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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7 23:01:45
白小姐三肖三期開獎軟件功能了你。天麟這一生,不管是人間還是五色天域,都注定與女人有著糾纏不清的宿命。邪皇訣只是一個表象,并非真正原因?!泵倒迓犕曷杂欣⒁?,眼神復雜的看著牡丹,遲疑道:“牡丹,我……”微微搖頭,牡丹道:“我們之間既然可以共享一生的最愛,還有什么不能分享呢?”玫瑰滿心感動,正色道:“謝謝你,牡丹?!焙u頭,牡丹把目光移到花影身上,問道:“你現在作何打算,是馬上回去,還是留下了等待消息?”花影道:“我想先回去與天麟商議一下,若是情況允許,我就來此換玫瑰前去,讓她在帝都協助天麟?!贝搜砸怀?,玫瑰立馬明白其中的含義,接過話題道:“牡丹比較聰明,她去比較合適?!蹦档ばΦ溃骸拔疫€要打理藍光圣域,即便機會允許,也只能你去?!泵倒宸瘩g道:“若是天麟需要提升實力,你不去怎行?”牡丹道:“此事容后再提,我們先考慮眼下的形勢。目前,帝都接連發生狀況,五色神王根本無暇顧及我們。若能趁機把影魔替換下來,讓他趕往帝都協助天麟,定能給天麟提供很大方便?!被ㄓ百澩溃骸斑@個提議很不錯,只是你打算讓誰來替下影魔?這可關系到黑池玄域的安危?!蹦档さ溃骸拔铱紤]了一下,打算派藍柯將軍去換下玄尊,讓玄尊接替影魔的職位,你們覺得這樣是否可行?”玫瑰道:“我們目前人手緊缺,也唯有如此?!被ㄓ暗溃骸笆虏灰诉t,我們這就開始?!蹦档ぎ敿磁扇私衼硭{柯將軍,仔細講述了一遍自己的計劃,在征得藍柯將軍的同意后,與玫瑰、花影一道,帶著藍柯前往黑池玄域,實施新的偷天換日。第一百零二章悄然潛入離開了觀天臺后,五色神王便率領文武百官回到了神王大殿,一番簡單的訓斥后,大部分的官員都退出了大殿,各自忙著追查兇手。玄珠、仇若冰、墨許、黃逸飛、展翼五人留在了大殿之中,神王讓他們分析兇手的動機與目的。墨許首先開口,提出了自己的見解?!皬谋粴⒅巳俏鋵⑦@一情況分析,兇手顯然是想釜底抽薪,先破壞帝都的防御力量,然而再進一步實施他的詭計?!背鹑舯溃骸氨境晕淞?,兵權掌握在武將手里。兇手這樣做的目的十分歹毒,旨在消滅可用的武將,讓帝都二十萬大軍群龍無首。針對這種情況,大王最好新選一批武官,以填補這個空缺?!毙榈溃骸俺饘m主之言不無道理,我們一下子失去了十位可用之才,這對本朝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傷害,得盡早彌補才是?!蔽迳裢醯溃骸暗鄱级嗄昶届o,而今突發意外,這人選方面須得好好考慮。你們若有什么適合的人選,不妨推薦一批?!甭勓?,在場之人開始分析討論,各自推薦心目中的人選,以供神王及在座之人考慮。時間在討論中過去,當內務總管蕭然的腳步聲傳入眾人耳中,一個不好的消息敗在了眾人面前?!皢⒎A神王,剛收到消息,六門提督羅烈在府中被不知名兇手殺死了。此外,又有四位武將與兩位文官在回府的途中被殺,彩玉仙宮也傳來被襲的消息,據說至少四人死亡,二十多人受傷?!毙槁勓砸惑@,豁然站起,問道:“可有人見過敵人的模樣?”蕭然搖頭道:“不曾有人見過其真實面目,但據彩玉仙宮弟子反應,那人頭部被一層彩色的光云籠罩,與大王的模樣有幾分相似?!蔽迳裢鹾叩溃骸昂每珊薜募一?,竟敢假冒本王的樣子,我非要扒了他的皮。傳令下去,擺駕彩玉仙宮,本王要親自去瞧瞧?!笔捜粦艘宦?,隨即下去準備。仇若冰問道:“大王此去,可要我們隨行?”五色神王道:“緝拿兇手是目前的大事,你們且隨我前去?!背鹑舯c墨許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誰也不敢反對。片刻,蕭然將一切準備就緒,五色神王便帶著玄珠、仇若冰、墨許直奔彩玉仙宮而去。當霧青絲得知彩玉仙宮被襲趕回時,天麟早已出現在了帝都以北的震宮附近??粗饘m的布局,天麟頗感詫異,這里除了戒備森嚴外,還布下了多重陣法,尋常之人根本無法入內??紤]了一陣,天麟有些猶豫。若是為了打擊五色神王而毀了震宮,那日后自己登上帝位,豈不又要大費周折重建震宮,以防止魔云大沼澤魔獸的襲擊?想到這里,天麟改變了最初的計策,決定深入震宮殺掉仇若冰,留下這堅固的防御堡壘。拿定了主意,天麟便立馬實施,憑借自身所學,很快就進入了震宮的中心區域,但卻沒有發現仇若冰的蹤跡。查看了一下震宮內部的防御布局,天麟覺得毀之可惜,但又不愿白跑一趟,于是殺了一些實力較強的震宮高手,引起了一場轟動?;氐降鄱汲莾?,天麟覺得今天的行動沒有太大收獲,心情頗為不悅。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應到了神王的氣息,心中十分警惕,在一番探測之后,發現五色神王正率領一大批人馬朝彩玉仙宮趕去??吹竭@里,天麟突然意識到了時機來臨,待神王一行人遠去之后,他迅速隱藏身體,朝著神王大殿飛去。遠遠,天麟就看到了氣勢恢宏的神王大殿,心中驚嘆不已。這樣的一座宮殿,絕非人間的帝王宮殿可比。由于時間緊急,天麟沒有過多留意大殿的外形,而是把精力放在了對神王大殿的探測上,借助靈魄之力,很快就發現大殿擁有多重復雜的防御陣法與結界。分析了一下,天麟覺得這些都難不倒自己,于是便悄然靠近。在臨近大殿正門時,卻見到了內務總管蕭然。當時,蕭然朝天麟隱身的位置看了幾眼,神情略有幾分不解,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卻又不甚肯定。天麟略感心驚,這個蕭然修為極高,卻甘心當神王的看門狗,看來這神王大殿確實不容小視。為了了解神王大殿更多的情況,天麟選擇了離去,在大殿入口處停留了半晌,對里面的情況暗中探測了一番,最終沒有進去,而是朝著神王的后宮飛去。多少年來,五色神王的后宮一直是所有人的禁地,即便是玄珠也不容許靠近,其他人就更是沒有機會。天麟一路行來,小心翼翼,發現這后宮的建筑也十分輝煌,可防御卻比正殿更加的嚴密。飛身半空,天麟俯視著后宮的地形,發現這是一個五行八卦陣的格局,正中戊土方位上,一座三層的宮殿顯得尤為醒目。四周是四棟兩層高的小樓,外圍還有八間風格獨特的宮殿,共同組成了五行八卦陣。通過探測,天麟發現那座三層宮殿是陣眼,但卻有著驚人的防御,整個宮殿從上到下被一股看不見的結界籠罩,處于完全封閉狀態,任何東西只要觸碰到它,就會引動陣法,并且很可能被神王知道。了解了這一情況,天麟放棄了冒險,改為從其他地方入手,利用自身所學,在費了一番周折后,潛入了后宮西角的一處宮殿中。在那里,天麟發現了一個秘密,原來這宮殿之下還另有玄機。利用隱身之術,天麟很容易避開了住在宮殿里的八個女人,從一個十分隱秘的暗門進入了地下隧道。第一百零三章擊殺蕭然經過一番探測,天麟發現宮殿之下另有三十六間裝修精美的居室,住著三十六個美艷的女人,全是神王的后宮侍妾,據說神王每隔一兩月會去那里一次。為了應證心中的猜測,天麟退出地宮之后又潛入了另一處宮殿,結果發現情況基本一致,整個外圍的八座宮殿,每一處下面都有三十六間居室,共計住了二百九十六人。對此,天麟頗為震驚,看來神王有后宮佳麗數百是確有其事。注視著中間的四座二層小樓,天麟考慮著要不要繼續前進,這里是神王棲息之地,或許能發現一些不為人知的奧秘。想到這里,天麟不再猶豫,憑借一身所學,半晌后潛入了北面的小樓。剛一靠近,天麟就發現這里住的女人不僅美麗,還擁有不弱的實力,顯然比外層住的女人要高出幾個級別。掌握了這一情況,天麟突然放棄了繼續探秘,而是悄然退出了后宮,心中多了幾分疑慮。原路返回,天麟再一次與蕭然相遇。這一次,蕭然依舊對天麟有所反應,這讓天麟頗為不悅,無形中動了殺機。作為內務總管,蕭然一當就是上千年,其實力之強自然是不容小視。同時,由于長時間跟在神王身邊,受神王私下指點,蕭然的實力遠比常人想象中強上許多,幾乎可算神王的半個徒弟了。當天麟心中升起殺念,蕭然無形中有所覺察,一邊扭頭四顧,一邊沉聲道:“何妨狂徒,還不現身?”天麟聞言一震,對蕭然的實力又有了新的看法,心中的殺念也越發強烈。稍稍考慮,天麟嘴角露出了一絲陰森笑意,整個人突然現身,但外貌卻頗為奇特,頭部籠罩著一層光芒,與五色神王頭部的那種光芒一模一樣??辞逄祺氲臉幼?,蕭然頓時一愣,愕然道:“大王是你,你不是……啊……可恨!”尖銳的叫聲述說著他遲來的醒悟,當他明白之際,天麟的幻滅絕殺早已把他送上了絕地。四周,鮮血飛濺,骨肉不齊。元神被滅的蕭然只留下一地的殘肢,述說著這里曾發生的一切。作為頂尖高手,蕭然原本還有掙扎反擊的機會,雖然逃不出天麟的手心,也不至于一招被滅。而今,天麟巧施妙計,趁著蕭然驚愕出神之際,一舉將其消滅,這對五色神王來說,不僅是一種挑釁,也將給他帶來很大的打擊。一閃而逝,天麟瞬間遠去,回到圣女教中花影的房間時,霧青絲早已等待多時。一見面,霧青絲就追問道:“你跑哪去了,彩玉仙宮被人突襲,你可知情?”天麟笑道:“那是我干的,我當然知情?!膘F青絲一愣,問道:“你為何如此?”天麟笑道:“這是為了混淆視聽,讓神王不至于懷疑你們。今天,我又殺了一些官員,你或許已經知道。而剛才,我還趁著神王不在,去了一趟神王大殿……”聽完天麟的講述,霧青絲臉色奇異,輕聲道:“被你殺掉的那人應該就是內務總管蕭然,如今神王身邊就只剩下神王衛隊的十大護衛高手了。至于仇若冰,他一直跟在神王身邊,故而你在震宮見不到他的人?!碧祺氲溃骸罢饘m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我不忍毀滅。等將來殺掉仇若冰之后,須得找一個信任的人讓其守住那里?!膘F青絲道:“這一次你的行動必然惹怒神王,稍后他極有可能招我入宮討論此事,你且好好在此休息,莫要亂跑才是?!碧祺氲溃骸暗鄱嘉鋵⑺纻麘K重,近日必會填補這一空缺。這是一次機會,可以培植我們的勢力,你不妨推薦幾位可靠之人?!膘F青絲道:“此事我已經有所準備,你安心修煉,我會處理?!痹捖淦鹕?,霧青絲一閃而逝,留下天麟躺在床上,考慮著接下來的事情?;氐讲视裣蓪m,霧青絲剛坐下不久,玄珠就從神王大殿趕來,說起了總管蕭然被殺一事。霧青絲一臉驚駭,問道:“什么人竟敢在神王大殿外殺了蕭然總管,這簡直太猖狂了?!绷粢庵F青絲的神情,玄珠秀眉微皺,輕嘆道:“目前還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過大家推斷與殺高大偉的兇手應該是同一人?!膘F青絲遲疑道:“帝都數千年來一直很平靜,可這短短數日之內,卻發生了太多事情。真不知這種情況何時才會停止?!毙閲@息道:“這一次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確實是找了一個厲害的角色,讓我們束手無策??蓛H憑兇手一人,他還動搖不了帝國的根本,遲早會有伏誅的一日?!膘F青絲道:“話雖如此,可那兇手神出鬼沒,實力驚人。連高大偉與蕭然都死在他的手中,帝都還有多少人能躲過他的暗殺呢?一旦朝中主要官員被襲身亡,那時候只怕……只怕……”后面的話霧青絲沒說出口,可那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玄珠道:“我明白你的擔心,這次前來就是想告訴你要多加防范,同時注意圣女候選人的安全?!膘F青絲頷首道:“這個我會嚴加防范,師傅放心吧。另外,我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玄珠淡然道:“你是我徒兒,有什么不能問的。說吧,想問什么?”霧青絲遲疑道:“若是將來有一天帝都發生巨變,那時候師傅打算……打算……怎么選擇?”玄珠聞言色變,眼神復雜的看著霧青絲,一直凝視了好一會兒,才嘆息道:“若然真的到了那一天,只怕由不得我選擇?!膘F青絲苦澀點頭,若有所思的道:“兩全其美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人生沒有太多的選擇?!毙橛挠膰@道:“多少年了,我已經深陷其中,哪還有資格重新選擇?!膘F青絲安慰道:“師傅也不要太擔憂,或許過幾天這一切就結束了?!毙樾π?,有些落寞,岔開話題道:“那些候選人的情緒如何,沒有收到什么驚嚇吧?”第一百零四章美女雅如霧青絲道:“都還好,只是……”見霧青絲停下不說,玄珠好奇道:“只是什么?”霧青絲低聲道:“之前神王問起候選人的情況,有些話我不方便直說。其實在十三位候選人中,有一位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毙槁勓砸徽?,脫口道:“是誰?竟如何膽大妄為?!膘F青絲看著玄珠,略顯猶豫的道:“是潘玉瑩?!毙檠凵⒆?,怒道:“好大的膽子,她簡直不要命了。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決不能輕饒?!膘F青絲移開目光,勸道:“師傅不要動氣,如今正值帝都風雨飄搖之際,我若上報神王只會讓神王更加震怒,不如交給師傅處理,你看如何?”玄珠聞言皺眉,沉吟道:“你這考慮也不無道理,我先好好教訓那潘玉瑩一番,待這次的事件過去之后,再交給神王處置?!膘F青絲道:“如此甚好,我稍后就讓潘玉瑩隨師傅回去。此外,為了安全考慮,我打算重新驗明正身,對每一位候選人進行仔細查驗,以免再出現類似的事情?!毙檠鄄ㄎ?,點頭道:“謹慎一點也好,這事你好好處理,莫要再發生意外?!膘F青絲道:“師傅放心,這事我會好好處理。近來帝都很不平靜,師傅出門切記小心?!毙榈坏溃骸斑@個我知道,現在你去把潘玉瑩叫來,我先回玄宮去了?!膘F青絲應了一聲,派人找來潘玉瑩,并親自送她們離去。隨即,霧青絲離開了大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那兒有一人已等待她多時。仔細看,那是一個容貌出眾的絕佳美女,雖略遜花傲月,卻絕對可以與牡丹、玫瑰比美。這女子年約雙十,身材高挑,曲線動人,一身紫紅色的衣裙為她平添了幾分神秘,給人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粗伺?,霧青絲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淡雅道:“雅如,事情辦得怎么樣了?”紫裙美女雅如道:“宮主吩咐的事情我已經辦妥,除潘玉瑩外,其余十一位候選人全都還是完璧之身?!膘F青絲問道:“她們之中,可有可疑之人?”雅如道:“她們十一人中有四位是上一屆落選之人,應該問題不大。剩下七人中,也未曾發生任何端倪?!膘F青絲沉吟道:“以師父的性格,她應該不會只派一人來監視彩玉仙宮?!毖湃绲溃骸皩m主的推斷有一定道理,只是對方的身份不一定會是候選人。有可能是宮主身邊親近之人,比如隨身侍女,或是重要隨從?!膘F青絲道:“你這分析不無道理,我會暗中留意?,F在,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毖湃绲溃骸皩m主請問?!膘F青絲道:“我若讓你放棄候選人的身份,去做另一件事情,你可愿意?”雅如一驚,略感詫異,但卻很自然的道:“宮主與我無異師徒,只要你下令,什么事情我都愿意?!膘F青絲問道:“你不怕后悔?”雅如道:“宮主待我極好,絕不會讓我受委屈?!膘F青絲笑道:“你啊,一點都不比傲月笨,就是太自傲了一些。這次我打算讓你去協助一個人,他的身份你暫時不要追問,等你見到他的時候,便會明白一切?!毖湃鐔柕溃骸笆裁磿r候去?”霧青絲道:“我會安排,你等我消息就是?!毖湃缏犃瞬辉俣鄦?,兩人隨即談起了其他事情。神王大殿,玄珠此刻正說起之前在彩玉仙宮的事情?!啊退谋憩F來看,找不出任何可疑,估計是仇宮主過于多疑了?!蔽迳裢趵浜叩溃骸皼]有可疑最好,若是讓我知道她與此事有關,到時候誰也救不了她。剛剛,我已經下了一道密令,讓平南王李浩與征西元帥府發兵圍剿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從根本上消滅敵人?!毙轶@嘆道:“這一招妙啊,之前怎么沒人想到?現在帝都官員人心惶惶,若能在短期內消滅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必能振奮人心,消除那神秘兇手對帝都官員造成的影響?!蔽迳裢趵湫Φ溃骸澳壳拔乙呀泦拥鄱嫉目臻g防御系統,任何在帝都使用過空間轉移之術的人都會留下痕跡。我只需一一分析,就能找到那兇手留下的痕跡?!毙轶@疑道:“每天都有不少人在帝都內施展空間轉移,這方法是不是太……太……復雜了一些?”五色神王道:“兇手極為可能是人間高手,他的氣息與這里的人有所不同,我自有辦法找出他的行蹤?!毙榈溃骸叭绱司秃?,不然逐一找尋那可得太費周折。眼下,總管蕭然被殺,這空缺一職你打算讓誰出任?”五色神王道:“敵暗我明,我暫不打算找人出任這一職位,以免成為新的暗殺目標?!毙榈溃骸斑@樣也好,可減少損失。此外,那兇手藏身何處,也讓人充滿了疑惑?!蔽迳裢鹾叩溃骸白钗kU的地方最安全,兇手最有可能藏身在定國公府、提督府、圣女教或是彩玉仙宮一類常人不容易想到的地方?!毙橘|疑道:“帝都官邸眾多,隨處都可容身,這樣的猜想只怕不太準確?!蔽迳裢醯溃骸皟词挚此埔粋€人,實際上另有同謀,不然他絕對無法在帝都自由出入?!毙椴唤獾溃骸昂我砸姷??”五色神王道:“兇手來自人間的可能性極大,若是這一點確認,那他對于帝都的環境就必然陌生。如此,他若沒有同謀,又豈能進行他的暗殺行動?!钡谝话倭阄逭峦灰u之策玄珠恍然道:“不錯,這一點之前倒是忽略了。只是誰會是他的同謀呢?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要想混入帝都,似乎也不太容易啊?!蔽迳裢趵湫Φ溃骸罢l是同謀其實不難猜測,關鍵的是我們需要證據?!毙轶@疑道:“你已經知道是誰了?”五色神王陰森道:“那人就在我們身邊,遲早有一天會按耐不住?!毙槊碱^微皺,一番思索后突然有所領悟,驚呼道:“你在懷疑傲月?”五色神王冷冷道:“除了她之外,仇若冰也有嫌疑?!毙殂等坏溃骸罢饘m?這怎么會呢?”五色神王道:“帝都最具實力的要數高大偉與仇若冰,如今高大偉已死,他手中的二十萬大軍已經有十萬落在了仇若冰手中。一旦帝都的兵權落在仇若冰手里,那時候會發生什么,誰又說得清楚?!毙榈溃骸凹热怀鹑舯邢右?,那你為何還要懷疑傲月?她可沒有任何兵權在手,根本無法與你抗衡?!蔽迳裢醯溃骸盎ò猎掠绊懥O大,一直不滿我入侵人間之事,讓她出征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她也一直推脫,具有重大嫌疑?!毙槟樕娈?,問道:“若真是他們二人之中的某一位,你打算如此處置?”五色神王陰笑道:“平靜多年的帝都讓人幾乎忘記了該如何戰斗,如今他們既然想玩,我就陪他們玩玩,看他們能玩出什么花樣,有多大能耐?!毙榈溃骸斑@樣做會不會損失太大了?”五色神王道:“古井不波的生活我已經厭倦了,來點刺激正好可以讓我活動一下筋骨?!毙槁勓圆槐愣嗾f,大殿很快就平靜下來。自從蕭然死后,帝都的官員越發人心惶惶,對于神秘兇手充滿了恐懼,畢竟是人都怕死。為了尋求庇護,不少官員聯合起來,準備共度難關。也有官員攀權富貴,紛紛與震宮拉近關系,想借助震宮之力來保護自身的安全。除此之外,圣女教成為了無數官員心目中理想的避難所,不少文官武將紛紛上門,想要與圣女教結盟。這樣一來,帝都的官員形成了三大派別。第一,自發聯盟,大約占了兩層。第二,以震宮之主仇若冰為支柱,附和的官員占到了三層左右。第三,以圣女教為庇護對象,官員人數占到了近四層。剩余少數個別官員,如墨許、王若之一類,則表現得較為淡定從容。這些,都發生在蕭然死后不久。短短半日光景,帝都的情況就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動。祭天臺上,花傲月心無雜念專心祈福,對于今日發生的一切她還完全不知情,也無心去在乎。觀天臺,霧青絲神色自若,她對帝都的變化了若指掌,可表面上卻絲毫也不顯露。當然,有一些情況霧青絲也不太清楚,眼下的帝都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雨,數十道身影正悄然的朝著定國公府、提督府、彩玉仙宮以及圣女教前進,秘密的潛入了這幾處。當晚風送來夜幕,霧青絲抽空回了圣女教一趟,去看望了一下天麟的情況。見霧青絲出現,天麟翻身起床,笑問道:“是不是回來陪我共進晚餐啊,我可是求之不得?!膘F青絲瞪了天麟一眼,輕聲道:“不許胡鬧,我回來是有一件事情與你商量?!碧祺胄Φ溃骸笆裁词掳??”霧青絲道:“我想你今晚再去一趟彩玉仙宮,并把圣女候選人全部劫走?!碧祺塍@疑道:“全部劫走?那安置何處,共有多少人???”霧青絲道:“目前共有十二位候選人,可安置在帝都內城一處地下宮殿中?!碧祺雴柕溃骸盀楹我@樣做?”霧青絲道:“神王已開始懷疑我們,我這樣做一是為了洗刷清白,二是想保護這些候選人,不讓她們落入神王的魔爪?!碧祺氤烈鞯溃骸耙坏┦ヅ蜻x人全部被劫,你如何解釋呢?”霧青絲道:“神王對此必然震怒,可一旦候選人全被被劫,那傲月的安危就關乎天下,神王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暫時還不會對我下毒手?!碧祺氚櫭嫉溃骸澳氵@想法有點沖動?!膘F青絲道:“目前,朝中至少四層以上的官員都把希望寄托在圣女教上,這對我們而言是一個機會?!碧祺氲溃骸半m然形勢于我們有利,可只要神王不死,一切都是白費,我們得等待機會?!膘F青絲沉吟道:“若是你覺得這樣太冒險,也可以換種方式。劫走候選人的計劃不變,但只劫走其中的一位,你覺得這樣如何?”天麟眼珠微轉,笑問道:“劫走一位,那應該是你比較信得過的人吧?!膘F青絲聞言一震,反問道:“你如何這般肯定?”天麟笑道:“你是彩玉仙宮之主,圣女候選人由你培育,其中豈能沒有你的心腹?”霧青絲嘆道:“你確實聰明過人,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我原本打算讓你劫走她一人,但又怕太過明顯引起神王注意,因此才讓你劫走所有人?!碧祺氲溃骸澳闶谴蛩阕屗齾f助我?”霧青絲點頭道:“目前花影不在,你對帝都不太熟悉,一個人外出容易疏忽?!碧祺氲溃骸斑@個其實不必擔心,我目前最急需的是提升實力。若沒有力壓神王的實力,我們的計劃就會拖延很久。而我希望盡早了結這里的事,趕回人間去處理其他事情?!膘F青絲表情奇異,沉吟道:“要想短期內結束這一切,只怕不太容易?!碧祺胱载撘恍?,淡定自如的道:“其實只要運氣好,一切都能水到渠成,關鍵就是如何消滅神王此人?!钡谝话倭懔抡T人魅力霧青絲提議道:“要不你找幫手對付他?!碧祺胼p聲道:“這個我也考慮過,若是我師姐在此,要消滅神王并非難事??裳巯挛覅s不能抽身,以防出現”。正說著,天麟突然心生警兆,一把抓住霧青絲的玉手,將她拉入懷中,左手攬住她柔滑纖細的柳腰,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醉人馨香。事發突然,霧青絲一臉驚訝,正準備開口之際,耳中就傳來了天麟的聲音?!坝星闆r?!膘F青絲一愣,下意識的忘了掙扎,可眨眼之后,她便渾身一震,絕美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嫵媚的眼中流露出似水的神韻,輕輕咬緊雙唇。這時,房門外傳來極其微弱的氣息,在停頓了片刻后,一股無聲的力量如風一般推開了房門,露出了門口兩道白色的身影。那是兩個白衣女子,年約二十八九歲,容貌相當之美,但卻打扮成侍女的模樣。留意著屋內的情況,一個女子低聲道:“空無一人,走吧?!绷硪粋€女子微微搖頭,低聲道:“這屋有點古怪,待我查看一下?!闭Z畢,那女子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法印,手心之中射出一道奇異的光芒,在進入屋內之后迅速散開,如微風遍布整個房間,隨后又快速合攏并回到那女子手中??吹竭@一幕,霧青絲面露驚容,抓住天麟放在她腰間的手,傳音道:“這是玄幽探測術,我們即便隱身也會被察覺?!碧祺肼勓砸惑@,在那女子收回合攏的光芒前施展出了空間跳躍之術,以分毫之差跳躍了屋內的狹小空間,出現在了屋外的走廊上。這時,那女子探測完畢之后,一臉疑惑的道:“奇怪,這屋里殘留有一股很微弱的氣息?!绷硪慌拥溃骸斑@本是教中弟子的居所,沒什么奇怪的,我們繼續吧?!蹦桥舆t疑了一下,隨即關上了房門,開始逐一查看其他房間的情況?;氐轿輧?,天麟雙手摟住霧青絲的柳腰,身體緊緊貼在她的身后,語氣曖昧的道:“好誘人的味道,真舒服?!备惺艿教祺氲纳眢w變化,以及雙手不規矩的游走,霧青絲緊緊抓住天麟的雙手,不讓他亂動,一臉嬌羞的道:“不要這樣,我是傲月的師傅?!碧祺胄靶Φ溃骸澳鞘且郧?,以后就不是了?!膘F青絲俏臉發燙,輕輕扭動著腰肢要想避開天麟下面那頑皮的家伙,但卻被天麟緊緊抱住,雙方間貼合得更加緊密了。覺察到這一情況,霧青絲身體一顫,呻吟道:“天麟別這樣,我,我?!碧祺胼p笑道:“放心,我只是提前享受一下,不會胡來的?!背槌鲭p手,天麟一眼興奮的看著霧青絲胸前那挺拔豐滿的玉峰,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去感受那份美妙。似乎猜到了天麟的心思,霧青絲連忙抓住天麟的雙手,嬌喘吁吁的道:“別這樣,我,我,怕抵擋不住你,你,的魅力?!碧祺胄柕溃骸罢娴??”霧青絲紅著臉道:“你身上有一股奇異的吸引力,越是靠近越是容易被你吸引,讓人無法抗拒?!碧祺胄靶Φ溃骸澳且院笪易屇阕鑫业膼坼?,你會拒絕嗎?”霧青絲俏臉滾燙,幽幽低吟道:“這個,以,以后再說?,F在我們先談一談剛才那兩人,她們都來自神王后宮?!碧祺肼勓砸徽?,收起了捉弄的心情,緩緩松開霧青絲,問道:“你肯定?”霧青絲神色奇異的低吟道:“剛才那施展玄幽探測術的女子曾是當年的圣女候選人,與我年紀相近,后來我成為圣女,她與其他一些候選人便成為了神王的侍妾?!碧祺氤烈鞯溃骸翱磥砩裢跻呀泴δ銈儺a生了懷疑,我們必須在他掌握確切情況前發動攻擊?!膘F青絲擔憂道:“目前你還沒有把握打敗神王,我們根本無法實施計策?!碧祺氩徽Z,陷入了深思,顯然這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目前,祭天大典剛剛開始,花傲月無法抽身,花影又不在身邊,天麟根本找不到任何幫手,要想推翻神王的統治,那顯然不太現實。然而眼下形勢逼人,一旦神王知道天麟的行蹤,一切的努力都將付諸流水。那時候不但無法推翻神王的統治,還會讓花傲月與霧青絲陷入絕地,這是天麟絕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見天麟不語,霧青絲也開始考慮,屋內頓時陷入了沉靜。不知何時,天麟從深思中驚醒,臉色奇異的笑道:“花影回來了,還帶來了幫手?!膘F青絲聞言一驚,還未來得及開口,眼前就出現了一道光芒,花影與影魔無聲而至??粗吧挠澳?,霧青絲很是驚奇,輕聲問道:“天麟,他是,是誰???”天麟笑道:“他是影魔,是我的得力助手,來之魔云大沼澤?!被ㄓ盀橛澳Ы?/p>
,景風感激的說道。說完,景風走到昏迷的五爪身旁,把萬毒草給五爪服下了??吹轿遄Ψ氯f毒草,毒草之原族長把珠兒還回的毒源珠拿了出來,控制毒源珠發出一股綠光,射到了五爪身體上,幫五爪溶解了體內的萬毒草,以毒攻毒,完全壓制了五爪體內的毒素,使得五爪體內毒素不再蔓延。感覺到已經控制住五爪體內毒素,毒草之原族長收回了毒源珠,對景風說道:“景風,外面那些是你的朋友吧!”“恩!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景風點頭道?!熬帮L,為了感謝你們幫我毒草之原解除危機,我帶你們去我毒草之原禁地,幫你們練就百毒不侵!”毒草之原族長說道?!白彘L!你真的要帶他們去禁地!那樣……”毒草之原族長身旁一位美艷少婦聽到毒草之原族長所說,連忙說道?!敖B琪,不要多說了,我們少一些命源沒關系,如果沒有他們相助,我毒草之原早就沒了!只有這樣做,才能報答他們!”毒草之原族長一擺手,傳音道?!笆亲彘L!”聽到綠意老婦傳音,美艷少婦也不敢再說什么??吹矫榔G少婦欲言又止的神情,景風眉頭一皺道:“毒草之原族長,不用這么客氣,我把珠兒當做妹妹看待,這都是應該的!”聽到景風把自己當作妹妹,一旁的珠兒有些失落的心突然舒展開了,珠兒想到當景風的妹妹也許是自己最好的選擇,臉上掛起了笑容?!熬帮L,不礙事的!等你朋友們醒來,你隨我來就行!”毒草之原族長含笑的說道?!熬帮L大哥,族長都說,你就聽族長的吧,如果你不去,族長會愧疚一輩子的!”珠兒在一旁說道?!岸?,那好吧,景風先謝謝族長了!”景風感激的說道。三天過后,金翅大鵬等人相繼在煉化獸丹醒來,景風有把虛獨境中修煉的若靈和紅玉也傳了出來,并在毒草之原族長口中了解了妖冰簾俠的神秘,以及九葉冰蓮成熟形態??吹奖娙巳啃褋?,毒草之原族長帶著景風一行人來到了毒草之原深處的一個洞穴外,使用毒源珠打開了洞穴,進到了里面,來到了洞穴深處,一片綠色液體池旁?!熬帮L,你們大家進到這毒草源池,在毒草源池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就可百毒不侵了!”毒草之原族長指著毒草源池道?!爸x謝族長!”景風感激的說道,并和眾人進到了毒草源池內??吹奖娙诉M到毒草源池,毒草之原族長把毒源珠祭了出來,控制毒源珠發出了一道綠光,罩住了整片毒草源池,毒草源池內的毒草精華也因為毒源珠的力量沸騰起來。景風等人只覺一股草木之源不斷地融入到自己體內,十分的舒服,體內的經脈也隨著融入的毒草精華越來越多,變成了青綠色。九九八十一天過后,毒草源池內的毒草精華被景風等人吸收了五分之一,景風等人體內經脈也變成了墨綠色,一切毒素都已經影響不到景風等人了。但當景風睜開眼后,卻驚呆了,毒草之原族長變得更加蒼老,臉上深深的皺紋也多了起來,這時景風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毒草之原族長說帶自己來毒草源池,美艷少婦會阻攔了?!白彘L,你的臉……”景風走出毒草源池道?!熬帮L不用多說了,這都是我們心甘情愿的,如果沒有你們相助,我毒草之原早就不復存在了!你就不用愧疚了!”毒草之原族長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昂昧司帮L,既然你們都已經百毒不侵,我們出去吧!”看到景風一臉愧疚不知所措,毒草之原族長說道?!白彘L,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恢復你們的命源,一定會!”景風愧疚的保證說道?!昂?!我相信你!”毒草之原族長蒼老的說道。來到毒草之原,景風發現毒草之原的草靈全都蒼老了一些,就連甜美的珠兒,美麗的容顏上也出現了幾條深深的皺紋?!爸閮?、大家,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們,你們才會變成這樣!”景風愧疚的說道?!熬帮L大哥,你就不要愧疚了!這都是我們心甘情愿的!”珠兒安慰景風道??吹蕉静葜蒽`全都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景風心中更加愧疚了,景風大聲保證道:“我一定會想辦法恢復大家失去的命源的!請大家相信我!”“景風,我們相信你!”毒草之原所有草靈含笑的看著景風道?!白彘L,我們即日就要離開了,我想在離開前為你們毒草之原布下一個聚靈防御陣,來彌補我心中的愧疚!”景風說道?!罢娴?!那謝謝你了景風!”想要景風布陣的威力,毒草之原族長感激的說道?!白彘L,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說完,景風在虛獨境中取出十萬顆陣基石,布滿了毒草之原四周,花了一個月時間,幫毒草之原族長布下了一下聚靈防御陣來防御外敵,匯集靈力。布完大陣之后,景風把聚靈防御陣的使用方法告訴了毒草之原族長,并向眾人依依惜別,騎著火猊離開了毒草之原,向妖冰簾峽趕去!第402章妖冰簾峽景風騎著火猊一路狂奔,火猊狂奔了四天四夜,穿過三個走獸一族的勢力,終于來到了一片寒冷的極地世界。按照當初毒草之原族長所描述的地方,景風知道這片冰雪極地世界的深處有一寒冰漩渦,妖冰簾峽就在寒冰漩渦之下?!盎疴?,你是火屬性神獸,還是進到虛獨境中修煉去吧,在這冰雪極地中,對你的修煉速度有很大影響!”景風說道?!笆侵魅?!”一來到冰雪極地,火猊立即感到不適,聽到景風所說,火猊沒有猶豫,立即點頭道??吹交疴c頭,景風把天炎珠祭出來讓火猊含著修煉,心意一動,把火猊傳進了虛獨境中?;疴ミM到虛獨境中修煉,景風獨自一人,飛速的向冰雪極地中行進。飛行了一炷香左右時間,景風突然發覺整個天空陰暗了下來,一股股冰冷刺骨的寒風席卷了下來,而且寒風中還夾雜著一顆顆細小,但十分堅韌的寒冰。無盡的寒冰罡風把闖入者景風席卷到了力量,瘋狂的對景風進行攻擊,雖然景風的皮膚十分堅韌,但還感到身上一陣陣生痛,景風連忙祭出了逆天烈焰甲穿在身上,逆天烈焰甲發出一股紅光包裹住景風,阻擋著寒冰罡風吹打攻擊。就在景風有逆天烈焰甲保護,在寒冰罡風中穿梭時,突然景風感到腳下厚厚的冰層破開了一個個大洞,一只只好像海豹,但長有兩個碩大的雙頭獨角,露出長長獠牙的冰獸在并冰層中鉆出,吐出一道道冰刺,攻擊著擅闖自己領地,寒冰罡風中的景風。雖然景風有逆天烈焰甲保護不懼怕冰獸的攻擊,但是隨著破開冰層攻擊景風的冰獸越來越多,使得景風行進的速度大大降低,密密麻麻射來的冰刺讓景風越來越惱火。最后,景風決定教訓一下攻擊自己的冰獸群?!裨轮椤帮L心意一動,把體內神月珠祭了出來,控制神月珠發出了一股股白色寒氣融進了寒冰罡風中,隨著神月珠中鉆出的白色寒氣越來越多,席卷天地的寒冰罡風被神月珠鎮住了。而被冰獸破開的冰層也因為神月珠散發的強大寒氣,漸漸愈合凍住了,把鉆出冰層的冰獸全部困在了冰層上,動彈不得??吹揭恢恢话l出哀叫,在冰層中掙扎的冰獸,景風露出一絲笑意,并沒有上前斬殺這些冰獸,而是繞過冰獸群,繼續向冰雪極地中心行進。行進了一天左右時間,景風突然感到冰層劇烈的顫抖起來,“嘭”的一聲,冰層塌陷了,一只體長千米的巨型冰鯨破冰而出,張開大嘴,咬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吞食了?!靶笊?!”看到巨型冰鯨竟然對自己發起攻擊,景風大喝一聲,腳踏靈隱飄閃避開巨型冰鯨的大嘴,躍到了空中,祭出了木魂,虛空一斬,一道百米長的巨型綠色刀芒從天而降,硬硬劈到了巨型冰鯨的巨型身體上,破開巨型冰鯨身體表面的堅韌寒冰,在巨型冰鯨巨型身體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深痕,一道道血柱在巨型冰鯨身體表面涌出,整個冰雪世界被巨型冰鯨的血染紅了一大片?!班秽唬?!”被木魂刀芒劈傷,巨型冰鯨發出了一聲凄慘的吼叫,不敢再攻擊景風,拖著重傷的身軀,一頭鉆進了極冷的水域中,消失不見。重傷巨型冰鯨,景風不敢再大意,手持木魂行進在冰雪世界中。但木魂散發的力量太過強大,使得強要攻擊景風的冰獸有所顧忌,不敢在偷襲景風,看到景風飛來,全都遠遠避開了,這讓景風一路通暢的來到了冰雪極地中心,寒冰漩渦旁??粗鰷u,景風知道漩渦下應該就是妖冰簾峽,祭出了虛幻水靈盾,縱身一躍,躍進了寒冰漩渦中,消失在了極地世界中?!昂脧姶蟮乃毫蚜α?!”感覺到寒冰漩渦不斷沖擊著虛幻水靈盾和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景風心中暗自道。但在虛幻水靈盾和逆天烈焰甲雙重保護下,景風還是有驚無險,一路下潛,終于穿出寒冰漩渦,落到了一片冰川之中。這難道就是毒草之原族長所說的億年冰川??粗谎弁坏竭?,晶瑩透亮,連綿延長的巨型冰川,景風喃喃自語道。但為了盡快在億年冰川找到九葉冰蓮,景風化作一道殘影,向億年冰川內飛去,但景風飛到億年冰川一處圓形冰晶上時,景風突然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因為景風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象突然發生了變化,自己被困在了一處冰川困陣中。被困陣中后,景風立即祭出絕陣珠嘗試破陣時,但景風發覺這處困陣和自己所領悟的困陣有很大區別,因為這處困陣不單單是對身體的縛束,而且還對心靈進行縛束?!斑@到底是什么陣法,怎么會有如此威力!就算是幻困混合陣,也沒有這等效果!”景風嘗試了陣法的威力后,震驚的自語道。在接連破陣不成功后,景風也不想破陣耽誤時間,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想要控制虛獨境穿出冰川困陣??墒蔷帮L這次發現,因為冰川困陣含有對心靈的縛束,使得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被縛束住,所以景風怎么控制虛獨境穿梭,就是穿不出冰川困陣。一連嘗試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景風依然在冰川困陣中原地踏步,最后景風嘆息一聲,知道虛獨境這次也不靈了,收回了釋放的靈魂之力,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冰川困陣中。通過破解冰川困陣,景風知道自己以前掌握的陣法只是最膚淺的困人陣法,而冰川困陣蘊含的困心陣法很可能是更高等的陣法。為了破開冰川困陣的困心陣法,景風祭出了絕陣珠,盤膝坐在冰川困陣中,打著一個個手印,想要探出冰川困陣一些奧秘來。一道道白光在絕陣珠中散發出來,融進了冰川困陣中,隨著絕陣珠發出的白光越來越多,景風腦海中突然產生了一道道幻象,攻擊著景風的靈魂。但景風的靈魂早已斬去惡念,冰川困陣的幻象攻擊只能使景風的靈魂劇烈顫抖,但并不能對景風的靈魂造成實質性傷害。隨著景風漸漸適應了冰川困陣幻象攻擊,景風對冰川困陣中的心靈困陣有了一絲的頓悟。景風所領悟的絕陣珠中的陣法只是中等的困人陣法,并不能對心靈、靈魂造成實質性傷害,而景風被困的冰川困陣卻因地理環境的影響,經過長時間匯集,久而久之,提升了冰川困陣的威力,在冰川困陣中產生了對靈魂的直接攻擊。對冰川困陣有了頓悟后,景風發覺自己的靈魂境界隱約有再次突破的跡象,而冰川困陣的陣心,五顆晶瑩冰珠也出現在了景風腦海中。五顆晶瑩冰珠一出現,景風立即把木魂扔在了空中,使用靈魂之力控制著木魂虛空斬出,斬向了自己腦海中的五顆晶瑩冰珠的位置上。隨著五顆晶瑩冰珠被木魂的刀芒劈碎,困住景風的冰川困陣消散了,景風再次出現在了億年冰川中。破除冰川困陣后,景風坐在冰川上調息了一會,恢復了消耗的靈魂之力后,再次化作一道殘影向億年冰川中飛去??删驮诰帮L破陣,身影消失在冰川困陣不久,三個尖嘴猴腮,身材瘦小,滿眼賊光的男子在冰層中鉆出?!按蟾?,那小子好厲害,竟然把冰心陣破除了!”身材最瘦小的男子看到眼前消失的冰心大陣,震驚的說道?!笆前?,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把冰心陣破除了!不過此人這個時侯來此,我想肯定是為了九葉冰蓮,我們一定要在他手上把九葉冰蓮搶到手!有了九葉冰蓮,我們就可以稱霸整個妖冰簾峽了!”身材相對最大的男子滿眼兇光的說道?!安诲e,大哥說的對,冰心陣已破,九葉冰蓮又即將成熟,這是天賜的機會,這次我們一定要把九葉冰蓮搶到手!”瘦小男子排行老二的男子說道?!翱墒谴蟾?,那個人既然有能力把冰心陣破除了,實力一定不俗,我們可一定要小心!可不能栽在那人手中!”排行老三的尖嘴男子擔心的說道?!袄先龘牡臎]錯!我們先悄悄跟在他身后,等待九葉冰蓮成熟。等九葉冰蓮一成熟,老二老三你們聯手纏住那名男子,我負責搶九葉冰蓮!等九葉冰蓮一到手,我們立即鉆入冰層逃跑!只要我們鉆入冰層中,他就是在厲害,也奈何不了我們!”排行老大的男子出主意道?!昂?!就按大哥的意思行事,這次我們一定要把九葉冰蓮搶到手!”排行老二的男子說道。確定了計劃,三人利用億年冰川中的寒氣,隱藏了氣息,悄悄跟上了奔馳在億年冰川中的景風,來到了億年冰川的深處,一處長滿了無數晶瑩冰花,晶瑩冰樹的小山丘外。第403章冰風寒狼景風一路狂奔,終于來到了億年冰川的中心,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座冰雪構成的山丘,山丘上長滿了一棵棵晶瑩透亮,六瓣,每個花瓣上長有一顆小水珠,只有矮草一般高低的奇美小花?!斑@是什么花,竟然如此漂亮,等摘到九葉冰蓮,我一定把這些晶瑩小花移到虛獨境中一些,我想靈兒、玉兒見到這些花一定會喜歡!”景風暗自道。就在景風被眼前奇花美景所神迷時,突然一股極冷的寒氣在冰丘頂端飄散下來,順著極冷寒氣飄來的方向,景風看到在冰丘的最頂端,生長著一棵十公分高,好似蘭花草,長有九葉,含苞未放,被一層薄薄寒氣包裹的晶瑩小草。而在這棵小草旁,竟然光禿禿的一片,沒有一朵晶瑩小花生長在旁邊,好像冰丘頂端所有精華全部被九葉小草所吸收??吹胶捶?,被寒霧包裹的九葉晶瑩小草,景風心中一喜,知道眼前的小草應該就是還未成熟的九葉冰蓮。就在景風走到冰丘上,想要近距離看看九葉冰蓮的廬山真面目,何時成熟時,突然在冰丘中心傳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狼嚎聲。而緊跟景風而來的三人聽到這聲狼嚎聲,心中一緊,雙雙后退,鉆入到了冰層中,不敢再露頭?!班亍钡囊宦?,冰丘中心的冰層崩裂開了,一只全身白色,沒有一絲雜毛,雙眼血紅,體長超過百米,達到三級中級極圣獸實力的巨型雪狼在冰丘中鉆出,沖著想要靠近九葉冰蓮的景風怒吼了起來?!斑@難道是九葉冰蓮的守護神獸!”看到雪狼,景風想到一般珍貴稀少的神草都有神獸守護,心中一驚,暗自道?!靶∽?,你是誰,你是怎么進來的!不要再靠近九葉冰蓮,不然我一口吃了你!”雪狼瞪著血紅的眼睛,警告景風道?!澳汶y道是九葉冰蓮的守護神獸!”聽到雪狼口吐人言,景風眉頭一皺,詢問道?!安诲e,我就是九葉冰蓮的守護神獸,冰風寒狼!這棵九葉冰蓮是我的,你們休想得到它!”冰風寒狼大吼一聲道?!氨L寒狼,這棵九葉冰蓮對我十分重要,我要那他去救我身中劇毒的兄弟,所以請你讓開!”景風懇求道?!班?!小子,不要在這里假惺惺的了,一億年來,想打九葉冰蓮的人太多了,但最終都被我吃了,我勸你還是趕快離去,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冰風寒狼大吼一聲,威脅道?!皼]有得到九葉冰蓮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所以請你原諒!”景風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小子,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就等著被我吞食了吧!”冰風寒狼雙眼血光一閃,大吼一聲,猛地躍起,張開滿嘴獠牙,化作一道寒光,咬向了景風的脖子??吹奖L寒狼攻向了自己,景風腳踏靈隱飄,身形突然一分為五,分五個方向,避開了冰風寒狼的獠牙,飛到了空中?!拔也幌霘⒛?,你不要逼我!”景風五個身影圍住了冰風寒狼道?!班唬?!”冰風寒狼大吼一聲,整個身子的白毛全都豎了起來,一道寒風在冰風寒狼口中噴出,席卷向了景風五個身影?!昂脧姷暮L!”感覺到冰風寒狼噴出的寒風比當初妖冰簾峽中的寒冰罡風威力大了好幾倍,景風不敢大意,祭出了木魂,身子高速旋轉,瞬間斬出百刀,斬向了刮來的寒風?!班剜剜兀?!”數百道青色刀芒落下,冰風寒狼噴出的寒風被木魂的數百道刀芒劈散,消失在了空中??吹骄帮L竟然有如此實力,冰風寒狼愣了一下,緊接著冰風寒狼發出了一聲長嘯,震得整個冰丘微微顫抖起來?!班о?!”兩聲,冰風寒狼突然化成重影,冰風寒狼也因為重影出現,速度和力量全部猛增了一倍?!班病钡囊宦?,冰風寒狼身上的寒影突然拉長至空中,還沒等景風反應,冰風寒狼的本體就出現在景風身前,冰風寒狼舉起鋒利的狼爪,一爪抓向了景風的胸口,想要剖開景風的胸口。但景風有上品真靈器逆天烈焰甲保護,不過冰風寒狼狼爪劃過,景風還是感到胸口一陣生疼?!靶笊?,既然你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此時景風被冰風寒狼連續攻擊激怒,大吼一聲,手持木魂虛空斬出百刀,交織著斬向了冰風寒狼。感覺到木魂刀芒散發出的毀滅性力量,冰風寒狼心中一顫,不敢硬接,連忙拖著長長的幻影,在空中連續閃動兩下,落到了地面,一臉警惕的看著景風??吹奖L寒狼速度太快,自己一時還奈何不了冰風寒狼,而九葉冰蓮眼看就要成熟,最后景風決定,把火鳳招出了,讓屬性相克的火鳳和冰風寒狼對抗?!昂簟钡囊宦?,火鳳化為本體浴火火鳳,從虛獨境出來,整個冰冷世界的溫度因為浴火火鳳的出現,一下子提升了數十度,一些脆弱的寒冰因為火鳳身上燃燒的虛幻極火,瞬間融化了?!盎瘌P!冰風寒狼就交給你了!不要讓他打擾我摘九葉冰蓮!”景風對火鳳說道?!爸魅?,你就放心吧,我今天就讓他嘗嘗我的厲害!”由于火鳳和冰風寒狼一個為火體,一個為冰體,所以二人一見面,就迸發出火花,想要一決高低?!班唬?!”火鳳和冰風寒狼同時怒吼一聲,撞到了一起,激烈的廝殺起來?;瘌P發出的虛幻火焰旋風和冰風寒狼噴出的極寒寒風激烈的在空中對斥,一股股狂暴的力量擴散了出去,吹得冰丘上的晶瑩小花都消散了。而景風沒有管火鳳和冰風寒狼大戰,景風知道,雖然火鳳在這等冰冷的環境下,并不能完全發揮最強實力,但火鳳的靈魂境界要比冰風寒狼高,對戰經驗更是冰風寒狼遠遠不及的,所以景風很放心的來到了冰丘的頂端,想要近距離觀看九葉冰蓮到底何時才能成熟。破開保護九葉冰蓮的寒霧,景風發覺九葉冰蓮的白色蓮花已經微微綻放,一顆顆晶瑩蓮子隱約可以看到,而九葉冰蓮散發的寒氣,以景風如今的境界,都感到了絲絲寒意??吹骄帮L竟然接近了九葉冰蓮,和火鳳激烈對戰的冰風寒狼怒吼一聲,就想放棄和火鳳廝殺,阻止景風進一步接近九葉冰蓮。但是火鳳死死纏住冰風寒狼,任由冰風寒狼怎樣變換方位,就是甩不開火鳳,最后冰風寒狼怒吼一聲,化成了五影狼,五個身影在空中閃動,迷惑火鳳,再次沖向了景風??吹娇罩斜L寒狼竟然有如此神通,景風對冰風寒狼起了一絲喜愛之心,決心摘取九葉冰蓮后,一定把冰風寒狼收服了?;没晌逵袄?,冰風寒狼把速度提升至了頂峰,在空中猛地一躍,瞪著通紅的狼眼,怒視著景風,向景風撲來?!班唬?!”看到冰風寒狼的速度竟然超越自己,火鳳長鳴一聲,生個身子燃燒了起來,一道虛幻極火海在火鳳熊熊燃燒的身體中鉆出,鋪天蓋地的席卷向了化成五影的冰風寒狼。感覺到火鳳如此難纏以及身后卷來的虛幻極火,速度超越火鳳,向景風撲來的冰風寒狼不得不放棄撲向景風,在空中一頓,猛地回頭,五個幻影同時噴出五道極寒冰風,迎向了火鳳發出的虛幻極火海?!昂艉簟眱晒蓮姶蟮牧α考ち业脑诳罩袑Τ?,震得中心空間都一陣陣扭曲了。這時,躲在遠處冰層中,想要打九葉冰蓮主意的三人看到火鳳和冰風寒狼激烈對抗表露出的強大實力,全都感到了心驚和膽顫。三人中的老三擔心的說道:“大哥,那兩只極圣獸太厲害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我們還要不要冒險去搶九葉冰蓮!”“三弟,你怕什么,那兩只極圣獸如今已經斗出了真火,我想肯定不死不休,只要我們小心,一定可以搶下九葉冰蓮。只要我們三人服下九葉冰蓮,我們的實力就會增加數倍,到時候整個妖冰簾峽誰還是我們的對手!”三人中,排行老大的男子說道?!按蟾缯f的沒錯,如此天賜良機,我們一定不能放過!”三人中排行老二的說道?!澳呛冒?!”看到自己的大哥二哥全都同意,老三也不得不點頭同意?!澳銈儌z注意好了!九葉冰蓮成熟是有異狀的,只要異狀一出現,你們倆立即糾纏住那白衣男子,我負責摘取九葉冰蓮,知道嗎?”老大命令道?!按蟾?,我們知道了!”兄弟二人點頭道。就在三人暗自商議之際,整個冰丘內的溫度突然急劇的降低,這讓和冰風寒狼激戰的火鳳感到了一絲不適,飛行的速度、發出的虛幻極火威力大大降低?!昂簟本驮谡麄€冰窟的溫度瞬間下降了數百度,一股寒風圍繞著冰丘環繞起來時,景風身前的九葉冰蓮含苞待放的蓮花緩緩展開了,一股股晶瑩透亮的,流光溢彩的冰點把九葉冰蓮直接包裹住了??吹搅鞴庖绮时c出現,暗中躲藏的兄弟三人心中一橫,按照早已商議好的計劃,化作三道寒光,撲向了即將成熟的九葉冰蓮。而景風看到九葉冰蓮即將成熟還未高興,就感到遠處飛奔而來三個實力不弱的身影,心中一驚,連忙祭出了神月珠,控制神月珠飛到了即將成熟的九葉冰蓮上空,心意一動,控制神月珠發出了一股寒光,罩住了九葉冰蓮,把即將成熟的九葉冰蓮保護住了。而和火鳳激戰的冰風寒狼看到九葉冰蓮成熟前發出的異狀,奮力擊退了速度受制的火鳳,高吼一聲,也撲向了九葉冰蓮。第404章九葉冰蓮看到冰風寒狼和三個急速身形全部撲向即將成熟的九葉冰蓮,景風為了安全摘得救治五爪的九葉冰蓮,心意一動,把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等人在虛獨境中傳來出來?!敖鸪?、牛頭,龍龜、猿王……你們把這冰丘頂端給我圍住,不得讓冰風寒狼以及外人靠近,如果有誰靠近,殺無赦!”景風散發出強大的威壓,命令道?!笆侵魅?!”金翅大鵬等人異口同聲道??吹奖痦斖蝗怀霈F的金翅大鵬等人,冰風寒狼和想要打九葉冰蓮主意的兄弟三人全都心中一驚。但九葉冰蓮太夠誘人,兄弟三人“嘭”的一聲,鉆入了厚厚的冰層中,想要在厚厚的冰層中接近九葉冰蓮,一舉把即將成熟的九葉冰蓮搶到手。而冰風寒狼一直守護九葉冰蓮一億年,依靠九葉冰蓮散發的強大寒氣修煉,看到有人要摘自己一直守護,即將成熟的九葉冰蓮,冰風寒狼不顧景風身邊高手眾多,實力強大,大吼一聲,化作一道冰風撲來?!昂稹笨吹奖L寒狼撲來,混沌龍龜大吼一聲,變成了混沌龍龜獸體,大吼一聲,迎向了冰風寒狼?!班亍钡囊宦?,冰風寒狼被混沌龍龜一頭頂飛,而混沌龍龜堅韌的鱗片上留下了五道深深地印痕。就在眾人被冰風寒狼所吸引時,九葉冰蓮發出了一道寒冷的白光,一股誘人心扉的清香散發了出來??吹骄湃~冰蓮的蓮花已經綻開,景風心中一喜,知道九葉冰蓮就要成熟了,就準備上前摘取九葉冰蓮??蛇@時,“嘭嘭嘭”三聲,在九葉冰蓮旁傳出,身材瘦小的兄弟三人破冰而出,化作三道白光,沖向了九葉冰蓮??删驮谌思磳⒄骄湃~冰蓮時,兄弟三人感覺到九葉冰蓮外有一層薄薄的寒光,“嘭”的一聲,三人重重撞到了神月珠發出的寒光上,被神月珠發出的寒光撞飛??吹浇阱氤叩木湃~冰蓮竟然有寒光保護,兄弟三人一咬牙,變成了本體寒光鼠,化作三道高速寒光,想要把神月珠發出的寒光鉆透。但是神月珠蘊含的力量不是三只只有二級中級極圣獸實力的寒光鼠可以比擬的,三人鼓足全力一擊,依然不能穿透神月珠發出的寒光,被神月珠發出的寒光再次反彈了出去。這時,發現三只二級中級極圣獸寒光鼠竟然想要搶奪九葉冰蓮,景風和金蠶王、金翅大鵬化作三道靈光沖向了三只被神月珠反彈開的寒光鼠??吹骄帮L三人殺來,三只寒光鼠心中一驚,“嘭”的一聲,三只寒光鼠鉆進了厚厚的寒冰中,避開了景風三人的擊殺,消失不見??吹饺缓馐筱@入了冰層,冰風寒狼又被混沌龍龜和火鳳聯手纏住,景風心意一動,控制神月珠發出寒光縛束住了九葉冰蓮四周的四層,來到了成熟的九葉冰蓮旁,就準備伸手摘取九葉冰蓮。躲進冰層中的三只寒光鼠在冰層中看到景風就要摘取九葉冰蓮,自己的一切努力就要付之東流,三只寒光鼠決定鋌而走險,再搶奪一次九葉冰蓮。但是當三只寒光鼠想要再次破開厚厚的冰層穿上去時,三只寒光鼠發現如今的冰層硬如磐石,任由自己怎樣發力,就是穿不出冰層表面。聽到冰層中“咚咚”聲,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知道三只寒光鼠正在奮力穿出冰層,但是有神月珠縛束冰層,三只二級中級極圣獸根本不可能穿出冰層。沒有了阻礙,景風伸手去摘醫治五爪必不可少九葉冰蓮,可當景風手指觸碰到九葉冰蓮葉子上時,一股冰冷的寒意立即傳到心中?!昂美洹本帮L心中一驚,暗自道。當景風把九葉冰蓮小心翼翼連根拔起,摘到手中時,整個冰丘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嘭”的一聲,一道白光在冰丘上鉆出,整個冰丘應聲轟塌了。就在冰丘轟塌的一瞬間,神月珠發出的禁制也被破除了,三只寒光鼠穿過轟塌的冰丘,化作三道寒光,沖向了景風手中的九葉冰蓮?!靶笊?,你們真是不知悔改!”看到三只寒光鼠竟然還打九葉冰蓮的注意,景風心意一動,把九葉冰蓮收到了虛獨境中,左手單指連彈三下,三道五色火光直直射向了沖來的三只寒光鼠?!班唬?!”三只寒光鼠受到景風彈出五色圣火振幅后的攻擊,哀嚎一聲,摔落到地上,白色的鼠毛被五色圣火燒焦了一小片?!拔也幌霘⒛銈內齻€,你們三個還是趕快走吧!如果你們三個在一味糾纏,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景風冷視著三只寒光鼠道。感覺到景風實力確實不俗,而金翅大鵬等人散發的氣勢明顯超越自己,三只寒光鼠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調頭逃跑了。這時,冰風寒狼看到景風已經把九葉冰蓮摘到手,九葉冰蓮孕育的冰丘也都消失不見,冰風寒狼憤怒了,大吼一聲,五道狼影爆發出最大潛能,直接把混沌龍龜和火鳳震退,撲向了景風??吹奖L寒狼擺脫了混沌龍龜和火鳳的糾纏,撲向了景風,景風身邊的金翅大鵬、灰翼窮奇、金蠶王等人就想出手擊殺冰風寒狼。這時景風大喝一聲道:“都不要動手,把他留給我!”聽到景風大喝聲,金翅大鵬等人退到了景風身后,把冰風寒狼留給了景風。由于冰風寒狼經過和火鳳、混沌龍龜激烈廝殺,自身的妖神力大幅下降,景風心意一動,控制神月珠迎向了冰風寒狼。由于神月珠乃是水之本源靈珠,水之本源靈珠蘊含的強大水靈氣對冰風寒狼有一種體內的妖神力有一種縛束。當神月珠發出的
月牙感覺非常難受,不過就算它擁有超過現任幻獸王的守護力量也是沒有用,因為重疊空間是用來撕毀原人的,而幻獸王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與原人相比?!翱ā痹卵榔D難的從牙縫中吐出聲音,由于魔龍的身軀太過龐大,它張開的保護罩也連帶的變的很大,而后果就是接受能量撞擊的面也更多?!捌咭勾笕?,不好了,月牙它說外面的力量正在撞擊著它的防御罩,它感覺已經有些支持不住,而且那些力量也越來越強了?!蹦垙亩潭痰脑卵缆曇糁?,聽出它傳達的意思,急忙向七夜說明?!笆裁??月牙,真的這么困難?”聽到魔龍的話,七夜關心的走到月牙面前,看到已經冒汗的它:“你把防御罩關了,我和魔龍應該沒問題?!痹卵缆牭狡咭沟脑?,艱難的搖了搖頭,它正全力的抵擋著重疊空間的能量壓力,沒有辦法再開口,但是它不斷將危險快逃的意識傳達給七夜的心靈。接收到月牙傳來的心靈信息(心靈傳送信息,是屬于簽訂契約的幻獸和主人之間的一種聯系方法,將二者的心靈直接連通在一起送達信息,不過并不是隨時都可以使用的,只有在危險時刻或是特殊情況下使用),七夜明白了此時的情況,雖然心靈信息不是語言,卻比語言更為簡潔而明了?!靶量嗄懔?,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和哥倫西可以擋住這風暴里的能量的?!逼咭馆p輕撫摸著月牙頭底的尖角,同時對魔龍說道:“哥倫西,準備像剛才那樣張開保護罩,全力護住你自己?!薄笆?,七夜大人?!睂τ谄咭沟拿?,魔龍沒有一絲毫的開始做了起來,紅色的翅膀將它自己的身軀包圍住,紅色的魔力在體外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昂昧?,月牙,收起防御罩?!逼咭故钩龀l魔法盾,然后吩咐月牙道。月牙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也沒有辦法一直維持那么大的防御罩,終于聽七夜的話,翅膀慢慢的收縮,光芒也慢慢的收斂,收回了防御罩。月牙的防御罩一收回,七夜和魔龍就感受到重疊空間巨大的壓力。魔龍原本張開的翅膀一瞬間就被壓的緊貼在身軀上,紅色的魔力罩差一點就被幾股流竄來的紅色和藍色能量撞破。而七夜則比魔龍還要慘,早就因為戰斗而恢復成原本魔力的他,還以為自己的魔力比魔龍強,只張開超頻魔法盾,而沒有進一步防御,結果月牙防御罩一收回,他的超頻魔法盾就被重疊空間無處不在的能量壓力給壓破,而一股綠色的能量向他撞來時,所幸他立即運起了斗氣,用炎陽斗氣擋住了這股能量的沖擊,不過他并不好受,因為匆忙之下運氣,被撞中那一下,就像一把重錘重重的擊在他的胸口,身體就像被撕裂般疼痛,一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在七夜被綠色能量撞中后,月牙立即再一次張開了保護罩,將七夜保護住?!皼]關系,剛才只是不注意,你收起來吧?!笔萌プ旖橇鞒鰜淼孽r血,七夜苦苦一笑,然后讓月牙再一次收起保護罩?!翱ɡ?!卡拉!卡拉拉!”月牙沒有聽七夜的話收起保護罩,而是邊搖頭邊堅決的勸說七夜?!捌咭勾笕?,月牙說你的力量現在根本就無法在這里堅持太久,它不會再收起防御罩的了?!币呀涍m應重疊空間里的能量壓力的魔龍,慢慢靠攏七夜和月牙說道?!霸卵?,你放心,我會注意的了,你張開防御罩,如果有事再張開?!逼咭惯\集斗氣,使出了炎陽真氣固體技,炎陽斗氣化成鎧甲貼在身軀上,一層肉眼看不見的斗氣層包圍著沒有鎧甲護住的地方。月牙猶豫了半天,但是看到七夜那堅定的雙眼,然后又想了想,收起了防御罩,準備危險時候再用。防御罩消失的那一刻,重疊空間里的能量壓力再一次直接壓在了七夜身軀上,不過這一次比較安全,他和月牙、魔龍一起飛去的地方沒有什么能量穿棱過來,偶爾出現的幾波能量也被七夜用拳擊散了。七夜看著五光十色的重疊空間,開始猜測自己是在那里,因為只有明白自己在那里才有可能返回原本的空間。但是他猜想了半天,還是猜不出來自己是在那個空間,因為他很少進行瞬間移動,而且他一向著重的都是各種魔法技術的應用,對于需要強大的魔力才能進行的空間跳躍之類的都沒有什么研究。隨著時間的流失,七夜開始感覺這個空間里的壓力越來越大了,就像在水里越陷越深,受到越來越大的水壓一般,他并不知道這是因為滅族三、四、五號所使用的禁閉空間在進入重疊空間后,進行的加速而飛向空間中心所致,他還以為是前方有什么引力讓自己一行人前進?!澳銈兏杏X怎么樣?有沒有越來越吃力的感覺?”七夜沒有回頭的問月牙和魔龍,現在的他體內力量正因為空間能量壓力而飛快的流失著,除了說話外他沒有進行多余的任何舉動?!捌咭勾笕?,如果再這樣向前,我怕我快堅持不住了?!蹦堥_口說道,以它現在的力量原本是支持不住的,不過它體內的魔力草正在提供著魔力給它,所以它看起來還比七夜輕松一點?!翱ɡ?!”月牙叫了一聲,用前爪抓住七夜的后背,用翅膀輕輕扇了二下,頓時前進的速度變緩了一點,但是它的翅膀上的能量一下消失不少。感覺到自己被月牙抓住,然后發現速度一下變緩了一點,于是七夜回頭,但是卻看到月牙痛苦的咬著牙,它的翅膀上出現了一些傷痕?!翱磥硐腼w著減速也不行。哥倫西,我想到個辦法,可以讓你離開這里,你愿意試一試嗎?”七夜看到痛苦的月牙,有些心疼,不顧亂動會損失力量,伸手輕撫著月牙受傷的羽冀,然后對一旁的魔龍說道?!捌咭勾笕?,如果有辦法的話,還是你先離去?!蹦埪牭狡咭沟脑捳f道?!案鐐愇?,如果你還有機會回到大陸上,你記得幫我去看看艾夏洛特城,如果那里還在戰斗,我希望你可以幫他們?!逼咭菇又f道:“月牙,你知道怎么辦了吧?!痹卵傈c了點頭,再一次張開了防御罩,將魔龍包圍在里面?!捌咭勾笕?,這是怎么回事?”魔龍一時之間不知道月牙的舉動是什么意思?!拔覄偛畔肓讼?,以月牙突破空間的能力,應該可以用在你身上,因為你跟它同樣是有著可以進行空間能力的種族,等一下我會進行反招喚,而月牙會用它的力量作用于你身上,然后你就可以借用那力量到招喚空間去,然后再找機會回到原本的世界去?!薄捌咭勾笕?,這樣的話,應該是你回去才對,你可以用這個辦法返回?!薄安?,反招喚的力量對我沒有用?!薄澳蔷妥屧卵浪厝グ??!薄艾F在的月牙還是和我是一體的,只要我死了,它也沒有辦法再活下去,所以它返回也沒有用,在這里的我死了后,它也會死。所以只有讓你回去?!逼咭孤恼f道,這是他考慮了半天想到的辦法,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安恍?,我要跟七夜大人您在一起?!蹦垐远ǖ恼f道??粗堃酪黄鹚赖哪?,七夜輕輕笑了起來:“看到前面沒有?!薄扒懊??那是……”聽到七夜的,魔龍望向前方,在遠方有一個像云一樣的氣團在那里,而照此時飄向的方向,不久就要撞到那里?!拔乙膊恢朗鞘裁?,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是好東西,所以我要將你在撞到那之前讓你到招喚空間去?!逼咭挂捕⒅瞧裨埔话愕臍鈭F,他的直覺讓他感覺到那里是非常危險的地方,雖然他并不想死,但是經歷那么多的戰斗后,他對死已經不再感到畏懼,而且他也算出自己和月牙以及魔龍三者之間,真正能夠活下去的只有魔龍?!捌咭勾笕?,對不起?!背弥咭雇胺降脑茍F時,魔龍的尾巴從月牙的防御罩中伸出來,對準他腦后輕輕的一掃,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尾巴傳入七夜的腦內,頓時讓他陷入了昏迷之中?!翱ɡ?!”月牙見魔龍用魔力把七夜打昏,憤怒的露出獠牙,收起保護著魔龍的防御罩,同時把昏過,斗氣也消散的七夜罩住,同時準備向魔龍發起進攻?!霸卵?,我不是要傷害七夜大人?!蹦埧粗а狼旋X的月牙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離開這里的,如果你相信我,就和七夜大人一起到我嘴里來?!蹦垙堥_了它的嘴巴,漆黑的巨目望著月牙。月牙先是愣了一下,做為幻獸王,它的智力幾乎與人的智力一樣,只是它并沒有完全成長,剛才只是因為事出突然,所以才會氣憤的要進攻魔龍,而現在看到魔龍那平靜的眼神中帶著犧牲的意志,知道魔龍是為了保護七夜才打昏他的?!翱ɡ??”月牙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帶著七夜進到魔龍嘴巴里,它倒不是怕魔龍會把自己和七夜吞下去,反正它的防御罩決對不是魔龍可以打破的,只是它不明白魔龍有什么辦法可以送自己和七夜離開這里?!皬哪抢飦?,我們就從那里回去,沒有必要再打破什么空間,只要返回我們進來的地方,一定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的?!蹦堈f完,不給月牙思考的時間,一口把它和七夜一起吞到嘴巴里,原本看似很遠的云狀氣團已經離它們非常近了。魔龍將七夜和月牙吞在嘴里后,張開了它那紅色翅膀,向后面用力飛行,但是它的努力沒有什么用,只是緩了一下前進的速度,然后和月牙一樣翅膀上出現了被能量劃傷的傷痕。雖然沒有什么用,但是魔龍仍然拼命的揮動翅膀,想要脫離進入那云狀氣團,紅色的翅膀變的越來越紅,它的血夜從翅膀的傷口里流了出來,每揮動一下翅膀,那種疼痛簡直就像是無數尖刀頂在它的翅膀上,而它拼命的向尖刀上揮動一樣。魔龍不斷的揮動著翅膀,速度卻還是沒有減慢,慢慢的它的翅膀開始變小,一塊塊的血肉從翅膀上脫離,露出它那白色的骨頭,但是它仍然沒有停止,直到骨頭也在揮動中變成一塊塊碎片。近了,非常近了,就要進到里面了……在失去翅膀后,魔龍終于一頭投進了云狀的氣團中,整個氣團頓時發生了奇異的變化,開始分散魔龍的魔力。這個氣團是重疊空間里最為恐怖力量中的一種,因為重疊空間是由幾數個其他空間重疊而成,所以里面的能量也是千奇百怪,像先前七夜和魔龍遇上的紅色和藍色光芒的能量,只是外圍的空間傳進來的微星般的能量而已,而越往重疊空間中心去,那里的能量就越強,而七夜先前以為自己一行人好運的在前進的方向上沒有什么能量,那是正是因為這一團云霧般的氣團造成的,這云霧就是重疊空間中心用來消滅外來小股能量的東西,而這一次魔龍沖過來,便被氣團誤認為是偶然飛過來的小能量,開始將魔龍分解。魔龍在氣團中苦苦掙扎,但是氣團仿佛就像蝕食般將魔龍身上的魔力消散,然后將它的身軀也開始分成肉眼看不見的微小顆粒消散。在外層的皮膚消失,露出里面的骨架時,魔龍發出一聲巨大的怒吼,一個超大型的火焰球從它的口中噴出,向著重疊空間的外圍飛去。這是魔龍用最后也是聚集所有力量所噴出的火球,在火球的內層中就是被它吞到嘴中的七夜和月牙,看到飛向遠方的火球,魔龍沒有肉的臉上露出看似可怕卻的的確確的笑容,然后放棄掙扎,消失在云狀氣團之中。做為一個不屬于龍族的它,能夠得到原人七夜的信任又取名,對它來說就是一種榮耀,所以它為了救七夜可以選擇自己死去,而不是逃走。在火球中,月牙用防御罩保護著自己和七夜,同時它用舌頭不斷的舔著七夜的臉,因為接下來它不知道怎么做,只有喚醒七夜才行。在月牙不停的舔之下,七夜終于醒了過來,剛才魔龍用魔力去撞擊他腦部,原本已經用炎陽斗氣著鎧的他是不會輕易被打暈的,但是魔龍卻是趁他不備,而且魔龍的魔力現在早就超過他許多,再加上他全神貫注在前方,結果被魔龍的魔力打亂了他身體內的真氣運行,才一下子就昏了過去,而在他體內的魔龍魔力慢慢消散,真氣再次正常運行后,他就清醒過來了。清醒過來后的七夜,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熊熊烈火,所幸他不是常人,看到還在舔著他臉的月牙鎮靜下來了,輕輕撫摸著月牙的頭?!翱ɡ?!”見七夜醒過來,月牙高興的想撲上去,不過發覺自己已經變的比七夜還要大,只好貼到他身上?!斑@是哥倫西做的嗎……”七夜看清防御罩外面的火焰后,認出是魔龍吐的那種火焰,已經猜出自己和月牙是怎么沒有進入那云團之中了。在他心中,對于魔龍的死,出現了一線悲痛,他認為自己要負有責任,因為滅族那幾個人就是為了對付自己而出現的,魔龍只是受到他的牽連,而被迫死在了這個空間。感受到七夜心中的自責的悲傷,月牙也靜靜的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靠在七夜的身側?!皼]關系了,我沒事了,現在還是看一下情況,準備下一步怎么做吧?!边^了許久后,七夜暫時放下了心中那痛惜,因為魔龍讓他現在還活著,所以他不能死去,要不然魔龍就白白犧牲了。透過防御罩外的火焰,七夜才發現自己和月牙隨著火球已經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原本按照魔龍頭腦簡單的想法,從那里進來,當然就可以從那里出去,但是它并不知道,這重疊空間里是滅族專門用來消滅原人的,以它那點微不足道的力量,那能把七夜和月牙吐回原本進來的重疊空間外圍,要知道原人在這里也只有死路一條。不過魔龍陷入氣團后,被氣團蝕食的不知道上下左右,結果方向弄錯了,把七夜和月牙吐去的方向其實是重疊空間的中心。與外圍那些散亂的微小能量不同,在重疊空間的中心全都是如山一般大的能量團聚集里面,不過這樣反而不像外面一樣充滿了能量的壓力,只有接近時才會有能量壓力。各種顏色的能量團在里面飄蕩,而七夜和月牙慢慢的從那些能量團的軌跡外飛過??吹桨咨?、藍色、黑色、黃色……各式各樣的能量團在空間中慢慢的運行著,七夜有種奇妙的感覺,好似進入了一個新世界,時間就這樣停止住一般。但是危險還在來臨了。當七夜和月牙飛到一個紅色的能量團附近時,防御罩外面的火焰像是被吸引一般向那邊飛去,而在里面的七夜和月牙也一起被帶了過去。雖然七夜想辦法停住,月牙也張開羽冀,卻反而引起更大的吸引力。七夜不知道重疊空間中心的這一個個能量團都有著一個特性,就是吸引同源的能量,將其同化,不斷的吞噬,而且越反抗吸引力就越大。因為在防御罩上的火焰與紅色的能量團是同源的,而且七夜身上的炎陽真氣也一樣被吸引,于是他和月牙速度越來越快的撞向紅色的能量團。在撞上紅色能量團時,月牙的防御罩破碎了,它也因反震力受到重傷,昏迷后彈飛出去,而七夜也同樣的昏迷過去,那撞擊力實在太過巨大,不過因為他身上的炎陽真氣,反而被吸進了紅色能量團的里面。第八十一章被吞入紅色能量團的七夜,身體內的炎陽真氣被一絲絲抽出體外,被紅色能量團慢慢吸收變成同源的能量。在炎陽真氣一絲絲完全的被抽離出去時,七夜的身體也開始變的干枯起來,原本氣血充足的肉體像是漏氣一樣慢慢收縮。在重疊空間里,如果分離內層和外圍的云狀氣團是分解小團的能量,那么這些大的能量團則是把所有同源的能量吸引轉化成同源能量,而且越大的能量就被吸收的越快,而小的能量團則吸收的越慢,這也是原人到重疊空間里必死無疑的原因,每一個原人到這個空間后,那種云狀氣團對他們是沒有用的,但是進到這個內層空間后,那些大的能量團轉眼間就能將他們全部吞滅,化成同源的能量。慢慢的,七夜整個身體都開始像樹木枯萎一樣老化,失去血氣的皮肉像一下子變老一樣,而他那烏黑亮澤的頭發也慢慢的脫落。在炎陽真氣幾乎就要全部抽離時,七夜的骨頭也開始發出干脆的響聲,他已經到達最危險的邊緣,只要骨頭里的真氣被抽離,那他體內的原人封印就會被解開,原人的力量也會破體而出,但是那樣的后果就是他接下去會像玻璃一樣破碎成碎片,消失在紅色的能量團里面,但是就在這時,一絲白色的氣體從七夜的骨頭中出來,迅速占據他的身體。這一絲白色的氣體是七夜從前在圣夜學院時,被影者吸食精氣時,反吐入他體內的亡靈氣息,隨著他炎陽真氣的不斷高漲,這些亡靈氣息一直被壓制在體內最深處,也就是在骨頭里面,雖然七夜曾因被琴音的亡靈之力充滿全身后又在戰斗中一下全部失去,而無法使用炎陽真氣,但是炎陽真氣一直還在,所以最先被壓制著的亡靈氣息從來都沒有出來過,而在這個時候,炎陽真氣被紅色的能量團全部抽離,七夜的身體內沒有其他真氣時,這些亡靈氣息開始從骨頭里出來了。七夜的原本干枯的身體雖然又恢復了血色,但是原本黃色的皮膚一下子變成蒼白色,而他也同時醒了過來。睜開眼的七夜,眼睛里全是紅色,因為他此刻正在紅色能量團的內部。而在七夜醒過來的那一刻起,有如蝕心般的痛就開始像他一波波襲來。紅色能量團只會吸收同樣屬性的能量,而七夜體內炎陽真氣就是因此而被吸引過來又被抽離,但是現在被亡靈氣息充滿全身的他,又開始被紅色能量團的力量反彈出去,如果就此反彈出去,他可能不會因此而受折磨,但是在他體內的最深處,還有一種力量,也是屬于和紅色能量團同源的力量,那就是他被封印了的原人力量,也是他多次在危險時刻破體而出的力量?,F在在吸引又排斥的作用下,七夜就像體內有一團氣,體外也有一團氣,二團氣不斷的擠壓著他的身體,每一寸骨肉都在這種擠壓的力量下變的無比的疼痛,這種痛楚讓他掉入了痛苦的深淵里,一次又一次的忍受著無邊的痛楚再一次襲來,而他每次痛昏后,又于次被痛醒。時間在不斷的痛苦折磨中流失,七夜的意識已經變的模糊起來,原本一次又一次的痛楚讓他一下變的無比的清醒,但是現在卻讓他漸漸進入一種迷失狀態,他的肉體慢慢的像是不屬于他,雖然每一次身上的痛楚都是那么的清楚,可是他卻感覺不是自己一般。這個時候,七夜的肉體已經開始漸漸崩潰,在紅色能量團的力量折磨下,一個個傷口出現,血液從體內不斷流出,而隨著血液的流失,他的意識不斷的薄弱,最后在又一次痛楚折磨到來時,七夜全身血液流失到臨界點,眼前閃過一個紫色的身影后,失去了一切意識。在七夜失去一切意識后,紅色能量團給他的痛苦折磨并沒有停止,因為沒有地方讓那些亡靈氣息出去,所以亡靈氣息就像保護罩一樣,把七夜體內的原人力量保護著,不讓紅色能量團吸收過去,而七夜也因原人力量存在,所以只是失去一切意識,并沒有死去,但是他的骨頭在這一陣陣折磨之中,也變的碎裂。不知道過了多久,紅色的能量團重復的經過千次,萬次,億次的吸取之后,七夜體內的原人力量還是沒有被吸引出去,在一次猛烈的吸引之后,他體內原人力量的封印竟然被沖破,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心臟所在處開始流出,迅速把亡靈氣息壓出體內,在體外形成一個灰白色的外層。隨著原人的力量在體內流動,七夜原本碎裂的身體開始慢慢修復,斷裂的骨頭慢慢重新組合到一起,變的肉血一團模糊的皮膚也慢慢合愈,在恢復成和原先沒有受傷時候一樣的皮膚上,出一個血紅色的紋章,同時在他的額頭上,出現一個彎月形的紅紋。時間慢慢的流失著,雖然七夜的身體已經復原,但是他的精神還沒有恢復,此時他的意識已經恢復了一小點,一些畫面正在他的腦海中閃過。白色的幽靈般的人影,在天空中來回穿梭……一個個身上帶著血紋的人在中間痛苦的叫喊著,最后在一道道光芒中消失……一個全身發出金黃色光芒的男子,抱著一個紅色的嬰兒……白光,黑光,金黃色的光芒……突然世界變成一片火海,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然后一個英俊的精靈,野蠻的半獸人,美麗的女精靈,魔龍……死傷慘重的原野,到處是腐爛的血肉,黑色的烏鴉張開那烏黑的羽冀……無數張帶著笑容的臉龐,在大聲的叫著:老大!……一個略帶微笑,一頭紫色秀發,清秀的臉龐,紫色的瞳眸中帶著深情,從她的那紅潤的嘴唇中輕聲的吐出:夜……“雪兒……”七夜突然張開了眼,最后從他腦海中閃過的那個身影,那永遠都忘記不了的聲音,讓他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后,慢慢回想起在失去意識前的那些事后,七夜突然發現已經不再有什么痛苦的折磨,身體雖然還有些被壓抑的感覺,但是總體來說已經感覺很好了,特別是他發現自己還可以自由的伸一伸手,或動一動腳,至于伸手或動腳時所產生的痛楚,對于已經經歷過更大的疼痛的他來說,根本就像是蚊子叮咬一樣。慢慢的,七夜了解了自己此時的情況,雖然他不知道外層那些亡靈氣息是什么,不過他卻感覺到正是那一層灰白色的東西保護著自己,而體內突然多出來的力量,讓他有種非常舒服的感覺。在了解自己不會再被外面那層紅色的能量團拆磨后,七夜慢慢的開始試探起來,先是用手指輕輕的捅了捅,然后用手掌慢慢的按上去,在不斷的試探中,他發現不管自己用多大的力,那層灰白色東西都不會破,漸漸的,他開始試著控制體內的力量,把那灰白色的東西撐成一個半徑一米左右的圓球,這是他感覺最為適合的大小,雖然他用最大的力量可以把空間增大到半徑五米的空間,但是那樣他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安缓?,要快點回去才行?!痹谧约旱目臻g里,發呆發了半天后的七夜,突然記起自己被那幾個滅族的家伙封鎖送到這個奇怪的空間時,艾夏洛特城正面臨著被聯盟軍隊進攻的危機,而自己在這里不知道呆了多少天,再不快點回去不行?!暗降自趺椿厝ズ媚??”雖然知道現在回到原本的世界非常重要,但是七夜并不知道怎么辦,突然他又記起一點東西,急的拍腳大叫:“月牙,對了,月牙它到那里去了?”“以七夜。凡達伽之名義呼喚你,出來吧!月牙!”七夜舉起右手,一道雪白的光芒從他右手中出現,雖然他的血液先前流失的差不多,但是他與月牙之間的契約早就從血之契約升級到心靈契約的了,所以隨著他話音剛落,空間發生變成,月牙突破了空間到了七夜所在的紅色能量團里面的空間里。突破空間而來的月牙,樣子和先前已經大不一樣,它像是縮水一般,變的只有七夜一只手一樣大,而且突破到七夜這里的空間,它身上的能量已經所余無幾,一個微小的防御罩都放不出來,它見到七夜后,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父母,亮晶晶的眼睛開始流出淚水?!霸趺戳??月牙?怎么回事?”見到變小的月牙,七夜連忙抱著它安慰,輕輕的撫摸著它的尖角,他還記得在撞上這個紅色能量團時,月牙那時被彈飛的慘樣?!翱ɡ?!卡拉拉卡拉!”雖然月牙想要告訴七夜,不在他身邊時候的事,但是它卻因為力量損失太多,根本無法用心靈信息來傳遞,只能叫個不停,這也是七夜剛醒過來時,沒有想起它的原因?!昂昧?,現在在我身邊,什么事都不緊了,因為我們二個可以面對一切?!逼咭闺m然聽不明白月牙的聲音,但是也知道月牙在這個到處都是大能量團的空間中吃了不少苦頭,而且能活著也算是一種幸運了?!澳愫煤眯菹?,這么久也累了吧,安心的睡一覺?!陛p輕摸著月牙身上凸凹不平的傷口,七夜用自己的能量把月牙慢慢封住,讓沒有完全成長好的月牙破殼而出,現在又變的力量都沒有有什么,他決定讓月牙好好再沉睡一次,而他就用能量來供應月牙成長。月牙在七夜的能量中,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接著慢慢的變小,縮成了一團光芒,進入了七夜的體內?!熬谷辉卵肋€可以破空而來,看來這個空間還是可以突破……”將月牙放到體內用能量慢慢供養的七夜,開始想辦法離開這里了?!翱臻g魔法在這里沒有用,那用什么好呢……”在再一次嘗試所有空間魔法后,七夜手腳張的大大的躺在自己的空間中,他試過使用自己現在的力量來打開空間,但是他卻發現只要自己只能打一點縫隙,然后又被外面紅色能量團的力量被迫關閉,而盡最大的力量最多打開的空間也只有一個拳頭大小,讓他不由開始變的有些悲觀?!皩α?,還可以聯系他們來幫我,對了,記得魔法符號是……”在想了許久后,七夜突然記起了一個辦法,雖然空間魔法不行,但是若有人在外面的空間,打開這個空間的通道,那樣的話,不就可以把空間裂縫開大一點,而他就可以返回到原本的世界,而他所想到有能力做到這件事的,當然就是斯特林和佩安蒂斯了,于是他立即咬破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畫出通迅魔法陣?!笆撬固亓謫??”當手臂上紅色的通迅魔法陣發出光芒后,七夜試探的問道,他不知道在這個空間里,還能不能進行魔法通訊,如果不行的話,對他的打擊也就太大了?!捌咭勾笕??”“七夜?是你嗎?”許久沒有聽見過的斯特林和佩安蒂斯的聲音從傳到了七夜的耳邊?!暗偎剐〗??我是七夜,是你們嗎?真的是你們嗎?”聽到他們的聲音,七夜興奮的想跳起來了?!笆俏覀?,真沒想到你這個小子這么久不見,竟然還活著,害我和特林還以為你死了呢?!甭牭狡咭鼓腔畋膩y跳的聲音,佩安蒂斯的聲音反而帶著一點怒氣?!皩α?,斯特林,你們幫我個忙,我現在在一個空間里,沒有辦法出去,希望你們可以幫我在那邊打開到這里的空間通道?!薄澳阍谑裁纯臻g?這么久不見你竟然躲到什么空間里去,你真是……”“是,七夜大人,我這就幫你聯接?!彼固亓执驍嗔伺灏驳偎沟脑?,同時對佩安蒂斯說道:“佩安,你和我一起尋找七夜大人所在的空間?!薄昂玫?,特林?!痹具€想教訓一下七夜的佩安蒂斯,聽到斯特林的話,放了七夜一馬,這也是七夜叫斯特林而不是叫佩安蒂斯幫忙的原因,雖然叫任何一個,都會是二個人一起?!瓡r間慢慢的過去,七夜在紅色的能量團里面慢慢的等待著,他好幾次都感覺到有一點力量傳達到這邊,但是一瞬間又消失了?!捌咭勾笕恕彼固亓值穆曇粲謴耐ㄓ嵞Х嚴飩髁诉^來?!霸趺戳??不行嗎?”七夜焦急的詢問道,如果不能聯系到斯特林他們,他或許還不會這么緊張,但是已經聯系到了,給了他一線希望,反而讓他開始著急起來?!斑@個……七夜大人,我的力量雖然可以聯接到你那一邊,但是在那一邊有一股很大的能量存在,讓我沒有辦法打開空間通道,我想還要找那二個人幫一下忙?!薄罢艺l?要多久?”七夜一聽,發現自己的猜想竟然是真的,不由變的急躁起來?!熬褪悄闶迨迕防谞柡兔防扑?,如果他們的力量加上我和佩安的,應該可以打通那邊的空間通道了?!薄澳谴蟾乓獛滋??”“要不了多久,他們早就聯系過我的了,只要有你的消息就馬上通知他們,他們應該馬上就會趕過來的,最多一小時吧?!薄昂?,那快一點,我在這里快悶死了?!笨吹剿闹芏际腔野缀图t色的空間,七夜聽到只需要一小時,終于放心了?!笆?,七夜大人?!彼固亓值穆曇粝Ш?,通訊魔法陣停止了光芒。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七夜心急如焚的在空間里等著,這等待的每一刻都是一種煎熬,想到艾夏洛特城還有亞歷、萊特他們,他就恨不得馬上趕過去,特別是在心底,他
遠觀就好,不必煩惱?!眹[天哼道:“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币鼓桨椎溃骸白霾坏娇梢詫W,以后你就會慢慢習慣了?,F在……”聲音一頓,夜慕白與蛇神同時扭頭看著遠方,彼此臉上流露出不同的神態,卻有著同樣的驚訝。覺察到兩人的異樣,嘯天急切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夜慕白表情復雜,輕嘆道:“天女峰不在了?!眹[天愣了一下,疑惑道:“天女峰一直好好的,怎會不在了?”夜慕白道:“這是一個先兆,預示著時機已到?!鄙呱褫p吟道:“天女峰的存在是云霓圣女的功勞,如今她走了,天女峰自然在劫難逃,冰原的毀滅也加速來到?!眹[天擔憂道:“那該如何是好?”夜慕白道:“順其自然,不必徒勞?!眹[天苦澀一笑,沒有多講。若是夜慕白與蛇神都無能為力,自己又能怎樣?風,呼呼咆哮,雪,越下越大。湖面上,蒸騰的熱氣逐漸減少,四周的地面出現了震動的跡象。這一幕持續了半晌,直到第九條支流出現,一切才逐漸平靜下來??粗峭蝗缙鋪淼谋?,嘯天一臉迷茫,自語道:“怎么這樣,它的出現預示著什么呢?”夜慕白臉色奇異,把目光移到了蛇神身上,輕吟道:“該來的終究會來,你的時間不多了?!鄙呱衤淠恍?,扭頭看著身旁的侍女,吩咐道:“你們回蛇神地去吧?!毙∮褫p聲問道:“主人,那你呢?”蛇神移開目光看著遠方,幽幽道:“我來冰原只為等這一刻的來到,這是我必須面對的,注定逃避不了。去吧,好好修煉,我會回來的?!毙∮襁t疑了一下,與另一位侍女交換了一個眼色,隨即雙雙告退,離開了。見狀,夜慕白道:“我們也該告辭了,保重?!蔽⒐庖婚W,人影消散。夜慕白帶著嘯天一閃而逝,留下蛇神孤身一人,懸浮在湖心上空,獨自品味著風雪的味道。湖面上,蒸騰的熱氣越來越少,水面清晰明了,一副龜蛇結合圖正變幻不定,述說著某種玄妙。蛇神靜靜的觀察,表情怪異極了,既有幾分期盼,又有幾分迷茫,誰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時間定格于這一剎那,風雪掩蓋了事實真相。湖中的變化述說著蛇神的未來,其結果將會怎樣,此刻誰能知道?迎風而立,遙望南方,鬼巫丑惡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陰森的味道。一旁,陽煞與星璇相距數丈,彼此外貌奇特,陽煞只見身軀不見頭顱,星璇則周身黑霧,根本看不到二人的表情,也無從猜測兩人心中所想。注視著南方,星璇問道:“陰宿,你真確定善慈已經南下?”鬼巫頷首道:“騰龍谷一方十分狡猾,暗中遣派善慈南下,只為避開我們的糾纏?!标柹泛叩溃骸八杏嫴?,我有對策。我就不信我們還斗不過他們?!毙氰瘹鉀_沖的道:“既知善慈已然南下,我們還等什么,直接追去就是了?!惫砦籽凵裼行┢婀?,輕聲道:“你們忘了,我們當年就是在這片土地上吃了敗仗。如今故地重游,豈能不小心提防?!标柹返溃骸瓣幩拗圆粺o道理,我們這次前往中土最好低調一點,以免重蹈覆轍?!毙氰叩溃骸斑@都幾千年過去了,還有什么好怕的?”鬼巫道:“還是謹慎一點為好,我們的目標是善慈,決不能有絲毫差錯?!标柹穯柕溃骸瓣幩?,此去中土,你有什么計劃?”鬼巫道:“就我猜想,目前人間正道多半已知道了善慈的身份,所以會全力保護他。這樣一來,善慈身邊必然跟著不少人間高手,那會增加我們的難度。針對這種情況,我們不妨來個聲東擊西,先分散人間高手的注意力,然后再找機會接近善慈,將他引入正道?!毙氰澩溃骸斑@個計劃不錯,但由誰實施呢?”鬼巫道:“這要看當時的具體情況,待確定了善慈的下落后,我打算讓你們倆分頭行動,引開善慈身邊之人,由我去接近他?!钡谒恼律衩芈曇絷柹返溃骸凹热蝗绱?,我們這就趕往中土,先把善慈找到?!惫砦仔π?,沒有多話,當即帶著陽煞與星璇離開了冰原,前往中土尋找。三人此去必會掀起驚濤駭浪,屆時他們能否如愿,善慈又會否步入歧途,一切都有待時間去揭曉……在距離天河平原大約兩百里外的一處峽谷上空,騰龍谷的高手與五色天域的高手不期而遇,雙方對此大感驚訝,顯然這次相遇出乎雙方的預料。此前,宏影與瑤光分別負責雙方的探測工作,各自想方設法探聽到了敵人的情況,隨后便悄然返回通報,雙方采取了相同的策略,發兵征討。那時候,無論是騰龍谷還是五色天域,都認為自己占據了主動,交戰的場地應該就是敵人落地的地方。而現在,雙方半途相遇,出人預料,這怎能不讓彼此感到驚訝?注視著敵人的情況,騰龍谷一方倍感驚詫,對于宏影及五大殺手的出現很是意外,顯然這是他們事先所不曾預想到的。原本,在趙玉清與陳玉鸞心中,自己一方有九人,而敵方只有五人,在人數上自己一方占有絕對優勢??涩F在,敵方人數倍增,一下子多了六名高手,這讓騰龍谷的優勢蕩然無存,反而陷入了不利的情況。收回目光,陳玉鸞對趙玉清道:“看來這六位應該就是暗影堂的高手了?!壁w玉清看著宏影,微微頷首道:“那人一頭紅發,與牡丹的描述一般無二,應該就是暗影堂堂主宏影,想不到他們竟會在這個時候遇上?!标愑覃[道:“狹路相逢勇者勝,這一戰避免不了?!钡痘世湓苼淼疥愑覃[身旁,提醒道:“暗影堂以暗殺手段為主,招式古怪而狠辣,但修為卻比不上四星君,我們只要小心提防,應該可以應付?!标愑覃[道:“暗影堂的殺手我打算交給瑤光,你負責協助他?!毖┥绞ド溃骸疤祢谏駥⒕徒唤o我,我來纏住他,盡量為你們爭取時間?!壁w玉清叮囑道:“量力而為,不要勉強?!毖┥绞ドh首道:“放心,我知道?!蓖粫r間,五色天域這邊,四星君與宏影也正在低聲商量??粗v龍谷的九人,玄武星君道:“目前我們人數較多,可采用倚強凌弱的方式,集中實力先消滅敵方實力較弱之人,然后再慢慢收網?!焙暧靶Φ溃骸拔乙彩沁@樣想,我們先從人數上壓倒對方,然后再逐一將其消滅,到時候勝利就屬于我們了?!鼻帻埿蔷龁柕溃骸澳桥淹嚼湓普l去收拾他?”白虎星君道:“他就交給我吧,我會讓他知道背叛的下場?!敝烊感蔷戳颂祢谏駥⒁谎?,問道:“宮主,你覺得呢?”天蜈神將臉色陰冷,哼道:“背叛者,殺無赦?!焙暧暗溃骸叭绱?,我們就開始吧?!闭f完不待天蜈神將回答,揮手就朝五大殺手發出了進攻的信號,一場大戰就此爆發??粗获R當先的宏影與五大殺手,瑤光挺身而出,江清雪與刀皇冷云迅速跟上,三人排成一線,攔下了宏影與五大殺手。見狀,宏影詭秘一笑,揮手間五大殺手一閃而逝,眨眼就消失不見。趙玉清見此大聲提醒道:“大家小心,全力防范?!标愑覃[輕嘯一聲,縱身而起,直奔玄武星君去了。至此,大戰爆發,雪山圣僧主動出擊,選擇了天蜈神將,趙玉清飛身而出,攔下了青龍星君,林凡迎戰白虎星君、玲花對上了朱雀星君,雪人則選擇了宏影。剩下八寶懸空而立,負責隨時接應。場中,瑤光、江清雪、刀皇冷云依三才分列,密切注視著四周的環境,等待著五大殺手的攻擊。雪山圣僧迎戰天蜈神將絕欲,一出手就施展出至圣佛光,以佛光之力匯聚成一個結界,將天蜈神將籠罩其內,以阻止他施展黑暗法訣。面對雪山圣僧的進攻,天蜈神將顯得十分淡定,右手以指代劍,施展出天劍九訣,逼得雪山圣僧全力防御,不停的躲避。論修為,雪山圣僧實力不凡,但卻略遜騰龍谷主趙玉清,硬拼根本打不過絕欲。好在雪山圣僧佛法精深,佛門法訣變化奇妙,在避免硬拼的前提下,要纏住天蜈神將絕欲也并非難事。對此,天蜈神將似有所覺,立馬加大了攻勢,這讓雪山圣僧壓力大增,情況變得有些危機。置身不利環境,雪山圣僧盡力保持著平靜,以佛法防御,口中念念有詞,施展出“佛心唯我”大成法訣中的“善惡分明”之術。這是一種勸人向善的法訣,并不具備強大的攻擊力,但對人的心靈卻有著極強的震撼力,讓人朝著好的方向靠近。起初,天蜈神將毫無感覺,依舊保持著高強度的攻擊。后來,隨著雪山圣僧佛法的推進,持續不斷的吟唱,一種奇特的聲音回蕩在天蜈神將的心底,慢慢的觸動著他的心靈,引起了他強烈的排斥。這種情形一直持續,直到許久之后,天蜈神將突然發現,自己的排斥之心正逐漸減弱,似乎習慣了這種奇特的聲音。第五章勢均力敵那一刻,天蜈神將的心底泛起了一些模糊的身影,就像一些破碎的畫面,毫無頭緒的在他腦海中飛過,似乎想述說什么,可惜卻又看不清楚。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天蜈神將很是疑惑,用心的去捕捉那些畫面,卻始終很模糊。為了將一切看清楚,天蜈神將集中精力,全神貫注,幾乎深陷其中,可得到的結果卻是頭痛,越是專注,越是頭痛,就仿佛要裂開似的。注視著天蜈神將的情況,雪山圣僧全力催動佛法,口中吟唱越來越快,佛心唯我之善惡分明術正發揮著超強的作用。對于雪山圣僧而言,他了解天蜈神將絕欲的一些情況,這善惡分明之術就是專門針對絕欲而發,旨在喚醒他潛藏內心深處的記憶,讓他恢復正常。然而天蜈神將非同尋常,他若真是被五色神王封存了記憶,那么要想喚醒他,除了找對方法外,施展者的修為也要很強大,不然也是白忙一場。眼下,雪山圣僧的吟唱引起了天蜈神將心底的一些變化,讓絕欲陷入了某種特殊的環境,一時間忘了眼前,完全陶醉其間。對此,雪山圣僧頗感欣慰,不管效果怎樣,至少暫時纏住天蜈神將,這就足夠了。就在雪山圣僧與天蜈神將交手之際,場中的其他人也各自展開了進攻,情況各有不同。首先,趙玉清迎戰青龍星君,雙方實力懸殊,趙玉清力壓青龍星君,很快就取得了優勢。一旁,陳玉鸞迎戰玄武星君,兩人斗得較為吃力。天后鈴對陣冰火神訣,二者各有優點,一時間勝負難分,處于僵持境地。林凡迎戰白虎星君,神兵邪影配合雷霆三式,加上飛龍鼎,很快就壓制住了敵人,暫時取得了優勢。玲花迎戰朱雀星君,情況頗為不利,玲花的魔龍鞭法雖然不凡,但卻不是朱雀星君之敵。好在玲花自小生活在冰原,修煉的是玄冰法訣,對于朱雀星君一身至陽至剛的法訣有所相克,因而雖然狼狽,卻還能堅持。至于雪人,他天生火爆脾氣,在面對性情冷傲的宏影時,雙方互不相讓,全力出擊。二人中,雪人煉有混元霹靂神功,周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加之寂滅冰噬訣威力可怕,極具威脅。宏影身為暗影堂堂主,深得五色神王器重,擅長暗殺之術,比之五大殺手更是出色。此外,宏影的滿頭紅發也非天生,而是因為修煉了“紅日當頭”大法才變成這樣,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罷了。眼下,雪人與宏影你來我往,拳腳相加,雙方實力驚人,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力量,每一個接觸都能引發爆炸,正逐漸進入白熱化。交戰中,雪人怒氣沖霄,神態可怕,雙手拳出奔雷,勢不可擋。宏影招式巧妙,詭異而毒辣,人如鬼影般飄忽不定,深得殺手之精髓,從不與雪人正面硬撞。然而雪人擁有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之體,宏影的攻擊雖然恨巧妙的打在雪人身上,卻未能對他構成致命威脅,反而一次次激怒雪人,招致更加可怕的攻擊。面對這種情況,宏影心頭暗惱,在嘗試數次無果后,改為正面交鋒,兩人拳掌交接,交戰很快進入了白熱化。這期間,瑤光、江清雪、刀皇冷云也迎來了五大殺手的攻擊,雙方情況詭異,五大高手總是一閃而逝,從不正面交鋒,這讓瑤光三人又氣又急,卻又奈何不得。同時,五大高手精通空間之術,身體虛空破碎,眨眼而逝,又瞬間來襲,這讓瑤光三人防不慎防,不一會兒江清雪就受傷流血。見狀,瑤光又氣又急,當即施展出魔宗心欲無痕,在四周布下精神異力,只要敵人出現,就會受到精神攻擊。很快,瑤光的精神攻擊起到了一定的效應,有效遏制了敵人的偷襲,雙方接觸頻頻加劇,戰況也越發激烈。如此,敵對雙方戰火不絕,一時間難分勝負,陷入了僵持??v觀全局,騰龍谷與五色天域雙方實力相近,雖有些許差別,卻很難在短時間內分出輸贏。故此,這是一場艱辛的生死搏擊,誰能堅持到最后,誰就可能取得勝利。然而不管輸贏,這一戰都注定慘烈,注定有人要打破沉寂,打破這僵持的格局。只是會在何時,由誰面對,這就要看各自的命運了。時間在交戰中悄悄溜走,不知不覺中,雙方的交戰已持續了半個時辰,出現了一些明顯的特征。首先,雪山圣僧與天蜈神將之間,情況已發生變化,之前陶醉其中的天蜈神將此時已逐漸清醒,似乎對于雪山圣僧的佛法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不再深陷其內。其次,趙玉清與陳玉鸞憑借自身強大的實力,已取得明顯優勢,牢牢壓制住了青龍星君與玄武星君,在這半個時辰中,已打傷二人。第三,林凡與白虎星君之戰激烈異常,神兵邪影縱橫飛躍,雷霆三式雖然只能勉強施展出第二式,可威力之強已超乎想象,差一點就把白虎星君殺掉。當然,林凡因為修為不夠,受到的反噬之力也極其可怕,雙方可謂是兩敗俱傷。第四,玲花苦戰朱雀星君,最終施展出修羅刀,至陰之力對上至陽之力,彼此間力量匯聚,瞬間引發毀滅性的爆炸,當場將二人卷入其內,雙雙身負重傷。至于雪人,他與宏影一戰雖然吃虧不少,但因混元霹靂神功的緣故,彼此僵持不下,至今仍處于膠著狀態。第五,瑤光三人迎戰五大殺手,在頻繁的接觸中,雙方了解加深,逐漸轉變了進攻了方法。作為暗影堂最杰出的五大殺手,他們鐵面無情,為了殺敵可惜不惜生命,無畏是他們最可怕的武器。從開始至今,五大高手已轉換了數種手法,雖然對江清雪、刀皇冷云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卻未能對瑤光構成任何威脅。第六章慘烈廝殺為了打破這種僵局,五大殺手暗中商議,最終把目標鎖定在江清雪身上,因為她是三人中實力最弱的一人。拿定了主意,暗影一號發起了進攻的號令,由暗影三號負責纏住刀皇冷云,暗影四號負責牽制瑤光,剩下暗影二號與暗影五號協助暗影一號,三人聯手攻擊江清雪,務必做到一擊斃命。擬定好了計劃,五大殺手開始攻擊,利用空間之術,暗影三號與暗影四號首先對刀皇冷云與瑤光發起攻擊,在確認纏住二人后,暗影一號、暗影二號、暗影五號同時出現在江清雪附近,發起了致命的一擊。作為殺手,劍是他們的武器。雖然劍招看上卻沒什么威力,可招式之古怪毒辣,讓人無從防御。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江清雪臉色大驚,對于敵人的實力她早已了解,知道這一擊根本無從躲避。為了盡量把危險降到最低,江清雪選擇了全力防御,首先在身外布下層層結界,隨后騰空而上,試圖躲避。陰森一笑,暗影一號宛如幽靈,瞬間出現在江清雪眼前,手上長劍微微一顫,看似輕柔的一劍,卻輕易就刺穿了江清雪身外的層層防御,直逼她心臟而去。同一時刻,暗影二號出現在江清雪身后,手中短劍橫掃,目標鎖定江清雪的脖子,想將她的頭顱一劍斬下。屆時,暗影五號出現在江清雪下方,身體高速旋轉,手中長劍高舉朝天,在旋轉的過程中發出數以千計的劍芒,想要攪碎她。如此情況防不慎防,江清雪驚訝極了,卻躲避不了。見狀,瑤光表情復雜,嘴角泛起了一絲殘酷的冷笑,雙手猛然高舉,體內真元瞬間爆發,形成一個凝固的空間,一下子將暗影四號困住。刀皇冷云覺察到這一情況,也迅速展開反擊,手中幻空刃一閃而逝,瞬間爆發出可怕的沖擊力,一舉擊碎了暗影三號手中的長劍,將他從半空擊落。一招得手,刀皇冷云拔身而上,目標鎖定暗影二號,卻并不急于營救江清雪。此時,暗影一號、二號、五號的攻擊已經臨近,眼看江清雪即將身陷絕境時,八寶突然出現,以分毫之差搶先一步救走了江清雪,讓暗影一號的計劃落空了。這時候,刀皇冷云與瑤光已控制了局面,雙方趕來,趁著暗影一號、二號、五號驚愕之際,發起了強大的攻擊。由于時間的關系,暗影一號等三人來不及閃避,在覺察到危險來臨時,本能的選擇了防御,硬接了瑤光與刀皇冷云滿懷怒氣的一擊。屆時,暗影二號慘叫一聲,被刀皇冷云一刀劈碎,化為了血雨。暗影五號悶哼一聲,被瑤光一拳擊中背心,周身經脈瞬間斷裂,元神潰散,形神俱滅。暗影一號情況相對好些,被瑤光高密度的精神異力擊中大腦,整個人嘶聲狂叫,痛苦的從半空墜地。隨著這一變故的發生,僵持許久的交戰終于打破了沉寂。天蜈神將被暗影一號的狂叫驚醒,眼神殘酷的怒視著雪山圣僧,手腕翻轉間劍氣成云,銳利的劍芒破空而至,形成一輪扇形的光幕,逼得雪山圣僧倉惶躲避。如此,天蜈神將完全覺醒,其可怕的氣勢瞬間籠罩在方圓數十里范圍內,這讓交戰的雙方大感震驚。輕嘯一聲,趙玉清騰空而起,施展出騰龍九變法訣,目標鎖定青龍星君,發起了至強的一擊。覺察到危險,青龍星君顧不得傷勢,全力展開防御,整個人騰空化龍,朝著趙玉清沖去。天際,霞光匯聚,光芒如云。十條光龍在半空相遇,彼此糾纏撞擊,只片刻時間,趙玉清的騰龍九變就毀滅了青龍星君發出的光龍,一舉消滅了青龍星君。至此,趙玉清取得了勝利。而這次勝利,卻給雪山圣僧帶來了極大的危機。對于青龍星君的死,天蜈神將震怒之極,把心中怒火全都發泄在雪山圣僧身上,當即轉變了進攻方式,以強大的氣勢為武器,這讓雪山圣僧避無可避,只能全力反擊。這是修為的比試,沒有任何取巧的余地。雪山圣僧雖然實力不凡,但比起盛怒之下的天蜈神將而言,卻存在不少的差距。身體一顫,雪山圣僧張口吐出一道鮮血,周身氣勢瞬間減弱,人如飄零的落葉自半空中落地。適時,趙玉清覺察到這一情形,迅速飛身接住了雪山圣僧重傷的身體,為他輸入真元暫時穩住傷勢。天蜈神將冷哼一聲,目光冷冷的掃了趙玉清一眼,隨即移到了場中,仔細留意其他人的動靜。此時,瑤光在消滅了暗影五號,重傷暗影一號后,迅速對暗影四號展開攻擊。刀皇冷云迅速落地,目標鎖定傷勢嚴重的暗影三號與暗影一號,可怕的刀罡如翻滾的浪花連綿不絕。半空,江清雪被八寶救下后,也迅速加入了戰斗,協助刀皇冷云對付暗影一號,打算乘勝追擊。面對危險,暗影一號、三號、四號頑強反擊,看不出絲毫的膽怯,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兇悍凌厲。暗影二號肉身毀滅,元神卻未曾逃離,暗中協助暗影一號,對刀皇冷云展開了瘋狂反擊。雪人與宏影糾纏不清,雙方都負傷不輕,可誰也不曾退卻。林凡與玲花猶在繼續,彼此情況略有不同,但都在全力堅持。剩下玄武星君,他與陳玉鸞的交戰兇險無比,兩人苦戰多時,玄武星君左臂折斷,右腿碎粉,已嚴重影響實力的發揮??吹竭@里,天蜈神將怒哼一聲,當即朝陳玉鸞飛去,打算先收拾此人。趙玉清在接住雪山圣僧后,就一直密切注視著天蜈神將的動靜,見他朝陳玉鸞飛去,心中頓時一驚,連忙松開雪山圣僧,飛身前往攔截。停身,天蜈神將看著眼前的趙玉清,冷冷道:“你想攔住我?”趙玉清正色道:“不錯?!碧祢谏駥⒑叩溃骸澳隳軘r我多久?”第七章力壓強敵趙玉清道:“不需要多久,你的屬下就會死得差不多?!碧祢谏駥⑴溃骸澳阋詾槲視屇愕贸褑??”趙玉清道:“有些事由不得你我?!闭f話間,趙玉清周身光芒閃爍,九龍飛舞,已做好準備,隨時都可以發起進攻。怒哼一聲,天蜈神將不想糾纏,但卻別無選擇,只得揮手發出劍芒,展開了主動進攻。趙玉清毫不示弱,只要天蜈神將不施展出暗影蔽日大法,他就有信心與之周旋游斗。如此,天劍九訣對上騰龍九變,雙方你爭我奪各有所長,一時間起伏不定,誰也無可奈何。場中,陳玉鸞與玄武星君的交戰已到了最后關頭,兩人相距數丈,彼此沉默,各自準備著最后的進攻。雙手扣訣,陳玉鸞全力催動天后鈴,周身霞光萬道,宛如圣杰的仙子,散發出令人敬畏的氣勢。頭頂,紫色的天后鈴旋轉不停,震耳的音波刺耳驚魂,配上那沖天而上的紫色光柱,給人一種天威難御的感覺。玄武星君神色冷漠,蒼白如雪的臉上掛著幾分落寞,或許這一刻他已然意識到了什么,可惜他已經回不了頭。雖然,他曾經也是人間的強者??涩F在,他卻是異界來犯的入侵者,二者身份決然對立,結果自然也不同。面對危險臨頭,玄武星君沒想太多,他已經失去了回憶的資格,唯一能做的就是奮起反擊,為生命而戰,博取了那最后的機會。雙手高舉,玄武星君周身青紅光芒交替閃爍,這是冰火神訣同時催動的結果,顯露出他已經孤注一擲,不留后路。時間在沉默中遠走,當陳玉鸞頭頂的紫色光柱傾落,玄武星君也發出了當時情況下最強的反攻。屆時,一道青紅交替的光柱與紫色光柱相會半空,二者交匯一點,接觸面由小變大,累計的力量由少變多,眨眼就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并瞬間爆炸,一舉將陳玉鸞與玄武星君卷入其中。那一刻,除了二人外,誰也不知具體情況如何,唯一可見的就是不停的爆炸,不斷的聲響,以及漫天飛舞的火花逐漸灑落。爆炸持續甚久,也引起了全場的關注。待狂風吹過,火花隕落,爆炸中心露出了陳玉鸞的身影,卻不見了玄武星君的蹤跡。這一景象說明了結果,騰龍谷一方大感欣慰,五色天域一方卻是大為震怒。微光一閃,八寶出現在陳玉鸞身側,發出一束柔和的光芒,將她托到自己身上,帶著她回到半空。虛弱一笑,陳玉鸞低吟道:“謝謝你,八寶?!陛p鳴一聲,八寶道:“你傷得很重,先休息一會兒?!标愑覃[聞言不再多說,輕輕閉上雙眼,配合八寶傳輸的靈氣,開始認真療傷。隨著青龍星君與玄武星君的相繼死去,五色天域一方士氣大跌,明顯占據優勢的朱雀星君與宏影也變得焦躁起來,頻頻把目光移到天蜈神將絕欲身上,期盼著他能說點什么。然而天蜈神將被趙玉清纏住,雖然也覺察到了場中的情況,但卻苦于無法擺脫,只能繼續進攻。這樣,交戰猶自繼續,生死轉移成空。目前,場中戰況最為激烈的要數林凡與白虎星君,他們渾身是血,傷痕累累,卻毫不退縮,發狂的進攻。白虎星君代一向是死亡的使者,預示著劫難臨頭。林凡遇上這樣的對手,其艱辛的程度那是可想而知的。好在林凡近來加緊修煉,與玲花成親后陰陽交合,修為提升許多,已勉強能夠施展出雷霆三式的第二式,這讓白虎星君遭受了可怕的重創,雙方此刻已到了最后關頭。雙手握刀,高舉過頭,林凡擺出一個簡單的招式,看上去怪異極了。白虎星君滿臉血污,顫抖的身體正緩緩前傾,身體后方浮現出一頭巨大的白色光虎,正怒視著林凡,口中發出震天咆哮,給人一種震懾的感覺。低吼一聲,林凡渾身一抖,周身光芒閃爍,數不盡的絢麗光芒自四面八方涌入雙臂,注入到神兵邪影體內,使其發出璀璨的紅光,宛如魔刀飲血,充滿了兇煞戾氣。怒目圓睜,林凡眼神凌厲的怒視著白虎星君,口中大吼一聲,緊握的神刀猛然一顫,發出一聲震天霹靂。屆時,林凡手中的神兵邪影化為一道圓弧形的刀罡,夾著開天辟地之力,以快若驚鴻的速度直射白虎星君,眨眼就消失在白虎星君的體內。與此同時,白虎星君也發出了至強一擊,身體朝前傾倒,后方的巨大光虎怒射而出,在前沖的過程里逐漸轉化成了一道白色的光箭,直逼林凡而去。眨眼,林凡與白虎星君的攻擊同時擊中敵人,雙方拼盡全力孤注一擲,其破壞力之強,殺傷力之大,那是可想而知。怒吼一聲,林凡身體被狠狠彈起,口中嘶聲狂叫,身體遭受了可怕的打擊,于片刻后落地,身體顫抖了幾下,隨后叫聲停止,人就陷入了昏迷。同一時刻,白虎星君慘叫一聲,身體瞬間破滅,化為了漫天血雨,連同元神在也這一刻消散于天地。如此結果讓人震驚,看得朱雀星君滿頭怒火,三位同伴竟然在頃刻間先后死去,這怎能不讓他感觸頗深?怒吼一聲,朱雀星君發泄著心中的怒氣,目光死死的盯住玲花,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殺氣與恨意。覺察到危險,玲花深吸一口氣,右手立掌胸前,再一次施展出修羅刀,眼神專注的凝視著敵人,等待著最后一刻的來臨。朱雀星君臉色猙獰,目光移到玲花胸前的右手上,神態略顯遲疑。顯然之前玲花的修羅刀,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數十丈外,瑤光、江清雪、刀皇冷云三人此刻狼狽無比,在迎戰暗影一號、二號、三號、四號的過程中,三人雖然取得了很好的成績,一次次重傷敵人,但換來的卻是滿身傷痕,以及心頭那不寒而栗的感覺。第八章不了了之作為修真界的強者,無論是瑤光、江清雪還是刀皇冷云,都有著極強的實力??僧斔麄兠鎸溲獰o情的殺手時,他們才明白,原本勝負生死并不完全取決于實力。這一次,暗影堂的五大殺手就給了瑤光三人一次慘痛的教訓。此刻,暗影一號與暗影三號已傷痕累累,身體殘廢,可他們沒有放棄反擊,依舊保持著頑強的拼搏精神,一次次找尋機會,在瑤光三人身上留下無法磨滅的傷痕。暗影二號的元神在持續交戰的過程中已經被瑤光毀滅,暗影四號肉身被滅,僅剩元神之體的他仍舊瘋狂的攻擊,給暗影一號與暗影三號創造了不少機會。面對垂死掙扎的三位敵人,瑤光又氣又急,在久攻不下的情況下,暗中與刀皇冷云商議,兩人打算采用冒險的方式,用刀皇冷云為誘餌,實施必殺的一擊。對此,刀皇冷云沒有異議,絲毫不在乎風險,展開了瘋狂進逼。為了保證計劃的實施,瑤光支開了江清雪,讓她去照看昏迷的林凡與重傷的雪山圣僧。見瑤光支開一人,暗影一號認為瑤光是在輕敵,故而趁機發起攻擊,把目標鎖定在實力相對較弱,傷勢相對較重的刀皇冷云身上,展開了最后的突襲。屆時,暗影一號、暗影三號,暗影四號聯手攻擊,目標一致,根本不在乎瑤光的存在,目的十分明確,就是為了殺掉刀皇冷云,他們可以不惜生命。那一刻,刀皇冷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真正面對之時,還是不免驚心,選擇了全力防御?,幑饷芮凶⒁曅⌒臏蕚?,在敵人發起攻擊的同時,他也展開了攻擊。是時,瑤光選擇了魔宗的魔滅其心,配合佛家大成法訣,兩股不同屬性的力量在擊中敵人身體的瞬間就自行引爆,其毀滅之力可謂是一擊斃命。雙方的攻擊發生在同一時刻,當瑤光擊中三位敵人之際,三位敵人的攻擊也同時落在刀皇冷云身上,雖然冷云已做好了最佳防御,卻仍舊不免受到了可怕的打擊。當時,暗影一號等三人死在了瑤光手里,刀皇冷云卻傷在了暗影一號等三人手里,身體被狠狠彈飛,整個人落地不起,幾近昏迷。至此,五色天域一方已損失了八位高手。騰龍谷一方,陳玉鸞重傷,林凡昏迷,雪山圣僧
人趕到了一絲不解。但在凌九天鄭重解釋下,眾人都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聽從凌九天的命令,紛紛離開時間之域,趕到飛域之城,疏散飛域之城弟子。飛出時間之域,景風立即招出飛行真靈器金舟,乘坐金舟,急速飛向連綿雪山的中心,向當年神泉噴涌的地方趕去。一個多月過后,景風控制神舟出現在了延綿雪山上空,看到白雪皚皚的雪山風景,景風不由得祈禱起來,祈禱自己取混沌神水之行順利。按照腦海中的記憶,景風飛到了當年神泉噴涌的地方,不過當景風把腦中靈魂之力迸發出來,向地下延伸時,景風發現地下并沒有混沌氣息的存在,這讓景風焦急起來?!半y道混沌神水不可再生?被我全部收取后,就再也不存在了?”景風喃喃自語道?!拔?!”為了確定地下是否還存在混沌神水,景風祭出了祖神器木魂,凌空橫刀一劈,一道暗屬性極限刀芒插向了地面,劈開了雪山層面,直接延伸到了萬米之下。劈開了雪山地層,景風終身躍下,一路下滑,落到了雪山深處,當年混沌神水出現的地方。不過當景風落到當年混沌神水出現過的地方時,苦惱了起來,因為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沒有感覺到一絲混沌氣息的出現,原先的混沌神水潭也變得干涸起來?!霸趺磿@樣,萬年時光過去了,怎么沒有一絲混沌神水生成?這可怎么辦才好!沒有混沌神水縛束,時間神木根本沒有愈合的可能!”景風眉頭緊皺的喃喃自語道。為了找到雪山底部的混沌神水,景風手持木魂,在雪山底部挖掘了起來,但挖掘了一個多星期,都沒有發現一絲混沌神水存在,這樣景風焦急萬分?!半y道混沌神水不會再生?”景風最后放棄了挖掘,站在原地,一臉無奈的自語道?!霸谀牟拍苷业交煦缟袼??”景風不斷思索道?!皩α?,虛獨空間!當初虛獨空間是由時間神木,元素神木,碧晶磐天木三大神木吸收混沌神水孕育而出的,說不定在虛獨空間中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景風靈機一閃道?!班А钡囊宦?,景風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心,站在了虛獨空間下?!跋M摢毧臻g中可以有我想要的混沌神水!”景風喃喃自語道,話畢,景風飛進了內部遼闊的虛獨空間中。一進入到虛獨空間,景風立即盤膝漂浮在虛獨空間遼闊的星空中,運用水元素法則,感悟虛獨空間內混沌神水的氣息。但虛獨空間內部極其遼闊,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經過三個多月延伸,都沒有感覺到一絲混沌神水的氣息?!半y道時間之域真的沒救了嗎?”景風不甘的默念道。就在景風一籌莫展時,突然,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終于觸碰到了虛獨空間邊緣范圍,而這虛獨空間邊緣范圍,景風驚喜的感覺到了當初三大神木吸收,未煉化的混沌神水的氣息?!盎煦缟袼?,虛獨空間果然還有當初三大奇木所吸收的混沌神水!”景風激動地自語道,身形一閃,爭分奪秒,急速的向虛獨空間邊緣方向飛去。三個月后,景風終于飛到了虛獨空間邊緣,感覺到虛獨空間邊緣漂浮著零星的混沌神水。只是如今的混沌神水乃是霧狀,景風還需要運用水元素法則進行凝固收容?!拔?!”景風把腦中的靈魂之力完全迸發出來,運用水元素法則,不斷地收縮霧狀混沌神水。經過景風一個月的努力,虛獨空間邊緣的霧狀混沌神水全部收縮在了景風身前?!跋M@些混沌神水可以修復時間神木!”景風收容了五升左右的混沌神水,自語道。終于得到混沌神水,景風掐算了一下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了將近九個月,離凌九天最大限度支撐還有兩個多月時間。為了盡快趕回飛域之城,景風沒有猶豫,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和祖神器木魂人器合一,直直沖出了雪山底端巖層,招出金舟,急速的向飛域之界趕去。此時時間之域中心的凌九天已經感覺到有些虛脫,時間倒流法則生成的力量越來越強,時間神木裂開的痕跡越來越大,凌九天不斷在心中祈禱景風速速趕回來。不過感覺到時間神木樹干內的裂痕越來越多,凌九天對修復時間神木并不抱有任何希望,但飛域之城,時間之域是自己一手建立創造的,凌九天決定拼到最后一刻,絕不輕易放棄。十個多月過后,凌九天已經服下了所有生之極元,腦中的靈魂之力大量流失,神志已經有所恍惚,就在這時,一張大手按在了凌九天身后,有力的對凌九天道:“凌界主你辛苦了,其他交給我吧!我一定會修復時間神木,鎮住時間之域的!”“景風,你回來了!”在景風簡單療傷恢復下,凌九天清醒過來,心中一喜道?!傲杞缰?,你好好調息!其他交給我了!希望我們福緣深厚,可以渡過這個難關!”話畢,景風把收容的五升左右的混沌神水全部在虛獨境中傳了出來,灑到了不斷碎裂的時間神木下。當混沌神水觸碰到裂開的時間神木時,瞬間被時間神木所吸收,時間神木樹干裂開的深痕奇跡般緩慢愈合?!肮苡?!真的管用!”景風驚喜的說道?!熬帮L,你找來的這是什么?怎么會有如此神奇的效果,連裂開的時間神木都可以瞬間修復!”凌九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一目,驚嘆道?!斑@是混沌神水,蘊含混沌之力!”景風激動地說道?!盎煦缟袼?,原來如此,看來我時間之域有救了!”凌九天終于露出笑意道。一個月后,在混沌神水修補下,時間神木終于完全愈合,煥發了新的生命力,而且吸收了大量的混沌神水,時間神木蘊含的時間力量更強了。凌九天以時間神木為陣基,終于臨時震住了時間之域中心蘊含的時間倒流力量,解除了時間之域的自爆危機。不過由于飛域之界的圣靈器時間之劍不在,凌九天也僅僅震住了時間之域一萬年,一萬年之后,還需再次鎮壓。第734章血僵再現解除了時間之域危機,景風和凌九天回到了飛域宮給眾人報喜,在聽到危機已經解除,眾人懸著的心終于輕松下來,遣散的飛域之界弟子聽到消息,也陸續返回了飛域之城?!皵√?,你受苦了!都是因為我連累你了!”凌九天看到被解救出來,傷痕累累的孤獨敗天,歉意的說道?!傲杞缰?,這與你無關!是那風黯野心太大!”孤獨敗天搖了搖頭道?!鞍?!我沒想到風黯竟然如此大膽,敢公然聯合天蒙家族對你們動手!也怪我當年心慈手軟,看出風黯野心勃勃,沒有及早想辦法制止!”凌九天嘆息一聲,一臉愧疚道?!翱磥砦艺娴牟皇且粋€好界主,不適合再做飛域之界界主之位,現在我決定,正式把飛域之界界主之位讓給景風!以后景風就是我飛域之界新界主了!”凌九天順水推舟道?!傲杞缰?!這……”聽到凌九天的決定,孤獨敗天有些吃驚道?!皵√?,我想景風的實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飛域之界由景風來領導,一定會迅速發展!而我如今準備和慕晴雙宿雙飛,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發展飛域之界!我希望你能配合好景風,把我飛域之界發揚光大!”凌九天緊緊握住一臉幸福的司鴻慕晴的小手道?!皩α藬√?,我忘了告訴你,不單單我,慕晴也把司鴻家族圣主之位讓給了景風!”凌九天露出一絲幸福笑意道?!凹热涣杞缰髂阋呀浻袣w隱之心,我也不勉強了!”聽到景風一肩數職,成為了景銘城、飛域之界、司鴻家族域主,想到三大家族聯合在一起實力,孤獨敗天隱約覺得凌九天這個決定是對的?!熬帮L,飛域之界、司鴻家族就拜托給你了!希望我們這次能渡過這場浩劫,還神之界永遠的寧靜!”凌九天輕松道?!傲杞缰髂惴判?,只要我們齊心,就一定可以渡過這場浩劫!我有信心!”景風深吸一口氣道?!安贿^凌界主,我最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請你在飛域之界多留一段時日!等我回來!”景風請求道、“景風,你要去哪?”凌九天眉頭一皺詢問道?!叭ヒ粋€很重要的地方!不過那個地方我現在還不方便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景風露出一絲歉意笑意道?!澳呛冒?,那我們在飛域之界等你!我就再幫你整合一下飛域之界,等待你回來!”凌九天點頭道?!疤忑R兄、谷南兄、夜云,冥霸、你們返回玄宇家族、司鴻家族和景銘城部署一下,等我的消息!我想在天蒙洪鯤沒有出現前,天蒙家族是不會再主動發起攻擊了!”景風分析說道?!昂?!景風,一切小心!”玄宇天齊點頭道?!昂昧?,為了節約時間,我就不在飛域之城久待了!雷蘊,你隨我去吧!諸位保重!”景風突然站起辭別道?!昂鸷?!景風,有什么事這么急?不能帶我一起去嗎?”看到景風交代完后,就要匆匆離開,五爪大吼一聲,抗議道?!拔遄?,如今你已經是妖域妖皇,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了!不過五爪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等我回來之時,也是和天蒙家族、雷家正式決戰之日!”景風拍了拍強烈抗議的五爪肩膀道?!昂鸷?!景風,這可是你說的!等你回來,我要好好教訓一下天蒙家族和雷家!”五爪大吼一聲,囂張的說道?!昂昧酥T位,我和雷蘊走了!”話畢,景風和雷蘊離開了飛域宮,招出金舟,向神罰之海方向飛去。天蒙家族在得知飛域之界重新被凌九天奪回,天蒙家族四位圣神全部身死的消息后,和景風所想一樣,并沒有發動大軍攻擊飛域之界,依然緊閉幾大城池,等待天蒙洪鯤出關。景風控制金舟飛行了兩個多月時間,來到了無邊無際,閃爍著狂雷的神罰之海上空,看著神罰之海海面閃爍的電光,景風收起了金舟,和雷蘊一起,扎進了神罰之海內?!熬帮L,你回到冥族是要和冥族商議重新崛起的事情嗎?”雷蘊詢問道?!岸?!如今我已經有足夠能力抗衡天蒙家族和雷家了!雖然有天蒙洪鯤這個潛在威脅存在,但我想只要齊心,天蒙洪鯤這個潛在威脅還是可以解決的!只要冥族崛起,我們聯手掃平了天蒙家族和雷家,我就不信天蒙洪鯤可以殺光我們所有的人!”景風胸有成竹道?!暗帮L,你有沒有想到天蒙洪鯤在我們攻擊天蒙家族的時候,會突然出現阻止我們!”雷蘊擔憂道?!袄滋N,我攻擊天蒙家族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天蒙洪鯤,只要天蒙洪鯤沒達到祖神境界,我們就有希望殺死他!”景風說出自己的計劃道?!拔颐靼琢司帮L,你是想逼出天蒙洪鯤,在我們可控制的范圍內殺死他!”雷蘊明白了景風的意思到?!岸?!”景風點了點頭道?!安贿^我心中一直有一種感覺,雷家隱藏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景風眉頭緊皺道?!熬帮L,你為什么這么說?”雷蘊不解的問道?!耙晕覍准业牧私?,雷家的實力不應該如此!”景風解釋道?!澳蔷帮L你感覺雷家會有什么陰謀存在?”雷蘊不解的問道?!拔乙膊恢?,只是一個感覺!”景風搖了搖頭道?!案杏X!”以雷蘊對景風的了解,雷蘊還是很相信景風的感覺,心中也出現了一絲不安。景風和雷蘊一邊閑聊,一邊在神罰之海內穿行,穿行了半個多月時間,深入到神罰之海中半部,漸漸接近神罰之眼時,突然,曾經神罰之海霸主雷蘊感覺到神罰之海中心大量的金屬性力量很有軌跡的向一處地方匯集而去,停下了身形?!霸趺戳死滋N,出什么事了?”看到雷蘊突然停住了身形,景風不解的問道?!熬帮L,我感覺到神罰之海內有異象出現?”雷蘊直視著遠方道?!爱愊??是什么異象?”景風警惕的問道?!拔腋杏X有大量的金屬性力量緩緩匯集到一處!”雷蘊說道?!敖饘傩粤α繀R集到一處?走雷蘊,我們去看看,看看是誰在神罰之海內倒的鬼,應該不是冥族高手所為!”景風提議道?!班о?!”景風和雷蘊化作兩道殘影,向金屬性力量匯集的地方飛去,漸漸的,景風和雷蘊感覺到神罰之海內的金屬性力量越來越強,閃爍閃電的威力越來越大?!坝腥藖砹??”景風和雷蘊同時感覺到有三股強大的氣息出現,而且這三股氣息景風感覺到很熟悉,和雷蘊稍稍放慢了速度?!澳銈兪鞘裁慈?,速速給我離開,這里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一名雙眼空洞,身上充滿濃濃血雷氣息的男子嘶啞的呵斥道?!把?!沒想到在這里竟然會遇到血僵!我想血翼孤鴻應該就在里面吧!”景風露出一絲冰冷笑意道?!澳銈兟牭經]有,速速離去!”血僵并沒有理會景風質問,嘶啞的呵斥道?!凹热荒銈儾徽f,那我就自己去找血翼孤鴻!正好幫天齊兄把速度圣靈器飛羽之翼奪回來!”景風釋放出強大的氣勢,祭出了降龍木和絕陣珠道?!澳銈冞@是找死?”三名實力強大的血僵看到景風竟然不懼自己的威脅,身上血氣變得更加濃烈,聯手發出一道腐蝕力極強的血雷,劈向了景風?!熬帮L,他們三個小嘍啰交給我了!”雖然三名血僵發出的血雷威力極大,但這三名守門血僵只有玄級神王實力,雷蘊搶先一步,釋放出凝聚了二百倍力量的七色混沌雷,擊散了匯合血雷,直接把三名血僵擊退?!班秽?!”三名血僵一陣吃疼,不住的大吼,腐爛的身體流出了腥臭的膿血?!胺烙ν姷穆??那你們試試可以接住我第二輪攻擊嗎?”雷蘊一臉輕松道,祭出了傳承真靈器金槍?!班侧侧?!”雷蘊暴喝一聲,整個身子突然一頓,一股狂礡的七色混沌雷鉆出了雷蘊手中的金槍,像三條蛟龍,直接洞穿了沒有一絲反映的三名血僵的胸口?!班剜剜?!”三聲,三名血僵瞬間爆開了身體,整個海域空間充滿了粘稠的液體?!把┚谷辉俅纬霈F,證明神罰之海中的異象和他們有關!雷蘊,我們小心一些,血翼孤鴻可能在前面不遠處的鴻溝內!而且里面應該存在未知危險!”景風謹慎的說道?!胺判陌删帮L,你我聯合,在神罰之海,我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們走吧!”曾經神罰之海霸主雷蘊信心滿滿的說道。話畢,景風驅散了海域中形成的粘液,和雷蘊一起向不遠處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內飛去。第735章血翼孤鴻“竟然還有禁制!”景風看到深不見底的鴻溝入口處閃爍著大量,攻擊力極強的七色混沌雷,眉頭一皺道?!捌?!”景風把靈魂之力滲透進雷屬性攻擊陣法中,依靠絕陣珠輕易找到了雷屬性攻擊陣法的陣心,大喝一聲,依靠玄級圣神靈魂之力,破除了禁制?!熬帮L,以你對陣法的造詣,我想整個神之界超過你的人不多!”雷蘊看到景風輕輕松松就破除了讓自己不敢大意的攻擊禁制,贊賞道?!斑@都是師傅煉制絕陣珠的功勞!絕陣珠蘊含萬千陣法,除了一些縛束心智的奇陣,絕陣珠都可以輕松破除!”景風解釋道?!敖^陣珠,蘊含萬千陣法,原來如此!”雷蘊點頭道。飛進深不見底的鴻溝,景風和雷蘊一路下探,突然,景風和雷蘊感覺到鴻溝深處飛出數十名血僵氣息,祭出了各自的傳承真靈器,沖了下去?!袄滋N,這些血僵是我的了,你可不要再搶了!”景風露出一絲笑意,搶先一步飛到了雷蘊身前道?!盎煦缌餍腔?!”景風大喝一聲,整個身體化作一片火云,一顆顆燃燒著七色混沌火的流星砸向了鴻溝深處?!班剜剜?!”受到景風凝聚了二百倍力量的流星攻擊,在鴻溝中飛出的血僵猝不及防,全部被一顆顆密集的流星洞穿了胸口,身體瞬間被七色混沌火所融化?!熬帮L,你又搶我的生意?”雷蘊看到景風輕輕松松結束戰斗,露出一絲笑意道、“雷蘊,一會少不了你的!我有一種感覺,鴻溝下面應該隱藏著實力更加強大的敵人!”景風感覺道?!熬帮L,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里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許是天意所為!不過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這里!”血翼孤鴻的聲音突然傳擋在鴻溝內?!把砉馒?!”景風眉頭一皺,謹慎起來。雖然景風如今的實力吸收六源珠的力量遠遠不是血翼孤鴻所能抵抗的,但是血翼孤鴻擁有神之界第一速度圣靈器飛羽之翼,在速度方面,景風遠遠不及?!稗Z轟轟!”一聲聲雷鳴爆裂聲在鴻溝內傳出,景風和雷蘊感覺到在鴻溝深處,傳出一股毀滅性的雷屬性力量,而在鴻溝的頂端,同樣傳來這股強大的力量,兩股強大的力量一對碰把景風和雷蘊直接擠壓到了中間?!熬帮L你們死去吧!”血翼孤鴻撕心裂肺般大吼道?!稗Z轟轟!”兩股恐怖的雷屬性力量瘋狂的攻擊著中間的景風和雷蘊,隨著攻擊越來越猛烈,景風和雷蘊感覺到有些吃力?!袄滋N,我們用域來抵擋!”景風傳音給苦苦抵抗的雷蘊道?!昂?!”雷蘊點了點頭,和景風同時迸發了域,三重域和雷蘊釋放的空間域同時出現在鴻溝深處,抵抗著擠壓而來的狂雷沖擊?!班剜剜?!”一道道狂雷瘋狂的攻擊著景風釋放最外面的三重域,好在三重域蘊含暗屬性力量,大幅吞噬了狂雷的力量,一時間,兩面擠壓而來的狂雷奈何不了景風和雷蘊?!袄滋N,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在神罰之海中,金屬性力量是無邊無盡的!我們一定要在想辦法離開這里!”景風傳音給雷蘊道?!熬帮L,我在祖神七行界領悟了金屬型法則,你先用三重域抵擋擠壓而來的狂雷攻擊,我用金屬型法則尋找這股力量本源所在,只要能找到本源,我們就能一舉破除狂雷!”雷蘊傳音道、“好,我幫你抵擋!”景風點頭傳音道。雷蘊收回了釋放的空間域,運用金屬型法則,盤膝開始尋找起來。但是由于有景風釋放的三重域阻隔,雷蘊之感悟到一絲金屬性力量,并不斷向下延伸,為了更好的感悟到鴻溝內雷源所在,雷蘊給景風傳音交代了一番,身形一動,飛出了三重域,沐浴在鴻溝狂暴的狂雷中,尋找起雷源?!稗Z轟轟!”只有一件極品真靈器戰衣的雷蘊瞬間被大量的狂雷所吞噬,好在雷蘊乃是神罰之海孕育而生的,被大量的狂雷入體,受到的傷害并不大?!袄滋N,一切靠你了!”景風感覺到雷蘊并無大礙,放下心來,為了讓雷蘊更好的尋找雷源,景風提升了三重域的范圍,硬生生覆蓋了整個鴻溝上半部,阻隔住了上半部鴻溝的攻擊,減輕了雷蘊的壓力?!熬帮L,沒想到你的實力提升這么快,不過你覺得有我在,你有機會嗎?”血翼孤鴻感覺到鴻溝內的情況,聲音再次傳出,景風感覺到血翼孤鴻的氣息正飛向雷蘊,心中一驚,顧不上釋放三重域,手持降龍木,身形一閃擋在了雷蘊身前,接下了血翼孤鴻的偷襲?!把砉馒?,今天你在劫難逃!我必殺你!”景風充滿霸氣的說道。聽到景風的聲音,血翼孤鴻心中不由得一顫,對景風謹慎起來。但血翼孤鴻掌握了雷源,鴻溝內的雷源對血翼孤鴻影響有限,而景風不得不招出暗屬性光暈,抵擋無盡狂雷的攻擊?!班?!”的一聲,血翼孤鴻融進了無盡的狂雷,化作一道血光,向景風發起了攻擊。由于血翼孤鴻的速度太快,景風一時反應不及,被血翼孤鴻一掌印在了胸口,身體重重的撞到了鴻溝上?!熬帮L,你就這點實力也敢口出狂言,我看今天是你的末日到了!”一擊傷到景風,血翼孤鴻心中大喜,狂妄的說道?!笆芩腊?!”血翼孤鴻大喝一聲,身形一閃飛到了景風面前,發出了一道凝聚了二百倍力量的血雷,轟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轟成碎片。但是當血翼孤鴻看到景風眼中寒意時,心中再次慌亂起來,景風吸收了六源珠的力量,瞬間達到了接近于玄級圣神的實力,一股狂礡的混沌之力鉆出體內,一把綠色戰刀擋在了景風胸口?!稗Z”的一聲,血翼孤鴻被景風釋放的混沌之力震退,而血翼孤鴻發出的凝聚血雷全部被祖神器木魂硬硬擋住?!把砉馒?,今天我們就看看誰生誰死!”景風手持木魂,沖向了血翼孤鴻,和血翼孤鴻激戰了起來。面對木魂咄咄逼人的攻擊,血翼孤鴻不敢硬接,只能依靠速度和景風糾纏,一時間,整個鴻溝內全都是血翼孤鴻變化的身影,而景風又要抵御大量狂雷的攻擊,漸漸吃力起來。就在景風和血翼孤鴻僵持時,雷蘊突然消失在無盡的狂雷中,感覺到雷蘊消失的身影,景風心中一驚,一刀逼退血翼孤鴻,向鴻溝下方沉去?!熬帮L,你還想逃嗎?”血翼孤鴻大吼一聲,整個身子化作一道血光雷劍,直插向了景風的后背?!班А钡囊宦?,一直沒有劈出極限刀芒的景風突然感覺到血翼孤鴻發出的攻擊已經接近自己,連忙扭體,揮舞木魂攻擊?!拔屐`圣素斬!”五道極限刀芒驚空而出,劈開一道道擠壓而來的狂雷,劈向了化作一道血光雷劍的血翼孤鴻?!班病钡囊宦?,感覺到五靈圣素斬釋放的毀滅性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抵抗的,血翼孤鴻連忙閃避。但五靈圣素斬的威力極大,血翼孤鴻剛剛又一時大意,忽略了景風的攻擊力,離景風的距離太近,閃避時,五道極限刀芒已經近身?!班邸钡囊宦?,血翼孤鴻被五道極限刀芒震傷了身體,噴出一口膿血,和雷蘊一樣,消失在了深不見底的鴻溝中?!袄滋N!你在哪?”感覺不到雷蘊的氣息,景風慌亂起來,不斷下沉,尋找雷蘊的蹤跡。下潛了一萬多米,狂雷的威力越來越大,為了找到雷蘊,景風頂著狂雷繼續下潛。就在景風有些慌亂時,景風終于感覺到了雷蘊的氣息,此時雷蘊正在鴻溝底部一處角落上,不斷的凝聚力量,手中的金屬性極強的金槍閃爍著耀眼的電光?!班А钡囊宦?,凝聚足力量后,雷蘊射出了手中的金槍,傳承真靈器金槍好似一條雷龍,射到了雷蘊身前不遠處的一面雷光石上?!班?!”的一聲,雷光石應聲破碎,鴻溝內擠壓的狂雷漸漸消失?!袄滋N,你沒事吧!你剛剛嚇死我了!”攻擊狂雷消失,景風飛到了氣喘吁吁,有些虛弱的雷蘊身邊,關心的問道?!拔沂巧窳P之海霸主,在神罰之海我怎么會有事!只是有些虛脫罷了!”雷蘊露出一絲笑意道?!袄滋N,我給你護法,你速速療傷,然后我們進去看看,看看那個黑洞中到底有什么?”景風遞給雷蘊一團生之極元道?!昂?!”雷蘊點了點頭,接過生之極元服下,開始盤膝療傷起來。第736章斬殺血翼孤鴻,重奪飛羽之翼一個多時辰過后,雷蘊恢復了傷勢,和景風一起,向鴻溝底端的神秘黑洞內走去?!斑@黑洞內到底有什么,怎么會神罰之海內的金屬性力量大量涌進了里面!”景風喃喃自語道?!熬帮L,我在這山洞中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雷屬性匯集力量存在,如果這股雷屬性力量爆炸,我想神罰之海三分之一都會波及到!”雷蘊眉頭緊皺的說道?!斑@山洞內竟有如此狂暴的力量存在,那我們一定要小心一些,血翼孤鴻應該就在里面,以防血翼孤鴻喪心病狂,引爆了這股強大的力量和我們同歸于盡!”景風謹慎道?!岸?!”雷蘊點了點頭,依靠自己對神罰之海的息息相連,和景風一起走進了黑暗山洞中?!班秽?!”剛剛踏進黑暗山洞,景風雷蘊聽到通道山洞內傳出了數十股強大的爆吼聲,連忙退出了狹窄的山洞洞口?!熬帮L,今天我要撕裂了你!”已經不成人形,變的扭曲的血翼孤鴻狂暴的怒吼道,扭曲的身體不斷腫出一個個大包?!熬帮L,他好像服下了某種邪惡的東西發生異變了!”雷蘊警惕的說道?!岸?!血翼孤鴻,為了殺我,你竟然如此作踐自己,與其你如此痛苦,我就行行好,幫你解除痛苦吧!”話畢,景風手持木魂,沖向了異變的血翼孤鴻?!袄滋N,血翼孤鴻交給我,你去阻截血翼孤鴻身后的那些異變高手!”景風傳音給雷蘊道?!熬帮L,你自己小心!”雷蘊提醒道,并化作一道七色混沌雷,沖向了數十名蘊含極強雷屬性力量的變異高手,激戰了起來。血翼孤鴻發生了異變,自身的實力,速度直線上升,景風感覺到眼前出現了一道道急速閃動的殘影,一道道血光環繞著攻擊著自己。有暗屬性光暈護體,血翼孤鴻一時傷不到景風,但血翼孤鴻速度太快,景風把握不準血翼孤鴻,沒有輕易劈出木魂極限刀芒,祭出了絕陣珠,想要依靠絕陣珠布陣縛束血翼孤鴻?!拔宋?!”景風一邊閃避血翼孤鴻的攻擊,一邊依靠靈魂之力布陣,很快,一道縛束大陣出現在了鴻溝底部,一股股縛束力量纏繞向了血翼孤鴻?!熬帮L,你實在太天真了!飛羽之翼有破除一切縛束的能力,區區一個縛束大陣能奈我何!”血翼孤鴻大笑一聲,不屑道、“給我破!”血翼孤鴻大吼一聲,身后的飛羽之翼發出一道白光,直接破除了景風所布縛束大陣、不過景風看到自己所布大陣被破時,并不沮喪,反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皶r間倒流!”景風大喝一聲,突然運轉了時間倒流法則,血翼孤鴻身體左右的空間時間流速立即逆轉起來,血翼孤鴻的速度隨之下降?!把砉馒?,我想飛羽之翼破除縛束也有一段時間間隔吧!”景風手持祖神器木魂飛到了被時間倒流法則縛束住的血翼孤鴻身前,冰冷的問道?!笆切钐忑R告訴你的?”血翼孤鴻感到一絲不妙,怒吼道?!安诲e,飛羽之翼乃是魔族繼位者之物!天齊兄自然比你了解飛羽之翼,我來之前,天齊兄就已經把飛羽之翼的秘密告訴我了!”景風冰冷的說道?!艾F在,你可以覺悟、解脫了!”景風大吼一聲,手持木魂,橫刀一劈,一道極限暗屬性刀芒劃破空間,直接劈到了被時間倒流法則縛束住的血翼孤鴻身體上,“噗”的一聲,血翼孤鴻噴出一口膿血,半邊身子硬生生被木魂極限刀芒劈了下來。不過當血翼孤鴻被劈下半邊身子時,一道道血光在血翼孤鴻身體內涌出,血翼孤鴻的身體再次發生異變,被劈下的身體漸漸長出腐肉?!帮w僵!血翼孤鴻,沒想到對你自己也能下得了狠心!竟然服下萬惡之物!”景風搖了搖頭道?!班秽?!”血翼孤鴻激發了最后的禁制,變成了實力強大的飛僵,腦中的意識漸漸模糊,沖著景風不住的怒吼?!翱磥斫裉熘荒茏屇阈紊皲螠缌?!”景風緊握木魂道?!班А钡囊宦?,景風和血翼孤鴻同時啟動了身形,兩股強大的力量在空中對撞到了一起。由于血翼孤鴻漸漸失去了意識,飛羽之翼的作用漸漸被淡化,景風依靠靈隱飄振幅的速度漸漸可以跟上血翼孤鴻變成飛僵之后的速度?!昂?!”面對防御力、攻擊力提升數倍的血翼孤鴻,景風吸收了六源珠的力量,振幅了自身的實力,和血翼孤鴻硬碰起攻擊來,漸漸壓制住異變的血翼孤鴻。景風之所以沒有使用木魂一刀斃敵,乃是因為景風感覺到飛羽之翼受到木魂暗屬性極限刀芒攻擊,已經有些損壞,不敢再輕易使用木魂斬劈血翼孤鴻?!班?!”血翼孤鴻面對和自己硬碰,想要重傷自己景風,憤怒了,大嘴一張,噴出一道粘稠的血柱,化作一道利劍,刺向了景風?!班?!”的一聲,景風收起了木魂,祭出了降龍木,揮出一道凝聚了二百倍力量的綠色棍芒,阻攔住血劍、就在綠色棍芒和血劍對撞的一瞬間,景風身形突然消失,閃避到了想要連續攻擊的血翼孤鴻身后,景風手中的降龍木突然變大,伸展著枝條,牢牢縛束住了瘋狂的血翼孤鴻?!叭ニ腊?!”景風大喝一聲,手中的絕陣珠發出七顆暗屬性流星,全部射到了血翼孤鴻掙扎的,早已不成人形的僵尸頭上,爆開了血翼孤鴻大頭。血翼孤鴻頭顱一爆開,血翼孤鴻竟然沒有立即死去,掙脫開降龍木枝條縛束,散發著濃濃血氣,沖向了景風?!安缓?,自爆!”感覺到血翼孤鴻身體內鉆出的血氣,景風心中一驚,沖向了血翼孤鴻,再次使用時間倒流法則,逆轉了血翼孤鴻身體周圍的時間流速,一拳轟進了血翼孤鴻的腹中,抓住了血翼孤鴻體內神
任的皇帝,也就是希爾達公主的父親親自邀請卡特大師到圣地去交流。以卡特大師在整個大陸上的威望,幾大帝國絲毫沒有阻攔就同意了,連兩大公會也極為給面子,商量了不到半天也同意了。龍神帝國作為龍族的合作伙伴,提出了這樣的邀請。天龍帝國則是以帝國的角度,推薦了王風和狼軍作為保護卡特大師的傭兵身份出現,保護大師一路安全進入圣地。并在進入圣地后保證大師的安全直到完好無損的出來。因為圣地中神獸魔獸都是極其高級的危險動物,連龍族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卡特大師的安全。有一支帝國推薦的傭兵團是最好的辦法。既然卡特大師可以作為特例安全輕松的進入圣地,那么這趟兩大帝國的聯手炮制還是起了相當大的作用。不過,兩大公會對王風和狼軍提出了質疑。畢竟,狼軍現在的冒險者級別只有一級。即使完成了護送多普商隊的任務,但是并沒有達到整體的一半以上是二級傭兵的要求,所以,整個的隊伍還是一級。八`零`電`子`書www.t``x``t`8`0`.C`O`M現在大陸上最熱門的話題就是有關神器拍賣和狂戰士訓練,雖然都和狼軍有關,但是無論如何,狼軍也只是一個一級的傭兵團。兩大公會當然不會同意如此重要的大師僅僅用一個一級的傭兵團保護,這不但是對大師的不敬,而且是對圣地的不敬。兩大公會揚言絕不會容許如此蔑視圣地和大師的事情發生。但是天龍帝國也不是好惹的,兩大公會的代表提出異議后,天龍帝國代表當場發飆。要說大陸上的國家,連帶龍神帝國,對天龍帝國經常的不按規矩出牌也大為頭疼。更加不能忍受的是,天龍帝國從皇帝到小兵,舉國上下,竟然好像個個都是戰爭狂,動輒叫囂要出兵教訓?,F在正是整個大陸需要內部團結,共同抵御外敵的關鍵時刻,當然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傭兵團而起紛爭。兩大公會代表趕忙讓步。最后的決定就是王風的狼軍必須經過武士公會和魔法師公會派遣的專人考驗后才能擔任大師的保鏢。如果不能通過,則由兩大公會組織人員進行保護。不管天龍帝國的人如何威逼利誘,兩大公會堅持這個底線,最后只能如此定下。兩大帝國只能把這個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庫林則過來看看這邊的訓練情況,順勢看能不能從王風這里淘到什么好東西。一番話說完,王風默默的想了一會,既然自己一定要去圣地,那么接受考驗又如何,比之硬闖無回路,小小的考驗要簡單的多了。第七十一章考驗(下)不知名的地方,兩個人正在討論?!皶L,你看這次龍族的皇帝邀請矮人族的卡特大師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明顯的是個二把手的人說話。他看起來年紀還很輕,不像是老謀深算的樣子。被稱為會長的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在里面查了不少時日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暫時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倍咽謱@個事情好像是很著急,急急忙忙的說道:“那我們怎么辦?我還是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龍族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邀請一個鑄造兵器的名家到圣地去的?!睍L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眼光里露出一種責備的神色,說道:“是有些不對頭,以卡特大師的名頭,就算是堂堂正正的通過帝國推薦,甚至我們推薦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不過既然他們由龍族主動提出了這個時候讓卡特大師進去,連大半年的時間都等不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倍咽挚赡芤灿X得自己顯得有些太匆忙了,意識過來后,趕忙說道:“會長說的是,不過,我們現在也不用著急,畢竟他們還沒有進去,而且,我們還有大批的人手潛伏在圣地,就算有什么風吹草動也會及時的報告的?!毕肓讼?,問道:“會長,我們到底是同意他們進去還是不同意?為什么還要給那個傭兵團做個考驗?”會長微微的笑道:“當然,為什么不讓他們進去。龍族的皇族親自邀請一個大陸上的制器大師,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否則,以后我們的人怎么堂堂正正的進出圣地??!”看著二把手有些迷惑不解的神色,會長笑道:“不過,這次的邀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懷疑是龍族的皇族發現了什么值得卡特大師一看的材料或者是兵器,需要他豐富的學識來進行打造或者是鑒賞。這樣的好東西,我也很動心??!”“可是,那為什么還要煞費苦心的安排一個考驗呢?”二把手期期艾艾的問道。會長仿佛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過還是很耐心的說道:“動動你的腦子,我的孩子,不要總是問別人想要做什么,你要學會自己分析問題,明白嗎?你要有一個繼承人的自覺?!倍咽帜贻p人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撇撇嘴說道:“我是繼承人?那席爾梅斯算什么,那么多人都圍著他身邊轉來轉去,風光的很啊,我算什么?”身為會長的老人以少有的慈祥顏色看著年輕人,慢慢說道:“席爾梅斯年少輕狂,狂妄無知。如果把整個公會交給他,不出半年就會灰飛煙滅。他的性格怎么是能當大任的人。別看他現在顯的很風光,不過當他把公會內和公會外的人都得罪的差不多的時候,自然會有人出來收拾他,取而代之。這些事情,你都不用考慮,現在他們斗來斗去,不過是給你表演一遍這些爭權奪利的過程,你只要慢慢看著學習就可以了?!薄皩W習,學習,什么時候才能讓我真正的參與處理一件完整的事情???”年輕人聽完這話后不再牢騷,但是還是覺得自己很無聊。老人仿佛也洞察了年輕人的想法,只是微微的笑著說道:“慢慢來,那些現在表現招搖的人,都是拿來吸引別人注意的,作為大陸上力量最強的兩大公會的首領,保持必要的神秘是非常重要的。你年紀還輕,好好學著吧!”安撫了年輕人一會,老者接著問道:“現在,你和我說說,我們為什么要安排那個測試?”年輕人被老者這么一番勸慰,心中已經不再別扭,聽老者問起,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會長,莫非您覺得這個傭兵團有問題?”老者微微一笑,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份裝訂的很精細的手稿,遞給年輕人,讓他翻看。如果王風在這里,一定會驚奇的看到,這份手稿里記錄了狼軍從第一次消滅貪狼開始傭兵團所接的全部的生意和結果,詳細到什么時候接洽,什么時候完成,甚至出動了多少人都有記錄。除了幾個有關天龍帝國和龍神帝國軍方的內幕合作和一些王風單獨的行動以及現在獸鄉的活動沒有以外,上面的記錄似乎已經全了。年輕人仔細的看了一遍這份報告,思索了半天,這才抬起頭來對老者說道:“會長,我有些明白了,這個傭兵團有問題?!睍L很欣慰的點頭示意他繼續,年輕人得到老者的鼓勵很是高興,興沖沖的說道:“他們的主要成員都是武士,但是,這些武士從來沒有在我們公會注冊過。大陸上有名的武士我們都有記錄,但是這些實力驚人的武士卻從來沒有來歷,這點就很可疑?!崩险唿c點頭,年輕人見自己沒有說錯,興奮的接著說道:“這個王風更是可疑,大陸上根本就從來沒有過黑頭發黃皮膚的人,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但是,所有的重大事件,發現疾風,狂戰士的訓練方法,還有這些神秘的草藥配方,都和他有關系。相信我們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應該會有不少的收獲?!狈粗稚系氖指?,年輕人繼續分析道:“從這份報告上來看,這個叫王風的人從來沒有殺過人,甚至連動手都沒有,很是奇怪,這樣的人怎么會讓這么多實力驚人的武士和弓箭手們聽從命令呢?”“哦?”老者會長顯然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從年輕人手里搶過資料,細細翻看了一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你做的不錯,我們開始都沒有發現這點?!贝认榈男α诵?,老者接著問道:“還看出了什么?”年輕人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會長你還有什么深意嗎?”老者笑笑,說道:“你能看出這么些,已經很不錯了,不過,有些東西你雖然注意到了,我們沒有注意到,但是,最重要的方面你卻沒有考慮?!蹦贻p人當然是很好奇,一副聆聽的樣子,老者看來看他,指了指身后的椅子,讓他坐好,這才說道:“這些情況都只是這個低級傭兵團的問題,但是,你并沒有把整件事情聯系起來仔細想想?!薄罢虑?,源于龍族的皇族邀請卡特大師。這里面我們都已經認定,他們一定有什么秘密,最可能的就是打造或者鑒賞武器,那么能讓龍族的皇族如此重視的,一定不是普通的武器,至少是神器級別的,甚至,有可能是對龍族有重大的意義的。如果不是能傷害到龍族本身,那么一定是能幫助那個地方的戰事。不管是因為什么,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崩险呗慕o年輕人分析著。年輕人仿佛是一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一般,靜靜的聽著老者的分析?!拔覀兊娜耸衷诶锩?,雖然已經布置了不少,但是現在還沒有到能夠威脅到龍族的地步,如果能拿到這件武器的話,那么就很有可能將龍族也置于指揮之下,那么對于我們的計劃是很有幫助的?!薄半m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些,但是,圣地里的那些人還沒有準備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所有帝國和龍族的焦點都在圣地的門戶這里,要冒險派人進去通知他們的話實在無法安排,只能在適合的時候進行。那么,為了不讓他們提早進去,我們只能人為的給他們制造一些問題?!崩险哂行o奈的說道。年輕人可能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瞪大了眼睛,不可相信的問道:“難道,安排他們測試并不是因為他們有問題?”老者哈哈大笑道:“傻孩子,他們這么幾個人,就算是有幾十個幾百個狂戰士,那又如何,我們想要消滅他們,只要我們愿意,一個晚上,他們這些人就可以被處理的干干凈凈。就算是有幾個剛有點見識的武士和弓箭手又如何,能擋得住我們的魔武士一擊嗎?”魔武士的事情年輕人可能已經知道,所以毫不驚訝,只是對老者說的東西很是不解,結結巴巴的問道:“會長,他們的戰績看來很是不錯,至少有高級武士的水準,這樣輕易就能消滅嗎?”老者輕輕的嗤一聲,傲然說道:“我的孩子,我現在告訴你,就算是這個大陸上任何一個帝國,我們如果想要他們消失,他們也會在瞬間土崩瓦解。我們就是有這樣的力量,這也是第一次告訴你有關我們公會的實力。你要牢牢的記住,因為我們擁有強大的實力,所以,身為上位者更加不能意氣用事,萬事都要考慮周全。稍有疏忽,就是萬劫不復。因為,想要取代我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薄瓣P于公會的事情,你以后就會慢慢知道?!鳖D了頓,老者問道:“你現在明白,為什么我們會安排這么一個測試了吧?”年輕人點點頭,說道:“明白了,其實很簡單,我們完全可以讓他們馬上進入,但是為了我們里面的人做好準備,這個測試,實際上是為了……”“拖延時間?!眱扇水惪谕暤恼f出,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第七十二章龍皇(上)在兩大公會刻意拖延時間組織的測試上,考驗方也刻意放水,狼軍并沒有費多大的氣力就輕松過關。成為了保護卡特大師的傭兵團。估計在去圣地的路上不會有什么不開眼的蟊賊會想到要對大師不利?,F在擺明是大師受龍族的邀請去圣地,周圍還有幾大帝國和三大公會支持,沒有人會冒天下之大不誨去傷害大師的。即便有些工于心計的人物,也不會在大師還沒有進入圣地前采取行動的。龍族既然邀請大師去,自然是有什么事情,即使大師會得到什么好處,那也是出來時候的事情了。想要知道的話,也會在大師從圣地出來后才會采取行動。從開始準備到兩大公會派人到狼穴考驗,整整花了十天的時間,好在一切順利,現在一行人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圣地了。王風并沒有安排很多的人手,出行的只有伊莎和那幾個龍族跟隨。瑞查得已經正式拜了王風當師父,王風安排他和若漢先學習普通的養氣方法。如果不出什么岔子的話,圣地之行一個月可以完成,到時候若漢就可以騰出手來,一起參加天城的拍賣會了。哈林在秘密的主持魔獸坐騎的訓練,斯諾也忙著和獸鄉中這些云集的高手們交流,都沒有跟著王風。幾個人沒有大張旗鼓的出發,安排好了獸鄉的事務,就在希爾達準備的幾頭飛龍的承載下,飛到了圣地的外圈。白雪當然跟著,不過乘坐飛龍的時候,飛龍明顯的不歡迎,還是在希爾達的訓斥下,不得已才載的白雪。無回路是一定要過的,不過既然有了兩大公會的應允,那么也只是路過一遍而已。確實如龍族的眾人所描述,無回路不愧為一條驚險萬分有去無回的危險道路。不但地勢險峻,而且周圍在人為的經營下,整條道路充滿了魔法結界。每個容易受到攻擊的地方總有幾道目光跟隨,讓王風很是不習慣。白雪不停的嗚嗚著,仿佛要告訴王風什么,可能它也感覺到了那些敵視的目光。不過既然那些人沒有采取行動,自然也不用管。王風能感覺到隱藏在魔法結界中的人的位置,甚至他們的呼吸心跳王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了這樣的經驗,對于魔法的隱蔽結界立刻小視了不少。聽到的呼吸和心跳明顯的不是武功高強的人,應該是魔法師吧。只是不知道那些高級的武士是怎么隱藏的,雖然能感覺到他們微帶殺氣的注視,但是眼睛卻發現不了任何的東西。在很多人送行的目光中,王風他們走出了無回路,來到了圣地的入口。入口的兩個魔法師不受魔法師公會的控制,而是由神圣帝國聯盟和反神圣帝國聯盟各自推薦的一個魔法師擔任的??赡芩麄円脖魂P照過了,對王風和卡特大師都很客氣。在場的眾人中,也就王風、卡特、伊莎以及白雪需要這兩位法師動手,其他的龍族各人根本不需要。希爾達他們先打了個招呼,輕車熟路的消失在一片蕩漾著漣漪的水幕中??磥?,這里就是圣地真正的入口了。王風和卡特伊莎一起,按照法師的要求,站到了一個光芒閃耀的畫在地面上的六芒星中,白雪也在一個法師呆了一下后,指使王風把它拉到了六芒星中。隨著兩個法師的咒語,六芒星更加的閃耀。白雪可能因為上次被強行召喚過來的感覺不是很舒服,所以,發現六芒星在閃耀,竟然有些騷動。好在王風早有準備,搶先把它抱在懷中,白雪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看著。終于,光芒不再閃動,王風幾人也同時從六芒星中消失。那片泛著漣漪的水幕仿佛被投進幾個大石子一般,波光蕩漾,慢慢的又恢復了輕微的動蕩。等王風的視力又從眼前的一片灰暗中恢復過來,發現已經身處另外一個地方了。和剛才那種詭異的入口風光孑然不同,這里竟然有著那么一股洞天福地的味道。把懷里的白雪放下來,讓它自己適應,王風打量了一下周圍。伊莎和卡特大師也剛剛從傳送的暈眩中恢復過來,也在四處觀望著這個陌生的地方。這里比起剛剛進來的那個大陸,明顯的要更加的美麗。放眼望去,一片青山綠水,風景極是怡人。剛開始還不覺的怎樣,但一會過后,王風就發現,這里處處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讓人感覺很是舒適。白雪更是活奔亂跳,很是活躍。是了,應該把這個稱為靈氣。王風心中默默的想著,這里是一個充滿了靈氣的地方,任何人一進來,就會被這滿目的美景所吸引,心中再也不會有那些世俗的想法。這也是那些出家修行之人理想的居所,山清水秀,沒有一絲塵世的喧囂,寧靜自然。幾個人都被大自然的這種造物神奇所迷惑,一時沉醉在這如畫的風景當中無法自拔。王風也被如此絢麗的景色迷茫了雙眼,好在白雪的嗚嗚聲又把他拽回了現實中。龍族的五人都在等候他們,在這里,他們才是主人。眼前的一片青翠的山林雖然秀麗,但是在他們眼中,也隱藏了無數的危機。因為沒有事先和他們說,王風伊莎和卡特大師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色,沒有意識到這美妙的景色下潛藏的危險。但王風清醒后,馬上發現了希爾達他們幾個戒備的眼神,白雪嗚嗚的叫聲也給了他足夠的警示,馬上反手將伊莎和卡特大師拍的清醒過來。這里的秀麗風光下,竟然不知道有什么東西。褻瀆木頭和熊貓把龍族的氣勢全神放了出來,可能是懼怕龍族的氣息,王風能感覺到遠處的小動物在翻騰,卻不能發現是什么東西。原來龍族他們的氣勢是這樣練出來的,看來,這樣的環境也讓龍族能夠時時警惕,處處小心。龍族的強大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怪不得他們出去后,發現人類真的是足夠軟弱可欺,才會那么的高傲。有了希爾達他們五個,這片區域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危險,只是不停的能聽到因為懼怕龍族的氣息而遠遁的動物們的奔跑和喘息的聲音。這片山林的區域不大,幾個人只走了半天的時間就離開了山林的范圍,這時候,不停釋放氣勢的褻瀆熊貓和木頭才放下心來,收回了氣勢,坐在地上休息。圣地的范圍之廣,疆域之大,是王風之前沒有預料到的,現在才真正意識到。也正因為如此,圣地里如此眾多的珍禽異獸才不會侵犯到各自的地盤。而兩大公會偷偷派進來的人手,也不虞會被發現。進入圣地的第一件事情,應該是拜會龍族的皇帝了吧。希爾達的父親既然非常給面子的邀請了卡特大師,如今面對這么大疆域的圣地,想要找鳳凰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當然還是拜會一下他老人家的好??纯催@個把自己要強的女兒送給自己當侍女的龍族皇帝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龍。這里距離龍族的居所還有一段距離,雖然現在希爾達是王風的侍女,但在龍族的國度內,希爾達也不會隨便找一頭飛龍過來將王風等人載著飛行,事關龍族的尊嚴,就算希爾達貴為龍族的公主,也不敢隨意妄為。更何況,櫻他們本來就對王風竟敢將高貴的希爾達公主作為侍女而不滿。在這里,龍族才是真正的主人,王風現在有求于人,才不會冒險得罪龍族。而且,本來王風也沒有將希爾達真正當作是卑賤的侍女。幾個人走路也快,熊貓已經被打發快速飛回去安排迎接公主了,剩下的幾個人陪著王風和卡特大師慢慢的走過去。雖然褻瀆木頭和櫻對王風不是很尊敬,但是對大師還是有一股發自內心的崇敬,尤其是褻瀆,這么些天,褻瀆就沒有斷過向大師請教。雖然出了那片門戶的山林有了不是很明顯的道路,但是眾人還是沒有放松警惕。圣地的不知名危險太多,看來錯非龍族才能鎮的住整個的局勢。希爾達主動的給王風介紹了鳳凰在圣地的情況。鳳凰是圣地的神獸一族,數量十分的稀少。而且鳳凰一族喜歡居住在酷熱之地,整個圣地也只有南邊那一小塊區域才有。鳳凰不喜歡群居,每個鳳凰都是單獨的居住在一個固定的區域,而且終生不離。只有少數的極其稀少的才會離開自己的居處,到別的地方閑逛。王風聽到這里,立刻想到了火神帝國那只被希爾達他們制服的鳳凰,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這只。大部分的鳳凰性情都很溫和,不過只限于沒有旁的東西招惹的情況。如果激怒了鳳凰,將會導致極為可怕的暴怒。所以,希爾達他們雖然答應了王風要取得鳳凰血,但是現在心里還是沒有很大的把握。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和王風現在說的。圣地里,龍族建立了個龐大的都市,就在王風他們現在行走的方向。兩天后,王風就可以見識到現在的龍族之主,希爾達的父親了。第七十二章龍皇(下)和想象中不同,希爾達的父親變化成的人形并不是那么威武的樣子,而是像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最為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是黑色的頭發。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黑頭發的人,王風顯得很高興。不知道是龍族之主故意變成這個樣子,還是他的頭發天生就是黑色。不過看希爾達他們一點奇怪的神色都沒有,應該是后者的可能性大。見到龍族之主,希爾達第一個跳了出去。蹦蹦跳跳的跑到父親身邊,向父親問好。龍族之主并沒有搭理他,只是板著臉重重哼了一聲,迎向了后面的卡特大師和王風。希爾達在父親面前顯得特別的頑皮,俏皮的吐了下舌頭,跟在父親身后??ㄌ卮髱熓沁@次龍族邀請的主角,這個大陸并不講究工匠藝人低人一等,以卡特大師本人的威望,也當的起龍族隆重的禮節。所以,龍族之皇顧不上理會希爾達的撒嬌,直接按照隆重的禮節迎接卡特大師。龍族的都城并不是只有龍族,還有很多的各大帝國和公會推薦的人員在,既然這次是以龍族邀請卡特大師的名義進來的,那么這場戲就做足,免得給人留下什么把柄。進入龍族的貴賓室,雖然龍族的族長很客氣的讓大家隨意,但是褻瀆木頭櫻卻絕對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隨便,還是規規矩矩的站著??ㄌ卮髱熀屯躏L倒是想的開放的開,當著族長的面,也沒有那么多的拘束,恍如熟悉的老友一般。龍族之主輕輕笑了笑,讓希爾達帶著褻瀆木頭和櫻離開。王風也向伊莎示意了一下,伊莎也跟著希爾達出去,屋子里只留下王風、卡特大師和龍族族長。進圣地來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三人也沒有廢話,直接進入了主題??ㄌ卮髱熥铌P注的還是鳳凰血,而且對于王風極地寒鐵的熔煉,他甚至比王風還要著急,所以,第一個問了出來:“族長,鳳凰血我從來沒有用過,不知道在熔煉的時候需要注意什么?”族長呵呵一笑,說道:“大師,不要著急,我還有個問題要請教。鳳凰血的使用也只是在龍族前人的筆記記錄里有過,不知道您是從哪里知道的?”龍族的族長顯得很是疑惑??ㄌ卮髱煱櫫税櫭?,思索一陣,慢慢說道:“我曾經和一個武學的大師溝通過,當時給他做過一把兵器。和他說起熔煉的難度,他和我說了有關鳳凰血的事情,不過據他說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鳳凰,只是知道鳳凰是火系神獸,鳳凰的血液更是神獸精華中的精華,可以熔煉這世上所有的金屬?!贝髱熣f話的時候,王風一直在注意龍族族長的表情。族長一言不發的聽大師說完,面上一直維持著微笑的表情。等大師說完,族長才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王風和卡特大師很奇怪龍族族長的動作,疑惑的盯著他。族長可能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這才慢慢說道:“其實,這次本來希爾達他們的任務,就有邀請卡特大師到圣地一行,大師自己要來,我們也省了很多的事情?!边@番話說的沒頭沒腦,讓卡特大師和王風一時不明白族長的意思,也不好說話,靜靜的等著族長自己把原因說出來?!皬耐躏L要求要鳳凰血的那時候起,我們就在懷疑。鳳凰血能夠熔煉武器的記錄,只有龍族少數的幾個人可以看到,平日都是存放在龍族的密室中,有龍族的衛士重重把守,怎么會有人知道鳳凰血的事情?!弊彘L把他的問題說了出來??ㄌ卮髱熀屯躏L聽族長這么說,立刻明白了族長為什么要邀請卡特大師。不過王風想起了什么,問道:“族長,我并沒有說過是卡特大師告訴我的???”族長笑道:“我們也不知道,希爾達他們的任務是要把告訴你這件事情的那個人請回來,至于是誰,就看她能不能從你口中得到了。不過,我女兒顯然還是夠聰明,雖然平日驕傲了點,但是還是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務?!闭f道希爾達,族長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絲慈愛的神情。王風仔細把希爾達他們的表現在腦中過了一遍,苦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以褻瀆那樣的水平,竟然也敢號稱是龍族的制器大師,原來是為了讓我主動把事情交待出來啊。佩服佩服。我竟然把他們主動的帶到了大師的地方,大師一聽要熔煉寒鐵,自然會露出馬腳?!毕氲竭@里,王風有些沮喪,問道:“這個計劃是誰想出來的?希爾達,還是其他人?”熊貓先一步回來,自然是把這些全部報告了族長。族長也笑道:“是希爾達,計劃是一早就訂的,不過沒有想到會敗給你。他們對你的武功可是佩服的很,連一向不服管教的希爾達也乖乖的做了你的侍女?!闭f的是自己的女兒,卻一點沒有為女兒做了別人的侍女而生氣或者悲哀的樣子??ㄌ卮髱熡行┺D不過圈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他只知道希爾達是王風的侍女,現在也知道了希爾達還是龍族的公主,但說到關于他的事情,他卻有些搞不清楚了。不過,他馬上搖搖頭,不去想這些東西,對于大師來說,說一些技術方面的東西遠比遠比這些東西要感興趣。王風這時才笑著對族長說道:“我看族長才是最厲害的。不但找到了卡特大師,而且讓我們自己出面請求龍族邀請我們自己進來。而且族長還成功的把不聽話的女兒硬塞給了我,讓我做一趟免費師父。算無遺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真是高明??!”族長可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辭,心里很是受用,但還是馬上接道:“放心,龍族還是會幫你得到鳳凰血,說出的話一定兌現。如果有什么不滿,盡管提出來,只要我們能做的到的,一定幫忙。我們邀請卡特大師,也是請他幫忙找出泄露龍族機密的人,事后必有重謝,大師喜歡什么樣的材料,只要龍族有,盡管拿去?!边@話倒是讓大師驚喜異常,龍族的收藏之豐,鑄造材料之高級,是卡特大師一直向往的。話雖如此,王風和族長心里都明白這個邀請的背后意思。如果不能正常的邀請到的話,不知道還會有什么邀請方法。不過事已至此,現在是最好的結果。幾方面都沒有得罪,沒有互相出現什么誤會,也算是誤打誤撞的幸運吧。既然大家現在是朋友,那么這些話說清楚就可以揭過了。大師只要能看到鳳凰血幫助王風熔煉寒鐵就可以了,對于誰告訴他的事情,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秘密。何況此行還能得到一些夢寐以求的材料,可謂收獲頗豐。龍族也只要知道告訴大師方法的人,自然會派人追查下去。除了現在沒有拿到鳳凰血,大家都是皆大歡喜。族長知道的鳳凰的情況比希爾達要詳細的多。雖然上次是希爾達帶人去處理的那頭出走的鳳凰,但都是按照族長的計劃。對于鳳凰神獸的理解,老謀深算的族長比希爾達這個半吊子要深厚的多。鳳凰的居住的確實如希爾達所說,都在南方的一小塊區域。但是,神獸遠比普通人所知道的要聰明的多。當一頭神獸受到攻擊的話,它會用極其殘暴的手法消滅攻擊它的人。如果不敵,神獸會發出求救的信號。對于可以飛行的鳳凰來說,南方那一小塊區域和比鄰而居并沒有多大的區別。一旦不能一擊消滅鳳凰,將會遭到一群鳳凰的狂暴攻擊。即便是龍族,不能也不敢面對暴怒的一群鳳凰。鳳凰是很長壽的神獸。每過五百年,鳳凰都會將全身化為烈火,在烈火中重生,也就是普通人知道的涅磐。每次涅磐,鳳凰會在烈火中留下一些尸身,像霍金斯大師的法杖就是這個原因。除非自然的耗盡壽命,被人殺死的鳳凰不會涅磐。而鳳凰血只能從活的鳳凰體內取得,只要鳳凰一死,尸體就會自燃,在烈火中快速化為灰燼。聽到這番關于鳳凰的介紹,王風立刻傻了眼。鳳凰血只能從活的鳳凰體內取得,這也太難了吧!殺死鳳凰不但要面對一群鳳凰的暴烈攻擊,而且還得不償失。那現在就只能想辦法在攻擊過程中傷害到鳳凰,不知道龍族有沒有什么辦法。
般,瘋狂的吞噬著他們的真元、靈魂與肉體。天麟心神大驚,對于幽無常他一直提防,可這會真正面對之際,他還是意識到,之前自己是小視了敵人。這個周身被黑芒籠罩的敵人,就如同他的姓名,神秘而又詭異,一身法訣邪惡陰毒,似乎匯聚了陰、邪、厲、煞于一身,屬于一個十足的惡魔,至陰至邪!翼天翔臉色憂慮,提醒道:“天麟,此人法訣詭異,為人邪魅,就好似來自九幽地獄,你可千萬小心?!甭勓?,天麟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皺眉道:“九幽?記得我娘曾告訴我,世間五大洞天中,排名第四位的名叫九幽玄冥洞府,在幽冥山中。不知這人與那兒是否有什么關系?!币硖煜钃u頭道:“我對人間之事不慎清楚,你總之小心就是了?!碧祺霊艘宦?,周身寒氣滿布,在身外設下二十七層結界,以阻止那黑霧。隨后,天麟帶著翼天翔凌空而上,二人右手緊握,一左一右高速轉動,形成一個旋轉的光輪,爆發出璀璨的紅光。起初,那光芒被黑氣壓制著??刹痪弥?,就見一道赤紅的光柱從黑霧中升起,與收緊的黑霧氣罩劇烈撞擊,從而產生悶雷般的響動,一直延續著。第八十章浩然天罡感應到天麟的反攻,幽無常冷酷道:“想離開,你是做夢!”說完雙臂交錯,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全身黑芒轉動,瞬間就化為一頭光豹,射入圍在天麟身外的黑霧氣罩之中。是時,只見那黑霧氣罩劇烈震動,一股沖天的煞氣彌漫四方,在狂風中傳出聲聲厲嘯,宛如陰魂在怒吼。氣罩之中,天麟臉色嚴肅,借助旋轉之力都無法沖突這層黑霧,這讓他有股不妙的感覺。果然,天麟腦海中正自擔憂,身外的黑霧氣壓便猛增十倍,其內壓之力一舉將他與翼天翔定在半空間,幾乎難以移動。那一擊突然而又剛猛,輕易就擊碎了天麟設下的二十七層防御結界,使得他與翼天翔雙雙受傷,體內經脈堵塞,反擊之勢瞬間消弱,赤紅的光柱也消失在黑霧中。危險逼近,天麟口發怒吼,眼中射出堅定的神光,當即松開翼天翔,雙手扣訣胸前,全身散發出耀眼的紅光,無數的火焰出現在他的四周。那一刻,一股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氣息穿透了黑霧,彌漫蒼穹,給人一種大氣稟然之感??諝庵?,一股炙烈、熱情、跳躍、活波的真元迅速擴散,很快就與幽無常所發出的黑霧結界相遇,雙方性質相反,當即發生激烈交戰。波動的黑霧如海浪一般,時而起伏時而回落,時而陰森詭異,時而氣息轉淡。被困其間,天麟全身烈火飛濺,一股至陽至剛的霸氣,在他的催動下十倍、百倍的提升,很快就撐開了幽無常的黑霧結界,大有反敗為勝的趨勢。不遠,翼天翔神色駭然,對于天麟的神秘大感驚異,卻也帶著幾分期盼。外圍,觀戰之人臉色大變,麻婆與禿翁眼神陰森,雙雙流露出明顯的殺意??竦堆壑杏泄芍藷岬幕鹧?,就像是發現了對手一般,有一股熱切的期盼。催鈴姑陰笑連連,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他人,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玉劍書生一臉愕然,心道:“奇怪,這是浩然天罡法訣,天麟怎么會?不可能啊?!庇臒o常一直對天麟的狀況十分了解,當他感應到天麟身上的變化時,心頭猛然一震,身體瞬間自黑霧中脫離,遙遙的位于天麟上方。是時,幽無常身體旋轉,雙手急速揮動,密集的掌影呼嘯而下,夾著震天的驚雷,如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劈在那黑霧結界之上,經過結界折射之后,交錯形成一張密集的黑芒光網,籠罩在天麟與翼天翔身外。這黑芒光網十分可怕,就像是被惡魔詛咒過一般,帶著兇殘、邪惡之氣息,欲要將兩人融化。天麟雙腳不動,傲立其間,眼中紅光跳躍,一蓬烈火如有靈性般,圍繞著他自動旋轉。身外,炙熱的火焰形成一片火海,夾著焚燒萬物之力,發出滋滋的聲響,正在焚毀那些陰森邪惡的黑霧,阻止它們向前。浩然正氣,烈火如焰,乃一切陰邪之力的克星,此刻正逐漸顯現出它的威嚴,與幽無常那股吞噬之力相抗,彼此僵持不下。至陰至邪對戰至陽至剛,二者可謂兩個極端,誰的修為深厚,誰就能夠壓倒對方。這一點,天麟與幽無常之間不好比較,兩人修為各有偏長,很難在同意位置一較高下。當然,交戰之人綜合實力最為主要。此刻天麟出其不意,以浩然天罡法訣對抗幽無常的詭秘法訣,性質正好與其相克,很快就突破了敵人的局限,在原地形成了一個以烈火為基礎的結界,一舉將加諸在身上的黑芒光網焚毀。怒吼一聲,幽無常厲聲道:“可惡的天麟,我要你嘗一嘗我的厲害?!闭f話間,幽無常身體凌空翻滾,時而飛射天宇,時而急轉直下,時而左突右沖,時而前后出現。在天麟與翼天翔四周,留下無數的殘影,形成一張覆蓋數里方圓的灰褐色光網,表面布滿了數不盡的冤魂厲鬼,一個個張牙舞爪,一波一波的朝著中間匯聚。屆時,大地震顫,冰山搖擺,可怕的收縮之力宛如天崩地裂一般,夾著無可抵御之威,眨眼就臨近天麟身外,產生一股毀滅的力量。面對危險,翼天翔驚恐不安,大吼道:“天麟,不要管我,快逃!”背對著翼天翔,天麟緩緩搖頭,語氣堅定而執著的道:“上天既然注定我們相遇,我就要賭一賭宿命?,F在你全力防御,我要硬接他這一擊?!鼻翱缫徊?,雙手高舉,天麟全身烈火如環,從他的腳底自下而上,一道道的光環累計疊加,匯聚于雙臂手腕,很快就形成兩朵火云,在他的控制下,隨著身體就地一旋,火云脫手飛出,在頭頂上方融合為一,變成了一朵紫紅色的光輪,一邊高速轉動,一邊極速擴散。此光輪神異非凡,擴散之光波宛如利刃破空,夾著無堅不摧的劍氣,在與幽無常那收縮的毀滅之力相遇時,二者高度密集的摩擦撞擊,以線切面瞬間激化,產生一道穿透時空之光刃,一舉劃破了收緊的毀滅光界。其時,濃縮的結界氣流外放,剎那間爆發出百倍威力,形成一個以天麟為中心,籠罩方圓三里范圍的爆炸區域,當即將半空的幽無常重傷彈飛,將觀戰之人震退。交戰中央,天麟身體劇烈搖晃,受那股反彈之力影響,一連退了三步,口中鮮血不斷,周身的火焰轉淡。翼天翔受魚池之災,雖未正面承接那股爆炸之力,卻也大受其害,原本有傷的身份更是虛弱不堪。胸部一挺,天麟穩住身形,雙手猛然下垂,當場將附近稀疏的火焰收回。注視著前方,天麟蒼白英俊的臉上神色漠然,雙腳處白霧彌漫,正源源不斷的吸納大地之中玄冰之氣,以彌補剛才消耗的真元??窈鹨宦?,重傷跌落的幽無常周身黑芒破散,露出的真實的模樣,卻竟是一位臉色煞白,一身黑衣,神色陰毒的四旬中年。翻身而起,幽無塵憤怒的看著天麟,質問道:“小子,浩然天罡乃儒家至高法訣,你是跟誰學,快講!”氣急之下,幽無常也顧不得掩飾,眼中閃動著幽綠光芒。天麟靜立不動,冷酷的道:“想知道很簡單,再接我三招,我就滿足你的愿望……”話未完,天麟眼中黑芒一閃,一股可怕的攻擊無聲而至,讓幽無常來不及防備,當時就慘叫一身,被朝后震退??吹竭@,玉劍書生眼神微疑,心中有些奇怪。其余之人則驚訝多過意外,對天麟的認識又有了新的發現。趁著眾人出神的這一瞬間,天麟鬼魅般的橫移數十丈,以令人不解的方式,剎那間就出現在幽無常身邊,右手一掌揮出,不帶絲毫聲息,狠狠的印在了幽無常胸前。生死關頭,幽無常表現出了一個高手應有的經驗,以最快的速度,雙手交叉重疊,橫在了胸前。如此,天麟出神入化的一掌印在了幽無常的雙手上,二人在那一刻,手與手相連。撕心裂肺的慘叫自幽無??谥袀鏖_,待觀戰之人回過神來,只見天麟一閃而退,幽無常則身體融化,凄厲的叫聲滿是不甘,正迅速飄遠。那一瞬間,幽無常與天麟之間發生的事情,誰也不曾清楚看見。除了元神逃掉的幽無常知道以外,在場其余之人都一臉茫然。翼天翔驚愕訝然,意外道:“你把他殺了?”天麟神色晦暗,搖頭道:“沒有,我只是毀滅了他的肉身,將他重創驚走?,F在,我們還有三個以上的敵人正虎視眈眈。加油吧,我一定讓你如愿?!币硖煜铦M心感動,但他沒有表白,他知道此時此刻說什么都沒有意義,唯一能做的就是勇往直前。飛身而出,麻婆來到天麟三丈外,陰森道:“小子,手段夠狠啊?!碧祺肜湫Φ溃骸澳慵戎?,那就最好閃開。不然前車之鑒會讓你悔恨長嘆?!甭槠藕鹊溃骸白∽?,黃口小兒也敢在老婆子面前放肆,你今天就留下命來?!惫照赛c地,狂風突現,一道光波直射天麟胸前。眼神微寒,天麟右手一翻一轉,掌心青光爆射,化為一道劍氣,與那光波撞在了一塊。驚雷乍起,勁力四散,一招相拼,各自退開。是時,麻婆的蛇頭拐杖一化萬千,夾著迷人視線的幻影,匯千百杖之力于一體,化為一道寒光,出現在天麟胸前。來不及躲閃,天麟右手青光閃現,以手待劍豎劈而下,二次硬接麻婆的拐杖。實力的比拼,沒有任何花招可言。天麟以不滅境界的修為對抗麻婆那歸仙境界的修為,其結果自然是必敗。第八十一章幾番周旋好在天麟一身法訣古怪,對于防御之術十分在行,御掉了大半真力,結果只是被其震退,并沒有如麻婆預想的那般身受重傷。閃身、后退,天麟把距離拉開,左手握緊翼天翔的手臂,傳音道:“這個老妖婆十分厲害,我很難壓制住她。為今之計,我只能想法牽制住她與那禿翁,剩下催鈴姑就要靠你自己了?!币硖煜璩谅暤溃骸拔颐靼?。事到如今,不成功就成仁,我們就一起面對吧?!碧祺霙]有回話,帶著翼天翔的身體直射禿翁,來了一個硬闖。見狀,禿翁冷冷道:“小子,我這可沒有便宜可占,你還是滾回去吧?!遍L槍一舞,勁氣擴散,密集的槍影如滿天繁星,在身前組成一面防御光界,將天麟的前路攔斷。雙眼微閉,天麟以自身的神秘法訣瞬間就分析出禿翁防御中的破綻鎖在,帶著翼天翔一閃而過,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跨越了第一道防線。松手,天麟叮囑道:“努力吧,天翔!”話落轉身,布下十七道玄冰結界,為翼天翔爭取最后的時間。不同的敵人,天麟選擇了不同的方式,這就是他的聰明所在。麻婆心頭氣不打一處來,她被天麟那神乎其神的冰神訣弄得心頭煩躁,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是好。禿翁也有些無奈,天麟的冰神訣施展之際沒有任何征兆,只要天麟心念一動,就能瞬間形成凝冰、結界、冰裂、冰封等各種攻擊,讓人根本適應不過來。此刻,天麟就在運用冰神訣的神妙,盡力的拖延時間。原本,天麟最常用的凝冰對麻婆與禿翁冰不能造成什么傷害,只是暫時的將他們的身體凍結一下??筛呤纸粦?,瞬間的延誤往往關系到交戰的成敗。是以,麻婆與禿翁才會心煩意亂?!拔視?!”得天麟之助,翼天翔避過了兩位最可怕的敵人,正以最快的速度朝一里外的天翼峰飛去。照理,一里之隔以修道之人的速度眨眼即到??山Y果翼天翔卻并未如愿,僅飛到一半就被催鈴姑攔了下來。嘿嘿而笑,催鈴姑有些激動?!靶∽?,你跑來跑去還是落在老娘手中,真是天意使然啊?!本璧目粗哜徆?,翼天翔稍一沉思便繞道而前,因為他沒有時間。催鈴姑自負一笑,身體一晃間,數十上百道身影一字排開,一分不差的鎖定翼天翔身體所在,不許他越線。這一來,兩人展開了一場身法上的交戰??上б硖煜韪褌?,雖經天麟大力療傷,卻也只是回光返照罷了。一連數次,翼天翔闖不過催鈴姑的封鎖,當即停身怒目,喝道:“滾開,休要攔我!”催鈴姑看了一眼數十丈外交戰的天麟三人,得意笑道:“宿命注定,你小子逃不出老娘的手心,你還是乖乖認命吧?!痹捨绰?,催鈴姑突然一閃而現,一把抓住翼天翔的脖子。眼神微閃,翼天翔周身流露出一股悲壯之氣,在敵人擒住自己的那一瞬間,雙掌猛然合十胸前,掌心激射的真元突然爆炸,以兩敗俱傷的方法一舉將催鈴姑彈開。原本,在催鈴姑的想法中,自己扣住翼天翔的脖子后,他必然極力反抗,會揮手狂攻。因而她左手放置胸前,暗中集聚真元,以隨時作出應對。誰想翼天翔經歷磨難,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來了一招釜底抽薪,使她完全不防,以至于被慘叫彈開。滄桑一笑,翼天翔嘴角鮮血不斷,飄落之際看了一眼交戰的天麟,心中有股難以報恩的虧欠之感。片刻,翼天翔的身體接近地面,他強忍體內的痛苦,雙手微揚,身體一挺,在落地的瞬間飛射而起,再次朝那天翼峰飛去??窈鹨宦?,催鈴姑穩住身體,顧不得傷勢加劇,咆哮著朝翼天翔飛去。她心里明白,一旦翼天翔到達天翼峰,一切便以太晚。同時,還有一個狂刀在天翼峰頂虎視眈眈。她若不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便再沒有希望了。雙方的動作麻利、快捷,一晃便又相遇半空,各自揮手交戰。翼天翔無心戀戰,他早就預料到催鈴姑必會攔截,因此早有準備,在催鈴姑出手的那一刻,前沖的身體突然一頓,隨即又加速前沖。這一來,眨眼的停頓給了催鈴姑一個意外,使得她的掌力落空。待翼天翔加速向前,她再想攔截已然不及,盛怒之下不由心生惡念,腰間的銅鈴突然飛出,化為一只丈大的巨鐘,雙手快速的擊打在銅鐘之上。是時,只聞怒雷天嘯,那銅鐘發出的音波宛如天雷隕落,夾著一道道光波,如天網隕落,狠狠的劈在翼天翔身上,當即將他轟入了地下。慘叫凄厲,氣息消散。那一刻,翼天翔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被那催命鐘逼入絕境,幾乎形神俱滅。面對麻婆與禿翁的進攻,天麟臉色莊嚴。最初他能憑借一些小聰明、小把戲周旋其間??呻S著時間的推移,麻婆與禿翁性情大變,雙雙進入暴走的狀態。這樣一來,天麟形勢立變,在兩大絕世強敵的圍攻下,活動的范圍逐漸縮小,最終被限定在了一個不到一丈大小的狹小空間。分析著身外的情況,天麟怒極而嘯,麻婆與禿翁的攻勢清楚的說明了他們內心的必殺之念,這讓天麟如何感到不安。就天麟掌握的情況,眼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獨立結界,已經與冰原分隔,使得他神奇的冰神訣威力大減。另外,這道結界殺機四伏,融合了麻婆與禿翁的嗜殺之心,含著無與倫比的煞氣,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閃。以天麟之力,比試法訣他還有一線希望,可比試修為,他雖然吞服了萬年血參,但絕大部分的靈氣都還潛藏在他的經脈之中,使得他根本發揮不出來。有此發現,天麟心里升起一股臨死前的感慨。他不曾后悔,但卻心有不甘,至死都還在考慮有什么辦法可以扭轉局面。突然,天麟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行之法。只是這個方法讓他遲疑起來,他似乎有所顧忌,不愿意輕易施展。外圍,麻婆與禿翁雖然彼此對立,但相識數百年。在面對天麟這一事情上,竟然意外的達成了一致,雙雙選擇了同一方式,以壓倒性實力限制天麟那詭秘的法訣,演變成了兩人聯手,一起消滅天麟的局面。絕強的修為看似平淡,卻帶著毀滅之威,以勢不可擋的霸氣,一步步逼近天麟。很快,天麟身外的氣流開始異變,高度密集的氣壓導致氣流滋滋作響,形成超重壓力,逼得天麟全身繃緊,就仿佛要被壓碎了一般。極力抗衡,天麟臉上露出如負泰山之感。在堅持了片刻之后,身體猛然一顫,卻不曾倒下。鮮血源源不斷,自嘴角而下,天麟眼光無神,身體被那可怕的氣流死死的定在原處,連倒下也辦不到。內壓的勁力透過天麟的毛孔進入體內,很快就占據了大半的身體,使得他全身膨脹熱血沸騰,有一種要被壓爆之感。心知形勢兇險,天麟心頭一嘆,無神的眼中寒光一閃,整個人周身五彩突現,幻化為一團變幻不定的彩云,籠罩在他的身外。那一瞬間,天麟的身體發生了改變,只是具體變化除了他自己以外,連進攻的麻婆與禿翁都說不明白。他們只是突然感到,天麟的氣息不見,那股足以毀滅一切的壓力,眨眼間就失去了攻擊對象??商祺雲s明明存在,這是怎么回事呢?今天是天麟有史以來最艱辛的一戰,這其間他受到了不小的傷害,也學到了許多經驗。更為重要的是,很多東西只有在這生死搏斗之間才能明白,這對他而言其實也算是一種考驗。雖然,他最終為了活命,而被逼施展出了母親一再叮囑不能施展的法訣,可其中的受益卻也不是他能想象。高手交戰,速度是個關鍵!當麻婆與禿翁察覺到天麟的異樣時,雙雙收回了強大的真元,手中拐杖與長槍同時揮出,密集的殘影化為了一頭巨蛇與光狼,直射天麟所在。結界一除,天麟立馬感應到了四處的情況,正好發現翼天翔被催鈴姑幾乎致死的景象。對此,天麟驚怒交加,高度密集的精神異力分析了一下麻婆與禿翁的攻勢,在得知無力抗衡的情況后,迅速施展出了瞬間移動之法,眨眼就到了翼天翔身邊。天麟的瞬間移動之法有些古怪,借助了冰神訣之力,有種神秘莫測之感。一般而言,修道之人的瞬間移動,前行路線是直線。第八十二章患難真情可天麟的瞬間移動卻不然,他在身體淡化之后,并非直線前進,而是氣息融入腳下的冰雪之內,只要冰雪覆蓋的地方,他就可以瞬間到達,其路線千千萬萬,隨意自然。催鈴姑盛怒之下發出絕殺的一擊,抱著誰也得不到的心態,重創了翼天翔,結果自己帶傷施法也受了重創,自半空落下,周身氣息不暢。然結果并非如她預料,翼天翔雖然重傷欲死,但卻并沒有死,反而被天麟搶先趕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抓起翼天翔,天麟極速閃開,避開了緊隨而來的禿翁長槍,臉色有些蒼白。對天麟而言,他雖然體質特殊,可屢次受傷也背架不住,此刻已到了岌岌可危的狀況。低頭,天麟看了看翼天翔,有些苦澀的道:“你真的就過不了這一關?堅強點,不要讓我失望!”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在得到他真元的滋潤下,翼天翔緩緩睜開了雙眼。身外,麻婆與禿翁速度極快,兩人聯手并進,試圖堵死天麟,卻因他瞬間移動之法過于詭異,而拿他沒辦法??戳艘谎厶煲矸?,天麟眼神微閃,通體五彩浮現,瞬間就出現在天翼峰腳下。是時,只見刀光一閃,峰頂的狂刀飛落而至,手中的古戰刀夾著開天辟地之威,攔在了天麟身外。怒哼一聲,天麟被逼閃讓,卻被狂刀的意識鎖定,無論朝哪個方向后退,都在他的攻擊范圍之內。這樣,當頭的一刀難以避讓,天麟在帶著翼天翔的情況下,想反擊也已經太晚了?!鞍?,快閃!”驚呼一聲,翼天翔虛弱的叫道。天麟不說話,眉宇間帶著幾分滄桑,左手迅速朝外一揮,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將翼天翔的身體拋出數丈之外。察覺到天麟的舉動,翼天翔狂吼道:“不!不要……”不甘的呼喚,難以挽回注定的局面。當可怕的一刀斬下,天麟會死在刀下嗎?麻婆與禿翁相隔甚遠,在見到這一幕時,最初驚怒交加,生怕翼天翔落在狂刀手上??缮院笠娞祺霋伋鲆硖煜?,又轉怒為喜,雙雙撲向翼天翔。是時,半空中一個聲音突現?!叭绱艘坏栋詺怏@人,怎奈落得偷襲之名啊?!蔽⒐庖婚W,長劍飛來,夾著閃電之速,在劈落天麟頭頂的前一刻,將那威猛的一刀震偏。一刀落空,狂刀眼神微怒,喝道:“玉劍書生,你是誠心找我麻煩?”右手一揮,長劍飛回,玉劍書生冷漠道:“錯了,我只是不想天麟死在這?!笨竦独浜叩溃骸笆菃?,那你就試一試?!惫艖鸬兑粨],煞氣盤旋,一道移動的刀罡如龍卷風一般,在前行中卷起飛沙走石,尾隨刀罡之后,沖向玉劍書生??粗@一刀,玉劍書生臉色嚴肅,對僥幸逃過一劫的天麟道:“此人我為你攔下,其余之事就看你們的運氣了!”手腕一轉,長劍急顫,密集的劍吟聲夾著數百道劍芒,在射出一丈外后迅速融合一體,匯聚成一道淡藍色的光柱,迎戰狂刀的進攻。天麟看了玉劍書生一眼,堅定的道:“這個人情他日必還,你小心點?!闭f完一閃而逝,方圓百丈之內寒冰突現,麻婆與禿翁的身體再次被他凍結了。一步之差,天麟搶走了翼天翔,臉上露出了幾分沉痛的微笑?!拔覀冇衷谝粔K了,只是這時候的你我,不同于之前?!币硖煜鑷@息道:“天麟,放手吧。死前能結識你,這是我一生最值得驕傲的。雖然一步之差,我沒有實現我的愿望,導致天翼一族從此不在。但只要你活著,又與我活著有什么差別呢?去吧,你已經盡力,已然重傷,我不想你為了我也把命留下?!背粤Φ拈W避,天麟堅定的道:“我說過,一定讓你如愿,就絕不食言?,F在你準備吧,記得不要忘了我們的這段緣!”翼天翔感動的道:“天麟,值得嗎?”天麟沉聲道:“人生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何必多問呢?!币硖煜韪惺艿剿麍远?,當即拋卻了所有的失落,周身流露出一股頑強不屈的氣質,大聲道:“好,就讓我們以生命來見證這段緣!”一瞬間,生機在他身上浮現,只見他周身藍光閃現,一股寧死不屈的信念充分的體現出來。麻婆對于天翔身上的氣息有著討厭,厲聲道:“可惡的小子,你們誰也別想活下來?!闭f時全身綠色閃耀,一股撼動四方的詭異之力眨眼便籠罩在方圓數十里內,使得所有人都臉色大變。禿翁見了,怒吼道:“老妖婆,你瘋了!你不要,我還要呢?!甭槠艢埧釤o情的道:“禿天翁,你想要那天翼族的小子,那就拿出本事來吧?!倍d翁雙眼微瞇,驚怒道:“你一開始就不曾想過要活的?”麻婆身上的氣勢正成倍爆發,一邊鎖死天麟與翼天翔,一邊冷笑道:“禿老怪,你以為呢?”禿翁沉聲道:“我明白了,天翼族與你們蛇神族乃是天敵,你來這里的目的原是為了斬草除根?!甭槠抨幧溃骸澳氵€不算太傻,可惜可阻止不了!”說時雙手前伸,作出懷抱太極之勢,手中的蛇頭拐杖自動飛出,在數十丈高空化為一頭數百丈的巨蛇,全身綠色閃閃。巨蛇體型龐大,口中紅信翻卷,時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音,正陰森的看著地面。禿翁臉色不停變幻,似乎正在考慮什么,暫時陷入了沉默。天麟留意著四周的情況,心頭暗自盤算,在沉思了一會兒后,傳音對翼天翔道:“生死成敗在此一戰,有沒有機會活命,就看我們的運氣?!币硖煜栌行┟悦?,輕聲問道:“你有辦法?”天麟神情古怪,忐忑的看著他,苦澀道:“成功的機會不到一半,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F在,你什么也不要做,一切由我安排?!痹捖?,翼天翔雙腳寒冰突現,整個人被冰封在了雪地上。有些意外,翼天翔問道:“天麟,你這是……”輕輕搖頭,天麟道:“不要說話,稍后你自會明白。記得,順其自然,不然我們誰也別想離開?!币硖煜椟c頭表示明白,眼中射出一絲關懷。這時,四周的氣流在麻婆與那巨蛇的催洞下,變得暴躁不安,整個數十里方圓內,升起一股貪婪、邪惡的冰冷氣息,讓人惶恐不安。禿翁神情駭然,心中的猶豫立時遠去,怒喝道:“老妖婆,我們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較高下,看誰的手段高明一點?!闭f時長槍高舉,氣貫九天,一股至陽至剛,至強至霸之力順著長槍飛射而出,化為一道破天光柱,撼動人間。禿翁周身紅光飛旋,起伏如浪的光波不同于天麟的烈火真元,隱含著幾分煞氣在里面。當手中的長槍氣勢攀升到極限,禿翁當即右手一拋,長槍飛天,身體就地一旋,人如陀螺般高速轉動,從而產生一股血紅色的龍卷風,將四周的一切拉近身邊??粗@一幕,麻婆冷酷道:“你想先下手為強,沒門!”心念轉動間,天空的巨蛇綠光一閃,張口吐出一道閃電,瞬間就出現在天麟與翼天翔頭上。面對這一擊,天麟眼中奇光一閃,原本打算閃避的他,突然改變了主意,心念閃動間,以冰神訣將翼天翔的身體移出十丈外,避開了閃電的攻擊范圍,自己則全無防御,任由那閃電自頭頂劈下。驚呼自翼天翔口中傳來,怒吼側從禿翁口中傳開。兩人在意的不同,聲音卻交匯一點。半空,麻婆有些奇怪,天麟的不閃不避,讓她心中有股不踏實感。果然,當閃電不見,只見天麟靜立原地,渾身沒有一絲被雷擊的現象,反而精神倒是好了許多,這真是奇怪。禿翁根本不在意這一點,他在發現翼天翔沒事之后,身體有意識的朝他靠攏,打算以旋風之力將他拉近身邊。同時,那半空的長槍與龍卷風相連,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道千丈光柱,在龍卷風的控制下,朝那巨蛇發起了交戰。麻婆感受到了禿翁的威脅,分出大部分精力在巨蛇之上,展開了兇猛的反擊,數不清的閃電從橫交錯,時而在半空盤旋,時而劈落地面,將天麟、翼天翔、禿翁同時當成了攻擊目標。如此情況,翼天翔神色驚駭??擅慨斘kU臨近,他的雙腳便會有白光閃現。那過程僅僅一瞬間,但下一刻他的人就已經橫移數丈,避開了危險。他明白這是天麟在作怪,可對于天麟的神奇法訣,他置身其中竟也搞不明白。禿翁最初沒有發現,但一連數次撲空之后,他頓時醒悟,將目標鎖定在了天麟身上。第八十三章翼騰九天陰冷一笑,天麟眼中閃爍著神秘之光。自從閃電出現,他就一直在巧妙的吸納閃電之力,使其轉化為自身之力,以彌補損耗的真元。同時,因為冰神訣的緣故,身外的一切情況他都了如指掌。故而,當禿翁轉移目標,朝他逼近之際,天麟嘴角微揚,趁著又一道閃電劈下,左手微微一動,那豎劈而下的閃電竟突然轉彎,狠狠的劈在了禿翁鎖在的龍卷風上。是時,閃電與龍卷風相撞,二者屬性不同卻剛猛絕倫,當即產生爆炸。結果,閃電眨眼不見,龍卷風依舊旋轉,但卻傳出禿翁的咆哮,顯然他吃虧不小。半空,麻婆心神一驚,對于天麟不懼閃電,并能加以利用這一點感到很是奇怪。為了避免發生意外,麻婆心念一轉,強大的氣場迅速縮小,打算將天麟限制在一定范圍,再以絕對優勝的力量毀滅他。察覺到這一點,天麟不敢拖延,當即仰天長嘯,全身散發出狂野的力量。這一瞬間,天麟不再掩藏,受傷的他顧不得身體狀況,在連番受挫,壓抑良久之后,終于爆發出了少年心頭的不甘?!皝戆?,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冰原的人不是好欺負的?!鄙眢w前傾雙手后仰,單腳獨立,宛如鷹翔天下,周身流露出一股凌厲而霸道的力量。那一刻,狂風突起,大地咆哮,晴朗的天空雪花飛揚。地面,旋風飛舞,由小而大,數百道風柱分布在天翼峰附近數里之內,一邊高速旋轉,一邊朝著中間移動。其間,很多風柱彼此融合一塊,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逐漸朝天麟靠來。如此景象令人驚訝,受傷的催鈴姑當即飛身而退,遠遠觀看;交戰的玉劍書生與狂刀則立馬停下,各自升空而望,臉色意外。麻婆眼神陰寒,加緊攻勢。禿翁置身龍卷風內,看不到模樣,但卻怒吼連連,顯然對于天麟的變化感到憤然。翼天翔激動非常,大聲道:“好,這才是冰原的好兒郎,我翼天翔的驕傲!”鷹揚天下,雄霸冰原!天麟身體一轉,背負的雙手猛然高舉,周身真元急射而出,化為源源不斷的白色光芒,如海浪
這年夏天,十五歲的梅拉尼發現了自己的血肉之軀。哦,我的美利堅,我的新大陸。她心神恍惚地啟程探索這具身軀的全部,攀越她連綿起伏的山脈,深入她多濕的隱秘峽谷,一位生理學探險家,是科特斯[1],達·伽馬[2]或者曼果·帕克[3]。她光溜溜地站在壁櫥前照鏡子,連續照幾個小時;手指滑過構造精致的胸廓,心臟在身體里面撲撲跳動像只蒙在毯子里的小鳥,繼而,指尖順著胸骨劃出一條長線,向下直抵肚臍(它是神秘的天然溶洞或是壁穴),她雙手的掌心磨銼著那兩塊伸展如花苞翅瓣的肩胛。她雙臂緊抱,扭著身子笑起來,有時她會在摻雜著驚奇的歡心激動里雙手倒立,或是打個側手翻,她不再是個小女孩了。她也有意抓握物品,擺出各種姿勢。她冥想自己是前拉斐爾派的畫中女郎,她把長長的黑發中分,梳松,瀑布般披散,雙膝并緊,她幻想自己正手握一束從花園摘來的虎皮百合,百合花緊貼頷下,她陷入沉思?;蚴菆D盧茲-羅特列克[4]的風格,把發縷扯開,邋遢地蓋住臉,她坐在椅子上,雙腿分開,腳邊擺上一只水碗和一條毛巾。這樣假裝是在為圖盧茲-羅特列克擺姿勢,時常讓她感覺自己有點過于邪惡,不過,她設想“這個梅拉尼”正在圖盧茲的時代生活(她是個歌劇女演員或者是個職業模特,經常趴在她位于巴黎的閣樓窗前用面包渣喂麻雀)。在那些白日夢里,她幫助他,愛他,因為她為他感到難過,他是個侏儒可同時又是一個天才。她太瘦,不適合提香和雷諾阿,可她給自己設制了一個克拉納赫[5]的蒼白、神情得意的維納斯——用一小塊窗紗包扎頭頂,脖子上掛著她行堅信禮時收到的養珠項鏈。自她讀了《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她就悄悄采來一些勿忘我,把花朵粘在陰毛上。此外,她還用窗紗做材料給自己弄了一系列的新娘睡袍,她設想新婚之夜是必定要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她把自己包裹得像一件禮物,贈送給她幻想出的幽靈新郎,他正在一間面積超大屬于未來的浴室里沖浴、刷牙,他們是在度蜜月,在戛納、威尼斯或者是在邁阿密海灘上度蜜月。她像念招魂術咒語一樣熱切地呼喚他,他來了,跨越了他倆之間的時空障礙,他的呼吸吹著她的臉,他用干燥嘶啞的聲音說“親愛的”。她愿意隨時向他顯露自己潔白光滑的長腿,毫無保留,一直到大腿(她反復地繃緊雙腿然后放松,凝視著鏡子里由此引發的肌肉活動,她沉溺其中,甚至會忘掉開始時的幻想);然后,她將窗紗裹緊,察看那對小而堅實的乳房在包裹下的輪廓,它們目前的尺寸讓她沮喪,但她想它們會惹人喜愛的。所有這些都發生在梅拉尼那間色彩柔和、清白無辜的臥室里。在鎖好的門后,一只愛德華小布熊[6](胖肚皮藏在條紋睡衣里)一直在枕頭上沖她眨著明亮的小圓眼睛,《羅娜·杜恩》[7]的臉在床下傾斜著伸展開,臉貼著地面,沾滿了塵土。在梅拉尼十五歲那年夏天,她忙碌著幫助洗涮,還要到花園里照看她那個有可能在玩耍中誤殺掉自己的小妹妹,同時,她做了所有前面提到的事。蘭道太太以為梅拉尼一直都關在房間里學習,用功。她勸梅拉尼多出來活動,呼吸新鮮空氣,不然她會憔悴的。梅拉尼說,她為蘭道太太跑腿干活的工夫就已經呼吸到足夠的新鮮空氣了,再說,她都是敞著窗戶學習的。聽了這些,蘭道太太就完全放心,不再多說了。蘭道太太肥胖、衰老、丑陋,并且實際上從未結婚。蘭道太太的婚姻是一個單方契約,是她送給自己的五十歲生日禮物。畢竟,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被稱為“太太”比較體面,另外,她也一直都很想結婚。人到老年,記憶和幻想會混淆在一起,蘭道太太精神上的分界線模糊了。安頓孩子們上了床,蘭道太太時常坐在爐邊小憩,想那位她不曾擁有的丈夫,她用幻夢創造他的行為舉止和生活習慣,到后來,他那張真切的臉就會在睡前茶的熱汽里浮現出來,她會親熱地問候他晚安。蘭道太太長有一些帶毛的痣,裝著巨大的假牙。她說話的腔調像宮廷滑稽戲里的公爵夫人,有一種來自古老的幻想世界的威嚴。蘭道太太是他們的管家,長年住他們家,她把她的貓也帶來了。蘭道太太負責照顧梅拉尼、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媽媽和爸爸去了美國。媽媽是陪爸爸去的,爸爸在作一個巡回演講旅行?!皩せ眯?!”維多利亞一邊用湯匙敲打桌子,一邊口齒不清地叫嚷著,她今年五歲?!鞍涯愕拿姘级〕愿蓛?,寶貝?!碧m道太太說。在蘭道太太的統制下,他們吃很多的面包布丁。蘭道太太會做各種家常和新奇的面包布丁,添加無核葡萄干或小甜葡萄干,兩者都加或兩者都不加;她還在面包布丁的基礎烹飪法上衍變出很多新做法,添加橘子醬、棗、無花果、黑醋栗果醬或燜爛的蘋果。在面包布丁上,蘭道太太有異乎尋常的精湛技巧。有時他們也用冷布丁做茶點。梅拉尼害怕這些面包布丁。她害怕吃太多的面包布丁會發胖,會沒人愛她,她會到死都是處女。她經常汗水淋淋地在同一個噩夢中驚醒,她夢到一個龐大的梅拉尼,趴在面包布丁上就像一具泡腫的浮尸。她握著勺子,把這些要命的面包布丁在碟子里推來推去,只等蘭道太太寬闊的后背一轉過去,她就狡猾地把碟子里的一多半布丁鏟到喬的盤子里。喬納森吃東西非常鎮定,喬納森吃東西基本不用腦子。喬納森以大自然橫掃一切的盲力進食,他像一臺推倒房屋的坦克把堆成小山的食物打掃干凈。他把盤子里的東西吃干凈,他把刀叉或者勺叉整齊地擺好,用他的手帕擦嘴,然后就走開去做他的航船模型。梅拉尼十五歲這年夏天,喬納森十二歲,他對那些航船模型是著迷的投入。喬納森是個矮小,肉鼻子,挺漂亮的男孩,戴灰色法蘭絨校帽,右邊或左邊的膝蓋上總有剛愈合好的傷疤,傷疤上的痂片總是處于正要脫落的狀態。他用配套模件盒制作模型船,小心翼翼地涂刷,組裝,配備好船帆、索具,做好的模型船擺在擱物架和壁爐架上,擺得到處都是,這樣喬納森走到哪里都能盯著它們看。他只制作帆船模型。喬納森制作三桅帆船,皇家海軍“小獵犬”號、皇家海軍“博愛”號、皇家海軍“勝利”號戰列艦以及皇家海軍“溫泉關”號。這年夏天,喬納森的手總是粘著黏糊糊的膠水,他的雙眼總是凝視著遙遠的地方,他看不見現實世界,他在看永遠航行在藍色大海上的帆船,看見帆船偶然??康拈L滿椰子樹的小島。喬納森駕駛著一艘想象的幽靈船,在不為人知的海域上漂蕩,被風鼓滿的船帆像天鵝展開的翅膀,他腳下是被海水泡咸、晃動不已的甲板,他永遠不會踏上干燥的陸地。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走路姿勢已經有點像海員的圓規步了。大家沒有注意到喬納森看不見他們,像酒瓶底那樣又圓又厚的眼鏡掩蓋了他的眼神。就現實世界而言,他的近視非常嚴重。眼鏡、校帽和膝蓋上的傷疤,這一切讓見到喬納森的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諾曼和亨利·波恩[8]——男孩偵探。父母親被喬納森的外表迷惑了,給他的書柜塞了很多貝格爾[9]系列小說,這些書沾滿灰塵,從沒打開過。在這年初夏,梅拉尼從喬的房間里偷了六本嶄新的貝格爾小說,坐廉價日間游覽車把它們挾帶到鎮上賣給了一家二手書書店。她這么干是為了有錢買一套假睫毛。梅拉尼疼得流了不少眼淚卻沒能把假睫毛戴好——睫毛不愿意粘住眼皮,它們從她的指間翻落下去,掉在梳妝臺上,像陰毒的毛茸茸的毛蟲,它們自己有罪惡的生命力。它們發出無聲的控告——賊!小偷!梅拉尼欺騙了大家,它們是這罪孽的酬勞。梅拉尼心懷罪惡感,用很少生火的臥室壁爐燒掉了假睫毛。對梅拉尼來說,事情很清楚,她不能把它們戴好是因為它們是用偷竊得來的錢買的。這年夏天,梅拉尼已經具有了發展完備的罪惡感。維多利亞對罪惡沒有意識,她還根本沒有意識。她是一只圓滾滾、咕咕叫的金鴿子。她在日光下打滾,抓蝴蝶,把捉到手的蝴蝶撕成片。維多利亞是野地里的百合花,[10]不紡也不織,可是也不美。蘭道太太唱老歌給她聽:海港的燈火向我傾訴你的離去,皮卡地遍地玫瑰盛開,可沒有一朵能如你。維多利亞聽得咯咯笑,她跪坐著,四四方方的小拳頭抓著蘭道太太的貓。一只肥大傲慢的雄貓,它坐起來就像一張圓形的毛皮矮茶幾。也許蘭道太太用吃剩的面包布丁喂它。貓坐在蘭道太太的室內拖鞋上,一雙綴著紅色線絨球的黃氈拖鞋。蘭道太太一邊給維多利亞唱歌一邊編織?!澳阍诳検裁??”維多利亞問?!伴_襟毛衣?!薄伴_景毛衣?!本S多利亞很滿意自己口齒不清的復述?!盀槭裁匆x黑色,蘭道太太?”梅拉尼隨口問道,她打開冰箱找橘子汁,加冰塊,她在夏日里赤裸的肉腳走過來悄然無聲?!霸谖疫@個歲數,”蘭道太太嘆了一口氣,“總會有什么人需要你穿喪服的。就算現在沒接到訃告,那也是早晚的事兒?!薄巴怼钡陌l音無限拉長了,聽起來就像壓路機壓長了舌頭——烏安安安安?!霸趺茨茉谑^地板上光腳呢,你這不是找死嗎,寶貝?!泵防崾掷锏谋鶋K碎了?!澳阒篮芏嚓P于死人的事嗎?”她問?!疤嗔??!碧m道太太不愿意再談這個話題了?!拔矣X得死是……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泵防嵴f得很慢,她找不到合適的詞表達她的意思?!霸谀氵@個歲數自然會這么想的?!薄俺?!”維多利亞下令了,她用棒棒糖糖球敲蘭道太太裹在黑色絲綢里的膝蓋。蘭道太太聽從命令,嗓門調高了。梅拉尼認為,死是一間地下室小屋,人被關在里面,根本見不到光?!霸谖宜廊ブ?,會有什么事發生在我身上呢?”她想,“嗯,我想,我會長大,然后我會結婚,我希望我能嫁出去。哦,如果我嫁不出去,那太可怕了。我真愿意現在就四十歲,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我已經知道在我身上注定要發生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泵防岬拈L發扎滿白雛菊,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就像是在翻看一張成長相冊里的照片?!笆鍤q的我”,緊接著,是她孩子的照片,屬于未來假日的夏季快照。孩子們穿著幼年童子軍軍裝和紅色印第安人套裙。寵物犬,玩具小桶和玩具鏟,鞋里的細沙。托基小鎮?那會是在托基小鎮嗎?還是會在博內茅斯(中國飯店)?景色清新的斯卡伯勒?而不是在,比方說,在威尼斯?又會是什么樣的寵物犬呢,是約克夏梗還是威爾士短腳柯基犬;是一只血統高貴、鷹鉤鼻子的阿富汗獵犬還是一只戴著金項圈的白毛靈緹?她對著鏡里頭戴白雛菊的女孩眨了眨棕色的大眼睛,說了她想要的未來:“絕不能是平凡乏味的。不,迷人的。必須是迷人的生活?!币欢浒纂r菊從頭發里掉下來,掉落在地,像是來自天庭的模糊的神啟,略帶嘲弄的啟示。這年夏天,他們住在一所鄉下的大房子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臥室,另外還有幾間空著的客房。后院有一匹設得蘭矮種馬。梅拉尼臥室的窗外有棵枝條像手指一樣捧著月亮的蘋果樹,她躺在床上正好可以望見它。她的床是鄧祿普床墊的單人沙發床,有白色的布藝床頭板,鋪的和蓋的都是條紋布單。一座有愛德華七世風格人字形山墻的獨立的紅磚房子,附帶占地一到兩英畝的庭院;室內有薰衣草香型家具打光料和金錢的香味。梅拉尼是在金錢的香味里長大的,雖然她覺不出錢味怎樣在她呼吸的空氣中慢慢散開,但她知道自己是個幸運兒,能有銀柄發刷,屬于她自己的晶體管收音機,禮拜天穿著去教堂的夾克式上衣和裙子都是生絲的,挺括精致,人見人愛,是請媽媽的裁縫縫制的。他們的父親喜歡禮拜天全家都去教堂。在家的日子,有時他也念訓誡。他生在索爾福德,不過既然再也不用去想索爾福德,他也樂于扮個殷勤溫柔的鄉紳。這年夏天,三個孩子和虔誠的蘭道太太一起上教堂。蘭道太太隨身帶著她那本膨脹的黑皮祈禱書,如果她拿祈禱書的時候沒有多加小心,就會有很多壓癟的干花和蕨類植物的碎片掉出來。維多利亞坐在教堂長椅下的地板上,咕咕叫著,心不在焉地追尋著從蘭道太太的祈禱書里飄下來的脫水植物。有時,她咕咕得很大聲?!熬S多利亞是不是智力遲鈍?”梅拉尼猜想,“會不會將來需要我待在家里幫媽媽照顧她,那樣,我就永遠不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了?!本S多利亞會像閣樓里的羅徹斯特太太,是一個藏在后院臥室里的可怕秘密,她能搭兒童積木,玩簡單的套件組裝玩具和拼木質拼圖,玩得快活,但她心靈空洞。維多利亞會把她那張不像樣的娃娃臉擠在欄桿上,對著嚇怕了的客人咕咕叫。喬納森最喜愛的贊美詩是“天父救人有大權能”。教區牧師是個蒼白虛弱,喜歡釣魚的男人,他也經常說些得人如得魚之類的蒼白虛弱的笑話。無論何時,只要牧師按照他對梅拉尼父親的承諾來看他們,喬納森就會猛地揪住牧師法衣的縫邊要求下個禮拜天一定要唱“天父救人有大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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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看怎么安排?!蹦翈熯@樣回答。喬納森鏡片后面激動的怒視讓他覺得很不自在。喬納森在每個禮拜日的早餐和早餐后換衣打扮的時間里都會為了抑制自己內心的期盼而發抖??墒?,更經常的是,沒有唱那首贊美詩。喬納森一眼看到掛在墻上狹木槽里的贊美詩編號,他內心的希望就萎謝了。于是,喬納森爬上“卡迪薩克”號運茶船或者皇家海軍“博愛”號的甲板,吹漲船帆的海風讓他心情舒暢,他掌舵前進,穿行在藍藍的、藍藍的大海,慰藉他受了傷害的心靈。牧師欺騙了喬納森。應該用一支穿索針縫他的嘴。把他拽到后桅頂上,全身脫光,讓他待在那里,待上熱帶漫長的一整天。讓他嘗嘗做貓的滋味。梅拉尼的祈禱:“求上帝保佑,讓我結婚吧,或者,讓我擁有性生活?!泵防崾龤q的時候放棄了對上帝的信仰。有一天早晨,她醒來,然后發現上帝不在那里了。她上教堂禮拜是為了取悅她的父親,跪在地上祈禱和拉扯雞胸叉骨許愿對梅拉尼來說是一樣的。蘭道太太的祈禱詞最令人驚訝:“求上帝保佑,讓我記住我是結了婚的人,如果我曾經真的結過婚的話?!碧m道太太很清楚用“單方契約”這種美德愚弄上帝是行不通的?!盎蛘?,至少,”她繼續說,“讓我記住我曾經有過性經驗?!敝皇?,她的措辭相當不坦率。蘭道太太在儀式上的言辭一次比一次簡短,她記掛著家里爐上的烤牛排和土豆。不過,每當她的心回到上帝這里時,她都會向上帝道歉。喬納森和維多利亞都不祈禱,他們沒有什么可以為之祈禱的。維多利亞把坐墊的流蘇邊撕下來,放在嘴里吃。梅拉尼十五歲了,非常美麗,卻從未和任何男孩外出約會。嗯,舉例說吧,朱麗葉十四歲就已經結婚并且為愛情死去了。梅拉尼覺得自己正在變老,她把乳房攏成杯狀,頂端是粉紅的像白毛兔顫搐的鼻頭。梅拉尼心想:“就身體狀況來說,我可能正處于我的頂峰,可我無能為力,只能眼看她開始衰退。當然,也可能是開始成熟?!辈贿^,梅拉尼拒絕那些她可能還不夠完美的想法。一天夜里,梅拉尼無法入睡。這是夏日的深夜,那輪紅色腫脹的月亮在蘋果樹枝杈間閃耀,讓她一直醒著。床非常熱。梅拉尼渾身發癢,她不停地翻身,扭胳膊扭腿,用力捶著枕頭。因為失眠,她覺得皮膚刺痛,神經緊張,就像在聽一場一百把小刀吱吱響著割一百個碟子的音樂會。最后,她再也無法忍受,從床上爬了起來。整座房子都已陷入沉睡,梅拉尼卻完全清醒。他們都在睡夢中,梅拉尼起床了,她覺到一種未曾有過的興奮;她想象那些睡著了的嘴正吹出了一連串的字母“Z”……ZZZZZ……像蜂群,屋里充滿了它們夢幻的嗡嗡聲。梅拉尼漫步逛進父母親的空房間。床下的鞋子正安靜耐心地等待著母親歸來的雙腳,在桌子邊上有一個空的香煙聽盒,等著父親回來把它扔掉。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低處綴了白色鉤織花邊的大床閃耀著孕育的光輝。梅拉尼的父親和母親睡在這張床上,他們慷慨大方,生活像電影明星一樣奢華舒適。梅拉尼斜靠在心形的柳條床架上,嘗試設想父親和母親做愛的情形。在這樣一個酷熱的夜里想這種事情可真夠大膽的。梅拉尼費了很大力氣,想要在頭腦里映現出他們在這張床上的擁抱??墒悄赣H總是看上去像穿著她那套黑色的進城套服,父親總是叼著他的煙斗。煙斗是父親的標志,他穿了長毛料的斜紋軟呢夾克衫,袖子上貼著皮革面料的袖肘襯墊。父親會把煙斗塞進胸前的口袋,然后他們干那件事。梅拉尼努力設想了,不過她實在不能想象出父母親會光著身子。當她想到她的父親和她的母親,他們的衣服就像頭發和腳指甲,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尤其是她的母親,她是個格外強調著裝的女人,全身都要著裝,任何天氣里都穿著長襪,準備外出時,總要戴好手套和帽子。一頂鑲了絲帶玫瑰花的棕色天鵝絨寬檐帽和梅拉尼腦子里正在做愛的母親的圖像重疊在了一起。她記得,當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母親摟抱她,那總是包裹在厚厚布料里的擁抱,羊毛的、純棉的,或者是亞麻的,根據季節而變化。她的母親一定是衣冠整齊地生出來的,可能她穿了一套優雅合身的胎膜,在大眾雜志的推廣圖片里選的——“著裝最佳胎兒今年都在穿什么?”至于父親,父親總是一種樣子:斜紋軟呢和煙草,除了斜紋軟呢、煙草和打字機色帶,就再也沒有別的,這是些基本元素,他是位混合體。壁爐架上面掛著梅拉尼父母的婚禮照片,在月光下,這些平??磻T了的東西也顯得新奇,有了異國情調。比如說那座向父母親報時的法國鍍金鐘,在他們離開家去美國的第二天停在了兩點五十五分。沒有人再來給它上弦。緊挨座鐘的是一只墨西哥陶土鴨子,明亮、歡快又愚蠢,藍色脊背綴著黃色花朵的斑點。母親是在報紙附送的周日彩印增刊上見到了鴨子的照片,然后買了它。梅拉尼在壁爐架跟前打轉,她拿起那只陶土鴨子,然后又放下它,抬頭看著婚禮照片。在她的婚禮上,母親表現出了對著裝真諦的非凡領悟,她是那樣不計工本,殫精竭慮地把自己打扮起來了,她禮服的縫邊就足以讓梅拉尼的父親黯然失色。唯一可見的是他的露齒微笑,在飄蕩的面紗后面的模糊不清的微笑。梅拉尼不知道是否——像她想的那樣,父親在自己的婚禮上也穿著帶皮革肘墊的斜紋軟呢夾克衫,因為他不可能把它脫下來。但是她的母親穿得像是要參加中世紀的宴會,用緞子和蕾絲引爆了一場無比絢爛的煙花。領口比較低,露出系在喉窩的愛情紀念小盒,她的白色緞子禮服釘著寬松的圓袖,就像天鵝的雙翅,并且,它從狹小的腰身處涌流開,拖起白色的曳地長袍。為了拍照,裙子的曳地部分堆在她的四周,看上去就像裙子在池塘里倒映出的影子。人造玫瑰編織的花冠低低地壓在她的前額,此外是一掛面紗噴泉,從頭頂上噴涌下來,白色的泡泡一直垂過她的腰間。她抱著一束白玫瑰,它在她的臂彎里晃動,像是一個躺在搖籃里的嬰兒。她微笑著,多情善感,心醉神迷,不諳世事,令人感動。圍繞著母親的是親戚們,自從爸爸成功地出版了小說,成功地出版了自傳,然后成功地拍了電影,做完這些成功的事后,就很少見到親戚們了。格特魯德姑姑的頭發卷燙得太小,一雙大笨腳緊緊地夾在鞋子里,她抓著那個發光的造型新奇的皮手袋就像抓著全家人一個星期的伙食費。梅拉尼還記得格特魯德姑姑那帶有紫羅蘭灰燼味道的吻,是在一兩個家族團聚的圣誕節上,那時祖父(對照相機鏡頭皺眉,認為照相機會吃掉他的靈魂)還在世。和爺爺道再見,和格特魯德姑姑道再見,和抹了發光潤發油的哈里叔叔以及他挽著的羅斯嬸嬸道再見。搽了胭脂的羅斯嬸嬸,圓塊形狀的胭脂腮紅在照片里是黑色的。也許,她曾是一位能給碰見她的人帶來好運氣的煙囪清掃工。[11]再見,菲利普舅舅。菲利普舅舅和別人不一樣,他不對著鏡頭微笑??赡芩菑膭e的聚會里錯闖進照片里的,麋鹿俱樂部[12]神圣重聚會或者是野牛會某位古老榮譽成員的莊嚴葬禮,或者,甚至有可能是美國內戰老兵聚會。菲利普舅舅戴著一頂西部片里密西西比賭徒戴的那種平頂卷沿黑帽,鞋帶領帶上系著歪歪扭扭的蝴蝶結。他的禮服是黑的,褲子很瘦,背心夠長,不過整體效果卻和優雅一點都不沾邊。黑帽下的頭發看起來是白色的,或者,至少是非常淺的金色,八字胡蓋住了他的嘴,不可能猜出他的年齡。不過,不管怎樣,他看起來更老而不是年輕。他個子很高,體型中等,緊握的雙手靠在一根烏木拐杖的銀捏手上,面部表情空虛呆板,非常呆板,甚至有些無聊。母親唯一的兄弟,她唯一還健在的親人,因為其他人都是屬于父親家族的??删退闶窃谒憬愕幕槎Y上,他甚至都很難微笑一下,大概微笑對他來說是粗俗的。梅拉尼從未見過菲利普舅舅。曾經有一次,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他送給她一件跳跳木偶玩具盒,菲利普舅舅是玩具制造師。打開玩具盒的盒蓋,就會跳出一個木偶頭,木偶頭是梅拉尼的臉,但已經扭曲變形,古怪滑稽,眼神淫蕩地瞟著她。那一年,父母親給舅舅寄了一張他們手制的圣誕卡,圣誕卡里有父親、母親和梅拉尼(喬納森還沒有出生)。應該是在倫敦西郊的切爾西,他們微笑著坐在鄉村別墅馬車房的窗前,那座鄉村別墅剛買不久。梅拉尼的父親開始小有名氣,收入增加了。作為回禮,送來了這件可怕的禮物。實際上,這個跳跳木偶玩具盒真的把梅拉尼嚇壞了。整個新年假期,她時常陷入關于木偶的噩夢,直到復活節,木偶噩夢還在斷斷續續地出現。母親扔掉了這個木偶盒,父母親一致認為這是一件欠妥的禮物,而且品位很壞。從那以后,再也不給菲利普舅舅寄賀卡了,本來就脆弱的親戚關系永久斷了。照片是你能抓在手里的時光碎片,這是母親最美好,也是最美麗的一片。年輕的母親,面帶微笑,好像是被釘在了照相機鏡頭的中間,會和展覽盒里的蝴蝶標本一樣,永遠待在玻璃下面。梅拉尼凝視著照片,想那個菲利普舅舅在她母親的這一小片歡快時光里是沒有位置的。他是一抹不協調的顏色,或者,實際上是一抹沒有顏色的空白。他占有一點完全不同的時光,看起來,在趕赴婚宴的路上,他也遇上了一位“古舟子”[13],他的箭射向了另外一個空間,在那里,白玫瑰和歡慶的五彩紙屑是沒有意義的?!班?,”梅拉尼想,“我想大概永遠不用見他?!泵防岣幼屑毜貦z視那件婚紗。這看起來很奇怪——為了失去你的童貞而穿衣打扮。她很想知道父母親有沒有,有沒有婚前性行為。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長大了,已經開始思考這些問題了。雖然和他的家庭出身有些不符,但爸爸一定有些波希米亞作風,除此之外,他過著無聊的單身生活。他住在一間位于布魯姆伯利的臥室兼起居室里,用小煤氣爐煮咖啡,談論自由性愛,D.H.勞倫斯和黑暗眾神。他是否已經把他那微笑的新娘祭獻給了黑暗眾神?如果爸爸那樣做了,她還應該繼續微笑嗎?祭獻品可是她的母親。另外,她還能穿純潔無瑕的白色嗎?梅拉尼偷偷從蘭道太太那里借來的那些婦女雜志里的讀者來信是怎么寫的?“我的男朋友說要離開我,除非我允許他愛到我的全部,但我想做到忠貞不渝,作為純潔的女孩穿白婚紗結婚?!卑咨錆M了象征意義,貞潔無瑕,這也正是白緞子顯露出的特征,白色的面紗經手指觸碰就會皺縮,自空中撒開的白玫瑰花瓣在瞬間即會凋零。貞操是易碎的。這真是一件絕妙的結婚禮服。那么她,梅拉尼想了一會兒,她也會在新婚之夜穿這件結婚禮服嗎?母親是位性格感傷的女人。箱子外面貼了很多褪色的外國標簽,像點綴夜空的星星,一件印第安刺繡品覆蓋在結婚禮服的上面,完全而優雅地覆蓋著這件珍藏的結婚禮服,還裹了藍色綿紙防止白緞子發黃。她為什么要珍藏它?她打算穿著它被埋葬然后穿著它上天堂嗎?可是天堂里沒有婚姻也沒有結婚禮物。梅拉尼站在月色中,皺著眉,她穿著自己那件家常的條紋睡衣褲。這年夏天,她長得太多,睡衣褲不合身了,褲腿只蓋住小腿的一半。梅拉尼的手指撥弄著母親梳妝臺上的幾個香水瓶。梳妝臺上有一棵掛戒指用的瓷器小樹(不過,戒指不在這里,它們都在人在美國的母親的手指上,折射映照著帝國大廈、大峽谷和迪斯尼樂園);另外還有一棵配套的掛別針的瓷器小樹,掛著兩個別針和一粒壞掉的襯衫紐扣。另外有張鑲在鏡框里的維多利亞的照片,她抱著一只顯然屬于攝影師的道具絨毛玩具狗,而且,顯然,維多利亞正打算把玩具狗撕碎。梅拉尼想,這就是那種只有孩子母親認為可愛的照片。她想,將來她是不是也會看不出自己孩子的討人嫌,即使他們確實不招人喜歡。梅拉尼心不在焉地把已經走味的香奈兒香水點在耳垂后面,立刻她聞著像是她母親,她趕緊看了一眼鏡里的女孩,確認自己仍是梅拉尼。鏡中女孩的臉皎潔如月。梅拉尼把為了睡覺方便而擰在頭頂上的發結揪開,她感覺到頭發散開,落在后背上。梅拉尼給自己弄了很多發型,蓋住臉,或者像芭蕾舞演員那樣緊緊向后梳。她想起了已經鎖好藏起來的結婚禮服,把發縷全都不對稱地繞向一邊?!八m合我嗎?”梅拉尼反復想這個問題。她端詳著自己,心不在焉地解開上衣的紐扣,試著擺了幾個姿勢,假設,就像她曾經想過的那樣,她成了一個模特或者在酒館里的舞女。這里梳妝臺的鏡子比梅拉尼的鏡子要寬,但也短一些。不過,她一直在想:“能嗎,我能嗎?”梅拉尼拉開抽屜,在抽屜角上找到了一個粉餅便士?!拔乙祟^?!彼龑χD的陰影說。落下來了,是人頭。梅拉尼深吸了一口氣,把衣箱從壁櫥里拽出來,打開了衣箱上的黃銅扣鎖。她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盜墓賊,但是硬幣已經落下,所有的一切只能如此了。箱蓋吱嘎打開了。頂層是一堆松軟的綿紙,這些多年未受打擾的綿紙遇到空氣就盤旋漲開了幾英寸,帶著懶洋洋的沙沙聲即刻伸展,飄浮起來。梅拉尼把綿紙拂開。最先看見的是墊了紙的人造玫瑰花花冠?;ü谏侠p繞著一些照片上看不到的小枝山谷百合,點綴著露水般的珍珠。有些玫瑰花的花瓣壓彎了,亂糟糟的;有一朵整個壓扁了,像是達達主義的展品?;ü谠诿防崾掷镛D了一圈又一圈,她小心地把花瓣拉直。然后,她把整理好,完全像是在新婚儀式上的花冠放在床上。她展開面紗,面紗有數英畝寬廣,足夠包裹纏繞克拉納赫的所有維納斯的腦袋,覆蓋哥特的詩人之山。梅拉尼被套住了,像一條落網的鯖魚;輕拂的網紗包住了她,鉆進了她的鼻孔,迷住了她的眼睛。她東轉西轉,卻把自己纏得更緊。她和它摔跤,撕扯爭斗,最終擺脫出來,不耐煩地把面紗隨便堆在花冠旁邊的床上。該穿婚禮服了?;槎Y服相當重?;锪锏木勛娱W著耀眼的光,銀色的,就像客廳陳列柜里的那只銀茶壺,只在需要擦拭的時候才把它拿出來。整間屋子的月光都集中在那些華美神秘的折痕上。梅拉尼扯掉身上的睡衣褲,爬進了婚禮服?;槎Y服摸起來冰涼,從她身上滑過,冷得就像軟管里緩緩流下的冰水,梅拉尼打著哆嗦,屏住呼吸?;槎Y服太大了。母親結婚時正處在她豐滿紅潤的青少年期暫時性肥胖中。兩個瘦弱的梅拉尼也許能穿起這件禮服,完成一個連體雙胞胎姐妹共享的婚禮。梅拉尼記得她讀到過連體雙胞胎結婚的故事。她們需要一張超大的床,四倍大的床。她有點沮喪,婚禮服實在是太大了。她在白緞子里扭來晃去,踢踏堆在身前的衣褶,走回到梳妝臺找別針,想自己用別針別一下。不過,當她站在鏡子前面時,她發現,裙子大點其實沒關系。在披散流瀉的黑發映襯下,她的臉更加潔白了,婚禮服反射的微光起了陌生的美化作用,胸部凸起的輪廓被抹去了,現在她是維多利亞時代的貞潔處女。她拖著一頂堂皇的帳篷移動,它令人驚奇地襯托出她的可憐和苗條,她像座枝狀大燭臺一樣散發光芒。她明白自己戴不好面紗,她抓過那頂花冠,扣在頭上。小珍珠黯淡的閃爍像在眨眼,或者就像人們經常講的,珍珠是魚的眼淚。雖然母親的這些珍珠是仿造珍珠,但不管怎樣,它們閃爍著?!翱?,我真的有那么美嗎?”她震驚地看著頭頂花朵和珍珠的自己,疑惑地自問。她打開母親的衣柜門,在能照出全身的長鏡子里打量自己。是的,她是個美麗的女孩。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又用日常使用的鏡子照了一下,仍然是,她是個很美的女孩。月光,白綢緞,玫瑰花。舉行了婚禮。和誰的婚禮呢?可是今晚的她已經沉溺在自我滿足的榮耀里,不需要新郎了。她對蘋果樹說,“看看我!”蘋果樹正在用鄉村夜晚的寂靜催肥枝條上靜默的蘋果?!翱纯次?!”她朝著月亮激動地喊叫。月亮像圓滾滾的南瓜,它笑了,正是那種孩子們心中月亮奶奶的笑臉,圓圓的臉,高興地笑著。一股帶著青草味的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撫摸著梅拉尼的脖子,擾動了她的黑發。月色下鋪展開的鄉村如同異國的魔境,在那里,玉米是東方的不死之黍。永遠不要收割,也無須播種,[14]未發現的地域,不曾被人足踐踏,也不曾被人手觸碰。處女地?!拔乙セ▓@,去到夜色中?!贝颐Φ鼐肀е柜?,她飛奔下樓——噢,小心吱吱響的樓梯。她憋住氣使勁拖開門閂,崴折了一根指甲。要靜悄悄地走,輕輕地落腳,不然蘭道太太會揮舞著撥火棍走下來,蘭道太太把撥火棍放在床邊,提防黑夜里的竊賊。黑夜。梅拉尼步入黑夜,在夜晚黑暗的兩指間,瞬時忘記了白天的自己?;▓@里的花朵都攏成了杯子,散發著猜想不出的午夜甜香,青草微微波動,竊竊私語,使夜色更顯沉寂。這種靜止就像是孤身一人站在世界盡頭的靜止。在白緞的甲殼下,她是世界上最后一個僅存的女人,她站在深不可測的蒼穹下,興奮地打顫。一輪圓月。樹木像是輪船的載重吃水線,滿載的貨物是入夢的飛鳥。踩在露濕的青草上,感覺像只馴順小野獸用潮乎乎的舌頭舔她的腳;現在,草比白天更高,更茂盛。她的禮服在地上拖著,留下一道閃爍的蹤跡。靜止的空氣有著奇跡般的清澈。陰影里的一切——樹枝、花朵都像是在水中搖曳,突現出自身陰暗精確的輪廓。她邁步緩慢、安靜,如同是在水下潛行。她用嘴巴顫抖著吸氣,舔嘗這黑暗的酒釀。叢生的丁香絆住了她。一只多毛的夜游小動物急速竄跑過她前面的草地,慌亂地嗅著鉆進草堆,看不見了,這個小東西,不管它是什么,不會比風吹落的樹葉具有更多哲學意義上實在的客體性?!拔覐臎]想到過夜晚會是這樣的?!泵防嵊梦⑿〉穆曇粽f。她狂喜打顫。為什么?怎么了?除了她自己,她不了解也不關心別的。巨大的云層堆積又消散,天空布滿了閃爍的星星。世界,世界上只存在這座花園,天空一樣的空,像永生一樣永無止境。在小學的《圣經》選讀課上,布朗小姐描述過“永生”。布朗小姐是她們的老師,說話咬舌,戴眼鏡,身上總有股檸檬皂香味,孩子們問她,她就捻著粉筆熱情自負地和她們講解了“永生”。永生,她說,就是和上帝同在,在一個空間里,那里的時間一直向前,向前……那就像葡萄干布丁里有塊六便士硬幣(這是七歲的梅拉尼自己的想法)孤獨地擠在一堆顯赫的小葡萄干里,或許,也能有別的六便士硬幣做個伴。上帝該有多么孤獨啊,七歲的梅拉尼這樣想?,F在她十五歲,她卻穿著一件已經瘋了的婚禮服,仰視著無際的天空,迷失在永生里。所有這些對她來說都太大了,就像這件穿不起來的婚禮服。她還太幼稚,不能適應。孤獨掐住了她的喉嚨,突然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這些。她嚇得驚慌失措,迷失在這陌生的孤獨感里,恐怖撞進了花園,她卻無力抵抗,就像已經被黑暗酒釀灌醉了。她嗚咽著痛哭。然后,她猛地跑了起來,跌撞著,不時被裙擺絆倒。太多了,太快了。她必須盡快跑回前門,把大門關緊,回到舒適,回到封閉,回到熟悉的室內黑暗和人的氣息中。心懷惡意的樹枝掛住她的頭發,抽打著她的臉。青草交織著,變成了會轉圈的腳踝套索。梅拉尼開始害怕花園,花園就充滿敵意地與她針鋒相對了?,F在潔白的前門臺階是避難所。她沉落在臺階上。蘭道太太每周徹底洗刷一次臺階,另外每天她都親手擦一遍,用那雙粗樸,因勞作而硬實的梅拉尼熟悉的手。梅拉尼抽動的雙頰貼在冰涼的石階上,蹭到她臉上的是購自商店的正品清潔粉,這就像是可以確保地位的種姓標記。但是門關著。門在她身后自己關上了。她沒有鑰匙。她被關在了門外。她被自己關在了門外。當她認識到自己不能從門進去,她幾乎要絕望了。并且,不只是這些,她在沙礫上奔跑時還割傷了腳,當時她沒有注意到,但是現在她看見自己雙腳淤青,在流血,這件屬于母親的婚禮服的褶邊上沾了許多在月色下發黑的血點。但最糟的是,坐在房子外面,進不了家。她緊抓著石階,想讓自己好受點?!拔业谜褡髌饋?,現在我該怎么辦?”她自己臥室的窗戶還開著。也許,她能爬上那棵蘋果樹然后爬進她的房間,然后把巨大的永生沙漠砰地關在窗外??墒?,這樣,她就得離開這個避難所,再冒一次險。是爬蘋果樹還是就這樣等著天亮,一直等到蘭道太太下樓來準備早餐。那樣的話,她需要和蘭道太太解釋她穿著母親的結婚禮服被關在門外一整夜是怎么一回事。她八歲那年爬過這棵蘋果樹,十二歲又爬過一次。那么,十五歲,再爬一次?但,也許蘋果樹還在,也許那里會什么都沒有。不管怎樣,她還得繞到房屋黑暗的背面,不管那里潛伏著什么。不管在那里潛伏的是什么樣的怪物,即使它可能有著黑夜一樣的血肉,體型龐大,寂靜無聲,有很多軟而且大張著的嘴。她知道他們在那兒,等著絆倒她,讓她摔一跤。他們在她視角之外的星云地帶變幻、移動。她努力直視前方,不愿他們突然闖入她的視線。她緊貼著房屋移動,拖著腳步踩過花圃,房屋也有一些保護作用。耳朵里的血管一直在砰砰跳,產生的噪音聽起來就像有怪物在耳邊低沉喘息。處在這個夜晚的寂靜里,任何古怪的恐怖影片,漫畫書和噩夢都變得可信了?!皠e瞎想,”她對自己說,“這里什么都沒有,沒有?!笨墒?,“沒有”這個詞聽進腦子里就變了,她害怕這個詞的回聲。她經受著這樣的恐懼,好不容易夠到了她的樓梯——她的蘋果樹,這是她的朋友,有很多樹瘤的枝條上結著密密麻麻的果實。不過,今夜,她已經嚇壞了,覺得這是些陰險有毒的蘋果,她感覺甚至曾經是游戲伙伴的蘋果樹現在也變成了她的敵人,而且她沒有辦法同他們講和。以前她爬樹的時候,用不了幾分鐘就能爬上一棵樹。但從她再也不每天穿短褲的暑假開始,她蓄長了頭發,也不再爬樹了。到她十三歲,青春期開始,她就覺得自己是獨自受孕了,她的身體里懷了一個發育非常緩慢的胚胎——長大成人的梅拉尼,但妊娠期會持續多久,她卻不是很清楚。那么,現在,在這個妊娠期里,爬樹可能會導致流產,然后她會永遠地困在自己的孩童時代,永遠是個剪平頭的假小子??墒恰扒閯菟?,只得如此”?!翱墒?,我怎么能穿著這件禮服爬樹呢?”爬樹要手抓腳踩,渾身使勁,那么拖在后面好幾碼長的緞子會被撕裂,戳破,亂糟糟地纏成死結。她可能會被網在樹杈中間,上不去也下不來。等著天亮以后,人們搬著梯子,帶著從農場弄來的繩子來救她,到那時,也許她還活著,也許已經死了。別犯傻了,肯定還活著?;钪瓿蛇@場不光彩的鬧劇。那么,現在她必須把身上的婚禮服脫下來,在這個變幻莫測,充滿危險的夜晚全身光光地爬樹。除此之外,她真的別無選擇了。在低處的一根樹杈上,她感受到一片更深的黑暗,一種黑暗的凝聚的焦點,就像是因她的過度緊張而在想象里出現的怪物群里的一只,它還輕輕蠕動。一聲隨時可能迸發的驚叫在她的喉內盤旋漲大。綠眼睛眨了眨,又隱沒在黑暗中。她搖搖腦袋,擺脫掉這些想法。那是蘭道太太的貓,她有伴了。她殷勤地擦了擦貓耳朵,貓動了動,伴著喉嚨里的咕嚕發出了“噶”的一聲,這是馴服的聲音,是意外收獲,增強了安全感。如果貓一直這樣咕嚕咕嚕,就會像有人在前面為她點燃了一個照亮的小火堆,梅拉尼就能有勇氣從她的禮服里溜脫出來。她把頭發繞著身子散開,作為自我保護的手段,這是夏末的夜晚,又在夜晚將盡的時刻,空氣變冷了。她把禮服打成一個包,掛在樹杈上。這樣,她就能隨身帶走,然后把它放回到衣箱,只要沒人注意到褶邊上的血點就不會有人想到它被拿出來穿了,再說血點很小,只有不多的幾個。貓把頭轉向了一邊,像金屬裝飾片的貓眼打量著包裹;它伸出如稻殼的爪子,撓抓了一把禮服。這是只頂尖帶著彎曲肉鉤的狡猾的爪子。這一抓真殘忍,能聽到什么東西被撕碎的聲音?!芭?,上帝??!”梅拉尼大聲叫了起來。貓撕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她去打貓,但貓從樹上跳了下來,墮在草地上,繼而不見了?,F在,她又是獨自一人,月亮正滑向天邊。月亮很快就會落下去,然后她會湮滅在完全的黑暗里。她雙手十指交叉,緊握著祈禱,“上帝啊,求求你保佑我,保佑我安全地回到我自己的床上?!彼錆M恐懼地意識到她現在是完全暴露了,赤裸著。她覺得這是一種全新的,也是最徹底的赤裸,就像她已經被剝奪了皮肉,全無遮蓋地站著,裸出了最大限度的骷髏般的赤裸。她近于驚奇地注視著自己有血有肉的手指;她的手應該已經被脫去了呀,像脫下手套那樣,只剩下骨關節。她才試著攀了一下樹枝,蘋果就暴雨般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但樹枝足夠粗,能承受住她的重量。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開始向上爬。她抱住扭曲多節瘤的樹枝向上爬,裂開的樹皮像犁鏵那樣劃破了她的小腿、大腿和肚皮。每一次抓握和落腳都要她多加小心,忍著疼痛,摸索著向上爬。曾經,有一根她滿心信賴地踏上去的樹枝突然呻吟著斷了,身體踩空,只憑雙手吊掛著,好像在地之上天之下的絞刑架上作垂死的掙扎,為了脫險雙腳亂踢一通,全世界存在物的影子和葉片都晃動旋轉起來。她一動,就有一些蘋果骨碌骨碌滾下來,在樹葉間眨著眼的月亮正逐漸變小,這些樹葉的質地堅韌得像皮革,總是直直地戳她的眼睛或是塞進她張開的嘴里。處境是如此地不與她相容,喘一口氣都要竭盡全力。她的臉和柔軟的胸脯都被新生的小樹枝劃破了。她就像是正和這棵樹摔跤角斗。她累得渾身冒汗,而且,她還得拖著身后那件禮服,就像是基督徒背負著拯救世界的重擔。她不知道自己這樣一直向上奮斗了多久,終于,她發現,抬頭就是她那扇窗戶的窗架板了,這像是見到了應許之地——流淌著奶與蜜的樂土??墒?,窗戶遠遠高過最頂梢的結實樹枝,她得冒險把自己和婚禮服蕩過去。感謝上帝,窗戶是完全敞開的,在愛德華小布熊,《羅娜·杜恩》,銀柄發刷的上面敞開著。搖搖腦袋,打起精神,她咬著嘴唇從樹葉的海洋里站起身來。開始她連續踩錯了兩個落腳點,眼冒金星,渾身打顫,她差點從樹上突然掉下去,掉到樹下那片絕不會好好招待她的地上。她使勁把婚禮服扔向窗口。禮服卻散開了,白色的翅膀打到她的臉上,落下來,停在窗架上像一只巨大的信天翁,它在那里抖動了一會兒,就搖晃著跌下去,看不見了。然后,跟著婚禮服,她也猛地一跳,沖進了自己的房間,臉摔在地上。她全身擦傷,骯臟污穢,而且足有一百個小傷口在流血。她在自己的乳白色印第安地毯上躺了下來,她在哭,但身底下結實的木地板又讓她覺得安慰——終于,她又躺在這里了。到她覺得自己能站起來了,她跛腳走到窗前,對著月亮揮了揮拳頭。她鉆進毯子里,爬到床中間,抓著愛德華小布熊,很快就睡著了。等她早晨醒來,她發現婚禮服變成了一堆碎布條。她把它鋪開,它使她的窄床黯然失色,但它確實是一堆破布。蘋果樹完成了這項由貓開始的毀壞。裙擺成了斜垂下來的三塊布條,殘存了一點袖子,刮破了,和胸衣只連著幾個線頭。不僅如此,禮服非常臟,沾著蘋果樹劃的綠條紋和她鮮紅的血。她流的血遠比她自己認為的要多。她的手指劃著禮服,她嚇傻了。還有,花冠怎么樣了?昨天,她忘了還有花冠,開始爬樹的時候,它一定還是在她頭上的。但是房間里看不見它的影子。她趴到窗戶上去看?;ü趻煸诖厣O果的枝梢上,高處的樹枝,夠不到,拿不下來??瓷先?,它像個白色的鳥巢。珍珠正輝耀著清晨的陽光?;ü谥荒艽谀抢锪?,除非叫消防隊來幫忙。吐司和培根的香味從廚房飄了過來。生活仍在繼續?!班?,你這個傻瓜?!泵防嵋靶U地罵了鏡子里的自己。頭發里鉆了很多蘋果樹樹葉,她又刷又梳,弄斷了不少頭發絲,纏著樹葉,落在了地板上。覺得疼能讓她心里好受點。等著接受叱責和羞辱吧,你這個愚蠢的孩子,早晚你得交代這場有災難結局的月夜冒險。她把婚禮服的遺骸帶回到衣箱,不管怎樣,把它塞了進去,然后用成堆綿紙填滿了縫隙。到母親回家的時候,她會告訴母親的,悄悄地。同時,大概沒人會注意到樹上的花冠。因為花冠掛得非常高,蘭道太太是近視眼,喬納森差不多瞎了,維多利亞從不仔細看?!拔夷艹悦防岬呐喔鶈??”維多利亞要求。并且,喬納森已經吃掉了她的那片吐司。心情沉重的梅拉尼什么也吃不下,好像負疚和羞恥就已經把她的胃填滿了。收拾完餐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出了她的教科書,看教科書就像是贖罪。整個暑假她都忽略了《羅娜·杜恩》,現在她從里面抄著冗長的筆記。蘭道太太和維多利亞去了村莊里的商店,喬納森跟著去了,他要買一套新的配套模件盒??樟说姆课葑兊每諘?,充滿轟隆隆的回聲;她感到一幢居室全空的屋子會虛無,她未曾體驗過的“虛無”,突然撞進耳朵的巨響和小聲吱嘎都會讓她的后頸不由自主地抽搐。這是陽光明媚的早晨,樹上的蘋果閃著生長良好的光澤。一天吃一個蘋果,不用醫生來看我。黃蜂早就醒了,樹腳下風吹落的蘋果是剛剛探獲的寶物,它們正忙著挖洞鉆進去。她痛恨黃蜂。她簡直不能接受有黃蜂們在她的窗下大吃大嚼這樣的想法。到十一點半,炎熱午間昏昏欲睡的時光,突然響起一記非??膳碌那瞄T聲,聲音那么高又那么突然,她握筆的手驚嚇地一顫,在筆記本上擲下了一個墨點。她來到樓下。蘭道太太的貓正吃力地追逐著門廳里的蒼蠅。它是那些愚蠢行為的目擊者;昨晚的大毀滅里也有它的一爪。她經過時不客氣地踢了它一腳,它用爪子拍了她一下。門口站著一個手拿電報的小郵遞員。就在她看見這個郵遞員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了電報的內容,就像那些詞句已經印在了這個男孩的前額上。有幾秒鐘,上午變成了一片漆黑。等她回到現實的上午,郵遞員還站在那里,等著他的小費。門廳臺子上有枚付牛奶賬單找回來的六便士硬幣,那是身無分文的梅拉尼的幸運。貓坐在第三個臺階上懶洋洋地閉著眼。那個男孩已經走了。很遠的地方傳來他那輛摩托車的排氣聲?!斑@是我的錯?!彼龑ω堈f。她的嗓音顫抖得就像水蘊草,“這是我的錯,因為我穿了她的婚禮服。如果我沒有毀壞她的婚禮服,那么所有的一切還會是好好的,啊,媽媽!”她的胃一陣抽搐。她跑到樓上的廁所,嘔吐起來。她的手一直緊緊地攥著那封還未打開的電報。她看見手里的電報,又吐了。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她撞見鏡子里的自己,黑發,臉色蒼白。一個殺害了自己母親的女孩。她拾起發刷,沖著鏡里映照出的臉扔了過去。鏡子粉碎了。鏡子背面什么也沒有,是衣柜的光木板。她很失望。本來,她希望看見她的鏡子仍然存在,鏡子映照出的房間仍然存在,然后,只有她自己不在了,縮小消失了。她踩著碎玻璃走到窗前,看著掛在樹上的新娘花冠?!拔业萌グ阉孟聛?,然后放回去,必須這樣,然后她會回來的?!辈贿^她知道,如果她爬上窗戶架板,她肯定會掉下去的。并且,除此之外,怎么可能讓死人回來呢?“啊,媽媽!”她走進父母親的臥室去尋找婚禮那天的他們。那件婚禮服沒有了,那個女人消失了,那個比他的新娘稍微靠后,有些躊躇,在日光下半瞇著眼的男人也消失了?!鞍?,媽媽!啊,爸爸!”淚水在她臉上奔流,她用牙咬住電報,騰出雙手,小心地把照片從相框里取出來,然后她把照片撕碎,把雪花一樣的碎片投進壁爐。然后她把相框也掰成碎片。做完這些,她開始毀壞房間。她拉開所有的抽屜,打開了小櫥柜,把翻倒出來的東西堆在一起,用堅實的雙手襲擊它們。她挖出盒子和罐子里的化妝品、香水,抹在家具上、墻上、自己身上。她把床墊和枕頭拽下來,用拳頭捶,拿腳踢,直到彈簧嗡地從織錦面里穿刺出來,枕頭崩裂成一片羽絨的薄霧。電報還咬在她的齒間,給口水弄得越來越黯淡。她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像機器人一樣毀壞一切。她混著淚水和膏脂的雙頰上粘著羽毛。蘭道太太和維多利亞回家了,為了消暑,兩人都吃著蛋卷冰淇淋。蘭道太太把已經去了皮的土豆下鍋煮上,然后布置好了餐桌。喬納森用胳膊挾著他的新盒子回來了。他新買了一套“短襯衫”號。他的雙眼在鏡片后面興奮地閃亮著?!帮堮R上就做好了,喬納森?!碧m道太太慈愛地說。他安分地坐到餐椅上,膝蓋上橫放著新買的盒子;那是他的寶貝,他不能讓它跑了。維多利亞在玩那些購物附送的紙袋子。飯菜已經上桌,兩個孩子都已經開吃了。蘭道太太奇怪怎么不見梅拉尼,早飯沒吃,她也該來吃午飯了。喬納森和維多利亞狼吞虎咽地吃著,蘭道太太不想打攪他們?!懊防?!”蘭道太太站在樓梯腳喊她。沒人應聲。女孩在她自己屋里呢?也許是趴在書上睡著了?蘭道太太小喘著爬上樓梯,發現房間空著,地板上全是碎了的鏡子玻璃。她看著這一地的亂糟糟,嘆了一口氣?!八恍⌒拇蛩榱怂溺R子,不敢說,自己藏起來了?!碧m道太太像賢明的圣人一樣自語道。在過渡平臺上,吃驚地,她聽見一聲很低的哭號。她跟著這意外的聲響走過來。她發現梅拉尼盤腿坐在一堆撕裂的睡衣上。有一股濃厚到刺鼻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味正從一個垃圾一樣的破玻璃瓶子鉆出來。梅拉尼坐著,臉非常醒目。她的臉是一張用深紅和黑色描畫的臉譜面具,涂滿了口紅和睫毛膏,她的嘴張開著,有著無法訴說的驚恐。在蘭道太太的一生中,她見過太多的情況,對任何情況,她都能泰然處理。她不得不掰開梅拉尼滾燙緊張的手指,把電報拿過來。梅拉尼根本沒看見蘭道太太。蘭道太太把圍裙口袋里的老花鏡拿出來,擦干凈,戴好,看電報。她緩慢地搖了搖頭。她伸出胳膊抱住了梅拉尼,但梅拉尼像木頭一樣直挺挺的,哀號。于是,蘭道太太放開了她,挪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樓下?!皢碳{森,”蘭道太太說,“跑去把醫生找來,你姐姐突然病了?!薄拔疫€沒吃我的布丁呢?!眴碳{森很有道理地答道?!拔医o你在爐子上熱著?!薄拔乙业牟级?,現在就要!”維多利亞吵鬧著,她能看出來,今天有特殊招待,甜點是蘋果派。蘭道太太給她切了一塊很厚的楔形餡餅,澆上奶油凍。趁現在還有,他們最好趕緊吃。蘭道太太細嚼慢咽地吃著她那份派,非常隆重,就像是在參加葬禮,吃葬禮烤肉。她由自身經驗得知,一個填飽了的肚子對渡過難關很有幫助。然后,她給她的貓喂了拌了肉湯的土豆沙司?!靶∝堖?,咱們過不了多久就要找新崗位了?!彼龑λf,它咕嚕咕嚕地吃著,搖著尾巴。
[1]赫爾南多·科特斯(Hernando Cortez,1485—1547),西班牙探險家,1519年征服了墨西哥的阿茲特克帝國。[2]瓦斯科·達·伽馬(Vasco da Gama,1469—1524),是一位葡萄牙探險家,也是歷史上第一位從歐洲航海到印度的人。[3]曼果·帕克(Mungo Park,1771—1806),蘇格蘭籍的非洲探險家。[4]亨利·德·圖盧茲-羅特列克(Henri de Toulouse-Lautrec,1864—1901),法國貴族,后印象派畫家,他擅長人物畫,對象多為巴黎蒙馬特一帶的舞者、女伶、妓女等中下階層人物。[5]克拉納赫(Cranach Lucas,1472—1553),德國畫家。1472年10月生于克羅納赫,1553年10月16日卒于魏瑪。擅畫風景,風格樸拙,具有鄉土氣息。[6]愛德華小布熊就是后來的維尼熊。Winnie the Pooh 本名為“Edward Bear”,初見于A.A.Milne在1924年所作的兒童詩,后才取名Winnie the Pooh。[7]羅娜.杜恩(Lorna Doone),一本著名同名愛情浪漫小說的女主人公。[8]諾曼和亨利·波恩(Norman and Henry Bones),Wilson,Anthony C虛構小說中的人物。[9]貝格爾(Biggle),英國作家Captain William Earl Johns(1893—1968)所創作的一系列小說與短篇,主角James Bigglesworth是一名飛行員兼地下情報員,Biggle是他的昵稱。[10]典出《馬太福音》第6章第28節。指維多利亞很自由地粗樸地成長著。[11]一種在歐洲傳統里很普遍的關于擁抱或者親吻或者遇到掃煙囪的清潔工會帶來好運的迷信。[12]麋鹿俱樂部(Elks Club),是發源于美國的一個致力于慈善及會員福利的會員制民間社團,野牛會俱樂部性質相同。[13]塞繆爾·T.柯勒律治的《古舟子詠》里,講到赴婚宴的客人被一位古舟子攔住聽他講了出海遇難,及射殺救助他們的信天翁后又遭天譴的故事。[14]這句詩出自特拉赫恩(Thomas Traherne)的《諸世紀的沉思》(Centuries ofMeditations)。二梅拉尼像一條又瞎又沒耳朵的魚游在吃了鎮定劑的海里,這是一片沒有時間沒有記憶,僅存睡夢的海。她無力地平躺在她的床上,努力地回想著發生過的事,夏季已經變幻為秋季。到她能堅強一些,她就在清晨早起,在蘋果樹下非常像樣地埋葬了那件婚禮服。她覺得自己的胸口也挖空了,就像那天她埋的是她自己的心臟;不過她還能動,還能說話?!澳愕贸蔀樗麄兊男∧赣H?!碧m道太太說。蘭道太太給他們的外套縫了黑臂章,連維多利亞的外套也縫了。蘭道太太的外套本身就是黑的,她時刻準備著接受人類必死命運的打擊。她非常沮喪,甚至覺得受了虐待,竟然沒有帶遺骸回家來舉行葬禮。雖然據說沒有遺骸。但即使沒有。梅拉尼編了僵硬的、印第安婦女那樣的發辮。她編得那么緊,以至于傷害了自己,她使勁拉緊頭發和頭皮,直到覺得后腦勺好像落下了一條白色的裂口,可能會把腦袋劈開,腦漿會流出來。這是一項苦修。她嚼著像大釘子的辮梢,踢著廚房椅的椅子腿。從敞開的門到門廳,到處漂浮著拍賣人助手們的竊竊私語。所有的東西都要被賣掉。沒有能余下來的錢。爸爸從不存錢,因為他總以為他能掙到更多。一天天過去了,孩子們像是在真空里存在著。還有東西給他們吃,蘭道太太也還在這兒。蘭道太太依然值得依賴。梅拉尼現在總是待在她身邊,幫她做些家務。梅拉尼不想一個人待著。她的鏡子已經打碎了,但刷牙的時候,或者經過衣帽架,有時她會不小心瞥到自己的臉,她憎恨這些瞥見??墒翘m道太太這位雞媽媽,也忙著找她的新崗位,房子和家具都會不受他們控制地賣掉?!耙粋€小母親?!泵防嶂貜椭?。她必須要給喬納森和維多利亞一個媽媽。雖然,看上去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并沒有覺得缺乏母愛。他們有自己私有的世界。喬納森堅持著做他的新船模。維多利亞像小溪水那樣不停地含糊地嘟囔著,追著陽光光束里的浮塵。既沒有提到想他們的父母,看上去也沒認識到他們現有的這樣的生活已經到頭了——維多利亞還太小,喬納森太全神貫注了。當有意向的買主來看房子(這種事越來越頻繁),他們就待在角落里,直到那些人離開?!拔业米约禾暨@副重擔?!泵防嵴f。蘭道太太給喬納森織了一雙過膝長襪,一件臨別贈禮。她轉腳就要走人了?!八麄冏屛腋嬖V你,”她說,“是律師說的,因為我和你們親近,我得一直等到這時候?!薄案嬖V我什么?”“你們要去你們的菲利普舅舅家?!泵防岬难郾牬罅??!澳銈兊姆评站司藭疹櫮銈內齻€,再說,一家人分開也不好?!彼亲訌娬{說?!翱墒俏覀円稽c也不了解他。他是媽媽唯一的兄弟,他們各自漂泊,生活分開了?!彼诰蛎?,想著久遠的過去湊巧留下的標記,“名叫弗洛爾,媽媽年輕時叫弗洛爾小姐?!薄奥蓭熣f他是個完美的紳士?!薄八≡谀膬??”“倫敦,他一直住在那兒?!薄澳敲?,我們要去倫敦?!薄澳菚芎玫?,等你長大了,整個倫敦都是你的。劇院,跳舞?!睆目催^的雜志和小說里,她又回想起一項內容:“晚間招待會?!薄艾F在他做什么工作賺錢?以前他是個玩具制造師?!薄澳撬€是。他結婚了。會有個女性庇護人?!薄拔也恢浪呀浗Y婚了?!薄艾F在這種年代,”蘭道太太譴責說,“親屬之間這么缺少來往!聽說你舅舅有了妻子覺得新鮮!她是,不管怎么說,是你的舅媽!”她的鋼針閃著光?!澳侨切颅h境,人又很生疏?!薄斑@就是生活,”蘭道太太說,“我會想你們的,經常想到那個孩子,想著她長成一個小女孩,還有你,成為一名淑女?!泵防岬拖骂^,辮子滑過她的臉,“你一直都這么好?!薄拔視椭蛐欣畹?,當然了?!薄笆裁磿r候?”她哽咽著,“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快了?!笔?,清爽、朦朧、金色的十月,光線甜蜜又濃烈。孩子們站在臺階上等著來接他們的出租車,手里拎著衣箱,胳膊上套著黑袖箍,他們是一伙兒遭遇海難被沉船遺棄了的乘客,手里抓著慌亂搶救出來的一點財產,恐懼絕望地盯著波浪起伏的大海,他們的性命屬于它了?!拔乙苍S再也見不到這座房子了!”梅拉尼想。這是無邊無際的一刻,這是在和曾經擁有的家告別;是這樣的無邊無際,以至于她很難領會,只感到茫然的遺恨。玫瑰花冠還掛在蘋果樹上,風吹日曬,已經有點破舊。蘭道太太唾液濕濕地挨個吻了他們。這天也是她離開這所房子的日子。她穿了她那件質量上乘的黑色布大衣,戴著織補整潔的布手套,穿著那雙結實經穿的系帶鞋。行李箱旁邊的籃子里睡著她的貓。她的新雇主會開車來接她。他們的相依相伴到頭了,她屬于別的房子了,去照顧別的什么人?!芭?,親愛的?!泵防岜е?,突然說“學?!?,看見行李箱,讓她想起了學校,在此之前,她還沒想到過學校的事。但她和喬納森應該回校,維多利亞這學期要開始上村里的幼兒園了,去跟那些孩子待在一起?!澳愕姆评站司藭才胚@些的,”蘭道太太說,“你要注意的是一路上要好好照顧他們,給他們買好在火車上看的漫畫書,買好糖果?!碧m道太太從一堆阿司匹林藥瓶中間挖出來一個,然后打開她的黑色仿鯨魚皮手包,松下來幾個發夾,拿了幾管助消化薄荷糖,“拿著這些?!庇纸o了一張一英鎊紙鈔做分手禮。他們的出租車來了。是不是出租車司機、火車站檢票員,和站臺上的其他乘客都覺察到了這些孩子的異樣,瞅著他們的黑臂帶,憂傷地點著頭,明白了發生的一切,對他們微笑著表示鼓舞和同情?梅拉尼想,他們是,她一上來就被這種憐憫嚇住了,她竭盡全力表現得沉著自如。一個小母親?!拔疑碡撝厝?,”梅拉尼想,他們已經在火車上了,維多利亞掀開了座位軟墊,看底下有什么,喬納森在研究一張縱帆船索具裝備的圖表,“我不再是個行動自由的人了?!币粋€盛滿不幸的黑木桶自己翻倒了,扣在了梅拉尼的頭上。部分自我,那柔弱、含苞的部分,她想,已經被殺害了。那個頭戴雛菊花環的女孩被留在了身后,在舊有的家屋里像幽靈一樣徘徊,她的臉會出現在各處的鏡子里,就是那些房子的新主人想要用來照他自己臉的那些鏡子。暗夜里,她蒼白的臉也會在蘋果樹多刺的樹干里閃現。她像個接受了截肢手術的病人,還不能適應已經喪失了某些部分的自己,就像喪失散落在內華達沙漠里的父母親的遺體碎片。國內定期航班,突然遇到罕見的暴風雪。引擎故障。有兩位英國公民死亡。我們對這位杰出文學家的逝去深表哀悼,對他夫人的逝去深表哀悼。媽媽。不,母親?,F在她已經死了,要用尊稱?!澳赣H?!蹦赣H和父親死了,我們成了孤兒。當然,孤兒也算是一個尊稱。梅拉尼不認識一個孤兒,但現在她認識了一個,就是她自己。就像簡·愛。但她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需要她照顧,因為除了她,他們再無依靠?!皞惗?!倫敦!”維多利亞大喊著,無論火車是減速,暫停,行經鄉村,或者停頓,她都這樣喊,不管是在沉悶乏味,鐵軌沿線歐芹盛開白花如泡沫的農村小站,還是野地里列車停下休息的隨便什么地方?!拔覀兊搅藗惗剀囌?,他們也認不出我們,”喬納森突然說,“我們都從來沒見過面?!薄叭齻€自己坐車的孩子,他們不難認出我們的?!泵防嵴f?;疖嚲拖袷悄撤N煉獄,在已知和已發生的過去和不可測的還未開始的未來之間,有一段需要等待的時光。這是一段漫長的旅途,喬納森凝視著窗外的風景,這是一片和梅拉尼凝視的不一樣的風景。維多利亞,終于,睡著了,她沒看見減速后緩緩穿行過的倫敦,直到火車最終停在拱形門下,響起到站共鳴,她還沒睡醒。梅拉尼全身僵硬,隱隱作痛,灰頭土臉。她感覺出奇地冷,又惡心,但她堅定地咬住嘴唇,把他們的箱子弄到了一塊?!皢碳{森,”她說,“你得抱著維多利亞?!彼ブ莻€對他來說非常特殊的包裹,考慮這件事?!拔业帽е艺谧龅倪@個船模,我怕萬一摔壞了?!彼锨楹侠淼卣f。她聽出來沒可能說服他?!昂冒?,我抱她,我們找個行李員?!本S多利亞是個巨大的,身子死沉的孩子,壓得梅拉尼的胳膊都要斷裂了。就這樣無助地被人群擠撞著,梅拉尼向著站臺張望,尋找。站臺上沒有行李員。那么,站臺上也不會有菲利普舅舅嗎?然后,她注意到兩個年輕男人,他們背對招貼板,不慌不忙,慢悠悠地端著紙杯喝茶,看舉止是鄉下人。他們的鎮定吸引了她。他們給自己制造出了一片私有的小天地。盡管他們身后就矗立著一只六英尺高的啤酒瓶,貼著紅字標簽“男子漢喝這個!”他們在啤酒瓶邊上另外營造了一個寂靜,堅如巖石的鄉村,一個輕風吹拂,時而陰雨,有幾只小鳥歌唱的鄉村。他們是嚴厲但有教養的人。他們是某種意義上的梅拉尼所不是的鄉下人,盡管她剛剛離開青草叢生的地方,而他們可能畢生都住在倫敦。他們是兄弟倆。很顯然是兄弟倆,盡管有令人吃驚的不相像——就像兩套衣服,同一塊布料,完全不同的裁剪。歲數小的大概十九歲,只比梅拉尼高幾英寸,略長的鮮紅色頭發貼著深藍色的衣領,他穿的是件很像軍服的夾克衫,黃銅紐扣,帶護肩。他穿著一條褪色了,毛絨磨平了,因為布料彈力而帶著細皺的燈芯絨褲子。他穿的這些衣服像是在教區救濟箱里自己偷撿著來的。他的臉像是民間故事里淳樸的伊凡,斜眼,高顴骨。右眼受到光線直射,所以他的目光總有點不夠專注,也不能正眼看。他懶懶地張著嘴呼吸,唇色淡紅,像一朵花。他為一個私密的笑話,或者不為什么,露齒笑了。他舉動敏捷,有著不一般的優雅,他把茶杯舉到嘴邊,一個充滿詩意,閃光的手勢。他的同伴也是這種人,年齡大一些,更加堅實冷漠。個頭更高,肩膀也寬,粗拙地搭配起來的肢體,和一張皺紋鏤刻、毫無表情的臉。這個臉色發青的人穿了一件海軍藍的褲子,翻邊磨損了的條紋套裝,一件那種不顯臟的米棕色襯衫。他那條棕色加藍色的領帶上刺了一只豎琴形狀的領帶別針。一支抽了一半,已經熄掉的手卷煙夾在他的耳后,煙頭松散了,就要分成一小片碎紙和一點煙絲。他們喝著茶,互相不說話。他們保持著相對的靜止,盡管車站的混亂像漩渦一樣圍著他們打轉。他們居住在自己的寂靜里,對一切都無動于衷。年輕的那位喝完茶,以擲鐵餅者的姿勢把紙杯以高過招貼板的抒情的曲線投進垃圾筒,然后他用手背擦了擦嘴。他好像是在給火車做檢查,用緩慢,弧度很大,偏向一邊的注視掃取它的長度。他有一對好奇的灰綠色瞳孔。梅拉尼覺得他那大西洋色彩的眼神像是海浪,她被淹沒在里面了。如果真的是海水,她就已經浸透了。他碰了碰另外那個男人的胳膊,那個男人立刻放下茶杯,他們向她走來。一個走起來玉樹臨風,另外一個像塔的坍塌,一種嚇人的,不協調的行進——每一步看上去都像是要控制不住地向前摔倒:用猛力把僵硬的身子拉直,然后在腳后跟上一陣搖晃,繼而邁出搖搖欲墜的下一步。男孩微笑著伸出表示歡迎的雙手,那個人沒有笑。梅拉尼嚇了一跳,知道他們就是來接她的。她本來盼著見到一個頭戴牛仔帽,臉像黑白照片的老頭,現在這兩個陌生人過來搭訕,她又失望又驚慌。她的腦子里閃過星期天報紙故事的片段:倫敦主線火車站徘徊的男人,出于不道德的目的,誘騙缺乏生活經驗的女孩。但那個男孩說:“你就是梅拉尼吧?!彼麄冎浪拿?,那么這就對了。她看著他嘴唇的活動;他還在說,但他的聲音出奇地柔和,被一輛火車的鳴笛淹沒了?!拔沂敲防?,”她說,“是我?!薄白屛野堰@孩子抱下來吧,梅拉尼?!彼f話帶著很少但能聽出來的愛爾蘭口音。她不得不彎腰靠過去聽他說了什么。她高興地把維多利亞交出去,活動了一下她有些拉傷的胳膊。喬納森從車廂里走過來,身后跟著一個行李員,拉著他們所有的行李?!八靡獜耐ǖ览镞M車廂,他說‘我想你需要人幫忙,先生’,”喬納森向他們解釋經過,他又驚奇地加了一句,“他叫我‘先生’!天哪!”“這是喬納森,”梅拉尼說,“小孩子叫維多利亞?!薄拔医匈M因,”男孩說,“他叫弗朗辛。費因·基瓦爾和弗朗辛·基瓦爾,很高興見到你們?!毙值軅z以忐忑不安,拘謹的禮節和梅拉尼和喬納森握手,盡管費因抱著維多利亞,騰出手來很吃力也很危險?!翱墒?,你們是什么人呢?”梅拉尼問?!澳銈兊木藡尙敻覃愄厥俏覀z的姊妹,”費因說,“這么一來,我們也算是舅舅?!彼肿煨α艘幌?,一個輕松,狡黠的咧嘴笑,拉開的嘴唇蓋住了牙齒,一些顏色發黃、歪歪扭扭的牙齒?!翱墒?,你們是愛爾蘭人!”“據我所知,沒有法律禁止愛爾蘭人當舅舅?!辟M因說,他的語調那么溫和,梅拉尼為自己覺得羞愧。維多利亞在他懷里掙扎。他跟她說了幾句什么,她就把臉埋在他海軍藍的胸口,又睡過去了,比剛才睡得更死。他穿的是一件退役的消防隊員制服。梅拉尼覺得非常驚訝。他們排著混亂的隊伍,走到出租車等候處?!奥贩浅_h,坐出租車會很貴,不過你舅舅給了車錢,堅持要我們坐出租車?!辟M因說,“他并不太樂意,”他補充道,“你知道,讓我管錢?!彼诌肿煨α艘幌??!拔矣羞^一英鎊,可是我拿它買了牛奶和果仁巧克力?!薄耙挥㈡^全買了巧克力?”“還有雜志。在路上看的。給喬納森買了一本《海風》,還有一本年刊《比諾》,給維多利亞。你想,得哄他們開心?!薄安还茉趺凑f,一英鎊不是一筆小錢?!彼f。梅拉尼緊挨著費因,旁邊坐著沉默的穩如磐石的弗朗辛,喬納森坐在他們前面,坐在那個能翻起來的座位上。倫敦在車窗外滑動,但梅拉尼沒有朝窗外張望?!盎郀??”她試探著問?!盎郀??!薄斑@聽起來,”她說,“聽起來不太像愛爾蘭人的姓?!薄耙苍S吧,可它就是?!苯酉聛硎浅聊?,然后梅拉尼聞到這兩個男人的體味。開始她疑惑這種氣味的來源,她有點不相信這兄弟倆會這么臟。這么擠在他倆中間,沖鼻子來的都是他們的氣味,她都要窒息了。這也讓她害怕,她還從來沒和有這種味的男人挨得這么近。他們倆都冒著濃烈的、不干凈的、動物般的臭氣;除此之外,費因還有涂料和松節油的臭味,蓋過了那種受窮的氣味,貧民窟的氣味。她看到弗朗辛的衣領上鑲著一道污垢的邊,他的脖子也是臟乎乎的。她看不見費因的脖子,他的脖子給頭發蓋住了。十五年來,她是在梳洗、擦涮里長大的,她回想起那些好像永遠不會結束的沐浴,洗發香波,潔凈的內衣;曾經,她是用那樣一個全套的沐浴方案清洗她自己的,握著滑溜溜的香皂塊在身上擦來擦去,直到香皂變沒了。她試著回憶那些冒著香皂泡的熱水,好讓自己從周圍的臭氣中解脫出來,但沒有用。毫無疑問,出租車永遠開不到頭,她永遠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了。里程表無動于衷地滴答著,蹦著先令數。喬納森羨慕地盯著里程表看了半天,他似乎很欣賞它能這么粗魯直率地控制著它的乘客?!艾F在還離得很遠,是嗎?”梅拉尼用像卡在嗓子眼里一樣低的聲音問?!斑€很遠呢?!辟M因簡略地回答。他在想什么?他側面輪廓非常粗獷古怪,鷹嘴鼻子,眼睛包在厚重的眼瞼下面?!斑€很遠?!彼貜驼f?!疤炀鸵诹??!彼f,街道上的天光已近乎耗盡,喬納森的臉晃動著融入車內的一團漆黑里?!皶絹碓胶谀??!辟M因回答說。他的聲音突然溫暖起來。這樣的對話具有某些儀式的意味,似乎梅拉尼可以悄悄蹣跚著跟隨這些語詞的隊伍,安全地穿過通向卡本內克城堡[1]的劍刃橋。弗朗辛轉過頭來,他那扣緊的嘴唇重組成了一個微笑,一種希臘文明早期陶土小雕像的微笑。一股陳腐的臭氣從他掀動的夾克衫里散發出來?!班?,你知道吧,”費因說,“你舅媽的事?”“嗯,知道,瑪格麗特。她是你姐姐?!薄翱墒?,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他停住了。兩兄弟交換了一個意思非常含糊的眼神;車內一片陰暗,他們的白眼球沖著對方閃了一下?!八菃“??!备ダ市琳f,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語氣平淡又粗魯。說完,好像是要從那句話里把自己解脫出來,他低聲哼起一首歌,用手指輕松地捻動一根香煙。他不看那根香煙,以便把精力集中在捻動的手指上?!皢“??”梅拉尼有點過于苛求地說?!八粋€字也不能說,”費因說,“唉,他們應該早就告訴你的。這是個非??膳碌恼勰?;結婚那天她突然變成這樣了,她的沉默就像個詛咒?!备ダ市镣O铝四韯拥氖种?,皺了皺眉,好像他的弟弟已經說得太多了;但是梅拉尼沒有注意到。曾經,在她心里新舅媽只是一個影子,是那位玩具制造師舅舅的纖弱的附屬品?,F在她有些真實了,因為她有了一個特征:啞的?!岸嗫膳?!”她很震驚?!拔覀兎浅SH近,我們仨,”費因說,“兄弟姐妹們親近一些是好事?!彼臒煵萦泄珊艽蟮牟菟幬?,就像會對你的健康有好處?!八芟窭夏棠棠菢幼龊軅鹘y的飯菜,”費因說,這是他認為最有彌補作用的長處,“做很好吃的甜糕!”“她也經常做面包布丁嗎?”喬納森問?!昂苌僮??!辟M因想了一會兒,回答說?!班?,太好了?!眴碳{森說。那么他肯定最后也注意到了,他對蘭道太太那些沒完沒了的面包布丁同樣心生怨恨。出租車爬上凄涼的灰色街道,街兩邊都是十月里的殘敗樹木,各處都有悲傷的落葉飄下來,飄進正在加深的,像綿羊一樣白得亂糟糟的霧氣里。憂郁,運途衰落的南倫敦?!拔覀兙涂斓郊??!辟M因說,但梅拉尼突然忍不住嗚咽起來。費因的手放在她的膝蓋上,溫柔地說:“我們,也是斷斷續續地,從父母親死了以后,住到這里來的?!薄澳敲?,我們都是孤兒!”“是的,在同一條船上?!薄按??!眴碳{森癡迷地重復說。他們到了高山上一片開闊的楔形場地,在中央,焦點建筑是一座古怪的公共廁所,廁所裝飾著維多利亞時代鑄造,具有洛可可風格,過于華麗的鐵藝窗柵和圍欄。鐵藝裝飾上面垂著無精打采的懸鈴木,樹干上長滿了像是皮膚病的白斑。有很多家燈火通明的店鋪。一家蔬果店,窗口擺著綠油油的人造草草叢,店里擺著一堆堆鮮亮的橘子,好像在冒充冬日里的陽光,香蕉像是暗中摸索過來的生了斑點的手,靠近些看,那些巨大多皺的綠玫瑰就變成了皺葉甘藍;熱情的黑醋栗花苞原來是紅球甘藍,是要用香辛料和醋來烹炒的。那家是肉店,一個系著藍圍裙,灰頭發的男人,戴著稻草上沾了血跡的硬草帽,他在一塊厚石板上做香腸,帽檐恰好在兩只光溜溜屠宰完的羊羔之間。糖果店里有薄脆餅干和糖果,有帶馴鹿包裝的,也有帶圣誕節冬青包裝的,櫥窗里已經有了一個縐紙的圣誕老人,堆著羅馬蠟燭、仙女噴泉[2]和專為十一月五號煙火節準備的自動操縱飛彈。還有很多家店鋪。一家賣便宜二手貨的廢舊品店,有一個干癟蒼白的女人坐在石蠟爐邊編織,四周堆滿了破舊的東西——罐壺、燭臺、幾本書、一把椅面下陷的椅子、瘸腿的桌子,一只磕掉了瓷的琺瑯面包盒里裝滿了帶裂紋的茶碟。一家新家具店的櫥窗里擺著三件套沙發,厚絨家具布的沙發面還未修剪,沙發旁邊是一口像太妃糖那樣閃閃發光的雞尾酒酒柜。所有的店鋪都在古老高聳的房屋的底層,門面上都寫了卷曲的老式字體,但那家家具店的門口,閃爍著有了缺陷的霓虹燈:“豕用盡有?!薄熬偷竭@兒,”出租車正經過公共廁所旁邊,費因對司機說。弗朗辛付給司機一把很厚的臟紙鈔?!翱赡睦锸蔷司思业姆孔??”梅拉尼問?!八牡?,我們就住在店鋪上面,在那邊?!笔且粋€黑暗,像洞穴的店鋪,在一家經營失敗已經關門大吉的珠寶店和一家展覽了一櫥窗陽光玉米片的食品店之間。舅舅店鋪的燈光非?;璋?,而且它的門面藏在樓上屋檐的下面,誰也不能第一眼就注意到它。在洞穴里,只能看清搖晃木馬模糊的邊線,和它鼻孔里猩紅耀眼的火焰,還有顏色花哨而陰沉的木偶,僵硬的肢體在拉繩下搖晃著;但室內的褐色光線像在木馬和木偶上的李子紅色和紫色上都刷了一層罩光漆,使它們混淆在黑暗里,只能隱約看出來。門口上面掛著招牌,“菲利普·弗洛爾新奇玩具”,是在巧克力色底板上寫的暗紅色字。門上也粘了一塊比招牌小些的名片,在一張用斜體字寫著“營業”的卡片下面,寫著“弗朗辛·K.基瓦爾,拉小提琴,里爾和吉格[3]等。古老愛爾蘭風情,隨時應召,收費合理?!边吷袭嬃巳~草,還有一句用鉛筆寫的“請進屋打聽”。費因推門,門邊恰好擠著擦鞋墊,就像它不愿意讓他們進來。鈴鐺在他們頭頂上憤怒地響起,柜臺旁邊棲木上站著的那只亮粉色的長尾小鸚鵡也生氣了,抗議地尖聲叫了起來。但它腳上拴了鏈子,它很快平靜下來,扇著翅膀。刷成了紅棕色的長柜臺,柜臺后的架子上,紙盒摞著紙盒,還有很多形狀古怪、各種顏色的包裹。但光線和用一塊落滿塵土的栗色絲絨窗簾隔開的櫥窗一樣昏暗。除了那只鸚鵡,店里一個人也沒有。柜臺上放著一個便箋簿和一只氈尖筆?!爱斎皇沁@樣了,”梅拉尼想,“瑪格麗特舅媽把價錢寫出來,賣東西給顧客,她是啞的?!薄皢 边@個詞在她的腦袋里鈴一樣當當響?!拔覀兘羞@只鳥‘喬伊’,”費因說,“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它在照看商店?!薄安毁u?!丙W鵡突然叫道。維多利亞抬起睡迷糊的腦袋,疑惑地看著它。費因還抱著她,沒有抱累了的樣子。就他的體重來說,他一定是強壯的。門開了,突然從身后涌出的光線是那么明亮,以至于刺痛了他們的眼睛?,敻覃愄鼐藡?。燈光照在她大致像圓錐形草堆的頭頂上就像頭發在燃燒,讓你覺得那上面或許能暖暖手。她是個紅發女人,非常紅,甚至比費因和弗朗辛還要紅。她的眉毛是紅的,濃得就像是用紅墨水畫的,但她臉色蒼白,臉頰和薄嘴唇都沒有血色。她是病態的瘦,來自家族遺傳的突起的高顴骨讓她顯得憔悴又刻板,窄小的肩膀在毛衣下凸著,就像嶙峋的翅膀。和蘭道太太一樣,她也穿黑——不合身的黑毛衣和拖臟了的黑裙子,黑襪(一只襪子的腳后跟上有個大洞),后跟踩塌的黑鞋,她一走動,鞋底就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吧嗒聲。她緊張地微笑了,那種渴望回應的微笑,張開雙臂歡迎他們,就像費因在火車站那樣。費因把維多利亞放進她懷里,她嘆息,痙攣著抱住孩子,不熟練地緊緊摟抱住,就是那種女人,和她的愿望相反,從沒有過孩子。梅拉尼猜她的年齡,但猜不出來,她可以是二十五歲和四十歲之間的任何年紀?!案憔藡尩胶竺嫒グ?,”費因對梅拉尼和喬納森說,“我和弗朗辛會把你們的東西拿到你們的房間去?!毙I業室的后面,有煤塊生的火在狹小的黑色石墨爐格柵里熊熊燃燒著,黃色的火焰舔著煙道。一把插頭插在墻上的電水壺,在白鐵架上冒蒸汽,旁邊擺了等熱水的杯子。房間角落里有個很大的鍍金鳥籠,籠里裝著許多充絨小鳥,光滑的黑色羽毛,黃色的喙和機靈的小眼睛;他們都逼真得嚇人。剛開始,梅拉尼以為它們就是真的。有一張歷史悠久,椅面下陷,但非常舒適的單人皮面扶手椅,一塊防止椅面蹭上頭油的鉤織蓋布從椅背上滑了下來。另外還有一些藤條編織的直背椅。墻上釘了一塊面積很大的黑板,帶著放粉筆的小格子。黑板上寫著:“歡迎梅拉尼、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卑追酃P字,裝飾了藍色渦形紋。梅拉尼哽咽了,這是個全心全意,讓人感動的歡迎儀式?,敻覃愄鼐藡屇闷鸱酃P,寫道:“把外套脫下來,自在些,我在看店,所以我們還要在樓下再待一會兒?!泵防嶙⒁獾竭@個女人的食指被粉筆灰弄得僵硬粗糙了。如果她能開口,她一定是個健談的女人。然后,她把維多利亞安頓在大椅子里,開始沖茶。她還從紙袋里拿出兩個很大的糖粉奶油面包,兩個孩子一人一個?!拔覀兂缘淖詈笠活D飯是早飯,”喬納森說,“香腸和培根,當然那是在家里?!薄拔覀兡鞘窃诩依??!本S多利亞說。她的臉上蹭了奶油和果醬?!皼]有家了,現在?!本S多利亞說。她的嘴張成了圓“O”,悲哀地看著咬過的糖粉奶油面包的波狀全貌?,敻覃愄鼐藡層帜闷鸱酃P,用手掌把黑板擦干凈,快速潦草地寫上:“現在,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她還不認字?!泵防嵴f。維多利亞號啕了?,敻覃愄鼐藡岋w快地掃了一眼四周,想找到什么能讓她轉移注意力的東西,然后她快步走向放鳥籠的角落,拉起鳥籠底下的操縱桿。所有的小鳥都上蹦下跳,鳥喙張開又合上,唧唧喳喳地叫起來。立刻管用了,維多利亞快活了,看著它們的眼睛,她悲慘的“O”形哭號變成了開心小黑人那樣的像一角甜瓜的咧嘴笑。她拍手。小鳥蹦跳歌唱了大概兩分鐘,然后機械操控停了,小鳥蹦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沉重,鳴叫聲氣喘吁吁地停止了。它們的力氣用盡了。維多利亞又開始哭?,敻覃愄鼐藡層掷艘淮尾倏v桿,小鳥又都振作起來,開始像剛才那樣跳,鳴叫?!岸嗝戳瞬黄鸢?!”梅拉尼說。女人快步走到黑板前,告訴她:“這是你舅舅做的?!薄八欢ㄊ趾芮??!薄斑@是別人的訂貨。已經付錢了。真的,我不該碰它的?!彼凉嵃椎念~頭擔憂地皺了起來?,敻覃愄鼐藡屪约阂蚕襁@些鳥,在她這些來來回回的行動中,她總是不住地點頭,她的腦袋就像啄面包屑的麻雀。一只無歌可唱,生著紅羽冠的黑鳥。店鋪里那只鸚鵡聽到這些甜蜜的機械噪聲,發出了一陣唧唧喳喳:激烈,無意義的音節像是由憤怒發出的語無倫次的叫喊,它以為是玩具在嘲笑它。房子里還是回響著鳥鳴。兩兄弟對姐姐微笑著進來喝茶。他們不需要使用語言和她交流。她輕拍了費因亂糟糟的頭發,把臉放在弗朗辛的翻領上。他們三個互相深愛,并且不在意別人知道這一點。在這間小屋里,他們的愛幾乎可以摸得到,溫暖得像火,濃烈又讓人欣慰,像加糖的茶。梅拉尼看著他們,覺得有點孤獨和不被愛。不過,費因走過來,坐在旁邊,遞給她一個糖粉奶油面包,像是友誼的象征,她高興地接受了,雖然她并不想吃?!暗?,這不能影響你吃晚飯,”他說,“晚飯可是兔肉餡餅。并且,如果說有一個女人會做兔肉餡餅的話,那個人就是我們的麥琪。對不對,弗朗辛?”弗朗辛露出了他來自遠古的微笑,瑪格麗特舅媽無聲地笑了?!巴萌怵W餅,我們吃,骨頭給狗吃?!辟M因沉思著說?!班?,這里有小狗嗎?”維多利亞蹦了起來,喊著?!八恢毕胍粭l狗,可是媽——母親不讓她養,她說,所有的孩子都想要狗,可他們從不照顧自己的狗,貓也一樣,要是他們想要貓的話?!薄鞍?,好了,現在維多利亞至少是部分地擁有一條狗了?!辟M因說。他們都喝了很多茶,喬納森對房間和人都沒有興趣。他坐在那兒,看著遼闊的太平洋上拍打著珊瑚礁的環形碎浪。一只漂流瓶掃過他的腳邊,滾進了巖石間的水洼。他搗碎了瓶蓋。瓶子里有張紙條。他驚奇地讀紙條,它提醒了一個問題。繞了這么遠的路,他問:“什么時候我們能見到舅舅?”“明天,”費因迅速答道,“他今天突然被叫走了,這就是為什么我和弗朗辛替他去接你們?!睘槭裁促M因是唯一說話的人呢?嗯,瑪格麗特舅媽不能說話,弗朗辛不愿意說話。也是費因帶梅拉尼和喬納森去看了他們的房間。喬納森住的是一間位置很高、空氣流通的閣樓,新刷白的,一張小鐵床,床罩是縫在一起的針織正方塊,就像難民毯。窗戶開在天花板上,能清楚地看見雄偉、彎曲的山谷——燈火通明,引人入勝,夜間盛放的城市花床?!鞍滋斓臅r候,你能看見圣保羅大教堂?!辟M因提議說?!斑@差不多,”喬納森說,“像個桅上瞭望臺。像是在船上,只有,只有一張床?!背两谂d奮里,他摘下眼鏡,用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帕本身已經不干凈了。在這里,我們能每天都有干凈的手帕嗎,梅拉尼隨即擔心地想到。喬納森不受保護的雙眼不斷眨著,它們還不習慣露天。喬納森馬上開始整理東西,他愛他的房間。他們離開了他,現在,梅拉尼單獨和費因在一起了。她和維多利亞住在喬納森樓下,一間狹長,天花板很低的房間,貼了肥大深紅色玫瑰花的壁紙。梅拉尼睡一張閃亮的黃銅床,床下擺著白色圓肚夜壺。夜壺底落了一層塵土;它很長時間都沒人用了,也許,它本來就只是擺著的。梅拉尼對自己發誓永遠不用它。有一口散發樟腦球味的壁櫥給她們放衣服。還有一個涂成淺藍色的粘著從種子袋上切割下來的花做裝飾的抽屜柜。壁爐架上面有一張鑲在竹框里的《屬于全世界的光》[4]的復制品。房間里沒有鏡子。電燈泡掛在一個球形的藍色日本紙燈籠里,燈籠上盤繞著一條蜷曲的綠色墨魚,照出來的光線又冷又讓人眩暈。在窗臺上有一盆天竺葵,還開著粉紅的花。窗簾是帶白方格的藍棉布。梅拉尼向窗外張望,看到很遠處,有個小的,砌著圍墻的城內叢林公園,園里是一片黑糊糊的灌木叢?!皩Σ黄?,失禮了?!彼f,然后打開箱子,整理著取出來的愛德華小熊。小熊躺在她的枕頭上能讓她感覺好些。她已經和這只愛德華小熊一起生活了十年。費因點了一根煙,懶洋洋地靠在抽屜柜上,柜子在他的重量下移動了。她希望他走開?!斑@是個很精美的小熊?!彼苡薪徽劶记傻卣f。他的聲音很低,比在窗口聽到的隱約的嗡嗡響的遠在倫敦的交通噪音高不了多少?!斑@是往昔生活留下來的一點東西?!彼f,她的手陷進愛德華小熊柔順的軟毛?!翱墒?,對毛絨玩具來說,你是不是有點太大了,梅拉尼?”“我十五歲,到一月份,十六歲?!薄耙辉路?,嗯,你已經是一個非常十五歲的女孩子了?!彼诌肿煨α?,漫不經心地。他的一對斜眼滑動翻轉著,就像碟子里的水銀。她能看見他齒縫里的舌尖。他把煙灰撣在地板上,手腕的彎曲就像奏樂的弦,完美、決斷。梅拉尼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他有逼人的雄性氣質,那就像是他披著的一件奢華的斗篷,他像只擺著獵殺姿勢的黃褐色的獅子——那么,她是獵物嗎?她想起了那個她用書和詩句編造出來的情人,她夢想了一個夏天的情人;在這個傲慢、無禮、可怕的雄性面前,這個從紙上摘抄出來的情人像紙一樣被揉皺了,房間里充滿了他的煙臭味。她恨這些臭味??墒?,她卻不能把眼睛從他身上移開?!澳愕念^發很可愛,”他說,“很可愛,黑得像吉尼斯袋里拿出他的梳子(一柄缺齒的黑梳子,掛著紅頭發),把它梳開。他[5],黑得像埃塞俄比亞人的腋窩?!彼脒@是他伸出了他尊貴的爪子戲耍她,并且他還穿著他那件可笑的消防員夾克?!盀槭裁茨惆涯愕念^發編成那種受罪的辮子,現在,梅拉尼,為什么?”“不為什么?!彼f?!澳阒肋@么干沒好處,你把自己的美貌搞糟了,寶貝兒,過來?!彼龥]有動。他在窗臺上碾碎了煙頭,笑了?!暗竭@兒來,”他又說了一遍,很溫柔。于是她走過去。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挨得很近地察看她的臉;點著頭,好像他允許她的臉長成這樣,然后他松開了她的辮子。她在燃燒,用力憋住氣。她以前從未這么緊密地靠近一個年輕男人。涂料味和他的體臭味交戰,涂料味贏了;幾乎是壓倒性的取勝。他把她的發辮搖松,從口很專心。他已經,她看得出來,不再戲耍她了。他周圍的氣氛變了,變得不再緊張,變得平常。他只是在弄她的頭發,像真的理發師那樣把它打松。出于某種隱秘的原因,她能感覺到但不能理解,她覺得自己有點被冒犯了?!艾F在你看起來很漂亮?!彼澷p地說,手掌從她的頭頂上滑下來,做最后的拋光?!艾F在,我們能去吃晚餐了,你會是舞會上最令人傾慕的美人兒?!彼麄儑粡執一ㄐ哪镜膱A餐桌吃飯,上面鋪了漿硬的白桌布,飯廳里擺滿了笨重的家具。龐大的椅子和碗柜間已沒了能挪動的縫隙。四面墻上的棕色樹葉紋飾壁紙是很久以前的,已經遍布潮漬。餐具柜的木制水果碗里放著一個已經變形了的足球大小的空心玻璃驅邪球,番茄醬、色拉醬、H.P.醬、老爹至愛調料醬,和極佳水果醬圍在驅邪球四周舉行無聲的聚會,每個醬汁瓶的瓶口都粘著干了的醬汁?,敻覃愄鼐藡審膹N房端出一個金澄澄的橢圓餡餅,香噴噴,熱氣騰騰。弗朗辛念了一句古怪的禱告?!俺匀忾L肉。阿門?!彪S后他們開吃,狗在桌下。它用濕鼻子碰著每個人的膝蓋,乞求一點佳肴,一只粉紅眼睛的白毛斗牛梗?!肮酚忻謫??”梅拉尼問?!坝袝r候有,”費因說,“這是只老狗?!笨促M因吃飯就像觀賞芭蕾,但弗朗辛用面包擦肉汁,嚼捏在手里的骨頭,他吃得很大聲,就像是在為弟弟的舞蹈做管弦樂伴奏。食物很充足也很美味。有白面包也有黑面包,上好的黃油卷,桌上擺了兩種果醬(草莓和杏子),碗柜里還有一個葡萄干蛋糕,準備吃完兔肉餡餅就端上來?,敻覃愄鼐藡岆p手提著一個沉得像主日學校招待會茶罐的棕色陶器沖新茶。他們喝很濃的茶,都在茶里放很多糖?,敻覃愄鼐藡屢云届o的滿足掌控著餐桌,用生動感人的眼神和手勢要他們多吃。孩子們饑餓地吃著,食物讓他們放松;她一定是個好人,既然她這么會做飯,梅拉尼想。餡餅終于撤下去,換上了碗柜里的葡萄干蛋糕,他們都在喝第二杯茶,那只狗,判斷它不能再從桌子底下得到碎肉和骨頭了,就抬起一只爪子搔了搔耳朵,抖了抖毛,抓著門嘶叫起來。費因開門把狗放出去,它搖了搖尾巴?!八估镒约撼鋈ホ壽Q,環繞著街區,解個小便,各個角落聞聞新鮮的東西,回家來,睡覺?!薄八貋淼臅r候怎么進來?”梅拉尼問,看來這是只很自得其樂的狗?!昂箝T一直都敞著,花園后面有條小路。它直接就進來了?!薄翱?,如果人,比方說,陌生人,竊賊,進來了怎么辦,要是你一直讓門敞著?”“我們歡迎所有的來賓?!彼穆曇衾锖孟駧狭撕苌偈褂玫拈T的吱嘎聲。飯廳里也有一塊黑板?,敻覃愄鼐藡屧谏厦鎸懀骸巴尥拊撊ニX了?!眴碳{森想回自己房間做他的船模。一陣椅子推移時的刮地板聲。梅拉尼要幫忙洗盤子,但瑪格麗特舅媽搖頭拒絕了。到家的第一天不用做家務。那么梅拉尼就收拾一下她那點東西,然后早早地一個人上床睡覺吧。她累得有些哆嗦了,而且她有點怕這些新認識的人,尤其是那兩個男人?,敻覃愄鼐藡寔淼脚兊呐P室,笨拙地給維多利亞脫了衣服,盡管維多利亞能熟練地自己脫。啞女人照護孩子,她臉上洋溢著的毫無掩飾的母性讓梅拉尼感動又困窘。她發現這個瑪格麗特走到哪兒都隨身帶著她的便箋簿和氈尖筆。她捏了一下維多利亞肉乎乎的大腿(維多利亞快活地尖叫,扭動),“多么可愛的小胖妞??!”她潦草地寫在便箋簿上給梅拉尼看?!笆?,”梅拉尼說,“每個人都這么說?!薄拔鍤q了,她是?”瑪格麗特舅媽寫道,用愛爾蘭土語的語法習慣?!拔鍤q零四個月?!爆敻覃愄鼐藡尠丫S多利亞的被角掖好,在兒童床上彎腰看了很長時間,就像是在給維多利亞唱搖籃曲。她的紅發堆在頭頂,隨便打了一個結;頭發別針像白發女王那樣不停地掉,有一兩個就掉在兒童床上。維多利亞打著呵欠閉上了眼。發針就像在下鐵雨?!翱匆粋€小孩入睡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是的,”梅拉尼說,“我想是那樣的?!彼幌牒瓦@個饒舌的啞女人作長時間的談話;她想上床,抱著愛德華小熊。梅拉尼的眼睛太累了,瑪格麗特舅媽卷曲的黑色手寫字在紙上滑動,蹦跳?,敻覃愄鼐藡岇`活地彎腰吻了已經睡著了的維多利亞的額頭。然后她吻了梅拉尼的臉道晚安,給了她一個僵硬的板梳娃娃[6]式擁抱;她的手臂像裝了鉸鏈的木棍,她的嘴唇冰涼,干得像紙,她吻得羞怯內向,嘴唇緊閉,卻帶著某種絕望,一個極其悲痛的對愛的懇求。她吻完就快步離開了,留下梅拉尼驚奇地用手指按住臉頰。她和愛德華小熊躺在一起,光消失了,垂下的窗簾把黑夜安全地擋在外面,梅拉尼哭了一會兒,因為她沒有被放進有白緞子床頭板的床上,也沒有蓋條紋床單。不過,她現有的床單有薰衣草香味,床腳還有一個包在舊毯子邊角里,不會碰傷腳趾的瓷熱水瓶,維多利亞平緩的呼吸像蜜蜂的嗡嗡聲一樣催眠。最后,她睡著了,臉上掛著干了的淚痕。不過,她睡眠的質地很輕,有些閃爍不定,很久以后她睜開眼睛,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睡著。當然,屋內的黑暗更深了,熱水瓶也涼了。她不停地翻身折騰,打呵欠,身下的黃銅床吱嘎作響,不過,就像是還沒睡醒,她覺得聽到了音樂。遠處有人聽收音機,很有可能,現在聽收音機還不算太晚。也許是風,風吹電纜的聲音,可那是鄉村專有的噪音,她現在是在倫敦,在她舅舅家。她豎起耳朵聽那樂聲。在房屋里縈繞的是隱約的小提琴聲,另外還有一種樂器,風笛或是長笛。他們一起奏響,就像由一個樂器發出的,這個樂器的奏鳴像小提琴同時又像長笛。樂器起伏的音階像一群按自己脈搏節奏跳舞的石山羊。專為那些難以為外人理解,自省,自我克制的舞者演奏的舞曲。音樂就在這所房屋內。弗朗辛·K.基瓦爾,拉小提琴。但是誰在吹長笛呢?是費因嗎?一曲結束了。尾聲有些乏力,音符慢了下來,緩緩滴入沉默,好像演奏者已經厭煩了曲子,漫不經心地讓它從指尖滑過。停頓了一會兒,然后弗朗辛開始獨奏,溫柔的慢板。梅拉尼在床上坐直了。她覺得他的琴弓正拉過她的心弦。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枕頭滾到了地板上,也沒有注意到滾下去的愛德華小布熊。她的雙手緊握在一起,以承受樂曲恢弘的哀訴。這樂曲是悼詞,為失落的和逝去的一切所愛;是傾吐,傾吐著那些她以為太過深重而無法傾吐的悲痛。在樂曲憐憫的撫慰里,她覺得全身灼熱刺痛。音樂把她從床上拉了下來。她想知道這音樂的制造者。站起來,她的腳插進鞋里,摸索著走到門邊,打開門,循著樂聲下樓。她的房間樓下兩層,廚房橫在通向飯廳的路上。燈和爐火都亮著。音樂是從關著的門后面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高,她跪下來,眼睛對著鑰匙孔,看能看見什么。她看見的第一樣東西是白毛狗,它已經蹓跶回來了,蹲坐在一塊邋遢的小地毯上,坐在一個雙管電暖氣的前面,悠閑而有節奏地拍尾巴……砰……砰砰……和著小提琴獨奏緩慢的脈搏跳動。這是只敏感,有音樂感的狗。這立刻讓她從那高聳的悲劇小山峰上滑了下來,這有些讓她感覺舒適——她這樣想,她正和一只非常聰明友好的狗共享這首樂曲。梅拉尼挪了一下位置,瑪格麗特舅媽變成了鑰匙孔里的焦點。她坐在也可能是雙腳懸空棲在一把直背椅里,笑得像剛從天上掉下來的天使。她的頭發散開了,披在肩上,像一叢燃燒的灌木。梅拉尼猜是費因把她的頭發散開的。她的臉色像脫脂牛奶,在火焰般的發色映照下,是帶點淺藍色的白。她傾聽弗朗辛的演奏,愛撫著手里的烏木長笛,銀鍵在她膝蓋上閃爍。弗朗辛的樣子讓梅拉尼又一次感動了,他是一尊手指活動著的《拉小提琴者》雕像。小提琴抵在他的頦下,琴弦下落有白色的松脂碎片。他在琴弦上盤旋的手指就像盛夏晴天里在花朵上飛舞的蝴蝶。他的臉粗糙、莊重,尊貴威嚴。梅拉尼嘆息這首慢板曲的結束?,敻覃愄鼐藡尠咽址旁诟ダ市恋氖稚?,他冷漠地放下小提琴。他們互相凝視,無言地交流著心曲。然后瑪格麗特舅媽把長笛舉到唇邊,急切的樣子,就像她渴求著這樣一管長笛。另一首舞曲。狗尾巴的拍子加快了,快到好像要從邋遢的小地毯里拍打出一場局部沙塵暴。弗朗辛咧嘴笑了,在幾個樂句之后加入進來。他的琴弓飛馳,顫動。這次,梅拉尼聽出了一個零碎的咔嗒噪音,她又挪了一下,看到底是什么。是費因在敲打湯匙。梅拉尼從沒見過有什么人會敲打湯匙。一對背靠背的甜點匙在他指間像洗牌那樣翻動,變成了復雜的斷音敲打樂器,可是,不管怎樣,他都不能狀態良好地連續演奏幾分鐘?;蛘咚氖种笖囋诹艘黄?,或者甜點匙叮當一聲停住了,然后他狂暴地搖頭,從頭開始。就是梅拉尼也能看出來,費因的湯匙演奏很糟糕。他已經脫了那件消防員夾克,只穿著一件腋下很臟的,高領短袖羊毛背心。反感于他自己的不稱職,費因把甜點匙丟在桌上,站了起來。音樂家們用期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走到地板中間。為了看他,梅拉尼的膝蓋回轉了一圈。他開始跳舞。他履行了所有事關肢體優雅的諾言,盡管他跳的是那種個人風格的舞蹈,但卻沒有一點炫耀。他的面部表情始終如一。他的身體有著不一般的柔軟,他身側的手臂放松地懸垂搖擺,全部的自我都集中在那雙敏捷、機巧的腳上,用復雜變幻的序列移動。沒有一個音符不是在呼應那輕快生動的舞步。別的人看著他演奏,弗朗辛小聲咕噥表示鼓勵,瑪格麗特舅媽點著頭。她的眼里星光閃爍。當紅發人以為沒人在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這樣消遣時光,尋歡作樂。
[1]卡本內克城堡,亞瑟王與圓桌騎士傳說里的城堡。[2]羅馬蠟燭和仙女噴泉是兩種煙火。[3]里爾和吉格,愛爾蘭舞曲。[4]《屬于全世界的光》,William Holman Hunt 的寓意畫,畫面是耶穌手提馬燈敲一扇關閉的門。[5]吉尼斯,一種愛爾蘭黑啤酒。[6]板梳娃娃(Dutch-doll),荷蘭傳統特產,一種梳發髻有關節的木娃娃。三那么,是誰種下了這稠密的紅薔薇樹籬,這陰暗、茂盛的簇簇綠葉,哦,多么殘暴的薔薇刺?梅拉尼睜開眼,看見薔薇叢里的刺,她就像是從足有一百年的沉睡中醒過來,睡美人,在堅固的育苗園里被囚禁了一個世紀??蛇@只是她新房間的壁紙,印著薔薇花,盡管她以前從沒注意到那些刺。熟悉的愛德華小布熊躺在她的枕頭上,隔著六英尺,在白色的柵條后面,維多利亞趴著睡在兒童床上。黎明,透著窗簾滲進不確定的光線。梅拉尼的鼻子尖冷得凍僵了。她把臉埋進愛德華小布熊的肚子取暖,軟毛有股辣味。她想起了昨天,“在老家最后一餐”,像前拉斐爾派油畫,三個孤兒和悲痛的女仆憂傷地坐在老餐桌旁邊,握著他們以后再也用不上的刀叉。這些刀叉的命運會怎樣,誰愿意買它們?像是一些在船沉后又浮起來的不銹鋼零碎,繞著陌生人居住的荒涼沙灘嗖嗖漂轉。很可能它們會被扔掉。他們的餐桌蓋著棋子塊花紋桌布,桌腳下鋪著噠噠響的瓷磚(瓷磚是媽媽從西班牙買來的)。鑲嵌了馬具銅徽的磚砌大壁爐,爐上擺著銅鍋,爐中間是集中供熱用的蒸發器。盡管爐腔里沒有點火,但沒關系,它依然是一個那么可愛的老式廚房。梅拉尼的母親曾經在這間廚房里拍照——系著鑲褶邊的圍裙攪蛋糕糊。照片配發在一個系列特輯上,關于名流的妻子們,她們是誰,她們怎樣應對生活。一間可愛的廚房。他們的最后一餐可能有些像圣餐儀式??墒蔷S多利亞用香腸里的肥肉把自己涂得像油乎乎的愛斯基摩人,她太小,不懂感傷。好吧,告別所有這些。他們到了倫敦,吃了兔肉餡餅,然后有不適當的音樂和舞蹈做一天的結束。費因穿著臟污的背心跳舞,弗朗辛拉小提琴的樣子讓人覺得魔鬼本人也做過小提琴家,啞舅媽披著火焰頭發斗篷獨自吹長笛。這些都是她夢見的嗎?可為什么說是夢呢?如果這些不是夢,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是費因抱她回來的嗎?她在腦子里描繪了一下——她穿著難看的法蘭絨睡衣,緊偎在費因瘦窄的少年胸膛上,像個戴假發的軟枕頭。費因看起來像個撒提爾[1],很可能他穿在磨損舊褲子里的腿是帶毛的,是兩條毛皮粗糙長了分瓣偶蹄的羊腿。只是他太臟了,撒提爾們經常在山林小溪里洗澡?!百M因看上去很不可靠?!彼?。他的眼神那么詭詐,狡猾的斜眼,他看人的時候,你都很難確定他的視線落在哪兒。還有,他是用嘴呼吸的,又吵人又難看。他讓她想起那些走街串巷賣紙花或是賣衣服夾的流浪小販,他們掏雞窩,勾引姑娘,偷繩子上晾曬的衣服。他闖進了她的生活,可是她不喜歡他。盡管,他是個年輕人,雖然她一直都很害怕全是老年人的房子。天色是剛剛泛明卻還很微弱的晨光。她最好還是應該接著睡,但她睡不著,就起來了。寒氣穿透了她的睡衣。她習慣有集中供熱的房子了。如果她有錢,她必須得買件新的厚睡衣,因為馬上就是冬天了。但——想到這里她心煩意亂——這里的人能給她備用的錢嗎?一點零用錢,讓她自己買點需要的小東西,像洗發水了,襪子,或者一點面霜之類的東西。她根本無法開口。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件雨衣。父母親離開的時候,她以前那件燈芯絨棉晨衣就已經縮水縮得不能穿了。他們忙著出發,沒有空去給她買件新的?!拔覀儠拿绹o你帶回來一件超級棒的?!蹦赣H許諾她。她得自己摸索著去浴室,她有點得意,因為她很快就記起來了——浴室在通道的頂頭。她已經知道了浴室的位置,這讓她覺得自己不太像別人家的生客。昨晚她太累了,沒有去浴室洗澡?,F在,她覺得全身都沾著火車上的污穢,很想能洗個澡。在熱水里泡一泡對身體有好處。但洗手盆里流的是冷水。她把手放在龍頭下面接了很長時間,水沒有變熱。這難以置信,但這是必須接受的事實,浴室里沒有熱水,既沒有熱水洗澡,也沒有熱水洗臉。她以前從未想過世界上會有不帶熱水管的房子,而且住這種房子的有一家是她的親戚。也沒有能用的洗面皂。一塊已經用得沒形狀的普通黃色家用皂,在帶希臘花邊的藍白色瓷皂盒里像蟾蜍一樣蹲坐著,皂面粗糙,還帶著使用馬虎留下的臟指紋,用這塊肥皂洗臉,臉會刺痛,有可能還會被腐蝕——她能感覺到,皮膚正在腐蝕。冷水和洗衣皂,情況就是這樣了。這個很深的老式洗手盆有條裂紋,裂紋里纏著一根很長的紅頭發,盆里的水滿了,紅頭發就漂了上來。毛巾掛在卷筒上,她拉著毛巾擦干手,毛巾和卷筒都傾斜了,毛巾抽線了,也不太干凈,感覺又粗糙又黏糊糊的。四支磨損的牙刷,粉紅,綠色,黃色和藍色,插在一個落滿了結塊牙膏的塑料架上。污濁模糊的玻璃板上,有一副全口假牙在混濁的平底玻璃杯里展示不附帶臉龐的露齒大笑,就像用魔法隱身的柴郡貓[2]。塑膠牙齦是患肺癆熱的落日紅。梅拉尼想假牙肯定是菲利普舅舅的,那么,他已經回來了。馬桶差不多是個蓄水裝置的展示品。她使勁拽了拽沖水鏈子(鏈子的瓷把手直率地要求她“拉”),引發了一陣能震醒整座房子的丁零當啷的金屬碰撞,卻沒有一滴水沖進便盆。她又拽了一下。這次出來幾個不情愿的水滴,濺落在水面上,不過根本不管用。她放棄了。這里,她觀察到,馬桶旁邊沒有廁紙,一沓撕成正方形的《每日鏡報》吊在繩圈里。馬桶水管后面塞著一份《愛爾蘭獨立報》,大概有人在便秘發作時讀它。浴室墻面一半刷成了暗綠,上面的一半還是米色。狹窄的高房間,不配套的莊嚴大長窗,窗玻璃上結著光滑的霜凍,印著迪斯尼魚的破爛塑料窗簾半掩著。浴室里沒有鏡子,連個刮臉鏡也沒有。用四只黃銅爪子著地的浴缸里有一攤沙礫污濁的泥水,漂著一只盒裝麥片附送的塑料潛水艇。浴缸上面是一口年頭過久表面發綠的熱水鍋爐。梅拉尼能洗多快就洗多快。浴室讓她非常沮喪?!霸诶霞业淖詈笠淮毋逶 辈皇且粡堬L俗畫,是浴室廣告冊的圖片。粉色光潔的瓷器,膨松柔軟的毛巾,廁紙也是相配的粉紅。海豚形狀的噴頭奔涌出的水熱氣騰騰,盛著沐浴精華、花露水和須后水的瓶瓶罐罐像珠寶那樣閃亮。馬桶盆機敏的水沖是無聲的。那是一座清潔的神殿。媽媽愛漂亮的浴室。她認為浴室是極其重要的?!安灰?,”梅拉尼嚴厲地對自己說,“為他們的浴室是這樣,你就哭鼻子?!笨扇匀?,要做到很困難。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以前的浴室,那樣會聯想到她的母親?,F在,終于,她認識到很多她以為是生活里理所當然的東西,簡便、家常的東西,實際上,都是極大的奢侈。這不奇怪,他們是沒有遺產的孩子,他們必須用報紙把自己擦干凈,用冰水把嬌生慣養的手指泡紅,既然那只下金蛋的鵝已經死了。臥室好像已經熟悉安全了。她穿上黑褲子和巧克力棕色毛衣,因為它們在她隨手打開的衣箱的最上層,而且在家的時候,她就是穿這一身度過冷冽秋日的,在家的秋日,小山頭薄霧彌漫,路上煙霧朦朧……她看向窗外。不是陰雨天,但很潮,灰色的一天開始了。雜亂的公園灌木叢上掛了一些皺巴巴的枯葉。稀疏的園藝草坪間暴露著幾塊深褐色的泥地。墻上爬滿了藤蔓植物,葉片落光的蔓莖縱橫交錯就像纏了修女包頭布的鐵絲網。公園盡頭狹窄的小路上擺著垃圾箱。更遠處是一排廉價公寓房子粗糙雜亂的山墻,拉著窗簾的黑窗戶,和晾曬的衣物(長褲、背心、床單、襯衣)在無風的空氣里耷拉著,晾衣繩是用相距遙遠的窗戶上的滑車拉起來的。掛在墻中間的白鐵浴盆像巨大的蝸牛,它歇一會兒就能爬上屋頂了。新領土已經建構好了,她必須在這里生活。維多利亞在睡夢里翻身,咕咕叫著。藍絲帶束著她深色打卷的頭發,像桃子嬰兒的睡眠,毛茸茸的,又香又甜。在這兒,維多利亞會長成怎樣?她會成為一個街頭小太保,光腳穿橡膠底帆布鞋,臟T恤衫,叫著有教養的人都感覺刺耳的倫敦腔?住在檐下船艙里的喬納森又會長成怎樣,還有她自己,梅拉尼的未來?房屋充滿寂靜。梅拉尼決定冒險下樓去昨天沒去的廚房。她想盡快熟悉室內的地理環境,知道每間屋子的用途,知道怎么點爐子,知道狗在哪里睡覺,要讓自己有家的感覺。不管怎樣,她得為自己找點家的感覺。她忍受不了這些——覺得自己是個陌生人,來自異國他鄉,內在的自我非常不安,就像在新環境里變得不認識自己了。她躡手躡腳,走下鋪了地氈的樓梯。廚房里很黑,因為窗簾拉著??諝饫镉嘘惻f的煙味,水池里整齊地擺著幾個沒洗的杯子,但房間特別干凈。一個非常大的廚房。裝滿了陶罐的深棕色的嵌入式碗柜,一口面缸,一個面包箱。一個步入式的食品室。梅拉尼試著走進去,自己關上門,聞到冰涼的奶酪味和霉味。他們吃什么?全是罐頭;好像他們特別愛吃罐頭桃子,這兒有一堆桃子罐頭、豆罐頭和沙丁魚罐頭?,敻覃愄鼐藡尶隙ㄅl罐頭。有很多罐頭里放著蛋糕,梅拉尼打開一個,發現是昨晚的葡萄干蛋糕。她拿起已經切好的一片吃了。在食品室偷吃,這讓她有家的感覺。她回到廚房,一路掉著蛋糕渣。一張刷洗干凈的松木長桌,蓋了桌布(綻放著黃褐色菊花花紋,就是在晚茶時間,在別人家窗口走過時經??吹降哪欠N),桌布后面撩上來蓋著預備吃早飯的碗碟,可能是為防止老鼠爬臟。棕色的房間,和涂刷成濃厚深棕色的店鋪及過道很相像。廚房的棕色壁紙古舊、發亮,濺了油點。這里另有一塊黑板,上寫銘文:“準時到,快點睡?!狈评站司俗蛱煲欢ㄊ巧钜够蛘吡璩坎呕貋?,只有瑪格麗特舅媽一直等著他。梅拉尼試著重現他的歸來,瑪格麗特舅媽倒茶,他詢問新來的孩子們,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了他。他穿著他那件密西西比賭徒套裝。不過,她不能把他的臉也清楚地想象出來。廚房充滿了其他人未知的生活。布料上的一個焦孔都有其自己的隱秘歷史。壁爐架上擺著的阿爾薩斯犬小石膏雕像后面有一封神秘的未拆開的信。一個用米色瓷磚砌成的難看的現代壁爐架。壁爐本身很明顯從未生火,在放煤塊和木柴的地方攤著一堆報紙。再上面掛了一幅極其普通的油畫。她把窗簾拉得更開些,看是什么畫。是一幅白毛斗牛梗肖像畫,有著不可思議的精確。肉粉色顏料的皮上每一根白毛都清晰可見,狗鼻子上粗糙的微粒都惟妙惟肖。這是一幅斗牛梗蹲坐在一叢簇生草上的正面像。旁邊有個插滿了石竹花和雛菊花的賣花女柳編提籃。用碎玻璃粘在畫布上的狗眼睛閃著不自然的光。它身后是巖石海灘和翻滾著排排白色卷浪的大海,大海之上是明亮,淤青色,雷電閃耀的天空,天邊是裹著條紋的橘紅落日。這只狗控制了整個房間。當然不是統治,而是作為一只看家狗,或者哨兵,玻璃眼睛里藏著時刻警惕的神情,和真的看家狗輪流或者替它值班,它把花籃叼在嘴上讓對方解除武裝,這個借用的附加品讓它看起來溫和了些。沒看見那只真狗的影子,不過水池旁邊的地板上擺著一個裝滿清水的烤盤。很明顯,他下班去了。肖像畫旁邊是座雕刻的布谷鐘,綠色的前門上纏著青藤和紫葡萄。就在梅拉尼細看那只狗的時候,鳴鐘前門砰地打開了,嚇了她一跳。小鳥探出身子,鞠躬,咕咕叫了七聲。很像真的布谷鳥,不過,在它填充起來的羽毛胸膛里肯定有發聲的機控裝置。是個古怪的愛發明的家伙,用近于怪癖的深思熟慮設想出了這個布谷鐘的創意。梅拉尼從沒見過這樣的布谷鐘。小鳥飛回了它的房屋,那扇門又重新關上了。梅拉尼盼著鐘壞掉,再也不用看見那只小鳥;她不喜歡它。她感覺羞愧和被貶低了。除了她自己那兩條穿了黑褲子的腿和腦袋兩邊的黑辮子,這里沒有一樣東西是普通的,是可預料的。也許,她能煮茶。煤氣爐是很平常的,盡管它帶著四條直腿,又很陳舊了。她灌滿了黑色的大水壺,放在灶頭上。煮茶顯得友好。她能把茶送到她舅媽和舅舅的床邊嗎?這會讓他們的關系有個好開始嗎?可她不知道走廊里那么多扇門,哪一個是他們的臥室?;蛘叨瞬杞o費因和弗朗辛,紅頭發的費因枕著白枕頭睡覺就像放在白大理石案板上的面包。想到費因,她覺得心窩一顫,半是害怕,半是喜悅的感覺。但她也同樣不知道小伙子睡哪間屋。爐旁的架上放著一個有新中式風格的白鐵茶葉罐,畫著穿和服的游園會。她憑經驗估量著這把圣靈降臨節招待會茶壺需用的茶葉,一勺,兩勺,三勺,再加半勺。這時,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她屏息站穩,手里拿著茶壺蓋,熱茶的香氣直撲臉上。腳步聲走下來,經過廚房,去了店鋪。她以為腳步聲就這樣消失了,可它們很快又回來了,伴隨著爪子踩在地氈上的踢踏聲。費因抱著五瓶牛奶,身后跟著那條狗,走了進來。梅拉尼的心放下了,蓋上壺蓋?!肮_?!彼f?!霸谶@個家里,你可真早啊?!彼稽c都不覺奇怪地說。他粘在一起的眼角上掛著眼屎,今天還沒梳頭,頭發亂糟糟地打著結。他打了一個很大的呵欠,大到她看見了他一個齲壞的臼齒?!耙獊睃c茶嗎?我希望這可以,我是說,煮茶?!薄芭?,可以,在這會兒可以。一大杯茶,我想要,放三塊糖?!彼婀炙f“在這會兒可以”是什么意思。難道不允許她在別的時間煮茶嗎?他是,在她看來,衣冠不整。他穿了他的燈芯絨褲子,可是光著腳,雪白的胸膛在沒系扣的睡衣里乍隱乍現。梅拉尼把視線從他這些裸露的地方收回,把茶遞給他,他很感激地喝了。狗舔了一些水后,走過來踏實地坐在他身邊,抬眼沉思地看著它的肖像畫,也許是在作挑剔的評賞,或者是和它無聲地談心。費因在睡衣口袋里摸索香煙。梅拉尼給滾熱的茶燙了嘴。茶杯是柳枝花紋的便宜貨,不過很親切?!霸俚裹c?”他把茶杯遞過來說。他怎么能這么快就把這么熱的茶喝光了?!霸贈]有比醒來喝杯茶更好的享受了?!痹谒赃?,梅拉尼強烈感覺到她有雙笨手,有兩條怎么擺弄都顯得不優雅的長腿??芍辽偎皇切毖?,而他的視線在早晨非常惹人注目,就像睡了一覺后更斜了?!澳阌职涯愕念^發編起來了?!彼S口說?!斑@樣更方便?!彼f,有一點臉紅?!鞍?,好?!彼柭柤?,揉揉眼,把眼里的睡意趕走。然后他上下打量著梅拉尼。突然,他粗暴地說:“不行,你不能穿這個?!薄笆裁??”“褲子。你菲利普舅舅的作風之一。他不能容忍穿褲子的女人。要是一個女人穿褲子被他看見了,他就不允許她進店門。他追到大街上罵她是娼妓。啊,這多么可怕!你知道你是要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的,梅拉尼?”“我知道他回來了,”她說,“我在浴室里看見了他的假牙?!薄懊防?,你能快點溜回去換裙子嗎?要不,他會把你趕出去的!”不知所措地,她低頭看著自己。她穿得很嚴實,穿得很得體。他一定是在開玩笑?!扒竽懔?!”他懇求,他哀求?!班拧彼f,盡管這事聽來古怪,“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薄笆堑?,我了解,我非常了解他?!彼氖衷陂T把手上猶豫了一會兒?!瓣P于他,還有什么我要知道的嗎?”“不要化妝,注意。還有,只有他先開口,你才能和他講話,他喜歡,嗯,安靜的女人?!彼聪蚝诎??!昂玫??!彼f。他用一個雙臂打開的舞蹈動作站起來,第三次沖茶。他露出襯衣的白色胸膛像浮上浪尖的船頭。他的膚色像亞光的白絲絨,乳頭亮粉色,像鸚鵡的粉紅羽毛,但他弄了一屋子的睡汗臭味而且正像她討厭的,他在張著嘴喘氣。她看到他的光腳板,黑糊糊的,沾滿了泥塵?!翱禳c去換了你的褲子,梅拉尼?!彼龔囊孪淅镎页鲆患疑奕?,拉齊拉鏈。是件學生裙,非常天真。一時沖動,她把辮子也梳開了,發絲像服喪以前那樣簌簌地擦著耳朵。維多利亞沒有任何要醒的跡象。她回到廚房,費因正坐在桌邊看一份舊報紙,邊看邊一塊一塊地摳著吃一整條干得掉渣的長面包,面包上留下了他的臟指印。狗嗚嗚地啃著,守著一個寫著“狗”字的盛滿了碎馬肉的陶罐?!斑@樣好多了?!辟M因贊同地說,他也注意到她的頭發了嗎?“來點面包?!庇谑?,他們一起吃面包,費因繼續看報紙。布谷鐘報半點。梅拉尼跳了起來?!斑@口鐘是你舅舅做的?!薄疤炷?!”“他做出來的那些東西你都無法想象,梅拉尼?!薄耙郧?,他送給我一個他做的跳跳木偶玩具盒,可那東西把我嚇壞了?!薄翱赡阌H眼見過他做的那些娃娃、木馬、玩具屋什么的嗎?”“沒有?!彼f?!八俏淮髱?,”費因說,“沒人比得過他,他的造型,他的做工。他是位獨具風格的天才,而且他很知道這一點?!彼伎剂艘幌?,“你想看看他的作品嗎?”現在可是個好時機,大家還沒醒。這是唯一看它們的時機?!盀槭裁??”“哦,這是他的風格。他不喜歡別人翻看他的東西,尤其是那個劇場,那是他的寶貝,是他專為自己準備的?!薄皠?,哪種劇場?”“用木偶演木偶劇的劇場。不過,沒人知道這些木偶。這些木偶不賣,是他的私人愛好?!彼囊路敖笳持闪说牡包S,磨破了的袖口是灰黑色的。他的牙同弗朗辛的一樣,煙熏的黃牙。他又點上一根香煙。甜蜜埃弗頓牌香煙,煙盒上有羅伯特·彭斯的畫像。狗已經吃完了早飯,嘆息著趴在那塊邋遢的小地毯上。它的側面被爐火映成了橘黃?!澳欠返漠嬍钦l畫的?”“我畫的?!薄爱嫷谩嫷谜嫦??!薄安贿^是畫了一條像狗的狗,”他聳聳肩,“我還給他的木偶上漆,畫劇場的布景,也給一部分玩具上漆,就是這樣?!薄澳憔透蛇@些嗎?”“我學這門手藝,我是你舅舅的學徒,梅拉尼?!彼麖淖琅蕴_,“你最好也來看看?!彼惶矚g他那樣叫著她的名字跟她說話,從他嘴里出來的三個音節帶著滑稽的變調,就像他覺得這個名字很好笑。但她還是好奇地跟著他去了。狗懶洋洋地睜開了一只眼看著他們安全地走出去。費因吧嗒著骯臟的光腳,他的腳指甲長得打了彎,像羊犄角,讓梅拉尼想起她曾覺得他長著分瓣偶蹄的事。他的趾甲看上去能迸鈍刀刃,該有好幾個月,也許一年都沒修剪了。他推開樓底通向店鋪的門。上著門板的店鋪非常陰暗,鸚鵡在打瞌睡?!斑@樣,我們先看一兩件擺在貨架上的東西,”費因邊開燈邊說,“好喬伊?!彼麑W鵡說,它的啁啾聲低下去了?!澳憔司说淖髌反蠖嗍悄绢^的,也有一些金屬的,”他軟綿綿的嗓音里不帶任何感情,“你認為它們怎么樣?”他拉出一個紙箱,從里面取出一件玩具,是兩只亮棕色毛皮黑玻璃球眼珠的小猴子。一只猴子穿著漂亮的縮微細條紋套裝,另外一個穿著做工精致的黑禮服裙。公猴拉一把白鐵小提琴,母猴在吹長笛,腳下是紅色亮光漆的白鐵臺子。梅拉尼一陣不安的刺痛。費因殷勤地笑著,上緊了發條。毛茸茸的胳膊動了起來。錫制琴弓拉過琴弦,長笛也被舉到毛茸茸的嘴邊。從底座下面的音樂盒里傳來微弱、清晰的曲子,是昨晚音樂的拙劣模仿,猴子們開始和著節奏踏腳?!耙皇准?,”費因說,“《通向都柏林的石板路》。我真想現在就跳這個曲子?!泵防崮乜粗@兩只猴子。終于,機芯的碾動停了下來。鸚鵡尖叫著:“不賣!不賣!”“很好的一個系列,”費因說,“暢銷,還有腳踝帶鈴鐺的跳舞猴子,戴著一串腳鈴?!薄白蛱焱砩?,我聽見這首曲子了?!薄笆俏野涯惚Щ卮驳?。我們很晚才發現你,你蜷躺在廚房門口的地上。這很讓人感動,你喜歡那些曲子?!薄拔疫€在想我是怎么躺到床上的呢?!薄安灰?,”費因不再說昨晚的事,“不要輕視你舅舅,不管怎樣,他也做很浪漫的東西,充滿感情的?!彼麖牧硪粋€紙盒里取出一朵巨大的玫瑰花?!耙欢浒酌倒??!泵防崞磷『粑??!霸趺戳??”“哦——沒什么?!睌Q緊發條鑰匙,僵硬的花瓣(是漿直的帆布?紙板?薄的木刨花?)緩慢綻開,拱形的最內花瓣里有個褶裥衣飾的牧羊女,大小和嬰兒的手掌差不多?;ㄐ捻懫鸺毴醯膼偠.斅?。牧羊女一腿抬起,單腳尖著地旋轉。然后雙腿的姿勢交換了一下。最后,她行了一個屈膝禮?;ò暝谒念^頂閉攏了。叮當聲也消失了?!拔覀儼堰@個叫,”費因說,“我們的《驚喜玫瑰碗》?!彼麖目诖锾统鲆粔K泡泡糖,撕開,放進嘴里?!笆苣嵋粋€,他說這是個很美的玩具?!彼盗艘粋€泡泡,爆響的聲音像放屁?!斑@是個很有獨創性的東西?!泵防嵴f,她對自己做出的回應有些懷疑?!斑@東西是很虛幻,但賣得很好,”他說著把它拿開,“這比那個好些,這是我的創意?!彼o她看一只騎在自行車上,脖子系著蝴蝶結的黃熊。它就在柜臺上騎開了,不時摁響車鈴,七扭八拐地前進。一個幅度特別大的急轉彎讓它突然摔下柜臺,在落地之前,費因抓住了它,車輪朝上,還在轉個不停。這么一個古怪又滑稽的玩具,梅拉尼咯咯笑著伸手拿過來,想再玩一遍?!拔艺娓吲d你笑了,”費因說,“我還以為,你會看不上它呢。不過,店鋪隨時都能看,時間不多了,我們還是趕緊到樓下去?!庇谑撬麄內サ降叵率?,一間很高,白墻,長寬等于整座房子的地下室。頂頭的窗戶已經改造成了煤倉口,由上面的人行道排水鐵柵邊角透進來一絲天光。能聞見干凈的、甜絲絲的新木料味和很濃的新油漆味。木刨花在腳下扎扎響。墻腳下靠著一架木工臺,上面堆滿了正在雕刻和已經切開的四肢,活像木制假肢作坊的沃布爾吉斯之夜[3]狂歡會。一張彩虹般色彩斑駁的油漆工作臺靠著另一堵墻。四面的墻壁都掛滿了蹦爆竹、舞蹈熊和跳著的阿列奇諾[4],還有部分組裝了的木偶,大小都有,有一些差不多和梅拉尼一樣高;有些木偶沒有眼睛,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有些光溜溜,有些套著衣服,它們在提線下搖晃的殘軀全都有著奇怪的生命力。墻上還掛了很多面具,各種顏色的各類面具——熒光粉和熒光紫,帶深藍色和金色的斑塊。戴上面具的費因變成了靡菲斯特[5],粗雜的濃眉,唇須,下巴山羊胡,紅黃色長滿了斑的臉,表情是怒吼,咆哮?!笆钦嫒说念^發,”他揪著他的胡子說,“我們做的都是高級貨?!辈粫断玛幱暗哪藓绮使苷樟亮说叵率?。大紅的長毛絨帷幕從地下室另一頭的一個大型方盒裝置里垂落下來,費因戴著面具跑過去拉絞索。帷幕簌簌拉開了,圍成了一個小舞臺,布置了寂靜的山洞,將隨時有故事發生的林地,和紙板做起來的巖石。一個足有五英尺長的木偶臉朝下躺在纏得亂糟糟的提線里,是個噴泉樣白紗裙的小氣仙[6],這樣平摔的姿勢,就像有什么人在玩她的時候厭煩了,松手丟開了她,自己走了。她的黑色長發散落在綢緞緊身胸衣的腰間?!斑@有些過分了,”梅拉尼不安地說,“這樣太過分了?!薄班?,你還沒看見更精彩的呢?!彼懿涣搜矍斑@個穿著白緞子紗裙,伏在地上的木玩偶?!拔摇也幌矚g這個劇場,求你了,費因,把幕布拉上去?!辟M因不太情愿地再次拉起絞索,紅色幕布仁慈地帶走了那具被遺棄的小氣仙?!澳憧匆娏?,說起來,這個木偶劇場是他最心肝的寶貝。更確切地說,他對這些東西著了魔。你真該看看他編排的那些場景!有時他讓我幫忙拉提線。那對我來說可是盛大的一天?!彼纳ひ翳傊坏乐S刺的卷邊?!斑@太過分了?!彼貜椭?。她卷進了一個瘋狂的世界,男人和女人還沒有玩具和木偶高,即便是小鳥也由機芯操控,僅有的幾個人形都戴著面具,他們在下半夜最可怕的那幾個小時演奏樂器,就是她闖入過的那種最恐怖的辰光。她又掉進了這種黑夜,那個玩偶就是她。她的嘴唇顫抖。費因看出了她的驚恐,他咧開的嘴角同情地垂下了,像翻了個的月亮。他突然拋開一切翻了一連串的筋斗,戴著魔鬼面具嗖嗖翻滾,雙臂和腿飛速搖擺,像旋轉的風車,她驚慌又新奇地看著他。他滾到她跟前雙手倒立住,黑色假發和紅發蓋住歪斜的面具,絞纏的發絲垂在紙漿臉頰上?!靶Π?,笑我啊,”他說,“我在逗你開心呢?!迸K乎乎的腳跟騰空踢著。
白小姐三肖三期開獎軟件功能玫瑰道:“為此,你封印了自己,以便能永立此地,遙望南邊?”林依雪急切道:“你怎么這么傻,不去找他呢?”神女意態蒼涼,傷心的道:“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就只知道他在朝南的方向,其他一無所知,我如何去找?”舞蝶感嘆道:“或許你的方法有點傻,但你的執著與癡情卻是震撼人間?!碧祺胭|疑道:“云霓圣女,你自己封印自己,雖說是為了長時間保持這個姿態,以延續你的那份癡情與感人的愛??赡阌袥]有想過,若是有一天他回來,見到你這個樣子,他會怎么辦?”神女云霓看了天麟幾眼,搖頭道:“你們錯了,我身上的封印并非是我自己設下的……”“什么?不是你自己,那會是誰?”驚呼之聲從眾人口中響起,唯有玉心神色平淡,不足為怪。神女云霓長嘆道:“那人是誰我也說不上來,他似乎能看透我的命運,對我的際遇十分同情,在我萬分沮喪,無法支撐的時候來到我身邊,鼓勵了我一番,然后出手將我封印?!蹦档ん@異道:“照你所言,那人應當十分神秘。不知道他都對你說了些什么話?”神女回憶道:“我記得他當時曾說,一眼千年,宿命糾纏,物是人非,再續前緣。此外,他還安慰我說,一旦我的封印被人解開,我就能見到等待已久之人?!绷忠姥┑溃骸凹热贿@樣,你應該振作起來,不要這般自哀自怨?!鄙衽颇迲n傷的道:“對于一個苦等一千多年都不曾等到結果的人來講,她的心已經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望?!北娙寺勓钥酀粐@,都深深感受到她心中的那份沉痛與無數次失落后的沮喪。片刻,玫瑰首先從悲傷中醒來,問道:“云霓,你不惜一切為愛等待,除了那份刻骨銘心的愛以外,是不是也帶著幾分怨恨與不甘?”天麟等人聞言都驚醒過來,目光一致落在神女云霓身上,發現她臉上神情古怪,竟然有著說不出的復雜。似乎察覺到眾人的目光,云霓苦澀道:“最初的時候,我心有不甘,后來不甘轉變成了怨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到達了極點。那時候,我心中的恨意足以毀滅一切,可那又怎樣呢?而后的幾百年,我慢慢的平靜下來,仔細分辨愛與恨的差別與關聯。如今,我已經不再怨天,也不再恨他。我之所苦苦等待,只是想要知道,他是死是活,過得還好嗎?”新月道:“如果這就是你的愛,我只能說,你的愛讓我們汗顏。如果這就是你的方式,我覺得稍顯委屈與被動了一點?!蔽璧溃骸皭塾泻芏喾N方式,與每個人的性格有關。有的人愛得轟轟隆隆,有的人卻愛得纏綿哀怨?!蹦档さ溃骸昂昧?,這些都是過往的傷心事,我們了解就行了,不必細談。眼下云霓已經蘇醒,還是問一問她有什么打算?”天麟贊同牡丹的意見,正色道:“不管以往有多少恩怨,那都已經過去,你要在意的是未來?!痹颇蘅粗蠹?,見每個人的眼中都含著鼓勵與微笑,這讓她長久以來憂悶的心情有了很大的改善。勉強一笑,云霓道:“謝謝你們,未來的日子我還沒有細想。打算先等一等,不行就換種方式,只求能再見他一面?!毙略鲁烈鞯溃骸把巯卤靵y,你最好小心點?!蔽璧粗颇?,猶猶豫豫的道:“其實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痹颇抟苫蟮溃骸笆裁匆蓡??你說?!蔽璧t疑道:“幽夢蘭的事情,你可知道?”云霓聞言,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頭上的秀發,結果那里卻什么也沒有。臉色微變,云霓再次確認之后,自語道:“奇怪,我頭上的蘭花為何突然不見?”天麟驚詫道:“什么蘭花,與幽夢蘭有關嗎?”第八十七章 見似不見云霓遲疑了一下,輕聲道:“那是生長在邊荒的一種奇花,據說十分罕見,非要有情之人在月圓之夜才能看到。在我們相識的第三天,正好就是月圓之夜,他陪著我漫步于夜色之下,正好看到那朵盛開的嬌艷蘭花,便順手摘下插在了我的頭上。據當地族人傳言,此花原名同心蘭,有情花之稱。若一男一女在月圓之夜遇上,男子親手摘下同心蘭插在女子的頭上,他們便會永結同心,至死不渝,白頭到老?!碧祺肼勓钥酀恍?,與新月、舞蝶交換了一個眼神后,頗為感傷的道:“同心蘭,好動人的名字,可當它變成幽夢蘭,留給有緣人的卻只是無盡的幽怨?!痹颇抻行┿等?,輕聲道:“何謂幽夢蘭?”天麟看了云霓一眼,隨即把目光移到舞蝶身上,輕聲道:“你來說吧?!蔽璧麤]有推讓,幽幽嘆道:“六百年前,你(云霓)的頭上出現了一朵橘黃色的蘭花,被一個年輕的男子發現,摘下插在了他心愛之人的頭上。結果那女子修為激增十個甲子,那男子卻迅速衰老,兩人歷經百年滄桑,最終也沒能走到一塊。轉眼,五百年過去。當初那對飽受滄桑的男女又走到一起,他們歷時六百年,耗費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最終才擺脫幽夢蘭的詛咒,等到那遲來的愛?!痹颇抟荒樸等?,質問道:“為什么會這樣?”天麟嘆息道:“因為幽夢蘭上有你千百年來化不開的幽怨?!痹颇奚眢w一顫,苦澀道:“如此說來,我豈不又害了一對有情之人?”舞蝶幽幽道:“幾天前,你頭上又出現了一朵幽夢蘭,結果還是被一個年輕男子摘下,插在了一個美麗少女的頭上……”云霓猛然一顫,追問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天麟道:“他們已經離開,暫時還不知道結果會怎樣?!痹颇抻行┘?,追問道:“他們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天麟遲疑了一下,輕嘆道:“那男子名叫季華杰,乃道園唯一傳人。女子名叫吳媛媛,是一個平常之人。至于住所,應該在長白山一帶?!痹颇抻浵聝扇说拿?,輕嘆道:“若有時間,我想去看望一下他們,送上我最真的祝福與道歉?!毙略碌溃骸胺判陌?,會有機會的?!泵倒鍐柕溃骸霸颇?,你說了大半天,我們都還不知道,當初你愛的男子叫什么名字?”云霓神情一呆,臉色奇異的道:“他的名字很古怪,叫著百里長天……”正說著,云霓突然身體一顫,猛然抬頭看著遠方,臉上頓時流露出了激動之色,眼中滿是幽怨。那一刻,天麟與六女都感覺到云霓的異樣,紛紛順著云霓的目光看去,只見數里之外,一個身影懸浮在半空之中,遙遙的凝視著這邊,似乎正在凝望?!鞍?,是他!”驚呼之聲從天麟、牡丹、玫瑰的口中傳出,三人顯然認識那人,表情才會這般驚訝。剩下新月、玉心、舞蝶與林依雪,四女仔細凝望,在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后,也忍不住臉色驚變,口中傳出詫異的呼喊。收回目光,天麟留意著云霓的神態,發現她渾身顫抖,眼中淚光閃爍,雙唇數次開啟,但卻沒有聲音傳出來。牡丹臉色凄然,輕嘆道:“想不到真的會是他?!蔽璧@訝極了,詢問道:“牡丹,你說云霓所愛之人,就是那傲天君王?”牡丹不答反問道:“若非是他,他為何出現?為何無聲凝視,卻又不敢上前?”舞蝶遲疑道:“可是……”新月打斷舞蝶的話,輕聲道:“不要說話,這個時候我們應該給他們一點空間?!庇裥某聊谎?,靜靜的一旁觀看,眼底泛起了淡淡的云煙。林依雪性格直率,見云霓半天不說話,直接開口問道:“是他嗎?”云霓身體一顫,似乎清醒過來,目光凝視著遠處的傲天君王,遲疑道:“那眼神很像,可容貌……”玫瑰問道:“單憑眼神,你不能確認碼?”云霓艱難的道:“若沒有看見他的容貌,單憑那眼神我幾乎一眼就斷定是他??伤娜菝才c我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這讓我無法判斷?!蹦档ぬ崾镜溃骸按饲?,這人曾兩次來到天女峰附近,一呆就是許久,目光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上?!痹颇抻行o措的道:“我不知道,我搞不清楚,我心好亂?!碧祺雴柕溃骸叭羧淮巳司褪前倮镩L天,你還愛他嗎?”云霓一呆,愣立了許久,最終緩緩點頭道:“愛。不管他變成什么模樣,我都永遠愛他,沒有任何怨言?!彼坪趼牭搅嗽颇薜脑?,數里外的傲天君王身體一顫,雙唇微微動了幾下,艱難的道:“你的愛已經淹沒在時光之中,變成了塵埃。你應該忘記他,回到你曾經的家園,從頭再來?!甭曇舨淮?,卻清晰的映入眾人的耳中,聽得在場之人疑惑重重。云霓身體一顫,沒有發言,她只是默默的看著傲天君王,淚水從眼中滑落出來。見狀,傲天君王臉色微變,脫口道:“為何落淚?是因為傷悲?”云霓凝視著他的雙眼,聲音悠遠而平淡的道:“若是我的眼中流下一滴淚,那是因為我還記得你是誰?!卑撂炀趺腿灰徽?,扭曲的臉上掩飾不住那份沉痛與震撼,匆忙的避開了云霓的眼神??吹竭@里,云霓突然激動起來,大聲道:“為何你不敢承認?”傲天君王身體一晃,強忍內心的激動,艱難的道:“因為我不是你要找的百里長天?!痹颇薏恍?,質問道:“那你是誰?”傲天君王緊咬著雙唇,以無比堅定的意念,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沉聲道:“我是傲天君王千里行?!痹颇藜拥溃骸澳愫f,你就是百里長天,我認得你的眼神?!卑撂炀鹾鸬溃骸拔也皇?!百里長天早在兩千年前就已經死去。臨死前,他囑托我一定要找到你,為此我找尋了兩千年,直到昨天,我都還不敢肯定你的身份,是你剛才自己道出了名字,我才知道你就是云霓圣女?!痹颇蘼勓砸簧?,嘶聲道:“胡說,你騙人,我不信。他不會拋下我一人,你是故意騙我的?!卑撂炀跷⑽㈩澏吨眢w,無比沉痛的道:“當年百里長天離開你之后便趕回師門,懇求他的師傅傳授他更高深的法訣,想盡早提升實力,然后救你出來,永遠與你在一起。當時,其師看出他根基不穩,責令他先打好根基,然后再傳授他高深的法訣??砂倮镩L天等不及,他趁著其師不注意,偷了師門法訣一個人悄悄修煉,最終因為太過心急,導致走火入魔重病而死。他的一生頗為不順,但卻有一個好友,他在死前留下遺愿,讓好友代替他完成那曾經許下的誓言??伤暮糜岩彩且粋€不幸之人,遭遇了非人的折磨。直到數十年后才獲取自由,趕到邊荒去找尋你??上菚r候,你已經離去?!碧祺塍@奇道:“據說你每隔幾百年就出現一次,難道就是為了找尋云霓圣女?”傲天君王點頭道:“我答應過百里長天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做到。雖然我不知道云霓圣女曾與百里長天去過什么地方,會呆在那?但我只要有時間,就會四處尋找?!毙略聠柕溃骸澳闳缃裾业搅?,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呢?”傲天君王苦澀一笑,輕嘆道:“兩千年歲月眨眼過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我能做的就是送她返回故鄉?!毙略驴粗颇?,輕聲問道:“你怎么想?”云霓神情悲痛,仿佛枯萎的花朵,滄桑笑道:“那是讓我傷心的地方,我寧可遺忘,也不要再踏足那個地方?!卑撂炀跄樕霞∪馕㈩?,傷感的道:“可那是你與他相識的地方……”云霓身體搖晃,幾欲栽倒,悲笑道:“我執著一生,兩千年等待,可等到的是什么?我留給世人的,不也就是兩朵帶著詛咒的幽夢蘭嗎?”傲天君王幽幽問道:“你后悔了?”云霓大聲道:“不!我只是心有不甘?!卑撂炀跣α诵?,丑陋的臉上泛起一層怪異的神情,似自語,似詢問的道:“心有不甘與后悔之間,有多大區別呢?”轉身,傲天君王停頓了一下,隨即離開??粗枪聠蔚谋秤?,云霓突然問道:“你去哪?”傲天君王背對著她,語氣平靜的道:“等你哪天想回家了,我自會來到你身旁?!蓖蝗患铀?,傲天君王眨眼就消失在云層間。云霓有些幽怨有些失望,眼中淚水滴落,目光空洞而黯淡,仿佛心都死了,給人一種行尸走肉之感。第八十八章 海女所遇天麟與六女見她如此模樣,無不為之感傷,大家商議了一下,最終決定由牡丹與玫瑰陪著云霓,先在天女峰住下。待云霓情緒穩定之后,再做打算。拿定了主意,天麟、新月、玉心、舞蝶、林依雪紛紛與云霓道別,在一番悲傷的氣氛中,一行五人離開那里,返回騰龍谷。漆黑的天空下,明亮的大地就像一個圓環,中間是一片漆黑的區域,中心點上有一亮光,細小奪目十分明顯。從上面往下看,漆黑區域占據了整個大地的八分之一左右,邊沿處有一道朦朧的環形光帶。在這光帶之上,有七個閃爍著的光點均勻分布,彼此間隔距離相等,將圓環分為了七塊。此時,七個光點中的一處,四個周身閃爍著褐色光芒的人影,正四方而立,彼此相距一丈,同時伸出右臂,發出一束褐色光芒,在上空形成一個光罩,里面靜靜的躺著一個人。仔細看,那人相貌不凡,三十七八歲,竟然就是陸云的父親陸文宇。他此時昏迷不醒,臉上神情安定,看來對一切都還茫然不知。附近,一道奇光閃爍的光門顯得十分神秘,那就是所謂的界門,表面上閃電呼嘯,流光幻影,滋滋的聲響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四個褐色身影靜靜呆立,大約過了一會兒時光,一個周身籠罩著粉紅色光芒的人影自黑暗中走來,停在四人面前?!俺侵鹘淮娜蝿?,你們應該心里有數,去吧?!彼膫€褐色身影中,左邊第一人問道:“請問三號特使,城主的意思是想讓我們把人送到何處呢?”來人淡然道:“此人萬分重要,自然是玄藏秘境?!弊筮叺谝蝗说溃骸疤厥狗判?,我等明白。走?!币宦暳钕?,四條身影飛射而起,托著陸文宇眨眼就消失在黑暗里。三號特使停留了片刻,口中傳出陣陣陰笑之聲,隨即也消失無影。漆黑的時空寂靜無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另一個界門處,一道身影破壁而入,進入了這個區域。映著附近的光芒,那人身體嬌小,正是穿過無聲水界的海女。翻身而起,海女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自語道:“烏漆抹黑的,什么鬼地方,一點光都沒有,我怎么找無日城啊?!北г沽藥拙?,海女回頭看著界門,眼中泛著好奇之光,輕吟道:“那東域巡使說進來容易出去難,我不妨先試一試?!闭f完凝神調息,心里頓時一驚,原來進入這個區域之后,海女的修為一下子又下降了三層,這讓她極為不悅,嚷道:“什么破地方,竟然敢限制我的實力?!痹捖涫掌鸺軇?,無心再試。呆了一會兒,氣鼓鼓的海女漸漸平靜,看了一眼漆黑的前方,心里有股莫名的壓力。黑暗對于人們而言,代表著神秘與恐懼。海女雖然膽大,可畢竟只有八歲,獨自一人來此,要說不怕那是騙人。深吸一口氣,海女強自鎮定,隨即緩緩飛起,朝漆黑的區域飛去。黑暗中,海女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如螢火蟲一樣,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不知過了幾許,海女面前出現了一座高峰,攔住了她的去路。仔細看,此峰筆直入天,高不知幾何,就像是一道屏障,阻隔外人繼續前進。海女心里有氣,暗自不平,身體飛射而起,順著漆黑的山峰一路往上,結果還沒有升到山頂,就被一股無形的氣罩所壓制,以她現在的實力,竟然硬沖不上去。悶悶不樂,海女只得放棄,整個人漫無目的在繞著山峰飛行,打算先探測一下這里的地形。一會兒,海女發現了一個洞穴,猶豫絲毫無光,所以不靠近是無法察覺。小心翼翼的飛入洞穴,海女在身外設下一層防御結界,頓時洞中光芒大盛,附近的情況映入眼里。這是一個干燥的隧洞,四壁呈淺綠色,在光芒的映照下微微泛著綠光。洞穴很深,海女走了很久,來到一出岔道口,頓時停下腳步,考慮著該往哪邊走。片刻,海女隨意選擇了一處,前方很快就傳來亮光,這讓海女有些高興,悄悄的放慢腳步,繞過一個彎道,就來到一個大洞的入口。躲在陰暗的角落,海女小心的觀察前方的情況,發現大洞中央有一塊菱形的發光晶石,照得洞內一片明亮,四個形態似人,長相丑惡之徒,正圍坐在洞中的石桌旁,低聲的交流。此洞有三個出口,其中一個洞口,有一層淺紫色的光罩,如結界一般封住了出口。海女沒有妄動,用心的聆聽那四人的對話,只聞一人道:“聽說近來城里出現了異兆,你們可知曉?”另一人道:“我們整天呆在這,知道個屁啊?!钡谌说溃骸袄嫌?,你比我們關系好,都聽說什么了,快講講?!钡谝粋€說話的老榆道:“我聽說啊,前不久天象異變,出現了某種征兆,那可是萬年不遇的奇事,估計會有大事發生啊?!钡诙€開口之人驚訝道:“天象異變?大事?什么事啊,有眉目嗎?”老榆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聽說城主下令嚴加防范,這段時間大家小心一點就是了?!痹捖?,之前不曾開口的第四人道:“有什么需要小心的,反正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斗了幾千年,誰也奈何不了誰。我們這些小角色根本用不著操心?!焙E牭竭@,有些迷惑了。黑暗之城是什么地方,鏡幻時空又是什么玩意?自己要找的無日城在哪,鏡原界又在何方?想了想,海女決定現身詢問,不過要先分析一下這四人的實力,免得羊入虎口就不好了。有了決定,海女立馬發出探測波,以魔宗心欲無痕對四人發動試探的進攻。眨眼,四聲慘叫回蕩在洞中,這讓海女心頭一震,自己還沒有用多大的力,怎么就這樣了?關于這一點,海女沒有過多思索。她并沒有意識到,眼前的四人不過是小角色,他們的實力本就不強,再受到這個區域的特定限制,因而根本經受得起海女的精神攻擊。覺得對方不堪一擊,海女自隱藏處跳了出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質問道:“我問你們,剛才你說口中所說的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是什么地方?”地上,痛苦打滾的四人見海女出來,頓時明白了一切,可他們無力反抗,只能驚恐不安的看著她。其中,那老榆看上去五十出頭,丑惡得幾乎不像是人,正惶恐的道:“黑暗之城就是黑暗之城啊,你難道會不知道?”海女喝道:“蠢貨,知道我還問你?快說,那是什么地方,無日城又在哪?”老榆愣了一下,苦澀道:“無日城就是黑暗之城。在我們這里,有些人稱呼黑暗之城為無日城,有些人又稱呼它位永夜城?!焙E@訝道:“如此說來,你口中的鏡幻時空,就是鏡原界了?”老榆點頭道:“是啊,鏡幻時空的別名就是鏡原界?!泵靼琢藗€中玄機,海女問道:“黑暗之城為何被成為無日城與永夜城???”第八十九章 黑暗之城老榆大感詫異,這眾人皆知的事情,眼前的小女孩為何不知?思索中,老榆不敢懈怠,解釋道:“我們這個世界,一共分為八塊,中間是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的所在。一般附近七個區域的生靈,都喜歡稱呼黑暗之城為無日城或是永夜城,因為黑暗之城附近沒有一絲光亮?!焙E|疑道:“就這么簡單?那你們為何有稱呼它位黑暗之城呢?”老榆道:“我們所處的這個區域完全漆黑不見亮光,唯有黑暗之城能發出璀璨的光芒,是黑暗中的明珠,所以取名黑暗之城。當然,鏡幻時空也有亮光,不然就無法與黑暗之城對抗數千年而不倒?!焙E勓?,繼續問道:“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彼此敵對,到底誰好誰壞,相隔多遠?”老榆道:“好壞之分沒有界限,反正彼此都說對方是壞蛋。至于距離,怎么說呢,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一線之隔罷了?!焙E苫蟮溃骸耙痪€之隔?那不是整天打架?”老榆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所謂一線之隔,是隔著一個時空,有光界封閉?!迸读艘宦?,海女道:“那從這里要如何前往黑暗之城?”老榆有些遲疑,小心的問道:“你去黑暗之城想做什么?”海女聰慧無比,一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心懷不軌,當即心念一動,再次發出精神攻擊。剎時,老榆慘叫嘶吼,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之極?!皦蛄?,我不問就是,你只要穿過那邊那淺紫色的光界,一直不回頭就能到達黑暗之城?!钡靡庖恍?,海女哼道:“與我玩花樣,當我好欺負啊?!闭f完小手一揮,四人頓時昏了過去??戳艘谎鄱粗械那樾?,海女快速來到那光界入口前,稍稍打量了一下,便邁步而出,輕易就穿越過去。沿著隧洞一路前行,海女經過很長一段距離后,來到一個數丈大小的洞中,眼前奇光閃耀,一個直徑丈二的光屏阻斷了她的前進。緩步靠近,海女發現那光屏上色彩艷麗,且不時的變幻著景物,心道:“這里的封印很強勁,穿越之后就應該能夠到達黑暗之城?!庇X得有理,海女立馬調整體內真元,周身光華一閃,人便如箭射出,撞在那光屏之上。剎時,洞中傳來一陣悶雷,海女驚呼一聲被彈了回去。嬌哼一聲,海女臉上露出堅定之色,罵道:“可惡,敢當我的路,看我不撕破你?!倍斡碴J,海女動了一點心機,身體凌空旋轉,借助轉動的推力,超那光屏射去。這一次,洞內光華大盛,海女前半身都擠了進去,可結果還是功虧一簣。怒哼一聲,海女也倔,立馬又開始了第三次硬闖。這一回,海女拼盡全力,最后終于穿越了光屏。只是那光屏后面,真的是黑暗之城的所在地?漆黑的山峰,了無光明。陸云站在黑暗里,看著遠處那懸浮半空的發光之城,眼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輝。黑暗之城,石人口中最邪惡之地,那里擁有強大的實力,數千年來一直統馭著這片土地,令其余七塊區域的生靈嫉恨無比。這些,陸云并不在意,真正讓他驚訝的是,眼前的黑暗之城與之前在畫卷上所見到的四方城池一模一樣,這不就應證了畫卷的真實性?若然如此,那畫卷上所顯示的其他景象,是不是也會一一出現呢?靜靜的思考,陸云宛如黑夜的幽靈,周身沒有絲毫光亮,完全融入了黑夜。之前,他通過了石人的測試,得到了石人的信任,彼此交談了甚久,對黑暗之城有了一定的了解。如今,他來到這里,親眼見到了黑暗之城后,心里卻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這是一個陰謀,正等待著他去開啟。黑暗淹沒了光陰,陸云沉思了許久后,開始朝黑暗之城飛去。就陸云觀察所得,黑暗之城的位置很獨特,正好位于一個盆地的正中,四周是高不見頂的山峰,宛如圍墻一樣保護著這片區域。盆地中央,地勢平坦,黑暗之城就懸浮在那上空,散發的光芒照亮了附近的區域。如此,仔細觀看,可以看見黑暗之城下面有四座筆直的山峰,成正方形分布,宛如擎天之柱,托起了黑暗之城。無聲前行,陸云探測著附近的情形,發現黑暗之城有一道強勁的防御結界,頻率變化極快,以至于讓他很難探索到黑暗之城附近的動靜。很快,陸云進入了黑暗之城光芒可見的區域,剛一靠近,陸云就感應到了一絲殺氣,立馬折身而回,隱藏于黑暗里。同時,六道淡紅色光影出現在有光的區域,一致盯著陸云所在的方向,卻并沒有進一步的行為。觀察著六道身影,陸云發現他們體型與常人相似,四肢體態基本一致,唯有身上泛著淡紅色的光芒,隱藏了真實的樣子。另外,這六道身影身上的氣息并不強烈,陸云判斷他們實力有限,應該屬于巡察一類的小角色。想到這里,陸云雙眼微瞇,意念神波無聲無息,眨眼就把六人擊昏。是時,稍遠之處飛來六人,看身上的淡紅色光芒,應該是同一級別,正警惕的看著附近。陸云淡然一笑,再次將六人擊昏,然后繼續等。這一次,附近沒有人再現身,陸云觀察片刻,又緩緩飛出,進入了有光的區域。就陸云近距離觀測,黑暗之城十分龐大,雖然是一座四方城,可長寬至少超過五里,耀眼的光照所籠罩的區域,至少有方圓五十里。此刻,陸云剛剛臨近進入邊緣地界,就遇上十二個巡守之人,心里不免奇怪,這黑暗之城這般防守,是想防誰?鏡幻時空之人,還是另有其人?帶著疑惑,陸云附身在其中一個巡守之人的身上,然后略施小計便將昏迷之人弄醒。片刻,十二個巡守之人起身,大家彼此凝視,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坝嘟?,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腦海里一片空白?”“我哪知道,反正之前隱約覺得這里有人,所以查看一下,結果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算了,大家還是各自回去干事,要是被巡察使知道,可就不妙了?!痹趫鲋寺勓陨?,各自閉口不言,朝四周散去。陸云附體之人正好就是余江,此時他正帶著陸云朝后退去,只一會兒就淹沒在了光芒之內,不著一絲痕跡。陸云有些驚奇,仔細思索了許久,才發現個中奧秘。原來,這些巡守之人身上本來是發出淡紅光芒,可一旦他們調整體內真元的頻率,與黑暗之城所發出的光芒保持同一頻率,身體就會自動隱藏在光芒之下,不移動外人根本難以察覺。這就是之前,陸云為何無法探測,黑暗之城附近情況的原因。了解了這些,陸云悄然離開了余江,隨時調整身體的波動頻率,整個人隱藏在光的世界里,連巡守之人也沒有察覺。這樣,陸云仿佛幽靈,很快就前行了一里,眼前出現了一座陡峭的孤峰,通體發出綠光,封頂直入一片赤紅的紅云之上,高不知幾許??吹竭@里,陸云回想起在畫卷之上所見到的情況。那里的背景與這里有些相似,顯然不久之后,自己應該會遇上一些麻煩事情。暗自警惕,陸云打量著此峰,發現山腰處刻著“西邪嶺”三個深綠色的大字,不細看很難察覺。除此之外并無奇異,剩下就是那頭頂的赤紅云霞,以及懸浮在赤云之上的黑暗之城。思考了一會兒,陸云決定試探一下那赤紅云霞的情況,看能不能穿越,以便直接靠近黑暗之城。然就在這個時候,陸云感應到一股不弱的氣息自前方而來,當即隱藏氣息,躲在孤峰的一處角落。片刻,兩道紅色的身影自光芒中走出,那感覺很是怪異,仿佛光芒后面,隱藏著另一個時空。第九十章 四大絕地那兩道身影走近孤峰,便放慢了腳步,左邊一個體型略矮之人開口道:“剛收到消息,有人闖入了四大絕地之一的欲花離魂界。右邊之人驚愕道:‘什么,欲花離魂界?那人是誰,不要命了?”左邊之人道:“暫時不清楚,但估計不是我們的人?!庇疫呏说溃骸凹墓?,近千年來還沒有人敢擅闖四大絕地,鏡幻時空之人應該也不會,到底是誰呢?”陸云聞言,心道不好,估計是多半是身邊之人,可到底是三位嬌妻之一,還是葉心儀或海女,他就無法肯定了。想到這,陸云身體一晃,瞬間來到那二人身旁,心念轉動間,意念神波便擊昏那右邊之人。同時,陸云還設下一個封閉的結界,將三人與外界隔絕,并保持與光芒相同的頻率,這樣外人就無法察覺感覺到不對勁,左邊之人厲聲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偷襲本巡察使?!标懺浦苌砦⒐庖婚W,露出了身形,眼神冷淇的看著那人,問道:“欲花離魂界在哪里?所謂的四大絕地,又是那些?”那人看清陸云的模樣,顯得十分震驚,駭然道:“你……你……是誰,為何身上沒有標記?”陸云不解,問道:“封塔標記,說清楚?!蹦侨苏痼@之后,迅速清醒過來,喝道:“我憑什么告訴你?倒是你……啊……傲……”陸云眼神微冷,自負道:“現在還要問憑什么嗎?”那人驚魂不定,恐懼的道:“不,不問了,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标懺频溃骸罢f吧,什么標記,四大絕地又在哪里?!蹦侨说溃骸霸诤诎抵?,所有人身上都有標記,就是這紅色的光芒,一共分為五個等級第一級縣淡紅色,表示身份最低,第二級紅色,身份實力都稍強一些,我就屬于第二級。第三級是粉紅色,那樣的人物在黑暗之城不出二十位第四級是血紅色,整個黑暗之城只有四位,乃黑暗之城的四大神將,鎮守四方城門,權利僅次于城主。第石級是紫紅色,只有城主一人才是鏡幻時空那里,標記與我相對,是青色的光芒,同樣分為五級,第一淡青色,第二青色,第三青綠色,第四青紫色,第五青褐色?!标懺朴浽谛睦?,催問道:“四大絕地呢,你說詳細一點?!蹦侨嘶琶ΡR頭,急聲道:“四大絕地分布在三個區域,洲門這里就占據了兩絕。其一就是頭上那炎赤魔云。這是黑暗之城特有的屏障,據說誰也無法穿越其二是幻蝶洞,位于黑石山深處?!敝劣谟x魂界,在黑墨樹林之中,外表看去是一朵金色的六瓣奇花,花蕊處有一橢圓形的金色光球,那里面就是欲花離魂界,據說進去之后必死無疑剩下最后一絕名為九龍困日,位于石荒區域中心,據說不宜找尋,且有天石巨人守護在那里陸云有些驚訝,想不到自己之前所遇上的竟然四大絕地之一平復了一下心情,陸云問道:“欲花離魂界如何去?”那人道:“由此往左直行,穿過黑石山(黑暗之城四周的環形山脈),很快就能看到一個閃光的界門,那后面就是黑墨樹林?!标懺葡肓讼?,覺得有人帶路方便一些,于是不顧那人的反對,帶著他與昏迷之人朝左邊飛去來到所謂的界門外,陸云擊昏那人,留意著眼前的界門之前,陸云從天石巨人口中得知,此門進來容易出去難,因而打算先進行一個,首先,陸云以指代劍,發出一束璀璨的劍氣,直射界門。結果強光一閃,陸云發出的劍氣被強行彈回,這讓他有些吃驚稍后,陸云二次出手,劍氣融合了陰陽之力,結果一樣被彈回。這一來,陸云陷入了深思,許久之后,他才再次出手這一回,陸云施展出了“虛無空痕”法訣,看似艘眼的劍芒,實則含著虛無之力這樣的一擊,令人驚喜,竟然穿越了那道界門找到了方法,陸云立馬動身,眨眼就來到另一個區域。眼前,成片的樹林與連綿的山脈,讓人望不到邊際。陸云無法確定欲花離魂界的方位,只得仔細找尋。好在陸云有天地無極法訣在身,要尋找一樣東西,那還是很容易站在數丈之外,陸云看著眼前金光璀璨的奇花,心想是誰被卷入了進去產帕這奇花有何玄機,又如何致人死命?觀察了一會兒,陸云得出一個結論,這奇花附近的空地卜隋藏著玄機具體是什么,陸云不敢肯定,但他知道那是一個陷阱揮手,陸云發出一束劍氣,擊中花蕊處那金色的光球,發現劍氣被反射而回。隨即,陸云右手前伸,掌心五彩流光,五種不同法訣的真元融合一體,開始與那光球零距離的接觸,仔細的分析與探測它的性質這一幕持續了片刻,陸云很快了解了情況,發現光球的性質,與自己所修煉的任何法訣都不盡相同,想要硬闖是不可能為此,陸云只得大膽的嘗試,緩步走近。當陸云走到那空地上時,地面出現了一些花紋,無數光線纏繞著陸云的身體那一發陸云銳敏的察覺到一些東西,可還沒有來得及細想,整個人就被拉入那金色光球之內,眨眼消失無影微光一閃,人影墜落。張帆選擇了一座雪峰落腳,臉上怒氣未消前,張帆被博父一族的赤石進攻,在大意之下受傷不輕。此事讓他懊惱無比,卻又怨恨難消。如今,張帆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運氣,內傷己大為好轉,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叵肓艘幌陆诘那闆r,張帆覺得冰原的形勢越來越詭異,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種漩渦之中,己經分辨不出東西,完全忘記了此行的目的有此念頭,張帆心神一震,立時收斂心神,開始仔細分析過往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片刻,張帆整理出頭緒,頭腦頓時清醒起來,目光凝視著騰龍谷方向,口中發出低沉的冷笑聲。從最開始,張帆的目的就是為了攪亂冰原,引起天下大亂,以便九虛一脈能有機可趁而今,冰原之上正邪對立,加上遠古妖獸與博父巨人,還簇那冰山之下的頻率震動,這些都在無形中促成了張帆的心愿,以至于他無事可做,反而陷入了迷茫之列理清楚了這些,張帆瞼卜頓時泛起了笑意,自語道:“黃杰雖然犧牲,但卻十分有價值。接下啦……咦……是他們……”心念一動,張帆立時隱身,在虛空中觀察著玩外飛過的一行人片刻,那些人遠去,張帆又才現身峰項,臉色詭異的道:“又是天麟該小子,我差點忘了正事?!遍W身離去,張帆朝著騰企谷潛進,亦而離騰族谷大約二十里的一處灤淵裂縫中,他找到了一處隱秘洞穴,開始在那里運功療傷時間,悄悄流逝,當張帆從入靜中醒來,外面早己漆黑一片起身,張帆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態,滿意的笑道:“不錯,最佳狀態,我會讓他們永遠記得我的名字。哈哈……”笑聲之后,張帆一閃而逝這一刻,他話中的笑意,窩意了什么事情?而立,黑魔凝視著騰龍谷的動靜,嘴角掛著幾絲殘忍的恨意。第九十一章 各方動靜當初,黑魔之子黑鷹死在冰原,雖是被公羊天縱所殺,但其因與騰龍谷緊密相關。如今,公羊天縱已死,黑魔便把這筆帳算在騰龍谷頭上。加上師兄禿天翁死在騰龍谷高手的手中,黑魔更是恨意難消,立志要找騰龍谷算賬。眼下,騰龍谷盡多精兵強將,黑魔雖然自負不凡,卻也不敢貿然涉險,只得悄然潛伏在谷外,一邊趁機療傷,一邊等候適合的機會。很快,黑魔發現了天麟一行人出谷,心中頗為振奮。在仔細分析了一下雙方的人數與實力差距后,黑魔覺得把握不大,理智的選擇了隱忍,決定繼續等待機會。然而騰龍谷高手極為謹慎,除了天麟進進出出以外,其他人皆是閉門不出,這讓黑魔苦等多時卻也不曾等到合適的機會??粗焐珴u漸漆黑,黑魔心中頗為失意,正打算放棄之際,谷口突然白影一閃,北極熊出現在了黑魔的視線之內。是時,北極熊縱身飛馳在雪地里,直奔南方而去。黑魔見此,遲疑了片刻,覺得殺一頭北極熊沒什么意義,因而抽身離開,慢慢的離開騰龍谷所在的區域。路上,黑魔一直在考慮,要如何才能制造有利機會,重創騰龍谷的敵人。想了一陣,黑魔想不出好的主意,腦海中卻突然閃過北極熊的身影。屆時,黑魔大笑出聲,立馬調轉方向,朝南方飛去。此行,他欲以何謂,最終又能否實現呢?回到騰龍谷,正好是正午時分。天麟一行五人在吃過飯后,當眾道出了天女峰上神女蘇醒一事。眾人聞言頗感驚異,特別是方夢茹與冰雪老人,他們可是幽夢蘭的受害者,心中有種揮之不去的陰影。趙玉清得知神女蘇醒一事,眼中流露出一股濃濃的滄桑之情,輕嘆道:“原來如此?!北娙瞬唤廒w玉清話中之意,紛紛開口詢問。趙玉清苦澀道:“我只是一時感嘆,覺得那同心蘭變成幽夢蘭,多少令人有種心痛的感覺?!贝蠹衣犅劥搜?,都有同感,騰龍府中頓時嘆息彌漫。事后,眾人離開。雪山圣僧走到趙玉清身邊,問道:“老友,你剛才神色不對,是不是又有事情要發生了?”趙玉清復雜一笑,起身道:“很久沒有仔細逛逛了,你可愿意陪我在谷中走一走???”雪山圣僧笑道:“好啊,有些地方我都快記不得了?!弊叱鲵v龍府,趙玉清與雪山圣僧漫步在騰龍谷的每一條隧道之中,兩人一邊回憶曾經,一邊交流。當趙玉清帶著雪山圣僧來到谷底湖泊處,雪山圣僧突然道:“這里的湖水已不再清澈?!壁w玉清凝視著湖面,神色憂傷的道:“數千年過去,存在就是一種成果。當劫難臨頭,不管結局如何。那曾經的歷史永遠都定格在時光的隧道中?!毖┥绞ド勖嘉?,問道:“神女的蘇醒,是必然的結果?”趙玉清點頭道:“云霓圣女的復蘇,標志著毀滅的臨頭。不管是絕情門還是騰龍谷,都無法逃脫?!毖┥绞ド畤@息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趙玉清苦澀道:“我只知道結果,不知道經過。我不告訴大家,一是不想大家驚慌,二是我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希望騰龍谷能挺過這場災禍?!毖┥绞ドL長一嘆,輕吟道:“或許你是對的……”趙玉清苦笑道:“或許這是一個錯……”黃昏的時候,應天邪突然來到谷中。趙玉清將眾人召集到一塊,聆聽著應天仇的述說?!啊t菱與巨人的一戰驚心動魄,我原本以為紅菱即便不敵,要逃走也很容易,誰想僅僅數招,紅菱就死在了巨人的手中。隨后,那八位巨人分食了紅菱,那場面完全就像是野人進食,讓我震撼極了?!碧祺胗行┘?,追問道:“赤炎他們目前何處?”應天邪道:“我離開時,他們還在離此三百多里外的一處裂谷中躲避風雪。如今是否還在,我就不得而知了?!苯逖﹩柕溃骸俺酥?,你可有什么其他的情況?”應天仇道:“我遇上了西北狂刀,他不知何故傷得很重,正覓地療傷?!眹[天道:“可有五色天域方面的消息?”應天仇搖頭道:“我這兩日一直在冰原上走動,不曾發現與聽聞任何有關他們的消息?!蓖捞斓溃骸翱催@樣子,五色天域的高手是暫時躲起了?!爆幑夥治龅溃骸耙郧叭盏那闆r而言,黑金剛與云姬都身負重傷,他們極為可能是躲起來療傷?!瘪R宇濤質疑道:“就算這二人在療傷,可其他四人呢?他們何以毫無一點消息?!膘吃频溃骸拔以谙?,他們是不是故意躲起來,打算化明為暗,讓我們在找不到他們的情況下,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敵人身上。這樣無論結局如何,對五色天域而言,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绷址埠叩溃骸霸幱嫷故遣簧?,可我們就算知道,又能怎樣?”這個問題讓眾人陷入了思考,騰龍府中立時一片寧靜,除了呼吸聲外,聽不到任何聲響。半晌,天麟開口道:“隱藏只是暫時的,五色天域的敵人早晚會現身,我們不必把事情想得太過復雜。眼下,五色天域的敵人既然與我們耗上,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失身,也來一個不聞不問,看誰耐性好。至于其他人,像張帆、風幽、黑魔之輩,我們不出谷,他們也玩不出什么花樣。唯一要留意的就是太玄火龜,這是我們無法控制的因素?!壁w玉清對天麟的建議頗為欣慰,詢問道:“大家覺得天麟的意見怎么樣?”楚文新道:“辦法是很不錯,但似乎示弱了一點?!碧祺敕瘩g道:“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因為我們的敵人都是一些陰險狡詐之輩,不能把他們看得太高尚?!贝嗽捯怀?,眾人再無異議,趙玉清當即采納了天麟的意見,讓大家暫時按兵不動,與五色天域耗上了。晚飯后,應天邪婉拒了眾人的好意,離開了騰龍谷繼續追蹤弟弟應天仇。天麟讓新月照看玉心,親自送應天邪出去,并離開了騰龍谷。第九十二章 不祥預言這一次,天麟并沒有趕去天女峰,而是前往尋找博父巨人赤炎,結果趕到應天邪所說的那個裂谷時,赤炎已經率眾離去。為了找尋赤炎的蹤跡,天麟動用了冰神訣的神奇探測之力,在輾轉數百里后,才在那巨大的湖泊邊找到了赤炎八人。當時,赤炎站在距離湖邊大約百丈的一處小山包上,眼神凝視著湖面,神態嚴肅中帶著幾分憂慮。其他人站在數丈外,神態各異的看著湖水,眼神中透露出各種復雜的情懷。輕嘯一聲,天麟來到眾人身邊,落在赤炎的肩上,問候道:“你們怎么跑到這來了?這地方可不好玩?!背嘌资栈啬抗?,偏頭看著肩上的天麟,淡然道:“這是我們的必經之路?!碧祺塍@異道:“必經之路,那你一定知道這湖底之下隱藏著什么了?”赤炎回頭看著湖泊,不置可否的道:“很多時候,人不必知道太多?!碧祺肽樕聊?,他聽出一點眉目,轉身看著其他人,發現他們并無懼怕之色,但卻隱約明白了最終的結果。這是一種無聲的流露,是最真實的內心寫照,可惜帶著一種滄桑的情懷在里頭。凝望了片刻,赤炎突然邁步而出,朝著湖泊走去,這讓天麟大為詫異,脫口道:“你想干嘛?”赤炎不語,眨眼就走到湖邊,蹲下身子用手掬起一些湖水,仔細的看了看。隨后,赤炎起身返回,來到族人身邊,沉聲道:“最后的時刻即將來到,讓我們一起勇敢面對吧?!辈└缸迦她R聲大喝,洪亮的聲音宛如巨雷震天,給人一種震撼之感。離開了湖泊,赤炎逐漸平靜下來,一邊帶著族人行走在夜色之下,一邊與天麟聊天。分手時,天麟叮囑道:“冰原混亂,你們切記小心安全?!背嘌椎坏溃骸安灰獡奈覀?,宿命早已有了安排?!碧祺肼燥@傷感,怕自己待得過久會忍不住失態,因而朝眾人揮揮手,然后飛身離開。那一刻,赤石、赤云、赤光、赤地、赤金、赤霞、赤水紛紛揮手,樸實的臉上掛著幾分友善。赤炎雙唇微顫,看著逐漸遠去的天麟,忍不住呼道:“天麟,等一下……”有些驚訝,天麟立時折返,疑惑道:“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講嗎?”赤炎臉色復雜,眼神古怪的看著天麟,沉吟道:“你明日最好小心點?!碧祺牒闷娴溃骸盀槭裁??”赤炎揮手道:“莫要多問,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是了,快回去吧?!碧祺氩蛔?,堅持道:“你有事情瞞著我?”赤炎不答,移目看著天邊。赤金道:“天麟,有些事情知其然而不必知其所以然?!碧祺敕瘩g道:“事在人為,很多事情若能及早提防,其結果都會不一樣?!背嘌资栈啬抗?,凝視著天麟的雙眼,質問道:“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天麟點頭道:“這是我理念,我相信它?!背嘌c頭道:“好,既然你非要知道,我就告訴你。眼下的你,眉宇之間出現了一條斷紋。這是血煞之兆,預示你近期會有血光之災?!碧祺塍@訝道:“有這事?那能化解嗎?”赤炎復雜一笑,以天麟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他,幽幽嘆道:“必經之路,在劫難逃?!痹捖滢D身,赤炎不再說話,帶著族人邁步遠去,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下。天麟愣愣的呆在那,自語道:“必經之路,在劫難逃。這是指我,還是指你們???”夜風呼嘯,風雪飄搖。當天麟清醒之時,四周唯有寒風圍繞。經過了兩天的放松,騰龍谷內的眾人情緒穩定,大部分人已擺脫了憂傷的氣氛,恢復了昔日的容光。一早,一場突如其來的巨震讓大家心神晃蕩,在經歷了長達半柱香時間的震動之后,眾人原本平靜的臉上又再次泛起了沉重之色,大家齊聚騰龍府,等待著谷主趙玉清的出現。片刻,雪山圣僧陪同趙玉清出現在騰龍府內,大家頓時安靜,留意著趙玉清的神態。這一看,眾人頗感驚訝,原本淡定隨意的趙玉清,臉上雖然還掛著微笑,卻掩飾不住眼角的憂慮。方夢茹對此大感驚訝,輕聲問道:“大師兄,你……你……”坦然一笑,趙玉清道:“我也是人啊,豈能沒有七情六欲,喜怒哀傷。剛才的地震大家也體會到了,強度越來越大,估計騰龍谷也撐不了多久了。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從今日開始,所有人都必須離開谷底,暫時安頓在谷口,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損傷?!贝箝L老冰天一聽,當即反對道:“騰龍谷乃冰原的象征,我們豈能因為一點地震就放棄它?”趙玉清解釋道:“師叔莫要生氣,這里在座之人有一半都非本谷之人,我們得為他們考慮,要為他們的安全著想。再者,我們也不是拋棄騰龍谷,而是暫時搬到谷口守護,對騰龍谷的名譽不會有任何影響?!北炻勓赃t疑了一下,隨即點頭同意了。其他人對此隨感驚詫,但輩分最高的大長老冰天都同意了,他們又怎好說什么呢?見眾人沒有意見,趙玉清吩咐開飯。這頓早餐對于大家而言,可謂是意義深刻,只是很多人在那時候還并沒有意識到。飯后,趙玉清讓大家收拾一下,然后到谷口集合。這時,雪狐突然道:“谷主,北極熊昨晚出谷至今都不曾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危險?!壁w玉清臉色微變,詢問道:“他出谷干嘛?”雪狐道:“這兩日北極熊一直詢問我有關修煉方面的事情,他想化身。昨晚,入夜時分,他興沖沖的跑來告訴我,說他已經完全領悟,應該可以幻化了。當時我恨高興,讓他當面試一試??伤坪跤悬c怕,不知道幻化后是什么模樣,因此一個人跑出谷外,打算先單獨試一下。當時我也不曾多想,鼓勵了他幾句,他就離開了?!壁w玉清心底一嘆,嘴上卻道:“好,此事我知道了,大家先各自去忙吧?!北├先俗叩节w玉清身邊,擔心的道:“師兄,關于北極熊,你打算怎么辦?”趙玉清看著師弟,眼神怪異的道:“換了你是我,你會怎么辦?”冰雪老人臉色一變,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騰龍府外,天麟看著忙碌的眾人,臉上泛起了一絲苦澀。玉心靜立一旁,臉上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變化。收回目光,天麟對玉心道:“走吧,我們到谷口去等大家?!庇裥奈⑽㈩h首,看著天麟的眼睛,輕吟道:“你在擔憂?”天麟笑笑,掩飾道:“我只是覺得谷主的舉動有些反常,與以往的他大不一樣?!庇裥牟淮?,眼神復雜,默默的隨天麟離開??谕?,瑤光、嘯天、屠天、楚文新、馬宇濤、斐云、薛峰等人正圍成一圈,低聲交談。數丈外,雪狐、林依雪、江清雪、舞蝶四女也在聊天。當天麟與玉心出現,斐云與林依雪同時開口招呼道:“這邊來?!碧祺氲灰恍?,對玉心道:“你去舞蝶那邊聊會,我先陪斐云他們聊聊?!庇裥囊谎圆话l,移身來到了林依雪四女身邊?!艾F在才上來,我還以為你去幫新月搬東西去了?!贝蛉さ目粗祺?,斐云似笑非笑的道。瞪了斐云一眼,天麟笑罵道:“你這是嫉妒還是羨慕???”斐云臉上笑容一僵,罵道:“別狂,哪天看我把你比下去?!碧祺胩翎叺溃骸昂冒?,我們就來比一下?!膘吃撇环溃骸氨染捅?,我光腳不怕你穿鞋的?!贝搜砸怀霰娦?,都被斐云與天麟逗樂了。笑了一會兒,嘯天岔開話題道:“好了,別斗嘴了。這次谷主的舉動讓大家十分意外,心中有著不少猜測。但猜測歸猜測,有些話大家還是莫要追問,以免谷主不好回答?!瘪R宇濤道:“你是說谷主有事瞞著大家?”第九十三章 防患未然嘯天道:“說不是,大家肯定不信。但我相信谷主這樣做必有他的用意,應該是為了我們著想?!背男碌溃骸肮戎魃矸菖c我們不一樣,他說每一句話,都要考慮那句話對大家的影響?!瘪R宇濤一呆,隨即感觸道:“是啊,當家人也有當家人的難處,我們不能太為難谷主了?!逼渌藳]有說話,用沉默來回答。天麟站在斐云身旁,表面上看似在聽眾人交談,可實際上他的心中正在考慮一些問題。這幾日,天麟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可謂大喜大悲,心情一直無法真正平靜。特別是昨晚赤炎離別時的話,讓天麟耿耿于心,至今都無法釋懷。對于赤炎的忠告,天麟心情復雜,既有感激又有質疑,更多的是警惕與小心。如今,趙玉清下令所有人退出谷外,雖說是因為地震的關系,可天麟覺得事情并非表面上那樣簡單。懷著這種心理,天麟理性的思考,結合之前諸多的情況,天麟感覺今天將有事發生,可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上來。確定了這一情況,天麟從沉思中醒來,看了一眼身旁談笑自如的其他人,天麟沒有表露楚任何異樣,而是選擇了保密,因為他不想讓大家感到驚慌。這時候,騰龍谷的高手陸續從谷中出來,他們各自手中都拿著一些東西,包括一些私人物品與生活必備品,看上去頗顯累贅。谷口眾人見此情形,紛紛上前幫忙接應,不一會兒就在谷外堆放了一大堆瑣碎的東西。由于物品繁多,騰龍谷門下紛紛二次入谷來回搬運,直到好一會兒后,忙碌的他們才逐漸平靜??粗矍暗囊磺?,許多人都大感詫異。因為地上堆放的物品中,除了生活必備的物資以外,多數都是一些裝飾的各種陶瓷與石器。這些東西并不珍貴,但此刻卻出現在這里,這讓瑤光、嘯天、斐云等人都大感不解。馬宇濤臉色奇異,似乎看穿了眾人的心思,輕聲道:“在冰原上,除了冰雪就只有泥土與巖石。大部分的飾品都是由泥土制成,表達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一種追求,向往和平,期待溫暖。作為冰原的修道之人,他們的物資十分緊缺,這些看似簡陋而樸素的東西,卻往往寄托了他們無盡的幽思?!敝型列薜乐寺勓試@息,他們很難想象生活在冰原上的人們是如何度過那寂寞的時光,冰原的孩子是如何忍耐那無聲的寂靜。林依雪有些傷心,看著玲花手中那塊刻著花朵圖案的乳白色石頭,輕聲問道:“玲花,這就是你最珍愛的東西?”玲花臉泛微笑,輕吟道:“這是我爹親手雕刻,是我五歲時的生日禮物,陪伴我走過了十多個年頭,給我歡笑,予我鼓勵?!绷忠姥└锌疅o比,自語道:“從小到大,我的玩具堆了一屋,多得我自己都記不清,每一件都是玩幾天就膩了,順手丟在墻角,從此不再理會……”江清雪聞言輕嘆一聲,上前將林依雪擁入懷抱,安慰道:“不要自責,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經歷,只要過得開心,人不必在乎太多的事情。就像玲花,她的童年雖然沒有太多的玩具,可她一樣活得很開心,這就是她的經歷,不一定要與你攀比?!绷忠姥┮蕾嗽诮逖牙?,眼中閃動著淚光,卻強忍住不讓自己流下眼淚。眾人看到這一情形,都覺得林依雪正在長大,紛紛為她感到欣慰。天麟看著新月,發現她手中握著一枚玉簪,忍不住問道:“這是什么東西?”新月復雜一笑,有些懷念的道:“這是我十五歲,贏得比賽之后,師傅送我的禮物?!碧祺塍@異道:“為何從不曾見你戴在頭上?”新月道:“我怕會損毀,一直保存至今?!碧祺胱呓略?,取過她手中的玉簪,輕聲道:“你戴上它一定會更美?!闭f話時,天麟小心翼翼的將玉簪戴在了新月的頭上,然后退開兩步,好好的打量著新月。淡雅一笑,新月凝視著天麟的眼睛,沒有任何的羞澀,也不曾在意外人的目光,就那樣自然的看著他,如水的明眸中流露出脈脈柔情。天麟感受到新月的目光,心中激動無比,一種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念頭,此刻正逐漸占據他的心靈。四周,一片寂靜。大家都看著他二人,既有期待又有妒忌,各自的心情都復雜無比。正當此時,趙玉清突然現身,打破了這份寧靜,讓大家頓時從寂靜中清醒??粗w玉清,大家發現他的懷中多了一個木匣子。內中所藏何物誰也不知道,但大家都不敢詢問,因為這是騰龍谷的秘密。趙玉清看上去很平靜,絲毫沒有傷感與不舍,嘴角反而掛著淡淡的微笑,似乎在表達著某種含義。環顧四野,趙玉清輕聲道:“好了,大家都到齊,我就先分派一下任務。眼下的防御工作暫由除魔聯盟與易園負責,騰龍谷門下負責搭建一個臨時堆放點,安置并準備相關生活事宜。剩下之人暫且休息,有事我會再行分配?!北娙寺勓愿餍衅涫?,瑤光、嘯天、楚文新、屠天四人擔負起了防御工作,江清雪與林依雪負責傳遞消息。騰龍谷門下齊聚一起,圍繞在趙玉清身外,根據他的安排有條不紊的進行相關的事情。剩下雪山圣僧、馬宇濤、薛峰、斐云、雪狐、天麟與玉心一旁觀看,偶爾交談兩句。上午巳時,就在騰龍谷眾人忙碌之際,負責防御工作的嘯天突然發出警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仔細詢問,原來嘯天發現了黑魔的蹤跡,北極熊正落在黑魔手中,二者出現在數里之外的一座雪峰之上,僅停頓了片刻就匆忙遠去。了解了這一信息,大家議論紛紛,都說這是黑魔設下的陷阱,可知道又怎樣呢?冰雪老人得知這個消息,主動請命道:“大師兄,我愿前往救回北極熊?!壁w玉清考慮了片刻,搖頭道:“黑魔修為詭異,你去也討不到便宜?!狈綁羧愕溃骸按髱熜?,我愿與四師兄一起?!壁w玉清搖頭道:“目前我們處在明處,一舉一動都可能受人監視。你們若就此離去,必然會遭遇極大的風險,我不能讓你們冒這個險?!爆幑獾溃骸肮戎?,我曾與黑魔交戰,了解他的實力,不如讓我去?!壁w玉清遲疑道:“有關北極熊一事,最理智的做法是不聞不問??晌覀兩頌檎?,不能只顧一己之私,因此得慎重考慮?!瘪R宇濤問道:“谷主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趙玉清看了看眾人,眼神怪異的道:“要救人首先要考慮自身的安全,為了不引起敵人的注意力,我們須得暗度陳倉。首先,由天麟、玉心出馬,在周圍轉一轉,以分散敵人的注意力。其次,我們派人進入谷中,通過秘密隧道離開此處,實施營救計劃。第三,派去的人,身份不能太明顯,不然長時間不出現,必會引起敵人的警覺,從而增加營救人員的危險?!北├先藫鷳n道:“師兄的計劃很好,只不知人選方面是如何安排?”趙玉清道:“此事我考慮了一下,這里最陌生的面孔要數幾位長老。為了不引起敵人的注意,我打算讓四長老陪同林凡、玲花從密道離開,負責營救北極熊。其他人暫時按兵不動,隨時留意最新情況?!眹[天建議道:“谷主,林凡身份特殊,不如換別人去?!毙略抡埫溃骸皫熥?,讓我去吧?!壁w玉清搖頭道:“林凡雖然身份特殊,但在外與人交手的時間不多,敵人不會太在意他。新月有天璃神劍,威名已遍布冰原,她若突然失蹤必會引起暗中之人的猜疑。剩下其他人時常在冰原活動,早已是熟悉面孔,瞞不了對方?!甭犃诉@番話,眾人都不好說啥,于是一切便這樣定下了。隨后的時間,趙玉清下令騰龍谷門下頻繁進出谷中,以混淆視聽,給林凡、玲花、四長老創造機會。天麟與玉心當即離開,朝著黑魔消失的方向追去,以吸引暗處敵人的注意力。當然,所謂的暗處敵人,那只是騰龍谷眾人的一種假想。是否真的存在,這一點很多人都不敢肯定,但卻不得不謹慎提防。騰龍谷底,四長老、林凡、玲花三人正沿著隧道一路急行。第九十四章 遭逢意外途中,玲花問道:“師叔祖,這條隧道據說是直通騰龍谷南面,不知道有多長???”四長老道:“具體情況我也記不得了,大約有一二十里?!绷峄ㄅ读艘宦?,目光移到林凡身上,輕聲道:“師兄,稍后要是追上黑魔,你打算如何營救北極熊?”林凡臉色沉靜,不慌不忙的道:“黑魔實力驚人,我們不宜力拼。至于具體對策,那要看當時的情況而定?,F在,我們得加速前行,以免耽誤時機?!遍W身而過,林凡穿梭于隧道之中,速度一下子提高了兩倍。玲花與四長老緊隨其后,三人很快就消失在隧道里。一會兒,林凡三人從一處斷崖上飛出,來到了地面上。四周雪丘起伏,裂谷縱橫,看上去頗為狼藉。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林凡道:“我們目前位于騰龍谷正南方,黑魔之前是朝西方而去,我們現在就要往西北方向前進,才有可能追上黑魔的蹤跡?!绷峄ǖ溃骸笆虏灰诉t,我們邊走邊談,以節省時間?!彼拈L老沒有意見,跟著林凡與玲花縱身急射,朝西北方向而去。路上,三人全力張開靈識,發出探測波搜尋附近的情況,各自小心警惕。在飛行了大約八十里后,四長老探測到一股隱蔽的氣息,立馬提醒道:“小心,附近有人?!绷峄ㄗ穯柕溃骸笆呛谀??”四長老搖頭道:“不像是他?!绷址驳溃骸霸诒?,大部分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得小心?!彼拈L老道:“注意,那氣息正在靠近,應該是察覺到了我們……”正說著,三人眼前光芒一閃,出現了一道身影。林凡臉色微驚,在看清楚來人后,脫口道:“是你!四翼神使?!标幚湟恍?,四翼神使道:“冤家路窄啊?!绷峄ê鹊溃骸澳阆朐鯓??”四翼神使怒笑道:“我想怎樣?我想殺光你們?!绷址材坏溃骸霸??”四翼神使恨聲道:“原因很簡單,消滅騰龍谷對我域外有利。加上我與天麟有仇,你們與天麟是同路人,我自然不會放過你們?!彼拈L老輕哼道:“夜郎自大,你以為你是誰?”玲花罵道:“上次天麟才教訓了你一次,你不但不知悔改,竟然還敢耀武揚威,你真的存心找死?”四翼神使狂笑道:“上次天麟是僥幸,你以為你們能有他那般好運?”林凡微微皺眉,與四長老交換了一個眼神,吩咐道:“師叔祖帶玲花繼續前行,我來收拾此人?!彼拈L老遲疑道:“此人修為不弱,還是讓我來對付。你們繼續找尋,待我打退此人之后,我會盡早趕來與你們相會?!彼囊砩袷馆p蔑道:“用不著推三阻四,你們還是一起上前送死吧?!笨v身而起,四翼神使張開羽翼,擺出攻擊的架勢。林凡見此也不遲疑,叮囑道:“師叔祖多加小心,我們在前面等你?!彼拈L老微微頷首,隨即目送林凡與玲花離去。四翼神使有些不悅,哼道:“想走,那也得問過我才行?!奔ど涠?,四翼神使四翅揮舞,巨大的狂風宛如海嘯席卷,直射林凡與玲花而去。四長老漠然一笑,身體瞬間橫移數丈,手中長劍出鞘,銀白色的劍芒彎曲波動,在瞬間顫抖了七千六百次,輕易就劃開了四翼神使的護體結界,出現在他的胸前。驚呼一聲,四翼神使猛然后移,左手屈指一彈,發出一束光芒,正好擊中四長老的劍尖,暫時阻止了四長老的劍勢,趁機擺脫了困境。一擊不成,四長老如影隨形,周身氣息收斂,密集的劍芒層層疊疊,永無止境。四翼神使臉色陰沉,面對這種近身攻擊很不適應,他只能盡力閃避。然四長老劍術驚人,目前雖然還看不出實力如何,但從他攻擊的手段與方式來看,顯然有極強的洞察力,一眼就看出了四翼神使的弱點,知道他不擅長近身攻擊。一味退避,四翼神使顯得焦躁無比,他連續在身外設下數十層防御結界,可惜都被四長老的劍芒擊碎。至此,四翼神使收起狂妄之心,喝道:“你到底何人?”四長老沉默如水,手中長劍如游龍戲水,總是變化萬千,讓四翼神使目不暇接。見四長老對自己的提問不予理會,四翼神使震怒無比,口中爆吼一聲,周身氣勢突張,散發出令人心寒的霸氣。四長老心神微震,抖動的長劍猛然一頓,劍尖射出一束銀白色的光華,眨眼就逼近四翼神使胸前,一連穿透十八層結界,最終一劍刺穿了四翼神使的胸膛。一擊得手,四長老抽身而抽,停在數丈之外,左手背負右手高舉,展現出一副傲然淡定的架勢。四翼神使怒吼一聲,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劍痕,怒斥道:“我要殺了你?!彼拈L老冷漠道:“就憑你,恐怕還不夠格?!彼囊砩袷古Φ溃骸安粔蚋??哈哈……那你就看仔細了?!鄙眢w前傾,羽翼展開,四翼神使怒目圓睜,銳利的眼神宛如利劍,鎖定在四長老身上。附近,氣流涌動,狂風呼嘯,數不盡的雪花被卷入其中,眨眼就形成一道米白色的風柱,呼啦一聲直射云霄。四長老長劍歸鞘,雙手扣訣施法,周身銀光閃爍,大量冰寒之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擴散的寒流區域,眨眼就凝固四周的空間,與四翼神使的情況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動一靜,絕然對立。交戰雙方各展所學,蓄勢待發,最終誰能獲得那最后的勝利呢?一路前行,林凡與玲花不一會兒就來到百十里外,四周除了風雪,不見任何人影。玲花有些焦急,輕聲問道:“師兄,是不是我們走錯了方向?”林凡環顧四野,沉聲道:“方向應該沒有錯,就怕黑魔臨時轉變了方位,那就不好找尋?!绷峄ǖ溃骸耙翘祺朐诖司秃昧?,他的冰神訣一定能找到敵人的蹤影?!绷址驳溃骸捌鋵嶏w龍訣在探測方面也有專長,只是會留下痕跡驚動敵人?!绷峄▎柕溃骸坝袥]有辦法不驚動敵人???”
域至高法訣,常人根本無法學成。難道是……”聲音到此停頓,黃杰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頓時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禿天翁注視著天麟,心神變幻不定。他原本打算趁機偷襲,可想到鎖魂劍,他又不免猶豫。附近,雪人惱怒無比,但對天麟卻有所忌憚,想出手卻又拿不定主意,一時間反而愣在那里。這時,湖面上出現了飄零客的元神。他觀察了片刻,隨即悄然離去。誰想,黃杰一閃而至,攔住了飄零客,以威脅的語氣問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我們都不存在嗎?”飄零客一肚子火氣,喝道:“你想怎樣?”黃杰道:“不怎樣,就想問一問,那湖底是何情形?”飄零客道:“我不知道,你要問就去問天麟,他應該比我熟悉?!秉S杰冷然道:“既然不知道,那說明你活著也沒有必要?!憋h零客寒聲道:“你想殺我?”黃杰冷笑道:“以雙方的立場,與如今的形勢,你應該料想得到?!憋h零客不語,黃杰的意思他明白,只是目前飄零客失去肉身,一身法訣難以發揮出應有的威力,這時候與黃杰交鋒,那顯然是自討苦吃。明白飄零客的顧慮,黃杰催道:“宿命注定,難以逃避,你還是認命吧?!笔滞笠晦D,長劍出鞘,銳利的劍氣彌漫四方,將飄零客籠罩在中央。知道難逃,飄零客心生反抗,怒聲道:“逼人太甚,我與你拼了?!惫饷⒁婚W,元神幻化,飄零客以元神凝聚成原來的模樣,眼神陰冷的看著前方。他的雙臂微微后仰,整個人身體朝前傾倒,擺出一副怒箭張弓的姿態,打算孤注一擲。第十四章敲山震虎黃杰一臉冷笑,顯然不在意飄零客的反抗,手中長劍回旋反轉,密集的劍芒自動散開,形成一個封閉的劍陣,朝著中間擠壓。感應到了危險,飄零客突發嚎叫,身體凌空逆轉,整個人瞬間化為一團暗紅色的光芒,隨即呼嘯射出,如離弦之箭,去勢匆忙。黃杰見狀,臉上笑容一呆,驚愕道:“歸心似箭,一去不返!你來自廬山不歸路?”質問聲中,黃杰連忙閃讓,竟然不敢迎接飄零客的這一招。屆時,箭光一閃,破空呼嘯,眨眼就消失在遠方。這一景象,禿天翁、雪人、西北狂刀都看在心上,可三人誰也沒有說話,一致把精力放在天麟與鎖魂身上。經歷了一番對抗,天麟與鎖魂彼此都有了進一步了解,雙方的無形爭斗也逐漸激化。之前,天麟以化魂大法對鎖魂造成了極大傷害。如今,鎖魂逐漸適應了那種情況,不但不排斥天麟,反而借助天麟的化魂大法來煉化體內那雜而不純的元神,以完善自身的情況。同時,為了不引起天麟的覺察,鎖魂表面上極力反抗,以誘使天麟加大攻擊力道。起初,天麟果然上當??善讨?,天麟就警覺到了不對,連忙轉換了法訣,施展出佛門至大至圣的佛光。這一來,鎖魂由于屬性陰暗而心生排斥,再也難以借助天麟之力,只得強勢反擊,一舉將天麟彈開。飄身后退,天麟滿心驚訝。如今的自己修為大增,可純以力量而言,竟然壓制不住鎖魂,可見他吞噬了八十一位修道之人的元神后,那股力量是多么的強。擺脫了天麟的糾纏,鎖魂凌空旋轉,在察覺到飄零客已然不見后,心中怒哼一聲,立時選擇了離開。這一舉動,再次說明了鎖魂的狡詐。目前這里的五人,雪人與天麟都不好對付,剩下三個也都是難啃的骨頭,鎖魂不想浪費時間。待鎖魂離開,附近的四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天麟身上,各自心有所想。淡然一笑,天麟看了看周圍四人的情況,輕聲道:“冤家路窄,看樣子我的情況不太妙?!毖┤撕叩溃骸澳阒谰秃??!倍d天翁問道:“天麟,你之前是不是就一直藏在湖水之下?”天麟笑問道:“那個重要嗎?”黃杰哼道:“關于你的事情并不重要,可對于這個湖泊而言,有些事情就顯得尤為重要?!碧祺胄靶Φ溃骸斑@么說來,我要是不講清楚,你們是不會善罷甘休了?”禿天翁冷聲道:“你覺得呢?”雪人喝道:“廢話少講,你快道出這湖泊是怎樣形成的?!碧祺肫娈愐恍?,有些神秘的道:“想知道可以,但我怕你們知道后心情不爽?!秉S杰道:“不要故作神秘,有話快講?!蔽鞅笨竦犊粗祺?,皺眉道:“你似乎在玩什么花招?”天麟笑道:“聰明,一眼就被你看穿了,真是讓我失望?!倍d天翁驚異道:“天麟,你少?;?,快快從實招來?!碧祺氲?,眼神奇異的掃了四人一眼,不在意的道:“其實也沒什么,這個湖泊是我花費了不少精力才弄出來,為的就是要吸引你們的注意力?!毖┤藛柕溃骸澳阌泻文康?,快講?!碧祺氲溃骸昂芎唵?,冰原地域遼闊,要找人十分麻煩。騰龍谷為了將你們一網打盡,特意讓我在這里弄了一個湖泊,然后守株待兔,在適當的時機將你們全部鏟除,以恢復冰原的和平?!贝搜砸怀?,在場四人頓時左顧右盼,留意著四周的情況。然而經過一番探測,四人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彼此臉上都流露出懷疑的神態?!俺粜∽?,你想糊弄我們?”瞪著天麟,雪人第一個開口怒罵。禿天翁緊隨其后,冷笑道:“敲山震虎,你可真是想的周到。只可惜我們不會上當?!秉S杰濃眉微揚,質問道:“天麟,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嘿嘿一笑,天麟反問道:“沒意思的話,你會問我嗎?”黃杰怒道:“住嘴,我沒功夫與你斗嘴。我最后問你一次,這湖泊是什么時候出現,怎么形成的?”天麟聞言,笑容一斂,冷漠道:“我要是不想說呢?”黃杰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氣?!碧祺氩恍嫉溃骸耙阅阒?,你覺得你能活著離開冰原嗎?”黃杰怒笑道:“恐嚇我,你以為你是誰?”天麟不理他,目光移到禿天翁身上,問道:“禿頭,你也想在這里與我算一算舊賬?”禿天翁陰森道:“你說呢?”天麟眼眉一挑,反問道:“如此說來,你是打算把這把老骨頭留在這里了?”禿天翁大怒,喝道:“天麟,你休要狂妄,今天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薄拔胰舯荒闼槭f段,那這一位豈不是白跑一趟?”看著雪人,天麟不急不緩的道。聞言,禿天翁愣了一下,雪人則點頭道:“不錯,天麟是我的,誰也休想與我爭搶?!鳖┝硕d天翁一眼,天麟撇撇嘴皮道:“聽見沒有,你若不想找死,就最好滾蛋?!倍d天翁怒笑道:“你想借刀殺人,可惜我不會上當。今天即便我沒有機會動手,我也要在這里看你死在別人手上?!碧祺牍纸械溃骸斑@么說來,我說了半天,豈不是白忙一場?”黃杰冷然道:“你覺得呢?”天麟不在意的聳聳肩膀,淡然道:“既然嚇不倒你們,那我只能換種方法,帶你們去騰龍谷走一趟,或者去見一見青影玄尊……”禿天翁喝道:“少來這套,我們不會上當?!碧祺胄Φ溃骸笆侨硕疾辉敢馍袭???捎行r候卻由不得你不上當?!痹挭q在耳,天麟雙手突然一晃,發出一股玄妙之極的寒冰之氣,瞬間將半空的四人拉至地面。同一時間,落地的四人雙腳結冰,被一股玄寒之氣籠罩,一時間掙扎不了。趁此時光,天麟施展出冰神訣中的瞬間轉移,利用冰雪相連的特性,眨眼就將四人帶離數百里外,出現在騰龍谷外。屆時,雪人最先掙開天麟的束縛之力,飛至半空上。其后,禿天翁、黃杰與西北狂刀不分先后,各自飛射而上。地面,天麟臉帶微笑,輕聲道:“歡迎來到騰龍谷,各位要不要進去坐一坐啊?!毖┤?、禿天翁、黃杰三人臉色難看,想不到天麟竟然有如此神通,瞬間將四人從數百里外移到了這個地方。如今,在騰龍谷的眼皮底下,他們雖然對天麟滿懷記恨,但卻不敢造次,各自怒罵幾聲,便先后離開了。目送三人離開,天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眼神凝視著西北狂刀的雙眼,問道:“之前,風幽出現,你可有什么發現?”西北狂刀反問道:“你在湖底,又有何發現?”天麟皺眉道:“你想交換?”西北狂刀淡然道:“至少我們之間,還沒有到達那種無話不談的階段?!碧祺朦c頭道:“也是,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淺了一點?!蔽鞅笨竦兜溃骸罢f吧,有何發現?”天麟道:“湖泊的形成與冰原的未來有關。最了解的人是蛇神,可惜她不愿多談。此外,天蠶也知道一些情況,但大致與我相當。好了,該你了?!甭勓?,西北狂刀看了天麟幾眼,眼神奇異的道:“風幽的來歷,估計你已知道,這里就不再多言。以我當時的觀察,風幽來此可能與那湖泊有關,他明顯知道什么,但卻不曾明言。此外,我還發現一點,風幽周身黑氣彌漫,可內部卻空無一物,竟不是元神之體,也沒有實際肉身。為此,我曾問過他一句,問他是人是鬼,還是幽靈?!碧祺塍@訝道:“有這事?你不會搞錯?”西北狂刀肯定回答道:“絕不會錯。當時我手中古戰刀顯露出了風幽的形態,讓我清楚的看透了他身外的黑霧,結果內部卻空無一物,讓感驚訝?!碧祺氚櫭嫉溃骸斑@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對此有什么看法?”西北狂刀搖頭道:“我也搞不清楚,估計知道這種現象的人,世上并不多。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告辭了?!笨v身而起,西北狂刀很快就遠去了。天麟原地不動,沉默了許久,這才轉身返回騰龍谷。一入騰龍谷,天麟就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昔日熟悉的地方,如今竟然有了一種陌生感。這是怎么回事呢?帶著疑問,天麟加速前行,在來到騰龍府外,那神龍石像所在的洞穴時,他意外的發現,神龍石像竟然不在了。有些愕然,天麟不由停下身來,留意著四周的情況。第十五章分派任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將天麟從沉思中喚醒過來?!疤祺?,你怎么回來了?舞蝶呢?”扭頭一看,說話的是江清雪,天麟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笑顏?!拔璧フ疑拼攘?。這里是怎么回事,那神龍石像呢?”江清雪輕嘆道:“就在你們走后不久,騰龍谷突然一震地動山搖,持續了一會兒時間,最終神龍石像倒塌了。當時大家都在,谷主神情悲傷,似乎知道原因,但卻不肯多言?!碧祺胗行└锌?,忍不住搖頭一嘆,隨即走到江清雪身邊,輕聲道:“算了,有些事情遲早要來,我們還是去里面見見谷主吧?!苯逖┛粗?,感觸道:“天麟,悲傷的事情容易讓人長大,你也不小了,該為自己想一想,你活著的意義何在,理想何在?”天麟微微頷首,一邊走一邊道:“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只是潛意識里,我似乎還在拒絕長大,還在懷念以往?!苯逖┑溃骸安唤洑v風雨,難懂得滄桑。你這一生得天寵愛,諸事順暢,因而還體會不到世俗的艱辛與無奈。等有一天你覺得累了,覺得失望,那時候的你,就會明白什么是成長的煩惱?!碧祺胭|疑道:“姐姐為什么這樣講?難道你有相似的經歷?”江清雪笑笑,表情奇異的道:“姐姐的一生也算順暢,沒什么可講。但我知道,二十年前的七界之神,他自幼被上蒼詛咒,天生殘缺一魂一魄,原本注定是夭折的宿命,可他不服天地,立志逆天而行,最終成為了至高無上的存在。你若想要超越他,就必須要有更加驚人的意志力,更加堅定的決心,更加頑強的戰斗力,不能被困難嚇倒。明白嗎?”天麟聞言熱血蕩漾,正色道:“姐姐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也不會讓所有關心我的人失望?!苯逖┬牢恳恍?,輕聲道:“光說是不行的,要拿出行動來。好了,我們到了,谷主好像不在?!碧祺肟戳丝此闹?,點頭道:“谷主的確不在,我們就等一等吧。我離開之后,谷中還發生過什么事情嗎?”江清雪道:“你走之后,谷中前后來了三個人,第一個自稱應天邪,說是中土魔神宗主白云天的徒弟……之前殺馮云的是應天仇,是應天邪的孿生兄弟,也是白云天的徒弟……”天麟聽完略感詫異,驚訝道:“竟然有這種事,真是難以置信。后來了,另外兩人是誰?”江清雪笑道:“另外兩個是你的朋友,斐云與雪狐。他們在路上遇上了應天邪,并且還碰到了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風幽……”天麟皺眉道:“他們也遇上了,真是意外?!苯逖┮苫蟮溃骸霸趺?,你也遇上風幽了?”天麟微微點頭,正欲開口答話,就發現谷主趙玉清從外面回來,身后還跟著其他人。見大家都來了,天麟覺得反常,問道:“谷主,大家怎么一塊進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趙玉清滿臉心事,輕嘆道:“我之前抽空出去走了一圈,意外發現一年前我們三派封印的那處冰谷中,又出現了巨型足印,所以我便將大家召集到一塊,想談論一下。你那邊怎么樣?”天麟道:“湖泊暫時穩定,沒什么情況。倒是舞蝶覺察到善慈可能有危險,我讓她追去了。此外,湖泊的出現也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禿天翁、西北狂刀、黃杰、雪人、鎖魂還有風幽都先后出現。當時我曾與鎖魂交手,可惜還奈何不了他……”聽完天麟的講述,眾人各有所想。雪山圣僧道:“有關善慈之事,大家不用擔心,屬于他的道路,誰也阻止不了?!焙Q道:“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可以暫時放在一邊。眼下關鍵的問題是,那巨型足印又一次出現,這預示著什么呢?”公羊天縱道:“一年前,那時候沒有五色天域,我們可以專心的處理足印的事。如今五色天域在暗處虎視眈眈,我們根本就難以兩全。若這個時候再發生變故,恐怕我們很難控制局勢了?!瘪R宇濤道:“眼下我們已然十分被動,若再有意外,那更是雪上加霜。我建議,大家應當抓緊時間,趁著有些事情還不曾發生,提早將之前出現的問題解決掉?!碧锢诓簧鯓酚^的道:“馬宗主的意見很好,但實施起來難度很大。我們近來一直在著手此事,但考慮到自身安全,很多事情就不得不停下?!瘪R宇濤煩心道:“這個大家都知道,可我們不能老是這樣拖延啊?!壁w玉清道:“宗主切莫心急,凡事都要一步一步來。眼下五色天域就只剩下三大高手,他們修為驚人,我們要想一舉消滅他們,那顯然很困難。要防備他們也十分不容易,這就是我們最大的缺點。剩余其他方面,我們有能力解決一部分敵人,但前提是要避開五色天域的三大高手,不然就可能損兵折將?!瘪R宇濤苦笑道:“谷主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們不能就此罷手,任由五色天域橫行霸道?!背男绿嶙h道:“我們可以針對性的談論一下,看能不能以霹靂手段,先解決一部分威脅?!苯逖┑溃骸斑@個建議不錯,大家與其悶在這,還不如商議一下?!北娙艘幌攵加X得可行,于是圍成一團,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起來。很快,一個大致的輪廓被描繪出來。眾人經過反復討論與商議,最終制定出了一套可行性很高的計劃。這個計劃主要針對的敵人包括魔鷹門的禿天翁、天殘門主、飄零客、九虛令使者黃杰、雪人以及天蠶。其中,對付雪人一事,趙玉清下令暫緩。剩余五大強敵,各自分配了相應的人手專門負責。首先,禿天翁與黑鷹交給千邪宗的馬宇濤、東冠成、夏建國三人。天殘門主、飄零客、黃杰三人交由離恨天宮的公羊天縱、漠北天星客、姬雪妮、薛峰負責。天蠶由騰龍谷的田磊負責。剩余之人分為兩批,修為一般的人負責收集一些消息,同時防御外地入侵。修為高強如趙玉清、方夢茹、雪山圣僧等,則隨時留意五色天域的動靜,不求消滅他們,只求纏住他們,以免正道高手受損。有了計劃,就需要實施。為了盡快了解敵人的所在,趙玉清讓天麟負責收集情報,有任務在身之人隨時做好準備。臨行前,天麟問了一句?!肮戎?,林凡呢,怎么不見他的人影?”趙玉清道:“我讓他去辦點事,與雪人有關系?!碧祺肱读艘宦?,沒再多問,轉身朝外走去。是時,飛俠帶著斐云與雪狐走入,正好與天麟相遇。雙方一見面,天麟頓時停下腳步,含笑道:“怎么樣,在這里習慣不?”斐云道:“轉了一圈,發現這里很大,很有意思。只是呆久了,就覺得有些悶?!碧祺氚櫭嫉溃骸皭??要不與我出去轉轉,就當散散心?!膘吃瓶戳艘谎郾娙?,笑道:“好啊。我來就是想與谷主說說,讓他給我派點事,我是閑不住的人?!碧祺胄Φ溃骸澳銇硎强?,谷主豈能讓你做事。你還是隨我四周轉悠一下,保管很有意思?!膘吃菩π?,目光移到趙玉清身上,眼神帶著幾分詢問。微微頷首,趙玉清道:“去吧,順道協助天麟,彼此有個照應?!膘吃葡驳溃骸肮戎鞣判?,我正打算向天麟多多學習?!薄皩W習?我可從來不收徒弟。相互交流還可以,走吧?!崩吃?,天麟一閃而去,留下陣陣嬉笑聲。雪狐緊隨一側,跟著斐云,眨眼就離去??粗@一幕,江清雪笑道:“天麟真是人見人愛,什么人都與他合得來?!毖┥绞ド馕渡铋L的道:“天麟選人很有一套,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壁w玉清輕笑道:“是啊,天麟有一雙慧眼,能看透不少人的未來。好了,大家下去準備吧,接下來將是艱苦的一戰?!彪x開了騰龍谷,林凡與玲花御劍凌空,朝著冰河谷前進。路上,林凡問起了玲花之前發生的事。玲花如實相告,只是隱瞞了谷主趙玉清叮囑的事情。得知玲花修為大進,練成了魔龍鞭法,林凡十分高興,笑道:“等將來驅走邪惡,鏟除隱患之后,我們一起努力,將騰龍谷建設得更加美麗?!钡谑聦ふ夷У蚜峄ㄐΦ溃骸芭Π?,我支持你?!绷址驳溃骸胺判?,我一定竭盡全力,不辜負你?!绷峄ㄐπ?,格外美麗,有種幸福的感覺。一路前行,兩人速度驚人,于三個時辰后,來到了冰河谷附近。由于從來不曾到過這里,林凡與玲花都搞不清冰河谷的具體位置,兩人只能大致推測,然后逐一找尋。由于冰原不同于中土的山地,一個接著一個的冰谷看上去沒多大區別,因此找尋起來十分費力。林凡與玲花低空飛行,仔細留意著腳下的地形地貌,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冰河谷在哪里。停身,玲花有些氣惱的道:“這個鬼地方,冰谷一個接著一個,叫人怎么找???”林凡來到她身旁,安慰道:“別急,冰河谷既然是雪人的居住地,就必然與其他冰河有一定的區別。剛才,我們只是從外形上找尋,結果很難分辨?,F在我們換種方式,看這附近什么地方寒氣最重,最適合修煉,那就可能是冰河谷的所在地?!绷峄勓杂X得有理,笑道:“師兄真聰明,我們開始吧?!绷址残π?,與玲花一起分頭找尋。大約一炷香時間過去,玲花與林凡各自找到一處適合之地,這讓兩人不免疑惑,怎會出現這種情形?是有人弄錯,還是雪人有兩處修煉之地?一番商議,林凡決定將兩處都列為考慮對象,逐一排查。首先,林凡來到玲花身旁,對于所在的冰谷仔細查看,發現這里寒氣充沛,確實是一處很好的修煉之所。只是單憑這個,似乎還不足以證明這就是冰河谷?!皫熜?,若這就是冰河谷,那雪人平時住哪呢?”帶著疑惑,玲花詢問道。林凡聞言,心神一動,目光掃過四周,沉吟道:“以雪人的行事風格來看,他多半不會花費心思去修建房屋,很可能就住在冰洞之內?!绷峄ǖ溃骸翱纱说貨]有冰洞???”林凡笑道:“看得見的的確沒有,可看不見的就難說了?!绷峄@愕道:“你是說雪人住在冰雪下面?”林凡道:“四處找一找,說不定會有發現?!绷峄☉艘宦?,與林凡分頭行動,在面具不大的冰谷中展開了地毯式搜查。很快,林凡在一處薄冰下發現了一個洞口,他叫上玲花,兩人擊碎薄冰進入了洞中。仔細看,冰洞蜿蜒迂回,并不太深。林凡與玲花前行了十數丈,就走到了盡頭。留意著洞中的情況,林凡發現冰層十分堅固,顯然是費了一番功夫才雕琢而成,這應該就是雪人的居所。玲花站在冰洞的盡頭,那是一個冰室,看上去有些粗糙,但卻有一張冰床,上面還刻著一些模糊的字跡。查看了一會兒,玲花叫道:“師兄你看,這是雪人刻上去的,這里應該就是他的居所?!绷址沧呓戳艘粫?,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我們仔細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魔音笛?!绷峄☉艘宦?,有些興奮,與林凡分開找尋,可結果一無所獲?!捌婀?,這里空無一物,難道雪人就沒有任何值得留念的東西?”望著四周,玲花失落的說。林凡眉頭緊鎖,沉吟道:“我在想,雪人可能不止一處住所?!绷峄@疑道:“你是說狡兔三窟?”林凡道:“我不肯定,但可以試一試。走吧,我們到另一處冰谷去瞧瞧?!痹捖滢D身,帶著玲花離開了。片刻,兩人來到林凡之前發現的那處冰谷,在一番找尋后,玲花在一處厚達數丈的冰層下,發現了一些空洞的回音?!皫熜?,你來瞧瞧,會不會是在這里?”林凡走近觀察了一會兒,皺眉道:“下面的確有一個洞穴,可為何上面的冰層是如此之厚,這不合情理啊?!绷峄ú唤獾溃骸斑@話怎么說?”林凡道:“就這里的冰層厚度而言,至少需要幾十甚至幾百年才能形成,且中途不曾被人破壞過?!绷峄ǚ瘩g道:“那也不一定,或許是雪人在離開前,有意施展寒冰訣,封印了這個洞口?!绷址矒u頭道:“你說的那種情況我知道,可眼下的情況明顯不同。若是雪人離開前以寒冰訣封印洞口,那這塊新出現的冰層與洞穴附近的冰層就會存在明顯差異。這一點外人可能不懂,但冰原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绷峄ǖ溃骸斑@話也對,你繼續說?!绷址驳溃骸熬臀也聹y,可能性有兩種。第一,這是雪人多年前的住所,如今他已經棄之不用。第二,這有可能是雪人的師傅當年的居住之地,他與雪人是分開住,彼此相距不遠,互為照應。如今,雪人的師傅早已過世,因而這里幾百年都沒有人動過了?!绷峄ㄙ澋溃骸皫熜终嫘?,這推斷合情合理?!绷址残Φ溃骸皠e夸我,說不定全都猜錯了。好了,我們下去瞧瞧,就能解開心中的疑惑?!痹捖?,林凡一掌劈出,震碎了洞口的冰塊,然后雙手發出強大的吸力,將掩蓋在洞口之上的冰雪全部吸出。進入洞中,林凡與玲花感覺與之前明顯不同。這個洞穴無論寬度、深度還是規模都比之前大了很多,顯然這一處耗費了更多的心血。順著通道一路前行,林凡在洞壁上發現了不少字跡,全是一些修煉之法,深奧而難懂。玲花舉目四顧,發現這里寒氣鼎盛,但相比雪人之前的住所,濃度卻略有不如。此外,冰道不止一條,在第一個轉折點一分為二。隨后,第二個轉折點,冰道又再次一分為二,使其構成了一組復雜的地下網道,讓人猜不透其中隱藏著什么玄奧。林凡與玲花隨意而走,也沒有刻意選擇道路,在經過三處轉折點后,來到了一處冰室內。這里,大小約有數丈,是一個儲藏室,放置著一些石器,這讓林凡與玲花都十分好奇,搞不懂這洞穴的主人,為何收集這些尋常百姓才會使用的東西。觀察了一會兒,玲花順手拿起一把石矛,打趣道:“師兄,你看這玩意,似乎還是精心制作而成,真是太有意思了?!绷址驳溃骸斑@里的石器有些特別,應該不是出自冰原?!绷峄ǖ溃骸皶粫钱斈暄┤说膸煾禐榱诵藿ㄟ@地下洞穴,專門找來的一些工具呢?”林凡一愣,恍然道:“不錯,你這說法很有道理?!绷峄ㄒ娏址操澷p自己,心中十分高興,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石矛,隨即將其放下,拉著林凡道:“師兄,我們再到別處瞧瞧,看有沒有什么新發現,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绷址埠c頭,牽著玲花的手,順著原路返回,在第一個岔道口向右轉,進入了另一條陌生的冰道中。前行十數丈,兩人又來到一處冰室后。這里有石床石椅,看樣子是一處居所。林凡打量著四周,發現這里十分簡陋,四壁的堅冰之上刻著一些象形文字,引起了他的關注。仔細辨認,林凡大致看懂了一些內容,得知這里果真是雪人的師傅雪域顛怪的洞府,墻上文字記載了一些有關雪域顛怪生平的事跡,以及雪人的身世及一些性格。由于有些字句深奧難懂,林凡也只能大致猜測,推斷出了一些結果。玲花察覺到林凡的舉動,連忙上前詢問?!皫熜?,發現些什么?是不是與雪人有關?”林凡眉頭緊鎖,沉吟道:“這墻上的文字是當年雪域顛怪所留,講述了一些他的生平事跡,還包括雪人的性格脾氣,以及某些特點。就這段文字敘述,雪域顛怪原本來自中土,出自佛門一脈,不知道為何緣故前來冰原,在這里留下了雪域顛怪的名號。當年,雪人之母冰猿難產剩下雪人,于臨死前遇上雪域顛怪,便將雪人托付與他。此后,雪域顛怪細心教導雪人,傳授他諸般法訣。無奈雪人野性難訓,雪域顛怪雖想盡辦法,也無濟于事,最終只得嚴加管教,留下了一樣克制雪人的法器?!绷峄@訝道:“這正好與師祖所言相吻合?!绷址驳溃骸斑@段文字中并沒有描述那法器是什么,藏于何處??磥硇枰覀冇H手動手?!钡谑哒峦簧児柿峄ǖ溃骸斑@是雪域顛怪的住所,我猜想那魔音笛就藏在這兒,我們仔細找一找,千萬別錯過了?!绷址参⑽㈩h首,贊同了玲花的看法,開始在不大的冰室中仔細找尋。然后說來奇怪,兩人里里外外找了幾遍,幾乎把冰室都翻了過來,可依舊沒有找到所謂的魔音笛,或是某種法器。反倒是玲花找到一塊玉石,上面記載了一套法訣,名字十分古怪,叫做——諸夢黃昏。仔細一看,這法訣也有些奇怪,從頭到尾根本不像是修煉之術,反倒像是一首詩詞,充滿了淡淡的傷感。林凡得知此事,取過玉石仔細一看,結果所見的內容與玲花決然相反,上面就寫著一首詩,名為剎那的相見?!拔羧辗鹎盁?,今朝雙生蓮,并蒂花映月,得失亦枉然?!绷址灿行┿等?,這詩并不深奧,但卻頗多疑點,最為難解的便是最后一句,那得失亦枉然,指的是什么呢?想了想,林凡不甚明白,順手將玉石交還玲花,叮囑道:“先收好,我們到其他地方繼續找?!绷峄ㄎ⑽Ⅻc頭,收好玉石便隨同林凡離開了那。此后兩人沿路返回,在冰道中左移右竄,又先后進入了兩處冰室,都沒有什么發現。直到兩人摸透了洞穴的環境,這才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中,找到了最后一個冰室。一入其內,林凡與玲花驚喜的發現,這個冰室之中放置了不少兵器,這讓兩人看到了一線希望。逐一觀察,林凡注意到,冰室內放置了九樣兵器,分別是刀、劍、長槍、長矛、巨斧、金剛杵、鞭子、鉤、笛。其中半數都是重兵器,顯然雪域顛怪是根據雪人的體型有意配置這些兵器的。只可惜,雪人毛手毛腳,不喜歡刀槍,辜負了雪域顛怪的這番好意。觀察了一會兒,林凡將目光聚集在那笛子身上,帶著幾分期盼與熱切,輕輕問道:“玲花,你覺得會是這玩意嗎?”玲花打量著那只笛子,發現與一般的長笛不同,這笛子很短,非金非玉,微微泛黃,看上去并不起眼。再看其他兵器,雖非神兵利器,卻也是精光閃閃,顯然氣派非凡。有此對比,玲花道:“就外表而言,這笛子毫不起眼,與這些兵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估計有它的特點?!绷址驳溃骸拔也孪?,雪人多半不懂音律,更不會喜歡這只短笛。于是雪域顛怪就故意放在這明顯的位置,利用了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個道理,以免雪人起疑?!绷峄ㄙ澩溃骸澳愕耐茢嗖粺o道理,我們先把笛子收起。等
肩走到了冥皇宮內?!敖鹦Q皇,如今金蠶還在修煉,我就不去打擾他了,金蠶就靠你多照顧了,如果他修煉醒來,你幫我轉告他,讓他安心在冥界修煉,我一定會來接他的?!本帮L說道?!胺判陌删帮L,等你再見金蠶時,我一定讓你震驚?!苯鹦Q皇一臉笑意的說道?!爸x謝你金蠶皇。冥帝,諸位,景風就此離開了,你們多保重?!本帮L在大殿之上施了一禮說道。說完,景風轉身就要離開?!暗鹊染帮L,我想再問你一件事,你可知道孤寂和毒蚊尊者的下落?!笨吹骄帮L要走,冥帝烏冥連忙說道?!摆さ勰惴判?,孤寂和毒蚊尊者已經醒悟,不會再出現在冥界中了,至于他們去哪了,景風也不知道?!闭f完,景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冥皇宮,留下了一群沉思的冥界眾人。第七卷震蕩天之界第160章魔心宗魔界中的兩大勢力,天剎一族和滅光一族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兩大領域彼此之間不但產生著摩擦,天剎一族為了擴展自己的實力,強壓滅光一族,稱霸整個魔界,不斷的吞并魔界中弱小的實力,增強自己的實力。在無休止的擴張吞并了二百多年,天剎一族終于把魔爪伸向了魔界第三大勢力的魔心宗,天剎魔帝知道,只要自己吞并了魔心宗,整個魔界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區區一個滅光一族,自己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消滅。魔心宗所在的幻心谷外,天剎一族的高手團團圍住了幻心谷,一個身穿黑袍的白衣老者正滿眼兇光的注視著幻心谷外的防御大陣,大聲說道:“傲世,老夫來了,你還不趕快出來迎接,這就是待客之道嗎?”“孤嵐魔帝,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請幫我回去轉達給天剎魔帝,謝謝他這么看得起我魔心宗,但我魔心宗逍遙自由慣了,不想被天剎一族吞并,請他諒解?!被眯墓戎袀鞒鲆坏赖统恋穆曇粽f道,雖然聲音不大,但天剎一族的高手耳膜都感到了陣陣嗡鳴聲?!鞍潦?,你膽敢違抗天剎魔帝的命令,你難道不想活了嗎?老夫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清楚,如果再不投降,休怪我不客氣?!惫聧鼓У弁{道?!肮聧鼓У?,我知道你們天剎一族和滅光一族之間的爭斗,我可以答應天剎魔帝,當你們有一天和滅光一族真正撕破臉皮時,我一定保持中立,絕不傾向于哪一邊?!卑潦滥У郾WC道?!昂?!傲世,你不要給老夫說這些,來時天剎魔帝曾經交代老夫,如果你們不識相的話,就血洗你們魔心宗,永除后患。老夫我耐心的再等一天,一天之后你再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定血洗你們魔心宗?!惫聧鼓У劾浜咭宦曂{道?!肮聧?,我魔心宗雖然不如你們天剎一族強大,但我魔心宗好歹也是魔界第三大勢力,惹急了我,我定讓你們天剎一族吃不了兜著走?!卑潦滥У蹜崙嵉卣f道?!笆菃??傲世,你可要想清楚,不然追悔莫及?!惫聧鼓У鄄恍嫉恼f道。魔心宗,宗主傲世魔帝乃是一名六級魔帝,門下共有六名五級魔帝,以及十三名四級魔帝,如此實力一直在整個魔界排行第三。但魔心宗行事一項很低調,門下弟子很少外出,再加上超凡的實力,整個魔界沒人哪一派愿意招惹魔心宗。但天剎一族為了稱霸整個魔界,派出族內一半高手前來招降魔心宗,天剎魔帝知道,只要吞并了魔心宗,滅光一族就不可能再和自己抗衡,稱霸整個魔界也就是時間的問題。魔心大殿內,魔心宗宗內高手正憂心的坐在大殿之上商量對策?!白谥?,如今天剎一族派出高手把我們團團包圍,我們該怎么辦?!蹦淖诘囊幻L老擔憂的問道?!鞍?!這次天剎一族派出了兩名六級魔帝,六級魔帝的實力大家清楚,在正常情況下,一名六級魔帝相當于三名五級魔帝,再加上天剎一族的派出的六名五級魔帝,以及十八名四級魔帝,雖然我們在魔帝人數上占優,但整體實力遠遠不敵,就算我們傾盡全力,也是不可力敵的?!卑潦滥У蹏@息一聲說道?!翱墒俏覀兏荒芡督?,如果我們魔心宗被天剎一族吞并,天剎一族就會立即向滅光一族宣戰,到時候整個魔界就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而已天剎的性格,他一定會讓我們魔心宗去打頭陣,與其受制于人,不如轟轟烈烈,再說以我們的實力,要想強行突圍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只是可惜了門下那么多弟子?!卑潦滥У鄄粩鄵u頭,無奈的說道“宗主,你不用擔心,我們把魔帝以下實力的弟子聚攏到幻心谷的后山,只要我們突圍了,我想天剎一族不會為難他們的,畢竟他們在和滅光一族征戰時,起不到任何作用?!蹦淖谝晃婚L老安慰道?!澳呛?,我就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大家是想突圍還是想被天剎一族招降呢?”傲世魔帝站起身來,大聲問道?!白谥?,我們誓于魔心宗共存亡,我們同意突圍,絕不委曲求全?!蹦淖诒姼呤之惪谕暤??!昂?!好,這才像我魔心宗的門人。我們就以逸待勞,安心等待天剎一族攻破我們的防御大陣,當防御大陣攻破時,所有魔帝以上高手全部給我突圍?!卑潦磊さ劭吹奖娙藞远ǖ谋砬?,欣慰的說道。一天之后,孤嵐魔帝再看到魔心宗遲遲不給自己答復,有些沉不住氣憤怒了,大吼道:“傲世,老夫的耐心有限,你再不給老夫一個滿意的答復,休怪老夫不客氣了?!薄鞍潦?,要戰便戰,哪那么多廢話,我不會和你們天剎一族同流合污,挑起魔界大戰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卑潦磊さ蹐远ǖ恼f道?!昂煤?!既然這樣,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遠風魔帝,我們一起出手,攻破魔心宗的護山大陣,擒下傲世,看他還這么張狂嗎?”孤嵐魔帝向身旁一位身材瘦小,卻頭大如球的黑衣男子說道?!昂?,就讓魔心宗知道得罪我天剎一族的下場?!边h風魔帝眼中露出一絲狠光說道。而魔心宗外發生的一幕正巧被剛剛通過玄冥島中的傳送陣,傳到魔界的景風碰見。景風在虛獨境中聽到傲世魔帝一番言語很是感動,對天剎一族的仗勢欺人很是憤慨,景風決定關鍵時候幫助魔心宗渡過難關?!稗Z轟轟”一股股強大的靈光撞擊到魔心宗外的護山大陣上,震得整個護山大陣“嗡嗡”作響,強大的力量帶動著護山大陣周圍的空間都一陣陣扭曲了。隨著天剎一族的高手攻擊越來越強烈,魔心宗的護山大陣抖動的越來越強劇烈,整個護山大陣漸漸出現了一條條細紋?!按蠹易⒁?,護山大陣快要被攻破了,等攻破的一瞬間,大家一起向外沖,只要我們齊心,一定可以渡過這場難關?!卑潦滥У鄞舐曊f道?!昂?!”魔心宗四十八名魔帝高手齊聲說道。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整個護山大陣發出了一股耀眼的白光,映的眾人睜不開眼睛。魔心宗四十八名魔帝高手看到白光升起,強忍著刺眼的白光,齊刷刷的向幻心谷外飛去,想要沖破天剎一族眾高手的圍困。感覺到魔心宗眾高手的意圖,孤嵐魔帝和遠風魔帝并不慌亂,孤嵐魔帝冷笑一聲,大喝道:“不要讓魔心宗有一個漏網之魚,啟動大陣?!碧靹x一族三十六名魔帝高手雙手齊動,不斷打著手印,一個猶如八痕星的大陣憑空而出,牢牢困住了魔心宗四十八名魔帝高手?!白谥?,我們該怎么辦?”被困在八痕星陣中的魔心宗高手看到周圍的異相,就想強行破陣,但不論眾人怎樣努力,就是破不開天剎一族所布大陣,一時驚慌了起來?!按蠹也灰?,全部向我靠攏,既然天剎一族想要全滅我們,我魔心宗定不讓他們好活?!卑潦滥У蹜嵟拇蠛鸬?。聽到傲世魔帝所說,魔心宗四十八名魔帝全都靠攏在傲世魔帝左右,一臉憤怒的注視著八痕星大陣外的天剎一族的高手,準備放手一搏?!鞍潦?,我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乖乖的束手就擒,歸順我們,不然別怪老夫心狠手辣?!卑撕坌峭獾墓聧雇{道?!肮聧?,你這個小人,不要枉費心機了,我們魔心宗絕對不會歸順你們的,我們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卑潦滥У蹐远ǖ恼f道?!昂?!難道你們也想跟他傲世一起死,你們只要歸順于我,我決不為會難你們,立即把你們放出來,你們有誰愿意,就立即飛到傲世的對面?!惫聧鼓У坌M惑魔心宗眾高手道?!昂?!我們誓死與魔心宗共存亡,老匹夫,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蹦淖谒氖呙У郛惪谕暤??!昂煤?!既然你們一心尋死,那就別怪我了。眾人聽令,啟動殺陣!”孤嵐冥帝一臉殺氣的吼道。而虛獨境中的景風聽到魔心宗視死如歸的話語,心中一陣感動,對這個魔心宗充滿了好感,控制虛獨鏡悄悄闖進了八痕星陣內,強要幫魔心宗眾人破陣。就在景風控制虛獨境闖進八痕星陣時,整個八痕星陣中發生了變化,無數氣刀悠然而生,齊刷刷的劈向了八痕星陣中心的魔心宗眾高手。由于氣刀的數量太多,攻擊力很強,被氣刀困住的魔心宗高手不時發出慘叫聲,看到魔心宗眾高手的慘象,天剎一族高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疤炖聿还?,天理不公!難道我魔心宗真的要命喪于此?!卑潦滥У劭吹讲粩嘤心淖诟呤直粴獾稊貧?,看到無邊無盡的氣刀,臉上露出了一絲絕望,不甘的大吼道。就在魔心宗弟子絕望的時候,景風身穿逆天烈焰甲突然現身,由于烈魂吞噬了狂變血龍的肉體蛻變成四級仙帝的境界,逆天烈焰甲也隨之提升等級,變成了中品神器,逆天烈焰甲發出一股強烈的紅光牢牢保護住景風,抵御著氣刀的攻擊,攻擊力超強的氣刀此時根本奈何不了景風。八痕星陣外面的孤嵐魔帝看到八痕星陣中憑空出現的景風以及身上的神器戰衣,心中一驚,心中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安,不明白景風是怎么出現的。景風在八痕星陣中不斷打著手印,破解著八痕星陣中的困陣和殺陣,一股股白光在景風身體周圍擴散出去,融到了無數氣刀中,隨著白光越來越強烈,八痕星陣中的氣刀數量越來越少,漸漸消失在八痕星陣中?!捌?!”不斷打著手印的景風大吼一聲,體內的絕陣困珠迸射出體內,瞬間破除了八痕星陣??吹骄帮L輕而易舉破除了八痕星陣,孤嵐魔帝和遠風魔帝心中一驚,冷聲道:“小子,你是誰,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們是誰,我們乃是天剎一族的高手,我勸你不要淌這趟渾水,否則死了別怪我們沒提醒你?!甭牭焦聧鼓У弁{的話語,景風并沒有理會,而是不屑的一笑?!爸x謝你幫我們破除大陣,如果我們這次僥幸不死,一定報答你大恩,不過你還是趕快離開此地,天剎一族的高手不是我們能抵抗的?!卑潦滥У鄹屑さ奶嵝训??!鞍潦滥У?,你不用勸小子了,小子心意已決,這趟渾水我是趟定了,再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本帮L自信的說道?!昂?,如果老夫這次大難不死,一定交你這個朋友?!卑潦滥У鄹屑さ恼f道?!靶∽?,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惫聧鼓У勐牭骄帮L所說,眼中冷哼一閃,殘忍的說道?!笆菃??那小子就看看你怎樣心狠手辣?!本帮L手持降龍木,遙視孤嵐魔帝說道??吹骄帮L祭出武器,魔心宗眾高手也都祭出武器怒視著天剎一族的高手,大戰一觸即發。第161章脫困“小子,就憑你們的實力,也敢反抗,真是不自量力,老夫今天就讓你知道強出頭的下場?!惫聧鼓У鄄恍嫉恼f道。如今魔心宗四十八名魔帝級別的高手,有四名一級魔帝在八痕星陣密集的氣刀下身死,十多名魔帝受傷,在加上魔心宗的實力本不如天剎一族,使得魔心宗眾高手心中都感到了一陣無力?!拔页姓J我們現在的實力不如你們,但有了他們的加入呢?”景風眼中寒光一閃,把五爪他們在虛獨境中招了出來。五爪在吸收了狂變血龍的龍珠五分之一的靈力后,突破了初級神獸,蛻變成一級中級神獸。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火鳳三人也通過不斷摸索,減輕了神界的束縛,自身的實力提升到二級中級神獸,而龍龜和電翼豹通過在虛獨境內層苦苦修煉,也蛻變成三級初級神獸,當五爪六人出現在魔心宗陣營時,形勢一下子扭轉了過來。剛想出手孤嵐魔帝看到五爪等人突然出現在景風身邊,感受到五爪等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孤嵐魔帝心中一驚,及時收手,一臉震驚的看著金翅大鵬等人。因為孤嵐魔帝發現自己的靈魂之力根本探知不到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火鳳的修為實力,就是五爪三人,都已經達到了三級魔帝和四級魔帝的實力,再加上不弱的景風,有了他們七人的加入,要想輕松擒下魔心宗眾人是不可能了,天剎一族很可能要付出很大代價,這是孤嵐魔帝不想見到的?!澳愕降资钦l,這些人又是誰,請看在天剎一族的面子上,速速離開此地,等來日,老夫一定當面道謝?!笨吹骄帮L幾人強橫實力,孤嵐魔帝深吸一口氣,勸說道?!昂?!我最看不慣你們這種欺軟怕硬的小人,要戰便戰,哪這么多廢話?!本帮L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澳?!猖狂的小子,拿命來?!惫聧鼓У酆卧苓^如此侮辱,聽到景風的嘲諷,雙眼好似噴出火來,舉起手中中品神器鐮刀,就向景風劈來。景風身后的傲世魔帝看到孤嵐魔帝含怒劈來,害怕景風受傷,緊握中品神器魔劍,就想擋在景風身前,可是沒等傲世魔帝起身,一道金光驚天而起,金翅大鵬搶在傲世魔帝身前,一槍擋下了孤嵐魔帝憤怒一擊,和孤嵐魔帝在空中廝殺了起來,雖然金翅大鵬如今的實力不如六級魔帝實力的孤嵐,但金翅大鵬的速度遠超孤嵐魔帝,使得孤嵐魔帝強橫的攻擊了根本發揮不出五成威力,只得頻于應付金翅大鵬不斷襲來的身影??吹浇鸪岽簌i首先出手,死死壓迫住實力最強的六級魔帝孤嵐魔帝,逼迫的孤嵐魔帝連連后退,魔心宗眾高手一時間倍受鼓舞,低落的心情也高漲起來,齊刷刷的殺向了天剎一族的高手,一時間幻心谷上空的刀芒劍芒縱橫交錯,靈光電光漫天飛舞,空間劇烈的波動起來,不時有魔帝高手或者身損,或者重傷的摔落到地面。此時空中廝殺最激烈要數傲世魔帝和遠風魔帝。二人都是六級魔帝,實力超群,又都有神器在手,只是傲世魔帝手持乃是中品神器,遠風魔帝手持的是下品神器,在武器等級上,遠風魔帝大大吃虧。由于天剎一族曾要殺光魔心宗高手,傲世魔帝心中早已燃起熊熊怒火,根本不閃躲,不斷手持中品神器的魔劍,化出一道道劍芒,劈向遠風魔帝,想要把遠風魔帝劈于劍下。遠風魔帝看到傲世魔帝拼命打發,也是氣由心生,一咬牙,晃動著大頭,不惜余力的硬憾上來。雙方散發的強大力量帶動著周圍的空間都扭曲了起來。景風對上了一名五級魔帝,雖然景風自身的實力和五級魔帝相比,相差甚遠,但景風修煉的混沌決有振幅功效,再加上三件神器在身,五級魔帝一時根本奈何不了景風。不過五級魔帝所蘊含的力量也不是景風可以戰勝的,雙方一直僵持,打得昏天黑地,也是異常激烈。如今場上最輕松的要數灰翼窮奇和火鳳,雖然二人都是五級魔帝,但因為自身異獸蘊含的強大力量以及變態的靈魂之力,五級魔帝根本不是灰翼窮奇和火鳳的對手,被火鳳二人壓制的連連受挫,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而場上最興奮的要數五爪,五爪爆發了全身的潛能,以一敵二,同時面對一名五級魔帝以及一名四級魔帝的進攻,打得不亦樂呼。龍龜和電翼豹卻是中規中矩的和天剎一族高手廝殺著,只是龍龜防御力超強,電翼豹速度超快,一時也是大占上風??罩械木帮L看到自己遲遲不能掌握主動,眼中精光一閃,使用在冥界學到的月影以及搜魂絕技,攻向了五級魔帝?!班病钡囊宦?,景風身影突然變長,化成連一串變幻的幻影,手持降龍木向五級魔帝劈去??吹骄帮L如此神通,五級魔帝心中一驚,但景風速度太快,五級魔帝根本來不及閃躲,仗著自身實力比景風強悍不少,手持極品魔器戰刀硬抗上去?!稗Z”的一聲,振幅了八倍攻擊力的降龍木狠狠的抽到了五級魔帝的極品魔器戰刀上,極品戰刀瞬間裂開了一道道細口,一股強大的力量滲入到五級魔帝的腦中,五級魔帝猝不及防,腦中靈魂一顫,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在空中險些墜落下來?!ど窭住吹轿寮壞У凼軅?,景風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把玄沌之力提升至頂峰,手持降龍木狠狠劈出一道猶如黑色靈蛇般的狂雷,狠狠地劈向了搖搖欲墜的五級魔帝?!稗Z!轟轟轟??!”振幅了六倍攻擊力的六肖神雷狠狠地劈到了五級魔帝的身上,瞬間劈碎了五級魔帝身上的極品魔器戰衣,貫穿進五級魔帝的體內,五級魔帝再次仰天噴出一口膿血,劈落到地上,把地面砸開一個深坑?!昂簟笨吹轿寮壞У郾慌降氐?,景風喘了一口粗氣,想要恢復一下消耗過度的玄沌之力??闪罹帮L沒想到的是,被六肖神雷劈成重傷的五級魔帝還留有一絲力氣逃跑?!班病钡囊宦?,全身焦黑的五級魔帝化作一道靈光沖出深坑,不顧眾人死活,就想獨自逃跑?!澳睦锱?!”景風一時大意,被五級魔帝奪路而逃,大喝一聲,在降龍木中渡入一股玄沌之力,降龍木頓時發出一股青紫交融的靈光,頂端的枝條驟然變長,“唰唰”的纏向逃跑的五級魔帝。由于五級魔帝受傷很重,體內還殘留著景風劈出的六肖神雷的力量,速度大打折扣,輕易的被降龍木的枝條纏住,縛束到空中??吹轿寮壞У郾痪帮L所擒,天剎一族的三名四級魔帝放棄了各自對手,就想擊殺死景風,解救被縛束的五級魔帝。景風看到向自己攻來的天剎一族三名四級魔帝高手,心中一狠,深吸一口氣,猛地一甩降龍木的枝條,帶動著被縛束的五級魔帝,抽向了三人。由于三名四級魔帝不敢向被縛束的五級魔帝出手,只能往后閃躲,景風早已預料他們不敢出手,在降龍木的枝條劃過他們身體時,猛地變長,景風一抖手,又狠狠的抽了回去?!班剜剜亍比募壞У鄄坏靡殉鍪直Wo自己,六道手印狠狠地印在了身受重傷的五級魔帝身上,瞬間震碎了五級魔帝全身經脈,擊退了降龍木枝條的攻擊。五級魔帝瞪大了雙眼,不甘的死去??吹轿寮壞У郾蛔约核鶜?,三名四級魔帝瘋狂了,聯手劈出強力一擊,三股交融在一起的爆裂靈光“咻”的一聲轟向了景風。由于景風體內的玄沌之力消耗過度,反應大打折扣,看到三股爆裂靈光襲來,已經閃躲不及,連忙吸收了神月珠的力量,在體外形成一層虛幻水靈盾,硬抗三股爆裂靈光?!稗Z轟轟”三股爆裂靈光轟到虛幻水靈盾上,瞬間震碎了景風倉促匯集的虛幻水靈盾,重重的轟擊到逆天烈焰甲上,景風感到胸口一窒,在空中摔落了下來??吹骄帮L受傷,三名四級魔帝心中一喜,一個閃身飛到景風上空,就想舉掌轟殺死景風,可就在他們舉掌之際,一道沖天烈焰憑空而已,擋在了景風身前,殺向了三人??吹疥P鍵時候景風招出了烈魂,擋住了三名四級魔帝的攻擊,金翅大鵬六人松了一口氣,但看到景風身受重傷,五爪等人憤怒了,大吼一聲,雙雙變成了本體,殺向了眾人,一時間場面急轉直下,天剎一族的高手被逼迫的連連后退,更本沒有還手的余地。被金翅大鵬刺得全身傷痕的孤嵐魔帝看到場面急轉直下,恨恨的看了一眼地面上身受重傷的景風,知道這次任務算是失敗了,就想帶領眾人逃跑,可金翅大鵬早已看出孤嵐魔帝的意圖,在孤嵐魔帝一個虛招之后,猛地刺出一槍,一道金光驚天而起,斬下了孤嵐魔帝的一根手臂。孤嵐魔帝一陣吃痛,使出血遁,化作一道血光逃離了魔心宗的上空。天剎一族眾高手看到孤嵐魔帝逃跑,早已沒有再戰之心,一個硬抗,借助反震之力就想逃跑?!澳睦锱?!”五爪大喝一聲,胸前的第五爪突然變大、伸長,一爪貫穿了想要逃跑的五級魔帝,捏碎了五級魔帝的元嬰,五級魔帝的尸體重重的摔倒了地上。而電翼豹看到天剎一族高手打傷景風就想逃跑,也是發出一聲怒吼,一片金色閃電從天而降,劈向了逃跑的天剎一族的高手,瞬間劈碎了兩個身受重傷的三級魔帝。就在五爪和電翼豹還要再追時,金翅大鵬即時制止了沖動的二人說道:“窮寇莫追,主人已經受傷,我們現在看看主人再說?!薄昂鸷?!”五爪不解氣的大吼一聲,和金翅大鵬一起來到了景風身邊。景風看到天剎一族高手已退,把烈魂收到逆天烈焰甲中,放心的盤膝坐在地上默默恢復起消耗過渡的玄沌之力,而五爪等人團團圍住景風,把景風保護了起來。此時傲世魔帝看到景風正在療傷,沒有打擾景風,清點起傷亡來。此役魔心宗一共身損十八魔帝,五級魔帝一名,四級魔帝兩名,三級魔帝四名,其余全都是一級和二級魔帝。而天剎一族損失慘重,六級魔帝孤嵐魔帝被金翅大鵬劈下一根手臂,六名五級魔帝死了四個,十八名四級魔帝死了十一個,三級魔帝死了十個??吹阶约捍螳@全勝,傲世魔帝并沒有感到高興,而是眉頭緊皺的憂心起來,天剎一族死了這么多高手,天剎魔帝一定會發狂的,到時候魔心宗還是在劫難逃。而此時恢復了大半功力的景風看到傲世魔帝緊皺的眉頭,知道傲世魔帝在擔心什么,走了過來安慰道:“傲世魔帝,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沒有什么好擔憂的了,要來的遲早會來,要面對的遲早要去面對,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一個棲身之所安頓下來,其他的以后再說?!甭牭骄帮L所說,傲世魔帝感激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的肺腑之言,老夫受教了?!薄昂瑹?、映寒、紫真三位長老,速速把魔心宗內的弟子匯集于此,水青紫南兩位長老,速速組織受傷弟子療傷,三個時辰之后,我們離開此地,尋找新的棲身之所?!卑潦滥У鄞舐暶畹??!笆亲谥?!”五位長老異口同聲道,說完,各自忙碌了起來。第162章冰陷谷“恩公,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對我魔心宗的大恩,我們無以為報,請受老夫一拜?!闭f著,傲世魔帝沖景風六人深深施了一禮,感激的說道?!鞍潦滥У?,你別這樣,小子可承受不起?!本帮L連忙扶起傲世魔帝說道?!澳銓ξ覀兡淖诘亩髑?,我魔心宗謹記在心,如果這次大難不死,我魔心宗一定報答恩公的大恩?!卑潦滥У鄹屑さ恼f道?!鞍潦滥У?,小子我叫景風,以后你叫我名字就好,不要恩公恩公的了。對了傲世魔帝,不知天剎一族的高手為什么要血洗你們魔心宗,難道你們魔心宗和天剎一族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景風詢問道?!鞍?!我魔心宗雖然歸屬魔界,但我魔心宗弟子很少外出惹事,和天剎一族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天剎一族這次來襲乃是為了讓我魔心宗歸順于他,以來打擊滅光一族,完成他稱霸整個魔界的野心?!薄盀榱瞬惶羝鹉Ы绱髞y,我們魔心宗誓死不從,才引起他們的不滿,決定血洗我們魔心宗,要不是景風你及時破解了天剎一族所布大陣,我們這次真的在劫難逃?!卑潦滥У劢o景風解釋道?!半y道現在天剎一族和滅光一族關系很緊張嗎?”景風不安的問道?!岸?,現在天剎一族和滅光一族不斷產生摩擦,大戰是遲早的了,至于原因好像是滅光一族毀婚引起的?!卑潦滥У壅f道?!皻Щ??”聽到這兩個字,景風知道乃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心中產生了一絲愧疚,但對若靈的思念又更深了一層?!皩α?,你說你叫景風?難道你就是當年在飛升臺被仙界以及玄心山追殺的哪個景風?”一開始傲世魔帝聽到景風的名字感覺有點耳熟,一細想才想起景風這個名字在仙界流傳已久,一臉震驚的問道?!安诲e,我就是那個景風,玄心山欺人太甚,我早晚要找他們算總仗?!毕氲叫纳?,景風心中就燃起憤怒的怒火?!熬帮L你放心,如果我們渡過此難,我一定幫你滅了玄心山?!卑潦滥У郾WC道。雖然魔心宗如今實力大不如前,但以魔心宗如今的實力,想要滅了玄心山還是有一定把握的?!爸x謝傲世魔帝,不過小子想親手滅了玄心山?!本帮L感激的說道?!皩α税潦滥У?,小子有一個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你們魔心宗逃過天剎一族的眼線,不知傲世魔帝你愿意一試嗎?”景風說道?!笆裁捶椒?,你快快說來”聽到景風所說,傲世魔帝心中一喜,激動的問道。傲世魔帝知道,只要可以避開天剎一族的眼線,魔心宗渡過這場危機就成功了一大半,只要在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修養生息,魔心宗就可以繼續發展下去了?!靶∽游矣幸患臻g異寶,可以把魔心宗所有弟子全部收到其中,然后在控制這件空間異寶離開魔心宗,那樣天剎一族的眼線就發現不了我們了?!本帮L自信的說道?!翱臻g異寶?可以把所有魔心宗弟子收到其中?難道是空間神器?”傲世魔帝一臉震驚的說道?!笆遣皇强臻g神器我不知道,但確實可以把魔心宗眾弟子收到其中,如果傲世魔帝你相信我,我就把魔心宗眾弟子收到其中,然后離開?!本帮L說道?!昂煤?,老夫當然相信你,等眾弟子聚集起來,我就給他們說,一切就拜托你了?!卑潦滥У奂拥恼f道?!皩α税潦滥У?,你知道什么比較安全的棲身之所嗎?”景風詢問道?!袄戏虍斈觋J蕩魔界時,發現魔界和仙界交錯的極北處,乃是一片冰雪星域,很容易隱藏氣息,如果我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那里,我想天剎一族應該不會察覺?!卑潦滥У鄢了剂艘粫f道?!澳呛?,我們就去哪里。放心吧傲世魔帝,我可是逃亡的大行家,我一定把你們安全的送到冰雪星域?!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爸x謝你景風,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日后你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我,就是拼上我這條老命,我也一定幫你?!卑潦滥У鄹屑さ恼f道?!鞍潦滥У?,你言重了,既然是朋友就不用說這些?!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昂煤?!是老夫多言了?!卑潦滥У鄹屑さ恼f道。三個時辰過后,魔心宗眾人把魔心宗內的魔器靈丹全部帶走,匯集到魔心宗的護山大陣中,傲世魔帝給眾人交代完后,景風把魔心宗眾人全都收到了虛獨境中,看到偌大的魔心宗已經空空如也,景風也進到虛獨境中,控制虛獨境悄悄的離開了魔心宗。在控制虛獨境飛行了十天左右,景風稍稍改變了一下容貌,隱藏了氣息,離開了虛獨境,小心地向魔界極北方向飛去。天剎一族大殿內。天剎魔帝在聽到斷了一根手臂的孤嵐魔帝所說,整個人憤怒了,全身不斷的顫抖,大吼道:“你說什么,已經被八痕星陣困住的魔心宗高手被一個年輕人所救,還殺了那么多天剎一族的高手,這怎么可能,你們是干什么吃的?!薄皢⒎A天剎魔帝,那個年輕人身上有神器戰衣,手中有攻擊神器,而且有一幫很厲害的異獸保護,我們被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所以才損失慘重?!惫聧鼓У垠@恐的說道?!爱惈F?此人是什么身份,竟敢和我作對,遠風你和弦珖帶五十名魔帝高手速速趕到魔心宗,勢必屠光魔心宗眾人,生擒那個年輕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和我作對?!碧靹x魔帝憤怒的大吼道,并把天剎令扔給了弦珖魔帝?!笆?!天剎魔帝!”遠風魔帝和弦珖魔帝拿起天煞令遵命道。當遠風魔帝和弦珖魔帝帶著五十名魔帝高手趕到魔心宗,破開護山大陣時,發現魔心宗早已是人去樓空。弦珖魔帝沖著守在魔心宗的外的眼線吼道:“人呢,魔心宗的人呢?怎么一個都不見了,你不
問,將來你自會知道。另外,殘情劍就在天麟旁邊,你要保存好此劍,不可給他人借用,因為這把劍會認人,非有緣之人不能觸及?!毙略碌溃骸昂?,我知道了。你還有什么吩咐嗎?”尋緣眼神奇異,靜靜的凝視著新月的雙眼,低吟道:“其實天麟的死與我有很大的關系,可惜這都是天意,你將來自會明白。另外你記住,要移走天麟的尸體很簡單,但你決不能讓人將他帶離此地,因為這是他命運轉折之地,有著不可違逆的宿命?,F在,我將隱去,剩下的就全靠你了?!闭Z畢,尋緣連同那蓮花一起,眨眼就變小了數百倍,化為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麟的身上。新月見此,輕聲問道:“尋緣,你還在嗎?”天麟懷中,尋緣傳來回音道:“我一直在天麟身上,但此后的一切要全憑你們努力,我不會再插手任何事,不然就會影響天麟的命運。新月,振作精神,用你的愛喚回你最心愛之人,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毙略侣勓允掌饌牡谋砬?,沉聲道:“你放心,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我也會付出百倍的努力,用無盡的愛指引天麟回家?!边@一刻,當微弱的希望出現在新月面前,她選擇了進取,用自己最真摯的心,去面對那未知的結局。最終,她能否如愿,這三天又將會發生些什么事情?天空雪花不停,呼嘯的北風吹動大地。新月站在冰谷里,激動的情緒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平靜。移開目光,新月看了看那裸露在天麟附近的劍柄,眼中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嘆息。緩步靠近,新月彎腰握住劍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受到了殘情劍的一些排斥。隨即,那股排斥之力在感應到新月身上那股神圣之氣后迅速消失,慢慢的被新月拔起。七彩一現,劍氣襲人。殘情劍七彩晶瑩,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震撼力。新月仔細凝視了片刻,隨即移開目光,搜尋著劍鞘的蹤跡。四周白雪茫茫,僅憑肉眼要想找出劍鞘,那顯然是件困難的事情。好在殘情劍十分神異,似乎感應到了新月的心思,劍身微光一閃,發出一股無聲的呼喚,其劍鞘自動從積雪下飛出,哐啷一聲便淹沒了殘情劍那耀眼的光輝。輕撫著劍鞘,新月自語道:“神劍有靈,希望你能協助我們一起守護天麟?!闭Z畢,新月收起思緒,低頭凝視了天麟片刻,隨即抬頭遠望,周身氣勢擴散,發出了一股信息。是時,遠處的天空傳來幾股熟悉的氣息,分三個方向朝這邊靠近。很快,冰谷上空光芒匯聚,嘯天、牡丹、玫瑰、八寶先后趕來,大家爭先恐后的朝著地面落去。光芒一閃,嘯天、牡丹、玫瑰三人最先趕到天麟附近,在看見地上的尸體時,三人齊聲大喊,語氣中含著無盡的傷悲?!疤祺?!天麟!”呼喚聲中,三人不約而同的朝天麟的尸體撲去。屆時,八寶落地,瑤光、江清雪、林依雪、舞蝶四人放聲悲呼,也朝著天麟撲去。新月靜立不動,周身光芒流轉,在眾人撲向天麟之際,她沒有開口勸慰,而是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在天麟身外設下了一層防御,當即將七人彈退。由于心情激動,瑤光、嘯天、牡丹等人都沒有準備,在身體被彈開之后,各自臉上都露出了不悅的神色。移身攔在天麟身側,新月看著眼前激動、悲傷的七人,喝道:“大家冷靜,聽我一語?!苯逖I眼朦朧的看著新月,哭聲道:“新月,你讓我們先看看天麟,有什么事情一會兒再說也不遲?!泵倒鍌牡溃骸疤祺?,你不是一向自負過人,為什么這一次你就這樣匆匆離去?”林依雪痛哭道:“天麟師兄,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嘯天與瑤光激動無比,兩人身體顫抖,眼中滿是自責與痛心的表情。舞蝶楞楞的站在那里,嘴角鮮血無聲溢出,臉色蒼白得幾近死灰。牡丹悲痛欲絕,癡癡的看著天麟,腳下緩步移近,似乎已忘記了一切身外事。新月留意著眾人的表情,苦澀道:“大家請聽我一句,莫要靠近天麟?!苯逖┛奁溃骸盀槭裁床蛔屛覀兛拷??難道你連我們最后的一點要求也要拒絕?”林依雪聞言,頓時激動無比,顧不得新月的勸告,朝著天麟沖去。新月見狀,周身光芒一閃,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將林依雪真退,口中大喝道:“冷靜!聽我說完也不遲!”突如其來的大吼震住了眾人,大家楞楞的看著新月,暫時忘記了哭泣。幽幽一嘆,新月苦澀道:“你們的心情我理解,我何嘗不想撲到天麟身上,抱著他苦哭一場,用手去撫平他那眉宇間的遺憾與惋惜?!蹦档ぢ勓?,稍稍冷靜了幾分,問道:“為什么你不那樣做,反而還要阻止我們?”新月看著眾人,沉聲道:“為了天麟。眼前你們所見的情況真實無比,天麟確實死去,但他很可能還有一線生機。我們誰也不能碰觸他,以免對他造成致命的打擊?!贝搜砸怀?,在場之人頓時精神一振,異口同聲道:“天麟還有一線生機?真的嗎?”新月苦澀道:“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一點,在未來的三天之內,天麟不能離開此地,不能受到任何打擾,不然就將前功盡棄?!眹[天問道:“你這些情況從何而知?”這話問出了眾人的心聲,大家都看著新月。微微一嘆,新月道:“天麟的身上隱藏著許多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其中就包括一個名字?!绷忠姥┳穯柕溃骸笆裁疵??”新月道:“尋緣?!蔽璧苫蟮溃骸斑@個名字很陌生,我們誰也不曾聽聞?!苯逖﹩柕溃骸皩ぞ壥钦l?”新月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她是誰,我只是知道,在天麟第一次見到鎖魂劍時,尋緣就跟在了天麟身旁?!爆幑怏@詫道:“尋緣既然跟在天麟身旁,何以我們都不曾知道?”新月道:“因為尋緣只是一道靈魂,寄存在蓮花之中,藏于天麟的懷里。此前,尋緣告訴我,天麟同玉心遇上了九虛圣使張帆,雙方激戰之下,天麟重傷不治……”嘯天打斷了新月的話,厲聲道:“可惡的九虛一脈,我非要滅了他們!”瑤光激動無比,大聲問道:“張帆何在,我這就去扒了他的皮?!毙略驴酀溃骸坝裥臑榱司忍祺?,施展出絕情門至強絕技,以生命為代價,在死前殺掉了張帆。天麟因為玉心之死,激動之下心神失守,重傷的他最終走上了絕境……”江清雪聞言身體一震,悲呼道:“為什么這樣,為什么?”第十章兩手準備林依雪哭泣道:“不,我不相信。天麟師兄不會死,他不會離開我們?!蹦档っ嫒葶俱?,痛心道:“玉心,你讓我們如何面對這場打擊?”玫瑰凝視著天麟的尸體,問道:“既然天麟已死,我們為何不能靠近他,好好的將他看仔細?”新月道:“尋緣告訴我,天麟雖死,卻還有一線生機。能否把握這最后的機會,就要看我們的表現。首先,我們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天麟,觸碰天麟,包括我們自己。其次,我們要守住天麟三天三夜,防止有人會對他不利。尋緣曾提醒我,不久之后必會有高手來搶奪天麟的尸體。雖然尋緣沒有道明個中因果,但我相信必然有其原因。目前,我們應該振作精神,盡最大的努力,度過這三天三夜。到時候,一切的謎團都會迎刃而解?!绷忠姥┩V沽丝奁?,問道:“新月,你相信那尋緣的話?”新月點頭道:“不管真假,我寧可相信,絕不放棄?!爆幑赓|疑道:“天麟目前肉體壞死,元神消散,怎么可能還有生機?”嘯天道:“話雖如此,我們也不得不試。記得當年,陸云也是歷經磨難,很多次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可他總是一次次站起,創造了屬于他的傳奇。而今,天麟已死。我們能做的就是守護他三天,不管尋緣之言是否可信,我們都得賭一賭運氣?!蔽璧溃骸斑@里距離騰龍谷數百里,我們不如將天麟帶回去,大家一起看守,那樣更加安全一些?!苯逖┵澩溃骸斑@個想法不錯,我同意?!毙略碌溃骸安恍?。天麟決不能離開此谷,這是他宿命歸屬之地,我們不能為了一時的方便反而害了天麟?!泵倒宓溃骸爸灰菫榱颂祺牒?,在什么地方都一樣?!蹦档こ烈鞯溃骸奥犃诵略碌脑?,我心情突然輕松了一些,也回想起了一些事情。之前,我與玫瑰離開天女峰時,云霓圣女曾說過一句話,當時我并不理解,但現在我已經懂得了她話中的含義?!绷忠姥┘鼻械溃骸霸颇奘ヅf過什么話?”玫瑰疑惑的看著牡丹,問道:“我怎么不記得她說過什么特別的話?”牡丹道:“你當時情緒失常,自然沒有留意。云霓圣女曾言,只要我們的愛能撐起一片天地,屬于我們的幸福就不會遠去。從這句話可以得知,她事先就知道了天麟的一些事,也預知了某些結果。她說此話是在暗示我們,只要我們努力,一切都有轉機。這些正好與新月的講述相吻合,說明云霓圣女與尋緣都看透了某些事,但卻因為身份的緣故,不能直接告訴我們?!蔽璧溃骸叭绱苏f來,我們只要守護天麟三天,就有可能會出現奇跡?”牡丹道:“理論上是如此,可實際上怎么樣,我也說不準?!苯逖┑溃骸爸灰幸痪€希望,我們就決不能放棄?!绷忠姥鷳n道:“師姐,要是萬一天麟他……”江清雪苦澀道:“事已至此,我們只能賭一賭命運?!爆幑獾溃骸凹热贿€有希望,我們就先振作精神,商議一下未來三天的事情?!眹[天道:“目前我們這里有八人,實力相對不弱,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毙略聯鷳n道:“就此前尋緣說話的口吻,這三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挺得過去?!蹦档さ溃骸疤祺肷矸萏貏e,一旦他的死訊傳出,我猜測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必會前來生事。其他與天麟有仇的敵人,也會紛紛趕來……”玫瑰恨聲道:“只要他們敢來,就絕不讓他們活著離去?!蔽璧t疑道:“冰原目前高手如云,有許多人物恐怕非我們所能抵御?!爆幑庋勖家惶?,問道:“你指何人?”舞蝶看了他一眼,輕聲道:“目前就我們了解,冰原最可怕的高手無非是蛇神、死亡城主、傲天君王、黑魔以及五色天域之人。他們若是前來生事,只怕我們很難將其打退?!毙略碌溃骸斑@些人中,就我了解,蛇神與傲天君王應該不會對天麟有什么企圖。剩下死亡城主、黑魔與五色天域方面,那就需要我們小心防備?!爆幑獾溃骸拔迳煊蚍矫?,我想谷主他們會出面應付,剩下其余之人,只要我們團結一致,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眹[天道:“防御方面我們可以與騰龍谷通通氣,讓他們盡力分散敵人的實力,已減輕我們這邊的壓力。至于天麟的死,我打算回一趟中土……”瑤光苦澀道:“你此時回去告訴他們這個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只怕很多人都承受不起?!眹[天嘆息道:“無論天麟是生是死,我們都得把這消息傳回去,因為這關系天下的命運。若然因此而引出陸云,對天下而言,也是一件好事?!爆幑膺t疑道:“陸叔叔隱居之地無人得知,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海女?!绷忠姥┑溃骸瓣憥煵νㄌ?,若是他肯出面,說不是天麟師兄還有希望還陽重生?!贝搜砸怀?,眾人頓時精神一振。江清雪道:“林師妹所言極是,我們先在這里守護天麟,賭一賭他的命運。若是三日之后毫無起色,到時候再找到陸師伯,說不定他會有辦法救活天麟?!北娙寺勓詻]有異議,當即決定由嘯天出面,先返回騰龍谷將這邊的事情告訴大家,然后施展空間跳躍之術返回中土,把事情告之易園與除魔聯盟后,再回來協助眾人。嘯天義不容辭,當即告別眾人,先趕回騰龍谷去。原地,新月等人又商議了一陣,在考慮到了地震、強敵等諸多因素后,制定出了一個相對完善的對策,開始嚴密防御。騰龍谷以西五里處,是一個平坦空曠的雪地。趙玉清吩咐眾人原地待命,隨時小心敵人的偷襲。當嘯天返回,這里還一片平靜,并未發生任何異動,這讓不少人心中都充滿了疑惑,搞不明白趙玉清為何要舍棄騰龍谷,將眾人安排在這里。微光一閃,嘯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臉上神色悲切。屠天一步跨近,抓住嘯天的手臂,焦急的問道:“天麟怎么樣了,其他人呢?”嘯天苦澀道:“我們已經找到天麟,可惜天麟已經死去?!蓖捞鞊u晃著后退,喃喃自語道:“天麟死了,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斐云急聲道:“你怎么不把天麟帶回來?”嘯天看了一眼眾人,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有關天麟死亡的事情,以及新月等人防守在那的消息。聽完此話,眾人頓時松了口氣,心中多了一份期盼與僥幸的心理。方夢茹感觸道:“當年,陸云也是命運多舛,數度生死。如今,天麟重蹈覆轍,希望他也能像陸云一樣逢兇化吉?!毖┥绞ド溃骸安唤洑v生死,他又怎能成長?”趙玉清復雜一笑,嘆息道:“天麟有屬于自己的道路,就像我們有各自的宿命,誰也無法逃避。眼下,天麟那邊只能靠他們自己,我們這邊也只能靠我們自己?!瘪R宇濤擔憂道:“谷主話中有話,何以不肯明言呢?”趙玉清苦澀道:“說來只會徒亂人意,還是不說好些?,F在時間也不早了,嘯天還要趕回中土,請代我問候易園與除魔聯盟的各位同道,感謝他們的大力支持?!眹[天點頭道:“谷主客氣了,我這就離去,以便盡早趕回?!壁w玉清微微頷首,與眾人一道揮手送別嘯天離去。銀光一閃,嘯天破空而現,于片刻之后出現在易園之內。第十一章嘯天傳訊看著眼前熟悉的環境,嘯天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難受,心情復雜之極。當第一次見到天麟,嘯天就認出他與陸云有關系,還想著有一天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眾人。而今,數日之隔,嘯天回到這里,帶來的卻是晴天霹靂的消息,這如何不讓他感到傷心。長長一嘆,嘯天邁著沉重的步伐朝易天閣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花園里。是時,易園弟子馬午正好路過,在見到嘯天后,立馬上前施禮道:“前輩,你怎么回來了?”嘯天神情憔悴,問道:“馬午,你師傅在嗎?”馬午回答道:“師傅已于前日離開,目前一切事務由師母主持?!眹[天神情苦澀,輕嘆道:“去通告你師母,就說我有事找她?!瘪R午見嘯天一臉悲痛,心中頗為好奇但卻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嘯天繼續前行,不一會兒就來到易天閣,目光凝視著牌匾上那個五環印記。片刻,細碎的腳步聲傳入嘯天耳朵里,他轉身看去,只見許潔一身素裝,模樣端莊秀麗,蓮步輕移,眨眼就來到他的附近。馬午緊隨其側,神色恭敬。含笑點頭,許潔看著嘯天,問道:“此次回來,可是有什么重要消息?”嘯天看了馬午一眼,輕嘆道:“你先下去,我有事情單獨與你師母談?!瘪R午不敢多語,當即轉身離去。許潔凝視著嘯天,發現他神情悲切,心中頓時生氣一股不安,一邊請他進入易天閣,一邊追問道:“是不是依雪出了什么事?”嘯天搖頭,神情悲憤,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懊悔與自責。許潔不解,問道:“怎么了?你一向比較開明,對任何事都看得比較透徹,何以這一回……”嘯天眼中淚落無聲,顫聲道:“天麟出事了?!痹S潔一愣,疑惑道:“天麟?就是清雪口中的那個少年奇才?他怎么了?”嘯天痛心之極,艱難的道:“他死了,就在今日?!痹S潔惋惜道:“聽清雪說,天麟是罕見的奇才,就這樣死了,真是可惜。只是你為何這般在意?就因為他有過人的天分?”嘯天身體顫抖不已,生澀的道:“你若知道天麟的身份,就會明白我此刻心中的懊悔與心情?!痹S潔疑惑道:“身份?什么身份?”嘯天看著許潔,眼中有著許潔無法明白的含義,語氣沉痛的道:“若是三日之前,這對你而言,會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扇缃?,這卻成為了我們揮之不去,懊悔終生的憾事?!痹S潔臉色驚變,追問道:“有這等怪事?到底天麟是何身份?”嘯天悲憤欲絕,痛心道:“天麟很像一個人,我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幾乎認定了他的身份,心中無比高興。而今,這份高興化為了痛心,卻是讓人承受不起?!痹S潔焦急道:“到底他是何身份,竟讓你們如此痛心?”嘯天仰天悲笑,淚水縱橫,失聲痛哭道:“天麟就是陸云的兒子……”“什么!天麟是陸云的兒子。這怎么可能?不,我不信?!睋u晃著后退,許潔臉色頓時蒼白之極,身體顫抖不已。顯然嘯天的這句話,讓她承受了太多難以承受的東西。嘯天悲痛欲絕,壓抑在心中的痛苦再也忍耐不住,悲笑道:“若非如此,我們豈能這般在意?”許潔搖搖欲墜,搖頭道:“不,不會的,天麟不可能是陸云的兒子,這絕不可能?!眹[天肯定道:“天麟絕對是陸云的兒子,這是不會錯的事實。我們所有見過陸云之人,包括九陰圣母在內,都一眼看出,天麟與陸云長得一模一樣,幾乎找不出任何的差異?!痹S潔傷心道:“那天麟的母親是誰,為何我們都不知曉此事?”嘯天道:“天麟的母親名叫蝶夢,這應該是一個化名,其真實身份我們一直猜不透,她獨自把天麟撫養。關于天麟,我們猜測陸云也不知情,因而這件事情十分隱秘?!痹S潔失聲道:“你們既然認定了天麟的身份,何以不保護好他,反而讓他死在那里。這讓我們如何面對陸云?!眹[天臉色滄桑無比,自責道:“天麟今年十九歲,修為已到了歸仙后期,比起當年陸云還要強上幾分。他為人聰明絕頂,做事細心。我們大家都十分喜歡他,誰也不想他受到一點傷害,可惜陰錯陽差,今早他無意遇上九虛一脈的高手,最終……”許潔痛心道:“你們為何不早一點把這個消息傳回?若是三日前你們傳回這個消息,云楓與玉鸞必會親臨冰原,將天麟帶回,今日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眹[天懊悔道:“我們也不曾想到會如此?!痹S潔又氣又急又是傷心,對于天麟的死感到無比痛心,責問道:“那天麟目前何在?你們打算怎么安排他的后事,如何向陸云交代?”嘯天苦澀一笑,收斂了一下心神,輕嘆道:“我這次回來,除了傳訊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要與你商議?!痹S潔問道:“什么事情?”嘯天道:“目前天麟雖死,但有人預言,天麟還有一線生機?,幑馑麄冋刈o著天麟的尸體,等待著奇跡的發生。這一過程需要三日。若到時候奇跡出現,自然再好不過。若沒有奇跡出現,我們就只能找到海女,讓她請陸云出面,看有沒有辦法救活天麟?!痹S潔聞言又驚又喜,追問道:“你說天麟還有一線生機?”嘯天苦澀道:“我也不敢肯定,但確實有高手預言,天麟還有生還得可能。目前,我們必須做好兩手準備,決不能放棄任何希望與機會?!痹S潔點頭道:“你說得對,我們一定要設法救活天麟?!眹[天道:“我稍后會趕往除魔聯盟,告訴他們這個消息,讓他們派人尋找海女,我們兩邊一起進行?!痹S潔沉思了一下,輕嘆道:“希望天麟吉人天相,能逢兇化吉。依雪情況如何?”嘯天道:“依雪此行遇上了一段奇遇,目前修為大增。只是……”許潔擔憂道:“只是什么?”嘯天輕嘆道:“從見到天麟的那一刻開始,依雪就喜歡上了天麟。此次天麟出事,依雪哭得十分傷心。并且,陳風、千影張、譚情牛都已戰死冰原?!痹S潔身體一顫,苦澀道:“注定的劫難,總是會有一些人離去。至于依雪,她與天麟之間是緣是孽,就看她的造化了?!眹[天道:“感情的事情最是傷神,天麟身邊女人成群,若然這次他能不死,以后恐怕也是妻妾成群,比陸云有過之而無不及?!痹S潔聞言輕嘆一聲,岔開話題道:“事不宜遲,你還是盡早趕往除魔聯盟,然后回去協助瑤光他們?!眹[天微微頷首,眨眼就消失無影。下一刻,嘯天就出現在除魔聯盟的大殿之內,正好陳玉鸞、司徒晨風、文不名、歸無道長都在。見嘯天出現,司徒成風驚喜道:“你怎么回來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陳玉鸞看著嘯天,皺眉道:“你神情悲痛,難道發生了什么意外之事?”嘯天苦澀道:“此次回來,有兩講事情要告訴你們。第一,陳風、千影張、譚青牛已戰死冰原……”“什么?青牛他……他……死了?”豁然起身,歸無道長在獲悉徒弟身亡的消息后,顯得激動無比。文不名安慰道:“老道,想開點,人誰不死?只爭早遲?!标愑覃[臉色陰沉,問道:“第二件事情呢?”嘯天表情奇異,眼神復雜的看著四人,輕聲道:“天麟死了?!彼就匠匡L驚愕道:“天麟死了?他怎么死的?”陳玉鸞微微皺眉,質疑道:“你在為天麟傷心?”嘯天微微點頭,嘆息道:“你們也會為他傷心?!蔽牟幻@奇道:“素未謀面,似乎談不上什么傷心吧?!钡谑率铺祗@嘯天苦澀一笑,沉痛的道:“天麟很像一個人,一個你們無比熟悉的人?!蔽牟幻麊柕溃骸罢l?”嘯天道:“二十年前,那個威震天下,名揚四海之人?!标愑覃[聞言一震,驚顫道:“你說天麟長的像陸云?”嘯天滄桑一笑,悲痛的道:“我與瑤光、屠天一致認定,天麟就是陸云的兒子!”“什么!這怎么可能?”驚呼聲中,大殿內的四人同時站起,顯然天麟的身份讓他們大吃一驚。嘯天不理會他們的表情,繼續道:“今天一早,天麟遇上九虛圣使張帆,雙方激戰之下,天麟重傷而死?!标愑覃[搖晃著坐下,張口吐出一道鮮血,痛心之極的道:“你們好讓人生氣!”文不名怒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既然知道天麟的身份,為何不好好保護,將他送回中土?”嘯天懊悔道:“我們也不想這樣,可天意弄人?!睔w無道長問道:“眼下天麟在哪,后事如何?”嘯天看了一眼悲憤無比的四人,輕聲道:“天麟還在冰原,瑤光他們正守著他。有高手預言,天麟還有一線生機,所以我們還在盡最后的努力,想扭轉乾坤?!标愑覃[聞言一喜,質問道:“真的?”嘯天微微點頭,輕聲道:“我這次回來,一是告訴你們這件事情,希望你們有個心理準備,萬一天麟有什么三長兩短,大家也好……其次,我們商議之后,希望你們派人找到海女,讓她請陸云出面,看陸云能不能救活天麟?!彼就匠匡L道:“找海女的事情抱在我們身上,天麟那邊,你們需不需要什么幫助?”嘯天道:“就目前的情況分析,我們若能守住天麟三天三夜,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天麟就有可能重獲新生。這是我們最期望的事情。若是事情并不這般順利,我們第二步就只有寄望陸云,看他能不能救活天麟。眼下,冰原的形勢比我們當初預想要糟糕許多,你們最好也有個心理準備?!标愑覃[道:“此事我們會考慮,目前最關鍵的就是如何設法救活天麟。就你分析,天麟生還的機會有幾層?”嘯天遲疑道:“預言天麟有一線生機的共有兩人,一個是兩千多年前邊荒九族十八部落的云霓圣女,也就是天女峰上那冰雕之中的神女。另一個叫尋緣,一直寄存在天麟身上,似乎知道天麟很多隱秘,曾留言新月,讓我們一定要守護好天麟?!睔w無道長沉吟道:“照你所言,這二人若然所言當真,天麟就還有一線生機。若然所言不真,你們就會白費三日光陰?!蔽牟幻溃骸斑@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怎樣也要賭一賭運氣?!眹[天道:“我們也是這樣考慮,所以打算全力以赴,一定要……咦……這是……”正說著,一股奇異的氣息破空而來,傳遍了天地。是時,陳玉鸞肩上的空靈鳥突然發出悲鳴,這讓在場五人頓時心神一震,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知道分析,嘯天突然臉色驚變,脫口道:“這氣息來自北方,應該是冰原發生了大事,我得馬上趕回去?!标愑覃[叮囑道:“切忌小心,一定要守住天麟?!眹[天道:“放心,這一次就是拼了老命,我們也絕不敢有一絲的疏漏與大意?!闭Z畢,嘯天身上銀光一閃,眨眼就消失了人影。大殿內,陳玉鸞臉色陰沉,吩咐道:“馬上派人聯系北風、揚天、佛圣道仙與黃天,通知東海水晶宮與南海琉璃宮,做好準時迎戰的準備?!彼就匠匡L道:“那關于海女一事?”陳玉鸞道:“你們負責聯系北風等人,我親自前往海域找尋海女?!彼就匠匡L沒有異議,看了文不名與歸霧道長一眼,輕嘆道:“有關天麟身份一事,暫時不要外泄,也不要告訴冰原的那些人?!睔w無道長道:“這個我明白,你們無需操心?!蔽牟幻麊柕溃骸懊酥?,你打算何時動身?”陳玉鸞道:“我稍后就走,你們安頓好聯盟之事,由歸無道長負責留守,你二人負責聯系那些故人?!彼就匠匡L道:“這方面你不用擔心,記得一路小心?!标愑覃[微微頷首,起身離去。離開了林凡,玲花懷著不安的心情,前往找尋四長老的蹤跡。一路上,玲花十分焦急,將速度提升到極限,人如破空之箭,眨眼就消失在風雪里。片刻,玲花來到與四長老分手之地,見到了正在激戰的四長老與四翼神使,雙方之間戰況激烈,看樣子誰也沒有討到便宜。留意觀察,玲花發現場中的二人此刻正相距數丈,彼此警惕的凝視著對方,似乎已到了關鍵時刻。為此,玲花心思微轉,隨即便直射場中,口中嬌聲道:“師叔祖,我來幫你?!彼囊砩袷刮⑽櫭?,哼道:“你這是找死?!彼拈L老冷然道:“不要狂妄,如今的形勢對你不利?!彼囊砩袷估湫Φ溃骸安焕??你以為她的加入就能改變戰局?”四長老漠然道:“一試便知,何必心急。玲花,你先出手,只要一招就足矣?!绷峄戳怂拈L老一眼,點頭道:“師叔祖放心,我明白?!闭Z畢,玲花身法一展,手中魔龍鞭急速抖動,施展出魔龍鞭法中最為凌厲的一招——石破天驚。屆時,只見玲花身影分散,八道分身位列八方,將四翼神使圍在中間,同時施展出不同的招式,自八個方向展開攻擊,組成一輪聯合攻擊。四翼神使者見此,輕蔑道:“雕蟲小技也敢獻丑,真是不自量力?!彼囊頁]展,狂風泛濫,洶涌的氣流旋轉飛散,形成一輪擴散的氣浪朝外蔓延。玲花臉色漠然,視而不見,八道分身交錯起伏,將不同的招式融合一體,凝聚成一張烏黑亮麗的光網,在鄰近四翼神使之際,光網突然收緊,化為一道漆黑的光柱,輕易就突破了四翼神使的防御氣罩,直射他的心臟。面對玲花的攻擊,四翼神使眼神驚變,口中怒吼咆哮,雙手迅速一翻一轉,掌心發出兩股綠色的光芒,迎上了玲花那漆黑的光柱,彼此交匯一點。是時,四長老身影變幻,手中長劍震顫,細碎的劍吟由弱變強,在傳入四翼神使耳中之際,那波動扭曲的劍芒已擴展成一道彎曲變形的銀白光柱,自相反的方向直射而來,眨眼就刺穿了四翼神使的防御,從背部將其一劍刺穿?!班弧蓯骸鄙眢w一顫,四翼神使厲吼連連,在玲花與四長老的聯手攻擊下,頓時遭受了重創,自半空中落下。這一結果出人意外,至少四翼神使之前不曾預料到。交手之前,四翼神使小看了玲花,認為她起不了多大作用,因而并未放在心上。誰想玲花的修為雖然只到達歸仙境界的中期,但全力施展魔龍鞭法中最凌厲的石破天驚,其威力也頗為驚人,導致四翼神使未能及時震退玲花,從而給了四長老可乘之機。一擊得手,四長老得勢不饒人,手中長劍揮灑自如,彌天的劍氣縱橫交錯,形成一張銀白色的劍網,籠罩在四翼神使頭上。墜落中,四翼神使氣得發狂,身體凌空翻轉,揮舞著翅膀發出強勁的氣流,試圖震散四長老的劍幕。
木易家族和我兩位妻子動手,如果花月神王你及時叫醒我,讓我及時趕到,木易一家以及我兩位妻子就慘遭他們毒手了!”景風感激的對花月神王道。聽到景風所述,剛剛指責景風的夢冰知道錯怪景風了,但想到景風剛剛的態度,夢冰心中就有氣,決定找機會一定要樣景風難堪?!盎ㄔ律裢?,你們在曲家堡大殿等我,等我處理完這里的事就去找你們!”景風看到還有六名曲家堡高手沒有殺光,害怕夢冰再阻攔自己,提議道?!澳呛冒?,我們在曲家堡大殿等你!”花月神王知道景風什么意思,拉著噘著小嘴的夢冰,離開了曲家堡別院?;ㄔ律裢醯热艘蛔?,曲家堡高手知道自己的末日來臨了,就想逃走,但景風早已對他們下了必殺令,身形一閃,飛到了六人身前,舉起降龍木,瞬間抽死了六人,把曲家堡最后六人殺死了。第463章安頓木易家族殺光曲家堡高手,景風緩和了一下情緒,來到了昏迷的若靈、紅玉、木易春身邊,運用木元素法則,把空間內木屬性靈氣匯集了過來,為三人以及受傷的木易家族門人療傷。一個多時辰過后,若靈、紅玉、木易春相繼在昏迷中醒來,而木易家族剩下的五十多名門人的傷勢也慢慢好轉,看到眾人已無大礙,景風摟過若靈和紅玉,和眾人一起離開了血流成河的曲家堡別院。離開別院后,景風心意一動,釋放出一股虛幻極火,點燃了曲家堡別院,然后和眾人一起向曲家堡大殿走去?!帮L哥,你在曲家堡外到底遇到什么了?怎么會這么晚才趕回來!”若靈一臉擔心的問道?!扒冶ね夂臀耶敵跛弦粯?,埋伏了三十名玄宇家族以及走獸一族高手,我在奮力殺死二十多名玄宇家族高手后,玄宇家族神王趕了過來,最后我不敵,向冷技城方向逃跑,遇到了飛域之界以及玄宇家族神王,幫我解除了危機!”景風把自己在曲家堡外的遭遇給眾人說了,只是害怕若靈和紅玉擔心,隱瞞了自己硬憾玄宇問天一擊的事。聽到景風在曲家堡外也是九死一生,若靈和紅玉緊緊摟住景風,生怕景風在離開他們!“好了靈兒、玉兒,我這不是沒事!你們就不要擔心了!”景風輕聲對緊緊摟住自己的若靈和紅玉道?!皩α孙L哥,你要好好獎賞易春,易春剛剛很勇猛,要不是易春,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若靈心有余悸的把木易春拼的重傷,殺死曲麟的事告訴了景風?!耙状?,謝謝你!謝謝你拼死保護靈兒!”景風感激的說道?!皫煾?,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再說我早就看那曲麟不順眼!”木易春滿不在乎的說道?!耙状?,你這個恩情我會記住,等過幾天我給你尋一門親事感謝你!”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皫煾?!我如今實力還太差,親事之事還是過斷時間再說!”木易春一臉抱負的說道?!耙状?,親事和你修煉不沖突,我只是帶你去見見,何去何從,還是你自己決定!”感覺到木易春身上透出的遠大抱負,景風欣慰的點了點頭?!昂昧?,我帶大家去認識一下飛域之界的神王以及司鴻家族的神王!然后我們立即離開曲家堡,去歷軒城!”景風提議道?!昂谩甭牭骄帮L的提議,眾人異口同聲道。曲家堡大殿內?!盎ㄔ律裢?、殘天神王……,神君、讓你們久等了!”走進曲家堡大殿,景風歉意的對眾人說道?!安坏K事的景風!”花月神王露出一絲笑意道?!熬帮L,如今你在曲家堡弄出如此大動靜,你下一步準備去哪?”殘天神王詢問道?!拔覝蕚湎劝涯疽准易灏差D到歷軒城,然后再趕回來等待煉雪無痕藏寶殿開啟!”景風沒有隱瞞道?!熬帮L你也對煉雪無痕藏寶殿感興趣!我們幾人前來冷技城,就是為煉雪無痕藏寶殿而來,只不過這冷技城離歷軒城太遠,現在有沒有神舟通往歷軒城,如今離煉雪無痕藏寶殿開啟的時間快要到了,我只怕你趕不上煉雪無痕藏寶殿開啟時間!”司鴻家族神王司鴻勢提醒道?!拔蚁脒@煉雪無痕藏寶庫開啟時間應該還有一年時間,我應該可以趕回來!”景風充滿自信的說道?!澳呛镁帮L,我們在冷技城等你,如果你能在煉雪無痕藏寶殿開啟的時間趕回來,我們就一起進到煉雪無痕藏寶殿探寶,畢竟你一個人進到煉雪無痕藏寶殿還是很危險的!”花月神王善意的說道?!爸x謝花月神王!”知道花月神王的善意,景風感激的說道?!盎ㄒ?,我們為什么要等他一起!我們幾個人不就夠了!帶著他反而會拖累我們!”剛剛和景風結怨的夢冰反駁道?!氨鶅?,景風也是我飛域之界門人,而且輩分比你大,不可放肆!”花月神王了解夢冰的脾氣,聽到夢冰反駁自己,知道夢冰還在因為和景風剛才的沖突,記恨景風,呵斥道。聽到花月神王也向著景風,夢冰頓時沒了脾氣,小嘴一撅,不再說話。而景風看到夢冰對自己有敵意并不在意,把若靈、紅玉一一介紹給了花月神王、殘天神王等人認識?!熬帮L,你準備什么時候帶領木易家族高手離開!”花月神王問道?!拔蚁爰慈站蛶ьI木易家族離開,前往歷軒城!”景風說道?!熬帮L,實在不行你在多等幾日,我去冷技城找一趟冷技城主,看他有辦法弄到去歷軒城附近的神舟嗎?”花月神王害怕景風來不及趕回來,善意的說道?!爸x謝花月神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不出六個月,我一定會趕回來的!”聽到花月神王好心,景風感激的說道?!熬帮L,你到了歷軒城,如果司鴻域不幫你安頓木易家族,你大可提我的名字!司鴻域對我還是比較尊重的!”司鴻家族地級神王寺鴻忌道?!爸x謝寺鴻忌神王!”景風現在對飛域之界、司鴻家族充滿了好感,景風決定找機會,一定報答他們?!昂昧司帮L,此地血腥太重,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以免多生枝節!”花月神王提議道?!昂谩本帮L點了點頭,和眾人一起離開了已經變成一座死堡的曲家堡。在曲家堡外,景風和司鴻家族、飛域之界眾人惜別,花月神王再告訴景風怎樣聯系他們后,離開了曲家堡外,而景風看到司鴻家族、飛域之界高手已經走遠,招出了金舟,讓木易家族僅剩門人上到了金舟上,控制金舟飛到了十萬米之高上,破開層層云層,向司鴻家族勢力范圍歷軒城飛去。兩個月后,景風控制金舟破云飛行,終于飛到了歷軒城勢力范圍內。來到歷軒城勢力范圍內,景風心意一動,把金舟降了下來,和木易家族五十多名高手,向歷軒城走去。來到歷軒城外,景風壓抑的心情好轉了許多,臉上有露出了難得的笑意,正一臉笑意的和木易春交談?!耙状?,一會你就能見到我給你介紹的姑娘了!那姑娘是歷軒城城主的女兒,名叫司鴻冰,是一個不錯的姑娘,而且師傅曾經答應過司鴻冰,一定給他找一個稱心的夫君,我看你不錯,所以才介紹給你,你可不要辜負師傅一片心意??!”景風拍了拍木易春的肩膀道?!皫煾?,你不會是因為曾經答應過人家才把我介紹出去的吧!師傅,我的眼光可高的很!你可不要把我推進火坑!”木易春一臉懷疑道?!澳氵@小子,我能騙你嗎?”看到木易春臉上滿是懷疑,景風感到很無奈,把目光投向了笑的面若桃花的若靈和紅玉??吹骄帮L臉上的無奈、若靈一臉笑意的說道:“易春,你師父沒有騙你,那姑娘我和玉兒姐姐都見過,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聽到若靈和紅玉都贊許司鴻冰,木易春放下心來,假裝很為難道:“那好吧,那我就去見見,誰讓我是你徒弟呢!我總不能讓師傅你失信于人吧!”“臭小子,連你師父也敢調笑!反了你了!”景風眉頭一掀道?!安桓也桓?!師傅我哪敢調笑你??!”木易春連忙說道。景風幾人一路調笑,氣氛也輕松了許多,很快就來到了歷軒城城門外。由于景風在歷軒城很有名,歷軒城城門守衛看到景風前來,立即向歷軒城城主府傳音,通知歷軒城城主司鴻域,并恭敬的把景風請進了歷軒城。剛進歷軒城沒多遠,歷軒城城主司鴻域以及一臉興奮,飛奔而來的司鴻冰就匆匆趕來了?!熬帮L大哥,靈兒姐姐、玉兒姐姐,你們終于來了,想死冰兒了!”飛奔而來的司鴻冰,遠遠看到景風一行人,一臉激動的喊道?!氨鶅?,你都大姑娘了,還這么風風火火的!”景風一臉愛惜的看到飛快跑來的司鴻冰道?!熬帮L大哥,你又取笑人家!”司鴻冰沖著景風撒嬌道。而一直懷疑景風眼光的木易春在看到司鴻冰時,兩個眼瞬間直了,心跳也不由得加速,一臉期待的想和司鴻冰認識?!八绝櫽虺侵?,又來打擾你了!實在不好意思!”看到司鴻域到來,景風歉意的說道?!熬帮L,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們這種關系還說什么打擾!”司鴻域一臉笑意道?!皩α司帮L,這些人是?”看到景風身后跟著的木易家族門人,司鴻域詢問道?!八绝櫽虺侵?,這是木易家族家主木易年,木易家族原來歸屬于玄宇家族勢力范圍,但受到玄宇家族破壞,逃跑了仙族諸于家族勢力范圍冷技城,不幸又被冷技城曲家堡暗算,不得已我才帶他們來到歷軒城,投奔司鴻域城主你!”景風簡略把木易家族經歷告訴了司鴻域?!熬帮L,我這就命人選址,幫木易家族重建!”聽到木易家族悲慘遭遇,司鴻域很是同情,一口答應道?!爸x謝司鴻域城主!”聽到司鴻域答應,景風感激的說道?!袄戏虼砟疽准易甯兄x司鴻域城主收留!”木易春對司鴻域施了一禮道?!澳疽准抑?,你別客氣了!走,我們城主府談!”司鴻域親切的說道?!昂谩备杏X到司鴻域身上透出的熱情,木易年很是感動,點了點頭道。而在去司鴻域城主府的路上,在景風刻意撮合下,一臉激動的木易春和對木易春很感興趣的司鴻冰相識了,二人很快打成一片,一路上嘰嘰喳喳講個沒完。第464章親事歷軒城,城主府!“景風,你如今達到何等境界了!我怎么一點都感覺不出你散發的氣息了!”坐在大殿時上,司鴻域發覺如今的景風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如果閉上眼睛,根本察覺不出景風就坐在大殿之內,司鴻域驚詫的問道?!八绝櫽虺侵?,不瞞你說,我如今已經達到了九級神君頂峰實力!你之所以感覺不到我身上的氣息,是因為我剛剛領悟了一種法則,我利用這種法則,把全身散發的氣息和周圍的空氣融在了一起!”景風沒有隱瞞道?!熬偶壣窬?,這怎么可能。景風!我記得上次見你時,你不才六級神君實力,這才幾年,你就提升到了九級神君的境界,我從六級神君修煉到九級神君,用了足足四千多萬年,這還因為我資質好,不過和你一比,真的沒法比!”司鴻域驚詫的說道?!斑@都是拜雷家神王所賜!”景風又把自己被雷家神王雷曼轟進空間裂痕,在次元空間修煉的事給司鴻域講了!聽到景風竟然被空間裂痕吞噬后又重新回到神之界,而且景風竟然敢在空間裂痕中修煉,司鴻域再次對景風的本事刮目相看起來?!皩α怂绝櫽虺侵?,你還記得當初我走時許下的承諾,要給冰兒找到一個稱心的夫君嗎?”景風一臉笑意的對司鴻域說道?!拔耶斎挥浀?!怎么景風,你找到了嗎?”司鴻域點了點頭道?!岸?!這個人就是我徒弟木易春!”景風一路撮合,看出木易春對司鴻冰有意思,而司鴻冰并不煩木易春,想到自己還要及時趕回冷技城,所以景風沒有猶豫,在大殿之上當面提了出來。此時正在和木易春說悄悄話地的司鴻冰聽到景風所說,看了一眼正一臉情意看著自己的木易春,小臉“唰”的一下紅了,連忙坐正了身子,對景風撒嬌道:“景風大哥,你怎么一來就提這件事??!”“冰兒,你覺得易春不好嗎?我看易春就不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是一個很不錯的小伙子!而且我看的出,你并不討厭易春!”景風看到臉色嬌紅的司鴻冰,一臉微笑道?!拔也挥憛挼娜硕嗔?,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做我的夫君,除非……”司鴻冰看到一臉焦急看向自己的木易春,心中不由得出現了一絲情愫道:“除非他能打贏我的神鳥天鵲,我可以考慮一下!”“好!一言為定!”景風大笑一聲道?!八绝櫽虺侵?,不好意思,這件事我有些奪權了!”想到這件事都是自己一廂情愿,還沒有問司鴻域的意見,景風歉意的說道?!安坏K事的景風,我相信你的眼光!”司鴻域默許道?!八绝櫽虺侵?,我這個徒弟以后的發展不可限量,因為他乃是難得一見的木源之體,修煉速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景風把木易春本源之體說了出來?!笆裁?!木源之體!”司鴻域知道木源之體的好處,一臉震撼的說道?!安诲e!”景風點了點頭道。知道木易春是木源之體后,司鴻域也看好了木易春,因為神之界每一個本源之體,最后都修煉到了神王之境,而此時司鴻域看向木易春的眼神也變了,變得親切起來?!耙状?,你什么意見!”景風對已經被司鴻冰深深吸引的木易春道?!皫煾?,我愿意和冰兒所養神鳥比試!挑戰一下自己!”木易春一臉堅毅道?!耙状?,這下你不懷疑師傅的眼光了,不擔心師傅把你推進火坑吧!”景風一臉調笑道?!巴七M火坑!”司鴻冰眉頭一掀道?!氨鶅耗銊e誤會,都是玩笑!玩笑!”看到司鴻冰有些生氣,木易春立即慌了起來,連忙解釋道?!澳疽准抑?,你意下如何!”景風詢問道?!熬帮L,你是易春的師傅,你做主就行,我沒有意見!”木易年點了點頭道?!澳呛?!那擇日不如撞日,我提議現在就讓易春和天鵲比試,確定親事!”景風提議道?!昂?!”眾人全部點頭同意,離開了城主府大殿,出現在了城主府大殿比試場中?!耙状?,幸福就掌握在你自己手中,能否把握住就靠你自己了!”景風拍了拍木易春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皫煾的惴判?,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木易春一臉堅毅道。而司鴻冰看到木易春臉上堅毅的神情,絕美的小臉更紅了?!班?!”的一聲,受到司鴻冰的叮囑,司鴻冰肩上落著的神鳥天鵲變大了身軀,飛舞在空中,和一臉剛毅的木易春對峙了起來。由于木易春如今才是二級神君頂峰實力,神鳥天鵲確是二級中級極圣獸,五級神君實力,而神鳥天鵲依靠體內獸丹,一般五級神君根本不是對手,所以景風知道,如果自己不幫忙,木易春沒有一絲勝算,連忙對神鳥天鵲傳音,讓神鳥天鵲不要使出全力,故意輸給木易春。景風如今是冰鳳的主人,而冰鳳是神鳥天鵲的主人,所以景風給神鳥天鵲傳音,神鳥天鵲不敢不從,給景風傳音,讓景風放心,自己一定會找機會讓木易春贏得。聽到神念天鵲的保證,景風放下心來,凌空飛到空中,運用木元素法則,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百米長,由無數木屬性靈氣組成的圓圈?!耙状?,天鵲,你們進到這木屬性圓圈中比試,不論誰退出這個圓圈,就算敗了!好了,你們可以開始比試了!”景風講完規矩后,宣布比試開始?!暗米锪?!”木易春對神鳥天鵲行了一禮,祭出了空幻刀,運起漩木青神訣,舉刀劈向了神鳥天鵲。由于景風在空中布下一個木屬性圓圈,增強木易春攻擊力,所以木易春劈出的刀芒比平時增強了不少??吹侥疽状号鼇淼募彼俚睹w來,神鳥天鵲大叫一聲,雙翅一扇,形成了一道道凌厲的光團,迎向了木易春劈來的急速刀芒,瞬間壓制住了木易春劈來的一道道刀芒。一臉關注的司鴻冰看到神鳥天鵲大發神威,木易春有些不敵,心中并未感到高興和慶幸,反而有些期待木易春獲勝,緊握小拳頭,暗自為木易春加起油來。木易春依靠堅韌的毅力和神鳥天鵲激戰了半個多時辰,感到全身十分乏力,焦急的不斷想著對策。就在這時,木易春突然感到神鳥天鵲發出的攻擊,威力減弱了不少,心中一喜,抓住這個時機,運起木元素法則,源源不斷把空間內木屬性靈氣吸收到體內,補充大量流失的神君之力,加足了在空幻刀中渡入的神君之力,一把把巨型綠刀驚空而起,交錯著劈向了神鳥天鵲??吹侥疽状航K于大發神威,一直未木易春捏把冷汗的司鴻冰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暗中祈禱木易春趕快獲勝。就在司鴻冰暗自為木易春祈禱時,木易春劈出的一道速度不快,威力普通的刀芒卻劈到了神鳥天鵲的身上,神鳥天鵲哀鳴一聲,被木易春這一刀劈出了景風在空中所化的圓圈中,敗給了木易春??吹皆谌绱舜蟮膶嵙Σ罹嗝媲?,木易春竟然贏了,司鴻冰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不住點頭的景風,知道這是景風倒得鬼。但木易春獲勝,司鴻冰心中并不生氣,反而有一些高興,所以司鴻冰并沒有去找景風算賬,臉上緋紅的站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時,景風突然發話道:“冰兒,如今易春獲勝了,這下你應該可以接受易春了吧!”“哼!想到我夫君沒這么容易,如今他的實力還太差,根本不能保護我。不過他要是能提升到五級神君之境,我就答應他!”司鴻冰輕哼一聲道?!拔寮壣窬?!好,那我們一言為定!”雖然二級神君離五級神君相差過遠,但景風知道木易春乃是木源之體,修煉速度奇快,只要自己稍微幫助,提升到二級神君百年之內應該可以做到,點了點頭同意道。而木易春聽到司鴻冰的刁難,并不生氣,堅定的說道:“冰兒你放心,為了你我也一定會努力修煉的,我一定會盡快提升到五級神君之境,娶你的!”看到木易春堅定的表情,堅信的承諾,司鴻冰心中甜絲絲的,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耙状?,這是一團珍貴的生之極元,師傅送給你,你慢慢把它煉化了,對你提升境界有很大幫助!”景風取出一團生之極元道?!爸x謝師傅!”木易春沒有客氣,接過生之極元道?!昂昧?,我們大家回去休息吧,等師父為你們每人煉制一件真靈器戰衣,就離開!”景風欣慰的拍了拍木易春的肩膀道?!笆菐煾?!”木易春恭敬地說道。景風在歷軒城城主府住了一個月時間,在這一個月中,木易家族在司鴻域安排的區域,重建了木易家族,而景風找齊三十八顆上品煉器晶石,又取下一小塊極品煉器晶石龜魄石,運用煉雪無痕傳承煉器手法,在五色圣火、虛幻極火相互淬煉,以及龜魄石作用下,景風竟然為木易春和司鴻冰每人煉制了一件中品真靈器戰衣。城主府大殿?!耙状?、冰兒,這是我剛剛煉制的兩件中品真靈器戰衣,作為提前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景風把兩件情侶式中品真靈器戰衣遞給了木易春和司鴻冰?!爸x謝師傅?。ň帮L大哥)”木易春和司鴻冰接過中品真靈器戰衣道。而眾人看到景風輕輕松松,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竟然煉制了兩件中品真靈器戰衣,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八绝櫽虺侵?,我就不多打擾了,我還要趕回冷技城,等待煉雪無痕藏寶殿開啟!”景風辭別道?!熬帮L,我也不多留你了,沒事你就來我歷軒城坐坐!我歷軒城隨時歡迎你!”司鴻域誠意的說道?!爸x謝司鴻域城主!”“木易家主、易春、冰兒、師兄、易琪、易雙……我們走了!你們多保重!”景風依依惜別道。話畢,景風、若靈、紅玉在眾人歡送中,離開了歷軒城,乘坐金舟向諸于家族勢力范圍內的冷技城飛去。第465章玄宇鈞(上)了去一樁心事,景風心情輕松了許多,控制金舟,在云端之上飛行了兩個月,回到了諸于家族勢力范圍內的冷技城附近?!帮L哥,不知煉雪無痕藏寶殿在我們離去的這五個月時間中開啟了沒有!”紅玉握著景風的大手詢問道?!拔蚁霊摏]有,因為我感覺到冷技城中各大勢力的高手依然存在,如果煉雪無痕藏寶殿開啟,他們沒有理由還留在冷技城!”景風收回了釋放的靈魂之力分析道?!拔覀兪橇⒓慈ダ浼汲钦一ㄔ律裢跛麄冞€是去別的城逛逛!”走在去冷技城的小路上,若靈牽著景風的大手,一臉期待的詢問道??吹饺綮`期待的神情,景風知道若靈想去冷技城周圍的大城逛逛,露出一絲笑意道:“反正閑來無事,不如我先陪你們去冷技城周圍兩座大城逛逛,等你們玩夠了,我們再去找花月神王他們匯合!”“我就知道風哥最好了!”看到景風如此理解自己,若靈興奮親了景風一下,高興地說道?!拔覀冏甙?,我也想看看冷技城周圍兩座大城景色到底怎樣!”景風輕輕摟過若靈和紅玉的腰際,向冷技城東邊的冷世城走去。景風三人一路游逛,走了三天左右時間,來到了冷世城附近,此時冷世城周圍已經飄起了一朵朵潔白的雪花,整個地面也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但景風三人都是神君高手,踩在白雪之上,根本未留下一絲痕跡?!昂妹赖难┚?!真是太美了!”若靈最喜歡下雪,看著潔白無塵的雪景,若靈像一只冰燕,情不自禁的在雪地上飛舞。但愜意的時光總會被人打斷,由于若靈翩翩起舞太過漂亮,吸引了三名路過的天幽谷神君高手,看到若靈絕色容貌,優美身姿,被完全吸引了,連忙走過來搭訕道:“在下天幽谷幽世奇,被姑娘舞姿吸引,不知姑娘芳名!”看到身穿黑衣男子如此輕浮和自己搭訕,若靈停止了舞動,落到了雪地中,輕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幽世奇所問,調頭向景風方向走去?!按竽?,我們公子問話難道你沒有聽見嗎?”看到若靈并沒有理會幽世奇,幽世奇兩名護衛,九級神君眉頭一掀,大聲呵斥若靈道。這時,景風牽著紅玉的小手走了過來道:“靈兒,出什么事了!”“沒事風哥,我們不要理會他們!我們還是趕快進城吧!”若靈害怕再起事端,勸阻住景風,拉著景風向冷世城內走去??吹饺綮`竟然名花有主,幽世奇感到了一陣失望,但他從小嬌生慣養,慣的目中無人,占有欲望極強,又十分好色,感覺到景風只有九級天神實力,眼中殺機驟現,對這兩名手下施了一個眼色,運起了全身的神君之力,就準備出手擊殺景風,強搶景風身邊的若靈。但是當幽世奇三人運起全身神君之力時,景風就已經感知到了,本想饒過幽世奇三人的景風感到了一陣惱火,決定出手教訓一下幽世奇三人?!班оо?!”三聲,幽世奇三人化作三道急速殘影,攻向了景風身后,雖然幽世奇三人的速度很快,但在景風靈魂之力籠罩下,幽世奇三人的身形完全被景風所掌控。就在幽世奇三人攻到景風身后一米距離時,景風三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幽世奇三人感到一絲震驚。但還沒等幽世奇三人反映,景風出現在了幽世奇三人身后,極快劈出三掌,狠狠地印到了幽世奇三人的后背上,幽世奇三人反應不及,被景風掌中發出的無沌之力鉆入體內,噴出一口膿血,栽倒了雪地上?!拔冶鞠腽堖^你們,但你們竟敢對我偷襲,今天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你們是不會記住的!”景風滿身煞氣,冰冷的說道?!澳?!你到底是誰?你可知我是天幽谷玄級神王幽虛之子!你要敢傷害我,我父親一定饒不了你!”幽世奇感覺到景風身上透出的濃濃煞氣,膽顫了,抬出了自己父親,給景風施加壓力,威脅景風道可是景風天生不屑威脅,看到嚇得渾身膽顫,霸氣全無的幽世奇,感到了一絲不屑,揮手一扇,釋放出一團無沌之力,撞擊著幽世奇三人的胸口,加重了幽世奇三人體內傷勢?!拔易钣憛拕e人威脅,而且威脅我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既然你威脅我,那就怪不得我了!”景風冰冷的說道。聽到景風冰冷話語,幽世奇感到了深深的恐懼,為了保命,哀求景風道:“前輩,求求你饒了我,這次是我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看到幽世奇不斷求饒,景風、紅玉、若靈十分反感,對幽世奇厭惡到了極點。但這時,景風天級神王的靈魂之力突然察覺到幽世奇準備使用傳訊珠求救的小動作,露出一絲冷笑,就在幽世奇剛剛在傳訊珠傳入靈魂之力時,幽世奇眼前一閃,手脖傳來一陣劇痛,景風的大手抓斷了幽世奇的手脖,把幽世奇的傳訊珠拿到了手上?!澳闶且o天幽谷求援嗎?”景風冰冷的說道?!安徊?!”看到自己最后的希望破滅了,幽世奇心中一片死灰,一臉恐懼的看著景風,等待景風的處置。這時,景風手中奪來幽世奇的傳訊珠亮了起來,景風把靈魂之力降低到八級神君境界,傳入到了傳訊珠中,想要聽聽幽世奇傳訊珠中都傳來什么訊息?!笆榔?,出什么事了?見到玄宇鈞,把禮物送給他了嗎?”傳訊珠傳出的聲音道。聽到玄宇鈞三個字,景風心中一驚,想到了虛晨,想到自己答應虛晨的承諾,身影一閃,飛到了驚恐的幽世奇身后,揮出兩道振幅十五倍攻擊力的無沌之力,震暈了兩名天幽谷九級神君高手,單手按在了幽世奇頭頂,使用搜魂控制了恐懼的幽世奇,并把傳訊珠還給了幽世奇,讓幽世奇和傳訊珠中的神王對話,穩住天幽谷神王?!笆榔?,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說話!”傳訊珠傳來天幽谷神王焦慮的聲音?!叭f鈞叔,我沒事,剛剛我看到一名絕色女子,沒來得及給你傳訊!我給你傳訊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把禮物送給了玄宇鈞神王!我想在冷世城多呆一段時間再回去!”景風從幽世奇腦海中獲知的信息得知,幽世奇十分好色,所以利用幽世奇好色,穩住了天幽谷神王?!鞍?!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如果有什么危險,立即傳訊給我!”天幽谷神王傳音道?!叭f鈞叔,我知道了,我不給你多說了!”景風控制幽世奇很急迫的說道。聽到幽世奇急迫的聲音,天幽谷神王沒有多想,無奈的停止了傳訊?!霸瓉硇钼x在冷世城竟然提升到了天級神王之境,大擺筵席,以示慶祝!玄宇鈞,當年你對虛晨前輩所犯惡性,今天我就收回點利息吧!我要讓你慶祝宴席大大出彩!”景風喃喃自語道。獲知完幽世奇腦中信息,景風取走了幽世奇代表天幽谷送給玄宇鈞祝賀禮物,一座血紅珊瑚,以及幽世奇其中一名護衛的身份印牌,獲知了這名護衛腦中信息。天幽谷所送的這座血紅珊瑚乃是一件中品真靈器,但血紅珊瑚有不同于其他中品真靈器,這座血紅珊瑚乃是一件可以大面積攻擊的中品真靈器,十分珍貴?!斑@天幽谷為了慶祝玄宇鈞提升至天級神王可算是下了血本,竟然把如此珍貴的中品真靈器送出!不過天幽谷千不該萬不該,選一個喜歡惹事生非的廢物前去慶祝!不過這天幽谷也算幫我了一把!看來我要好好幫天幽谷祝賀玄宇鈞!”景風一臉笑意的喃喃自語道。取得了幽世奇的身份印牌和血紅珊瑚,獲知了幽世奇三人腦中信息,景風把靈魂受損,昏迷過去的幽世奇、以及幽世奇身邊兩名九級神君堆在了一起,然后釋放出一團無沌之力,縛束住三人體內神君之力,包裹住三人身體,和若靈、紅玉一起,來到了一片被白雪覆蓋的叢林出。景風把幽世奇三人扔到了白雪叢林,然后在虛獨境中取出一百八十塊陣基石,在白雪叢林處布下了一個幻困大陣,困住了被縛束住神君之力的幽世奇三人,然后來到了若靈、紅玉身邊,把自己在幽世奇腦中獲知的信息以及自己的計劃講給了二女聽。聽完景風的計劃,若靈和紅玉露出一絲笑意,乖巧懂事的點了點頭,若靈體貼的對景風說道:“風哥,大事要緊,我和玉兒姐姐就先不逛冷世城了,等風哥你處理完你的事,我們再去逛!”“風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紅玉關心的提醒道?!班?!你們放心吧!”看到二人如此善解人意,景風溫柔的點了點頭,輕輕摟過若靈和紅玉,輕
情,海夢瑤臉上泛起了幾分驚疑。怒哼一聲,善慈揮手擊碎了光屏,厲聲道:“我們之間只有恩怨,沒有過去。你要想保護這些人,就拿出本事,不然我就把你們一并消滅?!陛p輕一嘆,天麟有些失意,苦澀道:“這些曾是我們之間最美的回憶,我一直深藏心底?!鄙拼壤淇岬溃骸翱上乙巡皇钱斈甑纳拼??!碧祺氲溃骸爸辽倌阏紦拼鹊纳眢w?!贝搜砸怀?,善慈眼神突變,陰森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一切?!碧祺敕磫柕溃骸澳闶窍M抑?,還是不希望我知道呢?”善慈狂笑道:“那有區別嗎?”天麟正色道:“有,至少我知道你為何變得如此?!鄙拼却笮Φ溃骸笆菃??你知道又能怎樣,你能奈何我嗎?”天麟并不生氣,右手再次凌空一揮,身前又出現了一道光屏,上面清晰的顯示出了當年善慈與天麟進入龍魂異界時的情形?!澳鞘俏覀兊诙蜗嘤?,你十歲我九歲,在騰龍谷中那神秘的神龍石像前,我們無意中進入了龍魂異界。在那里,我得到了一把神兵,你得到了一塊玉。當時,我們彼此互換,只為一份友誼,誰想卻換掉了我們的一生?!彪S著聲音的流動,景象也隨之變化,清楚顯示了當年所發生的一切。善慈臉色奇異,怒笑道:“你是不是后悔把黑暗之力的傳承給了我,心里不服氣???”天麟搖頭道:“我是后悔了,不過并非因為黑暗之力,而是為了我們之間的那份友誼。當時,我們曾立下誓約永不相棄,我想給你一份喜悅,讓你變得開朗一些,誰想卻把災難轉嫁給了你?!鄙拼却笮Φ溃骸斑@就是天意,注定我是黑暗的主人,我要改變這個世界?!碧祺氤谅暤溃骸昂诎抵倘粡娛?,卻不能為所欲為。我既然回到這里,就不會讓你繼續錯下去?!鄙拼茸I笑道:“就憑你,你拿什么來阻止?”天麟反問道:“你覺得呢?”善慈哼道:“我覺得你是在玩空城計?!碧祺胄Φ溃骸安患?,稍后會讓你見識?,F在,我們還是談一談正事?!钡谝话倬攀耪氯僦郎拼纫苫蟮溃骸拔覀儸F在談的不是正事嗎?”天麟笑道:“現在只是閑聊,天下歸誰才是正事?!鄙拼壤湫Φ溃骸澳阋蚕肱c我爭奪天下?”天麟淡然道:“談不上爭奪,我只是希望天下保持原來的樣子,不喜歡你插手此事?!鄙拼群叩溃骸澳堑媚阌斜臼虏判??!碧祺腩h首道:“這話有道理。我們之間的爭論不管誰輸誰贏,終究還得動手才能解決?!鄙拼壤淅涞溃骸澳慵热恢?,又何必浪費光陰?”天麟道:“我不急于動手是想讓你對我多一些了解,我們之間雖然熟悉,可很多事情你還是并不知情?!鄙拼容p哼道:“我無須知情,只要殺了你,一切都將完結?!碧祺氲溃骸罢f起來很容易,可你要如何殺我呢?”善慈怒笑道:“你敢藐視我?”天麟毫無懼色,反駁道:“至少我覺得你還殺不了我?!鄙拼扰瓨O,厲聲道:“是嗎?那我可要試一試?!闭Z畢,善慈右手凌空一揮,一股黑暗之力化為烏黑的光箭,瞬間逼近天麟的眉心。奇異一笑,天麟左手抬起,掌心朝外,射出一束光焰,正好迎上了善慈的一擊。眨眼,兩股力量相遇,爆炸突起,擴散的氣流呼嘯震動,引得山崩地裂,驚雷震耳。一擊不成,善慈迅速組織新的攻勢,黑暗之力在他的控制下演化成各式各樣的形態,朝著天麟發起猛烈的攻擊。不閃不避,天麟周身霞光匯聚,水火風雷之力起伏不定,總是巧妙無比的化解善慈發出的黑暗之力,讓他無法近身。覺察到天麟的強大,善慈殺心頓起,在控制黑暗之力進攻的同時,整個人一閃而逝,下一刻就出現在天麟身后,手中那把五光十色的神劍如天外來客,神妙之極的刺中了天麟的背心。那一刻,善慈臉上泛起了笑意,口中大笑不已。海夢瑤及所有觀戰之人無不大驚失色,紛紛為天麟擔心。然而說來怪異,天麟雖然被善慈一劍刺穿背心,卻并未表露出任何憤怒之情,反而默默承受著這一劍,這讓眾人很是不解?!疤祺搿币婚W而至,海夢瑤滿臉關切,待看清楚天麟的表情后,臉上的擔憂一下子凝結,似乎搞不懂天麟臉上那抹笑意。移身后退,天麟靈巧轉身,周身黑氣彌漫,那是黑暗之力入侵的痕跡??粗拼?,天麟臉上掛著笑意,笑得善慈心神不寧,怒喝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天麟毫不生氣,淡然道:“我笑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既然傳承了黑暗之力,就應當知道我的身份。我能回到這里,就說明我有阻止你的能力,可惜你卻這般大意?!鄙拼群鸬溃骸澳氵@話什么嗎意思?”天麟笑問道:“黑暗之力強盛無比,要如何才能克制?”善慈一愣,反駁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天麟笑道:“不必生氣,我來告訴你。要克制黑暗之力,須得至圣之極之力。然而即便得到至圣之極之力,也僅僅只能克制黑暗之力,無法從根本上將其消滅或是封印。要想消滅黑暗之力,那絕不可能,因為黑暗之力是這個世界組成的一部分,是必然存在的一種物質。但要封印黑暗之力,卻并非不可能,只是需要滿足很多條件而已?!鄙拼炔恍嫉溃骸罢f了半天,盡是廢話而已。有本事你就用行動來證明?!碧祺氲溃骸皠e急,我這就讓你看仔細?!闭Z畢,天麟周身光芒大盛,數不盡的靈氣自四面八方而來,匯聚九天九地之力,為天麟所駕馭,形成一輪璀璨的光輪,圍繞在天麟身外,將他襯托得有如天神在世。感受到威脅,善慈不敢遲疑,全力催動黑暗之力,吸盡世間至陰至邪之力,在身外形成黑色的天幕,瞬間就淹沒了半邊天空,黑暗再一次緩緩升起。天地間,至陽至陰之力各分東西,至圣至邪之氣彼此抗拒,導致日月爭輝,黑白對立,形成千古不遇的罕見場景。遠遠看去,善慈身后一片漆黑,世界被黑暗控制。天麟身后一片光明,各種霞光盤旋飛舞,形成奇妙的光圖,充滿了神秘。怒視著天麟,善慈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天麟正色道:“天象無常,幻化由心,水火風雷,八卦五行。這是天地法則,由天心駕馭?!鄙拼扰Φ溃骸霸瓉硎翘煨纳裨E,看我混沌無極如何破你?!庇沂忠粨]神劍來襲,絢麗的劍芒駕馭著黑暗之力,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高速旋轉的立體八卦陣,成六合之勢,同時朝著六個方向發起攻擊。天麟見狀心神一震,右手凌空一揮,六束不同色彩的光芒自動組合,組建成一個全新的六合方陣,每一面的力量屬性各異,在善慈展開攻擊的同時,六合方陣也發起了反擊。如此,雙方的攻擊半空相遇,代表著黑暗之力的六合八卦展露出了驚人的破壞力與毀滅力,代表著光明之力的六合方陣匯聚了水火風雷、不死、黑暗等六種至純之力。雙方眨眼相遇,善慈的黑暗之力雖然凌厲,卻抵不住天麟的六合之力,八卦一舉被方陣所滅,天麟取得了這次交鋒的勝利。怒吼一聲,善慈滿臉不信,嘶吼道:“不可能?!碧祺氚寥欢?,冷冷道:“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你想象不到的結局?!鄙拼扰溃骸拔业暮诎抵o比完美,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克制?!碧祺氲溃骸澳沐e了,世界由水火風雷、不死、黑暗六種力量構成,你只不過得到了其中之一?!鄙拼群鸬溃骸凹幢闳绱?,我的黑暗之力一樣是最強的,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媲美?!碧祺氲溃骸皢我詫傩远?,黑暗之力確非水火風雷之力可比,可若是融合水火風雷、不死、黑暗六種力量,就足以壓倒一切?!鄙拼扰溃骸胺牌?,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钡诙僬铝垒喕靥祺肜湫Φ溃骸爸罏槭裁茨阒巴狄u我能夠輕易得手嗎?”善慈聞言恍悟,怒笑道:“原來你是故意那樣做,只為盜取我的黑暗之力?!碧祺胩谷坏溃骸安诲e,你是黑暗之主,擁有最精純的黑暗之力。你為了殺我,不惜動用最強大的黑暗之力,可惜卻為我所用?!鄙拼扰瓨O,嘶吼道:“不要得意,就算你盜取了部分黑暗之力,你也奈何不了我?!碧祺氲溃骸耙酥颇?,就得動用天地法則,自然規律。我如今已聚集水火風雷、不死、黑暗之力,只需要一樣法器,我就能封印你?!鄙拼扰鸬溃骸拔也恍?,這不可能?!碧祺氤谅暤溃骸拔艺f過,你對我并不了解。我一生修煉了無數法訣,風神訣讓我領悟了風之力,雷神訣讓我擁有了駕馭雷電之能,冰神訣配合玄水晶珠讓我得到了水之力,遇赤炎得玄火之精,明白了火之力的真諦。神蠶九變讓我死而復生,擁有了不死之力,加上從你那借來黑暗之力,我已經聚齊六大神力,可以從新制定天地法則?!鄙拼葰饧?,厲聲道:“就算你匯聚六大神力,沒有足以匹配的法器,你依舊無法重塑法則?!碧祺肜淅涞溃骸澳阍踔揖蜎]有足以匹配的至強法器?”質問聲中,天麟右手舉起,掌心光華匯聚,一塊透明的玉石自動浮現,穩穩的托在天麟的手心里??粗@一切,善慈激動無比,狂聲厲嘯道:“你只得其髓,不具其形,根本就奈何我不得?!碧祺胱旖俏P,露出一絲漠然的笑意,冷酷道:“誰說我只得其髓,不具其形?”語畢,天麟周身光華匯聚,額頭上浮現出一道旋轉的光輪,先后射出六道光芒,分別代表著水火風雷、不死、黑暗六種力量,完全被那玉石吸納進去。屆時,玉石散發出六色光芒,淹沒了世間一切光輝,在天空中形成六道輪回之門,散發出無上威儀。見此情形,善慈驚怒無比,轉身就欲逃離,卻被輪回之門所發出的光芒籠罩在內,根本脫不開身??粗拼?,天麟眼神奇異,身體凌空一轉,周身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華,宛如蠶繭般自動脫落,凝聚成一道絢麗的光斧,朝著上方的輪回之門飛去。那一刻,善慈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事情,口中嘶吼咆哮,身體瘋狂扭曲,想要逃離那股束縛之力。然而一切已然太遲,當那把光斧飛入輪回之門時,天地間涌現出一股浩瀚無窮之力,夾著無可抗拒的天威之力,化為一道赤紅的閃電,瞬間擊中善慈的身體?!班?!我不信,我不甘心,我恨!”震天的嘶吼從善慈口中響起,無盡的黑氣從他體內外溢,在他身外凝聚成一道黑色的身影,睜著一雙赤紅邪惡的眼睛,凝視著上方的輪回之門。閃電呼嘯不停,天威莫可匹敵,旋轉的輪回之門光芒大盛,正源源不斷的輸出毀滅之力,作用在那黑影身上,慢慢擊散他周身的黑暗之力。天麟看著一切,臉上神情怪異,無限感慨的道:“至強神器,開天辟地,天心唯善,黑暗遠去?!焙衄庴@疑道:“這就是大羅諸天二十四神器之首的開天斧?”天麟頷首道:“這就是我爹讓我去幻獸洞天的真正目的?!焙衄幐锌溃骸霸瓉韼煾冈缫讯床煜葯C?!碧祺雵@息道:“這是我的宿命,當年我與善慈交換,換走了他一生的好運,我得彌補這份過失?!焙衄幇参康溃骸安灰载?,天意如此,你不過是順應天心?!碧祺氩徽Z,靜靜的看著善慈,等待著最后的結局。由于黑暗之主滿心怨氣,不甘認命,雖置身絕境卻頑強抵御,牢牢控制著善慈的身體,打算與他同歸于盡。如此,輪回之門旋轉加劇,閃電之威越發凌厲,展開了更加可怕的攻擊。起初,黑暗之主還拼死抵御。后來,隨著輪回之力的越發強盛,黑暗之主漸漸抵擋不住,不得不放開善慈,展開了全面防御。那一刻,天麟一閃而至,將昏迷不醒的善慈交到舞蝶手里,隨即返回天空,催動自身之力,容水火風雷及不死之力,配合輪回之門發起了毀滅一擊。屆時,輪回之門光芒大盛,在天麟的協助下爆發出璀璨光芒,開天斧由虛變實,發出一道奇亮的光芒,瞬間擊毀了黑暗之主的那把神劍,一舉摧毀了黑暗之力?!安?!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重臨大地?!彪S著這聲凄厲而不甘的聲音遠去,天空中輪回之門自動消失,開天斧與那玉石同時不見,沒有任何痕跡,僅留下一片蔚藍的天空,述說著曾經這里所發生的一切。輕輕一嘆,天麟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悅,這樣的結果算不上完美,卻也總算了結了一場浩劫。見黑暗之主被消滅,海夢瑤臉上露出了笑意,新月、林依雪、裂風、吳媛媛、陳玉鸞等人也無比高興,彼此摻扶著朝天麟飛去,想要與他一起分享這份喜悅。這時候,太玄火龜已壓下了蛇神之力,取得了身體的控制權,趁眾人不備轉身就欲逃離。如此情形,被舞蝶看在眼里,當即發出了提醒?!按蠹易⒁?,攔下太玄火龜,別讓他逃了?!蔽璧穆曇袅r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海夢瑤一閃而至,攔下了太玄火龜。見逃走無門,太玄火龜怒吼一聲,沖著海夢瑤就是一掌,結果卻被海夢瑤一掌震退。翻身而起,太玄火龜穩住身體,還沒來得及開口,新月、裂風、吳媛媛就已經把它團團圍住,封死了它的去路。這時候,天麟來到太玄火龜面前,眼神凝視著蛇神,淡然道:“我曾答應過你,要還你自由之身,今天我就滿足你?!彪p手前伸,天麟動用了水火之力,以自身金仙境界的修為,強行分離太玄火龜與蛇神的元神,讓它們從玄武詛咒中脫離。第二百零一章情滿人間獲得了自由,蛇神滿臉感激,看了看一旁精神萎靡的太玄火龜,問道:“天麟,你打算如何處置它?”天麟淡然道:“浩劫由它而起,自當由它完結。我要用它的血祭奠那些死去的靈魂?!庇沂忠粨],天麟把太玄火龜凌空托起,然后屈指一彈,一束赤紅的光焰破空而來,瞬間就把太玄火龜大卸八塊,漫天血雨夾著慘叫,給予它最嚴厲的懲罰。幽幽一嘆,蛇神頗為感傷,低吟道:“心愿已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們保重?!币婚W而逝,蛇神就此離開。舞蝶抱著善慈,來到天麟身旁,表情復雜的道:“天麟,善慈他……”看著舞蝶,天麟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淡淡的憂傷,順勢接過善慈的身體,語氣輕柔的道:“善慈只是昏過去了,我這就讓他醒來?!闭f話間,天麟輸入了一股強大的靈氣,瞬間打通了善慈堵塞的經脈,讓他的意識蘇醒過來。睜開雙眼,善慈看著天麟,眼神中帶著幾分驚訝,脫口道:“天麟,你回來了?我怎么在你懷中,到底發生了什么?”天麟笑道:“沒什么,你只是受了點傷,一切都過去了?!鄙拼入x開了天麟的懷抱,看了看一旁的眾人,隨即把目光停留在舞蝶身上,一把拉過她的小手,問道:“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著我?”舞蝶眼中淚光閃耀,低聲道:“沒,沒什么,我只是高興罷了?!鄙拼嚷勓砸参炊嘞?,一把將舞蝶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天麟看著這一幕,心情有些異樣,但卻掩飾得很好。海夢瑤笑道:“浩劫過去,我們應該慶賀一下?!标愑覃[道:“這事就交給聯盟,今天大家一酒方休?!北娙藢Υ艘恢沦澩?,在天麟、海夢瑤、舞蝶、善慈、陳玉鸞等人的帶領下,回到了除魔聯盟。一入大殿,眾人就愣住了。海夢瑤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呼道:“師傅師娘,你們來了?!痹瓉?,陸云、玉無雙、葉心儀早已坐在里面,文不名、歸無道長、乾元真人等人正陪著他們閑聊??粗懺?,天麟表情復雜,這對分別二十年的父子第一次見面,彼此的眼中都透著贊許的目光。相視一笑,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天麟被林依雪拉著走到陸云身前,父子倆坐在了一塊。玉無雙看著這對父子倆,臉上露出了微笑。這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如今就這樣靜靜的陪在自己身旁,這不就是幸福嗎?葉心儀很喜歡熱鬧,拉著海夢瑤的手問這問那,一會兒瞧瞧新月,一會兒看看紫寒,一會兒陪林依雪拜見父母,一會兒又回到陸云身旁。陳玉鸞忙得不可開交,一邊吩咐眾人準備酒宴,一邊安排人手照顧傷員,聯盟上下忙成一片,喜慶熱鬧,共祝平安。綠娥、無心一家團聚,舞蝶善慈牽手結伴。季華杰找上吳媛媛,嘯天扶著夜慕白,瑤光拉著江清雪,白鶴仙子與刀皇冷云站在一塊。如此景象,熱鬧非凡,善心化劫,情滿人間。消滅了黑暗之主,人間恢復了和平。正道高手齊聚聯盟,在歡慶了三天三夜后,海域高手離開了人間,勝利凱旋。期間,玉心從冰原趕來與天麟會面,兩人歷經磨難,最終走到了一塊。后來,花影與牡丹從五色天域趕來,帶來了那邊的消息,這讓天麟頗為心安。離開了聯盟,天麟帶著眾女隨陸云返回五鳳朝陽谷,一家人正式見面。隨后,天麟獨自離開,去完成自己曾經的誓言,找到了云霓圣女與傲天君王,成全了這段姻緣。此外,天麟還回了一趟冰原,見了見林凡,然后才返回五鳳朝陽谷,帶著海夢瑤、玉心、新月、紫寒、林依雪、花影、牡丹前往五色天域,與一夕如夢、霧青絲、花傲月、玫瑰、雅如會面,接管五色天域,成為了新一代的帝王。從此,天麟穿梭于人間與異界之間,逍遙自在,不時現身修真界,留下諸多美麗的傳言。極北冰原,林凡因玲花之死發憤圖強,接回了昔日騰龍谷前往中原的門下弟子,數年間就重震聲威,讓騰龍谷強大起來。天邪宗門下,天穆風最終找到了師弟夏建國,兩人齊心協力,將天邪宗一脈發揚光大。薛峰回到了冰原,重建離恨一脈,雖然頗為艱辛,但他卻沒有怨言。如此,昔日的冰原三派,在數年之后又崛起冰原,只不過他們曾經歷過一場劫難。浩劫之后,綠娥與無心離開了人間,找了一處山明水秀之地隱居起來。舞蝶與善慈膝下承歡,數年后舞蝶生下一子,取名情天。修真六院,易園在林云楓的帶領下穩步發展,江清雪于次年下嫁瑤光,有情人總算圓滿。本一回到了九華山,重建菩提禪院,季華杰與吳媛媛結伴人間,兩年后成親,在丹青劍俠許滄海的指引下,著手重建道園與儒園。白鶴仙子與刀皇冷云留在了聯盟,成為了客卿,斐云隨裂風回到妖域,至今沒有消息。黎圣杰與趙韻婷常駐五色天域,二人身兼重任,成為了天麟的得力助手。嘯天跟著夜慕白游歷天地,兩人關系親密,神龍見首不見尾,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除魔聯盟方面,陳玉鸞以天下安危為己任,動用聯盟高手之力,有效維護了人間和平,翻開了修真界歷史上嶄新的一頁。至此,天下和平,國泰民安。第十二卷巔峰對決第一章靜極思動朝陽谷中,湖邊小樓,陸云臨水而立,身旁站著一位絕世佳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粗叹G的湖泊,陸云臉上若有所思,這讓一旁的絕世佳人頗為疑惑,輕吟道:“怎么了,在想什么?”陸云偏頭看著身旁的佳人,微笑道:“我在想我們的兒子,他目前在干什么?!庇駸o雙臉上泛起了笑容,嬌吟道:“麟兒隱居五色天域,身邊美女如云,自然是逍遙快活。你是不是很羨慕?”陸云嘿嘿笑道:“世上哪有老子羨慕兒子的?”玉無雙哼道:“那可難說,麟兒身為帝王,身邊女人成群,要有什么有什么,可比你強多了?!标懺埔话褜⒂駸o雙摟入懷中,笑道:“我有你們就已足夠,女人太多可不是那么容易擺平的?!庇駸o雙白了陸云一眼,低聲道:“松手,讓她們看見像什么?!标懺菩Χ徽Z,左手摟住玉無雙的柳腰,右手輕撫著她如玉的臉蛋,并順勢而下,朝著那誘人的山峰滑落。玉無雙臉色一紅,身體微微扭動,低聲罵道:“再胡鬧我就生氣了?!标懺菩Φ溃骸按差^打架床尾和,上一次我叫滄月來陪我們,你不也就氣了一會兒就好了?!庇駸o雙臉色通紅,身體猛然一顫,陸云那魔手已占據了她胸前的高峰,正恣意的揉弄。緊咬雙唇,玉無雙哼道:“你可惡,再提那羞人之事,我就翻臉了?!标懺坪俸僖恍?,低聲道:“這可是麟兒教我的,美其名曰一箭雙雕?!庇駸o雙罵道:“那兔崽子不學好,我非要教訓他不可?!标懺乒笮?,一邊體會著那柔軟的感覺,一邊道:“麟兒花樣很多,還有什么三星環月、四季花開、五鳳朝陽,聽著都很舒服?!庇駸o雙一臉嬌羞,怒道:“舒服你個頭,我看是你把那小兔崽子教壞了,你還惡人先告狀?!标懺菩靶Φ溃骸澳切∽赢斄藥啄甑弁?,什么花樣都玩遍了,比我可壞多了?!庇駸o雙顫抖著身體,美艷的臉上嬌艷欲滴,在陸云的愛撫下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羞怒道:“你休要冤枉麟兒,你也好不到哪去?!标懺菩Φ溃骸拔乙钦司?,又如何能娶到你這位絕世佳人,如何能一箭雙雕?走吧,我們下湖去?!庇駸o雙臉色驚變,虛弱道:“陸云,不……不……要,她們會察覺的,好羞人啊?!标懺频鸵鞯溃骸澳阌X得在房中,她們就不知情?走吧,湖中別有情趣?!庇駸o雙嬌羞道:“我不要,我……”陸云邪笑道:“不去也行,不過……”玉無雙緊咬雙唇,罵道:“你休想我會答應你?!标懺乒Φ溃骸罢媸窃絹碓铰斆髁?,我還沒有開口,你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了?!庇駸o雙哼道:“你那點壞心眼,我們誰不知道啊?!标懺菩Φ溃骸笆菃?,若是我告訴你,我打算去一趟五色天域,你認為這是否可信?!庇駸o雙聞言一愣,質疑道:“你要離開這里?”陸云笑道:“整天呆在這,都把你們悶壞了,我可是心疼得很。記得上一次去五色天域,那是麟兒登基之日,如今都已過去六年了,也不知道那兔崽子有沒有給我添個孫子?!庇駸o雙沉默了一下,隨即身體一震,那是因為陸云把手深入了衣服內,正毫無阻隔的品嘗著她最美的圣地。白了陸云一眼,玉無雙依偎在他懷里,任由他盡情盡興。來到朝陽谷已六年多了,陸云對她其實格外尊重,雖然偶爾有些頑皮,會當著眾人做出一些親密的動作,可玉無雙心里知道,陸云其實很疼愛自己,每一次單獨相處都格外溫柔,從不勉強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想到這里,玉無雙抬頭看著陸云,問道:“什么時候動身?”陸云在玉無雙耳邊低聲道:“先把你吃了,然后再說動身之事?!庇駸o雙玉臉通紅,嬌吟了一聲,沒有言語。陸云見狀一笑,抱著玉無雙一下子跳入湖中,朝著湖心深處落去。晚飯時,朝陽谷中八人剛好一桌,陸云提出了要去五色天域看望天麟。張傲雪問道:“什么時候去?”陸云道:“我想好了,三日之后我們一起去,就當是散散心,去五色天域住上一段時日?!卑凫`笑道:“好啊,上一次去時間太短,我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玩耍,這一次可得玩盡興才行?!比~心儀道:“帝都繁華,我們正好去買些東西?!标懜父锌溃骸傲炅?,不知道天麟有沒有給我添個曾孫啊?!标懩傅溃骸镑雰嚎蓜e像云兒一樣,否則就夠我們等了?!睖嬖挛⑿Φ溃骸疤祺氲纳眢w與陸云不同,神蠶九變擁有極強的生命力,你們就放心吧?!标懺频溃骸皠e急,三天時間一晃過去,很快你們就能見到天麟了?!睆埌裂┹p吟道:“也不知道夢瑤怎么樣了,有沒有被天麟欺負?!卑凫`笑道:“那丫頭聰明得很,估計天麟最頭疼的就是她了?!庇駸o雙道:“麟兒身邊女人無數,若說誰能管住他,只怕就夢瑤、新月與那一夕如夢?!标懜傅溃骸拔矣X得那玉心與花傲月也不錯?!睖嬖碌溃骸坝裥纳郧謇?,天麟對她極為疼愛,可她管不住天麟?;ò猎率崯o暇,但有一夕如夢排在前面,也輪不到她去管天麟,因此她只會協助天麟,同樣管不住天麟。剩下其他諸女,我覺得反而是玫瑰可能會讓天麟有所遷就,畢竟玫瑰的性格要剛強一些?!标懺菩Φ溃骸坝袎衄?、新月、一夕如夢管著他,已經很不錯了。要是人人都能管住他,他就不是我陸云的兒子了?!钡诙碌弁跎钣駸o雙哼道:“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标懺坪俸傩Φ溃骸拔夷睦锔业靡饬?,有你們管著我,我可是可憐之人啊?!比~心儀嬌笑道:“我們這里啊,就無雙姐與傲雪才管得住你,我們三人啊,可被你欺負的不敢吭聲?!标懺坪霸┑溃骸拔矣衅圬撃銈儐??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标懩感Φ溃骸昂昧?,別喊冤了,吃飯吧?!标懺仆峦律囝^,對五位嬌妻做了一個鬼臉,然后埋頭吃飯,不再多說。五色天域,懸空島上,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修建在湖邊,四周景色迷人,風光無限,簡直就是一處世外桃源。這座宮殿名為天女宮,是天麟費了三年時光才建成的,乃是他與諸多嬌妻的家園。目前,天麟依舊是五色天域的帝王,但朝廷的大小事情都交由牡丹與花傲月管理,兩女治國有道,將五色天域治理的井然有序,國泰民安。懸空島,那是當日天麟與一夕如夢定情之處,后來海夢瑤、玉心、新月等人見過之后,也覺得這里適合隱居,于是便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在這島上修建了一座宮殿。至于宮殿的名字,那是天麟取的,意指自己的嬌妻無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個個風華絕代。天女宮占地極廣,沿湖而建,共有二十四個獨立的閣樓,每一處都有不同的名字。例如瑤閣,心閣、月閣、夢閣,分別對應海夢瑤、玉心、新月、一夕如夢。六年前,天麟登基之時,曾一并迎娶了眾女,當時共有十位新娘,人間也有很多故人前來觀禮。天麟的十位新娘分別是海夢瑤、玉心、新月、紫寒、林依雪、一夕如夢、霧青絲、花傲月、牡丹、玫瑰?;ㄓ芭c雅如當時沒有嫁給天麟,但兩人卻一直留在天麟身邊,名義上是侍女,實際上與妻子無異。這樣的局面維持了三年,待天女宮建成之后,天麟在征得了諸位嬌妻的同意后,又迎娶了花影與雅如,并將三年來一直服侍眾人的十一位圣女候選人,一并收為侍妾,建立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女兒國。從此,懸空島變成了天麟的天堂,他坐擁無數美女,整日賞風吟月快樂逍遙,偶爾也去帝都瞧瞧。為了方便來往,天麟在懸空島上建立了一座時空傳送陣,與帝都皇廷相連,朝廷的事情主要由花傲月與牡丹負責,一夕如夢與霧青絲偶爾會插手協助。黎圣杰與趙韻婷留在了五色天域,成為了帝國的棟梁之才,加上影魔控制著震宮,整個五色天域固若金湯,根本就無需天麟操心。在皇廷之中,還有一件讓眾女頭痛的事情,那就是昔日五色天域的第一任圣女玄珠。自從得知五色神王死在了天麟之手后,玄珠變得很沉默,并且還從花傲月口中了解到,自己曾與天麟之間有過很深的曖昧關系。對于此事,玄珠很矛盾,可是她沒有選擇了權利?;ò猎聦⑺龔睦卫锓懦隽?,安置在彩玉仙宮,玄珠也不離去,并且還見過天麟幾次,雙方的關系有些尷尬。此事,五色天域的眾人一直不愿提及,可不久后還是傳入了海夢瑤、玉心、紫寒、新月、林依雪五人的耳朵里。當時,海夢瑤曾狠狠的訓了天麟一頓,責怪他當初不該采取那種手段來對付五色神王。天麟不敢反對,他身邊所有女人中,他最愛最怕的就是海夢瑤,對于這個美麗的師姐,他可謂是疼愛有加,百依百順。除了海夢瑤,新月與一夕如夢也能管制天麟,在天麟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剩余諸女,天麟最憐惜玉心,最疼紫寒與林依雪,最愛霧青絲的嬌媚,在感情上基本一視同仁,對眾女從無貴賤之分,沒有任何虛情假意?;ò猎屡c牡丹日理萬機,每人輪流返回懸空島,天麟對她們也是格外的疼惜。數年相處,眾女也都感受到了天麟的真情,海夢瑤與一夕如夢、新月等人商議后,最終派人把玄珠接到了懸空島上,給了她一個侍女的身份,讓她留在這里服侍天麟。對于此事,天麟很是詫異,他對玄珠沒有太多的感情,有的只是
陳風驚喜道:“那好啊,等他們來了,我們就可以大干一場,不像現在只能整天呆在這里,悶都悶死了?!背男潞闷娴溃骸安恢肋@次會派誰來???”江清雪道:“見面不就知……”道字還未出口,洞中的五人便覺得一陣地動山搖,仿佛洞穴要垮塌一樣?!翱熳?,這里危險?!毙略缕鹕砩涑龆赐?,口中發出提醒的警告。楚文新、江清雪等四人迅速跟上,五人不一會兒就來到騰龍府外,見所有人都聚集在這。這時,震動的程度有所減小,大家稍稍心安,一個個都臉色驚愕,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寒鶴老臉凝霜,沉聲道:“大家不要慌張,先鎮定下來,稍后我們再追查具體情況?!毖┥绞ド溃骸叭绱藦娏业恼饎?,估計不是人為造成的?!狈綁羧愠烈鞯溃骸笆ド囊馑寄鞘侵浮毖┥绞ド⑽Ⅻc頭,沒有回答。在場眾人頗為奇怪,雪山圣僧口中的不是人為,指的是什么呢?這一點,新月有所領會,輕聲道:“或許是那湖泊底端的巨龜在活動,才造成了這樣強烈的搖晃?!奔а┠莸溃骸叭羧蝗绱?,那巨龜豈不是蘇醒了?”新月道:“具體情況需要到現場去查看,光憑猜測不容易判斷?!苯逖┑溃骸拔屹澩略碌目捶?,應該派人去看一看?!背男碌溃骸按藭r此刻,派誰去較為適合呢?”這話出口,大家的目光一致落在寒鶴、方夢茹與雪山圣僧三人身上,因為三人的身份最為重要。察覺到大家的目光,寒鶴看了方夢茹一眼,問道:“師妹,你覺得呢?”方夢茹道:“這里的情況師兄比較了解,還是你做主吧?!焙Q微微頷首,問道:“圣僧,你有何建議呢?”雪山圣僧沉吟道:“此事非人力所能阻止,看與不看只是一種形式,你決定吧?!甭勓?,寒鶴有些疑惑,但卻不曾多問,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詢問道:“目前冰原形勢混亂,出于安全考慮,我想先問一下,有誰愿意自發的前往?”眾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考慮。片刻,楚文新自告奮勇的道:“我去?!币娪腥碎_口,天邪宗的東冠成道:“我愿意去查看情況?!蹦碧煨强筒桓适救醯溃骸拔乙苍敢馇巴??!焙Q稍感欣慰,問道:“還有嗎?”新月道:“二師叔祖,還是讓我去吧,那里的情況我比較了解?!笨粗略?,寒鶴眼神奇異,質問道:“新月,你有把握安然無恙的完成任務嗎?”新月嚴肅道:“師叔祖放心,新月自認能完成此事?!焙Q道:“那好,我就派你前往?!背男碌溃骸扒拜?,不如讓我們隨新月一塊前往?!焙Q搖頭道:“人多不見得就好?!甭勓?,楚文新有些意外,卻不便再言。這時,飛俠突然從外面回來,臉上神色匆忙。李風見狀,詢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情況?”飛俠道:“剛聽到一個消息,說師祖他們四人被五色天域的高手引開,天蠶趁虛而入,正在流冰谷設法想破壞封印,放出天蠶老祖?!焙Q驚異道:“這個天蠶倒是蠻聰明啊,知道把握時機。之前,師兄曾說,五色天域放出這個消息,是希望天蠶出面,以阻礙我們的行動。想不到天蠶這般狡猾,竟然反過來利用五色天域的人,先引開我們,然后才現身?!狈綁羧愕溃骸按饲疤煨Q已經有過類似的舉動,可惜無功而返,這說明以他的修為,還無法開啟封印,我們可以不必理會?!焙Q道:“話雖如此,但我們若能趁機消滅天蠶,就能減輕我們此后的負擔?!奔а┠莸溃骸按搜杂欣?,值得一試?!苯逖┑溃骸疤煨Q據說修為驚人,到底實力如何我們一直不曾完全了解。要想消滅他,我們應該派多少人出馬才行?”江清雪的話令人深思,這可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寒鶴考慮了一陣,輕聲道:“這樣,此事由我親自去跑一趟?!背男碌溃骸安煌?。目前谷主不在,前輩是主持大局之人,不宜輕率離開?!蹦碧煨强偷溃骸安蝗邕@樣,天蠶就交給離恨天宮去收拾,我們一方有三人,要對付天蠶應該有一定的把握?!焙Q猶豫道:“天蠶的實力頗為驚人,你等三人要想消滅它,恐怕……”楚文新道:“要不讓我陪他們一塊去,人多力量大?!苯逖┑溃骸拔乙踩?。就不信我們五個人還打不過天蠶了?!焙Q想了想,見大家沒有異議,于是點頭道:“那好,此事就交給你們。大家安全為上,盡力而為?!笔虑檎f定,離恨天宮的三人與楚文新、江清雪稍事準備之后,五人就趕往流冰谷。新月同時動身,獨自一人前往那神秘湖泊,查看巨龜的動靜。離谷之后,漠北天星客帶著姬雪妮、薛峰、楚文新、江清雪四人一路北行,速度頗為驚人。大約一炷香時間過去,五人前行約有五十里,來到一處遼闊的平原上空,江清雪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之兆,這讓她猛然停身,提醒道:“大家小心,我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奔а┠萘粢庵闹艿膭屿o,沉吟道:“這里一望無際,并無任何異常之事?!背男碌溃骸斑€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毖Ψ宓溃骸安蝗缥覀兗涌焖俣?,先離開這里再講?!碧煨强偷溃骸把Ψ逅陨跏?,我們先離開這?!闭Z畢,五人各自提升修為,將速度提升到極限,朝著前方射去。眨眼,五人穿越了三十里,并無任何事情發生。這讓五人松了口氣,心中的擔憂也頓時遠去。然而就在這時,姬雪妮突然驚呼道:“小心,快閃開……”赤紅的光芒虛空而現,夾著無堅不摧的銳氣,瞬間籠罩在五人頭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江清雪來不及考慮,迅速拔出幻云劍,反手一劍朝上揮去。屆時,幻云劍光芒匯聚,震動的劍身爆發出驚人的實力,一舉迎上了當頭落下的一擊。同一時間,楚文新、天星客、薛峰都各自展開反擊,并極力朝一旁閃避。最終,三人被一股剛猛霸道的力量震飛。姬雪妮則因為提前一步感應到了危險,而僥幸避開了偷襲。剩下江清雪,她因為幻云劍的緣故,震碎了大半的攻擊,可依舊被彈開數丈,周身氣血翻滾。一擊得手,偷襲者毫不停頓,迅速展開了第二輪攻。如此,方圓百丈之內紅光彌漫,數不盡的刀芒縱橫穿梭,編織成一張密集的光網,從四面八方朝中間匯聚。姬雪妮穩住身體,目光搜尋著敵人的蹤影,在看清那出手之人是誰后,忍不住驚呼道:“大家小心,是雪隱狂刀?!倍潭痰囊痪湓?,就宛如一道驚雷,在楚文新等四人的心頭響起。此前,離恨天宮之人與江清雪曾遇上過雪隱狂刀,當時一笑斷魂莫言就死在狂刀手下。如今,雙方二次遇上,其結果如何那自是可想?!按蠹已杆倬奂粔K,不可自亂陣腳?!贝舐曁嵝?,江清雪迅速朝姬雪妮飛去。第四十三章 聯手一戰楚文新、薛峰、漠北天星客三人隨后而至,五人背靠背,擺出一個五行方陣,開始全力反擊。很快,收緊的光網與五人的反擊之力相遇,雙方的力量交匯累計,不時發出震耳的霹靂聲與激射的火花。這一幕持續了半晌,最終累計的力量無處發泄,從而產生爆炸,一舉將五人彈開。御風而至,雪隱狂刀眼神冷酷的看著腳下五人,陰森道:“想不到又是你們,看來真是冤家路窄?!苯逖┓矶?,怒視著雪隱狂刀,喝道:“你說此話,是否表示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雪隱狂刀大笑道:“你以為呢?”楚文新道:“如此說來,你是早有預謀了?!毖╇[狂刀哼道:“不錯,這是我們早就計劃好的。先引開騰龍谷的高手,然后放出消息,引誘你們派人支援,我便在中土劫殺?!奔а┠菖溃骸昂藐庪U的詭計,你不覺得丟人嗎?”雪隱狂刀不甚在意的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最常用的方法。好了,你們已經知道了緣由,也該安心的上路了?!笔滞蠓崔D,長刀震顫,刺耳的刀吟破空呼嘯,夾著層層刀芒,滾滾刀罡,朝著在場的五人斬下。屆時,天空紅光暴漲,五道赤紅的刀罡宛如火龍翻滾,瞬間就出現了姬雪妮五人面前。知道雪隱狂刀實力驚人,姬雪妮等五人不敢硬接,各自展開快捷的身法,在方圓數十丈內高速閃避。雪隱狂刀見此,口中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刀滾翻轉動,發出了連綿不斷的攻擊。如此,一方躲避一方攻擊,平坦的冰原上紅光閃爍,人影交替,出現了暫時的僵持格局。交戰中,楚文新一邊閃躲,一邊思索對策。在敵我實力懸浮極大的情況下,繞是他心機不弱,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對策。江清雪極力反擊,借助手中神劍之威,試圖擊碎雪隱狂刀的攻勢,可往往總是差了一點距離。為此,江清雪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開口道:“雪隱狂刀,你敢不敢與我們光明正大的比一比?”雪隱狂刀不屑道:“就憑你們?”江清雪道:“不錯,就憑我們,你敢嗎?”雪隱狂刀收起攻勢,輕哼道:“如何不敢。怎么比,你說吧?!苯逖⑵溆嗨娜思性谝粔K,對雪隱狂刀道:“單打獨斗我們確實不如你,可我們若是和五人之力,不見得會輸給你?!毖╇[狂刀大笑道:“我憑什么要答應你?”江清雪道:“你可以不答應,只是那樣你即便贏了,也不夠光明?!毖╇[狂刀笑聲一頓,凝視了江清雪片刻,點頭道:“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來吧?!弊笫直池?,雪隱狂刀傲然而立,顯露出強者的霸氣。江清雪略喜,扭頭與身旁之人道:“你們修煉的法訣,可是至陽至剛的屬性?”姬雪妮道:“離恨天宮的玄陽神拳剛猛之極,我們一般都同時修煉冰火雙重法訣,可以至陽至剛,也可以至陰至寒?!背男碌溃骸拔倚逕挼姆ㄔE剛柔并濟,并無明顯的差異?!苯逖┑溃骸澳呛?,你們四人把畢生修為輸入我的體內,我們融合五人之力,借助幻云劍之力,與雪隱狂刀一決生死?!奔а┠菟娜松陨赃t疑,隨即點頭同意。其時,姬雪妮站在江清雪身后,天星客、楚文新、薛峰三人并排站在姬雪妮身后,三人手掌相連,由天星客與薛峰發力,將三者之力悉數導入姬雪妮體內。接收到三人強大的真元,姬雪妮雙手前推,掌心印在江清雪肩上,五人的力量瞬間合一。如此,江清雪身體一震,周身迅速泛起赤紅的光芒,腦中意念集中,開始全力催動鳳凰法訣。剎時,五人附近狂風四起,數不盡的漩渦夾著冰雪沖天而上,化為了一陣暴雨,在下落的過程中,被江清雪至陽至剛的鳳凰法訣催化成了霧氣,籠罩在方圓數里之內。同時,在江清雪五人身后的上空處,一團血紅的光云正由小變大,眨眼就化為了一朵大小約方圓數十里的紅云,懸浮于天際。見此,雪隱狂刀頗為震驚,連忙蓄勢準備,手中長刀高舉,周身烈焰層層疊加,正隨著他心念的轉動十倍激增,不一會兒就映紅了天際。剎時,雪隱狂刀爆喝一聲,手中長刀凌空一轉,周身赤紅的光芒瞬間上涌,全部匯聚在長刀之上。這一來,刀身震顫,刀吟震天,刀尖發出一束赤紅的光柱直射九天。四周,風云驟變飛雪散開,一股凌厲無比,霸氣飛揚的刀氣宛如泰山壓頂,幾乎凝固附近的空間?!皝戆?,讓我見識一下,你們五人合一的威力怎樣?”大吼聲中,雪隱狂刀揮刀斬下,那貫通天地的光柱在下落的過程中逐漸轉變成一輪赤紅的刀罡,夾著無堅不摧的氣勢,朝著江清雪五人當頭劈下。察覺到危險,江清雪不敢怠慢,手中神劍揮舞,發出數百上千的劍芒,彼此交匯融合,形成一道赤紅的劍柱,在江清雪的控制下,朝著雪隱狂刀射去。天空,風云匯聚。那朵巨大的紅云此時已變成了一頭巨大的火鳳凰,口中發出震天的鳴叫,同時朝著地面射去。當江清雪發出的劍柱上升到一定位置,下撲的火鳳凰與劍柱相遇。剎時,江清雪發出的劍柱光芒大盛,其威力瞬間激增數倍,于眨眼之后與雪隱狂刀劈落的刀罡相遇。這一擊,雙方各盡全力,可謂是公平比試??山Y果會如何呢?時間,將揭曉一切秘密。當雙方的攻勢撞在一塊,其可怕的力量瞬間激化,由交匯點開始朝外蔓延,眨眼就形成一個擴散的區域,產生了連綿不斷的爆炸。屆時,霹靂震耳,電閃雷鳴,數不盡的火花四下飛散,看不透云霧籠罩附近。如此景象駭人之極,將交戰的雙方全都籠罩在內,一時間無法看清楚場中的具體細節。天空,雷鳴不息。四周,狂風不止。場中的爆炸連綿不斷,一直持續了好一會兒,最后才漸漸的平息。屆時,狂風吹來,煙霧散去,露出了一副殘破的景象,以及驚人的結局。交戰現場,原本平坦的冰面坑坑洼洼,留下了爆炸當時的痕跡。江清雪、姬雪妮、楚文新、天星客、薛峰五人跌倒在地,各自嘴角掛著鮮血,觀其臉色是傷得不輕。半空,雪隱狂刀早已失去了之前的狂傲,臉上神色驚愕,嘴角溢出了縷縷血絲。如此結果兩敗俱傷,真的是讓人詫異。天空,雪花飛起,打破了彼此的寧靜。雪隱狂刀瞪著地面的江清雪,恨聲道:“臭丫頭,你的確稱得上是詭計多端,頗有心機??上Ы裉炷悴粫儆猩弦淮蔚暮眠\,我要親手殺了你?!币徽杏财?,雪隱狂刀受傷不輕??杉幢闳绱?,他依舊有絕對的實力,能夠致江清雪五人于死地。翻身而起,江清雪搖晃了幾下身子,眼神警惕的看著半空的敵人,冷然道:“剛才的比試,你并沒有占到便宜?!毖╇[狂刀坦然道:“剛才一戰,你五人合力一擊的確驚人??赡菢拥臋C會只有一次,你們現在各自負傷不輕,根本沒有辦法再聯手進攻,我也不會再給你們機會。如此一來,單打獨斗,你們注定誰也休想活著離去?!甭勓?,姬雪妮等五人臉色陰沉,對于雪隱狂刀的話找不出反駁之語。此時此刻,危險逼近,五人都不免有些傷心。江清雪斗志猶存,冷哼道:“既然遇上,那就是注定。你要想殺掉我們,你也得付出代價才行?!睓M劍胸前,江清雪擺出防御架勢,一點也不因為敵人的強悍而放棄。楚文新見此,振奮道:“江姑娘所言不錯,我們應當拼死一戰,死而后已?!奔а┠?、天星客、薛峰聞言,紛紛點頭同意,一時間五人又重新找回了斗志。不屑一笑,雪隱狂刀哼道:“勇氣可嘉,無奈實力太差。我還是送你們歸西吧……”身影一晃,雪隱狂刀一閃而至,手中長刀一顫,震耳的刀吟刺耳驚魂,瞬間讓江清雪五人渾身一震。第四十四章 悲壯之舉如此,剎那光陰,雪隱狂刀把握好了機會,手中落雁刀一化萬千,數不盡的刀芒翻滾呼嘯,夾著必殺之心,瞬間出現在五人頭頂。屆時,江清雪、楚文新、姬雪妮揮劍反擊,漠北天星客以手代刀,施展出冰焰刀,硬接了雪隱狂刀一擊。薛峰施展玄陽神拳,匯聚周身殘余真力,發出了剛猛絕倫的一擊。轟隆隆……巨響如雷,氣流如刃。雙方的力量交匯撞擊,迅速產生連環爆炸,一舉將江清雪五人彈飛。一擊無功,雪隱狂刀并不氣餒,展開了快捷的身法,配合他那傲視寰宇的狂刀,發起了致命的攻擊。如此,江清雪等五人奮力閃避,各自反擊,不一會兒就陷入了困境,薛峰被第一個重傷震飛。悶哼一聲,薛峰落地之后在沒有站起,他只是微微的抽搐,述說著自己還沒有死去。漠北天星客怒吼一聲,高聲呼喚道:“薛峰,你要不要緊?”數丈外,薛峰臉色死灰,虛弱的道:“我沒事……”血順著嘴角一直下滴,薛峰極力想要安慰大家,但卻無法掩飾那既定的事實。楚文新一邊反擊,一邊對天星客道:“你速帶薛峰離去,我們先纏住他?!奔а┠菀驳溃骸笆前?,快走,帶薛峰回去?!蹦碧煨强吐勅?,直奔薛峰所在的方位。雪隱狂刀陰森道:“想走,你們以為我會同意嗎?”質問聲中,雪隱狂刀身子一轉,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力,一舉將楚文新、江清雪、姬雪妮三人的攻勢拉偏,自己卻趁機來到薛峰上空,揮刀便是一擊。漠北天星客察覺到這一情況,口中爆吼一聲,左手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將薛峰重傷的身體移開數丈,右手則發出冰焰刀,其銀白色的刀芒夾著極寒之氣,形成堅硬的刀鋒,迎上了雪隱狂刀的一擊。兩強相遇,實力為尊。雪隱狂刀以其絕對優勝的力量,一舉斬斷了漠北天星客發出的冰焰刀,余力劈在地面,產生強勁的爆炸,擴散的氣流當場將漠北天星客震飛。這邊,江清雪三人一擊落空,迅速折回,試圖纏住雪隱狂刀,以便給漠北天星客制造機會。了解三人的心理,雪隱狂刀冷笑一聲,在三人撲近之際,突然反手一刀,攻出了致命的一擊。這一刀乃是雪隱狂刀蓄意所為,刀鋒所向正好指著楚文新,蘊含了極強的殺傷力。由于事發突然,楚文新并無太多防備。在看清楚劈來的一刀時,想要閃躲已是不及,只得怒吼一聲,瞬間提聚體內殘余的真元,試圖化解這一刀的銳氣。一旁,江清雪與姬雪妮都大感震驚,二女連忙轉變招式,兩支長劍交匯一點,與楚文新的反擊融合一體,硬接了雪隱狂刀這必殺的一擊。剎時,刀劍相遇,氣流匯聚,尖銳的異嘯刺耳驚魂,夾著無與倫比的爆發力,瞬間作用于交戰的四人身上。楚文新首當其沖,被震飛了數十丈距離,落地后一動不動,看不出生死。姬雪妮被彈開數丈,重傷吐血,整個人精神枯萎。江清雪因為神劍之助,在三人中受傷最輕,卻也被震退三丈,落地后一連退了五六步才穩住身體。一擊得手,雪隱狂刀大笑一聲,高大的身體快如鬼魅,瞬間就出現在漠北天星客面前,揮手就是一刀斬去。察覺到無法硬接,漠北天星客翻身躲避,口中嘶吼連連,整個人神色猙獰,流露出一股極端仇恨之情。刀式一轉,刀芒隨行。雪隱狂刀對于刀法的運用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要困住漠北天星客,那是簡單之極的事情。極力躲避,漠北天星客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傷悲。在這人生最危險的一刻,他似乎已然預感到最后的結局??戳艘谎厶稍诘厣蠠o法動彈的薛峰,漠北天星客眼中流露出一絲道別的神情,隨即整個人精神大振,周身流露出一股視死如歸的豪氣。感應到這股氣息,姬雪妮心神大震,眼前又浮現出當日莫言死時的那一幕,這讓她忍不住悲呼道:“不,不要干傻事!”漠北天星客聞言,看了一眼姬雪妮,沉聲道:“速帶薛峰離開,我會纏住敵人?!闭Z畢,漠北天星客周身光芒匯聚,出現了熊熊的烈焰,開始焚燒他的肉體。見到這些,江清雪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事情,口中大叫道:“不,千萬不要放棄?!笨v身而起,江清雪揮劍急攻,試圖震退雪隱狂刀,以阻止漠北天星客的行為。雙眼微瞇,雪隱狂刀凝視著漠北天星客,沉聲道:“烈火焚身,你想拼死一擊?”漠北天星客不語,他只是死死的盯著雪隱狂刀的雙眼,一再的催動體內的真元,盡最大的努力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極限。如此,狂風呼嘯,飛雪漫天,一股視死如歸的豪氣直沖云霄,引起了九天云動,大地震驚。反手一刀,雪隱狂刀將姬雪妮與江清雪震退,眼中流露出一股殘酷之情?!皝戆?,我就見識一下,這號稱禁忌法訣的滅神一擊,到底有多大的威力?!笔滞筠D動,長刀揮起,赤紅的刀芒交錯穿插,凝聚成一個血紅的光球,含著極端可怕的吞噬之力。眨眼,雪隱狂刀完成了這些,以意念控制著那個光球,朝著漠北天星客飛去。感應到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光球蘊含著極端恐怖之力,漠北天星客怒吼一聲,周身的火焰瞬間攀升到極限,眨眼就吞噬了他的肉體。那一刻,熊熊的火焰沖天而起,在上升到百丈高度時又迅速下落,于一張一弛間完成了拉伸與收縮的雙重過程,把漠北天星客的實力提升了四倍。隨即,下落的火焰在壓縮到一定程度后,自動幻化成了一把血紅透亮的光刀,內部紅光如玉,邊沿銀白如雪,充滿了神秘氣息。當雪隱狂刀發出的光球臨近,漠北天星客以元神幻化的光刀突然一震,隨即自動射出,正好與那光球相遇。那一刻,姬雪妮大聲叫道:“不!不要!”江清雪揮劍沖上,卻被雪隱狂刀身外的防御結界給震退,臉上彌漫著濃濃的悲切。地上,薛峰凝神注視,黯淡的目光透著凄涼,一行淚水從眼眶中滑落,帶著無聲的傷悲。經歷了太多的傷心之事,薛峰雖是堅強男兒,可兩次目睹相同的事情,自己卻無能為力,心中又豈能不傷心?時間,在時候仿佛停止。除了沒有動靜的楚文新外,無論是姬雪妮,還是江清雪,甚至是薛峰,都強忍住悲痛,一動不動的看著交戰的情形。這一回,漠北天星客選擇了至死不歸,以無比堅定的決心,先是焚燒自己的肉體,以換取力量。隨后又將元神融入其內,發出了畢生最為輝煌的一擊。如此,他能否纏住雪隱狂刀,能否重創敵人,能否給在場的其他人制造機會?遼闊的冰原,潔白的世界??瓷先ナ悄菢拥膶庫o,可總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在悄然發生。斐云與雪狐靜靜的等待天麟,可兩人一等就是兩個時辰,卻絲毫不見有任何反應。為此,斐云有些擔心,輕聲道:“天麟不會出什么事吧?”雪狐心中也頗為擔憂,可嘴上卻道:“公子莫急,天麟修為不凡,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膘吃频溃骸耙晃覀內タ纯??”雪狐搖頭道:“公子最好不要有那個念頭,這層結界的封印不是什么人都能開啟?!钡谒氖逭?尋緣相救斐云驚訝道:“你似乎知道不少事情?”雪狐道:“公子無需多問,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雪兒自會告訴你?!膘吃坡勓圆槐汩_口,只得繼續等待天麟的消息。一線之隔,情形對立。斐云與雪狐在結界外寂寞等待,天麟在結界內卻是生死一瞬。當巨鳥的鐵嘴逼近天麟的身體,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而至,似乎已注定了天麟的命運。此時此刻,希望滅絕,在沒有任何外力協助的情況下,天麟即便有滿腹的聰明才智,那也是徒勞無益。然而世事如棋,眼看天麟就將葬身鳥腹之際,他懷中突然光芒一閃,那朵潔白的蓮花自動飛出,發出一團圣潔的光芒,籠罩在天麟身上。屆時,巨鳥的鐵嘴觸碰到那團光芒,當即便被彈開,一雙墨綠色的眼中透露出幾許不甘與厭惡之情。似乎這團圣潔的光芒含著某種奇特的氣息,讓巨鳥有些排斥,也多少有些不愿接近。遲疑了一陣,巨鳥圍繞著天麟轉來轉去,在連續數次試探都被那團光芒彈開之后,巨鳥最終帶著不甘離開了那里。天麟有些驚喜,看著懸浮在頭上的蓮花,激動的道:“尋緣,謝謝你?!庇挠囊粐@,蓮花散去光芒,落在天麟手里,輕吟道:“我從隔世來,不染凡塵氣。這次雖然救了你,但那只是暫時?!碧祺氩唤獾溃骸斑@話什么意思?”尋緣道:“三足冥鳥,死神化身,千年一現,見之必死。這是世上最可怕的詛咒,帶著世間至陰至邪之氣,若非是我來歷特殊,換了別人都救不了你。然而詛咒應驗,無可逃避。我今天雖然救了你,那也不過是暫時延續你的壽命??傆幸蝗?,你要面對那場屬于你的浩劫?!碧祺肽樕⒆?,質問道:“這樣說來,我注定是難逃一死?”尋緣沉默了片刻,低聲道:“你的命運與常人有異,是生是死將由你自己決定?!碧祺氚櫭嫉溃骸叭绱苏f來,我還有機會逢兇化吉?”尋緣道:“有些事情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那需要你自己去體會?,F在,你的身體恢復了一些,你還是盡早離開這里?!碧祺肼勓?,留意了一下身體狀況,發現果然好了許多,當下便站起身子。收好蓮花,天麟扭頭四望,見附近一片空蕩,忍不住好奇道:“當初我明明封印了遠古通道,那三足冥鳥是從何而來?”尋緣的聲音從天麟懷中響起,帶著幾分提示?!叭阙B因你而來,這是一個征兆?!碧祺氲溃骸斑@樣說,這里是沒有什么異常情況了?”尋緣道:“那要問你自己?!碧祺脬等坏溃骸皢栁??這事豈能由我決定?”尋緣道:“一念生,萬念起。宿命輪回,只為前世?!碧祺塍@異道:“前世?什么意思?”尋緣道:“莫要多問,時機到了一切自知。好了,你該離去?!敝链?,尋緣不再言語。天麟連續追問了幾遍,見尋緣毫無動靜,這才頗不情愿的朝來路走去。一會兒,天麟回到結界封印之地,發現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查不出絲毫異狀,這讓他很是好奇。此前,三足冥鳥那四只詭異的眼睛不知道發出了什么可怕之力,竟然能將一身靈氣的天麟弄得瞬間失去反抗之力,這可是極端驚人的事情。作為天麟來說,他一身融合了正邪法訣,服食了萬年血參,幾乎是百毒不侵。加上化魂大法與心欲無痕,任何性質的攻擊他都有一定的免疫能力,誰想一只三足冥鳥卻差點讓他斷送了小命。想到這些,天麟有些不服氣,暗自發誓以后一定要找出一種方式,能抵御任何性質的攻擊。很顯然,這一次的遭遇,對天麟的自信心造成了不小的打擊。收回思緒,天麟再次看了看四周的情形,打算就此離去??烧敶藭r,天麟突然發現了一縷微光,若隱若現的懸浮在半空里。一閃而至,天麟打量著眼前的事物,臉上流露出好奇之情。這是一束轉動的流光,由無數光線組成,形態十分不規則,還時不時發生變異。凝視了一會兒,天麟看不出什么明堂,忍不住伸手小心的去觸碰那玩意。結果,天麟當場被彈飛,口中發出刺耳的慘叫聲。躺在地上,天麟渾身麻痹,之前的劇痛轉化為了麻木,這讓他心頭氣得要死。對于這樣的結局,天麟震怒之極。今天來此諸事不利,即便他天性開朗,也不免覺得生氣。片刻,天麟緩緩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在確定并無大礙之后,他又再一次來到那奇異光束的附近。仔細留意,天麟發現這光束存在于一個三尺大小的空間之內,長度保持相對穩定,寬度則隨著光束的旋轉時大時小,沒什么規律。發出一束探測波,天麟分析著光束的性質,發現探測波一靠近那光束,就立馬被撕得粉碎。天麟有些心驚,但卻并不放棄,接連換了數次探測方式,可不管是哪一種,只要觸碰到那團光束,就會被瞬間毀滅。如此結局,天麟又驚又奇,越是搞不明白的事,他越是有興趣。只是光有興趣卻無從下手,這該如何是好呢?思索中,天麟想到了攻擊。既然探測波不行,那能不能用攻擊的方式來分析這光束的性質?想到這,天麟立馬依計行事,先以輕微的力道進行攻擊,可結果一靠近那光束,攻擊力就被撕碎。隨即,天麟加大了攻勢,轉變了法訣??扇斡伤绾芜M攻,那光束都渾然不動,仿佛恒古不滅的存在,顯露出一種傲視蒼穹的霸氣。數次失利,天麟臉上神色難看,原本的平靜與耐心早已蕩然無存,整個人顯得震怒之極。揮手,天麟手心發出一束閃電,直射那光束而去。結果閃電在接觸到那光束后,軌跡突然發生轉變,眨眼就倒射而回,擊中了天麟的身體。悶哼一聲,天麟當即落地,口中發出煩躁的怒吼聲。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遇上這般難堪的事情,這讓他惱羞成怒,發誓一定要將這個鬼玩意搞定。翻身而起,天麟第三次來到那光束附近,眼神中流露出奇異的光芒,整個人發生了一絲變異。這一刻,怒極之下的天麟突然冷靜,眼神凝視著那神秘光束,心里在想,若是能將這玩意收歸己用,拿來對付敵人,那豈不是無往而不利?想到這里,天麟頓時大喜,笑道:“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你?!闭褡餍判?,天麟開始重新考慮,在一番冥思苦想之后,他還是想不出什么對策。這時,天麟懷中的尋緣突然開口提醒道:“你忘了你懷中的那面鏡子?!碧祺胍汇?,隨即大喜,笑道:“多謝提醒,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比〕鲧R子,天麟認真一看,不免失望,沒精打采的道:“鏡子什么反應也沒有,似乎不知道這玩意的來歷?!睂ぞ壍溃骸澳闶种械溺R子很怪異,它似乎有自我意識,能主動顯示一些東西?!碧祺氲溃骸斑@又如何呢?”尋緣道:“這說明這面鏡子已認你為主,每當察覺到對你有影響的事情,它就會自動的提醒?!碧祺胭|疑道:“若然這樣,那它現在為何沒有反應?”尋緣沉默了片刻,輕聲道:“這鏡子認你為主,卻不曾真正與你心意相通,因此你沒有辦法運用它,只能被動的接受?!钡谒氖?天極之光天麟好奇道:“那我要如何才能與它心意相通呢?”尋緣道:“你需要時機,時機未至,徒勞無益,時機一至,水到渠成?!碧祺胧溃骸澳阏f了半天,豈不是白費口舌?”尋緣道:“我告訴你這些,你要牢記在心。至于眼下,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方法,讓你暫時能用借助鏡子的神奇之力,來探測眼前之物的來歷?!碧祺塍@異道:“真的?那你快告訴我?!睂ぞ壧嵝训溃骸案嬖V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這種方法非萬不得已,你不可以輕易嘗試?!碧祺雴柕溃骸盀槭裁??”尋緣道:“我是為你好,你若時常運用此法,只會讓你變得邪異?!碧祺胍宦?,頓時安心,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便是?!睂ぞ壜勓猿烈髁艘魂?,輕聲道:“你體內有兩股黑暗屬性的力量,其中一股與這鏡子的氣息頗為相似。你只要將那股力量輸入鏡子體內,你就能與它取得某種聯系。然而此法傷身,你若長時間與鏡子保持連通的狀態,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危害?!碧祺肼勓月晕⒁幌?,就明白了尋緣的意思,當即笑道:“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希望我陷入魔道,我答應你以后絕不輕易施展就是?!睂ぞ壍溃骸澳隳苊靼拙秃?,現在就開始吧?!碧祺胛⑽㈩h首,開始蓄勢準備,待心平氣和之后,整個人思緒進入了空靈境界,體內的真元自動流入鏡子之中,使得鏡子發出烏黑的光芒。是時,天麟的腦海中收到一個反饋信息,那是鏡子發回,帶著幾分奇異與神秘。天麟有所警惕,在分析了一下后,發現鏡子反饋的信息并不邪惡,只是充滿了某種未知的神秘,這讓他又驚又奇,暫時了接受了鏡子的邀請。剎時,天麟的意識變得清晰,一部分流入鏡子體內,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就天麟的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進入了一個無限廣闊的區域,四周是數不盡的星光與星云,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未知神秘。在那樣的世界里,天麟顯得渺小無比,對任何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只是,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僅僅眨眼光陰,天麟的意識就接收到一種莫名的信號,四周的星光與星云就此消失,天麟也恢復了清醒。有些愕然,天麟根本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只覺得自己仿佛愣了一下,隨即就恢復了正常。這時,天麟手中的鏡子光芒大盛,鏡面之上的黑色物質自動散開,露出了透明的鏡面,上面顯示的是一個轉動的漩渦,閃爍著絢麗的光芒。如此景象,天麟還是第一次遇上,口中不由驚呼道:“這是怎么回事?”尋緣道:“估計是鏡子正在推算,顯然眼前之物它也頗為陌生,需要仔細的搜尋?!碧祺胍幌胍矊?,于是靜心等待,留意著鏡面的反應。大約一炷香時間過去,鏡面之上的漩渦逐漸消失,露出了一道奇異的光束,正是天麟眼前所見之物。有些驚喜,天麟連忙認真留意,發現鏡面之上有一行字跡,但卻閃爍不定,需要集中精神才能看清?!疤鞓O之光,無堅不摧。五色交替,萬源之本。遇之避讓,切莫貪心,非福之人,見之必死?!倍潭痰娜€字,道出了神秘光束的來歷,以及它的可怕與特性。天麟有些訝異,在沉思了一會兒后,對這鏡子道:“可有什么辦法能收復它嗎?”鏡子聞言,鏡面的景物立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轉動的漩渦。天麟靜心等候,充滿了期待??蛇@一次,鏡子轉動了整整半個時辰,也不曾給出答案。尋緣察覺到這種情況,輕嘆道:“天麟,算了,不屬于你的東西何必強???”天麟不服道:“我就是不甘,非要嘗試一番?!睂ぞ壜勓杂挠囊粐@,不再言語。時間,在無聲過去。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半個時辰。這時候,鏡面之上突然出現了變化,立馬引起了天麟的注意。仔細看,鏡面上沒有任何字跡,只是顯露出一塊半透明的玉石。一見此物,天麟頓感詫異,這鏡面之上顯示的玉石,不正是當年自己與善慈在騰龍谷內,那神龍石像之中的異域空間得到的那塊玉石嗎?當時,天麟原本搶到的是那把神劍,可結果發現善慈也喜歡那把劍。于是,天麟慷慨的與善慈交換,以一把劍換取一生的友誼,兩人從此親密無間?,F在,那神劍在善慈體內,而那塊玉石卻在天麟的身體里。想到這些,天麟頓時大喜,連忙收好鏡子,開始蓄勢準備。首先,天麟集中精神,想著讓體內的玉石自動出現在右手掌心。結果片刻過去,天麟的右手掌心果然多了一塊玉石,這讓尋緣大感驚異,詢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天麟笑道:“這是我的秘密,是一份友誼的見證,現在不便告訴你?!闭f話間,天麟把玩著手中的玉石,余光留意著眼前那天極之光,心里思索著如何應對。由于鏡子沒有給出任何文字提醒,天麟只能自己考慮。就眼前的情況分析,一塊玉石要想收復那無堅不摧的天極之光,這顯然有些不切實際??社R子既然給出了提醒,就說明天麟手中的玉石并不簡單,一定有某種天麟所不知道的秘密。想到這里,天麟開始打量手中的玉石,發現那透明的玉石之中,那一絲玉氣此刻顯得頗為躁動,時而位于中央,形成一個漩渦,時而移到邊緣,幻化成一團云氣。這等怪異的景象,是某種提醒,還是巧合而已?考慮了一陣,天麟決定試一試。但為了安全,他不敢用手去觸碰那天極之光,而是發出一股堅韌的柔力,托著那不知名的玉石,將透明的以免朝著天極之光,慢慢的推動它前進。很快,玉石接近天極之光,這讓天麟心神繃緊。既期盼有所收獲,又生怕會毀壞玉石。遲疑了一陣,天麟最終還是拿定主意,推動著玉石緩緩靠近。終于,玉石觸碰到了天極之光,二者間光芒大盛,其璀璨的程度逼得天麟都閉上了眼睛。如此,那一瞬間的事情天麟并沒有看清。等他睜開眼睛,就發現眼前的天極之光已然不見,那玉石卻完好無損。帶著幾分好奇與驚喜,天麟收回玉石仔細留意,結果發現透明的玉石之中,那一絲玉氣變成了五彩之色,線條稍稍粗長了一些。如此結果令人吃驚,天麟忍不住自語道:“這樣就完了?那天極之光就被這玉石吞噬了?若然這樣,為何此前這么多年,我就沒有覺得這玉石有何神異?”尋緣道:“你沒有察覺,估計是時機未知?!碧祺肟嘈Φ溃骸澳憔筒荒軗Q種話語來安慰一下我傷害的心靈?”尋緣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碧祺氲溃骸八懔?,反正我也不指望你來安慰,我還是回去之后慢慢研究此事?!闭Z畢,天麟心念一轉,那玉石就自動融入了天麟的身體之內。屆時,天麟渾身一震,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可眨眼就消失。天麟有些不解,仔細的留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發現似乎出現了一絲變化,可他又找不出原因。為此,天麟沒有在意,只當是天極之光對玉石產生了影響,從而導致自己的身體一時間不太適應。邁步而出,天麟朝結界走去。這一刻,天麟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天極之光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穿過封印的結界,天麟回到原本的世界,發現天色略異,斐云與雪狐正百般聊賴的等在那里。輕笑一聲,天麟將斐云與雪狐驚醒,待二人之際,沖他們笑道:“讓你們久等了?!膘吃频溃骸皼]什么,差點才三個時辰而已?!碧祺胍汇?,愕然道:“三個時辰?有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钡谒氖哒?拼死一戰雪狐笑道:“沒關系,反正也沒有事情。你進去查看,可發現什么異常情況?”天麟走到二人身邊,拍拍斐云的肩膀,笑道:“收獲不多,但浪費的時間不少?!膘吃平o了天麟一拳,笑罵道:“是嗎?快說來聽聽?!碧祺胄Φ溃骸白?,邊走邊說吧?!膘吃茮]有異議,三人便朝著騰龍谷趕去。路上,天麟道:“我在里面發現了一些巨大的鳥爪印,于是四處找尋,結果費時良多,卻沒有找到任何生命體。為此,我覺得古怪,于是加大了搜尋范圍,可最后還是沒有鬧清楚,那巨大的鳥爪印是怎么回事?!庇兴[瞞,天麟并不想透露太多的事情。斐云將信將疑,問道:“你不會是發現了什么情況,不想告訴我們吧?”天麟罵道:“去你的,你以為我有什么事情用得著瞞著你嗎?你問問你的雪兒,那里面有可能出現什么生命體嗎?”斐云聞言看著雪狐,等待著她的回應。輕輕搖頭,雪狐道:“公子,就我了解,那里面出現生命體的可能性不大,天麟所言應當屬實?!膘吃瀑|疑道:“你如何這般肯定?”雪狐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因為我曾進入過里面,天蠶當日也是為了追問此事?!甭勓?,斐云頗為詫異,正準備再問,卻見雪狐神色憂傷,似乎剛才的話題勾起了她傷心的往事。有此發現,斐云不便多問,一邊保持前行,一邊扭頭找天麟聊起了其他事,三人很快就消失在風雪里。雪地上,一場生死之戰正在進行。漠北天星客以無比堅定的決心,施展出焚身滅神之術,整個人化為了一把光刀,迎上了雪隱狂刀那可怕的光球。屆時,悲切的呼喚在風中響起。姬雪妮、薛峰、江清雪三人齊聲悲呼,可惜卻挽不回那既定的事實。場中,刀光一閃,殺氣襲人。漠北天星客與雪隱狂刀互不相讓,二者的攻擊針鋒相對,以硬碰硬的方式撞在了一起。剎時,光刀與光球相遇,彼此交匯一點,在停頓了瞬間后,光刀直接切入光球之內。如此,光球出現了膨脹的跡象,這讓雪隱狂刀頗為震驚。微哼一聲,雪隱狂刀手中長刀急揮,在光球即將破碎之前,赤紅的刀罡追加而至,猛然作用于光球之上。這一來,光球受到另一股力量的撞擊,原本就極端不穩定的狀態立時惡化,從而產生爆炸,一舉吞噬了方圓數十丈區域。身體一震,雪隱狂刀迅速后退,在避開了爆炸的侵襲后,目光凝視著爆炸中心的情況。剛剛的一擊,匯聚了雪隱狂刀七層以上的實力,加上漠北天星客畢生之力,其爆炸的范圍之大,威力之驚人,那是可想而至。如此可怕的毀滅之力,別說是漠北天星客,就是換了雪隱狂刀也很難承受得起。然而世事難料,豈能盡如人意。就在雪隱狂刀等待結果之際,爆炸中心突然飛出一道紅光,夾著勇往直前的氣勢,拖著長長的尾翼,直射雪隱狂刀的身體。眼神微變,雪隱狂刀來不及閃避,當即揮刀反攻,落雁刀閃爍著血紅的光芒,與漠北天星客所化的光刀在空中猛烈撞擊。屆時,霹靂震耳,光芒四溢。交戰中的雪隱狂刀被震退數步,臉上神色有些泛青。作為漠北天星客而言,他的修為雖然不如雪隱狂刀,可比起一笑斷魂莫言來說,卻是高了一個等級。記得在二十年前,漠北天星客曾與紅云老祖同入中原,兩人超強的實力很快就在中土引起了轟動,最終紅云老祖死在了中土,漠北天星客卻安然返回。由此可見,漠北天星客確實有驚人的實力。如今,漠北天星客不惜一死,用盡最殘酷的手段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只為纏住雪隱狂刀。那股至死不渝的決心,就像是一種精神支柱,一直給予他鼓勵,大有不死不休的意味。如此,漠北天星客攻勢凌厲,完全不畏生死,在被雪隱狂刀震開之后,立馬又飛轉而回,繼續那連綿不斷的攻擊。穩住身體,雪隱狂刀心頭怒極,手中落雁刀翻飛轉動,發出密集的刀芒,一次次將攻來的光刀震退。期間,刀與刀的每一次碰撞,都會引起雪隱狂刀身體的搖晃,極大消耗他的實力。同時,漠北天星客所化的光刀在經歷了數十次碰撞后,其光刀的色彩已明顯暗淡,顯然他也正一步步走向油盡燈枯的境地。一旁,姬雪妮與江清雪在悲呼之后,兩人很快便恢復清醒。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隨即揮劍沖上,夾著滿心的憤怒與仇恨,對雪隱狂刀展開了攻擊。隨著二女的加入,雪隱狂刀的形勢顯得頗為不利。他先是與江清雪五人硬拼一招,自身受傷不輕。而后又與漠北天星客硬拼,消耗了大量實力。如今,再面對兩女的狂攻,雖然應付起來不算吃力,但卻沒了之前那種絕對的優勢。外圍,薛峰靜靜的躺在那里,周身奇寒如冰,一層雪花已淹沒了他的身體,可他卻毫不在意,只是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交戰的情形。另一邊,百丈之外,楚文新此時微微動了一下手指,整個人慢慢蘇醒。在看清楚四周的情況后,楚文新試圖翻身站起,卻發現自己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樣,根本不聽號令。有些苦澀,楚文新微微低鳴,想說點什么,卻被吹散在風里。場中,持續的交戰正在進行。雙方各盡全力,拖著受傷的身體拼死搏擊,誰也不曾有絲毫退避。對于雪隱狂刀來說,他自負狂傲,面對幾個實力不如自己的小輩,他豈能后退?對于江清雪三人來說,他們心中滿腹的仇恨,雖然明知不可為,但卻有一種不畏生死的豪氣。如此,雙方勢如水火,誰也不肯服氣。時間,在交戰中過去。當漠北天星客所化的光刀已逐漸透明,一種隱隱的悲傷彌漫在空氣里。此時,姬雪妮全身是血,還在重傷拼命。江清雪因為幻云神劍的緣故,傷勢明顯較輕,已成為對雪隱狂刀構成最大威脅之人。面對兩女的攻擊,雪隱狂刀也是受傷不輕,但卻因為實力的懸殊,他總是能在關鍵時刻避重就輕,以至于身上并沒有多少傷痕。同時,雪隱狂刀還保持著相對驚人的實力,只是他一直在隱忍,為的是拖延時間,以耗損漠北天星客的生命力。作為經驗豐富的雪隱狂刀而言,他一開始就知道漠北天星客活不了多久。自己若然與他死拼,那只會浪費精力。于是,雪隱狂刀選擇了示弱,一來可以節省實力。二來可以給姬雪妮、江清雪制造出一個假象,讓她們以為自己也不過如此,生出拼死一擊的念頭,這樣她們就不會想到趁機離去。到時候,雪隱狂刀就能一舉將所有人消滅。天空,雪花飄零,清冷的空氣帶著幾分涼意,宛如莫名的憂傷,在這一刻突然涌入不少人心里。進攻中,江清雪突然心神一震,一種無名的征兆瞬間涌入心底。是時,江清雪有些驚異,還不曾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見雪隱狂刀長刀橫劈,正好迎上漠北天星客所化的光刀的攻擊。剎時,刀與刀撞在一起,迸發出璀璨的火花,以及震耳的刀吟。漠北天星客所化的光刀粘在落雁刀上,彼此光芒閃爍,在持續了大約眨眼時間后,光刀猛然破碎,帶著一股濃濃的悲傷,彌漫在這殺氣驚人的區域內。第四十八章 千鈞一發那一刻,漠北天星客形神俱滅,耗盡了畢生之力,可惜姬雪妮卻浪費了他的一番好意。屆時,姬雪妮感應到漠北天星客離去,口中悲呼道:“不!不……”再多的惋惜也喚不回逝去的故人,注定的宿命,誰也無法逃避。江清雪有些痛心,不為她與漠北天星客相識,而是因為那份鍥而不舍。一刀滅敵,雪隱狂刀長嘯飛起,在掃除了漠北天星客這個障礙后,他頓時輕松了不少,周身流露出強橫霸道的氣息。姬雪妮與江清雪臉色大驚,望著半空的雪隱狂刀,二女的臉上流露出醒悟之后的懊悔。然而時不我與,錯失的機會難以找回,她們只能面對。橫劍胸前,江清雪臉色嚴肅的道:“姬前輩,你速速帶著薛峰與楚文新離開,我來纏住敵人?!奔а┠輷u頭道:“此時此刻,要走已然不可能,我又怎么丟下你?”江清雪道:“不要管我,他想殺我也并不容易?!卑肟?,雪隱狂刀冷笑道:“不容易?是嗎?那你就試一試?!苯逖┑芍鴶橙?,哼道:“雪隱狂刀,你不要得意。等一會兒瑤光出現,你后悔都來不及?!毖╇[狂刀聞言一驚,可隨即又大笑道:“他要是會出現,早就出現了。又何至于現在都沒有蹤影?來吧,廢話少說,這一次我不會給你活命的機會了?!睋]刀朝天,殺氣匯聚。雪隱狂刀周身紅光暴漲,源源不斷的真元輸入落雁刀中,使其刀身光華璀璨,刀尖發出一道數百丈長的赤紅刀罡,直射天際。屆時,天空風云匯聚,狂風肆意,數不盡的氣流朝雪隱狂刀涌來,形成一副奇異的天象,看的姬雪妮與江清雪臉色大驚。察覺到危機,姬雪妮提醒道:“江姑娘快閃,不可硬接?!闭f時,姬雪妮飛身而起,手中長劍匯聚周身之力,脫手朝雪隱狂刀射去。剎時,長劍臨近,雪隱狂刀微哼一聲,手中長刀一晃,一聲震天刀吟破空而下,一舉震斷了姬雪妮發出的長劍,并將姬雪妮也當場震飛。悶哼一聲,姬雪妮落地不起,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帶著幾分失落之情。江清雪聽了姬雪妮的提醒,以手中神劍開道,在閃避之際揮劍劃破層層氣鎖,暫時避開了雪隱開道的鎖定。然而無論如何閃避,江清雪始終無法擺脫雪隱狂刀控制的區域,這讓她心頭苦澀,臉上卻表現出堅定不移的神情。
一下從上空向特拉克直奔而來。只見銀光一閃,銀鷹撲在特拉克身上,發出耀眼的銀芒,令四周士兵無法正視?!爸慌潞蠡诘臅悄??!逼咭棺旖锹冻鲆唤z邪笑。當銀芒消失后,特拉克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的身形變大不少,目光更是利銳,背上雙翼變得更為寬大,右手手背上出現銀鷹紋印。特拉克伸出右手,只見再一陣銀芒閃爍,右手中出現一把銀色短槍?!翱梢蚤_始了嗎?”七夜打了個哈欠問道?!澳銘搯?,什么時候會結束!”特拉克雙目赤紅,飛向七夜。七夜急忙揮劍格開特拉克這一擊。當七夜長劍與特拉克銀色短槍在空中相遇后,只聽見‘鏘’的一聲,長劍被短槍擊中劍身,化成碎片。特拉克在一擊擊碎七夜長劍后,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突的又出現在原地,得意的嘲弄七夜:“不好意思,一時沒留手,把你武器給毀了。不過你最好小心,下回我要毀壞的不是你的武器,而是你的人!”七夜無奈的看著手中斷劍,他沒想到特拉克與銀鷹合體出來的短槍竟然會那么堅固,而且特拉克合體后的速度比之曾經見過的那些幻獸騎士要快上數倍,雖然一直注意著特拉克的動向,但是還是被擊碎手中長劍。只見七夜身影一幻,右掌中再度出現一把長劍,同時左手向特拉克招了招:“來吧?!薄拔铱茨阌卸嗌賱梢员晃覔羲??!碧乩霜熜Φ挠忠淮物w過來。七夜通過剛才一擊早已了解特拉克的速度,此時見特拉克身影一動,立即向左側跳開。特拉克沒料到七夜竟會選擇避開,在此槍落空后,站在七夜剛才所在地:“怎么?剛才不是有人說要與我決斗的,現在躲開,看來是不敢與我決斗了?!薄案也桓?,你看不就知道了?!逼咭箍v身而上,長劍舞成一團光芒,將特拉克罩在當中。特拉克嘴角露出一絲輕笑,揮槍直上。一時之間,‘當當’之聲不絕。此次二人再度正面交戰,七夜早有準備,一直保持使用劍尖與特拉克短槍交手,不給任何機會讓特拉克與他硬拼。特拉克雖然速度快的驚人,而且力量強大,但是七夜長劍封住他四周,令他無法飛翔,速度頓時減半,再加上七夜使用長劍之中暗暗含有一股柔力,讓他短槍無法隨心所欲的擊出。不一會,特拉克便與七夜交手數百招。在一旁的雙方士兵都看了個口瞪目呆。因七夜使用游離戰術,在外面困住特拉克,圍觀的士兵只能看見七夜留下的滿天殘影。而特拉克只是站在原地,不斷揮舞手中短槍,將七夜長劍擊退?!凹佑?!軍團長,上!”見到七夜把特拉克困在中間,所有騎兵在馬背上大聲叫喊助威。而聽到騎兵的助威聲后,特拉克先鋒團的士兵也跟著給特拉克助威。七夜聽到自己士兵的助威聲,臉上出現一絲苦笑。表面上看,七夜占據著上風,不停的出招,令特拉克無法離開原地。但是,事實上是特拉克令七夜無法不出招,讓七夜無法離開他身邊。七夜此時身形雖快,但是比之特拉克先前張開雙翼時的速度要差上好幾分,如果讓特拉克脫困而出,到時七夜便會被特拉克反用這一招來困住。因此七夜只有不斷的連擊,纏住特拉克,使得他無法行動。但是這種游離戰術最消耗的就是體力和精力。七夜不僅要隨時注意特拉克脫困的意向,同時還要想法子封住特拉克任何一個可以硬拼的機會。特拉克站在原地,一手持槍與七夜交手,一邊用那看著獵物的目光盯著七夜。特拉克發現七夜的身形已經沒有剛才那么快了,而且攻擊頻率也下降不少,只要再過一會,七夜速度再減慢一點之時,便是他反擊的時候。七夜在游戰特拉克一會后,終于罷手,跳到一旁與他正面以對?!霸趺床粊砹??再來困住我啊?!碧乩溯p笑挑釁著七夜?!澳惆胩鞗]出招,此時給你機會出招,免得你落敗后不承認?!逼咭狗闯爸S道。特拉克聽到七夜的話,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了二聲,然后猛的出手。觀戰的數萬士兵只見到一道銀光劃空而過,將七夜團團包圍。七夜站在原地,全神貫注的擋住特拉克的攻擊。剛才他在放棄繼續困住特拉克之時,便想到了此時局面,所以他早已準備應付。特拉克見七夜長劍舞了個密不透風,不由有些后悔剛才沒有趁七夜停止攻擊時立時進攻,給了七夜喘氣的機會。不過特拉克并沒有在意,因為在他的攻擊下,七夜只有自保,根本無法反擊或逃避。過了一會,‘鏘’的一聲,七夜長劍因受特拉克短槍連擊,斷成二截。這一回特拉克并沒有收手,讓七夜再有機會換長劍,而是使出了他的得意絕技‘鷹擊長空’誓將七夜擊殺于此招之下。特拉克使出‘鷹擊長空’時,身形一矮,半蹲于地面,手中短槍突的變長,從下朝上向七夜刺去。七夜似笑非笑的看著特拉克,在長劍被擊斷時,七夜并沒有意外,縱然再精煉的鐵劍也不會是與幻獸結合出武器的對手。特拉克見七夜站在原地不動,臉上出現恨意。原本變長的銀槍突的刺入七夜身體?!鞍?!”看到這一幕的帕克要塞騎兵,紛紛驚叫。七夜此時被特拉克一招擊斃,那他們怎么辦?正在騎兵們考慮是戰是逃時,七夜突然放聲大笑。圍觀的士兵聽到七夜的笑聲,愣住了。他們沒想到被特拉克銀槍刺入的七夜竟然會笑。特拉克也突然跟著大笑起來?!澳阍趺纯创┪掖藰尣⒎钦鏄??”七夜拍了拍身上沾著的塵土:“我認為你的招式決對不會是如此簡單?!薄笆菃??不會如此簡單,哈哈哈!”特拉克昂首大笑。特拉克的‘鷹擊長空’看似是將短槍變長,從下面突刺而上,但是那只是特拉克的虛招?!棑糸L空’實際上是從二側出招,將想從虛幻的長槍中逃開的對方擊殺的招式。但是七夜站在原地不動,讓特拉克‘鷹擊長空’的后招無法發出,因為‘鷹擊長空’要的就是對手退避之間露出的破綻來鎖殺的。七夜身影再一幻,右手斷劍又變成了長劍。但是此長劍卻不同與先前那二把,此劍是他在帕克要塞武器庫里所找到最好的一把長劍。那是他在被升為軍團長后,士兵們在打掃原武器庫時,在地下發現的。當時此劍融在鐵塊之中,后來七夜讓人用火燒數日,融了余鐵才取出來。此劍經過七夜魔法火球的高溫也不曾融化,七夜就知道此劍非凡。后來七夜發現,此劍與因格曾經在帕克要塞給他找到這身鎧甲隱隱有關。此時,這劍是七夜帶上戰場的最后一把長劍。如果此劍無法擋住特拉克的短槍,七夜想自己應該空手對搏那只短槍了?!傲_襦繡袂香紅,畫堂中!細草平沙番馬,小屏風!”七夜也使出了劍決《相見歡》。剛才七夜能看穿特拉克的那一擊,并非是他認為特拉克的招式不會如此簡單,而是他深知幻獸結合出的武器,在定型后,決對不會增一分,也不會減一分?!翱凑?!”特拉克大叫一聲,向七夜撲了過去。特拉克雖然從沒見過劍決(天翔帝國內都是使用槍的,劍屬于狂戰帝國與種族聯盟的主戰兵器),但是他隱隱感覺到七夜此招不簡單,于是他想在七夜招式沒有完全使出前打斷此招?!熬砹_幕,憑汝閣,思無窮!暮雨輕煙魂斷——欲斷攏!”七夜早就預料特拉克不會等他將劍招施展完畢,但是他并不在意特拉克的攻擊,因為在特拉克襲來之時,他已經完成了《相見歡》。此時七夜施展《相見歡》比之從前要快上數倍。多年來的戰斗生涯,使得七夜不再一味追求于完美無缺的使出此劍決,而是利用速度,在對手沒有反應過來前,將對手斬殺于此招下。特拉克在侵入七夜身前半尺處時,突然感受到氣勁的壓力。憑借著對空氣流動多年的感應以及對風的獨特感受,特拉克在七夜《相見歡》襲來前,及時向前一擊,利用短槍與劍決相撞之力,向后躍上半空,飛身躲過?!断嘁姎g》在擊退特拉克之后,余勢不減,一直沖入先鋒軍團鐵盾之上。只聽見‘碰’的一聲,數十張鐵盾和先鋒團士兵被《相見歡》的劍氣劃破?!昂谜?!”特拉克看著自己部下被七夜劍氣劃分成數塊,心中一驚,對自己退的及時而大叫幸饒。雖然特拉克與幻獸銀鷹合體之后,身體強度會增加不少,但是他還是沒把握在七夜的劍氣之下全身而退?!霸俳诱?!”七夜大喝一聲,不待特拉克贊許聲落下,一躍跳上半空,與空中的特拉克激斗起來。而在七夜這一聲大喝下,圍觀在周圍的士兵全都被嚇的退后一步。剛才被七夜劍氣劃身而過的士兵,此時正在地上做最后的掙扎,這些士兵可不想步入他們的后塵?!翱茨氵€有什么招!”特拉克也大喝一聲,向七夜飛去。在空中對戰,這可是他最拿手的戰斗。七夜在特拉克襲來之時,突的一下向下竄回地面。七夜并非愚蠻之輩,在空中與翼人對戰,那還不如去找塊豆腐撞死的好。特拉克見七夜逃離空中,立時轉向,短槍如影身隨,緊追七夜。七夜身形還沒站穩,便感受到短槍襲體而來的殺氣,手中長劍迅速朝后一刺。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七夜此劍正中特拉克短槍正中,二人同時一震。七夜被特拉克短槍中包含的那股巨力所擊,被迫向前蹌踉而進。而特拉克同時也被七夜長劍中的反彈之力彈回空中。七夜止住身形后,立即將手中長劍仔細看了一遍。當七夜發覺長劍沒有任何損傷時,嘴角露出一笑——終于可以不用提心武器的問題了。特拉克見自己必殺一擊被七夜頭也不回的擊回,心中被熊熊怒火填滿,大喝一聲,再一次飛身而下。七夜見特拉克飛身而來,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手中長劍舞成一團青影。只要特拉克沖入此青影中,七夜自信特拉克決對無法安然而退。青影中七夜已經放出數道劍氣,現只要特拉克一過來,七夜便要全部放出去。第三十四章會戰決戰就在七夜與特拉克二人斗的難解難分之時,在他們外圍的第三步兵團也與特拉克先鋒軍團戰的激烈。雖然特拉克拋下指揮軍團戰斗的重責,與七夜在里面決斗,不過他決對不是不負責任,而是還有維克在后方主持著大局。維克與特拉克同為帝國軍校畢業生,雖然維克主修魔法,但是并不代表他對于指揮戰斗之類的事不知道。維克現為特拉克軍團的參謀長,特拉克在戰爭中使用的計謀和陣形,十有八九就是出自他的手中。此時特拉克軍團雖然沒有了特拉克,但是在維克的指揮下,仍然發揮著最強大的戰斗力。第三步兵團的士兵沖上來時,便被維克派上的輕弓步兵射的無法前進,只能躲在盾牌兵后面慢慢移動。在陣陣箭雨之下,第三步兵團的士兵仍然冒死前進。他們的任務是解救陷入敵軍陣地的騎兵大隊,而且他們最為敬佩的七夜軍團長也被困在了里面?!白⒁?,一起前進,不要直沖!”“像平常練習那樣前進!”“不要怕!那些翼人沒什么可怕的,他們見到我們還在發抖呢!”烏斯站在第三步兵團中,大聲的下著命令,同時給士兵們鼓氣。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們緊緊排在一起,用盾牌擋住身體,一步一步前進。不過天翔帝國的輕弓步兵并不是說著好玩的,雖然一面面盾牌遮住了大部分目標,但是他們還能準確的穿過盾牌與盾牌間的間隙,射中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在短短幾十米內,第三步兵團有數千人被射中手或腳。但是他們拔掉箭矢,面不改色的依舊繼續前進。輕弓步兵們見到這一幕,手中長弓更是射個不?!绱瞬慌滤赖牟筷犎绻麣⒌矫媲?,不善于近戰的他們就必死無疑了。頂著無數呼嘯而至的箭雨,第三步兵團終于靠近了輕弓步兵。就在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們要發泄在重重箭雨下的怨氣時,那些輕弓步兵整齊的收弓,然后退后一大步。突的一聲,正面對著第三步兵團敵人變成了輕裝甲兵團,數萬把長槍全部對準了他們?!案窭献拥?,殺!”一個在最前面的士兵見到身邊同伴因中箭后,流血過多,倒在地上,不由大叫一聲向前沖了過去。不過他話音剛落,一桿長槍準確的穿過他的身體,將他釘在地面上,血流不止的他在地上不停的抽筋。站在輕裝甲兵團前面的大隊長,輕蔑的望了過來,他臉上明顯的掛著不屑,同時伸出右拳,大姆指高高豎起,然后倒朝下,示威的獰笑。烏斯冷笑一聲,從身邊一個士兵手中拿過長槍,對準那個輕裝甲兵的大隊長投了過去。長槍突的一聲躍過二軍間的距離,閃電般劃過長空,準確的刺中剛才一臉不屑的大隊長。烏斯能夠在第三步兵團中脫穎而出,受到七夜的賞識,并非是他對士兵愛惜不已,也不是他機智過人,而是靠著他強大的武力??駪鸬蹏v究的就是武力,七夜在狂戰帝國軍隊內立足便是依靠強大的武力,所以第三步兵團挑選軍官時也是選用武力強大者。而在生死一線之間,能依靠的也是武力?!皻?!”見到烏斯一槍將對方示威者穿刺于槍下,第三步兵團的士兵熱血沸騰起來?!皻?!”烏斯見士兵高漲,趁此機會順應的下令進攻。上萬名士兵舉起鐵盾如破關而出的猛虎,撲向對面的輕裝甲兵團。面對如洪流一般撲面而來的第三步兵團,輕裝甲兵團并沒有懼怕,他們也舉起長槍,大叫著沖鋒殺過去。二只隊伍相遇之后,無數的鮮血像鮮花一般出現在大地之上。僅僅只是一秒,就有無數士兵失去了生命。而后,又有更多的士兵撲上前,填補著倒下士兵的空缺。激烈無比的戰斗開始了,不顧前面同伴死狀有多慘,后面的士兵仍然大叫著殺上去。從這邊到那邊,到處都是第三步兵團士兵活躍的身影;面對以靈活著稱的輕裝甲兵,他們憑著平時的訓練,諾大個身軀也靈活的與輕裝甲兵糾纏在一起,斗了個旗鼓相當。但是退到后面的輕弓步兵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們那百步穿楊的箭技在此時完全發揮出來,一支支奪命箭不斷的出現在第三步兵團士兵的身上。在長槍和箭矢的攻擊下,原本已經沖了上去的士兵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崩潰下來。就在這特拉克軍團以為勝利在望的時候,右側的帕克軍團發起了進攻。帕克軍團中的士兵都是剛穿上軍裝沒幾天的平民,還沒有正式經過訓練,此時被派上戰場,也實屬無奈。不過他們雖然還沒有正式的成為軍人,但是他們卻給予特拉克軍團沉重的打擊。面對殺死他們親人的天翔帝國軍,帕克軍團的士兵紛紛不要命的撲上去。無數的箭矢,無情的射在他們身上,但是絲毫沒有阻止住他們的沖勢。他們活著原本就是為了復仇,殺死任何一個翼人為自己的親人報仇血恨。在仇恨的執著下,不少士兵身上插滿箭矢,仍然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前面一點,晚點好可以看的更清楚,看那些翼人是怎么死的。在帕克軍團士兵近乎瘋狂的沖鋒下,特拉克軍團中的輕弓步兵的箭矢不再穩健,不少箭矢失去了準頭,還有的箭矢直接射上天空。此時在輕弓步兵眼中,帕克軍團的士兵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他們沒有見過身中幾十箭,仍然跑個不停的獸人,特別是他們自信射出的箭矢卻無法給獸人造成他們預料中的結果后,他們更加相信這群獸人應該屬于魔鬼。守候在右側的先鋒軍團與帕克軍團一接觸,便走到了崩潰的邊緣。雖然先鋒軍團里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但是碰到不要命硬往刀尖上撞的獸人后,他們也恐懼了。帕克軍團的士兵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他們雖然打不過敵人,但是他們卻一個認定一個敵人,猛撲上去抱住不放,不管他們身上受到多重的傷,仍然是緊緊摟住敵人,等待著后面的士兵上前幫他們殺死敵人。見到帕克軍團一命搏一命的打法,特拉克軍團先鋒團里的士兵退卻了。獸人臨死前爆發出的蠻力,讓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掙脫,有不少翼人活活被獸人用手臂勒死?!盎貋?,不要沖!組陣呀!”率領著帕克軍團的團長在后面看著士兵一個個死去,雙眼流著淚大叫。帕克軍團士兵在見到天翔帝國軍后便失去了控制,全部都自發的沖了上去,他下達的任何命令都沒有人回應。在叫喊半天后,帕克軍團團長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拿著武器和士兵們一起沖了上去?!捌?!”特拉克大喝一聲,銀色短槍對準七夜身前青色劍團中心奮力一擊。強大的槍勁穿透七夜幻出的劍影,與劍團中劍氣硬拼?!芭椤钡囊宦暫?,七夜被特拉克短槍擊的悶聲倒退。特拉克牢牢站在原地,眼中透露出森森殺意。在剛才的硬拼之下,特拉克看似占了上風,實際上他硬拼劍氣,已經受了不輕的傷。不過七夜也并不好受,與幻獸合體后的特拉克力量之大超乎他想像,他相信特拉克比赤哈爾與土熊合體還要強上好幾倍。當年赤哈爾與土熊合體也僅僅只是把他擊退一步。七夜剛剛站穩腳根,特拉克揮舞著短槍又一次殺了過來。此次特拉克搶得了先機,只見他瘋狂的在七夜四周游斗,身形化為一道銀光,比之七夜先前困住他時的速度要快上一倍以上。七夜奮力抵擋著特拉克。手中長劍一個接一個的或出圓圈,將特拉克短槍之力一一化解在圓弧之中。特拉克見久攻無效,再一次使出絕招?!把嗷亻W!”特拉克短槍猛烈的旋轉脫手而出。短槍發出強烈的旋風,將七夜身形罩于其中,一股由旋轉產生的引力牢牢扯住七夜,讓他無法避開短槍的攻擊。七夜冷靜的盯住特拉克,雖然短槍就要襲過來,但是他感覺到短槍脫手的特拉克比這讓他無法避開的短槍更為危險。短槍愈來愈近,槍尖發出的銳利氣勁讓七夜全身戰顫至發麻。終于七夜在短槍擊中自己前一瞬,長劍劈中槍尖旋轉中心。短槍的氣勁在七夜這一劈下全數散勁,失去力量襯托,從空中掉落?!罢?#183;燕回閃!”一直等待著七夜行動的特拉克,飛身抓住短槍,整個人在半空中飛速旋轉?!罢婵諗?!”七夜雙手握住長劍,全身真氣急速運轉,自上劈下,招式與剛才打掉旋轉的短槍一樣,但是此時長劍上‘突’的一聲,射出一道青色劍氣。正在周圍士兵以為特拉克要被劍氣擊傷時,特拉克手中短槍也發出一道銀色槍氣?!扮I!”青色劍氣與銀色槍氣在空中相撞,發出兵器敲擊之聲,然后在空中爆裂,勁氣四射,相撞之處塵土飛揚?!澳爿斄??!贝龎m土落定后,只見特拉克短槍抵在七夜喉嚨處?!安?,是你輸了?!逼咭归L劍在劍氣與槍氣相撞之余早已脫手,此時負手傲然而立?!肮?!我輸了?你不是糊涂了吧!”特拉克大笑不止,手中短槍卻紋絲不動?!澳愣虡屓缒茉偾斑M一分,便是我輸?!逼咭馆p輕整了整衣角笑道。特拉克見七夜性命已在自己控制之下,還敢如此狂妄,不由一怒,短槍遞向前?!斑@是怎么回事?”特拉克感覺自己右臂不聽使呼,不,全身都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僵硬的呆在原地?!拔艺f過,你輸了?!逼咭故吧頁炱痖L劍,劍尖抵住特拉克喉嚨?!澳愕降资褂昧耸裁凑惺??”特拉克沮喪的問道?!芭c幻獸合體的人,決對不會是我的對手?!逼咭棺笫终菩陌l出銀光,對準特拉克一拍,特拉克與幻獸銀鷹立時解體?!安灰獎?,你如果一動,我的劍可拿不準?!碧乩伺c銀鷹分開后,發現身體終于可以動了,而此時七夜望著他冷笑?!盀槭裁茨隳茏屛遗c銀鷹解體?”特拉克知道自己的性命此時正在七夜手中,雖然不愿,但也只有順從的不動。不過特拉克對七夜解除他與幻獸合體的事非常震驚。從他得到銀鷹至今,銀鷹還是第一次在沒有他意念之下解除合體狀態,而且他也從沒聽說過那個幻獸騎士被別人強行解除合體?!斑@個事……”七夜感覺有些為難,他總不能告訴特拉克自己的幻獸是幻獸王。雖然此時寶寶不在身邊,但是憑借著自己左手掌心中的血契,任何幻獸都不敢傷害自己?!啊@個……以后你會知道的?!逼咭购艘痪??!昂?!”特拉克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想起上次帕克要塞前被七夜用俘虜退兵,以為此次七夜是用什么無恥的手段讓銀鷹與自己解體,而不敢說出來?!澳銈冏尦鲆粭l路來,不然!”七夜對著圍在四周的特拉克軍團士兵威脅道,長劍同時在特拉克喉嚨處輕輕一壓,一絲鮮血便從刺破處流出?!白岄_?!毕蠕h軍團的團長最先下令,他右手一揮,守候在前面的先鋒軍團便讓開了一條道路。接著,輕弓步兵團也退了下去?!白?!”七夜回頭對因格等騎兵說道?!翱熳?!”因格一躍上馬,招呼騎兵們上馬,他知道七夜要斷后,雖然他有些擔心,不過見到七夜能打敗與幻獸全體的特拉克,他相信小小的斷后不會有任何問題?!敖裉祓堖^你,下回再見!”當騎兵大隊全部撤出包圍后,七夜收起長劍,雙掌對準地面一擊。地上的塵土一時間全部飛上天空,原本準備在七夜離開時射殺的輕弓步兵因為看不見中間情況,只得挽弓準備,緊張的等著塵土落定。當遮住視線的塵土消失后,只余特拉克一個人在站在中間,而他的幻獸銀鷹則在他腳下低著頭?!澳銜蠡诘?!”特拉克望著帕克要塞軍團撤退的方向,大聲的怒吼?!澳銥槭裁磥磉@里?”在帕克要塞的會議室里,七夜對著赤哈爾怒吼道。此次為了救赤哈爾與年青的半獸人軍團,帕克要塞駐軍損失慘重。這次的戰斗看起來是帕克要塞占據了上風,特拉克軍團被打敗,死傷慘重,而事實則是:第三步兵團因為與特拉克軍團正面交戰,從一萬多人一下銳減到九千余人。帕克軍團七千三百五十六人,能活著回來的只有三千人不到。只有半獸第五軍團搭救赤哈爾帶來的半獸人,沒有與特拉克軍團正式交戰,只是在退回時小小接觸一下,損傷數百人。特拉克軍團則因為維克指揮適當,利用輕弓步兵的箭矢重重的打擊了帕克要塞軍團,自身損失總共才三千余人?!笆鞘ツ缸屛襾淼??!背喙枏臎]見過七夜發火,此時七夜赤眼望著他,他懼怕的低下頭?!笆ツ??她是不是老糊涂了,這個時候讓你帶這些人來帕克要塞做什么?”七夜聽到這是圣母的主意,想起剛才為了解救赤哈爾等人而犧牲的士兵,便咒罵起圣母來?!澳愀胰枇R圣母?”赤哈爾不敢再開口,但是一旁的赤熊站了出來。圣母在半獸族如同神一樣的存在,赤熊雖然認為為了救赤哈爾等族人使得不少士兵戰死而有些歉意,但是七夜開口罵了圣母,他便什么都不顧的站了出來,怒氣沖沖的瞪著七夜?!靶苁?!老大!”赤哈爾見赤熊和七夜二個怒氣沖沖的對視,急忙勸阻道?!半m然你是軍團長,此時是我的長官,但是你罵了圣母,一定要向我們道歉?!背嘈芤姷匠喙?,想起先前七夜急忙集合兵力前去救自己族人,終于不再怒目相視,但是他堅決要讓七夜道歉?!袄洗??!背喙柨蓱z巴巴的叫了聲七夜,他非常了解自己這個熊叔的性格,只要有人敢對圣母有絲毫不敬,他都會拿命去搏,如今只要七夜道歉實屬很難得了?!皩Σ黄?,我為剛才對圣母不敬正式向你以及圣母道歉?!逼咭闺m然心疼士兵傷亡,但是他并非蠻橫不講理之人,而且圣母在他去半獸族時還給過他不少幫助?!班??!背嘈芤娖咭沟狼噶?,就應了一聲,退到后面?!笆ツ缸屇銈冞^來做什么?”七夜雖然道了歉,但是他的火氣實際上并沒有消,他想不通圣母為什么讓赤哈爾帶這群半獸人過來,他認為圣母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年青的半獸人是半獸族的未來,如果他們在戰爭中死亡,那半獸族再無明天可言?!笆ツ刚f你看了此信便會明白了?!背喙柾蝗还蛟诘厣?,雙手捧上他揣在懷中已久的信,與他同時下跪的還有一同前來的半獸人?!澳氵@是做什么?哈爾!”七夜見赤哈爾向自己跪下,莫明的一驚,急忙拉他起來?!肮?,你們跪下做什么?起來?!背嘈芤姷竭@一幕也是驚詫不已,但是他馬上命令赤哈爾等人站起來,因為半獸族有祖訓,所有半獸人都不得向外族人下跪,下跪在半獸族中是臣服的意思,此次所有前往狂戰帝國助戰的半獸軍團,沒有一個人向獸人下跪過?!笆ツ敢呀涀吡?。圣母臨走時吩咐我們,半獸族的一切都交付給圣神你了?!背喙柟蛟诘厣险f出讓房間中所有人震驚的話?!笆ド?!”與赤哈爾一同前來的半獸人重重的磕頭大叫?!斑@是怎么回事?”赤熊聽到赤哈爾和其余半獸人的話,當場愣住。而七夜聽到赤哈爾的話,立即拆開了信封,拿出圣母寫給他的信?!靶苁?,晚點再說,你們快點跪下?!背喙柤泵谐嘈艿纫恍腥艘补蛳?,在半獸族中,圣母教的圣神與圣母有著同等地位,任何半獸人見到二者之時,都必需得跪迎?!肮蛴ド?!”赤熊一行人連忙跪下,頭額緊緊貼著地面——半獸族中不論是誰,只要對圣母或圣神不敬,便是大罪,剛才赤熊雖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向七夜不敬,但是不敬就是不敬,此時七夜如降下罪名,他決對不敢反抗?!岸计饋?,不要跪著了,再跪著,我就不做這個圣神了,半獸族的事我也不管了?!逼咭箍赐晷耪f道。在信上,七夜了解到自己雖然可以做圣神,但是也可以不做。圣神是圣母教的真正創始人,但是那是圣神地獄愛琴海為圣母而創立的,并不是圣神想創立的,所以在半獸族中,圣神的地位更高,更遙不可及,但是圣母支更有親切力。所以圣母教可以沒有圣神,決對不能有圣母。但是現任的開教圣母已經沒有時間了。七夜早就在地獄愛琴海留下的回憶里知道了,此時圣母的生命是與地獄愛琴海賜予的,而地獄愛琴海在離開這個世界后,圣母的生命就只余下很小一部分了,但是七夜沒有想到圣母會那么快就走了。而圣母教原本的下一任圣母采蓮因為她的身世,不得不去種族聯盟,因而圣母在臨終前讓半獸族人來找七夜,因為七夜是圣神的傳人,在地獄愛琴海走后,圣母就認定七夜為接替地獄愛琴海的圣神了,因而她告訴半獸族人,在下一任圣母采蓮沒有回來前,就前去尋找圣神七夜,讓他領導半獸族。不過圣母在信中并不是強求七夜成為圣神領導半獸族,而是請求七夜看在前任圣神地獄愛琴海的面子上,在采蓮沒有回來之前,代為她來領導半獸族?!笆ド?,不要拋棄我們!剛才赤熊對圣神不敬,請圣神處置,但求圣神不要放棄我族?!甭牭狡咭沟脑?,赤熊的頭磕個不停,因為他是在圣神的保護下成人的,在他成年之前,圣神還沒有離開半獸族,他曾見識過圣神那無敵般的力量,如果七夜這個圣神不守護半獸族,他不敢想像半獸族怎樣在荒地上生存?!肮?,你們先出去,我要想一下?!逼咭箵]手讓赤熊和赤哈爾等人出去,此事責任太過于重大,他一時還不能拿定主意?!笆?,圣神?!彼邪氆F人一起退出?!袄洗蟆背喙栐谕顺龇块g時回頭望著七夜?!澳阆热バ菹?,我如果有了決定,會告訴你的?!逼咭怪莱喙栂胝f什么。赤哈爾點了點頭退了出去,他知道七夜做圣神事關重大,現在七夜說他有了決定會告訴他。七夜靜靜的坐在了望塔頂,任憑夜風吹過赤裸的胸膛,感覺著夏夜的陣陣涼意。帕克要塞的事情已經夠傷神的了,現在再加上半獸族的事,七夜不怎樣做才能處理好這二件事。如果全力保住帕克要塞,那半獸族則必然要在這里死傷慘重,而且此次來到帕克要塞的全是半獸族的青年一代;但是若要保全半獸族,帕克要塞決對要放棄,同時怎樣逃離要塞外特拉克軍團的追擊也是一個問題?!拔以撛趺崔k?我該怎么辦?”處于這種
口傳來的劇痛,知道自己被景風所傷,身形一閃,避開了七色混沌火的席卷,飛到了空中,身上涌出一道重天綠光,整個天空被染成了墨綠色?!稗Z轟轟!”一道道綠光錯亂交錯在墨綠色的天空中降下,密密麻麻劈向了空中的景風。雖然景風身體表面有吞噬力極強的暗屬性和傳承真靈器逆天烈焰甲,但景風驚奇的發現,這一道道交錯射下的綠光竟然凝聚了一百五十倍攻擊力,每挨一道攻擊,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以及吞噬暗光就削弱一分?!拔?!”為了破除枯瘦之人發出的綠光,景風在降龍木中渡入大量的混沌之力,降龍木瞬間變大,長成了一棵通天巨木,直插云端,想要一舉穿透滿天綠光,破了枯瘦之人釋放的攻擊?!昂?!你以為傳承真靈器就能奈何了我嗎?”枯瘦之人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一道圓弧形綠光在空間中形成,射向了直插云霄的降龍神木,直接把直豎的降龍神木震橫了過來?!凹{介紗!”降龍木被震退,景風沒有沮喪,祭出了在地心黑洞煉化的納介紗,一片黑紗擋在了景風頭頂,瘋狂的吸收直射而下的綠光?!靶∽?,你竟然得到了外面的準圣靈器!看來你的運氣不錯??!”枯瘦之人眼中露出了一絲貪婪之色,心意一轉,滿天直接而下的綠光急速的凝聚,凝聚成了一團,形成了一把凌錐,想要重創納介紗。但準圣靈器不是隨隨便便就可破除的,化成千米長納介紗突然包裹,把空中直射而下的綠光以及枯瘦之人全部收到了里面,天空又恢復了寧靜?!澳侨说降资钦l?怎么會有如此實力!一個圣神高手怎么會困在這里億年之久!”景風回想起枯瘦之人所說之話,搖了搖頭,不解的說道?!拔疫€是趕快看看前面那顆晶石神木的虛實,在搜索一下這里,看看有沒有異寶存在,如果沒有,火速離開此處!”景風知道自己和枯瘦之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很大,納介紗根本困不住枯瘦之人,最多只能困住幾個時辰,喃喃自語道?!斑@到底是什么神木,為什么這棵神木的表面如此堅硬,竟然不用煉化就達到了極品真靈器的硬度!難道這棵神木會是神之界三大奇木之一的碧晶磐天木?!本帮L突然想到當初天幻獸長老的介紹,驚呼道?!靶∽?,你竟然知道碧晶磐天木!看在你幫我趕走那討厭之人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你還是速速離去吧!”一道聲音在碧晶磐天木中傳出,威脅景風道?!昂?!少在這里裝神弄鬼!還不速速給我出來!”確定了眼前神木就是碧晶磐天木,景風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碧晶磐天木。因為煉雪無痕一直想要親自煉制一件圣靈器!如果得到碧晶磐天木,再加上八心神魄,煉雪無痕一定可以完成心愿,為了自己的師傅,景風下定了決心?!安怀鰜硎菃??那我就自己動手了!”景風把混沌之力布滿整條手臂,猛地一震碧晶磐天木,整棵碧晶磐天木劇烈的顫抖起來?!班А钡囊宦?,一道漆黑光圖飛出了碧晶磐天木,發出了“喋喋”聲,向景風發起了攻擊?!霸瓉硎俏毡叹吞炷舅暮陟`!如果讓你成型,神之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受死吧!”景風一眼就認出漆黑光團是什么,眼中精光一閃,顧不上枯瘦之人就要破開納介紗而出,殺向了黑靈。當年景風在煉雪無痕海底神殿中見過對黑靈的介紹,黑靈乃是數以萬計的死亡靈魂匯集到一起,久而久之,再加上一定得機緣,成型的。黑靈一旦完全成型,可召集千萬邪惡魂靈進行攻擊?!班?!”黑靈身形一閃,避開了降龍木發出的綠色棍芒,一張大嘴在漆黑光團中出現,突然出了一條條惡靈,攻向了景風?!拔?!”為了節約時間,景風運起三重域,罩住了黑靈,黑靈發出的一條條惡靈被三重域蘊含的暗屬性所吞噬?!班?!”景風控制三重域擠住黑靈,手持降龍木,一棍劈下,狠狠地劈到了黑靈的身上,黑靈哀叫一聲,墜落到地面,黑靈整個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吧茴B強嗎?傳承真靈器一擊竟然殺不死你!”在三重域中,景風的實力可以達到地級圣神,但達到地級圣神實力的景風手持降龍木竟然一擊沒有殺死黑靈,景風對黑靈的生命力感到了一絲吃驚?!昂?!”降龍木一擊沒有殺死黑靈,景風變化了一種攻擊方式,釋放出一股七色混沌火,包裹住了黑靈,想要把黑靈煉死??删驮谶@時,被納介紗困住的枯瘦之人破開了納介紗的禁制,重新出現在了景風面前。第636章絕色美女“小子,你竟然困住我,受死吧!”枯瘦之人眼中冷光一閃,發出了全力一擊,一道璀璨的綠光重重的撞到了景風釋放的三重域中,竟然把景風釋放的三重域震裂了一道道裂痕?!班?!”景風受到三重域反噬,噴出了一口膿血,倒飛了出去,釋放的七色混沌火也稀薄了。黑靈抓住時機,化作一道黑色利劍,和枯瘦男子發出的攻擊一起,直插向景風胸口,想要把洞穿景風胸口,殺死景風?!拔?!”危急時刻,景風祭出了木魂,奮力劈出兩道綠色刀芒,擋住了枯瘦男子和黑靈發出的攻擊。但面對兩大高手聯手一擊,景風體內的傷勢再次加劇,又噴出了一口膿血,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澳净?!木魂怎么會在你手上!”當枯瘦男子看到景風手上緊握著的木魂時,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詫、震驚之色,質問道?!昂?!你們盡管來,今天我們不死不休!”平穩了一下傷勢,景風擦干嘴角溢出的鮮血,沒有理會枯瘦之人的質問,渾身煞氣的說道?!班А钡囊宦?,枯瘦之人身形一閃,以超越認識的速度飛到了身受重傷,氣喘吁吁的景風面前,想要擊傷景風,奪過木魂一探究竟。就在景風陷入到巨大危機中時,木魂突然吸收了景風體內的混沌之力,掙脫出景風的控制,自行劈出一刀,一刀綠色裂天刀芒橫空出世,一刀劈退了枯瘦之人,并震傷了枯瘦之人?!澳净晖耆J主,還達到了圣靈器等級,難道你是……”枯瘦之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景風,猜測起景風的身份來?!斑?!”就在枯瘦之人震驚愣在當場,景風身受重傷,急速療傷之際,黑靈抓住時機,化作一道黑劍,直插向了景風的胸口,想要洞穿景風胸口,殺死景風。此時景風體內的混沌之力都被木魂剛剛自行發出一擊抽空,雖然五色圣木靈恢復了景風一部分混沌之力,但面對黑靈發出的一擊,景風根本沒有一絲力氣閃避,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逆天烈焰甲上?!昂?!”就在黑靈所化利劍插到景風身穿的逆天烈焰甲上時,一股強大的圣神之力包裹住了黑靈,枯瘦之人緩緩飄來,冰冷的對黑靈說道:“誰讓你自作主張動手的!你竟敢想要傷害他,看我滅了你!”“你你!他身上的重傷不是為你所賜,我殺他也是幫你,只要我殺了他,他身上的異寶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繼續在碧晶磐天木中繼續修煉!”看到枯瘦之人的態度發生了急轉,黑靈以為枯瘦之人害怕自己搶景風身上的異寶,解釋道?!昂?!剛剛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如今知道了,那你就只能死了!因為黑靈是不應該出現在神之界的!”枯瘦之人眼中冷光一閃,突然出手,一道凝聚了一百五十倍力量的綠光穿透了被圣神之力包裹住的黑靈,殺死了邪惡黑靈。此時,經過短暫的恢復,景風消耗過度的混沌之力已經補充了十分之一,景風一臉警惕的看著枯瘦之人道:“你到底是誰?你是仙魔兩族哪個家族的高手!”“我不是仙魔兩族的!我是冥族的!”枯瘦之人石破天驚的說道?!笆裁?,你是冥族高手!”景風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心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絲親近之感?!拔覜]有騙你!我確實是冥族高手!如果我不是冥族高手,你早就沒命了!”枯瘦之人語氣緩和的說道?!澳悄阌惺裁醋C據證明自己?”景風警惕的詢問道?!拔?!”枯瘦之人伸出手掌,一股冥神之力升了起來?!斑@冥神之力應該足可證明我的身份!”枯瘦之人語氣平靜的看著景風道。感受到枯瘦之人手掌心散發的力量和冥惑散發的力量乃是同一個本源,景風相信了枯瘦之人的話詢問道:“我相信你的身份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在此,你認識冥惑嗎?當年你也是為了保護冥族順利撤退,選出吸引仙魔兩族吸引的冥族高手嗎?”“不錯!不過在我回答你問題之前,你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嗎?你到底是誰,是怎么得到我冥族圣器木魂的!”枯瘦之人微微有些激動的問道?!拔医芯帮L,這木魂是你們冥族上一任繼位者戰天前輩送給我的!戰天前輩讓我接替他,成為冥族新的繼位者!”景風沒有隱瞞,把自己得到木魂刀柄到見到戰天殘魂發生的一幕一幕告訴了枯瘦之人。確認了景風的身份,枯瘦之人整個身體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一道道白光環繞在枯瘦之人身體左右。當環繞在枯瘦之人身體左右的白光消失后,景風瞪大了雙眼,愣在了當場,因為白光之中出現了一個美女,而且是一名絕色美女,以若靈、紅玉的美貌,在這名女子面前,都有些微微失色?!澳?!你是剛才那人?”景風驚詫的問道?!岸?!這才是我的真身,我叫冥魅,乃是天級圣神高手!只是我體內的傷勢一直沒有痊愈,如今還發揮不了鼎盛時期的實力!”冥魅知道了景風的身份,恭敬道說道?!斑@是三團生之極元,你把他吞噬煉化了吧,或許對你的傷勢有幫助!”景風拿出三團極其珍貴的生之極元道?!昂脻夂竦纳鼩庀?!謝謝冥尊!”冥魅接過景風遞來的三團生之極元,感激的說道?!摆?,你怎么會隱匿在此,你知道冥族如今藏身位置嗎?我想要去冥族一趟!”景風詢問道。當年我被仙魔兩族的圣神高手追殺,身受重傷,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正好經過盛神谷!為了躲避追殺,我闖進了盛神谷,闖過五色神石礦入口禁制,躲進了五色神石礦中,想要依靠五色神石礦特殊環境,一一擊殺追殺我的仙魔兩族高手?!暗赡勺甯呤痔嗔?,在我殺死三名地級圣神高手后,最終還是不敵,被仙魔兩族高手擊傷,落進了地心黑洞中?!薄昂迷谖疑砩线@件極品真靈器戰衣蘊含暗屬性力量,我才沒有被八心神魄釋放的吞噬性力量吞噬,我依靠超強的靈魂之力,找到地心黑洞一處安全的地方,然后就來到此處?!薄坝捎诋斈陚麆萏?,外面又有八心神魄鎮守,我被一直困在這里,直至現在!”冥魅把當年發生的事情講給了景風聽?!摆?,那你知道冥族如今所在位置嗎?”景風接著詢問道?!爱斈贲ぷ迨ブ髟浗o我說過!如果我可以擺脫仙魔兩族的追殺,就讓我去神之界北部的神罰之海!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冥族如今應該在神罰之海內!”冥魅說道?!吧窳P之海!冥魅,你療傷吧!我來想辦法把碧晶磐天木移到我的空間真靈器虛獨境中,等你療傷醒來,我們就離開!”景風對冥魅說道?!摆ぷ?,外面可是有八心神魄鎮守!以我的實力,都不可能抵擋八心神魄釋放的力量離開,你怎么可能帶我離開!還是等我恢復實力,再慢慢想辦法吧!”冥魅知道景風的實力,冥魅可不相信景風以如今的實力,可以帶自己離開!“冥魅,你看這是什么?”景風心意一動,把被木魂切割成一半的八心神魄祭了出來道?!鞍诵纳衿??冥尊,你竟然得到了八心神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冥魅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景風道?!斑@多虧了木魂以及我領悟的三重域!好了,冥魅你開始療傷吧!還有,在外面,你不要叫我冥尊,畢竟以我們如今的實力,還不足以自保,還不能暴露身份!你以后就叫我景風吧!”景風提醒道?!笆?!”冥魅點了點頭,沒有多問,遵命道。冥魅在同時服下三團生之極元后,立即感覺到自己的陳年舊傷竟然一點點復原來,本來對體內傷勢復原不報多少希望的冥魅,內心深處激動起來,連忙運起體內的冥神之力,開始煉化吸收生之極元,療起傷來。而景風沒有打擾冥魅療傷,自己恢復了一下消耗過度的混沌之力,來到了碧晶磐天木旁,仔細觀察了一下碧晶磐天木,運起三重域,牢牢包裹住碧晶磐天木,控制三重域一點點把碧晶磐天木連根拔起。隨著三重域釋放的吸力越來越大,碧晶磐天木根部終于有松動的跡象,整個大地也隨之顫抖起來?!皳鋼?!”大地裂開了一道道裂痕,碧晶磐天木樹干不斷升高,經過三天三夜的努力,碧晶磐天木終于被連根拔起,一股濃濃的草木精華之氣在碧晶磐天木留下的樹坑中涌出。連根拔起碧晶磐天木,景風心意一動,帶著碧晶磐天木進到了虛獨境中,來到了虛獨境中心,依靠對虛獨境的掌控,在虛獨境中心,時間神木旁挖掘了一個樹洞,匯集了大量的生命靈氣,把碧晶磐天木移栽到了里面。第637章諸于花源的求救把碧晶磐天木移栽到虛獨境,景風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來到了神境之中,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搜尋了一遍神境,除了找到幾樣珍貴的靈草外,再也沒有任何收獲,找到一處木屬性靈氣比較充足的地方,先用三塊七色神石修補了損壞的凝神珠,然后運起木屬性法則,開始修煉起混沌訣來。也不知過了過久,景風突然感覺到冥魅已經療傷醒來,停止了修煉?!摆?,你的傷勢恢復了!”當景風看到美艷的冥魅第一眼時,感覺到冥魅比以前更強了,露出了一絲笑意,詢問道?!爸x謝冥尊所賜,如果沒有你所送的三團生之極元,我也不可能恢復體內舊傷!”冥魅發自內心的感激道?!氨叹吞炷灸??冥尊,你真的把碧晶磐天木移栽到了你的空間異寶內?”冥魅看到碧晶磐天木竟然憑空消失了,震驚的問道?!安诲e!我把碧晶磐天木移栽到了虛獨境中!如今虛獨境內不單單有時間之木,還有碧晶磐天木,如果再找到元素之木,不知道神之界三大奇木在一起,會發生什么事情!”“走冥魅,我帶你進去參觀一下虛獨境,沒事的時候,你可以在虛獨境中修煉!”景風心意一動,帶著冥魅進到了虛獨境中?!皞鞒姓骒`器等級的空間異寶!時間流速八千倍!神之界三大奇木之一的時間神木!”見識到虛獨境中的一幕一幕,冥魅發自內心佩服起景風來,對冥族的未來,充滿了信心?!摆?,你在虛獨境中修煉吧,我好幾個朋友還在五色神石礦底部等我,我們現在就離開這里!”景風說道?!笆勤ぷ?!如果有需要,立即通知我,讓我來幫你打發擾事之人!”冥魅從命道?!岸?!”如今又了一名天級圣神幫手,景風心情大好,點了點頭,控制虛獨境飛進了黑暗山洞中,向地心黑洞方向飛去。由于力量本源八心神魄消失,地心黑洞內的吞噬黑暗已經十分稀薄,景風控制虛獨境很輕松的飛出了地心黑洞,來到了五色神石礦中。如今金翅大鵬、金蠶王、混沌神獸等人經過殺戮吞噬獸丹修煉,除了毒幻龍達到三級玄級極圣獸頂峰實力,其他人都已經相繼突破,達到了三級玄級極圣獸實力,偌大的五色神石礦底端布滿了干癟的兇獸尸體?!敖鸪?、七色、金蠶、小蟲、蜂鳥,恭喜大家相繼突破了!”景風飛出虛獨境,查探出金翅大鵬等人的實力都已經突破,欣喜的說道?!爸魅?,你終于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金翅大鵬看到景風終于在地心黑洞出來,松了一口氣道?!爸魅?,你得到八心神魄了嗎?”金蠶王詢問道?!拔也坏玫桨诵纳衿?,而且還得到一件容納縛束準圣靈器!以及找到一名超級幫手!”說著,景風心意一動,把納介紗在體內祭了出來?!皽适レ`器!”看見景風胸前漂浮的納介紗,金翅大鵬等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震驚的看著納介紗,驚詫道?!安诲e,納介紗可以同時吸收縛束一萬名低于我三個等級的高手!而且進到納介紗,沒有我釋放,根本出不來!”景風點了點頭道?!澳侵魅?,你所說的超級幫手是誰?也是你在地心黑洞中遇見的嘛?她的實力有多強!”混沌神獸迫切的詢問道。如今混沌神獸提升了實力,急切的想要和高手一戰,聽到景風所說,眼中精光一閃,心中的戰斗欲望不斷提升?!澳侨耸勤ぷ甯呤?,被八心神魄困在了地心黑洞下的神境中!不過七色,你比試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就算你在提升一個境界的實力,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出非你喜歡被蹂躪!因為她是一名天級圣神高手!”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疤旒壥ド窀呤?!”眾人倒吸一口氣道。天級圣神是神之界對頂端的高手,任何天級圣神高手都可威震一方!如今景風找到一名天級圣神高手,這讓眾人感到了深深地震驚?!熬帮L,我們下一步行動是什么?”毒幻龍打破寧靜,詢問道?!拔蚁胍ヒ惶松裰绫辈康纳窳P之海,尋找冥族藏身之地!”景風把自己準備去冥族之事沒有隱瞞告訴了毒幻龍等人?!摆ぷ?!主人,我們陪你去吧!我也很想見見神之界冥族到底是什么樣子!”金蠶王作為冥族圣獸,十分渴望進到冥族之內。就在景風準備把眾人收到虛獨境中,然后離開五色神石礦,前往神之界北部神罰之海時,景風手脖上的傳訊珠亮了起來,景風深入到傳訊珠的靈魂之力感覺到竟然是諸于花源給自己傳訊?!盎ㄔ葱?,出什么事了!”景風傳訊問道?!熬帮L,我如今腹背受敵,情況十分危險,你能不能趕往我諸于家族皇城一趟,幫我度過難關!你只要幫我度過難關,我保證諸于家族永遠和你一個戰線,不離不棄!”諸于花源焦急的傳訊道?!盎ㄔ葱?,你先不要焦急,慢慢說!諸于家族不是你們一直掌握主動嗎?怎么會腹背受敵?你諸于家族圣神高手沒有插手其中嗎?”景風穩定住諸于花源的情緒,詢問道?!拔抑T于家族圣主,以及三大天級圣神前段時間得到一塊混沌石,全部不理世事,閉關修煉去了,如今諸于家族由我爺爺諸于平凡和諸于無妄的師傅諸于狂聯手掌控,但前段時間,諸于狂竟然聯合天幽谷派來的一名地級圣神高手,向我們發起攻擊,在天幽谷的幫助下,我們損失慘重,我爺爺諸于平凡也被諸于狂擊傷,如果再不找到助力,我們就危險了!”諸于花源把諸于家族內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景風?!盎ㄔ葱?,你放心,我這就趕往諸于家族皇城,幫你們對敵!但我希望你能記住你的承諾,如果我幫你扳回頹勢,掌控諸于家族,你諸于家族永遠和我站在同一戰線!”雖然景風不知道諸于花源說話的分量有多大,但景風還是愿意先去幫助諸于花源,再去神罰之海尋找冥族藏身之地?!熬帮L你放心,我一定會遵守承諾的!景風,你如今在什么地方,要多久才能來我諸于家族皇城!”諸于花源微微有些激動的傳訊道?!拔胰缃裨谑⑸窆?,我想最多一個月,我就能趕到你諸于家族皇城!我趕往諸于家族皇城的這段時間,你們一定不要急于出擊,一定等我到來!”景風傳訊提醒道?!熬帮L,一切拜托你了!希望你能盡早趕來!我們一定拼死等你!”諸于花源深吸一口氣,傳訊道?!胺判陌苫ㄔ葱?!”話畢,景風收回了釋放的靈魂之力,腳踏靈隱飄,向五色神石礦外飛去,想要依靠速度盡快趕往諸于家族皇城。不過景風一離開五色神石礦,立即大呼諸于花源運氣好,因為景風發現雷家的一艘神舟竟然停在盛神谷上空?!摆?,出來幫我殺雷家高手!”為了一舉奪下神舟,景風心意一動,把天級圣神冥魅,金翅大鵬等人全部傳出了虛獨境?!按蠹野涯巧裰壑畠壤准腋呤秩繑貧?,搶奪神舟,我要控制神舟,前往諸于家族皇城!”景風對眾人命令道?!笆?!”眾人一口同聲道。而天級圣神冥魅看向雷家的神舟,露出了一絲復仇神色?!澳銈兪鞘裁慈??前段時間我雷家神王高手身死是你們所為嗎?”雷家一名地級圣神高手突然飛出神舟,釋放出強大的氣勢,沖擊著景風等人道?!熬帮L,那個人交給我!一個地級圣神竟敢對我無禮!”美艷的天級圣神冥魅眼中冷光一閃,搶先說道?!昂?!那我們大家去清理雷家剩余的高手!”景風點了點頭,和眾人一起飛向了神舟之上?!拔以趩柲銈冊?,你們沒有聽見嗎?”雷家地級圣神有些惱怒的說道?!昂?!將死之人廢話還這么多!”美艷冥魅身形一閃,驅散了雷家地級圣神釋放的氣勢,飛到了雷家地級圣神面前,伸出羊脂般的玉手,輕輕一揮,一股凝聚了二百倍力量的綠光重重的撞到了雷家圣神的胸口?!班?!”雷家地級圣神一時大意,沒想到冥魅是天級圣神高手,被冥魅揮出的綠光擊中,身穿的極品真靈器裂開了一道道裂痕,一股強大的破壞力鉆進了雷家地級圣神體內,重傷了雷家地級圣神。而景風、金翅大鵬等人飛到了雷家神舟之上,開始瘋狂的殺戮起雷家神王高手,三個多時辰過后,雷家神舟至上的神王高手全部被景風等人聯手殺死。而冥魅在戲耍夠雷家地級圣神后,揮出一道綠光,劈碎了雷家圣神高手。殺死所有的雷家高手,景風來到了神舟的控制艙內,在控制艙內放下了一顆五色神石,控制雷家神舟向諸于家族皇城方向飛去。第638章掌管局勢景風控制雷家神舟飛行了十天左右時間,就來到了諸于家族皇城勢力范圍,為了隱藏身份,景風把雷家神舟停在了九天云霄之上,隱藏了氣息,使用凝神珠改變了形態,飛到了地面。由于諸于花源和諸于無妄兩大勢力內斗,諸于皇城混亂不堪,景風很輕松的就走進了諸于家族皇城?!盎ㄔ葱?,你如今在什么地方,我已經到諸于皇城了!”景風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傳訊給諸于花源道??墒且贿B傳音三次,諸于花源都沒有回訓,這讓景風感到了一絲不安,感覺諸于花源可能出事了。景風連忙找到一名諸于家族皇城高手打探諸于皇內城位置,趕往了諸于皇內城,和諸于花源匯合。當景風飛到諸于皇內城范圍時,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突然感覺到諸于皇內城北方有激烈的爭斗,進到了虛獨境中,控制虛獨境輕松進到了諸于皇內城內,向諸于皇內城北方飛去。此時,和景風所想一樣,諸于花源一方正面臨在巨大的危機中,在天幽谷地級圣神幽速、幽竅協助下,諸于花源勢力被完全壓制,而且諸于狂還啟動了諸于家族最強的極品縛束真靈器,縛束住諸于花源勢力六人,使得諸于花源等人根本沒有一絲逃跑求助的機會?!盃敔?,怎么辦?我找來的幫手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才能趕到,我們還能堅持多久!”諸于花源氣喘吁吁,焦急的詢問道?!盎ㄔ?,以我們如今的處境,我們最多還能堅持半天左右的時間!”諸于花源的爺爺,諸于平凡在抵擋住幽速和幽竅聯手發出的攻擊后,噴出一口鮮血,倒退了回來,不甘的說道?!半y道上天真的要滅我們!就連短短的二十多天都等不了了嗎?”諸于花源怒視著勝券在握,滿臉冷笑的諸于無妄等人?!爸T于花源,如今大局已定,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你們還是認命吧!”諸于無妄囂張的嘲諷道?!爸T于無妄,如果不是你勾結天幽谷,鹿死誰手還不得知!既然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也認命了!如果你是條漢子的話,光明正大和我比試一場!不管勝負如何,我任你處置!”感覺到自己的爺爺諸于平凡體內的重傷越來越重,而地級圣神頂峰實力的諸于狂還沒有動手,諸于花源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善終了,一臉堅毅的看著狂妄的諸于無妄道?!昂?!你一個將死之人有什么資格和我比試!我是不會和你比試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對視上諸于花源投來的目光,諸于無妄不由得渾身一顫,不敢再看視諸于花源眼中目光,回避到一旁道?!爸T于家族落到你這等人的手上,這是不幸!”諸于花源嘲諷道?!爸T于平凡,我早就讓你們歸順于我,你不聽!如果你早聽我的,何止落于今天的局面!”看到大局已定,諸于狂忍住心中的激動道?!皠僬邽橥?,敗者為寇!諸于狂,我今天輸了!我也認命!但你記住,不是你勝的我,是你聯合天幽谷勝得我!如果沒有他們!鹿死誰手,還不從得知!”地級圣神諸于平凡深吸一口氣,怒視著天幽谷地級圣神幽速幽竅道??删驮谥T于狂、諸于無妄等人激動心情溢于言表,想要出手擊殺死諸于花源勢力,諸于花源等人絕望時,罩住諸于花源等人的極品縛束真靈器突然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攻擊,整個極品縛束真靈器劇烈的顫抖起來?!安缓?!有強敵來了!幽速、幽竅,我答應你們的事不會反悔,你們速速助我殺死諸于平凡他們!”諸于狂感覺到極品縛束素真靈器正面臨攻擊,暗道不好,焦急的對天幽谷兩名地級圣神喊道?!昂?!”幽速、幽竅點了點頭,和諸于狂一起向諸于平凡發起了攻擊?!盃敔?,可能是我們的救兵到了!我們一定要抵擋??!”諸于花源終于發現景風給自己的傳訊,激動地說道?!班亍钡囊宦?,極品縛束真靈器裂開了一道細口,而細口裂開的一瞬間,諸于狂、幽速幽竅的身形動了,三名地級神圣高手聯手發出的攻擊交織成一道光雨,射向了身受重傷的諸于狂、諸于花源等人,眼看諸于花源等人就要命喪三大地級圣神高手聯手發出的攻擊下?!班病钡囊宦?,一個曼妙的女子出現在諸于花源等人面前,妙曼女子發出一道綠光,匯集在自己胸口,硬硬接下了諸于狂三人交織的光雨?!澳?!你是誰?”看到突然出現,硬硬接下自己三人發出的攻擊,長相絕艷,身材玲瓏,身穿翠綠色長裙的美女,諸于狂瞪大了雙眼,驚詫的問道,心中出現了一絲不安?!熬帮L,你終于來了!”當諸于花源等人震驚,想不通眼前救自己的女子是誰時,諸于花源看到了飛來的景風,心中一喜,激動的大喊道?!盎ㄔ葱?,我這次來的還及時吧!”景風露出一絲笑意,和金翅大鵬、混沌神獸等人飛到了諸于花源等人身邊?!熬帮L,多虧你來了!不然我們都危險了!景風,我所說的話一定不會反悔,請你幫我諸于家族洗清余孽!”諸于花源激動的抓著景風道?!盎ㄔ?,這是誰?”諸于花源的爺爺,諸于平凡詢問道?!盃敔?,這就是我找來的救兵!當年在天幽谷死之極,也是景風救的我們!”諸于花源對諸于狂道?!盎ㄔ?,你答應他什么條件,讓他前來救我們!”諸于平凡眉頭緊皺的問道?!拔掖饝帮L,只要他幫我們度過難關,掌控諸于家族,我諸于家族以后永遠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不離不棄!”諸于花源沒有隱瞞道?!爸淮硕??”諸于狂看著景風道?!爸淮硕?!我沒有染沾你諸于家族的意思!”景風點了點頭道??吹骄帮L真摯的表情,諸于狂相信了景風的話,松了一口氣?!澳?!你到底是誰?”諸于狂沒有顧及景風、金翅大鵬等人,因為諸于狂、幽速、幽竅等人發現景風、金翅大鵬等人都是玄級神王高手,對自己造成不了威脅,反而眼前絕世美女實力太強,對自己三人造成了實質性威脅,問道?!拔沂且銈兠?!”冥魅身上透出了一股冰冷的氣息,話音剛落,冥魅身形動了,一道綠光直取幽竅的胸口。由于冥魅的速度太快,幽竅沒反應過來,想要閃避時,已經來不及了,冥魅羊脂般的玉手輕輕按在了幽竅的胸口,直接把幽竅身穿的極品真靈器戰衣震碎,一股狂暴的力量鉆入了幽竅胸口,一掌把幽竅震成了重傷,栽落到地上??吹节纫呀泟邮?,景風手持降龍木,對金翅大鵬等人傳音叮囑一番,幾人一起騰空,屠戮起
盤旋轉動,每旋轉一圈氣勢就增強一份。如此,不肖片刻,林凡就成了一個發光體,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漸漸的與白頭天翁身上的束縛之力相抗衡。對此,白頭天翁覺得古怪,但卻無心多想,心念轉動間,身上的青色光芒突然一震晃動,宛如一團怪云,在伸縮扭動之際,產生了可怕的毀滅之力,作用于林凡身上。受到外力的侵蝕,林凡周身光芒大盛,那股紅色光芒很快被白頭天翁發出的力量壓下,可林凡的身體并沒有就此妥協,而是光華一閃,紅色光芒變成了青色光芒,以另一種性質的力量與之抗衡。然而由于雙方實力的差距,林發的身體雖然轉變了光芒的色彩與屬性,依舊無法抵御白頭天翁的進攻。在這種情況下,只見林凡的身體頻繁轉換光芒的色彩與屬性,青、金、紫、紅四色光芒來回交替,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將白頭天翁的力量御到一旁去。有些驚訝,白頭天翁眼中殺機突現,高舉的右手緩緩朝林凡壓下,一股無形的力量透過空間,作用于林凡身上,瞬間就把他那四色光芒給撲滅。如此,絕對強勢的力量開始侵蝕林凡的身體,在他身體表面凝聚成一個波動不定的青光結界,一收一放閃爍不定。這是白頭天翁的逆天法訣,能毀滅一切生命體。林凡遭此攻擊,肉身瞬間出現了光華的現象,只需片刻她就會形神俱滅,從此了無蹤跡。然而就在這時,林凡身上那消失的四色光芒突然又死灰復燃,開始阻止白頭天翁的逆天法界,形成新一輪的將此格局。感到有些生氣,白頭天翁怒吼一聲,右手猛然揮落,握緊的拳頭直指林凡,發出一束璀璨的青光,欲要將其消滅。那一刻,似乎感應到了危險,林凡身上的四色光芒同時閃亮,并迅速融合,形成一種全新的力量,帶著金紅之光,宛如一頭怪獸,浮凸在林凡身體表面,抗衡著白頭天翁的攻擊。是時,兩股力量相遇,當即產生爆炸,其恐怖的力量橫掃一切,一舉摧毀了白頭天翁布下的逆天法界,并將林凡彈出數丈距離。身體落地,林凡微微一震,封閉的意識瞬間回來,緩緩張開了眼睛??戳丝此闹艿那樾?,林凡有些不解,但見白頭天翁正朝自己飛來,他立馬翻身而起,條件性的展開了閃避。那一刻,林凡臉上露出了驚異,他發現自己的修為在瞬間暴漲了數倍,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這讓他意外之余,又不免高興。揮手,林凡將遺落的長劍取到手里,順勢揮劍施展出飛龍劍訣,頓時龍氣彌天,龍影突現,漫天的劍訣化為數十條光龍,在他的控制下,朝著白頭天翁攻去。微哼一聲,白頭天翁不甘的道:“小子,看不出你還隱藏了實力,真是很穩得住氣啊。只是即便這樣,你也必死無疑?!彪p手揮舞,掌心如玉。白頭天翁看似隨意,可他的逆天法界玄奇詭異,瞬間就出現在林凡身外,一舉束縛住了林凡的身體。第七十一章肉身化龍極力反抗,林凡頗為震驚。自己修為大進,誰想依舊不是白頭天翁之敵,到底這五色天域的高手,修為到達了何種境界?思索中,林凡全力催動飛龍法訣,周身經脈中潛藏的力量迅速蘇醒,在他的催動下逐漸融合,形成一股金紅的光華,與之前他身上的那股力量相互結合,引起了林凡身體的變異。屆時,林凡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體內兩股力量一經結合,瞬間產生巨大的反應,使他輕易就震碎了白頭天翁的逆天法界。同時,林凡的身體開始膨脹,四肢開始出現角質化的現象,只一會兒功夫,就出現了一些鱗片,覆蓋了他全身多處部位。林凡的頭上,此時生出了一對明顯的鹿角,配合身上的種種異變,看得白頭天翁頗為驚訝,脫口道:“肉身化龍,這怎么可能?”林凡也是滿心不解,但隱約覺得這與自己修煉的飛龍訣。同時,林凡腦海中又泛起了那雙眼睛,并逐漸清晰,這讓他突然有種明悟,一切的變化都與那雙眼睛有關系??傻降啄鞘钦l的眼睛呢?思索中,林凡的身體逐漸龍化,四肢與頭部最為明顯,體型也加高了三分之二,給人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這時,一縷金光在林凡腦海中閃過,使得他身體一震,猛然間明白了一切。原來,那雙眼睛不屬于什么人,而是屬于一只魚。他身上之前那四色光芒,也是他在騰龍谷底的湖中,追逐那金色小魚時,在那四堆怪石中吸納而來的靈氣。原本,這股靈氣一直潛藏在他的經脈里,彼此相互排斥??蓜偛乓驗樗媾R死亡,那四股靈氣感應到了宿主的危險,這才主動防御,并在白頭天翁的強力壓迫下,使得四顧靈氣融合為一,化為一股龍靈之氣,與他的飛龍訣相結合,從而引發林凡身體化龍的種種奇跡。喜悅,浮現在林凡心里,他忍不住仰天長嘯,其音如龍嘯天,給人一種龍凌天下,霸氣乾坤的感覺。那一刻,天地變色,風云匯聚,呼嘯的狂風盤旋在林凡四周,形成一道通天風柱,宛如巨龍一般,俯視著蒼生。白頭天翁暗道邪門,在驚訝林凡實力之余,不由暗下殺心,右手緩緩高舉,眼神中泛起了一股冰冷的寒意。那時,林凡氣勢驚人,白頭天翁寂靜無聲,兩人一動一靜,形成鮮明的對比。眨眼這種差距擴散到極限,林凡氣吞山河,手握長劍,施展出飛龍劍訣,整個人瞬間光華,連同手中之劍一并化為一頭赤紅的火龍,夾著九天之威,朝白頭天翁沖去。這一擊,含著林凡滿腔的,帶著他滿心的仇恨,可謂是實力暴漲之后最強的一擊,她能否打敗白頭天翁呢?淡漠的看著那化龍飛來的一擊,白頭天翁陰冷無比的道:“逆天法界,斗轉星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彪S著這一串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飄落,白頭天翁高舉的右手突然絢光一閃,出現一個半球形的光罩子,在他的控制下朝著林凡一揮,正好就攔在了他與林凡之間。屆時,林凡至強的一擊正好臨近,剎時就撞在那絢光流動的半球形光罩內壁,出現了方向的轉移。那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林凡全力的一擊化龍飛射,在遇上半球形光罩時,先是減速,并與光罩之間產生摩擦,可由于趨勢太急,瞬間就被光罩那弧形的曲度移開,形成了去而復返,反射而回的情形。這一來,林凡的一擊無功而退,白費力氣??砂最^天翁的攻擊,卻才剛剛開始。原來,就在白頭天翁改變了林凡一擊的前進軌跡之后,那半球形的光罩瞬間合并,形成一個全封閉的光潔,將林凡困在其內。如此,林凡的一擊去勢不停,在光界內持續摩擦,最終產生毀滅性的爆炸力,一舉震碎了光界,可受傷的反而是他自己。這便是白頭天翁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擊得手,白頭天翁如影而至,揮手間刀氣縱橫,密集的青色光刃層層轉動,圍繞在林凡身外,展開自動攻擊。奮力閃避,林凡心頭怒極。剛剛的一擊凝聚了他全身希望,誰想敵人沒有傷到,反而把自己傷個半死,這如何不讓他感到郁悶。眼下,他重傷在身,雖然修為激進,可面對這個實力莫測,陰險詭異的敵人,卻是心神不定,有種全身冰冷的感覺。見林凡閃避迅速,白頭天翁冷笑一聲,左手一翻一轉,一個青色的逆天法界無聲而現,瞬間就罩住了林凡。隨即,白頭天翁右手揮動,手刀看似無力,可每一次都發出璀璨的光刃,輕易就穿透了自己發出的逆天法界,朝林凡劈去??臻g受限,林凡無處躲避,只得拼著耗損真元,展開防御光界,硬接白頭天翁的攻擊。如此,形勢立傳,林凡陷入絕地,心中不免思索著對策。之前,林凡化龍之后,實力大增,還想著為師弟報仇,要與白頭天翁一較高低。如今報仇無望,自己還現身困境,這讓他不由得心生去意。想到這里,林凡當機立斷,展開了激烈的反擊。畢竟報仇隨時都可以,但首先要保住有用的生命。陰森一笑,白頭天翁冷酷道:“受死吧,小子?!彪p手前伸,掌心相對,白頭天翁雙臂青光環繞,匯聚了大量的真元,迅速在雙掌之間凝聚成一個純青色,直徑六寸的光球,表面電光閃爍,給人一種強烈的不安與恐懼感。完成了這些,白頭天翁眼神冰冷的看著林凡,心念轉動間,那青色的光球自動飛出,朝著林凡所在的位置飛去。逆天法界內,林凡揮劍猛劈,一連數十次都不曾劈開結界,這讓他感到了陣陣凄涼之意。當青色光球靠近,林凡似乎預感到了危險,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那顆飛來的光球,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股明悟之后的傷感之情。生死一刻,就在此時。林凡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隨即身體縮成一團,化為一道金紅色的光芒,作用于長劍之上,使得劍身璀璨發亮,在震動之際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那情況持續了一瞬,隨即長劍破空激射,選擇避開青色光球所在的方向,朝著逆天法界沖去。剎時,長劍撞在法界之上,劍尖處光華流轉,數不盡的光芒朝四周散開,一層層削減逆天法界的威力,拼命的朝外竄。終于,長劍費盡心力,刺破了逆天法界,逃了出去??删驮谕瑫r,那青色光球也觸碰到了逆天法界,瞬間產生一股毀滅萬物的恐怖力量,一舉將長劍震飛數百丈去。那一刻,白頭天翁微哼一聲,朝著長劍墜落的方向射去。屆時,長劍落地,光芒一閃,露出了林凡的身體,卻已然是身負重傷,化龍的跡象也早已消失。如此,林凡臉色死灰,雖然緊握長劍,身體卻搖晃不定,有種隨時倒下的可能。白頭天翁面無表情,冰涼的道:“時間不早了,你已掙扎到了極限,可宿命難違,告別吧,人世?!庇沂志従徧?,白頭天翁眼神中泛起了一層神秘之色,似乎預示著什么,可林凡根本無心在意。他只是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一定要堅持。于是,林凡站穩,顫抖的手臂緩緩舉劍,在最后一刻,他依舊不曾放棄抵御。是時,天空雪花飛起,一縷若隱若現的白光正從遠方激射而來,仿佛在追尋某種即將逝去的東西。那一刻,白頭天翁右手高舉過頂,帶著幾分優雅,帶著幾分飄逸,輕輕的,輕柔的,朝著林凡揮去。生命,就在這一刻即將逝去,帶著那滿心的不甘,與諸多未了的心愿,朝著那冰冷的世界走去。似乎感應到了死神,林凡身體一震,暗淡的眼中突然泛起一道亮光,就宛如那靈魂深處不甘的吶喊,在這生命的最后一刻,要看清楚這美麗的人世。那一瞬,林凡揮動著手臂,像是用盡了全身之力,還附加上靈魂深處的仇恨,攻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擊。是時,長劍仿佛感應到了他的心意,瞬間泛起璀璨的光芒,夾著浩瀚無邊之力,在這生命隕落之際,爆發出了難以置信威力。剎時,紅光一閃,劍氣襲人。白頭天翁眼神一變,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可揮出的右手已經無法收回。第七十二章化險為夷這樣,神秘的逆天法訣遇上林凡最后一擊,兩股力量瞬間相遇,剎那便產生一個急速擴散的光球,在眨眼就籠罩方圓數百丈空間,隨后化為驚天的爆炸,帶著震動九天,撼動大地之力,一舉將附近的所有生命摧毀。那一擊駭人聽聞,震天動地,滾滾濃煙彌天蓋云,將數里方圓都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之內。許久,煙霧隨風消失,露出了爆炸后的情形,只見一個數百丈大的深坑,出現在之前白頭天翁與林凡所在的位置。半空,白頭天翁懸浮而立,周身光芒閃爍不定,神色有些陰霾,嘴角竟然溢出了縷縷血絲。對面,林凡怒目圓睜,擺出揮劍下劈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停在那里,仿佛一尊木偶,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粗址?,白頭天翁眼神陰冷,冷哼道:“你是誰?”話落,林凡身體變軟,似乎已無半點力量,手中的長劍呼嘯而墜,卻在下落數丈之后,又猛然飛回。這時,林凡身后露出一個雪白的身影,那人一手托著林凡的身子,一手握住飛回的長劍,語氣蒼老的道:“閣下如此欺負一個少年,就不覺得丟人?”白頭天翁凝視著那白發掩面之人,冷然道:“我不曾在冰原三派中見過你,到底你是誰?”白影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讓你傷害我手中之人?!卑最^天翁哼道:“我若執意要殺他呢?”白影道:“那我就只能領教一下,看你這位五色天域高手有多強的實力?!闭f話時,白影手腕一轉,長劍微鳴,一縷看似柔和的勁風,瞬間出現在白頭天翁身外,當即撕碎了他的防御結界。臉色一變,白頭天翁微瞇著雙眼,在重新布下結界之后,凝視了白影好一陣,才不甘的哼道:“機會有的是,下次老夫一定奉陪?!闭f完縱身而起,眨眼就帶著那五彩環消失無影。見白頭天翁離去,白影身體一顫,張口吐出一道鮮血,口中發出輕聲嘆息?!昂每膳碌奈迳煊?,隨便一個高手就有這等實力,看來冰原真的將有一場浩劫。唉……”淡淡的嘆息隨風而去,白影帶著林凡飄落在深坑一旁的雪地上,輕輕放平林凡昏迷的身體。檢查了一下,白影低吟道:“傷得很重,已不能拖延了?!痹捖?,白影毛茸茸的右手壓在林凡胸口,很快就泛起一層紅光,滋潤著林凡的身體,并為他疏通堵塞的經脈。由于林凡傷勢過重,要馬上治愈根本不可能,于是那白影用了一種奇特的方法,暫時壓制住了林凡的傷勢,并令他蘇醒。睜開眼睛,林凡有些呆滯,好一會兒才恢復意識,發現自己沒有,心里充滿了好奇。扭頭,林凡看著附近,很快就發現了那白影。當時,林凡心想,這人是誰,為何有些熟悉。剛有此念,他便頓時醒悟,大叫道:“冰雪老人。不,應該是四師叔祖才對?!卑子盎剡^身,分開雜亂的白發,果然便是那冰雪老人陳宇軒。淡然一笑,冰雪老人道:“你傷得很重,不要過于激動?!绷址部粗鞘煜さ纳碛?,滿心委屈的道:“師叔祖,是不是你救了我?我們好想念你?!北├先溯p聲道:“你們已經長大了,應該要獨自面對你們的人生。剛才,我感應到你身上的龍氣,知道你出了事,于是迅速趕來,正好救下你?!绷址矄柕溃骸澳前最^天翁呢?”冰雪老人嘆道:“那人修為驚人,我雖救下你,卻也受傷不輕,只是驚走他而已。若是換了你二師叔祖與三師叔祖,恐怕誰也不是他的對手。整個騰龍谷,能對付此人的唯有你師祖,還有你五師叔祖?!绷址泊蟾姓痼@,擔憂的道:“師叔祖,目前冰原形勢不利,你還是回騰龍谷吧,我們都很想念你,特別是五師叔祖,她真的很想你?!北├先藫u頭道:“六百年過去,很多東西不應該再提。她有她的生活,我不能再讓她陷入無盡的虛幻里?!绷址猜勓?,挽留道:“就算你不為五師叔祖,也要為騰龍谷想想,更要為我們報仇啊。之前,胖子與討人嫌被那白頭天翁所傷,小猴說兩人恐怕是兇多吉少,您要給我們報仇啊?!北├先碎L嘆一聲,眼神復雜的看著林凡,搖頭道:“屬于你們的宿命,我不能參與。你目前修為大進,可飛龍并沒有真正煉成。要想到達飛來訣的最高境界,那需要機緣才行。當年,我的飛龍訣其實殘缺不棄,并沒有修煉到至高境界。而你有這個機緣,你要好好把握,不要辜負我的一番心意。至于感情之事,隨緣而聚,你用不著為我心。好了,我該走了,玲花他們很快就會來找你?!绷址猜勓?,大聲道:“師叔祖,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比欢├先瞬]有留下,他就像是天空中的雪花,隨風而去,來無蹤去無影。林凡有些傷心,他真的很想念冰雪老人,可惜他無力挽回他那蒼老的心。躺在雪地里,林凡周身沉痛無比,他試著運功調息,誰想經脈不通,只得強忍痛楚,吃力的爬起來,一步一步的朝騰龍谷走去。玲花與黑小猴帶著重傷欲死的薛軍與陶任賢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騰龍谷,那已然是半個時辰之后。一到谷中,玲花就高聲急叫,一個人發瘋般的闖入騰龍府,打斷了五派高手的會議?!皫熥?,快,快去救師兄,快,再晚就來不及了,就來不及了,嗚嗚……”趙玉清臉色微變,還不及說話,丁云巖就焦急的問道:“怎么回事,你說清楚啊?!绷峄奘龅溃骸芭肿优c討人嫌不行了,師兄一個人纏住那白頭天翁,師祖快去救他啊?!倍≡茙r聞言,身體一顫,搖晃著退后兩步,臉上滿是悲哀。在場之人神色大變,在剛經歷了雪隱狂刀的洗禮后,林凡又遇上白頭天翁,這無疑是雪上加霜。江清雪見狀,建議道:“谷主,救人要緊?!壁w玉清臉色難看,看了眾人一眼,隨即目光落在丁云巖身上,安慰道:“林凡不是凡人,他不會輕易這么死去?,F在師妹速帶玲花趕去,其余之人暫且在此?!狈綁羧缏勓云鹕?,來到玲花身旁,吩咐她放下懷中的陶任賢,隨即帶她離去。李風查看了一下陶任賢的情形,有些苦澀的道:“氣息已無,元神潰散,那白頭天翁下手很毒?!倍≡茙r大悲,上前抱著徒兒的尸體,眼中流下滾滾熱淚。周杰見此,細心安慰,最終在李風的協助下,帶著悲痛欲絕的丁云陽離開了騰龍府,回去休息。其余之人心情沉重,都隱然感到傷悲。不為哪一個人,而是為了冰原那看不見的殺機。方夢如在玲花的指點下,很快來到林凡遇上白頭天翁的位置,結果見到的只是那個驚人的深坑,卻不曾發現林凡的人影。對此,玲花傷心欲絕,不住的哭泣,認定林凡已死??煞綁羧阕屑毩粢?,卻察覺到一股林凡殘留的氣息,順著那氣息找下去,很快就在一處避風的冰山下,找到了已然凍僵的林凡。原來,林凡因為經脈堵塞,無法運功,在步行了一段距離后,終于抵御不住玄寒之氣的侵蝕,被凍僵了過去。玲花見此,又驚又喜,連忙為林凡除去冰雪,輸入一股陽和之力在他體內,以保持他的體溫。方夢若取笑道:“怎么,一下子就不哭了?!绷峄ú缓靡馑嫉牡溃骸拔鍘熓遄?,您就不要笑話人家了。師兄傷得很重,我們還是先趕回去再說吧?!狈綁羧阋姶?,眼中泛起了淡淡的失意,曾幾何時,自己對那心愛的四師兄,不也是如此?想到這,方夢茹托起兩人,一閃便消失。然而就在方夢如離去之后,不遠處的一座冰山上,出現了一個雪白的身影。他默默的凝視著那遠去的身影,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思念與想念之情。第七十三章天蠶來訪然而他并沒有現身,也沒有出聲,就那樣靜靜的凝望,仿佛恒古以來,他就屬于那種無聲凝視的幽靈,在被人遺忘的區域,凝視著那曾經熟悉的倩影?;氐津v龍谷,林凡還處于昏迷。趙玉清讓田磊以純陽之力打通林凡的經脈,卻發現他傷勢極重,不能急躁。于是田磊只是設法弄醒了林凡。這時,五派高手幾乎全部在場,大家一致看著林凡,眼中帶著沉痛與關心。林凡醒來,一見自己已經回到騰龍谷,心中頗為高興,還不及說話,玲花喜悅的聲音就傳入耳朵里?!皫熜?,你醒了,傷勢要不要緊?”林凡看了大家一眼,見眾人都滿懷關切,心中很是感動,輕輕笑道:“謝謝,我不要緊。胖子與討人嫌呢,他們沒事吧?”玲花臉色一變,笑容隱去,傷心的道:“他們……他們……已經離開我們了?!绷址采眢w一顫,雖然多少猜到了一些,可面對結果依然有種無法承受的感覺?!岸脊治?,要是我不去那個方向,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绷峄▊牡牡溃骸皫熜?,你不要自責,胖子他們不會怪你的?!币姎夥諔n傷,趙玉清岔開話題道:“林凡,你是如何脫險的?”這個問題引起了眾人注意,大家都看著林凡,想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玲花也很好奇,追問道:“是啊,師兄,你是如何從那白頭天翁手下逃生的?五師叔祖帶著我趕去之時,就見你已經被凍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绷址猜勓?,看了一眼方夢茹,輕嘆道:“五師叔祖要是能早到一步,那就好了?!狈綁羧悴唤?,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林凡苦澀道:“我與白頭天翁一戰,雖奮力反擊卻依舊不敵……在我快死的那一刻,四師叔祖突然出現,這才救了我一命??上乙辉賾┱埶先思一貋?,他就是不肯……”方夢茹聞言一驚,脫口道:“四師兄……他……他……還……是不肯見我?!焙Q與田磊也頗為激動,對于陳宇軒的出現,感到又驚又喜。趙玉清安慰道:“師妹,想開些。林凡遇上四師弟,說明他一直在暗中關心我們。早晚有一天,他會回到我們身邊?!狈綁羧闶涞牡溃骸澳且惶煲裁磿r候才會來臨?”趙玉清苦澀一笑,收起悲切,對眾人道:“好了,天色已經不早,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實施新的對策。至于林凡,他傷勢極重,估計要靜養數日,就由玲花陪著他好好養傷,順便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北娙寺勓?,各自離開。這一天也就在悲傷的氣氛中,漸漸的過去。明日,又將是一個新的開始。等待著冰原三派,等待著天下修真界的又將是怎樣一幕情形?是繼續此前的劫難,還是會有新的轉機?這一刻,誰又看得清?晨風凝霧,大雪紛飛,鋪天蓋地的狂風宛如厲鬼的咆哮,籠罩在這片寂靜的土地上,終年不曾消散。遠處,冰山聳立,白雪皚皚,若隱若現的風柱,仿佛海中的浪花起伏跌宕。突然,一個白影在風雪中飄來,宛如海上的飄萍,輕盈靈動,眨眼就到了眼前。停身,那白影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停在前方的雪谷內,輕聲道:“這地方不錯,位置很獨特,可以去瞧瞧?!毖粤T,白影身影搖晃,宛如迎風柳葉,看似飄忽不定,實則快若驚鴻,眨眼就到了雪谷邊沿。這時,前行的白影突然停下,口中傳來一聲驚咦聲,目光凝視著故內。這個雪谷有些特別,谷中有三座不算太大的冰山,以三才方位分布,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三角形的土包,聳立在雪谷中央。眼下,在那三角形的土包上方,懸浮著一個身著貂皮長衫,三十二三歲,嘴角長著一顆黑痣的中年人。他似乎在探測什么,一動不動卻透露出幾分詭異的氣息。雪谷邊緣,白影留意著那中年人的情況,發現他好似被某種事物所困惑,絲毫不曾察覺到自己的到來。對此,白影沉吟了一下,迅速收斂自身的氣息,悄然無聲的朝谷中飛去,慢慢的靠近那三座冰山。這時,白影眼前白光一閃,出現了一個看不出年紀,但卻嬌媚動人的白衣女子,兩人相距三丈彼此凝望?!澳闶钦l,為何來此?”女子聲音嬌柔動人,頗有幾分柔媚。白影驚異道:“你不是人,你是靈異?”女子聞言一驚,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發現這個看上去年輕英俊,手持金笛的貂皮男子竟然頗為不簡單?!笆堑?,我是雪狐,你是誰,來自哪里?”白影微微點頭,淡然道:“我叫斐云,來自天山。這是哪?那中年男子何以如此?”雪狐凝視了斐云,見他雖然自負卻目光純正,并非邪惡之輩,于是毫不掩飾的道:“這是雪魄谷,那人是天蠶,他來者不善,我暫時以三才陣法困住他,不過估計困不了多久?!膘吃瓶戳艘谎郯肟盏奶煨Q,疑惑道:“天蠶?這似乎乃是罕見之靈異,怎會出現在這里?”雪狐輕嘆道:“天蠶于一年前出世,當時的情況我并不了解。但身為靈異,我能清楚的感應到他身上的那股恐怖實力,因此不敢面對?!膘吃扑坪趿私庖恍?,并未質疑雪狐的話,換了個話題問道:“天蠶為何來此?”雪狐搖頭道:“我也不知,但我能感應到他身上的殺氣?,F在時間不多了,少俠若無他事,還是速速離去為妙,我也該離開了?!膘吃破娈愋Φ溃骸拔业某霈F耽誤了你不少時間,現在離開已經為時過晚……”一聲霹靂,光芒四濺。雪谷中三座冰山應聲而碎,濺起了無數冰屑。雪狐見狀不妙,直射谷外??蛇€不曾飛出谷口,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反彈了回來?!把┖?,你就是這樣招呼我的嗎?”語氣陰冷,天蠶懸浮半空,冷酷的看著地面。雪狐翻身而起,似乎知道無處可逃,美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平,哼道:“天蠶,你我素無來往,何以跑來我雪魄谷搗亂?”天蠶姚云微哼一聲,目光移到斐云身上,冷冷道:“小子,你是誰?”斐云聽出天蠶語氣中的不屑,當即冷然道:“天山斐云?!碧煨Q沒什么反應,繼續道:“你來這干嘛?”斐云道:“我來此游玩,不行嗎?”天蠶不理他,對雪狐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希望把無辜之人牽連進去嗎?”雪狐質問道:“你到底想干嘛?”天蠶笑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就這么簡單?!毖┖鼘⑿艑⒁?,問道:“問題?什么問題,你明說好了?!碧煨Q道:“我問的問題,不想別人知道?!毖┖瘩g道:“如此說來,你問完之后,打算殺我滅口了?”天蠶眼神一冷,不置可否的道:“那要看你的回答是否讓我滿意了?!毖┖叩溃骸斑@樣的問題,我無可奉告。你要動手就快點?!秉c字一出,雪狐身影一閃,瞬間就消失在風雪中,其詭異的逃命之術令斐云大為贊嘆。天蠶看了斐云一眼,冷冷的笑了笑,隨即一閃而逝,也眨眼不見。斐云臉色微變,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即飛身出谷,朝東北方追去了。在雪魄谷東北方向數里外,雪地上微光一閃,露出了雪狐的身影,只見她縱身飛躍,速度極快,直射東面。瞬間,天蠶出現,以同樣驚人的速度緊追其后,兩人一前一后,不一會兒就飛越了數十座冰山,飛行了兩三百里冰原。后面,斐云似乎察覺到它們的蹤跡,一直在努力追趕。第七十四章挺身而出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天蠶拉近了與雪谷的距離,眼中魔芒一閃,一股無形的精神異力破空而出,一舉擊中雪狐的大腦,使得她快速逃亡的身體猛然一顫,隨即慘叫不絕,在雪地上不住翻滾。趁此,天蠶一舉越過雪狐,落在她數丈之外,冷哼道:“想逃,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雪狐痛苦不堪,在天蠶停止攻擊之后,人才慢慢恢復,搖晃著起身,憎恨的看著天蠶?!澳愕降紫雴柺裁??”天蠶淡漠道:“很簡單,一年前你們雪域三妖去了一趟騰龍谷那邊,結果就你一人活著回來。我想知道你在里面到底見到了什么,飛鷹與雪蛇是如何死的?”雪狐聞言有些意外,驚訝道:“要問此事,你應該去找雪人或是騰龍谷,干嘛跑來找我?”天蠶陰森道:“我不想他們知道我在追查此事,所以只能問你。而且,我找你也比較方便?!毖┖溃骸叭羰俏业幕卮鹉悴粷M意呢?”天蠶冷笑道:“那結果也不會讓你滿意?!毖┖叩溃骸皩Σ黄?,我沒什么可說的?!碧煨Q冷酷道:“威脅我,你以為我就不敢殺你嗎?”質問聲中,天蠶眼中魔芒再現,魔宗“心欲無痕”瞬間而至,夾著侵魂蝕魄之力,開始摧殘雪狐的中樞大腦。慘叫一聲,雪狐雙手抱頭,不堪忍受的倒在雪地上四處打滾,口中傳出陣陣悲鳴。天蠶殘酷大笑,臉上洋溢著邪惡的味道,就那樣以雪狐的痛苦為樂,不停的折磨她。突然,風雪中一陣笛聲傳來,帶著悠揚的旋律,仿佛親人的撫慰,環繞在雪狐四周,使得她身上的痛苦逐漸減弱,神情慢慢恢復了正常。天蠶聞聲冷哼一聲,陰森道:“斐云,這事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管?!蹦骘L而來,斐云收起吹湊的金笛,淡然道:“路見不平有人踩,我看不過去就想管一管?!碧煨Q陰森道:“值得嗎?”斐云道:“靈異如人各有善惡。我看雪狐本性不壞,你如此殘害于她,我既然遇上自然不能不管?!毖┖勓?,有些感動,輕聲道:“斐少俠,你一番心意雪狐感激不盡。但天蠶本性兇殘,卻實力
楚文新笑道:“在此,我先預祝你明日奪魁?!毙炀感Φ溃骸爸x謝,明天我定然不讓你失望就是?!闭驹隍v龍口的西天柱上,天麟無精打采的看著前方,神情低落。顯然張重光今早當著眾人之面向新月提婚,這對天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寂寞的滋味,有一種身為外人,被人無視的感覺。雖然最終那婚事沒有順利通過,但心中的失落卻是那樣的清晰。冰峰之頂,寒氣逼人。天麟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輝。這次的事件對他造成了一定的打擊,使得他性格有了一定的轉變,也懂得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從這一刻開始,天麟率性而為的性格變得穩重一些,他不再輕易張顯自己的長處,變得有幾分神秘。抬頭,天麟看著天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像是在述說著某種心聲。片刻,天麟收起笑意,目光移至遠方,神情微顯驚訝,自語道:“這氣息有些熟悉,會是誰呢?”帶著幾分好奇,天麟一閃而逝,下一刻就出現數里之外,只見雪地表面凹凸不平,一條深痕朝著西北方向延伸。沿著那條深痕一直前行,天麟來到十多里外的一處雪谷上空,發現地面竟有一個直徑過丈的大洞,這讓他十分驚異。飄落洞口附近,天麟探頭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形,發現此洞很深,至少有一兩百丈,究竟這是如何產生的呢?收回目光,天麟崔動體內法訣,發出數千道不同頻率的探測波,沿著洞口一路而下,探測著里面的情況。很快,天麟掌握了一些消息,了解到這個洞穴深一百八十九丈左右,在離地約一百六十丈的位置有三個分岔口,分別朝著三方延伸。經過探測,那三個分岔隧道中,有一處藏有一股很詭異的氣息,能阻止天麟的探測波,讓他只能大致感應到那里有問題,但卻無法了解具體的情形。此外,在另一條隧道中,天麟感應到兩股強大的氣息,它們波動頻繁,天麟推斷可能是在交戰。整理了一下思緒,天麟飄然進入洞里,很快就來到分岔隧洞口,在稍作遲疑后,天麟進入了沒有動靜的那一條。一會兒,天麟前行數十丈,來到了盡頭,發現這里并無異常便迅速退回。第二次,天麟選擇了有兩股氣息的那一條隧道,在前行四十丈后,天麟見到了兩團光芒,在洞中翻轉騰飛,不時的對撞,進行著一輪古怪的攻擊。就天麟目光所及,那兩團光芒一紅一綠,氣息陰森而邪惡,皆不是什么好路子。觀察了一會兒,天麟發現這兩團光芒所發動的攻擊陰毒無比,表面上看平平淡淡,可實際上卻兇險之極。另外,有一點天麟不解,那就是這二者修為極強,但彼此都在隱藏實力,有必要如此嗎?想了想,天麟不得要領,悄悄的退了出去,朝剩下一處隧道而去。鑒于之前的探測,天麟顯得格外小心,借助冰神訣的神妙,完全掩飾了自己的痕跡,以悄然無聲的方式,潛入了隧洞之內。這一次,擺在天麟眼前的景色讓他大感出奇。只見隧道之內,一道光芒閃爍的時空之門正極其不穩定,仿佛隨時都會破碎。分析著那道時空之門,天麟發現附近的氣息很古怪,是一種他從來不曾接觸過的新類型。這結果讓天麟吃驚,他打算進一步探測時空之門的奧秘??删驮诖藭r,那極其不穩定的時空之門突然裂開,冒出一道身影。這一幕快得出奇,可那身影剛露出一半又猛然縮回,仿佛有某種束縛之力,正牢牢的粘住它的身體。天麟倉促間沒有看清楚具體的情形,只是隱約覺得那是一個人,額頭上似乎刻著一個圖案,好像是一條毒蛇的刺青。下一瞬,時空之門轟然破碎,帶著一股強勁的沖力,將天麟的身體彈了出去。穩住身體,天麟定眼看去,只見前方一面漆黑,那時空之門早已了無痕跡,就宛如一場夢境,讓人搞不清是眼花還是確有其事。這時,一聲巨響傳入天麟耳里,將沉思的他驚醒。閃身出去,天麟只見那一紅一綠兩團光芒正沖天而上,眨眼就消失無影。出了洞穴,天麟停身半空,神情中透著幾分迷茫,正在考慮如何處理這洞穴。片刻,天麟有了決定,以冰神訣凍結了此洞,從外表看不出一絲痕跡。轉身,天麟離去??蓜傠x開雪谷,就感應到了北邊數里外出現了大批波動的真元,這讓他立馬改道,朝北邊飛去。很快,雪地上的一場混戰映入了天麟的眼睛。只見剛才從洞穴中出來的那一紅一綠兩團光芒,竟然被飄零客、無相客、黃杰、黑衣人圍在中央,雙方發生激烈的戰爭。一旁,觀戰的還有兩人,竟是那西北狂刀與照世孤燈。停身半空,天麟看著交戰的情形,發現黃杰與黑衣人出手隨意,可威力卻是極其驚人,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將那兩團光芒彈回。飄零客與無相客攻勢凌厲,兩人巧妙的配合黃杰與黑衣人,在場中形成一個封閉的結界,困住了兩位敵人。這時,黑衣人開口問起:“二位是誰?之前擅闖騰龍谷的可是你們?”場中,綠色光團一邊閃避,一邊回道:“你又是誰,那飛龍鼎的消息可是你散布的?”黑衣人冷笑道:“想知道答案,你就先回道我的問題?!本G色光團道:“想威脅我,你還不夠資格?!币慌?,黃杰問紅色光團道:“你此來有什么目的?”紅色光團冷笑道:“你易容掩飾,又是為何呢?”黃杰心頭一震,哼道:“這是我的私事,用不著告訴你?!钡谒氖逭?魔師王欲紅色光團反駁道:“我來這里也是私事,也沒有必要告訴你?,F在我警告你們,馬上滾開,我可以不追究此事,若是再這樣糾纏不清,休怪我出手無情?!秉S杰冷笑道:“有本事你就闖出去,休要在這里大言不慚?!迸σ宦?,紅色光團陰森道:“闖就闖,我就不信你們還困得住我?!闭f話間,那紅色光團突然變大,化為一道人影,只是表面紅光閃爍,看不出模樣與男女?;謴土巳诵?,神秘紅影周身光芒開始轉為暗紅色,夾著一股侵魂蝕魄的陰邪氣息,瞬間就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里。綠色光團察覺到這一情形,口中長嘯一聲,也迅速化為一道綠光籠罩的人形,周身流露出兇殘、詭秘、邪魅的氣息,似乎想要與那紅色人影一爭高低。外圍,進攻的黃杰與黑衣人看不出絲毫表情,飄零客與無相客則神色凝重,出招一下子慢了許多,但威力卻有所激增。緊張的氣氛牽動人心,當紅影與綠影開始反擊,圍攻的四人也各展所學,四種不同的法訣,爆發出不同的威力,帶著不同的色彩,在雪地上爭相斗艷,組成一連串的攻勢。其時,只見雪地上五彩繽紛,交織穿插的光芒宛如一張天網,從四面八方朝中間匯聚。光網內,紅影與綠影配合默契,原本敵對的二人,在此刻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合作,其舉動正好符合了人性善變這個真理。雙方的激戰令人目不暇接,其強大而可怕的力量,在對峙中起伏波動,時常產生巨雷強光,形成驚天風柱,看得天麟臉色震驚。這一幕持續了一會兒光陰,當雙方的攻勢攀升到極致,只見場中風雷大作,閃電霹靂,一個五色渾濁的光球在吸納了六人的力量后急速膨脹,眨眼直徑就超過了十丈,在觀戰三人驚訝的眼神中轟然爆炸,一舉將在場所有人震飛。其時,慘叫、怒吼不絕于耳,飛濺的火花遇上冰冷的白雪,雙方發出滋滋的聲音。地面,一個數十丈大的深坑,述說著這一擊的威力。天上,西北狂刀、照世孤燈搖晃不定,眼神復雜而震驚。不絕的巨響與飛濺的火花持續了一陣。待一切平靜,場中人影浮現,只見黑衣人全身衣服多處碎裂,黃杰木然的臉上掛著幾絲血跡。飄零客半跪于雪地上,無相客則靜靜的躺在雪地里。那紅色的人影此刻周身光芒盡去,露出了一張蒼白無血的臉龐,看樣子大約四十六七歲,左邊臉頰上有一道傷痕。綠影周身波動的光芒極其不穩定,頭部綠光散去,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孔,看上去有些陰森。注視著場中的情形,照世孤燈驚訝道:“魔師王欲,綠魅邪音,想不到是你們二人?!眻鲋?,那四十六七歲的疤面男子質問道:“你是誰,如何知道我的來歷?”照世孤燈淡然道:“我不過是一個遍走天下的俗世人,不值得魔師動問?!痹瓉磉@人便是魔師王欲,另一個則是綠魅邪音。黃杰得知了二人的來歷,語氣微冷的道:“原來是當年魔神教最杰出的魔師王欲,可惜你敗于你師弟白云天之手,將魔神宗主之位拱手于人。而今事隔數百年,你卻重現人世,真是讓人很驚異?!蹦熗跤樕幊?,凝視著黃杰的雙眼,厲聲道:“你究竟何人,為何知道這些事情?”黃杰漠然道:“我不過是個你不認識的人,沒必要追問。倒是你這次現身冰原,是為飛龍鼎而來,還是另有目的?”魔師王欲鎖定著他的眼睛,試探性的問道:“你來自九虛一脈?”黃杰眼神一變,但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冷冷的道:“你喜歡的話,可以那樣猜測?!蓖粫r刻,黑衣人看著綠魅邪音,冷聲道:“你就是積尸山的綠魅邪音?綠袍雙煞的師傅?”冷冷的看了一眼黑衣人,陰森老者道:“不錯,正是老夫。你是何人,為何要散布飛龍鼎的消息?”黑衣人語氣平靜的道:“我沒有名字,你要覺得不好稱呼,可以叫我無名客。此次你來這里,僅僅只是為了飛龍鼎?”綠魅邪音輕哼道:“無名客?你當我不知道你的來歷與目的?”黑衣人不語,似乎在考慮他的話有幾分是真。天麟自遠處返回,落在照世孤燈身旁,輕聲道:“這魔師王欲與綠魅邪音都是什么角色,為何修為如此驚人?”照世孤燈道:“這兩人皆是修真界的名人,修煉已有數百年之久,修為早已跨入了歸仙境界。魔師王欲出自魔神宗,本是現任宗主白云天的師兄,可當初為了爭斗宗主之位,他卻敗在了白云天手里。至于綠魅邪音,此人精通旁門左道之學,是極其罕見能從旁門左道入手而修煉到歸仙境界的人。他曾有兩個徒弟,人稱綠袍雙煞,不過都在二十年前死去?!碧祺氚底跃?,歸仙境界的高手那可是天下罕見的強者。目光微移,天麟看了一眼黃杰與黑衣人,問道:“那兩人也是來歷神秘,你可知道他們的底細?”照世孤燈語氣怪異的道:“很多時候,不知道比知道好些?!痹捖湟婚W而去,讓人捉摸不定。西北狂刀看著照世孤燈遠去的身影,皺眉道:“此人很奇怪,氣息純正但卻行事詭秘?!碧祺肟粗?,輕笑道:“你也很奇怪,愛湊熱鬧但卻從不顯露心事?!蔽鞅笨竦墩Z含深意的道:“要做好一件事,首先要懂得觀察環境。只有了解了所有情況,你才能更加容易的完成想要完成的事情。走吧,這里沒必要繼續呆下去,他們最終也是不了了之?!憋w身而起,西北狂刀帶著幾分孤傲,一個人離去。天麟稍稍遲疑,并沒有離去,他想看一看這里的結局??烧l想真如西北狂刀預料的那樣,黑衣人、黃杰、魔師王欲、綠魅邪音彼此都有顧忌,在爭辯了幾句后,竟然各自離去。這一來,場中只剩下天麟、飄零客與無相客三人??粗軅惠p的二人,天麟走上前去,含笑問道:“你們不是在冰谷中挖千年雪參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飄零客看著天麟,輕聲道:“雪參沒有挖到,不過那里還真的有一個封印,可惜我們都無法破解。我離開時,笑三煞他們還不死心,都在那里籌謀對策。至于這里的事情純屬巧合,當時只為搞清楚那魔師二人的身份,才有后來的事情?!碧祺胄α诵?,換了個話題問道:“請教一下,你們來冰原真的是為了飛龍鼎?據我所知,飛龍鼎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玩意?!憋h零客眼神奇異,答非所問的道:“一個人的欲望會隨著時間、環境、心情的變化而變化,沒有人會永遠死守一個目的?!睙o相客贊同的道:“說得好,人性善變,沒有一層不變的事情?!碧祺塍@疑道:“如此說來,你們還有別的目的?”無相客反問道:“你問我們這些,不也是另有目的?”天麟嘿嘿笑道:“我問這些只是好奇。當然,你們若愿意道出來歷,我自然是樂意聽。不過看樣子那似乎不現實,所以我也難得提。不過告訴二位一句,此時離開還有機會,過了明日,你們很可能就無法活著離開這里?!睙o相客輕哼道:“就憑冰原三派之力?!碧祺氤谅暤溃骸安?。還有除魔聯盟與易園也包括在內?!睙o相客臉色一驚,追問道:“他們也來了?”天麟漠然反問:“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參與?”話落不待兩人回答,便離開了那里?;氐津v龍谷,天麟打算將雪谷之事告訴谷主趙玉清。然而到了騰龍府,他卻發現了雪山圣僧。有些驚訝,天麟急忙上前,笑道:“圣僧,我是天麟,善慈呢?”看著長大成人的天麟,雪山圣僧眼神微驚,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后,贊道:“不得了,你比善慈可強上了幾分?!碧祺胫t虛道:“圣僧過獎,善慈人呢?”雪山生死笑道:“別急,他與我說好,最遲明天會出現在這里?!碧祺肱读艘宦?,略顯失望,目光移到趙玉清身上,輕聲道:“谷主,我剛剛查到一些消息?!贝嗽捯怀?,在場的五派高手頓時目光齊聚,都看著天麟。趙玉清淡然道:“說來讓大家聽聽?!碧祺朦c頭,緩緩道:“我剛剛在一處雪谷中發現一個大洞……大致情況就是這樣?!甭犕晏祺氲臄⑹?,趙玉清神情微動,沉吟道:“照此說來,打傷云鶴、志鵬之人便很可能是那魔師王欲與綠魅邪音。這二人修為精深,他們的出現對冰原而言,可謂是憑添禍事?!钡谒氖?熟人見面離恨天宮的公羊天縱沉聲道:“事已發生,擔憂也是多慮。他們若誠心在冰原鬧事,我們就把他們留在這里?!背男碌溃骸耙赃@里目前的實力,要收拾這兩人應該不是難事。怕就怕還有其他更多我們不了解的高手,在暗中生事?!瘪R宇濤道:“既然知道了他們的來歷,就不用擔心。等明日之后,再讓那些人知道我們冰原三派不是好惹的?!壁w玉清道:“楚少俠的擔憂不無道理,不過眼下我們暫時不提這些,就當給那些人一個機會。最終是好是壞,全憑天意。今天,是大會前最后一日,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騰龍谷門下要加強戒備,絕不允許有任何閃失?!崩铒L道:“師傅放心,三師叔已經守在谷外,相信不會有事?!壁w玉清頷首道:“如此,大家就繼續談天,不要擔心其他事情?!北娙寺勓灶D時放開一切,三五成群的聊天談事,氣氛和諧。江清雪走近天麟,問道:“剛才干嘛一個人跑出去?”天麟看著她,見她一臉關心的神情,心里很是感動,嘴上卻笑道:“我不出去,又哪能探聽到這些消息?”江清雪低聲罵道:“貧嘴。跟我過去?!鞭D身,她徑直朝新月走去??粗祺胱呓?,新月眼波微動,隱隱露出一縷笑意。天麟捕捉到了那絲眼神,低聲道:“這里人多,我們換個地方……”新月搖頭,輕聲道:“這里很適合我們目前的心情?!碧祺攵盟囊馑?,有些失落的道:“或許你說的對,此時的我們在這里會更適合一些?!毙略卤荛_他的眼神,神態優雅中帶著幾分清冷,語氣輕柔的道:“明天就是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了,你最想見到誰?”天麟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問這個問題,下意識的道:“應該是善慈吧?!毙略乱苹啬抗?,看著他的眼睛,低吟道:“舞蝶呢?”天麟身體一震,一個依稀的影子浮現在他的腦海里。十年前天麟才九歲,舞蝶十歲,他們彼此約定長大后相見。如今十年過去,二人從未見面,誰想新月卻在這時提及她,勾起了天麟的回憶。平淡一笑,天麟表情古怪,看著新月的眼睛,坦然道:“我很想念她,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毙略屡ゎ^,看不出任何表情,平靜的道:“明天她說不定會來,到時候你們……”天麟打斷她的話,問道:“若是明天舞蝶來了,她問我有沒有意中人,我如何回應?”新月神情波動了一下,但剎那就恢復了平靜,淡然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自己?!苯逖┮姸嗽秸f越不對勁,連忙岔開話題道:“明天會發生什么,此時誰也說不定,我們還是談談眼前,說點開心的事情?!碧祺氩徽Z,新月也不語,彼此似乎在斗氣。江清雪見此,將二人拉到一旁,低聲罵道:“你們這對冤家,明明知道對方的心思卻故意鬧別扭,是不是誠心與自己過不去?”天麟輕聲道:“姐姐,我……”江清雪叱道:“我什么我,你受了一點刺激就發脾氣???”天麟被她一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卻發現江清雪正沖他遞眼色。同時,耳中還傳來江清雪的聲音?!靶略滦郧楣掳?,你應當遷就她一些,難不成你還要她來遷就你?”天麟訕訕一笑,立時明白了江清雪的用意,當下主動伸手抓住了新月的小手,滿臉堆笑的低聲道:“新月,笑一笑,我……我……”新月瞪了他一眼,似有幾分幽怨之色。不過轉眼就換上了一副嬌羞的模樣,低吟道:“當著姐姐的面你休要胡鬧,快松手?!币娝@模樣,天麟心頭一喜,沖江清雪笑了笑,立馬松手后退。搖頭一笑,江清雪心頭泛起了一個身影。當年自己與他,不也是這樣的情形?甩甩頭,江清雪拋開回憶,看了一眼和好如初的天麟與新月,將他們帶回了原位,融入了祥和的氣氛里。孤峰絕頂,寒風襲人,飄舞的雪花鋪天蓋地。凝目北望,天地一色,遼闊的冰原宛如碧玉?!白鎺?,明天就是冰雪盛會舉辦的日子,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說話之人是一個五六歲的白發小孩,正是那西域白頭山主白發仙童韋明陽。他身旁還站著三個八到十歲的白頭小孩,以及一個白發老者?!白龃笫抡咭恋米?,你急什么急。目前騰龍谷附近情況都了解清楚了嗎?”語氣嚴厲,白發老者沉聲道。白發仙童韋明陽恭聲道:“祖師息怒,騰龍谷附近的情況,我已經讓白發妖童探聽清楚。目前那里防守嚴密,由谷主趙玉清的三師弟田磊坐鎮,暫時沒有發現任何入侵之人。同時,冰原三派齊聚騰龍谷,離恨天尊公羊天縱與天邪宗馬宇濤都在那,還有除魔聯盟與易園的幾個小輩,實力相當雄厚。谷外,那些沖著飛龍鼎而來的修道人士,目前按兵不動,似乎都在等待時機?!卑装l老者輕哼道:“就只查到這些?”白發仙童臉色一驚,忙道:“這些只是大致的情況,我們還了解到那些修道人士中有幾位值得注意,他們分別是黃杰、黑衣人、飄零客、應天邪、照世孤燈、無相客。其中黃杰很有可能出自那神秘的九虛一脈,黑衣人則有可能是九幽一門。飄零客身份不明,但推斷與四大絕地中的廬山不歸路有關系。應天邪暫時不知,照世孤燈似乎另有身份,無相客則很可能是一個假身份?!卑装l老者輕咦道:“九虛一脈不曾耳聞,不過九幽一門倒是值得注意?,F在騰龍谷那里暫時不用理會,你們去給我查一個人的來歷?!卑装l仙童問道:“不知祖師要我們去查誰?”白發老者道:“那人很神秘,他現身之時必有龍卷風相隨。眼下,我斷定他就隱藏在這附近,你們仔細留意,切記不可招惹他,因為此人還有利用價值?!卑装l仙童應了一聲,立馬便帶著三個白發小孩離去。一個人站在孤峰絕頂,白發老者望著騰龍谷方向,嘴角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笑意?!凹热粊砹?,又何必隱身?!彼闹芸諢o一人,但虛空中卻傳來一個聲音?!澳阒ч_他們,就是察覺到我來了?”白發老者淡然道:“你認為呢?”峰頂微光一閃人影浮現,只見一個四十七八歲的高大男子手持古戰刀,竟是那雪隱狂刀?!霸S久不見,你是越發高明了?!卑装l老者看著他,面無表情的道:“過獎,在你面前我還承受不起。說吧,這次找我有何目的?”雪隱狂刀笑道:“沒什么,不過是恰巧路過,所以找你敘敘舊,用不著這樣拒人千里?!卑装l老者臉色稍緩,輕聲道:“你比我先到冰原,可有什么收獲?”雪隱狂刀笑容一收,沉聲道:“收獲不大,不過在我現身之日就發現了一位罕見的強者,可惜追去之時已不見蹤跡?!卑装l老者皺眉道:“冰原看似寧靜,但卻隱藏著不少世間奇人?!毖╇[狂刀笑道:“那樣最好,我可以領教一下那些奇人的本領??催@幾千年來,又出了那些強者?!卑装l老者哼道:“你若改不了癡武成狂的性格,我勸你最好還是回去,免得將來后悔莫及?!毖╇[狂刀聞言不悅,冷哼道:“我喜歡怎么干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要是有空,不妨多為你自己考慮考慮。哼?!敝苌砦⒐庖婚W,雪隱狂刀當即便消失在虛空里。白發老者冷笑一聲,自語道:“蠢材,枉費你一身本領?!碧炫屙?,季華杰坐在一處堅冰上,目光凝望著數丈外那座神女冰雕,眼神有些呆滯。到此已經一天一夜,他就一直默默的坐在這里,對于此處的寒冷仿佛一無所覺。身上,那原本背負之人,此刻正縮成一團躺在他雙腿之上,露出一張蒼白但卻美麗的臉,竟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絕美少女。季華杰周身閃爍著淡淡的光輝,將身外的風雪隔絕。懷中那美麗的少女,此時正在昏睡,秀麗蒼白的臉上,透著幾分死氣。收回目光,季華杰看著少女,眼神柔和而憂慮,似乎在為少女擔心。片刻,季華杰伸出右手,一邊輕撫著少女的臉蛋,一邊低吟道:“放心安睡,等你掙開眼睛,你就能像以前一樣……”話未完,季華杰突然扭頭四顧,并迅速起身將少女背在背上,然后拾起一旁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