777788888精準菅管家婆
2023-11-07 22:53:29
777788888精準菅管家婆在北國冰原,可感應到這股力量的人,卻遍布九州八荒,十萬大山。一時間,不少修為杰出之人都紛紛遙望北邊,猜測是誰引發了這一天象異變。在極北之巔,一座晶瑩剔透的冰山之上,一個迎風遠眺的人影周身雪白,正凝視著騰龍谷方向,輕嘆道:“星辰落,殘情現。千年情劫,萬般恩怨。逆時光,乾坤轉,歷經磨難,重尋起源?!钡膽n慮,飄散風間。這孤峰雪影之言,是一時感慨,還是預示著某種未來?同一時間,在另一處雪峰之上,一個衣衫飄舞,長發掩面的女子,正凝視著蒼天。眼前所見,星光璀璨,九顆明亮的星星圍成一個圓環,正逐一閃亮,最終九星齊輝,直落人間。幽幽一嘆,那女子輕吟之聲宛如仙樂,動聽之中還帶著幾分惆悵,隱然讓人傷感?!熬判浅森h,殘情劫難。宿命的等待,終化云煙。是蒼天垂憐,還是新的孽緣?”質問聲中,那女子一閃而逝,于風雪消失不見。凌空盤坐,身體旋轉。天麟四周星光璀璨,出現了一個由八條明亮光束環繞而成的圓球狀光界,表面流光四溢,各種各樣的星圖時隱時現,變幻萬千。光界之外,大量的光云連成一片,含著浩瀚之力,宛如無盡滄海,隨時都有光波涌動,星云翻轉。光界中間,天麟扣訣施法,第一次毫無顧忌的施展這套法訣,心情頗感異樣。第二十五章星辰法訣之前的一年間,天麟為了不讓母親知道,修煉之時極為隱蔽,且刻意壓制實力,所以威力不強,感受也完全兩樣。眼下,他全力施展,這才發現這法訣的玄妙,遠非他之前所能想想。于是,天麟把交戰作為了次要目標,探測這套法訣的奧妙作為了首要目標。這一來,天麟心中的雜念逐漸淡忘,身外的光界越發明亮,吸收星辰之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如此,天麟的修為在不知不覺中增長,法訣的奧妙也逐漸被他掌握,整個人出現了一種內在的變化。雪人不知道天麟所想,一心只想著打倒天麟,因而在攻勢上占據著主導。這樣,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雪人身外的空白區域開始與天麟四周的星云接觸,彼此間情形古怪,令觀戰之人大感驚詫。原來,雪人身外的空白區域能吞噬萬物,在接觸到天麟外圍的星云時,不可避免的發生了交戰,產生了局部爆炸與飛濺的火花??捎捎诳瞻讌^域能吞噬一切,爆炸所產生的大部分破壞力被其吞噬,所有飛向雪人方向的火花也被淹沒,這就形成了火花單邊飛濺,爆炸跡象不明顯的現象。天麟對此宛如不察,自顧自的催動法訣,思緒陶醉在神奇的領域中,追逐著那未知的奧妙。雪人見狀,只當天麟狂妄,心頭更是憤怒,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頻頻與天麟外圍的星云交戰。很快,雪人發出的空白區域吞噬了大片領地,開始直逼天麟所在。這期間,雪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變化,可實際上他身外的空白區域的范圍正逐漸縮小。究其原因,天麟的神秘法訣防御極強,雖然無法完全阻止雪人的逼近,但卻在無形中對他構成了障礙。當雪人靠近天麟身外,空白的區域與那星光閃爍,星圖隱現的光界猛烈碰撞,交匯點爆發出璀璨的火花。這一次,交戰的兩人身體一晃。天麟自陶醉中驚醒,眼中奇光閃耀。雪人低聲咆哮,加大了攻擊力道,看似緩慢的移動,實際上暗藏了兩人極強的力量。察覺到雪人身外那股吞噬的力量,天麟眼眉一揚,護體光界上行圖涌現,數百道不同的圖案發出數以千計,類似閃電的赤紅光芒,全部擊打在雪人身外的空白區域上。起初,細小的閃電一閃不見,被空白區域吞噬了??呻S著時間的拉長,雪人身體開始發顫,空白區域逐漸縮小,浮現除了一絲淡淡的光影,就像一張透明的光網,分布在雪人身外。細看,絢麗的閃電擊打在雪人身外的透明光網上,彼此就像磁鐵一般,緊緊地糾纏,卻又劇烈的掙扎。這樣,糾纏的力量相互抵消,彼此的攻勢與防御都在無形中下降。怒聲咆哮,雪人氣勢外張,在察覺到天麟不好對付之后,瞬間將修為提升至極限。這樣,他身外的空白區域突然增大至五丈,變得格外清晰,沒有絲毫雜質存在。猛沖而上,雪人神情怒狂,駭人的雙眼中滿是怒火,有種不殺天麟誓不罷休之感。天麟身體一顫,后退數丈,在舒緩壓力的同時,迅速提升真元,展開了全力反擊。這樣,璀璨的星光從天而降,一道九星光環懸浮在天麟頭上,源源不斷的給他輸送力量。同時,天麟身外的護體光界上,出現了九道奇特的星圖,與九星光環一一對應,吸納著它們的力量,轉化為九道形態不一,屬性各異的閃電,同時擊中雪人所在的空白區域。剎時,雷鳴電閃,巨響震天。兩者全力以赴,其累計的力量無與倫比,所產生的爆炸之力淹沒一切,當即將兩人彈開。其間,天麟身體連顫,頭上的九星光環瞬間破裂,導致護體光界的防御力大減,身體被毀滅的力道彈上云端,當即重傷。雪人情況與之相反,身外的空白區域除了攻擊之外,還有著絕強的防御之力。雖然不足以壓制那股爆炸的力量,但在初期卻化解了絕大部分的破壞力,有效的降低了身體的受損情況。這樣,雪人雖然被彈出數十丈,可傷勢相對天麟而言,就至少輕了三分之一。遠處,觀戰的眾人受其影響,紛紛朝后退開,待狂風過后仔細一看,才發現天麟已然自云端落下,正懸浮半空,英俊的臉上神色疲憊,嘴角鮮血不斷。雪人與天麟相距數丈,嘴角血珠滴落,憤憤的道:“天麟,你輸了?!陛p咳一聲,天麟反駁道:“十招已過,你并沒有占到上風,我們不過是平局罷了?!毖┤伺溃骸熬蛡麆菡摂?,你已經輸了?!碧祺氲溃骸敖粦鸬谋仍?,輸贏的定論并非這樣。你要是想撒賴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只是到最后吃虧的是你,這一點你最好仔細想想?!毖┤撕鸬溃骸昂f八道!”淡漠一笑,天麟扭頭看著數百丈外,提醒道:“雪人,眼下所有的搶奪者都已經敗走。你若與我拼個兩敗俱傷,你說最后你能逃得掉?”雪人好生氣惱,恨聲道:“臭小子,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扒皮抽筋,你給我記好!”轉身,雪人飛射而去,化為一個細小的白點,眨眼就消失了。天麟冷哼道:“下次相遇,誰扒誰的皮還不知道?!遍W身,天麟出現在季華杰身旁,看了一眼為他療傷的照世孤燈,苦笑道:“季兄,還是你運氣好,受了傷還有人給你療傷?!奔救A杰笑了笑,輕聲道:“謝謝你,這份情我會永遠記下?!闭帐拦聼艨戳颂祺氚腠?,開口道:“天麟,你傷得不輕,最好及早療傷?!弊笫忠惶?,手中的風燈微光一閃,射出一束光華,注入到天麟身上。微微一晃,天麟臉色稍好,驚訝道:“奇怪,這力量有些熟悉,你……”照世孤燈打斷他的話,淡然道:“熟悉是因為你修煉了太多法訣,世上如你者,不過寥寥數人?!碧祺朐囂叫缘膯柕溃骸澳闼坪鯇ξ倚逓楹芰私??!闭帐拦聼舻溃骸皵得嬷?,了解還談不上。不過另一人,我多少知道一些他的情況。好了,莫要多問,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機緣未到?!碧祺肟酀恍?,知道他不愿多講,當下沖季華杰點了點頭,飄身落在新月身旁?!霸趺礃?,傷勢要緊嗎?”異口同聲,江清雪、舞蝶關切的問道。善慈和善的笑了笑,沒有說話。新月默默看著天麟,眼神中含著幾分詢問的味道。皺著眉頭,天麟叫苦道:“身子骨都快散了,也沒人扶一把,真是可憐啊?!苯逖⑿艑⒁傻目粗?,問道:“真的有那么嚴重?你不是一向很能耐嗎?”天麟苦笑道:“在冰原上,三派見了雪人無不退避三舍,你當那家伙好對付???”江清雪想了想,覺得雪人的確不好對付,于是關切的道:“既然這樣,姐姐幫你療傷?!闭f完抓住天麟的手臂,為他輸入大量的真元,協助他疏通經脈。天麟一臉歡笑,討好道:“還是姐姐最好,最疼我了?!毙略屡c善慈不言不笑,都知道天麟在裝瘋賣傻,卻不便點破他。舞蝶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天麟,你這樣……”天麟看著她,笑道:“我這樣很好,有清雪姐姐協助,傷勢一下子好多了。另外,我覺得清雪姐姐修煉的法訣我有些熟悉,不知道這是什么緣故?!苯逖┬αR道:“你這小鬼頭,是不是又在玩花樣戲弄我???”天麟否認道:“冤枉,我怎么會戲弄姐姐呢?我說的話可是半句不假?!苯逖┖叩溃骸吧賮?。你說兩句話只有半句不假,其他一句半都是假的?!碧祺牒俸傩Φ溃骸敖憬懵斆髅利?,我怎敢在你面前說謊?!毙闹@是奉承話,江清雪也拿他沒法,只得瞪了他一眼,隨即閉口不答。只是江清雪不知道,天麟剛才那句話是實話,他對江清雪所修煉的法訣的確十分熟悉。一旁,陳風好奇的問道:“天麟,你剛才與雪人交手時,所施展的法訣叫什么名字,好神奇???”天麟偏頭看著他,笑的有些奇異的道:“那是星辰法訣,我還只學到一點皮毛?!标愶L驚異道:“星辰法訣?這似乎從沒聽人提起過,師姐可有耳聞???”江清雪皺眉道:“我也沒有聽過。新月可知道?”微微搖頭,新月給出了否定的回答。善慈與舞蝶一臉迷茫,顯然不知道。嘿嘿一笑,天麟突然抬頭看著天上,輕笑道:“大家快看,誰來了?”眾人抬頭,只見王志鵬急射而來,眨眼就到了跟前?!皫煵?,你來了?!鄙锨耙徊?,新月招呼道。第二十六章宿命相逢王志鵬看看大家,驚訝道:“我只是一個來回,事情就擺平了,真是夠快啊?!苯逖⑻祺胨砷_,詢問道:“今日之事,谷主有什么看法?”王志鵬道:“師父讓我傳訊大家,處理好了這里的事情之后,盡快與其他人會和,我們集中實力,想法將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鏟除?!苯逖┠樕⒆?,看了天麟幾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吳媛媛身上,問道:“媛媛,你有什么打算?”吳媛媛看看大家,又看看天上,低聲道:“我要回家,就只能跟著他?!苯逖┛嘈Φ溃骸耙埠?,屬于你的道路,誰也無法改變。姐姐祝福你一生平安?!眳擎骆赂屑さ溃骸爸x謝姐姐,謝謝大家?!北娙撕c頭,眼神頗為復雜。突然,微光一閃,季華杰落下,朝眾人點了點頭,感激道:“多謝各位,季華杰銘記五內?!碧祺肜?,簡單介紹了一下眾人的姓名,隨后問道:“你準備馬上離開?”季華杰道:“是非之地,我還是早點離開,免得再生枝節?!碧祺氲溃骸耙埠?,等以后有緣相見,我們再好好聊?!奔救A杰拍拍天麟肩膀,笑道:“放心,我們還會相見?!碧祺胄π?,低聲道:“照世孤燈與你什么關系,他為何要為你療傷?”季華杰道:“他曾是我師父的故交,這次會隨我一起離開,去拜祭家師?!碧祺朊靼琢饲闆r,笑道:“那好,我也不留你……咦……谷主他們來了?!闭f話間,趙玉清、方夢茹、雪山圣僧飄然而落,事先沒有一絲征兆。季華杰與江清雪、新月等人聞言一愣,詫異的看著三人?!肮戎?、師父、師祖,你怎么來了?”圍上前去,王志鵬、江清雪、新月、善慈、舞蝶、陳風、夏建國紛紛問好,唯有季華杰與吳媛媛沒有動,天麟陪在一旁。揮手示意,趙玉清道:“大家無須多禮,我們也是順道來看看,這結果很好?!狈綁羧憧粗鴧擎骆?,眼神很復雜,有惋惜、有感嘆、有贊美、有無奈,但卻一直不說話。季華杰察覺到一些異樣,伸手將吳媛媛拉至身旁。方夢茹看著他,有些感傷的問道:“你為什么要摘下幽夢蘭?”季華杰遲疑不答,天麟提醒道:“季兄,這位是谷主的師妹,是舞蝶的太師祖,也是幽夢蘭的第一代擁有者?!奔救A杰一愣,仔細的看了方夢茹幾眼,輕聲道:“我摘幽夢蘭,是因為答應過她(吳媛媛)母親,要把她醫治好?!狈綁羧阋崎_目光,打量著吳媛媛,疑惑道:“她有疾病在身?”季華杰落寞一笑,淡然道:“她先天五陰絕脈,活不過二十歲?!贝搜砸怀?,吳媛媛驚呼一聲,其余之人則臉色驚變,想不到吳媛媛竟是天生絕脈。方夢茹聞言一嘆,感慨的道:“或許這就叫因緣。來,你過來,讓我看看?!眳擎骆逻t疑起來,目光移到季華杰身上,等待著他的意見。天麟見此情況,輕聲道:“去吧,她不會傷害你的?!奔救A杰聞言,沖吳媛媛點了點頭,隨即把她的手臂松開。走到方夢茹跟前,吳媛媛有些不自然,低聲道:“為什么你的眼神那般奇怪,仿佛在我身上找尋著某種存在?!狈綁羧沣读艘幌?,輕吟道:“你說得很對,我在你身上找尋著一種身影,可惜時間太過久遠?!眳擎骆乱苫蟮溃骸澳氵@話我不明白?!狈綁羧愀袀牡溃骸安挥妹靼?,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來,我送你一樣見面禮,算是我們之間,宿命傳承的一段緣?!闭f完伸出右手,輕輕的放在吳媛媛的頭頂上。季華杰眼神微變,似乎猜到了什么,可心中卻頗為不安。半空,照世孤燈突然落下,喝止道:“慢著,你這是做啥?”方夢茹看了照世孤燈一眼,淡然道:“我想送她一門法訣,就這么簡單?!闭帐拦聼舻溃骸澳艿镁抨幨ツ复箰?,這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榮耀。只是你乃上一代的幽夢蘭擁有者,何必把一些不該延續的東西,傳給下一代?”此話一出,江清雪大感驚訝,想不到方夢茹竟然是九陰圣母,那照世孤燈又會是誰呢?方夢茹眼神一變,質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想必我們曾經見過?!闭帐拦聼籼谷坏溃骸岸昵?,我們曾有數面之緣?!狈綁羧阆肓艘幌?,猜不透照世孤燈是誰,移開話題道:“你以為我與她之間毫無瓜葛,就能改變她的未來?”照世孤燈遲疑了一下,反駁道:“至少轉機要太一點?!狈綁羧阈π?,神色充滿了傷感,輕吟道:“希望如你所言。只是屬于她的宿命,不會因我的退出而改變。有人相助,她的某些道路會變快,沒人相助,她也會走上那條路,只是時間慢一點?!闭帐拦聼舻溃骸斑@個我知道,所以我會讓她改變?!狈綁羧懵勓?,頗為詫異的道:“你想收她為徒?”照世孤燈反問道:“怎么,你認為我教不好她?”方夢茹搖搖頭,神情古怪的道:“我在想,她的一生或許與我不一樣?!闭帐拦聼艨隙ǖ牡溃骸白匀徊灰粯?,可結局很難講?!币慌?,眾人默默觀看,對于照世孤燈要收吳媛媛為徒一事,很多人都感到驚訝,包括季華杰在內。而作為當事人的吳媛媛,她聽的一頭霧水,搞不明白這些人在說啥,因此沒有發言。趙玉清上前,含笑道:“師妹,時間不早了?!狈綁羧憧戳怂谎?,隨即目光移到吳媛媛身上,靜靜的看了好一陣,才帶著惋惜與感觸,轉身離開。趙玉清看了照世孤燈幾眼,笑道:“新的傳奇即將上演,精彩與否就在你一念之間?!闭帐拦聼羲妓髦@話,回答道:“宿命的精彩由上天安排,我能左右的不過是彈指瞬間?!睕]有爭辯,趙玉清緩步離開,陪同雪山圣僧朝方夢茹追去,留下新月等小一輩人與季華杰、吳媛媛話別。臨行前,照世孤燈對江清雪道:“冰原的風暴將席卷天下,注定的劫難會推動宿命向前。這一次必將更甚于二十年前,能否平息這場劫難,只在某人的一念之間?!闭f完不待眾人開口,叫上季華杰背著吳媛媛,迅速的消失在雪地上。目送三人離去,江清雪看了天麟一眼,隱約含著某種深意,可天麟并沒有發現?!白甙?,谷主還在前面等我們?!憋w身而起,江清雪帶著天麟、新月、善慈、舞蝶、夏建國等人,朝騰龍谷飛去,一會兒就消失在風雪間?;氐津v龍谷,江清雪、天麟、新月等人迅速趕到騰龍府,發現這里的氣氛有些異常,大家都沉默不言。王志鵬覺得奇怪,問道:“師父,這是怎么了?”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目光移到站在正中的李風身上,輕聲道:“他們已經回來了,你就把事情再講一遍?!崩铒L應了一聲,轉身對剛回來的天麟、新月等八人道:“就在大家爭奪幽夢蘭之際,飛俠突然返回,說他們在七十里外的一處冰山上,發現了一株巨型的血紅色植物?!北娙艘汇?,冰原上寸草不生,何來什么植物?天麟問道:“此事頗為古怪,但似乎不足以引起大家這般重視?!崩铒L點頭道:“若僅僅只是一株植物,那最多讓人奇怪或是驚訝而已。但據飛俠反應,這血紅色的植物長在冰山之巔,高四丈左右,寬約五丈,共有五條主要的枝干,末端是五朵紅云,以五行方位分布,高度完全一致。在五朵紅云的中心,各自朝天發出一道淡紅色的光影,高不過七尺,看上去像是一個人形輪廓,不時的閃爍著光輝。這株植物,附近有透明的結界防御,徐靖曾三次相試,都無法靠近?!蓖踔均i驚嘆道:“的確神奇,只是我們現在能做些什么呢?”李風看了一眼趙玉清,緩聲道:“由于不知道這植物的來歷,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得盡早查出它的來歷,以及它出現在冰原的目的?!苯逖┞牭竭@里,開口道:“關于這株植物,我們的確不能掉以輕心。只是五色天域方面,那才是我們眼下最為緊要的事情?!壁w玉清道:“江姑娘所言甚是,我們目前必須權衡利弊。就情況分析,以徐靖目前的修為連那植物的防御結界都破不了,這說明那東西十分了得。我們若是要追查它的來歷,派去的人修為必將在徐靖之上,那才有可能完成?!苯袂遒澩溃骸肮戎鞣治龅檬终_,就不知谷主打算派誰去?”趙玉清淡然道:“以目前這樣的情況而言,天麟是最適合的人選。但為了安全,我打算再派一人與他同……”第二十七章殺劫來襲行字還沒出口,趙玉清突然停下,目光移到了入口處,只見丁云巖急沖沖的跑來,懷中還抱著一個人影?!皫煾?,大事不好,離恨天宮出事了?!壁w玉清聞言一震,沉聲道:“冷靜點,有什么事慢慢講?!倍≡茙r跑到眾人面前,迅速放下懷中已然昏迷的男子,急切道:“師父,這人是離恨天宮門下,他說離恨天宮被高手偷襲,目前正面臨滅門的危機。具體情況他還沒有說完,人就昏了過去?!壁w玉清猛然站起,臉色凝重的道:“天麟,你先想法把他弄醒,我要仔細詢問,以確定事情的真實性?!碧祺霊艘宦?,迅速來到那男子身旁,發現他年歲不大,但傷勢極重,氣息已經逐漸轉弱,再不救治就必死無疑。伸出右手,天麟輕輕的壓在他的胸前,掌心發出一股純陽真力,迅速的滲入他的經脈,喚醒他體內沉睡的動力。這樣大約過了一陣,那男子臉上露出了紅潤之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天麟將他扶起,告之他目前身處何地,讓他講述一下有關離恨天宮的事情。那男子看了看眾人,最后目光移到趙玉清身上,傷心的道:“谷主,求你快派人去把天尊找回,晚了就來不及了?!壁w玉清道:“不要傷心,你告訴我離恨天宮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那男子道:“就我所知,在一個時辰前,突然有五個白發小孩闖入離恨宮,他們見人就殺,出手狠辣,根本不肯道明原因?!薄鞍装l小孩?是西域白頭山干的?!蹦樕珣嵟?,王志鵬憤憤不平。江清雪驚疑道:“之前天麟還遇上白頭天翁,看樣子他是故意現身,暗地里卻來了一招聲東擊西?!壁w玉清臉色嚴厲,沉聲道:“離恨天宮的事情并非偶然,那是五色天域開始行動的最好反應。眼下救人要緊,志鵬去尋找天尊,江姑娘與兩位同門,隨新月、善慈、舞蝶趕往離恨天宮救人,天麟帶著夏建國前往追查那植物的來歷?!北娙祟I命,各自離去,騰龍府一下子就變得冷清。坐回原位,趙玉清讓丁云巖帶那離恨天宮的弟子下去養傷,吩咐李風派人盡快將其他人召回。待三人離去,趙玉清長嘆一聲,有些憂慮的道:“冰原的浩劫已步步逼近,離恨天宮之后,下一個便是天邪宗,隨后是騰龍谷?!毖┥绞ド参康溃骸岸悴贿^的災劫,何不坦然面對?”苦澀一笑,趙玉清道:“我是擔心,我前腳派人去離恨天宮,后腳就有人求救,說天邪宗也遇上相同的情形?!毖┥绞ド樕惑@,輕嘆道:“你是擔心雪隱狂刀去偷襲天邪宗?”趙玉清不語,默認了他的猜測。方夢茹道:“師兄多慮了,該來的總是無法逃避。就像二十年前,神州五派,修真六院,誰又能逃脫宿命?”趙玉清嘆道:“知道與面對是兩碼事,有著決然不同的反應?!狈綁羧阋汇?,仔細想想,隨即不語。如今,幽夢蘭的爭奪已然過去,接下來冰原的浩劫,三派又能否應對?離開了騰龍谷,林凡帶著玲花、黑小猴、薛軍、陶任賢,去收集冰原的最新情況。這是五人第一次單獨行動,對他們而言意義重大,所以大家都很激動?!皫熜?,這次我們要是表現好,谷主一定會更加高興。到那時,你就成了我們這一代中最為矚目的人物了?!币荒樑d奮,黑小猴激動的說。薛軍憨笑道:“不用說以后,就眼下來講,師兄已經超過徐靖那家伙了?!碧杖钨t道:“現在只是第一步,師兄還得更上一步?!绷址残Φ溃骸昂昧?,不要在這自賣自夸,我們還是考慮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绷峄粗煌麩o涯的冰原,皺眉道:“冰原遼闊,我們若無明確的目標,估計很難有所收獲?!绷址颤c頭道:“你說得不錯,谷主給我們的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實際上很有難度?!焙谛『飭柕溃骸凹热粠熜钟X得有難度,那師兄是怎么考慮的?”林凡看了大家一眼,輕聲道:“我們的任務是收集最新消息,那就必須在一定的區域內,獲得某種有價值的信息。就眼下的冰原形勢,消息的類型分為兩類,一是我們目前所掌握的那些人的最新動態,二是突然出現的全新情況?!碧杖钨t不解道:“師兄能不能說明白些?”林凡頷首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對于突發的新事件,我們無能預測,只得將精力放在那些活動在冰原上的人物身上,從他們那里探測消息。眼下,就以騰龍谷起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我們首先前往何方,這需要大家共同決定?!毖姷溃骸疤炫逶隍v龍谷以西八十里,那里幽夢蘭就快出世,我們不如先去那里?!绷峄ǚ磳Φ溃骸澳抢锔呤秩杭?,我們前去危險不說,還可能與其他人重合,這等于是浪費人力?!焙谛『镔澩溃骸傲峄ㄋ杂欣?,我們先排除西方,在其余三方中選?!碧杖钨t道:“東方是天邪宗所在,那邊要是發生什么情況,天邪宗門下一定有所察覺,似乎也用不著我們前往?!绷址残Φ溃骸斑@話有理,現在就剩下南北兩方了。往南,是中原的方向,往北是冰原深處,大家覺得選擇誰好?”玲花分析道:“就我們所知,冰原的劫難來源于兩個方向。第一,中土人士的介入。第二,天蠶以及一些神秘人物的出現。我們若前往南方,可以探聽一下有關中土人士的情況。若是往北,則需要找尋那些神秘人物,至于是否有收獲,那就難說了?!绷址驳人娜寺勓?,覺得玲花所說頗為道理,于是通過商議,大家一致決定前往南方。路上,林凡叮囑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必須收斂各自的氣息,且貼地飛行,以免被人發現?!绷峄ㄐΦ溃骸胺判?,我們一切聽你安排?!绷址残π?,不再說話,帶著四人小心前進,一會兒就消失在風雪間。一路飛行,五人速度不快,于半個時辰后,來到了百里之外。放眼前方,白雪茫茫,看不見任何異常情況,這讓林凡五人頗為失望?!皫熜?,我們會不會是選錯了方向?如今幽夢蘭即將出現,該來的人都來了,這個節骨眼上,哪里還會有人來???”輕輕的,薛軍抱怨的道。林凡安慰道:“不要急躁,我們的任務是收集消息。若一直沒有收獲,那就證明冰原平靜,對大家都好。若隨時隨地有情況發生,那只能說明冰原的形勢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毖娤胂胍矊?,當即露出了微笑。玲花提議道:“我們繼續往南前行一百里,若還是沒有情況,就馬上折返,以免浪費時間?!绷址膊杉{了這個意見,帶著四人一邊前進,一邊留意著附近的情況。這一次,五人的速度比前次要快,不知不覺中就飛躍了八十里,前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冰山。林凡打量了幾眼,沒什么明顯發現,可心里老是有種怪怪的感覺,他又說不出來。第二十八章地底奇觀薛軍看著冰山,隨口道:“這是什么山,大家可知道?”黑小猴罵道:“蠢豬,冰原上到處都是冰山,誰知道那么多啊?!毖姴环溃骸笆萜ず?,你再敢叫我蠢豬,我就跟你翻臉?!碧杖钨t勸道:“好了,不要吵,不就是一座冰山嗎?!毖姾叩溃骸霸诒?,這么大的冰山,會沒有名字,沒人知道?”見他生氣,陶任賢笑道:“好,你說的有理,行了吧?!毖娸p哼一聲,臉色稍好。玲花抿嘴一笑,岔開話題道:“快點,再堅持片刻若沒有發現,我們就回去?!毖娙寺勓渣c頭,加速前進。這時,林凡突然停身,看著腳下的冰山,嚴肅道:“大家小心,我想我們已經有所發現?!绷峄ㄋ娜寺勓砸幌?,可舉目四望,白雪皚皚,哪來什么情況?“師兄,這里沒什么情況???”一臉迷惑,黑小猴說道。林凡指了指腳下的冰山,解釋道:“剛剛薛軍的話提醒了我,這座冰山如此之大,且距離騰龍谷不足兩百里,我們應該有所耳聞。但眼下誰也不認得此山,這豈不反常?!碧杖钨t質疑道:“再怎么反常,它也不過就是一座冰山,難不成還藏著妖怪?”林凡道:“是否藏有妖怪,暫時還不知道。但我覺得此山有些蹊蹺,需要仔細查一查?!绷峄ò櫭嫉溃骸皫熜?,你為何覺得它蹊蹺?”林凡沉吟道:“我有個大膽的猜想,此處之前可能根本就沒有這座冰山,它的出現可能源于某種目的?!绷峄樕蛔?,驚駭道:“你是說這冰山是人為造成的?這怎么可能?”林凡緩緩落下,嚴肅的道:“如何形成我不敢肯定,但就我所知,天麟就能在瞬間凝聚出一座這樣巨大的冰山出來?,F在,玲花隨我下去,其余三人各自分開,從半空觀察整座冰山,看能否找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绷峄ㄒ姥詠淼搅址驳纳砼?,薛軍三人則各自散開,以正三角形分布,觀察著地面的情況。飄落地面,林凡帶著玲花高速移動,身后的旋風宛如白色的巨龍,在冰山上游動。玲花有些迷茫,問道:“你這是干嘛?”林凡解釋道:“此山巨大,表面積雪甚多,若不能想法把積雪弄開,我們根本就無從下手?!绷峄ǔ了剂艘幌?,驚疑道:“你打算利用我們的高速移動產生劇烈的氣流,以引發雪崩?”林凡笑道:“聰明?!绷峄〒鷳n道:“這冰山如此之大,范圍有數十里,即便你成功引發雪崩,也不一定會有收效?!绷址驳溃骸澳蔷鸵次覀兊倪\氣了。來吧,我們把速度加快?!币婚W而過,林凡拉著玲花在雪地上飛速回旋,眨眼就形成兩道風柱,卷起滾滾雪花。起初,風柱不大??呻S著時間的推移,兩道風柱越發粗壯,最終引發了雪崩。屆時,冰山動蕩,大量的積雪從高處滑落,夾著強勁的沖擊力,宛如江河泛濫,范圍越來越大。林凡拉著玲花,自風柱中離開,懸浮于半空之上,靜靜的觀察。大約過去一炷香時間,雪崩才漸漸停下,露出了一番景象。少了積雪的掩蓋,冰山露出了真實面貌,凡是凸起的部位,皆是冰層斷裂,有著數尺乃至數丈大小的裂痕,遍布于整座冰山之上。林凡見狀,臉色陰霾,沉
之墓大軍高吼一聲,沖向了五爪身后的小山丘。而五爪看到妖冢之墓大軍攻來,不驚反喜,露出了一絲邪笑,不斷的后退,退到了小山丘上。這時,憤怒的九嬰突然看到五爪嘴角掛著的邪笑,心中出現了一絲不安,就想命令自己的大軍停下。但這時,五萬名妖獸高手的踏地聲、高喊聲已經把九嬰的命令聲淹沒,五萬名妖冢之墓高手一往直前的沖向了火焰嶺高手坐落的小山丘。第420章斬殺九嬰當妖冢之墓高手殺氣騰騰的沖到火焰嶺高手所在的小山丘下時,小山丘下的空地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黑光,一股狂暴的力量充斥在空間中?!班亍钡囊宦?,小山丘下的空地直接爆開了,一股毀滅性的力量在小山丘空地中升起,直接把最先沖進小山丘空地的三千多名妖冢之墓妖獸高手炸死,一萬多名妖冢之墓妖獸高手受到了毀滅性力量沖擊,受到不同程度創傷??吹阶约杭づ艐氤晒?,失去理智的九嬰做出錯誤決定,命令自己的大軍闖進了景風所布的瞬間爆裂攻擊陣中,引爆了大陣,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五爪站在小山丘上,揮舞著手臂大笑了起來。而有些懊惱、憤怒的九嬰聽到五爪的大笑聲,心中的怒火被完全點燃,在原地咆哮一聲,變成了九頭蛇本體,九只蛇頭齊聲咆哮,越過大軍,沖向了五爪。九嬰恨不得立即把五爪一塊塊撕裂了,才能接除心中的怒氣。而此時看到被爆裂大陣震住,驚慌失措、連連后退、以及躺在地上哀嚎的妖冢之墓大軍,景風抓住時機,大手一揮,騎著火猊,帶領著一萬多名火焰嶺妖獸高手,像一把利劍,刺進了妖冢之墓大軍中。由于景風特意部署,火焰嶺大軍最外層都是實力相對較強的妖獸高手,而火焰嶺大軍前端乃是金翅大鵬、火鳳、灰翼窮奇、旋風組等人,所以驚慌失措的妖冢之墓大軍以為火焰嶺妖獸個個實力強大,被金翅大鵬等人沖破陣型后,氣勢不斷衰落,整個妖冢之墓大軍慌亂了起來??吹剿娜f多人的大軍竟然被火焰嶺一萬多人的大軍沖的七零八落,九嬰大為惱火,命令黑影蛇王、雙行蛇王、狂妖蟒前去鎮住局勢,而自己找到了五爪,準備先把一再辱罵自己的五爪殺了,再次殺景風等人?!靶∽?,你竟然一再辱罵我,我今天不把你撕裂了,我就不叫九嬰!”九嬰九顆蛇頭怒視著囂張的五爪道?!昂鸷?!那你以后就叫九爪吧!”五爪大吼一聲,嘲諷道?!靶∽?,我要殺了你!”聽到五爪的調笑,九嬰也在忍受不住,九顆大頭一起伸長,咬向了嘲諷自己的五爪??吹骄艐刖蓬w大頭咬來,五爪猛地往后一躍,變成了五爪開明獸本體,抬起左爪,一爪把九嬰九顆大頭震歪,并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了九嬰。雖然九嬰達到了二級上級極圣獸實力,但是九嬰達到二級上級極圣獸時日尚短。但五爪的本體乃是龍族皇者無爪金龍和走獸一族王者開明獸融合孕育而生的融合變異神獸,五爪的本體要比九嬰強大數倍,所以一級上級極圣獸頂峰實力的五爪和二級上級極圣獸實力的九嬰對戰并不落于下風。此時和五爪瘋狂廝殺的九嬰感到了深深的震驚,九嬰想不明白,為什么一萬多年前和自己實力相差甚大的五爪竟然只用了一萬多年,不但重傷痊愈,而且可以和自己相抗衡而不落于下風。由于五爪受到景風叮囑,五爪知道自己能否盡快殺死九嬰,將會對戰局產生決定性影響,所以五爪的進攻越來越猛烈,一道道抓痕出現在九嬰的身體上。但激戰了半個多時辰,五爪發現自己依然不能重創九嬰,反而讓九嬰漸漸掌握了主動,想到自己對景風的保證,百招之內殺死九嬰,這讓愛面子的五爪心中有些焦急起來。五爪這一焦急,身形、速度頓時有些慌亂,被九嬰抓住時機,九只大頭不斷向五爪咬來,逼迫的五爪連連敗退。在抵擋過九嬰一陣猛烈攻擊后,五爪爆吼一聲,變成了最強的龍鱗金身的戰斗形態,手持極品神器開天斧,向九嬰劈來。由于九嬰的戰斗形態并不如本體九頭蛇強大,所以九嬰只用本體和五爪的戰斗形態抗衡?!庋邸驮诰艐刖胖淮箢^再次伸長,咬向五爪時,五爪大吼一聲,身上亮起了一道金光,在漫天金光中出現了一只只散發著寒氣的金眼?!八⑺⑺⑺ⅲ?!”當一只只金眼睜開時,一道道金色寒光鉆了出來,直直射到了咬來的九嬰九顆大頭上,在九嬰九顆蛇頭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班?!嗷!”受到五爪寒光眼攻擊,九嬰一陣陣吃疼,連忙收回了大頭,吐出了九顆獸丹,把五爪發出的寒光眼攻擊抵擋了回去。而此時陷入苦戰妖冢之墓大軍看到無敵的領主九嬰竟然有些不敵五爪,而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在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的攻擊下,險象環生。妖冢之墓大軍的士氣已經落入到了谷底,戰斗力也不斷衰退,很快就被火焰嶺氣勢正盛的妖獸大軍殺的打敗,四萬余名妖冢之墓高手很快被火鳳帶領的火焰嶺妖獸高手屠戮到三萬余名。但妖冢之墓妖獸高手數量比火焰嶺妖獸數量多太多,激戰中的火焰嶺妖獸高手傷亡也增多起來?!敖鸪?,牛頭,速戰速決,不要和他們作過多糾纏!”一刀劈死數十名妖冢之墓高手的景風看到九嬰比原來更強了,五爪一時還殺不死九嬰,對空中和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對戰的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大喊道?!笆侵魅?!”聽到景風大喝聲,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身上升起一陣金光和灰光,二人雙雙變成了最強的戰斗形態,揮出一道急速的金光和灰光,攻向了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此時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早已是強弩之末,黑影蛇王、雙行蛇王和九嬰一樣,想不通為什么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等人的實力會提升的這么快,在短短的一萬多年時間中,實力就超越了自己?!班坂邸眱陕?,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揮出的金光灰光直接把身受重傷,連連敗退的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的巨蛇尾切斷,一股血柱在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斷尾處噴出,疼得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不停的哀吼?!叭ニ腊伞弊兂闪藨鸲沸螒B,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就不是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可以抗衡的了,重傷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之后,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暴喝一聲,整個天空出現了一片金灰交融的能量云,帶動著陣陣扭曲的空間,直接把想要逃跑,但被巨大扭曲能量延緩速度的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包裹在了里面。隨著灰金能量云不斷的壓縮,一道道狂噴的血柱在灰金能量云中噴出,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直接被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聯手發出的能量攻擊縛束死了。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身死之后的獸丹也被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吞食了。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一死,妖冢之墓大軍反抗之力越來越弱,全部聚在了一起,想要抵抗火焰嶺大軍的攻擊,等待九嬰把五爪殺死,扭轉局勢。而正在和五爪陷入苦戰的九嬰看到自己帶來的三員大將天毒蛇王、黑影蛇王、雙行蛇王全部身死??裱藭r正在被黑鱗蟒纏住,敗局也是早晚的事。九嬰知道,要想扭轉敗局很難很難,如今只有自己殺死五爪,帶領妖冢之墓大軍撤退一途。想到這里,九嬰大吼一聲,九顆大頭吐出了九顆本命獸丹,成九珠連芒形態,帶動著九道扭曲的空間力量,射向了龍鱗金身的五爪??吹骄艐胍呀浧疵?,五爪也不再藏拙,五爪龍鱗映出的金光越來越耀眼,整個天空都被映成了金光色?!昂鸷稹彪S著五爪怒吼一聲,五爪龍鱗映出的金光匯集成了一只金色巨龍,迎向了九嬰吐出的九顆本命獸丹,抵御著九顆本命獸丹散發的扭曲力量?!班亍钡囊宦?,就在九顆本命獸丹即將穿透五爪發出的金色巨龍時,一只金黃色利爪在金色巨龍中鉆出,一爪抓碎了一顆九嬰的本命獸丹,九嬰的一只蛇頭瞬間萎靡了?!班秽唬?!”破碎了一顆本命獸丹,九嬰感覺自己的實力立即下降了九分之一,心中一顫,就想收回其余八顆本命獸丹。但是五爪的秘密武器,堪比上品真靈器尖銳的第五爪速度更快,連出兩爪,又抓碎了九嬰兩顆本命獸丹。九嬰又有兩只蛇頭萎靡了。感覺到三顆本命獸丹破碎,九嬰知道自己今天就算獲勝,也不可能恢復到最強的實力了。此時,九嬰變得狂暴起來,九嬰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五爪?!靶∽?,你竟敢毀了我三顆本命獸丹!我不會放過你!”九嬰怒吼一聲,不顧五爪的第五只龍爪再次爪碎自己一顆本命獸丹,其余五顆本命獸丹穿透了金色巨龍,射到了五爪有金色龍鱗保護的胸口上?!班坂坂郏?!”九嬰五顆本命獸丹硬生生擊碎了五爪胸口處的金鱗,把五爪在空中震飛了出去,五股血柱在五爪胸口噴出?!拔遄Γ。?!”景風、火鳳等人看到五爪被九嬰本命獸丹擊傷,心中一緊,震退攻來的妖冢之墓妖獸高手,就想去幫助五爪。但已經瘋狂的九嬰離這五爪太近,帶動著一陣毒霧,飛到了五爪身前,五顆蛇頭猛地伸長,咬向了五爪的脖子??吹骄艐胛孱w蛇頭咬來,五爪并沒有閃躲,任由九嬰咬住自己的身軀、脖子一股股毒液鉆進了體內。咬住五爪后,九嬰并沒有感到欣喜,反而感到了一絲不安,因為九嬰看到五爪眼神并沒有表現出痛苦神色,反而嘴角掛著一種奸計得逞的邪笑?!班邸本驮诰艐胗行┬幕艜r,五爪的第五龍爪從后面直接洞穿了九嬰的身體,瘋狂絞碎著九嬰體內經脈,而五爪的大頭突然變大,變成了開明獸形態的虎頭,利用九嬰一時大意之際,低頭一咬,一口咬斷了九嬰咬住自己脖子的三顆蛇頭?!昂鸷?!上次讓你毒了一次,你以為這次還能毒住你五爪爺爺??!”五爪雙拳把九嬰震退,大吼一聲,把咬斷的三顆九嬰蛇頭甩到了空中,囂張的吼道?!澳?!你怎么可能不怕我的劇毒!”只剩兩只蛇頭的九嬰一臉驚恐的說道?!澳阄遄敔敺^萬毒草,你這點劇毒能毒倒你五爪爺爺!你已經很讓我丟臉了!去死吧!”五爪大吼一聲,控制自己洞穿進九嬰的第五爪,直接把九嬰體內的兩顆獸丹抓碎了。僅剩的兩顆本命獸丹一碎,九嬰哀嚎一聲,當場斃命,龐大的尸體在空中重重的摔落到地上。九嬰一死,本報有一線生機妖冢之墓妖獸再也不敢抵抗,在狂妖蟒的帶領下,就想逃跑。這時,景風騎著火猊突然在空中躍起,“嗡”的一聲,木魂綠色刀芒直接把領頭逃跑的狂妖蟒一刀劈死,攔住了蜂擁逃跑的兩萬余名妖冢之墓妖獸大軍?!澳銈円詾榕艿玫魡??只要你們加入到我火焰嶺,你們以前犯下的罪責我既往不咎,否則殺無赦!”景風散發出強大的威壓,威嚴的說道?!稗Z”的一聲,景風再次揮出木魂,斬出一刀,一道百米長的地痕出現在了驚慌失措的妖冢之墓大軍面前??吹骄帮L、五爪超強的實力,想到九嬰、狂妖蟒、天毒蛇王、黑影蛇王和雙行蛇王全部被殺,兩萬余名妖冢之墓妖獸大軍心理防線被完全沖垮,知道自己只有加入火焰嶺這一途,全部放棄了抵抗,甘愿加入到了火焰嶺。而火焰嶺經此一役,正式取代了妖冢之墓,成為走獸一族東部外域第一勢力。第421章名起妖域斬殺九嬰,收編了妖冢之墓兩萬余名妖獸大軍,景風派旋風組前去妖冢之墓,讓留守妖冢之墓的妖獸全部歸順火焰嶺,否則自己就會帶大軍前去討伐。交代完后,景風命令大軍原地療傷,三天之后,帶著恢復大部分傷勢的大軍浩浩蕩蕩的返回了火焰嶺?;氐交鹧鎺X,景風立即發出命令,讓依附在火焰嶺勢力下的一些小勢力送來一些珍貴的建造材料重新建造火焰嶺大殿。而在眾人重新修建火焰嶺大殿,恢復火焰嶺當年風光時,旋風組帶領著五千多名妖冢之墓駐守大軍,以及原來依附在妖冢之墓下五十多個小勢力的首領來到了火焰嶺見景風和火鳳,自愿加入到火焰嶺勢力范圍。三年過后,火焰嶺也經過源源不斷的東部外域小勢力加入,終于統一了走獸一族東部外域,整個走獸一族東部外域正是更名為烈風域。而火焰嶺大殿—烈風殿在眾人齊心努力下,很快建成,在景風強烈要求下,火鳳成了這座烈風殿新的主人。景風之所以沒有自己做烈風殿領主,是景風一直牢記毒幻龍對自己說的話,妖域內域對外人很是排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景風讓火鳳來做烈風殿新主人。景風準備等自己實力足夠抗衡走獸一族內域妖獸大軍時,在正式接管火焰嶺所有勢力范圍?;鹧鎺X烈風殿內。如今依附在火焰嶺下一百零七個小勢力的領主全部齊聚在火焰嶺大殿中,商議怎樣讓烈風域快速崛起以及抵御其他大勢力騷擾的問題。雖然火焰嶺把妖冢之墓吞并,成為了走獸一族東部外域第一大勢力,但是火焰嶺領主火鳳的本體是浴火火鳳,身上流淌著飛獸一族王者鳳凰的血脈,所以眾人擔心烈風域會遭到走獸一族外域其他大勢力的圍攻。因為在走獸一族和飛獸一族仇恨越來越深時,走獸一族是不允許自己的勢力范圍被飛獸一族所吞并?!按蠹业膿牟粺o道理。如今我火焰嶺剛剛經過一場慘烈的廝殺,斬殺了九嬰,吞并了妖冢之墓,統一了走獸一族東部外域勢力范圍,自身的實力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如果走獸一族外域這時候派大軍攻打我們,我們根本不可能力敵,我認為為了長遠發展,我們應該把我烈風域邊緣小勢力回縮合并,以抵御其他勢力的騷擾!”景風坐在大殿一側,分析道。聽到景風的分析,烈風域邊緣一些小勢力不愿意了,因為誰也不想自己的勢力被吞并。一時整個大殿宣吵了起來,因為剛剛依附在火焰嶺勢力范圍內的勢力首領并不認識景風,他們以為烈風域應該火鳳說了算,所以不斷排斥景風的提議。而一些早期加入火焰嶺的小勢力知道雖然火鳳火焰嶺領主,但是一切還是景風說了算,所以抱著看好戲的念頭,看看景風一會怎樣教訓這些不知好歹的領主。果然,景風聽到自己的提議竟然被如此多的人排斥,知道那些人所圖什么,眉頭緊鎖了起來,一股冰冷的寒意在景風身上散發了出來。景風冰冷的說道:“怎么,你們是不同意我的提議,回縮合并自己的勢力了!”“不錯!我們不同意!再說你是誰?火鳳領主還沒下令,你算哪根蔥!”一個身高兩米,本體是一只擂鼓熊的大漢抗議道。聽到熊型大漢竟然辱滅景風,金翅大鵬、灰翼窮奇、冰風寒狼等人身上立即透出了濃濃的殺意?!昂鸷稹蔽遄Υ蠛鹨宦?,站起身來,就想上前教訓這名熊型大漢。這時,景風冰冷的聲音傳擋在烈風殿內?!拔遄?,坐回去!這里不用你,這件事我自己解決!”景風冰冷的說道。聽到景風冰冷的話語,整個大殿內勢力首領不由得心中一冷,整個大殿的溫度也不斷下降?!翱磥砟闶遣煌馕业奶嶙h了?既然這樣,你的勢力正式在烈風域除名,以后你的勢力遭受攻擊,烈風域決不會管!好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景風忍住了心中的怒火道。因為景風知道,依附在火焰嶺的各大勢力首領一定不能死在火焰嶺,那樣會對火焰嶺灌輸新的血液造成很大影響?!盎瘌P領主他!”看到景風冰冷的眼光,熊型大漢心中一顫,連忙向火鳳求救,想求火鳳來幫自己。但熊型大漢看到火鳳憤怒的眼神,以及早期加入到火焰嶺各大領主看好戲似的看向自己時,熊型大漢心中一顫,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不斷想著彌補之法。這時,火鳳坐在大殿之上說道:“你難道沒聽見景風大人的話,還不滾出烈風殿,難道要讓我請你出去嗎?”整個烈風殿的溫度又隨著火鳳身上散發的怒氣,不斷升高?!安?!火鳳領主,你聽我解釋……”看到火鳳也城景風為景風大人,熊型大漢知道景風在火焰嶺地位并不低,心中一顫,就想解釋。因為熊型大漢知道,如今自己周圍的勢力全都歸順了火焰嶺,如果自己被烈風域除名,那自己的勢力就完全孤立起來,妖族以實力為尊,自己的屬下也一定會脫離自己的勢力,加入到火焰嶺其他勢力范圍,那自己就成了光桿司令了?!皼]有什么好解釋的!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提議,那只有離開脫離烈風域!好了,還是讓我送你離開吧!”景風冰冷的說道。說完,景風心神一動,釋放出一團虛幻水靈盾,“唰”的一聲,包裹住了只有三級初級極圣獸實力的熊型大漢,心意一動,把熊型大漢扔到了烈風殿大殿外?!耙院筮@個人再來火焰嶺,一律給我扔出去!”景風威壓的命令道?!笆?!景風大人!”烈風殿大殿外的護衛遵命說道??吹骄帮L身形未動,只是釋放出一團水靈之氣,就把三級初級極圣獸實力的熊型大漢完全縛束住,扔出了烈風殿,剛剛加入火焰嶺的一些小勢力首領再也不敢小視景風,都暗自為剛剛反駁景風感到了揪心。這時,火鳳坐在大殿之上發話道:“所有人聽著,以后景風大人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如果你們以后有誰不聽或者不服,那就是對我火焰嶺的一種挑釁,如果讓我知道,一定嚴懲!”“是!屬下不敢!”不用火鳳說,就景風所表現出的實力,讓這些以強者為尊的妖獸首領都不敢再違背景風的意思,連忙保證道?!昂昧?,剛才景風大人的提議我第一個同意!你們大家覺得呢!”火鳳散發出強大的霸氣,環視著依附在火焰嶺勢力下的小勢力受領道?!拔覀円餐?!”剛剛反駁景風的一些小勢力首領再不敢提出什么意義,全部點頭同意?!凹热淮蠹叶紱]有異議!傳我命令,烈風域邊緣小勢力全部回縮合并,合并后的小勢力首領成為新勢力長老?!被瘌P威嚴的命令道?!叭缓髠魑业诙烂?,大家放出話去,警告那些想要打我烈風域主意的大勢力,只要他們敢進攻我烈風域,我烈風域定和他們不死不休!”火鳳命令道?!笆恰彼行萘κ最I異口同聲道?!皞魑业谌烂?,不論走獸一族還是飛獸一族,只要想加入烈風域的,我們一律接受!在烈風域,沒有走獸一族和飛獸一族之分!”火鳳命令道?!笆恰彼行萘κ最I遵命道?!拔以谶@里保證,大家依附到我火焰嶺勢力范圍,一定比依附在妖冢之墓下好!我會讓烈風域快速崛起的!”火鳳保證道?!昂昧?,大家都會到各自勢力部署去吧!”火鳳威嚴的說道?!笆恰闭f完,這些小勢力首領全都退下了去,按照火鳳的命令部署起來。而火焰嶺吞并了妖冢之墓,收編了走獸一族東部外域所有小勢力,改名為烈風域的消息一經在走獸一族和飛獸一族實力范圍傳開,立即產生了軒然大波。走獸一族外域和烈風域交接的一些勢力范圍想要趁烈風域陣基不穩時,狠撈一筆,但聽到火鳳下達的命令時又有些猶豫起來。雖然他們不知道火焰嶺實力到底如何,但他們清楚妖冢之墓勢力是多么的強大,火焰嶺既然可以瞬息吞并妖冢之墓,一軍崛起,絕對實力不俗。在發現烈風域邊緣小勢力全都回縮,這讓一向謹慎的走獸一族各大勢力不敢輕舉妄動,暗地調查起火焰嶺的虛實。而烈風域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大肆招募新成員,補充新鮮血液,不論走獸一族或者飛獸一族,一律同仁,全部接受。經過十年的休養生息和發展,烈風域漸漸壯大了起來,超越了走獸一族外域很多大勢力,烈風域領主火鳳的名字很快傳蕩在各大勢力中。但因為火鳳的本體乃是浴火火鳳,這讓走獸一族內域的各大勢力感到了惱火,烈風域即將面臨又一場危機。第422章走獸內域大兵壓上走獸一族內域皇城大殿內。走獸一族的域主,一級超級極圣獸相柳坐在大殿之內,一臉陰狠的詢問走獸一族和飛獸一族之間的沖突以及領域爭斗情況,在得知走獸一族東部外域被本體為浴火火鳳的火鳳所占據時,大為惱火。因為相柳是不允許走獸一族外域如此大的一片區域被飛獸之域所占據,準備派內域勢力殺死火鳳,重新奪回走獸一族東部外域?!坝蛑?,你請息怒,區區一個火焰嶺不足為懼,我這就命天齒虎他們去把那飛獸一族、火焰嶺的嶺主火鳳殺死,重新奪回我走獸一族東部外域勢力!”相柳心腹,三級玄級極圣獸陸吾說道?!昂藐懳?!告訴天齒虎,一定要把火焰嶺飛獸一族的高手全部殺死,如果完成不了任務,就不要回來見我了!”相柳兇殘的命令道?!笆怯蛑?,屬下這就去辦!”說完陸吾急匆匆的退了下去。而這時,飛獸一族的皇城大殿內。飛獸一族的副域主,極浴鳳凰在得知走獸一族東部外域領主竟然是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神獸浴火火鳳時,大為高興,連忙找到飛獸一族的域主鯤鵬,告訴他走獸一族東部外域烈風域之事。在得知走獸一族東部外域的領主竟然是飛獸一族的神獸浴火火鳳,這讓一直煩心走獸一族和飛獸一族爭斗的鯤鵬大為高興?!坝鸹?,那浴火火鳳是不是有你暗地幫助??!不然她怎么可能完全霸占了走獸一族東部外域那么大一片勢力范圍!”鯤鵬很有興致的問道?!皼]有,我從來不認識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她。只是最近她的名氣非常大,議論她的人非常多,我才知道的!”極浴鳳凰露出一絲自豪說道?!班?!看來你這個本族近親的本事不小??!竟然依靠自己的力量異軍突起,吞并了走獸一族如此大的勢力范圍,不簡單,真是不簡單!”聽到極浴鳳凰所說,鯤鵬眼中一亮道?!坝蛑?,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讓你派兵幫浴火火鳳他們守住走獸一族外域東部范圍,再給浴火火鳳一個飛獸一族的名號,讓她加入到我飛獸一族,那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走獸一族東部外域收回來了!”極浴鳳凰提議道?!岸?!羽皇,你說的很有理,這樣既然可得到一員大將,又可以把走獸一族原來吞并我們的勢力重新奪回來!”鯤鵬仔細思考了一下極浴鳳凰的話,點頭道?!斑@樣吧羽皇,我封那浴火火鳳為我飛獸一族護法,直接聽命于你我以及三大長老怎么樣!”鯤鵬沉思了一下道?!昂?!只有我們表現出誠意,才可真正打動浴火火鳳!我看護法之職不錯!我這就命人去那火焰嶺,通知浴火火鳳,并把浴火火鳳成為我飛獸一族的護法之事傳出去,讓走獸一族內域有所顧忌!”飛獸一族副域主,極浴鳳凰道?!岸鳌宾H鵬露出一絲笑意道。就在飛獸一族副域主,極浴鳳凰道準備派高手前去招降浴火火鳳,把走獸一族東部外域勢力收回來時,走獸一族長老陸吾所派三名三級上級極圣獸天齒虎、地火鼠以及嗜血狼帶領五千名走獸一族內域妖獸大軍,向火焰嶺進發了。而正在火焰嶺內,正準備再建造一個幻殿,淬煉眾人心智,提升眾人靈魂境界的景風在得知這一消息,眉頭緊鎖,擔心了起來,因為景風記得毒幻龍曾經給自己說過,走獸一族內域的實力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一定要小心走獸一族內域。如今走獸一族內域已經大兵壓上,景風連忙把在虛獨境中心修煉的金翅大鵬、五爪等人招出了出來,商議對策?;鹧鎺X烈風殿內?!爸魅?,你說走獸一族內域派出妖獸高手前來討伐我們,如今大軍已經壓倒了烈風域內,正在向我火焰嶺快速進發!”聽完景風所述,金翅大鵬等人心中一驚道。恩!而且據我們眼線回報,這次走獸一族帶兵的有三人,實力非常的強,就單單氣勢,就讓我們的眼線感到了一陣無力?!岸疫@次走獸一族內域一共派出了五千名妖獸大軍,雖然我們的妖獸大軍人數要遠超走獸一族內域派出的兵力,但是走獸一族內域的妖獸大軍個個是高手,戰斗力遠勝于我們。就算我們可以擊退他們,走獸一族下次肯定會派更厲害的妖獸高手帶大軍前來,以我們如今的實力,根本沒有力敵的可能!”景風沒有緊皺的說道?!澳窃趺崔k主人,你有什么好辦法嗎?”灰翼窮奇出聲詢問道?!皼]有!還是那句話,在巨大的實力面前,再好的辦法都沒有用!”景風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昂鸷?!景風怕什么,我們每次難關都渡過了,我就不信我們這次渡不過!”五爪大吼一聲道?!笆前?!就讓我們看看走獸一族內域的實力到底怎樣!大不了我們再從頭開始!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景風被五爪的大吼聲激發出了體內的血腥,豪氣的說道?!昂?!就讓走獸一族內域知道我們的厲害!”眾人異口同聲道?!盎鹑?,速速把烈風域實力強大的異獸聚集到火焰嶺,并警告那些墻頭草,如果他們敢在我火焰嶺和走獸一族內域激戰時臨陣倒戈,如果我們渡過這場危機,先拿他們開刀!”景風命令道?!笆蔷帮L大人,我這就去辦!”火日遵命道?!盎鹨?,繼續派眼前查探走獸一族內域大軍的虛實,一有情況立即向我稟報!”景風命令道?!笆蔷帮L大人,屬下這就去辦!”火液遵命道?!盎馃?,嚴加封鎖走獸一族內域進攻我火焰嶺的消息,我怕我火焰嶺走獸一族妖獸知道后,會影響軍心!”景風命令道?!笆蔷帮L大人!”火熾遵命道?!捌渌损B精蓄銳,等到即將到來的戰爭!我們勢必把走獸一族內域大軍打回去!”景風豪氣萬丈的說道?!昂谩北娙说那榫w也被景風的豪情點燃,高呼道。一連十天,不斷有走獸一族內域大軍的情報傳到火焰嶺,在得知走獸一族帶兵前來的乃是走獸一族域主心腹陸吾手下大將,三名三級上級極圣獸時,景風感到了一絲棘手。雖然眾人合力殺死過一只三級上級極圣獸魂龜,但是一下來了三名三級上級極圣獸,而且這三名上級極圣獸全都是身經百戰,不是魂龜可以比擬的,景風也為即將到來的戰爭暗自擔憂起來。但景風知道,此時不是退縮的時候,火焰嶺大軍的氣勢還需要自己去鼓舞,所以景風每天都去火焰嶺大軍休息的地方鼓舞大家,提高火焰嶺妖獸大軍的戰斗力,并把虛獨境中的神器全部發給了火焰嶺妖獸大軍,增強火焰嶺妖獸大軍的攻擊力和防御力,只是隱瞞了戰斗的對象。之后,景風又在火焰嶺外布下了一個自己剛剛領悟的幻殺大陣——千幻殺心陣,等待走獸一族內域妖獸大軍的到來。部署完后,景風立即沿途派高手偷襲走獸一族內域大軍,消耗走獸一族內域大軍數量。但走獸一族內域大軍全都是實力強大的妖獸組成,遇到偷襲并不慌亂,很有序的把偷襲一一化解。而不少依附在火焰嶺的小勢力并沒有聽從火鳳下達的命令,很多向三名三級上級極圣獸帶領的走獸一族內域大軍示好。這讓景風派兵偷襲走獸一族內域大軍的難度越來越多,傷亡越來越多。最后,景風不得不下達命令,停止偷襲,放開一條通道,讓走獸一族內域大軍壓來。就在景風焦急等待時,三名三級上級極圣獸帶領走獸一族內域大軍烏壓壓的壓了過來??吹秸R劃一,并沒有因偷襲而士氣低落的走獸一族內域妖獸大軍,景風也由心的佩服起走獸一族內域大軍的素養。知道戰爭一觸即發,景風連忙通知火鳳,讓火鳳點齊五萬人的大軍,等待走獸一族內域大軍破陣之后,立即殺上去,給走獸一族內域大軍一個迎頭痛擊。但是火焰嶺走獸一族的妖獸高手此時知道自己面對的走獸一族內域大軍時,感到了深深地膽顫,因為他們知道走獸一族內域的實力是多么的強??吹阶约旱拇筌娺€未開戰,士氣明顯下降,景風知道走獸一族內域大軍已經鎮住了火焰嶺走獸一族的妖獸高手。如今景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并不抵觸走獸一族內域的飛獸一族妖獸高手!就在景風感到了一絲無奈時,在三名三級上級極圣獸的命令下,走獸一族內域大軍像
中吃了如此大虧,他下一步的行動會是什么呢?”景風詢問道?!耙苑蔬z的脾氣,我想肥遺一定會把天妖谷所有妖獸高手全部聚集起來,然后對火焰嶺發動一次大規模、毀滅性極強的進攻,摧毀我火焰嶺,以解他心頭怒氣!”黑鱗蟒分析道?!澳呛邝[,你覺得以我火焰嶺如今的兵力,和天妖谷比,有獲勝的機會嗎?”景風問道?!拔也皇枪室獯驌舸蠹业氖繗?,以火焰嶺如今的兵力根本不能和天妖谷抗衡!雖然你們上次殺死了兩萬多名天妖谷妖獸高手,但天妖谷真正實力遠不能用表現的那樣評估,天妖谷有不少關系很好的勢力!而且肥遺座下也有不少懂陣法的高手,就算那些懂陣法的高手破不開景風大人你的陣法,但他們會降低陣法的威力,然后幾萬名妖獸高手一起攻擊,我想再厲害的大陣,都很難抵擋?!焙邝[蟒提醒道?!爸魅?,你如今掌握的陣法,威力最大的是什么陣法!”火鳳有些擔憂的說道?!耙晕胰缃竦木辰?,還不能布下幻困殺三重陣法!而火光塌陷陣需要大量的神火晶,如今虛獨境中的神火晶已經不夠布下火光塌陷陣了,我想現在只能布下幻困迷心陣,希望可以通過幻象,讓天妖谷高手迷失自我,相互殘殺!然后在通知猿王、牛頭他們,讓他們帶兵火速支援我們!”景風深吸一口氣道?!皩α酥魅?,前段時間我和火鳳、五爪進到火光塌陷陣中,驅散幻陣困擾時,我們發現我們的靈魂境界提升的很快,這是什么原因!”想到在火光塌陷陣中的情景,金翅大鵬問道?!坝羞@等事?”聽到景風所問,景風眉頭一掀道?!岸?!”火鳳和五爪點頭道?!半y道在幻陣中,抵御幻象可以快速提升靈魂境界!”景風沉思道?!翱磥淼忍煅戎乱蚜?,我要試試幻陣真的可以快速提升靈魂境界嗎?如果真能飛速提升,那配合上吞噬天地,將十分恐怖!”景風決定道。就在眾人商議之際,火焰嶺的眼線突然來到大殿向火鳳稟告道:“嶺主,不好了,天妖谷已經大兵壓上,向我火焰嶺進軍了!”“什么!這么快!”景風心中一驚道?!皫X主,除了火焰嶺,我火焰嶺其他兩個勢力加在一起一共有多少兵力?”黑鱗蟒詢問道?!耙蝗f五千余人!”火鳳說道?!熬帮L大人,我想天妖谷這次最少出動三萬五千余名妖獸高手,再加上和天妖谷幾個較好的勢力相助,我想這次天妖谷應該出動至少四萬名妖獸高手!如今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擾亂他們的軍心,再找機會擊破!”黑鱗蟒出主意道?!霸趺磾_亂他們的軍心?”景風詢問道?!拔野l現咱們火焰嶺有不少超級高手,我想讓這些超級高手小心潛伏在天妖谷進軍我火焰嶺的必經之路上,然后偷襲天妖谷各大將領,只要我們順利的殺死天妖谷幾名大將,天妖谷大軍就會混亂。然后景風大人你在火焰嶺外布下幻困陣,我想就能產生奇效!”黑鱗蟒分析道?!昂?!我不信一個天妖谷就能難倒我們!”景風雄心壯志的說道?!盎鹑?,你速速派人去風雷谷和黑潭森林,通知牛頭、金蠶、猿王他們,讓他們帶兵火速支援!”景風命令道?!敖鸪?,火鳳、五爪,你們三個迅速埋伏在天妖谷必經之路,準備偷襲天妖谷帶軍將領,我布好陣法后,立即去接應你們!”景風命令道?!笆侵魅?!”金翅大鵬三人起身說道?!敖鸪?,五爪、火鳳,你們三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可大意,如果沒有機會擾亂他們,就立即退回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景風提醒道?!胺判陌芍魅?,我們會小心的!”金翅大鵬自信滿滿的說道?!盎鹨?,你們速速把火焰嶺妖獸高手聚集起來,準備和天妖谷決一生死!記??!我不在,大家一定要聽候黑鱗的指揮,知道嗎?”景風命令道?!笆蔷帮L大人,我們會配合好黑鱗軍師指揮的!”火液保證道?!昂?!這次我們一定要讓天妖谷知道我們的厲害!火焰嶺也一定會取代天妖谷,屹立在走獸一族東邊勢力!”景風豪情壯志的說道。說完,景風來到了火焰嶺外,取出兩百塊含帶幻象的晶石,飛速的在火焰嶺外布起了幻困迷心陣。而金翅大鵬三人在景風的叮囑下,悄悄來到了天妖谷進軍火焰嶺的必經之路一處密林內隱藏了起來,等待機會擊殺天妖谷將領,擾亂天妖谷大軍。緊張的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金翅大鵬等人焦急等待時,天妖谷四萬多名妖獸大軍在一臉憤怒的肥遺帶領下,漸漸行進了過來!“五爪、火鳳!一會我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天妖谷大軍困??!等天妖谷大軍行進一半時,我們再出手偷襲他們將領!”金翅大鵬傳音道?!昂谩甭牭浇鸪岽簌i的計劃,五爪和火鳳點頭同意道?!稗Z轟轟”四萬名殺氣騰騰的妖獸大軍急速的在濃密的深林中行進,巨大的踏地聲震得整個密林嗡嗡作響。在行軍了半個多時辰后,金翅大鵬感覺到時機已經成熟,肥遺等幾名超級高手已經遠遠走到了頭上,知道是時候偷襲天妖谷將領、擾亂天妖谷大軍。金翅大鵬沖著火鳳和五爪叮囑了幾句,確定了偷襲的目標,“唰唰唰”三聲,金翅大鵬、火鳳、五爪分三個方向,化作三道神光,沖向了天妖谷大軍中,準備一擊擊殺死天妖谷三名將領??吹浇鸪岽簌i三人突然殺向自己,天妖谷三名將領心中一驚,就想閃避,但是金翅大鵬三人的速度太快,“唰”的一聲就來到了身前,金翅大鵬三人鼓足全力的一擊直接把天妖谷驚慌失措的三名將領秒殺了。秒殺了三名將領,金翅大鵬、五爪、火鳳使出全力,劈出一道凌厲的攻擊團,攻擊向了天妖谷大軍中,然后沒有猶豫,像一個方向逃避開去了?!安缓?!有人偷襲!給我攻擊他們!”看到三名將領被秒殺,金翅大鵬三人劈出的攻擊波又殺死了數百名天妖谷高手,一名天妖谷將領大喊命令道?!稗Z轟轟”聽到這名將領命令聲,四萬名天妖谷高手開始攻擊起空中的金翅大鵬三人,但是金翅大鵬三人秒殺將領,發出攻擊后立即逃跑,再加上天妖谷高手人數太多,一時間天妖谷大軍混亂了起來,四萬多名天妖谷高手發出的攻擊根本沒有碰到金翅大鵬三人,金翅大鵬三人很快消失在了密林之中?!按蠹也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肥遺帶著四名一級中級極圣獸實力的高手趕了過來道?!肮戎?,剛才有三名超級高手突然偷襲我天妖谷大軍,殺死我三名天妖谷將領、三百多名天妖谷高手,然后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天妖谷將領說道?!笆鞘裁慈?,如此大膽,竟然偷襲我天妖谷大軍!”聽到天妖谷將領所說,肥遺憤怒的吼道?!肮戎?,你先息怒,我想這三個人應該是火焰嶺派來擾亂我天妖谷大軍的!我們不能中了他們的計!”肥遺身邊一級中級極圣獸道?!盎鹧鎺X!火焰嶺!我不把你夷為平地,難消我心頭之恨!”“所有人聽命!小心四周,繼續向火焰嶺進軍!”肥遺大吼一聲道,然后怒氣沖沖的來到了天妖谷大軍前面,帶著大軍繼續行進??吹教煅却筌姏]有繼續追趕自己,也只混亂了一會,金翅大鵬三人決定等天妖谷大軍快要走出密林時,再出手偷襲一次!而此時景風經過數個時辰布陣,已經把幻困迷心陣布下,雖然短時間內布陣并不能完全發揮幻困迷心陣的真正威力,但景風知道時間緊迫,只能布陣到此。布完幻困迷心陣,景風沒有停留,腳踏靈隱飄,急速的趕向了金翅大鵬三人偷襲天妖谷大軍的地方,景風害怕金翅大鵬三人會有危險出現。此時密林之中。金翅大鵬三人為了完成任務,擾亂天妖谷大軍,決定鋌而走險,在偷襲一次天妖谷大軍??吹教煅却筌娍煲叱雒芰?,金翅大鵬三人再次行動,“唰唰唰”三聲,飛向了天妖谷大軍,想要把早已觀察好的三名三級初級極圣獸實力的天妖谷將領再次秒殺了。但此時天妖谷大軍早已注意起四周的動向,當金翅大鵬三人再次出現時,天妖谷大軍立即發現,數萬到攻擊在大軍中發出,轟向了金翅大鵬三人?!班唬?!吼??!”看到數萬到攻擊集體發出,金翅大鵬、火鳳、五爪三人形態連續變化,全部變成了戰斗形態,閃避開了大部分攻擊,但還是有一部分攻擊轟到了三人身上,一絲絲鮮血在三人體內流出?!坝鸹瘌P!原來是火焰嶺嶺主!大家一起上,給我把她殺死!”肥遺看到火鳳瞬息變換的本體,眼中一亮,怒吼一聲道。聽到肥遺的命令,四萬名火焰嶺妖獸高手的進攻更加猛烈,想要把金翅大鵬三人擊殺死了?!盎瘌P、五爪,我們不能飛在空中,那樣我們的目標太大,我們趕快落到天妖谷大軍中,那樣或許還能堅持到主人來救我們!”金翅大鵬傳音道。聽到金翅大鵬的傳音,火鳳和五爪在避開天妖谷又一輪的攻擊后,忍住傷勢,從空中落了下來,混在了天妖谷大軍中,激烈的死殺了起來。由于金翅大鵬三人配合默契,實力又不弱,一時間天妖谷高手還奈何不了五爪三人,被五爪三人殺的大敗。但隨著肥遺身邊四名一級中積極圣獸加入,金翅大鵬三人壓力驟增,身上的衣服也被鮮血染紅了,境況十分危險。就在這時,景風終于趕來了,看到混亂的天妖谷大軍,景風心中一驚,知道金翅大鵬三人被困了,大喝一聲,祭出了木魂,吸收了五顆本源靈珠的力量,一把暗淡的五色神刀破空而出,一刀斬下,瞬間劈死了四百多名天妖谷高手??吹骄谷贿€有人進攻天妖谷大軍,而且蘊含的攻擊力極強,天妖谷大軍更加混亂了,景風利用天妖谷混亂的瞬息,腳踏靈隱飄,漸漸靠近了金翅大鵬三人。就在金翅大鵬三人重傷即將倒地之際,景風心意一動,把金翅大鵬三人收到了虛獨境中,然后自己進躲進了虛獨境中,控制虛獨境穿出了天妖谷混亂的大軍中。第384章大軍壓上看到就要殺死重傷的火焰嶺嶺主火鳳三人,火鳳三人突然消失在人群中,而憑空出現的白衣男子也隨之消失不見,這讓天妖谷谷主肥遺感到了深深的憤怒和震驚,大喝一聲,命令自己的天妖谷大軍尋找重傷的火鳳三人以及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景風??墒侨螒{天妖谷大軍怎么尋找,就是找不到重傷的火鳳四人,這讓肥遺把心中怒火全部發泄到了整片密林上,命令四萬多人的天妖谷大軍把整個密林夷為平地。而在夷平密林的這段時間內,金翅大鵬三人在虛獨境中心,服下了在幽蛇王藏寶庫得來的療傷神丹后,恢復了體內五成傷勢?!敖鸪?、五爪、火鳳,你們怎么樣!傷勢重不重!”景風關心的問道?!爸x謝主人關心,我們在服下你給的療傷神丹后好多了!”金翅大鵬說道?!疤煅却筌娋谷桓掖騻銈?,這次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景風眼中露出一絲冷光道?!爸魅?,你想怎么做!”金翅大鵬問道?!疤煅却筌姴皇侨藬刀鄦??我就控制虛獨境混在他們人群中,然后頻繁騷擾他們,我就不信他們不亂!”景風露出一絲冷笑道?!昂昧?,惡戰正等著我們,你們三個好好療傷,我相信勝利一定是屬于我們的!”景風自信滿滿的說道?!昂谩笨吹骄帮L自信的神情,想到即將面臨的苦戰,金翅大鵬三人也充滿了信心,在虛獨境中心療起傷來?!疤煅?!我就不信在我的偷襲下你們會不亂!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有多少人可以壓倒我火焰嶺下!”景風充滿煞氣的說道,然后控制虛獨境來到了正在摧毀密林的天妖谷大軍中?!班病钡囊宦?,景風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天妖谷大軍隊伍中,在天妖谷大軍一臉驚恐的神情面前,雙手舉刀,吸收了雷心珠的力量,使出了九天真極雷?!班ооВ?!”一把把虛幻雷電閃爍的綠刀好似一朵盛開的花朵,向四周展開,狠狠地劈向了四周團團圍來的天妖谷妖獸高手。由于天妖谷大軍人數太多,十分擁擠、很難閃躲,所以景風劈出的九天真極雷化成的十把綠色戰刀瞬間劈死了八百多名天妖谷高手,并重傷了千人。一擊偷襲得手后,景風沒有乘勝追擊,心意一動,躲進了虛獨境中,再次消失在了天妖谷大軍隊伍中?!霸趺椿厥?!剛才出現什么事了!”看到十把驚天而起綠色閃電刀芒,正在心中發悶火的肥遺心中一驚,連忙來到天妖谷大軍中,看到了幾百具被劈碎的尸體以及哀聲連連躺在地上的千名天妖谷妖獸高手道?!肮戎?,剛才那名白衣男子又出現了,一擊殺死我天妖谷八百多名妖獸高手后,又消失不見了!”一臉驚恐的天妖谷將領稟告道?!笆裁?!又出現了!那人到底是誰?這到底是什么神通!怎么可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呢?”肥遺眉頭一掀,有些不安的說道?!肮戎?,如今我們該怎么辦?如果那個白衣男子不斷憑空出現擊殺我天妖谷大軍,我天妖谷大軍的士氣一定會受到影響?”肥遺身邊的一級中級極圣獸有些擔憂的說道?!疤煅却筌娐犆?!不要在破壞這片密林了,全軍收縮!小心前進!所有人時刻保持警惕,如果那個白衣男子再出現,大家全力給我擊殺死他!”肥遺眼露兇光,惱怒的吼道。聽到肥遺命令聲,以及想到神出鬼沒的景風,天妖谷大軍完全警惕了起來,每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時刻警惕的向火焰嶺繼續進軍。感覺到天妖谷大軍的舉動,虛獨境中的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控制虛獨境跟在了天妖谷大軍后面,半個多時辰過后,景風再次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天妖谷大軍的后方?!盘煺鏄O火’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景風手持木魂,揮出五道百米長、纏繞著一圈圈火龍的綠色戰刀,劈在了天妖谷大軍隊伍中,再次劈碎了數百名天妖谷高手?!八谀抢?!大家趕快出手!”看到隊伍后面的景風,一名天妖谷將領大喊一聲,指揮道?!稗Z轟??!”看到景風出現,瘋狂的天妖谷高手使出全力攻擊景風,想要把不斷偷襲天妖谷大軍的景風轟殺了。但是天妖谷大軍人數太多,瘋狂的眾人妖獸一起攻擊,還是使天妖谷大軍混亂了起來,剛剛被景風重傷倒地的天妖谷高手不少被自己的同伴踩死或踩成重傷!看到漫天凌厲的攻擊射向自己,“咻”的一聲,景風沒有猶豫,再次進到虛獨境中消失了,數萬道攻擊直接把妖域古路轟開了一個百米深的巨坑,整個大地都在眾妖獸合力一擊下顫抖了起來?!昂脧姶蟮牧α?,數萬人一起攻擊威力果然強大!”進到虛獨境中的景風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語道?!翱磥肀仨毾朕k法蠶食天妖谷妖獸高手的數量,不然面對如此多的天妖谷妖獸高手,火焰嶺一定不可能抵抗得住如此密集、威力巨大的攻擊!”景風心中暗道,不斷想著對策?!皩α?!也許這個辦法可行!”景風腦中靈機一閃,露出了一絲壞笑道。景風在虛獨境中等待了一個多時辰,混亂的天妖谷大軍終于停止了騷亂,再次向火焰嶺方向行進。但經過景風兩次騷擾偷襲,天妖谷大軍的士氣已經大不如前,每個妖獸高手心中充滿了恐懼,都一臉謹慎的注意著四周,時刻提防景風的突然襲擊。就在天妖谷大軍再次行進了兩個時辰后,景風感覺時機成熟了,“嗖”的一聲,再次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天妖谷大軍的上空,手持木魂隔空劈出一刀,劈向了天妖谷高手大軍,又劈死重傷了幾百名天妖谷高手?!八谏厦?!大家一起攻擊,這些一定不能讓他跑了!”看到飄立在空中的景風,天妖谷大軍數個將領一起大喝一聲道?!稗Z轟轟”一道道狂暴的攻擊靈光在天妖谷大軍中發出,轟向了飄立在空中的景風,就在攻擊靈光即將劈到景風身體的一瞬間,景風咻的一聲進到了虛獨境中,控制虛獨境變化了一個方位,再次出現在空中??吹骄帮L頻頻變化方位的神通,已經被景風激怒的天妖谷眾妖獸開始了瘋狂的攻擊,整個天空微微顫抖了起來。但景風控制虛獨境不斷變化方位,天妖谷眾高手的攻擊沒有起到一絲作用,這讓天妖谷高手越來越憤怒,心中充滿滿了濃濃的殺意。就在這時,景風的身影出現在了天妖谷大軍的上端,然后在空中劃下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飛向了天妖谷大軍中??吹骄帮L又出現了,已經殺紅眼的,完全瘋狂的天妖谷大軍也不顧景風如今的方位在什么地方,鼓足了全力,再次發動了攻擊。當一聲聲慘叫聲傳出時,這些攻擊的天妖谷高手發現自己攻擊的方位竟然是天妖谷中間大軍時,猛地清醒了,他們聯手的攻擊瞬間把三千多名天妖谷中心的妖獸高手秒殺,并傷了一萬余名天妖谷妖獸高手??吹阶约旱挠嬛\成功了,天妖谷大軍已經誤傷了自己的同伴,剛才那一擊,至少有一萬名天妖谷高手不可能再去火焰嶺了,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穿梭在混亂的天妖谷高手中,使用木魂拼殺了起來。就在景風殺死五百多名天妖谷高手,感到有些疲憊時,景風心意一動,回到了虛獨境中,消失在了完全混亂的天妖谷大軍中?!叭冀o我冷靜!冷靜!不要慌亂!”看到混亂的天妖谷大軍,天妖谷谷主肥遺只覺一陣陣頭疼和憤怒,飛到空中大吼道。但這次景風造成的恐慌太大了,天妖谷高手在混亂了一個多時辰,又誤傷數百名受傷的天妖谷妖獸高手后,終于漸漸平靜了下來?!肮戎?!我想火焰嶺一定妖獸人數不多,所以派那白衣男子消耗我天妖谷高手的數量。為了減少我們的損失,我們應該加快步伐趕往火焰嶺,只要我們到了火焰嶺,開始攻擊火焰嶺,和火焰嶺妖獸激戰在一起,就算那個白衣男子在出現偷襲我們,他也不可能向這樣沒有顧忌!”肥遺身邊的一級中級極圣獸出主意道?!昂?!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肥遺點了點頭,憤怒的說道?!八腥寺犆?,重傷妖獸原地留下療傷!傷勢好轉后立即趕去火焰嶺,其他妖獸火速跟我趕往火焰嶺不得有誤!”話畢,肥遺一馬當先,帶領天妖谷高手飛速的向火焰嶺行進。虛獨境中的景風感覺到天妖谷加快了行進的速度,知道天妖谷已經看出自己的意圖。想到雖然自己通過偷襲,使天妖谷減少了將近兩萬名天妖谷妖獸高手,但以火焰嶺的實力,面對將近三萬名天妖谷高手,還是有一定的難度。所以景風在恢復了消耗的空沌之力后,不斷離開虛獨境偷襲天妖谷高手,但這次天妖谷大軍卻不理景風的偷襲,逼退偷襲大軍的景風后就立即行進,景風在殺死一千名天妖谷高手后,天妖谷大軍終于趕到了火焰嶺山谷外??吹阶约簬韺⒔迦f名天妖谷大軍,如今經過景風不斷偷襲,只剩下兩萬七千多人,這讓肥遺十分惱火,發誓一定要血洗火焰嶺,抓到偷襲自己大軍的景風,一雪前恥?!八刑煅雀呤致犆?!給我血洗火焰嶺,把火焰嶺夷為平地!大家隨我上!”看到不斷冒著熱氣的火焰嶺,肥遺心中的怒火也不斷上升,大手一揮,帶領著火焰嶺高手沖向了火焰嶺。第385章激戰“不好!火焰嶺外有陣法保護!大家在原地不要動!”首當其沖的肥遺帶領著天妖谷高手沖向火焰嶺時,陷入了景風所布的幻困迷心陣中,看到自己眼前突然變化的景象,肥遺心中一驚,大喝道?!肮戎?!讓我來破了它這個幻陣!”肥遺身邊,本體乃是雌雄雙體智芒蛇的一級中級極圣獸說道?!昂?!”感覺到幻困迷心陣幻心的作用,肥遺腦中出現了一陣陣眩暈,知道幻困迷心陣并不簡單,連忙點頭道??恐鴮﹃嚪ǖ囊恍╊I悟,雌雄雙體智芒蛇深入到了幻困迷心陣深處,變成了雌雄雙體獸體,發出了一道道白光融進了幻困迷心陣中,想要找到幻困迷心陣的陣心位置。但幻困迷心陣乃是對靈魂進行迷惑,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過,雌雄雙體智芒蛇依然沒有找到幻困迷心陣的陣心,而深陷幻困迷心陣的兩萬七千余名天妖谷妖獸高手眼前出現到一道道幻象,已經漸漸迷失在了幻困迷心陣中。隨著一只只實力較弱的妖獸發起狂來,整個天妖谷大軍再次陷入到了混亂的廝殺中,看到場面已經失控,天妖谷谷主肥遺感到了一陣陣頭疼,對火焰嶺頻頻施展的奇招感到了憤怒。與此同時,景風控制虛獨境穿過幻困迷心陣來到了火焰嶺大殿內,看到一臉肅穆,整裝待發,準備和天妖谷一決雌雄的六千多名火焰嶺高手,景風感到了欣慰和欣喜,走到火焰嶺大殿,對黑鱗蟒說道:“黑鱗!如今天妖谷五萬妖獸大軍已經被我蠶食了將近一半,現被困在我布的幻困迷心陣之中,我也不知道幻困迷心陣可以支撐多久,可以消耗多少天妖谷妖獸高手,黑鱗!以我們如今的兵力,你覺得火焰嶺高手可能戰勝天妖谷大軍嗎?”聽到景風竟然以一人之力殺死了將近一半天妖谷大軍,火焰嶺大殿內的高手全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一臉崇敬的看著景風?!岸?!以我火焰嶺如今的兵力,和天妖谷相差甚遠,雖然我火焰嶺現在氣勢正盛,天妖谷在景風大人你的偷襲下氣勢衰退,但是在巨大的人數差距面前,我想我火焰嶺以現在的人數,想要獲勝,很困難,非常困難!”黑鱗蟒深吸一口氣道?!翱磥憩F在只能祈禱牛頭,金蠶,猿王他們帶兵及時趕來,如果他們帶領的一萬火焰嶺大軍趕來,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扭轉局勢!”景風分析道?!皩α司帮L大人,火鳳嶺主他們呢!”火日看到景風自己前來,詢問道?!盎瘌P他們三人偷襲天妖谷高手被困受傷,現如今正在我的空間異寶中療傷,我想很快就可復原?!本帮L說道?!昂昧?!大家養精蓄銳,只要幻困迷心陣被天妖谷大軍破了,我會立即通知大家和天妖谷一決生死的!只要大家齊心,我想勝利一定會是屬于我們的!”景風充滿自信的說道?;美孕年囍?。瘋狂廝殺的天妖谷大軍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幻困迷心陣中的幻象也隨著雌雄雙體智芒蛇的不斷破陣,幻象威力驟降?;美孕年嚠a生的幻象已經不能迷惑天妖谷大軍的神智了。但在幻困迷心陣相互廝殺了一個多時辰,兩萬七千余人的天妖谷大軍只剩下兩萬五千人,而且這兩萬五千人的天妖谷大軍妖獸高手不約而同的身體帶傷,戰斗力遠不如以往?!爸敲?!你找到這個幻陣的陣心了嗎?”幻象漸漸消失,看到幻困迷心陣深處正在破陣的雌雄雙體智芒蛇,肥遺大喝一聲道?!肮戎?!我們陷進的這個大陣不單單是一個幻陣,這個幻陣中還蘊含困陣陣法,所以想要找出陣心破開并不易!”雌雄雙體智芒蛇有些謹慎的說道?!爸敲?!不用這么麻煩破陣,只要你能找到這個大陣陣心的位置,我就命天妖谷大軍一起進攻,強行破除!”肥遺透出深深的殺氣道?!肮戎?,如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幻困大陣的陣心就在那個方位!”雌雄雙體智芒蛇指著幻困迷心陣東北方向一大片凹地說道?!昂?!天妖谷大軍聽命!一起攻擊那片凹地,給我把這個幻陣破了!”肥遺指揮著,大聲命令道?!笆恰甭牭椒蔬z命令聲,早已憤怒的天妖谷大軍不遺余力的攻擊著雌雄雙體智芒蛇所說的一片凹地。當天妖谷大軍攻擊凹地時,正在火焰嶺大殿調息的景風立即感覺到了,連忙讓火日、火液把火焰嶺大軍聚集起來,并把金翅大鵬三人在虛獨境中心傳了出來道:“天妖谷大軍就要破陣了,大家隨我一起上,這次我們一定要讓天妖谷大軍有來無回!”“好”六千余名火焰嶺高手高昂的說道?!斑辍钡囊宦?,整個幻困迷心陣劇烈的顫抖起來,一道道裂痕出現在了幻困迷心陣表面,“嘭”的一聲,整個大地劇烈的顫抖起來,幻困迷心陣也隨著巨響破碎了。還沒等天妖谷兩萬五千余名妖獸高手破陣高興,景風大喊一聲,帶領著六千余名火焰嶺高手殺了過來,像一把利劍,直接劃開了天妖谷大軍,激烈的廝殺了起來。由于天妖谷高手士氣、斗志十分低落,身體全部帶傷,再加上破除幻困迷心陣之后,還沒有喘息,就被景風帶領的火焰嶺高手沖破了防線,使得天妖谷高手大軍連連敗退??吹綋]出一道道綠色刀芒,勢如破竹的景風,天妖谷谷主肥遺一眼就認出來景風就是不斷偷襲自己大軍的白衣男子,大喝一聲,雙眼通紅的沖向了景風,想要把偷襲自己大軍,以一人之力就殺死兩萬余名天妖谷高手的景風殺死?!班亍钡囊宦?,景風只覺背后升起了一團爆裂的力量,心中一驚,手持木魂回身阻擋,肥遺一拳轟到了木魂堅實寬大的刀背上,把景風一拳擊退?!靶∽?!你竟敢殺死我天妖谷那么多妖獸高手,擾亂我天妖谷大軍氣勢,我要殺了你!”肥遺憤怒的看著景風,咬牙切齒道?!熬帮L大人!肥遺乃是三級中級極圣獸!你一定要小心!”看到景風和肥遺對斥了起來,黑鱗蟒害怕景風有危險,大聲提醒道?!昂邝[蟒!你這個叛徒,你竟然加入到了火焰嶺,看我滅了火焰嶺再收拾你!”肥遺看到自己的副谷主黑鱗蟒竟然沒有死,還加入到了火焰嶺的陣營中,怒吼一聲道?!昂邝[,我們一起上!”看到肥遺兇狠的眼神,囂張的話語,景風被激怒了,沖著黑鱗蟒傳音,然后和黑鱗蟒一起聯手攻向了肥遺?!昂?!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肥遺看到景風和黑鱗蟒攻來,冷哼一聲,背部突然生出雙翼,“嗖”的一聲,迎向了景風和黑鱗蟒?!班ооА笨吹椒蔬z背生雙翼飛來,景風飛速的揮舞木魂,一把把綠色刀芒交織成一個巨大的刀陣,迎向了肥遺。而黑鱗蟒也沒有閑著,身上的黑鱗化成了一團高速回旋的黑鱗旋風,和景風的刀陣一左一右,席卷向了肥遺。雖然肥遺的實力遠勝景風和黑鱗蟒,但感覺到木魂散發的力量,還是使肥遺感到了心顫。肥遺沒有硬接景風劈出的刀芒,身形一閃,雙翅一揮,兩道凌厲的光波射了出來,撞向了黑鱗蟒發出的黑鱗旋風,硬硬把防御力極強的黑鱗旋風在中間割開,“唰”的一聲,兩道凌厲的光波直接洞穿了黑鱗蟒堅韌的黑鱗,重傷了黑鱗蟒?!昂邝[!”看到肥遺一擊就重傷了黑鱗蟒,景風心中一驚,驚嘆肥遺實力之強,控制刀陣攔住了想要發動第二輪進攻的肥遺,落到了黑鱗蟒的身邊?!班坂?!”黑鱗蟒連噴兩口鮮血,虛弱的說道:“主人,黑鱗沒用!你自己小心,肥遺很強很強!”“黑鱗,你進到我的虛獨境中養傷吧!這里交給我們了!你就放心吧!”說完,景風心意一動,把重傷的黑鱗蟒收到了虛獨境中?!靶∽?!原來你有真靈器級別的空間異寶!上天真是待我不??!”憑肥遺多年的經驗,肥遺終于想到景風為什么可以憑空出現又消失,露出了貪婪之色道?!昂?!你覺得你有可能殺死我得到我的空間真靈器嗎?”景風眼中露出了一絲冷光,招出了火猊騎在身上,手持木魂彈地而起,揮出一道綠色刀芒,一刀劈向了肥遺?!班А狈蔬z扇動了一下巨翅,化作一道黑光,避開了景風劈出的刀芒,雙翅不斷揮舞,交織向了景風。雖然肥遺的速度很快,但火猊的速度并不慢于肥遺,景風合火猊之力,在空中糾纏到了一起,由于景風的實力遠不如肥遺,合火猊之力,還是不敵,只能騎著火猊,不斷閃避肥遺的攻擊。但此時火焰嶺大軍已經被緩過勁來的天妖谷大軍團團圍住,雖然天妖谷大軍氣勢上不如火焰嶺,但是天妖谷妖獸高手的數量是火焰嶺大軍的四倍有余,所以氣勢如虹的火焰嶺妖獸高手在火鳳的帶領下,只能苦苦支撐抵抗!看到火焰嶺和自己全部落入了敗事,景風心中焦急萬分,就在這時,景風的余光突然看到遠處的塵煙四起,心中一喜,終于松了一口氣。第386章元素法則“主人!我們來了!”遠遠看到景風和火焰嶺妖獸高手陷入了頹勢
有點害怕獨自一人,決定離開虛獨境,去冥帝星中散散心。而就在景風離開虛獨境趕往冥帝星時,一個神秘的金衣男子從危機四伏的兇獸森林的中心走了出來,也趕往了冥帝星。八`零`電`子`書www.t``x``t`8`0`.C`O`M孤氏家族內。一個二級冥帝急匆匆的趕到了孤氏家族族長孤寂的身邊,小聲給孤寂稟報這什么?!笆裁?!你是說那個景風出現了,在哪里?”孤寂眉頭一掀,大吼道?!皢⒎A族長,屬下在冥帝星東北方向的彷厥草原發現那個景風身影的,當時他正獨自一人在彷厥草原喝酒,屬下發現那個景風的身影后,立即吩咐手下盯緊那個景風,趕回來向您稟報?!倍壼さ壅\恐的說道?!熬退蝗??沒有孤寒那個叛徒和我族圣獸金蠶王跟著他嗎?”孤寂眉頭緊皺的問道?!皢⒎A族長,當時我只發現他一人,并沒有其他人在他身邊?!倍壼さ壅f道?!昂?!傳我命令,所有孤氏家族冥帝級別的高手全部趕往彷厥草原,勢必活捉此人?!惫录糯舐暶畹??!笆亲彘L!”二級冥帝尊敬的說道?!熬帮L,你竟敢殺死我兒,我一定要讓你嘗盡世間諸般痛苦,才能讓你死去?!惫录抨幒莸南氲?。三個時辰過后,孤氏家族的大殿內聚集了十六位冥帝級別的高手。孤寂站在大殿之上激動的大聲說道:“那個誘拐我冥界圣獸金蠶王,殺死我兒孤雨的兇手景風出現了,現在就在冥帝星北的彷厥草原,大家一定要活捉此人,知道嗎?”“族長放心,我們一定讓他插翅難逃?!惫率霞易灞姼呤铸R聲道。就在景風游蕩在彷厥草原散心時,孤氏家族十七個冥帝級別的高手急匆匆的飛往了彷厥草原,那個在兇獸森林中心走出的神秘之人在打聽到景風出現的消息后,也急匆匆的趕往了彷厥草原,景風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一場血戰?!鞍?!我不能再這樣頹廢了,是時候去冥王城找冥界的冥帝了?!本帮L一邊喝著清泉酒,一邊走在彷厥草原喃喃自語道?!办`兒,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等我,我一會找齊那三樣異寶救活你的?!本帮L高聲大呼道。就在景風喝完最后一口清泉酒,想要離開彷厥草原趕往冥王城時,景風的靈魂之力突然感覺到數十個冥帝級別的高手正飛速向他的方向飛來,景風心中一緊,隱約感覺到這數十個冥帝高手是沖自己來的。但景風并沒有立即躲進虛獨境中逃跑,景風想到自己曾答應孤寒一力承擔殺害孤雨的事情,如果自己逃脫了,自己將會在孤寒面前失去承諾,所以景風心意一動,把金蠶王和電翼豹招了出來,靜靜的等待著數十個冥帝高手的到來。景風遠遠看到一個身穿黑衣長袍,滿眼兇光,身上散發出強烈殺氣的男子,帶領著十六位冥帝高手化作一道灰霧向他飛來,眨眼之間就來到了景風的上空,十七個冥帝高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牢牢鎖定了景風,使得景風感到了無比的壓力,景風連忙穿上下品神器逆天烈焰甲保護住自己,并招出淡黑色水靈盾抵御著強大氣勢的沖擊?!靶∽?,你到底是誰,你師父是誰,你怎么會有下品神器戰衣,連我族圣獸金蠶王都被你收服,你老實交代,也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鄙泶┖谝碌墓录疟鞠肓⒓辞芟戮帮L,但看到景風身上的下品神器逆天烈焰甲,心中一驚,下品神器戰衣的珍貴程度他是知道的,整個冥界一共兩件。此人能有下品神器逆天烈焰甲,身份一定不簡單,所以孤寂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詢問道?!澳悄阌质钦l,為什來找我。我師父早已去世,不用你操心?!庇捎谑呶悔さ鄹呤稚l的氣勢太強大,雖然景風有逆天烈焰甲和淡黑色水靈盾的保護抵抗,還是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氣喘吁吁的說道。聽到景風的師傅已死,孤寂松了一口氣道:“哼,無法無天的小子,你殺我兒,搶我族鎮族之寶渾凌刀,你還問我是誰,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不要白費力氣反抗了?!薄昂?!原來你就是孤雨的父親,你不好好管教你的兒子,讓他如此飛揚跋扈,還來找我,我不想和你們動手,我勸你們還是走吧?!本帮L冷哼一聲說道?!肮?!小子,老夫活了這么大。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勸我們走,哈哈,只要你束手就擒,交出渾凌刀,告訴我孤寒那個叛徒的下落,我們就走?!惫录糯笮σ宦?,陰冷的說道??吹焦录抨幚涞哪抗?,景風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善終了,看到對方強大的陣容,景風決定不逞一時之勇,躲進虛獨境中逃跑,但就在景風想要把金蠶王收到虛獨境時,被強大氣勢牢牢鎖定的金蠶王突然全身綠光一閃,一個靈光罩牢牢罩住了金蠶王,切斷了景風和金蠶王之間的心靈聯系??吹浇鹦Q王被困,景風一咬牙關,祭出中品神器降龍木,招出逆天烈焰甲中的蛻變成三級冥帝實力的烈魂,和電翼豹一起沖向了被困的金蠶王?!靶∽?,身上異寶真不少,不過這些異寶今天易主了?!笨吹骄帮L手中的中品神器降龍木,逆天烈焰甲以及招出的強大烈魂,孤寂眼中精光一閃,化作一道電光,殺向了景風。孤寂乃是一名五級冥帝,光從孤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景風都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但景風知道自己不能退縮,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手持降龍木狠狠劈出一道虛幻的火龍?!傲窕稹碧摶玫幕瘕埮鹨宦?,帶著無盡的氣勢沖向了殺來的孤寒??吹骄帮L劈出的虛幻火龍,孤寂首次變色,不敢再小視景風的攻擊,雙手起動,一道暴烈的光球迎向了虛幻的火龍?!稗Z轟轟??!”兩道毀天滅地的能量球撞擊到一起,整個天空都變了色,吸收了天炎珠力量的虛幻火龍的攻擊力遠大于振幅六倍攻擊力的六宵神火,虛幻火龍在空中不斷怒吼,瞬間增幅了八倍攻擊力,穿透了孤寂發出的爆裂光球,轟到了孤寂的身上。孤寂被景風的六宵神火在空中轟到了地上,虛幻火龍經過爆裂光球的沖擊,力量也大大降低,只是讓孤寂受了一點小傷,但使孤寂在自己族人面前顏面大損?!鞍。?!”孤寂大吼一聲,在地上爬了起來,身體周圍的草原全部被孤寂憤怒的氣息化為了碎末,孤寂身體表面綠光閃耀,怒視著被自己攻擊震得受到輕傷的景風,恨不得生吞了景風?!靶∽?,你的攻擊怎么會含帶火屬性靈氣,但不管你是誰,我都要讓你死!”孤寂憤怒的大吼道。孤寂把自身的冥靈力貫穿進極品冥器中,躍到了空中,在空中劈出一團回旋的綠色風暴,席卷向受到輕傷的景風?!安缓?!”感受到孤寂這一擊的厲害,正在和冥界高手廝殺了的電翼豹和烈魂心中一驚,雙雙放棄了自己的對手,化作一紅一藍兩道電光,沖向了景風,想要救下身陷險境的景風。此時景風也感到孤寂這一擊的厲害,不敢硬抗,雙手齊動,快速在自己周圍布下了一個防御法陣,并不斷把自身的玄沌之力灌輸進其中?!稗Z??!”四股強大的力量交織在一起,但孤寂劈出的綠色風暴瞬間吞噬了電翼豹和烈魂發出的攻擊,并轟碎了景風布下的防御法陣?!班坂坂邸本帮L三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受到重傷,在空中摔落了下來,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被孤寂困住的金蠶王看到景風三人為了救自己,身受重傷,急得變成本體,不斷的轟擊著靈光罩,想要轟碎靈光罩,去救景風三人,可是不論金蠶王怎樣努力,就是轟不破孤寂的法寶靈光罩?!昂?!就憑你們還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真是癡人說夢。小子,我先殺了你這兩個手下,然后慢慢折磨你,我要讓你嘗盡世間諸般痛苦再死?!惫录排e起手掌,冷哼一聲,陰冷得說道?!笆菃??你覺得你真的能殺死他們倆,捉住我嗎?”景風不屑的說道。說完,景風心意一動,烈魂和電翼豹消失在了孤寂的眼前?!笆裁?!人呢?”看到烈魂和電翼豹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自己眼前,孤寂心中一驚,憤怒的吼道?!凹热凰麄兿Я?,你就去死吧?!贝藭r憤怒的孤寂看到電翼豹和烈魂憑空消失,也不管活捉景風了,就想立即要了景風的性命??删驮诰帮L想躲進虛獨境時,遠處“轟”的一聲,困住金蠶王的靈光罩被一個神秘金光男子一掌拍碎。金蠶王看到自己脫困,想都沒想,頭上的金冠發出一陣陣金光,無數條猶如靈蛇般的金絲纏向了想要殺死景風的孤寂??吹浇鸾z襲來,孤寂怒火沖天,突然扔出手中的極品冥器,射向了金蠶王,想要重創襲擊自己的冥界圣獸金蠶王?!班袜停。?!”金蠶王發出的金絲被孤寂扔出的極品冥器瞬間絞碎,眼看金蠶王躲閃不急,就要被流星般的極品冥器穿透身體?!按竽?!”看到孤寂竟然對金蠶王下手,神秘金光男子大吼一聲,化作一道金光,擋住了猶如流星的極品冥器,救下了金蠶王?!澳闶钦l。竟然阻攔我的攻擊?!惫录趴粗@個包裹在金光中的男子竟然輕而易舉的擋下自己的攻擊,而自己的靈魂之力根本探知不到這個男子的實力,心中一驚,大聲問道?!昂?!孤寂,你竟然對我口出狂言,別以為你是孤氏家族的族長我就不敢動你,我告訴你,能代替你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冥界有的事?!苯鸸饽凶永浜咭宦曊f道?!澳隳?,你到底是誰?”聽到金光男子所說,孤寂心中一驚,驚恐的看著金光男子問道,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霸氣?!澳悴槐刂牢沂钦l,這個金蠶王我帶走了?!闭f完,金光男子就要帶走金蠶王?!昂煤?,前輩盡管帶走,剛才晚輩多有得罪,請前輩原諒?!惫录殴f道。孤寂現在巴不得這個給自己帶來無盡壓力的金光男子帶走金蠶王,那樣景風就能任自己魚肉?!澳愀易甙??!苯鸸饽凶涌炊紱]看孤寂,沖著金蠶王說道?!澳悴荒軒ё咚??!本帮L看到金蠶王脫困,本想把金蠶王收到虛獨境中,可是景風發現,金蠶王身體周圍有一層金光,阻隔住了自己的召喚,不得已,景風祭出了從未用過的戰刀木魂,狠狠地劈向了金光男子,想要救回金蠶王。孤寂看到景風手中的木魂,不由得感到了一陣心顫,“轟”的一聲,金光男子身體周圍的金光被木魂劈散,金光男子露出真實面目?!敖鹦Q皇!”看到金衣男子的真實面目,孤寂以及孤寂所帶的十六名冥帝高手同時喊道,同時對金蠶皇施了一禮。本想懲戒景風無理的金蠶皇看到景風手中的戰刀木魂,心中一驚,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你這把戰刀在那獲得的,你能告訴我嗎?”“我沒有惡意,請你告訴我?”金蠶皇誠懇的說道?!澳阆劝阉帕?,我可能會考慮告訴你?!本帮L指著金蠶王說道?!昂?,這個沒問題,我本來就沒想抓他,不過我想找你一敘,你可否賞光?!苯鹦Q皇請求道??吹浇鹦Q皇真誠的表情以及想到眾人所喊,景風隱約感覺到這個金衣男子也是一只金蠶王,只是本身的實力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靶?,我們走吧?!本帮L收回了木魂,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以及孤寂陰冷的目光下,和金蠶皇一起離開了彷厥草原。第148章金蠶皇(下)金蠶皇帶著景風和金蠶王來到了一出極美的山谷內,說道:“此谷乃是我冥界的圣山冥印山中的一處山谷,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這個你放心?!薄笆裁?,這處就是冥印山,前輩你可知道冥印山中存在的七魄精嗎?”聽到金蠶皇所說,景風心中一陣激動,急迫的問道?!捌咂蔷?,你打聽七魄精做什么?你怎么知道七魄精就在冥印山中?!苯鹦Q皇眉頭緊皺的詢問道?!皩嵅幌嗖m,是冥星子前輩告訴小子七魄精的下落。小子尋找七魄精乃是為了救活我的妻子,如果前輩知道七魄精的下落,請告訴小子?!本帮L誠懇地說道?!安诲e,七魄精就在這冥印山的深處,只是七魄精所封印的山洞有我冥界一位功深長老看守,就算你能說服這位長老進到其中,你還是得不到七魄精?!苯鹦Q皇搖頭說道?!盀槭裁?,為什么進到其中還得不到七魄精?!本帮L激動地問道?!鞍?!你現在也看到了,一件下品神器,在我族內也能作為鎮族之寶,整個冥界也只有五件神器,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金蠶皇嘆息一聲說道??吹骄帮L搖頭,金蠶皇接著說道:“那是因為我族神器和七魄精等珍貴異寶一起被封印在了這冥印山的深處,而這封印的力量十分強大,我曾經想和冥界冥帝一起合力擊破它,但無論我們怎樣努力,根本撼動不了這封印。所以我說想取得七魄精,更本不可能?!薄暗降资钦l封印了這些神器和七魄精?”景風震驚的問道?!斑@就要從我們冥界躲進冥魂之海時說起,當時我們冥界正被仙魔兩界聯手襲擊,就在我們岌岌可危的時候,一片滔天大海擋住了仙魔兩界的高手,而闖進這滔天大海的仙魔高手都被吞噬了,使得仙魔兩界的高手不敢再深入其中,而我們冥界也因此獲救?!薄熬驮谖覀円活^霧水,不知道這滔天大海怎么出現的時候,我和冥帝烏冥,冥界三位大長老一起被傳送到了一個孤島之上,見到了一個人,那人告訴我他乃是神界冥族的繼位者,之所以仙魔兩界會對冥界下手,也是他的一時糊涂所造成的。為了保護天之界的冥界族人,不得已他招來了冥魂之海擋住仙魔兩界的高手,讓我們殘喘生息。為了不使冥界族人在實力不夠時報復仙魔兩界,他把我們冥界中的神器所都封印了在了那個小島中,告訴我們,當有一天,有人拿著他的戰刀打開這個封印的時候,我們冥界就離重見天日不遠了?!苯鹦Q皇有些激動地說道?!岸铱吹侥闶种械膽鸬?,從戰刀中傳來的氣息,我感到了那人的氣息,所以我才把你帶到這里,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你能把你這把戰刀的情況告訴我嗎?”金蠶皇請求道。聽完金蠶皇所說,景風心中一陣激蕩,景風隱約感覺到自己要找的七魄精就封印在玄冥島中,打開冥印山的封印就是自己手中的木魂?!敖鹦Q皇,實不相瞞,我本不是你們冥界中人,我來冥界有兩個目的,一是尋找七魄精。二是我在地之界的巫族之內曾答應過一個人,要來尋他的戰刀?!本帮L把自己在地之界巫族以及身闖冥魂之海,遇到戰天所發生的事詳細的給金蠶皇說了。金蠶皇在聽到景風所述后更加肯定了景風就是當初那個人所說的,解救冥界于水火的那個人?!安恢览^位者駕到,當才多有得罪,請您原諒?!苯鹦Q皇突然對景風施了一禮,尊敬的說道?!敖鹦Q皇前輩,你不要多禮,這繼位者的身份我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你以后也不用這樣叫我,你還是叫我景風吧,這樣我聽得舒服些?!笨吹浇鹦Q皇所舉,景風嚇了一跳,連忙扶起金蠶皇說道。金蠶皇看到景風真誠的目光,突然對冥界的未來充滿了信心說道:“好好,既然你手中的戰刀就是我族的圣器木魂,那遲早可以打開冥印山的封印,景風,你就不要急于這一時了?!薄安恍?,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等,我的未婚妻子還等著我去救呢,我一定要盡早取得七魄精,請金蠶皇前輩帶我去那封印的山洞?!本帮L著急的大聲說道?!熬帮L,如我所料不差的話,你現在的靈魂境界很高,但自身的實力只有一級冥帝的水準,是吧?!苯鹦Q皇詢問道。聽到金蠶皇所說,景風心中一震,自己有靈隱飄隱藏氣息,金蠶皇都能查看出自己的修為實力,景風被金蠶皇的強大實力所憾,一臉震驚的問道:“不錯,我只有一級冥帝的實力,不過你怎么能探查到,我可是用異寶隱藏了自身的氣息啊。金蠶皇前輩,你到底到了一個怎樣的實力?!薄昂呛?,我乃是一名六級冥帝,因為冥界的現在的困境,我一直苦苦壓制自己的境界實力,不然我早就渡過神劫飛升神界了。雖然我自身的實力幾百萬年來一直沒有提升,但我的靈魂境界卻不受控制的增加著,所以我才能感覺到你的真實實力。我之所以讓你不急于一時去取七魄精,乃是因為當初戰天神告訴我,沒有三級冥帝以上實力,就算有戰刀木魂,也打不開他所布的封印,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你盡快提升自身的實力?!苯鹦Q皇說道。此時的景風在聽完金蠶皇所說,心中早已涼了一半,三級冥帝以上實力,那需要自己達到玄沌無上期才能達到,雖然自己離玄沌無上期只有一步之遙,但混沌決越往后,越難修煉。自己要想提升到玄沌無上期可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實現的,若靈等著自己去救,自己該怎么辦,景風一臉苦惱的想道?!熬帮L,你不要苦惱,我先帶你去找我族的冥帝烏冥,讓他知道你的身份。只要他同意,我就能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可以加速你的修煉速度,你就放心吧?!苯鹦Q皇看到景風苦惱的表情,安慰道?!凹铀傩逕?,什么地方可以加速修煉?”聽到金蠶皇所說,景風眼中一亮,重拾了信心,激動地問道?!皟传F森林的中心,那里有我族最神秘的冥極洞。冥極洞中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一百倍,你在那里修煉,很快就能提升到三級冥帝,你就放心吧?!苯鹦Q皇坦言道?!皟传F森林的中心?!甭牭浇鹦Q皇所說,景風心中一突,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在闖兇獸森林時,靈魂之力為什么深入不到其中?!皩α私鹦Q皇前輩,你當初為什么要帶走金蠶啊?!本帮L詢問道?!熬帮L你不知道,金蠶王乃是我族的圣獸,幾千萬年才會孕育出一只,而且金蠶王剛孕育出來的時候十分弱小,體型也只是一只金蠶的形狀,根本看不出是金蠶王,所以很容易被強大的異獸殺死,但當金蠶王完全進化時,將會十分強大,所以我想帶走金蠶王,幫他盡快提升實力?!苯鹦Q皇說道?!敖鹦Q他再進化時,將會到達怎樣的實力?!本帮L詢問道?!敖鹦Q現在只是一只四翅的超級冥獸,他再進化將會變成六翅,達到我如今的三級中級神獸,但完全進化成十翅,我也不知道將會達到一個怎樣的實力?!苯鹦Q皇說道?!澳呛?,我把金蠶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盡快提升他的實力?!甭牭浇鹦Q皇所說,景風心中一震,三級中級神獸,那將具有六級冥帝的實力,再加上金蠶王本身的力量,就是一般的六級冥帝也不會是金蠶王的對手?!爸魅?,你不能不要金蠶?!笨吹骄帮L竟然同意把自己交給金蠶皇,金蠶王著急的說道?!敖鹦Q你放心,原來我是想把你帶走,讓你盡快提升實力,接替我的位置,但我知道了景風的身份后,就改變了注意。如今你的實力太差,就算跟在景風身邊也幫不了他什么忙。等我幫你提升了實力,就讓你回到景風的身邊,你就放心吧?!苯鹦Q皇一臉笑意的說道。聽完金蠶皇所說,金蠶王放下心來說道:“那好,只要不讓我離開主人就行?!薄昂昧?,我們現在去我們冥帝烏冥所在地冥皇宮吧,不過冥帝烏冥最近心情一直不好,能不能見到他,還很難說?!苯鹦Q皇說道?!摆さ墼趺戳?,連金蠶皇前輩你都見不到嗎?”景風不解的問道?!拔液挖さ蹫踮るm然同時冥界兩大皇者,但我早已不管世事,而烏冥乃是冥界四大家族之首,烏氏家族的族長,現在整個冥界都是冥帝烏冥打理的,而烏冥的兒子烏荀前端時間受到重傷,如今奄奄一息,烏冥找了不少靈丹妙藥都無濟于事,所以現在沒人敢打擾烏冥?!苯鹦Q皇說道?!笆鞘裁粗貍?,連冥帝都治不好?在冥界還有人敢對冥帝之子下毒手的嗎?”景風震驚的問道。其實景風忘了,自己前段時間還殺了孤氏家族族長的兒子孤雨?!鞍?!烏荀從小膽大,喜歡冒險。他前端時間獨自一人闖進了兇獸森林,那時正好趕上我閉關,他在兇獸森林中遇到了一只火屬性神獸,神獸的力量可不是他三級冥君實力可以抗衡的,被火屬性神獸打成重傷,就在他命在旦夕時,被我感應到,及時出手救下了他,但由于他受傷太重,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火焰氣息不斷吞噬他的經脈,而我們冥界中人都不擅長使用火屬性靈力,所以烏荀的傷勢一拖再拖,我想可能撐不了幾天了?!苯鹦Q皇嘆息一聲說道?!敖鹦Q皇,如果你相信我,帶我去看看,我可能有辦法能治療烏荀的傷勢?!本帮L急迫的說道?!罢娴??對了,我都忘了,你和孤寂戰斗時,竟然可以發出超越黑色神火的虛幻火焰,對火屬性一定領悟很深,快,我們趕快去冥皇宮吧,去晚了,烏荀可能真的沒救了?!苯鹦Q皇欣喜的說道?!拔覀冏甙?!”說完,景風三人化作一道電光,急速的向冥王城中的冥皇宮飛去。第149章施救冥王城,冥皇宮內。冥帝烏冥正一臉焦急的坐在大殿上,大殿之下,一個白衣老者正在給冥帝烏冥稟報這什么?!澳闶钦f荀兒沒救了,那么多珍貴丹藥都救不活他嗎?”冥帝烏冥有些憤怒的吼道?!摆さ?,您別激動,你也知道,我們冥界早已沒有那種珍貴的丹藥,而且我們冥界高手也都不擅長操縱火屬性靈力,我根本不能消散烏荀少爺體內殘留的火焰,如果再這么拖下去,哎??!”白衣老者嘆息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昂昧?,我知道了,烏老,剛才言語多有冒犯,請你原諒,我知道你也盡力了,你回去休息吧?!壁さ蹫踮て届o了一下情緒,軟弱無力的說道?!摆さ?,你也要多多保重身體,老朽告退了?!闭f完,白衣老者離開了冥皇宮。就在冥帝烏冥心如死灰,呆坐在大殿之上時,冥皇宮的侍衛匆匆跑來說道:“啟稟冥帝,金蠶皇帶著兩個人前來拜見陛下?!边€沒等侍衛說完,冥帝烏冥擺擺手道:“去告訴金蠶皇,說我最近心情不好,等我心情好了就去見他賠罪,今天我不想再見任何人,請他原諒?!逼鋵嵹さ蹫踮み€是有一點惱怒金蠶皇的,自己的兒子在金蠶皇所在的兇獸森林被神獸打成重傷,金蠶皇并沒有即時相救。雖然后來知道金蠶皇當時正在閉關,但烏冥心中多少還有一些怨恨金蠶皇?!翱墒勤さ?,金蠶皇要我告訴你,他找到可以醫治少主傷勢之人了,特意帶了過來,冥帝您真的不見嗎?”侍衛說道?!笆裁?,你說他帶來了可以醫治我兒傷勢的人,快快!趕快把金蠶皇請進來?!甭牭绞绦l所說,冥帝烏冥心中一震,激動地說道。一會工夫,景風和金蠶王跟隨著金蠶皇走進了冥皇宮大殿內,景風看到大殿之上站著一位身材雄偉,穿著一身灰色金邊長袍,頭發披散,散發出一股君臨天下霸氣,但眼神中又透著一股憂傷的中年男子?!摆さ?,我還以為你不見我呢?”金蠶皇一臉笑意的說道?!昂呛?!絲流,你不會怪我吧。因為我兒子的事,我對什么都提不起情緒,對了,這兩位是?”冥帝烏冥看著景風和金蠶王說道?!艾F在時間緊迫,我們先去救烏荀,他兩人的身份,我一會告訴你?!苯鹦Q皇催促道。冥帝烏冥看了金蠶王一眼,沒有遲疑說道:“對對,現在救荀兒要緊,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我兒的房間?!闭f著,冥帝烏冥急匆匆的帶著景風三人向后殿走去。一進屋,景風看到一個青年男子正滿臉通紅的躺在床上,而這名男子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氣息斷斷續續的?!摆さ?,金蠶皇前輩,你們和金蠶在外面等我,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我來想辦法治療他的傷勢,放心,交給我了?!本帮L看到冥帝烏冥不信任的眼神,自信的一笑說道?!斑@??!”看到景風自信的微笑,冥帝烏冥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時金蠶皇說道:“我們在外面等吧,相信景風吧,如今只有他能救活你的兒子,你在這樣耽誤時間,你兒子很可能就沒救了?!薄澳蔷桶萃心懔?,無論能不能救活我兒,我都會感激你的?!闭f完,冥帝烏冥和金蠶皇,金蠶王一起走出了烏荀的房內,并緊緊關上了烏荀的房門。景風走到烏荀的床邊,單手抓住烏荀的手腕,渡入一股柔和的玄沌之力,試探著烏荀的傷勢?!昂弥?!”景風震驚的發現,烏荀體內的經脈,元嬰已經被殘留在體內,驅散不了一股暴烈的火屬性靈氣破壞的殘缺不全,就連心脈都已經受損的很嚴重。景風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驅散烏荀體內的火屬性靈氣,然后在利用恢復力極強的金色木靈小心的修復著烏荀殘缺不全的經脈元嬰。景風首先渡入一股摻雜著金色木靈的玄沌之力護住烏荀的心脈,以及殘缺不全的經脈和元嬰,然后在烏荀體內渡入了一股股黑色火靈。景風想要利用黑色火靈吸收掉烏荀體內殘留的火屬性靈氣。就在黑色火靈進入烏荀身體的一剎那,整個房間內的溫度突然提高,烏荀的身體也好像燃燒了起來,不斷冒著火花。景風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烏荀體內的黑色火靈,慢慢游走,一點一滴的吸收著殘留在烏荀體內的狂暴的火屬性靈氣。由于景風一開始已經利用玄沌之力護住烏荀殘缺的經脈,使得烏荀的傷勢沒有繼續惡化下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由于烏荀太虛弱,景風只能一點一滴的吸收著烏荀體內的火屬性靈氣,漸漸的,景風感覺自己都有些虛脫了,有些控制不住腦中的靈魂之力,但景風知道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期,只差一點就能完全吸收掉烏荀體內的狂暴火屬性靈氣,緊咬牙關,控制著黑色火靈,不斷向烏荀體內深處深入。半個時辰過后,景風欣喜的發現烏荀體內最后一股爆裂的火屬性靈氣被黑色火靈吸收了,心意一動,控制著黑色火靈源源不斷的收回到了自己體內。此時景風發現自己的衣服全都濕透了,腦中一陣眩暈,景風運功烤干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地上,默默的恢復著快要透支的靈魂之力。一個時辰過后,景風的靈魂之力已經完全恢復,景風驚喜的發現由于這次靈魂之力消耗過度,再次恢復后,靈魂之力隱約有所提升。景風在虛獨境中取出一棵天凡草給烏荀服下,然后小心翼翼在烏荀體內渡入一股股摻雜著充足金色木靈的玄沌之力,為烏荀修復著殘缺不全的經脈以及受傷嚴重的元嬰心脈。受到金色木靈中生命元力的修復,烏荀內的殘缺經脈慢慢的生長開了,漸漸的連接在了一起,被狂暴火屬性靈氣灼燒成一個洞一個洞的元嬰也已經漸漸愈合。兩天過后,景風緩緩收回了渡入到烏荀體內的玄沌之力,滿意的看了一眼恢復如初,只是還未醒來的烏荀,再次坐在地上恢復了起來。五天過去了,此時的冥皇宮內,冥帝烏冥早已在金蠶皇口中得知了景風的身份和金蠶王的本體后的震驚中轉變,變得焦急不安起來?!败鲀?,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冥帝烏冥不斷的在大殿中來回走動,口中喃喃自語道?!敖z流,你說景風能救活我兒嗎?”烏冥不安的問道?!盀踮?,你就放心吧,連我們冥族的命運,戰天神都交給他了,我相信景風,你就不要如此焦慮了?!苯鹦Q皇安慰道?!笆前?,連戰天神都如此信任他,把我族圣器木魂都交給了他,我還擔心什么,我一定要冷靜,冷靜?!壁さ蹫踮げ粩喟参恐约旱???墒菫踮ぴ较胱屪约豪潇o下來,心中越冷靜不下來,急得烏冥不知道做什么可好。就在烏冥寢食難安,不知所措時,烏冥三人心中突然響起景風的傳音“烏荀已無大礙,你們進來吧?!甭牭骄帮L的傳音,冥帝烏冥一顆緊張的心終于平靜下來,一臉喜悅的向烏荀的房間奔去,看到冥界的皇者烏冥的所舉,金蠶皇露出一絲笑意,和金蠶王一起來到了烏荀的房間內。烏冥早已在金蠶皇口中得知景風不喜歡別人叫他繼位者,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烏冥并沒有向金蠶皇一開始得知景風身份那樣,向景風施禮。烏冥一進門,感覺到自己的兒子烏荀平穩的呼吸感激的說道:“景風,謝謝你,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謝你,你有什
盟與易園方面,我們還是聽一聽楚少俠與江姑娘的意見?!钡谒氖陆葑阆鹊且娫掝}拉到自己身上,楚文新道:“三位前輩放心,此次我奉命而來,主要是調查冰原的情況,一旦發現重大情況,將立馬派人回去稟報。到時候本盟將派出大批高手,協助三派一起平息這場浩劫,以還人間一個和平?!苯逖┑溃骸巴磔呥@次前來,目的也是為了調查情況,以便提前預防,免得引起修真界的動亂。而今,冰原形勢不利,朝好的方面想,這可能只是一場虛驚??扇羰浅瘔牡姆矫姘l張,這就將牽動天下。到那時,易園身為修真界的一分子,自當竭盡所能,聯合天下正道一起共度此劫。所以,在這里三位前輩可以放心,易園將隨時支援你們?!瘪R宇濤道:“有除魔聯盟與易園協助,我相信即便再大的浩劫,我們也能將它戰勝!”趙玉清舉起酒杯,正色道:“來,為了冰原安定,為了天下和平,我們干一杯!”眾人舉杯,目光齊聚。這一刻,一種無形的儀式在酒席上完成。它標志著冰原與中土兩大門派的結盟,兩個地域,三股力量在冰原匯集。飯后,趙玉清又與同桌幾人交談了一會兒,才安排大家休息。屆時,天麟拉走了楚文新,江清雪則跟著新月。出府時,江清雪看著前面天麟的背影,輕輕問了一句?!靶略?,天麟很喜歡你,你喜歡他嗎?”新月看著她,不答反問道:“姐姐心中已有答案,為何還要問呢?”江清雪輕聲道:“我心中的答案只是猜測,你口中的答案才真實?!毙略律裆届o,淡然道:“姐姐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我提及?”江清雪感嘆道:“你很聰明,只是有些話在這個時候,姐姐還不便對你提?!毙略碌恍?,低吟道:“師祖告訴我,天麟此生情孽纏身……”江清雪臉色微變,驚訝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最終嘆服道:“新月,你讓我震驚。并且……”新月不解,問道:“并且什么?”江清雪恢復了平靜,笑道:“沒什么,姐姐只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毙略裸读艘幌?,問道:“我像誰?”江清雪笑道:“不要問,等時機到了,你自然知道你像誰。走吧……”飄然而出,江清雪離開了那里。第一次在騰龍谷過夜,天麟拉著楚文新住在林帆洞里。這一夜兩人談天說地,天麟自楚文新口中得知了不少修真界的情況,對天下的大勢,以及修真界比較有名的人物,都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其中,天麟對陸云的事跡最感興趣??沙男乱膊辉娺^陸云,所言一切皆是源于傳聞,但依舊聽得天麟大為向往,暗自決定將來一定要找機會見一見陸云這位七界之神。一夜的時間在兩人的交談中過去。兩人除了談論天下大勢之外,還談到了感情之事。楚文新從天麟口中得知,他很喜歡新月。而天麟則在楚文新口中套出,原來楚文新暗戀江清雪。對此,天麟有些疑惑。楚文新暗戀江清雪,那說明他們之間并不是兩廂情愿。如此,江清雪所愛之人會是誰?清晨,天麟與楚文新吃飯之時遇上了徐靖。雙方見面,徐靖顯得很高興,拉著楚文新有說有笑,對天麟卻顯得愛理不理。天麟知道徐靖因為新月的關系而見不得自己,當下也不在意,一個人離開了那里,跑去找新月,結果卻遇上了黑小猴、玲花四人。見面,天麟沖玲花笑道:“幾日不見,變化很大啊。林帆呢?”玲花白了他一眼,嬌聲道:“師兄要今晚才能出現,你這么急是去哪里?”天麟笑道:“我剛見到了徐靖,打算找人問一下,他怎么今天就現身了?!焙谛『锏溃骸斑@個我知道。聽說徐靖、玄雨、雪春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所以這最后一天也無心再練,打算提前出來探聽一下其余兩派參賽之人的消息?!蔽⑽㈩h首,天麟問道:“昨天你們與陳風、郭建聊了半天,關系怎么樣了?”胖子薛軍道:“還不錯,他們比較正直,與我們玩得很開心。晚上,除魔聯盟的古易天與譚青牛也與我們聊了很久,大家比較談得來?!碧杖钨t道:“我們還與他們切磋了一下,但他們要厲害一些?!碧祺胄Φ溃骸八麄兡酥型羶纱箝T派杰出弟子,修為自然驚人。你們有空多與他們拉拉關系,以后對你們很有好處。好了,我去看看新月與江姐姐,等晚上林帆出來后,我們再好好聊?!闭f完一閃而逝,留下黑小猴、玲花四人,在那大罵他重色輕友,不夠意思。見到新月時,是在騰龍府里。當時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包括離恨天宮的公羊天縱、姬雪妮、鹿遺風、莫言;天邪宗馬宇濤、馮云、殘魂羽士東冠成;除魔聯盟楚文新、古易天、譚青牛;易園江清雪、陳風、郭建,以及騰龍谷趙玉清、寒鶴、田磊、張重光六師兄弟、徐靖、雪春、玄雨、飛俠等人。見此情形,天麟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來到新月身旁,低聲道:“怎么了,大家干嘛聚會???”新月看了他一眼,神色淡雅的道:“是大師伯請大家來此,說是有事?!碧祺氚櫭嫉溃骸八麜惺裁词??難不成……”正說著,天麟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當即臉色一變,把目光移到了徐靖身上,只見他神采奕奕,臉上掛著幾分得意?;仡^,天麟正想詢問??蓮堉毓獯藭r卻已開口:“五師弟,難得今日騰龍谷如此熱鬧,我想當著大家的面,請師傅為徐靖與新月賜婚?!敝芙苈勓砸汇?,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大家都十分意外,顯得不曾想到張重光會在這個時候,直截了當的提出這件事情??戳艘谎坌略?,周杰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天麟,見他一臉陰沉,心頭不由一嘆,回頭對張重光道:“大師兄,此時此刻,似乎不適應談論此事,我看不如待明日大會之后,我們再……”張重光打斷他的話,正色道:“我覺得這正是時機。所謂亂世兒女不拘小節,眼下冰原劫難初起,他二人若能同心同德,必能為騰龍谷,為冰原,為天下做出更多的貢獻。師弟以為呢?”周杰為難道:“可是……可是……”張重光道:“師弟的顧慮我明白,但以徐靖的人品修為,相信配得上新月。再者,此事也是對徐靖的一個鼓勵,對他明天參賽,對騰龍谷都將有著舉足輕重的意思。師弟明白嗎?”周杰苦笑一聲,看了看徒弟新月,一時間沉默不語。四周,眾人表情各異。騰龍谷門下早知此事,大家還算平靜??善溆嗨呐傻母呤?,特別是江清雪、楚文新感到十分震驚。他二人根本想不到,徐靖會橫插一腳,來一個捷足先登。天麟俊臉陰沉,眼神又驚又怒,正冷冷的看著徐靖,顯然對他這一招感到氣憤無比。李風見氣氛不對勁,連忙笑道:“男婚女嫁乃天經地義之事,只要雙方兩情相悅,早一天晚一天都不過是一種形式?,F在大師兄既然已經說到這事,五師弟你就給大師兄一個回復,把此事做一個了結?!敝芙芸戳艘谎劾铒L,又看看師傅師叔,稍作沉吟后,輕聲道:“對于徐靖的人品與修為,我十分了解也很欣慰。但這婚姻大事畢竟不是兒戲,為了他們雙方的幸福著想,我不便擅作主張,還是請師傅決定?!甭牭竭@里,天麟懸著的心頓時松了口氣??善渌藚s越發的好奇,到底趙玉清會怎么決定?見眾人看著自己,趙玉清淡然笑道:“徐靖與新月,都是我騰龍谷杰出弟子。有關他們之間的婚事,我想聽一聽大家的意見,以及他們雙方的意思?!睆堉毓庥行┬募?,第一個發言道:“師傅,他們身為師兄妹,感情深厚,彼此熟悉,一旦結合對騰龍谷的未來,必然有著極其遠大的意義?!壁w玉清不置可否,目光掃過其余五個徒弟,見他們都不說話,最終把目光移到寒鶴與田磊臉上。察覺到趙玉清的意義,寒鶴道:“我個人覺得他們還算般配?!碧锢诘溃骸皫熜?,不用考慮,他們絕對是最適合的一對?!壁w玉清笑了笑,沒有回應,目光移到徐靖身上,問道:“你呢?”徐靖正色道:“我對師妹之心可見日月?!壁w玉清微微頷首,又道:“新月,你呢?”新月淡然道:“一切全憑師祖做主?!钡谒氖恼乱馔獍l現了解了二人的意思,趙玉清環顧眾人,淡然道:“聽了大家的意見,對于此事我并不反對?!贝嗽捯怀?,徐靖大喜,天麟大驚??啥诉€沒有來得及表現出來,趙玉清接下來的話又他們的心頓時懸起?!安贿^要想我親自賜婚,徐靖得滿足我兩個條件才行。若是無法完成則此事作廢,以后休要再提?!毙炀改樕⒆?,沉聲道:“師祖請開出條件,無論何事我都一定完成,絕不辜負師妹?!睆堉毓庖荒樤尞?,驚呼道:“師傅……”田磊也有些意外,喚道:“師兄,你這是……”揮手,趙玉清壓下他二人的話,看著徐靖道:“你要考慮仔細,機會只有一次。你與新月是否有緣,就要看你的運氣?!毙炀负敛华q豫的道:“為了師妹,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壁w玉清點頭道:“好,志氣可嘉?,F在你聽清楚,第一個條件,你明天必須取得第一名?!毙炀缸载摰牡溃骸皫熥娣判?,不管是為了師妹,還是為了騰龍谷,我都一定會取得第一名?!壁w玉清笑了笑,神色有些奇異,繼續道:“第二個條件,找出散布飛龍鼎傳言的幕后者?!毙炀嘎勓?,松了口氣,自信十足的道:“師祖放心,這事我一定辦成?!壁w玉清道:“兩個條件,缺一不可,切記!”天邪宗主馬宇濤聽到這里,插嘴道:“谷主,你這個條件不知道我門下的夏建國可不可以參與?他也十分傾慕新月?!贝嗽捯怀霰娙苏痼@,公羊天縱冷哼一聲,張重光則臉色不悅。趙玉清神色平淡,輕笑道:“既然宗主有心參與,我自然是一視同仁。還是那兩個條件,缺一不行?!瘪R宇濤笑道:“這是自然,谷主放心?!苯逖┞牭竭@里,推了天麟一把,暗示道:“你還不趁機參與?!碧祺肟戳怂谎?,沉吟道:“不用了,明天的第一不是那么容易?!苯逖┰尞惖溃骸靶炀概c夏建國可是騰龍谷與天邪宗最有望奪魁的弟子,你若把希望寄托在離恨天宮的門下,那幾率可是渺茫得很?!碧祺氩徽Z,看了一眼新月,隨即轉身默默離去。騰龍府里,新月與徐靖的事情暫時這樣說定。大家心情各異議論紛紛,表現出了不同的情緒。周杰走到新月附近,輕聲道:“新月,你愿意嗎?”新月淡然道:“弟子的心思,師祖明白?!敝芙茳c頭,略顯擔憂的道:“可明天的比試……”新月道:“相信師祖此舉必有深意,師傅不用為弟子擔心?!边@邊,張重光正叮囑徒弟:“靖兒,明天你可一定要小心?!毙炀感赜谐芍竦牡溃骸皫煾捣判?,經過十年的苦練,弟子有絕對的信心能打敗薛峰與夏建國,取得第一?!背男滦Φ溃骸霸诖?,我先預祝你明日奪魁?!毙炀感Φ溃骸爸x謝,明天我定然不讓你失望就是?!闭驹隍v龍口的西天柱上,天麟無精打采的看著前方,神情低落。顯然張重光今早當著眾人之面向新月提婚,這對天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寂寞的滋味,有一種身為外人,被人無視的感覺。雖然最終那婚事沒有順利通過,但心中的失落卻是那樣的清晰。冰峰之頂,寒氣逼人。天麟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輝。這次的事件對他造成了一定的打擊,使得他性格有了一定的轉變,也懂得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從這一刻開始,天麟率性而為的性格變得穩重一些,他不再輕易張顯自己的長處,變得有幾分神秘。抬頭,天麟看著天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像是在述說著某種心聲。片刻,天麟收起笑意,目光移至遠方,神情微顯驚訝,自語道:“這氣息有些熟悉,會是誰呢?”帶著幾分好奇,天麟一閃而逝,下一刻就出現數里之外,只見雪地表面凹凸不平,一條深痕朝著西北方向延伸。沿著那條深痕一直前行,天麟來到十多里外的一處雪谷上空,發現地面竟有一個直徑過丈的大洞,這讓他十分驚異。飄落洞口附近,天麟探頭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形,發現此洞很深,至少有一兩百丈,究竟這是如何產生的呢?收回目光,天麟崔動體內法訣,發出數千道不同頻率的探測波,沿著洞口一路而下,探測著里面的情況。很快,天麟掌握了一些消息,了解到這個洞穴深一百八十九丈左右,在離地約一百六十丈的位置有三個分岔口,分別朝著三方延伸。經過探測,那三個分岔隧道中,有一處藏有一股很詭異的氣息,能阻止天麟的探測波,讓他只能大致感應到那里有問題,但卻無法了解具體的情形。此外,在另一條隧道中,天麟感應到兩股強大的氣息,它們波動頻繁,天麟推斷可能是在交戰。整理了一下思緒,天麟飄然進入洞里,很快就來到分岔隧洞口,在稍作遲疑后,天麟進入了沒有動靜的那一條。一會兒,天麟前行數十丈,來到了盡頭,發現這里并無異常便迅速退回。第二次,天麟選擇了有兩股氣息的那一條隧道,在前行四十丈后,天麟見到了兩團光芒,在洞中翻轉騰飛,不時的對撞,進行著一輪古怪的攻擊。就天麟目光所及,那兩團光芒一紅一綠,氣息陰森而邪惡,皆不是什么好路子。觀察了一會兒,天麟發現這兩團光芒所發動的攻擊陰毒無比,表面上看平平淡淡,可實際上卻兇險之極。另外,有一點天麟不解,那就是這二者修為極強,但彼此都在隱藏實力,有必要如此嗎?想了想,天麟不得要領,悄悄的退了出去,朝剩下一處隧道而去。鑒于之前的探測,天麟顯得格外小心,借助冰神訣的神妙,完全掩飾了自己的痕跡,以悄然無聲的方式,潛入了隧洞之內。這一次,擺在天麟眼前的景色讓他大感出奇。只見隧道之內,一道光芒閃爍的時空之門正極其不穩定,仿佛隨時都會破碎。分析著那道時空之門,天麟發現附近的氣息很古怪,是一種他從來不曾接觸過的新類型。這結果讓天麟吃驚,他打算進一步探測時空之門的奧秘??删驮诖藭r,那極其不穩定的時空之門突然裂開,冒出一道身影。這一幕快得出奇,可那身影剛露出一半又猛然縮回,仿佛有某種束縛之力,正牢牢的粘住它的身體。天麟倉促間沒有看清楚具體的情形,只是隱約覺得那是一個人,額頭上似乎刻著一個圖案,好像是一條毒蛇的刺青。下一瞬,時空之門轟然破碎,帶著一股強勁的沖力,將天麟的身體彈了出去。穩住身體,天麟定眼看去,只見前方一面漆黑,那時空之門早已了無痕跡,就宛如一場夢境,讓人搞不清是眼花還是確有其事。這時,一聲巨響傳入天麟耳里,將沉思的他驚醒。閃身出去,天麟只見那一紅一綠兩團光芒正沖天而上,眨眼就消失無影。出了洞穴,天麟停身半空,神情中透著幾分迷茫,正在考慮如何處理這洞穴。片刻,天麟有了決定,以冰神訣凍結了此洞,從外表看不出一絲痕跡。轉身,天麟離去??蓜傠x開雪谷,就感應到了北邊數里外出現了大批波動的真元,這讓他立馬改道,朝北邊飛去。很快,雪地上的一場混戰映入了天麟的眼睛。只見剛才從洞穴中出來的那一紅一綠兩團光芒,竟然被飄零客、無相客、黃杰、黑衣人圍在中央,雙方發生激烈的戰爭。一旁,觀戰的還有兩人,竟是那西北狂刀與照世孤燈。停身半空,天麟看著交戰的情形,發現黃杰與黑衣人出手隨意,可威力卻是極其驚人,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將那兩團光芒彈回。飄零客與無相客攻勢凌厲,兩人巧妙的配合黃杰與黑衣人,在場中形成一個封閉的結界,困住了兩位敵人。這時,黑衣人開口問起:“二位是誰?之前擅闖騰龍谷的可是你們?”場中,綠色光團一邊閃避,一邊回道:“你又是誰,那飛龍鼎的消息可是你散布的?”黑衣人冷笑道:“想知道答案,你就先回道我的問題?!本G色光團道:“想威脅我,你還不夠資格?!币慌?,黃杰問紅色光團道:“你此來有什么目的?”紅色光團冷笑道:“你易容掩飾,又是為何呢?”黃杰心頭一震,哼道:“這是我的私事,用不著告訴你?!钡谒氖逭履熗跤t色光團反駁道:“我來這里也是私事,也沒有必要告訴你?,F在我警告你們,馬上滾開,我可以不追究此事,若是再這樣糾纏不清,休怪我出手無情?!秉S杰冷笑道:“有本事你就闖出去,休要在這里大言不慚?!迸σ宦?,紅色光團陰森道:“闖就闖,我就不信你們還困得住我?!闭f話間,那紅色光團突然變大,化為一道人影,只是表面紅光閃爍,看不出模樣與男女?;謴土巳诵?,神秘紅影周身光芒開始轉為暗紅色,夾著一股侵魂蝕魄的陰邪氣息,瞬間就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里。綠色光團察覺到這一情形,口中長嘯一聲,也迅速化為一道綠光籠罩的人形,周身流露出兇殘、詭秘、邪魅的氣息,似乎想要與那紅色人影一爭高低。外圍,進攻的黃杰與黑衣人看不出絲毫表情,飄零客與無相客則神色凝重,出招一下子慢了許多,但威力卻有所激增。緊張的氣氛牽動人心,當紅影與綠影開始反擊,圍攻的四人也各展所學,四種不同的法訣,爆發出不同的威力,帶著不同的色彩,在雪地上爭相斗艷,組成一連串的攻勢。其時,只見雪地上五彩繽紛,交織穿插的光芒宛如一張天網,從四面八方朝中間匯聚。光網內,紅影與綠影配合默契,原本敵對的二人,在此刻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合作,其舉動正好符合了人性善變這個真理。雙方的激戰令人目不暇接,其強大而可怕的力量,在對峙中起伏波動,時常產生巨雷強光,形成驚天風柱,看得天麟臉色震驚。這一幕持續了一會兒光陰,當雙方的攻勢攀升到極致,只見場中風雷大作,閃電霹靂,一個五色渾濁的光球在吸納了六人的力量后急速膨脹,眨眼直徑就超過了十丈,在觀戰三人驚訝的眼神中轟然爆炸,一舉將在場所有人震飛。其時,慘叫、怒吼不絕于耳,飛濺的火花遇上冰冷的白雪,雙方發出滋滋的聲音。地面,一個數十丈大的深坑,述說著這一擊的威力。天上,西北狂刀、照世孤燈搖晃不定,眼神復雜而震驚。不絕的巨響與飛濺的火花持續了一陣。待一切平靜,場中人影浮現,只見黑衣人全身衣服多處碎裂,黃杰木然的臉上掛著幾絲血跡。飄零客半跪于雪地上,無相客則靜靜的躺在雪地里。那紅色的人影此刻周身光芒盡去,露出了一張蒼白無血的臉龐,看樣子大約四十六七歲,左邊臉頰上有一道傷痕。綠影周身波動的光芒極其不穩定,頭部綠光散去,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孔,看上去有些陰森。注視著場中的情形,照世孤燈驚訝道:“魔師王欲,綠魅邪音,想不到是你們二人?!眻鲋?,那四十六七歲的疤面男子質問道:“你是誰,如何知道我的來歷?”照世孤燈淡然道:“我不過是一個遍走天下的俗世人,不值得魔師動問?!痹瓉磉@人便是魔師王欲,另一個則是綠魅邪音。黃杰得知了二人的來歷,語氣微冷的道:“原來是當年魔神教最杰出的魔師王欲,可惜你敗于你師弟白云天之手,將魔神宗主之位拱手于人。而今事隔數百年,你卻重現人世,真是讓人很驚異?!蹦熗跤樕幊?,凝視著黃杰的雙眼,厲聲道:“你究竟何人,為何知道這些事情?”黃杰漠然道:“我不過是個你不認識的人,沒必要追問。倒是你這次現身冰原,是為飛龍鼎而來,還是另有目的?”魔師王欲鎖定著他的眼睛,試探性的問道:“你來自九虛一脈?”黃杰眼神一變,但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冷冷的道:“你喜歡的話,可以那樣猜測?!蓖粫r刻,黑衣人看著綠魅邪音,冷聲道:“你就是積尸山的綠魅邪音?綠袍雙煞的師傅?”冷冷的看了一眼黑衣人,陰森老者道:“不錯,正是老夫。你是何人,為何要散布飛龍鼎的消息?”黑衣人語氣平靜的道:“我沒有名字,你要覺得不好稱呼,可以叫我無名客。此次你來這里,僅僅只是為了飛龍鼎?”綠魅邪音輕哼道:“無名客?你當我不知道你的來歷與目的?”黑衣人不語,似乎在考慮他的話有幾分是真。天麟自遠處返回,落在照世孤燈身旁,輕聲道:“這魔師王欲與綠魅邪音都是什么角色,為何修為如此驚人?”照世孤燈道:“這兩人皆是修真界的名人,修煉已有數百年之久,修為早已跨入了歸仙境界。魔師王欲出自魔神宗,本是現任宗主白云天的師兄,可當初為了爭斗宗主之位,他卻敗在了白云天手里。至于綠魅邪音,此人精通旁門左道之學,是極其罕見能從旁門左道入手而修煉到歸仙境界的人。他曾有兩個徒弟,人稱綠袍雙煞,不過都在二十年前死去?!碧祺氚底跃?,歸仙境界的高手那可是天下罕見的強者。目光微移,天麟看了一眼黃杰與黑衣人,問道:“那兩人也是來歷神秘,你可知道他們的底細?”照世孤燈語氣怪異的道:“很多時候,不知道比知道好些?!痹捖湟婚W而去,讓人捉摸不定。西北狂刀看著照世孤燈遠去的身影,皺眉道:“此人很奇怪,氣息純正但卻行事詭秘?!碧祺肟粗?,輕笑道:“你也很奇怪,愛湊熱鬧但卻從不顯露心事?!蔽鞅笨竦墩Z含深意的道:“要做好一件事,首先要懂得觀察環境。只有了解了所有情況,你才能更加容易的完成想要完成的事情。走吧,這里沒必要繼續呆下去,他們最終也是不了了之?!憋w身而起,西北狂刀帶著幾分孤傲,一個人離去。天麟稍稍遲疑,并沒有離去,他想看一看這里的結局??烧l想真如西北狂刀預料的那樣,黑衣人、黃杰、魔師王欲、綠魅邪音彼此都有顧忌,在爭辯了幾句后,竟然各自離去。這一來,場中只剩下天麟、飄零客與無相客三人??粗軅惠p的二人,天麟走上前去,含笑問道:“你們不是在冰谷中挖千年雪參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飄零客看著天麟,輕聲道:“雪參沒有挖到,不過那里還真的有一個封印,可惜我們都無法破解。我離開時,笑三煞他們還不死心,都在那里籌謀對策。至于這里的事情純屬巧合,當時只為搞清楚那魔師二人的身份,才有后來的事情?!碧祺胄α诵?,換了個話題問道:“請教一下,你們來冰原真的是為了飛龍鼎?據我所知,飛龍鼎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玩意?!憋h零客眼神奇異,答非所問的道:“一個人的欲望會隨著時間、環境、心情的變化而變化,沒有人會永遠死守一個目的?!睙o相客贊同的道:“說得好,人性善變,沒有一層不變的事情?!碧祺塍@疑道:“如此說來,你們還有別的目的?”無相客反問道:“你問我們這些,不也是另有目的?”天麟嘿嘿笑道:“我問這些只是好奇。當然,你們若愿意道出來歷,我自然是樂意聽。不過看樣子那似乎不現實,所以我也難得提。不過告訴二位一句,此時離開還有機會,過了明日,你們很可能就無法活著離開這里?!睙o相客輕哼道:“就憑冰原三派之力?!碧祺氤谅暤溃骸安?。還有除魔聯盟與易園也包括在內?!睙o相客臉色一驚,追問道:“他們也來了?”天麟漠然反問:“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參與?”話落不待兩人回答,便離開了那里?;氐津v龍谷,天麟打算將雪谷之事告訴谷主趙玉清。然而到了騰龍府,他卻發現了雪山圣僧。有些驚訝,天麟急忙上前,笑道:“圣僧,我是天麟,善慈呢?”看著長大成人的天麟,雪山圣僧眼神微驚,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后,贊道:“不得了,你比善慈可強上了幾分?!碧祺胫t虛道:“圣僧過獎,善慈人呢?”雪山生死笑道:“別急,他與我說好,最遲明天會出現在這里?!碧祺肱读艘宦?,略顯失望,目光移到趙玉清身上,輕聲道:“谷主,我剛剛查到一些消息?!贝嗽捯怀?,在場的五派高手頓時目光齊聚,都看著天麟。趙玉清淡然道:“說來讓大家聽聽?!碧祺朦c頭,緩緩道:“我剛剛在一處雪谷中發現一個大洞……大致情況就是這樣?!甭犕晏祺氲臄⑹?,趙玉清神情微動,沉吟道:“照此說來,打傷云鶴、志鵬之人便很可能是那魔師王欲與綠魅邪音。這二人修為精深,他們的出現對冰原而言,可謂是憑添禍事?!钡谒氖率烊艘娒骐x恨天宮的公羊天縱沉聲道:“事已發生,擔憂也是多慮。他們若誠心在冰原鬧事,我們就把他們留在這里?!背男碌溃骸耙赃@里目前的實力,要收拾這兩人應該不是難事。怕就怕還有其他更多我們不了解的高手,在暗中生事?!瘪R宇濤道:“既然知道了他們的來歷,就不用擔心。等明日之后,再讓那些人知道我們冰原三派不是好惹的?!壁w玉清道:“楚少俠的擔憂不無道理,不過眼下我們暫時不提這些,就當給那些人一個機會。最終是好是壞,全憑天意。今天,是大會前最后一日,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騰龍谷門下要加強戒備,絕不允許有任何閃失?!崩铒L道:“師傅放心,三師叔已經守在谷外,相信不會有事?!壁w玉清頷首道:“如此,大家就繼續談天,不要擔心其他事情?!北娙寺勓灶D時放開一切,三五成群的聊天談事,氣氛和諧。江清雪走近天麟,問道:“剛才干嘛一個人跑出去?”天麟看著她,見她一臉關心的神情,心里很是感動,嘴上卻笑道:“我不出去,又哪能探聽到這些消息?”江清雪低聲罵道:“貧嘴。跟我過去?!鞭D身,她徑直朝新月走去??粗祺胱呓?,新月眼波微動,隱隱露出一縷笑意。天麟捕捉到了那絲眼神,低聲道:“這里人多,我們換個地方……”新月搖頭,輕聲道:“這里很適合我們目前的心情?!碧祺攵盟囊馑?,有些失落的道:“或許你說的對,此時的我們在這里會更適合一些?!毙略卤荛_他的眼神,神態優雅中帶著幾分清冷,語氣輕柔的道:“明天就是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了,你最想見到誰?”天麟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問這個問題,下意識的道:“應該是善慈吧?!毙略乱苹啬抗?,看著他的眼睛,低吟道:“舞蝶呢?”天麟身體一震,一個依稀的影子浮現在他的腦海里。十年前天麟才九歲,舞蝶十歲,他們彼此約定長大后相見。如今十年過去,二人從未見面,誰想新月卻在這時提及她,勾起了天麟的回憶。平淡一笑,天麟表情古怪,看著新月的眼睛,坦然道:“我很想念她,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毙略屡ゎ^,看不出任何表情,平靜的道:“明天她說不定會來,到時候你們……”天麟打斷她的話,問道:“若是明天舞蝶來了,她問我有沒有意中人,我如何回應?”新月神情波動了一下,但剎那就恢復了平靜,淡然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自己?!苯逖┮姸嗽秸f越不對勁,連忙岔開話題道:“明天會發生什么,此時誰也說不定,我們還是談談眼前,說點開心的事情?!碧祺氩徽Z,新月也不語,彼此似乎在斗氣。江清雪見此,將二人拉到一旁,低聲罵道:“你們這對冤家,明明知道對方的心思卻故意鬧別扭,是不是誠心與自己過不去?”天麟輕聲道:“姐姐,我……”江清雪叱道:“我什么我,你受了一點刺激就發脾氣???”天麟被她一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卻發現江清雪正沖他遞眼色。同時,耳中還傳來江清雪的聲音?!靶略滦郧楣掳?,你應當遷就她一些,難不成你還要她來遷就你?”天麟訕訕一笑,立時明白了江清雪的用意,當下主動伸手抓住了新月的小手,滿臉堆笑的低聲道:“新月,笑一笑,我…
你師叔比我要清楚一些?!绷衷茥魑⑽櫭?,接過話題道:“十年前,冰原舉行了一場冰雪大會,當時我派江清雪前去祝賀,順道了解了一下冰原的情況。就我們所知,冰原人跡罕見,但卻有著三大門派,分別是騰龍谷、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其中,騰龍谷位列第一,有著數千年的歷史,谷中高手如云,實力雄厚?!焙衄幉遄斓溃骸皫熓蹇谥械奶煨白?,可是那天穆風的師門?”林云楓點頭道:“正是?!焙衄幬⑽㈩h首,輕聲道:“師叔請繼續?!绷衷茥鞯溃骸澳且淮伪┐髸?,冰原三派門下杰出弟子齊聚一堂,其中五個人物引起了江清雪的注意,分別是雪山圣僧與他的傳人善慈,騰龍谷主趙玉清的師妹方夢茹以及玄徒孫舞蝶,最后一人名叫天麟?!甭牭竭@里,海夢瑤驚訝道:“雪山圣僧?就是當年將黃天封印在山谷里的那位前輩?”林云楓聞言一愣,這才回想起確有此事,點頭道:“應該就是這位雪山圣僧?!焙衄幬⑽⒁恍?,輕吟道:“后來呢?”林云楓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道:“那次大會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三派的高手,而是年輕一輩中的五個小孩,分別是天麟、善慈、舞蝶、新月與林凡。其中新月十四歲,據說美貌無雙。天麟九歲,其他三人十歲。林凡與新月出自騰龍谷,皆有不凡的修為。而最為引人注目的卻是年紀最小的天麟?!焙衄幒闷娴溃骸疤祺氘敃r才九歲,有何引人注目的特征?”林云楓臉色奇異,目光遠移,輕輕道:“據說當時五個小孩中,天麟最是聰慧俊俏,與四人關系極好,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色彩,令很多人都看不透他?!焙衄庂|疑道:“不知天麟師承何處?”林云楓道:“天麟自小與母親蝶夢生活在距離騰龍谷八十里外的天女峰上,時常去騰龍谷玩,倍受騰龍谷上下喜歡。從小到大,天麟不曾拜過任何師傅,一身所學皆是出自其母?!焙衄幵尞惖溃骸斑@樣說來,天麟的母親應該有不凡的修為,何以蝶夢這個名字不曾聽人提及過呢?”林云楓落寞一笑,沒有回答海夢瑤這個問題,繼續道:“那一次冰雪大會,新月與林凡曾參與比試,新月得了一個身法第一的名號,而林凡年僅十歲,是所有參賽人中年級最小的一位,卻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轉眼,九年過去,曾經年幼的小孩都已經長大成人。其中,天麟長的風神如玉,俊美絕倫,可謂天下難尋。新月美艷動人,清冷孤寂,宛如夜空皓月,可望而不可及。林凡性格堅毅,十年如一日,超越了無數同門師兄弟?!焙衄幈涣衷茥鞯闹v述勾起了好奇心,輕聲道:“俊美絕倫,天下難尋,真有這般出眾之人?”陳玉鸞表情怪異,幽幽嘆道:“有,而且名副其實?!焙衄幮Φ溃骸澳强傻靡娮R見識?!标愑覃[滄桑一笑,雙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放棄。林云楓長長一嘆,繼續道:“十八歲的天麟俊美絕倫,修為驚人,以冰神訣名揚冰原,被稱之為冰原之神?!焙衄庉p咦道:“冰原之神?這名字聽上去頗為響亮,看來他真有幾分過人的本領?!标愑覃[輕吟道:“一年前,天麟十八歲時,你晨風叔叔的師弟楚文新無意涉足冰原,曾出手救過天麟一次。當時,冰原就已然出現混亂,不少邊荒勢力開始涉足冰原,圖謀不軌。而今,一年過去,天麟已然十九歲。每十年一次的冰雪大會如期舉行,這一次卻引發了冰原的浩劫?!焙衄幇櫭嫉溃骸澳銈冋椅?,就是因為冰原的這場浩劫?”陳玉鸞緩緩搖頭,語氣滄桑的道:“這一次的冰雪大會,冰原三派高手齊聚,門下弟子各展所學,只為爭奪那第一名。其中,新月沒有參與,天麟、善慈、舞蝶于十年之后再次相聚,共同見證了這一次的盛會。當時,冰原之上混亂無比,有神秘的五色天域,詭秘的九幽一脈與九虛一脈,加上域外風神派、魔鷹門、蛇神地,其高手之多,力壓中土修真界?!焙衄幠樕⒆?,沉聲道:“后面呢?”陳玉鸞道:“那場冰雪大會,易園與除魔聯盟都有派人參與。就我們掌握的情況,那次的比試十分激烈,最終爭奪第一名的兩人同時出自騰龍谷,分別是二十歲的林凡與二十七歲的徐靖。第八十六章天麟死訊那一戰關系到兩人的名譽,也關系到天麟與新月。據說比賽之前,徐靖以師兄的身份向新月提親,騰龍谷主當時提出了兩個條件,其一就是要取得第一。而新月真正喜歡的人是天麟,所以這一戰不止關系到徐靖與林凡,也關系到天麟與新月?!焙衄幯凵窆殴?,問道:“結果呢?”陳玉鸞淡然道:“林凡與天麟友誼極深,為了自己也為了天麟,林凡奮力一戰,關鍵之時施展出騰龍谷消失五百年的絕技——飛龍訣,力壓當時必勝無疑的徐靖,奪得了第一名,也牽扯出了一段前塵舊事。原來,天麟六歲時,與林凡一起玩耍,無意遇上一位冰雪老人。天麟看出冰雪老人實力不凡,便指點林凡跟隨冰雪老人暗中修煉。轉眼十三年過去,林凡在最關鍵的一刻,施展出冰雪老人傳授的飛龍訣,打敗了同門師兄弟。然而就在這飛龍訣,卻牽出了一段騰龍谷隱藏達五百年之久的隱秘……當年,谷主趙玉清有三個師弟一個師妹,三個師弟一同愛上了小師妹,可小師妹卻深愛最為俊俏的四師兄,兩人山盟海誓,卻因為一段意外,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一朵幽夢蘭,癡情六百年,待得重逢日,白發見紅顏……”得知了方夢茹與冰雪老人那段滄桑的愛情后,海夢瑤感觸道:“真是感人卻又讓人心酸,六百年啊,多漫長的歲月?!弊缶钜彩堑谝淮温牭竭@段故事,贊同道:“是啊,這樣的愛,情深似海,讓人感嘆。他們后來相逢了嗎?”陳玉鸞神色復雜,輕吟道:“冰雪大會之后,冰原戰事頻起,三派高手聯合反擊,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擊……那一戰持續至今,三派高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先后毀滅,卻依舊未能阻止這場浩劫?!绷衷茥鹘舆^話題,輕嘆道:“就我們目前了解,冰原高手眾多,其中有一位死亡城主,據說擁有媲美當年巫神的實力。加之蛇神、九幽、九虛、五色天域、風神派、天蠶等各股勢力,騰龍谷雖然奮力抵御,卻依舊無法扭轉劣勢。此前,易園與聯盟曾派人協助他們,結果卻是一去不返,戰死異地?!焙衄幠樕珖烂C,沉聲道:“以中土的勢力加上冰原三派,都無法阻止這場浩劫?”陳玉鸞苦澀道:“說句實在話,騰龍谷的整體實力之強大,比之易園與除魔聯盟的總體實力還要強盛幾分?!焙衄幝勓砸惑@,恍然道:“我懂了,你們找我,是希望我出面,化解這場浩劫?!标愑覃[搖頭不語,眼中含著悲切。林云楓苦澀道:“我們找你,并非為此?!焙衄幰苫罅?,問道:“不為此事,那是為何?”林云楓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此前,騰龍谷主趙玉清為了應對這場浩劫,將門下修為平平的弟子與谷中的百姓轉移到了中土,與我們取得了聯系。為了協助冰原化解這場浩劫,我們商議之后,派出瑤光、嘯天、屠天、依雪與千影張前往支援。隨后,我趕來海域,將此事告之東海與南海,希望海域派出高手協助人間,共同化解這場危機?!焙衄幬⑽櫭?,問道:“冰原的浩劫來得古怪,到底緣起何處?”林云楓道:“就我們分析,主要有兩個方面。第一是五色天域,這是一個異域空間,擁有強大的實力。他們目前派出了四大神將,無一不是絕世強者,騰龍谷主的兩位師弟就先后死在他們手里,離恨天宮與天邪宗,也是毀于他們之手。第二,在冰原之下有一只太玄火龜。據說擁有控制地心烈焰的能力,堪比二十年前的巨靈天獸,如今已然打破封印重現人間,這便是浩劫的起因?!焙衄庉p吟道:“太玄火龜,有何特征?”林云楓道:“具體情況還不了解?!焙衄幊烈髁似?,抬頭看著陳玉鸞,問道:“玉鸞阿姨,既然師叔已經前來海域,你又為何隨后趕來?”陳玉鸞凄然一笑,苦澀道:“我來,是為了找你?!焙衄幊烈鞯溃骸澳銈兩袂楸?,越到后面越發明顯,看來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曾對我講明。而能夠引起你們這般重視的事情,那定是一件震驚天下的事情,不知是什么事情?”陳玉鸞沉痛一笑,低吟道:“三日前,嘯天突然返回中土,帶回了一個驚天惡訊……”海夢瑤心神一緊,脫口道:“依雪出事了?”陳玉鸞搖頭道:“依雪沒事……”海夢瑤疑惑道:“騰龍谷戰敗了?”陳玉鸞依舊搖頭,眼中含著淚水。海夢瑤糊涂了,林依雪無事,騰龍谷也沒有戰敗,那究竟什么事情才算得上驚天惡訊呢?帶著疑問,海夢瑤看著林云楓,輕聲道:“師叔……”林云楓神情低落,眼神怪異的看了海夢瑤一眼,艱難的道:“天麟……死……了……”海夢瑤聞言一愣,隨即臉上流露出惋惜之情。此前,她還想著有空去見識一下這位俊美無雙的少年,誰想他卻突然死了,這怎能不讓人惋惜?然而仔細分析,海夢瑤又覺得不對。天麟雖然俊美,雖然有冰原之神的稱號,可他的死,稱得上驚天惡訊嗎?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玄機?收起惋惜的心情,海夢瑤瞬間恢復了淡定的狀態,輕聲問道:“天麟雖然不凡,可他的死,似乎并不足以引起你們這般重視,到底這中間還隱藏著什么秘密?”林云楓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眼神復雜的看著海夢瑤,隱約中透著幾分愧疚與歉意。移開目光,林云楓神情低沉,思緒像是陷入了回憶,輕輕道:“此前,天麟只是冰原上一個俊美的少年,與中土無關,與天下無關??僧攪[天、瑤光、屠天、依雪見到天麟時,他就不再是一個平凡的少年。他的一舉一動牽動天下,他的身份來歷震驚人間?!钡诎耸哒码y以置信海夢瑤好奇極了,仔細觀察三人的神態,發現陳玉鸞與林云楓最是悲切,左君宇嘴唇緊逼,似乎在品嘗某種滋味,酸酸的,澀澀的,難以下咽。到底天麟身上藏著何等隱秘,竟讓這中土兩大巨頭如此傷心欲絕?收起雜念,海夢瑤問道:“師叔說那天麟關系天下,身份奇特,不知他來自哪里?”林云楓悲涼一笑,沉聲道:“天麟自小隨母親生活在冰原,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自己的來歷,生活十分平靜。他有著過人的天資,不凡的修為,在冰原上逍遙自得,宛如天之驕子。然而因為這次浩劫,天麟被卷入其內,逐漸顯露出一些秘密,為知情者所震驚?!焙衄巻柕溃骸疤祺肴绱耸苋岁P注,不知道他都有哪些主要特征?”林云楓苦澀道:“在嘯天他們趕往冰原之前,江清雪就曾傳回一些有關天麟的事件,主要是關于天麟的修為。十九歲的天麟,修為已達到歸仙中后期,在同齡人中,那是罕見之極。然而這都不足為奇,真正令我們驚訝的是,天麟除了冰神訣外,還精通正邪諸般法訣?!焙衄庴@訝道:“有這種事情?他都會些什么法訣?”林云楓看了海夢瑤一眼,神情怪異的道:“就我們了解,天麟精通魔宗心欲無痕,儒家浩然天罡,鬼域化魂大法,佛家大成佛法,道家無上道法……”海夢瑤臉色驚變,脫口道:“不可能!”陳玉鸞低聲道:“夢瑤,你師叔所言句句真實?!焙衄幉恍?,反駁道:“天下精通五派法訣之人除了師父與我之外,就只有師祖。天麟自小生活在冰原,沒有拜任何人為師,怎么可能精通五派法訣?”林云楓滄桑笑道:“有一句話叫做蒼天弄人,這就是最好的應證。天麟不止精通五派法訣,他還會佛家心劍無痕,會易園的天罡劍訣,會雷神訣……”海夢瑤身體一震,隱然意識到了什么,可她卻理不清個中的關系。緩緩搖頭,海夢瑤自語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雷神訣是師傅獨門絕技,連師祖都不會,僅傳我一人,天麟他怎么可能學成?”陳玉鸞強忍淚水,幽幽低吟道:“天麟很像一個人,一個我們很熟悉的人?!焙衄幟腿磺逍?,脫口問道:“像誰?”陳玉鸞扭頭避開海夢瑤的凝視,眼中淚水滑落,悲切的道:“當嘯天、瑤光、屠天、依雪見到天麟時,他們又驚又奇,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焙衄幾穯柕溃骸笆裁唇Y論?”陳玉鸞痛心之極,凄切幽怨的道:“那一刻,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扇缃?,這卻成了晴天霹靂,成了瑤光、嘯天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成為我們為之愧疚的憾事?!焙衄幮木w不寧,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陳玉鸞傷心落淚,愧疚之極,似乎不忍揭曉這個秘密。林云楓稍顯平靜,沉痛的道:“就在嘯天傳訊的那天早上,天麟遇上九虛圣使張帆,雙方力戰之下,天麟重傷而死?!焙衄幍溃骸拔乙獑柕牟皇沁@件事情,而是那個結論?!绷衷茥魃眢w一震,艱難的道:“告訴你,你會傷心?!焙衄幮睦锷鹆艘还刹幌榈母杏X,見林云楓不肯直說,當即扭頭看著左君宇,問道:“左叔叔,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君宇神色復雜,嘆息道:“關于這事,還是由他們告訴你比較好,我說了,只怕你不肯接受,也不愿意相信?!焙衄幰庾R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目光再次回到林云楓身上,嚴肅的道:“師叔,你們既然來找我,事情遲早都要告訴我,何以眼下卻遮遮掩掩,到了緊要關頭就欲言又止?”林云楓苦澀道:“非我所愿,只是每當提及此事,我們就會忍不住自責,愧疚難安?!焙衄幍溃骸笆虑橐讶话l生,愧疚也是無濟于事,我們應該敢于面對?!绷衷茥骶従彄u頭,眼神復雜的看著海夢瑤,輕嘆道:“知易行難,等你了解了情況后,就會明白我們的心情?!焙衄幷溃骸安还苊媾R任何困難,我們都應該勇敢奮進?!标愑覃[此時已平靜了一些,見海夢瑤這般執著,當即道:“告訴她吧,短暫的悲痛,對她或許更好一些?!绷衷茥鏖L長一嘆,神情復雜的看著海夢瑤,一字一句的道:“從見到天麟的那一刻開始,嘯天、瑤光與屠天就一致認定,天麟就是陸云的兒子!”低沉的聲音講述著一件事情,語氣平靜不波,可語意卻震驚天地。海夢瑤身體一震,猛然朝后退去,絕美的臉上蒼白如雪,口中喃喃自語道:“不,不會如此,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标愑覃[見之心碎,痛心的道:“就嘯天描述,天麟長得與陸云一模一樣,除了性格略顯不同之外,看不出任何差別。加之天麟精通五派法訣,自小有娘無爹,各種情況綜合起來,幾乎是鐵定的事實?!焙衄幫O履_步,穩住了身體,美麗的臉上神色暗淡,幽幽嘆道:“原來,門主前輩早就洞悉天機,只是他何以說這是我宿命之人?難道……天麟的母親是誰?”收起思緒,海夢瑤開始認真詢問。陳玉鸞搖頭道:“蝶夢只是一個化名,她究竟是誰,那要問陸云。當初,嘯天等人在確定了天麟的身份后,無不高興萬分??烧l想意外突來,天麟一戰身死,成為了所有人心中揮之不去的憾事。這次我們前來海域,除了告訴你這件事情外,更重要的是希望你找出陸云,看他能不能設法救活天麟,以挽回我們的過失?!焙衄幝勓陨?,脫口道:“你說天麟還有希望?”陳玉鸞長長一嘆,苦澀道:“就嘯天所述,天麟目前肉體完整,卻無生命痕跡。曾有兩人預言,天麟還有一線生機,需要我們共同努力。第八十八章返回人間目前,就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只要嘯天等人能守住天麟三天三夜,不讓任何人觸碰天麟的身體,他就有可能起死回生。當然,這個是否準確,我們誰也不知道,卻不得不為。此外,另一個途徑就是找到陸云,看他能不能扭轉乾坤,救活天麟?!焙衄幧裆娈?,自語道:“原來這就是天意……”林云楓道:“本來,我們是想早一點找到你,告訴你這個消息,盡早趕回人間。誰想你在死海一待就是三天,與至于錯過了最佳時機,也不知道嘯天他們那邊情況如何,天麟有沒有遭遇什么意外事情?!焙衄庉p嘆道:“這都是宿命,注定天麟要受此磨難,你們不必在意?,F在,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道,該怎么做我也明白,你們不必再為此事擔心,更不用自責?!标愑覃[聞言,問道:“你不打算隨我們去東海了?”海夢瑤道:“東海我就不去了,你們代我轉告綠瑩阿姨,下次有空我再來看望她?!绷衷茥鞯溃骸熬忍祺胍o,我們稍后也會趕回人間去?!焙衄幥榫w低落,輕輕應了一聲,隨即道:“不早了,我該離去,告辭?!蔽⒐庖婚W,眨眼無影。海夢瑤帶著沉重而復雜的心情,離開了死海,離開了海域。對于天麟,海夢瑤心中有著太多的質疑,可她沒有多問。因為她知道,從林云楓與陳玉鸞身上,自己根本得不到確切的結果,唯有師傅陸云,才是真正知曉真相的人。海夢瑤離去后,林云楓、陳玉鸞、左君宇三人迅速返回東海。屆時,水晶宮內,綠瑩、焚天、寒玉陽、北海龍王已焦急等候多時,卻遲遲不見林云楓三人返回。下午申時,林云楓、陳玉鸞、左君宇三人經過兩個時辰的奔波,終于趕回了東海水晶宮。一見面,綠瑩就焦急的詢問:“怎么樣,找到海女沒有?”陳玉鸞輕聲道:“等了兩天一夜,她終于出現。眼下她已趕回去了,你們這里情況怎么樣?”綠瑩聞言松了口氣,招呼三人入座,并為陳玉鸞與林云楓引薦北海龍王??吞琢藥拙?,大家話入正題。綠瑩道:“關于冰原浩劫一事,我們已于北海達成一致,共同派遣高手進入人間,協助你們化解這場災難。至于人選,目前還在考慮商議,估計數日之內,我們就會前來與你們會合?!绷衷茥鞯溃骸叭绱松鹾?,我代表人間正道感謝各位。目前人間情況不明,我們得馬上趕回,等下次相逢,我們再好好一聚?!狈偬斓溃骸斑@次的浩劫來得猛烈,為了天下著想,我們也就不再挽留二位,等下一次有空,我們再好好相聚?!焙耜柕溃骸按巳ブ?,人間相會。二位保重身體?!标愑覃[與林云楓雙雙起身,在眾人的相送下,離開了東海水晶宮,結束了這一次的海域之行。接下來,易園與除魔聯盟將正式手冰原之事,海域也即將派出高手前往人間,協助易園與除魔聯盟,共同抵御這場罕見的災劫。二十年前,陸云化解了七界的浩劫。二十年后,天麟重現,他帶給人間的又將是怎樣的一段傳奇?幽靜的冰谷中寒風孤寂,一座巨大的冰塊上,白頭天翁與蛇魔相距數尺并肩而立,正凝視著南方的天際。冰谷腹地,紅云五彩蘭正靜靜的??吭谀抢?,雪隱狂刀與藍發銀尊仍舊昏迷,黑金剛守護著二人。天空,雪花稀疏,寒流散去。往日嚴寒的氣候,如今已明顯好轉,大量冰雪出現了溶化的痕跡?!疤煳?,想什么事情?”低沉的聲音從蛇魔口中響起,打破了冰谷的平靜。白頭天翁神情怪異,有些失落的道:“我在想,神王若是知道太玄火龜會在這個時候出世,他會不會改變當初的決定?”蛇魔臉色陰沉,警告道:“神王做事,不需要我們去評論,你以后最好莫提此事?!卑最^天翁落寞一笑,問道:“還記得蛇神嗎?”蛇魔道:“自然記得?!卑最^天翁又問:“你覺得蛇神與太玄火龜之間,誰強誰弱?”蛇魔想也不想,脫口道:“自然是太玄火龜?!卑最^天翁表情奇異,幽幽道:“若是我告訴你,蛇神的實力不弱于太玄火龜,你會有什么感想?”第八十九章請求援助蛇魔聞言回頭,看著白頭天翁,沉聲道:“你此話屬實?”白頭天翁古怪一笑,輕聲道:“數千年前,這里曾是百族爭奪之地,成千上萬的百族高手相互廝殺,歷時千年,最終出現了五位強者。其中,排名第一位的便是太玄火龜,以兇殘狠辣的手段令百族震驚。第二位是青影蛇神,也就是現在的蛇神,她是唯一可以與太玄火龜媲美的強者。之所以排名第二位,是因為她的手段不如太玄火龜殘忍?!鄙吣樕幊?,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強者?”白頭天翁看了蛇魔一眼,低聲道:“蛇魔大人覺得這還不夠嗎?”蛇魔哼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只是想盡量多了解一些?!卑最^天翁道:“人間有一句古話,年紀越老,膽子越小?!鄙吣Р唤獾溃骸斑@話什么意思?”白頭天翁道:“意思是說,一個人活的時間長了,知道的事情多了,膽子也就越小。反之,初生牛犢不怕虎,若是不了解對方的底細,心里也就不會懼怕,自然是勇氣十足?!鄙吣牰税滋焯煳痰囊馑?,不悅道:“你這是在諷刺我了?”白天天翁道:“不敢,我只是想說,當年太玄火龜那般狂傲,結果卻被人封印在冰層之下,這說明什么呢?”蛇魔沉默了,太玄火龜這般可怕都被人封印,換了自己,結果豈不更加糟糕?白頭天翁心頭冷笑道,表面上卻故作失落,分析道:“眼下的冰原,除了太玄火龜與蛇神外,還有那傲天君王、死亡城主以及人間正道。僅憑我們目前的情況,即便有紅云五彩蘭,也不足以應對啊?!鄙吣柕溃骸澳阌惺裁春玫囊庖??”白頭天翁道:“目前騰龍谷那邊情況不明,在遭遇了太玄火龜的洗禮后,對我們已經不成威脅。眼下,我們最頭痛的就是太玄火龜、蛇神、傲天君王與死亡城主。要對付這些人,我們就必須尋求援助,派人回去告訴神王,請他加派高手?!鄙吣О櫭嫉溃骸澳阆胱屛遗珊诮饎偦厝?,這不是自討沒趣嗎?”白頭天翁道:“此時此刻,我們不應該向神王隱瞞真實情況,而是應該尋求支援,盡最大努力完成神王交付的任務?!鄙吣У溃骸坝嘘P太玄火龜之事,想來神王已經知道,我再派人回去,也沒什么必要?!卑最^天翁道:“話可不是這樣說,神王雖然通過紅云五彩蘭了解了一些情況,可畢竟有限。此刻你若不派人回去,只會引起神王的猜忌,認為你逃避責任,有意欺瞞。到時候吃虧的是你?!鄙吣袂楠q豫,沉吟道:“你真覺得我該派人回去?”白頭天翁道:“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既可向神王表現你的忠心,化解他對我們的怨氣,又可尋求援助,增加我們的實力?!鄙吣б幌胍矊?,當即不再猶豫,將黑金剛叫到身側,吩咐道:“這里情況復雜,我打算派你回去稟報神王,并請求支援?!焙诮饎傔t疑道:“我走之后,狂刀與銀尊怎么辦?”白頭天翁道:“目前我們實力受損,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他二人我們自會照應,你只管放心回去就是?!焙诮饎偮勓阅樕之?,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還是放棄,依言離開了冰谷,返回五色天域。送走了黑金剛,蛇魔輕嘆道:“不知他此去需要多少時日?”白頭天翁道:“快則一日,慢則三日,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好好調養生息?!鄙吣У溃骸盀榱宋迳煊?,銀尊由我負責,狂刀由你照看,在援軍到來之前,我們務必要救醒他們?!卑最^天翁心中冷笑,嘴上則回應道:“放心,絕沒有問題?!鄙吣У溃骸叭绱?,我們這就開始?!卑最^天翁點頭應是,與蛇魔一道來到紅云五彩蘭旁邊,開始為重傷昏迷的雪隱狂刀與藍發銀尊治療傷勢。此刻,白頭天翁與蛇魔也是有傷在身,但考慮到大局,二人不得不盡早救雪隱醒狂刀與藍發銀尊。飛龍鼎的現世對魔鷹門主黑魔而言,是一個意外的打擊。不但破壞了他的計劃,挽救了林凡一命,還解開了太玄火龜的封印,引發了冰原的浩劫。對于此事,黑魔又氣又急。他來冰原有三個目的,一是為了血靈肉芝,二是為了飛龍鼎,三是為了兒子報仇。而今,三個目的一個也沒有達成,反而還因為自己的緣故,無意中解開了太玄火龜的封印,這讓黑魔懊悔之極。作為魔鷹門主,黑魔對于太玄火龜有著較為深刻的了解。當年,騰龍谷先祖以飛龍鼎封印太玄火龜時,百族高手禍及池魚,被一同封印,僅有十二位實力超強,運氣較好的高手得以逃脫,黑魔之父便是其一。如今,數千年過去。太玄火龜再次出世,這對昔日僥幸逃脫的百族高手而言,無疑是一個災難的開始。然而一切已然發生,后悔也是無濟于事。黑魔雖然滿心惆悵,卻不得不面對現實。第九十章徒勞費力此刻,距離太玄火龜出世已經兩日,與林凡分別也已兩日。這中間,黑魔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隱藏在一處冰谷中,密切的留意著冰原的形勢。兩日的時光,黑魔身上的輕傷早已痊愈,可心情卻沉重無比。從太玄火龜出現的那一刻開始,黑魔就感應到了許多股強盛氣息。雖然不曾身臨其境,可對于很多事情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特別是騰龍谷方面,太玄火龜與飛龍鼎的氣息數次出現,深深吸引了黑魔的注意。此外,天麟的死,黑魔事后也隱然有一些感覺。天蠶老祖的出世,幽幻羽仙的現身,以及上古異獸的頻頻出沒,都沒有逃過黑魔的探測,致使他一直隱而不出,潛伏了整個兩日。而今,動蕩的冰原一下子恢復了平靜,之前波動的氣息也突然減少,這讓黑魔意識到了機會,決定現身尋覓。首先,黑魔想到了飛龍鼎,決定前往騰龍谷一探究竟。路上,黑魔隱藏了全身氣息,身體騰空飛射,如一道黑色的羽箭,眨眼就消失在風雪里,不曾留下任何痕跡。一路平靜,黑魔很順利的來到了騰龍谷,眼前的景象讓他頗為吃驚。昔日,威震冰原的騰龍谷如今已面目前非,留下的只是一些深坑裂谷,述說著此前這里曾遭遇的一切。懸空不動,黑魔留意著腳下的情形,在觀察了片刻后,開始發出探測波,認真的搜尋附近的區域。很快,一些殘留的氣息引起了黑魔的注意,他在分析推敲后,得出了一些結論?!膀v龍谷的人應該還沒有死絕,只是遷移到了別處去,那飛龍鼎也一定還在林凡的手里。只是偌大冰原,他們會前往何處呢?”意外的結果讓黑魔有些失望,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推斷飛龍鼎的去向。只是冰原這么大,騰龍谷的人會去哪里呢?沉思了半晌,黑魔想不出答案,心情有些煩躁。正打算放棄之際,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念,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嘿嘿笑道:“此地沒有,就換一個地方。我就不信每一次都會白跑?!闭Z畢,黑魔騰空飛射,眨眼就消失了。是時,騰龍谷所在之地的冰層之下,雪狐慶幸道:“還好,沒有被他發現,不然又是一場麻煩?!北睒O熊反駁道:“就他一個人,我們根本不用怕?!毖┥绞ドp嘆道:“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如今要顧全大家的安危,就只能忍讓?!绷峄酀溃骸斑@樣的日子,要維持到何時?”趙玉清復雜一笑,輕嘆道:“莫急,很快就會過去?,F在我們的任務就是保重身體,為下一次的相聚做準備?!绷峄ㄒ荒槺?,低吟道:“當日就是黑魔差一點致師兄于死地,才會引出飛龍鼎,毀滅了騰龍谷。如今,敵人就在眼前,我們卻不能現身?!毖┥绞ド参康溃骸帮w龍鼎的出現那是宿命注定,黑魔不過是恰逢其會,你不必如此仇恨?!绷峄勓?,神情苦澀,眼神復雜的看了眾人一眼,隨即不再言語。離開了騰龍谷,黑魔直奔天麟所在之地,準備奪取血靈肉芝。此前,天麟之死,黑魔略有所覺。但具體情,以及玉心的死,黑魔卻并不知情。他一直認為,鎖魂、天蠶老祖、幽幻羽仙等人前往天麟所在之地尋釁生事,都是為了爭奪血靈肉芝,才會與天麟身邊之人發生激烈搏擊??蓪嶋H上,情況卻并非如此。一路前行,黑魔留意著四周
說這個,我們還是繼續商議。目前,大致的計劃二位已然了解,接下來我們便詳細的商議與分配一下,盡可能做到萬無一失。當然,前提需要二位提供各自所掌握的最新消息?!本庞内ね醯溃骸熬捅就趿私?,天麟已南下中土,并在途中遇上了陸云的徒弟海夢瑤,兩人已相認,如今正結伴而行?!鄙衩嘏芋@訝道:“天麟已遇上海女?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本盘撝骱叩溃骸皠偛挪皇怯腥巳轮约撼粤颂潌??如今要換回去還不遲?!本庞内ね踔S刺道:“怎么,你后悔了?”九虛之主冷哼道:“本尊早已知曉此事?!鄙衩嘏拥溃骸凹幢闳绱艘膊槐靥^在意,要引開海女并非什么難事。若能將天麟與海女一并消滅,那就更能激怒陸云?,F在,夜已過半,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好好商議一下細節?!甭勓?,九虛之主與九幽冥王不再斗嘴,二人與神秘女子平心靜氣的商議。待得天光破曉之時,三人已制定出一個詳盡而周密的對策。屆時,九虛之主與九幽冥王各自離去,唯有神秘女子傲立原地,口中發出陰冷而得意的笑聲。清晨,東方的日出照亮天地,照耀著神秘女子,反射出翠綠的光輝,形成一團光云。置身其內,神秘女子大笑不已,聲音由得意轉變為憤怒,最終變為嘶吼聲。這一刻,當四周無人,神秘女子不再掩飾,流露出最真的情緒,竟是恨天絕地。究竟她是何身份,有著怎樣的過去,為何會與陸云為敵?時間在嘶吼聲中過去,當日光變得強烈,神秘女子逐漸恢復了平靜,身上翠綠色光芒瞬間轉變,被紫紅色光芒所代替。長嘯一聲,神秘女子彈射而去,目標西南方向,眨眼就失去了蹤影。孤峰,至此又恢復了平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可注定的宿命,誰又能夠逃避?荒原上,一個身影由遠而近,迎著風,顯得格外飄逸。日光下,那是一個手持折扇的儒衣男子,年約四十五六,白面無須,背負一把長劍,既有幾分書生的氣息,又有幾分俠士的神韻。此際,儒衣男子正貼地飛行,雙腳虛空躡步,神情悠然而淡定,周身流露出幾分傲氣。天空,禿鷹盤旋,萬里無云??諘绲脑吧弦煌麩o際,遠處可見雪山的身影。迎風飛行,儒衣男子舉止隨意,目光凝視著遠處的雪山,嘴角浮現出幾分笑意。突然,儒衣男子神情一驚,抬頭看著天際,空蕩蕩的上空除了禿鷹不見白云,可卻似乎有什么看不見的存在,一直吸引著儒衣男子的注意。停身,儒衣男子臉色陰沉,冷哼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半空,一聲驚咦應聲而至,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翱床怀瞿氵€有幾分本事,竟然感應到了我的存在?!蔽⒐庖婚W,一個青色的身影無聲而來,停留在儒衣男子前方數尺外。仔細看,這個是一個青衣女子,身材婀娜,可容貌卻有些古怪,臉上閃爍著一層奇異的光輝,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具體容顏。第四章江南才子儒衣男子有些驚訝,凝視著那張朦朧的臉龐,沉聲道:“你是誰,為何刻意掩飾自己的容貌?”青衣女子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淡定自如的道:“紅顏禍水,何必追問?你這一身書生打扮,不也是想要掩飾自己的身份?”儒衣男子心神一震,眼中寒光爆射,厲聲道:“你究竟是誰?此行可是沖我而來?”青衣女子看不清表情,語氣倒是很鎮定?!俺醮蜗嘤?,彼此不識,你何必這般緊張?!比逡履凶友凵窈?,質問道:“既是初遇,你何以開口就說我在掩飾身份?”青衣女子笑道:“我不過隨口反駁,以對應你詢問我掩飾容貌一語,誰想竟然說中了??磥硖煜氯硕枷矚g故弄玄虛,這真是人之劣性?!比逡履凶虞p哼一聲,有些不悅的道:“休要自以為是,我可不是你?!鼻嘁屡有Φ溃骸拔已陲椚菝材鞘且谎劭芍?,而你掩飾身份卻是小心翼翼,算起來我是不如你啊?!比逡履凶幽樕焕?,喝道:“住嘴,你再多說我就滅了你?!鼻嘁屡雍敛辉谝獾牡溃骸皭佬叱膳?,你這書生怎么一點修養都沒有,白白浪費了這身儒衣?!敝心昴凶勇勓耘瓨O,原本和藹的臉上流露出猙獰之色,厲聲道:“你既然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庇沂忠晃?,折扇開啟,中年男子于憤怒中發起了攻擊。青衣女子見此情形,身體瞬間后移數丈,揮手道:“不急,要動手也得有個原因?!敝心昴凶雍叩溃骸拔腋吲d,這就是原因?!币粕矶?,中年男子手中的折扇翻飛轉動,卷起強勁的氣流,朝著青衣女子沖去?!肮湃嗽?,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誰想我今日我遇上個書生,竟也這般不講理。難不成這西北大草原上的書生,竟與蠻夷無異?”諷刺聲中,青衣女子左移右閃,身法快捷。中年男子一擊不成,頗有生氣,想也不想的道:“誰說我是西北草原的書生?”青衣女子反駁道:“難不成你還是江南的才子?”中年男子聞言一震,身法出現了些許停頓。青衣女子抓住機會,瞬間擺脫了中年男子的攻勢,相隔三丈的看著他,眼神中似乎透露出某種含義。避開青衣女子的注視,中年男子哼道:“不管江南還是漠北,你既然看不起書生,我就要教訓你?!鼻嘁屡虞p笑道:“你可不要冤枉人。漠北的書生我是看不起,可江南的才子,我卻是不敢招惹?!敝心昴凶友凵裎⒆?,沉聲道:“你究竟是誰,有何目的?”青衣女子笑道:“我是紅顏禍水,專門毒害你們這樣的書生才子?!敝心昴凶游⒑咭宦?,不悅道:“我可沒功夫與你瞎扯?!闭Z畢縱身而起,竟是折身離去。青衣女子騰空追去,語氣挑釁的道:“想不到江南才子竟怕紅顏禍水,看來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贝搜砸怀?,中年男子立馬轉身,眼神如刀的怒視著青衣女子,陰森道:“你真要找死?”青衣女子淡然道:“我來不為找死,只為找人。你若不敢面對,只需留下背上長劍便可離去?!敝心昴凶游⒉[著眼睛,冷冷道:“你是沖著這把劍而來?”青衣女子搖頭道:“我是沖著這劍的主人而來?!敝心昴凶雍叩溃骸澳阋业娜?,二十年前已經死去?!鼻嘁屡拥溃骸拔乙业牟⒎嵌昵暗哪莻€廢人?!敝心昴凶幽樕幊?,動怒道:“你真要糾纏不清?”青衣女子道:“我來只想與你做筆交易?!敝心昴凶雍叩溃骸拔覐牟慌c女人做交易?!鼻嘁屡有Φ溃骸爸灰蚰氵€忘不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切?”中年男子面有怒色,喝道:“住嘴,我說了你要找的人已經死去,休要與我糾纏不清?!鼻嘁屡訐u頭嘆道:“想不到二十年過去,你竟真的成了一個廢人。既然如此,這至毒之器,你也沒必要再保留下去,我且收回?!闭Z畢,青衣女子緩緩靠近,周身發出玄青色的光芒,夾著一股如山之氣,作用在中年男子身上,震得他連連后退。中年男子臉色一驚,眼中神光閃爍不定,似乎在猶豫什么事情。很快,青衣女子就逼近一丈距離,這讓中年男子沒時間考慮,口中怒吼一聲,體內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周身黑霧彌漫,與青衣女子展開了對峙。奇異一笑,青衣女子道:“原來還沒有全廢,只是心智頹廢,還有救治的余地?!敝心昴凶佑煮@又氣,怒道:“閉嘴,你再出言不遜,我就滅了你?!鼻嘁屡硬灰詾槿坏牡溃骸澳阌植皇墙喜抛?,我豈會怕你?”中年男子聞言氣急,怒聲道:“可惡,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我非要殺了你?!睆椛涠?,中年男子怒氣襲人,反手拔出背上的長劍,一抹黑芒瞬間劃破了天際。懸浮半空,中年男子手中漆黑的長劍邪氣驚人,煞氣驚魂,揮灑之際劍芒凌空,使得原本溫暖的天氣瞬間變得寒冷。四周,陰風陣陣,寒氣刺骨,陰毒的劍氣如厲鬼咆哮,籠罩著這片區域。見此情形,青衣女子并不在意,玄之又玄的出現在中年男子身前,語氣淡漠的道:“江南才子,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交出噬心劍,從此隱姓埋名。第二,與我一戰。你贏了便可自由離去,你若敗在我手中,須得為我辦三件事情。待完成之日,你便可離去?!敝心昴凶优溃骸拔乙遣煌饽??”青衣女子道:“這事由不得你,你只能二選其一?!敝心昴凶优瓏[一聲,狂笑道:“既然如此,就讓我瞧瞧你有多大本事,竟敢不把我江南才子放在眼里?!鼻嘁屡永淙坏溃骸斑@就是你的選擇?可曾考慮仔細?一旦開始,你就沒有后悔的余地,除非你勝利?!钡谖逭轮氐父厕H江南才子哼道:“雖然經歷了當年的那件事后,我發誓再不與女人做交易??扇羰悄隳艽蜈A我,我也絕不反悔?!鼻嘁屡拥坏溃骸叭绱?,你就拿出本事,我們以十招為限,我若不能在十招內打敗你,我就放你離去?!苯喜抛优溃骸昂么蟮目跉?,我今天就要見識一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闭Z畢,江南才子展開攻擊,手中噬心劍翻飛轉動,數不盡的漆黑劍芒鋪天蓋地,夾著陰毒無比的煞氣,朝著青衣女子涌去。面對江南才子的攻擊,青衣女子顯得很是淡定,身體在半空中高速旋轉,以快若流光的速度,一次次避開敵人的攻擊。針對這種情形,江南才子不敢大意,一邊提升修為,一邊施展噬心劍訣,逐步擴大控制的區域。很快,方圓數里之內充斥著高速流動的劍芒,形成一個漆黑的區域,在日光下顯得格外清晰。這時,兩人交戰五招過去,江南才子的噬心劍訣陰毒詭異,卻絲毫不曾傷到青衣女子。為此,江南才子很是心驚,一種隱隱的不祥之感涌上了他的心底。然而就在這時,青衣女子竟似看透了江南才子的心意,抓住他心神失守的一縷縫隙,瞬間出現在江南才子的面前,左手玄之又玄的奪下了江南才子手中的噬心劍,右手印在了江南才子的胸口上,一舉將其震飛?!暗诹?,你輸了?!闭Z氣平淡,青衣女子打量著手中的噬心劍,眼神隱約中透著幾分古怪。江南才子聞言一顫,身體并未受傷,可對于這樣的結果,卻很是傷感。因為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落敗。抬頭,江南才子看著青衣女子,問道:“我是不是真的不如當年了?”青衣女子看了他一眼,隨即將噬心劍扔給他,語氣淡然的道:“以修為而言,你應該是更勝當年??上М敵跄莻€女人在你心中留下了一個烙印,這就是你的破綻。你若無法將其忘記,這破綻就會永遠存在?!彬v身而起,青衣女子直奔西南。江南才子聞言一嘆,眼神復雜的看了看遠方,隨即便騰空而上,跟在那青衣女子身后,眨眼就消失不見。二十年過去,江南才子重現人間。誰想竟遇上這神秘的青衣女子,一戰落敗。想當年,江南才子就是因為鳴嘯閣主的緣故,差一點死在中原。而今,舊事重演,江南才子是重蹈覆轍,還是另有所遇?此外,青衣女子是何來歷,她收服江南才子有何目的?寒風呼嘯,飛雪彌天。遼闊的冰原上,有一個奇特的存在。遠看毫不起眼,近看才能發現,那是一個凹陷的深坑,狀似花瓶,上小下大,內部充斥著濃黑迷霧,正高速轉動,形成一個黑色的漩渦,保持著相對平衡的狀態??油?,風雪依舊,兩不相干,宛如兩個不同的世界,巧妙的相連。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深坑旁邊,如幽靈般凝視著坑內的黑色漩渦,沒有絲毫征兆,也不知從何而來。風雪中,這個黑影顯得很是古怪,身體宛如霧氣組成,不時會出現波動的痕跡。凝視了良久,黑影縱身跳入坑內,在身體被黑霧籠罩的一剎那,周身泛起了一層水波紋,將身外的黑霧推開數尺,形成一個透明的結界,露出了一朵黑色的蓮花。屆時,那蓮花在結界之中自行旋轉,方向與深坑之中的黑色漩渦一致,且色彩由黑轉淡,逐漸透明起來。隨著黑影的加入,深坑之中那平衡的狀態出現了傾斜,大量的黑霧朝那黑影涌去,圍繞在他的結界之外瘋狂的旋轉。如此一來,深坑中心部位的漩渦開始偏轉,內部氣流出現了混亂,平衡的狀態隨時可能被破壞。時間,在這一刻變得關鍵起來。那黑色的漩渦能維持多久,平衡的狀態能否存在,此時誰也無法預見。風,呼呼作響,氣流亂竄。巨大的漩渦開始加速,邊緣位置已出現了明顯的高矮。眼看漩渦就將偏離中柱旋轉,整個深坑將毀于一旦。這時候,深坑上方兩道黑影先后出現,毫不猶豫的射入深坑之中,與先前那黑影形成一個正三角,各自發出一個透明的結界,并高速旋轉。這樣一來,先后進入深坑的三道黑影以漩渦為中心,形成一個三角形,以同向旋轉的方式,在深坑之中爭奇斗艷。很快,傾斜的漩渦恢復了原來的狀態,深坑之中出現了一大三小四個漩渦,巧妙的融合起來。仔細看,最先進入深坑的黑影在黑霧之中呈現為一朵幾近透明的蓮花。而后進入的兩道黑影,在黑霧之中分別呈現為枯骨與骷髏頭,彼此構成一副完整的骨架。如此景象令人驚訝,究竟這三者來自何方?時間,在無聲中流淌。當三位神秘來者減速旋轉,那已然是兩個時辰之后了。屆時,三者在黑霧中透明光亮,枯骨、頭顱與蓮花各自升起,在脫離了黑霧籠罩的范圍后,各自轉變成另一種形態。其中,蓮花恢復成了人形黑影,頭顱變成了一具沒有頭部的石像,右手握著一把布滿花紋的石劍,左手掌心畫著一副陰陽八卦。第六章故人相會枯骨則演化成了一個雙腿殘廢,雙眼已瞎,全身漆黑的丑惡老者。細看三者的外貌特征,蓮花所化的黑影最是神秘,讓人看不出任何痕跡。骷髏頭所化的石像頗為詭秘,給人似曾相識的感覺。剩下枯骨所化的丑惡老者,其外貌特征更是明顯,見過之人一眼便能認出,他便是那詭秘陰邪的鬼巫。如此三人,齊聚此地,是巧合,還是約定?相互凝視,三者一時間沉默無語,似乎在懷念,又似在感慨,氣氛顯得有些詭異。半晌,鬼巫打破了沉寂,語氣平淡的道:“數世之隔,因緣再聚,這一次我們決不能前功盡棄?!笔耜幧溃骸岸蜗喾?,誓雪前恥,誰也阻止不了我們?!鄙徎ê谟袄淅涞溃骸爱斈甑暮妒挛疫€牢記在心,這一次我要連本帶利一并收回?!笨粗?,鬼巫臉上表情奇異,低聲道:“當年是我們過于心急,以為僅憑我們之力,就能扭轉乾坤。結果事與愿違,你們雙雙被封印,僅余我茍延殘喘,逃亡至這酷寒之地?!笔窈蘼暤溃骸跋氘斈?,我們縱橫天下,所向無敵。誰想最后關頭,卻遭逢意外,功敗垂成,我真的好恨?!鄙徎ê谟芭Φ溃骸澳б?,當年我們是少了一點運氣。如今,主人蘇醒在際,只要我們協助主人恢復記憶,傳承宿命,試問天下誰人能敵?”石像聞言,不甘的道:“當年,我一直以為是我們運氣不濟,不肯相信宿命。如今,再次重聚,雖然我還是不愿相信,但卻不得不承認,少了主人的存在,我們確實無力扭轉格局?!惫砦讋裎康溃骸斑^去的已然過去,我們在意的是未來的事情?,F在,主人的轉世之身已逐漸清醒,我們等待已久的時刻即將來臨?!鄙徎ê谟坝行@喜,詢問道:“你見過主人的轉世之身?”鬼巫點頭道:“我曾兩次與之相遇,無奈他沉迷佛法,一時間還難以清醒?!笔竦溃骸爸魅说霓D世之身名為善慈,我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才化解了身上的封印。當然,這一切都要感謝鬼巫,是他想到了這個妙計,為我解開了封印?!鄙徎ê谟奥勓泽@疑,疑惑道:“鬼巫是誰?”嘿嘿一笑,鬼巫道:“那是我現在的名字,為的是隱藏身份。待主人完全蘇醒之際,我會恢復昔日陰宿之名?!鄙徎ê谟拜p哼一聲,有些不悅的道:“想當年我們星璇、陽煞、陰宿是何等的風光,除了主人之外,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而今,你卻竟然隱姓埋名,這豈不有損我們的名譽?”鬼巫聞言并不生氣,輕聲道:“當年我們就是太過自負,才落得如此結局。我為了等待主人轉世,如此做也是權宜之計。如今,我們三位一體,重聚此地,期盼已久的日子即將來臨?!笔竦溃骸靶氰?,你也莫要責罵陰宿,他這樣做也都是為了主人。想當年,陰宿若不隱姓埋名,下場極可能與我們一樣,大家都被封印起來,又哪來今天?”蓮花黑影(星璇)哼道:“好了,過去的我也不想提了,既然主人的轉世之身已然出現,我們就商議一下,盡早讓他恢復記憶,率領我們重奪天下,建立新的世界?!惫砦椎溃骸瓣P于此事,在你到來之前,我已經與陽煞談了一下,結合目前人間的狀況,制定出了一個大致的對策。首先,你需要與善慈見上一面,這是注定的宿緣。其次,善慈深受佛法影響,脖子上掛著佛門至寶天佛琉璃珠,這對我們而言是一種阻礙,須得設法破壞。第三,善慈身邊的人似乎已然知曉他的宿命,都在刻意阻撓,這也是一個麻煩?!毙氰勓圆灰詾槿?,冷哼道:“你說的三點都很好辦,第一,我與他見面并不困難。第二,那天佛琉璃珠既然是個障礙,我們就毀了它。第三,關于善慈身邊之人,不管是誰,只要阻礙了我們的計劃就殺無赦?!笔瘢柹罚┑溃骸按耸抡f起來簡單,可操作起來卻有一定困難。首先,我們要如何毀滅那天佛琉璃珠?此物可不簡單。其次,善慈身邊之人,都是他親近之人,我們若貿然下手,很可能引起他的反感。就算是暗中下手,善慈也勢必會追查根源?!毙氰湫Φ溃骸俺鸷奘羌て鹨粋€人心魔的最好辦法,若然因為此事而激怒善慈,那對我們而言絕對利大于弊,能提前讓他蘇醒,可省去我們不少時間?!标柹放c鬼巫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知道星璇的火爆性格,當下也不便與他爭辯?!斑@么多年,我一直遍尋天下,都不曾找到你被困之地,究竟你被封印在什么地方?”岔開話題,鬼巫問起了星璇當初的事情。提及此事,星璇顯得有些異樣,低聲道:“昆侖山?!惫砦左@疑道:“昆侖山?我曾找過幾次,未曾發現啊?!毙氰行┰甑溃骸皦蛄?,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說了?!标柹穯柕溃骸澳闶侨绾蚊摾У??”星璇遲疑了一下,應道:“昨日下午,一個途徑昆侖山的少年無意解開了我的封印?!惫砦缀闷娴溃骸盁o意解開的?你說說那是怎樣的一個少年?!毙氰貞浟艘幌?,仔細的講述了一遍。聽完他的講述,鬼巫驚訝道:“是他!真想不到?!标柹穯柕溃骸八钦l?”鬼巫看了陽煞與星璇一眼,輕聲道:“那個少年便是天麟,他與善慈之間有著莫名的關聯,彼此宿命糾纏,是我們注定避不開的一道坎?!毙氰犕昊腥坏溃骸拔揖推婀?,為何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與他有某種關聯,想不到他與我們之間還真是注定有一場糾纏?!惫砦滋嵝训溃骸安灰∏铺祺?,此人是我們最大的阻礙,曾死而復生,有著讓人看不透的未來?!钡谄哒聫碗s纏綿星璇不在意的道:“我留意了一下,那小子實力不弱,但卻算不上強,要殺他并非難事。反倒是與他同行的那個女子,竟然身懷上古神物永明燈,逼得我無奈離開?!薄坝烂鳠??這怎么可能?”異口同聲,鬼巫與陽煞雙雙質問,語氣很是驚訝。星璇道:“我也覺得奇怪,只是當時我剛剛脫身,無心過多追問,于是便離開了?!惫砦椎溃骸按耸骂H為古怪,我們得設法弄明白?,F在我們先離開這里,把注意力放在善慈身上,那才是關鍵?!标柹房戳艘幌履_下的深坑,問道:“這地陰黑漩怎么辦?”鬼巫道:“再有片刻它就會自動消失,你們不必在意。走吧,我們的道路已擺在面前。接下來,風起云涌,笑傲云天,全憑我們的手段?!笨v身而起,鬼巫直射東南。陽煞與星璇沒有多言,雙雙化為一縷黑芒,眨眼就與鬼巫一起,消失在風雪間。懸浮半空,善慈靜靜的看著天邊,英俊的臉上表情落寞,帶著幾分惆然。舞蝶相隔不遠,眼神幽怨,似有萬千話語,卻不曾講述出來。天空,寒風呼嘯,雪花彌漫。一望無際的天河平原上,冰雪已開始融化,仿佛盛夏就要到來。收回目光,善慈看著那魂牽夢繞的身影,低聲問道:“你在恨我嗎?”舞蝶表情奇怪,搖頭道:“那不是恨,而是思念。當天麟躺在那冰冷的雪地上,我曾多么的渴望你能回來,回到我的身邊,驅走我心中的不安?!鄙拼瓤酀溃骸澳菚r候我正在黑水嶺,隔得太遠?!蔽璧粗?,眼神有些復雜,輕聲問道:“善慈,你怨我嗎?在你與天麟之間,我總是取舍不下?!鄙拼瓤粗?,微微點頭道:“怨,可我明白,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三者之間的緣,注定要糾纏?!蔽璧眢w一顫,壓抑的問道:“若然有一天,我選擇天麟,你會恨我嗎?”善慈苦笑道:“那并非恨,只是遺憾?!蔽璧勓?,心神震顫,善慈的落寞讓她感到愧疚與不安。論人品,善慈與天麟相差不大??烧摳星?,善慈是一心一意,而天麟卻是情債糾纏。想到這,舞蝶心中泛起了一絲愛憐,忍不住撲到善慈懷中,傷心的哭了起來。善慈有些茫然,但卻沒有多言,他只是僅僅的抱著舞蝶嬌柔的身子,柔聲的安慰道:“不要傷心,不管任何時候,我的胸懷都為你敞開?!蔽璧犃烁羌?,雙臂抱緊善慈的脖子,主動的吻上了他。那一刻,善慈身體一顫,隨即興奮起來,喜悅的抱著舞蝶的身子,生澀的回應與索求著那份愛。舞蝶微微輕顫,激動之后逐漸平靜,臉上泛起了紅霞,心中充滿了矛盾與茫然。到底自己是喜歡天麟,還是喜歡善慈多一點?抱著舞蝶,善慈的心中泛起了欲念,對于二十歲的他而言,懷中的女子是他一生所愛,讓他癡狂眷戀,做夢都想與她纏綿?,F在,機會來了。善慈雖然還很生澀,但卻不由自主的輕吻與撫摸著懷中的人兒,探索著她身上的美妙,體現出少年心中的貪愛。舞蝶心神震顫,對于善慈的愛撫很是羞澀,但卻并未過分的阻攔。為什么這樣,舞蝶也不明白,或許在她心中也真的喜歡善慈,只是偶爾會想起天麟來。纏綿了一會兒,舞蝶紅著臉將善慈手從胸衣中抽出來,語氣嬌羞的道:“別鬧了,當心被人看見?!鄙拼纫荒樝矏?,笑顏逐開,拉著舞蝶的手,輕聲道:“蝶兒真美,我好喜歡?!蔽璧麆e過臉,不好意思的道:“走吧,該回去了,免得大家擔心?!鄙拼刃闹璧π?,也不多言,當即拉著她的手,轉身離開。很快,兩人便回到了眾人暫居的裂谷旁邊,發現新月、斐云、鄂西三人似在等候自己,其他人則不見蹤跡。松開舞蝶的小手,善慈看上去很是平靜,不急不緩的道:“大家呢?”新月看了舞蝶一眼,淡然道:“風雨前夕,大家都在各自準備,迎接那場即將到來的浩劫?!鄙拼扰读艘宦?,問道:“那我們需要做些什么事情?”斐云道:“我們目前的任務是等待消息,待了解了敵人的情況后,再做出相應的對策?!蔽璧樕娈?,似乎新月的那一眼讓她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的避開了臉,輕聲問道:“估計什么時候會有消息?”斐云道:“應該快了,瑤光大俠已出去不少時間,我想……咦……回來了?!北娙寺勓约娂娞ь^,只見八寶馱著瑤光由遠而近,眨眼就到了大家面前??v身飄落,瑤光來到地面,臉上帶著幾分興奮之色,問道:“其他人呢?”新月道:“都在谷中準備?!膘吃撇遄斓溃骸翱茨氵@般激動,可是已探聽到五色天域的行蹤了?”瑤光笑道:“收獲不少,我們且下去再說?!笨v身墜落,瑤光一馬當先,帶著新月、斐云、善慈、舞蝶、鄂西五人,來到了大家隱居的地方。第八章分析形勢很快,谷底的眾人便聞聲而來,圍在瑤光四周,詢問起了具體的情況。見眾人到齊,瑤光也不拖延,輕笑道:“此次前去,不但探查到了五色天域的動靜,還意外收獲了一個情況?!绷衷茥餍αR道:“看你那得意的模樣,還不快快道來?!爆幑庑π?,也不隱瞞,講述起了這一次的探測情況?!澳壳?,五色天域的高手暫時藏身在離此六百里外的一種冰谷中,處于按兵不動的狀態?!绷址猜勓?,驚疑道:“這樣說來,他們那邊是沒什么大的變化?”瑤光道:“起初我也是這樣想,可后來仔細一查,竟意外的發現,他們那里又多了三股陌生的氣息。為了解具體情況,我悄悄靠近,最終得知那三人乃是五色天域的援軍,分別是五大神將之首的天蜈神將絕欲,以及隨行的兩位手下,一個叫刀皇冷云,一個叫白鶴仙子?!标愑覃[皺眉道:“如此說來,五大神將已然到齊,這對我們而言并非什么好消息?!壁w玉清道:“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正好遇上此時?!毖┥绞ド溃骸叭舴侨绱?,又怎算得上浩劫?”林云楓問道:“后來呢?”瑤光道:“后來我還從那白鶴仙子口中得知,他們在來冰原之前,曾與天麟遇上,雙方曾有一番激戰,天蜈神將折損了四位手下?!毙略碌溃骸坝浀媚档ぴ?,天蜈神將座下有六大高手,如今看來確實不假?!绷忠姥┬Φ溃骸叭羧灰蕴祺霂熜忠蝗酥Χ寄芟麥鐢撤剿奈桓呤?,那么這天蜈神將也不過是浪得虛名?!苯逖┑溃骸皫熋们心p敵,天麟如今已今非昔比,不能以此來衡量敵人的實力?!爆幑獾溃骸坝嘘P此事似乎另有隱情,那白鶴仙子話中有話,我正待進一步了解之際,卻被那天蜈神將所察覺,只得被迫離去。就我當時的情況而言,已萬分小心,結果還是被他發現,可見這天蜈神將絕非等閑之輩?!蓖捞鞊鷳n道:“天蜈神將既然發現了你,只怕早已猜出我們的企圖,會籌謀對策?!膘吃频溃骸斑@是必然的事情,不必過分在意。眼下我們主要的任務就是商定出一個適合的滅敵計策?!痹S潔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五色天域共有八大高手,分別是五大神將與黑金剛、刀皇冷云、白鶴仙子。從人數上來講,我們占據著絕對優勢,可整體實力而言,那就不好說了?!蔽璧溃骸坝浀媚档づc玫瑰說過,五色天域的紅云五彩蘭十分可怕,一旦五大神將開啟紅云五彩蘭,屆時所展現出來的威力,將是五大神將修為總和的十倍,相當于五十個天蜈神將同時出手,那可是駭人聽聞的事情?!绷衷茥鞯溃骸耙苊膺@樣的事情發生,我們就得分散敵人的實力,讓他們沒有機會開啟紅云五彩蘭,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标愑覃[道:“眼下,我們來此之事,估計敵人還不知情。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有利條件,我們不妨引蛇出洞,給他們一個驚喜?!壁w玉清道:“盟主之言正合我意,以那五色天域的行事風格,天蜈神將既然來到,勢必會主動挑起戰爭。屆時,我們便可以以逸待勞,靜候敵人上門,雙方展開一次正面的攻擊?!毖┥绞ド溃骸耙晕曳治?,五色天域應該也派出了高手前來打探我們的消息。我們可以將計就計,來一個請君入甕,等待他們的光臨?!秉S天道:“圣僧所言極是,我們這就準備?!毖┥绞ド溃骸皼]什么需要準備的,大家只需要記住一點,暫且不提善慈與盟主等人到來的消息?!壁w玉清道:“除此之外,我們還要留個心眼,以免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被別人占了便宜?!绷址矄柕溃骸皫熥媸菗鷳n還有敵人盯上我們?”趙玉清遲疑道:“我只是為了安全考慮,希望是我多慮了?!毙略碌溃骸澳壳拔覀冞@里的人員,除了善慈與陳盟主等人外,都還多達十多位,只怕五色天域的高手不會貿然來此?!蔽璧溃骸皩τ谔祢谏駥⒌男愿裎覀冞€不了解,若然他也
動,銳氣如刀,一股強勁的爆破力當場將二人彈開。翻身后退,嘯天臉上神色驚訝。自己蓄意一擊,迎上張帆倉促一擊,結果卻是不分上下,這如何不讓嘯天感到意外?這邊,趙玉清一掌擊傷黃杰后,立馬乘勝追擊,以玄冰之氣封印了黃杰的身體,首先阻斷了他逃走的可能性。隨后,趙玉清一閃而至,右手掌心絢光璀璨,夾著一股無聲的力量,瞬間作用于黃杰的頭部,致使黃杰發出凄厲的慘叫,還沒有回過神來,那具肉身便瞬間破碎,元神被趙玉清牢牢的控制在手心中央。張帆察覺到這一情況,口中怒吼一聲,身體瞬間破空而至,出現在趙玉清背后,揮手就是一掌。方夢茹見狀驚訝,提醒道:“大師兄快閃?!壁w玉清奇異一笑,眼中寒光爆射,想到師弟的死,當即不閃不避,硬接了張帆這可怕的一掌。同時,方夢茹耳中響起了趙玉清的話?!皫熋?,報仇的時候到了,注意把握?!狈綁羧阋汇?,正自思考之際,就發現張帆劈出的一掌,當即將趙玉清震得身體一晃,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震蕩。而同一時間,張帆那揮出的一掌,卻牢牢的粘在了趙玉清背上,被一層厚厚冰給凍結了??吹竭@,方夢茹頓時醒悟,身體一閃而至,右手掌心白光閃耀,夾著滿心的憤怒,發出了十層真元的一掌。屆時,張帆口發怒嚎,神情驚慌,他怎么也想不到,趙玉清竟然來這一招,這讓他身體受限,失去了躲避的機會。如此,當方夢茹一掌劈來,張帆只能提聚全身之力,硬接這一掌。眨眼,兩人的掌力瞬間相撞,張帆的真元剛猛絕倫,方夢茹的真元冰寒刺骨,二者屬性相反,瞬間便發出激化,從而產生毀滅性的爆炸。轟隆隆一震巨響,天搖地晃,濃密的煙霧彌漫場中,三道身影向三個不同的方向彈開。嘯天臉色驚訝,一晃接住了趙玉清的身體,關切的問道:“谷主,你沒事吧?”趙玉清臉色有些蒼白,搖頭道:“不礙事,不過這人的修為倒真的是極其驚人?!眹[天大有同感,擔憂的道:“是啊,這樣的一個高手,我們從前完全不曾耳聞,這是極其可怕的事情?!壁w玉清沒有多言,目光留意著另外兩道身影,發現方夢茹在后退了數丈后,人便穩住了身體,臉上神情冷酷,似乎并無大礙。張帆則直接從半空墜下,落地后一連倒退了十數步,口中鮮血不斷,最終倒在了雪地上。微風輕撫,方夢茹出現在張帆身旁,冷酷道:“上午是你用詭計害死我師兄,我現在就要為師兄報仇,你受死吧?!笔终埔环?,掌心朝下,一股強勁的掌力宛如旋風般,夾著四周呼嘯的厲吼,宛如惡鬼在咆哮,直奔張帆的胸前。察覺到危險,張帆黯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奇異的神采,周身霞光閃爍,在方夢茹一掌揮出的同時,整個人瞬間就消失了。如此,方夢茹滿懷仇恨的一掌頓時落空,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駭人的大坑。而不遠處,嘯天見到這一幕,身體頓時消失不見,施展出空間跳躍之術,在一個交錯的時空中卻追尋那逃走的張帆。趙玉清來到方夢茹身旁,輕聲道:“師妹,這樣的結果也并不出乎意料,你莫要太過在意了?!狈綁羧惆没诘溃骸皫熜帜闫粗軅胖圃斐鰜淼臋C會,可惜我卻沒能殺得了?!壁w玉清安慰道:“不要難過,說實話此人相當的可怕,他的修為至少已經到達了玄真境界(修真十五界的第十二界)的初期,比師妹你也只是略遜一點點?!狈綁羧懵勓陨园?,目光移到趙玉清手中,詢問道:“師兄怎不滅了他的元神?”趙玉清淡然道:“此人修為不凡,且一身法訣正而不邪,留下他還有用處?!狈綁羧阋苫蟮溃骸昂斡??”趙玉清笑道:“把他的意識消除,剩余苦練而來的修為對壓制善慈體內的那股邪煞之氣很有幫助?!狈綁羧泱@訝道:“如此一來,善慈豈不是修為暴漲?”趙玉清點頭道:“修為確實會激增,不過最終的結果,那就要看他自己把握了?!狈綁羧愠聊艘幌?,正準備說話之間,兩人身邊突然銀光一閃,嘯天便回來了??粗荒樖涞膰[天,方夢茹問道:“怎么樣?”嘯天苦笑道:“那家伙很鬼,雖然受傷極重,但卻心計不少,與我周旋了半天,被他逃了。以后再遇上此人,務必要一擊將其消滅,不然真的很難收拾他?!壁w玉清淡然道:“世上的事,十之八九不如人意,我們還是先回去?!憋h然而起,趙玉清舉止淡定,帶著方夢茹與嘯天朝騰龍谷而去。遼闊的冰原一片雪白,然后有一個地方卻很特別,那里立著一朵紅云,一直閃爍著奇異光芒。站在冰山之上,白頭天翁、藍發銀尊、雪隱狂刀三人遠遠的凝望著紅云五彩蘭,各自表情奇異,多少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味道。半晌,白頭天翁道:“這一次騰龍谷似乎受損嚴重,這對我們而言頗為有利?!毖╇[狂刀沒好氣的道:“你不癢不痛當然無事,我與銀尊可是傷得不輕?!卑最^天翁道:“我只是針對目前的形勢而言,并無其他意思。再說了,我那門下白發仙童還不是一樣完蛋了,你認為我就一點都不在意嗎?那可是我當年一手創立的,如今就沒了?!彼{發銀尊喝道:“夠了,不要吵。我們目前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就我估計,蛇魔快出來了,到時候我們若沒有做出一點成績,恐怕也不好交代?!卑最^天翁問道:“銀尊有什么想法?”此話一出,雪隱狂刀頓時噤聲,眼神留著藍發銀尊的神態。第八十九章初見善慈微微皺眉,藍發銀尊道:“這兩天先養好傷,待過兩日我們換種方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騰龍谷發動不定時的偷襲。到時候棘手的人物我們就放棄,先把容易收拾的人物收拾掉,以打亂敵人的陣腳?!卑最^天翁想了想,贊同道:“這個方法值得一試?!毖╇[狂刀急切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先找個地方療傷,兩天后我們這里相見?!彼{發銀尊微微點頭,待雪隱狂刀離去后,他也一閃離開了。白頭天翁沒有動,他靜靜的站在原處,目光凝視著遠處的紅云五彩蘭,臉上神色古怪。突然,白頭天翁橫移三丈,回身看著后方,眼神驚訝的道:“是你!”無聲而來,能讓白頭天翁感到驚訝,這人除了蛇神外,還會有誰呢?看著紅云五彩蘭,蛇神淡然道:“你心里還在猶豫,說明你還不曾完全屈服,想找機會反擊?!卑最^天翁臉色難看,岔開話題道:“你來這里,不會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吧?”蛇神神情奇異的道:“有何不可呢?”白頭天翁沉默不言,似乎不想多談自己。蛇神收回目光,看了白頭天翁一眼,淡然道:“你這次回來,不就是想找機會擺脫五色天域嗎?既然這樣,你何必助紂為虐?”白頭天翁苦澀道:“我何嘗想這樣?我也是沒有選擇啊?!鄙呱駟柕溃骸熬鸵驗槟愕膶嵙Ρ环庥×巳龑??”白頭天翁聞言色變,駭然道:“你如何知道?”蛇神淡然道:“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察覺了。如今稍稍一想,自然就明白了?!卑最^天翁問道:“你能夠解開我身上的封印嗎?”蛇神沉吟了一下,點頭道:“估計不會很難,但我不會那樣做?!卑最^天翁失望的問道:“為什么?”蛇神道:“你的宿命屬于你,我不想改變它?!卑最^天翁憤憤道:“如此,你何必跑來?”蛇神并不生氣,目光移回到紅云五彩蘭身上,語氣淡定的道:“我來,只是想看一看,五色天域會有什么下場?!卑最^天翁道:“你不覺得這時候太早了?”蛇神笑道:“對你而言很早,可我而言剛剛好?!闭Z畢,大地突然震動起來,無數的冰山都出現了雪崩現象,大量的冰塊從峰頂落下,構成了一幕奇異的景象。白頭天翁滿臉驚訝,脫口道:“又來了,這震動已經越來越頻繁了?!鄙呱褫p吟道:“是啊,越發頻繁,說明時間也越來越近了。把握機會吧,你的時間不多了?!痹捖滢D身,蛇神帶著兩個侍女,駕著她的青云離開了。白頭天翁質問道:“你最后一句什么意思,把話說明白?!鄙呱駴]有理會他,眨眼就消失不見了。黃昏的時候,冷清的騰龍谷再次熱鬧起來。江清雪在八寶的靈氣滋潤下,已經蘇醒過來。雖然傷勢還不曾痊愈,但已經沒有大礙,在與瑤光交談了一會兒后,便來到了騰龍府內。這時候,天麟也療傷完畢,傷勢好轉,加上精神不錯的公羊天縱,谷中的人除林凡依舊昏迷外,幾乎全都聚齊了。這時候,趙玉清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大家頓時安靜下來。趙玉清揮手示意大家落座,神色平靜的道:“今天對于我們來說是一個難忘的日子,發生了許多不幸的事情。在這里,我希望大家暫時放下悲傷,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對抗五色天域,維護冰原和平的工作中去。下午,我們找到了罪魁禍首,并將黃杰消滅,另一人重傷擊退,也算是為死去的人報了仇?!北娙寺勓约赢惓?,上午才經歷了生離死別,如今就得知這樣的消息,怎不叫人心情波動。揮手,趙玉清壓下眾人的聲音,繼續道:“眼下,中土支援的高手已經趕到,他們只是第一批,以后還會有更多的高手陸續趕來,因此大不要擔心,我們要拿出勇氣,與敵人對抗到底?,F在,就請除魔聯盟的代表瑤光為大家說幾句?!庇行┮馔?,瑤光愣了一下,這才起身朝眾人揮手示意,正色道:“首先謝謝谷主的關照,我個人其實從來不講這套,但作為除魔聯盟這次的代表,我想告訴大家的就一點,無論是冰原還是中土,人間正道永遠都不分家。此次冰原出現異狀,我們中土各派都十分關注,專門派我們來調查此事,一旦事態嚴重,中土各派將傾力協助,與各位一起度過難關?!甭犕戡幑獾陌l言,馬宇濤道:“有易園與除魔聯盟支持,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戰勝困難?!眹[天道:“大家在這里,就是一家人??吞椎脑挷挥枚嗾f,我們還是談一些實際問題,比如眼下要做些什么,下一步又該怎么走?”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贊同了嘯天的說法,一時間騰龍府內熱鬧非凡。半晌,趙玉清揮手道:“好了,既然大家如此熱情,那就先說一下眼下的情況吧。下午,瑤光等人來時,曾救了陳風并擒住了白發仙童,現在我們就先處置這個敵人?!敝榈娜寺勓赃€算平靜,不知情的人聽了卻是十分激動,顯然上午的事情給大家留下了太多的傷痛。嘯天留意著在場的情況,發現趙玉清很會調動大家的積極性,真不愧是騰龍谷千年來最為杰出的谷主。場中,瑤光將白發仙童的元神鎖定在手心之中,讓大家看了片刻,隨即問道:“谷主,還是交給你處理吧?!壁w玉清道:“此人是你擒獲,就有勞你將其煉化吧?!爆幑庖膊煌普?,當著眾人的面,施展出佛家寂滅心訣,開始煉化白發仙童的元神。剎時,白發仙童發出凄厲的慘叫,回蕩在騰龍府中。正好,這時善慈陪著雪山圣僧從外面走來,剛好見到這一幕。屆時,雪山圣僧開口道:“且慢,聽我一言?!爆幑饴勓宰∈?,目光凝視著雪山圣僧,詢問道:“是圣僧吧?不知圣僧有何教誨?”緩步而入,雪山圣僧并不急于回話,而是看了一眼中土來的五人,朝大家微微頷首。嘯天留意著善慈,發現他雖然不如天麟長得俊俏,卻也是人品極佳,而且就他周身的氣息推斷,修為竟然真的不在天麟之下。林依雪站在新月身邊,好奇的看著善慈,輕聲道:“新月姐姐,這位就是圣僧的徒弟善慈?”新月輕輕點頭,沒有說話。找了一處位置坐下,雪山圣僧看著瑤光,淡然道:“聽說你就是佛圣道仙的徒弟,你體內有一枚奈何珠,是嗎?”瑤光點頭道:“是的。圣僧問起此事,不知道有何用意?”雪山圣僧笑道:“奈何珠是什么,你或許認為自己很清楚??赡魏沃橛凶约旱囊庾R,這一點你知道嗎?”瑤光點頭道:“師傅以前提過,我略知一二?!毖┥绞ドΦ溃骸拔医凶∧闶窍雽δ阏f,你若換成用奈何珠來煉化這人的元神,那將有助于你的修為得到進一步提升。這世上,修為能達到歸仙中后期的人并不多見,你切莫浪費才是?!爆幑饴泽@,感激道:“多謝圣僧教誨,我這就照辦?!闭f完,瑤光周身光芒四散,胸前自動飛出一顆烏黑的珠子,一邊旋轉一邊朝手心的白發仙童飛去。屆時,白發仙童的元神驚恐之極,空口厲聲嘶吼,極力掙扎,可惜眨眼之后,就被那奈何珠所吞噬了。當時,奈何珠高速旋轉,表面的光芒起伏不定,在持續了一會兒后,最終強光一閃,令人睜不開眼睛,隨即便回到了瑤光體內。眾人有些愕然,好一會兒后才回過神來,發出不少感嘆。趙玉清笑了笑,揮手壓下大家的聲音,嚴肅的道:“剛剛的一幕,只是一個開端。接下來,我們要設法鏟除敵人,盡快讓冰原平靜下來?!惫蛱炜v聞言,問道:“谷主可是有了什么想法?”第九十章一份厚禮趙玉清道:“目前我們不了解敵人的情況,盲目制定計劃也是紙上談兵不切實際,所以當務之急是先了解敵人的動態?!瘪R宇濤點頭道:“谷主此言很有道理,只是派誰去比較適合呢?”趙玉清道:“這方面,騰龍谷中天麟比較擅長,我打算讓他出馬。至于剛來的五人,嘯天精通空間跳躍之術,也比較適合?!眹[天道:“這個沒問題,我樂意效勞?!爆幑獾溃骸俺颂铰犗⑼?,我們還得預防上午的事情再次發生?!焙Q道:“那九虛一脈的敵人法訣怪異,事先我們毫無所覺,都是天麟感應到不對才提醒大家,這讓我們如何防范?”瑤光道:“這個大家不用擔心,除魔聯盟的千影張擅長布陣,精通奇門遁甲。我們可以讓他在騰龍谷四周設下防御陣勢,應該會有一定收效?!弊T青牛道:“我修為淺薄,正好可以協助千影張布陣,也算是貢獻一點力量?!壁w玉清點頭道:“好,這事就交給你倆負責,記得越快越好。至于其他人,暫時休養生息,待天麟與嘯天有了發現之后,我們再制定相應的計劃?!碧祺氲溃骸笆虏灰诉t,我這就行動,順便回天女峰看一下?!壁w玉清道:“去吧,記得小心點?!碧祺霊艘宦?,看了看新月、舞蝶與林依雪三女,隨即起身離開。嘯天見狀,起身道:“我也隨天麟一起離開,今晚先了解一下冰原的地形。至于依雪,你就跟著你師姐好好呆著,不許胡鬧?!绷忠姥┞勓宰隽藗€鬼臉,其頑皮的模樣頓時把不少人逗笑了。趙玉清沒有意見,在送走了天麟與嘯天后,吩咐大家也下去休息,獨獨留下了雪山圣僧與善慈?!袄嫌?,你找我來,有什么是嗎?”見四下無人,雪山圣僧開口問道。趙玉清攤開右手五指,掌心露出一道赤紅的光芒,淡然道:“這是黃杰的元神,意識已經被我煉化,剩下的便是他多年苦練而來的修為,屬性至陽至剛,對善慈應該頗為益處,就當是一點心意吧?!毖┥绞ド勓砸惑@,感謝道:“老友,你這份厚禮可不輕啊。我恐怕是沒有機會還你這個人情了。善慈,還不快謝過谷主厚愛?!鄙拼嚷勓?,躬身一禮道:“謝謝谷主?!壁w玉清淡然道:“好好珍惜你所擁有的,希望你將來不要讓我們失望?!闭f完,趙玉清起身,將手中的那股純正的力量叫到了雪山圣僧手中,叮囑道:“還是你親自動手,估計比我動手要好?!毖┥绞ド⑽㈩h首,起身走到善慈身邊,讓他盤坐于地,靜心忘塵,隨后將那道光芒壓在他的頭頂百會穴上,慢慢的逼入善慈體內。其時,善慈寶相莊嚴,無我無相,周身佛光璀璨,在得到了黃杰畢生修為之后,整個人修為大進,跨越了歸仙境界進入了地仙境界。如此,善慈純以修為而言,已然超越了天麟、新月與舞蝶。雪山圣僧看在眼里,臉色頗為古怪,既有幾分喜悅,又有幾分不安。趙玉清沒有打擾他,一個人悄悄的離開,原地就只剩下雪山圣僧與善慈這對師徒倆。一同出了騰龍谷,天麟對嘯天道:“冰原上有一個人你要特別注意,她便是蛇神?!眹[天點頭道:“蛇神之名我知道,在我修煉之初,她據說就已然功參造化,擁有了驚世的力量,屬于修真異靈中極為傳神的代表?!碧祺氲溃骸澳阒谰秃?,我們面對的敵人,應該就分布在騰龍谷方圓千里之內,你記得小心點,我就先走了?!眹[天道:“天麟,我打算把空間跳躍之術傳授給你?!碧祺胄Φ溃骸安挥昧?,我娘昨天已經傳授給我了?!闭Z畢,天麟周身銀光一閃,整個人眨眼就消失了。嘯天有些愕然,隨即搖頭一笑,然后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以御氣凌空的方式,不急不緩的在風雪中飛行??棄舳粗?,牡丹與玫瑰從早上天麟離開到現在都不見回來,心中不由有些思念。自從蝶夢離開,牡丹與玫瑰的關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二人不再像以前那樣時常斗嘴,而是常坐在一起聊天,話題都圍繞在天麟身上。這時,洞中的光線黯淡了下來,玫瑰幽幽低吟道:“天黑了?!蹦档ばΦ溃骸霸趺聪肽钐祺肓??”玫瑰沒有生氣,反而神情怪異的道:“我一直在想,或許我們不該來這,應該繼續呆在屬于我們的地方?!蹦档げ灰詾槿坏牡溃骸澳氵@是消極的想法。即便我們不來,以五色天域如今的架勢,他們也必然會打通與人間的通道,到那時你還不一樣要面對這種情況?!泵倒宓溃骸澳菚r候,我們或許就不會遇上天麟了?”牡丹質問道:“你就真的喜歡以前的生活,喜歡一個人整天打打殺殺?”玫瑰沉默了,她在問自己,我真是那樣的嗎?答案她心里知道,只是她不愿相信,也不敢面對,或許有些事情還不到時候吧。突然間,洞中一下子明亮。天麟破空而至,以空間跳躍之術出現在兩人的身旁。見二女一臉驚訝,都不說話,天麟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很奇怪???”玫瑰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牡丹笑罵道:“現學現賣,看來你娘是教導有方啊。說吧,今天為何這么遲才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情況?”天麟坐在兩人中間,一手一個緊緊的將二女摟在懷中,足足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今天,我終于搞明白我的身世了?!蹦档ひ汇?,與玫瑰交換了一個眼神,二女異口同聲問道:“身世?你娘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天麟神色復雜的道:“我娘自小陪著我,可我爹是誰我卻一直不知道。此前,老是有人說我長得很像一個人,今天我總算問清楚了,原來我長得像我爹?!泵倒辶R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拿我們開心???”牡丹看出天麟的神態不太正常,詢問道:“那你爹是誰呢?”天麟緊了緊手臂,目光分別凝視了二女片刻,正色道:“我爹便是二十年前的七界之神,我就是陸云的兒子!”玫瑰驚呼道:“什么?這怎么可能?”牡丹比較平靜,問道:“那你娘呢?她又是誰?”天麟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所有見過陸云的人,一眼就認定我是陸云的兒子??纱蠹蚁肫颇X袋,也沒有人能猜出我娘是誰?!泵倒鍖⑿艑⒁傻溃骸笆郎暇谷挥羞@等怪事?”牡丹給玫瑰遞了一個眼色,柔聲道:“天麟,你把今天的事情對我們講一講,我們幫你想一想?!碧祺胛⑽Ⅻc頭,神色帶著幾分傷感,仔細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聽完事情經過,玫瑰驚詫道:“怪事,看來你娘還真有幾分神秘?!蹦档ね茢嗟溃骸拔也孪?,你娘一早就離開,估計她是早就料到了會發生這件事,因而有意回避,不想面對大家?!碧祺氲溃骸拔乙彩沁@樣想,只是我不明白,娘為什么要逃避呢?”第九十一章夜探恩師牡丹道:“以我分析,你娘這樣做可能有兩個目的。其一,就是像你猜測的那樣,她希望你能出人頭地,讓你爹知道你的存在。其二,你爹當年名揚天下,而你娘的身份卻無人知曉,這說明她與你爹當年必然發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那些事情很可能會影響到他們雙方的名譽,因此他們誰也不肯講。至于你娘與你爹為何分開,我猜測是他們之間可能存在身份差異?!泵倒宀唤獾溃骸吧矸莶町??什么意思?”牡丹道:“就此前瑤光等人的講述,陸云當年有三位紅顏知己,最終都跟他生活在一起。而天麟的母親身份不明,這說明當年她與陸云應該不算熟悉。他們可能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發生了不應該有的關系。而這件事情又可能會對雙方造成極端不利的影響,最終天麟的母親遠走冰原生下天麟,以至于陸云并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在外面?!甭犕昴档さ脑?,玫瑰點頭道:“不錯,這個推斷很有道理?!碧祺肽樕院?,有些期盼的問道:“這樣說來,我爹并非是不要我,而是他并不知道?”牡丹似乎了解天麟心中所想,肯定的道:“一定是這樣。不然以陸云當年孤身逆天的豪情壯舉來說,他不可能在明知自己有個兒子的情況下,還拋棄你娘?!碧祺肼犃诵那榇蠛?,整個人容光煥發,大笑道:“既然這樣,我就不怪他了。我要實現娘的愿望,早日名揚天下,讓爹知道我的存在,親自出面把娘請回去,以彌補娘這二十年來所受的委屈?!蹦档た粗癫娠w揚的天麟,欣慰的道:“好,加油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辦到?!泵倒逖凵裎⒆?,輕吟道:“這樣的你,才是我們心中所期待的?!碧祺刖o緊抱著牡丹與玫瑰,胸中充滿了豪情壯志,自信十足的道:“看著吧,不久之后,我就將名揚天下,讓世人矚目?!泵倒迓勓砸恍?,靜靜的靠在天麟的懷中,眼神閃爍著深情的光芒。牡丹一臉微笑,輕吟道:“要揚名,你也得要有實力才行。別忘了抓緊修煉?!碧祺胄Φ溃骸罢f得好,我現在要抓緊每一刻時光,現在就去練功了?!闭f完,天麟在二女臉上親吻了幾下,隨即便走入另一個洞中,認真的修煉起來。牡丹臉上紅暈未散,低吟道:“他真的開始轉變了,或許不久之后,另一個七界之神就會出現了?!泵倒宓溃骸斑@不是很好嗎?我們一直都盼著他這樣?!蹦档\笑道:“就怕你以后不希望他這樣?!泵倒宀唤?,淡然道:“是嗎?為什么?”牡丹笑道:“太過有魅力的男人,身邊的女人絕不會少?!泵倒宄聊?,洞內的光線越來越暗,一會兒便天黑了。夜色下的騰龍谷寂靜安詳,大家都在洞中聊天休息,唯有千影張與譚青牛卻在谷口忙碌著布陣,想盡早做好完善的防御。就千影張對騰龍谷地形的分析,這兒四四方方,有四天柱峰,正好可以布下道家的四靈御魔陣,屆時任何人靠近,陣法都會自動運轉,形成一個防御罩,需懂得訣竅才能進入。若然里面有人專門守護,還可以改變陣法的運轉方式,起到更加有效的防御效果。譚青牛師承歸無道長,對于陣法十分精通,雖然修為不如千影張,但作為助手,那是游刃有余,二人合作可謂是親密無間。一旁,寒鶴留意著四周的情況,以避免有敵人趁機偷襲,協助二人順利進行。此時,新月自谷中飛了上來,看了一下忙碌的二人,詢問道:“師叔祖,他們進度怎么樣?”寒鶴道:“估計要忙到天亮去了,你怎么不在谷中陪林依雪玩?”新月淡然道:“依雪太貪玩了,我們都拿她沒辦法,最終還是雪姐姐把她叫走,我們才輕松下來?!焙Q聞言一笑,有些感觸的道:“冰原的人向來冷漠慣了,不太適應林依雪那種性格。其實她蠻可愛的,大家都喜歡與她玩,只是性格畢竟差異太大,久了就覺得累了?!毙略骂H有感觸,點頭道:“是啊,所以我跑出來透透氣,打算四處走動一下?!焙Q驚訝道:“你這會打算出去?眼下的冰原可不太平靜?!毙略碌坏溃骸皫熓遄娌挥貌傩?,我就隨意走走,不會跑太遠?!焙Q知道新月修為不凡,也不過多勉強,叮囑道:“那你小心點,記得早點回來?!毙略挛⑽㈩h首,隨即便飛身離開。夜色下,新月一路西行,速度不算太快。待離開騰龍谷大約三十里后,新月施展出咫尺天涯,整個人瞬間消失,片刻后就來到了天刀峰下。數百里距離轉眼即到,新月的移動之術可謂是天下難找。停下身,新月看著眼前那熟悉的天刀峰,這里曾是自己多年練劍的地方,如今已有好一陣不曾來了。峰頂,人影一晃,天刀客出現在那,眼神奇異的看著新月,淡然道:“你來了?!毙略挛⑽㈩h首,瞬間跨越數百丈距離,來到天刀客身前,恭敬的道:“師傅,騰龍谷近來發生了許多事,弟子一直抽不開身,所以沒能來看您,還請師傅原諒?!碧斓犊痛蛄恐略?,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淡然道:“為師并不在意這些,你無須如此。這次見你,發現你修為大進,這是如何回事,你說來聽聽?!毙略绿痤^,臉色泛起淡淡的笑意,輕聲道:“弟子曾得師祖傳授騰龍谷無上法訣騰龍九變,這事師傅已經知道。而就在前不久,師祖又告訴我,騰龍谷有三大奇跡,其中之一便是玄女天宮,數千年來一直無法進入。剛好弟子運氣不錯,進入了玄女天宮,傳承了九天玄女劍訣,并獲得了‘八女玄鳳甲’?!闭f話間,新月周身光芒一閃,那件神奇的鎧甲自動浮現,看的天刀客大為驚訝,贊嘆道:“好,真是太完美了?!毙略滦哪钜粍?,鎧甲自動隱去,接著道:“除此之外,弟子還無意遇上一對不知名的前輩,他們傳授了我一套咫尺天涯法訣,如今我已經能夠一步數十里,勉強入門了?!碧斓犊腕@疑道:“咫尺天涯?你施展出來讓我瞧瞧?!毙略潞c頭,身體一步跨出,眨眼就出現在十里之外,隨即又倒轉回來。天刀客臉色古怪,沉吟道:“這法訣很奇特,應該出自一個有名的門派?!毙略卵凵裎?,輕聲道:“師傅似乎知道什么?!碧斓犊瓦t疑道:“我不是很肯定,但我猜想你可能是遇上了天荒一派的天荒地老。這咫尺天涯應該就是天荒派名揚天下的無雙妙法?!毙略裸等坏溃骸疤旎牡乩??這倒是有些像。那兩人前輩彼此稱呼對方老不死與死不老。記得前次我聽風神派的三翼圣使說,域外有風神派與天荒派,其中天荒派就兩人,大家稱之為天荒二老。想不到我竟然遇上了他們?!碧斓犊托Φ溃骸澳銘摳械礁吲d,遇上天荒地老之人,都是有福之人,他二人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從不輕易示人?!钡诰攀聜魇谏癖略滦α诵?,圣潔中帶著親切,語氣淡雅的道:“弟子此生能遇上師祖,遇上師傅,還遇上天荒二老,上天對我真是不薄?!碧斓犊透杏|道:“是啊,你這一生遇上天麟,就注定不平凡啊?!毙略侣勓孕念^一動,輕聲問道:“師傅,你是不是覺得天麟很像一個人?”天刀客眼神微變,質問道:“你為何如此問?”新月道:“今天中土來了五位高手,分別是易園林掌教的千金林依雪,天之都的嘯天,除魔聯盟的千影張、屠龍門的屠天,以及修真界名揚天下的瑤光。他們在見到天麟后,反應都很奇怪?!碧斓犊突腥坏溃骸霸瓉砣绱?,看來我當初并沒有看走眼啊。天麟應該與陸云有很深關系的?!毙略碌溃骸艾幑馀c嘯天也這樣認為,他們一致認定天麟就是陸云的兒子??上Р恢捞祺氲哪赣H是誰?!碧斓犊托θ萜娈惖牡溃骸坝袝r候知道一部分事情就夠了,知道太多事情反而不好?!毙略侣勓猿聊艘幌?,隨即問道:“師傅,我問過天麟的母親,她似乎知道您的身份,但卻不肯對我講?!碧斓犊鸵汇?,沉吟道:“如此說來,她在二十年前必然有顯赫的身份,只是她會是誰呢?”新月驚訝道:“師傅也猜不出來?”天刀客苦笑道:“天麟母親的身份以瑤光與嘯天都猜不出來,師傅又怎么猜得透呢?”新月聞言沒
777788888精準菅管家婆掙錢的辦法的,一定可以!陸曼曼走后的第二天,王冥一大早閉那趕到了學校,陸曼曼在的時候沒感覺怎么樣,可是陸曼曼一走,王冥發現在家里呆著實在是無聊的緊,奶奶也不和自己說話,除了躺著,似乎什么事都做不了!窮極無聊下,王冥不由趕到了學校的體育館,進入器材部訓練了起來,其實……王冥并不是要練練出多強的力量,只不過……看著自己并不太突出的肌肉,王冥很不滿意,因為脫了衣服,他的肌肉別說和板寸比了,就連長毛都比不了!王冥的肌膚很白皙,肌肉的線條也不怎么樣,松松垮垮的,雖不至于晃蕩,但是也不怎么堅硬,所以……王冥想通過器械訓練,來讓自己長點肌肉!隨著王冥的鍛煉,一道道汗水,迅速從肌膚中滲透了出來,暢快的奔流著,本來……這里只有體育部的人可以進來的,可是王冥是誰?他想去哪,一般人誰敢阻止?暢快的練了一早晨,一直到快上課了,王冥才用濕毛巾擦干了身體,套上了襯衫后,朝教室的方向走去……剛來到教學樓前,一臉嚴肅的長毛,從樓梯口內迎了出來,面色凝重的對王冥道:“不好了老大,昨天晚上,板寸被人打了!”什么?聽到長毛的話,王冥不由瞪圓了眼睛,沉聲道:“到底怎么回事?咱們分別的時候,他不還好好的嗎?”哎……聽了王冥的話,長毛苦笑著道:“是這樣的老大,板寸那小子,收了人家的錢,然后幫人家去打一個學生,結果……雖然他把那個學生給揍了,但是那個學生昨天晚上找人把板寸給堵了!”聽了長毛的話,王冥不由皺起了眉頭,郁悶的道:“媽的,我早和板寸說過,別他媽為了錢去幫人打架,現在好了,終于吃生米了吧!”哎……無奈的嘆息一聲,長毛苦笑著道:“老大,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無論板寸怎么不對,他現在都是咱們的兄弟,他被打了,咱們如果一點表示都沒有的話,會被人笑話的!”聽了長毛的話,王冥不由皺起了眉頭,深深的思索了起來,好半天……王冥沉聲道:“板寸現在怎么樣了?傷的重嗎?”恩……聽了王冥的話,長毛恨恨的點了點頭道:“傷的很重,聽說鼻梁都打塌了,臉上也被皮鞋蹭開了一道口子,至于渾身的淤傷,那就沒法數了,聽說……板寸被人架住了,然后由那個被他揍了的小子揍了十多分鐘,光是臉上就被那小子踹了好幾腳,都開花了!”什么……本來,王冥還有點不想管這件事,可是聽到長毛的話,王冥的肝火不由大起,低沉的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家伙把板寸架住了,然后讓人去揍?”聽到王冥的問話,長毛郁悶的點了點頭道:“媽的,不這樣我還不生氣呢,媽的……真的太欺負人了,沒見過這樣的!”好了!猛的一揚手,王冥臉色一片冰冷,同時低沉的道:“你今天去組織人,今天晚上咱們去堵他,不討個說法,我王冥的名字倒過來寫!”說著話,王冥沒有再做停留,一臉冰冷的進入了教學樓,本來……這件事他不想管的,可是對方的做法,實在太侮辱人了,別說板寸是他的兄弟,就算不是,他也看不過去!開學已經快三個周了,自從雅欣答應做王冥的女友后,兩人的關系迅速的發展著,現在……每天中午,都是王冥最快樂的時光了,不但可以吃到雅欣親手做的愛心便當,最重要的是,還可以趁機吃吃雅欣的豆腐!由于王冥的關系,現在……林苑外的那一個偏僻的角落,已經不允許一般人靠近了,如果有誰靠近,一定會有人善意的告訴他,最好別過去,不然的話……第三十四章絕對高手傍晚時分,王冥送走了雅欣后,轉身回到了學校門口,此刻……長毛和一眾手下,都面色掠帶恐懼的看著王冥!疑惑的看了看長毛,王冥低沉的道:“長毛,怎么回事,你們怎么一個個都這個表情??!出什么事了?”這個……支吾了一陣,長毛硬著頭皮道:“冥哥,我今天去下達戰書時才知道,打了板寸的,是咱們學校第四大勢力,可惜……那時戰書已經下了,已經收不回來了!”哦?疑惑的看了看長毛,王冥不解的道:“下達就下達了,誰要你收回來了?你說說看,你約在哪了?”呃!聽了王冥的話,長毛不由一愣,隨即擔心的道:“老大,第四大勢力的老大,是北野家族的,他們和咱們普通的混混可不一樣啊,我看……”切……不屑的撇了撇嘴,王冥斷然道:“別說那沒用的,既然戰書你都下了,人你也約了,難道現在可以反悔嗎?你盡快帶我過去就是了!”聽了王冥的話,長毛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的時候,終于沒有說出來,點了點頭,一邊轉身朝外走,一邊道:“我約的地方,還是那個廢棄籃球場,我帶你過去吧……”一翻擾攘之后,王冥帶著五六十個兄弟,趕到了胡同口處的籃球場內,當王冥他們到達的時候,對方已經來了!仔細的打量著對面寥寥的幾個人,王冥的眼中不由閃過一道驚訝的光芒,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只來了八個人,而且……這八個人的身材都不算太高大!看到這里,王冥不由不屑的撇了撇嘴,就這么幾個人,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光這些兄弟一起沖上去就可以了!冥哥!看到王冥鄙夷的表情,長毛終于忍耐不住,湊近王冥的耳朵,低聲道:“你千萬不要輕敵啊,其他的七個人倒也罷了,那個北野風,可是非常厲害的,光是用腿,他就可以在十秒鐘內,將10個人放倒!”什么!聽到了長毛的話,王冥第一次重視了起來,光用腿就可以在十秒內,放倒十個人,這已經不屬于普通人了,如果說,王冥的體制,已經達到人類的極限的話,那么對方的技巧,可能也已經驚世駭俗了!想到這里,王冥收起了輕視的心理,沉穩的踏出一步,怒聲道:“你們誰叫北野風,出來說話!”王冥的話聲剛落,對面一道鄙夷的聲音響了起來:“操……你算老幾,我們老大是你想見就……”哧……一聲銳利的呼嘯聲,打斷了那道雞雞歪歪的聲音,在他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王冥猛的回身奪過了一個兄弟手中的鋼管,隨后全力朝聲音發來的方向甩了出去,以王冥此刻的力量,那鋼管竟然貼著那個家伙的腦袋飛了出去,犀利的釘在破爛的籃板上,這才停了下來。很顯然,對方沒有想到王冥如此的火爆,一言不和,竟然當場動手,剛才要是再偏上幾厘米,剛才說話的那個家伙恐怕不死也得去半條命!見到這一幕,王冥這邊的兄弟不由的熱血沸騰了起來,這是冥哥,沒事和他倆雞雞歪歪的,那不是找死嗎?另一面,對面的幾個家伙顯然愣住了,沒有人再敢隨便開口,好半天……其中一道大約一米七左右的身影,輕飄的從人群中晃了出來,面色陰沉的看著王冥道:“小子,下手挺狠實??!”看著對面晃出來的年輕人,王冥不由的瞇起了眼睛,雖然對方并沒有做什么,但是王冥卻奇怪的感受到了對方的威脅!冷冷的看著對面的年輕人,王冥沉聲道:“怎么?你就是北野風嗎?”上下掃了王冥幾眼,年輕人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就是北野風,你找我,是為了板寸的事吧?”哼!聽到板寸的名字,王冥的怒火騰的一聲就躥了起來,憤怒的看著北野風,王冥沉聲道:“聽說,你派人架著他,讓那個被板寸打了的小子揍了他十分鐘!有這事嗎?”切……不屑的哼了一聲,北野風鄙夷的道:“有這事,誰叫他技不如人呢,如果你是為這事來的話,我接下來了,你打算怎么著吧!”聽了北野風的話,王冥也不答話,默默的抬起手,開始解著自己的紐扣,很快……黑色的休閑服脫了下來,送到長毛的手里,示意他拿好……隨后,王冥對著對面的北野風招了招手道:“好了,既然你接下來了,那么咱們倆就玩兩手吧,來吧……”聽到王冥的話,北野風不由興奮的亮起了眼睛,同時……雙腳根猛的離地,雙腳腳尖快速連連交錯,迅速的朝王冥沖了過來……很顯然,王冥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句話都不說,上來就開打,一時間,完全無法反擊,只能憑借靈敏的身手,全力的躲避著!呼……呼……呼……一連數聲呼嘯聲中,北野風風馳電掣的退影,紛紛被王冥躲了過去,可是……隨著一腿腿的落空,北野風不但沒有氣餒,反而越來越瘋狂,出腿速度不但越來越快,力量竟然也有所增加,而且出腿的角度,更加的無從捉摸了!呀哈……一聲怪叫聲中,終于……王冥再也無法躲避,被北野風雙腿踹中胸膛正中間,一時間,王冥高大的身體,不由一連后退十幾步,這才站穩了腳跟!好在,在命中了王冥后,對方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停止了繼續攻擊,而且……王冥雖然后退,但是卻退而不亂,不然的話,一旦失去了平衡,這場比賽可就輸了!見到王冥雖然中腳,但是卻絲毫不亂,北野風沒敢大膽的追擊,在他看來,對方雖然身手靈活,但是躲避起來卻完全沒有章法,顯然不是練家子,無論打多少次,他都是必輸無疑的!不過,讓北野風羨慕的是,這個家伙的身體素質真是好,身材異常的結實,踹上去硬棒棒的,而且躲避的時候,雖然姿態不怎么樣,但是卻非常的迅捷!正思索間,王冥頓住腳步,隨后猛然拉開拳頭,瘋狂的朝北野風沖了過來,下一刻……兩人再次纏戰在了一起……砰!砰!砰……一連串劇烈的悶響聲中,終于……王冥拼著挨了四腳,成功的擊中對方兩拳,不過……結果卻讓王冥大為不滿!王冥挨的四腳中,有兩腳比較靠近要害,嘴巴一甜間,一屢鮮血,從王冥嘴角里流了出來,可是反觀北野風,雖然挨了兩拳,位置也都比較靠近要害,但是卻顯然沒有太大的問題!見到這個結果,北野風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不屑的道:“喂!你的身體素質,雖然確實不錯,攻擊也挺狂猛的,不過……你的抗擊打能力,還差的太遠,這種程度的打擊都受不了的話,你是永遠別想戰勝我的!”呸……聽了北野風的話,王冥不由一歪頭,吐出滿嘴的鮮血,隨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后,王冥不由恨恨的看向北野風道:“不要太得意,我還沒輸呢!”第三十五章感動北野恨恨的看著北野風,一時間,王冥的大腦飛快的思索了起來,到目前為止,他還有噬靈斬沒有使用,不過……他今天是不會用的,他相信,北野風一定也有著自己的兵器,一旦使用了兵器,自己躲避和防御上的漏洞,會讓自己大為被動!現在,挨上一拳一腳,也許還不要緊,如果換了是兵器的話,被戳上一個兩個窟窿,那可是會要人命的!不過,就算不用噬靈占,他也可以戰勝北野風的,陰森的看著對面一臉鄙夷的北野風,王冥不由的陰笑了起來!喂!北野風不屑的上下看了看王冥,鄙夷的道:“就你這樣的,就算練一輩子,也別想贏我的,不信邪就來啊……”嘿嘿……聽到北野風的話,王冥一聲陰笑中,身體爆躥而起,在身體躥出去的同時,王冥雙手十指飛快的捏動著,一道道復雜的指訣,飛快的變幻著!冥道之七——虛弱!隨著王冥的動作,下一刻……北野風忽然感到身體有點脫力的感覺,雖然不太嚴重,但是實力最少降低百分之三十!砰!閃避的只是稍微慢上半拍,王冥的拳頭已經狠狠的擊在北野風的肩膀上了,同時……北野風踢出的一腳也慢了半拍,被王冥輕松的躲了過去!遭受到王冥的攻擊,北野風感到身體一陣劇烈的疼痛,不過這疼痛,更刺激起他的兇性,咬牙切齒的朝王冥沖了過去……冥道之二十一——恐懼之眼!就在兩人再次靠近的一剎那,王冥變化萬千的指訣中再次凝停,與此同時,王冥的雙目中,猛的閃過一道橙色的光芒!轟!與此同時,北野風只感到腦海內轟然一聲悶響,一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恐怖,直沖大腦,一時間,北野風的動作,不由的頓了那么一小下……砰!不等北野風明白過來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一刻……王冥全力的一拳,準確的命中了北野風的下巴,頓時……在王冥全力一拳下,北野風的身體猛的飛了出去!如果換了一般人,這一拳下去,就算不把你下巴打的粉碎,最起碼也能把你打昏過去,可是北野風卻不是一般的人,超強的抗擊打能力支持下,他竟然沒有暈過去,身體凌空飛退的同時,北野風凌空矯正身體,雖然有點勉強,但是竟然雙腳落地,并且站住了!不過,就算再怎么強大的抗擊打能力,在挨了王冥那一拳后,都不可能沒有感覺的,此刻……北野風的腦海里一片混亂,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自己忽然就被揍飛了!思索中,北野風呆呆的看向對面的王冥,在北野風的注視下,王冥高高抬起了右手,五指犀利的指向自己,隱約間,北野風似乎聽到王冥的聲音……冥道之一十九——模糊!隨著這道聲音,北野風的眼睛仿佛得了白內障一般,只能看到隱約的影子在閃動,緊接著,鋪天蓋地的拳頭,從四面八方的傾瀉在自己的身上!北野風的抗擊打能力絕對是超強的,可是……就算你是鋼鐵打造的,也總有被砸爛的一天,在王冥的鐵拳連續的擊打下,北野風只堅持了十六拳,便徹底的失去了神志,雙眼圓睜的伏在王冥的肩膀上,徹底的昏迷了!呼……呼……呼……劇烈的動作過后,王冥也已經氣喘吁吁了,從內心里,他非常敬佩面前這個對手,說實在的,雖然是打人的,但是他的感覺,并不比挨打舒服!剛才那一段時間里,無論王冥怎么擊打,北野風都頑強的凝立在原地,從來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呻吟聲,一直到被擊昏,也頑強的挺立在原地,倔強的不肯倒下!十六拳!王冥全力以赴的十六拳,完全的傾瀉在北野風的身體上,在這十六拳的過程中,曾經無數次,王冥以為北野風要倒下了,可是搖晃了一下以后,他竟然固執的再次挺直了身體,雙眼死死的看著自己,臉上充盈著永不屈服的神色!有生以來,北野風是王冥所遇到的最強的對手,甚至與,王冥曾一度升起了自己永遠無法擊敗他的感覺,如此頑強的防守,如此堅強的意志,他到底是什么人!緊緊的抱著北野風失去神志的身體,王冥知道,現在只要一松手,北野風就會轟然倒地,但是此時此刻,王冥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雖然北野風輸了,但是他卻贏得了王冥的尊敬!抬起頭,王冥對著已經徹底呆掉的對面七人道:“你們過來,你們老大打累了,已經睡著了,快抬他回去吧,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了!”聽到王冥的話,對面的七個家伙急忙圍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扶住北野風的身體直到這時他們才知道,自己的老大,竟然連連昏過去,都不肯閉上眼睛,不肯倒下去!嗚……嗚……看著北野風堅毅的面容,看著他頑強的表情,一時間,那七個家伙不由哭了出來,以前……他們只知道老大能打,老大很風光,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老大竟然如此的偉大!不許哭!聽到幾個家伙的哭聲,王冥憤怒的吼了起來:“北野風就算輸了,也是站著的,我全力十六拳之下,他一聲都沒出,既然你們跟了他,就要學著點,都給我閉上嘴巴!”聽到王冥的話,那七個家伙果然閉上了嘴巴,一個個憤怒的看著王冥,目光中噴出憤怒的火焰,如果不是還有點理智的話,現在可能早沖過來了!哎……深沉的嘆息一聲,王冥轉過身,落寞的朝胡同外走去,走出幾步后,王冥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道:“你們告訴北野風,咱們的過節,就此一筆勾銷!”說完話,王冥再次邁開腳步,大步朝胡同口走去,就在胡同口的轉角處,王冥猛的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下一刻……王冥咆哮著道:“都他媽少給我惹點事,你們當打架好玩的??!”操!喀嚓……怒吼中,王冥憤怒的揮出右拳,對著胡同口的磚墻砸了過去,劇烈的脆響聲中,王冥的肉拳過處,胡同口轉角處的磚墻上磚片橫飛……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的呆了,直到王冥的身影消失在盡頭好久,所有人才回過神來,紛紛湊到胡同口處看了起來……胡同口的轉角處,是一個直角的邊緣,剛才王冥的一拳,竟然將兩塊相臨的磚頭敲的粉碎,兩塊磚角飛了出去,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缺口!看著磚頭上那涔涔的血跡,有人好奇的伸手摸了過去,觸手處,墻壁堅硬如鋼,堅固異常,一時間,所有人都呆掉了,要什么樣的力量,可以一拳將磚墻都打出缺口了!緊接著,所有人猛的想起了什么,駭然的轉頭朝正被七個人扶著,朝遠處走去的北野風一行人看去,在連續遭受了如此的16拳后,依然堅持著不肯倒下的家伙,就算昏迷了也要睜大不屈的雙眼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難道……他的身體比磚墻還要結實嗎?第三十六章北野尋仇冥界的戰斗技巧,其實并不以狂暴著稱,無論是攻擊,防御,精神,還是敏捷,都不過是中庸而已,但是……如果結合上冥界的死靈法術,那么一切就完全不同了。虛弱,模糊,恐懼之眼,這只是王冥現階段所掌握的亡靈法術,只是最基礎中的基礎而已,對比起來,比這些法術威力強大上千百倍的法術,數以百計!死靈法術,大多對施展者本人沒有任何的輔助作用,但是卻可以大范圍的降低對方的實力,給對方的攻擊,防御,躲避,甚至是精神,產生巨大的影響!本來,如果光是徒手搏擊的話,王冥絕對不是北野風的對手,北野風無雖然身體素質不如王冥,但是其攻擊技巧,躲避技巧,防御技巧,都比王冥強出了不止一個檔次!可是,一旦王冥配合著攻擊,施展出了詭異莫測的亡靈法術的時候,北野風簡直毫無還手之力了,先是大幅度降低北野風身體各項指數的虛弱,隨后是讓其大腦一片空白,動作為之停頓的恐懼之眼,最后是讓北野風眼前一片朦朧的模糊,強悍的北野風,就這么敗了!就在北野風昏迷前的一剎那,他大腦依然滿是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敗的,一切的一切,都來的太快了,還沒等他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一切便已經結束了!另一邊,王冥心里也不好受,雖然他和北野風以前沒什么交情,但是通過剛才的戰斗,王冥知道,北野風是一個血性的漢子,鋼鐵般的意志,以及那種不屈的信念,都讓王冥從內心里感到欽佩,王冥一點都不想與這樣的人做敵人,不是害怕,而是不舍??!對于自己擊敗了北野風,王冥不但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高興,反而內心極為憤怒,他相信,如果換個場合,換一種方式的話,他一定會和北野風做朋友的!怒到極處,王冥大腦一陣沖動下,一拳朝墻上揮了出去,只有依靠肉體的痛苦,他才可以發現出內心的郁悶之氣!這本是一個發泄之舉,為此……王冥的拳頭表面皮開肉綻,不過……這一拳并沒有白費,一拳之下,王冥初步為自己豎立起了不可動搖的威嚴,與此同時,在見了這一拳后,連挨了王冥16拳,一聲都沒有出,即便昏迷也要挺立在原地的北野風,也得到了所有人的崇敬!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當王冥趕到學校的時候,在學校門口的位置,被人攔截了下來。冷冷的看著面前六名身材粗壯,渾身全是鼓鼓的肌肉的人六個家伙,雖然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但是王冥知道,這些家伙,每一個人的實力,都不在北野風之下!正在王冥冷冷的觀察間,其中一名身穿黃衣,年紀大約在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踏前一步,陰冷的道:“昨天傷害北野風的,就是你嗎?”恩?聽到對方的質問,王冥不由皺緊了眉頭,事到如今,一切已經很明顯了,對方是為了北野風的事來的!早在要動北野風之前,王冥便已經想到了這一幕,你堵別人,就得預備著被人堵的那一天,只不過……王冥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王冥的背后,竟然有如此強橫的后臺,怪不得會是英才高中的第四大勢力呢!思索中,王冥默默點了點頭,既然事情是自己做的,那他就絕對不會否認的,無論有什么在等著他,他都不會逃避的!呼……見到王冥點頭,對面的年輕人的臉上,猛的露出殘忍的表情,二話不說,猛的一拳朝王冥揮了過來!嗖!呼嘯聲中,王冥猛的一個閃身,避了開來,與此同時,王冥沉聲道:“慢著!難道你們想在這里動手嗎?”聽到王冥的話,黃衣年輕人不由愣了一下,隨后收回了拳頭,他也知道,在學校大門口處打起來的話,會非常麻煩的,尤其是他們還要將王冥帶走,就更是會出事情了!想到這里,黃衣年輕人陰森的一笑道:“怎么樣?小子……跟我們走吧,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哼!冷哼一聲,王冥什么話也沒有說,轉過身……朝學校外,不遠處的那個胡同的方向走去,見到這一幕,六個年輕人不由驚訝的對視了一眼,隨后跟在王冥的身后走了過去……回頭看了一眼緊跟在身后,渾身殺氣的六個家伙,王冥并沒有試圖呼叫兄弟們,這幾個家伙,實力不比普通人,每一個人的實力,都和北野風相當,王冥的那些兄弟,來了也是白給,一旦把這些家伙惹毛了,下手沒個輕重,恐怕得有兄弟受傷住院,這是王冥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思索間,一行人來到了胡同內部的廢棄籃球場中,穩穩站住腳步,王冥轉過身,看著身后快步跟上的六個家伙,低沉的道:“我知道你們為什么來的,昨天……我就是在這里和北野風戰斗的,要怎么來,隨你們!”切……聽到了王冥的話,黃衣年輕人也不答話,輕叱聲中,瘋狂的朝王冥沖了過來,至于另外五個人,并沒有一起沖上來,見到這一幕,王冥知道,對方是要單挑了!經過昨天的戰斗,昨天一整晚上,王冥想了很多,北野風的特點是靈,巧,快,三字訣,靈指的是閃躲靈魂,巧指的是攻擊時機和動作巧妙,至于快……就是單純的快了!除了這三點外,其實……北野風的抗擊打能力,也是相當強悍的,絕對不比職業的拳擊手差,除非能命中要害,不然的話,想一兩拳放倒對手,這簡直是開玩笑!現在,王冥所面對的黃衣人,特點與北野風完全是一樣的,甚至連攻擊的套路,都差不了多少,所以……王冥已經不象昨天那么被動了!啪!啪!啪……面對著黃衣人的攻擊,王冥連續輕撥手腕,一一將黃衣人的攻擊撥開,身體一左一右的晃動著,一時間,竟然半守半躲的異常輕松!終于,黃衣人在一連串的攻擊后,終于無法繼續下去,身體一縮間,閃電般的退了回去,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個家伙,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似乎都遠在北野風之上,從其一身的肌肉上看,抗擊打能力,也不會弱了,只不過……在攻擊方面,不知道是不是王冥的錯覺,這個家伙竟然不如北野風犀利!昨天,在和北野風交手的時候,王冥的感覺中,北野風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他的攻擊,不但不會停止,反而會隨著防御的增強,而更加的變態,一直到王冥防守不住的時候,被他趁虛而入,重重的踹在胸膛上!雖然沒有驗證過,但是王冥的感覺里,北野風的攻擊,除非對方的防御被粉碎,不然的話,他的攻擊只會越來越瘋狂,是永遠不可能停止的!可是剛才的黃衣人,雖然一上來攻的挺猛的,但是只一會功夫,就無以為繼了,當然,這個家伙的體力和耐力,絕對是在北野風之上的,這樣一來,那就只能說,北野風的戰斗技巧,竟然比這個家伙還高,而且還高出很多?有了這個想法,王冥不由大感好奇,面前這幾個家伙,已經三十歲左右了,可是北野風才多大?十六至十八歲之間吧,年齡相差差不多一倍,技巧怎么會差這么多?第三十七章取勝之道呸!正思索間,對面的黃衣人大呸一聲,憤怒的道:“好小子,怪不得敢傷北野少爺,感情是個練家子!既然這樣,可就別怪我們心恨手辣了!”說話間,黃衣人猛的一揮手,低沉的道:“各幾個,大家也別看著了,一起給這個小子好好松松骨吧!不然的話……別人會說咱們慢怠客人的!”隨著黃衣人的話,一時間,其他的五個人,也紛紛揉著拳頭,一陣劈啪的骨骼爆響間,六道人影,呈一個扇形,朝王冥圍了過來!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露出了絕望的笑容,雖然他們的技巧方面,不如北野風,但是……他們的身體素質,力量,速度,以及抗擊打能力,可都遠在北野風之上??!一對一的話,即便不用死靈法術,王冥也有信心戰勝對手,一對二的話,借助了死靈法術,王冥也可以取得勝利,可是一對三的話,即便是使用了死靈法術,最多也不過是勝負各半了!現在,以一對六,而且是六個如此強大的對手,說實在的,王冥連一分把握都沒有,可是……就算是明知道沒有把握,難道他可以逃跑嗎?就算逃了,逃得過今天,能逃得過明天嗎?吸!深深吸了口氣,無論如何,王冥是不會認敗的,事到如今,一是王冥取得勝利,安全的離開,二是對方取得勝利,至于王冥,結果就不知道了……思索間,王冥的雙手猛捏指訣,飛快的變幻中,王冥低沉的道:“冥道之七——虛弱!冥道之一十九——模糊!冥道之二十一——恐懼之眼!”隨著三道死靈法術一一發出,頓時……對面的六個人中,分別有三個人受到了干擾,其中一人的眼前忽然一片迷蒙,還有一人忽然感到身體忽然的發虛,至于最后那個被干擾的,則大腦內轟的一聲,內心深處莫名其妙的涌出無邊的恐懼!如果換了是普通人,也許這樣的打擊是致命的,可是王冥知道,面前的這幾個家伙,都是從小便開始鍛煉的練家子,身上是帶著功夫的,哪有那么容易被制!此刻后,身中虛弱的家伙,身體狀態只是下滑了大約30%左右,身中恐懼之眼的家伙,身體只是一顫,便咬牙切齒的晃動著腦袋,試圖驅感走內心的恐懼了,至于那個身中模糊的家伙,竟然原地停了下來,雙手緊護臉部,擺出了強悍的防守姿態!如果是單對單的話,趁著對方身體出現異常的當口,王冥可以一鼓作氣的將對方擊倒,可是現在,王冥卻只能眼看著三個家伙呆呆的擺脫著異常狀態,卻不能過去將他們擊倒!喝!吼!哈……思索中,沒有中招的三個家伙,已經同時殺到了王冥的身前,三人的三腿,呼嘯著從三個方向朝王冥踹了過來!剎那間,王冥迅速的判斷出了目前的形式,前面和左右兩側,已經被封死了,至于跳起來或者蹲下,那簡直是白癡的舉動,傻B才在打架時跳起來或者蹲下去呢!那等于是找死!至于后退,那更是不能了,對方本就已經沖起勢了,一旦后退,對方正好趁勢而上,勝負將在剎那間決定出來了!面對著無解的局面,王冥并沒有絕望,雙眼中橙色光芒一閃間,一種熟悉無比的感覺,不由的從心底升了起來,一句熟悉的話語,出現在王冥的腦海間!戰場上,閃避是可笑的名詞,作為一個戰士,更多的時候所思考的不是要如何躲避,而是如何將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看著迎面而來的三腳,王冥迅速的判斷了起來,左右兩側的這兩腳,帶著離心力,而且目標是自己的頭部,一旦被抽中,那可就完蛋了,至于中間這一腳,雖然比另外兩腳力量要大上很多,不過卻只是一個正蹬,目標是自己健壯的胸膛!心念一閃間,王冥迅速的做出了判斷,左右手同時朝兩側架去,同時將胸膛朝前頂了出去……啪!啪!砰……左右小臂,準確
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就是剛剛如同鬼魃一般的七夜?!袄洗?,老大?”雪特貝爾小心的叫著七夜。剛剛七夜那令他無法使用魔法的奇異精神波動,讓他現在還心有余悸。在雪特貝爾的授意下,赤哈爾把倒在地上的七夜翻過來??吹介]上眼睛,進入了睡眠的七夜,雪特貝爾和赤哈爾不由松了一口氣。如果此時七夜還睜著那令人打心底發寒的眼睛,他們可不敢多看?!澳阆氯ナ帐耙幌戮置?,再告訴其他的小隊長,今天的會議開不成了,改天再舉行吧?!毖┨刎悹柊哑咭拱岬缴玳L室的沙發上躺著,然后坐在椅子上,對赤哈爾說道?!澳悴灰o吧?”赤哈爾在走出去時,對臉色有點慘白的雪特貝爾問道?!皼]事,你快去吧,對了,記得把老大回來的消息封鎖,不要讓今天看到老大這副樣子的顧客說出去,叫亞歷和達加特帶人去做吧?!毖┨刎悹柲闷鹱雷由系囊环葙~目,準備在七夜醒來前,先算算賬,他需要一些東西分散剛才緊繃的神經?!把┨??”在七夜回到夢幻餐廳的第二天晚上,他才睡醒睜開雙眼。從而發現坐在桌前喝著茶的雪特貝爾?!袄洗?,你怎么搞的?”雪特貝爾放下茶杯,走到七夜面前?!笆裁丛趺锤愕??”七夜看起來有些奇怪,好像對昨天他回來的事不知情?!澳氵@幾天去那里了?老大,你一失蹤就是一個星期,忙都忙死我了?!毖┨刎悹栆娖咭箤ψ蛱旎貋頃r發生的事沒有影響,決定不告訴七夜,他怕七夜再露出那種令人恐懼的眼神來?!斑€不是那個死老頭,他竟然把我關在房間里進行實驗,我差點沒命回來?!毕肫鹎皫滋彀l生的事,七夜不由破口大罵老頭莫雷羅?!八P你做實驗?什么實驗?”雪特貝爾想起七夜昨天那令他都無法動彈的精神力,不由好奇的問道?!霸诶讚粝逻M行冥想。他媽的,死老頭簡直就是想殺人,不但不給我吃的,連喝的水也不給我一點,要我一直冥想。對了,有沒有吃的,我肚子餓了?!闭f到吃時,七夜才發現,自己的肚子空蕩蕩的?!暗纫幌?,我馬上下去幫你拿上來?!毖┨刎悹柌虐l現七夜比一個星期前瘦多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來老頭莫雷羅讓七夜吃的苦頭不少?!昂玫?,快一點?!逼咭鼓闷鹧┨刎悹柗旁谧雷由系哪潜?,一飲而盡;他的嘴唇也因為缺水而有些開裂?!袄洗?,你現在感覺精神力怎么樣?增加了多少?”在七夜吃飽后,雪特貝爾問清了七夜這一個星期的去向,對在老頭莫雷羅的折磨下還能生存下來的七夜,不由問起他的精神力來?!安恢?,感覺好像比從前增加了不少,等下,我試試看?!逼咭剐褋砗?,就吃個不停,根本沒空去理會別的事,聽到雪特貝爾說起,才記起自己為什么要受老頭莫雷多的折磨。一個小火球出現在七夜的手中,然后變成一顆淡紅色的小火球掉在七夜的手上?!翱磥磉€是有效果的,呵呵?!逼咭箤ψ约哼@一個星期來所吃的苦,而終于有了成果,不由高興的笑道?!袄洗?,你試試壓縮,看看怎么樣?”雪特貝爾想看看七夜的精神力到底增加到什么地步?!昂玫?,等著?!逼咭闺p眼緊緊盯著手中的小火球,開始進行壓縮。淡紅,淡紅,淡紅,淺紅;在七夜的努力下,小火球只是在開始時產生了一點波動,然后一直慢慢的變色,變色,最后變成一個比淡紅深上一點的淺紅色小火球?!皝?,看看威力怎么樣?!逼咭棺叩酱翱?,叫雪特貝爾也過來。當雪特貝爾走到窗口后,七夜把手中的小火球向夢幻餐廳后面的湖面上拋去。因為七夜控制力控制的很好,小火球成一道美麗的拋物線,落向湖中心的冰層?!稗Z?。?!”一聲巨響傳出,七夜和雪特貝爾感覺整座夢幻餐廳都在腳下振動。而湖中心的冰層已經消失不見,一個巨大的冰洞出現在湖中,湖水從洞中噴出?!巴φ娌诲e,如果用其它魔法來壓縮的話,嘿嘿??!”七夜對自己壓縮后的小火球的威力感覺還行?!袄洗?,小心點?!毖┨刎悹柨匆娫S多人從夢幻餐廳中跑出來,而在湖周圍的不少行人,也看著湖面的冰洞發呆。于是把七夜拉進窗內?!翱磥砝纂娦扌羞€不錯?!逼咭箤ψ约合氤鰜淼睦纂娦扌蟹ǖ男Ч械綕M意?!袄洗?,那只有你才能那樣做吧?!毖┨刎悹枱o可奈何的對七夜說道。他雖然也很想和七夜一樣去接受老頭莫雷羅的雷電修行,來增加精神力。但是他自信沒有七夜那種怪特般的回復力,也沒有七夜那堪稱強壯的身軀,只有干瞪著個眼,羨慕不已?!昂呛?,可能是吧,下回我來幫你試試,看能不能用在你身上?!逼咭瓜肟纯囱┨刎悹柲懿荒芤部焖僭黾泳窳?,如果行得通,他準備把這個做成一個賺錢的點子,拿出去賣?!安缓?,我怎么拋到湖里了,唉!”七夜突然想起什么,懊悔不已的錘著胸口道?!袄洗?,拋到湖里又怎么了?”雪特貝爾不明白七夜剛才還興高采烈的為精神力增加而興奮,而一下子就懊悔起來?!拔覝蕚湓诤祥_一個劃冰場的,現在在我的小火球下全毀了,唉——”七夜嘆了一口長氣。原來是賺錢的沒有了,怪不得七夜會這樣?!安灰o,老大,再過幾天湖面又會結成冰層?!毖┨刎悹柊参科咭沟??!鞍?!算了,只有晚幾天了。好了,我要去找蒂斯小姐了?!逼咭顾κ肿呷肆?,留下雪特貝爾在那邊細想怎么也提高他的精神力,雖然他也能壓縮小火球了,但是,他卻無法像七夜一樣壓縮小火球成淺紅。第六十章紫雪兒歸來“雪特,你怎么不到魔法部來?以你的魔法修為,一定會成為魔法部的一匹黑馬?!逼咭购脱┨刎悹枏氖ヒ箞D書館中走出來,他們剛剛在里面尋找一些有關不用出聲念咒的魔法,這樣當他們壓縮魔法時,不會讓對方發現?!安桓野?,如果到了魔法部,我怕到時我控制不住我黑暗魔法,因為黑暗魔法太難掌握了?!毖┨刎悹栒f出一個不像理由的理由?!班?,這樣?!逼咭怪姥┨刎悹柌幌胝f,他也適時的就此打住?!澳莻€鐵籠好眼熟的,是不是在那里見過?”七夜與雪特貝爾經過學院的魔法訓練場時,看見訓練場上有一個罩著黑布的大鐵籠,感覺好像在那兒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了?!袄洗?,你還記不記得從前與紫雪兒她們進行決斗的事?”雪特貝爾看了一眼鐵籠,反問七夜?!爱斎挥浀昧?,那一回決斗后,我們可是全都在學院的醫護病房中躺了好幾天,而我也是因為住院而沒有錢,然后才會去找你,然后才會和你創立廚師藝術社的……難道,那是……”七夜正在回想往事時,突然間一觸,在臉上浮起出古怪的臉色來?!袄洗?,你說對了,那里面就是魔龍?!毖┨刎悹栕龀鲆粋€賓果的手勢,說出七夜不再說下去的名字?!霸趺此€在學院?”七夜對于魔龍的那一擊,直到現在還是心有余悸,耿耿于懷,想起來就怕怕?!皼]辦法,如果現在把魔龍放回山中,它一定會死,所以現在只好放在學院里面養著?!毖┨刎悹栒f出魔龍還在圣夜學院內的原因?!八鼤??不可能吧,會死的是外面的那些動物吧?!逼咭箵u頭不相信魔龍會死?!艾F在的魔龍就像是一個無害動物,如果放回山中,就會因為不敢獵殺動物而餓死?!薄八??無害?有沒有搞錯,它會是無害動物?”七夜想起魔龍那次出籠后,在場中的威風史?;貞浧甬敃r整個賽場被它變成地獄般的景象?!皬那暗哪?,的確是非常非常的危險,但是,現在的魔龍的確是屬于無害?!毖┨刎悹栔噩F在二個字?!盀槭裁??”七夜不相信曾經打飛羅尼安,噴傷眾多學員,并且給過他一爪的魔龍,現在是無害的?!耙驗楝F在的魔龍還處于驚慌狀態中,進食都是要人去喂的?!毖┨刎悹栄劬νF籠?!绑@慌?為什么?”七夜對魔龍的驚慌感覺好奇?!斑€不是因為你,老大,你在接下它一爪時露出的一眼,嚇得它現在還不敢抬起頭來?!毖┨刎悹枌τ谄咭沟暮闷鏌o奈?!叭タ纯??!逼咭共淮笙嘈拍堈娴氖且驗榕铝怂桓姨ь^,也不自己進食?!昂?,走?!毖┨刎悹栐缇椭榔咭共粫嘈?,決定陪七夜過去看看魔龍?!拔?,抬起頭來?!逼咭拐驹诤诓祭锩?,對著里面看起來瘦得不成龍樣的魔龍叫道?!袄洗?,不要這么大聲,給別人發現的話,可不好?!毖┨刎悹栯m然知道魔龍現在無害,但是,他也只是打聽到的,而魔龍是不是真正的無害,他也不敢百分百的打保票?!安淮舐暤脑?,它怎么聽得見?!逼咭箤ρ┨刎悹柎驍n他叫魔龍而有些不滿?!翱炜?,它的頭抬起來了,你還說它不敢抬頭?!逼咭拱l現魔龍低著的頭抬了起來,并且二只龍目望向他,不由對雪特貝爾剛才說的話打上不可信的標記?!袄洗?,是你叫它抬頭的吧?!毖┨刎悹柕穆曇粲悬c抖動,他怕魔龍會不會看到七夜后,給七夜送上一個大火球做見面禮?!班?,不錯,等下,我再試試。來,轉個圈?!逼咭钩了剂艘粫?,然后對魔龍叫道。聽到七夜的話后,魔龍竟然真的在鐵籠里打了個圈?!罢娴哪?,它聽我的話,它照我說的話做了!”七夜高興的對雪特貝爾叫道,他已經忘了魔龍曾經給他的那一爪了?!袄洗?,我早就說了,它怕你,你說話,它一定會聽的了?!毖┨刎悹柆F在有點擔心,七夜會不會把魔龍放出來玩?!昂玫奈以僭囋?,來,過來,搖搖頭,再點一下,對,再把頭抬高一點,高一點,好的,再低下來?!逼咭乖阼F籠旁高興的對鐵籠里面的魔龍下達指示?!把┨?,我們不如開個雜技團,怎么樣?”在玩耍了一會后,七夜興致勃勃的對雪特貝爾提議道?!袄洗?,我看學院不會把魔龍送給你的,還是算了吧?!毖┨刎悹柨雌咭沟臉幼泳椭榔咭瓜胱鍪裁戳??!翱赡苁前?,算了,走吧,下回有空再來看它。我們走了,你要吃胖一點,下回我再來找你?!逼咭瓜胂?,也對,學院不可能會讓他把魔龍用來表演賺錢的,于是招呼雪特貝爾回去,他還有不少的事要做的,但是在走的同時,也不忘給魔龍打個招呼?!班逓酢痹谄咭购脱┨刎悹栕叱龊诓己?,從鐵籠中聽到魔龍發出的吼聲?!把┨?,下回看有沒有機會,把魔龍買回來,給我做坐騎也不錯的?!逼咭孤牭侥埖暮鹇?,打起坐魔龍的主意來?!昂玫?,老大,如果有機會時再說吧?!毖┨刎悹柨谥须m然答應七夜,但是在他心中卻是下定決心,決對不能讓七夜把魔龍買下來,他可不想魔龍到時不聽話,而造成重大傷亡的事出現。圣夜學院的夢幻餐廳,今天特別的熱鬧,所有的社員全都聚集在大廳內。而在大廳外,掛上一個今日停業的牌子。什么日子?竟然會讓社長七夜把夢幻餐廳給停了業?難道有什么大事發生了嗎?看一看,再算一算,今天不是什么節日,也不是什么人過生日的日子,但是七夜為什么會讓夢幻餐廳停業呢?因為,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一個讓全廚師藝術社的社員都激動不已的日子。紫雪兒今天正式出閣。這是武斗部部長曼陀羅大人昨天在武斗部內宣布的。而收到這個消息后的廚師藝術社的全體社員都高興的呼喚起來。社團內的男社員高興,是因為他們心目中的女神紫雪兒終于要回社團了。而社團內的女社員高興,卻是因為紫雪兒要回來,終于不用怕那些男社員對她們動手動腳了。至于身為社長的七夜,更是高興,他可是想紫雪兒想了不知多少日子,今天終于等到紫雪兒出閣的日子。為了慶祝紫雪兒順利從圣靈閣歸來,七夜特意在昨天晚上就下達了停業的指令,并且同時在夢幻餐廳內舉行宴會,來為紫雪兒接塵。一大早,夢幻餐廳就被盛裝打扮的社員們擠滿。不過今天沒有一個男社員剛趁此機會吃女社員的豆腐,因為今天要回來的紫雪兒可是女社員們的大姐大,如果他們還敢和從前一樣,保證紫雪兒會給他們一個很好的見面禮?!霸趺催€沒來?不是說早上九點左右出閣的?”七夜著急的望著窗外,今天他可是特意到醫護室那邊裝病,開了個病假單,向克麗羅婭導師請了一天假來等紫雪兒的?!袄洗?,時間還早,現在才八點多,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再說,紫雪兒出來后,也要先接受曼陀羅部長的接見,然后再會過來,你別急了?!毖┨刎悹栐缇痛蚵牶米涎﹥撼鍪レ`閣要做的事,對坐立不安的七夜,也只有盡力叫他耐心一點?!鞍?,時間怎么過的這么慢,快一點快一點呀?!贝藭r的七夜,就像一個小孩子,著急的望著墻上的沙鐘,希望時間能夠快一點?!皝砹?,來了!”七夜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大聲的叫道。聽到七夜的叫聲,在廳內的社員們全都向窗外望去。雖然,一個紫色的人影從遠處走過來?!翱禳c開門,快點打開門呀?!逼咭箤φ驹陂T旁的幾個社員指揮道。夢幻餐廳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股寒風夾帶著雪花從門外吹了進來,但是在廳內的人,沒有一個感覺到冷?!皻g迎歸來!”當紫雪兒走進大廳時,全體社員早已握了一上午的彩卷全向紫雪兒拋去。許久未見的紫雪兒,站在門口,露出高興的淚水,她沒想到全體社員竟然都在這里迎接她?!昂镁貌灰?,歡迎回來?!逼咭棺钕扔锨?。雖然很想握住紫雪兒的纖手,但是當著這么多社員的面,七夜可不敢晚點在全體男社員的暴動下身亡?!白涎﹥?!”妮婭茜從七夜身后跑了出來,撲向紫雪兒,和紫雪兒緊緊抱在一起??粗輯I茜和紫雪兒抱在一起,七夜恨不得自己就是妮婭茜,能夠抱著紫雪兒?!捌咭?,我想和你比試一下?!碑斈輯I茜放到紫雪兒后,紫雪兒走到七夜面前說道?!氨仍??”七夜沒想到,紫雪兒回來后竟然第一件事就是找他比試?!皝?,不要怕,社長?!币恍┫M醋涎﹥河⒆说纳鐔T在一旁起哄?!昂冒?,到那比?”七夜也想看看紫雪兒在圣靈閣內學到什么,于是接下了紫雪兒的要求?!熬湍沁?,可以嗎?”紫雪兒用手指向夢幻餐廳后面的湖面,在那里,此時結著厚厚的冰層。紫雪兒今早從圣靈閣出閣后,不知道自己到底增強到什么地步,不由想借七夜的長劍,來試試她到達了什么地步。在廚師藝術社中,也只有七夜能讓她試劍?!昂??!逼咭挂粋€好字出口后,便飛身而去。紫雪兒緊隨其后,向夢幻餐廳后面的湖面飄去??礋狒[的眾社員,也一個個從大廳里走出來,跟著二人到湖邊?!斑^的好嗎?”七夜看著紫雪兒有點清瘦的臉龐,不由小聲的問道?!斑€好,你呢?”紫雪兒也小聲的回答七夜。此時他們二人站在湖面結成的冰層上,而其他社員正站在遠處,從而給了二人說悄悄話的機會?!耙菜愫??!逼咭孤冻鲂δ??!耙黄鹩脛π??!弊涎﹥耗贸鲅┚p劍后,對七夜道?!皠π??你也會了?”七夜沒想到,紫雪兒竟然也會劍心了,看來紫雪兒的天賦并不比他差,可能比他還要高,因為紫雪兒自創的《飄雪劍法》第五式就讓他自嘆不如?!霸囋嚳?,不就知道了?!弊涎﹥河悬c調皮的笑道?!昂?,我就看看,來?!逼咭乖谡f話間便進入了內外俱忘,無人無我,有意無間之境;手中長劍發出輕微的嘯聲。紫雪兒婉言一笑,手中雪緋劍也同樣發出輕輕嘯聲,如同一片雪花般,在七夜面前飄揚。七夜臉上露出佩服之色。紫雪兒果然也使出了劍心,并且看樣子,比之他之前在武斗會準決賽時表露出來的劍心更強。但是,七夜不再是當時的水平,在老頭莫雷羅有意無意之間的教導下,七夜對劍心的認識也更為深透。七夜將意念全注入手中長劍,把自己視為長劍的延伸;長劍漸漸自動的活動起來,而七夜也跟著長劍的活躍而行動。紫雪兒的雪緋劍和七夜手中的墨色長劍在空中相遇,如二條靈活無比的蛇頭在相互激斗不定?!霸趺礃??”七夜手中的長劍漸漸占了上氣,有點得意的對紫雪兒道?!翱次业??!弊涎﹥耗樕下冻鲆恍?,宛如冰天雪地里的春意,讓七夜差點迷失在她的笑容之中。雪緋劍仿佛開始延伸,劍尖奇異的劃出奇怪的景象,似乎要把紫雪兒也拉入劍中一般。當雪緋劍停止變化時,紫雪兒仿佛和雪緋劍連在一起,給人一種肉血相連的感覺。而站在紫雪兒面前的七夜的感覺,就好似紫雪兒不見了,在他面前的只有雪緋劍而已。七夜對此時的紫雪兒只能用佩服二個字來形容。此時的紫雪兒不但和他一樣能夠完全融合劍心于體內了,并且,可能比他還要技高一籌;因為紫雪兒用的可是十大神兵中的雪緋劍,想要控制住雪緋劍的劍心,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到的。紫雪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最后完全消失不見,臉上露出高貴圣潔,令人不敢正視的典雅氣質,同時,自紫雪兒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七夜前不久打破湖面的冰洞,一瞬間就再度變成冰層,在周圍觀看的社員們,也都冷的發抖。七夜感覺站在他面前的紫雪兒不像是精靈,有點似冰雪女神,又好似一塊冰雕。不過七夜沒有空多思考紫雪兒此時的樣子,他站在紫雪兒的對面,被紫雪兒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凍的雙腿幾乎無法移動,他,已經落入了下風。就在七夜要變成冰雕而認輸時,他發現,紫雪兒眼睛并沒有看著他,而是望向了遠方,仿若遠方是她的家鄉,白色的眼中通露出思念的神色。不對勁,七夜突然發現紫雪兒的眼睛變成透晶的白色。難道……,七夜臉上出現焦慮的神色。此時的紫雪兒好像已經被雪緋劍附身,紫雪兒的意識應該已經消失,被雪緋劍中的妖精取代。怎么辦?怎么辦?七夜心里不停的想方法,希望能把紫雪兒的意識再度拉回來。紫雪兒手中的雪緋劍高舉在頭頂之上,自雪緋劍上發出更為寒冷的冰雪氣流;空中飄落的細雪全都變成了鵝毛大雪?!翱炫?!”七夜轉過頭,對在遠處看著他們二人比試的眾社員們著急的大聲叫吼道。雖然不明白七夜為什么叫他們快跑,但是,此時七夜在他們的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所以雖然不明白,還是跟著副社長雪特貝爾等一起向后退卻。七夜看著眾人退后之后,仔細的看著紫雪兒使出的這一招冰晶劍。上回在武斗會的決賽上看紫雪兒使出的這一招冰晶劍,只是感覺其中奧妙無窮,能借用對方的力量而傷害對方。但是當自己親身體會時,才發現,原來冰晶劍不僅如此,還會產生一種讓對方冷的無法呼吸的感覺?!安灰獎?,快點停住?!逼咭惯@一次不敢回頭,因為冰晶劍正在他周圍圍繞著他。本來正在退卻的全體社員聞言都站在原地不動。原來在他們的周圍也現了冰晶劍,一閃一閃的雪花形成的冰晶劍也圍著他們環繞。雖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聽見七夜的叫聲,但是,上回在武斗會上,他們可全都見識過這種看起來像雪花的冰晶劍?!鞍 ?!”七夜因為大聲叫喊而引來幾片冰晶劍。但是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冰晶劍刺入體內,而不敢再出聲。如果再出聲,那只會引來更多的冰晶劍而已。進入七夜體內的冰晶劍,化為一道寒流,在七夜體內循環流動,似乎要將七夜凍僵。好在七夜修練的是《炎陽心決》,借用體內的炎陽之氣,把寒流慢慢化解。雖然化解了體內寒流,但是七夜還是感覺很冷。這一回的冰晶劍并不是由紫雪兒的真氣所化而成,是由雪緋劍中的妖精用魔法化成的,所以,七夜的真氣雖然能化去寒流,但是對于魔法在他體內的寒意一時還是不能除去,除非他使用魔法。但是,七夜可不敢在此時胡亂使用魔法,他可沒有把握讓那些冰晶劍在周圍聽他慢慢的念完咒而不產生變化。這時,怎么辦呢?七夜的腦袋都快要想炸了,此時他和全體社員都面臨著被紫雪兒殺死的危險;相信沒有妖精會喜歡被封入劍中,雖然是很有名的神兵利品,但是也不能降低被關在里面的苦悶滋味,至少,此時在七夜眼前的紫雪兒,也就是被雪緋劍中妖精占據了身體后的紫雪兒,眼中透露出來的就是那種長年被壓制,而產生仇恨的眼神。就在七夜想不出找誰來救他們時,雪緋劍中的妖精發現冰晶劍對這些不動的生物沒用,不由再次舉起做為主體的雪緋劍。冰雪從雪緋劍中狂奔而出,仿佛永無止境般的把整個天空充滿。七夜雖然有點高興雪緋劍中的妖精使出這么強力的魔法元素,因為這會引起在學院的導師們的注意,但是,如果沒有人能及時救下他和在場的全體社員的話,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成為一座帥呆了的冰雕?!静恍?,死也要搏一搏?!科咭挂娧┚p劍的妖精的魔法好像快要完成了(果然是妖精,使用這么大型的魔法也不見念什么咒,七夜只能從魔法的穩定中猜測魔法完成沒完成),但是還沒有一個導師趕到這里來,不過,可能就算是來了,也沒用吧,此時雪緋劍中妖精所招集的魔法力幾乎比一個魔導師的還要強大,就算是布里斯德副院長過來也無力阻止。對了,七夜突然想起什么,慢慢的把手伸入懷中,生怕不小心又引發幾片冰晶劍刺入身體。當手緩慢的伸入懷中后,七夜慢慢的在懷中摸到一塊魔法水晶。然后,七夜握住那塊水晶,緩緩的拿到嘴邊?!暗偎剐〗?,蒂斯小姐?”七夜小聲的對那塊魔法水晶叫呼著蒂斯小姐的名字。這塊魔法水晶就是七夜進入蒂斯小姐房中的鑰匙,不但能打開一個空間通道讓七夜進去,并且也能做一個通話器,把聲音傳到蒂斯小姐在地下室的房間中?!霸?,是不是要我幫你一下?!钡偎剐〗愕穆曇魪哪Хㄋе袀鞒鰜?,因為聲音不小,引得幾片冰晶劍打在了魔法水晶上,不過魔法水晶是蒂斯小姐用魔力做成的,還緊得起這幾片小冰晶劍的打擊?!暗偎剐〗?,你知道?”七夜不由被蒂斯小姐的語氣感到奇怪,他還沒說什么的,蒂斯小姐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昂呛?,就在我房間上面發生的事,我怎么會不知道,更何況這么大的魔法波動,就算我不想注意都不行?!钡偎剐〗愕靡獾男β晱哪Хㄋе袀鞒鰜?,再次引起冰晶劍的攻擊?!澳强鞄臀已??!逼咭棺プ×说偎剐〗氵@根救命草,著急的求救道,他感覺雪緋劍中妖精所施放的這個冰雪魔法好似就快要完成了?!昂迷诖藭r它只能使用十分之一的力量,要不然,我可幫不了你們?!钡偎剐〗愕穆曇魝鞒鰧ζ咭顾麄兊脑庥龅牟⒉惶珣K的狀況而發出的一絲惋惜?!斑@才叫十分之一的力量?”七夜看著頭頂上面快要低低的,快要沉壓到地面的冰雪,露出驚愕的臉色來?!斑@可是當年用來對付原人的武器,如果威力不強大,那有什么用?!钡偎剐〗阏f出一句七夜不懂的話來?!笆裁词窃??雪緋劍打造出來是要用來對付原人的?梵天大陸上還有另一個種族?”七夜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原人,也沒有任何書上面寫道過原人,不由對這個從蒂斯小姐口中多出來的種族感到好奇?!巴睃c再說,我再不出手,你們就完了?!钡偎剐〗阏f完,就斷了音。原本就要變成冰風暴的那一片冰雪,突然再度升空,在冰雪的上方出現了一個黑洞,就像雪特貝爾上回使出的黑洞,把冰雪全部吸入。發現不對勁的雪緋劍中的妖精,發現在它放出的冰雪上空出現的黑洞,正當它有所舉動時,一道紅光出現在紫雪兒身上。身中紅光后的紫雪兒,慢慢的倒向地面,而依靠紫雪兒和雪緋劍所產生的冰晶劍也一瞬間瓦解?!皼]事吧?!逼咭钩霈F在倒向地面的紫雪兒身旁,用手托住紫雪兒下墜的身體。而雪緋劍也在被紅光擊中后,脫出紫雪兒的手掌,化為一道白光,進入紫雪兒體內,那里是它的劍鞘?!皼]事,怎么了?”紫雪兒在七夜的懷中醒過來,對剛才所發生的事,她并不知情?!皼]什么,你還不能夠使用融合的劍心,下回不要使了,如果要使用的話,也要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逼咭共粶蕚涓嬖V紫雪兒實情,怕紫雪兒對雪緋劍產生恐懼,雪緋劍那么強大的力量,如果紫雪兒因為懼怕而放棄的話,那就真的非??上Я?。同時,七夜也為自己沒有一把像樣的神兵利器而惋惜?!吧玳L,沒事吧?!薄氨韧炅藛??社長?”在一旁的社員們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回,還以為七夜剛才接不住紫雪兒的劍招,并且同時因為七夜接不住,才受到紫雪兒冰晶劍的牽連。而對剛才無乎要落下來的冰雪風暴渾然不知(因為不敢動,頭也不感抬,所以沒有看到冰上的冰雪風暴,只是感覺天氣一下子變得很冷),然后一下子就看到紫雪兒被擊倒;雪特貝爾和一些魔法部的社員雖然知道有很大的魔法波動,但是他們也沒抬頭,后來只有雪特貝爾感覺到和他一樣同為黑暗力量的魔法出現,可是當冰晶劍消失,他抬頭時,頭上的魔法力量已經全無了?!皼]事,回餐廳,宴會開始進行?!逼咭狗畔绿稍趹阎械淖涎﹥?,他可不敢一直抱著不放,雖然這種感覺很好,但是那邊的男社員,已經有不少人露出不滿的眼色?!昂玫?,快點,外面好冷?!薄澳_都凍僵了,還是廳內曖和?!甭牭狡咭拐f話的眾人,開始撤回夢幻餐廳,他們不知道剛才差點把他們凍僵的寒流是發自紫雪兒手中的雪緋劍。當天在夢幻餐廳內,為紫雪兒歸社而舉行的宴會從中午一直開到晚上,直到月亮升起。而第二天,七夜結算昨天夢幻餐廳的賬目時,發現出現了紅色赤字,他們一天吃的喝的,竟然把前幾天的收入會吃光了。然后,在七夜的監督下,廚師藝術社的社員渡過被瘋狂壓榨的幾天,七夜要從他們身上收回赤字的那部分資金。第六十一章圖書館禁忌“凡是在學院內發現有人進行對本國的安全產生危險的事情,必將受到嚴厲的懲罰,舉報者將會得到直接進入軍隊就任將領和一萬金幣的獎勵?!逼咭鼓弥粡垊偛沤涍^院所旁接到的傳單,念出上面的內容?!皩W院里面怎么發這個東西?”七夜不明白圣夜學院怎么會發這種傳單,這樣的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安皇菍W院里面發下來的,是軍部直接派人送過來,要求學院派發的?!毖┨刎悹柕南⒁幌蚴呛莒`通的,雖然現在的他很少打聽消息的了?!败姴??軍部到學院來發這些東西做什么?”七夜對于月夜國的軍部還不了解,還當軍部只是打仗時才會運作的?!爱斎皇窍氪驌粑覀儗W院了?!毖┨刎悹柭冻鲆桓睙o奈的樣子?!按驌粑覀儗W院?我們學院有什么值得他們打擊的?”月夜國的軍部跑到圣夜學院來打擊它,真的很怪?!爱斎皇菫榱藸帄Z權力,不然軍部跑到這里來搞什么?!毖┨刎悹枌ζ咭共涣私庠乱箛臋嗔佣鵁o奈?!拔覀儗W院的權力很大?值得軍部來打擊?”七夜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學院里的大事,一般都是打聽學員們的動向或是導師們定下的考題之類的?!袄洗?,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學院在月夜國的地位嗎?”雪特貝爾沒想到七夜竟然對這些事無知到這個地步?!拔覀儗W院?不就是月夜國最出名的學院,并且在梵天大陸上也非常有名氣,每年來這里學習的各國學員特別的多,是這些吧?!逼咭箚栄┨刎悹柕??!袄洗?,當然不由這些了。你想一想,每年從學院里畢業出去的那些學員,都到那了?”雪特貝爾提醒七夜道?!爱斎皇沁M入各國軍隊或是高層了,不少人都是各國的權力層的子弟了。但是,他們有權力,關我們學院什么事呢?”七夜還是不太了解圣夜學院怎么會有權力,并且會讓軍部眼紅的權力?!拔覀儗W院里,當然是我們月夜國的學員居多吧,并且我們學
“你的梳子在哪兒,瑪格麗特舅媽?”梳子在櫥柜的擱板上,緊挨著一堆發卡。梅拉尼把那一堆都拿過來,開始梳理瑪格麗特舅媽的頭發,她讓舅媽坐在椅子里,還非常恰當地在她的肩膀上蒙了一塊布?!皼]有鏡子,她是怎么梳頭的呀?”她想。并且這好像格外殘酷——她舅媽無法看見穿了暗綠色裙子的自己,和裙子的綠色相映襯,她的發絲梳理得豐盈、鮮紅,而她的膚色比白沫還要白。她的頭發像絲綢一般柔細光滑,就像五歲大的維多利亞的頭發,它不停地從別針里溜出來,滑下梅拉尼的手指,要用很長時間才把它卷起來,并且要確保這些發卷待在舅媽的頭頂上是非常相稱的。然后她想:“不,今天應該不一樣?!边@樣她又推下了所有的發卡,讓頭發像閃著火花的瀑布那樣披散。一場煙火,可那是十一月五號的慶祝方式。紅綠相間,綠色上加紅色,圣誕節的顏色,就像冬青上結了紅得像血的漿果。梅拉尼后退幾步看最終的效果?!疤炷?,”她想,“我有那么瘦嗎?”舅媽穿深綠色裙很合身,完美。它抹去了她直線條的笨拙,賦予她哥特式的優雅。她尖尖的髖骨上擠出了邊緣模糊的拇指肚,深綠色的,此外還有燦若煙花的頭發。梅拉尼覺得自己是好萊塢影片里的那種極富同情心的朋友,最終說服了那位儉樸的女速記員摘下她的眼鏡,給自己做了一下美容。就是那么簡單?,敻覃愄鼐藡屓侨讼矏?,年輕又惹人喜愛,她咯咯笑,驕傲,這么一只歡快地炫耀著自己新生羽毛的鳥?!叭棺臃浅_m合你,”梅拉尼說,“哦,它很適合。請你收下它,我送給你。我有那么多?!被蛘哒f是有過?,敻覃愄鼐藡尳K于能說話了,她寫道:“我只為今天跟你借這件裙子,今天菲利普不在家,我不能從你那里把它拿走?!薄安?,永遠歸你,還有這些?!蹦谴渲椤,敻覃愄鼐藡尶蘖?,她不能要這些珍珠。梅拉尼不接受否定的答案,讓珍珠項鏈滑上舅媽的脖子。全送走吧,全部都送走?!拔掖蛩愦魑业你y飾?!爆敻覃愄鼐藡寣懙?。滴落的淚水模糊了便箋簿上的字跡?!澳遣缓线m,對今天來說?!薄澳蔷退闶俏医枇四愕恼渲轫楁?,梅拉尼!”梅拉尼聳聳肩。她想要把它們徹底地送出去,即使她母親在房頂的某個地方看著,這也已經完成了。她覺得自己年輕、堅韌、勇敢,送走了她昔日的殘跡。并且珍珠緊貼著,蜷曲在舅媽那同樣閃著珍珠般光彩的肌膚上是多么甜蜜。她希望她舅媽能在這一天之內對珍珠產生眷戀,讓她感覺它們從來都是屬于她的?!澳阕约捍┦裁?,梅拉尼?”“褲子?!泵防嵴f?!半p腿修長,”費因說,“你有一雙多漂亮的腿?!薄拔矣泻瞄L時間都沒穿褲子了?!薄耙驗榉评??!薄翱蛇@里沒有他?!薄罢f得對?!备ダ市磷趶N房里,一只手拿著他的小提琴,另一只手是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疤?,”他對費因說,“你昨晚真是灌了不少蘇格蘭!”“畢竟是圣誕節,”費因說,“另外,我半夜的時候渴死了?!薄拔夷懿鲁鰜?,”弗朗辛半是嘲諷地說,“你一定醉得像個王爺,揮著你的小斧頭?!彼_始調音?,敻覃愄鼐藡屚崎_了廚房門,她手持長笛,穿戴著梅拉尼的裙子和珍珠,還有她自己的輝煌的頭發。弗朗辛拿弓的手垂了下來?!澳鞘俏业呐?,”他說,“那個美人?!薄拔矣浧鹆四菚r候的你,”費因說,“在愛爾蘭,母親還在的時候?!彼麄児捕鹊耐魵q月跳了出來,觸手可及,他們在一起長大的年月,他們自己的老家,他們的父母親。兩兄弟臥室里的那個女人,他們的母親,她叫什么名字?她怎么樣跟他們說話,告訴他們她有多么愛他們,她姓什么,還有乳名,她給他們起過乳名嗎?她是怎么死的?他們的紅頭發是她的遺傳嗎?她的頭發是什么顏色的?她梳什么樣的發型?梅拉尼對她的了解僅限于她拘謹的臉,還有觸摸她死去的眼皮的感覺,通過費因由弗朗辛的手指傳到了她的手指。梅拉尼想要分享他們的過去,過去的每個點滴。她想知道弗朗辛是多大開始拉小提琴的,還有是誰給了費因第一套畫筆?,敻覃愄鼐藡屖窃趺从鲆姺评站司说?,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末日?還有他們的父親,他是什么樣的人?所有的一切,家庭笑話和他們的父母親結婚前寫的情書(如果他們的父母親互相寫情書的話),還有剪下來的那縷胎發,和登載誕生消息的發黃的本地報紙的舊剪報。她覺得要是她不能知道所有這些的話,她會死掉的?!澳隳赣H的樣子像什么?”她對費因說,作為一個開頭?!跋褚晃荒赣H?!彼衷诤忍K格蘭威士忌。很快,他就會變得感傷??墒撬麤]沖她咧嘴笑,他的撒提爾嬉笑已經安全地轉移到了畫里的魔鬼臉上,再也不會讓她受窘了,她很高興。弗朗辛和瑪格麗特舅媽開始演奏吉格和里爾舞曲,弗朗辛的腳打著拍子?!艾F在,給我們跳幾步,費因?!备ダ市琳f?!拔业奈璧笟q月已經結束了?!薄坝肋h都不會結束?!薄芭?,它們是結束了。我從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然后我剁碎了一只天鵝,所以我再也不會跳舞了。再說,我現在差不多是個有家庭的人了?!彼チ艘幌旅防岬念^發,頭發松松地披著,因為這是個假日?!澳阍陂_玩笑?!彼q疑地說。他摟住了她。她還有點不習慣他身上有肥皂味?!懊\把我們推進了對方懷里?!彼f?!澳愫茸砹??!薄艾F在,我想我就要醉了?!薄澳氵€是老樣子?!薄安皇?,咱們別夸大其辭?!彼拈_心是應對或者反應性質的。他不是發自內心,自然而然地感覺快樂,他是在很刻苦地努力去快樂。梅拉尼為他感覺難過,靠在了他的身邊。他們一起坐在桌旁,弗朗辛的威士忌差不多喝光了。維多利亞已經興奮過度,她穿了印花的罩衫,頭上別著蝴蝶結。她嗓門高高地持續尖叫,從這個人的膝蓋到那個人的膝蓋,她抓著大家的衣服在廚房跳了一圈,可是沒人注意到。他們弄出的聲音太大,聽不到她,弗朗辛和瑪格麗特舅媽偎靠在一起,就像是一體的音樂家,震撼了廚房,六個八度,九個八度,十二個八度,《在桶里滾轉》、《在酒吧間》、《伯爵的椅子》、《朝露》、《凱蒂去擠牛奶》、《戈爾韋流浪者》、《阿斯隆之行》、《爐架上的煙斗》,一曲終了又是一曲,一曲接著一曲。狗坐在小毯子上,和著節拍甩尾巴。費因不時會跟著敲一段湯匙,總是到湯匙從手里滑脫就歇住。他和梅拉尼坐在桌旁,偶爾,他會充滿愛意地碰或抓她一下。她沒阻止他,因為她沒想好要不要阻止他。到酒館開門營業的時間,費因出去了,拿回來很多瓶裝的叮叮響的吉尼斯,雖然梅拉尼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錢?!拔屹I了吉尼斯,證明我們是愛爾蘭人?!彼f。弗朗辛和費因逼著梅拉尼也喝了幾口糖漿般的黑啤酒。弗朗辛非?;钴S,像個男孩子,瑪格麗特舅媽看上去比梅拉尼還要年輕,無憂無慮?!渡〉娜兆?,你想喝茶嗎?》、《馬洛的耙子》、《她走了》,吉格和里爾,一,二,他們走遠了?!皼]有菲利普舅舅可真是好多了?!泵防嵴f,她高興起來?!暗剿貋淼臅r候,我會揍他,”費因說,“弗朗辛會虛晃幾招,引開他的注意力,然后我揍他。然后他趴在地板上呻吟,我們一起從他身上邁過去。這能治好他!這很容易。我從未想過這可以很容易的?!泵防峤o瑪格麗特舅媽穿的裙子是松樹一樣的顏色,現在她是坐在快樂的樹梢上了,吹著和弗朗辛合奏的長笛,而維多利亞正在地上打滾。樓下的鋪面還攤著一片圣誕節的混亂,除此之外,工作間里四散著脫落的羽毛,可是廚房里滿溢著歡樂。(《士兵的喜悅》、《把貓轟出桌子底》、《風流的愛爾蘭佬》,他們會拉的曲子無窮無盡。)地上到處都是瓶蓋和空酒瓶??諝饣鞚崃?,變成了香煙的藍色。他們餓了就吃冷鵝,還有冷填料、奶酪、面包和碎肉派。接著,音樂又開始了。費因魯莽地給了維多利亞一瓶吉尼斯,然后她就突然倒了下去,倒在了地毯外面,她的腦袋在狗爪子之間。整個房間的情形沉迷又放縱?!拔乙欢〞鹬啬愕奶煺婧湍暧?,梅拉尼,”費因說,“別害怕?!薄澳敲?,在游樂場里的時候,為什么你在我不愿意的情況下吻我?”“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愿意的,直到我吻了你?!彼f。她想:嗯,他現在肯定已經醉了?!翱粗??!彼f,轉過她的臉正對著自己?!案蓡??”“看著我?!彼麄兓ハ嗄?。他是要催眠她嗎?就像在游樂場里,她從他斜視的黑色瞳孔里望見了自己?!拔业拿嫒菰谀阊壑?,你的在我眼中浮現,真而樸實的心停留在兩張臉上?!奔s翰·鄧恩,生于1572年,卒于1632年,別名杰克·鄧恩,又稱圣保羅大教堂教長。在學校的詩歌課本里,在莎士比亞選讀和亞歷山大·蒲柏的《秀發遭劫記》之間。所有的小女孩都是那么喜歡約翰·鄧恩。約翰·鄧恩說,靈魂能夠彼此交融,就像目光交纏在一起,交纏得像是摔落之夜的木偶拉繩。她就在費因的眼中,她在那兒,映現了兩次?!拔铱刹幌刖瓦@么冒冒失失?!彼^望地說。他俯身向前,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皣u?!痹谒麄兓ハ嗄暤臅r刻,音樂就已經停止了。小提琴和長笛落在了地板上。弗朗辛和瑪格麗特舅媽在擁抱。這是一個情人的擁抱,泯滅了外在世界的擁抱,就像是發生在午夜的山頂,撕扯的風吹打著他們頭頂的枝條。弟弟和姐姐跪下了。房間里充滿了平靜。煙霧閃爍搖曳,又消散。明智的狗和他的肖像一起毫無譴責地凝視著他們?!白甙?,”費因說,“這里不需要我們?!泵防岜牬罅搜劬?,臉色陰郁。她聽任他把她拉到了外面,關上了背后的門。遠離了廚房,就感覺很冷。費因的白襯衫隱約像座冰山。他從架上拿起他的消防員夾克,系好紐扣。他很鎮定,也許他剛才只是假裝喝醉?!斑@是亂倫,”梅拉尼低聲說,“就像古埃及的國王和王后?!薄笆堑??!辟M因說?!拔覐臎]向這方面猜?!彼f?!澳銢]猜?!辟M因說?!拔乙詾樗顚櫮?,因為你是歲數最小的?!薄澳隳荛]嘴嗎?”費因說。他們上樓去了他的臥室。她很慶幸自己穿了蘭道太太的毛衣,是她做家務的雙手,用肥胖的吃尋常青草的綿羊身上的毛編織成的,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樣,這種綿羊會“咩咩”叫喚。她坐在費因的床上。她保持著安靜的沉默。他躺在弗朗辛的床上,抽煙?!八麄兪乔槿?,他們永遠都是情人。你能明白嗎?”“是的?!彼f,聲音很低?!八麄兪潜舜说囊磺?,這就是我們要待在這里的原因,因為弗朗辛和麥琪……”他停住不說了?!翱墒撬昙o要大很多,”梅拉尼說,“她肯定要大很多歲?!薄澳阏J為歲數要緊嗎?”“我想不,歲數沒關系的?!背聊艘粫?,她說?!澳闶遣皇菄槈牧?,像你這么一個好女孩?”她想了一會兒?!拔乙郧皬奈从鲆娺^這種事情,”她說,“沒有亂倫,我們家里沒有?!备ダ市梁同敻覃愄鼐藡尷p扭在一起,最原始的激情。他們倒在地板上,就在煤氣灶旁邊,給短粗的空酒瓶包圍著,桌上還擺著進餐后的臟碟子、乳酪渣、啃過的鵝骨頭,在墻上,還有一口停止了走動的布谷鐘?!澳欠评站司恕薄八骶G帽子了,”費因冷酷地說,“是他自己的小舅子,他永遠都不會懷疑到的人給他戴上的?!薄拔野盐业恼渲轫楁溗徒o了瑪格麗特舅媽?!泵防嵴f?!澳阆氚阉鼈円貋韱??”“不,我愛她?!边@是真的。她說到“愛”的時候,她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愛、溫暖和理解。她也愛弗朗辛,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罢渲槭囚~的眼淚?!彼蝗患恿艘痪??!笆裁词鞘裁??”“魚的眼淚,珍珠。你絕不會想到魚會哭,我突然記起來的?!薄斑@是我們的秘密,”費因說,撇開了那只流淚的魚,“你知道了我、弗朗辛和麥琪,我們三個心靈最深處的秘密,那件使我們和別人不一樣的事?!彼媚_碾碎了扔在地上的煙頭。提前來到的黑夜降落在屋頂上,街對面的房屋亮起了燈,那是些沒有秘密的人居住的陌生的房屋。梅拉尼坐在費因的床上,他躺在弗朗辛的床上,秘密充滿了他倆之間的空隙,圍繞著他們。具有古老而神圣的外表的秘密。亂倫在樓下的破爛的地毯上召喚,在樓上安靜的臥室里召喚?!拔蚁MS多利亞不要醒過來?!泵防嵴f。盡管光線昏暗,她還是看見了壁爐里有一段燒焦的木棍,那是平安夜祭典的殘余。她發現自己在死盯著它看,仿佛它是她見過的最意義重大的東西,仿佛它會開口說話,跟她講過去、現在和未來,在這三者渾然無際的大背景中,亂倫在其中也有可以解釋的理由??伤聦嵣蠀s只是一截燒焦的木棍。大概在五點半(冬日下午的喝茶時間,一天和一年中最英國的時光),他們聽到了第一聲轟隆重響?!芭?,不,”費因說,指間的香煙掉了下去,“不!”接著是另一聲哐啷和一個女人意氣豐沛嗓門頂到最高處的尖叫聲,然后尖叫聲止住了。接著是一聲怒吼。他們坐在那里也聽得很清楚,吼得很大聲?!澳銈兿铝?!你們骯臟!”梅拉尼躍過兩張床之間的縫隙,躲進了費因的懷里,她的頭埋進了他的夾克,說:“救救我,救救我?!甭湎聛淼臒燁^在床單上悶燒?!拔乙詾樗幸惶鞎⑺赖娜耸俏?,”費因說,“他也這么想,我們兩個人都一直這么想??墒俏覀儍蓚€都錯了?!狈评站司嘶氐郊?,發現他的妻子躺在她弟弟的懷抱里。這是時間奔涌的最后一站,這是障礙賽的沖刺部分,他們要跨越的欄架是紅色的?!氨Wo我?!泵防嵴f,她像個落水的人那樣緊抓著費因的外套?!皼]事的,”費因茫然地說,“別過去,沒事兒的?!弊矒袈曉诶^續,尖叫聲在繼續?!八谠夷切┐晒??!辟M因驚訝地說。驚愕使他渾身僵硬,他好像不能動了?!熬染任??!泵防嵴f。臥室門突然撞開了,瑪格麗特舅媽跑了進來,蓬亂蓋臉的頭發像是紅色面紗,漂亮的綠裙子的肩膀差不多半撕了下來,懷里是哭號的維多利亞。她在屋里刮起一陣風暴,帶來的風把小地毯從地板上掀了起來?!俺鋈?,”她說,“現在!”她能說話了。災禍解放了她的舌頭,她的聲音很細但很真實,“趁還有時間趕緊走。我保護孩子的安全。不管發生什么,她會沒事的?!薄案ダ市猎谀膬??”“他很好。不過我們必須要留下來和菲利普做了結?!彼一亓寺曇?,也找回了她的力量,一種脆弱但是持久的勇氣就像織成的絲綢。在新婚之日變成了啞女,在自由之日她又找回了自己舊有的聲音?!胞滅?,最最親愛的麥琪——”“照顧好這個女孩,現在快走,菲利普正撿木頭點火,他要燒掉這座房子?!薄拔俏?,”費因說,他的頭越過梅拉尼的頭頂,“只有上帝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彼H吻了他的嘴唇,梅拉尼一直都記得他們那個吻的莊嚴儀式感,就像是并肩作戰的將軍在他們中可能有人就此犧牲的大戰前夜的彼此致意。接著,她看見他們身陷火海,可她知道這只是她的想象。她的舅媽是位火中女神,她的雙眼在燒,她的頭發在身邊閃著火花。她和費因緩慢地分開。她的手撫摸了一下梅拉尼的額頭,然后就跑了出去。就是這樣,梅拉尼都沒有時間和維多利亞說再見。樓下的嘈雜更大聲了。這會兒在砸爛家具。梅拉尼聞到了煙味,但那是費因忘掉的煙頭點著了毯子。費因拿起壁爐架上他母親的照片,裝進了口袋?!笆窃撟叩臅r候了?!彼f。從廚房樓梯平臺到樓梯腳,是一堆砸爛的椅子堆成的路障。菲利普·基瓦爾正把桌子拽到門口,把路障搞得更大堆。印花桌布仍在悶悶不樂地拍著桌子腿,他抬著,拽著,那些他們吃剩的食物都翻到了地板上?!鞍阉麄兿窭鲜笠粯訆A住,把他們燒死!”他神經錯亂,興奮地吼叫著。確實是興奮。他們都會燒死,而他興奮地觀看他們。他的眼神充滿了嗜血的光芒。他身上還穿著大衣,還有那頂熟悉的卷沿帽子。他太龐大,太邪惡,簡直不像是個真的人,梅拉尼想著,這時從廚房傳來了噼啪聲和燒木頭的氣味。他們猶疑地站在樓梯上,那只白狗已經飛速地跑出飯廳,爬過了路障,迅疾地經過他們身邊上了樓,一路喘氣,腰窩顫動著。它的嘴里有還是沒有叼一籃花?可是它經過的速度太快了,梅拉尼不確定。椅子后面的菲利普·弗洛爾弄翻了桌子,他看見了費因,仇恨地叫喊著,猛地朝著現在體積已經很可觀的路障撞了過來。他掙扎著要擠過來,他飛快地嚷著:“讓我用手把你抓住,費因·基瓦爾,你們都是一伙兒的,你們輪流著干她——”“瞎說?!辟M因說。他拉起了梅拉尼的手,他們又跌撞著跑上了樓梯?!疤齑?,”費因說,他臉色發白但很鎮定,仿佛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排演過的,“我們要去房頂?!爆F在他們四周都是噼噼啪啪的聲音,菲利普舅舅可能要烤一群豬?!凹由系叵率依飪Υ娴哪切┠静?,這個地方瞬間就會燒毀,我們得趕緊?!彼{胡子城堡里的一扇罪惡的門,在他們經過的時候轉開了。弗朗辛走了出來,扛著一根鐵棒?!白D愫眠\?!辟M因說?!芭?,多加小心!”梅拉尼說?!吧系郾S幽銈?!”弗朗辛說。他只穿了襯衣,在他的胳膊底下有汗污的黑圈。他下樓,他們上樓。費因把梅拉尼舉出了天窗,然后他自己也搖晃著跳了上來。在高高的、多風的屋頂上,有初升的星辰和煙囪。他們歇了一會兒。薩莉繞著星星,薩利繞著月亮,薩利繞著煙囪,在星期天的下午,嗚喂——!梅拉尼還是個很小的小女孩的時候,她父親背這個給她聽,當他唱到那聲“嗚喂——!”,他會卡住她的腰,舉起她,在空中繞圈。她和費因拉著手,圍繞著坐在煙囪的兩邊。梅拉尼想:現在,我們已經一起經歷了所有這些,我們再也不會跟別人一樣了。我們只能像是我們自己,或者我們會互相相像?,F在我們也只有對方了。她大叫:“我一下子失去了我所有的一切?!薄拔乙惨粯??!辟M因說?!翱晌疫€有留給我照顧的弟弟和妹妹,喬納森在哪兒?”“我不知道。要是你現在能喘上氣來了,梅拉尼,我們得快走。這里有通往隔壁房子的消防梯,我們很容易就能爬過屋頂?!备舯谑悄羌谊P門的珠寶店。他們腳下銹蝕的金屬梯板叮當響,店鋪上面的房間是空的,但可能很快就會擠滿烈焰。幾秒鐘之后,他們站在荒棄花園里的齊膝草叢里?;▓@里滿是亂丟的罐頭盒、果醬罐,越墻扔過來的垃圾?!拔覀円o消防隊打電話,‘999’,火警,消防車,”費因說,“警察,幫幫我們?!狈课萘已嫘苄?,像是一朵巨大的菊花,遍體金黃?!安贿^,這會兒,”費因說,聲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語,“我想肯定已經有人打過‘999’了?!彼麄兯拿娴拇皯羧即蜷_了,鉆出了急切的腦袋,合唱著焦慮和不安。這是夜里。房子噴著火。一個男人站在距離它們幾英尺遠的小巷里,以一種夸張的痛心疾首說:“那里面留不下任何活物了?!薄澳阌X得他們會全都燒死嗎?”梅拉尼對費因說?!拔蚁?,弗朗辛和麥琪還有孩子是安全的。還有那只狗也是只老狗,它有很多辦法?!薄澳悴皇沁@樣想,你只是這樣盼望,還有那只可憐的會說話的鳥……”“可憐的喬伊,”費因說,“菲利普買來的?!彼麄冏⒁曋鹧??!拔业膴A克,”費因說,說到一半哽咽住,幾乎要哭了,“在這種情況下真是諷刺,一件消防員夾克?!薄拔乙恢焙闷婺銖哪膬喊阉獊淼??!薄霸陔s物拍賣會上?!薄芭??!狈孔永锏囊粔K地板噴著火塌了下去。所有的都在燒,一切都在燃燒,玩具和木偶,面具還有椅子、桌子、地毯,還有帶著蘭道太太所有的愛的圣誕節賀卡,燈罩在火中爆裂了,浴室鍋爐熔化了,浴室里的塑料窗簾給火苗舔著,一滴滴變成了烏有。睡衣堆在肚皮上的愛德華熊也燒著了?!拔宜械漠?,”費因虛弱地說,“它們全都這樣了?!薄吧踔吝€包括愛德華熊?!彼f?!笆裁??”“我的熊。它也沒了。所有的東西都沒了?!薄八械?,除了我們兩個?!痹谶@陷入黑夜的花園里,他們在慌亂的揣測里彼此凝望。
[1]戈爾韋,Galway,愛爾蘭地名。[2]“或許”,這里指鳥兒?!癱ome home to roost”是應驗的意思,而“roost”又有歸巢、歇息處的意思,通過意思上的聯系,費因的期待“perhaps”與鳥兒有了相似處。[3]危險席,在亞瑟王與圓桌騎士傳說里,亞瑟每逢節日設宴,坐次中有一個席位是空著的,稱為“危險席”,只有能取得耶穌在最后晚餐上所用的圣杯的騎士才配入座。[4]糊涂道長(Lord of Misrule),中世紀主持圣誕節狂歡嬉鬧活動的人。[5]布賴頓,英國南部海濱城市。[6]羅得妻子,《圣經》故事,羅得妻子違反訓誡,回頭張望被毀的所多瑪城,變成了鹽柱。譯后記維基百科上有一段描寫安吉拉·卡特的文字,客觀中又帶幾分敬意,能幫我們較好地認識這位女作家。安吉拉·奧利弗·斯達克,1940年生于南部的海濱城鎮伊斯特本,然后遷徙至北部的南約克郡鄉村,在外祖母身邊長大。少女時代,她飽受厭食癥之苦。而后追隨父親的腳步到克萊伊登廣告公司任記者,并進布里斯托大學專修英國文學??ㄌ氐淖髌肥菢O富互文性語意交織的密網。這一點由她因為多處引注影射莎士比亞作品而著名的小說《明智的孩子》就可見一斑??ㄌ匾拆堄信d致地處理、利用、改寫或者影射其他作為文學前輩的男作家的作品,如薩德侯爵(見《薩德式的女人》)和波德萊爾(見她的短篇小說《黑色維納斯》)。但她也著迷于口口相傳的老祖母講故事的傳統,在她的短篇小說集里有很多改寫的童話和民間傳說,她的短篇小說集《染血的房間》涵蓋了對《小紅帽與大灰狼》、《藍胡子丈夫》和另外兩個對《美女與野獸》的改寫版本。她有兩次婚姻,1960年她和保羅·卡特結婚。12年后離婚。1969年,安吉拉·卡特用毛姆文學獎獎金離開她的丈夫去日本。旅居了兩年。她說,在東京,她“知道了對一個女人來說生活到底意味著什么,并且成為一名激進分子”。她為《新社會》雜志寫文章講述有關在東京的生活經驗,并在1974年出版了短篇小說集《煙火,九個世俗故事》,此外在1972年出版的《霍夫曼博士的地獄欲望機器》里也有關于這段日本生活經歷的痕跡。她在東京的居留起止時間同那位用《符號的帝國》表述自己的日本生活經驗的羅蘭·巴特是平行的。此后,她游歷美國、亞洲和使她的法語和德語更加純熟的歐洲。在70年代后期和整個80年代,她歷任多所大學的駐校作家,這些大學包括英國謝菲爾德大學、美國布朗大學、澳大利亞的阿德萊德大學和位于北愛爾蘭的東英吉利大學。1977年,安吉拉·卡特和馬克·派爾斯結婚??ㄌ厥且幻麡O為多產的小說家,同時她也為《衛報》、《獨立報》及《新政治家》雜志撰寫了大量的文章,結集為《趕快走》。她曾把自己的很多短篇小說改編為廣播劇,并以畫家理查德·達德和作家羅納德·弗班克的生平原創了兩部廣播劇。她有兩部作品被改編為電影:《與狼為伴》及《魔幻玩具鋪》。她全力參與了這兩部影片的改編。一本名為《新奇的房間》的書,包攬了她編寫的電影劇本以及她的廣播劇劇本和她為基于維吉尼亞·伍爾夫的《奧蘭多》的歌劇撰寫的歌劇臺本,一部名為《基督城謀殺案》的未拍攝的電影劇本(此劇的故事底本為真實事件,后來1994年導演彼得·杰克森用這一真實事件拍攝了影片《天國的造物》)。2003年出版的《欲望的易位構詞游戲》是夏洛特·克羅夫茨對《新奇的房間》以及她另一部極具爭議的電視文獻片腳本《圣家族的相冊》的研究專著。她的小說《馬戲團之夜》1984年獲英國歷史最悠久的文學獎——詹姆斯·泰特·布萊克紀念獎。1992年,51歲的安吉拉·卡特患癌癥去世??窃凇缎l報》周刊《觀察家》的她的訃告里有這樣一段話:她反對狹隘。沒有任何東西處于她的范圍之外:她想切知世上發生的每一件事,了解世上的每一個人,她關注世間的每一角落,每一句話。她沉溺于多樣性的狂歡,她為生活和語言的增光添彩都極為顯要。安吉拉·卡特在人們心中所占有的位置,是她最應得的榮耀。1992年,薩爾曼·拉什迪在《紐約時報》上發表的一篇名為《安吉拉·卡特:一位善良的女巫,一個親愛的朋友》的悼文。他是這樣說的:我要重復一遍:安吉拉·卡特是位偉大的作家。我要重復這句話是因為盡管她獲得了世界性的聲譽,但在英國本土,在某種程度上說,她從沒得到該是她的那份兒。當然,和很多對她著迷,從她那里蒙受啟發的讀者一樣,很多作家都清楚她是真正罕有的人物,她是真正的獨一,這個行星上再也不會有任何能與她相像的東西了。2008年初,《泰晤士報》排了一個“戰后50位英國最偉大作家”的座次表,安吉拉·卡特位居第十,但以出生年月論遠近的話,她年齡最小,其余的幾位泰斗都是在青年時代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作為當代最具獨創性、最富爭議的作家之一,在英國本土以及全世界都有大量的關于安吉拉·卡特的學術論文,它們是更加翔實、權威的。不過,翻譯這本書的直接的特權就是成為自己譯本的第一讀者,所以就厚著臉皮寫個讀后感,也算是介紹。
1.關于故事
安吉拉·卡特的作品里總是充滿了隱喻、暗喻、借喻、指代、借用,她是從不肯以平淡白描手法老實地順著時序講樸實故事的。這本書也一樣,它是傳奇。少女梅拉尼偷穿了母親的婚紗的隔日清晨收到了父母雙亡的死訊,收養她和弟弟妹妹這三個孤兒的舅舅是個體型龐大、性格粗暴的“藍胡子”,他有精巧的雙手,被稱為制造玩具的“大師”,但他粗暴、殘忍,他寵愛自己那些可用提繩操控的木偶,命令自己的妻子和家人“崇拜”它們。瘦弱的舅母像是用鳥骨頭和軟紙做成的假人,她在自己的新婚夜突然再也無法開口說話,是一個健談的用紙和筆說話的“雌性行星”,每天忙碌地圍繞著“雄性恒星”旋轉。梅拉尼的弟弟喬納森則著迷于做帆船模型,他高度近視,也不看現實世界,他總是感覺“咸味的海水沖洗著他站在甲板上的雙腳”,他走路的姿勢是海員的圓規步。作為三位孤兒里歲數最大的一個,梅拉尼要照顧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家破而去職的老管家蘭道太太囑咐她“要做一位小母親”,可是寄居在舅舅家的梅拉尼發現,五歲大的妹妹被“渴望孩子但自己沒能有孩子”的舅媽收養了,而弟弟則擁有自己的世界,只要求她“請你走開,我想接著做我的船”。不過,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發現了舅媽的小弟弟——紅頭發、臟乎乎的費因的“雄性吸引力”。十五歲的梅拉尼一直都在幻想“做愛”,然后她發現了“他”,雖然似乎直到最后她的自我——那個“她”還在莫辨里掙扎,但“她”和“他”還是相愛了,“命運把他們推入了彼此的懷中”,可是他們卻并沒有“做愛”。是另一種比未成年人性愛更危險的生活方式——姐弟亂倫,引發了一場烈焰熊熊的火災,而逃出災難現場的梅拉尼和費因,對身陷火海的親人和他們自己的未來都只有“慌亂的揣測”??墒?,我又覺得說是“傳奇”不恰當,因為“傳奇”這個詞太陳腐,太紅塵男女,太有關本土俠女的包頭巾和張大小姐的繡屏金鷓鴣了。對舶來的作品還是規矩地用舶來的說法,這是一部“哥特式的成長童話”,一曲“屬于60年代的自我發現的歡歌”。2.關于人物
十五歲的梅拉尼脫光光了照鏡子,她看自己,發現自己很美,但她愛自己嗎?并不十分愛,至少不是直接地、毫無保留地認同。她害怕自己變胖,沒人要,然后到死都是處女。她擺姿勢,穿窗紗,穿母親的婚禮服,每時每刻她都在假想一個“丈夫”,是想到這個身體會討“丈夫”喜歡,她才愛自己的,不完整的自我,必須要通過別人來愛自己。她的性幻想是奉獻性質的,她愿意向未來的丈夫“展示她的腿”。后來在荒廢的游樂場,她真的得到了親吻,不過,她仍在觀看,她幻想自己是站在遠處的草地上,觀看“費因親吻他的小女孩”,然后她用電影的畫面蓋住了真實發生的事情,“那樣的話,好像會很浪漫”。雜志、電影和小說所提供的大于在生活里真實發生的。雖然這份美是用婦女雜志的“浪漫”來定義的,并不純粹,但她仍然是個天生的唯美主義者。真實的舌頭讓她恐懼、惡心,她感到這是羞辱,這是對她的入侵。她逃脫了,發誓再也不和費因說話,可孤獨又讓她不得不背叛自己的誓言,然后幻想又蓋過了現實,她想,“可能親吻是我幻想出來的,他并沒有真的吻過我”。她是個天真的勾引者。在費因的臥室里,他們險些越軌,是的,“越軌”,用這個小報詞匯形容他們那場純潔動人而又危險的鬧劇再合適不過了。在費因發現他們是被操控的(是舅舅操控木偶的拉繩,也是欲望的拉繩)躲進了壁櫥以后,“沒人要”的梅拉尼手足無措地躺倒在地板上,想到他不要她,大概是因為她沒給他擦鞋!唉,可愛的梅拉尼,我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費因不得不糾正她,說這些你還太小,這是婦女雜志教你的!只有在安慰哭泣的舅媽的時候,少女梅拉尼真正愛上了自己的身體,她發現了自己的力量,她要好好給她喂飯,讓她健康、有力,這是少有的歡欣時刻。然后是又一場災難。舅舅逼迫她扮演被天鵝強暴的琳達??蓱z的小女孩又一次分裂了,因為分裂是她唯一的出路,即使是在扮演,被天鵝強奸也過于恐怖。而這個恐怖故事卻是強大的深入人心的神話,是繪畫和史詩的題材,是人類自我講述的堂而皇之的歷史。這是女作者的嘲諷和揭發,也是有史以來的女人的處境。到了小說的結尾,又換上了褲裝的梅拉尼和洗得干干凈凈的費因真正相愛了,“莫名其妙地,她感覺他們的經驗并行了”。兩個純潔的孩子幸存了下來。梅拉尼終于直面生活,但卻并不輕松——家務和孩子,普通人的生活。寫到這里,我想起了和一位朋友的爭論,我們說到塞林格一篇小說的題目,“既有愛也有污穢凄苦”,他說,這個題目翻譯得有問題,怎么能是污穢的呢,現在我好像又有了一項證據,想跟他說,你看,你看,就是污穢的??梢允俏鄯x的,但也有愛。當然,一味強調是女人這樣好像不太厚道,其實無論男女,真正自由的靈魂對于性別、年齡,乃至種族的界定都會感覺不安??柧S諾想聽到“分子的雷鳴”,蘭波說“生活在別處”,他要“過一切人的生活”。分裂或許像失眠一樣是專屬于發明了語言又被語言控制的人類的疾病,是我們擺脫了刀鐮火種的原始進入了文明世界的標志。3.關于風格
最直接的感觸是坦率,卡特是用比喻的高手,但比喻只用來形容狀態,乳頭、陰毛、陰莖,所有真實的,熱乎乎存在著的器官,都一概直呼其名,但讀來既無解剖學意義上的突兀,也沒有任何“細膩感官撩撥”的色情,甚至,在我個人的感覺,那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慶色彩,好像是專為打破“哥特式”陰鷙的小手段。其他的還有細膩、繁復而動人的比喻;觀看、嗅聞、品嘗,全方位的感官體驗。神秘,梅拉尼的幻想無時無處不在,荒廢的游樂場以及讓人總想加注解的那些引言和改寫,這是英倫風格的春秋筆法,微言大義。家常童話,故事都是發生在廚房、臥室,少有的幾次外出,家庭故事,食物和服裝有非凡意義,沒有禮物的圣誕節確實是殘忍的。等等。云起得快。不過是半袋煙的功夫,已經翻翻卷卷地推過了天頂,把近晚時分燦爛的天光都吞噬了進去。海面上幾乎瞬間黯淡下來,白茫茫的盡是霧氣。森冷的海風在動蕩的舢板間打著轉,戴禮庭手里的這一袋煙就總也點不起來,他用膝蓋夾住櫓,惱火地用力在艙板上敲打白銅煙鍋。當手中的火煤再次被吹滅時,他忽然惦念起那個老躲在斗篷里的家伙來?!耙翘m子詠在船上就好了?!贝鞫Y庭認命地放下了煙槍,把雙手都放在了櫓把上。他抬頭望了眼博上的燈塔,清了清嗓子,對船上的三個兵說:“都快點兒吧,收了這兩籠也該回去了?!背鞘貍兌济?,或是趴在船邊看水色,或是一把一把地收著麻索。船頭收著索的那個膀大腰圓的兵聽戴禮庭這么說,倒把手里的麻索給放下了?!巴ジ?,”他嬉皮笑臉地說,“要不說你是操的一把婦人心呢!今天誰守在博上?那是宗將軍??!說好聽點兒,就是你自個兒在博上,也不見得能比那小子仔細些?!贝蠹叶夹?,?;⒌淖炖飵讜r吐出過好話來?!澳且钦f難聽點兒呢?”戴禮庭不動聲色地問,腳在船艙里撥拉著,一伸手,從濕漉漉的艙底掏出一條半死不活的土鰻來。話雖這樣問,他也知道?;⒄f得對,有宗繼武在塔上,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⒁姍C極快,看到戴禮庭波瀾不驚的樣子,知道沒有什么好事,慌忙騰出一只手來揮舞,嘴皮子動得飛快:“庭哥你這就沒涵養了,好歹你也是城守副尉,咱們燕子博的長官怎么連句真話都聽不得,咱們打個賭,要是這三籠起來塔上還沒亮燈,我今天晚上忌口,就當我啥都沒逮著……”戴禮庭一揮手,那條黏糊糊的土鰻準確地穿過?;⒑鷣y揮舞的手臂,砸在他的臉上,笑道:“你今天逮著什么了?倒是有臉說!”?;⒂眉绨虿淞瞬湔礉M黏液的腮幫子,一臉晦氣地說:“庭哥你手恁黑!今天運氣是不好,不過逮七個八個也還是有的?!边@一下其他兩個兵也直起腰來。?;⑸磉吥莻€一臉嫩相的小兵學戴禮庭的樣子,伸手就想去刮?;⒌暮竽X勺,被?;㈦u蛋大的眼珠子一瞪:“反了你啦,小谷!”谷生榮忙把手縮了回去,嘴里可不服軟:“要不要臉??!還七個八個呢……”他用腳踢了踢船艙中間的籮筐,“要不是我和沙萬青,今天大家就當是出來喝海風吧!”方才在他身邊看水色的沙萬青高高舉著胳膊,對著?;⑸斐鋈种福骸叭齻€!就三個!一個太小還被我扔回海里去了?!焙;⒌哪樒たv然厚,這時候也有些掛不住,耳根都微微有些紅,低下頭去收那麻索,嘴里嘟嘟囔囔:“至于么,也就是差了五六個,說得這樣難聽?!贝蠹s是心下著惱,他手中用力大了,麻索在浪頭上“啪”地敲出聲響來。沙萬青慌忙跳到他身邊,一把按住他的手,急道:“輕點輕點,收得這么猛,蟹沒嚇跑才奇怪!你這樣能抓到三兩個也是走了狗屎運?!贝撝虚g的籮筐里滿滿匝匝的都是暗青的殼甲,一對對大鉗子尖上閃著點白光,看著就讓人咽唾沫。壞水河口的青蟹是出了名的美味,要是在天啟城的館子里,那就是只有豪富人家才舍得嘗的海鮮。每年的九十月間,壞水河口都是尖頭寬尾的蟹船,連從那么遠的和鎮趕來的都有。只是壞水河口暗礁林立,捕蟹是件賣命的活計,蟹船吃水這樣淺,每年也要沉十幾條。等到蟹汛一過捕獲不豐了,蟹船便紛紛退去,壞水河口也就恢復了以往的冷清模樣。其實蟹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只是多寡而已。要是到礁盤上去捕,風險更要大得多,打漁人風里來雨里去,也很少冒這樣的風險來礁盤抓蟹。若說博上這些兵比海上男兒更熟悉水性也是夸張。只是一來,這些兵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不饞的,二來,幾個大男人每天只是守著一座石塔實在是架不住無聊。戴禮庭一點頭,幾個人湊點餉錢從附近的漁村大猛咀買了一條破爛舢板回來,隔三差五地就上礁盤子找海貨。戴禮庭不可能不點頭。駐守在燕子博的七個兵都是青石城守的編制。青石諸軍,城守是等而下之的一路,不在六軍之內,給養裝備都很寒酸。想到這個城守的稱號,戴禮庭都覺得好笑:燕子博離青石城百里有余,只是空空一座燈塔,就是旁邊的大猛咀也不過是五六十人的小漁村,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路的城守?無非是這鳥地方實在偏遠,犯不著把城中六軍精銳派來,只能要城守來填空。青石城兩個月才派輜兵來送一次糧餉,若是天氣不好,兩個月的這一次也拖拖拉拉沒個準數。城守們只好自己在博下的荒地上養雞種菜,花在地里的工夫遠比舞刀弄槍要多。買條船可以出海打打牙祭,好過每日吃蛋煮南瓜、青菜煮蛋……要不然,嘴里都要淡得長出毛來了。沙萬青小心翼翼地收那麻索,眼睛瞪得溜圓。每次到了海上就顯出他的精神來,再沒有平日里的怠惰模樣。眼看海水里慢慢浮出一個大大的圓,那就是蟹籠了。蟹籠是柳條編的,大鍋的模樣,或者說是半扣的大鍋,因為鍋口也有柳條的格子遮著。拿烤得極香的雞骨頭綁在鍋底,沉在礁盤上,不多時就有青蟹爬進蟹籠里來。青蟹機警得很,要是收蟹籠不仔細,還沒出水的時候青蟹就都從開口里躥了出去。?;⑿宰哟质?,總是在蟹籠出水的時候讓青蟹逃走。沙萬青就熟練得多,待蟹籠近了水面才發力,手腕一抖,濕淋淋的蟹籠整個飛進船艙來?!翱纯?!看看!”沙萬青看清了籠子,嘴咧到了耳朵后面。蟹籠里有三個青蟹,大的那個居然有碗口大小。抓了這半天蟹,就是這一籠收獲最豐?!笆俏蚁碌幕\子??!”?;⒓辈豢纱乇砉?,伸手去抓那只大蟹。手還沒伸到籠子里,便看見那蟹鉗子極敏捷地一夾,人人耳中都是“嗒”的一聲脆響,好像金屬敲擊一般。?;樀猛肆艘徊?,一屁股坐在船板上。青蟹的鉗子有力,這樣大小的蟹足可以夾斷常人的手指。?;⑸钗艘豢跉?,正要說話,眼一睜,忽然又笑了:“我說嘛!是不是……”順著?;⒌囊暰€看,原來是燕子博上的石塔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亮了起來。戴禮庭瞇著眼睛道:“這個宗繼武,難不成一直守在塔上么?”博上燈 一四個人抬著籮筐往營房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沉悶的風聲忽然凌厲了起來,吹得人心里發慌。戴禮庭看看海上黑壓壓的浪頭一層接著一層急急地往沙灘上撞,皺了皺眉說:“變天了,夜里怕是要下雨?!惫壬鷺s也回頭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浪頭怎么看著嚇人!”“你看什么都是嚇人的?!焙;⒄f,“下雨便下雨,反正舢板都拖上來了。咱們關起門來喝酒吃蟹,風雨大了才更快活啦!”說是營房,其實只是博下的三間茅草房,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修的,屋頂厚厚地長了一層蒿草,看起來很破敗的樣子。好在房子貼著崖壁,墻壁也還堅實,擋風遮雨還是綽綽有余的。離營房還有三十來步遠,?;⒕偷靡庋笱蟮睾傲似饋恚骸袄隙囝^、爛疙瘩,看看哥哥給你帶了什么回來啦?”像是被他的喊聲震動了,天空中的水滴落了下來,“嗒”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皢?!”他抬頭看看,又是幾滴水珠落了下來,越來越密,“這就開始下啦!”雨聲急驟,幾個人才沖進屋子,身后的雨水已經密得好像珠簾一般?!昂么蟮挠?!”戴禮庭感嘆了一聲,伸著脖子往博上望。其實他也知道高高的崖壁遮斷了視線,從這里是看不見燈塔的?!案蔽静挥脫?,”依舊裹著一身黑袍的蘭子詠從昏暗的屋角走過來,一條一條地給城守們遞干手巾,“多軍??匆娞鞖獠缓?,一早就上去了?!薄肮?!”?;⑿α艘宦?,“我就說庭哥就是瞎擔心。一個宗繼武加上一個多洛溪,除非是今天夜里下刀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出事兒?!贝鞫Y庭接過蘭子詠遞來的手巾擦了把臉:“那倒是,他們兩個倒是比你十個八個加起來……”他頓了頓,改口,“比咱們十個八個加起來都讓人放心?!蔽堇铩稗Z”地炸起一片笑聲,人人都明白戴禮庭這是意有所指了。燕子博的七名城守里面,多洛溪年紀最大,宗繼武則是資歷較淺的一個。按照多洛溪自己的說法,他在燕子博已經呆了十八年。本來駐守燈塔的城守應該兩年一換,可他陰差陽錯幾次沒換下去,日子久了索性就把燕子博當了家,不舍得離去。當然,這是他自己的說法。要按?;⒌睦斫?,多洛溪的腦袋怕是有問題。派兵守燕子博,無論如何都是一件怪異的事情。宛州重水運,海岸線上燈塔林立。地中三海這些年盜匪猖獗,許多燈塔都有各地野兵私軍守衛。偏偏是壞水河口這一帶,本來水運不彰,海情復雜,地方又貧瘠,海盜也不肯來。自從青石城守駐扎到這里來就沒有聽說過對抗盜匪的故事,便是海盜的黑帆也不曾看見過一片。城守們的第一要務,從來都是解決口腹之欲,然后就是賭博瞎扯打發無聊的時光??墒嵌嗦逑煌?,既不去澆菜,也不去賭錢,每日里就是坐在門口削箭頭做機關?!吧涎嘧硬┯袃蓷l路,轉折遮掩二十七處。如果有人來攻打的話,我們七個人是沒法守住的?!边@是讓多洛溪苦惱的理論。如果是戴禮庭的話,這個問題不稱之為問題,“哪里有人來打這鳥地方??!”不過多洛溪卻致力于解決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辦法也很簡單:機關陷阱。在燕子博呆了十八年,他花了足足十六年的時間來布設機關陷阱,布下的陷阱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好在多洛溪只是用些竹木獸筋,那些機關過不了兩個月就自行腐壞了。要不然眼下城守們根本就上不了燕子博——哪一處可以走人的地方沒有多洛溪設過的陷阱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使多洛溪有了展現他價值的機會。滿燕子博的機關,他一處處修補更換,這邊還沒修復那邊就又壞了。要是沒有人強迫他離開的話,多洛溪大概會永遠這樣干下去吧。多洛溪在燕子博十八年,做到了軍校。青石軍的編制,十人一什,軍校為領;十什一卒,校尉為領。燕子博的長官是城守副尉,按理麾下應該有五十兵,可實際上算上戴禮庭自己也只有七個人,哪里還需要軍校了?只是享軍校的餉錢而已。也只有蘭子詠才會恭恭敬敬管多洛溪叫軍校,別人誰把多洛溪當回事情?對于城守們來說,多洛溪首先是他們生活的樂趣。閑得無聊的時候總是可以拿坐在門口削箭頭的多洛溪開玩笑:“老多頭,做什么呢?”多洛溪一定老老實實地回答:“做機關呢!”城守們于是再問:“為什么做機關呢?”多洛溪就回答:“上燕子博有兩條路,轉折遮掩二十七處。如果有人來攻打的話,我們七個人是沒法守住的。做了機關陷阱,人就上不來了?!钡搅诉@個時候,城守們一定哄然大笑,鸚鵡學舌地說:“可不,人就上不來了?!倍嗦逑膊簧鷼?,點頭說:“是啊,人就上不來了?!币贿吚^續削他的箭頭。不過多洛溪的陷阱并非毫無用處,那些竹箭陷坑雖然對付不了著甲的兵士,卻往往可以抓獲些無辜的走獸,燕子博的城守們也就因此可以多開幾趟葷。大概是因為這個,從來也沒有人催著多洛溪去澆菜喂雞。戴禮庭剛到燕子博的時候頗為多洛溪不平??啥嗦逑钦娌簧鷼?,雖然他也明白同伴們是在取笑他。漸漸地,戴禮庭也會問:“老多頭,做什么呢?”跟著大家一起笑。再后來,戴禮庭就會坐在一邊看著多洛溪發呆。有時候他很羨慕多洛溪,永遠有那么件事情在手里做是多么的好!如果說多洛溪只是讓大家覺得有趣,宗繼武就讓人頭皮發麻。所有人都認為,宗繼武不應該到燕子博來。和城守們比起來,宗繼武算得上出身豪門。宗家的停晶棧是青石最大的客棧,宗繼武的父親在青石城里雖然不能說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也算得上個不大不小的富豪。宛州地方重利,家境殷實的男子大多去做生意了,愿意做野兵進私軍的大多是貧寒人家的子弟。撇開宗繼武的富家子背景不說,他也該是個更有出息的武人。宗繼武從小好動,膂力過人,最喜歡打架生事,家里頭痛,索性送他去了云中——宛州十城,大概也只有這一處會有武學堂,那是開國名將葉氏久居云中的緣故。前兩年從云中回來,宗繼武果然弓馬嫻熟,更別說還學過些葉氏的兵法,在城里頗有點小名氣。若他真去做野兵四處闖蕩,顯然就應該進入聲名赫赫的扶風營;要是留在青石,起碼也是青曹軍的校尉。如果是那樣的話,城守們大概會傳頌他的名字,就像他們傳頌所有的軍中好漢??墒亲诶^武居然做了城守,居然來到了燕子博。以城守們的智慧和惡意加在一起猜測,也只能認為宗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青石的大人物。不過宗繼武來到燕子博可一點沒有灰頭土臉的意思。宗繼武來的時候神氣得要命。那天天氣很好,守在塔上的?;⒏糁眠h就能看見山間濃郁的綠意間那個亮閃閃的身影。的確是亮閃閃的!宗繼武裹在一身銀色的鐵甲里面,那甲胄的手工就是淳國的巧匠看見了也要害臊;手里一桿雪亮的打刀、腰間的長劍,正經八百都是云中柳乙堂的上品;就連胯下那匹比人頭還高的瀚州炭火馬也披著綴滿了鱗甲的皮鎧。如果不是走在鐵青騾子吭哧吭哧拖著的輜車邊上,宗繼武一定會被當作是大胤朝金吾衛的上將?!肮怨?!”?;⑼轮謿庋劬Πl直地對蘭子詠說,“你倒是說說看,這么一身行頭得值多少錢???”“很多錢?!碧m子詠大力點頭。?;嵟氐闪怂谎?,這個丑陋的家伙就是應聲附和也是最沒有水準的那種:“廢話!回頭去問庭哥?!眴柎鞫Y庭也沒用。見到宗繼武的時候他正在營房前的空地上跟沙萬青兩個一起翻曬咸魚。見到天神一般光華燦爛的宗繼武,他愣了一下,把手里的咸魚一扔,沾滿鹽粒的手胡亂在褲子上抹了幾把,下意識地整了整衣襟。要不是輜兵提示這是新來的城守,戴禮庭幾乎以為這是哪一路來視察的將軍?!案蔽尽弊诶^武跳下馬來,遲疑地向戴禮庭行禮。盡管有輜兵的指示,他也很難把面前這個一身臭咸魚味的家伙和自己的長官聯系起來?!鞍 贝鞫Y庭有些不耐地揮揮手,“不用那么正經,咱們博上不講這個……”他上下打量著宗繼武,轉臉望輜兵,希望能聽到一點來龍去脈。輜兵攤攤手,表示自己一無所知?!昂冒?!小伙子很精神嘛!叫什么名字?”戴禮庭隨和地笑,終于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彈了彈宗繼武身上的鐵甲,腆著臉問,“你這身行頭可值好多錢?”別說是這偏遠海岬上駐守的城守,就是城里的青曹軍兵士也沒有配置這樣的裝備吧!和他的同僚們一樣,宗繼武也覺得深受震撼。倒不是因為城守們衣衫襤褸,他全部心思都在軍中,諸軍的情形怎么會不知道?可是燕子博的景象還是讓他大大添堵。兵器裝備差些倒沒有什么,可是這些人哪里有一點兵味?每天只是種地捕魚,了不起加一項塔上點燈,不要說訓練格斗,就連最基本的早間操典也干干凈凈地廢棄了?!霸绮??”?;⒙犚娮诶^武的提議,驚異地豎起一條眉毛來,“新來的,你說胡話么?每天夜里博上換崗……”“青石城守訓令第三條第五則是什么?”宗繼武對城守們的反應并非沒有預料,可是訓令上說得明明白白的事情,他怎么能退后?若是這一步也堅持不了,他又怎么能奢望把燕子博變成他輝煌軍旅的起點?“我怎么知道?”?;⒑孟衤牭揭粋€多大的笑話,左顧右盼,“訓令……你們說說,誰聽過訓令了?庭哥,你聽過沒有?”戴禮庭好歹是城守的副尉,在軍中也呆了七八年了,訓令自然是聽說過的。不過,他皺著眉頭看自己這個英氣勃勃的手下,有來頭有背景加上少年意氣,應該怎么跟他解釋燕子博呢?“宗繼武,訓令這個東西……”戴禮庭試圖尋找一個緩和的說法來動搖訓令的合法性?!氨疄楸?,將之為將,在于令行禁止?!弊诶^武梗著脖子說。戴禮庭有點來火:“宗繼武,你是什么階級?”“城守校尉候補?!弊诶^武大聲說。青石軍中,他是少有的武學堂出身,若是過了候補期,他的階級比戴禮庭還要高,哪里會怕戴禮庭用階級來壓他?!靶N竞蜓a……候補者,暫同于兵士。宗繼武,你又不是青曹軍,怎么騎得馬來?”城守中除了青曹軍的騎兵和各軍令兵,就只有都尉以上可以乘馬,連校尉都不行。這也是訓令的規定,戴禮庭一句話塞得宗繼武說不出話來。要是真按訓令行事,以他的階級有私馬也不能騎乘。只是青石軍中多有富家子弟,臨夏堂的生意又紅火,不少人在營中騎乘私馬,也沒有人管。谷生榮眉開眼笑,眾人之中只有他對宗繼武騎馬這個事最不高興,畢竟他是在博上主管給養的:“庭哥說得是,咱們燕子博編制中沒有馬匹,這草料是沒有著落的??!”宗繼武的早操事件就此落幕。戴禮庭對這個年輕人的沖勁其實頗有好感,找了個機會私下同他說:“我知道你心思大,不是久留燕子博的人物。不過為兵的道理在任人,為將的道理在知機……”就算宗繼武被戴禮庭擺了一道,也遠沒有對這個邋遢的副尉心悅誠服,聽到他無視自己的講武堂背景來講如何為將,嘴上不說眉頭可就死死地擰成了一團。戴禮庭知道多說無益,嘆了口氣,也就不再管他??墒亲诶^武沒有就此罷手。他憋著一口氣牽著炭火馬去大猛咀賣,漁民又會有誰需要他的瀚州良馬?就算是有人想要也買不起。他只好找了戶順眼的漁家給了些銀錢讓他們照料坐騎。過五天七日的,他就去大猛咀看看炭火馬。不管怎么樣,谷生榮不能再因為多耗了草料發他的牢騷。解決了私馬的問題,宗繼武開始繼續他的練兵。不過他也知道眾人看他的眼光。每日里城守們干的活他也都干,并不逃避。守塔點燈的活計更是從不脫落,尤其點燈時間精確得讓人咋舌,不知道私下花了多少的功夫。大家還沒起床他就自己開始早操,到了大家賭錢的時候他就在灘涂上練習技擊。毫不意外的,多洛溪和宗繼武是一拍即合了,一老一少每日里都在那里研究燕子博的攻防。眾人先前只當看他一個笑話,送他一個外號叫“宗將軍”。然而幾個月下來,連最潑皮的?;⒁膊桓依^續譏笑他。用?;⒌脑捳f:“每天這樣看宗將軍,要說一點不內疚也不是真的?!辈贿^內疚也不能按訓令作息,這是燕子博??!人人都盼望宗繼武不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樣總是輕松一些。戴禮庭也只有苦笑,在博上守了六七年,沒想過居然還能看見青石營中的景象。只是這營里,似乎只有一個兵。博上燈 二有這兩個人守塔,這一夜戴禮庭再不用操心。正是黃昏時分,天邊本該是極燦爛的晚霞,可是今天雨好大,走進屋子的時候依稀還有些光線,這時候就完全黑了下來,只能看見雨水一點一點閃耀,鞭子似的抽打著地面。城守們在昏暗里亂哄哄地笑了一圈,?;⒋舐曊f:“好!讓他們守塔,咱們吃蟹……疙瘩,火呢?”蘭子詠走到門口張望,輕聲道:“再等一下?!焙;读艘汇?,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從營房看燈塔是看不見的,可是燈點起來,大概有半頓飯的功夫燒得旺了,就能把燕子博的天空整個點亮。?;⑾胝f蘭子詠比戴禮庭還會操心,不知怎么的卻沒有說出來。這樣的雨勢,他到燕子博以后還不曾見過。蘭子詠在燕子博是個很特別的存在。人人都知道他的秘術其實非??蓱z,可是他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氣息,讓人難以抗拒他那些野獸一般沒有來由的直覺,就是戴禮庭駕船出海的時候也免不了要看看蘭子詠的臉色。這樣暗,?;⒖床灰娞m子詠的神色,但是他心里有些打鼓,幾個兵也都不做聲,探頭探腦地向博上張望。迷茫的雨夜里,燕子博是一個無比龐大的黑影,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吞噬進去,就連博頂那一方天空也沒有泄漏?!安笔菈乃涌谔赜械牡匦?。宛州的這一段海岸好像鋸齒一般崎嶇坎坷。壞水河口大概五十里寬,兩面都是高山夾著。北面的黃洋嶺、南邊的南暮山都一直延伸到了海里。山脈深入海中這一小段一小段的舌頭就叫博。博出水都挺高,細細長長的一條,接近著陸地山體的地方被海浪侵蝕得尤其厲害,好像忽然收住的麻袋口。燕子博就是南暮山里伸出來的一條舌頭,因為博上住了一大群白海燕而得名。燕子博離壞水河口不過十二三里的距離。壞水河水深,青石城外的硯山渡能停大船,青石又在中宛交通的咽喉要道上,水運雖然說不上昌盛,倒也頗有歷史。若不是因為壞水河口的水情太過復雜,大概硯山渡一早就改名叫硯山港了。原本走壞水河口都是看船老大的本事,能走壞水河的航道,三海中也就沒有不能去的地方了——直到大猛咀的燈塔造起來。燈塔傳說是許多年前一個沉了船的船老大發狠修的,位置選得非常巧妙:從南邊過來的船只要對著燈塔開,就不會觸礁,沒到大猛咀的時候自然就被暗流送到壞水河口的主航道上去了。燈塔剛修起來的時候可不是現在的樣子,不過是幾塊石頭壘起來圍了一圈的篝火。船老大死后,大猛咀的漁家有一搭沒一搭地照看著,有時候點起燈來,有時候就沒了。這比完全沒有還糟糕,除了大猛咀的人,沒人知道什么時候會有燈。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終于有一天,青石城里來了人接管這個燈塔。商人們有心把淮安到青石的海運正經做起來,頗肯下本錢,燕子博上于是立起一座五丈七尺的白石塔,塔下還修了兩間守塔人住的小屋。守塔寂寞,燕子博又實在偏僻,商會雇來的人也是一撥一撥地雇一撥一撥地逃,到了筱千夏做城主,索性派了兵來??墒沁@些年北邊動蕩,從青石進中州的陸路時通時閉,跑船的索性一路直上云墨泉明,走壞水河的船就難得見到。守博的城守們說笑,筱城主多半是把屁大的燕子博給忘記了,要不干嘛派人來守一個沒用的燈塔?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博下的三間茅草房里也不知道住過幾輪的城守了。燕子博的歷史是每個城守到來后的第一課。故事一代一代地傳,到了戴禮庭嘴里也不知道摻進了多少水分?!熬褪抢隙囝^那時候的事情么?”?;⒙犚姽适碌臅r候問。戴禮庭撓了撓頭皮:“老多頭來的時候,博下的營房可是已經建起來好久了?!辈┥系貏莳M長,又是整夜整夜刮大風,吹得人耳朵里能聽見哨子音。博本身微微是個弧形,靠南邊的崖腳一片好沙灘,風也被高聳的山崖擋住。城守們最終把營房貼著山崖建到了海灘邊,可以避風不說,還能種點菜果養些雞鴨。博上那么大的風,連青草都長不出一尺長?,F在的燈塔也不是船老大當年燒兩把野火那樣隨便對付:上等的鯨脂裝在銅盆里;鍍了銀箔的銅鏡圍了一個半圓,足有半人多高;手臂粗細的燈捻是和鎮產的??ㄇo絞成的,燒起來是慢些,可是點到花莖成炭的時候,發出來的是純白耀眼的光芒,大霧天里也能在七八里外看見。若是晴天,連整個燕子博上都是一片白光,今天的雨大云深,但是燈點足了,起碼能照亮頭頂那片云層?!傲亮肆亮?!”谷生榮指著博上喊。果然,博上的天空正漸漸明亮起來,那些翻滾著的云層在燈塔照耀下,連涌動的筋脈都看得清楚,灰白的雨滴從空中墜落,好像是一道道羽箭。?;⑺闪艘豢跉猓骸拔艺f嘛!不會有問題的。疙瘩就會嚇唬人?!彼搜酆诙炊吹奈葑?,大聲喊,“點燈了點燈了!這么暗什么也看不……”話還沒說完,屋子忽然明亮了起來,蘭子詠托著那團跳動的火苗往灶間里走,斗篷上的罩頭耷拉在一邊,那副猙獰的面容在火光里也顯得溫暖和順。城守們看著他從容地閃進灶間,傻了似的說不出話來。好一陣子,?;⒉胚七谱欤骸案泶襁@一手耍得就是漂亮,看了那么多次也看不厭?!鄙橙f青笑道:“說了那么多次也不厭,你有個新鮮的沒有?”袖子一卷也往灶間走?;窗渤抢锍雒暮ur館子不少,各自都有看家的名菜,烹飪方法自然也是不傳之密??墒钦f實在的,新鮮海貨哪里需要什么繁復的烹飪?剛出水的魚蟹洗刷干凈,往滾水大鍋里一扔,蒸也好,煮也罷,只要火候拿捏得好,那就是無上的美味。煮蟹一向是沙萬青的職責。他平時起床連臉都懶得洗,偏偏在釣魚煮蟹上最肯下功夫。剛買那條舢板的時候,為了學會漁家烹飪的手藝,沙萬青能連著一個月每天走上幾里路去大猛咀找漁家拜師求藝。這時候桌子上偌大一個草筐,紅艷艷亮晶晶都是好青蟹,腹下白花花的一塊塊凝膏,不散不碎也不豐溢,果然恰到好處,正是沙萬青的手藝。屋子里的油燈點起來了。燕子博的鯨脂是青石的輜兵運來的,只能用于燈塔,城守們就只能用自己的餉錢托輜兵買些豆油來做菜點燈。這許多年下來,也沒有聽說過誰敢盜用鯨脂。營房里的燈不過是照亮,博上的燈就牽涉人命。雖說這些年的船少,可是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從海霧里冒出一條船來?豆油燈煙大,昏暗不明。?;壬鷺s抱怨:“你這窮酸,燈芯也要省下一條來?!惫壬鷺s不屑地“嗤”了一聲,回應道:“你知道什么?咱們一共也只剩下半缸豆油了。這一次輜兵晚了半個月,也不知道到底來不來,要是青石城里的老爺們把咱們給忘了,以后晚上連這一條燈芯都看不見?!薄皝砜偸且獊淼??!贝鞫Y庭嘆了口氣,青石城拖延城守們的糧餉是常有的事情,只是這次長得有些奇怪,“不過小谷說得對,咱們能省就省點??粗昙緛砹?,輜兵也不好走,弄不好真耽擱了?!薄笆前 惫壬鷺s拖長了聲音說,“好端端的晴天不送,這雨都下起來了,可不就是更耽擱?”“可是可是,”?;ⅧB蛋大的眼珠子溜溜地轉,“你們說,為啥這次拖那么久?是不是真打仗了?”上一回輜兵來的時候說可能要打仗,六軍中有三軍都出了青石城往北去。不過那輜兵是個糊涂蛋,再問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還是宗繼武左盤右問,才打聽出了一個大概。原來是九原城里的燮王姬野給淮安商會送了一封信,借了天啟的名義要托管宛州。燮王心大,也不等淮安答復,先派了一隊使者來列出長長一條租賦的單子。商人們本來正吵鬧,看見那單子頓時炸了營。要錢要糧不說,燮王還要宛州十丁抽一到燮軍去服兵役。要人這一條實在麻煩得很,燮王心在天下已經是路人皆知,給他當兵自然就是征戰東陸,性命都掛在了刀頭上;更何況宛州政制與東陸其他三州不同,實際上是商會管轄的,一向沒有役丁這回事,宛州的富裕主要是因為商工自由農漁寬松,若是強征人口,就要動搖宛州根本。燮國原來還沒有宛州的兩成大,每年給燮王送去萬計的錢糧役男,這等于是把宛州吞并了,商會怎么肯答應?這一來燮王必然要興兵南下。青石城是宛州門戶,燮王南下,青石之戰在所難免。就是因為地理特殊,青石城中并非商會完全掌權,筱氏世襲城主之位,向擁私兵,是宛州惟一的軍鎮。只是燮國是山野蠻荒之地,燮軍強悍無匹,一年間跨越雷眼山連破真商兩國,號稱擁有二十萬天下雄兵。筱千夏雖然自稱兵甲西南,又怎么能扛得住殺氣騰騰的燮軍?“真是沒三句就噴狗屎話!”谷生榮罵?;?,“幾百年了,有誰敢打宛州的主意?”“幾百年了,也沒有如今這樣的亂世??!”戴禮庭搖頭,“燮王可以不理會天啟吞并真商,怎么就不能打宛州的主意?”這道理再簡單不過,只是宛州太平了幾百年,向來靠著財富和諸侯之間的矛盾置身于戰爭之外,要宛州人突然接受戰爭,實在是太困難了。想到打仗的情形,城守們的臉色都沉了下來?!扒嗍蛘??”沙萬青端著大鍋從灶間走出來,“青石打仗誰給我們送糧餉?”“要是青石打仗,你還指望什么糧餉?!先擔心腦袋吧?!贝鞫Y庭沒好氣地說,“都別瞎猜了,剝蟹剝蟹!”“青石打仗還能打到燕子博來?”沙萬青不服氣地嘟囔,手下沒停,拿起一只大蟹來。城守們的一雙雙眼睛比燈還亮,屏氣靜息地圍坐在大桌邊,齊刷刷地盯著沙萬青剝蟹?!翱︵辍币宦曒p響,肥壯的青蟹被沙萬青掰成兩塊,他瞇著眼舉著那蟹在油燈下仔細瞧了一會兒,醉人的蟹香從白滑的蟹肉里流散出來,引得每個人的肚中咕咕作響。沙萬青嘆了口氣,略有些遺憾地說:“火頭還是稍許大了一點?!薄翱梢猿粤嗣??”?;崔嗖蛔×??!俺缘故强梢猿粤恕鄙橙f青只說了半句,還沒有來得及繼續發表意見,就看見一只只的手都伸到他面前的草筐里來。他愣了一愣,搖搖頭,也不多說,把滿溢紅膏的蟹殼送到了嘴邊。吃過第六只蟹,?;⒌乃俣冉K于慢了下來。他拿起了一塊卵石,打算開始對付面前堆放著的十幾個蟹鉗。開始覺得蟹膏蟹腹過癮,吃到了這個時候,他覺得蟹鉗更加精致?!班邸?,小半個拳頭粗的蟹鉗應手而裂,?;M意地打了一個飽嗝,舉起杯子抿了一口城守們自己釀的劣酒。他斜眼看看身邊的戴禮庭,城守副尉盯著青蟹,似乎有些呆滯?!袄洗?,”?;⒑呛切?,“吃撐啦?”屋子里忽然安靜了些,忙著對付青蟹的城守們都停了下來望著戴禮庭壞笑。戴禮庭腸胃不佳,偏又貪嘴,往往海鮮吃到拉稀走肚。戴禮庭嘆了口氣,環顧了一圈,說:“都吃飽了?”也不等眾人回答,自己又說,“嗯,也不是都吃飽了的?!焙;⒀壑樽右晦D,忽地有些失色。戴禮庭沒有官架子,很好相處,他做事最喜歡一碗水端平,很得城守們信任。眼下這么說話,大約是想到博上的兩位了。果然,戴禮庭仔仔細細掂量著手中那半只蟹,悠悠地說:“該到誰啦?”燕子博不成文的規矩,殺雞捕魚開葷的時候,總要給博上守塔的送一份,這個送菜的差事是由不在塔上的城守輪換的。近日出海的次數不少,送菜的生意也興隆,大家正吃得高興,忽然開始算該輪到誰送菜,明顯都是一頭霧水。好一陣子,桌邊遲疑地舉起一只手來,谷生榮一臉苦相地說:“老大,好大雨??!”這家伙膽小誰都知道,晚上送菜本來就是他恨做的事情,何況今天外面這樣黑,又濕又滑的,這可真要了他的命。戴禮庭笑瞇瞇地說:“你聽?!痹瓉碇笮烦孕肥麓?,大家都忘記了時間?,F在已經近了夜半時分,雖然雨還是下,可聽著雨聲已經沒有先前那樣驟烈。谷生榮望著黑洞洞的門外,滿臉是恐懼的神色,似乎連剛吃下的青蟹都要吐了出來。僵了一刻,戴禮庭嘆了口氣:“算了,這次我去吧。下次輪到我時你去?!焙;⒁话褦r住他:“庭哥,這規矩總是規矩,你添的什么亂?!彼币谎酃壬鷺s,“小谷,怎么說你也是七尺男兒,怕黑能怕一輩子?”谷生榮臉上通紅,只是不說話。蘭子詠看不過去,說:“小谷怕黑也不是說改就改的。副尉是統領,不好帶頭壞規矩,我去便是?!焙;⒂昧Χ⒅壬鷺s看,嘴里不咸不淡地說:“今天路滑呢!”從營房到博上的山路既窄且滑,蘭子詠是魅,本來是燕子博七個人里面體力最差的,這樣天氣帶著吃食爬上山辛苦得很。谷生榮被他看得難受,也明白要蘭子詠去大大不妥,定一定神硬著頭皮說:“去便去了,這么多話說?!贝鞫Y庭笑一笑,說:“誰說小谷膽子小了?這樣的夜路都敢走。小谷,你再帶些酒上去,今天塔上怕是冷?!惫壬鷺s望著交織在雨幕中的燕子博,沒有回答,忍不住打了一個顫。博上燈 三谷生榮伸手在背后托了托背簍,攥緊了當木杖使的長槍,回頭看屋內:酒力熱騰騰地翻上來,幾個兵都各自倒在通鋪上,讓他越發感到自己孤苦伶仃。像是感受到了谷生榮的目光,戴禮庭忽然坐了起來,含含糊糊地說:“走啦?”也不等回答,又頹然倒下。谷生榮嘴一咧,也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只有蘭子詠還提著風燈跟在他身邊?!皠偛跑娦M浟?,”他把一枚小小的東西塞到谷生榮手里,“你給他帶去?!薄笆裁礀|西?”谷生榮攤開手來,一枚顏色陳舊的金哨。他“咦”了一聲:“誰修的?”蘭子詠微微頷首:“哨嘴也能吹,你要是路上摔著了,吹一聲,我能聽見?!边@是塔上霧笛的哨嘴,單吹哨嘴常人聽不見,接在霧笛上卻是震撼心肺的低吼。海上起霧看不見燈火,守塔人就要定時吹響霧笛。燕子博的霧笛壞了快有兩個月了,這東西工藝很特別,青石城里也沒幾個人能做,早該送回去修,卻始終沒等到輜兵。眼看雨季要來,城守們也心煩了好幾回,不料蘭子詠不聲不響把它給修好了。要聽哨嘴,想必也要使用秘術,蘭子詠這么說,是要等他安全回來的意思,谷生榮心頭熱了一熱,嘴上卻說:“你連這個也會修,還真能?!闭f著抬頭望望博上——那上面只是昏黃的一團——頭也不回地跨出門去。雨聲淅瀝,沒有了先前那種狂躁的勢頭。畢竟已經下了半夜,就算天空是破了一個大洞,漏到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墒枪壬鷺s越走越是害怕,才離開營房二十幾步,他已經開始為自己方才的沖動后悔不迭。雨固然小了,可是博上流下來的水好大,房前那條平日只能沒去腳背的小溪溝這時候嘶吼奔騰,如一條掙脫了綁縛的水蟒。人人都知道谷生榮的膽子小,他怕黑、怕打雷,最讓人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怕蜘蛛!這簡直就是娘們兒的做派,?;⒂X得燕子博有這樣的兵實在不是光彩的事情?!八臈l腿以上的都很惡心?!惫壬鷺s解釋?!芭?,”?;⑴?,“吃螃蟹的時候怎么沒看見你哆嗦?”“螃蟹不算……”谷生榮自然知道自己的毛病,日子久了,一張臉皮練得刀槍不入。?;⒌淖I諷只當作耳旁風,從來不往心里去。油鹽不進,城守們也懶得說他了。扭頭回望,走出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營房里溫暖的燈火就幾乎看不見了。除了罵他一聲怠惰,城守們確實也不會把谷生榮如何??裳嘧硬┎煌?,就算是白日里,風聲呼呼也能吹得人心驚膽戰,何況是這樣的夜晚?谷生榮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又往博上走了十幾步,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倒不全是因為疲累,這路雖然陡峭,也是平日里走熟了的??墒敲CS暌?,就是熟極了的山路也變得面目猙獰。腳下固然泥濘不堪,路邊一叢一叢荊棘的黑影看著也是陌生而恐怖,讓他聯想起各種各樣的怪獸來。每踏出一步之前,他都要用那支長槍在眼前的路面上捅兩下,才敢邁出腳去。城守們平日里上博一般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可谷生榮這樣一步一探地走來,也不知道幾時才能走到博上。風燈堪堪照出眼前昏黃的一片,幾步之外的轉角都看不清楚,只聽見水流聲轟轟作響。多洛溪說得不錯,上燕子博有兩條路。南暮山里出來的那條最是平坦,一路緩坡向下,在博前忽然中斷——一條不知道幾時裂開的地縫阻住去路,也不算寬,只是人馬跳不過去。商會出錢在這地縫上修了座木橋,青石來的輜兵就可以把滿車的給養一直送到塔下。燕子博朝壞水河口那個方向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崖壁,正好迎著風,小灌木長不到大腿高,野草也都歪著長,崖底是個大洞,退潮的時候才露出滿地的卵石來。這一帶的海邊多有這樣的白卵石,一直要鋪到壞水河口。那是絕地,猴子都爬不上來。只有朝大猛咀方向才有第二條路,就是從營房上博走的路了。燕子博的這一面背風。燈塔下面那兩間屋子被風吹得實在住不得,青石來的城守們就沿著背風面的小徑下到崖底又蓋了三間營房。這條路其實是雨季里山溪沖刷出來的水道,曲曲折折一路奔到博下。這條小路也很陡峭,當時宗繼武騎著馬下山,那炭火馬畢竟不是走慣山路的健騾,幾次嘶鳴不前,背地里被輜兵當作笑話講,不過也可以看出這路的艱苦來。旱季山路只是陡峭而已,可以走,雨季就為難——總不能在溪溝里走。城守們于是沿著路深深掘出新的水道來,人走人路水走水路,兩不相妨。今夜的雨勢不同尋常,南暮山溪流匯聚,水勢浩大,一路沖下來。湍急的溪水不斷沖刷著路邊的水道,轉折的地方聲音尤其響亮,幾乎有些山洪的味道?;璋档娘L燈只能照亮腳邊的水道,里面奔涌著黃黑的泥漿,看不出深淺,骯骯臟臟地直往山下沖。這一股山水下來,一時就不見和緩。谷生榮看著夾雜著樹枝草葉的泥漿順著腳邊嘩嘩往下流,心中打鼓,生怕上面的路叫水給沒了。過了轉角,他探出頭去往上望,已經可以看見燈塔的塔尖,一團耀眼的金色光輝在博上閃耀,看得人心中發暖。他心中頓時一定:原來已經走了一半!才松了一口氣,腳下忽然一軟,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一條腿就冰涼一片,身子直往溪水中歪去。這一變故起得倉促,那支長槍在驚慌間竟然失手,再沒有什么可以支撐的。谷生榮兩眼一閉,那冰涼的感覺瞬間竄上了咽喉,整顆心都空空蕩蕩的。水道倒是不深,就算漫出來也不過淹到大腿,可是水流那么急,這一跤摔倒哪里還站得起來,只怕稀里糊涂就給淹死在這溪溝里面。咬牙等了一刻,臉上居然還是溫的,睜眼一看,臉離水面不到一肘的距離。他半個身子都在水里,被水沖得晃晃悠悠,偏偏被什么東西拉著,沒有栽進水里去去。原來轉角處的水沖得狠了,把山路下面掏出一個坑來。谷生榮就是一腳踩進坑里才失去平衡。這坑怕有半人深,掉進去真能把他給淹死,好在身后的背簍既長且大,頂在一邊的巨石上卡住了。谷生榮長出了一口氣,掙扎著爬出來,貼著路邊遠遠坐下,只覺得渾身酸軟,再也走不動一步。望著博上那白茫茫的燈光,他忍不住又是悲憤又是心酸,坐著坐著居然放聲大哭起來。一座塔,七個兵,每日看來看去連彼此臉上幾條褶子都清楚,飯前酒后差不多每個人把前世今生都說了幾十遍??墒怯幸粭l,若不是自己要說,城守們誰也不會去刻意打聽。在宛州愿意當兵的,多半都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在青石做城守就尤其如此。谷生榮提過:他原來在和鎮的魚行里做掌秤,也算是個不錯的活兒,誰知道得罪了小人,在和鎮呆不下去,只好一路向北,最后來到青石城落腳。這過程說得含糊,從和鎮到青石城,穿越了整個宛州,谷生榮這樣能寫會算的人物,最后要來做私兵,傻子也知道其中蹊蹺不少。他既不肯吐實,人也懶得問他。只是誰也不曾想過,駐守在燕子博的七個人里面,只有谷生榮一個是手上有人命的。就算是戴禮庭這樣的老兵,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地對付過山賊水盜,谷生榮這樣懦弱的性子,誰能相信他居然殺過不止一個人?當年谷生榮他爹因為治病欠了一屁股債,自己撒手歸天,他娘又被債主逼得上了吊。谷生榮一口氣堵在喉間,夜里鎖了債主家的房門,一把火燒掉了一門六口。殺人以后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渾不吝,覺得殺過人了什么都不過如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一種就是心虛——殺人時不過是血氣之勇,事情過了還一遍一遍地想,總覺得到處都不對,似乎身后的影子都是別有居心的。谷生榮顯然是后一種。他原本生性懦弱,年復一年自己嚇自己,越發變得杯弓蛇影,是實實在在變成真膽小了。他也覺得挺苦惱,無論如何,那么大的男人怕一只老鼠都是說不過去的??赡懶∫矝]有辦法,即便是一只突然出現的老鼠也能讓他手足冰涼渾身麻痹,根本控制不住。在宛州當兵是太平兵。青石城守軍餉極低,還不如一般的野兵,他也不計較,就是圖個避禍安心。來到燕子博,別人多有怨言,谷生榮倒很是滿意——這樣的太平日子過著,心里的陰影冒出來的機會就少得多。哪里知道居然還有這樣險惡的活兒交到他手里。本來,晚上走這樣的山路就幾乎耗盡了他的勇氣,而生死懸于一線的那一跤徹底把最后一點點的忍耐都甩到這茫茫的夜色中去了。谷生榮扯著嗓子哭了一陣子,嘴里還不干不凈地把?;?、宗繼武這干人都罵了幾遍,心思漸漸清明。博上燈依然白熾耀眼,可他知道今天晚上他再不可能走上去。他慢慢止住嗚咽,伸手在背簍里摸了摸,蘭子詠包得仔細,那些青蟹還是熱乎乎的。谷生榮把那些青蟹一只一只掏出來,和咒罵一起丟入湍急的溪流里面去?!白屇銈兂?!”他恨恨地說,“吃個屁!”當最后一只青蟹被骯臟的泥漿吞沒,他的手也暖和起來。毫無疑問,這些螃蟹會被山溪沖到它們的老家去,而現在,谷生榮空空如也的背簍告訴他:已經可以回營房了。至于以后的事情,現在他也想不了了?!白叩眠€挺快?!碧m子詠果然還在灶間等他,“我猜路不好走呢!怎么樣,他們怎么說?”青蟹這樣的美味,就算是宗繼武也會吃得眉開眼笑吧?“累死了?!惫壬鷺s答非所問,“睡了睡了?!彼B濕衣服都沒換,一頭栽倒在鋪上。博上燈 四應該近午了,可窗外總也亮不起來,?;⑴瞎幼拥介T口張望了一下,嘟嘟囔囔地說:“起霧了?!边M入雨季,這一帶就?;\罩在海霧里。乳白色的薄紗嚴嚴實實地鋪在海面上,沿著海岸上推,停止在南暮山的腰際。如果輜兵這個時候從青石城過來,在南暮山巔就會看見那清晰的分界。金色的叢林在明麗的陽光中迎著秋風微微擺動,而下面就是平坦無垠的云海,當然還有云海里透出來的那一團耀眼的金光——燕子博的燈塔。?;⑥D回屋子的時候覺得心里有些別扭,只是剛睡醒還有些糊涂,一下子想不明白。他用力在原地踱了幾步,心忽然往下一沉,沖回門口抬頭張望?!摆s緊都給我起來!”?;⒑莺葸艘豢?,扭頭大喊,“燈不亮了!”若是平常日子,燈火在日落之前點起,日出之后熄滅。這是為了節省燃料。鯨脂雖然耐燒,價值畢竟高昂,輜兵運送物資的大車上每次一多半都是點燈用的鯨脂,就是這樣也不夠不停地燒??梢桥龅疥幱觎F天,燕子博上的燈火就始終通明。這時候,海上的船只比晴朗的夜間更需要燈塔的指引。燕子博的城守們說到底就只有一件事要做:保證燈塔在該亮的時候是亮著的。幾十年來,博上燈還從來沒有在這樣的霧天熄滅過。別說是宗繼武、多洛溪,就是最怠惰的沙萬青、谷生榮也不敢在這個事情上稍有松動。而現在,燈居然熄滅了!?;⒉恢朗鞘裁醋屵@意外發生的,但他完全清楚,這是青石城守到燕子博以來出的最大狀況。戴禮庭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昨夜他果然又吃壞了肚子,一個晚上都沒睡踏實,可是?;⒌暮艉霸谒查g就把他的睡意敲得粉碎,他奔到門口的時候雖然樣子邋遢,卻是所有人中惟一一個武備齊全的。和?;⒁粯?,戴禮庭也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死死望著博上,可是視線無法穿透乳白色的海霧。到底發生了什么呢?在這里肯定看不明白,宗繼武和多洛溪沒有發出警號——這也不出奇,畢竟霧笛壞了好久。戴禮庭到底還是燕子博階級最高的軍官,一邊皺著眉頭扯緊身上松散的甲環,一邊本能地對亂哄哄的城守們發出了命令:“馬上到博上去,”他深深吸了口氣,“都去,把家伙全帶上?!背鞘貍兺秮淼哪抗庵蓄H有些不安,戴禮庭只當沒有看見,盡管心亂如麻,然而這時候他就是城守們惟一的主心骨,慌亂不得。( 重要提示:如果書友們打不開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過訪問t x t 8 0. c c 備用域名訪問本站。 )被雨水沖刷了一夜的山路泥濘難行,幾處轉角的路面都被溪水掏空大半,只有蹚水過去。還沒走到一半,蘭子詠和沙萬青就分別跌了一跤,渾身泥水狼狽不堪。?;⒁贿呑咭贿叴蠛粜〗校骸澳棠痰?,還頭一回見著這么大的雨,要多下上幾天咱們還真上不去燕子博了?!彼摆s了幾步,湊到戴禮庭身邊討好地說:“庭哥你別急,說不定就是博上風雨太大,把燈給吹滅了?!贝鞫Y庭走在最前頭,臉色鐵青地看了?;⒁谎?,也不搭理他。?;⒁娝袂閮磹?,不敢再說,頭一低,慢下步子,馬上又落到了后頭。?;⒁仓雷约菏呛f八道,燕子博的燈塔是淮安名師造的,構造最是精巧。博上容易起霧,這航燈要足夠亮,偏又不能直對風口——不管什么燈芯什么燈油,讓博上風一吹,準滅。那時候市面上還沒有北邙晶,砌不出透亮的明窗來,就算是現在,一人高的北邙晶也太貴了。那淮安匠人根本沒有做窗,用鎦了金的銅板砌出幾道遮掩來,把航燈圍在中間。就算風再大,也吹不到航燈。那些金板極為平整光明,好像鏡子一般,又用心擺得精細,從塔頂射出去的光芒倒比航燈本身更加明亮些。這樣的航燈,怎么可能被風吹熄?其實戴禮庭心里明白,?;⒉贿^是寬他的心??伤男脑趺纯赡芊诺脤??霧天熄了航燈,這是燕子博所能出的最大事故,別說他的腦袋,燕子博七個兵,人人的脖子都架在了刀鋒上。何況,真有船只經過,那滿船人的性命不是也被耽誤了?壞水河口本來一向少船,可是這種事情難說得很,半個月前就一下子過去了八條大船。他往海面上望去,這霧看著不算厚,可是幾十步外就模糊了,七個人長長的一串,他也只能勉強看見落在最后的谷生榮,哪里看得清海上有沒有船只。城守們走得急,步伐散亂,山道上除了汩汩的溪水聲就是他們踐踏泥漿的聲音,間或聽見幾聲脆響,那是兵器和盔甲撞在了一起。撞擊聲本來應更頻密些,腰刀都已經把幾個兵的胯撞紅了??沙鞘貍兊目资桥Fよ偭髓F釘,又不齊全,也就難得碰響了兵器。戴禮庭看一眼身后的兵,微微嘆了口氣。從來到燕子博那天起,大概就沒有人指望過這些青石城守打仗。即使戴禮庭要求城守們帶齊武器,那也不過是五柄腰刀三支長槍,最有殺傷力的大概是兩柄步軍弩,一次可以連射七枚弩箭——可箭壺只有兩個,統共不過四十八支弩箭。就這,還是多洛溪的功勞,若不是他時時擦拭保養,這些武器只怕有一半都已經用不得了。這樣一支寒酸的武裝,連最小的路護都未必能及上,手中的武器頂多只能壯膽。如果博上真出了什么要命的事,戴禮庭心思轉得再快也想不出什么應對的辦法來。身后“啪”的響了一下,戴禮庭扭頭一看,這次摔倒的是?;?。?;⒉仍谝粔K松動的卵石上,一頭扎進溪里結結實實喝了兩口泥水。他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抹去面上的泥水,一邊嗆一邊跟自己生氣:“我還真是瞎了眼,連小谷那熊包都不如?!边@時候,隊伍里還沒有摔過跤的就只有戴禮庭和谷生榮兩個。戴禮庭心里動了一動。谷生榮遠遠落在后頭,走得十分小心。他這才想起來,昨天夜里是谷生榮上博去送的青蟹,夜里水更大,又看不清路,想必谷生榮很吃了些虧,現在才那么小心。谷生榮送蟹是夜半時分的事情,也是營房里五個人當中最后一個見宗繼武、多洛溪的。剛才亂了心神,戴禮庭居然沒有想到問問他昨夜的情形。谷生榮看見前面幾個人都停下來等他,登時明白過來,還沒趕到眾人跟前心就怦怦跳得厲害,來來回回問自己:“說?還是不說?”其實這問題在看見航燈熄滅的時候就冒了出來,只是這一刻還要掙扎一番?!靶」?,”戴禮庭問他,“昨天夜里你上博見到什么沒有?”谷生榮臉色變了變,嘶啞著喉嚨說:“燈是亮的,下面那個轉角處就能看見博上黃燦燦一片,沒啥特別的地方?!贝鞫Y庭是老兵油子,怎么看不明白谷生榮這避重就輕的說法,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問:“我沒問你航燈,說說昨天夜里宗繼武、多洛溪兩個有什么異樣沒有?”谷生榮啞了,低下頭去不說話。?;⑴溃骸笆裁磿r候了?還跟個娘們似的!庭哥問你呢!”谷生榮這一刻心雖虛得厲害,卻是明鏡似的,過一會兒到了博上,見到宗繼武他們,他說什么謊都會被當場揭破。他把心一橫,眼一閉,大聲說:“昨天夜里雨那么大,走到半路就把蟹都摔水里了,我還送什么送?我就沒到博上!”“你個……”?;⑻饋頀嗥鸢驼凭鸵?,被戴禮庭一把拉住。他相信谷生榮說的話。沒給同僚送夜點,頂多是壞了燕子博的規矩,跟眼下的事情比起來就沒了什么分量。谷生榮沒有上博,自然什么都沒看見,戴禮庭最想知道的事情還是一團迷霧,這時候哪里有心思跟谷生榮糾纏這個。他干脆地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走。幾個兵一個個離開谷生榮。他這樁事說大不大,可是謊稱送了夜點上去,是公然欺騙眾人。燕子博一共就那么七個人,還要說謊欺瞞,那是最讓人不齒的。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看著最后離去的蘭子詠深深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寒,一只手忍不住伸到衣襟里去,那枚哨嘴還熱乎乎地藏在袋中。知道博上出事的時候,他就想起了這枚哨嘴,沒送青蟹或許沒大關系,可要是昨夜里送了這枚哨嘴上去,也許宗繼武他們可以吹響霧笛求援的。蘭子詠沒有把這個事情當眾說出來,可他知道蘭子詠在想什么?,F在只能期待是航燈出了故障,若是出了人命,只怕蘭子詠不肯再替他隱瞞。戴禮庭也在想霧笛的事。他當然不知道蘭子詠已經修好了哨嘴,只是在惱怒自己的遲鈍。自從見了航燈熄滅,他表面上冷靜鎮定,其實亂了分寸。他早該想到,本來起霧的時候,除了航燈照明,每三刻還要吹響一回霧笛。哨嘴壞了以后,當時定下用螺號替代。螺號當然遠不如霧笛傳得遠,但是聊勝于無?;蛟S是太久沒有起霧,誰也沒有提過博上沒有響過螺號的事情。這種事情,別人或者就忘記了,但絕不會出在宗繼武身上。燈熄號啞,那就不是航燈有什么問題,而是守塔人出事了。想到這一層,最后一絲僥幸也被濾去,戴禮庭的背上冷涔涔都是汗水,右手從肩頭撤下了步軍弩?!案嬖V后面的人,”他對?;⒄f,“上博的時候把家伙都拿起來,看著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千萬不要莽撞?!焙;⒁荒樣质蔷o張又是興奮的表情,問:“庭哥,真要打仗么?”戴禮庭苦笑一聲,這么幾個人,能打得什么仗來。?;⒆允遣恢来鞫Y庭的心思,他一向自恃勇力過人,這時候一桿長槍握得緊緊的,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意思,添油加醋地去跟身后的人轉達。戴禮庭的話還沒有傳到蘭子詠這里,他已經把肩上的弩卸下來了。他用不好刀槍,人倒仔細,這一柄弩就交在他手中。像戴禮庭一樣,他也想到了螺號霧笛的問題。并且,他的六知中始終有什么東西在告訴他,博上發生的事情也許比他們想像的都要大。他是一個秘術師,對自己的感知力還是頗為自信的。離燈塔越近,這種不安就越強烈,除了手中的弩,他手中還捏住了兩張紙片。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深深后悔,自己本該多練習些攻擊類的秘術,免得像現在這樣連口訣都記不住。他這個級別的秘術師在使用強力秘術的時候,是必須用口訣來引發精神力的感應的。谷生榮固然沒有蘭子詠的感知力,但是他會察顏觀色。說實在的,燕子博七個兵,最神秘的就是蘭子詠,他卻不自覺地對蘭子詠有一絲毫無來由的信賴。也許是因為蘭子詠是這里惟一的一個秘術師,對于不了解不熟悉的事情,人們總是很容易產生敬畏??匆娞m子詠握住了弩,谷生榮只覺得頭發根子都豎了起來,他雙手死死握著長槍,可是與?;⒉煌?,他握槍的姿勢好像是抓著救命的稻草。腳下的步子倒還穩定,牙關卻已經開始得得戰抖。五個人這時候都貼得近了,霧中的山道上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斓讲┥?,風勢大了起來,霧很快地在眾人的身邊流動。依稀間,他們好像都嗅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笆裁次兜??”?;旱土松らT說,用力抽動著鼻子,“好像是燒東西,可是跟航燈的味道不一樣??!”谷生榮忽然不發抖了,這股熟悉的味道一下把很久以前的回憶帶到了眼前,同時帶回來的還有想像中凄慘的叫聲。他緩緩吐出幾個字,說話中帶著的寒氣讓戴禮庭都忍不住戰栗了一下。谷生榮說的是:“這是燒人肉的味道?!辈┥蠠?五被燒成烤肉的應該是多洛溪?;蛘哒f,肯定不是宗繼武。透過霧氣,可以看見宗繼武高大的身形好端端地矗立在吊橋邊上。他手中的打刀拄在地上,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伤湍敲挫o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一聲也不出,注視著面前已經燒成了焦炭的吊橋。吊橋這一端佝僂著一具焦黑的尸身,看不清模樣,燒肉的味道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戴禮庭的心徹底涼了,不用細看也知道宗繼武已經是個死人。博上發生的事情比他最壞的想像還要壞。宗繼武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為他身上扎滿了箭矢。戴禮庭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那么多的箭矢,只怕有二三十支,宗繼武身邊的地面上也插著很多箭,他純粹是被密密麻麻的箭桿撐在地上的,腳下的土地已經被血浸透了。走到宗繼武面前,戴禮庭才發現宗繼武還睜著一雙眼睛,張著嘴像是斥責什么的樣子,致命的一箭穿透他的眉心。宗繼武的臉上就有四支箭,戴禮庭甚至沒有辦法合上他的眼睛。走到近前,可以看清吊橋上下的情形,比焦尸更刺目是那輛燒得殘缺不全的大車。車上還有幾個沒有燒完的殘缺木桶。蘭子詠走到吊橋前往溝里看了看:“溝里好像還有些桶,”他直視著戴禮庭的眼睛,“應該是輜兵的車?!苯又紫聛碜屑毧茨墙故?,連戴禮庭都不能不佩服他的鎮定,僅僅看那焦尸一眼也足以讓人腹中翻涌。戴禮庭不是沒有見過血,可是這種被燒到扭曲的尸體是另一回事?!笆嵌嘬娦??!碧m子詠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哀傷,他輕輕撥動那焦尸的手臂,燒酥了的肉散了開來,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氣。蘭子詠從肉堆里揀出一塊黑漆漆的牌子,那是軍校的階牌。多洛溪從來不把他的階牌佩戴在身上,他自己也知道這階級原是個笑話,但是暗地里,這軍階牌他一直貼身帶著,一直到死。?;⒂X得很難受。他一向以為自己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可沒想到,看到這樣的尸身他的胃會翻騰得那么厲害。當蘭子詠撥動多洛溪尸身的時候,他終于受不了了,這樣一塊一塊黑紅的碎肉就是朝夕相處的老多頭?!盃€疙瘩!”他勉強喊了一聲,“你別弄他了……”還沒說完,一口酸咸已經從嘴里噴了出來,嗓子眼里辣得厲害。蘭子詠站起來,他能感受到同僚們的目光,他們都在努力壓抑著滿腹的不適,蘭子詠的冷靜讓他們好像看到了一只妖怪。他嘆了口氣,看看手中那塊軍階牌,對戴禮庭說:“副尉,打仗了?!碧m子詠到燕子博不過兩個多月。他來之前,城守們只知道要來一個秘術師,輜兵帶來的這個小道消息讓他們興奮得幾乎要把營房都拆掉。青石是宛州門戶,從來都是十鎮中軍力最強的一鎮。然而眼下人們閑聊起來,說的便只是青石六軍,人數最多的城守一支卻從來也沒人提上一提。其實也不意外,城守光頂了一個守城的名義,實際上了不起就是做些緝捕盜匪的事情,最難堪的是連疏浚河渠、征收商稅、清洗街道這樣事情也是城守的常務。青石人固然不把城守看作當兵的,連城守自己也只當自己是穿了軍服的苦力。宛州的秘術師雖然不少,從軍的到底稀罕,別說燕子博,就是青石城中,秘術師也只配置在金距和孤飛兩軍,城守們再怎么指望也蹭不到他們的邊??墒悄且黄诓┥蠐Q防,竟然要來一個秘術師,城守們不興奮才怪!不管是驚奇還是驚喜,見到蘭子詠的時候,城守們歡喜的頭頓時挨了一棒,這下就明白他們怎么會攤上這么好的運氣了。蘭子詠是個魅。這一點,在他報到時掀掉斗篷的那一刻,城守們就看出來了。長得不好看的人有,可是沒有這樣不好看的,這只可能是個凝聚不太成功的魅。宛州多魅。倒不是因為這里凝聚的魅更多些,而是因為宛州人重利益輕出身,各個種族都一視同仁,備受歧視的魅族來宛州定居的頗多。就連一般的宛州市民,可能也在青樓見過艷麗無匹的魅姐兒,在市集上遇到低級難看的魅兄弟。蘭子詠顯然是后者。凝聚失敗的魅不僅在肉體上是脆弱的,連這一族所擅長的精神力運用也很不堪,也因此淪為九州大地上最低等的生命。蘭子詠或許不能說是凝聚失敗,起碼他還是一個秘術師,不過看看他的模樣也知道他的秘術是什么水準了。一多半的時間他都套著那件黑乎乎的臟斗篷,把自己扭曲的面容深深藏在斗篷的陰影里面。他還不僅是面目猙獰,連身上的肌膚也多是個疙疙瘩瘩的,所以?;⒔o他起了個外號叫“爛疙瘩”。?;⒖跊]遮攔,被戴禮庭狠狠罵過兩次。其實蘭子詠的模樣城守們漸漸看得慣了,不再覺得驚心觸目,疙瘩不疙瘩的也沒人在乎。蘭子詠自己的脾氣倒是極好,不管?;⒃趺凑f,始終是一副淡淡的神色,言語行為也是極為謙讓。若不是旁人詢問,他一整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日子久了,連?;⒍加X得無趣,覺得自己是一只逗弄著木頭老鼠的貓。再怎么沉默寡言,也捱不住燕子博的寂寞。別說?;⑦@樣饒舌的人物,就是終日懶散的沙萬青也在昏暗的營房里慷慨豪邁地把他的理想描述過十幾遍:做幾年城守攢夠了錢,他要在夢沼邊上買個小屋子,“每日里就是釣魚”。同樣的,這兩個月下來,蘭子詠的輪廓也漸漸清晰:到青石之前,他還曾經在白鷺團混過哩!宛州地面,不知道青石六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這地面太平久了,人心里,軍隊也就和路護的保鏢淪為同道??芍灰笮∈莻€鎮子,就一定聽說過白鷺團,這個雜耍班子在宛州流蕩了幾代,本身都已經成為傳奇。太平日子里的人,怎么可以沒有娛樂呢?蘭子詠既然能進白鷺團,手上多少有些本事。他雖然謹慎,倒也沒有多么矜持,城守們撩撥得久了,他就露兩手給大家看看。其實那無非是手中冒出火焰或者憑空抓取流光之類不入流的小把戲,但是從混過白鷺團的蘭子詠手上施展出來,總是說不出的瀟灑好看。大家喝彩之后,似乎覺得蘭子詠也面善了許多。誰也猜不出蘭子詠為什么要離開白鷺團,可是他加入城守又被發來燕子博的緣由卻是一覽無余——這副模樣的魅,在民風保守的青石可怎么生存?從軍在宛州雖然不是正經生涯,好歹一個月有三十斤黃黍七個銀毫的糧餉。說真的,若不是這一年來筱千夏大力擴軍,蘭子詠這樣貌就是城守也不能收他。燕子博的城守,除了比蘭子詠來得更晚的宗繼武,個個都有些坎坷的故事,跟蘭子詠也就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了。不管城守們的態度如何變化,蘭子詠一向淡定從容,卻是個從不改變態度的。?;⒑痛鞫Y庭搭檔守塔的時候,免不了就要嚼嚼城守們的舌頭。戴禮庭在軍中呆了這些年,手下也帶過不少的兵,打仗的本領如何不知道,一雙眼睛可毒得很。只有說到蘭子詠的時候,戴禮庭也不免皺皺眉頭,說:“這個蘭子詠,還真是看不明白?!焙;⒙犜诙?,心中頗有點吃驚。他是莽撞些,卻不是個粗疏的人。戴禮庭的口氣他最熟悉,這樣說話,那是對蘭子詠有些懷疑的意思,只是不知道這份懷疑是從哪里來的。不過他心里沒有過夜的事,想不明白也就放過,第二天還是一樣大喊“爛疙瘩”。戴禮庭對蘭子詠的懷疑并非沒有來歷,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這個魅和他所展示的能力之間總讓戴禮庭感覺有個空檔。這個時候,蘭子詠的話把戴禮庭從震驚中拖回現實。宗繼武和多洛溪總之已經死了,他得為剩下的弟兄操心。蘭子詠說得對,這不是什么意外,這是打仗。而一支可以向一名士兵拋射出這么多羽箭的軍隊該有著怎么樣的殺機??!他定了定神:“還少一個人?!背鞘貍兇蠖噙€沒有恢復過來,沙萬青喃喃地重復:“還少一個么?”蘭子詠點頭說:“羅麻子?!绷_麻子是每次來送給養的輜兵。沙萬青下意識地探頭去看溝里,可只能勉強看見幾個木桶的輪廓。戴禮庭把弩端在胸前,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些:“到燈塔上去看看?!彼粗袂槊糟某鞘貍?,補充了一句,“打起點精神,留神自己的性命?!边@句話的效果很好,連癡癡呆呆的谷生榮都醒了過來,握著長槍躡手躡腳跟著眾人往燈塔那邊走。霧漸漸厚起來,本來在吊橋邊上就看不見燈塔,這時候離燈塔只有十來步遠,也只能影影綽綽看個輪廓。燈塔門洞開著,依稀可以聽見里面有人說話,城守們的腳步頓時凝固了??醋诶^武和多洛溪的死狀,博上出事應該已經有兩三個時辰了,襲擊者似乎都走了。到燈塔這邊只是看個究竟,誰能想到這里居然還會有人!戴禮庭環視了一圈城守們,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來回擺動。燈塔里面空間不大,大半用來安置那個精巧的航燈機關和儲油桶,兩層加起來也就能容納五個人。以五對五,城守們雖然不精戰技,起碼熟悉地形。這本該是場艱苦的搏殺,若是在平地上,城守們多半只有任人屠戮,但把對手堵在塔里,這樣的大霧里面,他們未必吃虧。戴禮庭知道這些兵心中都怕得厲害,可這個時候退縮只有離死亡更近,戰場上差的往往就是這一份勇氣。他把蘭子詠拉到身邊,沖城守們比劃了一下。兩柄步軍弩可以在瞬間射出十四支弩箭。燈塔內空間狹小,避無可避,若是能先敵出手,就算塔內真有五個敵軍,也能干掉大半。射完弩箭,讓?;⒑蜕橙f青兩支長槍進去亂捅,戴禮庭自己再持刀跟上,他覺得勝算頗大。他就沒有指望面色慘白的谷生榮。也許,一場勝利可以讓這些沒見過廝殺的城守們生出勇氣來。蘭子詠指了指塔邊的兩間屋子,戴禮庭大大吃了一驚:實在太緊張,居然忽略了這里。屋子里堆滿了油桶給養之類,還有就是多洛溪攢起來的機關武器,本來塞不下多少人??删退阒挥腥齼蓚€,在城守們攻擊燈塔的時候從背后殺出來也足以扭轉戰局。?;⒉畈欢嘁呀浝潇o下來,很有眼色地滑步到屋邊,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四個城守望著他,手心滿滿地握了一把汗水,見到?;⒈瘸鰶]人的手勢才齊齊喘了一口氣。谷生榮最是驚心,忍不住脫口叫了聲:“好了好了!”他聲音不算響,卻足以讓塔中人聽見,燈塔里的切切低語聲驟然中止。戴禮庭一咬牙,疾掠到燈塔門口,扣住弩機。面前人影晃動,顯然是有人要沖出來。正在將射未射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一道柔和的流光浮在半空中,正是蘭子詠的手法。沖出來的人不由愣了一下,蘭子詠一扣弩機,七支弩箭已經呼嘯著鉆入塔門,戴禮庭清楚地聽見弩箭穿透皮甲和身軀的聲音,接著是兩聲悶哼。他再不遲疑,一步跨進塔門,迎面是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燈塔樓梯上一名赭紅甲胄的士兵正滿臉驚愕地望著他。戴禮庭輕輕扣動弩機。那士兵似乎醒悟過來,劈身前進,可是距離太近,眨眼就被七支弩箭牢牢釘在了樓梯上。戴禮庭往后閃身,?;⒑蜕橙f青的長槍也跟了進來,幾個人眼睜睜地盯著那樓梯,只是那上面再也沒人下來。博上燈 六燈塔里一共就只有三個穿著赤甲的兵士,都是前胸中箭,戴禮庭提著刀仔細檢查,便是只中了一箭的那個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眼見是活不了了。步軍弩配用的是三棱射甲箭,破甲穿盔之外,更是利于放血,這時候燈塔的底層血汪汪一片,把靴邊都沒了進去。這樣輕易解決了敵手,實在出乎意料,幾個人都把心放了下來。然而戴禮庭一轉眼間又有些后悔:若留下一個活口,也能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正在懊惱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塔中間的航燈機關里傳出微微一聲呻吟。城守們相顧色變,方才沙萬青和?;⒚髅鞑檫^二層,那么小的地方連只老鼠都藏不住,肯定再沒敵軍了。谷生榮結結巴巴地說:“還……還有……有頂層呢!”燈塔有三層,第三層就是點航燈的地方,只圍了半人高的白石胸墻,中間就是航燈機關在不停地轉,金光耀眼——燕子博上風力強勁,卻被建塔的師傅派做這個用場,燕子博的燈塔不是凝固的一點火光,金鏡匯聚的那道強光是轉著圈掃射出去的。胸墻到金鏡機關之間也就是勉強站一個人的寬度,點了航燈的時候金板可以燙死人,沒點時就寒風刺骨。若不是點燈,誰也不到那上面去。城守們太過習慣,竟然忘記頂層也可以藏人。戴禮庭這次冷靜得多,揮揮手道:“就是有人也凍得半死了?!焙;⒊值稁ь^躥上樓去,眾人擠擠挨挨跟著往上跑,才上到二層,就聽見?;⒋蠛埃骸笆橇_麻子!還活著呢!”被?;⑼舷聛淼牧_麻子非常狼狽,身上裹的棉被燒穿了好幾處,又不知道在塔頂呆了多久,整個人顏色都青了,若不是鼻尖還微微有些溫熱,真是一點不比死人強,不管幾個兵怎么叫喚,就是不出一聲。正沒奈何,谷生榮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酒葫蘆,幾口烈酒下去才把羅麻子給嗆醒。?;⒌芍壬鷺s道:“你這熊包倒還挺美,那么點功夫上博還沒忘了帶酒?!惫壬鷺s知道自己連犯大錯,也不敢多說,低頭退到一邊。戴禮庭被谷生榮啟發了一下,把自己的煙桿也點起來,塞到羅麻子嘴里,又是酒又是煙,羅麻子的臉上總算有些人氣。戴禮庭見他眼珠子重新轉了起來,拔出煙桿正要問,就聽見羅麻子啞著嗓子喊:“要死了!要死了!”?;⒂檬直城昧艘幌滤哪槪骸耙懒四氵€會叫?”樓上樓下的城守們忍不住一陣笑,上博以來的肅殺氣氛總算稍稍消散了些。戴禮庭皺了皺眉頭,心里迅速轉著念頭。敵軍的兇悍是不必說的,不知道羅麻子到底會說出什么來,可別把城守們嚇趴下。他清清嗓子說:“這么多人都擠在塔里也不是個事情,蘭子詠、?;?、谷生榮,你們到門口再去查查那兩間屋子,留心博上還有沒有人?!边@話的意思就是叫蘭子詠帶隊。上博以來,蘭子詠的冷靜讓眾人都印象深刻,隱然就成了戴禮庭之下的第二號人物。谷生榮膽子太小,有他沒他差不多,只有搭上一個能打架的?;⒉潘闵跃咭幠?。至于沙萬青,雖然一向懶散,但是為了對付他那張饞嘴可跑過不少地方,頗有些稀奇古怪的見識。那三個赤甲的兵士裝束奇怪,剛才進塔的時候沙萬青看見他們愣了一下,戴禮庭可是看在眼里的,留下他也許能印證羅麻子說出來的事情。羅麻子被嚇得不輕,說起話來顛三倒四,戴禮庭和沙萬青兩個連湊帶猜,好容易才聽明白大概。仗,八月里就打了起來,緊接著上次羅麻子來送給養的日子。羅麻子是個糊涂蛋,聽他啰啰嗦嗦講了好一陣子金鉅軍大敗雷騎、鷹旗軍火燒棗林倉,人人都要以為青石軍打了大大的勝仗,可是聽著聽著就不對了:若是青石軍果然一鼓作氣掀掉了燮軍的根本,又怎么會一口氣退到了青石城下?按照羅麻子的說法,就是在城下,青石軍也還是驍勇善戰,打得燮軍找不到北。然而打到前些日子,青石周邊已經全被燮軍占去,從后方來的補給早就斷絕,青石成了孤城一座。只是燮軍不習水戰,淮安商會才能走水路送來了幾船糧食兵器救急。水路尚通,筱千夏終于想起了那些燈塔上的城守來,一面調了騎軍四面出擊,一面派些輜兵冒充百姓混出城來。燮軍畢竟封鎖尚不嚴密,被青石騎軍調動起來,破綻百出,竟然被羅麻子溜出防線。羅麻子只當自己福大命大,不料卻在南暮山上被一隊燮軍截住,一路押到了博上。燮軍是夜襲突擊的老手,后半夜到的燕子博,不料宗繼武十分警醒,叫了多洛溪沖出來收吊橋。多洛溪見機也快,出手就用火箭燒了運鯨脂的大車。燮軍登時改成強攻。其實燮軍足有百人之多,對付兩個城守又要什么強攻了?殺了兩人沖到博上,燮軍才發現博上并沒有其他守衛。路上羅麻子還想嚇唬燮軍,只說燕子博駐軍不少,燮軍到了博上自然覺得蹊蹺。那時還不曾起霧,四下一看就看見了大猛咀,燮軍就要奔村子去。只是這些燮軍都是一腦袋葦草花子,哪里見過燕子博這樣精巧的航燈,琢磨了半天也弄不熄那燈。燈塔是白石造的,燒又燒不掉,折騰了好久燙傷了好幾個人。沒辦法,只好拎了羅麻子出來。羅麻子也不會用那航燈,但也知道是生死關頭,只好拼了命裹了濕被子沖到金鏡機關里面去捂熄了航燈,昏在里頭。至于燮軍大隊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他可就說不上來了。戴禮庭覺得奇怪,若按羅麻子的說法,燮軍天亮前就已經熄滅了航燈。大猛咀不過幾里地,他們早該趕到了,怎么到現在都沒聽見那邊有什么動靜?他跟沙萬青一起上到頂層,極目眺望,卻什么也看不見——現在的霧已經厚到十步之外就不見人的程度了。燮軍行蹤這樣詭秘,戴禮庭覺得大大頭疼,不知道是不是該讓城守們留在博上。沙萬青忽然雙手一拍,說:“老大,我知道了?!彼紫聛碇钢切┙痃R,“燮軍起初只想著滅燈,燈滅了只怕動了這些鏡子的心思?!惫?,那些金鏡底部都有刀砍斧鑿的痕跡。沙萬青笑道:“那些土包子只怕看不出這都是鎦金的銅板,一心想撬了金子回去瓜分。他們又沒有應手的工具,這銅板怎么撬得下來?只怕在這里浪費了不少時間?!彼刮豢跊鰵?,“若不是山路難走,弄不好我們上博來正好撞到他們?!贝鞫Y庭點頭說:“我也尋思他們是不是打算破壞航燈沒成功才耽誤了功夫,倒是你說得更靠譜些?!彼断蛏橙f青的眼光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個個都那么聰明?”沙萬青搓了搓手,略有些尷尬地說:“這金鏡的主意,當初我也是打過的?!狈隽肆_麻子下到塔外,蘭子詠幾個也轉了回來,說博上干凈得很,看來就只有那三個兵。戴禮庭想了想,把幾個人攏到屋門口避風的角落,一五一十把羅麻子的消息講了一遍?!安┥现挥腥齻€,奔大猛咀去的可有百來人呢?!睂嵙ο嗖钊绱藨沂?,藏也藏不起來,戴禮庭索性把話說個明白?!翱创┲袷浅嗦?,”沙萬青補充,“赤旅雷騎,當年威武王仗以橫行天下,號稱天下第一的步軍,那是很厲害的?!背鞘貍児槐淮蟠髧樍艘惶?,別說谷生榮,就連?;⒌南掳投家粝聛砹?。宛州人一向安逸,幾乎隔絕于東陸戰火之外,只知道青石六軍是宛州一等的強兵,哪里知道十六國中還有什么厲害軍馬?不過威武王當年進出天啟有若閑庭信步,談笑間連破諸侯聯軍,他的名聲在宛州還是不小的。沙萬青過去走過中州,見識頗多,他說的想必不錯。呆了呆,谷生榮嘟囔道:“就算不是赤旅,看宗繼武的樣子,也知道那是些狠辣角色了?!睅讉€人各自回想宗繼武、多洛溪的慘狀,心底游來游去的都是恐懼的影子。谷生榮接著說:“宗繼武那樣好的身手,看起來好像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咱們不更是白搭么?”如果平常他說這話,起碼?;⒁欢樕辉?。?;ψ诶^武舞刀弄槍向來十分不屑,總以為自己街頭練出來的才是真功夫,不過這一回倒沒有說谷生榮唧唧歪歪。宗繼武的尸身大家都看得清楚,那么多箭射過來,武技再強又有什么用?“不扯別的?!贝鞫Y庭敲了敲煙袋,一字一句地說,“我估摸著那些赤旅無論如何都該到大猛咀了。等他們進了村子,自然會發現那里沒有兵營。大猛咀人人都知道我們駐在這里,赤旅調頭折回來也不用多少時間?!彼D了頓,“我們在燕子博呆著不是個事情,還是趕緊想想怎么辦?別白白等死?!背鞘貍兌疾蛔雎?,他們駐扎在燕子博就是守塔,棄守而逃按軍法是死罪。戴禮庭左右看看,點點頭:“也是,這個是正經軍務,不是平常吹牛吵鬧,那便我說吧?!彼柿丝谕倌?,“按說有敵軍攻打,我們原是該守塔的。不過大家也明白,這其實不是守不守的事兒,是守不守得住的事兒。咱們加在一塊兒,就算算上受傷的羅麻子也才六個人。不是我說啥,燕子博上的兵打漁種地都拿手,要說打仗……”?;⒂昧c頭。那時候他跟著戴禮庭往里沖,好在三個赤旅兵士都被弩箭射倒了。若是有個疏漏的反擊,那么窄的通道根本沒法躲避,就算能殺了赤旅自己身上也得多個窟窿。事情完了,?;⒒叵肫饋聿庞X得害怕,這時候大聲附和說:“咱們殺了這幾個赤旅的兵是走了狗屎運,要真有百來人正經沖上來……我們守什么呀?早成肉餡了?!痹诖鞫Y庭而言,雖然以往不曾公開說過,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如何“守塔”的事情。跟多洛溪不同,他一向認為,七個城守駐扎在燕子博不過是一種姿態,若真有人來攻打,那也就說明這個姿態已經失效了。如此一來,守塔還有什么意義?那自然是可以放棄的。戴禮庭清清嗓子,說:“?;⒄f得不錯……”正要說個決定,忽然被谷生榮打斷:“要是我們棄塔逃走,回到青石那可是要殺頭的?!贝鞫Y庭忍不住把嘴一張,險些罵出聲來。不知道谷生榮是真傻還是假傻,就算他是這些兵中最膽小的一個,也不該在這當口談那么遠的事情。?;⒖嘈Φ溃骸澳窃蹅儾换厍嗍擅??”沙萬青也點頭:“沒聽羅麻子說么?青石給圍了,就是咱們想回也回不去??!”他搖搖頭,“等咱們能回去的時候,只怕青石都已經不在了?!边@話說出來,城守們的臉上都有些僵硬。這兩年燮軍連戰皆捷,在宛州也是好大名聲,只是人人說起來都是談虎色變。燮軍最為人詬病的一點就是軍紀。燮王姬野連年興兵征伐,這樣打仗燮國那樣的窮地方怎么供養得起?是以姬野不循舊制,搞了一個“以戰養戰”的名頭,燮軍所過之處,糧食財帛是留不下來的,壯年男子也要拉了去當兵,攻城掠地的時候還往往以搶掠來鼓舞士氣。打了幾年仗,燮軍傷亡也不小,可是軍隊居然越打越大,也算是東陸的一樁奇聞。傳聞里姬野的父親還死在青石。這幾樁加起來,青石城要是破了只怕就要成為鬼城,哪里還會有人記得對燕子博這幾個小小的城守執行軍法?這樣算起來,棄守燕子博其實是保命求生的上佳選擇?!熬退阏嬉f責任,”戴禮庭冷冷一笑,“是我下令棄守,追究起來那也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彼竺途椎姆较蜷L出了一口氣,“可戰則戰,不可戰即走,若是拘泥于軍令,還不知道這世上要多死多少人。我也算見過打仗殺人了。嘿嘿,要是活不過今天,其他都是白說!就這樣吧,我的命令,都走,馬上走!”城守們松了一口氣,正要起身,卻聽見蘭子詠堅決地說:“走不得?!边@一下眾人都愣住了,蘭子詠以往是最不肯拿主意的人,誰說什么他都說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站出來反對。戴禮庭心中沉了一下,問道:“怎么走不得?”蘭子詠說:“若是走了,這燈塔怎么辦?”?;⑴溃骸笆裁丛趺崔k?咱們在博上呆了那么久,日日點這航燈,從來不曾刮過一塊指甲蓋大的鯨脂去點油燈,對得起他們了吧?一桶鯨脂要二十個金銖,我攢十年的餉錢也不過買一桶,難道要我為這點錢給青石城里哪個老爺的怪主意賣命么?”蘭子詠搖頭說:“不對!咱們守這燕子博的航燈,不是為著每個月那么點餉錢黃黍,也不是為著哪位老爺的奇思怪想,是為著海上的行船人的性命。今天還要添一條,為著青石城里十萬人能吃飽肚子,為著他們能守住青石不叫燮狗橫行!”戴禮庭深深凝望著蘭子詠,右手握住了刀柄:“蘭子詠,你是什么人?”博上燈 七蘭子詠淡然道:“我是青石城守,駐扎在燕子博,守塔有責?!贝鞫Y庭手腕輕輕一抖,腰刀出鞘:“以前呢?我知道你有古怪,你到底是什么人?”蘭子詠伸出手去,輕輕一彈戴禮庭的刀鋒,“嗡”的一聲清吟。他那張丑怪的臉皺了皺,算是一笑:“戴副尉,你想問這句話大概很久了。我也不瞞你,我原在扶風營中,來到燕子博就是為了今天?!碧m子詠來歷蹊蹺,戴禮庭深有戒懼,原本已經動了殺機。聽他自承是扶風營的人,不由愣了愣,握著刀柄的手微微一震,一時想不好應該怎么辦。扶風營是活躍在青石沁陽一帶的野兵,名聲頗大。這倒不僅是因為扶風營是宛州野兵中最大的一支。扶風營不像平常野兵專門從事路護保鏢,同時還以緝匪襲盜為要務,他們行動索取的報酬很高,但是活兒總是干得非常漂亮。營中好手如林,不僅有武士也有秘術師,甚至有專門的刺客。扶風營不像鷹旗軍有淮安的鼎力支持,養活這樣龐大精銳的一支野兵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民間頗有傳說說扶風營是青石城主筱千夏出資養的一支城外私兵。這一次燮軍有南侵之勢,筱千夏布署青石防御,扶風營招之即來,早在六月就已經進入城中,也從一個側面印證了流言。按理說,就算蘭子詠是扶風營中的人,這時候也是友非敵??墒撬[瞞身份來到青石,動機實在可疑,這時候又極力反對逃離燕子博,跟城守們過不去。戴禮庭心思轉了幾轉,暗暗下了決心:如果蘭子詠非要大家一起陪葬的話,說不得也只有對他動手了。戴禮庭掂掂手中的刀,假作輕松,“剛才都說了,這燕子博沒法守,你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把大家拖在這里,航燈也一樣點不起來,為著誰也沒用?!碧m子詠說:“難守,可不是沒法守。上燕子博有兩條路,轉折遮掩二十七處。如果有人來攻打的話,我們七個人是沒法守住的。做了機關陷阱,人就上不來了?!焙竺孢@幾句話是多洛溪常說的,大家常拿來逗他。這時候多洛溪已經燒成焦尸,蘭子詠再提這話頭,幾個城守心里都是說不出的難受。?;u頭說:“爛疙瘩,你別提這個。老多頭做的機關陷阱那么多,一個也沒用起來,還不是把命給丟了?”蘭子詠道:“怎么沒用?你以為那吊橋是怎么燒的?”他不等?;⒒卮?,飛快地接著說,“多軍校不是敏捷矯健的人,宗繼武都沒來得及抵抗,他怎么能一出手就把吊橋點起來?你們平時只當他說笑,多軍校早說過他在吊橋上設了三個機關,其中一個便是發火的。他雖然叫燮軍給害死了,臨死之前還能發動機關把燮軍擋了好一會兒?!彼戳搜凵橙f青、谷生榮,“方才在吊橋上,你們問我看什么,我就是查看那發火的機關。多軍校在上博的路上多處設置機關,應該還有不少能用的,這屋子里還有他布置的機關圖紙,還有好些沒用過的機關,只要發動起來,未必不能叫那些燮狗吃些苦頭。上博就兩條路,斷了吊橋那邊,營房這頭山路陡峭易守難攻,我們守到天黑也是可能的,未必就是送死?!彼肋@個時候人心思去,一口氣說了好多有利的地方,只盼把城守們的心思扭轉過來?!熬退闶氐教旌?,然后呢?”?;⒆穯?。蘭子詠走到谷生榮身邊,一伸手:“拿來?!惫壬鷺s不明所以,正要發問,看見蘭子詠的眼神說不出的清冷逼人,登時醒悟過來,從懷里掏出那個哨嘴。蘭子詠舉起哨嘴,環視城守們一圈:“青石之戰變數頗多,我們一早就計劃過圍城時的水路補給。從淮安到青石,南暮山沿海要害的燈塔一共三個,都有扶風營的人。不過我們就只有一路援兵機動,距離三處都是大半日的行程。如果塔上出事,只要吹響這特別的霧笛,援兵就會趕來。我們若是可以堅持到天黑,赤旅百人還是可以對付的?!贝鞫Y庭深深皺著眉頭問:“援兵有多少人?”蘭子詠答:“二十七人?!背鞘貍兊菚r就要泄氣,蘭子詠不動聲色道:“都是好手?!狈鲲L營中能人頗多,蘭子詠若說是三十名好手,真有與百名赤旅一戰之力也難說。只是……“只是……”戴禮庭還是搖了搖頭,“你當真以為憑了老多頭幾個破爛機關,我們這幾個人就有機會頂住百來赤旅的攻擊么?”蘭子詠低下頭說:“憑那幾個機關當然不行。只是,若是不試,那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贝鞫Y庭嘆了口氣:“你要試這一試,本錢可是真高,六個弟兄的性命??!”蘭子詠猶豫了一下,說:“說得是。博上這些弟兄都知根知底,沒一個是燮狗那樣的亡命之徒,也沒一個是六軍精銳為了打仗來投軍的。大家各有苦處,不過是在這里混混日子。別說是我,就算是副尉您,想死的時候也不能打個什么旗號就要求大家陪著?!焙;⒄f:“嗯,這句像人話?!碧m子詠接著說:“我說走不得,大家想走,我當然也攔不住。你們若是都走了,便只有我一個,也要留在這里守塔的?!彼曇魸u漸低沉,“只是我一個人,當然就沒有什么機會能守住上博的路了。你們大概想,蘭子詠是一個魅,想法自然不同。其實這事上哪里有不同,我也不是愿意去死的。不過,活在這世上,有些東西比死生還要大。我從寧州來,在東陸顛沛流離了十來年,最后才在宛州安頓下來?!闭f到這里他忽然停住,身子微微發顫,過了一陣子才說,“我知道大家都苦,說這話你們只怕心里念叨,不過宛州真是好地方,這道理……只怕土生土長的宛州人要等丟了家園才知道?!碧m子詠的語氣真誠,城守們一時都有些感觸。平心而論,誰也不希望燮軍攻克青石探取宛州,就算這地方諸多不平,也還是好過諸侯國連年烽火朝不保夕。寧為太平犬,莫做亂世人,城守們這樣底層的人物最明白這意思?!盃€疙瘩你也把我們瞧得小了,”?;⒄f,“弟兄們都是一條爛命,也不是賭不起。不過我們守了一時又能怎么的?要我說這邊的赤旅就是貪小便宜才孤軍深入,燮軍二十萬大軍真要動起來,一個指頭也把我們給碾碎了。我?;⒉皇秦澤滤?,可是白白送死的事情我是不做的?!薄皼]有無謂的犧牲,沒有無代價的逃跑?!碧m子詠語氣平和,話鋒可是尖銳得很,“若是有航燈指引能多放過一條船去,青石城里就能多堅持幾天。燮軍二十萬人馬,你道他們幾天要消耗多少給養?”他又咧了咧嘴,環視一圈,“我們當然不能決定青石存亡,無非是對自己有個交待。我來了燕子博那么久,還沒說過這么多話?!眻鲋徐o了靜,戴禮庭一聲不吭地放下手中的步軍弩,站起身來。蘭子詠目光閃動,微微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往燈塔里走去。城守們稀稀拉拉地跟著戴禮庭站起來,?;⑧洁炝艘痪洌骸霸且?,怎么叫爛疙瘩說得那么不爽?!贝鞫Y庭心中一震,蘭子詠的大道理他明明聽不入耳,卻也一樣覺得心里很不舒服,似乎這一步邁出去就能看見青石城里血肉橫飛的情形。沙萬青忽然皺了皺眉,說:“什么聲音?”這時候博上沒人大聲說話,只有風聲呼嘯,隱隱約約地能聽見風里有些哭喊呼叫。?;⒖戳松橙f青一眼,臉色難看得很。大家心里都明白,這是赤旅終于殺到大猛咀了。本來大猛咀只是座平常漁村,可是被赤旅當成了兵營,大霧彌漫又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村中人口能夠存活下多少來。城守們跟大猛咀的漁家都熟,沙萬青因為去學烹魚的手藝,關系尤其密切。方才聽到赤旅奔襲大猛咀的時候人人心里便覺得不安,這時候終于聽見屠戮,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悲憤和怒火騰地躥了上來。沙萬青彎腰拾起戴禮庭丟下的步軍弩,說了聲“我留下”,也往燈塔那邊走。這時候聽見“嗚”的一聲巨響,低沉強勁,直敲得人心激蕩,是蘭子詠吹響了霧笛?!皢鑶鑶琛庇质侨?,遠遠傳出去,驚得博上的白海燕成群飛起,倏忽來去,好像霧中穿梭的流星。谷生榮忽然笑了:“我膽小也不是全沒好處。要是昨夜拿了哨嘴上來給宗繼武他們吹,我們趕上來正好碰上赤旅,那肯定是完蛋了?,F在這條命都是揀來的?!彼睦镌鞠袷强嚵艘桓?,越扯越緊,在那聲霧笛里終于繃斷,這時候居然平靜下來。他臉色還是蒼白,語氣卻淡定許多,“我也不走了,逃夠啦!你們自管去,我就呆在博上哪里也不去了?!焙;_谷生榮吼道:“什么時候了,你還胡扯,你傻了么?”谷生榮臉上的肌肉戰抖了一下:“我沒傻。你們平日里瞧我不起,那是應該的。做了心虛的事情,膽子就會越來越小。我很怕,可是我怕夠啦。從和鎮逃到柳南,從柳南逃到云中,從云中逃到白水,然后是青石……越逃越怕。你可知道,一個人若總是為了逃生而逃,那有多沒意思?我這一輩子都在逃,逃到燕子博該到底了?!彼D身朝著燈塔走,嘴里喃喃地說,“怕不怕,人總是要死的?!边@一下?;氐咨盗?,望著戴禮庭好容易冒出來一句:“庭哥,你說咋辦?”戴禮庭一下子也沒轉過彎來,一邊不停搖頭一邊嘴里問:“你說咋辦?”?;⒈锪艘魂囎?,紅了臉大聲說:“我總不能比小谷還差勁吧?”羅麻子也是神情激動:“就是,青石城吃緊哪!我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這燈塔無恙?!贝鞫Y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拼了命把那幫赤旅帶到博上來。我問你,他們是沖著燈塔來的么?”戴禮庭猜得不錯,那支赤旅百人隊原是掃蕩山間村落的,本不知道燈塔的事情,只是截獲了羅麻子的輜車才掉頭向西。羅麻子被戴禮庭一刺,登時泄了氣,一張臉紅得好似熟蝦。?;⒚恢鞫Y庭的底,摸摸后腦勺說:“那庭哥你的意思……”戴禮庭苦笑一下:“你們都急著送死,我好歹總是燕子博的長官,也不能不送你們一程??!”?;⒋笙玻骸拔揖椭劳ジ缒闶呛脻h?!贝鞫Y庭目光頓時鋒利了起來:“你以為我當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⒉桓叶嗾f,戴禮庭的意思他還真是不太明白。戴禮庭嘆了口氣:“做這狗屁不是的城守副尉,是擔了六個人的性命的。宗繼武、多洛溪沒能保住,總不能看你們白白送命。也不想想,這燕子博上還有誰知道仗是該怎么打的?”天空一亮,那是航燈點了起來,一團溫暖的光線從塔頂傾瀉出來。不多時,那航燈點得透了,金光就像閃電一樣耀眼,一直投射到霧靄重重的海面上去。博上燈 八戴禮庭說得不錯,打沒打過仗畢竟不同。蘭子詠是個秘術師,他心思細密,也能鼓舞起同僚的士氣讓他們滿腔激昂地來守塔,但怎么守,他也不曾想得明白。六個人,其中一個是受了傷的輜兵。從大猛咀到燕子博只有五六里路程,可是霧這樣濃,那些赤旅少說也要花一個多時辰才能趕回來。一個時辰用于跑路不算少,可要用手頭這點兵力布置燕子博的防御就實在是捉襟見肘。博上空空蕩蕩沒有什么遮掩,十來步寬的干溝橫在燕子博和南暮山的緩坡之間,橋上的吊索已經被燒斷了。多洛溪的機關其實是個大大的敗筆,吊橋支柱上拋下的兩個油罐里的豆油充其量只有一大碗,要不是正好砸在了大車上的鯨脂上面,頂多也就是帶起一溜火花——其實這油罐上的火石居然還能發動,在多洛溪本人只怕也覺得驚奇。點燃的鯨脂沒有能燒太久,這是意料中的。鯨脂是一大塊一大塊純白的油酪,點燈雖然明亮持久,但是本身并不容易燃燒。塔上的航燈那么亮,除了鯨脂還得靠??z攪出來的燈芯。大車給燒得殘缺不全,可是多數油桶都落入了溝里,吊橋本身不過是焦了一層,還結實得很?,F在這吊橋扯不起來,燕子博徹底無險可據。按照蘭子詠的意思,索性把這吊橋燒了,斷了赤旅的來路,這樣還可以多支撐一會兒。戴禮庭看了一陣子卻說:“等人到了再燒,還能多干掉幾個赤旅?!彼乃惚P打得細:若是一早燒了吊橋,赤旅見沒了通路,可以回頭去南暮山上砍了樹來搭橋。這道溝不是天塹,終究擋不住赤旅,能多拖他們一會兒也是好的。更重要的一點,城守們一時熱血沖上了頭,等看見了黑壓壓的赤旅還是要害怕?;鸸ト裟艿檬?,不在殺傷幾個敵軍,主要還是振奮士氣。以寡敵眾,這士氣一分不能泄了。戴禮庭從庫房里取了??麩粜境鰜碓跇蛎嫔蟻砘蒯斄藥讞l,又招呼城守們把鯨脂細細抹了一遍,還扔了不少浸了油的燈芯到溝里——大半車油桶都摔進了溝里,溝底滿是鯨脂。橋頭不遠,城守們用拆下來的門板搭了一道屏障,到時候就從那里發射火箭去燒橋面。說起來,那些赤旅當真是配備精良,三個死尸身上就剝下三柄角弓六壺羽箭來。蘭子詠看著戴禮庭在橋頭布置多洛溪留下的機關,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那時為了鼓動士氣,極力強調多洛溪存了多少機關,其實心里清楚這些東西不僅殺傷力不足,更不知道有多少能用,真要靠這個阻卻赤旅,未免太托大了。戴禮庭像是知道他的心思,高高舉起一枚捕獸夾說:“這種東西當然擋不住赤旅,只要他們過來慢些,我們就有機會燒橋?!贝鞫Y庭的計劃十分冒險,如果發射火箭不及時,被那些赤旅沖入工事,也就沒有所謂防御了。捕獸夾被戴禮庭手中的樹枝撥動,當的一聲咬在一起,竹齒居然把那樹枝釘穿了。戴禮庭嘿嘿一笑,十分得意:“老多頭的手藝還真不錯?!狈烙闹匦亩挤旁诓┥线@條通路上。從營房上來的山路陡峭狹窄,快到博上還有一塊好大的黑石掩在轉角處,有那么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思。戴禮庭把?;⒑蜕橙f青兩個放在這邊,要他們前后多布置機關陷阱也就是了。霧這樣大,那些赤旅已經看見航燈聽見霧笛,匆匆趕回來該是沒有什么機會發現這條山路,放兩個人在這里只是防備萬一。反正黑石離博上已經很近,若是博上吃緊,叫他們回來也來得及。最難的活兒不是挖掘陷阱布置機關,而是回收弓弩的箭矢。羅麻子從那三名赤旅身上拔箭拔了一頭的汗。他被赤旅虐待得狠了,一邊拔一邊還對那些尸體又踢又打。踢打聲罵聲遠遠從塔邊傳來,聽得干活的城守們都是搖頭不已。一堆血淋淋的弩箭堆在地上,腥味撲鼻,谷生榮努力扭臉不去看,只管低頭挖掘。到了宗繼武這邊,羅麻子犯難了,他把地上的羽箭都拾了回來,卻沒法動手去拔宗繼武身上的箭矢?!安恢赖脫味嗑??!贝鞫Y庭說,兩支弩一下就能射空,回頭主要得靠這三張赤旅的角弓。手里的三壺箭都不滿,加上揀來的這些也不過七十多支,宗繼武身上的箭矢應該能派上用場。羅麻子苦著臉說:“赤旅的箭都是帶倒鉤的?!贝鞫Y庭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么,只是揮手示意羅麻子去辦。羅麻子眼淚汪汪地給宗繼武施了一個大禮,伸手去拔那箭。博上風大,開弓難有準頭,赤旅一定是幾輪齊射亂箭殺人。他們射箭的時候靠得這樣近,幾乎每一支擊中宗繼武的箭矢都穿透了他的身體。羅麻子把宗繼武放倒在地上,左掙右拖,好容易拔出一支箭來,上面還帶了不小的一塊肉。羅麻子舉著那箭,看了半晌,居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安话瘟瞬话瘟??!彼鸭鞫Y庭面前一扔,“要拔你自己拔?!贝鞫Y庭看著那箭,默然低頭,招呼蘭子詠把宗繼武的尸身一起抬到吊橋上去:“都燒了,免得被赤旅欺凌?!碧m子詠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那把三個赤旅也搬過來?”這次他沒有用“燮狗”的稱呼。戴禮庭幾乎是不為人察覺地點了點頭。打仗固然是殘酷的,然而把性命都搭上了,兵士的責任也就到此為止了吧?他和蘭子詠都沒有招呼別的弟兄幫手。沙萬青滿身大汗。他試圖掘斷黑石下面的山路,泥漿下面都是碎石,一鋤下去火星四濺,膀子都震得疼。若是平時要干那么多活兒,他已經罵了很久也歇了很久了??涩F在,他只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一點,自己的鏟子可以揮舞得更快些。有那么一陣子,沙萬青也想:那聲“我留下”是不是說得沖動了些?但是他沒有答案。他知道自己多少有些后悔,不過這點后悔還不足以使他重新審視自己作出的決定。沙萬青出身豪富,或者說,曾經出身豪富。人人都知道他嘴饞貪食,這可不是便宜的愛好。沙萬青跟著行商們走南闖北,多半還是為了品嘗各地的美食。要不是駛往北陸的商船被海盜劫去讓他家破了產,他可能還在繼續以往的幸福生活。那批貨是沙萬青他爹在幾個朋友的慫恿下傾盡家財辦的,出事以后那幾個朋友就都找不到了。蘭子詠說什么?宛州是個好地方?宛州是什么樣的地方沙萬青最清楚。這片土地只承認掌握財富的人,如果沒有了金色的光彩,那么整個世界都會變成灰敗的顏色。僅僅是一批貨,就讓沙萬青家破人亡,他對那些海盜或者商人們倒也沒有特別的恨意。宛州也好,東陸也罷,這世上惟一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自己不夠強,那就只有任人踐踏。像其他人一樣,沙萬青加入青石城守也是為了逃避,逃避那一屁股天天都在膨脹的債務。父債子還,這原是規矩,宛州的規矩明白清楚,這或許是蘭子詠說宛州好的理由:一切都在規矩之下,沒有人能任意改變或者剝奪什么。然而,在沙萬青看起來,宛州與戰火紛飛的東陸其他各地沒有不同,那規矩下面也是濃濃的血色。規矩是誰定的?這可是大問題。蘭子詠所看見的公平與繁榮下面,有著太多嘈雜的吶喊。之所以留下,沙萬青不是為著青石,更不是為著宛州。他僅僅是為了燕子博,還有幾里之外的大猛咀。只有在這樣偏遠貧瘠的地方,規矩才不再起作用。燕子博的這一年多時間,是沙萬青一輩子過得最輕松最愜意的日子。博上朝夕相處的弟兄,漁村里熱情好客的父老,這個苦哈哈的圈子里面,人和人是那么的近,即便是糾葛置氣,也是院里墻頭的毛病,甚至都過不了夜。戴禮庭說走的時候,沙萬青心里就是一片空白。留在這里是要死的,可是離開這里又能到哪里去?他渾渾噩噩地聽著蘭子詠和戴禮庭爭辯,卻在風中傳來的哭喊聲里幡然省悟:即便是要死,也要死在燕子博上。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么地方其他什么人值得讓自己逗留生命中最后的時光?!案掖蜓嘧硬┲饕獾娜瞬乓ニ?!”他惡狠狠地說著,又刨下一鋤?!澳阏f什么?”?;⑦h遠問他,他把機關都布到了下面兩個轉角的地方。沙萬青這才發現自己喊出了聲,臉上一熱,岔開話題:“你跑那么遠做什么?那些個東西又沒啥用?!薄袄隙囝^的東西,有些還是有用的?!焙;⒉恢频財[弄著手中的鐵齒?!爱敗钡囊宦暪猪?,有什么東西拖著長長的尾音從坡底躥了上來。?;⒁汇叮骸笆裁礀|西?”沙萬青心頭一緊:“老多頭的東西,有些還是有用的?!边@聲音沙萬青以前聽過,是鳴鏑發出的,多洛溪在路邊設陷阱時還曾得意地給他演示過?,F在城守們都在博上,不用說,觸動了機關的肯定是從大猛咀折回的赤旅了。營房出來上博的路邊,設著多洛溪最為得意的一處機關。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在路邊插了塊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狗賊死于此路上”幾個字?!斑@可是好東西!要是有人從這里攻打,看見這牌子一定生氣。你們想,這打仗的事情要講吉兇,還沒動手就看見這樣晦氣的字眼,他們一定氣得要把這木牌一腳踢飛,然后呢,”多洛溪興奮地解釋說,“這木牌下面能彈出一包木刺來,把踢牌子的人扎個半死,更要緊的是這支鳴鏑,牌子一倒就自動觸發,守在博上的人一聽就知道這邊有人偷襲了?!彼麕缀跤行┑靡庋笱?。對于多洛溪這個理想的構思,城守們一如既往地嗤之以鼻。就算真有那么傻的敵人踢牌子,從燕子博邊上一探頭就能看見營房周圍的動靜,哪里需要鳴鏑示警。再說,從營房打過來的,哪里還叫偷襲?不過多洛溪還是很喜歡自己的這個主意,這木牌也是他不多的持續維護著的機關之一。那時候,誰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大霧天里機關真起了作用。準確地說,誰都沒有想過真會有人來攻打燕子博?!摆s緊回來!”沙萬青沖?;⑵疵惺?。山路才被他掘了小半人深,也顧不上那么許多了。赤旅來得比他們想像的快,果然是山地強兵。最要命的是,整個防御的重心都在博上那條溝,沒人想到仗會從這條山路上開始打。?;⑦B躥帶跳地往上跑。那機關意外地觸發讓赤旅們吃了一驚,立刻展開隊形。盡管他們壓低了聲音,那么多人的口令和喝罵隔著霧氣還是聽得清楚。?;⒅?,這樣近的距離,如果不是霧天,他已經被箭雨釘死在路上。躍過黑石,他才松了一口氣,伸手抓住靠在石頭上的長槍?!肮??”?;??!岸紲蕚浜昧??!鄙橙f青掂了掂手中的步軍弩,匣中的箭尖隱隱帶著血色。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張角弓和一壺羽箭。但這不夠,沒有來得及掘斷山路,轉折處一次可以過來兩名敵軍,如果?;⑹志屯炅?。他回首眺望,剛才的鳴鏑響亮,戴禮庭他們應該聽見了。博上燈 九戴禮庭覺得自己今天的判斷非常糟糕。他應該想到的,既然赤旅襲擊大猛咀發現了那里不是兵營,肯定會逼問燕子博的真實兵力和營房的位置。即使燈塔已經亮了起來,明擺著城守們已經到了博上,赤旅也會首先避免他們犯過的錯誤:不小心放過了對手。如果他是赤旅的指揮,也一定會以重兵清理營房然后循山路而上?,F在的問題是:山路上到底有多少赤旅,是不是還會有另外一支人馬同時攻擊吊橋?這頭一共只有他們四個人,而且其中三個都沒有怎么摸過兵器,派出任何一個都不能給?;?、沙萬青幫上多少忙,可要是自己離開,這三個人怎么對付如狼似虎的赤旅?他咬著牙在蘭子詠肩上用力一拍。既然這個魅是扶風營中的人,希望他的秘術能比展示的強那么一點點吧。蘭子詠的神色還算平靜,嘴唇卻也有些發白。大戰在即,他說了那么多,能做到多少卻是一點沒底。他手里托著步軍弩,弩背上貼了三張秘術的口訣,也不知道緊急的時候來不來得及念?!澳闳??!彼麑Υ鞫Y庭說,“這邊我會看好?!贝鞫Y庭點點頭,他不該信任蘭子詠的,但他實在沒有選擇?!耙欢ㄒ鸦瘘c著了?!彼麌诟懒_麻子。受了傷的羅麻子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點燃蘭子詠和谷生榮將要射出的火箭。羅麻子牙齒得得作響,想要承諾,卻說不出話來,這本該是谷生榮的樣子才對。戴禮庭再也看不下去,帶著一絲絕望撲向山路那邊。赤旅的推進速度非???。泥濘的山道對他們似乎不構成任何障礙,只是?;⒋掖以O置的飛石鐵齒一類的機關在兵士中間引發了幾聲慘叫——但也只是慘叫而已,他們并不稍做停留。從博上往下看,即使隔著那么厚的霧也能看見山道上擁擠的紅色人潮。這讓戴禮庭覺得踏實些——赤旅的主力放在了這邊,蘭子詠那邊的壓力就小得多。他奔下去的時候幾乎要為這個發現微笑。第一名赤旅沖過了黑石轉角。?;⒁恢钡戎@一刻,他猛然躍起,手里的長槍直刺出去。那赤旅是訓練有素的,沖過轉角的時候用皮盾護住了頭面。但他防住的是沙萬青和戴禮庭的羽箭,盾牌反而遮蔽了?;⑦@方向的視線。沒有聽見羽箭釘在皮盾上的鈍響,他多少有些放心,稍稍挪開了皮盾,余光里卻是一道黑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腰上就是一涼。?;⑦@一槍刺得太猛,赤旅的皮甲又只護胸腹不護腰背,噗的一聲,長槍就穿透那赤旅的腰際,正中第二名沖上來的赤旅的大腿,痛得他長聲慘呼。?;⒁粯寖蓚€,信心大增,上前一腳想把那赤旅從長槍上踹下來,不料刺得實在太深,一時居然拔不出槍來。正僵持間,第三名赤旅從后面跳出來,揮刀大呼。?;⒓钡脻M頭都是汗,兩眼一閉心里直想:這就死了么?嗖嗖兩聲銳響在耳邊響起,等?;⒃俦犻_眼睛,后兩名赤旅面門各中了一箭,這才想起后面還有兩個弟兄。這一下心中大喜,發力一推,長槍也不要了,三名赤旅都被他推下山去。戴禮庭看得心中一動,忙叫:“不要?!币呀浲砹?。?;⒒厣硪徊?,又是一支長槍,沖戴禮庭一晃。原來三支長槍都被他放在這里,道理也簡單,若是在博上空曠地方,長槍可敵不過弓箭,不如這里管用。戴禮庭倒不是心疼長槍,他想的是尸體在轉角處堆積起來,赤旅要上來就越發難了。給?;⒈葎澚撕脦紫?,?;⒉趴疵靼?。沙萬青方才掘山路雖然只掘得有小半人深,對赤旅來說已經是大大不便,看著前面的人被放倒了,后面卻還得忙著往上爬,一下子跟不上來。那坑到轉角只能容納三個人,赤旅便總是三個三個地往上沖。城守們如法炮制,一連放倒了九名赤旅,自己竟然連皮毛都沒傷到,只是?;⒗鄣谩昂暨辍敝贝?。赤旅連續吃了幾次虧,終于慢下攻勢。戴禮庭下到?;⑸磉?,把倒在山道上的尸體推到轉角上,居然又摘了一副弓箭和兩個皮盾下來。正要走回沙萬青身邊,忽然聽見腦后風響,慌忙往前倒下,就地打了個滾,手里的弓箭拉個半滿就要放,可是面前的赤旅咽喉上已經中了一箭,呆立欲倒。原來赤旅這次派上來兩個厲害角色,?;⒁粯尨坛鰶]有刺到,反而被一刀砍斷了槍桿。?;⒁彩呛酚轮?,握著那半截槍桿繼續前刺。第一名赤旅大步前跨,也不理會他,照著戴禮庭就砍,不料被沙萬青一箭穿喉,那柄刀離戴禮庭只有一掌的距離,終于還是沒有砍到。兩名赤旅都是好手,本來配合默契,只是這次后面那人要踩著尸體爬過來,腳下軟了一軟,刀還沒有揮起來就被?;⒌臄鄻尨┩噶吮郯?,叫都沒叫出一聲。?;斝匾荒_,又要把他踢下山去。那赤旅當真厲害,受了這樣重的傷,左手皮盾還是一揮,恰恰砸在?;⑿⊥壬?,痛得?;⒀蹨I鼻涕都噴了出來,抱著腿只是翻滾。戴禮庭半坐起身,“嗖”的一箭,也是穿喉而過。那赤旅一臉驚異,想必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死法。這次赤旅知道碰到了硬角色,道路又被堵得滿滿的,一時便不再攻上來。戴禮庭扶起?;?,見他腿上只是腫了一塊,登時松一口氣,叫他到蘭子詠那邊去。?;⒕褪遣灰溃骸拔疫@傷不妨礙刺槍,庭哥你在這里也未必比我干得漂亮?!贝鞫Y庭知道他說的不假,這樣狹窄的地形,中平槍原本難防,?;⒌牧α亢退俣榷急茸约簭娦?,也就不再勸他。戴禮庭也不回到沙萬青身邊,只是沖他招招手。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都覺得有些吃驚,雖然一起生活這樣久,卻從不知道對方箭法這樣出色。沙萬青先說:“從小射鳥打兔子練出來的,還是好吃!”戴禮庭笑道:“虧得你好吃了?!苯又孟掳屯乱恢?,“你猜他們打算怎么辦?”赤旅吃了這樣大虧,又不知道博上虛實,也不知道在計劃什么。沙萬青正要搖頭說不知道,看著戴禮庭拋著手中的羽箭,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背上一時都是冷汗。赤旅中的普通兵士也多有配備弓箭的,看宗繼武的模樣就知道弓箭齊射是赤旅的戰法之一。赤旅倉促攻擊遇阻,人是翻不過這塊大黑石來的,但是羽箭可以。想明白這一層,沙萬青跳起來幾步就躥到下面,跟戴禮庭一樣緊貼著黑石站好,戴禮庭又塞過一塊皮盾來。?;⒄驹谧钋胺?,完全在黑石庇護之下。而戴禮庭和沙萬青若要射箭,就得微微離開黑石,半個身子都暴露在外面。沙萬青是用弩的,單手就能拿住,另一只手用皮盾擋住自己和戴禮庭的上方。皮盾舉了一會兒,就聽見下面一聲大喝,接著是嘈嘈切切的弓弦聲。赤旅們高高舉弓,把箭都射到天上去了,雖然準頭不佳,但落下來幾乎都是垂直的,力量頗大。也有三十多支羽箭插在了這邊的山路上。沙萬青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他還呆在原來的地方,這時候大概也被一箭穿頭了。還沒等沙萬青緩過神來,就聽見?;⒁宦暣蠛?,擲出長槍。再一看,轉角處紅影閃動,原來是一名赤旅趁著他們躲避箭雨的當口,從黑石那兒翻了過來。雖然?;C敏,及時出擊,但這赤旅看來也是軍中好手,他側身避過?;⒌拈L槍,反手朝?;S出一柄長劍。沙萬青一驚,想也不想,揮手用皮盾擋住?;?。只聽見“呲啦”一聲,長劍穿透皮盾,釘在了沙萬青的腰間。他只覺得肋骨一涼,下意識地扣動手指,嗖嗖搜嗖,七支弩箭都射在了赤旅的胸腹之間。?;⒙牭蒙砗蠊衣曧?,扭頭一看,原來是戴禮庭。就在沙萬青射殺赤旅的同時,戴禮庭也一箭穿透了另外一名沖上來的赤旅的胸膛。一輪短暫的攻擊后,大黑石后不再有赤旅冒出來。?;⒉唤麣g叫:“又打退一次?!贝鞫Y庭也是滿心喜悅,這次攻擊實在兇險得很,赤旅竟然把精銳士兵埋伏在箭雨下面,若是自己這邊反應稍慢,就被他們得手了。他用力一捶沙萬青的肩頭:“真是好樣的?!鄙橙f青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坐倒。沙萬青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霧怎么還不散去?他忽然很想看看海邊的營房。這真是奇怪,他原以為自己死前應該最想念美食才對。他終究什么也沒能看見,眼前只有黑石旁堆積起來的尸體,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蘭子詠這一頭也不輕松。為了達成攻擊的突然性,赤旅的指揮官在吊橋這邊投入了佯攻的兵力。說是佯攻,二三十名士兵也足以把三名城守殺死十幾遍。問題是赤旅攻擊的時機并不好。除了上博的山路,要到營房就得遠遠繞個大圈子,那幾乎到了大猛咀的村口了。赤旅出大猛咀不遠就兵分兩路,大霧天也沒法聯絡。一路上坡,山上的這些赤旅走得慢,山路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氣喘吁吁地沖到吊橋邊。如果早一刻發動,戴禮庭一定不敢離開。山道那頭的攻勢兇猛,只有?;?、沙萬青兩個未必能頂住,赤旅大概就能得手了??墒撬麄兤砹四敲匆稽c點,又碰上了這頭三個兵最緊張的時刻。頭一個發現橋頭上晃動著的黑影的是谷生榮。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模糊的腳步聲驚動,跳起來變了聲調大喊:“來了!來了!”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頭到處亂晃。手持火石的羅麻子哪里還顧得上點火,只顧躲避箭頭。赤旅的反應很快,一被發現就不再遮掩,一群人發力朝橋上猛沖。橋不過短短幾十步,等羅麻子終于點燃谷生榮手中的火箭時,當頭的赤旅幾乎已經沖過了橋?!班睅茁曒p響,帶頭的赤旅忽然一跤摔倒。也不知道那赤旅是踩到了竹刺還是踏中了捕獸夾,總之受傷不輕,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嘶吼,反而引發了更多的機關。橋面上抹過了鯨脂,本來滑溜,赤旅跑到橋上都有些踉踉蹌蹌,再被前面這樣擋了擋,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蘭子詠知道事情不妙,沒等羅麻子點火,抱著步軍弩沖了出去,七箭齊發,又射倒了最前面的兩名赤旅。谷生榮的火箭也射了出來。他心中著急,發力極猛,那火箭篤的一聲釘在橋尾,一串藍色的火苗隨即跳動了起來。橋上的赤旅知道斷了退路,瘋狂地呼喊著往橋這邊沖。蘭子詠跑得慌張,貼在弩背上的紙條都飛了。其實這樣的情形下,又哪里來得及讀那咒文。他心中空空如也,幾乎是本能地拋下弩機雙手齊揮,一串吟唱跟著飄出。橋頭瞬間就騰起了一面火墻。蘭子詠放出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心思空明的時候能用出這樣威力的暉陽焰來。沖過了火墻的赤旅好像一支支火炬在跳著詭異的舞蹈。他們動作漸漸慢下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而橋面上已經是一團明亮,那幾個沒能沖過來的赤旅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不時有著火的碎片落到溝里去,溝里的鯨脂也燒起來了,蘭子詠和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聽不見身后羅麻子的呼喊?;鹧媸沁@樣明亮這樣美麗,連濃濃的白霧也被熱氣逐空,他們能清楚看見對面的赤旅同樣震驚地站在那里看火。一下子損失了八名兵士,剩下的赤旅卻連箭都忘了放。山路上的赤旅終于放棄了,狹隘的山道幾乎被尸體堵塞,大隊人馬根本沖不上來,而兩番箭雨似乎沒有能給防御者造成任何損傷。巨大的黑石屏蔽的不僅是赤旅攻擊的刀鋒,也是他們的視線和判斷。僵持了一陣子,開始有紅色的人影掉轉頭下山,看來赤旅還是要從博上強攻。這是一個真正的好消息,就算一路小跑上來,赤旅們也得花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點喘息的功夫,對城守們實在是太可貴了。?;⒙牭蒙砗蠊衣曧?,扭頭一看,原來是戴禮庭。就在沙萬青射殺赤旅的同時,戴禮庭也一箭穿透了另外一名沖上來的赤旅的胸膛。一輪短暫的攻擊后,大黑石后不再有赤旅冒出來。?;⒉唤麣g叫:“又打退一次?!贝鞫Y庭也是滿心喜悅,這次攻擊實在兇險得很,赤旅竟然把精銳士兵埋伏在箭雨下面,若是自己這邊反應稍慢,就被他們得手了。他用力一捶沙萬青的肩頭:“真是好樣的?!鄙橙f青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坐倒。沙萬青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霧怎么還不散去?他忽然很想看看海邊的營房。這真是奇怪,他原以為自己死前應該最想念美食才對。他終究什么也沒能看見,眼前只有黑石旁堆積起來的尸體,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蘭子詠這一頭也不輕松。為了達成攻擊的突然性,赤旅的指揮官在吊橋這邊投入了佯攻的兵力。說是佯攻,二三十名士兵也足以把三名城守殺死十幾遍。問題是赤旅攻擊的時機并不好。除了上博的山路,要到營房就得遠遠繞個大圈子,那幾乎到了大猛咀的村口了。赤旅出大猛咀不遠就兵分兩路,大霧天也沒法聯絡。一路上坡,山上的這些赤旅走得慢,山路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氣喘吁吁地沖到吊橋邊。如果早一刻發動,戴禮庭一定不敢離開。山道那頭的攻勢兇猛,只有?;?、沙萬青兩個未必能頂住,赤旅大概就能得手了??墒撬麄兤砹四敲匆稽c點,又碰上了這頭三個兵最緊張的時刻。頭一個發現橋頭上晃動著的黑影的是谷生榮。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模糊的腳步聲驚動,跳起來變了聲調大喊:“來了!來了!”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頭到處亂晃。手持火石的羅麻子哪里還顧得上點火,只顧躲避箭頭。赤旅的反應很快,一被發現就不再遮掩,一群人發力朝橋上猛沖。橋不過短短幾十步,等羅麻子終于點燃谷生榮手中的火箭時,當頭的赤旅幾乎已經沖過了橋?!班睅茁曒p響,帶頭的赤旅忽然一跤摔倒。也不知道那赤旅是踩到了竹刺還是踏中了捕獸夾,總之受傷不輕,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嘶吼,反而引發了更多的機關。橋面上抹過了鯨脂,本來滑溜,赤旅跑到橋上都有些踉踉蹌蹌,再被前面這樣擋了擋,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蘭子詠知道事情不妙,沒等羅麻子點火,抱著步軍弩沖了出去,七箭齊發,又射倒了最前面的兩名赤旅。谷生榮的火箭也射了出來。他心中著急,發力極猛,那火箭篤的一聲釘在橋尾,一串藍色的火苗隨即跳動了起來。橋上的赤旅知道斷了退路,瘋狂地呼喊著往橋這邊沖。蘭子詠跑得慌張,貼在弩背上的紙條都飛了。其實這樣的情形下,又哪里來得及讀那咒文。他心中空空如也,幾乎是本能地拋下弩機雙手齊揮,一串吟唱跟著飄出。橋頭瞬間就騰起了一面火墻。蘭子詠放出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心思空明的時候能用出這樣威力的暉陽焰來。沖過了火墻的赤旅好像一支支火炬在跳著詭異的舞蹈。他們動作漸漸慢下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而橋面上已經是一團明亮,那幾個沒能沖過來的赤旅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不時有著火的碎片落到溝里去,溝里的鯨脂也燒起來了,蘭子詠和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聽不見身后羅麻子的呼喊?;鹧媸沁@樣明亮這樣美麗,連濃濃的白霧也被熱氣逐空,他們能清楚看見對面的赤旅同樣震驚地站在那里看火。一下子損失了八名兵士,剩下的赤旅卻連箭都忘了放。山路上的赤旅終于放棄了,狹隘的山道幾乎被尸體堵塞,大隊人馬根本沖不上來,而兩番箭雨似乎沒有能給防御者造成任何損傷。巨大的黑石屏蔽的不僅是赤旅攻擊的刀鋒,也是他們的視線和判斷。僵持了一陣子,開始有紅色的人影掉轉頭下山,看來赤旅還是要從博上強攻。這是一個真正的好消息,就算一路小跑上來,赤旅們也得花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點喘息的功夫,對城守們實在是太可貴了。?;⒙牭蒙砗蠊衣曧?,扭頭一看,原來是戴禮庭。就在沙萬青射殺赤旅的同時,戴禮庭也一箭穿透了另外一名沖上來的赤旅的胸膛。一輪短暫的攻擊后,大黑石后不再有赤旅冒出來。?;⒉唤麣g叫:“又打退一次?!贝鞫Y庭也是滿心喜悅,這次攻擊實在兇險得很,赤旅竟然把精銳士兵埋伏在箭雨下面,若是自己這邊反應稍慢,就被他們得手了。他用力一捶沙萬青的肩頭:“真是好樣的?!鄙橙f青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坐倒。沙萬青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霧怎么還不散去?他忽然很想看看海邊的營房。這真是奇怪,他原以為自己死前應該最想念美食才對。他終究什么也沒能看見,眼前只有黑石旁堆積起來的尸體,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蘭子詠這一頭也不輕松。為了達成攻擊的突然性,赤旅的指揮官在吊橋這邊投入了佯攻的兵力。說是佯攻,二三十名士兵也足以把三名城守殺死十幾遍。問題是赤旅攻擊的時機并不好。除了上博的山路,要到營房就得遠遠繞個大圈子,那幾乎到了大猛咀的村口了。赤旅出大猛咀不遠就兵分兩路,大霧天也沒法聯絡。一路上坡,山上的這些赤旅走得慢,山路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氣喘吁吁地沖到吊橋邊。如果早一刻發動,戴禮庭一定不敢離開。山道那頭的攻勢兇猛,只有?;?、沙萬青兩個未必能頂住,赤旅大概就能得手了??墒撬麄兤砹四敲匆稽c點,又碰上了這頭三個兵最緊張的時刻。頭一個發現橋頭上晃動著的黑影的是谷生榮。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模糊的腳步聲驚動,跳起來變了聲調大喊:“來了!來了!”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頭到處亂晃。手持火石的羅麻子哪里還顧得上點火,只顧躲避箭頭。赤旅的反應很快,一被發現就不再遮掩,一群人發力朝橋上猛沖。橋不過短短幾十步,等羅麻子終于點燃谷生榮手中的火箭時,當頭的赤旅幾乎已經沖過了橋?!班睅茁曒p響,帶頭的赤旅忽然一跤摔倒。也不知道那赤旅是踩到了竹刺還是踏中了捕獸夾,總之受傷不輕,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嘶吼,反而引發了更多的機關。橋面上抹過了鯨脂,本來滑溜,赤旅跑到橋上都有些踉踉蹌蹌,再被前面這樣擋了擋,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蘭子詠知道事情不妙,沒等羅麻子點火,抱著步軍弩沖了出去,七箭齊發,又射倒了最前面的兩名赤旅。谷生榮的火箭也射了出來。他心中著急,發力極猛,那火箭篤的一聲釘在橋尾,一串藍色的火苗隨即跳動了起來。橋上的赤旅知道斷了退路,瘋狂地呼喊著往橋這邊沖。蘭子詠跑得慌張,貼在弩背上的紙條都飛了。其實這樣的情形下,又哪里來得及讀那咒文。他心中空空如也,幾乎是本能地拋下弩機雙手齊揮,一串吟唱跟著飄出。橋頭瞬間就騰起了一面火墻。蘭子詠放出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心思空明的時候能用出這樣威力的暉陽焰來。沖過了火墻的赤旅好像一支支火炬在跳著詭異的舞蹈。他們動作漸漸慢下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而橋面上已經是一團明亮,那幾個沒能沖過來的赤旅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不時有著火的碎片落到溝里去,溝里的鯨脂也燒起來了,蘭子詠和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聽不見身后羅麻子的呼喊?;鹧媸沁@樣明亮這樣美麗,連濃濃的白霧也被熱氣逐空,他們能清楚看見對面的赤旅同樣震驚地站在那里看火。一下子損失了八名兵士,剩下的赤旅卻連箭都忘了放。山路上的赤旅終于放棄了,狹隘的山道幾乎被尸體堵塞,大隊人馬根本沖不上來,而兩番箭雨似乎沒有能給防御者造成任何損傷。巨大的黑石屏蔽的不僅是赤旅攻擊的刀鋒,也是他們的視線和判斷。僵持了一陣子,開始有紅色的人影掉轉頭下山,看來赤旅還是要從博上強攻。這是一個真正的好消息,就算一路小跑上來,赤旅們也得花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點喘息的功夫,對城守們實在是太可貴了。戴禮庭回到橋頭的時候,整個燕子博都在發光,博首是燈塔的金光,尾部就是熾烈的白焰?!澳憧??!碧m子詠指著熊熊的火光說,“燕子博有多美!”他的眼睛里跳動著熊熊的火光。蘭子詠到燕子博那么久,戴禮庭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樣激動的神情。他知道,蘭子詠歡騰激動的不是壯觀的大火,而是這場堵住了赤旅的戰斗。毫無疑問,這三名城守付出了超出他們能力的努力,有理由為之自豪。戰爭也有富于感染力的一面,有時候廝殺本身會讓人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不過戴禮庭可沒有時間來慶祝這小小的勝利,正相反,他的心里直往下沉:火燒得這樣大,比預想的要猛得多,這樣下去溝里面的鯨脂撐不了多久。博上燈 十了,景風他們三人是為了我們才孤身犯險的,如今他們被擒,我們不能袖手旁觀,你們誰愿隨我一起去天簾谷救人?!壁さ蹫踮ふ驹诖蟮钪细呗曊f道?!拔覀冊敢馇巴?!”冥界眾高手附和道?!摆さ?,還是有我來帶路吧,我進去過一次天簾谷,對里面的險境還是有所了解的?!惫录抛员^勇道?!昂?!冥日族長,麻煩你鎮守冥皇宮,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會及時通知你的?!壁さ蹫踮ふf道?!摆さ勰惴判?,有我冥日在,冥皇宮不會有危險的?!壁な霞易遄彘L冥日說道?!澳呛?,冥皇宮就交給你了,我們走!”冥帝烏冥說道。聽到冥帝烏冥所說,孤寂一轉頭,看了一眼冥日身旁的冥星,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邪笑??僧敼录鸥S著冥帝烏冥來到冥皇宮外時,冥皇宮上空的毒蚊群數量明顯減少并不斷的消退,孤寂一臉不相信的愣在了當場?!摆さ勰憧?,那些毒蚊群數量減少了,正在慢慢消退,是不是我大哥他們已經脫困,殺了毒蚊尊者,消除了這場災難?!惫潞吹蕉疚萌赫诼?,欣喜的說道?!昂苡锌赡?,不然這些毒蚊群不會退去的?!壁さ蹫踮ひ菜闪艘豢跉獾?。而此時孤寂的臉龐卻陰沉了下來,“景風,你受了這么重的傷怎么會不死,你難道真的是我命中克星。我早就覺得那個毒蚊尊者不可靠,沒想到真的這么沒用,如果景風回來,我肯定難逃一死,烏冥那老家伙不會放過我的。哼!既然你們不仁,別怪我不義,我就是死,也要拖著你們?!惫录抨幒莸恼f道?!摆さ?,我想去天簾谷看看,接應一下我大哥他們?!惫潞埱蟮??!昂?,不過孤寒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們在冥皇宮等待你的好消息?!壁さ埸c頭道“冥帝,就讓我陪孤寒一起去吧,我怕他自己有危險?!毖┦霞易宓淖彘L雪楓不放心道?!昂呛?,好,你去我就更放心了?!壁さ蹫踮ふf道。說完,雪楓和孤寒一起向天簾谷方向飛去?!摆さ?,既然景風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想去后殿調理一下,我感覺我的傷勢還有些嚴重?!惫录耪埱蟮??!昂?,你去休息吧,不過你可不要離開冥皇宮啊,等景風回來我會命人去叫你?!壁さ蹫踮け涞恼f道?!摆さ?,我先告退了?!闭f完,孤寂眼中露出一絲狠光,向后殿走去。但孤寂并沒有像他所說,去后殿調理,而是通過冥皇宮后殿的通道向冥印山方向飛去。此時的景風正坐在金翅大鵬身上,急速的向冥皇宮方向飛去。在快到冥皇宮時,景風的靈魂之力感應到了孤寂和一名五級冥帝的氣息正在向他的方向飛來,心中一喜,傳音道:“金翅,向那兩個冥帝方向飛去,我感覺到了我二弟的氣息?!薄昂玫闹魅??!闭f完,金翅大鵬化作一道金光,向孤寂方向飛去?!案赣H,我感覺到我大哥的氣息了?!闭跇O速飛行的孤寂突然停下身形說道。正說著,金翅大鵬所化金光出現在孤寂和雪楓的視線內,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孤寒和雪楓的面前?!岸?,雪家主,你們好?!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按蟾?,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感覺錯了呢,你怎么會這么快就趕到了這,你不是陷入了毒蚊尊者的陷阱中?!惫潞痼@的說道?!昂?!是不是孤寂說的,那個陰險的小人。二弟,雪家主,你們上來吧,在路上我給你們說說此去天簾谷發生的事?!本帮L冷哼一聲說道?!霸趺戳司帮L,難道不像孤寂所說的那樣嗎?”看到景風憤怒的表情,雪楓眉頭緊皺的說道。在路上,景風把自己深入天簾谷發生的事給孤寒和雪楓說了,聽到孤寂竟然聯合毒蚊尊者偷襲景風,想把致景風于死地,雪楓和孤寒憤怒了起來?!拔覀冓そ缭趺磿霈F孤寂這等小人,當時毒蚊潮出現時我就覺得有些蹊蹺,沒想到真的是孤寂那個叛徒和毒蚊尊者狼狽為奸所造成的?!毖髁x憤填膺的說道?!磅柢E,雪家主,當時有什么蹊蹺,難道冥帝沒派人調查嗎?”景風不解的問道?!鞍l現毒蚊潮的時候是在金蠶皇對外宣布閉關的第十年,而首先發現毒蚊潮的地方是在孤氏家族范圍內,當我們發現毒蚊潮的時候,毒蚊潮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當時孤寂誓言旦旦說自己能消除毒蚊潮的侵害,可是一連十年過去了,毒蚊潮并沒有因孤寂的清除而減少,反而越聚越多,當時冥帝就質問孤寂,但孤寂找了一大堆說辭。冥帝看在孤寂乃是冥界四大家族的族長,也不敢輕易動他,派出不少高手去查,但都沒有查出結果。最后毒蚊潮越聚越多,漸漸包裹住了整個冥帝星,而毒蚊尊者也在這時出現,最后你們就出現了?!毖髟敿毜闹v述著?!把┘抑?,你放心,這次我已經擒獲了那毒蚊尊者,等到了冥皇宮,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本帮L坦言道?!昂?!景風,我們快趕回冥皇宮吧,我怕去晚了,孤寂那個叛徒再跑了?!毖鞔叽俚??!胺判?,跑不了他,金翅,麻煩你了!”景風輕松的說道?!班唬?!”金翅大鵬一聲長鳴,再次提升了速度,化作一道急速流失的金光,極速的飛向了冥皇宮。一個多時辰過后,景風等人趕到了冥皇宮,冥帝烏冥等冥界高手在感知到景風的氣息后,連忙出來迎接?!熬帮L,你沒事太好了,這毒蚊潮消退是不是你的功勞啊?!壁さ蹫踮ご舐晢柕??!摆さ?,孤寂那個小人呢?他在哪里?”景風憤怒的問道?!霸趺戳司帮L,出什么事了,孤寂他正在冥皇宮后殿療傷,我這就把他叫出來?!壁さ蹫踮た吹骄帮L憤怒的表情,一臉不解的問道?!昂?,我就在冥皇宮內等他,我看他還有什么話說?!本帮L眼中露出一股殺機,憤憤的說道。冥皇宮內?!熬帮L,我聽孤寂所說,你們三人一時沖動,陷入毒蚊尊者布下的陷阱中,你們是怎么脫困的,那毒蚊尊者呢?”冥帝烏冥坐在大殿之上詢問道?!昂?!不是我一時沖動陷入到毒蚊尊者的陷阱中,而是孤寂和毒蚊尊者早已布下陷阱等待著我自投羅網,那毒蚊尊者已經被我擒下,冥帝你一問便知?!本帮L冷哼一聲說道,說完,心意一動,把毒蚊尊者在虛獨境中放了出來。如今毒蚊尊者已經被虛獨境中的五爪折磨的不成樣子,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霸氣,一臉頹氣的趴在地上,等待著眾人的審判?!斑@!這是毒蚊尊者?”冥帝烏冥看到大殿之上趴著的,衣服凌亂的毒蚊尊者,一臉不相信道。景風再看到毒蚊尊者的樣子時也嚇了一跳,但轉眼一想,知道是五爪的杰作,露出了一絲笑意?!摆さ?,這就是毒蚊尊者,這毒蚊尊者和孤寂那個小人早就認識,這毒蚊潮襲擊冥帝星也是他們二人的杰作,這次多虧我命大,不然我可能就救命喪他們二人之手?!本帮L把自己在天簾谷所發生的事詳細的給冥帝烏冥及冥界眾高手說了?!笆裁?,孤寂他怎么會這樣做,孤寂他人呢?怎么還沒來?!甭犕昃帮L所說,冥帝烏冥憤怒了,大喝道。不一會,前去叫孤寂的侍衛跑了進來說道:“啟稟冥帝,孤寂族長并不在房內,不知道上哪去了,我問了好多人,都不知道孤寂族長去哪了?”“哼,他一定是知道景風沒事而潛逃了,不管他逃到哪里,我都要把他抓回來?!壁さ蹫踮だ浜咭宦?,憤怒的說道?!摆さ?,不知道你會冥技搜魂嗎?如果你會,你只要對毒蚊尊者使用搜魂,事情的始末就會真相大白了?!本帮L說道?!八鸦赀@等兇殘的冥技在冥界是不讓學的,不過我身為冥帝,搜魂這等冥技還是會的,有的時候這種必要的手段還是要掌握的?!闭f著,冥帝烏冥走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毒蚊尊者身邊,單手按在毒蚊尊者的頭頂,使出了冥技搜魂??吹窖矍耙荒?,和孤寂狼狽為奸的幾名冥帝高手都有些沉不住氣了,不斷的想著說詞。一炷香過后,冥帝烏冥收回按住毒蚊尊者的手,回到大殿之上,環視了一周,看的孤寂的幾名同黨心中之顫,烏冥說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的始末,我現在給那些想要顛覆我的人一個機會,只要他能承認錯誤并接受我的處罰,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別怪我辣手無情?!甭牭綖踮にf,冥星等孤寂的同黨立即站出身來,跪下說道:“冥帝,我們知道錯了,請冥帝您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薄摆ば?,你怎么會和這件事有關?”冥氏家族的族長冥日看到跪下的冥星,大聲質問道?!皩Σ黄鹱彘L,冥星一時鬼迷心竅,枉費族長你栽培了?”冥星一臉悔恨的說道?!昂昧粟と?,我自有分寸?!壁さ蹫踮た吹綒獾冒l抖的冥日,制止道?!澳銈儙讉€可知錯,可愿接受我的處罰?”冥帝烏冥大聲問道?!拔覀冎e了,我們愿意!”冥星幾人說道?!澳呛?,我罰你們在冥印山中面壁萬年,以減輕你們的罪過,你們可曾服氣?!壁さ蹫踮ご舐曎|問道。聽到冥帝烏冥只罰自己面壁萬年,冥星幾人松了一口氣,感激的說道:“謝謝冥帝開恩,屬下以后再也不敢了?!薄安贿^你們現在要帶功贖罪,你們可知孤寂現在最有可能藏在哪?”冥帝烏冥大聲問道。就在冥帝烏冥質問的時候,烏冥突然收到傳音,心中一緊大喝道:“不好,孤寂他在封龍洞,他要解開封印,放出狂變血龍,大家快去阻止他,如果狂變血龍現世,我們冥界又少不了一場涂炭?!闭f完,冥帝烏冥一閃身,向冥印山,封龍洞飛去。第156章狂變血龍冥印山,封龍洞內。孤寂在封印中滴入了一滴精血,頓時整個封印發出了一股強烈的白光,映著孤寂睜不開眼睛,一塊八棱的黑色晶石出現在了封印中。孤寂強忍著刺眼的白光,對封印中的狂變血龍傳音道:“我現在把你放出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你不答應我,我立即離開?!薄昂鸷?,你是誰,你讓我答應你什么條件?”狂變血龍大吼一聲,不解的問道?!翱褡冄?,你難道忘了我了嗎?我是孤氏家族的宗主孤寂,當初我也參與了封印你的行動中,也只有我們幾人的精血才可破開這個封印,只要你答應跟隨我,幫我取得冥界霸主的地位,我就放了你?!惫录艂饕舻??!昂鸷?!讓我想想!”狂變血龍大吼一聲說道。一炷香時間過后,孤寂看到狂變血龍遲遲不給自己答復,焦急起來,傳音道:“你想好沒有,再不答復我可走了?!薄昂?!好,我答應你,你快放我出來吧!”狂變血龍大吼一聲說道?!昂?,老夫姑且相信你一次,你可不要騙我??!”不安的孤寂想也沒想狂變血龍這等兇殘的兇獸是根本不可馴服寄人之下的,而狂變血龍不是不想出去,但狂變血龍早已看出孤寂的驚慌,知道孤寂放出自己肯定有事,不想被孤寂拿條件要挾,才遲遲沒給孤寂答復??吹娇褡冄埓饝约?,孤寂心中一喜,再次在封印中的八棱黑色晶石上滴入三滴精血?!拔宋耍?!”八棱黑色晶石在吸收了孤寂三滴精血之后,整個封印像水紋一樣波動了起來,封印的力量也越來越弱?!昂稹彪S著狂變血龍一聲怒吼,整個封印中充滿了粘稠的血氣,“轟”的一聲,封印被狂變血龍的強大力量破開,孤寂也被狂變血龍散發出的強大力量震出封龍洞,噴出了一口濃血。而遠遠趕來的烏冥等人在聽到封龍洞中傳出的龍吟后,心中一緊,知道壞了。烏冥大喝道:“大家小心,孤寂很可能打開封印,放出了狂變血龍,到時候大家見機行事?!狈恺埗赐??!翱褡冄?,我已放出了你,你要遵守誓言聽命于我,現在你給我發下血誓吧?!惫录牌≡诳罩?,沖著渾身血氣的狂變血龍說道?!昂鸷?!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你聽命于你,愚蠢的人類,去死吧?!笨褡冄埓蠛鹨宦?,嘲諷的說道。說完,狂變血龍身上的血氣跳動開了,一股死亡的氣息牢牢鎖定了孤寂。孤寂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死亡深淵,動作遲緩了起來,一股股死亡氣息不斷沖擊著自己的心房,驚恐的吼道:“你別殺我,我不讓你聽命于我了,看在我把你放出來的份上,饒了我吧?!薄昂鸷?!你不是想稱霸冥界嗎,我遵守我的承諾,但我要吃了你,那樣你就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我們一起來稱霸冥界吧?!笨褡冄埮鹨宦?,兇殘的說道?!安?!”聽到狂變血龍所說,孤寂膽顫了,把自身的冥靈力提升至頂峰,就想沖破狂變血龍強大的氣勢縛束,逃離冥印山。雖然狂變血龍一直被封印,但狂變血龍自身的實力并沒有因被封印而降低,反而有所增進,達到了五級神人的實力,這在整個天之界是不可匹敵的??褡冄埧吹焦录乓?,大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猛地一吸,一股強烈的吸力油然而生,隨著吸力越來越強烈,不斷掙脫的孤寂感到了一陣陣乏力,身子好像散架一般,眼看心有不甘的孤寂就要命喪狂變血龍之口,冥帝烏冥等人趕到了封龍洞外。一道驚天刀芒憑空而起,狠狠地劈到了狂變血龍的身上,狂變血龍身上頓時血氣波動起來,但如此強烈的刀芒,都未破開狂變血龍身上的血氣,狂變血龍放棄了即將到口的孤寂,瞪著一雙通紅的血眼,怒視著襲擊自己的冥帝烏冥??吹阶约罕痪?,孤寂無力的癱在了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可就在孤寂感到慶幸,想逃逃跑之時,一個孤寂最不愿看到的人影出現在孤寂的身前?!熬帮L!”看到景風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孤寂心中一驚,驚恐的喊道?!肮录?,你沒想到我還沒死吧,你不是想要殺死我嗎?我會給你一個和我公平決斗的機會,不過現在你先去我的虛獨境中待一陣吧?!闭f著,景風使用‘搜魂’絕技,一腳踢暈了早已沒有反抗能力的孤寂,心意一動,把孤寂收到了虛獨境中,和毒蚊尊者關在了一起?!昂鸷?!我認得你,當初就是你帶頭封印我的?!笨褡冄埧粗罩酗h浮,手持中品神器天冥刀的烏冥,憤怒的吼道。此時烏冥已經被狂變血龍散發出的強大氣息所震,感到了一陣陣乏力。烏冥此時恨死了孤寂,要不是他解開封印,放出狂變血龍,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感受到狂變血龍的強大,想到自己手持中品神器天冥刀都破不開狂變血龍的防御,烏冥知道如果不能把狂變血龍再次封印起來,冥界免不了一場生靈涂炭。就在冥帝烏冥及冥界高手被狂變血龍散發出的強大氣勢所憾時,“唰唰唰”三道身影出現在冥帝身邊,冥帝烏冥看到這三人出現,稍稍松了一口氣,道:“金蠶皇,瞿長老,轂長老,你們可來了,孤寂解來了封印,放出了狂變血龍,如果我們不能把狂變血龍封印,整個冥界就會陷入生靈涂炭之中?!薄肮录?,又是那個孤寂,早知如此,我早就該要了他的命?!苯鹦Q皇憤怒的吼道?!昂鸷?!你們幾個老家伙都到齊了,太好了,不用我辛苦的去找你們了,你們幾個都去死吧?!笨褡冄埮鹨宦?,一股磅礴的血球在口中迸出,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沖向了冥帝烏冥等人?!傲り嚒备杏X到狂變血龍噴出的毀滅性的血球的威力,烏冥大喝一聲,加上及時趕來的冥日和雪楓,六人組成了一個猶如六芒星的法陣,想要抵擋住狂變血龍的攻擊?!稗Z”的一聲,整個封龍洞周圍的樹林,被強大的力量絞成碎末,冥帝烏冥等六人不約而同的噴出一口鮮血,不敢相信六元玄冥陣被狂變血龍一擊催垮?!昂鸷?!就憑你們六人,竟敢阻擋如今的我,真是太自不量力了?!笨褡冄堅诳罩斜P旋著碩大的身軀,不屑的說道。當年冥帝烏冥封印狂變血龍時,用的是八元玄冥陣,但孤寂的背叛加上當年一名五級冥帝實力的長老身死,使得八元玄冥陣根本不能使用,而且狂變血龍也非當年的狂變血龍,自身的實力也俱增不少,使得冥帝烏冥等人連狂變血龍的一擊都接不下?!昂鸷?,你們這些老家伙,當年竟敢封印我,如今我出來了,你們就去死吧?!笨褡冄埮鹨宦?,兇殘的說道。冥帝烏冥等人看到狂變血龍強大的實力,一種不祥的感覺悠然而生?!按蠹乙黄鹕?,千萬不能讓狂變血龍離開冥印山,不然整個冥界難保?!壁さ蹫踮ご蠛鹊??!稗Z轟轟!”一道道靈光,電光,冥劍,冥刀劈到了狂變血龍的身上,但狂變血龍實力太強,這些攻擊猶如搔癢一般,根本傷害不了狂變血龍?!昂鸷?!”狂變血龍怒吼一聲,身上的血光燃燒了起來,一股鋪天蓋的血氣沖天而起?!澳銈兌既ニ腊?!”鋪天蓋地的血氣突然實質開了,變成了一陣陣血浪,席卷向眾人,想要把冥帝烏冥等冥界高手絞碎在血浪中?!窕稹?,感覺到狂變血龍這一擊的厲害,景風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手持戰刀木魂,劈出了‘六宵神火’。一條虛幻的火龍騰空而出,帶著無盡的氣勢,鉆進了血浪之中?!白套獭毖藦姶蟮母g力不斷的侵害著虛幻的火龍,突然,虛幻火龍猛地振幅了八倍攻擊力,化作一片火海,抵抗著血浪?!傲り嚒壁さ蹫踮さ热丝吹骄帮L正在苦苦抵抗,再次組成六元玄冥陣,一道回旋的虹光沖進了血浪中,破開了狂變血龍發出的血浪?!昂?!小子,你是誰,竟能發出如此攻擊,你手中的可是極品神器?”狂變血龍瞪著通紅的龍眼,貪婪的看著景風手中的木魂說道?!爸魅?,這個狂變血龍有五級神人的實力,就算你有木魂在身,也不可匹敵,主人不可和他硬拼??!”由于金翅大鵬的靈魂境界很高,輕易的察覺出狂變血龍的實力,提醒景風道?!翱墒俏铱偛荒懿还苴そ绫娙税?!金翅,你有什么好辦法嗎?”景風看到金翅大鵬眼中閃爍的精光,詢問道?!爸魅?,我倒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不過過程有些危險?!苯鸪岽簌i說道?!笆裁崔k法,金翅你快說?”景風急促的問道?!爸魅四氵€記得嗎?我和牛頭在玄冥島時可以恢復一半的實力,如果能把狂變血龍引到玄冥島,哼!我和牛頭能輕松殺死他?!苯鸪岽簌i說道?!笆前?,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這冥印山就可以通往玄冥島,只要我能把狂變血龍引到玄冥島,那他不任由我們宰割了嗎?”景風興奮的說道?!翱墒侵魅?,在引狂變血龍進玄冥島的途中太危險,一個不好,你可能就會被狂變血龍秒殺,而且主人,你有把握在短時間內用木魂打開冥印山通往玄冥島的封印嗎?”金翅大鵬提醒道?!艾F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我只有賭上一賭,好在我還有虛獨境在身,關鍵時候應該可以保護住自己性命,你就放心吧?!本帮L緊咬了一下牙關說道?!摆さ?,你知道冥印山中,通往玄冥島的封印山洞在那,我有一個辦法,如果成功,就可殺死狂變血龍,解除冥界危機?!本帮L傳音道?!澳欠庥∩蕉淳驮谮び∩降纳钐?,洞口有四根叢里的石柱,可是景風,你有什么辦法殺死這狂變血龍??!”冥帝烏冥一臉震驚的傳音道?!摆さ?,現在時間急迫,等計劃成功,殺死狂變血龍,我再慢慢給你說,麻煩冥帝你先拖住狂變血龍?!本帮L傳音道?!昂?,景風,你自己小心?!闭f完,冥帝烏冥再次啟動了六元玄冥陣,一股回旋的虹光轟向了渾身血氣的狂變血龍?!爸魅?,還是金翅馱著你吧,雖然那狂變血龍很強,但我想以我的速度,他還追不上?!苯鸪岽簌i說道?!昂冒?,拜托你了金翅?!闭f完,景風跳到了金翅大鵬的身上,穿上逆天烈焰甲,吸收了神月珠的力量,招出了虛幻的水靈盾,包裹住自己,大聲說道:“狂變血龍,你想要這極品神器嗎?想要就過來追我?!闭f完,金翅大鵬化作一道金光,向冥印山深處飛去?!昂鸷?!”狂變血龍一甩血紅的龍尾,重重的撞擊到六元玄冥陣發出的虹光上,瞬間掃碎了虹光,并帶著滾滾血氣穿過虹光,撞到了六元玄冥陣上?!稗Z”的一聲,六元玄冥陣應聲被破,冥帝烏冥等六人被狂變血龍的龍尾抽出百米之遠,狠狠地摔到了山石中,但狂變血龍并沒有繼續向烏冥等冥界高手發起攻擊,而是腳踏滾滾血氣,貪婪追向了景風,想要殺死景風,奪得景風手中的木魂?!熬帮L,拜托了!”臉色蒼白,口吐鮮血的冥帝烏冥看到狂變血龍緊追景風和金翅大鵬而去,心中一緊,感激的說道??纱藭r景風坐在金翅大鵬身上,已經聽不見冥帝烏冥的聲音,只是急速的向冥印山深處飛去。第157章屠龍“主人,我感覺到冥印山東方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存在,我想很可能就是那封印山洞?!奔彼亠w行的金翅大鵬傳音道?!昂?,就往東邊飛!”景風傳音道大約飛行了一盞茶的時間,景風遠遠看到四根聳天的神柱出現在眼前,隨著金翅大鵬一聲長鳴,“嗖”的一聲,金翅大鵬飛進了封印山洞外。景風沒有遲疑,心意一動,把虛獨境中的五爪、火鳳、灰翼窮奇全都招了出來,說道:“拜托大家了,幫我抵擋一下,不過那狂變血龍實力很強,有五級神人的實力,大家一定要小心,不可力敵知道嗎?”“主人,你放心,你耐心破開封印吧,狂變血龍由我們吸引,不會讓它打擾你的?!苯鸪岽簌i自信滿滿的說道?!澳銈冏约盒⌒??!闭f完,景風手持木魂,闖進了封印山洞中。景風剛闖進封印山洞,狂變血龍就化作一道血氣趕了過來?!昂鸷鸷?,你們是誰,那個手持戰刀的小子呢?他在那里?”狂變血龍大吼一聲,一股沖天血氣悠然而生,瞬間震碎了四根聳天神柱,長著血盆大口,兇殘的說道?!跋胝椅覀冎魅?,先過了我們這關再說?!闭f完,五爪等人全都變成了本體,飛到空中,團團圍住了狂變血龍?!昂?!你們竟然也都是變異神獸,身為獸體,你們為什么要和我作對,不如跟隨于我,那整個冥界將會握在我們手中,豈不快哉!”狂變血龍大吼一聲,施誘道?!昂?!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們不會背叛主人的?!苯鸪岽簌i冷哼一聲說道?!昂鸷?!既然這樣,那你們都去死吧?!笨褡冄埮鹨宦?,踩著滾滾血云,殺向了金翅大鵬等人。整個天空都被狂變血龍散發的血氣染紅了。而金翅大鵬,五爪等人也不示弱,在四個方向,向狂變血龍發起了攻擊?!昂鸷鸷穑?!”一時間,整個封印山洞外獸聲四起,金翅大鵬和浴火火鳳不斷的利用速度襲擊著狂變血龍,而五爪和灰翼窮奇圍著狂變血龍來回閃躲,并不急于進攻。雖然狂變血龍的實力遠超五爪等人,但由于四人配合默契,并不急于進攻,一時間狂變血龍也沒有辦法,只能怒吼著發出一道道狂暴的血氣,襲擊金翅大鵬等人。封印山洞內,景風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殘影,飛速的向封印山洞內部飛去,由于封印山洞很長,道路彎曲,景風用了大約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才來到封印山洞的盡頭。景風看著眼前一片虛幻的發著白光的封印犯起愁來?!拔以撛鯓硬拍芷崎_這封印呢,難道使用木魂強行破開嗎?”景風喃喃自語道?!鞍?!還是試試看能用木魂強行破開這封印嗎?”說著,景風在木魂中渡入一股強大的玄沌之力,一股耀眼的綠光在木魂中迸射而出,景風雙手握刀,狠狠地劈到了虛幻封印上。如此強大的力量狠狠劈上,虛幻封印并未起一絲波瀾,連一絲聲音都沒有響起,景風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被虛幻封印蘊含的強大力量所憾?!霸趺崔k,我該怎么辦,要是破不開封印,我所做的一切都付之東流了,而五爪他們還在外面苦苦抵抗,要是再破不開,五爪他們就會有危險?!本帮L焦急的自語道。突然,景風心靈一顫,在抵住虛幻封印的木魂中傳來一股氣息,一股讓景風感到很舒服的氣息。感受到這股氣息,景風腦中的靈魂之力瘋狂的運轉著,體內的玄沌之力蜂擁的涌入到木魂中,此時木魂突然震動開來,一股強大的吸力油然而生,使得整個虛幻封印劇烈的波動起來?!帮`颼??!”受到木魂的吸附,虛幻封印被一點點的吸入到木魂之中,當初木魂被劈裂的一道道細口竟然也慢慢愈合,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整個虛幻封印被完全吸收到了木魂之中,而木魂裂開的細口也被完全修復愈合了,整個刀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綠氣??吹椒庥∫哑?,景風沒有立即恢復消耗過度的玄沌之力,而是腳踏靈隱飄,飛速的向封印山洞外飛去,想要解救五爪等人,把狂變血龍引到玄冥島中。此時五爪、金翅大鵬、火鳳、灰翼窮奇都已經變成了戰斗形態,如才強大的戰斗力,都未能使狂變血龍受傷,反而自己身上傷痕累累,正在苦苦支撐?!昂鸷?!”看到五爪四人如此難纏,狂變血龍瘋狂了,怒吼一聲,身上的血氣燃燒起來,身軀驟然變大,變成了千米之長,身子也驟然增粗,盤旋在空中猶如一座小山,怒視著五爪四人?!白兩?!”五爪四人看到狂變血龍竟然變身了,心中一驚,就想閃避?!澳銈兲硬涣肆?,受死吧!”隨著一聲震耳的龍吟,整個天空變成了血紅色,無數道血氣匯集成一團團血云,帶動著陣陣扭曲的空間,射向了五爪等人?!按蠹铱焯?!”看到血云襲來,金翅大鵬感到了一陣心顫,大聲提醒道??墒茄扑俣忍?,沒等五爪四人閃躲,就飛到了眼前,眼看五爪四人就要被血云吞噬,突然,四人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心中一喜,沒有做任何抵抗,消失在了無邊無盡的血云中?!叭四??”在空中盤旋的狂變血龍突然感覺到即將被血云吞噬的五爪四人的氣息憑空消失了,心中一驚,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尋找著?!靶∽邮悄?,你終于出現了,交出極品神器,我可以饒你一命?!笨褡冄埛懦龅撵`魂之力感應到封印山洞外的景風,心中一喜,放棄了尋找五爪等人,兇殘的說道?!昂?!想要極品冥器,那就追我吧,追上我,我就給你極品神器?!本帮L冷哼一聲說道。說完,景風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殘影,急速的向封印山洞內奔去?!昂?!小子,哪里逃?!笨吹骄帮L消失在封印山洞中,狂變血龍怒吼一聲,身子猛地縮小,化作一道血光,鉆進了封印山洞,緊追景風而去?!昂每?,狂變血龍怎么會有這么快的速度?!备杏X到身后緊追不舍,漸漸拉近距離的狂變血龍,景風心中一驚,被狂變血龍的速度所憾?!八ⅰ钡囊宦?,景風心意一動,利用靈隱飄幻化出一個幻影,立在了蜿蜒的山洞內,想要延緩一下狂變血龍的速度?!昂稹奔彼亠w行的狂變血龍突然看到景風竟然站在山洞中沒有逃跑,愣了一下,隨即噴出了一股濃濃的血霧,向景風所化幻影襲去?!班亍钡囊宦?,靈隱飄所化的幻影一接觸到狂變血龍噴出的血霧,就爆裂了,整個山洞洞壁也被景風幻影爆炸所產生的強大力量震得塌陷了,把狂變血龍砸在了里面?!昂鸷?!狡猾的小子,我要吃了你?!笨吹阶约荷袭?,狂變血龍怒吼一聲,身上的血氣再次燃燒起來,瞬間粉碎了身上的山石,化做一道紅線,飛速的追趕這景風,想要吞噬了戲弄自己的景風。由于狂變血龍一時大意,被景風拉下不小的距離,等狂變血龍在追趕時,景風已經越過了當初自己破開的封印,向玄冥島內奔去。飛奔了一炷香的時間,景風眼前的景象突然改變,變成了一片灰色的世界,而離自己不遠處,一座灰色的大殿出現在了眼前,而這座大殿并不是當初景風去過的戰天殿??吹阶约阂呀浱と胄u,景風稍稍松了一口氣,放慢了速度,靜靜等待著狂變血龍的到來。隨著一聲驚天的龍吟,狂變血龍也闖出封印山洞,來到了玄冥島上??褡冄堅谔と胄u的一瞬間愣在了當場,盤旋著身子,轉動著碩大的龍頭,看著眼前陌生的世界“小子,這里是什么地方?”看到這個陌生的灰色世界,狂變血龍并沒有立
楚二者的容貌,但天麟卻知道他們的來歷,這二者便是逐鹿之戰的首腦,黃帝與蚩尤。用劍的是黃帝,劍身金黃而圣氣環繞。用刀的是蚩尤,刀身烏黑而邪氣凜然,蘊含著世間至陰至邪之力,可滅神斬仙。至于二者的相貌,天麟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源自博父一族的記憶,永遠無法遺忘。留意著兩人的交戰情況,天麟表情復雜,不期然的想到了自己與五色神王,那情況不就與眼前很相似嗎?仔細查看,天麟發現蚩尤的實力相當可怕,手中的魔刀能開天辟地,烏黑亮麗的刀罡所到之處萬物毀滅,即便是擁有圣皇訣的黃帝也是連連閃讓。當然,黃帝也不簡單,他手中的金黃色神劍乃是軒轅神劍,擁有至圣之力,正好可以克制蚩尤的魔刀。加之圣皇訣至圣之極,乃王者之道,與蚩尤的魔皇訣相生相克,兩人你來我往,僵持不下。凝望中,天麟思緒飛揚,分析著黃帝與蚩尤的強弱,對比二者的優勢,盤算著交戰的結果。由于天麟一身法訣無數,能控制正邪之力,加上天象無常異常玄妙,他在分析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把自己融入了其中,利用自身真元的多重屬性特點,開始模擬雙方交戰的情況,使其印刻腦海。這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兇險而奇妙。天麟在模擬的過程中,意識一會兒選擇黃帝,一會兒選擇蚩尤,完全被他們精妙的招式及強大的力量所吸引,暫時忘記了身外的一切。眨眼,雙方激戰數百招,天麟從中獲益非少,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每當天麟的意識投注在軒轅神劍上,天麟就能感覺到手中的殘情劍有微弱變化,這讓天麟很是興奮,覺得殘情劍與黃帝有很深關系,自己只要解開其中的謎底就能弄清楚一切。只是殘情劍與黃帝之間,到底有什么關聯,為何博父一族的記憶力沒有任何印象?想到這,天麟從沉思中醒來,移開目光環顧四周,見到了雙方的主要大將,包括蚩尤的風伯雨師、魍魎魑魅、山精鬼怪,黃帝的風后力牧、應龍女魃、天女等彼此交戰的情況。神魔之戰舉世震撼,除了規模宏大外,涉及的眾神群魔無一不是絕世強者,其慘烈的廝殺哀鴻遍野,曾在華夏歷史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章。這些,天麟都從博父一族的記憶中找到了答案,對于這一戰最終的結果也是清楚無比,可他卻找不到任何與殘情劍有關的信息,到底這是怎么回事呢?沉思中,天麟目光所及正好見到應龍女魃與敵人交戰,這兩位黃帝座下的大將,一個屬水一個屬火,彼此相克卻實力相當。展翅騰飛,應龍在天際翱翔,口中水柱如箭,逼得敵人東躲西藏。女魃身形高大,周身赤紅透亮,數不盡的火焰環繞其外,隨著她的移動在身后凝聚成一頭血色鳳凰,夾著焚毀世間萬物之力橫沖直撞,逼得蚩尤座下的雨師連連敗退,不住的怒叫??戳伺蓭籽?,天麟知道她是黃帝取勝的關鍵,可從博父一族的記憶中,天麟了解到女魃原本極美,可為何此時所見卻奇丑無比呢?摩耶留意著天麟的神情變化,問道:“在想什么?”天麟感觸道:“我在想,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好與壞該如何判定呢?”摩耶道:“成王敗寇,你忘了?”天麟搖頭道:“我沒忘,只是我覺得那或許并不公正。就像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一樣,博父一族乃戰神子民,他們卻協助蚩尤,難道說他們就是邪惡的?”摩耶嘆息道:“你明明知道答案,何苦放不下?”天麟道:“我只是迷茫,或許這樣的時代生存才最重要,正邪已是其次了?!蹦σ嵝训溃骸安灰嘞?,你時間不多了,還是抓緊一些吧?!碧祺氤烈鞯溃骸爸鹇怪畱鸪掷m時間極長,涉及整個天下,你讓我如何著手呢?”摩耶道:“既然殘情劍有所感應,那說明你已經接近目標,剩下具體時間,那就需要你好好動腦。眼下,我無法給你提供有用的信息,你不妨試一試魔鏡,看它能不能幫上一點忙?!碧祺肽壳笆譄o策,只好采納摩耶的意見,與魔鏡取得了聯系。屆時,魔鏡通過天麟的雙眼,攝取逐鹿之戰的詳細情況,結合博父一族的記憶,以及自身所掌握的知識,開始仔細推算。第一百七十九章雷澤修煉半晌,魔鏡給出了答案,殘情劍就是軒轅神劍,這讓天麟大感意外。摩耶獲悉了這一情況,沉吟道:“魔鏡的推斷不無道理,殘情劍既然與黃帝有關,那必然就是黃帝身邊可能接觸到的東西。目前,黃帝與蚩尤一戰,軒轅神劍是他唯一的兵器。這一戰黃帝最終取得了勝利,可軒轅神劍卻從此消失不見,去了哪呢?若然軒轅神劍就是殘情劍,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釋,只是軒轅神劍如何變成殘情劍,這一點就需要我們自己去解開?!碧祺氲溃骸叭粽媸沁@樣,我們就等于是回到了殘情劍詛咒發生之前。要想阻止一切,就得往后倒退一段時間,可具體多久,卻無法判斷?!蹦σ溃骸安└敢蛔逡恢眳f助蚩尤作戰,直到戰敗。你可以根據博父一族的記憶,大致推算這一戰所持續的時間。軒轅神劍應該是黃帝取得勝利之后才淡出人們的視線,那說明殘情劍的出現應該是黃帝統一天下之后那段時間,我們可先回到那個時間段,然后再設法尋找線索?!碧祺胂肓讼?,就博父一族的記憶分析,蚩尤戰敗之后博父一族就被迫離開,受到了長達數百年的追殺,對于之后的事情便逐漸陌生起來。如此,殘情劍的信息毫無印象,就連蚩尤一方具體落敗的時間也只是隱約知道一個大概??紤]了一下,天麟道:“我們有五次倒退時光的機會,我打算先回到十五年后看一看,估計應該相差不遠?!蹦σ溃骸皺C會不少,時間卻不多了,走吧?!碧祺胛⑽㈩h首,再一次把目光移到了黃帝與蚩尤身上,心中總覺得缺少了什么,可惜卻又說不出來。收回目光,天麟準備離開,這時候他無意抬頭,發現一道若隱若無的氣息就隱藏在云天之上,正密切注視著地面的交戰。有些意外,天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誰想竟然又發現了一道隱秘的氣息,正位于數十里外的高空上,密切注視著這邊的情況。見天麟遲遲不動,摩耶催促道:“時間不等人,快走啊?!碧祺肼勓泽@醒,低頭看了看交戰中的黃帝與蚩尤,心中閃過一絲疑慮,難道他們是假冒的?這樣的念頭讓天麟大感驚訝,連自己都覺得荒謬,可為什么那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呢?這時候,摩耶的催促聲又一次傳來,天麟雖然感到有蹊蹺,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最終還是打消了好奇的念頭,催動時空穿梭儀,往后倒退了十五年時間。屆時,天麟出現在了一處山腹隧道之內,呼呼的風聲述說著此地有極多的岔道,四通八達。面對這種情況,天麟很是驚訝,這一次的倒退時光與之前的穿梭時光大相徑庭,到底是巧合,還是規律呢?思索著,天麟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帶著摩耶快速前進,利用風神訣探測四周的情況,不一會兒就飛出了山腹,眼前是一片遼闊的沼澤地帶。陰暗的天空下暴雨不斷,呼嘯的閃電此起彼伏毫不間斷,給人一種世界末日之感。置身這樣的空間,天麟頗感意外,自語道:“奇怪,怎么十五年后環境竟有了如此大的改變?”摩耶微瞇著雙眼,沉吟道:“只怕是我們走錯了地點,這里雷雨不斷,看樣子非短時間形成,似乎與環境有關?”天麟沉默不言,腦海中卻泛起了魔鏡給出了答案——雷澤。傳說,這是雷神居住的地方,常年雷鳴電閃永不間斷,乃世間雷電之力最為集中的地方。了解了這一情況,天麟突然欣喜起來,對摩耶道:“這是雷澤,很適合我修煉,你且給我一點時間?!蹦σ嵝训溃骸叭展怅幰讶ヒ话?,你自己把握時間?!碧祺氲溃骸拔颐靼?,我會盡可能抓緊時間?!闭Z畢,天麟留下摩耶,獨自一人飛入雷澤,徑直朝著閃電沖去。這一次,為了提升自己體內的雷電之力,天麟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施展出霹靂星辰訣,以自身為容器,吸納雷澤內萬千閃電之力。屆時,數不盡的閃電呼嘯而來,一分不差的擊中天麟的身體,使其周身電光環繞,看上去詭異而又威嚴。起初,天麟的身體還不住震顫,顯然那滋味并不好受。后來,隨著天麟吸納的雷電之力增多,抗衡雷擊的抵抗力也逐漸加強,身體很快平穩下來,懸浮在雷澤半空,源源不斷的吸納這里的雷電。這一幕持續了一段時間,隨后天麟的身體出現了異變,體內水火風雷之力逐漸融合,配以神蠶九變及天心神訣,推動著天麟的修為朝著更高的境界邁進。由于天麟體內的五大力量略有差異,風、火、雷三大力量已接近極限,水之力與不死之力還處于一個相對較弱的層次,五股力量在融合之時就不免出現偏差,形成了風火雷三力強盛,水之力與不死之力被其壓制。這樣一來,天麟的修為有所提升,但卻并不平衡。好在天麟體質特別,擁有多重屬性真元,雖然明知此時并非最佳融合階段,卻也不想錯失這樣的機會。如此,異變繼續,實力提升,天麟的身體因為內部力量的強弱而出現了明顯的變異,整個人顯得飄逸、火熱、激情,陰柔的性格有所減輕,神秘的笑容被陽光的笑臉所代替。轉眼,半個時辰過去。天麟身上霞光萬道,五光十色的絢麗光芒時刻轉變,給人一種神秘感。當天麟周身光芒強盛到極限,七彩的光華如云散開,一舉震碎了雷澤上空的陰云,致使暴雨驟減,閃電離散,不一會兒雷澤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沼澤述說著曾經的變遷。強光一閃,天麟周身霞光盡散,露出了變異后的模樣,外貌依舊如此,氣質卻有了一些轉變。傲立半空,天麟笑容淺淡,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遠方,似乎在表達著某種情懷。第一百八十章尋緣之秘雷澤之行讓天麟發生了極大變化,體內的風、火、雷三股力量已轉化為三顆精純的元珠,隱藏在他的臟器之內。水之力與不死之力也有了很大提升,但卻無法與這三種力量相比,暫時還保持著原來的氣體流動狀態,儲存于體內經脈。一閃而至,摩耶偏頭打量著天麟,驚疑道:“你變了?!碧祺胩谷坏溃骸斑@都是雷澤的功勞,讓我修為有了很大提升,估計已突破金仙境界,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蹦σ溃骸按耸码m好,可你也浪費了不少時間,我們還是快走吧?!碧祺氲灰恍?,神色安詳,周身微光一閃,下一刻就出現在一處海面上。摩耶見狀有些愕然,質疑道:“你怎么跑到海上來了?”天麟遲疑道:“我不知道,我只是隱約感應到某個方向,于是便順其自然,誰想卻來到了海上?!痹挭q在耳,天麟懷中光芒閃耀,一道白光飛出,在天麟身前演化成了一道身影,竟然是那尋緣。天麟一臉愕然,驚疑道:“你怎么想到現身了?”尋緣看著遼闊的海面,幽幽道:“尋緣尋緣,宿世之緣。穿梭時空,找尋根源?!碧祺氲溃骸笆裁匆馑?,你說清楚點?!睂ぞ壍溃骸拔以嬖V過你,我從隔世來,尋找來世緣?!碧祺氩簧趺靼?,疑惑道:“這又如何呢?”尋緣看著天麟,緩緩道:“我若告訴你,我便是玉心的前世,你可相信?”天麟聞言一震,脫口道:“此言當真?”尋緣低吟道:“魂魄若相依,宿命破殘情。我來找你,只為借助你之手,讓我與玉心魂魄合一,了結一場宿命?!碧祺胱穯柕溃骸盀楹稳绱?,到底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殘情劍的詛咒因何而來,我該如何破解?”尋緣道:“玉心的前世乃是第一個得到殘情劍之人,因其詛咒而魂魄分離,我成為了純魄之體,一直飄蕩在時空里,玉心的魂則轉世為人,歷時數千年降生為人,并與你相遇。為了找到玉心的魂,我穿梭時間追尋殘情劍的蹤跡,最終找到了你,結果你當真拔出了殘情劍,應證的這段緣分?!碧祺肼勓砸荒樋酀?,感觸道:“想不到我找來找去,你卻一直就在我身側。如今,我回到遠古時期,卻不知道殘情劍詛咒發生的具體時間,你能告訴我答案嗎?”尋緣看了一眼天麟,隨即移開目光,輕吟道:“這片海讓我熟悉,應該就是當年詛咒發生之地。至于具體時間,我可以大致斷定,就在前后一年之內,我能清楚的感應?!蹦σ溃骸扒昂笠荒昕砂〝蛋偃?,范圍雖然縮小,可天麟僅剩下一天半的時間,要想準確找出那一刻,只怕不太容易?!睂ぞ壍溃骸斑@一點我知道,我也有一個笨辦法,可供你們參考一下?!碧祺肼勓砸幌?,問道:“什么辦法?”尋緣道:“時空穿梭儀有兩種選擇方式,第一是固定時間段,需要一個確切的數據。第二是模糊時間段,由施法者自行控制?,F在,我們距離詛咒發生的準確時間很接近,我可以利用心靈感應,控制時空穿梭儀慢慢靠近。當然,這需要花費不少光陰,但卻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方式?!碧祺氲溃骸笆虏灰诉t,我們這就開始。待會由你控制時空穿梭儀,希望能回到詛咒發生的那一刻?!睂ぞ壍溃骸坝捎诓恢朗峭巴七M還是往后倒退,這一次的嘗試很可能會浪費兩次機會,你最好認真考慮?!碧祺氲溃骸凹幢憷速M了兩次機會,我們都還有機會。你不必太過在意?!睂ぞ夘h首道:“如此,我們這就開始?!碧祺肼勓跃裾駣^,立馬開啟時空穿梭儀,首先是往前推進時間,由尋緣負責控制。為了謹慎從事,尋緣盡可能的減慢了穿梭時空的速度,讓自己能更加準確的感應到詛咒發生的氣息。如此,光陰飛逝,信息交匯,尋緣竭盡全力,在穿梭的同時明顯感應到了曾經那股熟悉的氣息。然而說來氣人,尋緣經過分析比對,發現第一次往前推動時間乃錯誤選擇,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不得不停止穿梭,從頭開始。這一次,尋緣控制著時空穿梭儀往后倒退,昔年那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慢慢朝著事發的那一刻靠近。不知過了多久,尋緣突然一震,那股感覺強烈到了極限,這讓她猛然停下,開啟了時空穿梭儀。光芒一閃,天麟、尋緣、摩耶出現在了夜幕下的海面上,四周一片安靜。天麟有些擔心,問道:“尋緣,你確定不會弄錯?”尋緣遲疑道:“應該就是這個時間,前后誤差不會超過一天?!蹦σ嵝训溃骸按丝桃咽且雇?,天麟只剩下一天時間,若然判斷錯誤,這一次的逆轉時空就等于是白費?!睂ぞ壙嘈Φ溃骸拔液螄L不知,可眼下我們唯有等待?!碧祺氲溃骸笆碌饺缃?,我們也用不著爭論,還是談一談關于殘情劍的故事。就天外洞天那位前輩所言,此劍之詛咒源于一對相愛卻不曾相見的男女。你既然是第一個得到此劍之人,那你可知道那對男女到底是誰?”尋緣搖頭道:“我不曾見到他們,但卻略有所知,能大概推算出他們的身份?!蹦σ闷娴溃骸笆钦l?”尋緣表情怪異,輕吟道:“就我猜測,應該是黃帝座下最得力的兩員大將應龍與女魃?!碧祺塍@呼道:“是他們?這怎么可能?!蹦σ灿X得不可思議,反駁道:“這兩位都是黃帝的愛將,怎么自相殘殺?”尋緣道:“軒轅神劍一共有兩道封印,第一道源于黃帝與天女,乃是真愛之封印,蘊含世間無上神力,乃愛之結晶。第二道封印是詛咒之印,充滿了無盡悔恨與怨氣,只為應龍與女魃那凄美的愛情?!碧祺氚櫭嫉溃骸叭粽媸侨绱?,我就必須在應龍殺死女魃,揮劍自盡的那一刻攔下應龍,才能化解這份詛咒?!钡谝话侔耸徽禄谥硪材σ畣柕溃骸澳銥楹尾辉趦扇私皇謺r出面攔截,那樣即可解除詛咒,又能成全一對相愛之人?!碧祺肼勓砸汇?,愕然道:“那豈不改變了歷史?”摩耶道:“反正你這次都要改變一些事情,何不好人做到底,成全他們?!碧祺脒t疑道:“應龍與女魃就好似太玄火龜與蛇神,他們力量相克,如何能在一起?”尋緣道:“力量與愛情若是無法并存,可由他們任選其一,那樣你就不用為難?!碧祺胂胂胍彩?,采納了尋緣的建議,決心幫一幫這對苦命的有情人。拿定了主意,天麟開始等,夜色下的海風送來陣陣涼意,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尋緣躲回天麟懷里,摩耶站在天麟肩上,殘情劍時不時發出輕聲的劍嘯,預示著一切即將來到。夜,寂靜陰森,倍顯凄涼,等待的滋味讓人心慌。當東方的天際天光破曉,最后的一天就此來到。晨光中,天麟遙望遠方,遼闊的海面上狂風呼嘯,陰云籠罩,一股不祥的感覺籠罩在天麟心上。突然,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一紅一青兩道身影,彼此你追我逐,正朝著天麟所在的方向靠近。覺察到這一情況,天麟立馬隱藏起來,以虛無之力為屏障,跳出了來人的視線。很快,兩道身影來到附近的海面上,露出了各自的容貌。只見那青光環繞的男子相貌英俊,背上一對青褐色的肉翅足有數丈大小,看上去漂亮極了。懸空而立,英俊男子神情冷傲,手握金黃色的長劍,散發出神圣氣息,給人一種來歷不凡的感覺。十丈之外,紅色的身影迎風咆哮,周身烈火翻飛,血紅的雙翼如燃燒的火焰,給人一種強烈的不安。烈火之內,周身火紅的女子體型魁梧,相貌丑惡,一雙紫紅色的眼睛仿佛惡魔一般,能攝魂奪魄。怒視著英俊男子,丑惡女子口發怒嘯,雙翼揮舞間烈火飛出,化為兩朵紅云,將敵人籠罩。冷然一笑,英俊男子雙翅揮舞彈射而起,避開了對方的一擊,雙手引汪洋之水展開反擊,試圖壓下丑惡女子的烈焰。嘶吼怪叫,丑惡女子面容猙獰,周身有著用之不盡的火焰,總是一分不差的擊退英俊男子的大水,保持著不敗的局面。虛空里,天麟注視著兩方的交戰,自語道:“這應龍倒是很帥,可女魃也太丑了一點?!蹦σ溃骸澳悴皇菑牟└敢蛔宓挠洃浿辛私獾?,女魃原本很美嗎。如今她變成這樣,想來也是有原因的?!睂ぞ壸詣蝇F身,接過話題道:“女魃變丑是因為應龍,那是愛的一種變現?!碧祺敫锌溃骸叭羧蝗绱?,這樣的愛讓人感傷。目前,看他們的情況,我似乎不適合插手,估計只能等待?!睂ぞ壍溃骸半S機應變,只要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就行了?!碧祺肼勓圆辉俣嘣?,專心留意雙方的交戰,對于應龍與女魃的實力感到相當驚訝。就天麟推斷,雙方實力相當,水火之力難分上下,輸贏無法預料。轉眼,兩個時辰過去了,應龍與女魃戰況激烈,消耗極大,畢竟水火之力正好相克,雙方的出招容不得一絲的虛假??纯刺焐?,摩耶道:“看樣子拖不了多久了,以他們旗鼓相當的實力,最多再有一個時辰,就會出現力竭的現象?!碧祺敫锌溃骸跋M缒闼?,盡早結束這一戰,我可不喜歡這個洪荒年代,為了生存而拼命廝殺?!睂ぞ壍溃骸皶r移世易,很多事情都有一個過程,誰也避免不了?!碧祺胄πΣ⒉淮钤?,目光凝視著交戰的雙方,等待著最后一刻的來到。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應龍與女魃果如摩耶所預料,身上的水火之力已消耗殆盡,各自出現了一些變化。其中,女魃的變化讓人驚訝,她在耗盡烈火真力之后,身體開始縮小,原本丑陋的臉龐也逐漸轉變,最終竟然變成一個美麗的女子,眼中的紫紅色光芒完全隱去,烏黑亮麗的雙眸透出清澈的神光。妙目一轉,女魃看清楚了眼前的狀況,當她見到應龍那英俊的臉龐時,口中發出了一聲驚叫,脫口道:“是你!”應龍有些莫不著頭腦,問道:“是我,怎么樣,你怕了?”女魃不說話,看著應龍手中的軒轅神劍,一時間陷入了迷茫。這時候,應龍趁機猛攻,劍氣沖霄,金黃色的劍芒縱橫交錯,編制成網,將女魃全身籠罩。危險來臨,女魃突然一笑,雙唇微微顫動,嘴角溢出一縷歌聲,仿佛利刃一般,瞬間刺入應龍的胸膛。那一刻,女魃放棄了抵抗,幽幽低吟道:“能夠死在你的手上,在我而言也是幸福的……”應龍臉色驚變,熟悉的歌聲讓他回到了以往,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時光。然而刺出的一劍力道極強,應龍在醒悟之時已無法收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軒轅神劍刺入女魃的心臟?!安?!為什么這樣……”瘋狂的嘶吼,扭曲的臉龐,錐心的痛楚,讓人神傷。當一切超乎想象,即便強如應龍,眼中也淚水流淌。必殺的一劍,悔恨的情傷。當應龍出手的一剎那,天麟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身體瞬間橫移數十丈,以殘情劍為武器,試圖接下來應龍這一招。只是讓天麟不曾想到的是,當殘情劍與軒轅神劍接觸到一塊時,他手中的殘情劍突然憑空消失,而應龍的一劍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朝著女魃的心臟刺去,速度之快讓人無法想象。遭遇這種情況,天麟驚駭極了,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多想,反手就是一掌,運用風神訣之力,試圖將女魃移開,以避免悲劇的出現。天麟的出手沒能讓女魃避開那一劍,但卻讓女魃避開了心臟要害。屆時,應龍瘋狂吼叫,根本沒有覺察到天麟的存在,一把抱住女魃的身體,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第一百八十二章為愛舍棄悶哼一聲,女魃身體一顫,張口吐出一道鮮血,被應龍緊緊抱在懷中,受應龍身上水之力的影響,頓時雪上加霜。同一時刻,應龍也感應到了女魃身上的火之力,身體極為不適,但卻不肯松開她。這時候,天麟覺察到了兩人的狀況,沉聲喝道:“還不松手,你想她死在你手中嗎?”應龍聞言一震,這才意識到有別人存在,一邊松開女魃,一邊注視著天麟的情況。天麟揮手將女魃拉近身旁,右手貼在她的背上,為她輸入大量的玄火靈力,暫時穩住她的情況?!澳闶钦l?快放開她?!迸曋祺?,應龍警告道。天麟迎上了應龍兇狠的目光,淡然道:“不必追問我是誰,我只是問你一句話,她為你付出這么多,你打算如何報答她?”應龍遲疑了一下,目光移到女魃臉上,正好遇上她期待的目光,當即脫口道:“我自然會好好待她,用行動來補償?!碧祺氲溃骸八鹬ψ⒍o法共存,你如何能待她好?”應龍聞言身體一震,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女魃臉上泛起了苦笑,顯然這是兩人無法避免的難題,即便解開了誤會,也永遠避不開上蒼的懲罰。留意著兩人的神態,天麟適時開口道:“若是我能讓你們在一起,卻需要你們付出很大代價,你們可愿意嗎?”應龍將信將疑道:“你真有辦法?”天麟道:“你們不能在一起,主要是因為你們體內的水火之力。只要你們舍得放棄這種神力,你們就能在一起?!睉埖溃骸爸灰芘c她在一起,什么事情我都愿意?!碧祺肼勓砸恍?,低頭看著女魃,問道:“你呢?”女魃道:“我也愿意,就怕好夢一場?!碧祺氲溃骸拔铱梢匀∽吣銈凅w內的水火之力,讓你們在一起,條件是那把軒轅神劍,應龍你可答應?”應龍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我說過,只要能與她在一起,什么時候我都愿意?!碧祺氚抵兴闪丝跉?,右手運起玄火之力,強行吸走了女魃體內的烈火之源,然后輸入一股陰柔之力,以彌補女魃先天真元之耗損。這樣一來,女魃實力大減,從此失去控制烈火的能力,成為了一個普通人。完成了這一切,天麟又以相似的手法取走了應龍體內的水之力,還以陽和之氣,補充應龍先天真元之缺失。屆時,應龍滿懷感激,把軒轅神劍交給天麟,將女魃擁入了懷里??粗鄲鄣膬扇?,天麟不由得響起了玉心,提醒道:“離開原來的環境,你們可以活得更加幸福美滿?!睉埖溃骸爸x謝你?!迸煽粗祺?,問道:“你為什么要幫助我們?”天麟看了看手中的軒轅神劍,回答道:“因為愛讓我們相遇?!闭Z畢,天麟一閃而逝,不想透露太多的事情。女魃一臉不解,應龍則不甚在意,柔聲道:“走吧,我們的愛這才開始?!迸尚π?,很是美麗,默默靠在應龍懷中,跟著他飄然遠去。適時,天麟悄然現身,目送兩人離去,眼神中泛起了一絲笑意。隨后,天麟彈射而起,周身光華匯聚,時空穿梭儀再次啟動,帶著滿心的喜悅返回屬于他的天地。這一次,天麟的時空之旅短暫了一些,可收獲卻是超乎想象,不得獲得了風雷之力,還從應龍身上取得了軒轅神劍,化解了殘情劍的詛咒,彌補了心靈中那份深深的遺憾與自責。從此,天麟不再怨恨天地,感情的圓滿讓他的心靈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少了一份冷漠,多了一份熱情,以往那個熟悉的身影又將再次回到人們的視線里……日光下,柔柔的山風輕撫著樹枝,發出微妙的聲音。九虛尊主懸空而立,隱藏著周身氣息,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山洞的動靜。天麟、新月、紫寒三人進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到底他們在里面做什么呢?思索中,九虛尊主突然心神一震,一股不祥的感覺讓他瞬間驚醒?;厣?,九虛尊主看著眼前之人,心中又驚又怒,質問道:“海夢瑤,你什么時候來的?”淡雅一笑,海夢瑤半真半假的道:“剛來一會兒,不必驚訝?!本盘撟鹬骱叩溃骸澳闳绾沃牢以谶@?”海夢瑤笑問道:“你覺得那還重要嗎?”九虛尊主碰了釘子心情很不爽,冷冷道:“你是專程為我而來?”海夢瑤道:“你不也專程為我師弟而來?”九虛尊主喝道:“夠了,有話直說吧,我們之間用不著拐彎抹角?!焙衄幒敛簧鷼?,淡然道:“你來只為殺我師弟,我來自然是想消滅你。我們之間原本沒有太多的仇恨,可惜你卻被仇恨蒙蔽的眼睛。若是你能放棄那段過去,不為難天麟,你九虛一脈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九虛尊主哼道:“數千年的仇恨,我豈能不報?”海夢瑤道:“誠然你當年被師傅的先祖囚禁在虛無幻壁之內,受了一些委屈??赡菢幼鲆彩菫榱巳碎g和平,是師傅在二十年前打破禁忌,讓你恢復了自由之身,你應該心懷感激,而不是心懷仇恨?!本盘撟鹬髋溃骸昂f,當年要是沒有逆天子,我一樣能夠封印異界的大門,打退異界的使者?!焙衄庂|問道:“是嗎?那你可知異界的統治者是何來歷?”九虛尊主聞言一愣,不屑道:“那有什么關系?!焙衄幷溃骸爸褐税賾鸢賱?,你連所面對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又何來的自信?”第一百八十三章九虛尊主九虛尊主喝道:“夠了,你也不見得知道異界之主是誰,沒資格在此大呼小叫?!焙衄幍坏溃骸耙郧拔掖_實不知道,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所謂異界指的便是五色天域,那五色神王就是統治者。關于他的身份我也從天麟口中獲悉,他就是蚩尤的傳人,傳承了蚩尤的魔皇訣。當年,妖皇裂天乃天之子,原本注定他將與五色神王一戰,霸皇訣對戰魔皇訣,彼此輸贏難定。后來逆天子改變了命運,由我師父替代了妖皇裂天出戰地陰天煞,化解了這場危機。若然是你,你有把握戰勝蚩尤的魔皇訣,打退地陰天煞的融合體?”九虛尊主哼道:“未曾試過,你怎知我打不過蚩尤的魔皇訣?”海夢瑤笑道:“不必自抬身價,你雖然有著凌空境界中后期的修為,可你修煉的虛無法訣擅于防守而不利于攻擊,對付修為比你弱的人自然不成問題,可遇上蚩尤魔刀的傳人,你根本就奈何不得?!本盘撟鹬餍纳褚徽?,海夢瑤能一口道出自己目前的準確實力,這讓他驚駭無比。作為當世強者,九虛尊主一向自負無比,就算九幽冥王也不曾放在眼里,只為他有那個實力??扇缃?,海夢瑤一言道破自己的底細,這讓他頓感不妙,潛意識里產生了一股負面情緒。怒視著海夢瑤,九虛尊主冷冷道:“你既然看透了我的虛實,何不拿出手段斬
諸于無妄等人?!熬帮L,一定把諸于無妄留給我,我要親手取他性命!”諸于花源對景風大喊道?!昂?!”景風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提升到玄級神王頂峰實力,化作三道殘影,團團包裹住諸于無妄,三道身影一起發力,諸于無妄根本分不清哪個是景風的本體,哪個是分身,只能倉促抵擋一面攻擊。不過諸于無妄的運氣出奇的好,諸于無妄奮力推出的掌芒印向了景風的本體,感覺到自己的雙掌印到了實質性肉體,諸于無妄心中一喜。但諸于無妄只高興了幾秒鐘,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景風掌心中傳中,而這股力量竟然還有暗屬性吞噬力?!班亍钡囊宦?,諸于無妄只覺得整個身子一輕,狠狠地栽落到地上,把地面砸開了一個大坑,深陷到了里面?!盎ㄔ葱?,你和諸于無妄都受傷了,諸于無妄就交給你了!”景風十分輕松的漂浮在空中,對諸于花源道?!爸x謝了景風!”諸于花源感激的說道,對當初結識景風,感到了一絲慶幸。三大地級神圣高手,一名被冥魅輕松擊成重傷,剩余兩名被冥魅纏住,苦苦抵擋冥魅的攻擊。而諸于狂以及天幽谷高手面對金翅大鵬、混沌神獸、毒幻龍等人瘋狂的攻擊,很快喪失了抵抗能力,一個個被金翅大鵬等人殺死。本來大好的局勢,一瞬間就被景風等人到來破壞,諸于狂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極品真靈器,和幽速一起,反擊起冥魅來?!澳銈兙谷贿€有反抗之力!我也不和你們游戲了!”冥魅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一股強大的域瞬間生成,包裹住了諸于狂和幽速?!疤旒壥ド?!”此時,諸于狂和冥魅終于得知眼前絕美女子的實力了,情不自禁的驚呼起來。得知冥魅的實力,諸于狂感到了一絲無力,連忙捏碎了一物,向天級圣神諸于天落求救。第639章圣神出現與此同時,諸于花源和諸于無妄也激戰到了一起。雖然諸于花源的實力不如自己,但諸于無妄一直回避和諸于花源的激戰,因為諸于無妄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懼怕諸于花源,這種感覺讓諸于無妄十分不解。再加上諸于無妄體內殘留著景風打入的一絲暗屬性吞噬力,使得諸于無妄體內的神王之力急速的被吞噬,如今諸于無妄體內的情況還不如諸于花源。諸于無妄有些后悔,應該早一天對諸于花源勢力下手,那樣,諸于家族早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墒堑搅巳缃襁@個局面,諸于無妄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只能祭出了自己最強的極品真靈器,和諸于花源廝殺到了一起。硬拼兩擊后,諸于無妄發現諸于花源體內的傷勢竟然好轉,而且攻擊力更甚自己,這讓本來就意志不堅的諸于無妄,戰斗力再次降低,經過一炷香左右拼命廝殺,諸于無妄已經放棄了攻擊,苦苦抵抗起來?!爸T于無妄,你就這點本事嗎?如果你就這點本事,那你就認命吧!”諸于花源嘲諷道?!盎ㄓ?!”諸于花源大喝一聲,整個人的速度突然提高,一道道殘影出現在空中,交錯閃動?!班оо?!”一道道在空中交錯閃動的殘影突然匯集到一起,把諸于無妄團團圍住,一起向苦苦抵抗的諸于無妄發起了攻擊。這次,諸于無妄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能找到諸于花源的真身,一道道急速的劍芒迸發出來,交織著攻向了諸于無妄?!斑尺?!”一道道劍芒劃破了諸于無妄身穿的上品真靈器戰衣,一絲絲血口流出一股股鮮血,瞬息之間,諸于無妄被劍芒劃得遍體鱗傷?!爸T于無妄,受死吧!”諸于花源突然出現在了遍體鱗傷的諸于無妄頭頂,大喝一聲,人劍合一,從上而下,劈向了諸于無妄的頭頂?!班亍钡囊宦?,諸于無妄被諸于花源人劍合一從頭頂劈開,整個身子爆裂開了,一股股膿血噴射了出來。殺死了諸于無妄,諸于花源氣喘吁吁的飛回到了正在療傷的諸于平凡身前,也開始恢復起消耗過多的神王之力來。此時,經過金翅大鵬、毒幻龍等人瘋狂的殺戮,諸于無妄勢力以及天幽谷高手已經所剩無幾,剩余的幾名玄級神王高手也只剩下了抵抗之力,沒有一絲反擊之力了?!澳銈儍蓚€好想繼續抵抗嗎?你們覺得有意義嗎?”冥魅冰冷的嘲諷道?!班亍钡囊宦?,諸于狂和幽速心中一驚,因為他們的余光看到景風手持降龍木,殺死了被冥魅擊傷的幽竅,幽竅的身體剛剛飛出地面,就爆體而亡?!摆?,不要和他們游戲了,速戰速決,以免多生枝節!”殺死了重傷的幽竅,景風傳音給冥魅道?!笆?!”冥魅聽到景風的傳音,眼中殺機一閃,認真起來,沖擊地級圣神諸于狂以及幽速的力量不斷增強,諸于狂和幽速身上的衣物全部碎裂,露出極品真靈器戰衣??删驮谶@時,兩股強大的力量在遠方傳出,感覺到這兩股強大的氣勢,正想殺諸于狂和幽速的冥魅皺了一下眉頭?!安缓糜兄T于家族高手來了!冥魅,快!”景風也察覺到兩股恐怖的氣息出現,連忙傳音冥魅,讓冥魅速戰速決?!昂?!”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冥魅釋放的域中產生,冥魅妙曼的綠色身影突然消失,當再出現時,冥魅已經飛到了諸于狂和幽速的身前。就在諸于狂即將命喪冥魅玉手之下時,諸于狂鼓足全力,一掌印在了幽速的后背上,把幽速震向了前方,擋住了冥魅必殺一擊?!班?!”的一聲,幽速的胸口被冥魅一掌洞穿,幽速瞪大了雙眼,憤絕的看了一眼暗算自己的諸于狂,爆體而亡。殺死了幽速,當冥魅想繼續殺諸于狂時,諸于家族兩大天級圣神已經趕到,聯手破開了冥魅釋放的域,是冥魅受到了一絲域的反噬之力的影響?!澳銈儙讉€是誰?為什么屠戮我諸于家族族人!傷我諸于家族圣神!”天級圣神諸于天落怒視著景風等人道?!疤炻涫ド?,事情不是這樣的!是諸于狂、諸于無妄等人聯合天幽谷高手,想要把我的勢力斬盡殺絕,不得已,我們才找來外人幫忙的!”恢復了大半傷勢的地級圣神諸于平凡解釋道?!爸T于狂、諸于平凡,難道為了你們自己的發展以及進入到祖神七行界的名額,你們真的要致我諸于家族于不顧,想要把我諸于家族推進火坑嗎?”另一名趕來的諸于家族天級圣神諸于阻凡憤怒的呵斥道?!安徊?!”諸于狂和諸于平凡嚇得冷汗直出,就想要繼續辯解?!昂昧?,我以后再找你們算賬!先把外來人擒住再說!”諸于天落大聲呵斥住諸于狂和諸于平凡道?!疤炻涫ド?,景風是我的朋友,是我請他們來的!你要處罰,就處罰我吧!”諸于花源挺身而出來?!昂?!等抓住他們,我會好好找你算賬的!”諸于天落冷哼一聲道?!跋胍ノ覀?,恐怕你們還沒有這個實力!”景風眼中冷光一閃,傳音讓冥魅、金翅大鵬等人來到自己身邊,準備強行離開諸于家族皇城內。就在這時,景風內心深處突然聽到一個人的傳音:“景風,是不是遇到麻煩了,讓我出去,我來幫你解決!”“你!你是誰?”景風環視了一周,都沒有發現說話之人,驚詫的問道?!拔沂悄阍谘┳寰鹊哪侨?!我自己離開不了虛獨境,你趕快把我放出來!”當初景風所救青年傳音給景風道?!笆悄??這怎么可能,你的靈魂怎么可能滲透虛獨境向我傳音!”景風有點不敢相信傳音道?!耙驗槲业撵`魂境界比你高,而且我身懷一種異術!”青年男子傳音道。就在景風和青年男子傳音之際,諸于家族兩大天級圣神動手了,諸于阻凡直取冥魅,而諸于天落去殺向了景風?!熬帮L小心!”冥魅硬接下諸于阻凡的攻擊,傳音提醒景風道。等景風反映過來時,諸于天落已經含怒攻來,雖然天級圣神諸于天落沒有動用全力,但景風聯合金翅大鵬等人倉促發出的攻擊還是沒有阻擋諸于天落轟出的攻擊,景風噴出一口膿血,被諸于天落震飛了出去?!熬帮L!”看到景風受傷,冥魅憤怒了,祭出了景風所送的傳承真靈器,一劍逼退了諸于阻凡,攻向了諸于天落,和諸于天落激戰到了一起。起初,冥魅有傳承真靈器在手,完全占據了優勢,但諸于阻凡加入后,冥魅的壓力陡然增加,只能揮動傳承真靈器苦苦抵抗?!拔宋?!”為了一舉傷到冥魅,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同時施展空間域,把冥魅縛束到了里面,想要依靠空間域,擊傷冥魅。但冥魅有傳承真靈器在手,瞬間就把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施展空間域的威力降到最低,冥魅揮手一斬,一道橫向劍芒穿透兩大域的縛束,劈向了二人?!皞鞒姓骒`器!”此時,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才真正認識到冥魅手中神劍的等級,連忙閃避開冥魅劈出的橫向劍芒,驚呼道??吹节仁种械膫鞒姓骒`器,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眼中殺機驟現,一來是貪婪傳承真靈器,來二是冥魅實力太強,再不動用全力,很可能會死在冥魅之手?!安缓?!”受傷的景風發現了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眼中的殺機,心中一驚,為冥魅擔憂起來?!熬帮L,你考慮的怎么樣!放不放我出來幫你們!”青年人傳音道?!昂?!”景風深吸了一口氣,傳音道:“你到底是誰?如果我把你放出來,你要反戈我們怎么辦?”“我的身份還不方便告訴你!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對你絕無惡意,而且我們以后還可能成為伙伴!”青年男子在虛獨境中傳音道?!澳阕屛铱紤]一下!”景風傳音道,陷入到了沉思、抉擇中。因為景風清晰地知道青年男子當初受傷有多重,如今通過傳音,景風感覺到青年男子已經恢復了傷勢,而且青年男子的實力十分強大,如果青年男子真聯合諸于家族反戈自己,那自己連一絲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删驮诰帮L沉思抉擇時,冥魅哀呼一聲,被諸于天落劈出的掌芒印到了后背上,身子一沉,在空中墜落。還沒等冥魅落地,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聯手交織的攻擊緊隨其后攻向了冥魅,勢必要重傷受傷落地的冥魅??吹节扔形kU,景風知道不能再猶豫了,心中一橫,把青年男子在虛獨境中傳來出來,并傳音青年男子去救冥魅。受到景風傳音叮囑,青年男子化作一道黑光,接住了受傷的冥魅,并揮出一道吞噬黑光,擋住了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發出的攻擊,把冥魅抱回到了景風身邊。第640章是你找死“你是誰?”諸于天落看到全身黑光籠罩,看不清臉面,抱住冥魅的青年男子,大聲質問道?!跋胫牢沂钦l?那我們就比試一下,如果你們兩個可以勝我,我就告訴你們!如果你們兩個敗了!就聽我一句話,不要為難他!而且還和他站在一條戰線!”被黑光包裹住的青年男子霸氣的說道?!胺砰_我!”被霸氣男子抱在懷中的冥魅,猛地一轉身子,掙脫出青年男子的懷抱,要不是冥魅看到青年男子和景風站在一條戰線,不然,冥魅早就發狂攻擊青年男子了?!昂?!我們為什么要聽你的!”諸于家族天級圣神諸于天落冷哼一聲道?!爸T于天落,如我所料不錯的話,魔族已經發生大亂!而且天幽谷、血翼家族、極度之城聯合在了一起,正在聯手討伐玄宇家族!”青年男子石破天驚道?!澳阍趺磿赖倪@么清楚!”還沒等諸于天落說話,景風首先發話,一臉驚詫的問道。魔族大亂,景風在趕往盛神谷的路上已經得知,但魔族大亂,景風從未給青年男子說起,而金翅大鵬等人也只字未提,青年男子一離開虛獨境,就能知道如今神之界最新的情況,這讓景風感到了深深地震驚。青年男子并沒有理會景風震驚的質問,接著說道:“如今天幽谷高手死在你諸于家族,如果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聯手攻破玄宇家族在魔界的地位,他們會拿誰第一個開刀!”“所以,你諸于家族要不想淪為傀儡,就只能和他合作!因為他背后有很強大的實力,只要你們合作,足可以自保!”青年男子繼續說道。越聽青年男子所說,景風越心驚,雖然自己背后有妖族、飛域之界、司鴻家族做后盾,但自己從未給青年男子說起,青年男子是從何得知的呢?不過景風背后的實力并未青年男子分析出來的,當初青年男子在虛獨境中心,依靠強大的吞噬力,吞噬了大量的神之力以及海洋本源,木元素力量,很快恢復了體內的重傷,在金翅大鵬等人交談中,青年男子知道景風的身份并不簡單,所以才會有剛才一番言論?!澳悴灰谶@里鬼話連篇了,我們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相識的速速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諸于天落雖然覺得青年男子所說有理,但諸于天落還是不相信青年男子,眉頭一掀道?!澳俏覀兿缺仍囈环僬f!”青年男子知道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說服諸于天落,大喝一聲,只憑肉掌,攻向了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熬帮L,我要不要去幫他!”冥魅看到青年男子以一敵二,大戰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詢問道?!安挥?,我想他有能力以一敵二!”景風搖了搖頭,緊緊盯著青年男子道?!爸魅?,那我們現在離開吧,不要管他們!”金翅大鵬看出青年男子不簡單,傳音提議道?!安?!那青年男子身份不簡單,而且我不能扔下諸于花源他們不管!”剛才諸于花源一力承擔責任,讓景風十分感動,再加上景風有心弄清青年男子身份,所以景風決定冒險留下?!班о?!”青年男子把速度提升到了極限,滿天都是青年男子身形所化還沒來得及消失的黑影,青年男子的速度,景風感覺就是冥魅,也遠遠不及。面對青年男子如此快的速度,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大驚失色,被逼得連連受挫,二人發出的攻擊根本碰不到青年男子,而青年男子發出的攻擊招招轟到了他們身上。只用了一炷香左右時間,青年男子就擊傷了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但擊傷了二人后,青年男子再次加速,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把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擄走,消失在了天際?!芭芰??”景風看到青年男子消失,心中涌出了第一個念頭,可是景風接著想到,青年男子是不可能逃跑的,腦海中充滿了不解?!熬帮L,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把我天落圣神,阻凡圣神擄哪去了?”諸于花源來到景風身邊,看了一眼驚艷的冥魅,有些拘謹的問道?!拔乙膊恢浪钦l?他是我前不久救的一個人!至于他把你諸于家族兩大天級圣神掠哪去了,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景風搖了搖頭道?!澳撬€會回來嗎?他不會對我諸于家族兩大圣神不利吧!”諸于花源有些擔憂道?!安粫?!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回來!”雖然景風摸不清青年男子來路,但景風內心深處有一種感覺,青年男子就在不遠處,很快就會回來。這時,諸于家族內的高手聽到激戰聲,紛紛趕來,飛到了諸于狂的身邊,看到自己身邊飛來的高手,諸于狂突然有了底氣,大聲呵斥景風道:“小子,你膽敢來我諸于家族搗亂,殺我諸于家族以及天幽谷高手,如果你是條漢子,就和我比是一場,如果你勝了,我絕不阻攔你離開!”聽到諸于狂所說,所有人鄙夷的看了一眼諸于狂,一個地級圣神向一名玄級神王挑戰,而且還理直氣壯?!昂?!我要離開,你根本攔不住,不過我應你的要求,和你比試一場!”景風冷哼一聲,嘲諷道。如今諸于狂體內的傷勢還沒有痊愈,在這種情況下,景風自信不用木魂都可以殺死諸于狂,只有殺死諸于狂,才能除去諸于花源絆腳石,為諸于家族以后幫助自己,消除障礙?!昂?!我到小瞧你了!”聽到景風同意,諸于狂心中大喜,因為見識了冥魅的實力,諸于狂不敢再輕易動手,但如果比試中擒住景風,威脅冥魅,把景風一行人交給諸于家族圣主,那自己的地位,就會得以鞏固?!皬U話少說,我們開始吧!”景風體內的傷勢早已被五色圣木靈恢復,景風手持降龍木和絕陣珠,飛到了空中,和諸于狂對斥了起來?!熬帮L,你一定要小心!”諸于花源傳音提醒道?!胺判?!”景風露出一絲自信的笑意,傳音道?!靶∽?,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不過等待你的結局會很慘,受死吧!”諸于狂大吼一聲,凝聚了一百倍攻擊力,一道劃破天空的白芒橫空出世,劈向了景風,想要一擊斬殺景風。不過景風早已準備好,當諸于狂凝聚百倍的攻擊出現在空中時,景風腳踏靈隱飄的身形就動了,“唰”的一聲,景風的身形一分為三,以極快的速度,避開了諸于狂發出的攻擊,閃避到了諸于狂的后背,舉起降龍木,一棍抽下,抽到了一時大意的諸于狂后背,再次重傷了諸于狂?!班?!”諸于狂身穿的極品真靈器戰衣被抽碎,諸于狂噴出一口鮮血,有些不敢相信景風的速度竟然也這么快,之比天級圣神冥魅慢一分?!靶∽?,我到小瞧你了!不過下次你就沒機會了!”諸于狂擦拭干嘴角溢出的鮮血,怒視著景風道。圣神和神王本質的區別就是域,擁有域的圣神不是神王可以比的,所以地級圣神諸于狂想要施展域擒住景風。但諸于狂沒想到,景風也會施展域,而且在三重域中,景風的實力足可和地級圣神相比肩?!拔?!”一道空間域被諸于狂釋放出來,瞬間包裹進了景風,把景風縛束進了自己釋放的空間域中?!靶∽?,在我的空間域中,你沒有一絲機會了!我要好好折磨一下你,以報破壞我的好事和對我的屈辱之仇!”諸于狂渾身煞氣的大吼道。面對諸于狂的大吼聲,以及空間域源源不斷沖擊力量,景風并不驚慌,神態泰然的說道:“你以為擁有自己的域就能困住我,你實在太天真了!”“嗡!”景風運轉了一周混沌之力,施展起三重域,一股遠超諸于狂施展的空間域,蘊含極強吞噬力的三重域升了起來,瞬間覆蓋了諸于狂施展的空間域?!斑@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施展空間域!而且你實戰的空間域為什么蘊含暗屬性吞噬力!”諸于狂驚慌失措的大吼道?!澳悄憧纯次业膶嵙δ??”重疊了三重力量,景風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后,提升到了和諸于狂不相上下的實力,冰冷的說道?!安?!我不相信!”諸于狂發現了景風的實力,瘋狂了,大吼一聲,和手中的極品真靈器人器合一,穿透了景風施展的三重域,攻向了景風?!拔乙膊缓湍阌螒蛄?,受死吧!”“混沌神火斬!”景風大吼一聲,體內大量的七色混沌火靈鉆入到了降龍木中,降龍木突然涌出萬丈七色混沌火,一棍燃燒著七色混沌火的火棍迎向了人器合一的諸于狂?!班亍钡囊宦?,兩股強大的力量對撞到了一起,諸于狂身穿的極品真靈器戰衣瞬間被七色混沌火融化掉,諸于狂狂噴出一口膿血,倒飛了出去??删驮谶@時,諸于狂感覺到自己身體左右的時間流速變得緩慢起來,整個身子不由控制的慢慢在空中移動?!班оо?!”還沒等諸于狂弄清怎么回事,七道流星劃破天空,洞穿了諸于狂的胸口,諸于狂體內的神嬰也在七顆蘊含毀滅性力量的流星中裂開?!笆窒铝羟?!”和青衣男子一起趕來的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看清三重域中的一幕,大喊一聲,想要阻止景風。但被傳承真靈器絕陣珠的珠芒洞穿胸口的諸于狂早已回天乏術,不甘的看了景風一眼,隨著體內的神嬰爆開,爆體而亡。第641章聯合“你!你殺了諸于狂!”景風收回了釋放的三重域,諸于狂碎裂的尸體在空中散落下來,看到諸于狂竟然命喪景風之手,諸于天落有些憤慨的指著景風道。害怕景風受傷,冥魅身形一閃,飛到了景風身邊,保護起景風來?!安诲e!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如果不是他一再挑釁于我,他也不會死!”景風語氣冰冷的說道,并沒有因為眼前有兩大天級圣神而感到害怕?!昂昧?,諸于天落、諸于阻凡,不要因為一些小事鬧得不開心了!”青年男子走出來,勸解幾人道?!熬帮L,我們來做個交易怎么樣!”青年男子露出一絲有好的笑意道?!昂冒?!不過在做這個交易前,你能否告訴我你是誰嗎?”景風神態平靜的問道?!班?!那好,我只能告訴你一人,因為我的身份,關乎一件很重大的事!不過我告訴你后,請你先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訴其他人!”青年男子想了想說道?!昂?,我答應你!”景風點了點頭道??吹骄帮L真摯的表情,青年男子沒有猶豫,把自己的身份傳音告訴了景風。聽到青年男子的身份,景風并沒有表現出驚訝之色,因為在青年男子和諸于天落、諸于阻凡激戰時,運轉的法訣以及身體散發的氣息,景風就已經猜得到青年男子的身份?!拔乙呀浉嬖V你我的身份!那你能否答應幫我玄宇家族渡過這場危機!”青年男子傳音給景風道?!澳悄阌X得以我如今的勢力,可以幫你玄宇家族渡過難關嗎?”景風露出一絲笑意,傳音道?!翱梢?!因為你背后有妖族!只要妖域肯幫我,再加上諸于家族、司鴻家族,我想一定可以擊退血翼家族聯軍!”青年男子很了解的傳音道?!翱赡銥槭裁凑椅?,你為什么不找天蒙家族或者雷家,如果你找天蒙家族或者雷家,他們也會幫你,以他們的實力,足以鎮住血翼家族聯軍!”景風十分不解的傳音道?!熬帮L,我和天蒙家族以及雷家早已在祖神七行界上次開啟時結怨,他們是不會幫我的!除非血翼家族有染指整個神之界的野心!”青年男子搖了搖頭,傳音道?!澳俏乙獛湍?,你會給我什么好處!”景風傳音詢問道?!拔铱梢院湍憬Y成統一戰線!一致對敵!我也可以給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幫助!”青衣男子傳音保證道?!澳俏以趺礃硬拍芟嘈拍??”景風傳音問道?!拔铱梢园l血誓!”青衣男子一臉堅毅的說道?!班?!那好吧!我也不要你發血誓,希望你能遵守承諾,這對你我都有好處!我這就給妖域傳訊,讓他們火速趕到玄宇家族支援!”景風仔細思索了一下,點頭傳音道?!澳俏覀儞粽茷槭陌?!”青衣男子抬起左手道?!昂?!”景風抬起右手,和青衣男子輕輕對了三掌?!爸T于天落,你諸于家族什么時候發兵,我希望你們諸于家族可以配合我們的行動!那樣對你諸于家族今后的發展,將會起到決定性的意義!”青年男子對身后的諸于天落道?!拔覀冊倏紤]一下好嗎?”諸于天落深吸一口氣道?!昂?!我就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一炷香時間過后,希望你諸于家族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青衣男子點了點頭,散發出一股霸氣道?!澳芏嘟o我們一點時間吧,我要回稟我諸于家族圣主,因為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諸于天落為難道?!澳呛?!那我就給你半天時間,如果半天時間一過,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或者及時趕來,我們就立即離開!”青年男子點了點頭道?!昂?!”諸于天落和諸于阻凡點了點頭,身形一閃,消失在空中,去諸于家族圣主修煉的地方飛去。在諸于天落二人請示諸于家族圣主之際,景風拿出傳訊珠,給遠在妖域的五爪傳音?!拔遄?,最近還好嗎?”景風傳音道。景風傳音半柱香左右時間過后,景風傳訊珠傳出五爪激動地聲音:“吼吼,景風!你想死我了!我一點都不好,龍神天天逼我修煉,我都快悶死了!你現在在哪?神之界很好玩吧!”“五爪,我這次給你傳音是有一件大事給你商量,你去給龍神說,我已經找到相柳、兕皇他們了!如今相柳和兕皇加入到了血翼家族!而血翼家族聯合天幽谷、極度之城向玄宇家族發起了攻擊,挑起了魔族大亂!我想請你妖域出兵,幫助玄宇家族,擊退血翼家族!因為如果讓血翼家族攻占玄宇家族,占據玄宇家族在魔族的地位,那樣整個神之界都可能受到波及!”景風把事情的嚴重性以及神之界魔族大亂告訴了五爪?!笆裁?,相柳和兕皇出現了!魔族還發生了大亂,景風你現在安全嗎?你怎么會和玄宇家族站在同一條戰線?你不是一項視玄宇家族為仇敵嗎?”五爪大吼聲在傳訊珠中傳蕩?!拔遄?,這個我稍后給你解釋!你馬上找龍神,把相柳、兕皇以及魔族大亂,我請妖域出兵的事告訴他,務必請龍神出兵!”景風焦急的傳訊道?!昂?!景風你等我,我這就去找龍神!”五爪并沒有住在妖皇宮,而是跟著龍神住在龍族之內修煉,聽到景風焦急的傳訊,五爪立即起身,去找龍神。大約十五分鐘,景風的傳訊珠再次亮出一道白光,景風滲入到傳訊珠的靈魂之力聽到了龍神的聲音。在和龍神交談了十分鐘左右時間后,龍神終于答應景風,現在就召集妖族大軍,趕往神之界妖域玄宇家族皇城,幫助玄宇家族對敵,斬殺余孽相柳和兕皇。得到了龍神出兵的承諾,景風松了一口氣,再對龍神道謝后,收回了渡入到傳訊珠的靈魂之力,對一旁的青年男子傳音,告訴妖域已經答應出兵。聽到景風傳音,妖域答應出兵幫助玄宇家族渡過難關,年輕男子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語,輕輕說出了兩個字:“謝謝”由于諸于家族圣主到了領悟混沌石緊急時刻,并沒有親自到來,諸于家族第二高手諸于賦帶著諸于家族圣主的消息來到了諸于皇內城北方見青年男子?!澳銈冎T于家族考慮的怎么樣!要不要配合我們的行動,幫玄宇家族渡過難關,討伐血翼家族他們!”青衣男子輕聲問道,但話語中透出了一股霸氣?!拔覀兪ブ鞯搅诵逕挼闹匾P頭,不能親自前來,請你原諒!我們已經考慮清楚了,諸于家族全力支持您對抗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我們圣主也希望擊退血翼家族,如果血翼家族報復,玄宇家族請幫助我們對敵!”由于諸于家族與天蒙家族和雷家也不和,所以諸于家族圣主在深思之后,決定賭上一賭,幫助玄宇家族對抗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的聯軍?!昂?!只要你們能幫我玄宇家族度過難關,我玄宇家族永遠和諸于家族連成同盟!”青年男子點了點頭道?!熬帮L,你有多余的傳訊珠嗎?給我一顆!”青年男子詢問道?!坝?!”景風點了點頭,把兩枚傳訊珠交給了青年男子?!爸T于賦,這是一枚傳訊珠,你收好,等我需要你們派兵的時候,就會用傳訊珠給你傳訊!希望你諸于家族大軍會及時趕到!”青年男子把景風所送傳訊珠遞給了天級圣神諸于賦?!澳判?,我們一定會配合好你的計劃的!”天級圣神諸于賦保證道?!澳蔷秃?,還有,那個青年不錯,你們諸于家族可以重點培養一下!好了,多余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現在就趕往玄宇家族皇城,你們整合一下大軍,等候我的傳訊吧!”青年男子指著諸于花源道?!澳判?,我們不會耽誤的!”諸于賦看了一眼諸于花源,保證道?!昂昧?,景風,我們走吧!我們先去一趟司鴻家族,然后等候妖域大軍,一起在后方向血翼家族發起攻擊!”青年男子提議道?!昂?!”景風點了點頭道?!盎ㄔ?,我們走了!”景風走到諸于花源身邊道?!熬帮L,這次多謝你了,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你放心,我一定會遵守我的承諾!如果我諸于家族渡過這場難關,我一定會遵守承諾!”諸于花源發自內心的感激道?!盎ㄔ?,你放心,血翼家族的陰謀一定會被我們粉碎的!我們走了!”景風拍了拍諸于花源的肩膀道。話畢,景風把眾人收到了虛獨境中,和青年男子一起離開了諸于家族皇城,來到了九天之上,神舟??康牡胤?。第642章賭約“景風這是?”看到九天之上藏著的神舟,青年男子震驚的問道?!斑@是我劫殺雷家搶得的!”景風如今和青年男子連成了同盟,景風以后還要聯合青年男子對付雷家,所以沒有隱瞞道?!皳寠Z雷家的!景風,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和魄力!”青年男子微微有些震驚道?!昂?!早晚有一天,我要把
的看了林凡,不再開口。玲花拉著林凡的手,輕聲道:“師兄加油,我會永遠陪伴在你左右,與你一起保衛家園,維護和平,驅除邪惡?!绷址彩指袆?,正色道:“好,我一定努力,不辜負大家的看重?!毖Ψ遄YR道:“好樣子,這才是冰原的男兒,北國的英雄?!蓖捞?、斐云等人紛紛祝賀,大家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火熱。半晌,眾人的心情逐漸平復,大家一致看著趙玉清,等待著他的開口。微微頷首,趙玉清道:“第三,關于眼下的形勢,大家心里都明白。五色天域還剩下四大神將,上古異獸的殘缺情況暫時不知,剩下的便是那最為可怕的太玄火龜,以及個別的高手,如死亡城主、蛇神、黑魔等。如今,除新月等人外,我們所有力量都匯聚此地,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我想詢問一下大家的建議?!蓖捞炻勓晕⑽櫭?,沉吟道:“目前的形勢由不得我們,谷主前輩有什么想法只管明說就是?!膘吃频溃骸肮戎髑拜吷钪\遠略,我們都心甘情愿聽從你的號令?!毖Ψ?、北極熊、楚文新等人一致同意,并無任何異議。趙玉清見此,沉吟了片刻,目光移到薛峰身上,頗為感慨的道:“冰原三派原本如手足兄弟,而今為了冰原的和平,三派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離恨天宮與天邪宗雙雙破滅,騰龍谷也未能逃過此劫。眼下,天邪宗參與之人全部犧牲,僅余夏建國不知下落,天穆風不知所蹤。離恨天宮只剩你一人,為了一脈傳承,我打算放你離去,這里的事情就留給騰龍谷處理,也算是對你師傅的一種交代?!毖Ψ蹇粗w玉清,神色平靜的道:“谷主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作為離恨天宮最后一人,我決不能讓師傅蒙羞,讓敵人看輕。哪怕犧牲自己,我也要為師門報仇,為死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以安慰他們在天之靈?!壁w玉清輕嘆道:“希望,要活著才能延續。你師父一生剛烈,至死不悔。你除了要為他報仇之外,延續離恨一脈,也是你的責任。至于如何取舍,全憑你自己決定?!钡诙恼聻閻垭x去薛峰道:“前輩的教誨薛峰銘記在心,可我心已決,永不放棄?!壁w玉清嘆道:“你既然這般執意,我也不勉強你。目前冰原形勢日漸詭異,我們這里的人,將會有一些調動與調整?!膘吃坪闷娴溃骸叭绾握{整?”趙玉清看了一眼眾人,目光最終落在斐云身上,輕聲道:“我們當中的一些人,會離開這里?!膘吃沏等坏溃骸半x開這里?在這關鍵時刻?”趙玉清微微頷首,回答很肯定。屠天問道:“哪些人將離去?”趙玉清沉吟道:“首先是我的五師妹與四師弟,其次是北極熊,然后是楚少俠,他的狀況不適合留下。至于斐云,也會離開,圣僧也將于不久后離去。其他人,暫時還不好說?!背男侣勓?,聲明道:“谷主前輩,我雖然肉身不在,可我不會離開,我要與你們一起捍衛和平,重建冰原?!壁w玉清淡然笑道:“楚少俠的心意大家都明白,只是你目前的狀況不太好。及時離開可以再次回來,保重有用之身才是最明智的?!背男乱汇?,遲疑道:“前輩之言固然有理,可是……”雪山圣僧輕念了一聲佛法,打斷了楚文新的話,勸慰道:“目前的敵人實力強悍,無謂的犧牲只會平添仇怨。所謂量力而為,量力而行,只要盡了心,不必強求結果怎樣。目前,我們這里的人,針對太玄火龜而言,多數人都派不上用場。與其白白送死,不如留著有用的身體,把精力奉獻在別的地方?!蓖捞熨澩溃骸笆ド陨跏?,我們要權衡利弊,不可沖動行事?!毖┤艘恢辈徽Z,此刻突然道:“說了半天盡是些廢話,我們目前到底該怎么做。是繼續藏在這里療傷,還是派人出去探聽消息,或是大家離開這里?”林凡瞪了雪人一眼,喝道:“不可無禮,師祖說話還輪不到你插嘴?!毖┤溯p哼一聲,頗為不悅。趙玉清揮手道:“雪人生性直率,你不必責備。眼下,我們確實要有所行動,這也是我要提到的最后一件事情。首先,我想為師妹與師弟踐行,待他們離開之后,我們再針對行的展開行動,先了解一下目前的情況,然而做出相應的反應?!狈綁羧懵勓砸徽?,苦澀道:“大師兄,你難道今日就要趕我們離去?”趙玉清復雜一笑,有些傷感的道:“長痛不如短痛,何必一直拖延下去?!北├先寺曇羯硢〉牡溃骸拔覀冏吆?,你們如何支撐下去?”趙玉清奇異一笑,輕聲道:“很多時候,命運總是會讓我們變得孤寂?!边@話令人費解,可冰雪老人卻似乎明白,口中發出長長嘆息。方夢茹看著趙玉清,悲切的問道:“我們走了,舞蝶呢?”趙玉清嘆道:“她有屬于她的路,你豈能看護她一輩子?來吧,笑一笑,我們大家為你們送行?!笔掌饌?,趙玉清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方夢茹傷情難敘,扭頭看著冰雪老人,眼神中帶著詢問的含義。微微點頭,冰雪老人笑得有些苦澀的道:“既然師兄給我們這個機會,我正好可以走出冰原,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狈綁羧懵犃诵了釤o比,顫聲道:“行,我帶你走遍神州大地,看巍峨群山,觀滄海浪飛?!北├先搜凵衿娈?,有些向往的道:“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歲月都灑向了這片土地,待蒼老遲暮之日,才有機會一覽神州大地?;蛟S,這就是蒼天對我的眷顧……”低沉的聲音帶著無盡滄桑之情,聽得在場之人辛酸不已。方夢茹顫抖著身體,緩緩走到冰雪老人身側,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強忍著眼中激動地淚水,柔聲道:“四師兄,從今以后我們忘記塵世,遠離紅塵,專心的游歷天下,再不去想哪些傷心的往事。夕陽美,在于瞬間,而非永恒。只要兩心靠緊,剎那也可永恒?!北├先丝粗矍懊榔G的師妹,動情道:“好,我們忘卻前事,從頭開始?!狈綁羧隳曋├先说难劬?,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映著那眼角的淚痕,頗有梨花帶雨的嬌媚。轉身,方夢茹看著趙玉清,輕聲道:“大師兄,舞蝶以后就交給你?!壁w玉清含笑點頭,眼神中滿是祝福之色。移開目光,方夢茹看了看在場之人,淡然道:“自此一別,恐難再見,希望大家都保重身體?!绷址灿行┎簧?,脫口道:“師叔祖,你們……你們……也保重身體?!蓖捞?、斐云、薛峰等人各自叮嚀,祝福的話語回蕩在眾人心底。冰雪老人看著林凡,叮囑道:“勇敢一點,你肩負著騰龍谷重建的責任,一定要頑強的活下去?!绷址颤c頭道:“師叔祖放心,我一定將騰龍谷發揚壯大,掃平冰原的邪惡勢力,還冰原一個和平?!北├先松燥@欣慰,看了方夢茹一眼,二人相視一笑,隨即目光掃過眾人,齊聲道:“大家保重,我們就此別過?!壁w玉清道:“此去天涯,我們還是送你們一程吧?!北娙藳]有意見,在趙玉清的帶領下,隨同冰雪老人與方夢茹,一起來到地面上??戳丝此闹艿那闆r,趙玉清道:“目前冰原形勢動蕩,你們最好取道天山,繞道返回中土?!狈綁羧愕溃骸昂玫?,我正好順道去看望一位故人?!北├先说溃骸氨靵y,師兄與大家千萬注意安全?!壁w玉清頷首道:“放心去吧,冰原就交給我們?!北├先擞行┎簧?,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在凝視了片刻后,最終拉起方夢茹的手,輕聲道了一聲珍重,而后便飛射而起,朝著遠方飛去。原地,趙玉清、林凡、玲花、斐云等人揮手道別,眼神中帶著祝愿,祝福這對歷經數百年滄桑才聚在一切的情侶。當故人遠去,寒風來襲。第二十五章各散東西趙玉清等人收回了目光,一時間誰也不曾說話,靜靜的感受著這股分離的余韻。雪山圣僧看著眾人,淡然道:“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大家應該高興?!蓖捞旄杏|道:“很多時候,高興地事情也會讓人落淚?!背男驴嘈Φ溃骸巴来髠b才來不久,看樣子也感染了這里的悲傷氣氛?!蓖捞靽@道:“人總是有感情的,誰能常保平靜的心情?”林凡聞言,岔開話題道:“目前,冰原的情況我們不甚了解,須馬上派人探聽?!膘吃瀑澩溃骸爸褐税賾鸢賱?,我們現在得了解敵人的動靜,才能有效地防御與反擊?!壁w玉清道:“關于此事,暫且不急。接下來,我們先談一談北極熊與楚少俠的事情?!币娳w玉清提到自己,一直不曾說話的北極熊此時開口道:“冰原是我的家,我不想離去?!壁w玉清道:“冰原遼闊,我讓你離開,并非要你遠離冰原,而是讓你換一個地方,暫避這場浩劫?!北睒O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并不畏懼?!壁w玉清道:“你修煉不易,何必把生命留在這里。去吧,取道西行,一路前進,你會找到屬于你的天地?!北睒O熊有些遲疑,扭頭看著大家,似有不舍。雪山圣僧道:“萬千生靈,各有精彩時刻。你的精彩還未來臨,不必把有用的生命浪費在這里?!北睒O熊一愣,沉默了片刻,隨即道:“好,我離去,你們保重身體?!焙喓唵螁?,沒有絲毫矯情,北極熊轉身就朝西方而去。原地,眾人目送它遠去,眼神中含著復雜之情。收回目光,趙玉清看著楚文新,輕聲道:“你也回中土去吧,待你找到新的肉身,完全復原之后,再來也不遲?!背男聸]有反對,在見證了冰雪老人、方夢茹、北極熊的離開后,他知道自己也無法留下,因而坦然接受??戳艘谎郾娙?,楚文新道:“此次回去,谷主前輩可有什么話要我代為轉達?”趙玉清道:“這里的事情暫且莫要告訴谷中的百姓,我不想他們擔心?!背男碌溃骸肮戎鞣判?,我明白您的心意?!蓖捞炷樕珣n郁的看著楚文新,輕嘆道:“你此次回去,只怕大家會追問天麟的事情。也不知道天麟現在怎么樣了?!背男虏徽Z,苦澀的看著趙玉清,隱約含著詢問的意思。微微沉吟,趙玉清道:“天麟應該已經蘇醒,你回去告訴大家,讓他們不必擔心?!蓖捞炫c楚文新聞言一震,齊聲道:“真的?”林凡、玲花、斐云也十分關心,紛紛開口詢問。趙玉清緩緩點頭,輕聲道:“我已感應到天麟的氣息,他應該已經沒事?!背男录拥溃骸斑@就好,不然我回去可不好交代?!蓖捞旒赢惓?,大笑道:“天麟醒了,天麟醒了,我們可以給陸云一個交代了?!绷峄ɡ址驳氖直?,大聲道:“天麟沒事了,真是太好了?!绷址惨荒樞σ?,強忍心中的激動,緊緊地握住玲花的小手,心中的喜悅表露無疑。片刻,大家逐漸恢復了平靜,楚文新也在眾人的目光中,離開了騰龍谷,朝著中土而去。送走了楚文新,趙玉清看了看剩下的八人,輕聲道:“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盡早了解冰原的動態,并恢復實力。目前,我們九人當中有六人重傷,需要好好休息。這探聽消息的任務,我打算交給玲花與雪狐去完成?!贝搜砸怀?,玲花與雪狐并無異議,欣然同意。林凡則有些擔心,建議道:“師祖,玲花生嬌弱,沒有經驗,不如讓我與她同往?!壁w玉清遲疑道:“你剛剛蘇醒,傷勢極重,不宜走動?!绷址驳溃骸皼]有關系,我已經恢復了三層實力,可以借助冰雪之力療傷。再則,此去只是探聽消息,有玲花一路照顧,我也不會有什么大事?!壁w玉清不語,目光移到雪山圣僧臉上,詢問著他的意思??粗址?,雪山圣僧眼神奇異,在凝視了片刻后,點頭道:“既然林凡要去,就讓他去吧,這也是一種歷練,有助于他的成長?!壁w玉清聞言,淡然道:“如此,你們就兵分兩路,林凡與玲花一組,雪狐單獨行動,從兩個方向下手,好好了解一下目前冰原的形勢?!绷峄▼陕暤溃骸皫熥娣判?,我會保護好師兄,決不讓他有任何事?!壁w玉清含笑點頭,低聲叮囑了幾句,隨后便送走了林凡、玲花與雪狐。而后,趙玉清與雪山圣僧、薛峰、雪人、斐云、屠天六人回到了地面之下,由趙玉清出面,逐一協助受傷的五人療傷調息。太玄火龜的出世,讓原本平靜的冰原戰火紛飛,往昔錯落有致,起伏不定的山川,也遭受了毀滅的打擊。迎風飛行,天麟托著新月、瑤光等人,看著腳下殘破的景象,口中不免嘆息。三日光,時移世易,發生了太多的變故,讓人難以置信。新月覺察到天麟的心情,輕聲道:“發生過的事情,我們必須得面對?!钡诙卤娙睡焸祺肼勓泽@醒,偏頭看了新月一眼,表情平靜的道:“我只是在想,冰原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毙略滦π?,有些苦澀,低吟道:“以后的事情,以后會知。眼下,你首先得安頓好眾人?!碧祺肱ゎ^看著眾人,見大家臉色灰白,神情萎靡,心知不能拖延,當下心思一轉,放棄了趕回騰龍谷的念頭,就在附近選擇了一個較為隱秘的裂谷,帶著七人回到地面。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天麟對于裂谷的地形還算滿意,迅速將新月等七人帶入谷底,找了處避風的地方安置好。隨后,天麟開始認真查看新月、舞蝶等人的傷勢,在逐一看完后,天麟英俊的臉上泛起了陣陣寒意,怒聲道:“究竟有多少敵人,竟然將你們傷得如此之深?”見天麟動怒,牡丹輕聲道:“不要發火,我們的付出能換回你的重生,這點傷值得?!苯逖┨撊醯牡溃骸叭盏墓馕覀兘洑v了太多,非一時半會能說清楚?!蔽璧粗祺?,幽幽道:“大家傷勢嚴重,有些事情不適合在這時候說?!碧祺肭榫w逐漸平復,語氣嚴肅的道:“我先為大家療傷,待事后我會讓傷害你們的敵人付出百倍代價!”這一刻,天麟顯得很成熟,霸道的語氣中透著不可違逆的堅定,讓人從深心中信服?,幑庥行┘?,眼前的天麟仿佛變了個人似的,與二十年前的陸云是那樣的相似,眼神中透著同一種執著。牡丹與玫瑰心神震動,看著重生后霸氣十足的天麟,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喜悅,這才是她們所想要的男人,是她們喜歡的強者。林依雪一臉笑容,無論天麟是儒雅還是強大,她都義無反顧。舞蝶靜靜沉默,對于此刻的天麟,心中有說不出的復雜之情,似乎還無法接受,也可能這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新月臉泛笑容,對于天麟的轉變十分高興,他總算長大了。江清雪嘴角微動,淺笑道:“記住你的承諾,我們會一直等著?!碧祺胝溃骸敖憬惴判?,我一定說到做到?,F在,大家先放松身體,我好為你們療傷?!爆幑怏@疑道:“你要同時為我們七人療傷?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可能傷到你自己?!碧祺氲溃骸安槐負?,我自有分寸?!闭Z畢,天麟周身光華四射,金、紅、青、綠、黑、黃、白七色光芒凝聚成七道色彩艷麗的光柱,同時從天麟身上發出,分別作用于新月、瑤光等七人身上,開始為大家療傷。天麟的手法十分奇特,常人根本無法做到,幾乎開創了一個先河。說起這個,其實與天麟無意中學成的神蠶九變有很大關系。簡單而言,神蠶九變有九種不同的變化,表現為九種不同的運氣方式,可以同時運行九股力量,彼此互不干涉,卻能互補。眼下,天麟就是運用了這種方法,將體內各種力量按序分開,依照在場七人自身的情況,有針對的實施療傷。以江清雪為例,她所修習的法訣出自鳳凰書院,天麟也精通鳳凰法訣,二者間有諸多共同點,彼此氣脈相連,療傷就極為簡單。林依雪出自易園,天麟同樣精通易園法訣,為她療傷既不費力,也節省時間。至于瑤光、舞蝶、新月三人,他們所修習的法訣天麟都有所涉及,且造詣非凡,因而也不困難。唯有牡丹與玫瑰,她們來自五色天域,這讓天麟頗費了一番周折,最終利用牡丹花與玫瑰花,緩緩打通二女堵塞的經脈。時間,在療傷中悄然走遠。當天麟身上的光芒開始轉淡,新月、林依雪、舞蝶、瑤光、江清雪逐一蘇醒過來。牡丹與玫瑰時間稍晚,兩人因為體質的關系,恢復的速度相對較慢,比新月等人足足晚了一盞茶的時間。至此,天麟身上光芒不見,英俊的臉上神色疲倦,看得出這次療傷消耗了他不少真元。新月、林依雪、舞蝶等人此刻早已站起身來,各自活動了一下筋骨,臉上都流露出驚訝的神態。此次療傷,新月等人恢復的情況各不一樣。新月、林依雪、瑤光三人因為有外物(天璃神劍、風動隨心、奈何珠)相助,恢復得較好,傷勢大致好了六七分。舞蝶與江清雪情況稍差,都只恢復到五層左右的實力。至于牡丹與玫瑰,兩人僅僅恢復了三四層實力,要想痊愈得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行?!疤祺霂熜?,你要不要緊?”蓮步輕移,林依雪來到天麟身側,關切的看著他,嬌聲詢問。天麟看了看林依雪,搖頭道:“沒什么,我只是有些累。此次療傷,我只能暫時讓你們恢復部分實力,想要痊愈,那得靠你們自己努力?!苯逖┬Φ溃骸澳芑謴偷竭@種程度,已經讓我們很滿意,剩下的事情,我們自會抽空處理?!蔽⑽㈩h首,天麟深情的看了看眾女,開口道:“眼下大家的傷勢已無大礙,我想了解一下,這三天究竟都發生了多少事情?!贝嗽捯怀?,眾人臉上頓無笑意,神情略顯沉痛,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回憶。片刻,新月最先清醒,眼神奇異的看著天麟,輕嘆道:“這三天在我們而言漫長無比,宛如三十年歲月,點點滴滴都揮之不去?!苯逖┮幌氲饺諄淼慕洑v,眼中就忍不住溢出淚水,感觸頗深的道:“這三天我們九死一生,徘徊在生死邊緣,曾數次陷入絕境,差一點就挺不過來?!碧祺肼勓阅樕?,有些虧欠的道:“為了保護我,讓你們受盡磨難,我真是于心不安?!爆幑獾溃骸安灰载?,你的死也是因為我們沒有照看好你,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币姎夥沼行┑兔?,林依雪嬌聲道:“好了,不說這些,我們還是談一談這三天所發生的事情?!钡诙哒伦穯柷笆绿祺肫^看著林依雪,柔聲問道:“依雪,你告訴我,這三天都發生了什么,你們怎會同時出現在我身邊,其他人呢?”林依雪淺淺一笑,嬌吟道:“說起此事,你得問新月姐姐,她是最了解情況的人?!碧祺胗行@異,目光移到新月身上,等待著她的回應。新月看了看天麟,隨后又看看眾人,輕嘆道:“此事要從你死前開始說起。當時,我們大家都在騰龍谷外,瑤光與嘯天突然心緒不寧,擔心你會出事,決定去找你。而就在那時,我清楚感應到了你傳來的離別信息,拋下眾人就前來找尋你?!爆幑饨舆^話題,嘆息道:“當時,屠天無意提到你,我與嘯天就感到心緒不寧。后來新月突然失聲大叫,然后離去,這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屆時,谷主前輩神色奇異,曾說騰龍谷將于當日毀滅,你也已經離開人世。后來,經過商議決定,我帶著姐姐、依雪與舞蝶,趕來找你。谷主與其他人留在原地,以應對可能發生的事情?!甭犕赀@話,天麟臉色驚變,目光移到牡丹與玫瑰身上,問道:“你們也是感應到了我死亡的氣息,才趕來的?”牡丹苦澀點頭,有些傷感的道:“當時我與玫瑰正陪著云霓圣女,突然間接受到你死前發出的信息,感到極為痛心,便匆匆趕來找你?!碧祺胧指袆?,眼神中滿是深情,一一掃過眾女,最終停留在新月身上,輕聲道:“后來呢?”新月看著天麟,聲音輕柔的道:“得知了你的死訊,我無比傷心,最先趕到你的身旁。當時,你躺在雪地上,找不到一絲生命痕跡,我心中萬分難過,伸手想要撫平你睜大的眼睛。然而就在我即將觸碰到你的那一刻,你身上突然出現了一股白光,當即將我震退。那時,我又驚又喜,以為是你,可隨后我才知道,那是藏在你懷中的尋緣,出手阻止了這一切?!碧祺腩H感詫異,愕然道:“尋緣,她為何阻止你?”新月平復了一下心情,輕聲道:“從尋緣口中,我知道了你與玉心死前所發生的一切……”天麟一聞玉心之名,頓時神情憂郁,脫口道:“玉心呢,何以我醒來之后,沒見到她的尸體?”新月道:“據尋緣講,在你們死后曾出現了一只巨鳥,帶走了玉心的尸體。那巨鳥對玉心的死很是傷心,估計應該認識玉心?!碧祺肷眢w一震,急切道:“不行,我得找回玉心?!苯逖﹦竦溃骸坝裥囊阉?,你要找她也不急于一時?!碧祺肼勓悦腿灰活?,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傷痛,思緒逐漸恢復了清醒??戳丝幢娙?,天麟臉上泛起了勉強的笑意,輕聲道:“繼續吧?!贝蠹铱粗祺?,清晰地感受到他對玉心的那份深情,心中不免嘆息。新月神色平靜,眼含柔情的看著天麟,繼續道:“當時,尋緣曾告訴我,只要我能守護你三天三夜,不讓任何人觸碰你,你就有可能重生。隨后,瑤光、牡丹、嘯天等人同時趕來,我將一切告之大家,然而我們便守候在你身側?!碧祺肼犕曩|疑道:“嘯天叔叔呢?”林依雪道:“為了盡可能救活你,嘯天叔叔當日便返回中土,將你的死訊告訴了易園與除魔聯盟,讓他們設法找到夢瑤姐姐,請陸師伯出山?!爆幑鈬@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們只得做好兩手準備,決不能有一絲大意?!碧祺肓巳坏狞c了點頭,問道:“嘯天叔叔回去后,就沒有再回來?”江清雪苦澀道:“回來了,只是又離開了?!碧祺氚櫭嫉溃骸霸趺椿厥??”江清雪苦笑道:“還是讓新月慢慢告訴你吧?!碧祺胄纳褚徽?,隱然有種不祥之感,沉聲道:“新月,你說,后面都發生了什么?”幽幽一嘆,新月道:“尋緣曾提醒過我們,你死后會有很多高手前來搶奪你的尸體。當時,我們自認實力雄厚,并未十分在意??烧l曾想到,在隨后的三天三夜里,卻出現了無數強敵?!碧祺肽樕幚?,質問道:“告訴我,都有哪些人?”移開目光,新月看著天際,輕吟道:“第一批出現的敵人來自黑獄森林,分別是飛猿騰飛與彩蝶仙子,他們受天蠶指使……后來,金光升起,太玄火龜出世,天蠶與騰飛、彩蝶仙子又匆匆離去?!甭犕晷略潞唵蔚拿枋?,天麟冷哼道:“天蠶敢落井下石,我會讓他后悔莫及?!蹦档た嘈Φ溃骸斑@才剛剛開始。就在天蠶離開后不久,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風幽突然出現,發起了進攻……最終,他死于瑤光之手,卻也將瑤光傷的很重?!甭牭竭@,江清雪接過話題道:“就在風幽死后不久,鎖魂又突然出現,但卻受挫新月之手。然而就在這時候,可怕的敵人再次出現,讓我們陷入了困境之中?!碧祺塍@疑道:“可怕的敵人?是誰啊?!苯逖┛酀恍?,沒有回答。新月嘆息道:“太玄火龜的出世,引發了很多事情。昔日被封印在冰層之下的天蠶老祖,也因此而現世。之前,天蠶匆匆離去,就是去迎接天蠶老祖。在鎖魂出現不久后,天蠶老祖就帶著天蠶、騰飛與彩蝶仙子趕來?!碧祺肼勓陨?,脫口道:“天蠶老祖!那個三千年前,縱橫冰原八百年,號稱無敵的強者?”新月苦澀一笑。微微點頭。天麟有些擔憂,問道:“你們當時是如何應付的?”舞蝶幽幽低吟道:“當時,牡丹與玫瑰聯手纏住天蠶老祖,我對付彩蝶仙子,新月對付天蠶,瑤光對付騰飛,依雪對付鎖魂,江姐姐守在你身側?!碧祺肟紤]了片刻,贊同道:“這樣的分配很合理,結果呢?”舞蝶輕吟道:“五組交戰中,騰飛最先死于瑤光之手;隨后,天蠶肉身被毀,元神被新月控制住。彩蝶仙子與我一戰,落得兩敗俱傷,最終逃了。依雪與鎖魂僵持不下?!钡诙苏麦@心動魄天麟好奇道:“后來呢?”舞蝶不語,看了眾人一眼,示意其他人來回答。玫瑰見狀,接過話題道:“為了逐走天蠶老祖,瑤光與新月雙雙加入……誰想天蠶老祖暗施詭計,竟然又讓天蠶復活。當時,新月孤身迎戰天蠶老祖,瑤光則與八寶配合,最終借助八寶之力,再一次打敗了天蠶?!碧祺胄Φ溃骸斑@樣一來,僅剩下天蠶老祖一人,應付起來也容易很多?!泵倒鍝u頭道:“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就在新月與天蠶老祖糾纏之際,嘯天突然回來,并帶回了十頭上古異獸……那一戰,我們陷入了困境,除新月外,其余之人全部重傷,可事情并未就此了結?!碧祺肼勓阅樕幊?,對于眾人的遭遇十分驚訝,想不到她們竟然遇上了這么多敵人。林依雪看著天麟,輕聲道:“就在那時,黑夜中又出現一位強敵,驚走了鎖魂,天蠶老祖稱它為金翅血影,對它頗有幾分警惕。后來,八寶出面纏住了金翅血影,雙雙消失無影。隨后,混戰繼續,新月姐姐迎戰天蠶老祖,我們則對付其他上古異獸……最終,僅暗魅鷹雕逃去,新月姐姐與天蠶老祖一戰,卻是驚天動地?!蹦档じ锌溃骸澳且粦?,新月以無比堅定的毅力,展現出了驚人,最終借助神劍之威,重創了天蠶老祖,并將其驚退……然而,經此一戰,除了我與江清雪外,其余之人全部重傷在身,可這時候,三天才過去一天而已?!钡膽n傷述說著滄桑之情,眾女這三天的經歷,確實讓人為之震驚。天麟滿心感動,震撼無比,三天才過去一天,八人就有六人重傷,那接下來的兩天,其遭遇那是可想而知。收起雜念,天麟看著眾人,繼續問道:“后來呢?”新月淡然道:“后半夜還算平靜,大家都在療傷。而第二天上午,又一位意外的人物,將我們逼上了絕境?!碧祺肽樕蛔?,脫口道:“誰?”新月看著天麟,緩聲道:“域外風神派的創始人——幽幻羽仙,他隨四翼神使一同前來?!碧祺肷眢w一震,問道:“結果呢?”新月笑笑,有些苦澀,沒有言語。林依雪道:“那一戰最是艱辛……我們所有人都重傷不起,敗在敵人手里……屆時,嘯天叔叔守護著最后一道防御,重傷的他毫不猶豫,以堅定地決心發起了反擊。結果,嘯天叔叔重傷,卻無意打開了夜界的大門,引出了夜夢公主夜慕白。當時,我們所有人都已經失去戰斗能力,是嘯天叔叔以他的生命為代價,換取了一個希望,請求夜夢公主夜慕白出手,擊退了幽幻羽仙,化解了一場危機……”聽完林依雪的講述,天麟身體一震,連退兩步,臉色愧疚的道:“為了救我,嘯天叔叔不惜以自由為代價,我一定要找回他,換回他的自由之身?!爆幑馀呐奶祺氲募绨?,安慰道:“你不要自責,夜慕白帶走嘯天,其實是為我們減輕負擔,相信她不會為難嘯天的?!碧祺肼勓陨陨孕陌?,問道:“后面還有嗎?”瑤光點頭道:“有,而且一個比一個可怕?!碧祺霌鷳n道:“那你們是如何渡過的?”瑤光笑笑,滿是感慨的道:“這三天,功勞最大的要數新月,是她用愛為你筑建起了一道不滅的防線。每一次交戰,她總是堅持到最后,用手中的神劍譜寫著傳奇,一次次扭轉乾坤,保護了你的安全?!毙略侣勓?,淡雅道:“功勞是大家的,若非大家齊心協力,我也走不到現在?!蹦档ばΦ溃骸昂昧?,不說這個,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吧?!绷忠姥┞牫隽四档ぴ捴兄?,為了避免天麟自責,連忙笑道:“是啊,后來可驚險了。就在幽幻羽仙離開后,魔鷹門主黑魔又突然出現,讓我們再一次陷入了危險?!碧祺胄纳褚痪o,訝異道:“黑魔也來了?看來我的吸引力不小啊?!绷忠姥陕暤溃骸罢l說不是啊。那一次幸虧新月姐姐奮力反擊,最終引得域外天荒地老出面,把那黑魔打跑了?!碧祺脬等?,看著新月問道:“天荒派的天荒二老?”微微頷首,新月道:“那兩位前輩與我曾
第六層,情況有了為妙的變化。天麟與新月在找尋下一層的入口時,發現青狼就倒在入口處不遠,身受重傷。來到青狼身旁,天麟帶著幾分警惕的問道:“青狼,你是被姚云所傷,還是被雄烈所傷?”虛弱的看了天麟一眼,青狼伏在地上,低吟道:“是那個魔門高手姚云,他十分可怕?!碧祺胗行┮馔?,驚疑道:“你是說他深藏不露,一直在掩飾自己的實力?”青狼微微應了一聲,算是回答。新月問道:“青狼,這個洞中一共幾層?”青狼遲疑起來,考慮了好一會兒后,才以微弱的聲音回道:“此洞共計九層,名為九重天。雄烈、姚云與狼王都在第七層?!碧祺胄纳裎?,問道:“我們一路而下毫無阻礙,這是正常還是反常?”青狼道:“在以前是反常,而今是正常?!碧祺胍苫蟮溃骸耙郧芭c現在,區別和在?”青狼低弱的道:“這個我不能回答,你自己下去問狼王吧?!币娝徽f,天麟也不勉強,對新月施了一個眼色,兩人從入口飛身而下。一入第七層,天麟就發現情況不妙,迅速抓住新月的手,以免彼此分開。這里,迷霧重重,視線難辨,不時有異嘯傳來,給人一種恐怖的味道。新月警惕的看著四方,體內真元高速轉動,意識迅速外散,結果十丈之內的情況大致清楚,超過十丈便感應不到。天麟情況稍好,他的眼中不時會閃現幽光,意識正以每瞬息數千次的頻率,探測著附近的情況。就天麟了解到,這里就像是一個陣法,自己兩人正迷失陣中,找不到方向。并且,因為陣法的干擾,探測波大受阻礙,使得兩人有目如盲,不知該如何是好。沉默了片刻,新月逐漸適應了這里的情況,開口問道:“天麟,你說這一層為何會出現這種現象?”留意著四方,天麟揣測道:“照之前的規律判斷,這里應該有三個入口,為正三角分布,暗合天地人三才之兆。至于這里的環境情況,我想與青狼剛才那句話有關?!毙略禄腥坏溃骸澳闶钦f,青狼早就知道這里是這樣,所以剛才你問話,他才不回答?!碧祺氲溃骸笆堑?,青狼早就知道。而且我若沒有猜錯的話,以前上面的每一層都有相應的陣法守護,我們剛才所見到的那些,都是陣法被人破解之后,留下的一些殘缺遺跡罷了?!蔽⑽Ⅻc頭,新月道:“你這分析很有道理,只是這些陣法為何人所破?如是狼王的話,它圖的是什么,如不是狼王,又會是何人呢?”天麟沉聲道:“要想知道這個問題不難,只要找到狼王就行了。只是要趙狼王,我們就得先破解這個陣法?!毙略掳櫭嫉溃骸瓣嚪ㄖ狼ё內f化,我們騰龍谷對這些并不擅長?!碧祺胄α诵?,正色道:“有我在你身旁,保你平安無恙?,F在我就教你破陣之法。首先,依照之前的推斷,我們眼下所處的陣法應該是三才陣法。三才者天地人,各有其不同變化。天者,天象變化,置身期間所見之幻象為風云百變,星辰運轉。地者,山川江河,置身期間能見到湖?;糜?,山林險道。人者,面相萬千,最是復雜,一入其中便容易迷失心智,被重重欲望所困擾。眼下,我們靜立不動,還不曾觸動陣法。一旦穿行其間,馬上就會有幻影產生。那時候,就需要判斷所在的區域,屬于天地人中的哪一區,然后想辦法破解它?!毙略麦@疑道:“這些是你爹娘傳授的?”天麟笑道:“都是我娘教的,她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十八年來在我腦海中灌輸了無數知識,至今我都還有大半不甚明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開始吧?!闭f完牽著新月的手,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跨出了第一步。一步跨出,幻影立現。只見狂風怒吼,云霧彌漫,閃爍的星光,渾濁視線。之前,兩人還能大致了解附近的情況,可這一步剛出,所有的景象瞬間錯亂,讓人宛如置身未知的時空,陌生而又慌亂。天麟心神微變,眼中五彩閃現,一股神秘的探測波在虛幻的空間中以獨有的方式運行,分析著附近的情況。新月臉色驚變,冷靜沉著的她,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也難免驚訝。好在她很快就恢復過來,集中精神專心一志,盡最大努力催動體內真元,使其高速運轉,以探測身外的變化。時間在這一刻停頓下來,天麟與新月各展所學,一時間沒人說話。半晌,天麟開口道:“三才陣法分為三個區域,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位于天位。天者,天變無極,無窮無盡,我們只要集中精力忘記一切,以不變應萬變,就能不受限制?!毙略侣勓?,擔憂的道:“你說得很容易,但要做到卻并非易事?!碧祺胱载摰牡溃骸斑@點考驗算不上什么,你只要依照我的吩咐去做,保證你能完成?,F在,你先施展寒冰法訣,讓自己冷靜。待心情平定之后,你再逐漸拋開雜念,進入空靈境界。那時候,你自認就會發現,眼前的一切幻象都會消失?!毙略聦⑿艑⒁?,問道:“為什么幻象會突然消失?”天麟笑道:“世間的陣法有無數,一般分為兩類,第一是真正具備無窮變化的奇陣,那樣的陣法天下都罕見之極,非人力所能駕馭,乃先天而成。第二類陣法是人們根據一些推算演變,加上人類的七情六欲,開創的一門奇門遁甲之術,主要就是利用人性的弱點而設立,以迷惑世人。當然,這只是困陣,有些攻擊性的活陣,因為有人操控,變化會更加復雜一些。好了,不說這些,開始吧?!泵靼琢舜蟾诺那闆r,新月立馬收斂心神,專心施展寒冰法訣,很快意識就進入了空靈境界。這一來,身外的那些幻象立時像潮水般退去,讓她看清了四周的一切。天麟在這方面表現得比新月優異,他的冰神訣輕易就讓他進入了無我境界,因而早就擺脫了幻境。拉著新月的手,天麟穿行于這片神秘的洞穴,在片刻之后來到一個洞中,發現了一個入口。這一回,兩人見到的入口與之前的入口大相徑庭。之前,那些入口只是一個通道而已??裳巯?,這個入口卻泛著藍光,有一層十分強勁的結界,阻斷了通往下一層的途徑。注視著入口的情形,新月驚異道:“好驚人的力量,究竟這下面隱藏著什么秘密?”天麟眼中幽光閃動,分析著那層結界的性質,口中低吟道:“此結界性質神圣,似乎封印著什么東西?!毙略滦纳褚粍?,問道:“你時說這下面可能有某種邪惡的東西?”天麟微微點頭道:“可能是,也可能是別的東西?,F在你打算怎么做?”新月有些迷茫,輕嘆道:“不知道下面是什么,輕舉妄動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事情?!碧祺肓私馑膿鷳n,建議道:“如此,我們按兵不動,先找到狼王與雄烈它們,等問清楚情況,然后再決定?!毙略乱幌胗欣?,當即笑了笑,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先搞清楚情況,再作決定也不遲?!币娝?,天麟二話不說,拉著她離開那里,去找尋這一層的另外三人。這一去,天麟與新月是否順利,他們最終能否解開這九重天之謎?天翼峰,一個并不出名的地方,位于騰龍谷西南兩百八十里處。此峰山勢奇特,從南面看去就像是一個巨鷹的頭顱,峰頂處有兩個山洞,就像是鷹眼一般,傳神極了。山腰,左右兩邊整齊而斷,就像是原本有一雙翅膀,后來被人斬斷了似的,顯得有些兀禿。傳說,曾經有一只蒼鷹在這附近出沒,只是時隔多年,誰又知道真假呢?靜立半空,徐靖看著天翼峰,淡然道:“就消息回報,那些不明身份的高手最先就是出現在這。他們來此是為何呢?”雪春推測道:“此地距離騰龍谷不遠,那些人會不會是沖著我們來的?”玄雨否定道:“我們騰龍谷很少與外界聯絡,也無什么恩怨,這些人應該不是沖我們來的?!毖┐阂苫蟮溃骸氨淅淝迩?,既無秀麗的山水,也無誘人的傳說,他們不為我們而來,那來此干什么?”第五十八章 敵人出現玄雨道:“關于這個,我也很迷惑?!毙炀感Φ溃骸跋氩怀鰹槭裁?,我們就親自去將它揭破?,F在,張朝與納西木去那兩個山洞里瞧瞧,看有無收獲?!薄笆??!饼R聲回應,只見兩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飛射而出,直奔天翼峰上的兩個山洞。這兩人乃張重光門下較為杰出的兩個弟子,那個張朝二十五歲,相貌清秀,納西木二十四歲,高大粗獷,專門協助徐靖的行動。移目遠處,徐靖英俊的臉上掛著幾分笑容,淡定的道:“這一次我與新月兵分兩路,你們猜誰會先取得收獲?”雪春與玄雨一聞新月之名,臉色都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他二人也暗戀新月,只是在徐靖面前優勢不足,暗地里有些不服。此刻,徐靖直截了當的問起這個,雪春當即挑撥道:“就能力而言,自然是我們這一組。只是就目標來說,她們的任務相對簡單,這一點我們有些落后。另外,聽說天麟那小子也加入了新月一組,他的鬼把戲可不少?!毙曷犝f一點眉目,極力符合道:“天麟那臭小子鬼心眼多,新月跟他在一起,早晚會被他騙的。徐師兄,你與新月才是我們騰龍谷公認的最佳一對,那天麟一個野孩子,你可要提防啊?!毙θ菀皇?,徐靖被二人的話說得有些難受,冷哼道:“休在背后說人壞話,新月的性格我了解,就憑天麟那點鬼心眼,還騙不了她……”“嘭”的一聲,天翼峰上傳來響動,打斷了徐靖的話,引起了三人注意。雪春驚呼道:“有動靜,似乎張朝與人打起來了,快走?!毙炀付挷徽f,身先士卒,人如羽箭一般呼嘯射出。雪春與玄雨緊隨其后,眨眼就趕到了天翼峰左邊那個有響動的山洞。進入洞中,三人只見張朝倒在血泊之中,身體還在顫抖。徐靖當即怒吼,吩咐雪春馬上搶救,自己與玄雨則直奔洞中,找尋兇手。此洞沒有岔路,徐靖與玄雨一路追趕,在前行了四十丈后,洞已到底,卻不見任何人行蹤。玄雨有些驚愕,輕聲道:“徐師兄,這里沒人,那兇手如何神秘消失了?”徐靖臉色嚴肅,周身紅光一閃,一股炙熱的真元飛射而出,化為火焰瞬間遍布整個洞穴,發出滋滋的聲響?!昂俸?,小子聰明,竟然知道玩這一手?!闭f話聲中,一個黑影突現洞中,他附近的火焰立時無蹤。徐靖心頭震動,表面上卻不為所動,一邊收回外發的真元,一邊冷聲道:“你是何人,來自何處,為何要傷我師弟?”那黑影全身被黑霧籠罩,看不見模樣,只能從他的聲音判斷他是個男的?!袄献邮钦l,憑什么告訴你?”玄雨怒道:“你既然敢作,為什么不敢承認?”那黑影不屑道:“激將法?這種小把戲對我無用?!币娝豢贤嘎?,徐靖臉色冷酷,陰森道:“如此,你也沒有必要留在這?!鄙锨耙徊?,徐靖全身氣勢外露,一股稟烈的殺氣破空而出,直射那黑影心口處。輕咦一聲,黑影道:“小子,實力不弱啊,叫什么名字?”徐靖對玄雨施了一個眼色,讓他堵住出口,自己一邊拔劍,一邊回答:“想知道,你就乖乖束手就縛?!痹捖?,寒光一閃,劍芒飛散,數百道劍影層層疊加,如天網墜落,從四面八方朝那黑影發動進攻。嘿嘿一笑,黑影道:“小子,論偷襲手法,你還差遠了?!绷俗殖隹?,黑影瞬間消失,下一刻,玄雨驚呼一聲,被彈出數丈。徐靖收劍怒吼,顧不得查看玄雨的情況,一閃便追出了洞外,結果卻意外的發現,洞外的半空中,此刻正漂浮著三道身影,其中就包括那傷人的黑影。另外兩個,一位是六旬出頭的灰袍老者,面目陰森,手持一條青竹。一位是四十左右的高大男子,粗獷而霸氣,手握一把古戰刀,很是威風。上前,徐靖一臉冷漠,喝道:“爾等何人,為何擅闖此處?”灰袍老者瞪了徐靖一眼,陰笑道:“小子本事不大,可膽子不小,竟然敢在我們面前呼來喝去,你師傅難道不曾教你禮數?”徐靖微怒,瞪著老者道:“修要狂妄,這里是冰原,不是你們撒野之處。我乃騰龍谷門下徐靖,你們識相的話最好自報來歷,不然休怪本人不客氣?!甭勓?,灰袍老者看了一眼黑影與高大男子,大笑道:“看見沒有,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不容我們在這撒野。哈哈……”高大男子哼道:“一個毛頭小孩算什么,就是他師傅來此,惹毛了我,也一樣讓他走路?!焙谟瓣庩柟謿獾牡溃骸澳强刹灰欢?,你這西北狂刀雖然名氣不小,但騰龍谷號稱冰原三大門派之首,真的惹怒了他們,就你那把破刀恐怕還力不從心?!备叽竽凶幽樕慌?,喝道:“幽無常,你不要賣弄口舌,要是不服氣,我狂刀隨時奉陪?!焙谟坝臒o常陰笑道:“我不過提醒你而已,你動什么氣。有空還是多學學青竹居士,人家可比你高明?!被遗劾险呖裥σ皇?,干笑道:“幽無常,你也別謙虛,你什么來歷我是心知肚明?!毙炀赴底杂浀萌说男彰?,趁三人彼此揶揄之極,回頭看了一眼洞內的雪春,傳音道:“怎么樣,張朝要緊不?”雪春有些氣憤,恨聲道:“他傷得很重,我只是暫時維持住他的生命,得盡快送回谷中去。另外玄雨也傷得不輕,你要多加小心?!毙炀赴蹬?,嘴上卻道:“你讓玄雨去瞧瞧納西木,這么久沒回來,我擔心他也出事了?!毖┐簯艘宦?,稍后就見玄雨飛出,進入了另一個洞穴。半空,黑影幽無常似乎對青竹居士有所顧忌,嘿嘿笑道:“大家彼此彼此,用不著互揭老底?,F在這里我們也找遍了,二位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繼續?”高大男子眼珠一轉,收起怒氣道:“換個地方是不錯,但你若想借此甩開我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鼻嘀窬邮筷幮Φ溃骸氨舜私┏忠矝]什么意思,反正現在目標沒有出現,我們也還范不著撕破臉皮?!庇臒o常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徐師兄,納西木死了!”沖出洞口,玄雨雙手抱著納西木的尸體,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幽無常的話。徐靖臉色一變,平靜的心情立時波濤澎湃,怒視著青竹居士與狂刀,吼道:“誰干的,站出來!”稟烈的殺氣駭人驚魂,這一刻,徐靖因為師弟的死而爆發出狂野氣息。幽無常見此,嘿嘿笑道:“還好我下手有分寸,不然啊,嘿嘿……”狂刀不屑一哼,青竹居士則陰笑道:“小子,不就死個人嘛,有必要這么生氣?”徐靖怒極,厲聲道:“這樣說來,我師弟是你殺的了?”青竹居士并不否認,淡漠道:“那有如何?老夫一生殺人數百,不一樣活得好好的?你小子若不想找死,就最好馬上離去,不然我一個不高興,你們剩下四個誰也別想活著離去?!薄白∽?!你殺了人還敢在這里洋洋得意,今天我若不殺了你,豈能對得起死去的師弟?!迸鹨宦?,徐靖飛射而出,來到青竹居士一丈外,恨聲道:“準備吧,我要殺了你!”青竹居士雙眼微瞇,不屑道:“就你?不自量力?!毙炀咐淙坏溃骸靶∏莆夷銜蠡?!”說話間,徐靖手中長劍出鞘,帶著赤紅色的光芒,盤旋在他的頭上,一邊旋轉一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青竹居士略顯詫異,陰笑道:“看不出啊,你這小子還有幾分實力。好,老夫就陪你玩玩?!闭f完手中青竹一松,下落的青竹自動散開,眨眼就分化成數百道竹影,分布在青竹居士的四周,組成一個奇特的青竹陣勢,防御著徐靖的攻擊??竦杜c幽無常都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各自退出十丈,觀看二者的比拼。玄雨與雪春有些擔心,畢竟這是第一次與不認識的人交戰,而且還是生死仇敵,最終結果怎樣,他們都無法預測。天翼峰上,一場生死大戰即將開始。徐靖這位騰龍谷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他有能力為死去的師弟報仇嗎?那位不知來歷的青竹居士,又會有多強的實力?一旁觀戰的幽無常與狂刀,他們又會不會插手此事?最終,結果會是怎樣,在此時還是一個未知的謎。第五十九章 巧妙破解雪狼谷中,林帆與玲花守著五頭北極熊顯得很是無趣。然而洞中的天麟與新月,卻是步步兇險,暗藏殺機。離開了位于天位區域的入口,天麟與新月進入了屬于地位的區域。這里情況與天位區域決然對立,入眼全是奇峰異石,江河湖海,美輪美奐的景色,讓自小生活在冰原上的天麟與新月大感新奇。留意著四周的景致,天麟有些向往的道:“等有時間,我帶著你游遍三山五岳,觀賞江河湖海的美景?!毙略律袂槲?,輕吟道:“那時候,或許有更多的東西會牽絆住你的眼睛?!碧祺朊靼姿囊馑?,鄭重的道:“世間有許多美麗的東西,但能伴我一生的卻只有幾樣而已。你,就屬于其中之一!”新月笑了笑,移開話題道:“這里的景色令人向往,但卻皆是虛幻,它對我們此時而言,只是一種障礙?!碧祺胭澩溃骸笆前?,我們此時……不對!”語氣一轉,天麟突然嚴肅起來,停身看著四方。新月感覺到他的異常,柔聲問道:“怎么了,什么不對???”天麟臉色陰沉,道:“我忽略了一個關鍵地方,現在我們陷入了不利局面?!毙略掳参康溃骸安灰?,我們可以想辦法挽救?!碧祺胛⑽Ⅻc頭,一邊留意四周的情況,一邊解釋道:“三才陣法的大致情況我之前已經說了,可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關鍵,那就是這個陣法分為天地人三區。其中天、人二區只是幻象與欲望而已,但這‘地’區卻藏著殺機。此前,我們一路而下,所經歷的每一層都是洞穴無數,稍不留意就會迷路。這就是所謂地利?,F在我們身處這樣的環境,除了要在迷宮般的洞穴中找到生路,還要提防這里的機關陷阱?!毙略虏唤?,問道:“你的話我不是很明白,到底你在擔心什么呢?”天麟輕嘆道:“眼前的這些景象,江河湖海自然是幻影,但山川巨石卻不一定是幻影。它們可能隨時出現,以不同的方式困住我們,甚至是致我們于死地?!毙略乱惑@,輕呼道:“真有這么神奇?會不會……啊……快看!”說話間,新月與天麟左右兩邊突然出現兩座山峰,正迅速朝中間合并,試圖夾死二人。揮手出掌,新月發出強勁的掌力,似乎震退那山峰,可掌力一出便石牛入海,根本沒有一絲反應。天麟臉色嚴峻,沉聲道:“我們身處陣法之內,任何掌力都難以及遠,你得用劍一試,才能知道這山峰是虛是實?!毙略铝ⅠR拔劍揮動,只見密集的劍芒匯聚如柱,形成一道璀璨的劍柱,破開層層幻影射中那移動的山峰。是時,只聞清脆的劍擊聲傳回。天麟臉色一冷,喝道:“是真的,小心?!毙略陆辜钡溃骸按松饺绱她嫶?,一旦合攏我們根本無處藏身,現在該怎么辦?”第一次面對這種情形,新月顯得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天麟神色冷靜,輕聲道:“這個我來應付,你切莫心急。面對這種情況,越是冷靜越是有利。我們要仔細分析自身的情況,再針對眼下的形式,以找出最佳的方式應對一切?!钡孛?,滋滋的摩擦聲突然響起,隨后合攏的山峰開始減速,不一會兒便停止。新月有大奇,震驚的看著天麟,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如何辦到的?”天麟淡然笑道:“這個很簡單,山峰朝中間合攏,靠的是自身移動。一旦地面有東西將其卡住,它自然便無法前進,也就無法威脅我們。在這里,我們最擅長寒冰法訣,只要在地上凝結起冰塊,自然就能卡住它們?!毙略旅靼琢似渲械男C,贊嘆道:“你真是太聰明了?!碧祺霌u頭道:“你也很聰明,只是你還沒有適應這里。我娘曾對我說,冰原上的修真門派太過樸實,遠不如中土之人艱險狡詐,故而我娘從小就在我腦海中灌輸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毙略曼c頭道:“是啊,騰龍谷中祥和寧靜,在那樣的環境里生活,又如何能體會到人心的險惡與世事的無情?!碧祺胍娝挠兴?,安慰道:“純潔的心靈最是美麗,我希望你永遠都保持現在這份心境。至于那些邪惡與不好的東西,有我幫你擺平?!毙略聹\淺一笑,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語氣一轉,岔開了話題?!安徽f這些了,我們還是任務要緊?!碧祺胧湟恍?,隨即拉著新月緩步前進。由于知道附近充滿了陷阱,天麟顯得格外留意,在暗地里施展出冰神訣,無聲無息的將所有縫隙全部冰潔。這些,新月絲毫不知,她只是奇怪,為何跟在天麟身后,一絲危險也未再發生。很快,兩人來到一個相對較大的洞穴里,其中充斥著強勁而可怕真力,任何探測波一靠近,立馬就被撕得粉碎。停身洞穴的入口處,天麟臉色陰沉,提醒道:“里面有高手,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毙略虏徽Z,只是靜靜的觀看,發現洞中光芒閃耀,時而暗黑一片,時而亮光突現,時而狂風涌動,時而怒吼連連。揮手,新月發出了一股試探的真元,剛前進六尺就被撕裂,這讓她頓時嚴肅起來。扭頭,新月看著天麟,意外的發現他眼中竟然閃爍著五彩光芒。知道新月在看,天麟沒有掩藏,淡然道:“不要奇怪,我身上有許多你不曾見過,也無法想象的奇跡存在?,F在我已經分析出洞中的大致情況,這個可怕的氣場由三股力量綜合而成,其中就有雄烈與姚云的氣息,剩下另一個應該就是狼王,它的氣息很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它,反正不尋常?!毙略螺p聲問道:“天麟,多年來你一直掩飾,此次為何……”天麟笑道:“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我以前掩飾只為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保護自己。至于你,我不想刻意隱瞞,但換了其他人就不行?!毙略掳琢怂谎?,嬌罵道:“別說得那么動聽,我不是那么好哄的人?!碧祺牒霸┑溃骸拔业淖焯鹨仓皇菍δ?,換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毙略虏粸樗鶆?,注視著洞內的情況,問道:“我們若是想進去,你可有辦法?”天麟皺眉道:“這三人的實力都相當駭人,他們聯合產生的氣場就宛如一個強勁的結界。我們要想進入其中,一是打破它,二是調整自身真元的頻率,看能否與結界的頻率達到一致?!毙略螺p吟道:“如此說來,這是很困難的事情?”天麟點頭道:“是的,要打破結界,那需要絕對強盛的實力。至于第二個方法,我可以辦到,可你似乎不行?!毙略卵勖家惶?,英氣勃發的道:“第二種不行,我可以用第一種方式?!闭f時不待天麟開口,新月手中長劍出鞘,發出一輪奇異的光刃,無聲的射入那洞口的結界。是時,只見強光一閃,結界破碎,一股狂野的氣流當場將天麟與新月震退。詫異的看著新月,天麟愕然道:“你剛才那一劍似乎不足以破開那結界,為何……”新月淡然道:“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碧祺胍汇?,隨即笑道:“是啊,我忘了問你,這幾年都跟天刀客學了些什么絕技?!毙略虏徽Z,目光移到洞內,只見洞中有一個閃光的井口,旁邊站著雄烈、姚云與一頭巨狼,三者彼此仇視。緩步而入,新月全身散發出淡淡的黃光,很快就引起了洞內三者的注意。只是那三方都很奇怪,只是冷漠的看了天麟與新月一眼,隨后便絲毫不理,目光牢牢的盯著那閃光的井口,顯然都在打它的主意。天麟見此,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沒什么異常,又移回目光,淡然道:“這一層的入口結界十分強勁,若是僅憑一人之力,就算將其打開,也不外乎是便宜了別人。如此,三位何必這般小心?”沉默不語,三者于片刻后移開目光,顯然天麟的話解開了他們的心結??粗祺肱c新月,那頭巨狼開口道:“當初騰龍谷可有言在先,不再前來生事,你們難道都已經忘記?”新月道:“這個我們沒有忘,此次是因為北極熊突然出現,加速有神秘高手現身冰原,所以專程來查看原因?!本蘩抢浜咭宦?,默然道:“雪狼谷的事情不需要外人關心,你們請回,不然休怪本狼王不客氣?!毙略履樕届o,不卑不亢的道:“此來我們是奉了谷主之命,在沒有找出原因之前,我是絕不會離去。至于這里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到騰龍谷安危,我也絕不插手就是?!钡诹?狼王之秘狼王雙眼微瞇,凝望了新月好一會兒后,哼道:“你最好說話算話,不然定叫你后悔?!毙略吕浒恋溃骸拔蚁騺碚f一不二,狼王大可放心?,F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希望狼王能解開我心中之謎?!崩峭蹶幚涞溃骸氨就醪蛔肪磕銈兩藐J之罪,已經是大發慈悲,你們可不要得寸進尺?!毙略虏徽Z,她心里也明白,以雙方的立場,狼王的確沒義務回答自己的問題。天麟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笑道:“狼王,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幫你打開這個入口的結界,這樣各取所需,可謂兩全其美?!崩峭鯌岩傻目粗祺?,問道:“你們真有能力開啟這個入口的結界?”天麟信誓旦旦的道:“狼王放心,我們既然敢與你交易,自然有絕對的把握,不然誰會吃飽了沒事干,騙你狼王呢?”想了想,狼王覺得有理,并且也不怕這二人玩什么鬼把戲,于是同意道:“好,本王答應你們,但最多只能提五個問題。并且,若是本王不知道的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你們?!碧祺胄Φ溃骸昂?,五個問題足矣?,F在,我們就開始吧?!闭f完對新月施了一個眼色?;亓颂祺胍粋€眼神,新月輕聲問道:“首先,我先問一問,北極熊此來除了報仇之外,還有什么目的?”狼王冷笑道:“這個問題你問錯了人,你應該問雄烈?!毙略碌坏溃骸袄峭跗鋵嵰仓?,不是嗎?”微哼一聲,狼王不悅的道:“本王自然知道,他來是為了霸占這里?!毙略乱汇?,看了天麟一眼,兩人眼中滿是意外。天麟有些奇怪,看著北極熊道:“據說你們結怨之初,并非在這雪狼谷。為何現在你要搶奪此地呢?”雄烈瞪了他一眼,哼道:“我以此報復敵人,難道不行嗎?”天麟不語,思索著雄烈的話,但卻根本不信他。新月收回目光,看著狼王道:“第二個問題,這九重天上面的六層,原本的陣法是何人所破?”狼王瞪著她,冷聲道:“這個問題似乎與你要追查的事情無關?!毙略碌溃骸拔曳蠲凡?,也似乎沒必要為誰開啟入口結界吧?!辈粣傄缓?,狼王道:“小丫頭,不要太自傲。你們谷主見了我,也要禮讓三分的?!毙略虏徽Z,懷疑的看著狼王,顯然不信它的話。天麟抬頭看了看狼王,輕聲問:“狼王活到現在,算來大約有一千一百年了吧?”狼王眼神一驚,怒視著天麟,喝道:“小子,你如何知道此事的?”天麟并不懼怕,坦然的看著它,輕笑道:“據說雄烈最初與你結怨是在六百年前,那時候你就活了五百多歲,這樣算下來,你至少也有一千一百年了?!崩峭醪恍家恍?,哼道:“小子,你錯了。本狼王至今已有一千六百多歲,當初是一念之仁才養虎為患?!碧祺氚櫭嫉溃骸耙磺Я俣鄽q?這么說來,當初那中土的修道之士,便是你的授業之人了?”狼王驚怒道:“小子,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天麟笑道:“別急,你先回答新月的問題?!崩浜咭宦?,狼王不滿的道:“好,本王就告訴你們。當年此洞深藏山腹之內,本無人知曉??刹幌胙獏⑼滑F,被我主長風真人發現,于是緊追不舍,最終發現了這里。當年,我主為了抓住血參,特意開恩傳授我修煉之法。事隔兩百年,我終于不負所望,找出了血參的藏身之地。結果,我主力戰血參,雙方兩敗俱傷,血參遁去,我主遠離。后來,我主又帶來了兩位師兄弟,三人一起找尋血參,最終無功而退?!毙略侣牭靡活^霧水,天麟卻聽得津津有味,崔問道:“后面呢?接著說?!崩峭蹩戳艘谎郾娙?,繼續道:“沒找到血參,但我主卻意外發現了九重天內的陣法。為了解開其中的奧秘,我主歷時幾百年,破解了二、三、四、五層的陣法,耗盡心血而死。本來,這個事情一直保密,可誰想后來那雄烈找我報仇,三番五次闖入,最終察覺了一絲端倪。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于兩百多年前離開此地,專門進入中土,暗中學習陣法之道,二十年前才秘密潛回。誰想,他這么快又獲悉了我的蹤跡,趕來了此地?!甭犕赀@番話,天麟笑道:“如此說來,第六層的四象陣法,就是你所破解的了?”狼王自傲道:“自然是本王所破解,而且僅花了三年時間而已?!毙略碌溃骸袄峭跻恍囊忾_這九重天之謎,不知道這下面究竟隱藏著什么玄機?”此話一出,雄烈、姚云都高度關注,顯然他們都想知道這個事情。冷漠一笑,狼王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下面藏著什么玄機?!毙略沦|疑道:“狼王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狼王反駁道:“這有區別嗎?”新月淡然道:“有,而且是很大的區別。就比如一會兒,我是不想破開入口的結界,還是無力破開結界,那就要看狼王的回復,是否令我滿意?!薄澳阃{本王!”怒視著新月,狼王顯得十分生氣。新月清冷的道:“都到了這一步,狼王若是放棄,不覺得惋惜嗎?”這一刻,新月展現出了她過人的心智,軟硬兼施,聲先奪人,主導著事態的發展。狼王有些猶豫,這一層的陣法困擾它已經十多年了?,F在有人能將其解開,那對于它而言可謂是難得的機會。雖然,一旁還有雄烈與姚云虎視眈眈,但狼王有自信應對。若是放棄這個機會,自己要何時才能進入下一層?想到這里,狼王收起猶豫,陰森道:“記住你的話,稍后你若解不開這道封印,就算騰龍谷主來了,我也不會饒過你?!毙略抡溃骸袄峭醴判?,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辦成?!便牡闪怂谎?,狼王不甘心的道:“就我所知,九重天的第八層與第九層藏著某種玄機,只要解開其中的奧妙,必能得到極大的利益。至于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據說第八層中,藏著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碧祺肟戳巳肟谝谎?,恍然道:“這樣說來,雄烈要霸占這里,也是為了那東西。而這位魔門高手來此,同樣抱著相同目的?!崩峭趵湫Φ溃骸澳沁€用問,他們當然是為了下面的東西?,F在,你們還有沒有問題,沒有就馬上履行你們的承諾,打開這入口的結界?!毙略驴戳艘谎廴?,沉聲道:“狼王想好,你真希望我們當著大家的面打開結界?”遲疑了一下,狼王道:“稍后也行,但我如何信得過你們?”新月冷然道:“狼王又信得過他們嗎?”狼王語塞,一旁的姚云挑撥道:“這里的人,誰又信得過誰?你暗示狼王對付我們,無非是想我們兩敗俱傷,然后你們好撿便宜,你當狼王如此愚笨?”天麟反駁道:“你說此話,也不外乎是想我們打開結界,你好趁機進去?!币υ铺谷坏溃骸拔沂怯写诵?,你們難道就沒有嗎?”新月冷然道:“我們還不至于像你?!崩峭鹾鹊溃骸皦蛄?,是福是禍一切天定。你們就當著大家的面,打開這層結界吧?!甭勓?,新月看了看天麟,問道:“你還有話要說嗎?”天麟沉思了一下,笑道:“既然他們都不在意,我們又何必多慮?!毙略碌稽c頭,走到入口處,目光掃了雄烈與姚云一眼,冷漠道:“站遠一點,不然到時候結界破開之際,傷到你們可不要怨我事前沒有提醒?!币υ茻o聲后退,雄烈則輕哼一聲,退開數尺。天麟見此,疾步來到新月身邊,目光注視著入口處,輕聲問道:“你可有把握?”新月搖頭道:“這結界很強,我手中之劍不一定能行?!碧祺氲溃骸耙晃襾碓囋??”新月搖頭道:“還是我來吧,這方面你不如我行?!碧祺胗行┎环?,但卻沒有多語,乖乖的站在一旁,暗中保護新月。狼王留意著洞中的情形,意識鎖定住雄烈與姚云,眼睛卻看著新月,等待著那結界開啟的時機。飄然而起,新月來到入口上方,手中長劍出鞘,一道清脆的劍吟夾著一道寒光,閃電般劈在那結界表層。是時,只見絢光一閃,結界微微震,新月凌厲的一劍,被結界御到了一旁去。對此,新月并不在意,凌空虛浮的身體突然倒轉,手中長劍揮動,五百六十七劍瞬間散開,卻又突然合并,在臨近結界的前一瞬糅合成了一道赤紅的光刃,夾著無堅不摧之力,狠狠的劈在那結界之上。第六十一章 離恨天邪這一回,新月發出的劍芒沒有被結界移去,而是緩緩融入結界之中,就像是菜刀砍入冬瓜里,緩慢卻留有痕跡。整個過程持續了片刻光景,當赤紅的光刃完全融入進去,入口處突然霹靂震天,一股毀滅之力狂卷四野,輕易就將新月彈飛,將狼王、雄烈、姚云,天麟震退。稍后,恐怖的爆破力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可怕的吸力,以入口為中心,形成一道龍卷風,呼嘯一聲便先后將新月、姚云、天麟、狼王、雄烈吸入其內。意外來得出奇,在場五人察覺之時已經來不急防御,因而全被吸進了九重天的第八層。在那里,他們會遇上什么?那傳說中令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又是否真的存在?若有,誰會奪得?離恨峰,又名孤天峰,乃冰原九大名山之一,于一千五百年前成立離恨天宮,與騰龍谷、天邪宗、天山瑤池、柱雪峰金佛洞齊名。傳說,當年離恨天宮的創始人,是一個憤世嫉俗的情海斷腸人,他一生為情所困卻被情所弄,最終心灰意冷,來到冰原之上,在孤天峰落腳,開創了離恨一脈。離恨天宮顧名思義,是一個怨念很深之地。當年創立之初,創始人就留下一個極其可怕的規矩,凡屬離恨門下弟子,終其一生不許有任何感情,不能婚娶,違令者將處以極刑。這樣的規定有違人性,但卻一直執行。直到五百年前,離恨天宮門下一個名叫如倩的女弟子,無意間愛上了天邪宗門下一個叫元寶的男弟子。兩人真心相愛,卻因為離恨天宮的門規所限,鬧得兩派大戰,最終是騰龍谷趙玉清出面才化解了此事。當時,那一對相愛之人為了在一起,不惜以死相逼,可第三代離恨天尊限于門規,不為所動,最終逼得那相愛之人雙雙自盡,引發了天邪宗的怒氣,兩派從此成為仇敵。后來,第四代離恨天尊公羊天縱即位,覺得那規定有違常論,于是召集全派之人商議,最終修改了這一條執行了千年之久的門規,改為可以婚嫁,但同門之間不許有私情。自此,離恨天宮門下弟子猛增,到如今人數已經翻了一倍。離恨峰陡峭無比,唯有山腰處有一緩坡,離恨天宮便修建在那里。由于環境的關系,離恨天宮并不華麗,就是一座簡單的石府,共計三間,依山而建,大門上刻著“離恨宮”三個字。平時,門下弟子都住在冰洞里,只有會議或是待客,離恨天宮的高手才會聚集于此。這會,離恨天尊公羊天縱就在離恨宮會見騰龍谷門下王志鵬,聆聽他講述冰原上最新發生的事情。同時,在場的離恨宮高手還有四人,第一位是個中年美婦,正是上一次冰雪盛會跟隨公羊天縱前往騰龍谷的姬雪妮。第二位是一個全身雪白的冷漠老者,乃離恨宮高手漠北天星客是也。第三位是一個白發老頭,身材高大威猛,乃離恨宮四大長老中的第三位,名叫鹿遺風。第四位是個三十左右的英俊男子,著一身白衣,臉上掛著冰冷的笑,乃是離恨天宮大大有名的一笑斷魂莫語。上方,公羊天縱聽完王志鵬的講述,濃眉一挑,喝道:“敢來冰原鬧事,他們好大的膽子。賢侄放心,回去告訴你師傅,就說我離恨天宮全力支持,立馬發出高手追查此事,一有消息就聯系你們?!蓖踔均i臉露喜色,感激道:“有天尊前輩鼎立支持,那些異族高手必然討不了便宜。晚輩在這里代表騰龍谷先行感謝?!惫蛱熳鸷呛且恍?,被他的奉承話說得心頭大樂,慷慨的道:“此乃應當之事,賢侄無需客氣?,F在我就派莫語著手追查,盡力協助你們?!蓖踔均i心頭暗喜,一笑斷魂莫語可是離恨天宮四大高手之一,在整個冰原上都是罕見的高手,絕非騰龍谷主的六個弟子可比。起身,王志鵬道:“有莫大俠出馬,必能平定一切。晚輩這就回去稟報師尊,以便全力配合?!惫蛱炜v笑道:“也好,大事為重,下次賢侄來此,我再好好款待你?!蓖踔均i客氣的道了一聲謝,隨即離去。稍后,公羊天縱道:“莫語,此次之事騰龍谷既然專門派人傳話,想必定然有因。天邪宗那邊也一定收到了這消息,會派出高手追查此事。因而這一次我派你出馬,其用意你應該心知肚明?!蹦Z冷冷道:“是的,我知道?!焙c頭,公羊天縱看了一眼其余三人,問道:“你們有什么意見與想法嗎?”姬雪妮臉色冷漠,平淡如水的道:“此事可以鍛煉一下門下弟子的應變能力,我覺得薛峰應該出去長長見識?!比L老鹿遺風贊同道:“這個建議不錯,薛峰現在修為已經不錯,少的就是經驗而已?!蹦碧煨强统了剂艘粫?,擔憂的道:“冰原一向清凈,我擔心這一次恐怕會有浩劫?!惫蛱炜v臉色微沉,問道:“何以如此斷定?”漠北天星客道:“十九年前,七界面臨了一場浩劫,弄得天下面目全非。如今,事隔十九年,修真界已經基本平靜,中土被除魔聯盟與易園兩大門派統御,一般的跳梁小丑不敢生事。這樣一來,平靜的冰原就極為可能成為下一場浩劫的起源地。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猜測,希望是我多慮了?!惫蛱炜v心神微震,沉聲道:“你的推斷雖然有些荒謬,但卻并非不可能。為了及早防御,我打算這事就交給你去處理。不管有沒有可能發生,都沒有關系,你就當散散心,也順便忘記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蹦碧煨强湍樕⒆?,略顯激動的道:“謝謝你,天尊?!碧旌悠皆蛱煨白诙雒?,這里地勢平坦,適合修建成片的建筑。是以,天邪宗的府第氣勢輝煌,采用了中土四合院的設計。在冰原三大門派里,天邪宗因為建派時間短而位列第三,可它的門人弟子數量,卻在三派中名列第一。究其原因,一是天邪宗門規不嚴,行事亦正亦邪,二是天邪宗廣收門徒,門檻較低。此際,在天邪宗內,丁云巖也正在向宗主馬宇濤轉述有關神秘高手出沒的事情。一同旁聽了還有三位高手,第一就是九年前參加冰雪盛會的夏建國,如今已經二十八歲。第二位一五旬文士,神情略顯邪魅,乃天邪宗首席護法言龍宇。第三位是一個三十三四歲的黑衣英俊男子,乃馬宇濤得意弟子馮云,已三百多歲卻修為有成,絲毫不見容顏老去。片刻,丁云巖講述完畢。馬宇濤看著幾人,問道:“這件事情,你們怎么看待?”護法言龍宇冷然道:“來人身份不明,暫時搞不懂來歷,我建議先觀察,然后再作決定?!瘪T云沉吟道:“此事較為隱晦,貿然出手恐生事端,可置若罔聞也容易產生隱患,因而弟子覺得,我們應該派人暗中留意,先不正面與之沖突,待查明來意再行商議?!焙c頭,馬宇濤道:“這個想法不錯。建國,你呢,怎么想的?”夏建國淡然道:“弟子在想,此事既然引起了騰龍谷注意,那離恨天宮也必然收到了消息。我們天邪宗若是不表示一下,恐怕會有閑言閑語?!瘪R宇濤笑容一冷,哼道:“他離恨天宮能做到的事情,我天邪宗也一樣能做成?,F在我決定,由你們兩師兄弟著手調查此事,務必不能讓離恨天宮把我們比下去,知道嗎?”“師傅放心,弟子知道!”齊聲回答,馮云與夏建國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與堅定。馬宇濤見此稍感欣慰,目光移到丁云巖身上,笑問道:“這樣的回答,不知道是否滿意???”丁云巖心頭微哼,嘴上卻笑道:“有貴派高手出面,那是冰原之福,相信很快就能還冰原一個和平安靜的環境?!陛p輕頷首,馬宇濤道:“滿意就好。我們難得一見,還是說一說你那門下弟子,現在情況如何了?”丁云巖謙虛道:“有勞宗主關心,小徒天資平平,勉強還過得去?!瘪R宇濤笑道:“你可不要謙虛,你那徒弟大有潛力,你得好好培育……”閑聊了幾句,丁云巖起身道別:“谷內事情繁多,晚輩就先行告辭,下次再來聆聽宗主教誨?!瘪R宇濤客套了兩句,也不挽留,吩咐馮云送他離去。第六十二章 巨型天蠶雪狼谷,山洞里。新月在破開進入第八層的入口結界后,在場的三人二獸無一幸免,全部被那不可抗拒的吸力拉入了第八層洞穴。是時,新月最先進去,因受氣流的影響,落地時并沒有穩住身體。姚云與天麟緊隨而至,情況如出一轍。唯有狼王與北極熊,它們表現出了妖獸的先天優勢,穩穩的停在了洞里。翻身而起,新月首先留意了一下第八層洞穴的情形,發現這里與上面七層完全不同,竟是一個天然的大洞穴,有數百丈之大,中間有一個巨型的蠶蛹,呈綠色,幾乎占據了整個洞穴的三分之二。在那個蠶蛹附近,分布著許多綠色蠶絲,密集的圍成一圈,形成一個嚴密的防御,不留一絲空隙。驚訝出現在新月眼底,她扭頭看了看天麟、姚云、狼王與雄烈,發現天麟眼中神采奕奕,姚云眼中黑芒詭異,狼王眼中驚愕震撼,雄烈眼中滿是警惕。走到天麟身邊,新月低聲問起:“這巨型的蠶蛹是什么玩意?”天麟有些興奮的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蠶,據說有神鬼莫測之能力?!毙略乱焕?,輕呼道:“天蠶!這就是谷主提到的那東西?”天麟激動的點頭,眼睛卻看著那蠶蛹,腦海中發出探測的訊息。狼王冷冷的瞪了天麟一眼,哼道:“小子,你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啊?!碧祺胄α诵?,有些邪異道:“與狼王相比,還少了那么一點點?!崩峭趵淇岬溃骸安钪晾?,謬以千里。小心你一會兒后悔?!碧祺敕瘩g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狼王的眼光不一定就正確?!币慌?,北極熊與姚云根本不理會兩人的爭論,都全神貫注的看著那蠶蛹,但卻誰也不敢貿然靠近。作為北極熊而言,它潛意識的感應到,眼前之物對自己有極大的威脅,因而十分警惕。作為姚云來說,他出自魔門,修煉的魔門法訣,擅長精神異力方面的探測與攻擊。在分析事物的時候,往往具有較為敏銳的洞察力。只是他們雖然都知道天蠶極具威脅,但想到天蠶的神異,又有誰舍得放棄?新月自從知道天蠶的身份,整個人便陷入了沉思。她所考慮的不是天蠶的神效,而是狼王、雄烈、姚云三者間,最終會是怎樣的結局。另外,天蠶一旦出世,又會對冰原造成怎么的影響呢?思來想去,新月找不到結論,只得拋開雜念,帶著好奇之心,觀察天蠶的動靜。狼王與天麟斗了幾句嘴后,似乎覺得沒什么意思,當即拋下天麟不顧,朝著天蠶所在的位置前移了數步。原本,入口處距離那天蠶所在約有五丈,加上一些蠶絲,有效距離就只有三丈而已。狼王這一靠近,雖說并無出手之心,可疑心甚重的姚云與雄烈,當即警惕起來,雙雙朝前靠近,保持著相同的距離。天麟見狀含笑不語,依舊站在原地,眼神留意著蠶蛹的變化,并傳音對新月道:“眼前這天蠶巨大無比,照谷主所言分析,這玩意至少有兩三千年。一旦猜測成真,那么這家伙必然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這樣貿貿然靠近,多半會有苦頭吃?!毙略聯鷳n道:“這三方我都并不在意,我擔心的是,天蠶一旦出世,會給冰原帶來災劫。眼下,我們是否有辦法阻止?”天麟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執意之色,不由沉吟道:“這個恐怕不好阻止。這天蠶在此呆了數千年,偏偏我們一來就打破了入口的結界,這似乎已然有所暗示,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阻止?!庇挠囊粐@,新月道:“如此說來,一切由我開始,也必然由我結束才行?!碧祺氚参康溃骸皠e太過在意,人生總是要遇上很多事情。好了,細心觀察,我覺得這天蠶身上隱藏著什么玄機?!闭f完不再多言,專心的留意。沉默,出現在第八層洞穴。大家都默默的觀察,誰也不曾出聲。畢竟這傳說中的天蠶,五人都是第一次遇上,究竟它(天蠶)有何神異,誰也拿不準。再者,狼王、雄烈、姚云三者相互警惕,誰也不敢貿然行事,這也是彼此僵持的一個原因。寂靜中,天麟留意著四周的動靜,見新月已經將心思全部放在了天蠶身上,當即心神一動,眼中射出一束五彩光芒,化為一股無形的探測波,以不同的頻率,對整個巨型蠶蛹進行全方位的探測與分析。最初,天麟只是收集到一些簡單的訊息??呻S著時間的深入,探測波頻率的提高,他慢慢感應到了一種微弱的波動,就好比心跳一般,極具規矩。有此發現,天麟興趣大增,暗中提高探測頻率,將原本每瞬息八千到一萬的頻率,一下子提升到每瞬息三萬至十萬。這一來,那波動明顯清晰,但卻不是心跳之聲,而是一種類似于肌肉收縮的聲音。此外,天麟還探測到一些模糊的訊息,隱約藏著什么奧秘,可他一時間卻參不透其中的玄機。寂靜的空間,時光流逝。當長久的等待無所收獲之際,沖動的雄烈開始沉不住氣,口中發出一聲低吼,宛如打雷般將其余之人從沉默中驚醒。熊眼一掙,雄烈瞪著蠶蛹張口長鳴,震耳的音波夾著可怕的破壞力,形成一道有形的風柱,直射蠶蛹的中間部位。狼王與姚云見此,都是驚怒不已,但二者誰也沒有阻攔,顯然他們也等得沒有耐心,想借由雄烈之手,試探一下這蠶蛹的動靜。強勁的音波破空而出,眨眼就沖撞在那密集的蠶絲上,將其狠狠的朝后推。只是讓在場之人意外的是,雄烈這一聲長嘯,其音足以裂石,但遇上那柔軟之極的蠶絲,卻絲毫顯露不出威力。并且,這蠶絲很是怪異,雖然透風但卻過濾了大部分的力道,使得有幸穿越第一層防線的氣勁,在撞上那蠶蛹表面時,只是微微晃了晃,幾乎沒什么動靜。雄烈大感詫異,一嘯之后不再妄動,仔細觀看卻不見任何變化。狼王與姚云高度警惕,一會兒之后雙雙臉泛失落之情。天麟面無表情,探測波在雄烈長嘯之際,明顯的感應到了蠶蛹內出現了異常波動,仿佛某種力量正在蘇醒。那一刻,蠶蛹內的氣息變化復雜之極。天麟因為自身奇妙法訣的原因,有幸獲悉了這一切,并巧妙的將其連貫起來,于腦海中投射出一段影相,形成了一種特殊的修煉法訣。那法訣十分怪異,以天麟精通諸般法訣的實力,試了一下竟然無法修煉,這怎能不讓他驚奇?只是驚奇歸驚奇,天麟在嘗試失敗之后,迅速記下那法訣,然后將心思拉回了蠶蛹身上去。片刻,平靜的洞穴中傳來微微轟鳴,緊接著大地開始顫抖,蠶蛹開始鼓動,一股強橫的氣勢迷茫四方,逼得在場五人氣息急促,有一種身負大山的感覺。雄烈咆哮一聲,大喝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東西?!闭f時仰天長嘯,洪亮的聲音如巨雷天降,以音殺的方式,對抗著那股壓力。狼王見此冷笑一聲,矯健的身體彈射半空,張口吐出一道橘黃色的光華,脫口化為一道利箭,直射蠶蛹中央凸起最高的位置。這一箭耀眼之極,輕易就穿透了蠶絲的阻礙,射中了蠶蛹的表皮。是時,只見光芒一閃,霹靂驚雷。那強勁的一箭產生了極大的震蕩力,可并沒有擊破蠶蛹的表皮。姚云比較冷靜,他看了天麟與新月一眼,悄然朝一旁退去,顯然在等待時機。新月察覺到了他的動靜,但卻沒有在意,只是靜靜的看著正在變化的蠶蛹,口中輕吟道:“天麟,你說破繭而出的天蠶,會是什么樣子呢?”天麟雙眼微瞇,似在考慮問題,心不在焉的道:“說不準,反正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那玩意?!辈煊X到他的異樣,新月回頭看著他,柔聲道:“想什么這般入神?”天麟楞了一下,隨即猛然清醒,訕訕笑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這第八層有這樣一只大天蠶,那第九層會藏著什么東西呢?”新月聞言一動,目光掃了洞內一眼,皺眉道:“這里沒有發現入口???”天麟笑道:“不用費心找,那入口就在天蠶身下?!倍粗?,蠶蛹的扭動越發明顯,那強大的氣勢也隨即暴增,逼得雄烈狂聲怒吼,狼王被迫墜地,姚云全力防御,天麟與新月迅速后移。五人中,新月的情況有些奇特,她根本沒有防御,就那樣坦然的站在那里,但卻好似不受那股氣勢的限制。天麟有些好奇,但他沒有追問,而是密切注視著天蠶的情況,等待著最后一刻的來臨。第六十三章 天蠶出世時間,在狂野的風暴中匆匆過去。當洞內那股氣勢攀升到極限時,雄烈高大的身軀開始出現顫抖的痕跡,天麟與姚云也臉色驚變,眼中滿是驚駭與恐怖之情。狼王修為精深,防御方面有獨到之處,情況稍稍好些。新月臉色陰沉,體內真元高速運轉,心里卻在深思。眼下天蠶還不曾現身,光氣勢就這般驚人。稍后天蠶出現,這里的幾人是奪寶還是在找死呢?“滋……”一陣蠶絲撕裂的聲音,宛如無形的光刀,于在場之人心中劃下了一道深痕,讓他們無不高度警惕。洞中,那巨大的綠色蠶蛹此時破了一個數十丈的洞,一顆綠油油的腦袋緩緩伸出,一邊吃掉附近的蠶蛹皮,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很快,天蠶發現了新月、天麟五人,那雙看上去極不協調的小眼睛,閃爍著碧綠的幽光,給在場之人一種心寒的感覺。一會兒,天蠶便吃光了頭部附近的蠶蛹,露出了真實的身體。只見它體型驚人,長有數百丈,粗有數十丈,全身碧綠發光,身體成一節一節,表面上長滿了鋒利的尖刺,有些像刺猬。天蠶前行的速度緩慢無比,帶著滋滋的聲響很是刺耳??谥胁粫r吞吐著蠶絲,輕易就能將附近的東西卷入嘴里。此刻,它正悠閑的吃著自己的蛹,將四周的天蠶絲吸入體內,絲毫也不在意那五個異類。狼王見此,暗自準備,打算那外圍的天蠶絲一去,它便發動攻擊。雄烈心思與狼王相似,它也正在調整狀態,隨時準備出擊。姚云默不作聲,他在觀察天蠶的習性。當天蠶吞掉一跳蠶絲之際,他整個人突然射出,宛如光箭一般,直射天蠶雙眼中間的位置。那一刻,狼王與雄烈同時察覺,雙雙怒吼咆哮,顧不得多等,一前一后的朝天蠶撲去。抬頭,天蠶看著沖來的三人,眼中幽光一閃,一股無形的殺氣迎面飛出,化為一張天網,在三丈外將三人攔截。是時,姚云身體一閃而逝,巧妙的穿越了那層天網,繼續朝天蠶射去。狼王與雄烈則不懂這魔門法訣,雙雙被彈飛出去,當場受傷不輕。天蠶對姚云的進攻有些驚訝,但卻并不在意,只是輕輕眨了一下眼眼睛,就見兩道綠光從眼簾中射出,形成一道純綠色的結界,攔下了姚云。與此同時,天蠶口中蠶絲急射如雨,輕易就籠罩住了整個前方,試探將姚云拿下。只是姚云乃魔門高手,在察覺到不對之際,眼中魔芒一閃,高度密集的精深攻擊瞬間擊中天蠶的大腦,對它產生了極大的威脅。低吼一聲,天蠶猛然后退,巨大的頭顱不住的搖晃,試圖擺脫這種攻擊。姚云趁此時機,閃開蠶絲的糾纏,人在半空巧妙一轉,再次朝天蠶的雙眼中間射去。就姚云分析,眼前的天蠶體型驚人,其他地方必然堅韌難傷,要想制服它唯有從最脆弱的腦部開始。這樣的猜測其實沒什么依據,不過天蠶的頭部還的確是它的脆弱之處,因而天蠶比較在意。這邊,狼王與雄烈迅速站起,粗略調息了一下便二次飛出,朝著天蠶攻去。前行中,狼王仰天長鳴,震耳的狼嘯含著可怕的音波,在山洞造成極強的破壞力,輕易就將四壁的巖石刮下厚厚一層石粉。趁此時機,狼王雙爪齊揮,數百道狼爪瞬間糅合,化為一道十丈大小的青色光爪,朝著天蠶背上狠狠抓去。雄烈選擇的方式與狼王相近,它也是先發長嘯,然后揮動雙掌,數不盡的掌影層層疊加,最終形成一道巨靈神掌,含著瑩瑩白光,劈向天蠶的身體。三輪攻擊前后呼應,天蠶面對巨大的威脅。只是不知道是天性的緣故,還是別有原因,天蠶對此顯得不冷不熱,只是將頭一縮,來了個不聞不問。片刻,狼王與雄烈的攻擊射中天蠶的身體,它只是猛然顫抖了一下,但卻沒啥反應。至于姚云,他在臨近天蠶頭部之時,被一股無形的氣罩所隔,并沒有靠近。對此,姚云又驚又氣,急切間右手凌空高舉,隨即揮落,一道漆黑的光刃破空而下,劈在那氣罩之上,當即將其震碎。是時,天蠶眼睛一瞪,一股高度密集的意念之力夾著必殺執念,在姚云心神松懈的那一剎那,瞬間擊中他的中樞神經。那是一股浩瀚如海的無窮巨力,在侵入姚云大腦的那一刻,就開始破壞他的神經組織,使其難以組織有效的防御,從而一步步走向絕境。姚云受此重擊,當場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全力掙扎,憑借堅強的意志頑強反抗,欲要驅逐天蠶的可怕意識。只是姚云并不知道,天蠶看似愚蠢,實際上極其聰明,它已有超過三千年的修為,實力駭人之極。再者,傳說中的天蠶有著變幻莫測之力,它此刻只是以最初的形態在欺騙敵人??上бυ谱砸詾槁斆?,誰想反落得生不如死。掙扎隨著時間逐漸降低,當姚云的大腦被攻占之后,他很快就成了天蠶的食物,被生生的吞進了肚子里。那一幕,新月與天麟都震驚之極,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樣一個魔門高手,三兩下就死在了天蠶手里。狼王看到這一幕,心頭頓生警惕,身體迅速后退,怒視著那龐大而斷敵人。雄烈生性剛毅,兩次進攻都白費力氣,這讓它心頭怒極,完全忘記了顧慮。后退數尺,雄烈看著天蠶那巨大的身軀,暴喝道:“這一次我看你如何防御!”說時全身力量匯聚雙臂,絢白的光芒如龍繞體,在它的控制下猛然拍在地上,頓時大地震顫,山搖地動,整個洞穴開始出現垮塌的痕跡。狼王見此怒吼不已,恨聲道:“可惡的雄烈,你竟敢毀我洞府,我饒不了你?!毙哿腋静挥枥頃?,口中狂吼道:“今天制服不了你這個長蟲,我就不離此地?!毙略聯u晃著身體,拉著天麟道:“現在怎么辦,我們是繼續觀看,還是先行離去?”天麟臉色嚴峻,沉聲道:“不急,先看看天蠶的反應。我發現著家伙聰明得很,絲毫也不見它有驚慌之色?!倍粗?,天蠶感應到當前的形式,巨大的身軀突然一甩,夾著無可抵御之力,朝著北極熊撞去。雄烈見此,匍匐的身體凌空一轉,一邊借機翻滾朝后退去,一邊利用每一次著地的機會,雙掌灌入大量的真元,以加速山洞的毀滅進程。狼王對此憤怒之極,本想出手阻止,可眼看山洞即將毀滅,也只得懷恨在心,考慮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巨尾甩過,整個山洞立時崩潰,大塊大塊的石頭紛紛垮塌,逼得狼王狂聲厲吼,既恨又怒,但卻不肯離去。
”方夢茹心神一動,輕吟道:“是嗎?那十年的等待,能否解開五百年前……”“師妹……”一聲輕嘆,寒鶴打斷了她話,神情顯得很傷悲。每一次提到五百年前,無論寒鶴還田磊,或是趙玉清,臉上都會涌現出悲傷的神情。趙玉清微微一嘆,以令人費解的眼神看著方夢茹,低聲道:“六百年來一輪回,恩怨情仇皆流水;若問當年情何斷,只緣癡情最傷人。師妹,看完這場比試,你自會明白?!狈綁羧汶[約聽出些眉目,有些激動的問道:“大師兄,你此話當真?”趙玉清苦澀一笑,點頭不語。寒鶴與田磊則滿腹不解,但二人都沒有追問,怕的是勾起師妹傷心。同一時刻,天麟來到江清雪身后,低聲笑道:“姐姐,你說他二人誰會獲勝?”江清雪回頭看著他,見他一臉笑意,忍不住問道:“你不會告訴姐姐,你那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林帆會取勝吧?”天麟神秘笑道:“姐姐這話的意思是說薛峰取勝的機會大一些了?不如我們打個賭,林帆贏了算我勝,林帆輸了姐姐獲勝。到時候我若贏了,姐姐就答應我一個條件?!苯逖┲安懦粤怂奶?,立馬拒絕道:“不,我才不會又上你的當,少來?!碧祺胍娝莻€樣子,忍不住笑道:“姐姐別這么快回絕,我這次若是贏了,條件很簡單,姐姐只要告訴我,到底我長得像誰?為何一個個見了我,不是問我娘是誰,就是問我爹是誰。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機,為何你們都不愿意坦然告訴我呢?”江清雪搖頭道:“像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你,你就是天麟。有些事情現在還不適宜告訴你,等以后時機到了,你自會明白一切。好了,我們還是專心看比賽吧?!闭f完回頭看著場中的兩人,不再理會天麟。有些失落,天麟站直身體,正準備轉身朝善慈與舞蝶走去,誰想遠處卻傳來一股奇異的氣息,立時引起了天麟的注意。抬頭,天麟凝望著遠方的天際,眼角卻發現在座的諸位高手都已然察覺,大家目光齊聚,看著西北方位,那里的天空下,一道龍卷風正朝著這邊快速移動??茨蔷嚯x,至少還有十里,可凌厲的氣息卻清晰的傳入在場之人心頭,這說明那龍卷風絕非尋常龍卷風可比。趙玉清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過身為騰龍谷主,此時此刻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爸毓?,比賽之事暫緩,等這龍卷風過去,然后再進行?!睆堉毓鈶艘宦?,連忙將場中一直凝望的薛峰與林帆叫到一側。寒鶴與田磊走到高臺邊緣,目光凝視著天空,神情顯得很嚴厲。天麟微微皺眉,身影閃動間來到高臺邊緣處,揮手招來新月,輕聲道:“這與我們那天所見的龍卷風很相似?!钡谖迨哒麦@人風柱新月飄落在他身旁,兩人相距不到一尺,遠遠看去真的是天生絕配?!氨饶且淮嗡娨嫶蠛芏?,破壞力至少強了十倍?!币娞祺氤鲴R,善慈也不落人后,叫上舞蝶一起來到天麟身旁,輕聲道:“這龍卷風我也見過,但規范與氣勢都小很多?!碧祺肫^看著他,問道:“什么時候?”善慈道:“昨天下午。那龍卷風之內有一個長著翅膀的鳥人,自稱是域外風神,被我給滅了?!庇行┮馔?,天麟笑道:“干得不錯啊,風神都叫你給滅了??磥泶龝@龍卷風要是鬧事,有你出馬就擺平了?!鄙拼饶樕娈?,看著那已經近了很多的龍卷風,語氣肯定的道:“眼前的龍卷風含著銳利的殺氣,我在想他會不會是沖著我來的?!碧祺氲溃骸澳阒缸蛱祜L神的事情?”善慈不語,微微點頭。舞蝶來到天麟身邊,雙眼悄悄的打量著新月,神色略顯異常的道:“你好,十年前我們見過,你還記得我嗎?”新月看著舞蝶,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聲道:“記得,當年你才十歲,可如今你長大了,也變漂亮了?!蔽璧行┬呱牡溃骸霸谀忝媲?,我感覺自己就像只小鳥,而你卻像是孔雀?!毙略碌诺牡溃骸澳阋獙ψ约鹤孕乓稽c。你身上有著很明顯的寂寞,仿佛曾受了冷落?!蔽璧行@愕,詫異的看著新月,低聲道:“你說得不錯,我的過往……哎……”幽幽一嘆,略顯感觸的她,在初次與新月交談時,就流露出了自己隱藏的脆弱。四周,人影閃動,負責防御的李風與徒弟飛俠,以及騰龍谷主要高手都飛上高臺,向寒鶴與田磊請示該如何做。觀戰席上,雪山圣僧在聽聞善慈之言后,對趙玉清道:“看來這事與小徒有些關系,卻不想影響到了騰龍谷?!壁w玉清淡然道:“圣僧莫要這樣說,該來的終歸要來,不過遲早罷了?!瘪R宇濤插嘴道:“谷主,這龍卷風很罕見,似乎……”趙玉清好似明白他的意思,輕輕點頭道:“宗主的擔憂我明白,然事已至此,還是先看一下情況再說?!惫蛱炜v一旁道:“反正近來怪事頻多,再添一點也沒什么?!瘪R宇濤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神色冷漠。此時,龍卷風距離騰龍谷已不足兩里,那直徑超過十丈,直貫蒼穹的風柱看得所有人駭人驚變,一個個臉露驚容。谷外,觀戰的八位修道之人里面,笑三煞如見鬼魅,驚呼一聲便扭頭逃走。其余之人初次遇見也是心神撼動,各自朝兩旁退開,遠遠的觀望卻不肯離開。云端之上,一團迷霧中,一大一小兩個雪白的身影正注視著那道龍卷風?!白鎺?,這不就是你要我們找尋的那神秘人嗎?看樣子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陛p輕的,白發仙童詢問著。白發老者臉帶笑容,神情奇異的道:“好對付的角色,我又何必讓你們去找呢?”白發仙童嘿嘿笑道:“祖師說的是??催@龍卷風殺氣外露,必是沖著騰龍谷而去,這對我們可是大大的有利?!卑装l老者笑意陰森的道:“這才剛剛開始,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嗎?”白發仙童道:“祖師放心,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蓖粫r刻,在距離騰龍谷大約十二三里處的一座冰山上,一個孤獨的身影迎風而立,正看著那龍卷風?!坝蛲庖盹L族也開始進軍冰原,看來九州八荒的奇門異派真的是已經按捺不住,想要攪動天下,再起事端?!憋L雪中,聲音慢慢散開。那盞微不可見的孤燈,述說著這人的身份,他便是照世孤燈,可他為何知道這些事情呢?谷口高臺上,李風神色不寧,急切道:“師叔,這龍卷風氣勢驚天,再不拿出對策,恐怕就來不及了?!焙Q臉色嚴肅,沉聲道:“看這龍卷風的架勢,所到之處雪飛冰碎,山崩地裂,要阻止它靠近……”田磊一旁補充道:“除了這些,龍卷風增長擴大的速度之快,也極其驚人?!崩铒L聞言一嘆,看了一眼數尺外的天麟,見他眼中奇光閃耀,不由問道:“天麟,你可有辦法阻止這龍卷風靠近?”凝望著龍卷風,天麟沉吟道:“辦法有兩種,第一是相應的實力強行凝固空間氣場,阻止龍卷風靠近。第二,一些古怪的方法也可能一試,比如施法之人借助旋轉之力,形成小型的龍卷風,在適當的位置改變它的方向,又或者將其冰封?!备浇?,大家都看著天麟,眼中帶著幾分希望之色。李風急聲道:“要是由你出馬,有多大的把握能把它攔在谷外呢?”天麟奇異一笑,回頭看了一眼身旁之人,胸有成竹的道:“只要能瞬間將風柱中的冰雪凝固,就能讓它停止?!憋w俠驚愕道:“看這架勢,龍卷風所容納的冰雪體積十分龐大,再加上高速轉動,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將其凝固?!币慌员娙舜蠖帱c頭,贊同了飛俠的話。此刻,龍卷風已到了一里之外,形勢十分緊張。寒鶴與田磊交換了一個眼神,雙雙飛身迎上,看樣子想強行將其攔下。天麟見狀稍作沉吟,隨即對身旁之人道:“時間不多,我去試一下?!闭f完一閃而逝,卻出現在寒鶴、田磊前方?!皟晌磺拜叢患?,讓我去試一下,不行的話,你們再上?!焙Q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點頭道:“小心點,不要逞強?!碧祺牒俸僖恍?,也不答話,一閃便出現在數十丈外的雪地上。此刻,龍卷風距離天麟已經不足百丈,四周氣流旋動,只需片刻就會將他吞噬掉。周圍,無論是騰龍谷的五派高手,還是黃杰等觀戰之人,此時都高度關注,大家或關心,或好奇,或疑惑,或期盼,想知道天麟究竟如何應付這龍卷風,他又能不能勝任?雙腳分立,天麟弓步蹲身,眼睛鎖定著龍卷風,腦海里一直在盤算著目前的形勢。此次出馬,天麟并非為了顯耀自己,而是不想騰龍谷門下當著外人的地面出丑,或是發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說到底,十九歲的天麟,雖然喜歡捉弄別人,可本性還是善良的。此際,天麟身外的氣流越發的激烈,正時刻提醒著他不能再等。于是,天麟心思一轉,以意念催動體內的冰神訣,開始準備。曾經,第一次遇上龍卷風時,天麟就考慮過冰神訣。然而當時由于不曾深思熟慮,故而不敢肯定冰神訣是否能克制這破壞力極強的龍卷風。而今,二次相遇,天麟在思索中突然捕捉到一個細節,這讓他產生了大膽一試之心。就天麟觀測所得,龍卷風的高速旋轉,含著無堅不摧的破壞力,要強行凝固它,那根本不可能??裳巯碌凝埦盹L不是純正的龍卷風,它含著雜志,那便是冰雪。在一般人眼里,龍卷風出現,自然會卷入很多東西,這沒什么奇怪??杀系凝埦盹L有一個特點,它所卷起的冰雪看似飄忽不定,旋轉如飛,可實際上十分的沉重,就好似一條冰龍在雪地上翻滾。龍卷風的破壞力之所以驚人,在于它高速收緊、不斷壓縮的過程。這期間,被卷入的東西會被強行撕碎,而冰雪卻會被越擠越緊,越來越重,最終就成了一條移動的冰柱,在雪地上飛。龍卷風起源于地面,截止于天際,它所蘊含的冰雪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與大地表層的冰雪是融為一體。這樣,它就受控于天麟的冰神訣,能隨著天麟的意識而做出相應的反應。當然,這之間還有著許多關鍵的細節,不過那都難不倒天麟。此時,天麟周身寒氣逼人,附近的地面雪花飛舞,數不盡的碎冰如一粒粒雨滴,分布在他的四周,被一層神秘之力所控制,就那樣懸浮于離地三尺的半空,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這個范圍正迅速外移,眨眼就擴大到了數十里方圓,看的所有觀戰者無不臉色驚異。龍卷風直沖而至,宛如在海面上移動,所到之處冰層碎裂,泥土飛天,完全是一副勢不可擋的氣勢。天麟雙眼微瞇,英俊的臉上神情嚴肅,看著龍卷風從百丈外快速逼近,腦海里震動不已。之前,在龍卷風距離自己八十丈遠時,他就開始崔動冰神訣,納四方冰雪之力,急速凝固附近的空間氣場,試圖壓制龍卷風的氣勢??扇缃?,八十丈距離變成三十丈,龍卷風的速度看不出絲毫減弱,這如何不讓他心神大驚。眨眼,龍卷風又逼近十丈距離,危險的一刻立馬來臨。四周觀戰之人驚呼出聲,不少關心天麟之人都叫嚷著讓他躲避。第五十八章三翼圣使天麟不為所驚,適時的大吼一聲,雙手掌心白光璀璨,猛然的印在了雪地里?!笆篱g冰雪,為我所命,千里冰封,萬物死寂?!彪S著這一句話的傳出,一個以天麟為中心,朝四方擴散,且集中針對龍卷風所在方向的凝冰現象開始出現。這是一個快得驚人,讓人難以置信的奇觀,其凝冰的速度幾乎到達了瞬間凝固的神效,令眾人親眼目睹了一場舉世無雙的視覺盛宴。那一刻,龍卷風速度不減,朝著天麟沖去,外圍的氣流高速轉動,帶著吸納與撕裂的氣勁橫掃一切。天麟這邊,身外的玄冰飛速擴散,夾著方圓數十里的寒冰之氣,使其瞬間攀升至極限,形成一個違反自然現象的奇景,眨眼就形成一座數十丈高的冰山,并快速的同化龍卷風,與其內部的冰雪取得聯系,從而到達冰封的效果。一切都在眨眼之間,當眾人回過神來,只見一道通天冰柱停在天麟五丈前,差一點就將他卷入里面。天麟周邊,冰層凸起如山,形成一座環繞的冰山,高出之前的地面至少數十丈。驚呼、驚嘆、回蕩在騰龍谷周邊,大家都看著天麟,眼中充滿了震驚與駭然。新月臉上泛起了笑顏,舞蝶眼中有著迷戀,江清雪臉上神情驚愕,方夢茹則神色欣然。善慈神情平淡,楚文新眼神驚訝,黃杰與黑衣人臉色陰森,云端的白發老者眼中精光閃閃。收回雙手,天麟彈身而上,停在離地數十丈高的半空,看著那條直徑十二三丈,直通天際的冰柱,俊美的臉上笑意悠然?;仡^,天麟朝四周看了一眼,捕捉到了幾絲關懷的眼神,不由沖著新月、舞蝶、善慈、林帆、江清雪、李風等人笑了笑,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表情。移回目光,天麟左手抬起,掌心朝著那冰柱發出一束白色光芒,不一會兒就見那通天冰柱開始融化,其驚人的玄寒之氣全部被天麟所吸納。大約半晌,冰柱消失,一個震怒的聲音卻從半空傳來?!笆裁慈?,敢攔我去路,快滾出來!”眾人聞言,凝目四望,很快就發現了聲音的來源。隨著冰柱的消失,原本龍卷風所處的空間內,出現了一個相貌奇特之人。此人臉型狹長,甚是難看,一雙橄欖色的眼睛閃爍著兇殘的目光。雙手粗長,雙腿細短,身體肥大,背生三翅,周身常滿了灰褐色的羽毛。他的翅膀有些古怪,左右散開約有三丈,收回之時整個人看上去與常人個子相當。另外,背上豎立一翅,不動時長有六尺,展開時有一丈。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畢竟三翅鳥人極其罕見??粗前肴税滕B的怪物,天麟笑容一呆,隨即爆笑出聲,問道:“何方妖孽,敢跑來這里撒野,你不知道這里住的都是神仙嗎?”那半人半鳥的怪人環顧四方,見眾人大笑,不由雙眼一瞪,惡狠狠的看著天麟,吼道:“小子閉嘴,我乃御風天王三翼圣使,乃域外風神?!碧祺胍娝腔拈L相,忍不住捧腹大笑,好一會兒后才平靜下來,周身流露出絲絲的寒意,淡然的道:“域外野人多是妖孽,不然豈會長得如此模樣?”怪人三翼圣使怒視著天麟,喝道:“你小子何人,敢在本圣使面前張牙舞爪?”天麟雙手背負,目視蒼穹,一副傲視天下的神態,語氣狂放的道:“不才冰原之神,讓你見笑了?!比硎ナ挂苫蟮溃骸氨??就憑你?我看冰原是無人了?!碧祺肜浜叩溃骸澳f大話,本神出馬輕易就攔住了你的腳步,誰弱誰強你應當心中有數?!比硎ナ共恍家缓?,輕蔑的道:“攔下本使的去路只能說你勉強不錯,要真正接得下我十招,你才算得上人物?!碧祺肜淅涞目粗?,腦海中分析著他的情況,發現這三翼圣使雖然相貌丑陋,可實力之強悍,那是極其驚人的。有了幾分了解,天麟稍作收斂,問道:“閣下怒氣沖沖而來,侵犯騰龍谷的領地,不知所為何來?”三翼圣使聞言咆哮,神情有些激動的怒道:“是誰殺了我一位域外風神,快快滾出來。如若不然,我就把你們全部殺光!”見他神情震怒,天麟心神一緊,問道:“你憑什么懷疑是這里的人殺了你的同類?”三翼圣使怒道:“冰原人煙稀少,除了三派之外,誰有實力能殺得了我門下風神?”天麟冷笑一笑,指著遠處觀戰的黃杰等人,問道:“那些人來自中土,個個修為不凡,心懷叵測,你怎么就不去找他們?”三翼圣使道:“反正你們今天在此聚會,不管是誰,只要殺害了我門下風神,我就不會繞過他?,F在你若有證據,你就指出兇手,我可以饒其他人不死,不然你們全都得死!”天麟輕哼道:“狂妄,你當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這里撒野嗎?”話落,善慈一閃而至,輕聲道:“天麟,讓我……”揮手打斷善慈的話,天麟道:“不要急,我還應付得了?!迸ゎ^,天麟沖三翼圣使道:“想知道誰是兇手,你直接問那云端之上的人便是了?!比硎ナ固ь^看了一眼天空,橄欖色的眼睛閃動著光波,質疑道:“小子,你說的是真話?”天麟笑道:“我在這里又不會跑,你還怕我糊弄你不成?”三翼圣使一想也對,點頭道:“好,我就信你一次?!闭f完周身光華一轉,眨眼就出現在數百丈的云端之上,直撲白發老者與白發仙童所在?!翱蓯旱奶祺?,竟然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看來以后不能小視你?!敝淞R聲中,白發老者晃身而逝,帶著白發仙童于三翼圣使臨近前離開了。撲了個空,三翼圣使當即怒嘯,震耳的尖嘯蕩人心魂,使得地面的眾人大多十分驚訝。片刻,三翼圣使折身而下,來到天麟身前,問道:“小子,那人跑來,我該找誰?”天麟笑道:“就你感覺,那人的實力殺不殺得了你的門下?”三翼圣使沉思了一下,回道:“那人來去無蹤,氣息隱蔽,實力極強驚人,應當有那個能力殺害我的門下?!碧祺胄θ菀琅f的問道:“如此,他若不是兇手,以他的實力,見到你干嘛要跑呢?”三翼圣使點頭道:“對,他很可能就是兇手,只是我此刻何處去找他呢?”天麟眼中急轉,不急不緩的道:“那人誠心躲你,要找他可不容易。只是你我非親非故,我干嘛要告訴你有關他的消息呢?”三翼圣使一愣,隨即怒道:“你不說我就殺了你,不信你試試看?”天麟眼眉一挑,卻并不生氣,遲疑道:“這樣啊,看來我是非說不可了?!比硎ナ褂行┳园恋牡溃骸翱茨氵€不傻,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說吧?!碧祺胗行┫胄?,不過卻忍住笑意,故作不愿的道:“告訴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比硎ナ共粣偟牡溃骸笆裁礂l件,你說一下?!碧祺氲溃骸皸l件很簡單,你來冰原干嘛?”三翼圣使一愣,搖頭道:“這個不能告訴你,要不你換個條件試一試?!碧祺氩⒉辉谝?,笑道:“好,我換個條件。你告訴我域外有幾個門派,每個門派的大致情況?!比硎ナ箍粗?,眼中透露出幾分猜測之意,沉思了片刻后,開口道:“域外是一個很奇特的地方,地域不算大,但卻極其的荒涼,那里的生存條件比冰原還要艱難。在那里僅有兩個門派,一是天荒派,共計有兩人,分別是天荒二老。第二是風神派,有四人,除了我與那死去的門下,另外兩位一個是四翼神使,一個是幽幻羽仙?!碧祺胗浵滤脑?,笑道:“很好,你既然若此坦蕩,我也就直接一點。有關那人……若是沒找到,不妨回來找我?!敝虚g的一段,天麟以傳音之術相告,這讓其他人十分疑惑,天麟真的知道之前那一閃而逝的白發老者何在嗎?三翼圣使微微點頭,原本怒氣沖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看了天麟片刻后,一言不發就轉身離開。適時,龍卷風再次出現,不過范圍卻小了很多,速度也顯得輕靈多變。目送三翼圣使離開,善慈感觸的道:“天麟,你可真有一套?!碧祺虢忉尩溃骸捌鋵嵰矝]什么,這三翼圣使雖然實力驚人,可之前他所發動的龍卷風,其實已經盡了他的全力。在被我攔下之后,他看似惱怒,實際上心頭極為震驚,當時就明白這個地方不好闖,故而才會順著我給的臺階下,選擇了離開。不然的話,他豈會這么虎頭蛇尾?!钡谖迨耪掠瓚鹧Ψ迳拼刃Φ溃骸斑@樣說來,他看似愚笨,實際上不傻?!碧祺胝凵矶?,含笑道:“你說得對,這家伙雖然算不上絕頂聰明,但絕對不比一般人差?!痹捖渲H,人已飄落高臺,沖新月眨眨眼睛,對舞蝶做了個鬼臉。新月淡然一笑,眼神柔柔的看著他。舞蝶眼泛奇光,似有幾分喜悅,但表現得并不明顯。見天麟回來,眾人紛紛圍上,不住的夸獎。寒鶴與田磊沖他點頭笑了笑,隨即走回方夢茹身旁。李風等人興奮了一會兒,隨后各自下臺。這一來,善慈與舞蝶返回原處,天麟則沖著林帆奇異一笑,彼此間交換了一個眼色。席上,江清雪見天麟回來,忙叫住他?!疤祺?,你剛才冰封那龍卷風,用得是什么法訣,威力如此之強,我怎么不曾聽聞過呢?”天麟神秘笑道:“那可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別人的。不過姐姐不是外人,自然是例外了?!苯逖┑闪怂谎?,隱隱含著幾分嬌嗔,那神情誘人極了。天麟眼神微變,隨即便恢復了平靜,笑盈盈的道:“剛剛我施展的法訣,是我自創的法訣,我給它取名冰神訣。怎么樣,名字夠威風吧?”江清雪嬌聲罵道:“威風,與你冰原之神的名號一樣威風?!碧祺敫尚陕?,走回善慈、舞蝶身旁。臺上,眾人對天麟的表現十分贊賞,無不含笑的看著他。其中,方夢茹的眼神顯得格外奇怪。片刻后,大家平靜下來。趙玉清道:“重光,繼續比試吧?!睆堉毓鈶艘宦?,走到場中對臺下眾人道:“現在,我們繼續之前的比試,請兩位參賽者上前?!绷址c薛峰緩步而來,兩人相距一丈停下,目光一致的看著張重光。淡然一笑,張重光道:“時間不早了,也就不多說了,開始吧?!痹捖渫碎_,目光留意著兩人的情況。林帆與薛峰相視一笑,之前的比試被中途打岔,現在重新開始,會不會對最終的比賽結果有所影響呢?臺上、臺下眾人觀望,他二人究竟誰能晉級呢?注視著場中的二人,大家神色奇異。離恨天尊公羊天縱與騰龍谷的丁云巖最是緊張,因為這關系著最終誰能晉級。觀戰席上,方夢茹看著林帆,心里疑惑不解,師兄之前那句話,究竟隱藏著什么玄機?寒鶴與田磊同樣不解,兩人都看著林帆,暗自揣測。天麟臉泛笑意,新月面無表情,馬宇濤一臉期待,江清雪與楚文新則充滿了好奇。移開目光,薛峰看了一眼離恨天尊,隨即對林帆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開始吧?!绷址坏溃骸按藨痍P系到兩派的名譽,希望你莫要手下留情?!毖Ψ逖凵裎?,沉聲道:“放心,站在這里,我就不會忘記我的身份。出招吧?!绷址α诵?,輕聲道:“你的兵器呢?”薛峰自傲的道:“拳頭就是我的兵器,你莫要掉以輕心?!薄叭绱?,你就小心了?!痹捯怀隹?,林帆身影晃動,手中長劍急速揮舞,帶著悅耳的劍吟聲,夾上百道劍芒,直射薛峰全身要害。薛峰腳步一旋,身影移開,口中哼道:“這點力道不夠,你可得加把勁?!痹捖渲H,薛峰凌空而起,宛如雄鷹在天,雙手緊握成拳,揮舞之時紅光閃爍,剛猛霸道的玄陽神功發揮出耀眼的光芒。林帆臉色漠然,長劍旋轉飛射,銀白色的劍氣宛如靈蛇舞動,毫不退讓的與薛峰的拳勁相撞,彼此發出刺目的強光與震耳的霹靂。眨眼,兩人硬拼數招雙雙退開。薛峰氣勢如虹,懸浮半空,林帆則身體微晃,眼中露出一絲驚訝。很明顯,初次交鋒的二人,硬拼之下林帆稍顯勢弱了一點?!昂脛偯偷娜?,這應該就是離恨天宮的玄陽神拳吧?”神色平淡,林帆輕輕的問道。薛峰道:“不錯,正是玄陽神拳?!绷址⑽㈩h首,一舞手中長劍,喝道:“小心了,我要再次領教一下?!毕伦殖隹?,林帆身體一分為三,以品字形分布在薛峰下方三個不同的方位,各自揮動著長劍,以三種不同的劍招發動凌厲的一擊。如此,只見三道銀白色的劍柱交匯一點,正好將薛峰罩在里面。察覺到林帆這一擊不同凡響,薛峰毫不怠慢,大吼聲中雙拳揮動,在身外布下一層由拳勁組成的防御結界,抵御著林帆的劍芒。稍后,薛峰身體縮成一團,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在結界中高速轉動,形成一波一波的赤紅霞光,朝外迅速蔓延。這一來,層層霞光重合疊加,構建成一道堅韌而又耀眼的光界,與林帆的劍芒激烈交戰。其時,玄陽神拳對陣飛雪劍訣,至陽至剛力拼至陰至寒,二者性質相反勢同水火,可謂是難分高下。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間,林帆敏銳的意識到最終那不了了之的結果,當下劍招一變,身體一晃就出現在薛峰頭頂,雙手緊握劍柄高舉過頭,在薛峰察覺的同時大吼一聲,夾著一道數十丈長的赤紅劍柱破空斬下。這一刻,觀戰之人臉色微變。公羊天縱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丁云巖則喜上眉間。趙玉清、雪山圣僧、方夢茹神色淡定,天麟眼中笑意嫣然。善慈、舞蝶不為所動,江清雪與楚文新則認真觀看。張重光有些訝然,林帆的表現出乎意料,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安。抬頭,薛峰望著頭頂那一劍,發現避讓已然不及,當下眼神一冷,身體凌空旋轉,于轉動之際,右手一連揮動了七次,最終匯聚數百道拳勁,形成一道血紅色的光柱,宛如破天一劍,轟向林帆。眨眼,劍芒與光柱交匯一點,同為至陽至剛的真元撞擊一塊,當即便產生爆炸,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瞬間將兩人吞噬掉。那一刻,天空霹靂震耳,雷鳴閃電,數不盡的火花如流星雨彌漫在高臺周邊。半空,紅云朵朵,聚了又散,一直持續,連續循環。直到片刻之后,才見兩道身影自迷霧中射出,一左一右分射兩邊。仔細看,林帆周身閃爍著淡淡的紅光,堅毅的臉上露出幾許蒼白。薛峰身外霞光混亂,原本正常的臉色此刻顯得有些偏紅,正凝視著林帆。相聚數丈,兩人彼此漠然,一邊趁機調息,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辦。對于他們二人而言,薛峰作為離恨天宮年輕一輩中最杰出的弟子,本領自然不止這一點。但想到稍后還要與徐靖交戰,他不想暴露過多的實力,想速戰速訣,以最快的方式將林帆打敗。作為林帆而言,他一直隱藏實力有兩個目的,第一,出其不意,第二是為了天麟與新月,所以他必須要打敗徐靖。這一來,交戰的二人各有顧忌,情況就顯得有些古怪。沉思了片刻,薛峰身體大致復原,一邊緩緩逼近,一邊道:“剛才是你進攻,現在該換我進攻了。小心吧?!痹捖?,薛峰身影一晃而逝,眨眼就出現在林帆左側,右手一拳揮出,含著無堅不摧的赤紅拳勁,直擊林帆左肩。同時,薛峰保持著高速移動的狀態,左手一拳無聲揮出,含著一道銀白色的光華,朝虛空就是一拳。林帆一直鎖定薛峰的動向,見他出手便急忙防御,手中長劍連續揮動,在身外組成一排連綿不絕的劍幕,抵御著薛峰的拳勁。然而劍芒分散,拳勁集中,二者屬性不同,在硬拼之際,作為進攻的一方,拳勁往往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對此,林帆心知肚明,在揮劍防御之時,就做好了閃避的準備,是以,薛峰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并沒有對林帆造成威脅??勺屃址辉氲降氖?,薛峰那左手一拳看似無用,但卻正好封住了他的退路,讓他自動的送上門去,被薛峰一拳擊飛。悶哼一聲,林帆眼中流露出幾許失意。這一拳不算太狠,但卻對他造成了不小威脅。薛峰輕喝一聲,一擊得手之后,身體一閃而至,雙手同時揮舞,發出至陽至剛的玄陽神拳與至陰至寒的寒冰拳勁,不給林帆絲毫反抗的機會。外圍,觀戰之人神色轉變,丁云巖、玲花等人焦急萬分,不停的吶喊,公羊天縱則面露喜色。天麟眼神微動,趙玉清、雪山圣僧、方夢茹依舊如昔??粗羌t、白拳勁臨近,林帆嘴角微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在這一瞬間身體突然分散,就宛如冰塊碎裂,分化為無數的幻影,從薛峰眼前消失。雙眼微瞇,薛峰喝道:“好玄妙的身法,我們就來比一比?!闭f完展開師門的“離夢身法”,人如流光殘影,在半空中高速飄移。第六十章恰逢敵手奇異一笑,林帆在數丈范圍內來回閃避,以飛雪身法與薛峰展開了一場技能比試。趁此,林帆吸納四周的寒冰之氣,以治愈體內的傷勢。同時,林帆身法越來越快,不但牽制住了薛峰,身體還逐漸隱去,以漫天飛雪為掩飾物,施展出了雪遁之術。片刻,薛峰察覺到了不對勁
方夢茹沒有反駁,輕吟道:“是啊,只不知將來他會是誰人之徒?”雪山圣僧道:“那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未來的就成?!边@時候,臺下的李風見時間差不多了,于是飛身上臺,將十六位參賽者召集一塊,當眾道:“現在半個時辰已過,我們馬上進行第三輪綜合的比試,大家都準備好了嗎?”“好了?!北娍谝恢?,堅定的回答。滿意的點頭,李風道:“很好,現在我就先說一下比賽的規則與形式。綜合一門,考驗的是大家的整體水平,包括身法、修為、劍術等一切技能,是一門比較復雜的比賽。要想分出勝負,最好的辦法是相互比試。但那樣難免會傷及他人,有違我們的宗旨,因而現在我們換種方式,請一位德高望重而又公正無私之人,由他出面進行第一輪的篩選,淘汰一部分選手。剩下過關之人,又開始新的淘汰賽,一直到決勝者出現為止?!眳①愓哂行┮苫?,今年的比試與往年的不同,到底李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觀戰處,公羊天縱皺眉道:“谷主,這次……”趙玉清笑道:“天尊莫要擔憂,不過就是換個方式,其實沒什么?!瘪R宇濤譏諷道:“可能某些人怕換了方式,門下不適應?!惫蛱炜v聞言大怒,喝道:“姓馬的少在那里胡說八道,本天尊何時怕過?”趙玉清見此,忙勸道:“兩位莫爭,還是等小徒說完之后,若覺得不妥,我們再行商議?!惫蛱炜v與馬宇濤齊聲微哼,雙雙別開頭。趙玉清苦澀一笑,眼神示意李風繼續說。得到了恩師的指示,李風道:“今年的比賽與上一次有所不同,但公平與公正的原則是不會變得。為了盡量做到最好,這一次我們請雪山圣僧前輩作為裁判,由他為我們進行第一輪的篩選,大家覺得如何?”最好的一句,顯然是問離恨天宮與天邪宗。聞言,雪山圣僧苦笑道:“一輩子勞碌命,走到哪都逃不脫?!壁w玉清笑道:“今天這里,唯有你最為適合,就當給這些小輩指點一下了?!惫蛱炜v道:“谷主所言不錯,由圣僧出面,我離恨天宮沒什么說的?!瘪R宇濤道:“天邪宗也信得過圣僧,一切就有勞圣僧了?!焙呛且恍?,雪山圣僧道:“如此我就來活動一下筋骨?!闭f完起身,緩步走至場中。含笑施禮,李風道:“事前未曾通知圣僧前輩,還望見諒?!毖┥绞ド辉谝獾牡溃骸笆劳庵?,不講那么多。說吧,如何篩選?”李風恭聲道:“篩選分為兩步,第一是以十招為限,十六位參賽者全力發揮,由圣僧篩選出一批相對較弱之人。第二輪以二十招為限,進一步了解參賽者的綜合能力,以便給出更為公正的結果?!泵靼琢吮仍嚨男问?,雪山圣僧玩笑道:“如此說來,我可是責任重大啊?!崩铒L笑笑,不便說什么。稍后,比賽便正式開始,以雪山圣僧為攻擊對象,以展現自身的實力。首先出場的是騰龍谷下飛俠,他以雙手為武器,施展飄雪身法配合寒冰法訣,展開了一系列的猛攻。雪山圣僧含笑不動,周身佛光涌現,布下一個防御結界,隨后雙手輕撫,看似緩步的佛門法訣,實際上大氣磅礴。臺下,百姓們無不神情專著,看著這精彩的比試。臺上,趙玉清、公羊天縱、馬宇濤、方夢茹、江清雪以及天麟三人也在觀戰,但神情卻各有不同。對于大人來說,這比試較為嚴肅。對于天麟三人而言,這比試就像是一種游戲,不在意輸贏只在乎好玩否。十招的限制眨眼即過,飛俠退下后,二號又加入。如此一個接著一個,看得人眼花繚亂,卻也暗暗點頭。三個小孩中,天麟今年九歲,最小,但卻最為主動,牽著善慈與舞蝶的手,討論道:“你們猜第一輪有多少人會淘汰?”善慈看著舞蝶,文靜的道:“你先來?!蔽璧^察了片刻,沉靜的道:“我想大致是六個?!鄙拼鹊溃骸拔艺J為是五個。天麟,你呢?”天麟笑道:“我猜七個?!鄙拼葐柕溃骸盀槭裁??”天麟解釋道:“第一輪只是基本篩選,不會太狠,所以過關的人數應該相對較多?!苯Y果,一切正如天麟所猜測。第一輪下來,雪山圣僧淘汰了九位參賽者,只剩下薛峰、夏建國、徐靖、新月、飛俠、玄雨、林帆。對于這個結果,舞蝶與善慈都有些意外。在舞蝶的分析中,是不應有玄雨的。而善慈則認為,飛俠也是應該淘汰的。一旁,公羊天縱與馬宇濤有些失望,七個入選者五個都是騰龍谷的,這似乎也差異太大了。趙玉清知道他們的感想,但卻只能裝作不知,畢竟這時候,不說話最好。很快,第二輪的比試又開始了。這一次更為關鍵,是否過關直接影響最終的結果,因而無論是參賽者還是三派的首腦,都顯得極其在意。飛俠依舊是第一個出場,二十招的機會,他能得到雪山圣僧的認可嗎?一旁,六個參賽者也都心情緊張,關鍵的時刻終于來到,如何更好的發揮實力,展現自己,將成了他們所關注的??粗鴪鲋锌焖僖苿拥纳碛?,天麟輕吟道:“善慈,你師父的本領你學了多少?”善慈臉色平靜,輕聲道:“一年多的時間,我還沒有學到多少?!蔽璧溃骸澳銕煾赋鲎阅膬??”善慈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從來不提過往。就連為何收我為徒,他也不愿意講?!碧祺胄Φ溃骸皠e在意,大人們就是喜歡故作神秘?!苯逖┮宦牬嗽?,反問道:“你們不也喜歡故能玄虛嗎?”天麟瞪了她一眼,撅著嘴道:“我們那樣叫做聰明,你們大人那樣叫做虛偽?!苯逖┮汇?,隨即笑罵道:“你個小天麟,還會拐著彎罵人,就不怕我生氣后出手教訓你?!碧祺牖埙镆恍?,眨眼道:“姐姐這么漂亮,要是欺負小孩子,說出去好沒面子?!钡谌苏?大會閉幕江清雪聞言哭笑不得,舞蝶與善慈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第二輪的比賽耗時與第一輪相近。當夏建國最后一個比試完畢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雪山圣僧,等待著他的決定。天麟低聲問起:“這一次,你們覺得會剩幾人?”“三人?!蔽璧c善慈異口同聲,隨即二人都露出了笑意。天麟含笑點頭,頑皮道:“英雄所見略同?!苯逖┬αR道:“才一丁點大就自稱英雄,不害臊?!碧祺牒俸傩Φ溃骸坝⑿蹚膩硎怯尚〉酱?,順著長的,沒有從老到少的,倒著長的?!币娝妻q,江清雪輕哼道:“難得理你這個小鬼,與你有理也說不清?!碧祺牍室夤纸幸宦?,在吸引住了眾人的注意力后,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小孩子從來都是不講理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要是懂得講道理,那我們就成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苯逖┠樕⒆?,想不到天麟如此頑劣,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天麟見狀,語峰一轉,笑盈盈的道:“經常生氣的人很容易老,姐姐這么漂亮,一定很少生氣,那說明姐姐是一個大度善良之人,是不會與小孩子計較的?!苯逖┲戆褢蚨?,想氣卻又氣不起來,只得板著臉道:“剛奚落了我,又來哄,你當我是小孩啊?!碧祺胄Φ溃骸笆前?,小孩子最喜歡與小孩子玩了。我這么喜歡與姐姐說話,自然當姐姐是我們自己人啊?!彼闹?,趙玉清、馬宇濤、公羊天縱、方夢茹等人聞言,各自臉泛微笑,被天麟的能言善辯給逗笑了。江清雪又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于是不理會他。場中,李風看著雪山圣僧,詢問道:“前輩,這第二輪的結果……”雪山圣僧略顯嚴肅的道:“結果已經出來,三派各有一人過關,騰龍谷是徐靖?!比绱?,三強產生,他們是徐靖、薛峰、夏建國。此時,其余四人自動退開,剩下三個入選者彼此凝望,一種屬于強者之間的無形爭斗,在這時候展開。李風微微頷首,感激道:“此次有勞圣僧前輩費心費力,晚輩真是過意不去?,F在前輩先請回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晚輩便行了?!毖┥绞ドα诵?,回到座位上。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則再次匯聚在李風身上。淡然點頭,李風環顧四周,沉聲道:“每一屆的綜合比賽,最終都不免一戰。只是以往每一屆都是剩下兩人比試,而今年卻剩下三人,這一點有些不好安排。簡單想想,為了公平公正,三人中的每一位都將分別進行兩次比試,這樣就會出現兩種情況。第一,全勝或全敗,第二,一勝一敗。若是前者,勝負自然一目了然??扇羰呛笳?,就成了彼此相克,循環流動,分不出高下。因而有鑒于此,這最終的一場將請三位裁判定奪?!北娙寺勓砸黄瑖W然,想不到結果會出現意外。趙玉清臉色平淡,看了看左右之人,問道:“二位有何看法?”馬宇濤面無表情,平靜道:“一切谷主說了算?!惫蛱炜v道:“我沒什么想法,谷主做主就是?!壁w玉清微微點頭,沉聲道:“綜合的比試涉及了很多因素在里面,所要考驗的是他們的修煉成果。就冰雪盛會的宗旨而言,友誼第一,比試第二。我們不在乎第一是誰,只要大家都盡了全力,專心的修煉,那就是好的。眼下,他們三人各有特點,我們用不著非要分出強弱,就讓他們并列第一。以鼓勵他們用心修煉,未來能有更大的成就?!壁w玉清的決定有些令人意外,不過想想也有道理,冰雪盛會本就不是什么比武大會,這些十多歲的少年,他們都還處于修煉學習階段,此時的勝負有何意義呢?是以,觀戰的百姓很快平靜下來,可公羊天縱與馬宇濤卻心情復雜。來此之前,他們就抱定了必勝之念,一心想壓倒對方??扇缃袢龍霰仍囅侣?,騰龍谷得了第一,他們打成平手,這如何能不失望呢。高臺上,李風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表情,見大家雖然意外卻不曾發言,于是開口道:“既然結果已出,那么這一輪的綜合比試,徐靖、薛峰、夏建國三人并列第一。希望他們以后再接再厲,在修為能有更大的成就?,F在,三場比試全部結束,我們有請三派首腦發言?!痹捖渫酥烈慌?,臺下掌聲想起了。趙玉清作為地主,第一個上前發言?!笆暌淮蔚木蹠?,是三派友誼的橋梁。在這里,我衷心的希望,冰原三派能永遠和睦,冰原百姓能平平安安。今天,精彩的表現讓我們大開眼界,也希望在未來的日子里,這種祥和喜悅的氣氛能一直延續下來?!钡ㄆ胶?,盡顯風范,不愧是冰原第一大派的首腦人物。見趙玉清退下,公羊天縱上前道:“此次大會,公平公正,我很欣慰。同時對騰龍谷門下的出色表現也表示祝賀,希望他們能越來越強。至于離恨天宮門下,我會加緊督促,希望下一次能有更好的成績?!闭Z氣直率,卻帶著幾分不服,顯然他想下次重來。馬宇濤待公羊天縱落座之后,這才緩步上前,對臺下眾人道:“首先,感謝大家的熱情與支持。天邪宗與騰龍谷一向和睦友好,彼此關系密切。此次,盛會圓滿舉行,無論結果如何,友誼始終第一。我相信,下一次盛會召開之際,我們兩派將會有更多更杰出的弟子。在此,我祝賀盛會圓滿成功。謝謝?!焙Χ?,馬宇濤顯然極為圓滑。走至場中,李風目視臺下,大聲道:“現在,冰雪盛會圓滿結束,大家請各自回谷,晚上好好慶賀一番?!鞭D身,李風對臺上眾人道:“天色已然黃昏,各位前輩、師叔、貴客請入谷用飯?!壁w玉清起身,招呼兩派首腦與雪山圣僧、江清雪同行,寒鶴與田磊陪同師妹方夢茹緊隨其后,天麟拉著善慈牽著舞蝶,蹦蹦跳跳跟著后面,李風則帶著其他人一起離開。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就這樣結束了,三場比賽看似兒戲,可其中卻顯露出了不少隱患。天麟與善慈的相見,造就了兩人的一段奇緣。他們與舞蝶的相遇,又將會預示著什么呢?冰原,一個寧靜而祥和的地帶。生活在冰原上的三派,真能一直和睦的相處下去嗎?騰龍府中,三派高手此刻正吃晚飯。為首的一桌上,趙玉清、方夢茹、公羊天縱、馬宇濤、雪山圣僧、江清雪六人正邊吃邊談。天麟拉著善慈與舞蝶,跑到丁云巖一桌去,與林帆坐在了一塊。席間,天麟拉著丁云巖的袖子,低聲道:“丁叔叔,那人看樣子身份不低,為何之前沒有介紹呢?”丁云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天麟所指之人乃是那離恨天宮的中年美婦,連忙收回目光,壓低聲音道:“那是離恨天宮內一個特殊的人物,名叫姬雪妮,與天尊彼此相愛,但卻限于門規不能結合,因而在一塊,卻從不當著外人的面介紹。這是他們的一大忌諱,你切忌莫要招惹?!迸读艘宦?,天麟對他眨眼道:“放心,我不會那么傻?!闭f完扭頭,對身旁的舞蝶道:“你們不住在冰原,住在哪?”舞蝶輕聲道:“我們住的地方名叫雁蕩峰,只有每年冬天才會下雪。平時天氣暖和,景色比這好看多了?!碧祺胄Φ溃骸耙院笥袡C會,我一定去看看。對了,這次回來,你還回去嗎?”舞蝶看了同桌之人一眼,低聲道:“要,太師祖說回來住幾天就走?!碧祺胧牡溃骸澳敲?,下一次你什么時候來?”舞蝶搖頭道:“我不知道?!碧祺胍娝榫w低落,正色道:“別怕,以后我去看你就是了?!蔽璧粗?,清澈的眼中有著期待?!罢娴膯??”天麟堅定道:“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的?!蔽璧α?,很美,很甜。一旁,善慈道:“我也會去看你的?!蔽璧矏偟溃骸昂?,我等你們來,別忘了?!眱簳r的承諾就在這一刻許下,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對于他們的將來,那意味著什么。飯后,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先后離開,雪山圣僧與江清雪卻答應多住一晚。第三十九章 回憶過往是時,天色已晚,天麟在陪同善慈與舞蝶玩了一陣后,出谷回家了。丁云巖悄悄來到師父趙玉清身邊,將舞蝶之前所言,住幾天就走的事情說了一遍。趙玉清對此并不驚訝,淡然道:“五百年都過了,你師叔又豈會沒有安身之所呢?”丁云巖有些意外,訕訕道:“是弟子多慮了?!闭f完離開。趙玉清叫住他,低聲吩咐道:“明天,你到天刀峰去看看,記得不可魯莽?!倍≡茙r道:“師父放心,弟子明白?!焙r,騰龍府中只剩下趙玉清、寒鶴、田磊、方夢茹四師兄妹,彼此圍坐一桌,神情古怪。四壁,耀眼的明珠照得洞內一片明亮,那座祖師石像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威嚴。笑了笑,趙玉清臉上滿是沉痛,低吟道:“師妹,這么多年了,你還恨師兄嗎?”方夢茹秀美的臉上肌肉微顫,生澀而艱難的道:“恨!但我更恨天!”趙玉清身體一顫,眼中的神光立時灰暗。寒鶴苦澀的道:“師妹,我們知道你心中的苦??晌覀兌际菫榱四愫?,所以才那樣……你要明白……”方夢茹凄然道:“我明白,可我忘不掉,我忘不掉??!”田磊滄桑的道:“我們又何嘗想那樣,何嘗忍心???”方夢茹聞言,內心的委屈與憤怒立時爆發,悲憤道:“何嘗想?哈哈……既然不想,為什么不成全我們呢?”田磊脫口道:“我們當時……”趙玉清低喝一聲,打斷他的話?!皫煹?,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呢?”田磊臉上肌肉顫抖,費了很大力才壓下心中的激動,悲傷道:“師兄……”微微搖頭,趙玉清道:“時間會讓一切的過往都遺忘,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再勾起師妹心中的傷?”田磊笑了笑,好不悲涼。寒鶴情緒稍好,低吟道:“師妹,算了,我們都一把年紀了。何必永遠將自己的心,鎖在曾經的過往呢?”方夢茹神情凄涼,滄桑道:“五百年了,我以為我能忘得掉,可結果了?那曾經的往事就好比發生在昨日,一切是那樣的清晰,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插在我的心上,五百年都不曾拔出來。五百年啊,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就在冰冷的黑暗中懵懂的過去了?!壁w玉清雙唇緊咬,那股內心的愧疚與滄桑,就像是一把刀,想從他的體內竄出,卻被他緊閉在雙唇間。那是一種無聲的傷,寂靜而令人發泄不了,永遠都停留在靈魂深處,無時無刻不煎熬著他。五百年了,這種痛苦何人知道?他風光、平和的背后,有誰又看到那無盡的自責與心靈的傷痛。洞中,四人之間彌漫著濃濃的憂傷。那段曾經的往事,讓師兄妹四人五百年都難以遺忘,究竟當年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如此深刻與沉重呢?寂靜中,方夢茹的眼中泛著淚光。五百年后的重聚,那曾經的辛酸,不由又涌上胸膛。淚眼朦朧,思緒飛揚,一副久違的畫面,又悄然浮現在她的心上。一處雪地上,五道身影翻飛縱躍,不時傳出嬉笑聲,彌漫著喜悅的氣氛。一會兒,那五道身影停下,只見四男一女圍成一團,彼此有說有笑。五人中,那少女年約十八,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配上如玉的臉龐,給人一種驚艷之感。少女身材高挑,一身雪白,婀娜的體態風姿卓絕,不僅展現出青春氣息,還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令人很難移開目光。少女身旁,一個二十三四歲,長得玉樹臨風的青衣男子一臉微笑,正不時與少女交談,兩人臉上與眼中都泛著動人的微笑。數尺外,一個瘦高的青年與一位矮胖的男子年歲稍大,都直直的看著少女,眼神中有著愛慕與矛盾之光。對面,一個神情淡雅,年約三旬的英俊男子臉含微笑,以慈愛的目光看著四人。這時,那少女指著遠處的一座冰山,開口道:“四位師兄,難得今天有空,我們不如到那傳說中的天女峰瞧瞧?!鄙砼?,俊俏的青年贊同道:“好啊,我們去看一看那仙女的遺像,瞻仰一下也好?!笔莞咔嗄昱c矮胖青年都齊聲贊同,可三旬男子卻眉頭微皺,輕吟道:“那個地方不去為好?!鄙倥行┎粣?,撒嬌道:“大師兄,我們好難得才有時間出來一下,就讓我們去玩一下吧?!笨∏吻嗄暌驳溃骸笆前?,我們只是去看看,沒什么關系啊?!贝髱熜挚粗鴥扇?,為難的道:“師兄不是想限制你們,而是……”一邊,瘦高青年見少女臉色失落,忍不住勸道:“師兄,一次而已,沒什么關系,師父也不會追究的?!贝髱熜挚嘈Φ溃骸岸煹?,我知道你疼愛四師弟與五師妹,我又何嘗不是一樣。只……”話到一半,那矮胖青年插嘴道:“既然大師兄也無心阻攔,就應了小師妹這個心愿吧?!贝髱熜致犃?,一臉為難之色,見四人都十分期待,最終輕嘆道:“好吧,這事就當我不知道,你們……”正說著,那俊俏的四師弟突然驚呼道:“快看,那閃過一道靈光?!甭勓耘ゎ^,四人都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那天女峰出現了一縷光芒,隱約閃動著光華。少女見此興奮極了,激動的道:“一定是什么寶貝,我們快去搶到,不然就辜負天意,辜負這份機緣了?!贝髱熜忠焕?,心道:“是天意,是機緣嗎?”二師兄與三師兄齊聲道:“好啊,小師妹等著,我去給你取來?!闭f完飛身而去。四師兄不甘落后,縱身而起,一邊朝天女峰飛去,一邊道:“師妹等著,我去為你取來?!倍熜忠宦?,心頭有些不悅,立馬加快速度,想趕在四師弟之前。三師兄也抱著同樣的心思,因而兩人的速度幾乎不分高下。少女一臉嬌笑,一個勁的叫道:“四師兄加油,你一定要跑在前面,第一個搶到?!毙闹械钠珢蹚脑捳Z中表露無疑,聽得大師兄含笑不語,二師兄與三師兄卻黯然失望。很快,三個師兄弟就臨近天女峰了。這時候,四師弟已經后來居上,以其超絕的身法越過兩位師兄,直奔峰頂之上。那里,一尊人形的冰雕遙望南方,其體態纖細動人,好似一位少女在期盼著她的情郎。這座冰雕的頭部,長著一朵橘黃色的蘭花,正閃爍著夢幻般的光芒,讓人一見難忘。四師兄見了很是驚訝,但馬上就回過神來,一把摘下那朵蘭花,高興的叫道:“師妹,我取到了,是一朵蘭花,我要親自為你戴在頭上?!闭f完飛射而回,讓落后一步的二師兄與三師兄一臉惆悵。轉身,二師兄與三師兄無精打采的離開??删驮诓痪煤?,那座冰雕卻突然塌了,化為無數冰凌碎片,沿著山勢滾落而下,發出清脆卻憂傷的聲音。雪地上,少女見心愛的四師兄搶到了蘭花,心里別提有多高興,激動的叫道:“師兄快點,我要好好看看那花?!北系幕?,那是無比珍貴的。少女對花的喜愛,不亞于修道之人對神兵利器的狂熱。半空,四師兄急射而來,眨眼就到了少女身旁,激動的將手中蘭花交給她。接過蘭花,少女仔細觀察,口中叫嚷道:“啊,好美的蘭花,這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美的花。大師兄你看,好美是不是???四師兄摘的,咯咯……”見她喜悅的樣子,大師兄不由笑道:“是啊,好美,世間罕見?!边@時后面,二師兄與三師兄也趕來回來,目光注視著少女手中的話,眼神很是復雜。少女呵呵而笑,喜不自禁的道:“兩位師兄,你們看美不美啊?!闭f完揮舞中手中之花。二、三師兄點頭道:“美,美極了,花美人更美?!鄙倥犃藡尚咭恍?,白了兩位師兄一眼,隨即把花遞給四師兄,嬌媚的道:“我要你給我帶上?!彼膸熜中Φ溃骸昂?,我給你戴上它,保證人美花嬌相形益彰?!闭f話間,滿含情愛的為她戴上蘭花。那一剎那,只見蘭花通體發亮,一股璀璨的光華將少女籠罩。一旁,四師兄也受其影響,周身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光華,與少女相比差了很多,且色彩略顯灰暗??吹竭@一幕,大師兄一臉驚訝,不由皺眉沉思。二師兄與三師兄卻一臉癡迷,呆呆的看著少女,一種深藏內心深處的情感,在這一刻表露無遺。第四十章 滄桑情恨是時,那一幕持續了片刻時光。當耀眼的光芒散去,少女頭上的蘭花變成了一朵玉質蘭花,既有沁心的芬芳,又閃動著微弱的光芒?;剡^神來,少女驚呼道:“剛才怎么樣,為什么我覺得有一道靈光由上而下,似乎……似乎……”四師兄驚嘆道:“是你頭上的蘭花,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將我們一起籠罩了?!鄙倥等坏溃骸耙黄鸹\罩?真的嗎?”輕呼聲中,一絲莫名的喜悅涌上眉梢。大師兄沉吟道:“是真的,但是好是壞,暫時還難以預料。好了,先回谷去稟明師父,走吧?!闭f完縱身而起,率領四個師弟妹離開了。畫面一跳,一塊雪地上,四道身影翻飛激戰,其強勁的氣流卷起漫天風雪,讓人看不清交手的情況。突然,一聲嬌喝傳來,只見三道身影分三方飛出,激戰瞬間結束了?!按髱熜?,你看到沒有,我贏了,我贏了?!眿珊袈曋?,一個少女突然出現,頭上戴著一朵別致的玉質蘭花。含笑點頭,三旬左右的英俊大師兄道:“看見了,你這幾年的進展之快,簡直令人驚訝?!痹捖?,那三道身影圍上前來,正是二、三、四師兄,他們都一個勁的贊揚少女實力超強。得意一笑,少女道:“三位師兄可也得努力,不要老是讓我了?!比四樇t微紅,忙道:“師妹放心,我們一定努力?!碧鹛鹨恍?,少女沒再多說,與四位師兄閑聊起來。一會兒,四師兄將少女拉到一旁,滿是柔情的道:“師妹,我們的事情也該是告訴師父的時候了。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會答應的?!鄙倥粗?,嬌媚道:“四師兄,別急嘛。人家現在正處在修煉的關鍵時候,等我修為穩定之后,我們再告訴師父他老人家?!彼膸熜钟行┻t疑道:“可我想早一點……”少女臉色嬌羞,低吟道:“人家心都給你了,人還不早晚是你,慌什么慌?!彼膸熜稚瞪狄恍?,低聲道:“每天見著你,都想著時刻與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少女注視著他的雙眼,柔媚中帶著嚴肅的道:“師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彼膸熜忠荒橌@喜,鄭重的道:“對,我們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就像是誓言一樣,這一刻,兩人在歷經多年的相愛后,道出了彼此的承諾。遠處,二師兄與三師兄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失落。大師兄則輕輕搖頭,復雜的眼神中,隱約含著幾分擔憂。他在怕什么呢?時光流逝,轉眼而過,不知不覺中,一晃就是五個年頭。這時候,小師妹早已是大姑娘了,二十多歲的她,雖然看上去還是保留著十八歲的容貌,但神情氣質卻有了極大的變化,整個人更加的成熟美麗,周身散發出說不出的魅力。同時,她的修為也突飛猛進,除了略孫色于大師兄外,早已將二師兄與三師兄拉下。至于那四師兄,近幾年也修為大進,但卻無法與少女相比。五年的時間變化很大,相愛的四師兄與小師妹終于在師父面前表露了心跡,希望能由師父為他們支持婚禮。然而意外的是,早已將大權讓出的師父,這一次竟然否決了這門婚事,讓手握權利的大師兄處理。對此,四師兄與小師妹意外極了,極力祈求大師兄說情,但最終大師兄沒有同意。第一次,四師兄與小師妹嘗到了失望的滋味。但兩人沒有放棄,反而更加相愛,背著師父私定終生,決定等生米做成熟飯,再找師父求情。如此,隨后的幾年里,兩人都不曾再提那事。直到有一天,小師妹發覺自己有了身孕,這才拉著四師兄前去找師父。這一次,他們抱著必死之心,打算以死相逼,非要在一起??烧l想師父知道后雷天大怒,氣得差點吐血,當即嚴懲二人,罰他們面壁十年,苦心修煉,十年之內二人永不相見,并讓大師兄監督。小師妹與四師兄傷心極了,不明白一向慈愛的師父為什么這樣,當即大吵大鬧。二師兄與三師兄也一旁請求,可師父態度堅決,最終師命如山,小師妹與四師兄被分別關在兩個地方面壁思過。這其中,小師妹情緒激動,一連串的不如意,讓她心情郁悶,最終肚子里的孩子流產了。大師兄對此很是難過,但他不敢違背師命,只得將一切藏在心中,默默的執行任務。十年,漫長而又寂寞。小師妹與四師兄無奈之下只有修煉,但卻又彼此思念,不時的懇求二師兄與三師兄傳達心中的牽掛。為此,二師兄與三師兄深受感動,原本還有些嫉妒的情緒,那時候也被他們的真愛所溶化,時常背著大師兄與師父,為他們傳話。十年之后,小師妹與四師兄出來,兩人之間的愛不但未減,反而更堅,這讓大師兄苦澀搖頭,讓師父大感震怒。二十年的真愛,得不到師父的贊同與祝福,這是小師妹與四師兄心中的痛。他們曾想過離開師門,可天下之大,他們能逃到何處?無奈的日子,就那樣一天一天的過著。拋開師父的阻礙,這對相愛的人兒其實也算幸福。二師兄與三師兄看著眼中痛在心中,給他們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們主動向師父認錯,用潛移默化的方式,一步步打動師父。小師妹與四師兄欣然接受,在未來的二十年里,整日除了修煉,就是去師父面前請安,最終軟化了師父的心,不再強硬的要分開他們,但也不同意他們的婚事。有此收獲,師兄妹二人更是堅定心念,相信總有一天能得到師父的允許與祝福。然而這一天,他們足足等了五十年,也不曾得到。那股失落漸漸轉化為了憤怒,師徒三人的關系再次惡化了。這一次,師父氣極之下,親自看守四師兄,任何人不得通融。小師妹見不到心愛的師兄,整天以淚洗面,原本清麗的臉龐逐漸消瘦變老,看得三位師兄難過極了。期間,二師兄與三師兄幾次找師父求情,希望他成全師妹與四師弟,可師父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對于那件事情態度堅決。大師兄見兩個師弟都碰了釘子,自己也不好再出面,只得嘆息搖頭。時間,就那樣默默的過著。大約十幾年后,有一天大師兄突然發現師父死在四師弟身旁,當即震怒之極,召來二、三兩位師弟,決意要清理門戶,為師父報仇。畢竟欺師滅祖之事,在修真界是十惡不赦的。四師弟當時一個人楞楞的站著,任由二師兄與三師兄開口詢問,他都一句話不說,這讓二師兄與三師兄意識到,師父真是他殺的。對此,兩人氣憤極了,原本還想為他求情,也因此拋之腦后,同意了大師兄的決定。等小師妹知道此事之后,跑到大師兄面前跪下,哭泣著為四師兄求情,希望能放他一條生路??勺罱K,大師兄拒絕了。那時候,小師妹見希望沒了。自己與四師兄真愛百年卻無法結合,當即刺激過度,發狂的要救走四師兄。見此,大師兄極為震怒,命令二師弟與三師弟攔下小師妹,自己則帶著四師弟離開,并親手將他殺了。當小師妹見到四師兄的人頭的那一刻,她整個人突然發狂,口中凄厲的吼道:“不!我恨你們,永遠恨你們?。?!”說時神情激憤,打傷了二師兄與三師兄,一個人發瘋般的跑了。從此,美麗的小師妹就那樣離開,再不曾回來。等三位師兄平靜之后,又漸漸開始懷念她,并且心生愧疚。畢竟他們之間的那段愛,雖然受盡了阻撓,但卻從來沒有一絲的動搖過。那長達百年的情愛,永不放棄的執著,至死不渝的堅貞,纏綿悱惻的事跡,讓人如何能放得下,忘得了???淚水,一滴一滴的從眼中滑落。在寂靜的大洞中,傳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某種節拍,在轉述著什么。方夢茹的神情如癡如夢,那些隱藏在冷漠之下的真情,此刻完全展露。趙玉清、寒鶴、田磊都默默的看著,三人眼含淚光,一股壓抑了五百年之久的情感,此時再也克制不住,化為了一種無聲的痛,涌上三人心頭。愛是一種幸福,它分很多種。寒鶴與田磊對方夢茹的愛,那是一種愛情與友愛的混雜體,復雜而又說不清楚。趙玉清對方夢茹的愛,那是一種友愛與慈愛,像是長輩一般希望她好,卻又帶著嚴肅。夜,慢慢深了。子時三刻,趙玉清自傷感中抬頭,輕吟道:“師妹,夜深了?!钡谒氖徽?善慈離開方夢茹微微動了動,滿臉淚痕的看著三人,反問道:“夜深了,距離天亮不遠了。而我的一生呢,還有多遠才到盡頭?我走過了五百年,還要走多久呢?”趙玉清不開口,二師兄寒鶴道:“師妹,我們的一生其實是灰色的,色彩少了很多。你的一生是多彩多姿的,雖然有傷痛,但你曾經經歷過。而我們呢,我們經歷過什么?平凡就真的幸福嗎?”方夢茹臉上肌肉微抖,她明白二師兄的話,可她能說什么呢?或許她(他)們都是不幸的是,只是不幸的程度不同。田磊臉色凄苦,悲呼道:“六百年來一回顧,江南漠北幾人愁。師妹,忘了吧。不屬于你的幸福,強求只會痛苦?!狈綁羧阋荒樒嗫?,低聲反問道:“三師兄,你能忘掉嗎?”是啊,我能忘得掉嗎?田磊默默的自問,答案他十分清楚。趙玉清修為深厚,情緒的控制比三人好很多。他見三人越說越傷感,不由輕嘆道:“夠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一起去看望一下師父,告訴他老人家,師妹回來了。我相信,師父在九泉之下也會很高興的?!焙Q木然一笑,低落的道:“是啊,師父其中最喜歡小師妹了。記得小時候……”“夠了,我不想聽那個?!狈綁羧阃蝗患?,打斷了寒鶴的話,似乎當年對于師父的怨恨,她至今都還殘留在心頭。趙玉清沒有說什么,只是起身看了三人一眼,隨即離開了。這里,畢竟不是他心靈的避風港口。寒鶴神情苦澀,低吟道:“師妹,我……”方夢茹微微搖頭,起身背對著他,凄然道:“時候不早了,休息吧,師兄?!闭f話邁步而出。寒鶴雙唇微動,還想解釋什么,可最后忍住了。田磊拍拍他的肩頭,憂傷的道:“時間終能讓一切都過去的,我們也該放手了,師兄?!焙Q心神一抖,悲涼的笑了笑,表情中滿是不舍。清晨,片片雪花飄落騰龍谷里,自谷口而落,在下降的過程中,由于氣溫的變化便逐漸的溶化,演變成了水滴,化為細細的寒風在谷中飛舞。站在騰龍洞口,舞蝶看著眼前的一幕,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善慈默默不動,站在數尺外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有一絲隱匿的喜悅,似乎怕被舞蝶察覺。天色,注定分手。當太陽升起,善慈就要走。這一刻,是他唯一與舞蝶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有些話想說,只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沉默,伴隨著細細的水珠,在微風之后來至洞口,落了兩人一頭。后退一步,舞蝶看了一眼善慈,見他臉上掛著水滴,不由抿嘴一笑,一絲甜甜的笑意自眼底流露。善慈臉色一紅,看了她一眼,有些靦腆的移開目光,低聲道:“你笑什么?”舞蝶嬌聲道:“笑你像個木頭?!鄙拼瘸聊?,心里卻自問道:“木頭?為什么呢?”片刻,舞蝶見他沒有開口,不由問道:“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善慈抬頭,眼神奇異的問道:“天麟,他是什么?”舞蝶一愣,奇怪的看了他幾眼,輕聲道:“他就是他,你干嘛這樣問?”避開舞蝶的目光,善慈以笑容掩飾著心中的失落,盡量平靜的道:“沒什么,我只是隨口問問。好了,他們來了?!蔽璧[約感覺到他話中藏著什么,可想問之際,雪山圣僧、江清雪、方夢茹等人已經自洞中出來,使得舞蝶一時間開不了口。善慈退開兩步,悄然拉開了與舞蝶的距離,靜靜的看著師父。走至兩人身旁,趙玉清淡然道:“他們看來感情不錯?!毖┥绞ドΦ糜行┢娈惖牡溃骸皟簳r的友情,真摯、純潔,但卻經不住歲月的折磨。當多年之后故人重逢,當時的那份友情就會隨著世事而有所變化了?!壁w玉清臉色微動,方夢茹與寒鶴、田磊卻神情怪異,顯然對雪山圣僧的話有所感觸。一旁,江清雪、李風兩人則未曾在意,只是含笑的看著。舞蝶有些嬌羞,躲到了方夢茹身后。善慈卻淡漠鎮定,靜立不動。呵呵一笑,雪山圣僧走到善慈身邊,一邊撫摸著他的頭發,一邊笑罵道:“癡兒啊,忘塵無憂,你這是何苦?”善慈眼神微動,在雪山圣僧的撫摸下,心緒平靜了許多??梢还傻臓繏?,卻任由圣僧如何設法,也是揮之不去的。收回手,雪山圣僧低念了一聲佛法,眼中帶著幾分擔憂。趙玉清不知圣僧心中所想,笑道:“教化之力非一朝一夕,圣僧何必心急。以他的天資,要領悟佛理應該是很容易的?!毖┥绞ド勓?,臉上恢復了習慣性的笑容,淡然道:“谷主所言也對,是我太心急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上面還有一位要道別的,我們走吧?!闭f完牽著善慈之手,飛身出谷。谷口,天麟之前就來了。本想著下去見善慈與舞蝶,卻正好林帆在那,兩人便聊了起來?!白蛱斓谋仍?,有什么感覺?!绷址α诵?,回道:“感覺就是還有差距,以我現在的年齡與修為,還比不過他們?!碧祺肱呐乃募绨?,輕笑道:“所以我對你說,這一次沒有必要爭什么,你把重點放在下一次盛會之上。那時候的勝利對你來說,才是最為有意義的?!绷址p輕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努力,同時也謝謝你,是你改變了師父?!碧祺肓x氣的道:“我們是好兄弟,幫你是應該的。好了,善慈與舞蝶他們上來了?!闭f完退后一步,目光移到谷口,稍后便見一行數人自下而上。笑呵呵上前,天麟拉著善慈的手,問道:“一會兒就走嗎?”善慈看了一眼師父,有些不舍的道:“是啊,師父說該回去了?!碧祺胨坪踔劳炝舨蛔?,也不過分強求,笑道:“那好,就讓我們含笑分別,期待下一次的相逢?!鄙拼饶樕下冻鲆唤z淺笑,頷首道:“好,下一次相逢,希望我們能好好聚首?!蔽璧粗麄儍蓚€,眼神有些羨慕,移身上前嬌聲道:“還有我,我們說好的?!碧祺肟粗?,含笑點頭。善慈沒有笑,只是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幾分嚴肅,像是某種承諾。一旁,雪山圣僧與江清雪也正與騰龍谷主道別。只聞江清雪道:“各位前輩,此次蒙你們盛情款待,清雪十分感激。他日到了中土,都請到易園做客,也讓晚輩一盡地主之誼?,F在天色不早,晚輩就先告辭了?!闭f完與眾人一一招呼,隨后來到天麟三人身旁,輕聲道:“你們三個也記住,以后到了中土,就來找姐姐?!碧祺胄Φ溃骸敖憬惴判?,十年之后,我會親臨中土,到時候,嘿嘿……”江清雪白了他一眼,有些寵愛的道:“你個小鬼,下次可不許當著別人面,讓我丟丑?!碧祺牖埙锏男Φ溃骸澳菚r候,姐姐說不定就會懷念現在了?!苯逖┬αR道:“去你的。好了,不多說了,善慈與舞蝶記得以后來玩啊?!闭f完揮揮手,隨即飛身離開了。江清雪一走,雪山圣僧也不再多留,帶著善慈與眾人道別,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遠處。天麟與舞蝶有些不舍,一直等到善慈不見人影,這才回頭。這時,趙玉清開口:“熱鬧之后,平靜依舊,這就是騰龍谷的生活?!狈綁羧阊凵裎?,幽幽問道:“五百年來,你們就一直這樣生活?”趙玉清笑了笑,平靜而祥和。寒鶴卻道:“是啊,五百年來,騰龍谷門下從不涉足中土?!狈綁羧闵眢w微微抖動,她明白這話意味著什么,內心充滿了苦澀。五百年啊,這是多么長久。田磊低落的道:“平靜的生活其實無異于孤獨,五百年的孤獨,那是一種寂寞?!狈綁羧阌行┻烊?,心酸的道:“師兄……”趙玉清笑道:“五百年的等待,雖然長了一點,但我們能二次重逢,這卻是值得的?,F在,我還是帶你四周走走,回憶一下那些兒時的快樂,稍后我們再去看望師父?!狈綁羧阌行├⒕?,一邊點頭一邊隨在三位師兄身后。舞蝶見了,急步欲走,卻被天麟拉住?!八麄兇笕擞写笕说氖?,我們自己去玩?!蔽璧t疑道:“可是……”天麟道:“別擔心,谷主沒有開口,那就說明他不會干涉,走吧?!钡谒氖?故地重游拉著她的手,天麟朝林帆使了個眼色,招呼他一塊去玩,但林帆搖頭拒絕了。對此,天麟也不在意,拉著舞蝶興沖沖玩去了。李風看著林帆,輕笑道:“為什么不去呢?”林帆道:“回師伯話,弟子昨日表現不佳,打算勤加修煉?!崩铒L有些驚訝,贊嘆道:“你才十歲,就有如此堅定之心,真是難得?!绷址潇o異常,沒有絲毫激動與喜悅,平靜的道:“師伯若是沒有事,弟子就回去練功了?!崩铒L揮手遣走了他,心道:“師弟這個徒兒倒是不錯,將來的成就恐怕不在徐靖之下?!彬v龍谷底,天麟拉著舞蝶坐在湖邊,指著湖中的小魚道:“那魚兒很奇特,據說冰凍都不死?!蔽璧尞惖溃骸罢娴??好奇怪呀?!碧祺胄Φ溃骸拔覄傞_始也不信的,可后來了解情況之后就信了。這個騰龍谷啊,是一個很古怪的地方,谷口的冰雪一年要冰封十一個月,只有七月才融化。而這下面恰恰相反,每年的七月上面融雪,這下面就會結冰,整個谷底完全冰封,長達一個月?!蔽璧@喜道:“這么神奇???簡直太有趣了?!碧祺胄Φ溃骸笆前?,很有趣??勺钇婀值氖?,這湖中的魚兒,等谷底氣溫恢復之后,它又跑出來了?!蔽璧粗?,兩眼放光的道:“這么神奇的魚兒,真想捉一只回去養著?!碧祺胼p呼道:“我以前也是這么想的??蛇@湖中就只有那一只魚,而且滑溜得很,我有一次趁著沒人下去捉,結果沒捉到?!蔽璧行┦?,問道:“后來你就放棄?”天麟道:“后來林帆告訴我說,谷主下令不許人去捉魚,所以我就沒再試了?!蔽璧读艘宦?,移開目光道:“這里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好玩的了?”天麟道:“好玩的可多了,我帶你去?!闭f完也不見他作勢,拉著舞蝶呼嘯一聲便飛射出谷,竄入了云霄之上外。稍后,他二人從天而降,落在南方十里外的龍池附近。這里,如今被冰雪覆蓋,看不出什么好玩的。舞蝶因而疑惑,輕聲道:“天麟,你干嘛帶我來這啊?!碧祺肱ゎ^看看四周,見附近沒人,低聲笑道:“給你找個好玩的,保證很刺激有趣?!蔽璧樂盒θ?,嬌聲道:“真的?天麟,你真好?!笨戳怂谎?,天麟隱約覺得她的眼神中含著什么,可這時候的他,還搞不太懂。收回目光,天麟提醒道:“你先站遠一點,一會兒就有驚喜了?!蔽璧荒樅闷?,依言退出數丈,專著的看著他。待她退開,天麟收起臉上的嬉笑,周身流露出一股嚴肅的氣勢,引得四周狂風突起,形成一股高速轉動的龍卷風,將他的身體緩緩托起。凌空而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