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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11-07 22:5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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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和澳門開獎大全資料個時候竟然還要和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同時結婚,在月夜國,不,就算是前精靈帝國也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聽到雪特貝爾的話,紫雪兒愕然的看著蒼月瞳,她不知道雪特貝爾說那話的意思?!澳泷R上就會知道了?!毖┨刎悹柼嫔n月瞳回答道,然后指著天空。這個時候,在生命廣場上的人們才發現,明明是正午時分,但是此時的天空卻變成了黑夜,在剛才驚訝的時候,他們沒有注意到天空的情景?!斑@是怎么回事?”“天空怎么一下變黑了?”“難道是夜晚提前來臨了?”“怎么沒有星星?月亮也看不到,到底怎么了?”“難道時間一下就過去了?明明剛才還是正午?”“這不會是月夜國用的魔法吧,要真是魔法,那也太神奇了?!卑l現天空突然之間變成了黑夜,所有人一下把視線轉移了上空,對著奇怪的現象討論紛紛,不知道的人們還以為是月夜國準備好的魔法,而月夜國負責的官員則驚愕的望著天空,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畢?!’突然一個紅色的火焰從生命廣場外側的時之針塔的塔頂上升起,火紅的光芒直沖上天空,在飛到最高處的時候,爆裂出炫目的光團,然后火紅的光團停在了那里,如同黑暗中的太陽一般?!畢鐓鐓?!呯呯!呯呯呯呯!’緊接著,數百的火焰從生命廣場四周的屋頂上升上天空,各種顏色的焰火在黑色的夜幕上,劃出一道道彩色的痕跡,在上升到最高點時,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天空染的五彩繽紛。在天空中的煙花還沒有結束時,又有數百個各色光芒的光團從地上升起,如同水里的氣泡一般,慢慢的飄浮著往天空爬?!斑@些是他準備的嗎?”看到天空中那燦爛的煙花,蒼月瞳詢問雪特貝爾?!皣u——看下去你們就知道了?!毖┨刎悹栘Q起食指,輕輕搖了搖,對同樣帶著不解目光望向他的紫雪兒說道?!拔椰F在就要知道,你說不說?”蒼月瞳不依的對雪特貝爾使出了必殺技——翹起嘴巴,扭頭望向另一邊?!啊毖┨刎悹枌ιn月瞳的必殺技沒有一點抵抗力,乖乖的靠到她的耳邊輕聲細語道,然后不忘記的反復叮囑她:“你千萬不要告訴她,要是惹火了老大,就算他放過我們,其他人也不會錯過這種好機會報復我的?!薄捌渌艘獔髲湍闶裁??”蒼月瞳聽完雪特貝爾所說的七夜準備迎娶紫雪兒的計劃后,迷惑的問道?!爱斎皇且獔髲臀胰⒌竭@么漂亮的老婆了?!毖┨刎悹栄b作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很小聲,又神秘的說道?!澳恪F在還沒結婚的,誰是你老婆了?!甭牭窖┨刎悹柕脑?,蒼月瞳臉一下又紅了,伸出拳頭敲打雪特貝爾胸口?!艾F在不是,不過馬上就是了,我可不想被那些眼紅的家伙們找機會來報復我?!毖┨刎悹栕プ⌒呒t的蒼月瞳的雙手,將她擁入懷中。第二波升上天空的魔法煙火,在上升過程中慢慢的產生變化。紅色的焰火像是變形一般,長出了手和腳,接著整團煙火變成了一個火焰美女,其它的焰火也跟著一樣變形成各式各樣的美女,模樣一模一樣,只是火焰的顏色不同,變成的美女也不同。這個時候生命廣場的四周又出現了上百種各式樂器,這些樂器帶著光芒迅速的飛上天空,在那些魔法創造出來的火焰美女四周圍成一個大圈,接著美妙動聽的樂曲從那些樂器之中傳了出來。當有如天瀨之聲的樂聲響起的同時,那些由火焰變成的美女也開始舞動起她們的裙擺,各式半透明,帶著各色火焰光芒的舞姿出現在半空之上,隨著音樂的歡快節奏,這些魔法火焰組成的美女也越跳越快,玄妙艷麗的舞姿,讓人根本分不出到底是舞技超群的舞女還是魔法創造出來的火焰。天空中,各種色彩的火焰來回穿梭,交織在一起,形成炫麗奪目的奇特景象??吹缴鼜V場上所有人都被天空中的焰火舞蹈所吸引,再看到紫雪兒也目不轉睛的望著天空,七夜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早在他得知月夜國在結婚典禮上的所有安排和演奏之后,為了超過月夜國那些精靈舞女和皇家音樂團的樂曲,他就特意研究了近年來最出名的舞蹈,還有遠古到近代的音樂,好在圣夜學院里的書籍夠多也夠全,再加上他從小就受追求完美的梅利炎爾熏陶,對于美感有著超強的感覺,終于在一個星期里編制出了一套獨特的舞步和樂曲,然后在布里斯德副院長的幫助下,創造出了魔法火焰形成舞女跳出此曲的特獨風采。在舞蹈進行到最高潮時,所有魔法火焰形成的舞女同時做出各種奇特又優美的舞姿,定格在半空之中,組成一個火焰心型的形狀,然后慢慢的淡化,樂曲也慢慢的輕柔到結尾。就在所有人看完天空的此曲舞蹈要發出嘆息時,突然間夜城里所有的魔法師們都驚訝的抬起了頭,望著天空,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目光,因為這個時候,他們突然發現天空之中有大量的魔法元素正在聚集,而且還不斷的增加擴大。黑夜的天幕突然之間似是被撕裂開,一團更黑的黑暗在天空之中出現,氣氛一下子變的詭異起來,一直望著天空的火焰舞蹈的人們,也看到了這異常的一幕,身上不由自主的產生了寒意和畏懼感?!班弧Q!”一聲清脆又宏亮的叫聲在天空出現,伴隨著叫聲,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天幕之中出現,顯露在夜城所有人的視線里。第一百零三章遠古以來,梵天大陸每一個時期都會有一個種族占據著主導的地位。比如‘獄城之役’前的人類,在當時他們擁有著各種技術和超強的學習能力,在梵天大陸各族之中有著高超的地位。又如翼人族,在梵天大陸開荒的時期,他們用他們的雙翼飛遍了梵天大陸上所有沒有人煙的地方,就算是梵天大陸接壤的海洋,翼人族也探測了近千里之遠,就了解和掌握來說,翼人族超越大陸上任何一個種族。就連一心專注在鑄造上面的矮人,在‘獄城之役’之后,因打造出七大神兵利器而大力發展各式合金鑄造術,并在之后探尋到梵天大陸上三大礦脈,在當時的梵天大陸上,任何地方都有他們探測礦脈和鑄造的身影。但是在眾多種族之中,還有一個種族從來都沒有登上過梵天大陸任何歷史的主導地位,這并非他們無能,他們在梵天大陸上僅位于上位者之下,他們有著超級的肉體和精神,他們有著任何一個種族的優點,他們的生命更是比精靈還要長遠,但是他們卻神秘到似不存在,而他們就是龍族。在‘獄城之役’前,龍族做為原人的坐騎與下仆,與其他種族沒有任何交集,只是在偶爾的一次沖突之下,他們將同樣可以在天空中飛翔的翼人們打敗,甚至差點將翼人族滅族。而在‘獄城之役’之后,龍族就消聲隱蹤,隱退在龍谷之中,但是卻沒有任何人進到過龍谷,尋找到他們的身影。就算與他們有著深仇大恨的翼人族,在創立天翔帝國后最為強大之時,想找龍族一報當年之仇,卻也因無法找到龍谷,找尋到他們的所在之地而放棄。然而在月夜歷二四八年秋初十二號,龍族終于離開了隱退的龍谷,再一次踏上梵天大陸?!褒垺垺且欢ㄊ驱垺痹谕蝗惶旌诘奶炜罩?,從那一團比黑暗還要黑的空洞里出現的巨大身影,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駭的目瞪口呆。最先到達生命廣場上空的是一頭火龍,龐大的軀體,如同燃燒般的鱗甲,張開有如遮天蔽日的巨大翅膀,所有看到他的人們只能把聯想到他們從沒有見過的龍?!班粏?!”火紅的遠古巨龍凱撒在天空中飛翔一圈后,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在他下面的人們紛紛用手捂住耳朵。隨著巨龍凱撒的叫吼聲,從生命廣場上面的空間通道中,龍族不斷的穿越過來到這邊,天空不一會兒便被這些巨龍所占據,原本在天空中守衛著的皇家騎士團的精靈們,由于巨龍那巨大的能量而無法再控制住飄浮魔法,而被迫降落下去。所有巨龍都穿過空間通道后,最后從空間通道里出來的是黃金巨龍羅里沙特爾,他穿過空間通道后,通道就封閉了,而他全身有如太陽般的金黃光芒,照亮了整個夜城。黃金巨龍羅里沙特爾從天空上飛下來,降落到生命之樹之前?!澳恪恪闶钦l?——你們——你們來我們月夜國想做什么?為什么打擾我國典禮的進行!”見龍族落在生命之樹前,守衛生命之樹的皇家騎士團團長鼓起勇氣向黃金巨龍羅里沙特爾責備道,不過他的語氣中明顯恐懼的成分具多,面對梵天大陸上最強的種族——龍族巨龍,他敢開口已經不錯了,不少精靈文官都被巨龍天生的龍威壓迫的透不過氣來了?!拔夷她堊逯?,并無意冒犯你們的典禮?!彪m然身為龍族之王,僅位于原人之下,黃金巨龍羅里沙特爾卻與九耀一樣對所有生命都持以平等的狀態,他很快就回答了問題,同時他變幻化成一個金黃色頭發的中年男子模樣——做為遠古巨龍,只要掌握了本源能量,他們就可以任意改變身形?!澳憔谷粺o意冒犯我國典禮,那你率領龍族到我月夜國圣地前做什么?難道你想帶領龍族入侵我國?”見黃金巨龍羅里沙特爾竟然回答自己的話,又變成人形的模樣,皇家騎士團團長膽子變大了一點,繼續責問?!斑@件事等下你們就會知道了,現在我只是來見見舊友?!薄芭f友?……”聽到黃金巨龍羅里沙特爾的回答,皇家騎士團頓時驚愕住,當然也不只他一個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數千年沒有出現在梵天大陸上的巨龍出現在生命廣場上,竟然說要見見舊友?!罢媸呛镁貌灰娏?,羅里沙特爾閣下,終于在龍谷之外見到你了?!闭驹谏畼湎旅娴拿防谞柡兔防扑挂黄鹱叩搅它S金巨龍羅里沙特爾面前,向他行問候禮節道?!懊防扑归w下,梅利炎爾閣下,我是特意下來感謝你們幫我完成了我主人的吩咐?!秉S金巨龍羅里沙特爾回禮道?!澳撬悴涣耸裁?,九耀大人當年給我們的改造已經是最好的感謝了?!泵防谞柨蜌獾膿u頭。站在梅利炎爾身側的皇家騎士團團長已經傻了眼,他沒想到眼前的龍族之王竟然真的有舊友在這里,而且還是自己月夜國的候爵大人。至于守衛生命廣場上的其他皇家騎士團和皇家魔法師們也紛紛松了一口氣。聽到梅利炎爾和黃金巨龍羅里沙特爾的對話,月夜國的大臣面露喜色,他們原本擔心數千年沒有出現的龍族到這里來是入侵月夜國,現在看起來好像是龍族到這里來是跟自己國家的梅利候爵道謝的,雖然道謝也不用了來這么多巨龍。而那些各國節使的腦袋更是轉個不停,以他們的政治頭腦來看,一定要趕快找機會跟月夜國打好關系?!啊乓笕??九耀……九耀……難道是那個九耀?”聽到梅利炎爾所稱呼的名字,博學多才的布里斯德副院長突然瞪大眼睛?!笆悄莻€九耀?”在他身邊的莫羅雷院長不解的問道?!熬褪窃司乓??!薄鞍?,原來又是他。那這一次龍族到這里來,難道是七夜……”莫羅雷院長突然想到什么,望向生命之樹前的七夜?!胺策_伽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嗎?”這個時候黃金巨龍羅里沙特爾已經跟梅利炎爾和梅利菲斯交談完,他走到生命之樹前,跪在地上對七夜說道?!胺策_伽大人?”不明竟里的前任精靈王以及蒼月瞳她們莫名奇妙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龍族之王,以龍族之王的身份和龍族的力量,他決對可以與梵天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的帝王平起平坐,甚至超越都有可能,但是此時龍族之王竟然跪在生命之樹面前?!胺策_伽?”紫雪兒聽到黃金巨龍羅里沙特爾的稱呼,驚詫的望著在身側下方的七夜,或許別人可能會一時之間記不起凡達伽這個姓氏,但是她卻記得,因為那是她最愛之人的姓氏。站在臺階下的七夜輕輕的一揮手,然后轉過身向生命之樹上面的臺階一步步走上去,邊走邊解開身上的外套,當他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禮服時,眼睛上的紅色水晶片也一同取了下來,幻像的精靈耳朵也變回原本的模樣?!澳恪悄銌??真的是你?”望著走上來的七夜,紫雪兒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臉上浮現出喜悅的表情——那熟悉的笑容,那帶著深情的黑色眼睛,但是她還是不敢肯定?!把﹥?,我遵守我的承諾來了,讓你久等了?!逼咭雇涎﹥耗窃S久不曾露出的笑容,用原本的聲音溫柔的說道,因為他在空間之間無故的流失一年多的時間,讓紫雪兒擔心了這么久,使得他心中滿是歉意?!爸灰隳軄?,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待?!弊涎﹥合蜃呱蟻淼钠咭股斐鍪?,她要親手握住那只手,只有握住后,才能真實的感覺到七夜回來了?!俺诉@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等著我,因為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請嫁給我吧,雪兒!”走到紫雪兒面前的七夜突然半跪下去,他從懷中掏出戒指,深情的望著紫雪兒。這時在天空中的所有龍族已經開始了他們的魔法。所有的遠古巨龍們開始念出魔法咒語,如流浪詩人朗誦詩歌一般的語調,聽起來非常的清楚,但是真正卻沒有幾個人能聽懂,因為這是龍語魔法,那些冗長又拗口的讀音,是除了龍族之外沒有幾個人可以念出來的。隨著遠古巨龍們魔法的完成,幽暗的天空之上出現點點繁星,如瑩光般的光點不斷的出現,將天空充滿?!罢媸谴笫止P?!彼性谏鼜V場上的魔法師們,感受到天空中那超越想像般的魔法元素的流動,在內心不由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天空中的光點如流星一般墜落下來,劃出極光般的美麗弧線。光點由遠變近,由小變大,速度也漸漸變慢,最后在離人們十米高的時候靜止在空中?!安豢赡?,不可能……”這時的人們望著頭頂上已經變成光團的光點,發現竟然與剛才月夜國六大魔導師使出的禁咒魔法一樣,在光團里面的是妖精,而與之前出現的相比,此時光團里的妖精不再是半透明,而是完全的實體化——細膩的皮膚,冷漠空虛的白色眼眸,四對半透明的翼翅?!把??”身為見識多廣的布里斯德副院長再一次發出驚嘆的叫聲?!安痪褪茄?,和剛才的妖精有什么不一樣?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币姴祭锼沟赂痹洪L一個人發出驚叫聲,莫羅雷院長有些不悅,在這種場合里,布里斯德副院長代表的是圣夜學院整體形象,現在他一個人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搞的好像圣夜學院里的導師都沒見識一般?!啊甭牭侥_雷院長的話,布里斯德副院長一時間無言以對,在圣夜學院多年,他清楚的了解莫羅雷院長,一心撲在武學上的莫羅雷院長對魔法雖然不是一無所知,但是知道的決對不會比一個普通的魔法師知道的多?!罢娴氖蔷`使嗎?副院長,天空中的真的是精靈使?”這時在一旁的其他魔法部的導師驚喜交集的詢問布里斯德副院長?!班?,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些擁有四雙翼翅的就是妖精使?!辈祭锼沟赂痹洪L已經不像剛才那么激動了,莫羅雷院長的一句話,讓他有種無力感?!把褂惺裁床煌??”莫羅雷院長繼續無知的表現著?!鞍装V,妖精使都不知道,還能做圣夜學院的院長?!薄澳阏f什么!你找……你不要插嘴,不知道妖精使關做院長什么事?!甭牭搅R聲,莫羅雷院長頓時怒不可遏的大喝道,但是回頭看到說話的月牙,他語氣又變輕了,他可不會蠢到去找自己跟布里斯德副院長二人聯手都打不過的家伙?!澳Хㄊ褂玫幕A是用本身的魔力控制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妖精則是掌管著魔法元素的,至于妖精使則是更高一級,比妖精掌管著更多的魔法元素,也更能精確的控制魔法元素進行各種魔法使用,至于比妖精使更為高級的,則是上位妖精,最為流傳的就是七大神兵利器中封印著上位精靈,比如雪緋劍中就是上位冰雪精靈?!辈祭锼沟赂痹洪L打圓場的開始了解說,用最簡易的話告訴莫羅雷院長:“而一般情況下是沒有辦法見到妖精的,就是像我一樣的大魔導師,只有使用生命禁咒時,大概勉強可以見到妖精,就像剛才我國六大魔導師聯手使出禁咒,見到的妖精就是那樣。至于現在出現的妖精使,與剛才出現的妖精相比較,它們看起來差不多,但是真正區別它們的是它們背后的翼翅,翼翅越多,也代表它們掌管的魔法元素越多,傳說中上位妖精擁有六對翼翅?!痹诓祭锼沟赂痹洪L解說的時候,靜止在天空之中的妖精使們開始揮動著它們半透明的翅膀,一道道銀光向天空射去,連續不斷的光芒看起來就像一條河流在天空之上流淌著,奔流到天際之時,綻放成光暈,一圈圈在天空蕩漾。隨著光暈越來越多,人們腳下的地面開始產生變化,在石隙之間,綠茵的青草轉間鋪展在地面之上,帶來一股清新令人醒目的氣息?!澳切┕饷⑴旁谝黄鸷孟袷亲??!蓖炜盏娜藗冎?,有一個人發現天空中如銀河般的銀光好似月夜國精靈文字,于是指著上方大聲說道?!罢娴哪?,看起來好像是字?!绷硪恍┤藗兛粗炜?,紛紛仔細觀看起來,驚詫的跟著大聲說道?!罢埣藿o我,我會給你幸?!洗竽阏媸谴笫止P,不過你這樣做,我的求婚就太小家子氣了?!毖┨刎悹柨粗炜罩?,苦著個臉對正在求婚的七夜嘮叨道,雖然他早就知道七夜要在這個時候求婚,但是這種超豪華組成的求婚陣容,讓他看的只有吐吐舌頭的份?!袄洗笄蠡楸茸鲂〉艿牟?,那還叫什么老大。不要打擾我,如果雪兒不答應,今天你也別想結婚?!钡茸涎﹥夯卮鸬钠咭?,正在擔心紫雪兒到底答不答應,聽到雪特貝爾的話,回頭瞪了他一眼?!把﹥?,你快點答應老大,要不然我就沒辦法跟瞳兒結婚了,瞳兒,你也叫雪兒快點答應了?!毖┨刎悹柛静话哑咭沟耐{當成一回事,他知道紫雪兒一定會答應的,不過現在要在這么多人面前接受求婚,也是要有勇氣的?!拔摇摇币呀洷煌蝗缙鋪淼那蠡殛噭菖牟恢氲淖涎﹥?,聽到雪特貝爾的話,更是說不出話來?!把﹥?,嫁給我吧!”七夜將銀色的戒指托在手掌上,伸到紫雪兒面前,再一次求婚道?!啊玫??!睆淖涎﹥褐宦冻鲆粭l縫的唇間吐出輕微的話音?!罢娴??”聽到紫雪兒的回答,七夜一下跳起來,驚喜的再次詢問確定。紫雪兒見到七夜那高興的像小孩般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肯定的點了點頭?!拔仪蠹蕹晒α?!我求嫁成功了!”為了這一刻而在圣夜學院策劃了近半個多月的七夜,興奮的跳了起來,沖到梅利炎爾面前:“炎叔,我要結婚了!我要結婚了!”“你長大了,也應該結婚了,就讓炎叔我做你的證婚人?!泵防谞栁⑿χc頭,將封印后的七夜從無知小兒養育成少年的他,心目中早就將七夜視為自己的孩子,此時也為七夜求嫁成功而高興?!拔乙Y婚了!我要結婚了!”七夜又沖回到紫雪兒身前,緊緊握住她的手,轉身對著生命廣場周邊的赤哈爾、萊特他們所在的方向大聲的叫道?!啊绻@樣還不能求婚成功,那就太失敗了?!毙乃崴岬难┨刎悹柨吹狡咭鼓菤g喜若狂的樣子,不由有些嫉妒,剛才蒼月瞳答應他求嫁時,他也恨不得跳起來大叫,告訴向所有人,不過他礙于精靈王的身份,只有裝成平淡的樣子。就在生命廣場上七夜歡喜若狂的時候,在生命廣場不遠處的雪萊尼歌劇院里,阿陀羅者五號已經在劇院的一層大廳上畫好了魔法陣?!耙晕嶂α繛槌袉?,以吾之生命為代價……”阿陀羅者五號在中心開始念出魔法咒語,教皇則帶著隨從恭敬的在一旁守候著。隨著阿陀羅者五號的魔法完成,無數的白色光芒從他腳下的地面上出現,以雪萊尼歌劇院為中心,向整個夜城擴展,每一條光芒都從夜城里準備進行圣戰的教徒腳下經過?!啊嵋宰钪艺\之心,在這里呼喚您,借助您偉大……”正在念著咒的阿陀羅者五號突然發現不太對勁,隨著魔法的一步步進行,他發現原本應該是吸收整個夜城里所有教徒力量的自己,竟然不僅沒有吸收到一點力量,反而自己本身的力量在飛速的流失?!翱禳c停止,這咒語決對不正確?!睆d內突然白光一閃,阿陀羅者三號出現在廳里,對阿陀羅者五號急忙說道。做為阿陀羅者一族,雖然不似原人和龍族一樣擁有本質能量,但是身上卻也有著相似的能量,此時的阿陀羅者三號發覺阿陀羅者五號的能量正在消散?!皼]有辦法停止——吾將在此接迎您的到來,以吾生命為啟……”阿陀羅者五號半透明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汗珠,他想停止下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和嘴唇已經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就如同被人控制一樣繼續念著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魔法咒語?!啊 也幌胨?!”阿陀羅者五號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身體化成白色光芒流入地下。被阿陀羅者五號那凄慘的叫聲所嚇,一旁的教皇和隨從都不由退卻了一步,他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還有阿陀羅者三號在,于是他們疑惑的望過去?!啊豢赡?,怎么會是這樣……我們都被騙了,都被騙了!”在阿陀羅者五號消失后,阿陀羅者三號突然感覺到一股令人心寒的冰涼,驚恐萬分的推開大門沖到外面,抬頭望著天空。原本已經變成夜空的天空,此時再一次產生了變化。第一百零四章經歷過月夜歷二四八年,秋初十二號的人們,在那一天所見到的,不僅超乎他們想像,也是他們一生永遠無法刻滅的記憶,在那之后,梵天大陸再也沒有人可以像他們一般幸運,或者對于某些來人來說,那應該是—場不幸。在紫雪兒答應了七夜的求婚后,他們二人與雪特貝爾以及蒼月瞳一起走向生命之樹?!澳銈??……小雪,他是誰?”站在生命之樹前的索拉姆大神官,也是原本進行的婚禮的他,迷惑的看著一同走過來的四個人,他的目光盯在握住紫雪兒手的七夜身上,面對這一下變的復雜的場面,他向自己的孫女開口詢問道?!盃敔?,父親,母親,他是七夜,是我一直喜歡的人?!弊涎﹥阂呀洿饝似咭沟那蠹?,所以也不再害羞,大方的向自己的爺爺和父母他們介紹七夜?!澳愫?,爺爺,伯父,伯母,我叫七夜·凡達伽,曾經與雪兒一起在圣夜學院里求學,我是真心愛雪兒的,所以希望你們可以同意把雪兒嫁給我?!逼咭瓜蚍謩e向索拉姆大神官和紫雪兒父母輕輕鞠躬,行晚輩的禮節,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拜見紫雪兒的家人,想到剛才在他們面前大膽的求嫁,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心中也有了一絲慌張——剛才的舉動太過火了,會不會引起反感?“七夜……七夜……七——難道是他就是那個亡靈……”在一旁的紫雪兒父母也密切注視著七夜——這個一出現,就讓精靈王稱為老大,千年未見的龍族都使用尊稱的人,竟然在眾人面前向自己的女兒求婚,而女兒也答應,他們不由非常的關注著他,但是此時聽到他的自我介紹——七夜·凡達伽,法諾爾伯爵突然想起近來種族聯盟那里鬧的很利害的亡靈法師七夜來,驚訝的相互對望一眼說道?!澳憔褪悄莻€艾夏洛特城的亡靈法師?那個驅使亡靈,打擾亡者們睡眠的七夜?”索拉姆大神官突然伸手把紫雪兒拉過去,冷冷的看著七夜問道,做為崇尚大自然的神官,對于傳說中使用死亡力量,馭使死人的亡靈法師決對不會有好感?!啊绻钦f艾夏洛特城的城主,我就是,沒錯了,但是說我是驅使亡者,打攏他們睡眠的人,這個我不承認?!逼咭躬q豫了一下,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同時對索拉姆神官的指責做出了抗議?!澳悄愕降资鞘裁瓷矸??”紫雪兒的父親法諾爾伯爵見七夜承認是亡靈法師,厲聲喝問道?!熬谷粚Ψ策_伽大人如此無禮!”七夜還沒有回答,羅里沙特爾就對于法諾爾伯爵那不敬的口氣怒目而視,做為僅次于原人的存在的龍族,決對允許下位者用那種口氣向比自己高階的原人問話?!澳恪狈ㄖZ爾伯爵被羅里沙特爾那不怒而威的氣勢所迫,不由自主的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傲_里沙特爾,不得無禮?!币娏_里沙特爾用氣勢將法諾爾伯爵壓制住,七夜急忙打圓場,再怎么說他要迎娶紫雪兒也必需經過法諾爾伯爵的同意:“伯父,我只是會亡靈魔法,但是并不是專門用來馭使亡者的,而且亡靈魔法創立出來的真正意義也是幫助生者的?!薄澳憔谷徽f你會亡靈魔法,那你敢說你從來都沒有馭使過亡者嗎?”法諾爾伯爵夫人雖然也被羅里沙特爾的氣勢所壓迫住,但是憑著她那愛護女兒的心,她硬是走到前面,把紫雪兒拉到后面,鼓足勇氣對七夜質問道?!拔摇摇泵鎸ΨㄖZ爾伯爵夫人的質問,七夜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因為他在帕克要塞之戰中以及守衛艾夏洛特城時都使用了亡靈魔法,馭使了亡者來為自己戰斗?!坝猛鲮`魔法馭使亡者又有什么,只要凡達伽大人愿意,大人做任何事都可以,因為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是屬于大人的?!绷_里沙特爾對于法諾爾伯爵夫人的質問不屑的說道?!岸际菍儆谒??哼!不要以為你是龍族就可以把我們其他種族都視為無物?!薄熬退隳銈凖堊逑胝f這個世界屬于你們,也要先經過我們狂戰帝國再說?!薄拔覀兲煜璧蹏鴽Q對不會默許你們龍族在大陸上放任自由的劃分領地?!薄八麘{什么敢稱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是屬于他?就憑他會使用亡靈魔法以及你們龍族為他撐腰?”羅里沙特爾的話明顯讓所有前來參加此次典禮的各國節使都得罪了,特別是天翔帝國的節使,在二年前的戰爭中,做為戰勝國,天翔帝國已經隱隱占據著梵天大陸第一強國的位置,說話行事之間已經隱隱有第一強國的模樣,再加上面對傳說中曾經差點滅亡翼人的龍族,天翔帝國節使根本就是仇視的態度?!熬蛻{凡達伽大人原人的身份,你們這些下等種族都是大人的奴仆?!绷_里沙特爾金黃色的瞳孔發出光芒,冰冷不屑的目光從眾多指責的節使面前掃過,同時天空中的所有遠古巨龍發出一聲巨吼,似是對這些人竟然敢置疑龍族之王的話而憤怒。所有節使都被這冰冷的目光將接著說的話吞了回去,在這種上千龍族聚集的時候他們不想做無畏的語言抗議,上千條遠古巨龍,隨便一條都可以把他們全都變成死尸?!霸??你就是傳說中的原人?”聽到羅里沙特爾的話,索拉姆大神官面色一變,同時前任精靈王以及一些年老的魔法師都震驚的盯著七夜,做為權貴的高層,他們對于歷史都有過不少研究,傳說中統治梵天大陸的原人他們都是知道的,但是他們都認為那只是曾經的傳說,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原人一族會真的存在?!皩?,我就是傳說中的原人?!逼咭裹c了點頭,向所有人宣布了自己的身份?!安豢赡?,原人早就已經全部死了,你不可能是原人!”一個熟知歷史,又對原人一族做過詳細研究的節使大聲叫道?!拔沂窃?,我的名字是七夜·凡達伽,現時是凡達伽一族最后一個,沒有死去的那個?!逼咭鼓抗獗涞亩⒆∧莻€大叫的節使,原人的威嚴在這一瞬間出現,所有面對他的人人內心都不由自主產生了跪下頂禮膜拜的念頭,所幸他沒有繼續用氣勢壓迫他們,他回過頭,對法諾爾伯爵等人開口道:“如果你們認為我原人的身份不真實的話,那可以詢問一下我的叔叔,梅利炎爾,對于

                      突然放松,原本聚集的斗氣在一瞬間消散,然而他眼中卻流露出令人心顫的寒光。在所有駐守士兵還沒明白發生什么事時,七夜已經如同一陣暴風般闖進了他們當中。一股強烈的暴風出現在駐守士兵中,一眨眼便有幾十個士兵在暴風中倒下?!皻?!”當看清發生什么事后的駐守士兵,拿起武器向七夜沖了過去。七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經過三年戰場上的生死磨練,他的武技已經達到更高的層次,這些圍上來的駐軍士兵,雖然很多,看起來也很危險,但是在他眼中看來,這些駐軍士兵上來的再多也沒用,因為沒有人能碰到七夜一絲一毫——無論是多么密集的武器攻上來,刺中的也只是他留下來的殘影,而他的手掌根本就直接刺在駐守士兵身上,只是用掌風掃過他們,就將那些自大的駐軍士兵掃倒在地上不能再爬起來。如果此時有武學高手在一旁觀看的話,會驚奇的發現,七夜就似一把光芒萬芒的劍,在駐守士兵中發出強烈無比的劍氣。雖然七夜此時手中無劍,但是劍已經在他心中?;茷閯?,以心御劍,劍隨心動,此時的七夜已經達到了心劍接近于化劍的境界了,以他此時的實力來說,就算真正達到化劍之境的天階劍圣達斡爾前來,他也可以與其過上幾十招。圍攻七夜的駐軍士兵越來越恐懼——明明看見那個人類在那里,可是一刀劈下去時,他已經到了另一處,而且看都沒看清楚,就有同伴被他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好似死掉了。無情的暴風在軍妓所門口,將所有駐軍士兵卷入其中,士兵發出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原本在四周觀看的其余駐軍士兵,被嚇的退避三舍,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了暴風的中心,成為躺在地上親吻大地的一員。等到暴風停止的時候,所有站在軍妓所門口的駐軍士兵都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這是七夜努力克制的結果,如果他全力出擊的話,這些士兵就不會是昏迷,而是死亡了?!敖熊姺ㄌ幍氖勘^來把他們全關進牢房,等候我的發落?!逼咭雇節M一地的駐軍士兵,走到一個圍觀的士兵面前?!笆?,團長?!边@名被選中的士兵嚇的馬上敬禮。見士兵已經聽到他的命令,七夜便如同一陣風一樣向會議廳趕去——現在時間非常緊迫,如果不早點策劃好此次的戰斗,等到天翔帝國軍攻過來時,一切就完了。當軍法處的士兵們趕過來時,見到一地的士兵,不由一愣。他們無法相信,數千名的士兵竟然被那個人類團長在短短一刻鐘內全部打倒在地上。很快,這個消息傳遍了帕克要塞,所有駐軍士兵都不敢再輕視那個人類團長了,在他們眼中,七夜已經變成一個無敵的英雄了——能一個人打敗數千名駐軍士兵的人,他們聽都沒聽說過。然后,第三步兵團內很快的將七夜從前的戰績傳了出來——三年內殺死敵人近萬名,在翼人數萬大軍中突圍而出。不過,流言是越傳越夸張的,特別是不能好好記住數字的獸人口中,結果到最后,七夜被定格為三年內殺了幾十萬的超級高手,并且只身一人到天翔帝國數百萬軍隊內殺進去再殺出來,殺進去再殺出來,來來回回幾十次,把百萬翼人視如無物,有如無人之境的黑色戰神(由于死神的名號太過于讓人恐怖了,所以在流傳中被自動的改成了戰神)。然而,這一切七夜并不知道,因為他在流言滿天飛的時候,正在會議廳內和要塞參謀團及高級軍官們緊張的商討著他的計劃,一個大膽到讓所有聽到這個計劃的軍官都發呆的計劃?!皢鑶琛珕琛珕鑶琛珕琛钡统恋募辖翘柭曉谂量艘麅软懫?,聽到角號聲的士兵們迅速趕往要塞內的校場,而駐軍與第三步兵團大隊長以上職位的軍官,都被傳令兵帶去與校場方向相反的議事廳。當校場上士兵集合后,七夜穿著‘夜鎧’走上校臺,跟在他后面的是因格副團長,約克副團長等要塞內高級軍官。望著校場上排列整齊的士兵,七夜心中感慨萬分。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帕克要塞的領導者,一個位于烏達克行省最大的軍事據點,在此時就在他的掌握中??粗浑p雙不知所措的眼睛,七夜心中的負擔就變得更加沉重。一想到這么多的士兵即將把生命投入到他策劃的那個常人不敢想像也不敢做的作戰中,他的心情就莫明的沉悶。校場上的士兵們靜靜的等待著要塞內最高指揮官七夜開口,特別是那些駐守要塞的士兵,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在升級到黑色戰神的超級恐怖高手面前,他們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到他發火,因為聽說那群惹到這位人類團長發火的數千名士兵,到現在還躺在牢房里一動不動,沒有一個人醒過來。七夜感受到決戰前那種讓人無法呼吸卻又無法言明是什么的奇特感覺,不知不覺中站在臺上許久未曾開口?!皥F長,可以開始了?!奔s克知道時間寶貴,于是輕輕走向前,向七夜提醒道。七夜露出一絲微笑:“嗯,我知道?!碧ь^望著天空,七夜讓自己激動的心平靜下來,然后慢慢掃過校場上所有士兵,緩慢到每一個士兵都感覺到團長在注視著自己?!叭缃裎覀円呀洷惶煜璧蹏筌娭刂匕鼑?,我們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危難時刻,我們的生命時刻受著要塞外敵人的威脅時,你們在做什么,士兵!”七夜低沉的聲音飄蕩在校場的上空,響起在所有士兵耳邊。約克站在校臺上暗暗一驚——七夜的聲音明明低沉到近乎于輕微,然而站在校場上的士兵明顯都聽到了他說的話——這從所有士兵都低頭不語,就可以看出來。約克對七夜的好奇心不由變得更大了?!澳銈兓蛟S在想,反正沒有機會逃出去了,就準備趁著這最后的一點時間盡情的玩樂,是不是?”聲音漸漸增大?!八阅銈儻偪竦娜ボ娂怂?,所以你們瘋狂的去酒吧狂歡,所以你們拿著武器跟自己的部隊打起來,是不是?”被七夜的怒目掃過,所有的士兵又一次低下了頭。他們心中已經放棄了希望了,在百萬天翔帝國軍的包圍中,他們已經看不到未來,所以他們爭取在最后的時間里,好好的瘋狂一回。似乎過了許久,七夜才接著慢慢開口:“我知道,你們心中有著無助,也知道你們在這里已經被外面的敵人嚇住,不過你們不需要自責,因為面對敵人的百萬軍團沒有人能不畏懼,我也一樣,我也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但是,我卻不認為我們已經沒有希望,我們已經注定會失敗?!笔勘鴤兲鹆祟^,他們從來想過長官也會害怕,并且還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坝腥酥缽娬吲c弱者之間的區別嗎?”七夜突然向校場上的士兵們開口詢問道。不知道團長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士兵們沒有一個人回答。于是七夜指著一個看起來很強悍的熊族獸人士兵:“你來說說?!北稽c中的士兵,搔了搔頭,有點為難的說:“探(團)唱(長),俺胡(不)子倒(知道)強奸(者)和弱奸(者)的去皮(區別),胡(不)過俺小的(曉得),強奸(者)應該西(是)很你還(利害)的橫巴(人吧),俺神經(曾經)聽鱉(別)個說歌(過)?!甭牭叫茏迨勘梅窖圆⑶規е鴿庵乇且舻幕卮?,站在校場上的士兵們大聲笑了起來。就連在校臺上的高級軍官們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七夜看著那個被眾人笑的滿臉通紅的熊族士兵,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圣夜學院,看著赤哈爾時常被雪特貝爾捉弄的樣子一般,不由也輕輕笑了起來。等到大家都笑了一會后,七夜才開口:“不要笑別人,至少他回答了我的問題,這就是好的了。來人,獎他一個金幣?!币幻l兵迅速跑到那名熊族士兵面前,從手中的錢袋里掏出一個金幣,舉到空中,給校場上的士兵們看過,然后再放到回答了七夜問題的熊族士兵手上?!拔疫@一袋金幣,將會獎給任何一個認真回答我問題的人,所以,希望大家能夠告訴我,強者與弱者的區別是什么?!逼咭古e起近衛兵手上的錢袋,將里面的金幣弄的當當響?!拔抑?!我知道!”見到七夜手中錢袋發出的響聲,士兵們紛紛搶著舉手。在金錢的誘惑下,所有士兵都忘記了他們剛才還在畏懼著七夜,生怕惹到他發火?!昂?,你來回答?!逼咭闺S手點了一個士兵。被點中的士兵興奮的大叫一聲,然后急急忙忙說:“團長,強者就是和你一樣能夠打倒幾千名士兵而沒事的人,而弱者就是那些被你打倒了的士兵?!闭f完,那個士兵得意的望著臺上,等待著團長給他金幣。七夜無奈的笑著搖頭:“來人,發給他一個金幣?!痹诮l兵去發金幣的時候,七夜要求道:“不能再拿我或要塞的任何人來說明了,你們要去想,什么是強者,什么是弱者,如果胡亂回答的話,不僅沒有金幣,而且還要罰一個銀幣?!币幌伦?,所有搶著要回答的士兵都退了回去——如果回答不好就罰錢,這就要好好想一下了,如果沒答好,反被罰的話,就得不償失了?!皥F長,我知道了?!币粋€士兵舉起手?!班?,你說說?!薄皬娬呔褪橇夂艽?,而弱者就是力氣很小?!笔勘鴿M懷信心的看著七夜。七夜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士兵,看士兵心里有些發毛,信心也越來越低,就在士兵以為要被罰一個銀幣時,七夜開口了:“雖然并不是我想要得到的答案,不過,也回答的可以,來人,獎他金幣?!彪S著七夜的話,情緒起伏不定的士兵聽到最后一句時,不由興奮的大叫一聲:“我得到了!”看到有三個同伴領到了金幣,又有一個士兵舉起了手:“團長,我來回答?!逼咭雇e起手的士兵點頭示意他回答?!皥F長,我認為,強者就是那些能夠成為軍官的人,弱者就是說我們這種士兵?!笔勘Σ[瞇的等著金幣上門?!傲P他一個銀幣?!笔勘捯魟偮?,七夜便給他下了罰令?!鞍?!”被近衛兵收繳了一個銀幣后,士兵張大個嘴,心疼的望著走上校臺進入錢袋的銀幣。原本想舉手回答的士兵,一下子又縮回了手,還以為團長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罰錢的,但是現在見到真的罰了,那還敢輕易的舉手回答呀?!皥F長,我能不能回答?”因格在七夜身后小聲的詢問?!澳慊卮??”七夜微笑的望著臺下:“如果答錯了罰你把這幾天在武器庫收到的錢全交出來?!薄安灰?,不要了?!币蚋駴]想到自己在武器庫門口收錢的事竟然給七夜知道了,嚇得連忙揮手說不,退到后面按著自己的錢袋,生怕七夜要他繳上去?!霸趺?,沒人能回答?”七夜舉起手中的錢袋:“如果誰回答正確了,這一袋金幣就全是他的?!币淮饚?,足夠抵得了一個大隊長級的軍官十年的薪水,下面的士兵看著七夜手中的錢袋不由咽下口水。但是,又過了許久,仍然沒有一個士兵舉手回答。雖然一袋金幣的誘惑很大,但是回答不正確就要被罰一個銀幣的條件,讓他們望而止步。正當七夜搖頭嘆息,準備放棄時,一只手舉了起來:“團長,我來回答?!薄昂?,來,到這里回答?!逼咭箍粗莻€有點熟悉的人類士兵,招手叫他到校臺上來。屬于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用標準的小跑姿勢跑上校臺。先向七夜敬禮后才開口:“團長,我認為強者與弱者的區別在于,強者在絕望中看到希望,而弱者在希望中看到絕望?!薄昂?,回答的好!”七夜不由高興的拍著這個人類士兵的肩膀:“強者在絕望中看到希望,而弱者在希望中看到絕望,說的好?!逼咭箤⑹种绣X袋放到人類士兵手上:“這一袋金幣是你的了?!迸_下士兵們不由露出羨慕的目光,恨不得自己就是臺上的士兵。然而出乎七夜意料之外,接到錢袋的士兵再將它退回給他:“團長,我不是為了金幣而上來的?!薄澳悄闶菫榱耸裁??”七夜很驚訝,在一袋金幣面前能不動色的人實在太少了,至少,他自己都沒辦法拒絕一袋金幣的誘惑。此名人類士兵目光堅定的對著臺下所有士兵開口:“我上臺來,只是請求大家不要再鄙視我們人類士兵了。雖然我們曾經是奴隸,但是我們憑借著努力戰斗,我們用我們的鮮血得到了自由,到現在我們已經和你們一樣,成為了一名帝國士兵,所以,請在平等的地位上對待我們,請不要再將我們人類看成是沒用的奴隸?!碑斔f完話后,整個校場上的士兵都愣住了,七夜也被他說的話愣在了原地,同樣站在校臺上的約克緊張的冒出冷汗。關于駐軍士兵與第三步兵團人類士兵的爭執,七夜剛才是故意怒罵一下,然后再輕描淡寫的帶過,就是為了不再讓駐軍士兵與人類士兵之間的裂縫再擴大,讓整個事件能就止打住好。而現在,卻被叫上臺的士兵點了出來,此時如果不能好好的解決了此事,駐軍士兵與人類士兵就沒辦法在要塞內相處,更加不要說在就要來臨的戰爭中雙方一起守城的事?!安诲e,這名士兵說的很對,”在一陣沉默后,七夜開口接了下去:“現在是什么時候?現在是兵臨城下,決一死戰的時候。在這種時候,我希望要大家拋開什么種族之類的東西,不要用那些東西來拉開大家之間的距離?!薄皥F長說的對,在這種時候,大家應該是相互信任相互幫助的戰友,而不是相互仇視的敵人,我們的敵人在城外,我們的敵人是那數百萬的天翔帝國軍,而不是在要塞內一起與他們對抗的同伴。我第一個支持這名士兵,因為人類士兵也是我們的同伴,是我們的戰友,在解救帕克要塞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證明了,明知道前來要塞會是一條死路,而他們仍然來了,他們有資格與我們平等!”約克激情的對著校場上的士兵們大聲喊道?!拔覀兌际鞘勘?!我們是同伴!”七夜接著大聲叫出來?!拔覀兌际鞘勘?!我們是同伴!”約克在后面跟著叫道?!拔覀兌际鞘勘?!我們是同伴!”站在校臺上的因格帶領著軍官們一同叫道?!拔覀兌际鞘勘?!我們是同伴!我們都是士兵!我們都是同伴!”在校場上的士兵們開始慢慢叫了起來,聲音由小到大,由一個士兵到無數士兵?!拔覀兌际鞘勘?!我們是同伴!”聽到獸人士兵的聲音,所有人類士兵都激動的熱淚盈眶,在此時,他們有了尊嚴,作為一名人類的尊嚴。能夠得到別的種族的認可,平等的對待,這是梵天大陸上無數的人類夢寐以求東西,但是對一直處于最下層,一出生就是奴隸的人類來說,平等是多么遙不可及的東西,而在此時,他們憑借著在軍隊中的努力,終于得到了獸人的認可了,這怎么能叫他們不激動。七夜也激動不已,因為他也是他人類,不過他沒有繼續叫下去,而是舉起雙手慢慢向下,示意校場上的士兵靜下來?!按蠹沂钦嬲耐楹蛻鹩?,而在即將來到的戰斗面前,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因為我們會生死與共,我們會一同攜手共同對抗強敵!所以我們決不認輸!我們決對不放棄任何希望!”“我們決不認輸!不放棄任何希望!我們決不認輸!不放棄任何希望!”士兵們激情的響應著七夜的口號?!艾F在,就讓我們去準備好戰斗!”“是!團長!”所有士兵舉起右臂揮舞著應道。士兵們激情高昂的走出校場,特別是那些人類士兵,他們面帶笑容,昂首闊步的走在隊伍中,有了尊嚴的他們,也有了驕傲,驕傲自己是一名自由的士兵,而不再是奴隸了?!澳憬惺裁疵??”七夜看著推辭一袋金幣,而要求得到獸人給予人類應有的尊嚴的士兵,同時,他也認了出來,這名士兵就是冒著被軍法處置的危險沖到會議室向他報告獸人駐軍與人類士兵在要塞里要動手的那名士兵?!昂谀緞P?!笔勘啙嵱辛Φ恼f出自己的名字?!昂谀緞P,好!我記住了你的名字,我相信不久后,一定會再見到你,到那時,你應該是要我封功行賞,是嗎?”七夜面帶微笑對著黑木凱激勵道?!笆?!”黑木凱立正向七夜敬了個軍禮?!昂?,你去備戰吧?!逼咭馆p輕點頭?!笆?,團長?!笔勘谀緞P轉身跑向正在走出校場的隊伍?!爸x謝!”看著士兵們趕往要塞準備戰斗,七夜對身邊的約克小聲道謝?!皯撌俏抑x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們來解救要塞,我們可能早就戰死在戰場上了?!奔s克也露出笑容?!八懿诲e,是嗎?”約克望著黑木凱遠去的背影。七夜露出一絲安慰的神色:“還可以。他決對不會停留在一個普通士兵的職位?!薄班?,我也看出來了?!奔s克點頭表示他與七夜想的一樣:“不過,團長,我想知道你剛才問的強者與弱者之間的區別的真正答案?!逼咭孤勓砸挥?,然后慢慢開口:“什么是真正的答案?其實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答案,只有每個人自己的答案?!薄澳菆F長你心中的答案是什么呢?”望了一眼蒼茫的天空,七夜轉身走下校臺:“弱者在這場戰斗中看到的會是沒有希望的絕望,而強者看到的卻是在絕望中透露出來的那一絲希望?!薄八詧F長你才會定下那種讓人想像不到的戰術,是嗎?”“可以算是吧。如果死守在這里,我們將走向必敗的邊緣,但是如果按我的計劃去做,我們就還有一線生機?!逼咭辜涌炝四_步,在后面的因格等人也快步跟上,因為要實施他的計劃還有很多事要去做?!耙痪€生機,還能有一線生機啊……”七夜的背影在約克的眼中突然變得高大起來,他小聲的喃喃自言道:“你就是強者吧,比我們這些不敢在絕望中尋找那一線生機的弱者強大的強者吧?!钡谑逭屡量诵鹪谔煜璧蹏姷诙螌影鼑∨量艘牡诙烨宄?,戰爭終于來臨了,令七夜在‘邊防戰爭’中一戰成名的‘帕克小會戰’就在這一天開始。清晨的帕克要塞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在秋日里很少見到有霧的日子,就像夏天時很少下雨一般,而且今天的霧氣顯得特別的怪異,照理說,大霧一般在太陽升起后不久便會消失,然而今天的霧氣一直沒有消散?!罢媸怯憛挼撵F天,如果一直這樣,就看不到外面天翔帝國軍的行動了?!币粋€站在帕克要塞遼望塔上的哨兵對一同在上面監視情況的同伴說道?!熬褪?,如果現在敵人發動攻擊的話,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绷硪幻诒г沟恼f道?!澳堑共皇?,他們如果有行動,就算看不到,也一定能聽到?!薄奥牭??他們全都是會飛的,你當和我們一樣,要在地上走呀。那樣發出的聲音少的可憐,除非數萬只翼人飛到我們上空,我們才能聽見?!绷硪幻诒瘩g道?!澳撬麄冿w起來的聲音是怎么樣的?”“應該是‘呼呼’的吧?!薄昂艉舻??是不是這樣?‘呼呼’”“對,就是這樣,學的很快呀?!薄艉?,呼呼’“你還發出這種叫聲做什么,難道你想完全學會?”聽到同伴不停的學著‘呼呼’叫,哨兵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拔覜]有再叫了呀,是你吧?!北徽f的哨兵否認道?!斑@里就是我和你二個人,如果不是你發出來的,難道我發出來還說你呀?!鄙诒悬c不高興的對同伴反駁道?!半y道……”剛才被說的哨兵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慘白?!笆裁措y道的,要說就說完,不要沒說出來就不說了?!闭牒煤糜枌б幌峦榈纳诒闹幸粍?,突然間臉色也變得慘白無比?!艉?,呼呼’從帕克要塞的遼望塔上空,傳來無數羽翼扇動時發出的聲音?!皝怼瓉怼瓉砹??!币驗榭謶侄澏兜穆曇粼谒粏〉慕械?。二個哨兵慢慢的走到遼望塔外,抬頭望向天空——赤色的羽翼在白茫茫的霧中出現,而隨著翅膀的振動,霧氣慢慢消失,露出火羽族士兵的猙獰面孔?!敗敗敗?!’警報的鐘聲劃破帕克要塞的寧靜,帶著死亡的信息鐘聲響起在要塞內。帶領著天翔帝國第二飛行軍火羽軍團來到帕克要塞上空的羅伯特團長不屑的望著二個努力敲打著警鐘的哨兵,此時他已經來到了帕克要塞上面,此時的警報聲只是讓下面的那些要塞駐軍變得恐慌而已?!澳闷鹉銈兊拈L槍!準備沖下去!”羅伯特團長大聲的對他的部下們命令道?!翱梢粤?,你發射吧?!碑斔谢鹩疖妶F的士兵準備好沖鋒陣形后,羅伯特對站在身邊的伊斯特說道?!笆?,團長?!币了固嘏d奮的將手中信號彈射向高空——今天這奇怪的霧氣是天翔帝國軍的魔法軍團使出的魔法,用來掩護火羽軍團進攻的,而此時伊斯特發出的信號彈就是進攻的信號?!安灰o張,任何人第一次上戰場難免會有些緊張的?!笨吹揭了固匕l出信號彈后激動不安的神情,羅伯特笑著拍著他的肩膀?!笆?,團長?!币了固卦囍刂浦约阂驗榧佣鸬念澏??!安灰?,慢慢來,平靜的呼吸一下就行了?!绷_伯特告訴伊斯特怎么做:“對,就是這樣?!薄爸x謝團長?!碑斠了固劓偠ㄏ聛砗?,向羅伯特道謝?!皩α?,聽說你是圣夜學院畢業的,是嗎?”羅伯特突然問道。伊斯特一聽到團長問他話,馬上緊張的開口:“是的,有什么事嗎?團長?!薄安灰o張,”羅伯特看著這個才成為戰士的大男孩:“我的兒子也在圣夜學院,我想看你認不認識他?!薄班?,他叫什么?”伊斯特好奇的問道?!傲_尼安,聽說過嗎?”羅伯特說出他兒子的名字?!傲_尼安,羅尼安,對了,他是不是用一把長槍?絕招是破龍槍?”伊斯特慢慢念了二遍,突然想起來,反問羅伯特?!皩?,就是他?!绷_伯特高興的說是。他沒想到,伊斯特竟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八芾?,在圣夜學院里排在武斗部第五十六位?!币了固馗嬖V羅伯特道。羅伯特顯得有些自豪:“真的?”“嗯,”伊斯特點頭道:“在學院里我曾經見過他,不過不知道他是您的兒子?!绷_伯特笑了起來,正想說什么,突然停住了,眼中透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當伊斯特的信號彈發射后,原本一直沒有消失的霧氣,突然在一瞬間就消失了,雄偉的帕克要塞暴露在烈烈炎日下,出現在天翔帝國軍的視野之中。沒有意料中的慌亂局面,也沒有因為恐慌而嚇的不知所措的局面,羅伯特看到的是帕克要塞內士兵英氣勃勃排列整齊,井然有序的站在帕克要塞中的各個守備點上,對著自己以及出現在他們頭頂上的火羽軍團露出嘲笑的表情?!皻⑾氯?!”羅伯特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發現自己這方的作戰計劃的,但是已經到了這里,還不殺下去,那還能怎么辦?總不可能因為被要塞駐軍發覺后,變成不戰而逃吧?!吧彻?!”所有在空中的火羽軍團士兵吼出他們的沖鋒口號,握住長槍如流星般墜落下去?!把鸥?!殺!”所有守衛要塞的士兵們也發出了他們的怒吼。沒有任何懸念,在準備妥當的帕克要塞士兵的攻擊下,火羽軍團的這些行動就如同飛蛾撲火。巨大的反光鏡聚集陽光射向空中的翼人,強烈的光芒刺的火羽軍團的士兵睜不開眼,不得不停留在空中,而就在他們停留的時候,無數的利箭射上來——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的翼人都停留在弓箭射程之內。如果躲過利箭繼續向下沖的翼人也沒有逃過一劫,因為他們不知道在要塞士兵的頭頂上有著無數肉眼看不見的絲網,飛速沖下來的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就撞在上面了,而等候在下面的要塞士兵馬上送上致命的一槍?!捌啤垺獦?!”手持巨大龍槍的羅伯特,如同一顆流星般從天空墜落,龍槍破空發出的氣旋將所有射向他的長箭彈開,而那線肉眼看不見的絲網在他強大的力量下被撕開一個大洞?!皻?!”伊斯特跟在羅伯特后面,將絲網繼續挑開,指揮著火羽軍團的士兵們從這邊突破。見到團長羅伯特殺開了一個缺口,火羽軍團的士兵迅速的向那邊聚集,發起進攻?!皻?!”駐守要塞的士兵立即趕到被打開的缺口處,與沖進了要塞內的火羽軍團交手,雙方激烈的在烈日下廝殺。而在帕克要塞內火羽軍團進攻的同時,在帕克要塞外的天翔帝國軍也發起了進攻。今天進攻帕克要塞的前鋒軍團是步兵團,屬于天翔帝國的步兵團。破舊的武器,褪了色的軍裝,沒有絲毫盔甲保護的身軀,絕望的目光,毫無疑問,他們就是步兵團,沒有地位,一直以來被狂戰和天翔帝國做為戰爭消耗品的步兵團士兵。望著巨大堅固的帕克要塞,攻城的步兵團士兵知道自己決不能攻占下它,可能連接近它都不可能,然而,他們卻只能前進,在他們的后面,天翔帝國軍的正規攻城軍團緊緊貼著他們,如果他們停住腳步或退卻的話,等待著他們的就是死亡?!皢琛獑?!”在帕克要塞上響起了角號聲。原本無人防守的城墻上,突然出現了二排士兵,他們用著無畏的眼神靜靜的打探著正在緊逼過來的天翔帝國軍團。這是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在他們的自動請戰下,被七夜派來防守任務最艱巨的正面城墻——為了證明人類并不比獸人差,為了人類的尊嚴,所有人類士兵紛紛向七夜請求,才得到這個最艱巨卻又光芒的任務。慢慢的接近了,距離越拉越近,最終來到距帕克要塞二里遠處時,天翔帝國步兵團的士兵們開始發起沖鋒。無數拿著破舊不堪武器的人類與翼人在地上瘋狂的向前沖,而在他們身后又有著無數的天翔帝國士兵緊緊跟著。這無數的兵馬一起發出山洪海嘯般的吶喊,跟著就向城池下猛撲過來。攻擊開始了,守衛帕克要塞的駐軍與第三步兵團的士兵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整個要塞都在顫抖,所有士兵的心臟都跟隨著敵軍前進的腳步跳動?!鞍l射!”站在城墻上的軍官望著進入射程的攻城軍團,發出攻擊的指令?!病侧病侧病?!’幾十臺巨型投石器在軍官的指令下投出籌備已久的巨石,強力的彈簧使巨石形成一道道美麗的拋物線,落向要塞外的天翔帝國軍。在攻城軍團后面的大軍中,響起了一些聲音,然后巨石突然在空中減速,像是被什么力量阻擋住了,自天空緩緩落下?!霸趺椿厥??”看到巨石沒有發揮出它原本的作用,守衛城墻的人類大隊長詢問遼望塔上的哨兵?!安恢?,好像是在敵軍后軍中有不少人在念什么,然后巨石就開始減速了?!闭驹谒系纳诒τ^察天翔帝國軍大軍半天,才勉強發現到?!澳Хㄜ妶F!沒想到天翔帝國竟然真的將他們也派出來了?!奔s克副團長站在帕克要塞最高的守備塔上,望著天翔帝國軍中一個沒有盔甲護身的軍團?!皥F長不是早就說了,清晨的霧氣就是他們造出來的?!币蚋駥s克等軍官先前懷疑七夜的話而感到不高興。約克無言苦笑。要塞內所有駐軍中沒有一個魔法師,先前七夜只是說霧氣是敵軍魔法師造成的,又沒有說任何理由,他與其他軍官當然很難相信了?!皽蕚浜昧藳]有?”七夜聚集目力看著遠在數十里外的天翔帝國魔法軍團。這是他第一次在戰場上看到魔法軍團,雖然他在清晨時感到有強烈的魔法波動而推測出敵軍有魔法師,但是親眼看到數千名魔法師在戰場上使出魔法,還是感到很驚訝?!耙呀洔蕚浜昧?,團長,只要把能量水晶裝好就可以啟動了?!奔s克回答道。七夜點了點頭:“能快一點就快一點,如果被敵軍發現我們沒有使出魔法屏障,我們就要飽受魔法打擊了?!薄笆?,我這就下去催一催?!奔s克走下守備塔?!奥稽c不要緊,一定要保證要塞所有地方都要保護到?!逼咭菇凶〖s克說道。約克點頭應許:“是,團長?!薄皥F長,魔法軍團真的很利害嗎?”從來都沒有見過魔法的因格想起清晨的大霧。七夜微微笑道:“你有本事

                      了大人了,飄紅也沒有辦法下臺了!想到這里,王冥深吸了一口氣,為了飄紅,就算是委屈,他也要受了,他很清楚,如果講委屈的話,飄紅絕對比他委屈一百倍,為了自己,既然她一個女孩子都能忍受,而且大膽的行動,那么作為一個男人,他又怎么能退縮呢?另一面,見到王冥這個無恥的家伙,竟然不知好歹的跟了過來,唐家夫婦更是氣的渾身都顫抖了,在他們的眼里,這家伙太無恥了,也不知道看看臉色,如果聰明點,他就該立刻轉身走掉,竟然還敢這么走過來,這太氣人了!看著漸漸走近的王冥,唐家夫婦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為了臉面上過的去,他們知道,自己不能就這么趕對方走,雖然心里爆怒,但是表面上卻必須維持風度,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好了!憤怒的瞪了王冥一眼,唐爸爸低沉的道:“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么接下來……”不等唐爸爸把話說完,飄紅猛然開口道:“先等一下,在祝壽前,先讓我為大家介紹一下我的男人,我未來的丈夫——王冥先生!”你!聽到了飄紅這無可挽回的話,躺駕夫婦憤怒的站了起來,爆怒的看著飄紅和王冥,與此同時,飄紅視若無睹的轉過身,對著爸爸媽媽道:“爸爸,媽媽,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男朋友,我未來的老公——王冥,今天……我帶他來給你們祝壽了!”說到這里,飄紅拽了拽王冥的衣袖,兩人齊聲道:“祝媽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祝完壽后,飄紅轉過頭,右手朝王冥伸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微微一愣間,明白了飄紅的意思,迅速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首飾盒,遞給了飄紅!拿著王冥的禮物,飄紅快步走到媽媽的身前,將首飾盒放到媽媽面前,大聲道:“媽媽,這是王冥送給您的生日禮物!”看著桌面上那小小的盒子,說實在的,唐媽媽很想就那么抓起來,摔在王冥的臉上,可是作為一個上流社會的人士,是絕對不能做出如此無禮的事的!僵硬的點了點頭,唐媽媽轉頭對旁邊的大女兒和二女兒看去,勉強笑道:“好了,該你們了,我有點不舒服,想早點回去休息,你們快點吧……”在唐媽媽的催促下,大女兒和兒女兒,帶著兩個女婿紛紛上前祝壽,并且獻上自己的生日禮物,也就是所謂的壽禮!看著身前的三個包裝各異的盒子,唐媽媽本來不打算看的,可是下一刻,唐媽媽心里一動,一個陰險的計劃,迅速的出現在腦海中。第一百一十八章奇恥大辱微微一笑,唐媽媽來回的掃視著桌子上的禮品盒,對著周圍觀禮的賓客們道:“哈哈,女兒多就是好啊,禮物一收就是三份,接下來……讓咱們看一看,他們都會送給我這個老太婆什么東西呢?”吸!聽到媽媽的話,飄紅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小臉變的煞白,她明白,媽媽這是鐵了心要王冥出丑了,一般而言,禮物不能當眾拆開的,都是要等客人走后,回到臥室里再看的,媽媽現在這么當眾看禮物,顯然是算準了王冥很窮,送不出什么好禮物的??墒?,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是如果唐媽媽硬是要看,卻也沒人會說什么,飄紅也無法去阻止,不然的話,那可真成了欲蓋彌彰了!另一面,唐媽媽的雙眼,來回的在三個禮品盒上掃著,她現在在猶豫,到底是該先看王冥的禮物呢?還是先看大女婿和二女婿的禮物呢?到底怎么做,才會最大程度的羞辱王冥,讓他徹底的斷了對自己女兒的心呢?猶豫了半天,終于……唐媽媽拿定了主意,先是拿起了大女兒的禮品盒,同時嘴里道:“還是從大女婿的看起吧,凡事都是長幼有續的嘛!”說著話,唐媽媽打開了手中的禮品盒,頓時……億萬道璀璨的光芒,從盒子中散發了出來,與此同時,唐媽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著唐媽媽驚訝的表情,大女婿一臉得意的踏前一步,微笑著道:“唐媽媽,這是我從英國鉆石首飾博覽會上買到的,名字為永恒的輝煌,價值為80萬歐元。折合人民幣800萬!”哎呀!聽了大女婿的話,唐媽媽一臉喜悅的道:“你看你這個孩子,花這么多錢做什么,我這個老太婆,哪配得上這么好的項鏈啊,真是太讓你破費了!”說著話,唐媽媽從盒子里拿起了那串碩大的鉆石項鏈,一時間,整個宴會廳中,響起了一片贊嘆聲,放眼看去,整條項鏈,完全是由鉆石鑲嵌而成的,最小的鉆石,也有黃豆大小,最大的那一塊,有大顆花生米大了,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見到這一幕,王冥的臉色頓時變的一片蒼白,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么倒霉,這個大女婿,竟然鬼使神差的,也選擇了鉆石項鏈做禮物,這下可糟了!微微橫了臉色蒼白的王冥一眼,唐媽媽將項鏈遞給身邊的一個侍女,示意她雙手拿著項鏈,對大家展示著!隨后,唐媽媽再次拿起了第二個禮品盒,滿懷期待的打了開來,下一刻……一道翠綠的光芒,從盒子中映射了出來!哇!看著盒子中的禮物,唐媽媽不由再次驚嘆了起來,顫抖著探出手,拿起了盒子中的禮物,下一刻……一枚碩大的戒指,出現在唐媽媽的手中。與此同時,二女婿一臉得意的走了出來,傲然道:“唐媽媽,這是剛剛從國際珠寶拍賣大會上買到的祖母綠戒指,且不說戒指上的寶石多么的珍貴,單就是這個戒指,曾經是十八世紀,奧地利女王的最愛這一點,就配得上它130萬美圓的身價!”吸!聽到二女婿的話,現場的所有人,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禮物可太貴重了,總價值超出了1000萬人民幣,而且……具有所代表的意義不同尋常,這個戒指有超強的收藏價值,價格將會持續增高!滿意的點了點頭,唐媽媽贊嘆的對二女婿道:“真的太謝謝你了,我一直很想擁有一個戒指裝扮一下我空蕩蕩的手,可是一直沒有遇到滿意的,沒想到,我的這個心愿,竟然被你滿足了,真是太謝謝你了,只不過……這太貴重了,我怎么擔當得起??!”嘿嘿……面對著唐媽媽的夸獎,而女婿嘿嘿的笑著,卻沒有說任何的話,所有人都知道,唐媽媽不過是在客氣而已,這從她急不可耐的將戒指套在手上的動作就可以看出,她是絕對不會把這個戒指再還回去的,女婿的孝敬,再貴重也要接!滿意的端詳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隨后……唐媽媽陰笑著瞥了臉色蒼白的王冥一眼,慢慢站起身來,對著所有的賓客道:“我女婿的禮物,真是太合我心意了,真是一個比一個好,一個比一個更讓我滿意,我相信……三女婿的禮物,肯定更是讓我滿意了,我已經等不及了!”說著話,唐媽媽輕輕拿起了面前最后一個禮品盒,輕輕的打了開來,下一刻……朦朧的亮光,從禮品盒中散發了出來,雙眼看著盒子中的禮物,一時間,唐媽媽徹底的呆掉了!這……這是……下一刻,穰媽媽顫抖的伸出右手,用右手的小指,輕輕的挑起一根幼細的鉆石項鏈,不可置信的放在面前看著……這……看著這根單薄的家伙,一時間,所有的客人都愣住了,再欣賞了前兩個女婿的禮物后,本來……所有人對這第三個禮物,是寄托了厚望的,可是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之下,這算是什么玩意???事實上,這也是一根鉆石項鏈,只不過……項鏈上鑲嵌的鉆石,也就黃米粒大小,就連整個項鏈上最大的那一顆鉆石,也不過有兩顆大米大小,還不如大女婿那條鉆石項鏈上最小的那個鉆石大!在場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豪門人士,眼光毒辣到了極點,只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條項鏈的價格,絕對不超過十萬,恐怕也就五萬塊左右!哎……看著手中單薄的家伙,唐媽媽不由嘆息一聲道:“也是啊,我這個老太婆,已經不適合帶什么項鏈了,就算這樣的一條項鏈,配我也是一種奢侈!”說著話,唐媽媽轉過身,對著身后的一個侍女道:“小梅啊,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條項鏈嗎?這條項鏈你拿去帶吧!”這……聽到唐媽媽的話,小梅遲疑的接過了項鏈,雙眼迅速在唐媽媽的臉上掃了一下,作為一個能夠陪侍在唐媽媽身邊的貼心侍女,如果連唐媽媽的心意都揣摩不好,那她早就被解雇了!心里迅速的判斷了一下唐媽媽的用意,結合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小梅苦著臉道:“唐媽媽,這……這不成啊,帶著這樣的項鏈出門,我的其他侍女姐妹會笑死我的,這么小的鉆石,恐怕只有用顯微鏡才可以看到吧!我可不可以不要!”你這個死丫頭!聽了小梅的話,唐媽媽內心不由大喜,這丫頭就是會揣摩自己的心意,也不枉自己寵愛她,不過嘴上,唐媽媽卻不能放松,虎著臉道:“給你你就拿著,就算你不帶,也可以送人嘛!”哦!聽到唐媽媽的話,小梅一臉不情愿的道:“這樣的項鏈,送給誰???我認識的侍女中,沒有人肯帶這樣的項鏈??!”轟!看著唐媽媽和小梅之間的一唱一和,王冥只感到腦海中一聲轟鳴,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演給他看的,他們是在嘲弄他,這樣的禮物,就算是送給一個傭人,都太低賤了,怎么可能用來送給尊貴的唐媽媽呢?就在王冥悲憤欲絕的時候,小梅驚叫一聲:“哎呀,唐媽媽,你的口子松了,你可小心點,別掉了,你的一顆扣子可值20多萬??!”切……聽了小梅的話,雖然明知道她是在撒謊,可是唐媽媽還是樂呵呵的道:“你這丫頭啊,就是太吝嗇了,不就是20萬嗎?我打發要飯的,也不只扔這么點??!”第一百一十九章雷霆之怒聽著唐媽媽和小梅刻意的羞辱,王冥終于按耐不住,猛的踏前一步,低沉的道:“唐媽媽,無論王冥的禮物有多么的菲薄,都是王冥一手一腳掙出來的,它代表著王冥的一片心意,雖然價值確實不大,但是那已經是王冥的最大限度了!”說到這里,王冥深吸了一口氣,深沉的繼續道:“我認為,作為一個長輩,你們更應該看的是做小輩的心,而不應該以價取人!”冷冷的掃視一周,王冥憤怒的道:“對于你今天的羞辱,我感到很悲哀,我知道……你和唐爸爸,不肯接受我,所以才會如此侮辱嘲弄與我,我的禮物雖然不值錢,但是我的心意,卻絕對不至于連送給傭人都不配的!”說到這里,王冥對著唐媽媽和唐爸爸抱了抱拳,沉聲道:“今天掃了你們的興致,我感到很抱歉,不過你們放心,我現在就走,而且……我王冥在這里發誓,終生不再踏入唐府半步!”說著話,王冥大步朝門外走去,所過之處,受到王冥的氣勢所攝,所有人都紛紛讓路,就那么昂揚的朝門外走去……冥哥哥!見到王冥勃然大怒,當場離開,飄紅不由怨毒的看了父母一眼,隨后哀怨的呼叫著王冥的名字……聽到飄紅的聲音,王冥的身體猛然一頓,隨后頭也不回的道:“飄紅乖寶貝,你放心吧,雖然我不齒你的父母,但是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是我的最愛!”放肆!大膽!聽到王冥大膽放肆的話語,一時間,數聲怒吼聲中,三四十道維持宴會安全的黑西裝,猛的從四面八方躥了出來,兇悍的堵在寬大的門口,擋住了王迷宮內的去路!道歉!下一刻,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西裝猛的踏前一步,低沉的道:“立刻給老爺和夫人道歉,不然的話,你休想生離此地!”哈哈哈哈哈哈……聽到對方的話,受了一晚上窩囊氣的王冥不由大笑了起來,他受夠了,真的受夠了,他不愿意再為了任何人,而去承受如此的羞辱,如果……要得到飄紅,就必須如此委屈,如此窩囊的話,他寧愿不要!嗖!嗖!嗖……下一刻,王冥猛的停止了大笑,右手瘋狂的在身前一陣亂舞,頓時……七七四十九道呼嘯的金色刀氣,呼嘯著從往冥的身前發出,仿佛一群被惹怒了的馬蜂一般,狂吼著朝堵在門口的三四十人躥了過去!轟??!下一刻,劇烈的轟鳴聲中,三四十道黑色的身影,在刀氣的打擊下,紛紛被擊飛了出去,仿佛被炸彈炸到了一般,凌空飛出了十多米,這才三亂的掉在別墅外的草地上!撲通……撲通……撲通……沉悶的亂響間,三四十道黑衣人的身體,一一落到了地面,沒有一個人,在落地后還能做出任何動作的,所有人都知道,在遭受到攻擊的一剎那,他們就已經昏迷了,而且……從那一連串喀嚓聲中,所有人都明白,這些家伙被刀氣擊中之處,已經全部骨折了!誰敢攔我王冥!在凄厲的場面襯托下,王冥挺直了脊梁,爆怒的大吼了起來,看著金色氣息繚繞間,神魔般佇立的王冥,一時之間,連唐爸爸都不能開口!哼!冷哼一聲,王冥昂首朝門外走去,在王冥強橫的近呼鬼神的實力面前,沒有人再敢小看王冥,所有人都明白,以王冥的實力,如果他愿意,錢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不過……正是因為他沒有這么做,才更讓人感到欽佩!看著王冥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的身影,飄紅的雙目中,不由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猛然轉過身,飄紅大聲吼了起來:“你們為什么這么對他,他又沒做錯什么,我恨你們!”吼完話,飄紅轉過身,雙手日著禮服的下擺,全速朝王冥的方向追了過去!呀……當啷!見到這一幕,唐爸爸不由爆怒不已,憤怒的舉起了身邊一人高的裝飾瓷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宣泄著自己內心的憤怒!作為黑道中人,繁榮街的老大,他最敬重的絕對不是什么有錢人,正好相反,作為一個黑社會中人,那些有錢人,恰恰是他最應該鄙視的!可是今天,他卻用自己那滿是銅臭的雙眼,將一個英雄比到了這個境地,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可是他卻用一顆功利之心,羞辱了一個真正的英雄!看著昂然從昏迷一地的黑西裝中間穿過的王冥,唐爸爸知道,自己錯了,真的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如此英雄人物,不是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兒,而是自己的女兒配不上他??!金錢算什么?勢力算個毛?以他剛才表現出的實力,只要他愿意,只要一夕之間,他唐某人的一切,都會變成他的,對于黑道中人來說,實力就是一切!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王冥中意自己的女兒的話,就憑自己今天對他的態度,他就可以殺上門來,將自己的所有堂口一一挑掉,這就是實力的作用!啪!啪!啪……正在唐爸爸思索的當,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在大廳內響了起來,順著巴掌聲看去,一個滿臉邪氣,臉上一道猙獰刀疤的年輕人,一臉陰笑的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唐老大,刀疤陰森的道:“唐老大好威風,好煞氣啊,竟然連我刀疤的老大都敢如此羞辱,真是佩服啊,佩服!”說到這里,刀疤的表情猛的一肅,猙獰的道:“我刀疤,代表洪門十三英,正式向你宣戰,從現在開始,12小時后,我們將對你的所有堂口發動滅絕式的攻擊,你自求多福吧!”說完話,刀疤利落的轉過身,昂首走出了大廳!你!聽到刀疤的話,唐爸爸渾身猛的一顫,急切的探出雙手,試圖說點什么的時候,刀疤已經怒氣沖天的帶著十多個手下,大步走出了別墅。啪!下一刻……唐爸爸怒火沖天,猛的轉過身,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唐媽媽的臉上,咆哮著道:“立刻給我滾回娘家去,我不想再看到你!”老爺!看到唐爸爸大發雷霆的恐怖表情,唐媽媽可憐兮兮的道:“我又沒做錯什么,你不用擔心,那個窮小子的朋友能有什么本事?盡管讓他們攻過來就是了!”哈哈哈哈哈……聽到唐媽媽的話,一時間,唐爸爸不由悲愴的笑了起來,如果洪門十三英都算是沒本事的家伙的話,那他唐某人算什么?三腳貓嗎?雖然,洪門十三英,并不算是黑社會,只是有走在黑白之間的一股勢力,人數也不多,但是……他們可是武術世家,尤其是當十三英湊在一起的時候,幾乎不是任何目前的黑道幫派可以抵擋的,洪們十三英所代表的,是十三個與刀疤同樣恐怖的絕頂高手??!別說十三個同出,就算一個,也不是那么好抵擋的!想到這里,唐爸爸渾身顫抖的道:“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立刻給我滾……”老爺!看著唐爸爸扭曲的表情,終于……唐媽媽意識到,這一次老爺是認真的,他是真的要趕自己走,而且永遠不見她了,想到這里,唐媽媽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淚水就那么嘩的流了下來……完了,一切都完了!第一百二十章奮發圖強渾然不理身后緊追著的飄紅,爆怒下,王冥是誰都不鳥的,就那么直接從大門里沖了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后,全速朝黑山區的方向趕去!經過了這次的刺激,王冥對金錢和權利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強烈,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金錢,沒有權勢,你就是孫子,龜孫子,什么人都可以恣意的羞辱你,肆意的踐踏你的尊嚴!媽的!怒罵一聲,王冥猙獰的扭曲的面容,不就是錢嗎?不就是勢力嗎?都他媽給老子看著,只要他愿意,沒有什么是他王冥所做不到的!就在這一剎那,王冥立下了誓言,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快的去弄錢,去建立自己的勢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阻止他前進的腳步!冥哥哥!看著出租車一流煙遠去,飄紅不由凄厲的大喊了起來,她知道,王冥真的怒了,爆怒中的男人,是什么都不顧的,即便是飄紅,也動搖不了王冥的決定,而這一切,都是爸爸和媽媽造成的!操!就在飄紅哀怨欲死的時候,刀疤帶著十幾個隨從,悻悻的從大門里走了出來,憤怒的看了飄紅一眼,刀疤怒吼道:“你是怎么做老大的女人的,老大如此英雄,竟然因為你,遭受如此的羞辱,我都他媽的跟著丟臉,看在老大的份上,我他媽忍你一次,要是再有下次,神仙都保不了你!”說著話,刀疤帶著自己的手下,爆怒而去!撲通……聽到刀疤的話,飄紅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也不想這樣啊,可是一邊是她的父母,一邊是她的男人,你要她怎么做?沉思了半天,飄紅終于站了起來,沒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一切根本沒有辦法緩解,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一連平靜的轉過身,飄紅堅定的走回了大廳,橫了一眼坐在地上哭泣的母親,又看了看面對著墻壁發怒的父親,下一刻……飄紅堅定的道:“爸爸,媽媽……多謝你們這么多年的養育之恩,女兒不孝,不能繼續伺候你們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吧!”說完話,飄紅毅然決然的轉過身,朝大門外走去,飄紅很清楚,父母與王冥之間,他只能選擇一面,既然如此,她選擇的是王冥!不然的話,她就算活著,也和死了一樣。聽到自己最看重的女兒的話,唐爸爸不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時到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女兒比自己強啊,最起碼,她遠比自己有眼光!一時間,唐爸爸簡直懷疑了起來,這么多年,他都是怎么混過來的?就這眼光,就這胸懷,就這氣度,他也能闖出今天的名號?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沒人了嗎?罷了罷了……苦澀的搖了搖頭,唐爸爸絕望的道:“走吧,都走吧,我他媽就是全世界的罪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走吧……”聽到爸爸的話,飄紅身體不由微微一顫,但是卻并沒有停下腳步,就那么穿著紅色的晚禮服,直接走出了家門,堵了一輛出租車后,朝雪嫣姐姐的住處趕去。當飄紅感到醫院頂樓的大屋子里的時候,并沒有發現王冥,苦悶小,飄紅找到了雪嫣,向她哭訴著自己的委屈。在飄紅與雪嫣見面的同時,另一邊……王冥趕到了黑山區,交了出租車錢后,瘋狂的沖進了黑山區那黑糊糊的巷道中,現在……他需要發泄,需要大殺一場,不管是他殺對方,還是對方殺他都可以!夜色深沉,黑山區幽暗的巷道間,再次出現了重重的鬼影,與此同時……劇烈的戰斗,就要開始了……看著周圍漸漸現出身形,并且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并朝自己沖過來的鬼影,王冥不由探出了右手,猛然一揮間,一道銀亮的光芒,出現在王冥的身前!冥界招魂術——骷髏復蘇!咔啦……咔啦……咔啦……一連串脆響間,三道鉛灰色的單薄身影,搖晃著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看著地面上的三個不足一米六,身體單薄異常,手持銀色骨刀的骷髏,一時間,王冥不由駭然的張大了嘴巴!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似乎只召喚了兩只骷髏??!可是現在,為什么出現了三只?這完全不符合邏輯,也不復活原理了??!而且……骷髏的個頭,怎么變小了?天??!思索了半天,下一刻……王冥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終于明白了過來,是他的手法出錯了,本來,兩個骷髏,直接放進了冥界,如果要招出的話,根本不需要施展骷髏復蘇這個冥技,直接象拿物品那樣把骷髏拿出來就可以了??墒?,由于錯誤的概念,王冥在打開冥界的同時,所用的并不是拿物體的手法,而是使用了將死亡的骷髏,重新復蘇的手法!眾所周知,骷髏不是無敵的,一旦遭到太多的攻擊,也是會死亡的,這個時候,就會當場散成一堆枯骨,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這個時候,必須施展骷髏復蘇,也叫做亡靈復蘇,來將他們重新召喚起來,才可以繼續參加戰斗!所謂的骷髏復蘇,或者是亡靈復蘇,其實就是王冥再次分裂出一小部分的魂魄碎片,注入到散落在地的枯骨之中,凝結著散落在骷髏骨骼中的魂魄碎片,讓骷髏復蘇的技巧!可是,現在的問題是,王冥的兩個骷髏,并沒有死亡,只不過……他們的身體在冥界的冥王神殿的倉庫里,而他們的魂魄,則在冥界中,被強行分開了。兩個骷髏,卻有三套魂魄,一時間,三套魂魄,對兩具骷髏的擁有權,進行了爭奪,簡直是大打出手了!要知道,對于一個冥界的招魂師來說,其實修煉的,并不是骷髏的骨骼,而是骷髏的靈魂,每次使用完骷髏后,便會將骷髏的魂魄收起來,下次再次使用的時候,再將魂魄注入新的枯骨里,召喚出新的骷髏!可是王冥由于擁有冥王神殿,以及倉庫,所以可以在保留骷髏魂魄的同時,保留骷髏的骨身,這樣一來,王冥可以反復的使用同一套骷髏的骸骨,進行骷髏召喚!不象其他的招魂師,每次召喚出來的骷髏,其靈魂雖然強橫,但是身體卻很脆弱,必須戰斗一段時間,吸取了足夠的死靈之氣后,才可以慢慢的壯大起來??梢赃@么說,王冥召喚出來的骷髏,和其他的招魂師是不同的,其他的招魂師所召喚的骷髏,雖然魂魄異常強大,但是身體卻非常的脆弱,只有吸收了大量的死氣后,才可以慢慢的提升實力!而王冥不同,他所召喚的骷髏,直接就是修煉所及的最高階段,不需要每次召喚后,都重新修煉一段時間!如果說,其他的招魂師,所召喚出來的骷髏只是初級的小骷髏的話,那么王冥所召喚出來的,將是七級的大骷髏,當然前提是以前王冥必須將骷髏練到七級才成!現在,當兩個真正的骷髏魂魄,以及一個骷髏復蘇的魂魄,同時對兩具骷髏展開爭奪的時候,由于大家都是從王冥身上分裂出來的,所以……爭執了一段時間后,三個魂魄,重新開始分配骸骨,骷髏的數量,也從兩個分成了三個!與此同時……骷髏的個頭,也大大的縮??!第一百二十一章骷髏天下本來,王冥從阿喀琉斯骸骨上召喚的骷髏,都是一米八左右的,可是……經過這一次分裂后,相當與將阿喀琉斯的骸骨,平均的分成了三等分,這樣一來,無論是從個頭上,還是從身體的粗細上,甚至是骨骼的粗細上,都同比例的縮小了,所以在王冥的眼中,這三個骷髏,都變的這么??!看著三只連自己肩膀都不到的嬌小骷髏,一時間,王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還好……一代戰神,阿喀琉斯的骸骨,是異常龐大的,就算三分之下,也保持了一米六左右,看著三個骷髏幼細順滑的骨骼,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看起來,似乎只要輕輕一刀,就可以將這幾個小骷髏劈的粉碎!王冥暗暗告戒自己,以后可千萬不能操作失誤了,不然的話,繼續這么分下去,那事情可就麻煩了,再分下去,可就成一米四左右的小骷髏了,而且到了那時,那骨骼還不得象筷子一樣粗細???吼!吼!吼……思索間,周圍的鬼魂,嚎叫著涌了上來,見到這一幕,王冥不敢怠慢,猛然一揮右手,金色的噬靈斬,迅速出現在手中,與此同時,王冥低沉的道:“骷髏小子們!準備開始戰斗了!”咔啦……咔啦……咔啦……隨著王冥的聲音,三只單薄的小骷髏,紛紛震了震手中長一米,只有三指寬的銀色骨刀,分別按照王冥腦海中所想的位置走了過去!下一刻……三個骷髏,分別佇立在王冥身體周圍的三個不同的位置,呈一個等邊三角形,將王冥牢牢的圍了起來,與此同時,周圍的鬼魂,嚎叫著殺到了身前!咔啦啦啦……不用王冥命令,在所有鬼魂到達身前的一剎那,三個單薄的小骷髏,奮力的揮舞起了手中的骨刀,兇悍的朝周圍的鬼魂劈了過去,銀光爆閃中,三只鬼魂的身體,頓時暗淡了不少,但是卻并沒有死亡!咚!咚!咚……在劈中一只鬼魂的同時,下有刻……三只單薄的,仿佛一碰就碎的骷髏,連續的遭到了一連串的撞擊,在劇烈的撞擊中,三只骷髏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耳朵里聽著清晰的撞擊聲音,王冥不由暗暗擔心,他可知道那撞擊到底有多重,如果光從外表看的話,他簡直懷疑自己的骷髏,會在瞬間被撞的粉碎!可是,不愧是從阿喀琉斯骸骨上召喚起來的骷髏,雖然三分后,骨骼細了很多,但是卻依然那么的鋼硬,真如神話傳說中的那樣,刀槍不入,不可摧毀,一點都沒有要潰散的跡象!不但如此,在連王冥都消受不起的撞擊下,三個骷髏竟然仿佛釘子一般的扎根在原地,雖然渾身劇烈的顫抖,但是卻一步都不退,右手銀色的戰刀緩慢但是卻堅定的再次揚了起來,喀嚓聲中,再次劈了出去……看著三個兇悍,強暴,堅韌的讓人頭皮發麻的骷髏,王冥不由渾身直起雞皮,這他媽還是骷髏嗎?簡直就是三個無敵鐵金剛嘛,看著三個縱橫不倒的家伙,一時間,王冥終于明白什么叫阿喀琉斯之踵了!很顯然,無論你的攻擊有多瘋狂,有多強大,但是落在阿喀琉斯的身上的話,卻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效果的,就算是熾天使,就算是墮落天使,就算是地獄黑龍來,也是白搭,無論怎么攻擊,都是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任何損壞的!就連鉛色骨骼保護下的魂魄,都無法震動!猛一看起來,這三個骷髏,似乎已經無敵了,但是事實卻并不是這樣,這三個家伙,雖然擁有著連伸都無法摧毀的軀體,但是……他們卻擁有著一個凡人的腳踵,只要對準他們的腳踵攻擊,那么阿喀琉斯就會象一個普通人一般,一擊即倒!換句話說,如果現在的這些鬼魂,朝著三個骷髏的腳踵來一次攻擊的話,只需要一下,就足以將只有普通人程度的三只骷髏放倒了!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不是完美的,無論阿喀琉斯骸骨有多么的堅固,都無法掩蓋那脆弱的腳踵,無敵的身體,卻彌補不了他那柔弱的腳踵,就算一個最最普通的凡人,一刀砍在那脆弱的腳踵上,都足以將他放倒,這就是阿喀琉斯之踵!不過,看著周圍瘋狂涌上來的鬼魂群,王冥卻并不怎么擔心,這些家伙,都屬于沒什么智慧的,戰斗全憑本能,根本不會去思考!不怕疼痛,不怕死亡,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的攻擊,這就是面前的這些低級惡靈的智商,也正因為如此,就算他們無法撼動對方,也只知道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復著自己的

                      將等人交戰的其中一員,與牡丹、玫瑰關系緊密?!毙榈溃骸叭绱苏f來,黑池玄域早就與人間高手有聯系,這一次不過是恰逢其會,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被ò猎碌溃骸把巯潞诔匦虺霈F意外,不知道藍光圣域那邊進展是否順利?”仇若冰冷哼道:“就信中所言,玄陰鬼母在與那對人間高手交戰時,從對方口中獲知,藍光圣域也發生了意外,巨靈神與臥云居士雙雙戰死,無情老人被迫撤離,這消息還未得到證實?!蹦S驚呼道:“若然消息屬實,那就太糟糕了?!闭挂淼溃骸按耸玛P系重大,得立馬派人了解實情?!膘F青絲道:“我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樣制定出來的對策才比較把穩?!秉S逸飛反駁道:“我覺得這個消息不實,有待查證。畢竟巨靈神與臥云居士都非泛泛之輩,要殺他們談何容易?!背鹑舯溃骸按耸挛乙雅扇嘶鹚偾巴樵?,一有情況便馬上傳回?!蔽迳裢趵淅涞溃骸皩τ诖耸?,大家有何應對之計?”高大偉道:“從謹慎的角度出發,我們得馬上派兵支援,不管是否來得及,都得派大軍前往鎮壓,務必要鏟除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以絕后患?!毙榈溃骸芭杀巴鶆菰诒匦?,可有誰率領呢?再者,沒弄清楚敵人的具體情況前,貿然派兵攻打,乃不智之舉,只會損兵折將,打擊士氣?!被ò猎碌溃骸耙晕迳煊虻膶嵙?,即便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得到個別人間高手的協助,也不足為懼,我們犯不著這樣如臨大敵,落人笑柄?!膘F青絲贊同道:“圣女之言無不道理。就之前掌握的情況,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連連敗退,士兵傷亡慘重,剩下的也早已疲倦不堪,傷痕累累。即便如今他們暫時取得勝利,以他們的國力與兵力,也無法與我們抗衡,更不敢攻打我們,最多就是死守而已,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秉S逸飛道:“宮主的分析合情合理,我覺得先弄清楚事實,然后再制定對策也不遲?!备叽髠サ溃骸霸掚m如此,我覺得還是應該早作準備,免得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闭挂淼溃骸皩嵙Φ膹娙鯖Q定最后的結局,這一次只是黑池玄域走運,下一次他們就沒有這般好運了?!贬樹h相對,看法各一。在這件事情上,大殿中的諸位有著各自不同的理解。聽了大家的言論,五色神王開口道:“夠了,都給我閉嘴。我讓你們來此,是要你們拿出一個對策,不是要你們在此爭論?!币娢迳裢醢l怒,玄珠勸道:“神王息怒,此事一直是震宮負責,我看不如就交給他們處理,您只管等消息便是,犯不著為這小事生氣?!背鹑舯溃骸吧裢醴判?,我自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钡谝话倭懔掠瓚饛姅齿p哼一聲,五色神王道:“既然如此,這事就交給你,我不想再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散會?!痹捖淦鹕矸餍涠?,顯然神王對于此事震怒無比。大殿眾人見此情形,紛紛起身離去,誰也不敢再留在那里?;氐绞ヅ蟮?,花傲月輕吟道:“看來這一次前來的不止天麟一人?!膘F青絲頷首道:“就仇若冰透露的情況分析,來人顯然兵分兩路,協助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被ò猎滦Φ溃骸敖酉聛?,我們要做的就是密切注意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的動靜,掌握神王的動態,從中尋找機會?!膘F青絲擔憂道:“就算一切如你所料,天麟來到了五色天域,只怕也很難扳倒神王的勢力?!被ò猎碌坏溃骸叭粽娼讳h,毫不取巧,天麟自然沒有獲勝的機會。若出其不意,各個擊破,天麟也并非沒有取勝的可能。加之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的支持,我們的暗中出力,一切皆有可能?!膘F青絲笑了笑,表情有些復雜,輕吟道:“希望你沒有看錯人?!被ò猎滦π?,并不言語,心中卻在想著天麟,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為何牡丹與玫瑰都同時愛上他,他真有花影說的那么好,渾身充滿魅力,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一刻,花傲月想著天麟,想見天麟,他們的初次見面會在何時,會是怎樣的情景?真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在孤星云崖前方,無情老人的軍營上空,天麟與無情老人相距數丈,彼此凝視,氣氛顯得有些壓抑。由于這一戰關系到雙方的切身利益,不管是天麟還是無情老人,都顯得格外謹慎,誰也不敢大意輕敵。牡丹懸空而立,相距十丈距離,眼神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天麟,既有著滿心的柔情,又帶著無比的關心,默默的祈禱他能取得勝利。地面,五色天域的士兵早已退開一定距離,抬頭注視著半空中的兩人,默默等待著這一戰的開始。寂靜中,無情老人打破了沉寂,冷冷道:“天麟,你遠來是客,第一招讓你先出手?!碧祺氲坏溃骸肮街畱?,不必如此?!睙o情老人哼道:“你既然不領情,到時候可別后悔?!闭f話間,無情老人沖天而起,周身光芒大盛,如山的氣勢鋪天蓋地,瞬間就籠罩在方圓數里范圍之內,著重作用于天麟之身。淡然一笑,天麟拍了拍肩上的魔耶,示意他到牡丹身邊去。摩耶心領神會,當即飛身而起,落在牡丹肩上,遠遠注視著無情老人與天麟??v身而起,天麟升到與無情老人同一高度,眼神含笑的看著他,神情淡定隨意,給人一種滿不在乎的感覺。凝視著天麟,無情老人頗為警惕,對于天麟的從容不迫有些不悅,感覺自己有被輕視的嫌疑。微哼一聲,無情老人張開雙臂,周身刺目的光芒起伏波動,眨眼就在半空中形成一朵巨大的光云,圍繞在他的四周,把天麟也籠罩在內。面對這一切,天麟從容淡定,雙手背負昂首挺胸,無形中流露出一股皇者傲氣。留意著天麟的情況,無情老人略顯震驚,在蓄勢準備完畢后,口中輕喝一聲,張開的雙臂朝天一舉,四周的光芒如浪花襲來,在無情老人的控制下,形成一道閃光的龍卷風,迅速朝著天麟飛去。那一刻,天空狂風呼嘯,黑云壓頂,原本明亮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就宛如黑夜來臨。置身風暴中心,天麟表情淡定,心中思索著應對之策,一時間猶豫不決。就目前的情況分析,天麟可以采用幾種不同的反擊方式,每一種方式又各有不同,取舍之間便能展現出天麟應敵時的心境。簡單分析,天麟的應對之策不外乎反擊與防御,而反擊與防御又有主動與被動之分。綜合起來,就會出現幾種不同的情形??粗R近的龍卷風,天麟沒時間過多考慮,采用了防御的方式,迅速施展出太虛法訣,身體瞬間淡化,只留下一個影子,任由龍卷風如何摧殘,那影子始終保持著完整,根本就無處著力。眨眼,龍卷風狂掃一切,淹沒了天麟的身影,這讓遠處的牡丹心神一緊,不免為天麟擔心。無情老人冷笑一聲,對于天麟的處境頗感得意,認為天麟即便反抗,也定會負傷不輕。然而事實總是令人驚異,當巨大的龍卷風逐漸消失,露出交戰場中的情形時,天麟正傲然而立,看不出任何移動與受傷的痕跡。無情老人心神一震,脫口道:“不可能!”天麟笑道:“世上沒有不可能,只有不知情。剛才你那龍卷風雖然強勁,可對于我而言,根本不具備威脅?!睙o情老人哼道:“休要得意,這才剛開始?!闭f話間,無情老人雙手交錯,身體一旋,利用旋轉之力帶動四周的氣流,使其形成一道龍形風柱,自上而下朝天麟沖去。邪魅一笑,天麟自語道:“好強勁的旋風波,若是以前遇上,還真是不好應對??扇缃裼錾?,你就注定要倒霉?!钡谝话倭闫哒聹缡捞炖仔哪钜粍?,天麟立馬調整體內真元運行的軌跡,施展出風神訣,與外界的風之力取得了聯系。屆時,天麟身上青光大盛,衣衫飛舞,散發出飄逸之氣,瞬間就與天地連為一體,融入了風的世界。這時候,無情老人的攻擊已然臨近,那龍形風柱氣勢逼人,宛如狂龍般俯沖而下,看得觀戰的牡丹與數千士兵大為震驚,都認為天麟要吃大虧。然而世事多變,難以預測。就在無情老人那龍形風柱逼近天麟頭頂一丈距離時,半空中的天麟渾身光芒一閃,一道擴散的光波彌漫天際,瞬間改變了一切。當時,無情老人的龍形風柱已直逼天麟頭頂,眼看就將擊中天麟之際,誰想空間突然凝固,一切運動的力量都突然停止。如此,畫面靜止于那一瞬,無情老人可怕的一擊就此停下,世間萬物頓時失去了動力。傲然一笑,天麟打破了沉寂,右手朝天一舉,一股玄青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瞬間擊散了無情老人的龍形風柱,擊中了無情老人的身體。那一刻,凝固的空間又恢復了平靜。四周數不盡的風之力掉轉方向,一致對準無情老人,當場將其轟上半空。悶哼一聲,無情老人重傷吐血,身不由己的朝上飛去,一直飛出千丈高度,身體才逐漸停止上升。隨即,無情老人從天而降,速度驚人,口中怒吼咆哮,心中震怒無比。一會兒,無情老人墜落的身體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那驚人的速度讓他無比狼狽,給人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粗鴫嬄涞臒o情老人,天麟笑容奇異,右手隨意一揮,風神訣瞬間就停住了無情老人的身體,讓他免除了墜地的狼狽?!皟烧羞^去,你已然傷勢不輕,看樣子這一戰對你很是不利?!睅е鴰追中镑?,天麟的話語略微有些諷刺。無情老人怒吼一聲,厲聲道:“天麟你別狂,有本事接下我這一招再說?!睆椛矶?,無情老人神色嚴厲,雙手高舉過頂,周身紅光匯聚,數不盡的電光自體內溢出,迅速與空氣中的電離子產生融合,形成大量電流,在身外凝聚起一片雷電區域。屆時,天空黑云匯聚,閃電霹靂,數不盡的雷電之力從天而降,在無情老人的控制下,形成一個閃電密集的毀滅區域,當場把天麟籠罩其內??粗@一幕,天麟很是詫異,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法訣?”無情老人周身電光環繞,宛如雷神,語氣冷酷的道:“這是我震宮的無上絕技——滅世天雷,從來沒人可以逃過死劫?!碧祺脬等坏溃骸皽缡捞炖??好威風的名字,我就斗一斗你?!闭f話間,天麟收起風神訣,改為施展星辰法訣(星魂歸元之術),并配以雷神訣。其時,天麟身上雷光閃爍,電光霹靂,天空的閃電瘋狂的朝著天麟匯聚,眨眼就在他身外形成一個雷電結界,這讓無情老人驚駭之極。同時,黑云蓋頂的天空中星光閃耀,數不盡的群星在天空中逐一閃亮,并射出璀璨的光芒,形成一道光環,籠罩在天麟身上,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感。怒視著天麟,無情老人嘶吼道:“小子,你這是什么法訣,竟與我震宮絕技這般相似?”天麟表情嚴厲,冷然道:“這是雷神訣與星辰法訣融合而成,我還沒有取名字,你覺得比你的滅世天雷如何???”無情老人大吼道:“不要得意,威力如何要比過之后才有定論,看招吧?!闭f話間,無情老人高舉的雙手緩緩前傾,宛如托著一座大山,慢慢的朝天麟移去。天空,閃電呼嘯,巨雷不停,也隨著無情老人雙手的移動而逐漸朝天麟靠近。面對雷電的攻擊,天麟毫不在意,全力催動雷神訣與星辰法訣,并借助邪皇訣的神奇功效,逐漸融合二者之力。屆時,無情老人的滅世天雷作用于天麟之身,其可怕的雷電之力無一例外全部劈站在天麟身上,卻并未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之,天麟還利用這一機會,將強大的雷電之力與星辰之力融合,最終演變成一套全新的法訣。起初,無情老人只是一味的進攻,旨在打壓天麟,并未覺察到天麟的異樣。后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攻擊,無情老人發現天麟分毫未傷,心中頗感奇怪,于是一邊加緊攻擊,一邊暗中觀察,最終覺察到了情況有異。然而這時候一切已然太遲,天麟借助無情老人的強烈的攻擊,綜合自身情況,在特定的環境下,最終將體內的星辰法訣與雷神訣完美的融為了一體。傲然一笑,天麟周身氣勢攀升,全新的法訣在這烏云遮天,雷電交加的環境下如魚得水,迅速提升,眨眼就控制了天空中的星辰雷電之力,使得無情老人的攻擊瞬間瓦解。那一刻,天麟迎風傲立,雷電加身,強盛的氣勢宛如天神,散發出萬物臣服的氣度,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無情老人顫抖著身體,滿臉不甘的看著天麟,問道:“天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如此?”天麟冷然一笑,霸氣逼人,渾身透著皇者貴氣,輕哼道:“事情很簡單,你的滅世天雷雖然威力不凡,但至多與我的雷神訣相近。并且,因為雷神訣的關系,雷電之力對我毫無威脅,因此你的攻擊是白費力氣。此外,我融合了星辰法訣與雷神訣,集星辰之力與雷電之力于一體,其威力之強早已超過了你的滅世天雷,這讓我擁有了控制雷電星辰之力,從而瓦解了你的攻擊?!睙o情老人搖頭道:“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震宮的滅世天雷傳承傲世,所向披靡,就連五色神王都頗為忌憚,你怎么可能取勝?”見無情老人難以接受現實,天麟也不過多解釋,冷笑道:“事實如此,由不得你不信?,F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這融合了星辰雷電之力的霹靂星辰訣,到底有多大的威力?!钡谝话倭惆苏碌脛贅s歸說話間,天麟心念一動展開攻擊。四周的雷電星辰之力在天麟的控制下,迅速匯聚在無情老人身外,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眨眼就吞噬了他的身體。置身光球之內,無情老人心神一震,一股極度不安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底。此時此刻,無情老人有傷在身,嚴重影響了實力的發揮,他只能盡全力防御,并利用滅世天雷訣不懼雷電之力的特性,來抵御天麟加諸在身上的雷電星辰之力。由于滅世天雷訣的關系,天麟作用于無情老人身上的雷電之力大為降低,全憑星辰之力產生攻擊效應,威力大大降低。雖然如此,天麟的星辰之力依舊強悍驚人,配合雷電之力,有效瓦解了無情老人的防御,直接作用于他的身體。屆時,無情老人渾身一震,重傷吐血,全身經脈錯亂、斷裂,身體狀況極其不穩定。覺察到危機,無情老人又氣又急,在遲疑了片刻后,最終選擇了拼死反擊。那一刻,無情老人毀滅了自己的元神,用以換取力量,形成了瞬間的爆炸,試圖與天麟同歸于盡。只是無情老人小看了天麟,這一爆炸雖然驚人,但因為霹靂星辰訣的緣故,大部分的爆炸之力都被雷電星辰之力所吞噬,剩余的力量雖然依舊不凡,但卻僅僅只造成一定的震蕩,并未對天麟造成太大的威脅。至此,天麟與無情老人的一戰就此完結。最終無情老人形神俱滅,化為漫天血雨,看得地面的士兵駭然之極。曾經,無情老人對于那些士兵而言是一個不敗的傳奇。如今,天麟打破了這個禁忌,創造了新的傳奇,這怎能不讓人感到震驚。淡然一笑,天麟收起霹靂星辰訣,揮手驅散了爆炸留下的煙霧,正好見到一塊金牌從半空落下。五指一動,天麟把金牌取到手里,仔細看過之后,發現這就是兵符,心中頗感欣慰。環顧四野,天麟傲氣凌人,目光逐一掃過地面的士兵,心中思緒萬千,在這一刻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快,天麟環顧了一周,目光收回,心念轉動間,邪皇訣油然而生,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發出,眨眼就籠罩了方圓數百里區域。隨著這道金光的出現,天麟身上氣勢凌人,一股令人臣服的皇者之氣遍布蒼穹,所到之處萬物失色,引起了轟動效應。那一刻,牡丹又驚又喜,看著不可一世的天麟,眼神中流露出了欣喜之情。摩耶似乎覺察到了牡丹的心思,輕聲道:“邪皇出世,萬民歸心?!蹦档ひ汇?,隨即驚醒,急切問道:“此言當真?”摩耶道:“宿命如此,但卻需要有人引導才行?!蹦档ど陨猿烈?,輕笑道:“謝謝提醒,我會引導他走向輝煌之旅?!蹦σ溃骸澳菢拥乃艜屇阋簧鸁o悔?!蹦档ばπΣ⒉谎哉Z,低頭看著地面的士兵。這時候,五色天域的三千士兵都抬頭看著天麟,被他的那股皇者之氣所籠罩,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了臣服之心。留意著地面的每一個士兵,天麟通過靈魄之力的探測,很快就了解了這些士兵的狀況,在所有人都甘心臣服之后,他才收回身上的那股皇者之氣,停止了邪皇訣的運行。屆時,天麟飄落而下,停在離地三丈處的位置,手中兵符高舉,大聲道:“兵符在手,唯我號令,誰敢不從,軍法嚴懲!”此言一出,三千士兵齊聲回應,聲震四野?!奥爮奶柫?,絕不違命。如若不然,天打雷劈?!甭勓?,天麟臉上露出了笑意,閃身來到牡丹身旁,將兵符交到她的手里,含笑道:“這些士兵交給你,好好運用這股實力?!蹦档ばΦ溃骸胺判?,我會讓他們服服貼貼,絕不敢有二心?!笨纯刺焐?,天麟笑道:“時間尚早,我先回去,這里就交給你處理,記得小心謹慎,莫要太過大意?!蹦档ゎh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為我擔心?;厝ブ蠖嗯闩闶ブ?,彼此多一些了解,對你們有利?!碧祺霙]有聽出牡丹話中那隱晦的含義,笑道:“行,我知道了?!闭倩啬σ?,天麟當即朝孤星云崖飛去。送走了天麟,牡丹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三千士兵身上,這對藍光圣域目前而言,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雖然,不久之前這些還是敵人,可現在他們卻成為了藍光圣域抵御強敵的武器。飄然落地,牡丹高舉著兵符,將三千士兵召集到了一塊,對他們進行重新分組編隊,以試探他們是否聽令。由于之前天麟所展現出來的皇者之氣折服了全場士兵,他們在面對牡丹時并不排斥,嚴格遵循牡丹下達的命令,被分為了三個千人隊,各自負責不同的事宜。鑒于這些士兵的特殊身份,牡丹沒有讓他們進入孤星云崖,而是把他們安排在了孤星云崖之外,負責外圍防御工事。至此,五色天域與藍光圣域的一戰告一段落,藍光圣域因天麟與牡丹的突然回來而逆轉敗局,取得了這場勝利?;氐焦滦窃蒲?,天麟首先來到夢蘭閣,會見了一夕如夢??粗祺?,一夕如夢眼神奇異,躺在床上的她顯得有些嬌柔嫵媚,與平時高高在上,英氣逼人的女皇判若兩人。天麟避開一夕如夢的眼神,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徘徊,留意著她那動人的曲線,品味著她誘人的風韻?!奥犝f你取得了勝利?!陛p輕地,一夕如夢打破了沉寂。天麟儒雅一笑,抬頭迎上一夕如夢的目光,眼神中透著幾分笑意,頷首道:“運氣不錯,算是巧勝?!币幌θ鐗粞鄄ㄎ?,避開天麟那誘人的目光,舉止淡雅的問道:“何為巧勝?”天麟見一夕如夢移開目光,心中暗自猜測,嘴上卻不急不緩的道:“那無情老人的絕技名為滅世天雷,威力極其驚人。只是他并不知道,我精通雷神訣,不懼雷電之力,因而他的攻勢雖然凌厲,卻對我無用,最終落敗也是必然的結局?!钡谝话倭憔耪绿宦缎氖乱幌θ鐗糨p吟道:“原來如此,你真是好運?!碧祺胄Φ溃骸捌鋵嵕退阌财?,他也必敗無疑?!币幌θ鐗趔@疑道:“你如此自信?”天麟奇異一笑邪魅之極,周身金光一閃,一股皇者霸氣瞬間彌散,遍布整個夢蘭閣,導致一夕如夢與侍女心藍承受了極大的無形壓力。其時,心藍臉上流露出一股敬畏之情,深深被天麟的氣勢所震驚。一夕如夢臉色怪異,似乎在極力掙抗,想擺脫天麟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皇者之氣。時間在無聲中過去,大約片刻,一夕如夢艱難的開口道:“天麟,快……快……收起……邪……皇訣?!碧祺肼勓孕哪钜晦D,身上金光頓失,那股強大的氣勢瞬間無影。一夕如夢如釋重負,眼神幽怨的瞪了天麟一眼,卻正好迎上天麟那炙熱的目光,心中頓時一震,一股清晰的感覺涌現在她的心底。那一刻,一夕如夢從天麟的眼神中看出了很多東西,這讓她矛盾無比,既期待又擔心,整個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作為女人,一夕如夢自然明白天麟眼神中的含義??上氲奖舜碎g的身份,一夕如夢又感慨萬分,這是不容許的事情。見一夕如夢沉思不語,天麟隱約覺察到了什么事情,輕聲問道:“你怎么了?”一夕如夢聞言一震,慌忙道:“沒,沒什么,我只是驚訝于你的修為實力?!碧祺胄π?,并不在意這話的真實性,淡然道:“我近來修為進展神速,連我自己都驚嘆不已。此次,我不但消滅了無情老人,還順利取得了兵符,現在牡丹正在安排那三千士兵?!币幌θ鐗袈勓砸恍?,其美驚人,看得天麟心神一震,進一步體會到了一夕如夢的魅力?!胺磾閯?,逆轉戰局,你可真是讓人驚嘆無比?!碧祺氲坏溃骸斑@只是運氣,也是藍光圣域命不該絕?!币幌θ鐗舾杏|道:“作為藍光圣主的統治者,我應該感謝你,是你救了這里的百姓?!碧祺胙壑橐晦D,笑道:“你若真要謝我,不如現在陪我出去走走?!币幌θ鐗袈勓砸汇?,注視著天麟,見他一臉微笑眼神純正,心中稍稍遲疑了一下,問道:“去哪?”天麟含笑道:“不遠,就在孤星云崖?!币幌θ鐗粝肓艘幌?,頷首道:“好,我們去看看?!闭f完揮手招來心藍,扶她起來。下床之后,一夕如夢活動了一下身體,淡然道:“走吧?!碧祺牒c頭,跟在一夕如夢身后,心藍則一直扶著她。來到夢蘭閣外,一夕如夢對心藍道:“你留在這,有天麟陪我就行了?!毙乃{看了天麟一眼,神色略顯復雜,一言不發的退下了。進入孤星云崖之后,一夕如夢因為身體緣故,顯得有些累了。天麟上前扶她,一夕如夢反應頗大,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表情很是復雜??戳颂祺胍谎?,一夕如夢一言不發,任由天麟扶著她的手臂,緩緩的朝著孤星云崖的頂部走去。這段路不遠,可天麟與一夕如夢卻耗費了不少時間,雙方誰也不曾說話,但彼此間卻有著一種默契,外人很難看得出來。站在孤星云崖的最高點,一夕如夢看著遠方,語氣平靜的道:“這是五色天域中最美的景點?!碧祺氲溃骸耙驗橛心愕拇嬖??!币幌θ鐗羯眢w一顫,扭頭看著天麟,輕聲問道:“你這樣認為?”天麟奇異一笑,輕聲道:“我會讓孤星云崖因為你而更加璀璨?!币幌θ鐗裟樕⒆?,天麟的話透露出了明顯的含義,可她卻不能做出任何回答。移開目光,一夕如夢幽幽道:“這里的美,在我還沒有出現之前就已然存在?!碧祺胄Φ溃骸斑@里的美,因為你的出現而更勝從前?!币幌θ鐗糨p嘆道:“謝謝你的夸獎,我并沒有給這里帶來繁華?!碧祺氲溃骸耙郧皼]有,那是時機不到。以后會有,那是你的功勞?!币幌θ鐗艋仡^看著他,眼神很復雜。天麟臉上掛著微笑,坦然的面對一夕如夢的凝視,毫不掩飾內心所想,為她敞開了心扉。雙唇微動,一夕如夢欲言又止,心情矛盾。天麟感覺到了她心中的掙扎,伸手握住她一雙白嫩的玉手,眼神真摯的看著她,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的道:“當你猶豫不決,不知道如何選擇之時,不妨把一切交給上蒼,它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币幌θ鐗羯眢w一顫,想抽回雙手,可天麟卻緊緊握住不放,這讓她頗為尷尬,幽怨的道:“你……”奇異一笑,極富優雅,天麟笑道:“不要說話,平靜下來,慢慢去感受四周的一切,你會發現這里的環境很奇妙,有著許多你不曾知曉的事情?!币幌θ鐗裟曋祺氲难劬?,見他目光純正,沒有半點邪魅,心中稍感欣慰,情緒慢慢趨于平靜,開始去感受四周的環境。起初,一夕如夢并沒有覺察到任何異常,心中頗感質疑。然而片刻之后,因為天麟的關系,四周的靈氣開始涌入一夕如夢的體內,這讓她又驚又喜,忍不住問道:“天麟,這是怎么回事?”握住一夕如夢白玉般的小手,天麟笑道:“這里濃密的藍光其實是一種靈氣,只是你們一直沒有察覺,白白浪費了這種優勢?!币幌θ鐗趔@訝道:“你是怎么發現的?”天麟笑道:“迎戰無情老人之前,我與牡丹曾來過這里……現在牡丹修為大增,我也從中受益。這次帶你來此,是想以此增強你的實力,以減少明后兩日可能出現的危機?!币幌θ鐗袅私饬饲闆r之后,心情十分矛盾,輕聲問道:“你為何如此?你大可趁我行動不便,好好表現自己?!碧祺胝溃骸拔覐牟辉脒^要趁人之危,更不曾想過要利用這個機會。我這樣做有兩個原因,第一,你是藍光圣域的統治者,有著女皇的威儀,我不想你因為中毒而有損你的氣質,我希望你永遠保持你女皇的高貴與美麗。第二,魔云大沼澤據說危險無比,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要盡一切可能保護你?!钡谝话僖皇屡R行前夜一夕如夢眼神奇異,迎上天麟炙熱的目光,幽幽問道:“你就不怕我找到無憂草后,你會失去機會?”天麟笑笑,一臉自信,低頭逼近一夕如夢的臉龐,輕聲道:“一入我手,即為我有。你覺得我會放棄嗎?”一夕如夢心神一顫,眼神有些慌亂,避開天麟的凝視,吃力的道:“現實與想象存在著一定的差距?!碧祺胝局鄙眢w,淡然道:“世上總有一些人能把握住機遇,我就是其中之一?!币幌θ鐗魶]有言語,心中思索著天麟的話,美麗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茫然之情,似乎已為情所困。天麟注視著一夕如夢的表情,心中頗為高興,沒有進一步去拉近彼此間的關系,而是選擇了適當的后退,把選擇權留給了一夕如夢,從而體現出了天麟對她的尊敬。時間在無聲中過去,一夕如夢的身體受靈氣滋味,修為迅速提升,不一會兒經脈中就充滿了靈氣。對比了一下一夕如夢與牡丹的情況,天麟驚訝的發現,一夕如夢在容納靈氣方面,比牡丹更具優勢,這或許與她們二人修為的差距有一定關系。松開雙手,天麟停止了吸納靈氣的過程,一夕如夢也隨之清醒??粗祺?,一夕如夢眼中含著感激與柔情,輕聲道:“謝謝你,我如今已恢復了實力,且修為大增?!碧祺胄Φ溃骸安槐匮灾x,我做這些也是為了我自己?!币幌θ鐗舳嗌倜靼滋祺朐捴械暮x,但她卻只能裝作不知,岔開話題道:“之前我派小蘭去了一趟黑池玄域了解情況,估計快回來了,我們去瞧瞧吧?!碧祺胄π?,沒有反對。于是兩人便離開了孤星云崖,來到了牡丹所住的藍夢軒。其時,牡丹正好趕回,三人便一同進入了藍夢軒,在那兒交談了片刻后,小蘭就匆匆趕回??粗√m,天麟心憂玫瑰安危,率先問道:“那邊情況怎么樣?”小蘭道:“公子放心,花影她們及時趕到,黎圣杰與趙韻婷神弓退敵,消滅了魔心鐵面,毀滅了鬼影旋的肉身,逼退了玄陰鬼母,暫時解除了危機。目前,黎圣杰與玫瑰圣女都負傷不輕,不老玄尊傷勢嚴峻,防御的重責暫時落在花影與趙韻婷身上?!碧祺肼勓陨愿行牢?,問道:“眼下他們可做好防御準備?”小蘭道:“花影與玫瑰圣女商議之后,決定今晚先為玫瑰圣女與黎圣杰療傷,一旦他們回復實力,就有機會與玄陰鬼母抗衡。目前,黑池玄域采取嚴防死守的策略,旨在拖延時間,等待公子前去?!蹦档鷳n道:“如此說來,她們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得抓緊時間,盡早趕去?!币幌θ鐗糨p嘆道:“明日之行將關系到黑池玄域的安危,希望一切順利,能早去早回?!碧祺氲坏溃骸坝欣枋ソ芘c趙韻婷在,加上血龍星璇的地理優勢,五色天域暫時討不到便宜,你們不必過于擔心?!蹦档さ溃骸敖裢砟銈冊琰c休息,明日一早便秘密前往魔云大沼澤?!币幌θ鐗艨戳颂祺?/p>

                      身外,不停的朝內竄動。仔細看,那些綠色的光束宛如一條條毒蛇,蛇頭一致朝著趙玉清,各自張口吐信,兇相畢露,恨不得吞下他。原處不動,趙玉清周身金光閃耀,九頭神龍分列九方,展露出雄渾霸氣,凝聚成一個神圣結界,將蛇魔的攻擊牢牢阻隔在外。覺察到趙玉清的反抗,蛇魔并不氣餒,萬千綠芒迅速融合,以某種詭異的方式,組成了九條屬性陰暗的巨蛇,有針對性的發起了強攻。如此一來,雙方的交戰變成了蛇龍之間的較量。趙玉清的騰龍九變遇上蛇魔的綠魅巨靈,到底誰強誰弱呢?時間在交戰中走遠,五色天域、應天仇與騰龍谷之間戰火不斷,三方各懷目的,各盡全力,宛如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正越纏越緊。期間,重傷的黑金剛趁機離去,在場的交戰雙方,狀況起伏不定,但大致保持著一個僵持的格局,并無太過明顯的優劣。這樣的形式對雙方皆是不利,可誰也難以在短期內扭轉局面,因而這時候,雙方的情況顯得有些特別。當然,騰龍谷一方還隱藏了部分實力,有能力扭轉局勢??哨w玉清并沒有那樣做,這讓觀戰的馬宇濤與屠天都十分不解,搞不懂趙玉清的心。暗處,冰天等人也是滿心疑惑,幾次想要露面協助大家,卻都被雪山圣僧制止。如此,在后來的一段時間里,交戰的雙方陷入了苦戰,彼此各盡所能全力對決,僵持的局面出現了一些變異。其中,最為明顯的要數林凡與薛峰二人。之前,薛峰一鳴驚人??擅鎸ρ╇[狂刀之后,赤手空拳迎戰落雁刀,局勢很快就有了變化。此前,黑金剛與薛峰交戰,那是硬拼硬。如今,雪隱狂刀知道薛峰拳法厲害,有意避重就輕,這讓薛峰有力無處使,原本的長處頓時落空,自然是壓力大增。至于林凡,他與白頭天翁之戰,也今非昔日。之前,白頭天翁無心傷人??扇缃?,白頭天翁迫于形勢,不得不狠下殺手,其攻擊強度猛然倍增,這就使得林凡壓力暴漲,不一會兒就相形見絀,陷入了困境。面對這種情形,林凡奮力反擊,雖然力所不及,但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恐懼。然而實力的懸殊注定了最終的輸贏。林凡雖有飛龍鼎在身,可長時間處于不利境地,一來身心疲憊,傷勢不輕,二來強敵勢猛,也不曾給他喘息的機會,這就使得他空有神器也沒有機會發揮。如此,在一番苦戰之后,林凡被白頭天翁一掌震飛,當即重傷吐血。那一刻,觀戰的馬宇濤與屠天皆是大驚,兩人顧不得守護冰雪老人與楚文新,雙雙朝白頭天翁撲去。暗處里,玲花激動無比,就欲現身查看林凡的傷勢,卻被雪山圣僧強行制止。那一刻,白頭天翁欲乘勝追擊擊斃敵人??神R宇濤與屠天的加入,卻阻礙了他的大計。同時,其他幾位交戰的騰龍谷高手在察覺到林凡受傷之后,都不由自主的扭頭關注,畢竟林凡有著另一層身份。趁此時機,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加強了攻勢,企圖趁機重創敵人??删驮诖藭r,趙玉清突然臉色一變,毅然下令道:“所有人撤退,速速回到我身側?!背樯矶?,趙玉清拋下蛇魔,回到了冰雪老人與楚文新附近。場中,交戰之人又驚又奇,誰也想不到趙玉清會在此刻下此命令,大家都不由一愣。隨即,方夢茹、斐云、雪人、薛峰、馬宇濤、屠天、林凡等人迅速驚醒,連忙退回到趙玉清身邊,眼神不解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解釋。這邊,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齊聚一起,彼此面面相覷,都搞不懂趙玉清在玩什么把戲。數丈外,應天仇也是一臉好奇,正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等待著揭曉謎底?!皫熜?,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著一臉凝重之色的趙玉清,方夢茹忍不住詢問。一旁,馬宇濤等人密切關注,都顯得十分關心。趙玉清臉色陰沉,目光凝視著正前方,隱然流露出幾分憂慮,輕聲道:“等待已久的宿命,此刻已然來臨?!边@話有些神秘,聽得眾人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清是怎么回事。馬宇濤一臉焦急,追問道:“谷主,你就不要給我們打啞謎了,有什么事情你直說便是?!蓖捞斓溃骸笆碌饺缃?,谷主難道還有什么事情不能言明?”方夢茹道:“師兄,你就說吧?!遍L長一嘆,趙玉清苦澀的道:“你們難道不曾發覺,天空的雪花已停止運行?!北娙艘汇?,抬頭凝視,果然發現潔白的雪花正停頓在半空之中,宛如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控制,已靜止無聲。蛇魔等人與應天仇察覺到這一情形,各自臉上也露出了驚駭之色,顯然被這種怪事所震驚。光天化日之下,在場高手如云,事先竟無一人察覺到這一情況,這怎能不讓蛇魔與應天仇等自負不凡之人感到吃驚?當然,騰龍谷那邊的眾人也是大感詫異,大家舉目四望,尋找著那力量的來源之地??上斡杀娙嗽趺凑覍?,也找不出背后的神秘人物,這無疑晴天霹靂,鎮住了眾人。屆時,在場之人目光齊聚,大家一致看著趙玉清,發現他臉色奇異,似乎知曉某些眾人不知道的事情。知道大家都看著自己,趙玉清依舊毫無反應,目光直直的看著遠方,眼底時不時會閃過一些憂慮。這一刻,四周一片寂靜,連風都悄然遠去,唯有眾人那焦急的心跳聲起伏不定。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趙玉清的沉默猶如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眾人心頭,讓人揮之不去。四周,悄無聲息,十分平靜。那股神秘的力量依舊存在,似乎正預示著某件事情。神秘、詭異,讓人心驚,未知變化讓人驚奇。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在場眾人除趙玉清外誰也不知,這無疑給現場的氣氛增添了幾分神秘。這一次,未知的力量介入此地,其目的為何,結局如何,將直接關系到整個冰原甚至天下的利益。屆時,五色天域會有什么反應,騰龍谷又將做出什么決定,一切都有待時間去揭曉謎底……寂靜的時光無聲過去,天空的雪花依舊不停。在經歷了太玄火龜的洗禮后,冰原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可守護在天麟身邊的新月等人卻是信心堅定,沒有絲毫動搖之心。第五十四章風幽來襲此刻,瑤光負責巡視,新月與其他五女護在天麟四周,一邊凝神調息,一邊結界防護,隨時留意這個四周的動靜。之前,天蠶率領騰飛與彩蝶仙子前來鬧事,試圖搶走天麟的尸體。后因太玄火龜的出世而匆匆離去,這讓新月等人一直搞不懂個中原因。如今,一炷香時間過去,寧靜的四周氣氛壓抑,給人一種風雨前夕的不祥感覺。微微皺眉,懸浮半空的瑤光側身看了一眼新月,隨即目光移到江清雪身上,輕聲道:“三天的時間若是一直這樣等待,那將是一段很漫長的歲月?!苯逖┛酀溃骸爸灰祺肫桨矡o事,再漫長的歲月我也不介意?!绷忠姥┮荒槕n慮,幽幽嘆道:“就剛才天蠶的表現來看,只怕這三天不容易過去?!蹦档ぐ参康溃骸安灰倚?,我們要對自己有信心?!闭Z畢,瑤光突然身體一震,脫口道:“大家小心,有人靠近?!北娕勓蕴岣呔?,紛紛把目光移向四周,認真的留意著每一寸區域。很快,一股陰森的氣息傳入眾人心底,大家都感應到了那股氣息的存在,可卻很難捕捉到它的確切位置。屆時,新月眉頭皺起,沉聲道:“這是九幽一脈地獄使者風幽的氣息,大家切忌小心警惕?!绷忠姥┞勓砸惑@,脫口道:“九幽一脈,這可是極端詭異的敵人?!苯逖┑溃骸安还苁裁礃拥臄橙?,我們都必須面對?!爆幑庠诘弥獊砣说纳矸莺?,冷哼道:“只要他敢現身,就讓他有來無回?!蹦档け容^冷靜,提醒道:“風幽竟然敢來,必然有所考慮,我們不可過于大意……”是時,八寶突然輕嘯一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幑庖宦勂湟舯阒湟?,解釋道:“八寶提醒我們,風幽已進入一里區域內,讓我們格外小心?!泵倒宕饲耙恢辈徽Z,在聽了瑤光的話后,緩聲道:“風幽的潛伏方式很別致,但卻逃不過我們的眼睛?!苯逖@喜道:“玫瑰,你能查出風幽的確切位置?”玫瑰冷冷一笑,眼中流露出一絲殘酷之情。牡丹接過話題,輕聲道:“玫瑰出自黑池玄域,擅長空間搜尋之術。除開極少數特例外,一般人根本逃不過她的搜尋。當然,五色天域原本就擅長空間法訣,只是黑池玄域在這方面有其獨到之處?!绷忠姥┰尞惖溃骸斑@樣說來,你也能感應到風幽的確切位置?”牡丹點頭道:“是的,一般的人物,我都能感應到。只是在某些關鍵時刻,不如玫瑰那般專業。好了,風幽已潛伏到了五十丈外,是該出手之時了。玫瑰,這次就交給你吧?!秉c頭不語,玫瑰一閃而逝,下一刻就出現在左前方五十丈的一處冰層裂縫前,周身泛起了淡紅色的光暈。屆時,附近的區域染上了那層光暈,投射出一些隱藏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一個暗黑色的身影。覺察到自己敗露了形跡,黑影突然朝后退去,以之字形的方式快速閃避,試圖擺脫玫瑰的鎖定。輕哼一聲,玫瑰如影隨形,任由黑影千般變化,萬般躲避,始終無法擺脫玫瑰的追擊。這些,僅僅一瞬。當玫瑰再次停下身時,風幽已主動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仔細看,風幽頗為神秘,周身黑霧迷茫,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根本看不到任何細微的表情。凝視著風幽,玫瑰眼神冰冷,就宛如在看一個死人,沒有任何表情。風幽有些心驚,他多少了解一些玫瑰與天麟的關系,但卻想不到玫瑰因為天麟的死,而變得如此凌厲。微微偏頭,風幽看了一眼其他人,嘿嘿陰笑道:“情深意重啊,可惜徒勞無益?!泵倒謇浜鹊溃骸白∽?,你來有何目的?”風幽嘿嘿道:“你都叫我住嘴了,我還怎么回答你?”玫瑰哼道:“不回答也行,我直接送你去死?!蔽⒐庖婚W,玫瑰悄然逼近,右手一掌揮出,掌心紅光涌動,化為一朵艷麗的玫瑰花,朝著風幽額頭處飛去。驚呼一聲,風幽的身體突然散開,化為一陣幽風,使得玫瑰的一掌無處著力。微微皺眉,玫瑰轉身繼續攻擊,手心的紅花脫手飛出,正迅速的膨脹變大,席卷四周的空氣。風幽冷笑一聲,隱于無形,分散的幽風無處不在,這讓玫瑰頗為頭疼?,幑庖姶孙w身而至,對玫瑰道:“這是九幽一脈的詭秘之術,還是讓我來收拾他?!泵倒暹t疑了一下,似乎想說點什么,可隨即便恢復了冷靜,無聲的離開。察覺到瑤光出面,風幽頗為驚訝,譏諷道:“很不錯的車輪戰法?!爆幑饫湫Φ溃骸澳阏f這話,是不是表示你有些害怕,不敢與我交鋒???”風幽冷哼道:“瑤光,你不要自視過高,我可沒把你放在心上?!爆幑庋勖家惶?,質問道:“是嗎?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鄙眢w一晃,瑤光拔身而上,周身金光四散,開始催動體內佛法。四周,耀眼的金光旋轉回蕩,化為無數細小的佛印,朝著四下散開。風幽見此輕蔑一笑,身體就地一轉,化為一道漆黑的風柱,正急速膨脹。同一時間,風幽的聲音從風柱中傳來,帶著幾分不屑與孤傲?!皡^區佛法,你以為就能奈何我嗎?”瑤光眼神如刀,陰森的看著風幽,冷然道:“能與不能,試過就知道?!毖酃馕?,攻擊突發?,幑庠谑┱狗鸱ǖ耐瑫r,竟然以魔宗心欲無痕發起了偷襲,這讓風幽大感意外。屆時,風幽所化的風柱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旋轉,并發出怨毒的咆哮?,幑怅幧恍?,身體突然逼近漆黑的風柱,以逆向旋轉的方式開始高速轉動,從而產生旋轉的氣流,開始朝中間擠壓。如此一來,風幽旋轉所產生的外放之力與瑤光旋轉所產生的內壓之力相遇,二者間你爭我搶當仁不讓,眨眼就引發了劇烈爆炸。轟隆隆……一陣巨響,四散的火花在煙霧中散去,露出了雙方的情況?,幑庵苌斫鸸忾W耀,朝后退開數丈。風幽身體懸空而立,周身黑霧起伏不定,看樣子吃了敗仗?!熬庞囊幻}的地獄使者,原來也不過這樣?!闭Z含諷刺,瑤光冷冷的道。風幽有些氣惱,恨聲道:“瑤光,你不要猖狂,你的底細我完全知道,你還奈何我不了?!爆幑饫湫Φ溃骸按笱圆粦M,我今天就讓你把命留下??凑??!彪p手高舉,瑤光周身佛光翻滾,在他的控制下迅速形成一尊金佛,懸浮在瑤光頭頂之上。金佛一現,佛光普照。天空的雪花瞬間停止,出現了一幕寂靜無風的景象。風幽身體一晃,在佛光的照耀下頗為不安,口中傳出低沉的咆哮。翻身激射,風幽回旋游蕩,刻意躲避著佛光的糾纏,以高速移動的方式吸引瑤光的注意力,找尋瑤光的弱點。作為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風幽的地位很高,對于瑤光的經歷十分了解,因而出手之時異常警惕,不敢貿然出擊。原本,風幽隱匿而來,就是為了避免引起瑤光的注意。誰想玫瑰與牡丹擅長空間之術,輕易就破壞了風幽的計劃,使得他只能現身相見。懸浮不動,瑤光專心催動佛法,以佛光為武器,全力追逐風幽的行藏。作為瑤光來講,他一身精通佛魔之術,有一位知識淵博的師傅,對世間很多奇異門派都有深厚的了解,九幽一脈也有涉及。就瑤光了解,九幽一脈的力量陰柔而詭異。當年巫神就是獲取了九幽之力,才擁有了驚天動地之力。如今,巫神死去,九幽之力又還回九幽,這就使得九幽一脈擁有可怕的實力。想到這里,瑤光心念一轉,腦海中泛起了一個念頭,立意速戰速決。有了決定,瑤光周身佛光匯聚,先前擴散的佛光此刻自動回流,宛如一種靚麗的色彩,在瑤光身體表面鍍上了一層金粉。那時,附近萬物靜止,寂靜的時空隱隱傳來一種聲響,在每個人心底升起。那是一種很奇特的聲音,耳朵聽不見,可心里卻會自動回響,讓人揮之不去。剛開始,這聲音很輕微,讓人聽不仔細??呻S著時間的過去,那聲音越發清晰,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那是佛家誦經禪唱之音。對此,牡丹、玫瑰、新月、舞蝶都不甚了解。江清雪與林依雪因為家學淵源,倒是有所見地。至于風幽,他由于忌憚瑤光而選擇了高速移動,可心底的聲音依舊與常人無異。那一刻,風幽突然驚呼一聲,厲吼道:“可惡!你竟然修煉成了佛家的透心禪音,我不會讓你如意的?!钡谖迨逭律乐畱鹪苟镜穆曇敉鹑缭{咒,在發出之后,迅速引起了四周景象的變異。原來,風幽在察覺到無處可比后,選擇了正面攻擊。那些幻化移動的身影迅速變成一朵朵黑色的蓮花,分布在瑤光四周,形成一個黑蓮陣法,自動的運行,朝內收緊。屆時,只見無數的黑色蓮花朝著瑤光涌去,黑蓮之間幽光閃爍,彼此連成一體,形成一個漆黑的光罩,很快就淹沒了瑤光所發出的光芒。察覺到風幽的攻勢,瑤光并不心急,身上的氣勢正以成倍激增的速度上揚,很快佛光就壓下了黑蓮,將近身的蓮花全部吞噬。風幽現身半空,怒視著瑤光的身體,口中厲嘯不斷,一個勁的催動法訣,讓外圍的黑蓮前仆后繼。如此,持續的交戰在雙方之間繼續,金色的佛光與黑色的蓮花水火不容,接觸面上火花四濺,電閃雷鳴??粗@一切,江清雪頗為擔心,低聲自語道:“瑤光一定會勝利?!绷忠姥┌参康溃骸皫熃惴判?,瑤光哥哥可是當世絕頂高手之一,比嘯天叔叔還厲害,他一定能收拾敵人?!苯逖┻t疑道:“可風幽是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我們都不了解他的具體實力?!蔽璧溃骸帮L幽的力量陰柔詭異,若以冰原常規法訣來應對,那必然要吃大虧?,幑庖苑痖T之法與之抗衡,正好屬性相克,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苯逖┹p嘆道:“希望如此?!毙略?、牡丹與玫瑰沉默不語,三女一邊關注著交戰的情況,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如此,時間在交戰中過去,當瑤光與風幽之戰進入白熱化階段時,周遭的景色出現了極大的變異。遠遠看去,遼闊的冰原上升起了一黑一金兩團光云,覆蓋了方圓數十里,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半空,瑤光周身金光如日,數不盡的金色佛光層層外散,形成了一個金光區域,一尊巨大的金佛寶相莊嚴的盤坐其內。對面,風幽全身黑芒流轉,漆黑的霧氣翻滾如浪,在身后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空間,數不盡的厲鬼冤魂飛來飛去,宛如一尊大魔神,在黑霧中時隱時現。附近,狂風呼嘯,閃電霹靂。佛光與地獄幽風彼此排斥,每一次接觸都會產生劇烈的爆炸,引發出大量的火花與光芒,在明滅不定的半空中演化成各式各樣的圖案,讓人緊張而又刺激。外圍,觀戰的新月等人各自在身外設下防御結界,擔憂的注視著場中的情況,等待著最終的結局。懸空而立,瑤光臉色陰沉,對于風幽的實力大感意外,心中有股沉甸甸的感覺。交戰之初,瑤光其實有些輕敵,認為風幽即便厲害,也絕非自己的對手。如今,一番交戰之后,風幽拿出真本事,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端的是讓人瞠目結舌。這一刻,瑤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為什么天麟與玉心聯手,最終都不曾逃過死劫。原因就是張帆的實力比大家想象中要強盛。眼前,風幽雖非張帆,但實力絕不比張帆遜色。要想打敗他,那也絕非易事。同一刻,風幽心里也是雜念叢生,對于瑤光的強大感到十分吃力。雙方的一戰其實不算公平,因為風幽大致了解瑤光的實力,可瑤光卻不甚了解風幽的實力。這樣,風幽在某方面占了優勢,卻也有了心理壓力。如今,風幽別無選擇,全力一擊,動用了所有力量,引地陰之力化為漫天黑霧,營造出陰森恐怖的氣勢。天空,呼嘯的閃電如一道道催命的利刃,推進二者間的進程。當雙方的力量一觸即發時,瑤光突然開口,以冷酷的聲音問道:“風幽,這一戰你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九幽一脈?”風幽嘿嘿笑道:“你覺得這有區別嗎?”瑤光哼道:“若然我告訴你,我這次出手代表陸云,你覺得這意味著什么呢?”風幽一愣,沉默不語,顯然陸云二字對九幽一脈有著特別的震懾力。等待了片刻,瑤光見風幽不語,繼續問道:“你來,可是九幽之主授意?”風幽恨聲道:“你何必明知故問?來吧,我們就在此一決高低,讓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敢代表陸云?!闭Z畢,風幽突然厲吼一聲,雙臂猛然高舉,夾著畢生之力控制身后的黑霧,使其化為一尊大魔神,朝著瑤光沖去。雙眼微瞇,瑤光心神一震,扣訣胸前的雙手朝天高舉,掌心金光流轉,在頭頂交匯糾纏,形成一道朝天光柱,呼嘯一聲直射九天而去。這一幕眨眼即逝,隨后九天之上金光倒射,一蓬璀璨的光芒鋪天蓋地,化為無數金佛,自動有序的組成了一個諸天神佛大陣,以獨有的方式,夾至圣之氣而來,如一張光網束縛住了風幽所發出的大魔神。屆時,烏黑發亮的大魔神遇上金光閃閃的神佛大陣,雙方屬性相反,力量相對,各有各的優劣。首先,大魔神相對獨立,是一個龐大的個體,力量的強弱與身體的大小成正比。其次,神佛大陣在數量上占據優勢,雖然每一尊神佛個體較小,但綜合起來,配上陣法的運轉,吸納天地至圣之氣,從而產生驚人的束縛力。這樣,二者各有各的特色,到底誰能獲勝呢?作為交戰中的兩人,風幽與瑤光皆非尋常之輩,簡單的招式對他們而言,已失去了某種意義。他們注重的是力量的運用與控制,誰能更好的運用自身的力量,誰就有機會獲勝。當然,各自的實力懸殊也是一個衡量標準?,幑庠诹α可?,要強盛一些。這一點,風幽心中有底,但他卻并不懼怕,因為九幽一脈的力量源于地下,只要在地面交戰,風幽就占有絕對優勢。天際,狂風肆意,黑云翻滾。金色的佛光與黑色的幽風持續撞擊,從點到面,在擴散至整個區域,使得交戰場中火花飛濺,閃電不停。半空,轟隆隆的雷鳴震天動地,連綿不斷的爆炸推動著結果的來臨?,幑馀c風幽咬牙堅持,各自承受著極大的壓力,可是誰也不曾放棄,都源源不斷的提升體內真元,試圖把對方壓下去。外圍,觀戰的六女十分擔心。江清雪還一度想要沖上前去協助瑤光,但卻被林依雪制止。新月臉色平靜,對于風幽的實力雖然震驚,但卻絲毫不懼,顯然這樣的事情早就在她的預料之內。牡丹微微皺眉,大度聰慧的她并不擔心瑤光有危險,而是在考慮此后還會出現多少敵人。玫瑰與舞蝶沉默不語,兩人目光奇異,隱然都藏著心事。林依雪控制著天麟的身體,負責看守天麟,并勸導江清雪。時間,隨著交戰而延續。當雙方逐漸適應了第一輪猛烈的攻擊后,場中的情況出現了一些變異。首先,風幽所御駕的大魔神受到攻擊后,體型有所減小,這是力量受損的表現。其次,瑤光控制的神佛大陣也出現了呆滯的現象,那是佛光與幽風交戰后,力量損耗的表現。從這里可以得知,雙方這一戰目前暫時處于僵持格局。這一點,出手的二人心里有底,雙方都在思索對策,以其盡早打破僵局。半空,瑤光臉色陰冷,冰冷的目光凝視著風幽,眼底閃過一縷殘酷之情。面對眼下的情形,瑤光心里還有猶豫,他一直在隱藏實力,為的是更好保護天麟的安危。就目前的形勢而論,風幽的到來只是一個開始。隨后還會發生些什么事情,瑤光心里根本沒底。為了保存實力,瑤光一直不曾全力施為??纱藭r此刻,他若繼續隱藏實力,就必然會拖延時間,這對保護天麟而言,也是極端不利。想到這里,瑤光不敢遲疑,冷漠的眼神一閃而逝,隨即便閉上的眼睛。那一刻,瑤光口中念念有詞,周身金光大盛,數不盡的佛光壞繞其外,配上清晰的佛音,頓時籠罩了天地。屆時,凡佛音所致的區域,都有佛光罩頂,至大至圣的佛法之力開始凈化世界,消滅一切陰森邪惡之力。察覺到瑤光的舉動,風幽顯得煩躁無比,他已然封閉六識,可心底的佛音卻揮之不去,嚴重影響了他的發揮。四周,滾滾黑霧在金色佛光與滿天佛音的迫害下迅速減退,露出了大魔神的本體,發出了凄厲的怒吼聲。如此情形,讓觀戰之人大感驚喜??娠L幽卻惱怒無比,口中發出怨毒的嘶吼聲。翻身而落,風幽虛幻不定的身體落在了地面,慢慢凝聚成一個實體,形成一個黑影。蹲身盤坐,黑影原地轉動不息,雙手急速揮舞,掌心發出漆黑的光芒,形成在地面形成一道黑色的旋風,正持續暴漲,朝天而起。第五十六章鎖魂現身這一幕大約持續了片刻,隨即就見一道黑色的風柱拔地而起,宛如黑龍般圍繞在大魔神身外,撕碎了靠近的佛光與佛影。旋身而起,風幽出現在黑龍頭頂,眼神怨毒的看著瑤光,厲聲道:“想贏我,你還沒有那個本事?,F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九幽一脈的地獄風暴,讓你知道誰才是世上最強的存在?!闭Z畢,風幽狂叫一聲,黑色的身影突然碎散,宛如消失的塵埃,融入了四周的黑霧之內。是時,黑色的狂風肆虐天地,數不盡的怨魂厲鬼飛舞縱橫,夾著至邪之氣朝外圍沖去?,幑怆p目緊閉不問世事,可對于風幽的反擊卻了然于心,當即做出了回應。附近,金光開始轉變頻率,以更高的頻率,更強的氣勢從四面八方往中間收緊。眨眼,佛光與怨魂厲鬼相遇,兩種不同屬性的力量瞬間激化,從而導致毀滅的產生。那一刻,大范圍的爆炸在觀戰之人的眼中起伏不定,持續的閃電雷鳴震動天地,引發了九天颶風,毀滅了周遭了一切?!按蠹倚⌒?,速退!”察覺到不妙,新月當即發出提醒,帶著五女與天麟的尸體,迅速朝后退離。同一時刻,交戰中心,風幽發出的至強一擊遇上瑤光的佛光佛音,當即產生連環爆炸,引發了彼此間那累計的強大真元,形成了一個直徑超過半里的超大光球,轟然一聲便終結了一切。那一刻,一股震蕩之力傳遍天地,帶著幾多幽怨與不平,消失在天際。場中,持續的爆炸瞬間停息,擴散的氣浪如毀滅的光波,所到之處無堅不摧,留下了讓人觸目心驚的場景。當狂風散去,冰原恢復了平靜。只見交戰區域內,地面原本凹凸不平的冰層此刻已掌平如水,足足降低了三丈,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圓,覆蓋了方圓數十里。這個圓心,是一個直徑超過三里的巨大深坑,見證了當時的一切,也述說了交戰所遺留的痕跡。半空,瑤光已不見蹤影,但還殘留著他的氣息。風幽此時已化為了一縷幽影,淡淡的黑氣時隱時現,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風吹去。遠處,新月六女臉色震驚,正迅速趕回,目光搜尋著瑤光的身影。天際,八寶微微低鳴,在六女趕到之際從天而降,背上正好站著瑤光,臉上蒼白無血。懸空而立,風幽時隱時滅,眼神若有若無,正凝視著天際。對于附近的六女,風幽宛如不覺,他只是默默的看著瑤光,隱然含著幾分傷悲。立身八寶背上,瑤光正接受八寶的靈氣滋潤,臉色很快就有所好轉,神情顯得頗為淡定。目光輕移,瑤光先是給了江清雪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后凝視著風幽,冷然道:“地獄風暴確實不錯,可惜你的力量還弱了一些?!憋L幽恨聲道:“瑤光,你休要得意,若是換成二十年前的你,這一戰輸的是你?!爆幑獠恢每煞竦牡溃骸皶r光總是會改變一些事情,二十年前九幽之力還在巫神體內,那時候你又算什么東西?”風幽怒笑道:“不錯,二十年前我確實沒有名氣??啥赀^去,這一次鹿死誰手還很難確定?!爆幑獾溃骸耙院蟮氖虑橐呀浥c你沒有關系,你還是乖乖認命,下地獄去吧?!憋L幽厲聲道:“瑤光,你們守著天麟的尸體,必然會走向毀滅,我在下面等著你?!蹦阕殖隹?,風幽突然一閃而逝,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眾人眼里?,幑庖姶宋⑽櫭?,還不及開口,就聞玫瑰道:“想走,那得問過我才行?!蔽⒐庖婚W,玫瑰一閃而現,手心多了一團黑色的光影?!翱珊薨?,我主不會饒恕你們!”極力掙扎,風幽在難以逃脫的情況下,發出了詛咒的怨毒之語。玫瑰冷冷道:“閉嘴,我先滅了你?!奔t光一閃,黑霧散去。玫瑰手心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輕易就擊碎了風幽脆弱的防線,直接作用于他的元神,使得他發出凄厲的慘叫之聲??粗荒樌淠拿倒?,瑤光輕聲道:“風幽源于九幽一脈,元神之體不同常人,你這樣很難將其消滅?!泵倒宀徽Z,連續三次加大力度,可依舊毀滅不了風幽的元神,這才收回了攻勢,詢問道:“那我們如何處置此人?”瑤光看了看眾女,沉吟道:“把它交給新月,天璃劍應該可以斬滅他那不滅的元神?!泵倒搴敛贿t疑,將手心風幽的元神遞到新月面前,等待著她的反應。微微頷首,新月輕喝一聲,手中天璃神劍一閃而落,瞬間便擊中風幽的元神。那一刻,風幽狂吼半聲,還不及發出咒怨,就被至圣之極的天璃劍所滅。至此,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終于回到了屬于它的地獄,從此再不會擾人清靜。收回神劍,新月看了一下附近,輕聲道:“這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我們得更加小心?!绷忠姥┑溃骸爸灰覀凖R心,相信不會有什么事情能難倒我們?!泵倒迮c舞蝶點頭不語,新月與牡丹則苦澀一笑,顯然心情不如林依雪那般平靜。江清雪來到瑤光身側,關切的問道:“你怎么樣,要不要緊?”瑤光笑了笑,柔聲道:“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苯逖┑溃骸澳莿偛拧爆幑夂Φ溃骸敖憬愣鄳]了。剛才一戰,我雖然受傷不輕,但有八寶為我療傷,加上奈何珠在身,我很快就會沒事。至于風幽,他的實力超乎想象,這讓我差一點吃了大

                      都是初次見面,根本不認識,而另外三位,卻與天麟有著很深的仇恨。仔細看,場中的六人情況有些奇特,乃是五男一女。那女子一身紫衣,年約十七八歲,容貌嬌俏秀麗,可神情卻冰冷如霜,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場中,四周或遠或近的站著五個男子。第四十章紫衣少女在紫衣少女的正對面,兩個男子相距數尺,正打量著紫衣少女,眼神中透著陰森。這兩個男子天麟認識,他們便是五色天域的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這里。除開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二人,剩下的三人中,有一個便是魔鷹門主黑魔,他正站在紫衣少女左側,相距大約三丈,一副觀望的神色。另外兩人分別位于紫衣少女的右側與身后,天麟都不認識??粗莾扇?,天麟微微皺眉。位于紫衣少女右側的男子乃是一位白衣青年,俊俏絕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病態的蒼白,周身氣息時強時弱,似乎身受重傷。這男子距離紫衣少女大約五丈,表情淡漠沉穩,看不出心中所想。紫衣少女身后,一團血紅的光影懸浮半空,讓人看不清血影的真實模樣。凝視著那團血影,天麟眼神出現了變化,腦海中浮現出一行字跡,讓他倍感驚訝?!叭f年蝠王,生于混沌,長于洪荒,存于天地,藏于玄光?!边@個訊息來自天麟胸前的那面鏡子,清楚道出了血影的來歷,卻也引起了天麟的好奇。以前,天麟也曾借助這面鏡子,獲知了蛇神的來歷與天極之光的特性。那時候,天麟需要與鏡子溝通,才能獲知其中的情況。而現在,鏡子竟然自發的透露訊息,這怎能不讓剛剛重生的天麟感到意外?稍稍一想,天麟嘴角露出奇異的微笑,目光移到那白衣青年身上,心中思緒一轉,瞬間就獲悉了對方的身份,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陰森起來。原來,那白衣青年也是天麟的敵人,他便是域外風神派的創始人——幽幻羽仙。天麟的出現過于突然,場中六人都未發現,他們依舊保持著原來的狀況,氣氛顯得有些異常。紫衣少女冷傲如霜,不言不動的看著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寂寥。雪隱狂刀有些驚詫,沉默了許久后,終于開口道:“白老頭,你真的肯定自己不會看錯?”白頭天翁凝視著紫衣少女,肯定的道:“她雖然隱藏得很好,可我依然能感應到她身上那微弱的變化?!毖╇[狂刀分析道:“看她的神態,顯然與我們不是一路的,難道她來自藍光圣域或是黑池玄域?”白頭天翁遲疑道:“這個不好說,或許她并非來自那兩個地方?!毖╇[狂刀愕然道:“不是來自那,難道……”似乎想到了什么,雪隱狂刀沒有繼續多講。一旁,黑魔與幽幻羽仙靜靜聆聽,兩人雖然對五色天域不甚了解,但也多少猜出幾分。半空,血影看不出變化,它就像掛在半空的太陽,一動不動的。遠處,天麟聽到了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的對話,心中頗感驚訝,暗自決定要幫助紫衣少女,以便弄清楚她到底來自哪?!霸趺?,你就不想說點什么?”看著紫衣少女,白頭天翁頗顯冷漠的問道。紫衣少女冷哼一聲,悅耳的聲音帶著幾分冰涼,一點也不客氣的道:“你是誰,我憑什么要回答?”白頭天翁臉色微變,哼道:“我是誰,你會不知道?”紫衣少女道:“廢話,我要知道還用問你?”白頭天翁冷笑道:“既然這樣,我們之間也沒什么情面可講,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弊弦律倥⒉[著雙眼,警惕的看著白頭天翁,沉聲道:“你考慮清楚了?”白頭天翁漠然道:“現在后悔已經遲了,出招吧?!本彶娇拷?,白頭天翁周身流露冷冽的味道。雪隱狂刀留意著四周的動態,以防止發生意外情況。黑魔與幽幻羽仙一旁觀望,沒有絲毫插手的意思,顯然是想看看熱鬧。血影靜立半空之上,看不出任何變化。遠處,天麟并不急于插手,反而利用冰神決的特性,有意掩藏自身,靜靜的觀察。右腳后移,紫衣少女側對著白頭天翁,目光掃了一眼四周的其他人,眼中隱隱流露出一絲冷笑。初來此地,她就被身后的血影盯上,期間曾多次設法,但都無法將其甩掉。后來,白頭天翁、雪隱狂刀、黑魔、幽幻羽仙才陸續出現,最終大家來到這里,紫衣少女便不再徒勞。眼下,白頭天翁想將紫衣少女擒下,雙方之間氣氛緊張,一場大戰即將打響。停身,白頭天翁提醒道:“這個距離已經很危險了,你若再不出手,就沒有機會了?!弊弦律倥叩溃骸盁o須提醒,該出手時我自會出手,你還是當心你自己吧?!闭Z畢,紫衣少女突然動了,身影瞬間拉長,隨即恢復原樣,前后僅僅一剎那,若不細看根本無法覺察。白頭天翁身影搖晃,于剎那間連續轉換了上千個方位,這才避開了紫衣少女的攻擊。穩住身體,白頭天翁臉色陰霾,沉聲道:“疊影分身術,你到底是誰?”紫衣少女冷漠道:“無可奉告?!卑最^天翁微怒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奈何你不了?”質問聲中,白頭天翁身上青光閃耀,施展出逆天法界,瞬間在紫衣少女四周布下一個封閉結界,切斷了少女逃走的方向。隨后,白頭天翁全身青光環繞,強大的氣勢導致空間凝固,形成一個超重結界,作用于紫衣少女身上,令她步伐凝重,舉步維艱。察覺到危險,紫衣少女神情微變,全身瞬間繃緊,宛如弓箭上弦,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白頭天翁,隨時都可能爆發??吹竭@,觀戰之人頓時緊張起來,心底分析著雙方的優劣,猜測著那一觸即發的最后下場。對于場中的情況,天麟了若指掌,心中卻不免犯難。就眼下的形勢來講,天麟要救人不難,可救人之后想脫身,那卻十分不便。因為場中的六人有四個都是自己的仇敵,要想以一敵四且全身而退,那顯然并不現實。想到這,天麟猶豫了一下。第四十一章挺身而出而就在這一瞬間,白頭天翁與紫衣少女的交戰卻突然爆發。微光一閃,人影浮現??烊袅鞴獾膬扇怂查g撞在一塊,那是兩種力量的較量,瞬間就各自彈開。悶哼一聲,紫衣少女被強大的沖擊波震飛數丈,撞上了無形的結界,口中鮮血飛濺,身體猛然一晃。白頭天翁身體搖晃,連續后退了六步才止住那股沖勁,臉上流露出意外與驚訝。顯然,紫衣少女的實力出乎想象,可她依舊被白頭天翁所傷。沉悶的霹靂聲傳向四方,驚醒了猶豫中的天麟,也提醒了他,目前的情況。留意了一下場中的變化,天麟頗感驚訝,對于紫衣少女的實力太感意外,心中頓時有了另一種想法。場中,白頭天翁二次上前,眼神冷冽如刀,宛如獵豹捕食,鎖定在紫衣少女身上。落寞一笑,紫衣少女并不害怕,嬌柔的身體突然站直,右手立掌如刀,擺出了防御架勢。白頭天翁見狀,冷笑道:“你實力不弱,但卻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聽話?!弊弦律倥湫Σ淮?,秀麗的臉上神情坦然,竟然毫無一絲懼怕。白頭天翁有些氣惱,哼道:“你既然這般自負,那就休怪我無……”情字猶未出口,場中突然光線一亮,一道七彩光芒破空而至,瞬間就劈開了白頭天翁設下的逆天法界。是時,雪隱狂刀喝道:“何人放肆,還不退下!”拔刀阻止,但卻已經遲了。交戰中心,白頭天翁在逆天法界破碎的一瞬間就覺察到了不妙,身體瞬間后移,以防突襲。然而來人并未趁機偷襲,而是出現在紫衣少女身邊,拉著她橫移數丈,來到了包圍圈外。這時,眾人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紛紛驚呼道:“天麟,是你!”冷然一笑,天麟道:“不錯,是我。讓各位失望了?!焙谀Э粗祺?,恨聲道:“你不該單獨而來?!碧祺牒叩溃骸斑@不正是你所想要的?”黑魔殘酷笑道:“今天你就把命留下吧?!毖╇[狂刀滿臉驚訝,喝道:“天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一個人前來送死?!卑最^天翁陰沉著臉,問道:“天麟,你不顧危險插手此事,你就不怕后悔?”輕哼一聲,天麟道:“我若懼怕,又何必現身?”紫衣少女看著天麟,眼神中浮現出一絲驚訝,任由他牽著自己的右手,靜靜的一言不發。幽幻羽仙表情復雜,仇恨中透著陰毒,不甘中夾著寂寞,心情頗為激蕩。雪隱狂刀見天麟自負倨傲,心中殺氣外放,怒喝道:“不要狂妄,這一次你休想逃掉?!碧祺肜湫Φ溃骸跋肓粝挛?,只怕你們還辦不到?!痹挭q在耳,天麟拉著紫衣少女電射而出,眨眼就來到百丈之外。是時,白頭天翁突然出現,攔在了天麟前方,口氣不善的道:“既然來了,何必急著離開?!碧祺胄纳褚惑@,立馬轉移方向,口中反駁道:“我高興,你管不著?!惫饷⒁婚W,人影落下。黑魔、幽幻羽仙、雪隱狂刀從三個方向而來,切斷了天麟逃走的路線。紫衣少女見狀,低聲道:“你走吧,不必為一個素未謀面之人冒險?!碧祺肟戳怂谎?,沉聲道:“不必擔憂,我會帶你安然離開?!毖╇[狂刀哼道:“我看你是在癡人說夢吧?!焙谀Ш藓薜氐溃骸敖裉煳医^不會讓你活著離開?!庇幕糜鹣申幧溃骸坝⑿劬让朗切枰冻龃鷥r的?!碧祺敕瘩g道:“就如同你遇上夜夢公主一樣,也付出了沉重代價?!庇幕糜鹣陕勓陨?,怒喝道:“住嘴!我撕了你!”白光一閃,人影突至,幽幻羽仙速度驚人,一掌印在天麟胸前。收腹吸氣,天麟瞬間后移,眼中黑芒流動,可怕的精神異力無孔不入,眨眼就擊穿了幽幻羽仙的大腦防線,進入了他的中樞神經。是時,幽幻羽仙慘叫一聲,雙頭抱頭倒飛而出,神情痛苦之極。趁此機會,天麟拉著紫衣少女快速離去,運用冰神決中的冰移之術,眨眼就來到數里之外,暫時甩開了敵人。原本,天麟可以施展空間跳躍,可由于紫衣少女的緣故,未免空間跳躍出錯,這才只得運用冰神決中的冰移之術。面對天麟的逃離,無論是雪隱狂刀、白頭天翁,還是黑魔、幽幻羽仙,都一心想要擒下天麟,因而誰也不曾放手。這一來,大家為了天麟,就忽略了另一個存在,那便是一直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團血影。從天麟出現,血影之中的萬年蝠王摩耶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天麟身上,對他身上的氣息感到十分驚訝?,F在,天麟離開,其他人都緊追而上。摩耶也飛升半空,遠遠地鎖定天麟的氣息,悄然的跟隨著他。冰原上,天麟帶著紫衣少女快速逃亡。冰神決在這時候發揮出了超乎尋常的想象,不一會兒就把白頭天翁與幽幻羽仙甩開,只剩下善于雪隱之術的雪隱狂刀與魔鷹門主黑魔還緊追不放。路上,天麟一邊留意著身后的情況,一邊偏頭看著紫衣少女,問道:“你從五色天域而來?”紫衣少女看了天麟一眼,沉默了片刻,點頭道:“是的?!碧祺肼勓?,皺眉道:“你的排斥心理很強?!弊弦律倥荛_天麟的目光,輕聲道:“不要追問,若然有一天我信任你了,你就是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碧祺氲溃骸昂?,希望那一天會盡早來到?!弊弦律倥淠恍?,岔開話題道:“我們后面還跟著三人,你這樣根本無法將他們甩掉,還是離開地面,從空中走吧?!碧祺肼勓砸惑@,看了紫衣少女兩眼,隨即拉著她騰空而起,并在身外布下一個特殊的結界,將其頻率瞬間拉伸數十倍。這樣一來,雪隱狂刀與黑魔頓時失去了天麟的蹤影,心中感到驚訝極了。第四十二章蝠王摩耶這種方法,乃是天麟從天蠶身上學到的,對于隱藏氣息,可謂十分巧妙。雪隱狂刀與黑魔雖然修為驚人,但在這方面卻是難以與天蠶相比的。甩脫了二人,天麟開始留意摩耶的情況,發現他竟然不受影響,依舊準確無誤的鎖定自己的氣息,這讓天麟很是意外。沉吟了一下,天麟決定面對魔耶,并將想法告訴了紫衣少女。對此,紫衣少女沒有反對,但卻提醒道:“那人很神秘,你要格外留意?!碧祺胛⑽㈩h首,轉身朝魔耶飛去,不一會兒雙方就在半空相會了。相距數丈,天麟看著眼前那團紅光,神色平靜的道:“你跟著我,不會無緣無故吧?”摩耶看著天麟,沉聲道:“你身上有股很奇異的力量,我想知道?!碧祺胗行@訝,沉吟道:“我身上同時擁有幾種力量,不知道你指的是那一股力量?”魔耶道:“我也說不清楚,但我能感應到?!碧祺雴柕溃骸凹热贿@樣,你想怎樣?”摩耶遲疑道:“我在找尋一個方向,你或許就是我所要找尋的,但我目前還確定不了?!碧祺雴柕溃骸罢业街?,你會怎樣?”摩耶道:“暫時不能告訴你,除非你就是我所要找尋的?!碧祺牒闷媪?,問道:“你是萬年蝠王,到底要找尋什么呢?”摩耶驚疑道:“我是蝠人族摩耶,你如何知道我身份的?”天麟愕然道:“蝠人族?這名字很陌生啊?!蹦σ叩溃骸澳鞘亲匀?,因為我是唯一的存在。其他的都屬于蝠族,而非蝠人族?!碧祺雴柕溃骸斑@二者有區別嗎?”摩耶語氣傲然的道:“自然有區別,只是我不能告訴你?!碧祺肼勓砸膊欢鄦?,轉移話題道:“既然你不肯定我是否是你所要找尋之人,那現在我們就先告辭了?!蹦σ聊艘幌?,喝道:“慢著,我想到了一個辨認的方法?!碧祺氚櫭嫉溃骸笆裁捶椒??”摩耶嚴肅道:“取你一滴血,我很快就能知道?!碧祺脒t疑了,自己的一滴血雖然算不上什么,但卻可能暴露自己的一些秘密,這是他所不愿見到的??裳巯?,摩耶的態度看上去很強硬,自己對他的事情也十分好奇,想知道個中的玄妙。鑒于這種情況,天麟在考慮了良久后,最終點頭答應了。屈指一彈,天麟指尖射出一滴鮮血,穿透了摩耶身外的血紅光罩,出現在摩耶面前。張口吸入那滴鮮血,摩耶微瞇著眼睛細細品嘗。在回味了良久后,摩耶身體一震,光罩內的他,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異樣,可惜天麟無法看到。沉默了半晌,摩耶開口道:“你走吧,我們還會相逢的?!碧祺胍苫蟮溃骸拔也⒎悄闼业??”摩耶平靜的道:“不必多問,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闭f完,摩耶一閃而逝,就那樣神秘莫測的消失了。天麟臉色復雜,輕聲道:“這個蝠王很是古怪,讓人看不透他?!弊弦律倥坏溃骸俺醮我娒?,很多事情都是看不透的?!碧祺肼勓孕乃家晦D,笑問道:“你說這話,是不是想提醒我,對你也要小心提防?”紫衣少女奇異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呢?”一閃而出,紫衣少女輕易就掙開了天麟的左手,不急不緩的朝前飛去。見她并無離開之意,天麟迅速追上,輕聲問道:“你想去哪?”紫衣少女落寞的道:“我也不知道,或許你會給我一個方向?!碧祺胍汇?,古怪的看了紫衣少女幾眼,心中已有打算,當即笑道:“那好,我帶你去個地方,說不定那里會有你想要的?!弊弦律倥粗祺?,眼神中透著幾分奇異,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如此,天麟帶著紫衣少女一路南行,直奔天女峰而去。無盡的黑夜,在睜眼的一瞬間遠去。當善慈從寂靜中蘇醒,四周的一切竟然變得那樣的清晰。緩緩轉身,善慈臉上泛著淡淡的苦澀,似乎有什么心事,一直徘徊在他的心底。沉默了片刻,善慈一閃而逝,沒有任何征兆,就那樣虛空消失了蹤跡。下一刻,善慈出現在黑水湖面上,眼神復雜的看著那黑水圣殿,周身透著幾分神秘。圣殿屋頂,鄂西一直站在那里,整整四天四夜,沒有寸步離去。這期間,鄂西的臉色變幻不定,時而充滿期盼之色,時而布滿擔憂之情。顯然,有著雙重身份的鄂西,在面對善慈的這次遭遇時,心中也是十分矛盾。寂靜中,黑水湖平靜得嚇人。鄂西靜立圣殿屋頂,剛毅的臉上透著焦慮,正在為善慈擔心。突然,鄂西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眼神正凝視著自己,這讓他猛然轉身,朝湖面上看去?!吧拼??!贝蠼新曋?,鄂西臉上的憂慮一掃而去,高大的身體飛射而至,眨眼就來到善慈附近。淡然一笑,善慈瞬間恢復了平靜,低聲道:“我沒事?!倍跷髯プ∩拼鹊氖直?,仔細打量了一陣,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沒事就好?!眮淼胶牡膷u上,善慈看著眼前的圣殿,輕聲道:“我要走了?!钡谒氖轮鼗厝碎g鄂西一驚,問道:“這么急?你難道已經傳承了黑水一族的神力?”善慈微微頷首,輕嘆道:“我的心,不在這里?!倍跷鏖L嘆一聲,拍拍善慈的肩膀,安慰道:“不要這樣,屬于你的東西,誰也奪不去。不屬于你的東西,強求也是無益?!鄙拼鹊溃骸坝行┦虑?,需要自己去爭取。你也隨我一起離去吧,這里就讓它保留這片平靜?!倍跷饔行┆q豫,沉吟道:“我是黑水一族的子民,有責任保護這片土地?!鄙拼鹊溃骸安槐負?,我會在入口處設下防御,常人根本無法入內?!倍跷骺紤]了一陣,覺得善慈之言也有道理,加之自己不放心善慈,因而最終同意離去。再一次走入母親昔年所住的故居,善慈臉上泛著失意,一個人靜靜的呆了半晌,而后懷著落寞的心情離開了那里。鄂西一直在圣殿外沒有進去,只為給善慈一個獨處的機會。當善慈出來時,鄂西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問,兩人便離開了黑水湖,踏入紅塵俗世。站在入口處,鄂西看著正在設立防御結界的善慈,心情很是矛盾。這一次回來,鄂西的心愿達成,原本應該高興??上氲侥氖系男Z,他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影,一直籠罩著他的心。完成了防御結界,善慈回到鄂西身側,見他面露憂慮之色,不由問道:“你有心事?”鄂西聞言一震,收起心中的失落,淡然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的力量似乎沒有傳說中那般強大,這到底是怎樣回事?”善慈嘴角微揚,露出一絲復雜的笑意,輕聲道:“我自小修煉的佛法之力與黑水神力相互排斥,暫時還沒有找到融合的方式,因而目前的我,還難以發揮出黑水神力應有的威力?!倍跷饕惑@,焦急道:“這該如何是好?”善慈道:“不必擔心,只要花點時間,我自有辦法將兩種力量融為一體?!倍跷魃陨园残?,沉吟道:“世上法訣無數,我想一定有辦法可以化解?!鄙拼壬裆届o,淡然道:“走吧,我們回冰原去?!笨v身而起,善慈御氣凌空,一顆心早已飛到了遙遠的北國境內,帶著古戰刀,林凡與玲花徑直返回騰龍谷,路上再未遇上任何事情。一路上,林凡都在把玩手中的古戰刀,心中有種莫名的喜悅。玲花看在眼里,也為師兄高興,忍不住輕吟道:“此刀若真是神兵,以后定能助師兄一臂之力?!绷址残Φ溃骸爸豢上Р恢来说兜膩須v,也沒有相匹配的刀訣?!绷峄ㄉ陨猿烈?,輕笑道:“師兄莫急,待回去問一問師祖,或許他老人家知道此刀的來歷?!绷址差H為熱切,期盼的道:“希望如此?!绷峄ㄐπ?,沒再言語,拉著林凡的手臂,兩人很快就消失在風雪里?;氐津v龍谷,林凡與玲花見眾人不在,心中頓感驚疑。正當二人胡思亂想之際,新月突然從天而降,來到兩人身側?!皫熃?,其他人呢?”看到新月,玲花頓時松了口氣,連忙問起。新月淡雅道:“此地已然不安全,師祖帶著大家轉移到天河平原去了,我是專門在這里等候你們?!绷址部粗略?,關切的問道:“師姐,天麟真的沒事了?”新月笑道:“天麟已經蘇醒,你們不用再為他擔心?!绷址泊笙?,抓緊玲花的手臂,激動地道:“天麟沒事了!”玲花也很高興,笑道:“是的,天麟沒事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毙略乱姞畈幻庖恍?,對于林凡與天麟之間的友誼,感到十分欣慰?!白甙?,師祖他們還在等候我們?!鞭D身騰空,新月飄然而起。林凡與玲花自激動中清醒,兩人急忙追去,三人一道朝天河平原趕去。路上,新月留意到林凡手中的古戰刀,不免覺得意外,詢問道:“這不是西北狂刀的兵器嗎,怎會在你手里?”林凡當即將此前的遭遇告訴新月,聽得新月大感詫異?!皫熃?,你修為高深,見識不凡,可知此刀的來歷?”見玲花問起,新月取過古戰刀看了一會兒,搖頭道:“連西北狂刀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情。你們還是回去問一問師祖,或是問問天麟,他們或許多少了解一些?!笔栈毓艖鸬?,林凡笑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弄明白它的來歷?!毙略屡c玲花笑而不語,三人加快了速度,于半個時辰后,來到了天河平原。是時,雪狐正在等候三人。雙方見面后,雪狐帶著新月、林凡與玲花前行數十里,在一處毫不起眼的裂谷中,見到了趙玉清等人??粗址?,趙玉清眼神奇異,問道:“林凡,你的傷勢突然好轉,這是怎么回事?”此言一出,在場之人仔細觀察,果然發現林凡的傷勢已好了七八層。林凡上前見過眾人,隨即講述了有關西北狂刀一事?!啊虑榫褪沁@樣,不知師祖可知此刀來歷?”第四十四章神兵邪影眾人頗感驚疑,目光一致落在古戰刀身上,各自表情奇異。趙玉清接過林凡手中的古戰刀,仔細端詳了片刻,隨即把古戰刀遞給雪山圣僧,讓他辨認??戳艘魂?,雪山圣僧微微皺眉,將刀遞給了瑤光,而后依次傳閱,誰也不曾言語。半晌,古戰刀再次回到趙玉清手中,他看著手中之物,臉上流露出奇異表情,輕聲道:“此刀很神秘,大家有何看法?”斐云聞言,提出了一點自己的淺見?!拔鞅笨竦都热豢隙ù说赌松瞎派癖?,想來此刀昔年必定有很大的名氣。只是修真界內,一般以練劍為主,修煉刀訣之人十分罕見,僅憑此刀的外形,恐怕不好辨認?!苯逖┑溃骸巴来髠b出自屠龍門,以刀法傳世,不知他有什么看法?”見眾人看著自己,屠天也不矯情,坦然道:“本門雖然以刀法為主,可畢竟創派時間不長,對于這等上古神兵,也是毫無了解?!蓖捞斓脑捵尡娙擞行┦?,大家頓時陷入了沉靜。雪山圣僧見此,輕聲道:“其實僅以外觀而言,確實不好辨認??扇粢悦麣馔茢?,倒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毖┥绞ド脑挓o異于一道陽光,射入眾人心底,讓大家看到了希望的黎明?,幑夂苁呛闷?,問道:“圣僧前輩可是已然知曉此刀的來歷?”雪山圣僧淡然一笑,搖頭道:“我只是有一個猜測,但卻無法肯定。就我了解,此刀煞氣極重,絕非尋常兵器。而在上古時期,確實流傳著一把神兵,其形類似此刀,但究竟是與不是,我也不敢肯定?!绷址灿行┡d奮,問道:“圣僧前輩,不知你口中的上古神兵叫什么名字?”雪山圣僧看了林凡一眼,隨即把目光移到趙玉清身上,輕聲道:“老友,還是你來說吧?!壁w玉清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就騰龍谷秘典記載,上古時期曾出現過一把絕世神兵,數百年間幾度易手,殺了近萬各族高手,成為了當時最恐怖的飲血神兵——邪影?!贝搜砸怀?,眾人大驚,目光一致落在古戰刀身上,大家都在猜想,這難道就是那把邪影?林依雪有些質疑,問道:“谷主前輩,若然這把刀就是邪影,何以我們感應不到明顯的殺氣?”趙玉清沉吟了片刻,輕聲道:“若然此刀就是邪影,那么必然曾被某種力量所封印。不然西北狂刀也不會輕易死去?!绷峄▎柕溃骸耙绾尾拍艽_定此刀是不是邪影呢?”雪山圣僧道:“這需要機緣,目前我們誰也無法確認?!绷峄ㄅ读艘宦?,隨即問道:“西北狂刀將此刀送于師兄,可師兄并不會刀法,這豈非浪費?”江清雪笑道:“要學刀法很簡單,屠大俠就是刀法名家,你們可以請教他?!绷峄粗捞?,輕聲道:“屠前輩……”屠天笑道:“本門的屠龍刀法算不上什么絕學,林凡若是不嫌棄,我倒是樂意傳授?!绷址猜勓源笙?,連忙施禮道:“多謝屠前輩?!蓖捞斓坏溃骸安槐匮灾x,大家都是為了人間和平?!壁w玉清見此,笑道:“眼下冰原情況不明,我們暫且靜觀其變。大家有傷的療傷,無傷的就加緊修煉,以提高自身修為,迎接新的形勢?!北娙寺勓詻]有異議,傷勢未愈之人各自療傷,其余之人則趁機修煉,唯有新月、雪狐、玲花三人沒有加入,負責保護眾人的安全。是時,林凡隨屠天修煉屠龍刀法,趙玉清則將玲花叫到身邊,帶著她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原地,新月與雪狐靜立不言,守護著大家。天女峰上,云霓圣女一如從前,遙望著南邊。牡丹與玫瑰靜坐一旁,兩人專心療傷,正處于快速回復階段。對于牡丹與玫瑰而言,人間的環境與五色天域存在著極大的差異,稀薄的靈氣讓她們的療傷顯得十分緩慢。好在天麟已把牡丹花與玫瑰花歸還,這讓二女受益非凡,療傷的速度也大大加快。時間,在寂靜無聲中走遠。當牡丹睜開雙眼,正好遇上云霓圣女詢問的目光,這讓她頗感溫暖。起身,牡丹看了玫瑰一眼,發現她的傷勢已接近痊愈,應該很快就會醒來。淡然一笑,牡丹來到云霓圣女身邊,輕聲問道:“天麟呢?”云霓圣女道:“他去散心了,馬上就會回來?!蹦档び行@訝,沉吟道:“馬上……嗯……天麟回來了,只不過多了一個陌生的存在?!泵倒灞犻_雙眼,起身道:“陌生的存在?”牡丹笑笑,輕吟道:“你自己看吧?!泵倒宥ㄑ劭慈?,風雪中兩道身影正疾馳而來,眨眼就到了眼前??粗蝗缙鋪淼淖弦律倥?,玫瑰皺眉道:“這人……”看了牡丹一眼,玫瑰并沒有把話說完。了然的點了點頭,牡丹輕嘆道:“是啊,該來的終究要來?!笔菚r,天麟帶著紫衣少女落在天女峰上,俊俏的臉上泛起淡淡的微笑,問候道:“你們醒了?!钡谒氖逭律倥ㄓ白弦律倥粗档づc玫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異樣,眨眼就消失不見。牡丹看了天麟一點,含笑的點了點頭,隨即把目光移到紫衣少女身上,輕聲問道:“天麟,你們是怎么遇上的?”見牡丹問起,天麟便將之前遇上紫衣少女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牡丹瞪了天麟一眼,責罵道:“你可真是大膽,也不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竟然孤身涉嫌?!泵倒逡灿行┎豢?,瞪著天麟道:“你剛經歷了一場生死,這么快就忘了。你是誠心要氣死我們啊?!碧祺胫蓝P心自己,心中十分感動,陪笑道:“我保證,下不為例?!蹦档ぐ琢怂谎?,輕哼道:“這一次就算了,以后凡事三思,切不可重蹈覆轍?!碧祺胍荒樜⑿?,連連應是。紫衣少女有些驚訝,搞不懂天麟與牡丹、玫瑰之間的關系,也不明白二女為何如此生氣,難道是因為自己?想到這里,紫衣少女心神一震,頓時提高警覺。移開目光,牡丹看著紫衣少女,淡然道:“我是藍牡丹,她是紅玫瑰,你如何稱呼?”紫衣少女聽聞二女之名,神情并不驚奇,輕聲道:“我叫花影,來自五色天域?!蹦档さ溃骸拔迳煊蚝艽?,你能否說仔細一點?!弊弦律倥ㄓ暗溃骸拔迳煊螂m大,可僅有四顧勢力。既然你們都不認識我,那我的來歷便不言而喻?!泵倒迥樕焕?,哼道:“這樣說來,你是五色神王的手下了?”花影不置可否的回答道:“似是而非,變幻不定。我初來人間,就遭受到了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的攻擊?!泵倒謇淙坏溃骸澳菢O為可能是你們串通起來演的一場戲?!被ㄓ暗溃骸拔抑啦坏烂魃矸?,你們是不會相信我的話,可眼下,我暫時不能將身份告訴你們,因為我也有我的顧慮。只是你們放心,我對你們并無惡意,因為我知道你們二人的身份?!蹦档こ烈鞯溃骸爸慌履阒赖氖虑椴粌H僅于此?!泵倒鍐柕溃骸澳慵热恢?/p>

                      “我想回家?!彼p手捂著臉,語氣無助凄涼,就像十一月的嚴冬。他湊過來了,她聞到他刺鼻的體味,還混著狐臭。她沒看他,但能感覺出來,他拿下了面具,慢慢恢復到正常狀態?!笆菋邒邘覀儊磉@兒的,”他說,“弗朗辛和我,穿著我們最挺括的套裝,咔咔響的鞋子。她帶我們從孤兒院回到家,兩百張床上躺著兩百個腦袋,兩百張軍需毯裹著兩百顆破碎的心的孤兒院,是好心的修女嬤嬤照顧我們。她領著我們渡過愛爾蘭海,心懷上帝,但上帝選中了她接受天氣的考驗,我們過圣喬治海峽,她把腸子都嘔出來了,可憐的家伙。弗朗辛一直在哭,是他用手給媽媽合上眼皮的,那會兒只能指望他。那年他才十四歲,已經是個小提琴神童;可他總是覺得手指上粘著那對眼皮。像荷花瓣,他一直說,是白的,潮濕的,但是已經死了的?!薄百M因,別再說了?!彼劾镉砍鰷I水。但很奇怪,這些淚水,不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了很久以前的費因和弗朗辛,特別是為了弗朗辛。費因張開雙臂想要擁抱她,但她還在握著拳頭擦眼淚。繼而,頭頂上響起一記轟鳴。他的肩膀抖縮了一下,他經常那樣?!八麄兦昧碎_飯鑼,咱們得快點跑去。吃點喝點什么你會感覺好點。并且在這個家里,千萬別誤了吃飯的點?!庇芯啐嫶蟮闹亓靠梢詨旱挂磺械娜梭w立在廚房地板上,堵著樓梯頭。他遮蔽了身后的光線,費因又走在她前面,梅拉尼看不清這個人的臉。不過能看見他正瞪著自己的腕表,一塊像圓大頭菜的腕表。他小聲嘟囔著。隨著照亮樓梯口的光線,小聲嘟囔高漲為一聲怒吼?!斑t到了三分鐘!你還這樣若無其事,穿著你這一身發臭的破爛踢踏著上來了!我是開寄宿公寓供養下三濫的嗎?我是嗎?啊,我是嗎?”他狠狠地給了費因的腦瓜帶響聲的一捶,費因旋轉著搖晃起來,緊抓著欄桿才沒摔下來。身子還打著晃,費因笑了?!懊防?,這是你菲利普舅舅!”她已經對照他的相片認出了他,雖然他是大大發福了。他一眼沒看她,抓著費因的睡衣,好像要從后身把它撕下來。一場丑陋的混戰,費因在地上滾來滾去像條鰻魚,一條發笑的鰻魚,因為他一直在咯咯笑。他從菲利普舅舅的胳膊底下鉆出來,抓起他那件掛在鹿角架上的藍夾克,慌張地扣好到脖領的一排紐扣?!坝质莻€討人厭的?!彼蠚獠唤酉職獾卣f?!胞溒鄾隽?,”菲利普舅舅說,“因為你們來得太晚,粥都放涼了。如果還有什么東西叫我擔心,那就是冷粥,在除了你們這些基瓦爾之外,”他重復說,“除了你們這些基瓦爾?!辈贿^,現在費因已經穿好了衣服,他明顯平靜多了。在鹿角架上,梅拉尼看到,有一頂西部片里密西西比賭徒戴的平頂卷沿黑帽。年頭太久,帽頂塌陷了,像古董便士那樣長了一層綠銹。菲利普舅舅可能只擁有這么一頂帽子。


                      [1]撒提爾,半人半羊的牧神。[2]柴郡貓,就是《愛麗絲漫游奇境記》里的那只總在笑,能憑空出現和消失的貓。[3]沃布爾吉斯之夜(Walpurgis Night),德國神話中圣沃布爾吉斯宴請女巫狂歡的4月30日之夜。[4]阿列奇諾,為布索尼歌劇《丑角》里的丑角。[5]靡菲斯特,《浮士德》中的魔鬼。[6]小氣 ,西方神秘學里的一種居住在空氣當中,也是由空氣中的精氣所幻化而成的精靈。四所有的正餐都是在飯廳吃(除了偶爾喝茶吃點心),可不管他們多么頻繁地進出飯廳,飯廳還是充滿了發霉和生冷的氣味。但早餐總是例外地在廚房吃,雖然梅拉尼一直不知道為什么。喬納森和維多利亞也在廚房里了,冷水洗的臉蛋紅潤發光,面前擺著還沒動的粥碗。一定是瑪格麗特舅媽叫醒了他們,給他們洗了臉。舅媽緊張地揮動著細胳膊,讓梅拉尼坐在維多利亞旁邊。一條很臟的印花棉布圍裙繞過她的后背,用細帶子系著,歪斜地蓋住了她的黑裙和黑毛衣,她看起來很狼狽。她的頭發像是做著夢別好的,非常凌亂。維多利亞漂亮的毛巾圍嘴上繡著綠青蛙,她好像被這場開飯鑼加吼叫的餐前儀式唬住了,罕有什么能唬住她的,終于碰上了。梅拉尼不敢用微笑或者唱歌哄維多利亞吃早飯,因為菲利普舅舅可能會打小孩,那太可怕了?;郀栃值茏诿防岷途S多利亞對面,像一張用整潔對比邋遢的教育照片,弗朗辛是非常繁瑣的整齊,套裝、綠色的新領帶,領帶夾也與眾不同,是柄小匕首。桌首是把巨大的扶手椅,菲利普舅舅笨重地坐在椅子里,傲慢冷漠地看著盛切面包的大淺盤和表面很黏的橘形果醬罐?,敻覃愄鼐藡岒榭s在桌腳的位置,一只眼瞅著要燒開的水壺。又聽到了一句餐前禱告,沒有弗朗辛的新奇但很簡短?!盀槲覀儗⒌玫降??!狈评站司苏f,這就算說完了。他拿起了勺子,這是個信號。他們行動一致,向麥片粥進攻。牛奶可以從棕色陶壺里倒出來,有方糖,也有綠金色鐵罐原包裝的糖漿。費因獨占了糖漿,拿它在自己碗里做朦朧的教會刺繡,還不吃。餐桌上可說是一片寂靜,除了進食的極低和聲和弗朗辛喝粥的嘩啦嘩啦聲。費因還在做精細的交織花邊圖樣,其他人的碗都已經空了。時間在流逝。菲利普舅舅粗雜眉毛下的雙眼盯著費因,美杜莎[1]的凝視?!百M因?!彼詈箝_口了,非常嚴肅?!笆?,先生?”費因活潑地說,咧嘴笑著。為什么他總是咧嘴笑,在展示他那口臟牙嗎?“不許拿吃的東西弄著玩,該死!”“我只是,”費因說,“在做設計?!薄安辉S拿吃的東西弄著玩,或是干什么別的?!爆敻覃愄鼐藡尪哙轮]上了眼。費因嘆了口氣,然后以驚人的迅速打掃干凈了粥碗。他可能根本就沒吃,就像把粥舀到口袋里去了。趁著麥片粥事件的混亂,舅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費因身上,梅拉尼最后大膽地看了看他。她仍然對他的龐大感到震驚,在母親的婚禮上,他曾是那么高瘦的一個人。他的歲數?比瑪格麗特舅媽要老,這是肯定的,老很多,但老多少歲呢?他的發色蒼老但還不是白發,而是像晦暗的銀器,有些發黃,發絲還很柔順光滑,在左側分縫再偏梳過去蓋過前額,一大把由虛榮心精心料理過的頭發。蓬亂的海象胡,顏色要來得深些,棕色里夾雜著盛年的幾縷鐵灰,浸濕在了他自己那把特制的一品脫容量的馬克杯里了,杯面上的玫瑰花蕾里印著大字:“父親”。他的胡須讓他有些像艾伯特·史懷哲[2],可他絕沒有后者的仁慈。馬克杯的大小對頭,但樣式很不合適,太漂亮了,對他那只碩大粗糙、疤痕密布,長年干著粉刷和木匠活已經看不見本色的手來說。梅拉尼心想她可不愿意那只手碰到她。他的眉毛像靡菲斯特面具那樣懸垂著,眼球混濁,像陰雨天。他穿著一件超白的硬翻領襯衣,漿得像玻璃那樣平直閃亮,還是那條鞋帶樣的細繩領帶,可能從他姐姐結婚那天就沒摘下來過。他的坐姿很自在,有族長的威嚴,松開的黑背心(亮料子的后背帶著一道很長的脫線)上掛著一條惹眼的金表鏈,款式是維多利亞時代礦主們的最愛。假使礦坑有了麻煩,他也是不會在乎的。脖子上圍著一條寬大的白色亞麻餐巾。他的威權使人窒息?,敻覃愄鼐藡尨嗳醯孟穸鋲罕饬说幕?,他的氣勢把她嚇壞了,嚇得連抬眼看他都不敢。她碗里的粥最少,是熊寶寶的飯量[3],可她吃的時間最長,小心地沿著勺子邊吸溜。菲利普舅舅把勺子哐啷丟進他的空碗里了,舅媽還沒能吃完她那點?!百M因把盤子換一下!快點!”瑪格麗特舅媽,放下自己的粥飯,慌張地跳到火爐邊,從溫熱的烤箱里取出一盤盤培根和煎面包,而費因伸著懶腰,夸張地打了個做作的哈欠,咽喉大敞,像深紅色的隧道。菲利普舅舅怒視著他?!澳闶窍肴俏野l火,年輕人?”費因摞好了盤子。他端著這座盤子斜塔從菲利普舅舅的身后走過,老家伙看不到,他嘲弄地表演了幾個小而靈活的舞蹈動作。沒人開口說話也沒人挪動位置。早餐由培根開始,以果醬結束,自始至終籠罩著壓抑的沉默。他們吃早餐、午餐和喝茶,日常使用的都是這些柳枝花紋的餐具,另外還有幾個樸素的、白色退伍紀念馬克杯,費因和弗朗辛有時會在深夜里用它們喝熱可可和牛奶。但在星期天,他們會用全套的餐具,精美的綠寬邊白瓷,包括帶抓耳的蔬菜碟和深底帶蓋的湯盤?,敻覃愄鼐藡尀榇俗院?。這套餐具曾經屬于她生活在愛爾蘭的母親。它們平常居住在飯廳的碗柜里,只在上菜前才搬來廚房暖熱,餐后端來廚房洗刷。以后不久,梅拉尼會開始用這些綠寬邊瓷器的出場來刻算星期,“又是一個星期天了”。每個星期天,她都會看一眼柳枝花紋碟子上的小橋,夢想自己穿越這架橋梁逃跑,逃出菲利普舅舅的家去到滿樹花朵的地方。不過,這是她到這里的第一天,現在她還沒猜到這些?!盀槲覀儗㈩I受到的?!狈评站司苏f。他把餐巾丟進盤子,椅子向后撤,“費因,去把自己弄體面點,然后趕緊下來?!遍T在他身后砰地關上了。房間仿佛變得明亮了。費因又笑嘻嘻。弗朗辛點上煙,用雙腿向后蹺著椅子?,敻覃愄鼐藡尠阉畨刈跔t上燒水洗碗,廚房里也沒有熱水管。孩子們自衛地靠攏在一塊,兩個小的,包括喬納森,一邊一個緊抓著梅拉尼的手,能聽見維多利亞在不住地抽噎?,敻覃愄鼐藡尩哪樕嫌辛丝鄲捞巯У谋砬??!皭弁敉舻墓凡灰?,他就是樣子兇?!彼诤诎迳蠈?。好像是遵照了什么隱蔽的舞臺指揮,狗吠叫起來?!八踔炼紱]問我們叫什么?!眴碳{森帶著茫然的驚愕?!八滥銈兊拿??!辟M因溫柔地指出原因?!澳闶遣皇亲詈萌ナ帐耙幌??”梅拉尼問他?!笆紫任乙ハ词幌?,我是不是要洗漱?然后,還得刮刮臉?”“他,怕!”維多利亞喘著氣說,這是她對菲利普舅舅倉促的結論。在恐懼的重壓下,她不會發剛學會的送氣音了?,敻覃愄鼐藡尠阉饋?,疼愛地摟在懷里?!八€不太習慣大叫大嚷?!泵防峤忉屨f?!澳?,她可得學著習慣了?!辟M因搔著腋窩說。等鍋壺洗完,梅拉尼要和舅媽一起去店面,記住玩具的價錢,知道它們都在哪兒擺著。維多利亞可以和她們一起去,在旁邊自己玩。這就是居家生活的前景。喬納森,自己有安排,他請求并得到了允許,離開去做他的船了?!皢碳{森的手很巧?!泵防嵴f?!澳悄憔司藭吲d的,”費因說,他在屋里閑逛,等著刮臉用的熱水,“他可以和我們一起削一兩個木偶?!薄皩W?!彼懬拥靥岬?,擦著一把叉子?!鞍?,”費因說,“這學期已經太晚了,現在上的話?!备ダ市吝€坐在餐桌旁抽煙,呼呼笑著,聽起來在研磨咖啡,瑪格麗特舅媽的眉頭擰得像大頭釘,嘴上豎起了一根警告他的手指?!澳莻€人聽不到的,麥琪,”費因說,手臂從后面環抱住他姐姐的腰,“你不用害怕?!彼蚝蟮惯M他懷中,他親吻她的脖子,脖子上沒精打采地拖拉著一些從發髻里掉落下來的紅發。梅拉尼覺得被冒犯了。為了從他們的親密氛圍里獨立出來,她耐心地把叉子擺進已經放了一些叉子的抽屜。然后她又擦干了刀子,放好,然后是勺子。她是個上緊了發條的擺家什娃娃,按照設定的動作運轉。菲利普舅舅調試過她了,已經。她完全失去了自我意志。室外是看不出天氣的倫敦早晨,一種不適的單調,沒有陽光,也沒有下雨,清冷的早晨。她想,這就是屬于她的天氣。再也不會有什么極端情況了。再也無懼烈日的酷炙。[4]她已經身在地獄的邊境,并且要在此地過完余下的生命,要是這能稱為生命的話——只是拖延過一段乏味的時間,不會有沉醉的喜樂,也不會有可怖的憂傷,因為她血管里的血太稀薄,承受不住那些??伤€只有十五歲。這太駭人聽聞了。就在她一邊擺餐具一邊為自己倍感難過的時候,她發現如果把一些事情戲劇化,接受起來會容易得多?;蛘吒膶懗赏ㄋ佐[劇。那就簡單了,比方說,要面對菲利普舅舅這個事實,不妨將他設想成她會在某個影片里看到的人物,他甚至可能是由奧遜·威爾斯[5]飾演的。她是坐在一家電影院里看電影。稍后就會有穿白裙子的女孩進來,賣冰淇淋、鹽漬核果和爆米花??墒菤v時短暫的自我安慰不可能治療永久之疾。她也試著不把費因、弗朗辛和這個啞女人之間那自然流露的好感放在心上。昨夜,這三個人攪在了一起,就像他們是世界上最自然的東西,構成了一只三顆頭的新物種,用弗朗辛的雙手,瑪格麗特舅媽的嘴唇和手指,還有費因的腳,愜意地喃喃自語。并且,梅拉尼曾經透過鑰匙孔窺視他們,但她永遠不可能比鑰匙孔更接近住在門后的他們??措娪暗娜司拖褚粋€窺淫癖患者,想象自己是跟別人一起生活。他們是一個實體,基瓦爾一家,溫暖得像羊毛。對他們,她有著苦澀的嫉妒?!熬拖袷窃谧约杭??!彼趺醋龅玫侥??她的小分隊已經被拆散了。突然,她非??释J進他們的家庭影片,超過渴望世上的一切??墒撬娴南雽儆谒麄儐??有那么一會,她渴求得心痛——然后,也是突然地,她又厭惡他們了。他們很臟,是普通人。她討厭用“普通人”這個詞,母親教諭過她,只有自己普通的人才會把別人稱為“普通人”??蛇@個詞對他們適用?!拔覜]在這個家里看見一本書,一本也沒有?!憋垙d里的調味醬瓶子成群結隊,像卡車司機光臨的路邊店。弗朗辛像探礦那樣扎進粥碗,而且這會兒正在用點過火的火柴棍沉思著剔牙。還有費因穿的可卑的汗衫,可卑的睡衣褲。臥室里貼的那張感傷的老式印刷品是她在這座房子里看到的僅有的畫,還有壁爐架上掛的費因畫的狗,那就像是個小孩子畫的,掛起來炫耀一下。還有喝茶,喝茶,吃什么都要喝茶,在家里,她本已習慣欣賞那些復雜的咖啡了。再加上瑪格麗特舅媽襪子上的洞。還有,沒有廁紙。這里的一切都讓人作嘔。他們活得像豬??杀M管這樣,他們還是有紅頭發,有真實的存在,而她,梅拉尼,將永遠是暗灰,一個影子。這是那個婚禮服之夜造成的過失,她和影子結了婚,真實的世界完結了。所有這些都是在世界盡頭的那片空虛里發生的。她要擦干杯子,醬瓶和擺在濕布上的盤子,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然而,他們是在菲利普舅舅這個啟示錄怪獸[6]的彈壓下活著,他們是怎么設法保住他們的紅發和他們持續的真實存在的(或者,就瑪格麗特舅媽的情況,斷斷續續地真實存在著)?她怎么做到的?梅拉尼曾把她的舅舅設想成一頭怪物,它的嘶吼會震落天花板,把大家全埋在里面?哦,可憐的瑪格麗特舅媽,她這么柔弱,卻要(也許)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因為他們結婚了。他制作玩具取笑地模仿她那些無辜的娛樂,他雄獅嗓門一高,她和她的弟弟們都要打哆嗦。而且她很想要孩子,梅拉尼能看出來;可是她想要個菲利普舅舅的孩子嗎?瑪格麗特舅媽是那么渴望孩子,她希望維多利亞完全屬于她。好吧,維多利亞是她的了。梅拉尼在這一點上完全放棄了對維多利亞的權利,并且感到輕松。她擺脫了一個負擔?!耙俏页鲎?,”她一邊把盤子靠在抽屜邊上,一邊想,“我能找份工作自立,住起居兼臥室的單間公寓,像雜志上報道的那些女孩?!庇盟约旱男∶簹鉅t煮雀巢咖啡,買單份四盎司奶酪;一面墻刷成鮮紅色,一面刷成淺藍色,其他兩面墻是純白,她在家的時候就想這樣弄,但是母親不讓。她想到了母親,清晰又遙遠,很小,就像看望遠鏡拿反了,她穿著那套最好的黑色套裝,戴著一頂小旅行帽,躺在飛機的殘骸里,在黃色的沙地上,四周是其他乘客燒焦的殘肢和碎片??墒聦嵵辽俨粫沁@樣的。梅拉尼把杯子掛在抽屜里的掛鉤上;她的手臂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她有點好奇地看著它們,仿佛它們有自己的生命。早晨快要結束的當口,她坐在商店的營業室后面,用一張從舅媽的便箋簿上撕下來的紙給蘭道太太寫一封早先答應要寫的信。她嚼著鉛筆頭,咽下了不少木屑;她能跟蘭道太太說什么,她現在(假設她曾經是親近的)是個陌生人了,生活在遙遠的地方,正把他們歸入她的過去,一種記憶會和她其他的記憶一起塞進她鼓鼓的手提包里,慢慢忘掉?“親愛的蘭道太太:我們旅途愉快但很勞累,我們希望您的旅途也是愉快的?!彼肓艘粫?,然后劃掉了第二個“旅途”,改成了“行程”,以避免重復用詞。這是一種文體,他們在學校是這樣教她的。不知道為什么,她預感自己再也不能回學校上學了?!熬S多利亞和我共用一個房間?,敻覃愄鼐藡尯孟褚呀浄浅O矏劬S多利亞了?!本S多利亞莫名其妙地平靜了,坐在瑪格麗特舅媽的腳上瞪著變幻的火苗,嘟囔著一首沒有歌詞的哀曲。他們為什么不給她件玩具玩呢?這里到處都是玩具?!艾敻覃愄鼐藡屖莻€啞巴?!泵防釋懙?。稍后,她劃掉了“啞巴”加進來一個“和藹的”,因為她想到蘭道太太可能早就從律師那里了解到這一點了,她肯定也為此苦惱過,但她沒能找到合適的詞把這點告訴這些孩子?!胺评站司擞悬c老古董,但我確信我們會……安頓下來”——她強調說——“很快?!薄拔蚁M呀洶差D好了,也祝愿貓咪好?!边@是撒謊。她不希望那只貓過得好。她希望貓死掉。她確信那只貓本性邪惡,但就算它是個少年犯,蘭道太太也寵愛它,她必須問候那只貓?!矮I上至愛,梅拉尼,喬納森和維多利亞”她寫完信嘆了口氣。她還得去找個信封,買郵票(哪里有郵局?),然后寄信,然后過一段時間蘭道太太就會拿出她的眼鏡看這封信,她一定會坐在一間全新的廚房里,有冰箱,有帶自動烤箱的爐子,有高度合適、能平視操作的烤架,還有閃亮的塑膠料理臺,還有電動攪拌器、電動咖啡研磨機,也許。梅拉尼非??隙?,蘭道太太的新家里會有紅漆罐裝著的現磨咖啡。她握緊了蘭道太太的居家照片,因為她曾是家的組成部分,孩子們曾經短暫地泊進她膝上的黑色港灣。電鈴響了,鸚鵡大聲尖叫。她陪著舅媽走出來,一個穿袖珍牛仔衣,鼻孔里粘著鼻涕渣的小男孩要買萬圣節面具。店里有一大批野蠻嚇人的面具庫存。她們把一個又一個盒子倒在柜臺上,就在小男孩面前——獅子、熊、魔鬼、巫師(慘綠的臉,稻草頭發)。這些面具沒有在工作間見到的那些精致。當梅拉尼和舅媽這樣講,這個年紀不小的女人潦草地寫道:“那是些華麗的模型,這些是標準的面具。還有,請不要再去工作間?!彼昧艘粋€帶毛耳朵的灰熊面具給男孩看。男孩興高采烈,試了一個又一個,一會是獅子的咆哮,一會兒變成喵喵的小貓。他應該,差不多七歲了,他的錢緊裹在手帕的一角。他干巴巴的南倫敦腔在梅拉尼聽來粗俗丑陋,她又一次想到,她希望維多利亞千萬別學上這種口音。為了買一個菲利普舅舅的面具,他一定攢了很長時間的零花錢。每個十九先令零十一便士,在她覺得太貴了,但小男孩喜愛它們。他戴著虎皮斑紋沖著柜臺后的梅拉尼張牙舞爪,她差點驚聲尖叫出來。非常逼真的老虎,磷光漆閃耀著熊熊烈火,野蠻、殘忍。她不認為那是給小孩子的可愛玩具。終于,小男孩數出一把六便士和一便士硬幣放到柜臺上,拿走他最終選定的象面具,一只帶著極其鋒利的倒模塑膠獠牙,泡沫塑料的長鼻子能用拉繩拽高和放低的象面具。這是大象臉的老一套,梅拉尼想。她建議用紙盒包裝一下面具,但他嘣地一下把帶子套上后腦勺,跑到大街上去了,大象就在他的運動衫衣領上活蹦亂跳,他的新鼻子上下跳動?,敻覃愄鼐藡屛⑿χ彦X放進當現金柜使用的抽屜里。那是個充滿愛意,溫馨、自然的微笑?!八藕蛐『⒆淤I東西很有意思?!彼f?!跋雭硪矔芾廴?,可是?!泵防嵴f?!斑@些孩子們已經習慣和我打交道了?!爆敻覃愄鼐藡寣懙?。梅拉尼很奇怪她會這樣說。謝天謝地,她終于把那些可憎的面具收拾起來了。時間過得很慢。到十一點半,去營業室后面煮茶。梅拉尼還想要不要端茶去地下室,不過看來他們那里有自己的小煤氣爐,一直自己煮茶喝。不過她端茶給樓上的喬納森了,瑪格麗特舅媽教她把茶碟蓋在上面來保住熱氣。喬納森的閣樓非常冷。寒冷抓咬著他,膝蓋上的疤凍成了亮紫色,鼻頭紅得像生肉。他甚至沒有抬頭看走進來的梅拉尼。地上的亂丟的線圈和黑線團像蜘蛛網,他的船神氣地騎在一條土耳其地毯上,喬納森跪坐著編一團纜索,像是在弄超難的翻花繩。他整齊地穿著灰色法蘭絨校服,仿佛這仍是尋常的一日。短褲、帶胸章的上衣和灰色起皺的長襪子——就是穿這些上的火車。這帶著往日的氣息。他總是早晨起床看也不看就穿上昨晚脫下來的衣服,除非他睡著以后,你在他床邊的椅子上放上替換的一套?!昂赛c熱飲?!泵防嵴f。他沒聽見?!皢碳{森!我給你端了杯茶!”她把杯子放在他旁邊的地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慢騰騰地摘下手指上套的黑繩,從鏡片后面瞟了她一眼,好像在尋思她是誰。他的鏡片昏暗污濁。他把眼鏡摘下來,哈口氣,用手帕擦亮,手帕現在已經非常臟了。他兩眼嬌弱,帶著粉紅色眼圈。他讓她想到小野鼠之類的動物,像豚鼠或者鼴鼠。他戴上眼鏡,又仔細地打量她?!芭?,是你?!彼f。他困惑地看著茶杯?!昂劝?,”她說,“等會兒就涼了?!睅е艿娇謬樀臏仨?,他三口就喝干凈了茶,把空杯子遞還給她。他注視著自己的船,禮貌地等著她走開。她覺得自己侵犯了別人的空間;但他,畢竟,是她的弟弟,她有權闖進他的生活?!皢碳{森,”她說,“你好嗎?”他考慮該怎么回答,或者說看上去他像是在考慮?!澳愕囊馑际恰彼詈髥柕??!澳闶遣皇情_心或者說你有沒有找到讓自己快樂的途徑?”他安靜地一動不動,手擱在膝蓋上,沒有任何要回答她的意思,好像對他來說她的問題乏味而且不適當?!皢碳{森,告訴我,你是不是不開心?!碑吘?,他是她的弟弟,她憂心他的幸福?!拔蚁虢又鑫业拇?,”他說,“求你了?!薄芭??!彼裏o力地應道,走開了。她孤單地拐進漫長的棕色過道,打著寒戰從那些藏著秘密,緊閉的門前經過。藍胡子的城堡。梅拉尼邁過每個門口都要嚇得打一個激靈,萬一門開了,有什么東西,比方說一個巨大的鐘表芯帶著吱吱響的小輪子滾出來,她的腦袋里開始浮現一些恐怖笑話和整蠱玩具考驗著她的勇氣。她現在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弟弟和妹妹都不在,喬納森在樓上,維多利亞在樓下,而梅拉尼要在和他們失去聯系的條件下穿過他倆之間這危機四伏的通道?!耙?,”她想,“我不是這么年少幼稚,愛依賴別人就好了?!痹谶@些門后(具體是?),夜里,睡著舅媽、舅舅、弗朗辛和費因。但是現在,這個時刻,誰在白天占據著這些房間呢?它們是藍胡子的城堡,還是狐貍先生的莊園宅邸——宅內的每根過梁上都寫著“要大膽,再大膽,但不要太大膽”,衣柜里整齊地摞滿了尸塊,床單上、枕套上和碗柜上也有尸塊在風干。梅拉尼知道她的想法是不合理的,她四周不過是些空的房間,安穩的床,可是,內心還是恐懼,而且她嚇人的腳步吧嗒吧嗒帶著刺耳的噪音,激起了回聲。到了廚房門口的平臺,狗賴坐在頂頭的臺階上,它很明顯是在深思,背對她堵住了路。它具有一種離奇的本質的潔白,就像莫比·迪克[7]。在這座棕色的房子里,它閃閃發光。她很震驚。她站在狗身后。它沒動。她被困住了?!昂霉?,”她試著說,“乖乖狗,就讓我過去吧。求你了?!彼奈舶烷_始慢騰騰地東搖西晃,簌簌發響?!扒竽懔??!彼终f了一遍。它的脖子轉過來,向她眨著紅眼睛。她有點神經錯亂,“這是那只狗,是真的那只,還是畫上的那只?”最后,雖然擔心它可能會在她抬腳的時候絆倒她,她還是從它身上邁過去,走了下來。但它還是紋絲不動,眼珠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一直等她走進商店后面的房間,把它深紅色的凝視關在門外?,敻覃愄鼐藡屧谙魍炼?,膝蓋上放著一個塑料水碗,維多利亞捏著一柄很小但看上去很鋒利的小刀幫忙,她倆周圍的地上都是泥漿?,敻覃愄鼐藡屝▲B樣的腦袋歪向一側,溫柔地俯視著維多利亞的圓頭頂。至少,維多利亞目前還是完整的。然后,她舅媽去做中飯,把維多利亞也帶走了,留下梅拉尼掌管鋪面。她發現,站在柜臺后面會有一種,一種特殊的滿足感;以前,她總是顧客,站在購買東西的那頭。她在店里玩了一會兒。她重新數了一遍現金柜里的鈔幣,察看了那卷發票。第二次確認了她早先就知道的紙袋、棕色包裝紙、包扎繩和透明膠帶卷的位置。她翻出來一些存貨。她對那些兇惡的面具還是心存厭惡不過又被誘惑了,最后她還是試戴了一兩個,但這里沒有鏡子,她照不見自己的模樣,不過就面具的樣式她自我感覺特別鬼祟和狡猾,它們甚至仿佛帶有野獸的體味。她抓了抓鸚鵡的羽冠,看它啄葵花子。鸚鵡立在棲木的邊上,聳著肩膀,狡猾地瞅著她,好像要是它想,它就會傳一兩句她的壞話。沒人進來買東西。店里非常陰暗,白天也要開著燈。店內永遠是五點左右的冬日黃昏,那些誘人的紙盒子又讓人感覺像是圣誕節前夜,一種急切期待驚喜禮品包的氛圍。她在店里要比待在房子里面開心。她很開心能站在通向大街的門口,能看見街上來往的人,知道其他人繼續著他們按部就班的平靜生活。她偷偷摸摸地用手指撬開紙盒,就像一個小孩翻看藏在父母衣柜頂層那些扎著冬青葉的包裹。她拿開那些費因沒動過的紙盒的蓋子。她好奇又興奮,屏住呼吸。她又回到七歲大的時候了。專供嬰兒玩耍的簡單木制玩具獨占了一排貨架,它們迷人極了。帶小轱轆的牽線木馬、紅馬、藍馬、綠馬,還帶著黑斑紋和白花、黃花。小豬和貓頭鷹形狀的,肚里填著干豆子的沙鈴。哨子是各種顏色,吹尾巴就會響的小鳥。梅拉尼把一只鳥哨放在嘴邊,吹出一個激烈、甜蜜、刺透人心的音符。木頭翻筋斗小人,轉——翻——頭朝下倒立在木頭架上。木擺件是最古老的玩具傳統造型——兩個男人輪換舉錘敲打鐵砧。她辨認出費因獨具風格的漆匠手藝,它展現在那些鮮花盛開的木馬上,還有那些古怪的茶盤臉的豬和貓頭鷹上,小鳥身上耀眼的孔雀紋,翻筋斗小人扭曲的職業化鬼臉和舉錘人竭力閉緊的雙唇上。他對這兩個掄錘的小人費了很大心思;他們的臉上飾有各樣的胡須,羅納德·考爾曼[8]式鉛筆細上唇須,外加全套波浪起伏的古亞述人螺旋小卷長綹須,他們微小的油彩條紋外套上飾滿了星紋、箭頭紋,還有不規則分布的圓點。費因好像特別喜歡給特別小的小孩漆玩具。在一個特別大的四方紙盒里放著一艘諾亞方舟。那是一件杰作。她把方舟的部件一樣樣擺在柜臺上。諾亞身高六英寸,及膝的白胡子,用真橡膠做的實心靴子。諾亞一家是個古怪的家庭。諾亞太太是很傳統的固有造型,仿佛這是諾亞太太唯一該有的最完美的造型,制造者嘗試著自己設計過一百次,但都行不通,就放棄了,還是采用這個造型。她頸后扎著圓髻,圓髻上插著雕刻出的發夾,發夾比劈開的火柴棍還要細。她微笑著,圓臉頰紅撲撲的??墒情W和含,是兩個油膩膩的東方人,穿了黑曲線和紅線的細條紋套裝,微笑著,滿嘴金牙,像是賭場主或是脫衣舞俱樂部的老板。但雅弗(她知道他是雅弗,因為他的名字由很小的字母印在T恤衫上)不是別的什么人而整個就是費因,逼真的下視斜眼,身穿藍色牛仔衣。他把自己押在方舟上了,就像在上面簽名畫押。她記得他說過“咱們現在是在同一條船上了”。那么,他已經登上了方舟,理應會在任何洪水災難里幸存。在方舟的艙內有三十對動物,從像諾亞那般大小的公獅和母獅,到比梅拉尼的小指甲還要小的一對白鼠。兩只獅子都頭頂王冠,表示它們是國王和王后。擺弄這些小玩意,讓她一個勁兒興奮地傻笑,那么小,那么好看,一對貓完全是貓樣子,兩只袋鼠(母袋鼠的育兒袋里還裝著小袋鼠嬰兒)生動地體現出袋鼠的滑稽本性。她把所有的動物擺成一長溜,獅子站在排頭;一支木頭雕刻成的,色彩精細的馬戲團游行隊。她發現了微小尺寸的意義,按方舟的尺寸來看,現在她有一雙巨手了,就像格列佛[9]到了利立普特一樣。平底方舟的四邊自帶著一片海景,畫到吃水線的高度,看上去是域外的無際深淵,草莓色的魚群潛游在森林般的水草叢里,四處分布著爬滿藤壺的巖石,還有一條胖胖的美人魚,圖案是水手經常刺青到手臂上的那種——美人魚活潑用力地將胸口沖向涌浪或是正坐在沉船朝天翹起的龍骨上,梳著她長長的、很不真實的金發。方舟整體是綠色的,畫著從舷窗向外窺看的動物腦袋。桅桿上掛著價格標簽,七十五畿尼?!疤炷?!”她喊了出來?!斑@是這件作品很公平的價格,”菲利普舅舅說,“一個人必須要求合理的價格,那只是財政上的問題。還有,請你把這些東西放回去,小姐。我不喜歡別人玩我的玩具?!薄安毁u!”鸚鵡叫嚷道。菲利普舅舅堵住了門口。他的襯衣袖子用不銹鋼臂鐲卡在了手肘上面,掛著一條從領帶結蓋到腳踝的窄圍裙,本色是白的,質量低劣。黯淡的眼神里沒有一絲善意。他板著臉,兩條眉毛擰在一起,像根鐵條。梅拉尼緊張地把動物們劃拉進紙盒?!澳銓χ@些東西仔細點!它們是你的黃油和面包了,現在!”是的,黃油和面包來了。頭頂上敲響了可怕的開飯鑼。
                      [1]美杜莎,希臘神話中的蛇發女妖,她的目光能把人化作巖石。[2]艾伯特·史懷哲(Albert Schweitzer),1953年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20世紀劃時代的偉人、一位著名學者以及人道主義者。[3]童話故事《三只熊》,說一個小姑娘吃光了熊爸爸、熊媽媽和熊寶寶三個人的粥才吃飽。[4]莎士比亞詩句,“再也無懼烈日的酷炙,無懼寒冬刺冽……歸塵入土安息?!盵5]奧遜·威爾斯,美國天才導演、演員,自導自演巨片《公民凱恩》。[6]啟示錄怪獸(Beast of Apocalypse),指《圣經》“新約”《啟示錄》中的“殺害地上四分之一人”的野獸。[7]莫比·迪克,通常中譯為《白鯨》的同名小說里的大白鯨。[8]羅納德·考爾曼,著名演員,主演過《鴛夢重溫》和《奧賽羅》。[9]格列佛,英國作家斯威夫特的長篇小說《小人國游記》中的主人公。他出海遇難,來到了小人的國度利立特。五“我們可能根本不是在倫敦?!泵防嵴f,廚房里除了她和維多利亞沒有別人,“可能我們是在像別的什么地方?!薄跋駝e的什么地方?”維多利亞并不好奇地追問。她正用勺子刮著覆盆子果醬罐的罐子底。她坐在地上,頭發給一坨坨的果醬粘在了一起。嘴上的那一片果醬看上去像是嚴重的紅疹,身上的衣服污臟,黏巴巴的。她很滿足,她又胖了不少。她手里總抓著滿把的糖果,要不就是吃當零食的面包和煉乳,還有刮著瑪格麗特舅媽攪蛋糕糊的碗,吃糊糊?,敻覃愄鼐藡寫T著她,心疼她?!跋駝e的什么地方?”醬紅色的維多利亞問?!叭魏蔚胤??!钡@樣和維多利亞講是講不明白的,她記不住任何地方,她只活在當下。人家告訴梅拉尼他們是要去一個大城市生活,可她發現自己實際上是住在村子里,一個灰色的村子。南郊區小山頂上的弗洛爾一家處于完全的孤絕之中。梅拉尼從房門出去,胳膊上挎著籃子,口袋里塞著單子,像位法國家庭主婦,就為了買東西。但從來不給她錢,因為弗洛爾家在所有打交道的商店賒賬,然后由菲利普舅舅每季用支票付清。有時狗陪梅拉尼一起去,有時它就賴在家里,有時它忙它自己的。狗不拴繩也不掛鏈條,安靜地伴在她身邊小跑。有時維多利亞和她一起去,有時維多利亞待在家里,但維多利亞永遠都忙不起來?,F在有了梅拉尼買東西,瑪格麗特舅媽根本就不出門了。商店里的人要她代他們向她的舅媽問好,還關切地問她舅媽過得怎么樣,就像原先梅拉尼到村里買東西,那里的人們總是問候梅拉尼的母親和蘭道太太一樣。這些熱情的舌頭對還縫在梅拉尼衣袖上的黑袖箍都保持著不約而同的沉默,因為他們(也和原先的村里人一樣)是知道這些孩子是怎么變成了孤兒,又是怎么流落到這兒的?,敻覃愄鼐藡屢欢ǚ^一張又一張便箋紙,潦草地寫過他們的故事。商店里的人對她很友好。食品店老板是個面色嚴厲的退役軍人,他的右手缺了拇指(梅拉尼很好奇他是不是在培根切片機上把拇指割掉的?但她從沒敢問他,也很害怕他會主動告訴她相關情況)——食品店老板用少有的微笑接待她,有時他還送巧克力給維多利亞,然后,維多利亞就帶著一副棕色大胡子和棕鬢角回到玩具店。她是個臟孩子。肉店老板是個溫和、熱心腸的人,雖然他的硬草帽上帶著殘忍的血跡。他給她的手提籃裝免費的喂狗用的肉骨頭,還邀請她參觀他神秘的儲藏室,那里結滿了霜凍,一扇扇的肉掛在冷凍的黑暗里。她謝絕了,盡管她感激這個友好的表示。那個蔬果店的女老板有時塞給她一捆紫羅蘭,有時她的手里會突然多了一朵菊花花球,這些是梅拉尼最開心不過的。她皮膚黑,有些像吉卜賽女人,說起話來甜言蜜語,笑呵呵地,喃喃地發著牢騷;兩只手總是被土豆上的泥巴弄得污黑。每次見到維多利亞,她都要給她一根香蕉,還叫梅拉尼別客氣,自己抓籃子里的核果吃。她不說“再見”,而是用“上帝保佑你”來告別,梅拉尼磕著一枚杏仁走出蔬果店,總是感覺又重新燃起信心?!耙欠评站司耸情_蔬果店的就好了,”維多利亞這樣說過一次,“或者,”她補充說,“賣糖的人也行?!笨墒悄抢锸莻惗?,還有大城市喧囂忙碌的各自忙著各自的互不相擾的生活?她能從頂窗看見那里的燈火,卻永遠無法靠近。弗洛爾家的生活是私密的。晚上沒有人來拜訪,白天也沒有人順路走進來聊天,除了來做生意的——賣給菲利普舅舅木料或是向弗朗辛和他的小提琴安排預約。沒有朋友,沒有來訪者,生活在咒語保護下的寂靜里。家里也沒有電視,沒有錄音機,甚至連臺收音機也沒有。菲利普舅舅喜歡沉寂。但弗朗辛偷帶了一臺半導體收音機進家,有時他偷偷摸摸地聽愛爾蘭電臺的音樂節目。梅拉尼購物回來就給舅媽做幫手,在他們自己的店里接待顧客或者寫價簽,還要擦亮木制的柜臺和現金柜,永遠擦不完地擦,不比擦干凈整座福思大橋更省事,一沾上小顧客們的臟手印就要從頭再擦一遍。她生活道路的改變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她都不敢承認。有時,她手里拿著抹布,停下來,在鸚鵡的注視下大聲嚷:“但我永遠不會這樣,不是真的我!”但確實是這樣。晚上,茶具都收拾起來了,碗碟也洗干凈了,舅媽安頓好了兒童床里的維多利亞,梅拉尼坐在廚房里,看她自己的舊書。把書帶來是對的,除了他的記賬本,菲利普舅舅家可說是一本書也沒有——除非兩兄弟的臥室里還私藏了一些讀物。他們可能藏有一些書,但就算他們有書,她也從沒見他們倆在讀什么東西,盡管有時弗朗辛會買一份《愛爾蘭獨立報》。那是他上廁所的時候看的,來的第一天她在廁所里看見過這份報紙。弗朗辛總是把報紙放在水管子后面,一旦被菲利普舅舅發現,他就把報紙扔到地上,跺腳踩。不久報紙就又在水管后面出現了,還帶著腳印。她的書只幸存下來一小箱,是個五色雜陳的系列,包括《小熊維尼》和《怪醫杜立德》系列書,這些書她懷舊地讀了一遍又一遍。她童年的某些部分就陷落在書頁上——洇著巧克力口水圈,還有多年前夾在最愛的那些書頁里的糖紙和不能用的發帶。她沒碰過那幾本成年讀物,差不多都是課本,《羅娜·鄧恩》也被收了起來,但她緊抓著剩下的那些,仿佛它們是救命稻草。舅媽給丈夫和兄弟們補襪子,梅拉尼看書;舅媽縫他們襯衣上縫不完的紐扣,梅拉尼看書;梅拉尼一直都在看書。舅媽也給玩具和木偶做衣服,與人同性同形的熊們和猴子們的小禮服裙和上衣,還有少量店內出售的木偶身上的絲長袍和天鵝絨斗篷,還有供給劇場演出的大木偶穿的禮服和馬褲。她那只巨大的柳編縫紉籃子里要縫的東西永遠取之不盡,就像蛇蜷在耍蛇人的蓋籃里。一波又一波燦爛輝煌的布匹從籃子里涌出來,就要把她吞沒了,但她用手抵擋著,她的手指迅疾得像光線。梅拉尼想,至少菲利普舅舅能給她買臺縫紉機,那樣,她就不用一針一線地手縫那些很長的縫邊了。梅拉尼和瑪格麗特舅媽坐在完全的寂靜里,只伴隨著布谷鐘乏味的滴答聲和它一小時兩次有規律地插播進來的鳴叫。梅拉尼還沒有習慣它,它每次報時,她都嚇一跳。水池里的龍頭滴答著。有時狗用爪子撓門,要求放它進來。有時它在電暖氣前的小毯子上睡覺,低沉地打鼾,或者爪子突然抽一下,就像是在睡夢里追兔子?,敻覃愄鼐藡層袝r會從自己的縫紉活上抬起頭來,向梅拉尼緊張地微笑一下,表示她們是朋友。費因有些偶然歇工的晚上,他會和梅拉尼用鉛筆和紙玩玩“戰艦”之類的游戲,但經常是,菲利普舅舅要費因去樓下幫忙做木偶。晚上是菲利普舅舅把做玩具的工作放到一邊,專心做木偶的時間。她只在吃飯的時候見到她舅舅,但他的勢力,他的沉思苦慮和壓抑,充滿了整個房子。她走起來小心翼翼,就像他那雙混濁的眼睛每時每刻都在估量和裁斷她。一看見他,她就不由自主地顫抖。她根本不能在腦子里把他和自己的母親聯系起來,盡管他們倆是曾經享有同一個母親的??瓷先ニ退郎厝崛跣〉哪赣H有完全不同的材料和結構,他是由雷電砍削出來的或者本來就是從雷電上切下來的一塊。她能感覺到那些在他頭頂上盤旋的瘋狂的暴虐。有時這種暴虐會崩塌落在費因身上,要是他漫不經心的傲慢有些過火,菲利普舅舅就會從餐桌那頭伸過拳頭來敲他的頭。費因經常鼻青臉腫地從工作間逃脫出來,那是他和菲利普舅舅對制作木偶的有些細節意見不合的后果。然后瑪格麗特舅媽會不顧他的反對,傷心地嘆著氣給他搽藥膏,要是皮肉破了,就給他粘創可貼。但費因看上去總是滿不在乎,把這當做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除了接受倫敦的愛爾蘭俱樂部的約請,為愛爾蘭人同樂會或是其他聚會演奏,弗朗辛黑夜白天都把自己關在那間他和費因共享的臥室里(梅拉尼發現,它在她臥室的隔壁),一直拉小提琴。梅拉尼上樓去廁所的時候,能在樓梯平臺聽見那些滑動的顫音的微弱回聲。在夜里,當縫紉活的浪頭退潮到低水位,瑪格麗特舅媽會躡手躡腳地爬上樓,走進弗朗辛的房間,吹長笛和他合奏。她從沒邀請梅拉尼也一起來,聽他們的演奏,每當遇到這種情況,梅拉尼孤獨一人,同那只活狗和畫出來的狗一起待在廚房里,她就覺得全世界沒有一個人在乎她的死活?,F在喬納森在菲利普舅舅的監管下做模型船,學習怎樣直接用木板把船刻出來。除了吃飯和睡覺要浪費掉的時間,他的每一分鐘都致力于這項研究工作。即使是晚上,菲利普舅舅和費因做木偶,他也要在旁邊造他的船到八點半,到他該上床睡覺的時間。他會從廚房路過簡短地說一聲“晚安”,現在,他每天和梅拉尼說的話就這么一句了,雖然他以前也從不和她多說?!胺评蘸苤幸鈫碳{森?!爆敻覃愄鼐藡層梅酃P寫在黑板上?!芭?,很好?!泵防嵴f。但她心里知道,如果說她曾經擁有過喬納森,那么現在她永久地失去他了。孩子們都沒有零花錢。洗發香波可以從一個共用的大瓶子里倒出來。梅拉尼決定不提她自己的新睡衣,直到需求實在迫切。同時,懸鈴木的殘葉落滿了廣場,接著又由市政工作員僵直的掃把打掃成一片空蕩。黑夜的降臨越來越提前,它裹著邪惡的薄霧斗篷就像埃德加·艾倫·坡筆下的人物。梅拉尼站在窗前,臉緊貼著冰涼的窗玻璃,不看那些荒涼的院子,也不看別人家屋后的燈光,只凝視著環繞房屋的樹籬上變紅的漿果和白霜閃爍的草地。燒枯葉的濃煙塞住了她的喉嚨。她站在花園里,戴著手套,把面包屑和培根皮撒在草地上,看著那些饑餓的小鳥盤旋下來。她的腦海里閃過一連串的圖畫。餐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冷天食物——豐盛的燉菜和澆了金色糖漿汁的布丁,圍坐在餐桌旁的臉都給燈光照得明亮,溫暖。母親把梅拉尼外套拉緊了,舒服地貼到她的脖子,然后塞好她的圍巾??蛷d里熊熊燃燒著圓木,父親叼著煙斗,簌簌響著翻看《泰晤士報》,母親在讀小說,梅拉尼坐在他倆之間的毛皮小地毯上銼指甲,窗外大雨瓢潑,爐邊就顯得更加舒適溫馨。所有富足的生活,變得陌生又遙遠了,就像從未發生過,或是在別人身上發生的。取而代之的是現實——這座清冷,高房頂,起居不便的房屋,狹長恐怖的棕色過道里穿堂風的呼嘯聲像是火車機頭。她告訴自己,這才是苛刻,不友好的真相,是所謂的生活——就像發苦的黑面包;以往奢侈生活的溫馨是不可靠的,是幻想出來的?!跋耐薇恢鸪鲆恋閳@的時候肯定也是這種感受,”她想,“而且,這是夏娃的錯?!彼o蘭道太太的信收到了回復。蘭道太太的回信是用黑筆寫的,字體圓潤、莊嚴,用一種古董勞斯萊斯車的尊貴在信紙上穿行。聽到他們都好,而且已經安頓了下來,蘭道太太對此非常欣慰。家人應該和家人團聚,這是唯一合適的安排。她已經適應了她的新雇主,但她思念所有的孩子?!艾F在,我只是想如果我也是親屬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能幫忙照顧你們,也會有權利去看望你們??墒?,我不是,除了回憶,我再也沒什么親人了?,F在,每個星期天我都祈禱,除了祈求上帝賜福給你們,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希望你們每一個都非常好。要特別親吻一下我的維多利亞,我的小女孩,給你們三個我所有的愛?!彼械膼?。塞滿了若干個手提箱,若干組柜子,若干的瓶瓶罐罐,若干衣柜的愛,她畢生儲藏的愛最后慷慨地奉獻出來了。但除了在很遠的地方愛著他們,她什么也做不了。圣誕節她會寄給他們一張畫滿了代表親吻的十字的卡片,不過維多利亞已經忘記了她,而她也已經忘了他們精確真實的本人。他們的輪廓會在她的腦海里消融,他們的面容會變得模糊,直到變得同蘭道先生本人一樣又精細又模糊;而且,因為他們父母的逝去,還會浪漫地沾染上一絲憂郁,他們會變成別人夢想出來的孩子,善良、美麗。會是誰的夢想呢?現在你了解了他們的狀況,你不會將他們想象成那樣了。那會是蘭道太太的夢想么?他們是她夢境的一部分么?梅拉尼還是把信疊好,放在她的襯褲口袋里或是包進手帕放進衣櫥的抽屜里,就像是個護身符,提醒她過去是真實的。星期三只營業半天。就在她要把門上的標牌翻到“休息”的時候,一個女人走進來看玩具。她是一個華貴的女人,穿小山羊皮,從河北岸開汽車過來的。她代表著那種顧客,那種總是被玩具店吸引,但特別不受菲利普舅舅歡迎的顧客?!澳欠N人,”他曾經帶著冷漠的暴怒說,“手拿周日彩印增刊?!薄坝幸淮?,我們這里來了個攝像師,是彩印增刊的?!笔琴M因告訴梅拉尼的。那天早晨,梅拉尼正為見到一批新花色的跳爆竹(每個紅軍裝士兵都炫耀地掛了一排用油漆精心描畫的勛章)驚呼,對小孩子來說,這玩具太完美誘人了?!澳莻€家伙想做一期專題照片,關于成年人的玩具。他說我們,你舅舅和我,是獨一無二的,融合了民間藝術和流行藝術。他說,只要我們聽他的,半個倫敦的人都會來砸我們的門,來買玩具?!辟M因拽了跳爆竹的繩子,士兵們的胳膊像雙節棍那樣揮舞起來,“后來,你舅舅摔了他的照相機,值兩百鎊的設備從后樓梯上滾了下去。我把所有愛爾蘭人會的好話都說盡了,才保住我們倆沒上法庭受審?!薄翱?,為什么?”“菲利普·弗洛爾有自己的定見。他不想那些他鄙視的人出于什么流行的討論話題來買他的東西?!薄拔蚁胭I點色彩鮮艷的小東西?!蹦莻€女人微笑著對梅拉尼說,她的嘴唇涂了極淺的橘紅色,“一些能讓我的朋友們說‘這是你從哪里找到的?’那樣的小東西?!笨墒遣荒懿徽泻羲?。梅拉尼為她擺了很多玩具在柜臺上,她的小山羊皮手套劃過這些木頭或是白鐵玩具上涂覆的油彩,不時嚷一聲“天哪!多么不尋常!”最后,她只買了一件女巫面具,梅拉尼認為這個女人是——“小氣的賤女人”,不管是否發自內心,她已經培養了一些店主的態度。盡管她聽見了鑼響,知道自己午飯要遲到了,她還是很客氣地包扎好了面具。那個女人腳步輕盈地踩著高跟漆皮靴,走進她那輛停在公共廁所邊的輕巧得像編織品的迷你汽車。她是那種習慣在家過周末的女人,有時,會拎著一口裝滿了黑色小禮服裙的皮箱出席雞尾酒會和宴會。(為什么同樣是為吃飯的宴會,他們的午餐和弗洛爾家供應的午餐會有那么大的差別呢?)梅拉尼本來可以很順利地長大成為她那種女人的。費因也遲到了,他從工作間走上來,幫梅拉尼整理好弄亂的貨品。盡管她已經和費因玩過“戰艦”,和他在一起她還是不自在;他的斜眼瞄來瞄去地瞅著她,嘻嘻笑著,仿佛他知道所有關于她的秘密,但不會告訴她。還有她仍然無法容忍他的骯臟,他那種異于常人,極為放縱,甚至有些激情意味的骯臟方式。他摘了那件給油漆漿直的圍裙,但他的頭發里有藍色涂料,他的雙手也是藍色的,就像那群坐著篩子出海的讓莫雷[1]?!霸蹅兘裉煜挛绺牲c什么好呢?”他很隨意地問,好像他們以前總是一起度過周三下午的?!班拧彼t疑著?!跋氩幌氤鋈ド€步?”“我還從沒走出過廣場那里呢?!彼芸释卣f。也許他們可以去倫敦,那個黃金城?“那么我們就散步好了?!彼男τ行┨鹈?。她有些擔心,因為她不知道這個家里是否有規矩不許她和費因一起外出散步,另外,他們也會趕不上回來準時吃晚飯。但菲利普舅舅沒有坐在餐桌邊對著兩把空椅子怒目而視,連他的座位也沒擺。他外出尋購木料了,他需要更多的木料?!袄匣⒉辉诩摇辟M因說,而且有了假日的感覺。大家用出奇的好胃口吃了牛排布丁,然后餐具都收拾過了,梅拉尼跑到樓上去梳頭。她手拿發帶猶豫了一會兒,就把頭發搖散披在后背上,沒再把它們編起來,這是為了讓費因高興,雖然費因很粗野。她聽到隔壁房間里有哀傷、遲疑的琴聲,那是弗朗辛在試音?,敻覃愄鼐藡屧趲途S多利亞用一套油膩膩的撲克牌在廚房地上搭高房子。她向梅拉尼微笑,指點著她身上的雨衣,疑問地挑高了紅眉毛?!拔乙獛防崾煜ひ幌轮車沫h境?!辟M因說。他抱著他姐姐,雙手抓著她的肩膀,來回搖晃著她跪坐在地上的膝蓋,直到她無聲地笑了,看上去像個小女孩。撲克牌屋的一樓坍塌了,維多利亞哭了起來?!霸蹅冏甙??!辟M因說。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聚氯乙烯雨衣,走動起來吱吱響。他,也為了這次外出梳理了頭發,甚至還刷洗干凈了指甲縫里的藍漆。他的這些準備工作讓她很不安,他為她那么不怕麻煩地把自己弄漂亮了,這是為什么?所有的店鋪都關了門,小廣場里有種專屬于星期天的靜謐。他們經過的時候,白毛斗牛梗正忙著它的私事——若有所思地潛伏在二手貨商店的門廊內,蹺起一條腿小便?!肮怨??!辟M因說。它三只腳著地,搖了搖尾巴,但沒有跟上來,也許是不想打擾他們。煙草店門口有臺投幣泡泡糖機,費因揪出來兩包?!拔液芏嗄瓴唤琅菖萏橇??!彼q豫地說?!拔页耘菖萏侵粸槿悄憔司松鷼??!彼洪_包裝把糖放進嘴里。這是個陰沉的下午,街上零星走著幾個男人和女人,都蜷縮著,一副凍僵了的樣子,仿佛室內沒有生起足夠讓他們感覺溫暖舒適的火爐。私家樹籬都是一副委靡不振的樣子,在這年歲的輪回里,所有其他的樹都投降了,搖落了它們的葉子,只有這些樹籬還精疲力竭地緊拽著枝條上的綠色。他們走過那些憂戚的地方,那些深膚色的小孩坐在門前臺階上,灰心沮喪,對玩游戲都沒興趣,黑黑的大眼睛緊盯著他們,在那樣的眼睛里熱帶的陽光也會黯淡。他們不時看到在漆皮剝落的大門前號哭的嬰兒,坐在破爛不堪的嬰兒車里。到處是被外溢的垃圾桶污染的地方,還有荒棄的前花園。牛奶腐成塊的牛奶瓶子成群結隊,等著永遠不會來的送奶工?!斑@片南倫敦也是有過它風光的日子的?!苯懒藵M嘴泡泡糖的費因說?!班??!泵防嵴f,她并不高興走這么遠的路。這是一片地勢高、風大的城郊。破爛的中心廣場位于陡峭的山頂,街道都是險峻的滑坡。曾是些莊嚴可觀的街道,富足和閑暇讓它們繁榮,遍布著無憂無慮,精于算計的中產階級的家屋,在那些房子里匆忙的女兒們會優雅地在擺著鹿角燭臺的薔薇木鋼琴上彈奏《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和《依然在我心深處》。煎牛排色的客廳是富有、老練的紳士們的餐后避風港,還有一群黑壓壓的女仆照看著烤牛肉的煤炭火,桃花心木家具影影綽綽地反射著火光??墒乾F在,所有這些都已在衰落——在這副超出人類負荷的荒蕪重擔里潰退了,房屋像是在排隊等候進入偉大的拆房賣散料者的后院,它們急切渴望著昔日富麗堂皇的泯滅,離棄了所有的奢華,只求毀滅。還有一些樹,是在那些逝去的美好光陰里植下的,抬頭可以望見大片的天空。這是個虛幻,森林般的不幸之地。少有交通?!爱斎涣?,你以前就是在鄉村住著?!薄暗蚁肫鹆宋易∵^切爾西,在那里,住過一陣?!薄鞍?,”費因說,“這里可不像切爾西?!薄安幌??!彼f。她踢開一個躺在人行道的白鐵罐。如果罐上的標簽可信,這是個裝過菠蘿圈的鐵罐。它嘎嘎響著滾到路邊,撞到頹壞的紅磚山墻,響起了一連串巴洛克音樂會風格的回聲,從某個地方,可能是在一間臟污的窗紗隱蔽下的客廳里,一個孩子哭了起來?!霸蹅円侥膬喝??”她問?!叭ス珗@?!薄肮珗@?”“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1852年國家展覽會遺留下來的,梅拉尼。他們在這里辦了展覽會,在倫敦郊外景色優美的鄉村,每天從倫敦發一百輛觀光列車到這兒。他們建造了這座巨大的哥特城堡,有幾分像高地堡壘,只是更加龐大,塞滿了所有他們能想到的東西,炫耀地展示出來。家具雜物,藝術品還有新發明。全世界的人都來參觀。就像是巴黎萬國博覽會,只是比那更早,也沒有巴黎博覽會那么瑣碎?!彼盗艘粋€泡泡,沉吟了一下?!澳亲潜な怯媒涍^特殊處理能經受風吹雨打的紙板搭起來的,真是前所未有的精巧?!薄澳敲?,它后來怎么樣了?”“1914年有人扔下一根點著了的火柴。作為火柴,它有足夠的敏捷和聰明。此時歐洲一片戰火,它讓這座城堡也在火焰中騰空而逝。維多利亞女王最后的火葬柴堆。你可能會想要是采用了防火材料,這些就不會發生了??墒?,不是這樣的。我曾經把那場火畫成一幅寓意畫。城堡是個肥胖的女人,只穿著一件高地花格呢披風?!彼执盗艘粋€泡泡,“以一種魯本斯[2]寓意畫的風格?!彼哪X海里閃過原始裸身的女人,還有一些煙花包裝盒上那種刻板的上沖火焰?!澳且欢〞且环欠驳膱D畫?!彼f?!疤炷?,確實是那樣?!彼毖劭粗?,她看見他在笑。她走在他旁邊,覺得很不自在。他們沒有話說,他們什么也沒說。不久,他們走到了一排堅固的柵欄外面,粗糙的新木柵中間有一扇門,像齙牙般猙獰的門鎖上方寫著“私有”。柵欄一直延伸到她看不到的遠方,在那里,棕色的樹頂起起伏伏?!熬驮谶@兒,梅拉尼?!薄翱墒恰薄八麄冇媱澮压珗@用推土機推平,建成工人公寓。不過,我才到這地方的時候,就在地方報上看過這消息?!彼麖目诖锾统鲆话谚€匙,打開了門。沒有路可走,他們直接邁進了厚密的榛樹灌木叢,費因關上了他身后的門。腳下的地面有彈力,是泡透了雨水的枯葉鋪成的松軟泥沼。樹葉掉光的小枝條拍打著他們的臉,像是些嶙峋的骨關節。梅拉尼聞到費因的雨衣有股讓人厭惡的塑料味,為了有人陪伴,她一時沖動拉起了他的手。她的手指被緊握在他粗硬的手掌里,他拉著她向前走。這里的寂靜像是濕透的棉花和羊毛,鉆進了他們的耳朵。公園徹底處于無人照管的狀態,在它的領地上躺臥著,像一具死尸。沒人修理的樹木生出了巨大的樹杈,或是整棵斜倒在地,樹根直指天空。缺乏照管,橫生斜長的灌木叢仿佛肥婆解開了褻衣,枝條鋪散著成了底部帶荊刺的陷阱。這是一片磕絆、潮濕、寒冷的北方叢林??墒琴M因的腳步很堅定。好像他熟知這暴虐之地的每寸角落。他們走出了森林,走進了一片粗礪的野草匍匐著蓋過腳踝的空地。是那種拔除的時候不小心就會割傷手的野草?;疑牟堇朔恐?,涌向烏有之鄉,涌入已然降臨的薄霧。一切都靜止不動。也再也沒有別的什么人?!斑@里應該有過咖啡攤子,賣姜汁面包也賣點紀念品,”他說,“還應該有過演出戲劇的帳篷。有奔走的小販和民謠歌手,諸如此類。有過能和你的姑娘一起坐進去避雨的涼亭。還有過一種優雅的喜慶精神——我猜,不過不太可能有?!薄斑@很怪誕?!彼f,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同費因一樣低,感覺這里好像有些什么她不愿意驚擾起的東西?!翱?!”費因說,他指向緊貼樹枝邊緣的地方。她看到石穴旁邊立著一只石頭的母獅,護衛著她的孩子。經受了近百年的風吹雨打,她的腰腿呈現出黑綠色,凸起的頭頂上因為落了一代又一代鳥群的糞便而發白。她用鑿刻出的眼球回望他們,離奇的空洞眼神是雕像獨有的,仿佛她已置身在另一維度的空間了。在那里,所有的物體都以雕像存在。她的那些石頭孩子冷漠地緊挨著她?!八龖摯饕豁斖豕??!泵防嵴f,她想起了諾亞方舟里的母獅?!拔荫R上要帶你去看女王,”費因說,“她是位荒原女王?!彼辉傥?。他仿佛是聽見了一首奇妙的挽歌,絲柔的雙腳輕輕挪動,以順從此地的哀傷,偶爾觸摸一棵樹或是向一塊殘存的石頭致以安撫的問候。很顯然,他是在為自己闖入這里而抱歉??磥磉@片荒園對他意義重大,但梅拉尼很好奇究竟能有什么樣的意義。她從沒想到他的腦袋里存有這樣一片風景,向她展示這園子,想讓她也在這園子里走走,他做出了一個很敞開心扉的友好姿態,她對自己并不怎么在乎感到抱歉?!奥勚泄筛瘔牡臍馕??!辟M因說,遙望著看不見的遠方?!笆鞘裁从羞@種氣味?”“泥土?!彼龥]在意,因為折磨人的寒氣已經像滲透她的薄底鞋那樣滲進了她的骨頭。但她得跟著他走,不然她就會迷路?!八羞@些園子里都擺滿了雕塑,”他說,“森林女神、女奴、偉人的胸像、騎馬和步行的偉人。那非常壯觀卻仍有林地景色,你可以跟隨銅管樂隊的樂聲翩翩起舞。他們計劃要出售一些雕塑,但我想不出有人會愿意買。但余下的塑像都留了下來,因為它們不忍離去?!薄澳阏f話真有趣?!彼г故且驗樗哪_濕了。他的腦袋從隱約的黑色肩膀上轉過來,不情愿地瞥了她一眼?!澳闶钦f,一個從沼澤地爬出來[3]的貧民窟孩子說這些話很有趣,對嗎?”她臉紅了?!拔遗紶栆苍趫D書館看點書。還有在你舅舅手底下過日子,鬼曉得,那也是教育?!彼麄兠媲暗钠降赝蝗幌Я?,他們來到了一片敞開的高地,黑白棋塊相間的大理石地面,有帶欄桿的寬闊石階通向下面的干涸的景觀湖,湖里濕霧繚繞,就像是一碗牛奶。石階每隔一段就飾有一座經典雕像,衣飾端莊,盡管由于毫無遮蔽地經受了自然之力,有的斷了手,有的沒了胳膊,其他的要么鼻子爛掉了,要么被齊脖子砍掉了腦袋,加上無一幸免地受到煤煙的污染,風化的侵蝕,但他們優雅的禮儀姿態里仍存有一種可愛的拘謹。臺階上雜亂地堆積著裂開的石塊和碎石子。他們走過去,走上大理石地面,一塊跳舞的地板。應該有一列管弦樂隊奏起一首古老的華爾茲。梅拉尼,落后幾步跟著費因,小心地邁著腳,只把腳落在白色的棋塊上。如果她避開那些黑色的棋塊,也許等她走完這塊地面,她能哆嗦著從她自己那張失去已久的床上醒來,蓋著她的條紋床單,向那棵蘋果樹問候早安,然后從那面不曾被她打碎的鏡子里照見她的臉。從那以后,她再也沒看過自己的鏡中映像。她想到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自己的臉,她突然變得驚慌失措?!拔铱瓷先ミ€是那個我嗎?哦,上帝呀,我還能認出我自己嗎?”差不多是害羞,差不多是為自己迷信的恐懼感到羞愧,她抬起自己沒戴手套,凍僵了的手指摸了摸她冰涼的臉頰。但沒能摸出來什么結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只踩白色的棋塊。而且這不可能是真的,這些永遠不可能在她身上發生——跟在費因身后走在白色棋塊里,而他的移動是那么優雅,那么神秘,就像他的雙腳從未落在地面上。那又會有怎樣的后果,如果,她踏進那些黑色——她的余生都將一直這樣繼續下去,六十年甚至七十年,在這個凄慘的噩夢里?要是她走過那些野草探頭探腦的裂縫,它們會不會裂開,把她吞下去,然后這就是一切的結束,不管是什么樣的結束?她終于走了下來,走到了草地上。她虔誠地始終堅持走白色方塊。在她前面,費因發亮的外殼仍然堅實可靠。她不知道是否可以信賴他?!八谶@兒?!彼p聲說?!班蕖愕呐??!痹诘桶闹螄鷻诘谋M頭,面對著跳舞地板,有一座洛可可風格的石刻基座,層層重疊的飾邊仿佛結婚蛋糕,在一片平滑的糖衣上,有人用唇膏題寫了銘詞:戈登·考克斯(陰莖們)[4]的陰莖真他媽的大極了?!罢娴暮鼙?,”費因說,“這一定是汪達爾人[5]干的?!币蛔鸷芫靡郧熬陀苫纤ぢ湎聛砹说乃芟?,現在側臥著,臉沖下陷入一汪泥潭,自我陶醉地凝視著自己。塑像在腰部斷成了位置近乎垂直的兩截,俯臥在地。盡管已被稀泥和霉菌覆蓋,但仍能辨認出來,不是別的什么,是正值壯年的維多利亞女王?!澳穷^立著阿爾伯特,為了和她對稱?!辟M因說,“但有人把他弄走了。我經常猜想他的下落。他可能會很高興擺脫了她的嘮叨?!彼冻鲆粔K手絹,然后跪下去,溫柔地擦掉了那張蒼白大理石臉上的一點泥巴。梅拉尼用腳輕踢那截斷開的軀干,但它很沉重沒能翻轉過來?!拔也幌矚g它,”她隨口說,“還有,你這個可憐蟲,你還是別管那只臟乎乎的鼻子了?!薄斑@正是屬于它的存在方式?!辟M因像個哲學家。他那溢滿了青灰色海水的雙眼向她波動。天色更黑了,此刻,夜正在降臨。在遠處,透過薄霧,城市模糊的影子像個被煤煙熏黑的拇指印,幾盞燈亮了。樹和灌木叢以光禿禿的枝條畫出的輪廓線都變得不清晰了。人行道上白色的大理石方格閃著光像是一副幽靈的棋盤。有一兩滴霧水落在梅拉尼的臉上——下雨了,也許,也或是夜間濕空氣的凝露,或者是海水,來自費因的凝視。他取出嘴里的泡泡糖(已經嚼干了),然后像是早有準備地把它粘在維多利亞女王隆起的石頭屁股上。梅拉尼看著他干這些的時候,她就知道他要來吻她,或者說是想要來吻她了。她不能動也不能開口說話,等待著,有一種憂懼難耐的痛楚。如果這是注定要發生的,它就必將會發生,然后她就會知道她一直都不知道的——被吻是什么滋味。雖說只是被這個費因親吻了,但至少她會有更多些的經驗。他的頭發像是金盞花又像是蠟燭的火焰,他的臟牙讓她顫抖。他和她分別站在臥倒的女王的兩邊。他腳輕輕地踩住那個石頭屁股,跳了過來,像是被一盤架在空中的古怪絞車吊著,他展開黑色聚氯乙烯的雙臂,拍打扇動,像烏鴉咔咔叫。他的擁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圍攏,所有的一切都變黑了。她又驚又怕幾乎要嗚嗚地哭了?!斑?,咔?!彼挠暌禄貞??!皠e害怕,”他說,“這不過是可憐蟲費因,他不會傷害你的?!彼€在顫抖,不過恢復了一些意識。她看見她的臉映照在他那雙生在水下的瞳孔里,她看起來和從前一樣,她向自己問候致意。他只比她高一點,他們的眼睛差不多可以平視。很不相干的,她希望他比現在高三英寸,或者四英寸。他那野獸般的嘴柔軟地貼近了她的臉頰,她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她無法動彈,僵直,像木頭,她毫無反應地站在他的懷里,凝望著他眼中的自己??吹阶约旱臉幼雍退J為的一樣,這是個安慰?!芭?,快點弄完吧,快點弄完?!彼痹甑氐吐暣叽?。他咧嘴笑著就像樹上的潘神。他吻她,閉上了雙眼,這樣她就不能再看見自己了。他的嘴唇濕潤,粗糙,帶著裂皮。這很可能是別的任何人在吻她,就算真的是他,那么,可她對他也并不熟知。她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么做,把他的嘴放在她并不渴求的嘴上,讓自己的身體貼緊她,輕柔地動著蹭著她。這是在需要什么?她感到自己和他有很大的距離,并且自己比他上等。她模糊地想到他們一定看起來非常惹人注目,就像英國自由電影里的一個鏡頭,聚焦在這片死寂的游樂場,一個發生在碎裂雕像旁邊的擁抱,十一月的暮色環繞著他們,費因的發色是如此的赤黃,而她的頭發是那么黑,他們的發絲被微風溫柔的小手纏在一起。她希望有人正在觀看他們,羨慕他們,或者是她自己在觀看,站在一百碼外的灌木叢里觀看費因親吻他的黑發小女孩。那樣的話,好像會很浪漫。費因把舌頭塞進她的雙唇之間,在她的嘴里猶豫著尋求她的舌頭。這一刻他把她吞噬了。她覺得窒息,抗爭起來,用拳頭捶打他,這種肉欲的親密接觸使她恐懼地手腳抽搐,這是對她私有身體的粗暴進犯,這是羞辱。她前搖后擺,她幾乎要滑下去,倒在沒有生命的女王身邊的泥地上,但不管她怎樣使勁踢打,費因都一直抓著她,環抱著她的雙肩,使她不會跌倒在地。直到她變得冷靜些了,他慢慢松開了她,然后她蹣跚著走開了幾步,把手掏進了口袋,轉過身,背對著他。他用手背擦了擦嘴?!翱纯次业墓I,你這王者,請且當心吧?!盵6]他對雕像說,然后奪回了他的泡泡糖,察看它有否沾染不潔,然后又把它放回嘴里。會有土豆烤餅做茶點,中間切開,金色的中心有奶油在融化的土豆烤餅,也許還會有果醬小烘餅,因為瑪格麗特舅媽正在揉油酥面團。廚房里充滿了烘焙的香氣。亮光刺痛了梅拉尼的眼睛,熱氣酸麻了她的鼻頭和腳趾。維多利亞坐在地板上,用揪下來的一點面團捏橡皮泥?!耙恢圾B?!彼e著一小團灰東西,對梅拉尼說?!拔也乱彩??!泵防嵴f。她在妹妹的身邊蹲下,擁抱她,因為她又小又胖又那么快活。維多利亞扭來扭去?!皠e這樣,”她說,“我忙著呢,我正玩呢?!薄罢媸且恢豢蓯鄣男▲B,”梅拉尼討好地說,“我一看它,就馬上認出它是只小鳥了?!薄澳阕屛野阉鼔罕饬??!本S多利亞呵斥道,她發脾氣了,把它扔到房間的另一頭,恰好擊中了那只在睡覺的狗的腰窩。狗醒了,嗅了嗅面團,吃了,打了一個嗝。梅拉尼以前從未見過一只狗打嗝。這真是發生了很多第一次的一天。她繼續有氣無力地坐在地上?,敻覃愄鼐藡層脟共亮瞬琳礉M了面粉的雙手?!澳闵⒉接淇靻??”她用粉筆寫著。她的臉清晰、明亮,好奇的表情。她是不是猜到費因已經吻了她?或者這是他們事先計劃好的,一個玩笑——可這樣想也太蠢了?!拔业哪_都濕透了,”梅拉尼說,“也許我會感冒的?!备忻皩D變為肺炎,然后我會死掉,卻沒人會在乎。她想費因一定是下樓去了工作間。他和她一起回到了商店但沒有跟她上樓來廚房。她既不想看見他也不想和他說話。她想一個人待著,待在沒有燈光的地方。她逃回自己的房間,坐到床上,把潮濕的雨衣卷作一團,挑著胳膊上那黑色袖箍的針腳?!拔夷敲礇]感覺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有毛病呢?”而且后來好像還那么可怕,是不是因為我自己有更糟糕的毛病,所以我才會感覺那么可怕?或者這是因為吻她的是費因,而不是另外的一個男人,一個和她以前一直幻想的,幻想自己躺在他的懷抱里的那個男人很相像的男人?而且她現在將再也不能把他幻想出來了,因為她會首先想到費因的濕漉漉的吻。她發現她已經把悼念袖箍的一大半都從袖子上扯掉了,除了把它徹底地拽下來之外別無選擇。窗簾輕拂著窗戶。簾上有天竺葵投下的奇妙陰影,葉片大得像一些傘,花朵像甘藍。維多利亞的兒童床圍柵顏色發黑,令人心驚,門腳縫里漏進來一線樓梯平臺的燈光,像一支能揭露他人內心秘密的鉛筆,會隨時從地上蹦起來,在墻上潦草地寫一串發光的句子“她不正常!”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開始數墻紙上的薔薇花;她還能認出它們陰沉昏暗的臉。一朵薔薇,兩朵薔薇,三朵……等一下,在第三朵薔薇花的心里有一束光。一束圓形的光柱。她起先不在意地看著它,然后越來越好奇。墻上有一個洞,從這洞里,隔壁房間的光照了進來。一個整齊的圓洞。最后,她站起來,跪在那個有一便士大小的洞跟前。她記起了到這里的第一夜,當時她從廚房的鑰匙孔里看那幾個基瓦爾,讓她感覺她一直在窺視他們?,F在她見到了另一片處女地,兩兄弟的臥室,不帶燈罩的頂燈照亮了整個房間。兩張白色的小床,床單折轉下來蓋著緞面鴨絨被。地上鋪了一塊黑棕色相間的小毯子,非常廉價的那種。一把木椅,像游艇那樣,漆了城堡和玫瑰,那一定是費因的椅子。一面正方形的鏡子懸掛在水洗粉色的墻壁上。鏡子旁邊是一幅油畫。為了看得更清楚,她挪動了一圈。那是一幅罕見的油畫。她發現了一幅令人難以置信的畫?,敻覃愄鼐藡屪跈巡莼ㄊ⒎诺纳碁┥?,全身赤裸,只在肩上寬松地披著一件燦爛的綠斗篷。她那饑饉者的瘦弱線條在身旁拂動的猩紅色頭發的映襯下變得柔和了。她的陰毛是一堆火焰。她的乳房是正要綻放的玫瑰。她的肌膚是耀眼的雪白。費因一定是直接使用了從管里擠出來的白顏料,沒有混合別的任何色彩。在她雪白的臉頰上,有兩顆肥碩的眼淚在閃光,它們是粘在帆布里的圓形的多刻面水晶珠。她頭戴一頂絢爛華麗,由很多古怪的花朵編織成的卷曲的花冠,郁金香、耳狀報春花和水仙,每朵花的末梢都系著蝴蝶結。兩個手握弓箭,胖腳丫騰空的丘比特。他們是用粉色橡皮泥做成的淺浮雕。整個畫面具有一種隱秘、私屬的品質,一種藏在手后面的喁喁私語。這肯定也是一幅寓意畫,盡管不是魯本斯的風格。費因的雨衣躺在地板上,旁邊是像侏儒棺材的小提琴琴盒。然后,費因本人走入了她的視野。他的頭發刷著地板上的裂縫。他雙手著地倒立著走路。她是對此見怪不怪了。他倒立著行走,幾乎沒有聲音,手掌拍在地板上就像拖著室內氈拖鞋。她坐下來,想這到底是不是一個窺視孔。這個窺視孔很圓整,顯然是有預謀的,是有人鑿了這個窺視孔。為什么?大概是要窺視她。那么她就不僅是在看,而且也被看了,當她以為她是在獨處的時候,當她脫衣服,或是穿衣服的時候,等等。每時每刻,都有人在窺視她。她在這所房屋里的每時每刻。他們甚至不允許她保有屬于自己的孤獨,連這個他們也要侵犯打擾。她猜想費因偷看得最多,除非這兩兄弟輪流排了時間??墒菬o論如何她無法設想弗朗辛會把他的眼睛湊到鎖眼上,即使一次也不可能,只為了看她沒穿襯褲的樣子——他的背太厚實,他的脖子太僵直。費因才是那個大窺淫癖,而且他還把他的舌頭塞進她的嘴里。她氣得滿臉通紅?!斑@個骯臟的小畜生,”她對自己說,“哦,可真是只小野獸!”此時此刻他就在隔壁房間里,正在用雙手散步。她非常憤怒,幾乎要沖進他的房間譴責質問他;但她想到最好別這樣,因為他善變又狡猾,另外,她也根本不想看到他。想過這些,她拉過來一把椅子擋在了洞前面,然后把她的外套掛在了椅背上,這樣那個洞就被堵死了。也許這就足夠了。而且,她再也不會和他外出散步,除非萬不得已絕不和他單獨相處,要是他試著和她搭腔,她就一眼把他瞪回去。他不再是她的朋友了。隔壁響起了一連串的砰砰聲,說明費因是在玩側手翻或是翻跟頭。
                      [1]讓莫雷,愛德華·李爾(Edward Lear)的詩句里的藍色小人。[2]魯本斯,彼得·保羅·魯本斯(Peter Paul Rubens),佛蘭德斯畫家,是巴洛克畫派早期的代表人物。[3]沼澤地爬出來的人(bogtrotter),是對愛爾蘭人譏諷的說法。[4]戈登·考克斯(Gordon Cox),cocks與cox 諧音,為極粗俗的俚語。[5]汪達爾人,The Vandals ,5世紀入侵羅馬帝國的一個部落,常用來形容野蠻的毀壞文明的人。[6]戲仿雪萊詩《奧西曼德斯》,詩中說在一片沙漠里已成廢墟的奧西曼德斯墓上鐫刻著:強者呵,請觀我業績并絕望。六除了那只肥大的金結婚戒指,瑪格麗特舅媽只有一件首飾,是一條新奇的項鏈。星期天午飯以后,她會換下單調的黑色日常衣服,穿上她最好的周日禮服,戴上這條項鏈。這一星期的工作結束了,她穿上這件丑陋的假日禮服等著又一個星期的辛勞。禮服款式老氣,是由廉價、不服帖的羊毛料子制成的,死氣沉沉,呆板的暗灰色,一種否決了所有色彩的暗,一種殲滅了所有變漂亮的可能性的極度沮喪凄慘的灰。高領、窄袖,袖子對她來說太短了,皴裂嶙峋的手腕和她那雙肌腱糾結血管清晰的手毫無生氣地探了出來,就像它們是被單獨縫在袖口上的,根本不屬于她手臂的一部分。這是她最好的禮服,因為這是她唯一擁有的禮服。另外她的衣櫥里只掛著三或四件破爛的黑裙子,還有四到五件松垮、抽線,正在緩慢地自行拆散的黑毛衣,所有這些毛衣的手肘部分都已經磨薄,褪色了。禮服直挺挺地從她的肩膀包下來,劃出一道垂直的長線,裙邊落在小腿中間。這件禮服和她很不相宜,勉強算是貼身,又緊繃在她骨頭凸出的臀部。很難想象這是一件她用心買來的禮服,在過去某個美好的一天,走進服裝店,試了一件又一件禮服之后,最終從掛滿了多彩服裝的衣架上挑中這件灰不溜丟的、不合身的布筒子,然后她把它從頭頂套進去,站在試衣間的鏡子前面,前走后退地打量了一番,滿意地笑了,雙手擊掌表示贊同,然后她對自己說:“這件可愛,這件真正像樣?!比缓笠晃击馨l、噴了香水的導購小姐轉了過來,說:“它完全和您相稱,女士?!笔聦?,應該與這些相反,她一定是繼承了這件衣服或是在一個雜物義賣會買的它,為了能有什么東西穿,算做是從那些沒完沒了的黑衣服里透口氣或者(最可能的)是在新婚臥室的抽屜里發現了它,是菲利普舅舅為她挑選的,作為他的妻子,星期天穿這個正合適。這件禮服非常寒酸、陳舊,帶著樟腦球味,而且松懈,經年的汗水浸漬了布紋,但它還是被一直小心完好地保存了下來。另外,它仍可說是她星期天才穿的最好的衣服,這樣一來,盡管鄙陋,它還是自然而然地帶著某種體面。再說,不知為什么,正因為它很不合身,是吊掛起來的死板的平面,卻又保管得那樣精心——污點都用海綿拭掉了,整件禮服又經常地刷洗和熨燙,這衣服讓她看起來,年輕了很多,顯得感人至深。這是件乖女孩星期天去主日學校時會穿的禮服?,敻覃愄鼐藡尨┲瓷先ヌ煺媪?,年輕了。和禮服配套,她穿上了專為星期天準備的,破洞和抽絲都已經織補整齊了的襪子,和一雙圓頭低跟的綁帶皮鞋,雖然很舊但精細地擦洗上了光,也是專為星期天準備的。當她穿戴整齊,她就會從某個匣子或者紙盒里取出她的項鏈,繞在脖頸上,扣上扣鎖,她的打扮完成了。這是條霧銀項圈,兩條鑲著月長石的纏結的銀鉸鏈,緊緊纏住她瘦弱的脖頸,高聳著幾乎要蹭到她的下巴,戴上它,她動一下腦袋都很困難。項圈很重,易碎又很貴重,而且它看上去非常古老,好像是屬于基督教以前的世紀,或許更早,屬于創世大洪水之前,實際上,又不是。坐落于這件憔悴的灰色禮服頂端,這條項圈幾乎具有了極其邪惡的異國情調,而且古怪招搖。戴上項圈的瑪格麗特舅媽不得不高昂著頭,有了亞述王后的傲慢,但她的眼神里沒有自豪,只有悲傷和憂慮。每逢星期天,瑪格麗特舅媽的頭發梳理得遠比平常的日子要精心,弄成平滑的紅發卷和發圈,這種不尋常的整潔和她莊嚴的項圈以及她顯露出的年輕,使她具有了一種令人吃驚的、野兔般瞬間即逝的美,她顯得那樣毫無累贅,簡練至極;這種奇異的美感直到就寢時間就消失了,她取下她的項鏈,再一次把它收好。因為每個星期她對此種令人生畏的美的擁有是如此短暫,使得這美差不多令人震撼。膝上坐著維多利亞,她的頭又因項圈的逼迫而凜然地豎立著,她看起來就像饑饉圣母的肖像,由一位瘦弱女孩做模特畫出的。戴著項圈,瑪格麗特舅媽的進食就變得非常困難。周日下午茶是固定的??偸俏r、面包和黃油,一碗芥菜和水芹,還有一個富有營養的明亮的金色松蛋糕,蛋糕是早晨就放進爐內和星期日燒烤一起烘焙的,所以它還帶有一絲肉脂的焦香味。餐桌上堆滿了蝦須殼,松蛋糕已經被吞食了,只余下一點殘渣——但她能做的,只是疼痛地啜一口寡淡的茶,玩耍般挑起幾根芥菜和水芹,盡管是她做出如此豐盛的美食的。菲利普舅舅敲開了足有一個營的粉紅蝦的殼,不緊不慢地吃掉了它們,吞掉了抹了半磅奶油的一整條面包,然后又隨心所欲地吃光了最大的一份松蛋糕,他注視著她,一種面無表情的滿意,很顯然是從她的不適里得到了確定無疑的快感,或許他甚至發現她的這個樣子促進了他的食欲?!八槟緹o情?!泵防嵯?。但,是這條帝王氣勢的枷鎖項圈使瑪格麗特舅媽變美的。想要美就要受折磨。[1]豎立的月長石,項圈做工原始又野蠻;畫里中世紀波斯王子放鷹打獵的隨行獒犬可能會戴這種東西的縮小版。不能設想這東西是瑪格麗特舅媽自己做主選中的??梢圆孪?,像梅拉尼堅信禮禮物的那串養珠項鏈才是她的個人品位,或者可能是萊茵石,或是易碎、閃爍的寶石花胸針,一個鑲著彩色嬰兒照片裝著小卷柔軟胎發的小金盒。不過,她很為她的項圈自豪,它是純銀的?!斑@是他的結婚禮物,”她用粉筆寫,“他自己做的,他自己的設計?!薄疤彀?,他真是心靈手巧?!泵防嵴f?!八裁炊紩?,不管是用木頭還是用金屬。也許某天他會為你做一些首飾的?!薄澳强商昧??!泵防岫Y貌地說。在心里,她想:“千萬別!”說到項圈,費因說:“你看,他們是在星期天晚上做愛,他和瑪格麗特?!毖凵癖?,還啐了一口,這讓梅拉尼很沮喪,以至于沒能理解他說的是什么。地板上的唾沫點就像流動的月長石?!澳悴皇呛芟矚g菲利普舅舅,對嗎?”她說?!拔覒{什么要喜歡他?”他說,手指著他右眼下的一大塊紫色淤血。那天是倒霉的一天。鑿子滑脫了,切破了他的皮肉,傷口深得能見骨頭;他不能再工作了。梅拉尼遠在鋪面站著,都能聽見菲利普舅舅的怒吼:“你是成心的,你這個愛爾蘭雜種!”還傳過來隱約的砰砰毆打聲。隨后費因走上來了,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傷口滴著血,沒有說話,給她看了看那條可怕的傷口,就上樓找他姐姐包扎去了?,F在他坐在了店鋪的柜臺后面,用那只還完好的左手玩著那對吹笛子和拉小提琴的猴子。突然,他說:“讓他爛掉吧!”然后猛地把玩具使勁扔到一個角落里。玩具的面板粉碎了,撞在地板上的白鐵皮變成了鋸齒形的碎片。音樂盒的發條嘣地斷了?!芭?,費因!”“我想把它們全都砸爛了?!卑ち舜虻馁M因說。他看上去很幼稚,像個小男孩,他這樣說的時候像個剛被操場小霸王們痛打了一頓的小男孩,沒有力量報復,只有對他們的滿心仇恨?!拔蚁胍鼩?,鼓氣,吹塌他的房子,[2]然后把麥琪從他身邊帶走,然后她和我還有弗朗辛能回到愛爾蘭,我們過著平靜的生活,時常拉拉琴,跳跳踢踏舞?!薄澳菢拥脑?,我和那兩個小孩子怎么辦?”“噢,那我就不知道了。人人都為自己著想?!彼麚崦侵皇軅氖?。那塊淤血是他斜眼的著重提示的黑色下畫線?!盀槭裁雌俏业挠沂植荒軇恿四??這只我畫畫用的手?”梅拉尼走過去清理掉那件摔壞的玩具。她原本不想和費因說話的,但當他走過來,坐在柜臺這里的時候,她忍不住要和他說話。另外,如果她再壓根不理他,一直不理,那么她就沒人可以說話了,除非把她和瑪格麗特舅媽的交流也算做談話,并且她是處在難以忍受的孤獨里。最終,她還是沒能勇敢到能徹底地脫離和費因的聯系。況且他似乎也在假裝,假裝他無論如何也不曾用他熱乎乎的濕嘴巴碰過她。所以,過了一段時間,她開始以為——當他是那么泰然自若地態度友好——可能是她幻想得太多超出了實際發生的情況,或者根本就是她幻想出來的。當然,如果她挪開椅子,她就會看見那個窺視孔,所以她不動那把椅子?!皢碳{森,”她說,“當菲利普舅舅打你的時候,喬納森有什么反應?”因為她不愿意想到喬納森成為一個坐著不動的觀眾,冷靜地觀看那些在工作間發生的冷暴力場面?!八豢?,他在那兒弄他的船?!薄拔也幌胱屛业牡艿苁艿襟@嚇?!薄八谙胍恍﹦e的事情,大多數時候。你舅舅很喜歡他??赡芩麜账鰧W徒,就像收我做學徒一樣。那些船給你舅舅很深刻的印象。他正說要開拓瓶中船的新生意,因為喬納森只愿意做船。但他做船真的很擅長?!薄斑@是發瘋了?!薄斑@更像是一種意亂神迷?!薄拔也恢??!薄翱墒?,他才只有十二歲,這就像小孩子的妄想或是著迷?!薄按蠖鄷r候,”她遲疑地說,“喬納森看上去很不現實。就像真的喬納森已經去了別的什么地方,只留了一個他自己的復制品在這兒,所以沒人能注意他已經走了。他一直都是這樣,即便是在他還很小的時候?!薄懊慨斔阉难坨R摘下來,他暴露出來的雙眼就像被空氣嚇住了?!辟M因說?!八某煽儐慰偸菍懼骸绻矣趪L試,喬納森可以做得更好?!薄罢務撨@些不也很像學校老師嗎?別為喬納森煩惱了,梅拉尼。他過得很滿足。他是你舅舅的血脈,一個弗洛爾?!薄耙粋€弗洛爾?!彼f,領略到這個名字有種她未曾體驗過的陌生感?!白畛醯臅r候,我想,那該是位什么樣的母親呢?因為每個孩子都有一點相像的地方,因為他們是那么體面又干凈,從不會用他們的袖子抹鼻子,都是用手帕擦??墒沁@層外表已經褪下來了?!薄拔夷赣H,”梅拉尼說,她很為難要借用她來舉例,“她總是戴著手套和帽子,她還是一些委員會的委員?!钡M因不再聽了,他為他那只受傷的手陷入沉思,他的目光躲閃,殺氣騰騰。那天傍晚,梅拉尼一個人刷洗餐具,因為舅媽要為維多利亞洗澡。全是為了維多利亞,瑪格麗特舅媽每周都要和那個怪獸般的腐朽的浴室煤氣鍋爐進行一番乒零哐啷的角斗,要弄十分鐘,從鍋爐齜牙咧嘴的豬嘴巴里滴答出來的,深綠色黏鼻涕一樣帶咸味的溫水,才能在浴盆里積到三英寸深。梅拉尼認為瑪格麗特舅媽真是太勇敢了,竟然敢去惹那口生銹發瘋的鍋爐,給它點火,冒犯它,強迫它噴出熱水或者勉強算是熱的水。梅拉尼只試過一次,當時她想用鍋爐里的水放滿浴盆,它就非??癖┑匕l作了——杯子里的牙刷全跳了出來,在架子上不住地顫抖,擱板上菲利普舅舅的漱口杯自殺性地一躍,蹦到了地板上,謝天謝地,沒有摔壞。從那以后,她就只用涼水洗了,有時她能跟舅媽借用一下開水壺,然后在廚房或在浴室那個裂紋的浴盆里分步驟地擦洗。掀開潮乎乎的法蘭絨浴衣,先是在一條腿上發現了亮杏紅色的熱水擦洗斑,然后她發現全身都有。她想起自己曾經每天都能泡個香氛浴,在黏熱的夏季里,有時還要泡兩個,那種日子再也不會有了,除非等她長大成人擁有她自己的浴室。她要徹底地洗一下頭發也很困難。費因和弗朗辛也從未點過這口鍋爐。梅拉尼不清楚費因洗澡的時候是怎么弄的,如果他也洗澡的話;但弗朗辛有時會反鎖廚房門,用水壺和平底鍋放在火爐上燒水,倒滿一個橢圓形的白鐵浴盆,然后無動于衷地坐進去?,敻覃愄鼐藡屢彩窍吹?,她洗得更頻繁,在她能比較早就把維多利亞哄睡以后。但菲利普舅舅是經常用浴盆沐浴的,每周一到兩次;他好像會對鍋爐施展某種神秘的威權,只要是他生火,那口鍋爐就不會爆發。他總把浴室弄得臟亂得可怕,水溢滿了地板,毛巾全部濕透。那件梅拉尼到達第一天就在浴室里發現的塑料玩具,她一直沒找到主人。證據指向菲利普舅舅,但這又有點太不可能了。不管怎么說,維多利亞每周的洗浴都是一個儀式,一項典禮,不僅需要瑪格麗特舅媽全身心的投入,還要花費她大量的時間,梅拉尼一個人待在廚房里,因為這天的活全都干完了,感覺廚房溫暖、整潔還很自足。碗柜里的壇罐、直背椅、硬靠背椅,還有那塊邋遢的小毯子,全都安安分分地在世界上存在著。待在廚房里覺得開心,梅拉尼低聲哼著歌,把茶杯掛在鉤子上,然后把盤子豎好。她拉開碗柜抽屜要把餐刀和勺子放進去,卻看到一只才切斷的手,切口還鮮血淋漓。一只看上去軟綿綿的、胖乎乎的小手,漂亮的錐形指甲染著淡淡的珠光指甲油。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很細的小女孩戴的那種銀戒指。一只穿上飾邊襯裙和配套的襯褲去上舞蹈課的孩子的手。從那血肉參差的腕部切口來看,這是只用一把非常鈍的刀或者斧頭從胳膊上砍下來的手。梅拉尼聽到抽屜里的血噗噗地滴下來?!拔乙欢ㄊ钳偭?,”她大喊,“這兒有藍胡子[3]?!彼粕狭顺閷?,沖著碗柜直直地倒了過去。她嘴巴發干,汗水濕透了毛衣。瞬間,她雙膝無力,伴著一陣餐具的嘩啦聲,她滑倒在地板上。房間里所有的家具都上躥下跳蹦跶起來。椅子叉著腿跳開了吉格舞,桌子踉蹌地跳著華爾茲,布谷鐘一圈又一圈地旋轉。她躺在不停升降的地面上,全身僵直,不敢動彈。接下來,她看到一只舉在她嘴邊的杯子。杯里盛著摻了一點威士忌的水,很淺的泥炭色。她全身僵直地躺在弗朗辛的臂彎里。他一只手舉著茶杯,另一只手里是瓶打開的一夸脫裝狄澈高地奶油蘇格蘭威士忌。盡管他的兩只手都滿著,她還是覺得自己非常安全了。她能看見他鼻孔里那些細小、淺棕色的鼻毛。她的牙齒哆嗦著,咔嗒咔嗒地敲著茶杯?!鞍堰@喝下去,你就好了?!备ダ市琳f。今天,他卡了一個圣布利奇特十字架形狀的領帶夾,晦暗破敗的灰白色金屬質地。領帶是深藍色和紅色的對角線斜條紋。他那長滿了須茬的臉頰像砂紙一樣粗糙。他看起來真是個典型的愛爾蘭男人。他是穿著海軍藍色套裝,別著領帶夾發現她的,這讓她感覺愉快?!澳闶莻€平常人?!彼f,向他感恩。他露出他一貫的遲鈍笑容?!拔沂堑??!彼f,“只是個平常的家伙?!彼哪X袋懶洋洋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拔宜さ沽??!薄把?,可能是。我進來拿我的松香,看見你躺在地板上。狗正湊著鼻子聞你?!彼f話的方式就像以前他從未用語言思考那樣,不得不隨講隨發明一些詞句來表述他頭腦里的那些大塊的、不成形的概念。那只狗雙眼滿含關切,把鼻子塞進她的手掌心,用鼻音哼哼著表示安全可靠了。她攢了點力氣,輕輕地拍了它的腦袋。就這么突然,她和這只狗是朋友了。她咂著發甜的淡威士忌水,然后感覺好多了?!耙郧拔疫€以為你是只喝愛爾蘭威士忌的?!彼悬c好奇地說?!皟蓸佣疾畈欢?,”他說,“我還是喜歡給自己弄點好酒?!彼f得很慢,嗓子粗啞,就像一輛馬車被一匹睿智的老馬拉著吱吱嘎嘎地碾過一段崎嶇的路。她喝完了,嘴巴停在茶杯沿上對他微笑了一下。他的手臂斜舉過她的上方,從瓶子里喝了一口。然后他問她,“是怎么回事兒,孩子?”她渾身打顫,噩夢又回來了?!暗毒叱閷侠镉袞|西。我看見了。它在淌血?!薄暗毒叱閷??可她只是把刀放那里的。麥琪只會把刀放在那兒。畢竟,那是個刀具抽屜嘛?!薄叭ヌ嫖铱匆谎郯?。去看看??茨菛|西是不是還在?!薄拔乙茸屇闶媸娣卦谝巫永镒昧?,孩子?!甭牭剿八昂⒆印?,她的心暖暖的。他毫不費力地把她放進菲利普舅舅的扶手椅,把她安頓好,拽著電暖氣的電線把它拉到她近前。然后他拉開了抽屜。她咬著自己因為害怕而攥緊了的拳頭?!斑@里面什么也沒有,”他說,“除了刀子和叉子以外,什么也沒有。哦,還有勺子,有勺子。你一定是恍惚走神了?!薄澳愫艽_定沒有嗎?我是說,你確定?”他搖搖頭,就像是在表明抽屜的清白無辜,他反復地把抽屜拉開又關上?!澳阆胱约嚎匆娏耸裁?,小姑娘?”“一只手,”她說,“砍下來的手?!彼@訝地把頭轉向她。他的眼睛像費因的眼睛一樣,也是灰藍色,但他的眼里有些溫暖的棕斑,他目光坦率,直愣愣地看著她,仿佛他們這樣面對面地互相看著有些過于直接了?!耙粋€多可怕的東西??!”他想了一會兒,“也許是你想到了費因的手,所以你認為自己看見那樣一只手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薄拔乙o你弄杯茶,這能讓你安安神?!彼⌒牡毓酀M了水壺,然后把它放在煤氣爐上,盡管他是很小心,但壺里的水還是溢了出來。他那份沉甸甸的熱心把他笨拙的肢體壓出了若干難受的角?!八嗝从押?,”梅拉尼吃驚地想,“而且直到現在我也并不十分了解他?!彼_信她曾在那個抽屜里看見一只手,一只長著粉色小指甲的手,有根手指還戴了一只銀戒指,是有條靜脈通向心臟的無名指。盡管弗朗辛沒看見有手,而且她也相信他。她喝著他煮的熱乎乎、甜絲絲的茶,他繼續察看抽屜,嘬著舌頭,撥拉著里面的東西?!笆裁匆矝]有,”他說,“除非是手什么的讓你精神緊張,所以你認為自己看見了一只手。人會看見一些讓自己緊張又害怕失去的東西,這很自然?!彼谝欢压拮?、平底鍋、石膏阿爾薩斯犬雕像和面包缸之間,顯得很突兀;他是一尊復活節島石像,粗拙、古老,裝配起來就與眾不同,比一般人的結構原始,這樣你根本就不用猜,看一眼就能知道他有顆仁慈的心。他的好心是出人意料的,可又那么勢不可擋,就像是他故鄉的春天,那里四處都是巖石,卻又存有一叢綠草。她喝光了茶。他把茶葉渣倒進洗碗池?!澳憧?,”他給她看沉在池底糖水里的茶葉圖形,“一條船,這意味著一次旅行?!薄拔业穆眯袉??”她無法平抑心中的渴望,出聲問道?!耙苍S是別的什么人。嗯,你有些不舒服,還是去睡吧?!薄班?,好吧?!彼饝?,“可是你得幫我上樓梯,我的兩條腿還是感覺怪怪的?!彼{色燈光的臥室里,瑪格麗特舅媽在給清爽可愛的維多利亞穿睡衣,撲騰著潮濕爽身粉氣味的薄霧。她倆都滾倒在梅拉尼的床上,她倆把這弄成了一個了不起的游戲?,敻覃愄鼐藡屓莨鉄òl,撓維多利亞肋骨上軟墊樣的嬰兒肥,撓那兩個軟腳丫的腳心,架著她彈跳,和她摔跤。維多利亞興奮地嚷叫著,沒有聲音,瑪格麗特舅媽笑得前仰后合。能看到瑪格麗特舅媽歡樂這真是奇跡。她的頭發披了下來,到處都散落著發夾?!懊防釙灥沽??!备ダ市琳f。游戲立刻止住了。憂慮涌上了瑪格麗特舅媽的臉,歡快被沖刷掉了。她不顧維多利亞的不情愿,把她從床上挖了起來,匆忙地吻了一下,就把她擱進了兒童床,示意梅拉尼躺下。她撫摸著梅拉尼的額頭,冰涼清新,感覺就像夾著雨點的風。她哆嗦了,她有很多話,但她不能張口說。她和弗朗辛之間進行著一些無語的交流,一些梅拉尼無法理解的過于深切和私密的交流。然后,她微笑了,再次充滿愛意地撫摸梅拉尼的臉,溫柔的撫摸,梅拉尼閉上了雙眼,幻想是她自己的母親在愛撫她,或者是任何一位母親在愛撫任何一個孩子??删驮谒]眼的瞬間,那只切斷的手閃現在她的眼簾上就像一幅漢默公司影片的劇照,她掙扎著呻吟起來?!皠e怕,別怕?!备ダ市琳f。他和他的姐姐站在床的兩邊,俯著身,就像要用他們自己的肉身保護她免受暗夜危險的侵襲。在梅拉尼?;蟮囊暰€里,他們已經融為一體,在她的上方砌成了一座活生生的拱門。在這拱門下,她可以安全地睡去。馬修,馬克,路加和約翰,祝福我躺著的床,四天使繞著我的頭……不是四個天使,是三個。費因來了,在她的床腳出現。所有的紅發人為她燃起了篝火,亮光嚇退了她居住的這片恐怖森林的狼群和老虎?!拔襾砼阒?,直到她睡著?!辟M因說。他是弗朗辛的弟弟,那個啞女人是他的姐姐。他不會傷害她,“這不過是可憐蟲費因,他不會傷害你的?!彼涍@樣說過,但她那時不相信他。嗯,現在,她相信他了。弗朗辛和瑪格麗特分別輕柔,滿含深情地觸吻了她的兩頰,然后他們就消失了。頂燈關掉了,一盞夜燈繼續照著。她不知道這盞夜燈是從哪里來的。它在一個盛滿了火柴棒的藍白色淺碟里燃著純凈溫馨的火焰。費因坐在她床邊的椅子里。在一片昏暗里,他亂糟糟的頭發好像在自己放射著光線。陰影塑造出了他的面部輪廓,她能清晰地看出他顱骨的線條,那由骨骼本質組成的堅硬神秘。他的雙手平和地蜷曲在膝上。他的繃帶很臟了,現在?!澳憧持哪堑胤胶芴蹎?,費因?”她昏沉沉地問?!澳且膊皇鞘裁粗旅膫?,我能活下去?!痹诟舯诜块g里,弗朗辛在拉小提琴,瑪格麗特舅媽在長笛上試音?!耙易屗麄儎e弄嗎,還是聽這個不妨礙你睡覺?”“我喜歡聽他們演奏?!北焕渎涞木S多利亞,已經睡著了,在睡夢里咕噥著,聽著就像蜂箱里的嗡嗡聲。費因點了一支煙,煙霧卷舒盤旋,圍繞著他。他們親近私密的兩人獨處?!百M因,”因為睡意的侵近她放松了戒備,她問,“你為什么要在墻上弄個窺視孔,偷看我?”“因為你是那么美?!彼穆曇艉苋岷?,嘴唇比紅酒還要紅一些。他本該成為她睡夢里的幻影新郎的。終于,困倦壓倒了一切,她睡著了。從這以后,她愛他們了,所有的戒備心都沒了。以前,她不認為能接觸已經圍成了一個魔力小圈子的他們?,F在,她覺得自己也成了這個小圈子的一部分。尤其是弗朗辛,她愛他,很樂意和她的舅媽一起修補他的衣服。而且,只要有機會,她就為他擦鞋。她把自己的命運和基瓦爾連在了一起。他們收養了她。一看見她走進來,他們的臉上就有微笑。即使是同瑪格麗特舅媽一起做家務也讓她覺得滿足;她也在出力照管這個家,她是瑪格麗特舅媽的小幫手。有天她們在一起做飯,瑪格麗特舅媽用粉筆寫道:“我真不知道在你來之前,我是怎么應付的。家里能多一個女人真是太好了?!泵防岜豢滟澋糜行┌l窘,轉著洗碗池的水龍頭做掩飾。對舅媽的憐憫讓她難過,當她的弟弟們不在的時候,沉默讓人感覺非常不安?!八欢ㄊ菫樗牡艿軅兓钪?,”梅拉尼想,“她會和菲利普舅舅結婚只是為了給幼小的弟弟們一個家,她怎么可能對他那樣的一個男人有什么感覺呢?”菲利普舅舅除了粗暴地咆哮著下命令之外,從不和他的妻子說話。他給了她一條能把她憋死的項鏈。他打她的小弟弟。他走到哪里都能讓人敗興,害怕。他像尊鐵塔,目空一切地坐在餐桌的頂頭位置,取用品嘗她做的那些精美食物。他壓制了所有想笑的念頭。在她以為自己看見了那只手的一夜,梅拉尼選定了自己的立場;她開始憎恨菲利普舅舅。并且他還從未直接喊過梅拉尼的名字,也從未注意過維多利亞的存在。在早餐桌上,他對他們一瞪而過,廚房里洋溢的晨間喜悅便會戛然而止。喝茶時,他巡視的目光讓人惶恐不安,好像他倒要看看這種日子對他們的影響。只要他一坐在那里,飯廳就變得寒冷、沉悶,就像是家給跑買賣的人住的招待所。他知道他的外甥和外甥女們住在這所房子里,他能看見他們,但他從不和他們交談,他另外有別的事情要忙。梅拉尼很快就知道了他在忙什么。一天,她正在收拾做飯要用的抱子甘藍,按照舅媽教她的,在每個甘藍的底部切十字?,敻覃愄鼐藡屵@天很緊張。她手里的編織活不停漏針(她在給維多利亞織一件黃色的安哥拉山羊毛毛衣),店鈴丁零一響或是那只鸚鵡自己嘀咕了幾句都讓她受驚嚇。這會兒她正焦躁不安地修整羊排骨,因為菲利普舅舅不能容忍油脂,所以要把那些粗糙的白肥肉剔下來,她一會兒瞅瞅梅拉尼,一會兒又沮喪不太確定地張開嘴,閉上嘴。似乎她再也承受不住,她丟下手里的刀,抓起一根粉筆?!懊魈鞎幸粓鲅莩??!彼龑懙?。今天她的兩只襪子都抽絲了,發髻里的頭發散落得四處都是?!斑@是什么意思?”“木偶。一出木偶劇。我們必須去看,去崇拜那些木偶。這很特別,因為你們這些孩子以前從未看過這些?!薄班?,”梅拉尼說,“那會是個改變?!彼智辛艘粋€十字,心里模糊地疑問那會不會有什么宗教上的意義。他們是愛爾蘭人,他們是天主教徒嗎?但據她所知,他們從不去教堂。既然那些木偶是菲利普舅舅做的,她就對它們沒興趣?,敻覃愄鼐藡尣亮撕诎?,有了更多寫字的地方?!澳悴幻靼?,這個對他極為重要!”“我知道了?!泵防嵴f,很困惑地。為了一場木偶表演這么大驚小怪的!第二天是星期天,有主日燒烤,商店也不營業?,敻覃愄鼐藡尭嬖V她要穿自己最漂亮的正裝,所以梅拉尼穿了一件她從未在舅舅家穿過的禮服,一件昔日的領口帶蕾絲花邊的上好的暗綠色燈芯絨禮服,它已經在柜子里毫無生氣地掛了三個月?,F在她感覺自己足夠堅強,可以追溯那些和這件禮服有關的回憶了。她撫平了裙擺,然后再一次,她希望有面能照出自己的鏡子,看看自從上次那個身穿這件禮服的,狂風大作的由粉紅和白色點綴的復活節假日以來,自己長高了多少?;蛟S如果她有所改變的話,那么有可能她看起來該變老了。為了讓費因高興,她把頭發披散梳開。她能看出頭發長了多少,大概有半英寸。頭發摸起來粗糙不服帖,因為她不再好好洗頭發,而是用一壺熱水在廚房的水池里臨時湊合著洗。讓她尤為苦惱的是,這樣的頭發又這么長。明智的做法是剪掉一大半,可這些頭發大多是她父母親還在世的時候長的,把它們全部剪掉好像是不忠于對父母親的紀念,而且她也正逐漸習慣了全身上下不怎么干凈的狀態。吃過飯,她舅舅和費因就又去工作間了,舅媽穿上了她那件灰色禮服,戴了銀項圈,自己做了頭發。維多利亞也摘了那個臟得像豬圈的圍嘴,穿著她的細枝花朵圖案的維埃拉牌童裝,臉上的巧克力布丁也給擦掉了。喬納森的脖子和耳朵也被仔細檢查過,然后又擦洗了一遍,所幸是用了濕的洗臉毛巾,還命令他去換了一件襯衫。弗朗辛出現了,戴了豎琴形狀的領帶夾,拎著他的小提琴盒?!拔蚁矚g你這個豎琴?!泵防嵴f,她愛他?!笆鞘ヅ撂乩锟斯澞翘煲估锼麄兘o我的,”他說,“在達格南的愛爾蘭人俱樂部?!彼麄內紲蕚浜昧?,整齊干凈,就像是要去教堂,主日的裝扮。他們列隊下樓,狗跟在他們身后,有著正在履行職責的狗的神氣。工作間出奇地整潔,在木偶劇場的前面,四把椅子排成一排。是些從商店后面的營業室搬來的直背椅。從她到這里的第一個早晨算起,梅拉尼再也沒來過工作間。她盡量不看墻上那些只組裝了一部分的木偶,有吊著的,還有肢解的。紅色的長毛絨幕布,膨脹,涌動,在它們身后鋪了下來。帶有儀式感,他們坐了下來,把衣襟裙擺攏在身邊。幕布上別著一條紅顏料寫的告示:禁止吸煙。墻上有張配色的原始海報:“盛大演出——弗洛爾的木偶微觀世界?!庇杉冋暮O蠛由嫌卜I,可以辨認出海報上的大人物正是菲利普舅舅,他手握一只球,那代表縮微的世界。海報一定是費因畫的。費因上來站在幕布中間,緊張,全神貫注。他關掉了燈光,然后急步跑回劇場。他們坐在心懷期待的黑暗里。自幕布的上方傳來一聲含混的咆哮:“拉響你那該死的小提琴,弗朗辛·基瓦爾!要不我養著你干嗎?”弗朗辛轉了一下身子,開始演奏一曲出人意料的茶座音樂風格的曲子。梅拉尼驚奇地瞅了他一眼,可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像是活化石。幕布拉開了,顯露出她以前在這里見過的那個孔雀般斑斕的洞穴?,F在洞穴用了光芒耀眼的綠色照明,那個身穿白色芭蕾舞裙的木偶面朝他們直立著。她的頭發擰成了芭蕾舞女的圓髻,她的木質嘴唇擺出了一個過于甜膩的微笑。一片網狀交織的線操控著她。她顛簸著挑起一根木腿做了個“點地”,然后轉了一圈皮魯埃特旋轉[4]。蓋過了弗朗辛的演奏,菲利普舅舅背誦道:“Morte?d'une?Sylphe,或‘森林精靈之死’?!蹦苈牭剿约鹤鞒隽私忉尅翱蓱z的小女孩”,可見他是個感情脆弱的男人,在某些時刻。木偶雙臂打開,爾后她又做了一個后踢動作?,敻覃愄鼐藡岄_始使勁鼓掌喝彩,她用臂肘輕推梅拉尼示意要她也跟著做。他們齊聲鼓掌。他們的手掌仿佛是在陰暗的水下拂動的海藻。每當瑪格麗特舅媽的掌聲停歇,梅拉尼也跟著停下來?,F在,木偶又雙手舉過頭頂,向左側彎,向右側彎。它的木頭腳(穿著粉色緞子舞鞋)在舞臺上踢踏響。光線的顏色更深了,深得讓她看起來像是綠色玻璃瓶里的芭蕾舞女。她那雙木頭手緊握在心臟位置,她的頭向后歪又慢慢抬起來。用紙剪成各種形狀的,色彩紛呈,大小不一的樹葉飄落下來?!坝腥さ墓媚??!本S多利亞出聲說?,敻覃愄鼐藡屭s緊撕開一塊太妃糖,用它堵住維多利亞的嘴?!半S著秋日的降臨,”菲利普舅舅吟誦,“森林精靈感到自己氣數將盡?!爆敻覃愄鼐藡尮恼?。梅拉尼鼓掌。然后她們停手。小提琴嗚咽哀訴。精靈企圖做最后的阿拉貝斯克舞姿,但事實證明這種努力是她脆弱的心臟所無法負荷的。她優雅地跌落在白色薄紗的瀑布里,厚厚的樹葉迅速填滿了洞穴。燈光熄滅。幕布閉合。弗朗辛演奏完了最后的凄切和弦,收起了放在頦下的小提琴。梅拉尼和瑪格麗特舅媽一直拍手鼓掌,直到她們的手都拍疼了。幕布再次拉開,森林精靈又出現了,復活了,微笑著,行了一個僵硬的屈膝禮。幕布再次閉合。梅拉尼和瑪格麗特舅媽繼續鼓掌。幕布再次拉開,菲利普舅舅站在他的木偶后面,驕傲,得意。是的,很得意的笑,牙齒暴露,像條鯊魚;讓梅拉尼想到耍雜技玩具臉上的那種空洞,演藝界的職業微笑。他彎腰鞠躬。直起腰,身上是一身鐵銹紅華服,條紋褲子加扣眼里插著一朵白色康乃馨的小禮服,還有夾在領口的領結。那是一朵人造康乃馨。整套衣服看起來很新,但又很有年頭了,就像曾在甲醛容器里保存了很多年。這是他的木偶主人套裝。精靈危險地搖擺著,現在是費因在上面操控她。她搖搖晃晃地撞上了菲利普舅舅,他就像扔磚頭一樣把剛才的快活勁兒扔掉了,他攥起拳頭,舉過頭頂,兇惡地沖著費因晃拳。費因是個缺乏經驗、不夠專業的木偶操控者?!靶⌒陌ぷ?,費因!”瑪格麗特舅媽慌張地從她帶來的包里掏出一束紙玫瑰,扔到舞臺上?;ㄊ吝^木偶的頭頂,落在了地板上。菲利普舅舅撿起了紙玫瑰,把花束靈巧地插在玩偶的木質乳房和她的白緞緊身胸衣之間。他們又謝了兩次幕,然后他嘶聲大喊:“觀眾席亮燈!”弗朗辛把燈打開。整場演出耗時大概七分鐘?!斑@就完了吧?”梅拉尼悄聲說。她舅媽用力搖頭,用柔軟的手指給她的手里塞進一塊太妃糖。在太妃糖里有張潦草的字條:“為了我和費因,表現得像是你很欣賞這場演出?!睘榱俗尵藡尭吲d,梅拉尼的臉做出了一個偽裝的、愉快的微笑。弗朗辛也收到一塊太妃糖?!拔艺J為你是個了不起的小提琴家?!泵防嵴f。他嚼著糖,手指若有所思地摸著鼻梁?!安皇沁@些垃圾曲子,”他說,“但這我也盡力了,我拉的吉格和里爾很好?!辟M因急匆匆地穿越工作間,走出門外,帶回來一頂用紙板做的精致的鍍金王冠。他的臉上是一條條汗水沖下的污漬。沉重幕布的波浪翻涌?!熬拖袷呛酱??!眴碳{森說?,敻覃愄鼐藡尳o了他一塊太妃糖。他沒有吃,而是把糖放進了口袋,然后這塊糖就被忘了,幾個月都待在口袋里?!拔夷茏吡藛??”他問。舅媽臉上的恐懼把梅拉尼也嚇壞了?!皢碳{森,還不行?!薄鞍褵絷P掉,弗朗辛·基瓦爾,然后拉小提琴!”幕布分向兩邊,弗朗辛開始演奏《綠袖子》。一間用壁板隔出的房間里布滿了金黃的人造陽光,檐壁上是一溜角抵角的獨角獸。在舞臺中央位置,三個臺階的頂端擺著那頂紙板做的王冠?!昂衫锫返聦m?!狈评站司苏f。他的妻子和侄女以履行義務的熱情鼓掌?!耙怀鰵v史劇,”他宣稱,“蘇格蘭女王瑪麗和博思韋爾尋歡的秘密約會?!备ダ市灵_始演奏《羅密歐與朱麗葉幻想序曲》里的一段愛的主題曲,風格夸張,帶著或許是嘲笑的顫音。一個具有精致半球形前額的女性木偶走了進來,黑絲絨衣服簌簌作響。他們鼓掌。她行屈膝禮。她走上臺階,一,二,三——第三階是個分外令人緊張的時刻,在登上去以前,她的木頭腳懸空晃悠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戴著一件和瑪格麗特舅媽很相像的項圈,但那東西不會擦破她的脖子,因為她是木頭做成的?,敻覃愄鼐藡屚低档赜檬种该艘蝗ψ约旱你y頸飾,仿佛因為看見女王的項圈倒提醒了她自己戴這個所受的傷害。女王靈巧的關節連接起來的手指玩弄著一個香盒,這是一段很長時間的停頓。然后博思韋爾走了進來。他是位木偶美男子,披著紅色斗篷,帽子上插著羽毛。他的上唇有兩撇上翹的小胡子,下巴留了山羊胡,他試探著毫無把握地前移,梅拉尼猜是費因在操控他。博思韋爾走起來像弗朗辛搖搖欲墜,仿佛他永遠都不會走到舞臺的中央。舞臺頂棚傳出一陣地震般的粗吼還伴著壓著嗓子的吠叫,這說明菲利普舅舅對費因很不滿意。梅拉尼感到瑪格麗特舅媽蜷縮到她的身邊。蘇格蘭女王瑪麗步下她的圣壇,伸出了歡迎的雙手。博思韋爾抬起了他的雙臂?!扒槿说募s會?!狈评站司说脑u說。木偶擁抱了,他們的兩張臉貼在一起,咔嗒的相碰聲敲響了關于激情的摩斯電碼,她和他的手臂緊抱,黑絲絨和紅絲絨絞纏在一起?,敻覃愄鼐藡尯兔防崤氖?,拍手,拍手。擁抱持續了很長時間。弗朗辛拉完了《羅密歐與朱麗葉幻想序曲》的愛的主題曲,開始用舒緩的節奏拉起了《特里斯坦和伊索爾德——愛之死》。梅拉尼的雙手已經麻木,但他們一直不停地拍手。木偶緊貼在一起仿佛他們永遠不會分開。氣氛變得緊張了。他們就像卡在某道唱片溝紋里的唱針,不屈不撓地重復著擁抱,再擁抱。菲利普舅舅又是一陣咕噥。這兩個肢體還纏繞在一起的木偶狠狠地扔開了對方,仿佛戰勝了淫欲。梅拉尼看到劇本里沒寫這一幕,她的心沉了一下。鼓掌聲停歇了。她看到博思韋爾的操控提繩是怎樣無可救藥地和他的那位皇室情婦的提繩纏在了一起,即將打成一個同心結,木偶在摔跤?!稅壑馈啡栽诶^續?,敻覃愄鼐藡屧谒囊巫永锒犊s著閉上了眼睛,等著結局。喬納森茫然地向前凝視,看見了高高的桅桿和一組紅色長毛絨布的帆。海鷗嘎嘎叫著,在他頭頂上空盤旋。維多利亞已經不耐煩了,她提起自己的罩衣,又向下卷了卷她的白色羅紋襯褲,看肚臍眼是不是還在那兒。在的?!澳茉俳o我一塊太妃糖嗎?”她問,可是沒人理她。撕扯的線繩發出可怖的噪音。費因終于把博思韋爾拽脫了,但付出了讓它擺脫控制的代價;博思韋爾拖著線繩斷裂的發射性光暈癱倒在地,他的頭敲著通往王座的臺階仿佛請求進入?,旣愛橎侵蚝笸巳?。弗朗辛停下了,中斷了一個節拍。充斥著恐懼的沉寂。一串清晰尖銳的笑聲打破了沉寂,費因不能自制地笑了起來。笑被修理成了驚聲尖叫。然后費因就從頂棚摔落下來,就像是落葉;可是沒有樹葉飄落時的輕柔。他的頭發自由地飄蕩就像彗星的尾巴。他投身在地,那是永無止境的一秒,攤開的胳膊和兩條腿像是被遺棄了,忘記了,他跌了下來,后背撞落在地板上,壓在穿著血色斗篷的博思韋爾的身上。蘇格蘭女王瑪麗,轉開她莊嚴的腳后跟,趾高氣昂地走下臺階,她的頭抬得高高的,她的腳步聲和她肢體的微弱噪音此起彼伏,她走路的聲音就像定時炸彈的計時裝置。維多利亞張嘴號哭。喬納森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拔蚁氍F在是結束了,”他說,“我該走了?!彼吡?。淚珠緩慢地爬過瑪格麗特舅媽的臉,濺落在維多利亞的臉頰上,她在安慰維多利亞,她那條可憎的項圈妨礙了她。弗朗辛跪在旁邊庇護她們,他的身體是一堵石壘墻?!八趺茨芸薜靡稽c動靜也沒有呢?”梅拉尼想。費因沒有動彈?!八薜媚敲磪柡?,也許他已經死了?”梅拉尼想,“如果他死了怎么辦?啊,上帝呀,別讓他死!”可他還是沒有動。他的眼睛睜開了,眼神發直??瓷先ニ呀浰牧?,就像那些被他扔到墻上的玩具。所有與他有關的可愛時刻紛紛剝落。梅拉尼努力想要弄明白如果費因死了,那會變得多么恐怖,但瑪格麗特舅媽可怕的啞聲讓她理不出頭緒。菲利普舅舅龐大陰沉的身軀走上了舞臺,拉正了自己歪斜的領結。他粗魯地踢了費因的肚子一腳,但費因沒有動?!霸僖膊荒茏屗鑫夷切┛蓯鄣哪九剂??!彼f,他的嗓音粗糙厚重,就像一根農夫薩拉米香腸,“我永遠不會再讓他的手碰他們的拉線?!彼奄M因的身體從博思韋爾上面推開,那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殘忍,就像集中營題材影片里的納粹士兵挪動尸體。他把收撿起來的木偶抱在臂彎里。最后,費因慢慢動彈了,他先是側起身,然后抬頭面向大家。他像狗一樣趴著,不住地喘息。他的臉比他畫過的他姐姐的那張還要蒼白?!暗竸偛拍惆盐遗懒?,”他聲音嘶啞地對菲利普舅舅說,“要是你弄死了我,你就會遭天譴?!狈评站司藳]在意,他溫柔地撫著博思韋爾的斗篷?!拔业哪九荚僖膊荒苁褂觅M因了,”他嘟囔說,“沒用的雜種,垃圾?!辟M因想要抬起膝蓋,結果他痛得呻吟著癱倒了?!叭丝梢越o我的木偶配戲,”菲利普舅舅說,“就這樣。這很新穎。木偶和人。我要用那個女孩子?!彼氖持釜q豫地搖擺了一下,然后猛地戳向了梅拉尼,“我要使用你,小姐?!薄芭?,不!”弗朗辛的驚叫?!安?!”瑪格麗特舅媽的唇語?!吧系蹠屇銧€在地獄里!”費因說,他嘔吐了。他的嘔吐物里摻著血絲。他恐懼而驚奇地低頭看著它?!澳莻€女孩為什么不該為收養她做點回報?誰都知道她吃得很飽。她可以在舞臺上和我的木偶一起演出。她還不大,她沒超出比例?!彼麧M意地搓著手,“你叫什么名字,女孩,說你的名字?!北M管她的嘴已經像在牙醫診室里打過麻醉針那樣毫無感覺,可她還是說了,“梅拉尼?!薄按烂?,”他說,“不過,就這么定了?,F在清場,你們都出去?!薄翱墒?,費因——”弗朗辛說?!芭?,徹底弄干凈。雞奸了我的博思韋爾。還有,麥琪你要清理他弄的那些污穢的臭玩意兒,他是你弟弟?!狈评站司四闷鸩┧柬f爾,走下舞臺去了他的工作臺。他擺平了木偶,一具厚木板上的尸體,哭號著:“可憐的老博思韋爾!他的線全斷了!”弗朗辛架著費因扶他走路。手緊抓著維多利亞的瑪格麗特舅媽扶著費因另一邊,她的臉像是膝上抱著耶穌尸體的圣母馬利亞。梅拉尼和那只一直安靜地坐在她椅子底下觀察著所有這些的狗也跑過來幫忙。梅拉尼高興得有些腳步踉蹌,因為費因還活著而且能走?!拔覜]受傷,”他說,“是的,我不認為我受傷了。但我覺得惡心,惡心。還有,我嘗到了血的甜味。為什么我能嘗到血的甜味呢,麥琪?”接著,他又問了她一遍,臉上是困惑不解的天真,“為什么?”他的雙眼好像無法凝神注視?,敻覃愄鼐藡尩谋措y以抑制,她親吻他的臉?!皾L蛋,你們這幫東西!”菲利普舅舅突然暴怒地大喊大叫,“滾蛋!”
                      [1]原文為法語諺語。[2]童話《三只小豬》里大灰狼說的話。[3]藍胡子,《格林童話》里娶妻后殺死妻子,把尸體藏在家里的藍胡子丈夫。[4]皮魯埃特旋轉,芭蕾動作,原地旋轉。指用一腳腳尖或半腳尖,以此為支點所做的完整的旋轉。七從這以后,費因不再咧嘴笑了。自那次摔落以后,他變了。他的嘴角陰郁地耷拉著,就像梅拉尼有次在古董店里見到的一個搞笑馬克杯上的嘴。馬克杯上有張紅撲撲的、歡樂又活潑的臉,臉右上角寫著“滿”;可是,把杯子翻過來,杯底寫著“空”,那臉上的眉毛高高挑起,嘴巴無精打采,沮喪地下垂著。

                      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士兵全都閉上了嘴。機警點的士兵已經開始觀察校臺上團長七夜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的開始變色,整個臉孔看起來非常生氣,從那瞇著的眼睛里透出的殺氣就可以看出來?!拔蚁惹罢f過什么?”七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極反笑的看著校場上的士兵?!啊毙錾系氖勘鴤兡瑹o語,不少人開始后悔先前指罵被七夜點出來的士兵了?!熬谷荒銈儾慌律駚響土P你們,那么就由我來,現在全部給我舉起手?!痹谄咭箽怛v騰的眼神下,所有士兵聽話的舉起了雙手?!敖o我跳起來,跳的不高的晚上給我去帕克要塞外面守夜?!彼械氖勘e著個雙手,放在頭頂上,學起了兔子跳,一個比一個跳的高,生怕跳低了被派出去守夜。在士兵們使勁跳個不停時,校場出現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因為沒有手捂住錢袋,在戰場上搜刮到充滿錢袋的錢都掉了出來?!罢l敢停下來,我就任命他為敢死隊,明天去對天翔帝國軍的主力進行沖鋒?!逼咭拱l現不少士兵邊跳邊想用腳去夾錢。已經夾住錢的腳馬上松開,想去夾的腳在跳高后離錢的距離變得搖遠——錢雖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命更重要,敢死隊,聽名字就知道是去送死的了,雖然獸人一般都夠笨的,但是遇到與錢和生死有關的時候,他們就變得精明不少?!艾F在全體給我跳回營地,跳到后面的一千人去看守戰俘。聽到了,就給我快點跳回去?!薄笆?,團長?!笔勘鴤円粋€個爭先恐后的向營地跳去,因為沒有得到放下手的命令,他們只得再看著自己的錢一路掉下來,叮叮當當響的他們心如刀割?!澳銈內グ训厣系腻X全撿好?!逼咭乖緝瓷駩荷返纳袂?,在士兵全跳出校場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歡喜的表情?!笆?,老大?!贝藭r還留在校場上的都是七夜原來第七小隊的部下,他們現在全都是團中的高級軍官了,所以,他們并沒有跟著士兵們跳出校場,而是一直待在七夜的后面看著他整治士兵。收到七夜的命令,因格第一個沖了下去,其余的軍官也紛紛沖下校臺,將下面的錢財和值錢的物品迅速的撿到校臺上??粗逊e如山的銀幣和值錢的財物,七夜笑的合不攏嘴。終于,在校場出口那零散的錢幣也被撿上校臺后,七夜微笑著開口了:“這么久,累嗎?”“怎么會累呢,跟著老大,我們怎么都不會累,是不是!”因格帶頭奉承七夜,其余軍官也紛紛接著說是?!按蠹腋医肽炅?,出生入死幾十回……”“跟著老大出生入死算什么,就算天塌下來也只是當被蓋?!薄熬褪?,跟著老大是決對不會錯的?!睕]等七夜說完,原第七小隊的隊員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見他們一說起來就沒完,七夜只得猛然大叫一聲:“停!”老隊員們一個個都看著七夜,想看他到底要說什么。七夜見他們都安靜下來了,于是輕勸咳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開口:“大家跟了我這么久,我也一直沒有好好照顧過你們,所以,這些錢,你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用客氣?!薄袄洗?,你那么照顧我們了,怎么還說沒有好好照顧我們呢,我們能在戰場上活下來,都是老大你照顧著我們?!币蚋耠y得臉紅也難得客氣的在一旁害羞?!霸俨荒玫脑?,我就當你們不要了?!逼咭乖拕偮湟?,原本還扭扭捏捏的老隊員們爭先恐后的跑到校臺上往自己的衣服里塞錢,有的干脆把軍服脫下來打包?!拔?,不要塞的太多,如果給外面的士兵看到的話,你們應該知道……”見到因格和幾個老隊員塞的整個人都胖了一圈,七夜終于看不下去了。因格和那幾個塞的胖了一圈的老隊員只得痛心的把衣服里的錢拿出一部分來?!斑€要不?”七夜看著一個個與平常沒二樣的老隊員。因格與老隊員們紛紛搖頭,雖然他們很想說已經拿夠了,但是,他們嘴里塞滿了錢,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嗚嗚’嗚個不停?!昂昧?,你們現在也回營地去吧?!薄皢鑶?!”第七小隊的老隊員們,一個個點著頭,露出感動的眼神,對著七夜嗚嗚幾聲,就飛快的跑回營房了——雖然錢是很好的東西,但是,當錢幣在士兵發臭的錢袋里呆過后,再含到嘴里簡直就是一種受罪,不過再怎么受罪,他們也舍不得吐出來?!袄洗?,剛才為什么不搜身呢?他們身上還有不少的錢呀?!币蚋裢鲁隹谥械你y幣,好奇的問道?!巴米蛹绷硕歼€會咬人呢,如果我搜光他們的錢包,他們不兵變才怪?!薄班?,我走了,老大?!币蚋駥y幣塞入口中,再在地上抓起幾個銀幣藏在手掌,跑出校場?!翱磥礤X真是個好東西?!逼咭箍粗鴿M地的錢幣和財物,喃喃自語道。原本無風的校場,突然刮起一陣大風,讓校場變得濁亂不清,當校場再恢復平靜時,七夜已經不在校臺上了,而那些錢財等物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在距離帕克要塞近二百里外的霍都城是一個有著花園之城的美麗城市,雖然獸人并不喜歡那些花花草草,但是在霍都城內,精靈與矮人占著大多數,因為這里是烏達克行省運送礦產中的一個中轉站,也是一個礦石粗加工的地點,如果一直運送沒有加工過的原石到帝國內省的話,那就會浪費不少人力和物力,但是經過粗加工后,原礦石至少都會減少一半以上的重量。而這種粗加工的活,并不是獸人能做的好的,所以,狂戰帝國專門請了精靈和矮人來這里幫他們進行粗加工。今天的霍都城沒有往日的喧嘩和敲擊礦石的響聲,城內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在街道上走著的全是天翔帝國的軍隊,城里的大小鋪面全都關著門,城內所有城民都在等待著接管了霍都城后的天翔帝國軍的下一步行動。然而,在漫長的等待過后,所有霍都城的城民沒有等到任何消息——所有天翔帝國軍的士兵都消失了,仿佛他們根本就沒有來過這里一般,只有城前被攻的破爛不堪的守衛塔以及城墻上還沒有褪色的鮮血證明天翔帝國軍攻占過霍都城。原本分散在烏達克行省內中小城市的天翔帝國軍,在一天之內全部撤離占據的城市,向烏達克行省最大的城市兼軍事重地帕克要塞進軍。在攻占帕克要塞失敗的第三天,天翔帝國軍便在帕克要塞前再次出現,而這次出現的部隊比上一次攻打要塞的部隊多上一倍,越靠近帕克要塞,軍團就越多,到最前面,天翔帝國軍的士兵們坐都沒地方坐,人擠人的站在那里?!斑€有多少部隊沒有趕過來?”一個看起來快要步入老年卻又似強年的翼人輕聲詢問身邊年青的軍官?!霸獛?,還有四個軍團沒有趕過來。他們因為去追擊帕克要塞出擊后潰敗的敗軍,命令比別的軍團收到晚一些?!弊鰹橐吝_里亞元帥的貼身軍官的伊斯特副將,是剛從月夜國圣夜學院畢業的學生,同時,他也是伊達里亞元帥的外孫?!翱磥聿荒艿攘?,去通知所有軍團長,今天中午開始進攻帕克要塞,所有軍團必需隨時準備好戰斗?!蓖谖迨f大軍狂攻一星期后,依然如同一塊堅石挺立在眼前的帕克要塞,伊達里亞元帥決定立即進攻,因為每過一分,狂戰帝國派來支援的大軍便靠近自己一步。伊斯特行了個軍禮:“是,元帥,我這就去通知?!薄八固??!闭斠了固剞D身去通知軍團長時,伊達里亞元帥又叫住了他?!斑€有什么事?元帥?!彪m然伊達里亞元帥在家也是這樣叫伊斯特的,但是他卻決對不會在戰場上稱呼伊達里亞元帥為外公,只會按照軍隊里的規定叫元帥?!澳闳绻幌敫以诤竺娌邉澋脑?,可以跟著第二飛行軍團參戰?!币吝_里亞元帥神情似乎有不放心,卻還是說了出來?!爸x謝元帥?!币了固馗吲d的對伊達里亞元帥再行了一個軍禮,自他隨軍出征,一直都在后方跟著自己的外公與參謀部策劃戰斗計劃,但是他卻非常想上戰場上戰斗,只在后面看并不能讓他滿足?!叭グ??!笨吹揭了固啬亲茻岬碾p眼,伊達里亞元帥揮手示意他快點去?!翱磥?,太過于關心還是不利于他成長,只有真正在戰場上經歷了戰爭,才會成長吧?!笨粗了固匮杆傧У纳碛?,伊達里亞元帥搖頭感嘆?!霸獛?,不用擔心,跟著第二飛行軍團的羅伯特團長,他一定不會有事的?!闭驹谝吝_里亞元帥身旁的奧尼達軍團總參謀長笑道。伊達里亞元帥也笑了起來:“是呀,跟著號稱無敵雄鷹的羅伯特,我就不會擔心斯特的安危了?!眾W尼達總參謀長看著伊斯特漸漸消失的身影:“斯特在圣夜學院里學了六年,也是他出來用以所長的時候了,如果你還擋著他不放,那他豈不是白學了?”“我怕他會和布雷德里特斯元帥的外甥一樣,惹出什么大禍出來?!币吝_里亞元帥擔心的說道。奧尼達總參謀長拍了拍伊達里亞元帥肩膀:“斯特這小子,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他的個性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他可不會像那個巴達格子爵一樣犯下那種大錯的?!薄八懔?,我們還是討論怎么攻占帕克要塞,再說下去,我可能又會擔心他了?!眾W尼達總參謀長會心一笑:“是呀,雖然看著他成長大,但是難勉還是會擔心?!薄拔叶颊f了,不說他了,我們應該要好好討論這一次戰斗的隊型吧?!币吝_里亞元帥將話題扯到戰爭上?!昂煤?,那就說此時的戰局吧?!眾W尼達總參謀長走到掛在房中的地圖上,開始分析帕克要塞?!叭丝烧娑??!笨粗量艘饷苊苈槁榕帕性谝黄鸬奶煜璧蹏?,七夜感慨的道。因格望著那一眼望不到邊的天翔帝國軍,哭喪著個臉,聲音顫抖的說:“團長,你不會只是稱贊他們人多才上來的吧?!薄叭硕喈斎灰Q贊一下了,如果我們也有這么多人,你也會稱贊一下的吧?!逼咭挂廊幻嫔届o的微笑著,仿佛那近百萬的部隊不是來攻城的,而是站在外面等著他檢閱的?!皥F長,如果我們有這么多人的話,我當然會稱贊了,但是,問題是那么多人并不是我們的人,而是我們的敵人?!币蚋窀杏X自己快要停止呼吸了,面對著數十倍于已方的敵人,他和站在后面的軍官們一樣,感到膽怯?!盀跛?,你把你先前向我報告的內容向大家再說一次?!逼咭雇煜璧蹏娫谝暗呐疟缄?,吩咐烏斯道?!笆?,團長?!睘跛棺咔耙徊?,然后轉身面對一起站在城墻上的同僚:“根據上回捉住的沃特將軍透露的情報,此次天翔帝國出動的軍隊達到一百多個軍團,近二百萬名士兵?!甭牭竭@里,在場的所有軍官都倒吸一口冷氣——二百萬,這么強大的兵力足夠掃蕩光梵天大陸上面所有的小公國了,而且就算去滅掉種族盟聯也足夠了?!爱斎?,這還是前期的兵力,據沃特將軍的交待,天翔帝國內還在進行著緊急征兵,在冬季來臨前,還會有五十萬的增援部隊投入到這場戰爭中來?!辈簧佘姽僖呀洸挥勺灾鞯碾p腳打抖,沒有人能在聽到二百五十萬的部隊來攻打自己時,還能保持著平常心態?!按舜沃笓]整個進攻烏達克行省戰斗的總指揮官是天翔帝國的伊達里亞元帥,他是一個以小心謹慎的戰場指揮官。這次他率領大軍搶攻烏達克行省,就是為了得到帕克要塞。前不久帕克要塞內的駐軍軍團長率領部隊去拯救行省內被圍攻的城市,就是伊達里亞元帥為奪得帕克要塞而施行的計謀,現在要塞出擊拯救的部隊已經被他擊敗,只有少數漏網的部隊也被他派出軍團追擊?,F在整個烏達克行省內,除了帕克要塞外,都已經被他們占領了?!薄傲硗?,外面聚集的天翔帝國軍大概有一百三十萬左右?!睘跛拐f完后,不忘報上最新得到的敵軍情報?!艾F在,大家應該知道我們此時的大概情況了吧?!逼咭罐D過身,望著聽到全身僵硬的軍官們?!爸懒??!彼熊姽儆袣鉄o力的回答?!安贿^,你們不要絕望?!逼咭刮⑿χ鴮姽賯冮_口:“敵人雖然那么多,但是,我們的援軍也不會比他們少?!甭牭接性姾?,軍官們的眼睛不由一亮——是呀,狂戰帝國與天翔帝國并稱為梵天大陸上最強的二國,所以帝國內的軍隊沒理由會比天翔帝國的軍隊少?!皳钚碌玫降南?,伯里克利元帥正率領百萬大軍從帝國薩拉爾行省趕過來,而且所有邊防軍都正在趕來帕克要塞,相信用不了幾天,要塞之圍就可以解除了?!甭牭竭@里,所有軍官都松了一口氣,因格摸著胸口笑著說:“團長,你不要這么嚇我們了,我們可不緊嚇的?!薄拔也皇窃趪樐銈??!逼咭沟纳袂樽兊脟烂C起來,最后一絲微笑從他的臉上消失:“正是因為有援軍來支援我們,所以,在援軍沒有來到前,天翔帝國軍一定會瘋狂的進攻要塞,爭取在我們援軍來到前攻破帕克要塞?!薄叭绻銈儾幌胨?,就給我打起精神,堅持到援軍來到的那一刻?!薄笆?,團長?!痹诔菈ι系能姽傩那槌林氐耐鴶道锿獾奶煜璧蹏??!昂昧?,你們全都返回各自崗位吧,記住,這些事不要告訴士兵們?!逼咭轨o靜的站在城墻上,望著自地平線不斷趕來的天翔帝國軍,一種軟弱無力的感覺自心底浮出?!袄洗?,你怎么了?”當所有軍官都離開城墻后,因格留了下來。七夜強打著笑臉:“沒什么,只是看看這些翼人到底還會有多少軍隊趕過來?!薄袄洗?,”因格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他跟在七夜身邊半年多了,發覺到了七夜此時與平時不同:“這場戰是不是很難打?”七夜面色有些凄苦的慢慢回道:“嗯,很難?!薄袄洗?,那里很難?”因格搔著腦袋,想不出那里是很難的樣子?!耙刈∨量艘茈y?!薄昂茈y守的話,那就別守就是了?!币蚋癫灰詾槿坏膸推咭古艖n解難?!半y守的話,就別守?”七夜細細嚼味著因格的話。如果此時還有別的軍官在這里,一定會當因格是白癡,近百萬的天翔帝國軍就在眼前,不守的話,難道等著他們來殺死的呀。過了許久,在因格以為自己已經被遺忘的時候,七夜突然大笑起來:“對,難守的就不要守了,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怎么會不知道,哈哈哈哈!”“走,回要塞里去吧?!逼咭箍雌饋硭坪醴浅i_心?!笆?,老大?!币蚋窕仡^再看了一眼城外的天翔帝國軍,然后跟著七夜下了城墻。當七夜在帕克要塞內的會議廳與要塞內的參謀官們一起策劃即將來到的戰爭時,突然從房間外傳來一陣喧鬧聲。一個嗓門很大又很嘶啞的聲音在會議廳外面響起:“讓我去見團長,不要擋著我?!遍T外衛兵也發出不亞于他的聲音:“不行,現在團長正在開會,有什么事你等到開完會后再說?!薄拔乙R上去見團長,再晚點的話,就會出事了?!薄安恍?,團長吩咐過,不得任何人打擾?!薄澳懿荒苓M去幫我通報一下,只要一會,一會兒就行了?!薄拔乙膊荒苓M去,有什么事等到開完會就行了?!薄暗沁@件事已經不能再等了?!薄拔艺f過,這是……團長好?!毙l兵正想再度強調不得在開完會前打擾會議時,發現團長突然從里面走了出來,于是馬上立正行禮。被會議廳外二個大嗓門吵的不能正常工作的七夜,陰沉著個臉,盯著跑到會議廳外吵著要見他的士兵。這個跑來要求馬上見到團長的士兵是一個人類士兵,看起來很強壯,至少與門外的衛兵相比,絲毫不見遜色。如果在平時七夜見到他一定會稱贊他煅練的不錯,嘉獎他一番,但是在此時,就很難說了?!澳汶y道不知道軍規嗎?”七夜聲音中帶有一絲怒意。來吵嚷的士兵見到七夜,便馬上立正行禮:“知道,團長?!薄爸肋€敢違反軍規打擾軍事會議的正常進行?”“團長,因為出了很大的事,一定要你來才行?!彪m然被七夜怒目注視著,但是這名士兵卻絲毫不見畏懼,仍然直視著七夜?!俺隽耸裁词??”七夜決定聽他到底是什么事,再做決定。因為像這樣毫無畏懼與他怒目對視的士兵,決對不會是一個明知打擾軍團的正常會議是違反軍規的行為,還特意跑過來違反的人?!皥F長,第六大隊和第七大隊準備去與駐守要塞的軍隊打架?!薄暗诹谄叽箨??打架?”七夜聞言一驚,面色變得非常難看。第六第七大隊是第三步兵團中全由人類組成的大隊,也是他親自教導的隊伍之一?!笆堑?,團長,如果再不去阻止他們的話,一定會發生流血事件的。他們不少人都拿著武器過去的?!边@名人類士兵誠懇的請求?!皶h暫時中止,一切等到我處理完這件事后再繼續?!逼咭诡D時心急如焚,匆匆交待一下,便跑出會議廳:“你快點給我帶路,他們在那邊與駐軍發生了爭斗?”“是,團長?!眲偛艌蟾嫫咭沟氖勘?,邊跑邊說。此時在帕克要塞外,近百萬天翔帝國軍正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要塞,如果要塞的守軍在沒開戰前便發生內斗的話,接下來的戰斗根本想都不用想了。七夜著急的促著帶路的士兵快一點,他恨不得馬上沖到要士兵們鬧內斗的地方。要是去晚了,士兵們一但打了起來,那第三步兵團與駐軍之間的合作就會出現裂縫,到時怎么面對強大的天翔帝國軍的攻勢。第十四章一線生機帕克要塞做為烏達克行省的最大城市和重點軍防區,所選的地點是謹之又慎——不能在太寬闊的地方建城,如果要塞四周八方都要派兵防守的話,駐軍就要非常多才行;當然也不能在太狹窄的地方建城,那樣的話,就不能容下什么駐軍,也不能儲備戰備物資之類的東西了。所以,帕克要塞特意選在一個靠山近水又有點廣闊的地方筑建起來的。帕克要塞后靠的山是一座孤山,沒有任何路能通上去,而山間道路曲折的能讓人知道什么叫做走投無路。而在帕克要塞的左邊則是臺伯河了,那寬廣的河面讓帕克要塞與地面遠遠的隔離了。這樣一來,帕克要塞就可以易守難攻了,只有二面受敵,當然是好防守多了。不過,帕克要塞的這些準備只能對付一般只能在地面上行動的軍隊,碰上了能飛上天空的翼人,帕克要塞就會四面被攻了。但是設計帕克要塞的并不是蠢人,而且帕克要塞原本就是用來防守翼人的,所以,剛開始建造帕克要塞時,在后面的那座山上就種滿了翼人最討厭又害怕的含羞樹。含羞樹是一種非常敏感的植物,特別是那些會引起空氣中氣流強烈變化的飛獸。只要在含羞樹旁有一只鳥起飛,就會因為引起了空氣中氣流強烈變化,從而被含羞樹伸出的須藤纏住,雖然含羞樹只是植物,但是這是它為了生存而產生的特殊技能,就算靈敏的翼人也無法逃脫。如果只是被含羞樹纏住,翼人還不會害怕,但是,含羞樹這種特殊的植物不僅捕捉快,而且還會在捕捉的同時放出一種毒氣,任何生物吸入都會陷入昏迷的狀態中。而在帕克要塞左邊的臺伯河之上,有著數百只矮人特制的高壓水槍,翼人最怕的就是沾上水,因為一但沾上了水他們便不能自由的飛翔,不小心的話還會直接從天上掉落下來。帕克要塞內分成幾個大區域,比如有專門存放武器的武器庫,有專門用來存放物資和糧食的倉庫,也有士兵們訓練和集合校場,還有各種娛樂場所。當然,娛樂場所只是一些酒吧餐館之類的地方,在這個由軍部組成的帕克要塞內沒有任何帝國平民,里面只有士兵。不過,這里面還有一個特殊的場所,那就是軍妓所。任何普通的獸人,都會有其特有的發情周期。比如說熊人,夏天就是他們的發情周情,在這個時候的熊人為了女人可以不要命,但是到了冬天,就算送給他們女人,他們也不會看上一眼。如果在發情期內不給獸人們解決掉,就會非常的危險,不少獸人因為在發情周期時沒有地方發泄,結果脾氣狂躁非常容易與其他士兵發生爭執,而一爭執就會出現流血事件。有鑒于已經發生過的流血事件,帝國軍部最后決定,在所有大型軍事重區內——也就是沒有平民只有士兵的駐地,成立軍妓所,用來解決獸人特有的發情周期。當然這種事是不會在非大型重點軍區公布的,如果這樣的話,不僅會讓廣大的帝國群眾對軍隊產生另類的看法,而且還會引起其他駐地士兵的不滿。在此時,也就是天翔帝國軍重重包圍了帕克要塞的時候,要塞內的軍妓所大門口卻發生了一件讓軍官們束手無策的事件。此次事件的發生,還是要從第三步兵團接管了帕克要塞后,開始說起。雖然是戰爭期間,但是駐軍士兵的發情周期并沒有選擇等到戰爭過后再來,而是堅定不移死不改期的出現了。所以,每天晚上都有不少士兵要跑去軍妓所里好好發泄一下發情期的欲火。因為駐守帕克要塞的士兵太多了,就算出去了十萬駐軍,又掛了一半以上的士兵,但是去軍妓所的士兵還是要在外面排隊。而引起第三步兵團士兵與駐守士兵發生爭執的事,就是在駐軍士兵們排隊的時候發生的。在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團長接管駐軍要塞時,所有駐軍士兵都感覺非常的反感,人類在他們眼中都是奴隸,而現在,原本做奴隸的人類竟然變成掌管他們的長官,他們怎么也不能接受。但是他們都是軍人,知道那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團長的職位比他們高,如果頂撞違抗的話,就會被軍法處置。所以,他們只能把不滿放在心里,默默的服從。然而,第三步兵團不只團長一個人類,在第三步兵團內還有數千名人類士兵??粗颈慌懦谡庈妰鹊牟奖鴪F士兵,跑到要塞的武器庫內穿戴上和他們一樣的裝備,和他們平起平坐,特別是那些人類奴隸也穿上了盔甲,拿著和他們一樣的武器,所有駐軍士兵心里都感到不舒服。數日來的不滿,以及發情期來了還沒有得到發泄的怨氣,終于在軍妓所外面,由一個駐軍士兵與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挑起了爭端。雖然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在七夜制定的煅練下,與駐軍獸人士兵強悍的不相上下,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在軍妓所外排隊的都是沒有得到發泄而脾氣暴躁的駐軍,所以第三步兵團的那名士兵理所當然的被打的立時送去軍醫所內緊急搶救。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們一直記得團長七夜在他們加入第三步兵團時說的話——決對不能丟了我們人類的臉。所以他們在軍訓中是最堅強最有毅力的,他們要證明,人類并不比獸人差,人類也能比獸人強,而團長七夜就是他們最好的榜樣。有著相同的目標,讓所有人類士兵異常的團結。當得知自已隊伍中的同伴被駐守帕克要塞的獸人士兵們打到送進軍醫所急救時,所有士兵都憤怒了——我們解救了帕克要塞,我們救了你們,我們為了你們這些駐軍而面對天翔帝國數百萬的軍隊,而你們這些獸人反而將我們的同伴打成重傷?因為所有軍官都帶著人在帕克要塞的四周檢查和維修要塞,而參謀官和一級高級軍官都在要塞內的會議廳里開會,憤怒的士兵沒有人來阻止——雖然還有一些小隊長之類的軍官在,但是,他們也跟著一起陷入了憤怒中,根本就沒有阻止,反而比其他士兵更激動。憤怒的人類士兵很快就集合到一起,然后一起拿著武器跑到帕克要塞的軍妓所,他們在那里尋找打傷了自己同伴的駐軍士兵。見到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這么猖狂,駐守的獸人士兵也開始叫上人在軍妓所門口聚集,與第三步兵團的二大隊士兵膠成對持局面。雙方士兵不停的相互挑釁著,武器已經出鞘,只要誰先動手的話,戰斗就會發生,流血也是不可避免的要出現了。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七夜在前來報信的士兵帶領下,終于趕到了軍妓所?!岸冀o我住手!把給我武器收起來?!睕_到二軍對持的中間,七夜一聲怒吼?!笆?,團長?!钡谌奖鴪F士兵見到團長七夜來了,迅速的收起了武器,然而他們的臉上依然怒氣沖沖。對第三步兵團對持的駐軍士兵并沒有聽從七夜的話收起武器,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七夜這個人類團長看在眼里,從前順從他是因為不得已,而現在,反正鬧翻了,那就鬧到底,懶得理睬他說的話??粗v守士兵仍然拿著武器,殺氣騰騰的望著第三步兵團的士兵,七夜臉色變得鐵青。努力保持著平和的態度,七夜命令第六第七大隊的士兵:“現在給我立即返回營房,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隨意出來?!薄笆?,團長?!币姷狡咭勾藭r鐵青到令人恐怖的面孔,士兵們再大的怒火也在都收藏起來了——在原來的駐地軍訓時,七夜曾經發過一次火,所有見識過他當時模樣的士兵,再也不敢惹他發火,因為發火后的七夜是恐怖的令人不敢正視,也令人想起來就發現自己還是畏懼萬分。當第三步兵團的所有士兵都返回營地后,七夜才轉身掃視著駐軍士兵,盡力平綏下來:“把你們的武器收起來?!睕]有任何動靜,駐軍士兵竟然已經決定不再聽從七夜這個人類團長的話,就不會再聽了。他們站在原地,恨恨的盯著七夜,他們知道如果此時軟弱下來,就會一直再被這個人類壓制?!拔艺f,把你們的武器全都收起來?!逼咭褂忠淮沃貜?,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如果因格在這里,一定會看出來,此時的七夜動了真怒了?!翱禳c放下你們的武器,你們難道想兵變嗎?”聞迅趕過來的約克副團長對著駐軍士兵大聲責罵。望著約克副團長,駐軍士兵仍然沒有動靜,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用武器指著要塞內最高指揮官會有什么樣的下場,他們都知道?!敖o我放下來?!奔s克沖到前面,把一名士兵的武器搶了下來,但是,沒有一點用,那名士兵握緊拳頭緊緊盯著七夜——千百年來,人類是奴隸的這個定律在獸人的腦中已經定型,一直自認為梵天大陸上高人一等的獸人自尊讓他們無法接受七夜,無法接受人類?!凹s克,你去會議廳等著我?!逼咭古綐O點,反而變得平靜下來,臉上露出了微笑?!皥F長,我……”“不用說了,你快點去?!逼咭股焓肿柚沽思s克要說的話?!笆?,團長?!奔s克回頭看了一眼與七夜對持著駐軍士兵,深深的吐出一口長氣。約克感覺到七夜那看似平靜臉色下暗藏急流,也感覺到這個七夜全身上下正在散發出來的斗氣。約克能成為帕克要塞負責大小事務的副團長,頭腦當然靈敏了,不然怎么能把一個幾十萬的要塞打理的好好的,所以,在七夜接管了帕克要塞后,他便從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嘴里打聽到七夜的來歷了。三年前以人類自由之身加入軍隊,沒有任何后臺,在死亡率最高的步兵團中常常擔任敢死的任務,卻一直活到現在,而且還曾因為戰績過高而導致步兵團的一任團長下臺,在幾個月前全團覆滅的戰爭中,憑著帶領一個小隊,阻止了敵軍近萬人的部隊,而且還從層層包圍圈中突圍而出,最后被元老會下達任命,成為第三步兵團的團長。然后約克分析七夜,最后他只得出一個結論——七夜是一個有著秘密的強者。如果他能有七夜那般利害,他自信去種族聯盟一定能做到城主之位,而七夜有著這么利害的能力卻自愿呆在一直被帝國軍部排除在正規軍外的步兵團內,其中一定有很大的秘密。意識到自己此時已經無法阻止士兵,也無法勸阻七夜,約克理智的聽從七夜的話返回會議廳,他相信,七夜一定會很快處理好這里,因為會議廳里的會議事關重大,不容耽擱太久,至于七夜會用什么手段來解決,他也不想多管,反正自己已經勸告了士兵的了,做到了一名長官應盡的義務了。當約克離開后,七夜望著駐軍士兵們:“你們決定不放下武器,是嗎?”沒有人回答,所有士兵準備看七夜到底想怎么處置他們。七夜

                      香港和澳門開獎大全資料滾邊點,我找的是狼王野戰,不想與你浪費時間?!鼻嗬抢渎暤溃骸拔沂抢峭醯淖o將,終其一生追隨于他。你要找他麻煩,就得先過我這一關?!毙哿遗c青狼也已經相識幾百年,知道與它廢話無意,當即喝道:“很久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了,你現在最好識趣的滾開。不然這一次……”“雄烈,不要太自滿。兩百年不見,你覺得本將就不會有所改變?再者,今天這里除了你我之外,還多了兩個不速之客,你以為他們就是來這看熱鬧的?”打斷雄烈的話,青狼有意提醒它。不屑一笑,雄烈狂傲的道:“我的原則很簡單,惹我者就必須付出代價?!钡谖迨虑娜蛔粉櫼娦哿胰绱俗载?,青狼心知免不了一戰,于是也不再廢話,直截了當的道:“既然你誠心如此,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兩百年后你又進步了多少……”少字還在半空打轉,青狼的身體便一晃消失,在下一瞬間分化為九道身影,從八個方向以及上空同時撲來。雄烈原地打轉,厚實的前掌快速揮動,發出白茫茫的寒冰之氣,眨眼就凝聚起大量寒氣,將身外數丈空間完全冰凍,以阻止青狼進攻的路線。穿梭于凝冰的凝固空間,青狼快捷的身影明顯變慢。在連續數次之后,最終被逼退開。雄烈身體一緩,透過起霧的區域,冷冷的看著青狼,大喝道:“再說一遍,此時離開為時不晚?!鼻嗬茄勐秲垂?,彪悍的道:“雄烈,幾百年了,你何時見我懼怕過?”“如此,你就嘗一嘗我的厲害?!迸鹇曋?,雄烈身體一蹲,前掌猛然拍地,一股強勁的震蕩波橫掃四野,將谷中那厚道數尺的冰塊全部掀起,化為無數碎片,帶著驚人的力道,鋪天蓋地般的朝青狼射去。咆哮一聲,青狼身影閃動,前抓急速揮舞,數百道青光幻化狼爪,不但擊飛了那些冰塊,還組合成一道耀眼的青色光狼,直奔雄烈身前。多年的交戰,雄烈早有提防,下蹲的身體猛然站直,雙掌交錯前推,一道瑩白色的光團瞬間就與那青狼的攻擊撞在了一塊。是時,只見強光耀眼,隨即巨響震天,一股可怕的破壞力飛卷四方,籠罩了數百丈方圓。半空,冰雪飛散,成片的雪霧如云一般,時而膨脹變大,時而縮小擠壓,好一會兒才轟然散開,露出了青狼與雄烈雙方。這一戰結果明顯,雄烈原地不動,青狼卻被狠狠彈開。不遠,天麟見此臉色微變。青狼的實力連騰龍谷都有所顧忌,誰想這北極熊還要厲害。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交戰必然是更加精彩,只是……思索間,天麟突然察覺,姚云正朝著那冰山半腰處的洞口靠近,心里頓時醒悟這魔門高手的目的所在。悄然跟上,天麟很快來到洞口邊。這時候,青狼已經察覺到二人的企圖,當即怒吼一聲,拋下雄烈便飛射回洞,欲將姚云與天麟攔下。微微一哼,姚云見行蹤暴露,當即一閃而逝,射入洞中。天麟則閃身而退,選擇了避開。青狼緊隨而來,也顧不得天麟打什么主意,將精力都集中在姚云身上,迅速入洞堵攔。谷中,雄烈沒有追來,反而低吼一聲,招呼谷外的七頭北極熊入內,與谷中的雪狼展開了一場慘烈之戰。天麟大致看了看,心里覺得奇怪,這雄烈若是為了報仇而來,昨晚就應該發動進攻,為何直到今天早上,都一直隱身不出?現在,青狼離開,沒人阻攔雄烈,照理它應該進入洞中找狼王一戰,可為何反而逗留谷中,對付這些尋常的雪狼呢?想不明白,天麟當機立斷,身體一晃便瞬間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新月四人身邊。見他回來,林帆問道:“怎么樣了?”天麟皺眉道:“今天的事情有些反常,不知道其中究竟隱藏著什么。剛才……所以,我回來問一問大家的意見?!绷址c玲花臉色微變,齊聲驚呼道:“那北極熊的故事是真的!”飛俠不解,問道:“你們說什么???”林帆回過神來,訕訕道:“沒什么,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罷了?!毙略滦忝嘉㈡i,沉吟道:“眼下事情有所進展,我看不如我們也進入那洞中一探?!碧祺氲溃骸斑M去一探可以,但我們得多留個心眼,不能五人全部露面?!绷址珕柕溃骸澳阌惺裁创蛩??”玲花嚷道:“你可不能把我們留下?!毙α诵?,天麟道:“我打算與新月入洞查探,林帆與玲花進入雪狼谷,留意北極熊與雪狼的情況。飛俠就留在這,留意全局的動態?!绷峄ㄒ宦?,立馬贊同道:“好,這個想法不錯,可謂面面俱到?!憋w俠有些不情愿,遲疑道:“不如我們一塊去……”新月看著他,輕聲道:“師兄之意我明白,但為了此次行動,我們務必得謹慎?!币娦略麻_口,飛俠苦笑了一下,點頭同意了。這樣,天麟、新月、林帆、玲花便道別飛俠,朝雪狼谷飛去了。很快,四人來到雪狼谷外,只見數千頭雪狼哀嚎著朝外逃竄,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冰原上。谷中,雄烈帶來的北極熊有兩頭倒在了地上,其余五頭也都各自受傷。林帆見狀,輕笑道:“看來雪狼谷要改名了?!绷峄ǖ溃骸笆前?,狼都跑光……快看,那頭最大的北極熊竟然飛起來了?!碧祺肱c新月一看,果然見到雄烈飛身而起,一眨眼就射入了山腰的洞口之內。收回目光,天麟吩咐道:“林帆,你們留在這,我與新月入洞查探?!闭f完加快速度,一晃便消失了。林帆與玲花應了一下,二人停在那五頭北極熊上空,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進入洞中,天麟在前新月在后,兩人快速的穿梭于洞穴之內,找尋著雄烈的影蹤。由于這里洞穴較多,且彼此連貫,稍不留意就會走岔。故而天麟與新月找了一陣后,竟然迷路了。停下腳步,新月看著四周,皺眉道:“這個地方我們不熟,要很快找到雄烈與其他人,看來有些困難?!碧祺氩徽f話,眼中幽光閃動,正在以獨特的方法探索這里的情況。很快,天麟臉上露出笑顏,輕笑道:“這個地方很奇特,有九個洞穴通往下一層。眼下,我已經察覺到雄烈的氣息,只要我們跟著它,我想應該會有所收獲的?!毙略掠行┮馔?,驚疑道:“下一層?你是說這地方分為兩層?”天麟帶著她一邊穿洞,一邊道:“不是兩層,而是很多層。具體的情況我還在探測,不過這下面似乎有股很詭異的氣息,一直在干擾我的力量?!泵靼琢舜笾碌那闆r,新月問道:“天麟,你一向神秘,不知道你的修為到達什么境界了?”回頭,天麟看了她一眼,笑問道:“問這個干嘛?”新月道:“沒什么,我只是想比較一下,為什么你能探測到的東西,我卻探測不到?!碧祺肷衩匦Φ溃骸斑@與修為無關?!毙略碌溃骸疤斓犊驼f過,只要修為到達一定境界,很多東西不必學,也會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的?!碧祺敕瘩g道:“那需要修為進入歸仙境界之后,才有希望辦到。而在這之前,法訣的神效就顯得尤為重要。好了,別說話,我們到了第二層的入口了?!毙略驴粗胺?,只見一個洞穴中有一個大洞,不時有微風蕩漾。來到那洞穴中,新月與天麟站在那大洞旁,目光朝下留意著情況,發現這是一個垂直的入口,距離下一層大約有五十丈。相視一笑,兩人跳下,眨眼就帶來第二層,這里與第一層很相似,簡直就像迷宮一樣。隨意走了一會兒,天麟道:“這兒有八個入口通往下一層,其分布的位置正好暗合陰陽八卦?!毙略乱汇?,第一層進入第二層有九個入口,第二層進入第三層有八個入口,那第三層進入第四層會不會變成七個入口呢?想到這,新月問道:“這一層的入口依照八卦分布,上一層的入口有何特點呢?”經新月這么一問,天麟立時臉色一呆,輕呼道:“你不問我倒是忘了,上一層正好是依照九宮方位分布的?!弊C實了心中的猜測,新月沉聲道:“如此說來,這個雪狼谷中必然隱藏著玄機?!碧祺胗行┡d奮,笑道:“這樣最好,我們一起探一探這個地方,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毙略滦α诵?,突然想起了天刀峰,那不也是意外的收獲嗎?一路而下,天麟憑借神秘法訣的探測之術,帶著新月很快就來到第五層。上面的三四兩層與二人預想的一樣,入口數目逐層減少,且分布的位置也正合七星、六合之數。顯然這地方有著某種古怪,只是二人暫時還沒有揭曉。第五層的入口分布位置與五行方位一致,兩人很快就來到中央地帶,在一個洞穴中發現了通道。站在入口旁,天麟臉色古怪,質疑道:“這些入口無論數量還是分布方位都極具規律,這其中預示著什么呢?”新月輕嘆道:“一路而下我都在想,這地方雖然復雜了一點,可難不住細心之人,到底這樣的結構有什么意義呢?”天麟推測道:“或許是為了吸引人吧?!毙略虏唤?,問道:“吸引人?什么意思?!碧祺氲溃骸拔覀儾痪捅贿@個問題吸引住了嗎?”第五十七章三才陣法新月一愣,隨即笑了?!笆前?,神秘的事物總是很吸引人的。走吧,繼續往下,只要找到青狼與雄烈,相信會有答案的?!钡诹鶎?,情況有了為妙的變化。天麟與新月在找尋下一層的入口時,發現青狼就倒在入口處不遠,身受重傷。來到青狼身旁,天麟帶著幾分警惕的問道:“青狼,你是被姚云所傷,還是被雄烈所傷?”虛弱的看了天麟一眼,青狼伏在地上,低吟道:“是那個魔門高手姚云,他十分可怕?!碧祺胗行┮馔?,驚疑道:“你是說他深藏不露,一直在掩飾自己的實力?”青狼微微應了一聲,算是回答。新月問道:“青狼,這個洞中一共幾層?”青狼遲疑起來,考慮了好一會兒后,才以微弱的聲音回道:“此洞共計九層,名為九重天。雄烈、姚云與狼王都在第七層?!碧祺胄纳裎?,問道:“我們一路而下毫無阻礙,這是正常還是反常?”青狼道:“在以前是反常,而今是正常?!碧祺胍苫蟮溃骸耙郧芭c現在,區別和在?”青狼低弱的道:“這個我不能回答,你自己下去問狼王吧?!币娝徽f,天麟也不勉強,對新月施了一個眼色,兩人從入口飛身而下。一入第七層,天麟就發現情況不妙,迅速抓住新月的手,以免彼此分開。這里,迷霧重重,視線難辨,不時有異嘯傳來,給人一種恐怖的味道。新月警惕的看著四方,體內真元高速轉動,意識迅速外散,結果十丈之內的情況大致清楚,超過十丈便感應不到。天麟情況稍好,他的眼中不時會閃現幽光,意識正以每瞬息數千次的頻率,探測著附近的情況。就天麟了解到,這里就像是一個陣法,自己兩人正迷失陣中,找不到方向。并且,因為陣法的干擾,探測波大受阻礙,使得兩人有目如盲,不知該如何是好。沉默了片刻,新月逐漸適應了這里的情況,開口問道:“天麟,你說這一層為何會出現這種現象?”留意著四方,天麟揣測道:“照之前的規律判斷,這里應該有三個入口,為正三角分布,暗合天地人三才之兆。至于這里的環境情況,我想與青狼剛才那句話有關?!毙略禄腥坏溃骸澳闶钦f,青狼早就知道這里是這樣,所以剛才你問話,他才不回答?!碧祺氲溃骸笆堑?,青狼早就知道。而且我若沒有猜錯的話,以前上面的每一層都有相應的陣法守護,我們剛才所見到的那些,都是陣法被人破解之后,留下的一些殘缺遺跡罷了?!蔽⑽Ⅻc頭,新月道:“你這分析很有道理,只是這些陣法為何人所破?如是狼王的話,它圖的是什么,如不是狼王,又會是何人呢?”天麟沉聲道:“要想知道這個問題不難,只要找到狼王就行了。只是要趙狼王,我們就得先破解這個陣法?!毙略掳櫭嫉溃骸瓣嚪ㄖ狼ё內f化,我們騰龍谷對這些并不擅長?!碧祺胄α诵?,正色道:“有我在你身旁,保你平安無恙?,F在我就教你破陣之法。首先,依照之前的推斷,我們眼下所處的陣法應該是三才陣法。三才者天地人,各有其不同變化。天者,天象變化,置身期間所見之幻象為風云百變,星辰運轉。地者,山川江河,置身期間能見到湖?;糜?,山林險道。人者,面相萬千,最是復雜,一入其中便容易迷失心智,被重重欲望所困擾。眼下,我們靜立不動,還不曾觸動陣法。一旦穿行其間,馬上就會有幻影產生。那時候,就需要判斷所在的區域,屬于天地人中的哪一區,然后想辦法破解它?!毙略麦@疑道:“這些是你爹娘傳授的?”天麟笑道:“都是我娘教的,她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十八年來在我腦海中灌輸了無數知識,至今我都還有大半不甚明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開始吧?!闭f完牽著新月的手,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跨出了第一步。一步跨出,幻影立現。只見狂風怒吼,云霧彌漫,閃爍的星光,渾濁視線。之前,兩人還能大致了解附近的情況,可這一步剛出,所有的景象瞬間錯亂,讓人宛如置身未知的時空,陌生而又慌亂。天麟心神微變,眼中五彩閃現,一股神秘的探測波在虛幻的空間中以獨有的方式運行,分析著附近的情況。新月臉色驚變,冷靜沉著的她,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也難免驚訝。好在她很快就恢復過來,集中精神專心一志,盡最大努力催動體內真元,使其高速運轉,以探測身外的變化。時間在這一刻停頓下來,天麟與新月各展所學,一時間沒人說話。半晌,天麟開口道:“三才陣法分為三個區域,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位于天位。天者,天變無極,無窮無盡,我們只要集中精力忘記一切,以不變應萬變,就能不受限制?!毙略侣勓?,擔憂的道:“你說得很容易,但要做到卻并非易事?!碧祺胱载摰牡溃骸斑@點考驗算不上什么,你只要依照我的吩咐去做,保證你能完成?,F在,你先施展寒冰法訣,讓自己冷靜。待心情平定之后,你再逐漸拋開雜念,進入空靈境界。那時候,你自認就會發現,眼前的一切幻象都會消失?!毙略聦⑿艑⒁?,問道:“為什么幻象會突然消失?”天麟笑道:“世間的陣法有無數,一般分為兩類,第一是真正具備無窮變化的奇陣,那樣的陣法天下都罕見之極,非人力所能駕馭,乃先天而成。第二類陣法是人們根據一些推算演變,加上人類的七情六欲,開創的一門奇門遁甲之術,主要就是利用人性的弱點而設立,以迷惑世人。當然,這只是困陣,有些攻擊性的活陣,因為有人操控,變化會更加復雜一些。好了,不說這些,開始吧?!泵靼琢舜蟾诺那闆r,新月立馬收斂心神,專心施展寒冰法訣,很快意識就進入了空靈境界。這一來,身外的那些幻象立時像潮水般退去,讓她看清了四周的一切。天麟在這方面表現得比新月優異,他的冰神訣輕易就讓他進入了無我境界,因而早就擺脫了幻境。拉著新月的手,天麟穿行于這片神秘的洞穴,在片刻之后來到一個洞中,發現了一個入口。這一回,兩人見到的入口與之前的入口大相徑庭。之前,那些入口只是一個通道而已??裳巯?,這個入口卻泛著藍光,有一層十分強勁的結界,阻斷了通往下一層的途徑。注視著入口的情形,新月驚異道:“好驚人的力量,究竟這下面隱藏著什么秘密?”天麟眼中幽光閃動,分析著那層結界的性質,口中低吟道:“此結界性質神圣,似乎封印著什么東西?!毙略滦纳褚粍?,問道:“你時說這下面可能有某種邪惡的東西?”天麟微微點頭道:“可能是,也可能是別的東西?,F在你打算怎么做?”新月有些迷茫,輕嘆道:“不知道下面是什么,輕舉妄動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事情?!碧祺肓私馑膿鷳n,建議道:“如此,我們按兵不動,先找到狼王與雄烈它們,等問清楚情況,然后再決定?!毙略乱幌胗欣?,當即笑了笑,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先搞清楚情況,再作決定也不遲?!币娝?,天麟二話不說,拉著她離開那里,去找尋這一層的另外三人。這一去,天麟與新月是否順利,他們最終能否解開這九重天之謎?天翼峰,一個并不出名的地方,位于騰龍谷西南兩百八十里處。此峰山勢奇特,從南面看去就像是一個巨鷹的頭顱,峰頂處有兩個山洞,就像是鷹眼一般,傳神極了。山腰,左右兩邊整齊而斷,就像是原本有一雙翅膀,后來被人斬斷了似的,顯得有些兀禿。傳說,曾經有一只蒼鷹在這附近出沒,只是時隔多年,誰又知道真假呢?靜立半空,徐靖看著天翼峰,淡然道:“就消息回報,那些不明身份的高手最先就是出現在這。他們來此是為何呢?”雪春推測道:“此地距離騰龍谷不遠,那些人會不會是沖著我們來的?”玄雨否定道:“我們騰龍谷很少與外界聯絡,也無什么恩怨,這些人應該不是沖我們來的?!毖┐阂苫蟮溃骸氨淅淝迩?,既無秀麗的山水,也無誘人的傳說,他們不為我們而來,那來此干什么?”第五十八章敵人出現玄雨道:“關于這個,我也很迷惑?!毙炀感Φ溃骸跋氩怀鰹槭裁?,我們就親自去將它揭破?,F在,張朝與納西木去那兩個山洞里瞧瞧,看有無收獲?!薄笆??!饼R聲回應,只見兩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飛射而出,直奔天翼峰上的兩個山洞。這兩人乃張重光門下較為杰出的兩個弟子,那個張朝二十五歲,相貌清秀,納西木二十四歲,高大粗獷,專門協助徐靖的行動。移目遠處,徐靖英俊的臉上掛著幾分笑容,淡定的道:“這一次我與新月兵分兩路,你們猜誰會先取得收獲?”雪春與玄雨一聞新月之名,臉色都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他二人也暗戀新月,只是在徐靖面前優勢不足,暗地里有些不服。此刻,徐靖直截了當的問起這個,雪春當即挑撥道:“就能力而言,自然是我們這一組。只是就目標來說,她們的任務相對簡單,這一點我們有些落后。另外,聽說天麟那小子也加入了新月一組,他的鬼把戲可不少?!毙曷犝f一點眉目,極力符合道:“天麟那臭小子鬼心眼多,新月跟他在一起,早晚會被他騙的。徐師兄,你與新月才是我們騰龍谷公認的最佳一對,那天麟一個野孩子,你可要提防啊?!毙θ菀皇?,徐靖被二人的話說得有些難受,冷哼道:“休在背后說人壞話,新月的性格我了解,就憑天麟那點鬼心眼,還騙不了她……”“嘭”的一聲,天翼峰上傳來響動,打斷了徐靖的話,引起了三人注意。雪春驚呼道:“有動靜,似乎張朝與人打起來了,快走?!毙炀付挷徽f,身先士卒,人如羽箭一般呼嘯射出。雪春與玄雨緊隨其后,眨眼就趕到了天翼峰左邊那個有響動的山洞。進入洞中,三人只見張朝倒在血泊之中,身體還在顫抖。徐靖當即怒吼,吩咐雪春馬上搶救,自己與玄雨則直奔洞中,找尋兇手。此洞沒有岔路,徐靖與玄雨一路追趕,在前行了四十丈后,洞已到底,卻不見任何人行蹤。玄雨有些驚愕,輕聲道:“徐師兄,這里沒人,那兇手如何神秘消失了?”徐靖臉色嚴肅,周身紅光一閃,一股炙熱的真元飛射而出,化為火焰瞬間遍布整個洞穴,發出滋滋的聲響?!昂俸?,小子聰明,竟然知道玩這一手?!闭f話聲中,一個黑影突現洞中,他附近的火焰立時無蹤。徐靖心頭震動,表面上卻不為所動,一邊收回外發的真元,一邊冷聲道:“你是何人,來自何處,為何要傷我師弟?”那黑影全身被黑霧籠罩,看不見模樣,只能從他的聲音判斷他是個男的?!袄献邮钦l,憑什么告訴你?”玄雨怒道:“你既然敢作,為什么不敢承認?”那黑影不屑道:“激將法?這種小把戲對我無用?!币娝豢贤嘎?,徐靖臉色冷酷,陰森道:“如此,你也沒有必要留在這?!鄙锨耙徊?,徐靖全身氣勢外露,一股稟烈的殺氣破空而出,直射那黑影心口處。輕咦一聲,黑影道:“小子,實力不弱啊,叫什么名字?”徐靖對玄雨施了一個眼色,讓他堵住出口,自己一邊拔劍,一邊回答:“想知道,你就乖乖束手就縛?!痹捖?,寒光一閃,劍芒飛散,數百道劍影層層疊加,如天網墜落,從四面八方朝那黑影發動進攻。嘿嘿一笑,黑影道:“小子,論偷襲手法,你還差遠了?!绷俗殖隹?,黑影瞬間消失,下一刻,玄雨驚呼一聲,被彈出數丈。徐靖收劍怒吼,顧不得查看玄雨的情況,一閃便追出了洞外,結果卻意外的發現,洞外的半空中,此刻正漂浮著三道身影,其中就包括那傷人的黑影。另外兩個,一位是六旬出頭的灰袍老者,面目陰森,手持一條青竹。一位是四十左右的高大男子,粗獷而霸氣,手握一把古戰刀,很是威風。上前,徐靖一臉冷漠,喝道:“爾等何人,為何擅闖此處?”灰袍老者瞪了徐靖一眼,陰笑道:“小子本事不大,可膽子不小,竟然敢在我們面前呼來喝去,你師傅難道不曾教你禮數?”徐靖微怒,瞪著老者道:“修要狂妄,這里是冰原,不是你們撒野之處。我乃騰龍谷門下徐靖,你們識相的話最好自報來歷,不然休怪本人不客氣?!甭勓?,灰袍老者看了一眼黑影與高大男子,大笑道:“看見沒有,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不容我們在這撒野。哈哈……”高大男子哼道:“一個毛頭小孩算什么,就是他師傅來此,惹毛了我,也一樣讓他走路?!焙谟瓣庩柟謿獾牡溃骸澳强刹灰欢?,你這西北狂刀雖然名氣不小,但騰龍谷號稱冰原三大門派之首,真的惹怒了他們,就你那把破刀恐怕還力不從心?!备叽竽凶幽樕慌?,喝道:“幽無常,你不要賣弄口舌,要是不服氣,我狂刀隨時奉陪?!焙谟坝臒o常陰笑道:“我不過提醒你而已,你動什么氣。有空還是多學學青竹居士,人家可比你高明?!被遗劾险呖裥σ皇?,干笑道:“幽無常,你也別謙虛,你什么來歷我是心知肚明?!毙炀赴底杂浀萌说男彰?,趁三人彼此揶揄之極,回頭看了一眼洞內的雪春,傳音道:“怎么樣,張朝要緊不?”雪春有些氣憤,恨聲道:“他傷得很重,我只是暫時維持住他的生命,得盡快送回谷中去。另外玄雨也傷得不輕,你要多加小心?!毙炀赴蹬?,嘴上卻道:“你讓玄雨去瞧瞧納西木,這么久沒回來,我擔心他也出事了?!毖┐簯艘宦?,稍后就見玄雨飛出,進入了另一個洞穴。半空,黑影幽無常似乎對青竹居士有所顧忌,嘿嘿笑道:“大家彼此彼此,用不著互揭老底?,F在這里我們也找遍了,二位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繼續?”高大男子眼珠一轉,收起怒氣道:“換個地方是不錯,但你若想借此甩開我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鼻嘀窬邮筷幮Φ溃骸氨舜私┏忠矝]什么意思,反正現在目標沒有出現,我們也還范不著撕破臉皮?!庇臒o常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徐師兄,納西木死了!”沖出洞口,玄雨雙手抱著納西木的尸體,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幽無常的話。徐靖臉色一變,平靜的心情立時波濤澎湃,怒視著青竹居士與狂刀,吼道:“誰干的,站出來!”稟烈的殺氣駭人驚魂,這一刻,徐靖因為師弟的死而爆發出狂野氣息。幽無常見此,嘿嘿笑道:“還好我下手有分寸,不然啊,嘿嘿……”狂刀不屑一哼,青竹居士則陰笑道:“小子,不就死個人嘛,有必要這么生氣?”徐靖怒極,厲聲道:“這樣說來,我師弟是你殺的了?”青竹居士并不否認,淡漠道:“那有如何?老夫一生殺人數百,不一樣活得好好的?你小子若不想找死,就最好馬上離去,不然我一個不高興,你們剩下四個誰也別想活著離去?!薄白∽?!你殺了人還敢在這里洋洋得意,今天我若不殺了你,豈能對得起死去的師弟?!迸鹨宦?,徐靖飛射而出,來到青竹居士一丈外,恨聲道:“準備吧,我要殺了你!”青竹居士雙眼微瞇,不屑道:“就你?不自量力?!毙炀咐淙坏溃骸靶∏莆夷銜蠡?!”說話間,徐靖手中長劍出鞘,帶著赤紅色的光芒,盤旋在他的頭上,一邊旋轉一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青竹居士略顯詫異,陰笑道:“看不出啊,你這小子還有幾分實力。好,老夫就陪你玩玩?!闭f完手中青竹一松,下落的青竹自動散開,眨眼就分化成數百道竹影,分布在青竹居士的四周,組成一個奇特的青竹陣勢,防御著徐靖的攻擊??竦杜c幽無常都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各自退出十丈,觀看二者的比拼。玄雨與雪春有些擔心,畢竟這是第一次與不認識的人交戰,而且還是生死仇敵,最終結果怎樣,他們都無法預測。天翼峰上,一場生死大戰即將開始。徐靖這位騰龍谷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他有能力為死去的師弟報仇嗎?那位不知來歷的青竹居士,又會有多強的實力?一旁觀戰的幽無常與狂刀,他們又會不會插手此事?最終,結果會是怎樣,在此時還是一個未知的謎。第五十九章巧妙破解雪狼谷中,林帆與玲花守著五頭北極熊顯得很是無趣。然而洞中的天麟與新月,卻是步步兇險,暗藏殺機。離開了位于天位區域的入口,天麟與新月進入了屬于地位的區域。這里情況與天位區域決然對立,入眼全是奇峰異石,江河湖海,美輪美奐的景色,讓自小生活在冰原上的天麟與新月大感新奇。留意著四周的景致,天麟有些向往的道:“等有時間,我帶著你游遍三山五岳,觀賞江河湖海的美景?!毙略律袂槲?,輕吟道:“那時候,或許有更多的東西會牽絆住你的眼睛?!碧祺朊靼姿囊馑?,鄭重的道:“世間有許多美麗的東西,但能伴我一生的卻只有幾樣而已。你,就屬于其中之一!”新月笑了笑,移開話題道:“這里的景色令人向往,但卻皆是虛幻,它對我們此時而言,只是一種障礙?!碧祺胭澩溃骸笆前?,我們此時……不對!”語氣一轉,天麟突然嚴肅起來,停身看著四方。新月感覺到他的異常,柔聲問道:“怎么了,什么不對???”天麟臉色陰沉,道:“我忽略了一個關鍵地方,現在我們陷入了不利局面?!毙略掳参康溃骸安灰?,我們可以想辦法挽救?!碧祺胛⑽Ⅻc頭,一邊留意四周的情況,一邊解釋道:“三才陣法的大致情況我之前已經說了,可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關鍵,那就是這個陣法分為天地人三區。其中天、人二區只是幻象與欲望而已,但這‘地’區卻藏著殺機。此前,我們一路而下,所經歷的每一層都是洞穴無數,稍不留意就會迷路。這就是所謂地利?,F在我們身處這樣的環境,除了要在迷宮般的洞穴中找到生路,還要提防這里的機關陷阱?!毙略虏唤?,問道:“你的話我不是很明白,到底你在擔心什么呢?”天麟輕嘆道:“眼前的這些景象,江河湖海自然是幻影,但山川巨石卻不一定是幻影。它們可能隨時出現,以不同的方式困住我們,甚至是致我們于死地?!毙略乱惑@,輕呼道:“真有這么神奇?會不會……啊……快看!”說話間,新月與天麟左右兩邊突然出現兩座山峰,正迅速朝中間合并,試圖夾死二人。揮手出掌,新月發出強勁的掌力,似乎震退那山峰,可掌力一出便石牛入海,根本沒有一絲反應。天麟臉色嚴峻,沉聲道:“我們身處陣法之內,任何掌力都難以及遠,你得用劍一試,才能知道這山峰是虛是實?!毙略铝ⅠR拔劍揮動,只見密集的劍芒匯聚如柱,形成一道璀璨的劍柱,破開層層幻影射中那移動的山峰。是時,只聞清脆的劍擊聲傳回。天麟臉色一冷,喝道:“是真的,小心?!毙略陆辜钡溃骸按松饺绱她嫶?,一旦合攏我們根本無處藏身,現在該怎么辦?”第一次

                      起鑰匙打開各自的手腳銬,然后再為同伴打開。過了一會,所有的俘虜都重獲自由?!傲⒓唇o我出城?!逼咭贡呈盅鐾炜?,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黎明,同時命令這些俘虜趕快離去?!澳惝斈闶钦l!”一些俘虜見到七夜只是一個人,而且也知道他是帕克要塞的軍官,于是想把他抓住回去邀功。說完后,數十個俘虜撲了上來?!柏澬牡南聢?,往往是不得善終,你們知道嗎?”七夜站在一片盛開的血花中,面色冰冷的望著他釋放的俘虜們?!爸馈狈攤兛粗凰查g便倒在七夜腳下的同伴,戰戰兢兢的回答。雖然他們有萬人之眾,但是,他們感覺在這個人類面前,人再多也沒有,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在這個人類手中?!傲⒖探o我滾出帕克要塞,立刻!”七夜冷冷盯著俘虜們,不想再多說。被七夜冰冷的眼神所恐嚇住的俘虜們,立即跑下城墻,從帕克要塞的城門中跑向天翔帝國軍的本陣駐地?!笆菚r候了吧?!逼咭箍吹阶詈笠粋€俘虜也跑出大門后,慢慢飛上天空。諾大一個帕克要塞內除了七夜外再也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要塞在黎明破曉前顯得更加的黑暗與恐懼。七夜轉過頭,再一次望向天翔帝國軍的本陣駐地,淡淡一笑——準備接收帕克要塞吧。數十個暗紅色的小火球出現在七夜的四周,同時一個火紅的鳳凰化成手套的形狀套在他右手上。漆黑的鎧甲,淡藍色的光暈,火紅的鳳凰,遠遠看來,他就像一個懸浮在空中的死神?!捌?!”七夜右手迅速的對著浮在空中的小火球拍去?;鸺t的鳳凰出現在帕克要塞的上空,在火紅鳳凰口中含著一個暗紅色的小火球,仿佛就像是鳳凰正在吐出那個小火球一般?!畤[’的一聲后,火鳳凰便朝要塞的武器庫方向飛去,鮮紅的光芒劃破帕克要塞的黑暗,一種異樣的感覺從火鳳凰中散發出來。當火鳳凰含著暗紅色的小火球突破武器庫墻壁后,暗紅色的小火球融化在火鳳凰的口中,然后火鳳凰在庫中化成一個超大型的火焰鳳凰,充滿武器庫那巨大的空間,將所有武器都映照成火紅色?!捌潯钡囊宦暫?,超大型的火焰鳳凰在武器庫內燃起烈火,超高溫的火焰在密封的室內到處亂竄,所有武器在火焰中融化成一團鐵水,慢慢滲透到因為爆燥而出現的地下裂縫中。七夜滿意的看著火鳳凰與壓縮小火球產生的效果,這是他按照蒂斯小姐給他的那本書上寫的火焰融合術創造出來的。壓縮的小火球不僅能產生強烈的爆炸,而且還能在外界的火焰作用下,變成助燃劑。剛才的火鳳凰在小火球的助燃下,變成超大型的火焰鳳凰,原本一般的熱度也在一瞬間提高到融鐵成水的地步,由此可見小火球的助燃性有多強了。七夜輕輕再念咒語,一個火鳳凰化成的手套又再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后又是猛然一拍,又一個含著暗紅色的小火球的火鳳凰飛速直撲帕克要塞內的物資庫。然后,七夜手中又出現一只火鳳凰,拍向另一個暗紅色的小火球,如此反復,不到一會懸浮在七夜身旁的暗紅色的壓縮小火球便全化成火鳳凰的助燃劑,飛入帕克要塞的各個要點?!笆菚r候該走了?!逼咭雇呀浵萑胍黄鸷5呐量艘?,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一個變成廢墟的帕克要塞,一定會讓圍攻帕克要塞的天翔帝國軍氣的吐血的吧。又一個小火球出現在七夜的手掌,不一會顏色就從火紅色變成了暗紅色。七夜將火球對準帕克要塞的城門處拋過去,然后跳入臺伯河中——最后一個小火球壓縮后,七夜的魔力已經用光了精神力也無法再聚集,不能再使用飛翔術,不過,他也不準備再用了如果在空中飛離的話,給那些天翔帝國的飛行軍團發現就不好了?!暗降资窃趺椿厥??”特拉克望著黑暗中被大火染紅的帕克要塞憤怒的向負責偵查的偵察兵詢問。偵察兵恐懼的看著特拉克那憤怒到要殺人般的面孔,戰戰兢兢的回話:“帕克要塞在剛才……在剛才一下子起了大火……最后……最后城門被炸開?!薄芭量艘械鸟v軍呢?”特拉克抓住偵察兵的肩膀。帕克要塞起大火,難道是那些駐軍認為沒有機會獲勝,就放火燒掉帕克要塞,與要塞一同走向滅亡?“不……不知道,不過被俘虜的士兵們都回來了,軍團長,你可以問他們?!北惶乩藦娏Φ氖直圩ゾo的偵察兵,感覺自己就似被鐵手栓住了一般,一動不能動。特拉克聽完偵察兵的話,便把他推開,向剛才從帕克要塞跑出來的俘虜們跑過去?!芭量艘鸟v軍呢?”特拉克抓住一個被俘虜過的士兵就問?!安弧恢??!币姷教乩四墙醑偪窳说难劬?,被問的士兵嚇的半死?!芭量艘鸟v軍呢?”“帕克要塞的駐軍呢?”特拉克向一個個俘虜們詢問,然而得到的都是一句不知道?!八熊妶F前進!”特拉克終于忍無可忍,命令他的軍團全部向帕克要塞方向移動。他要知道帕克要塞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馬上就想知道那些帕克要塞的駐軍怎么樣了?!败妶F長,現在貿然前進,可能會中了敵人的圈套?!本S克從營房中走了出來,他身體一向不好,來到烏達克行省后就一直生病,所以此次帕克要塞的攻城戰他沒有參與,只是在后方安心的養病,剛才突然聽到特拉克那暴跳如雷的聲音,知道出了事,于是趕緊出來?!叭绻侨μ椎脑?,那就好了?!碧乩送饎菰絹碓酱蟮呐量艘?,然后對維克下令:“你去請求飛行軍團的偵察兵把整個帕克要塞四周仔細探查一下,如果有動靜馬上告訴我,如果沒有動靜,就一直尋找到有帕克要塞駐軍的蹤影?!薄笆??!本S克立時敬禮接下命令向飛行軍團駐地趕去。他從沒有見過這么手足無措的特拉克,也從沒有想過特拉克會這樣急躁,難道守衛著帕克要塞的指揮官讓特拉克攻城失敗了?黎明的曙光透過層層云霧,照射在特拉克眼前,照射在帕克要塞上,讓他清楚的看到了帕克要塞此時的場景。帕克要塞的巨型城門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個比城門更為巨大的窟窿,透過窟窿可以看到帕克要塞中那漫天的大火,熊熊烈焰肆無顧忌的在要塞中沸騰飛揚,烈焰所經之處無不變成茫?;鸷?,滾滾熱浪從帕克要塞曾經被稱為城門的地方透射而出,撲面而來。在紅艷的火光照耀下,可以看到特拉克的臉一會白一會紅,變幻不定,最后變的鐵青,眼中盡是憤恨氣怨之色。眼見著即將到手的帕克要塞在熊熊烈焰中化為廢墟,一時間就從榮耀的階級上掉落在失敗的恥辱中,這么久來的所有努力所有功名也在這熊熊烈焰中燃燒成灰燼。特拉克帶著滿腔怒火離開了帕克要塞——已經變成廢墟的帕克要塞,對于天翔帝國來說,只不過是一堆無用的垃圾了?!霸獛洭F在沒空見你?!痹谔煜璧蹏姳娟嚨囊吝_元帥元帥帳篷外,元帥近衛兵對站在門外求見的特拉克說道。特拉克滿臉愧疚之色的再次請求:“請幫我再通報一下元帥?!币吝_元帥的近衛兵為難的站在門口,一邊是目前軍中最熱門的軍團長特拉克要求見元帥,而另一邊是元帥不想見他?!斑M來吧?!币吝_元帥的聲音從帳篷里傳了出來?!罢堖M?!比玑屩刎摰慕l兵馬上站到一旁,讓特拉克進去。伊達元帥看著一進帳篷就跪下的特拉克,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做什么?是以為這一跪就可以讓我原諒你嗎?”特拉克緊緊低著頭,望著伊達元帥的軍鞋:“屬下無能,怎敢乞求元帥原諒?!薄八懔?,年輕人難免會犯這種錯的,誰能無過?”在一旁的奧尼達總參謀長打圓場?!捌饋戆??!本谷粖W尼達都開口了,伊達元帥也不好怎么再罵下去了,再怎么說,特拉克也是布雷元帥那一系的人,這點面子是要給的?!霸趺催€不起來?”看到特拉克還是跪在地上,奧尼達走上去,想拉他起來?!安?,”特拉克羞愧的開口:“屬下還有一個不請之請,希望元帥能夠答應?!薄斑€有什么事?”伊達元帥瞇起了眼睛。在這種時候,難道他還想帶人去重修帕克要塞?“希望元帥批準屬下追擊帕克要塞棄城之兵?!碧乩送蝗惶痤^,直直望向伊達元帥?!安恍?,此時我們要做的不再是進攻,而是防守了?!币吝_元帥斷然拒絕了特拉克的請求?!霸獛?!”特拉克哀求的叫道伊達元帥?!昂?,不過,絕對不能冒險強行追擊?!笨粗乩四菆猿值哪抗?,伊達元帥發現,如果不讓特拉克前去追擊,他必定痛恨一生,對他將來的軍途也會產生不少影響?!笆?,謝謝元帥?!碧乩寺勓粤髀冻龈屑さ纳袂椋骸皩傧赂嫱??!辈坏纫吝_元帥再說什么,特拉克就急忙從帳篷里退了出來,他生怕伊達元帥晚一點就會反悔?!八苡星巴??!币吝_元帥看著退出去的特拉克。奧尼達微笑的開口:“特斯也有前途,你沒見羅伯特向你報告他第一戰如何嗎?”“特斯?他現在還不行?!币吝_元帥輕輕的搖頭:“他現在還沒有走出第一次就失敗的陰影,而特拉克卻不同,他雖然此次敗在心太軟上面,但是,他卻能勇于直視自己的弱點,而且有著在那跌倒就從那爬起來的勇氣,這一點,特斯還有待成長后才行?!薄安贿^,這個時候你還放他去追擊敵軍,會不會……”奧尼達斂起笑容,變得嚴肅起來?!皯摬灰o,我會時刻注意他的行動的,如果有必要,我會要他馬上退回來?!币吝_元帥冷靜的說道:“而且,此次不給他出擊,賣給布雷元帥一個面子,以后斯特在他那邊也不會好過,而有了這個人情,到時不用我說,布雷元帥也會好好對待斯特的?!薄班?,如果斯特能跟著我們就好了?!眾W尼達有些感嘆的道。在天翔帝國軍中,所有元帥或將軍的親戚一系,都不得在他自己部隊中任職,為的就是怕元帥或將軍的親戚依靠他們而成為將領。像斯特此時,只是做為一名士兵跟隨在羅伯特的火羽軍團中,如果他一但出任小隊長或以上職位,就必需前往另一元帥的麾下就職?!霸僬f,還有二個軍團正從那邊趕過來,等到他們與特拉克碰面,則是我們必需退守的時候了,到時我一定會命令他退回來的?!薄斑€有二個軍團?難道是那二個?”奧尼達想起開戰后就被伊達元帥派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事的二個軍團?!安诲e,就是他們?!币吝_元帥輕輕額首。只要那二個軍團的任務完成了,那此次沒有攻下帕克要塞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霸趺戳??”維克原本還在營房里休息著,卻突然接到全軍團拔營的命令,于是趕到特拉克面前詢問道?!拔乙窊襞量艘油鲋??!碧乩艘а狼旋X的說道?!斑@怎么行?”維克聞言一驚:“這種時候怎么能任意出擊?帕克要塞已經沒有了,我們此行目的已經失敗,如果再去追擊敵軍,碰上他們國內趕來的大部隊,那后果是不堪設想的?!薄拔乙欢ㄒ獨⒐饽侨簾o恥之徒?!碧乩撕莺莸恼f出他的目的?!安恍械?,我們一定要防守才行,貿然出擊出會讓我們身陷險境?!薄安粫?,我一定會在我們進入險境前就殺光他們?!薄澳阒赖?,那是不可能的?!薄安?,在我的指揮下,一定能行的?!薄熬拖肽隳?,但是,元帥也不會同意的?!薄霸獛浺呀浲饬??!薄鞍?!”維克原以為特拉克此次追擊是私自行動,因為一向以穩打穩守的伊達元帥決對不會在搶奪帕克要塞失敗后,一定會退縮防守,以對付正從狂戰帝國內趕來的獸人大軍?!拔乙霭l了,如果你身體還不行,就晚點再過來吧,跟隨著大軍應該會比我好多了,至少不用顛簸?!碧乩丝缟纤膽瘃R,對維克這個朋友露出關心的眼神?!澳阒啦祭自獛浭窃趺凑f我和你的嗎?”維克看著特拉克?!霸趺凑f的?”特拉克好奇的問道?!八f,我們二個只有在一起才能發揮我們最大的作用?!本S克摸著鼻子說:“雖然那次是說我跟你一起去部隊中騙酒喝?!薄澳谴尾祭自獛浾f過我們二人?”特拉克想了想說:“那回你突然失蹤半天,就是被布雷元帥招過去了?”“可不是,如果不是那樣,你當我們不會受一點懲罰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呀?!本S克微笑的看著特拉克:“我也要去?!薄昂?,走吧?!碧乩艘残χ粗S克——他最知心的好朋友。在烏達克行省,臺伯河并不是以一條直線的方式穿過的,而是彎彎曲曲的在烏達克行省中流過,這樣的方式雖然使得船只行駛的難度增加不少,但是對于逆流而上返回的船只又有著莫大的好處,至少水流沒有那么急,可以較為容易的行駛上去。在臺伯河上,有幾處地方并不是輕易能過的,一般來說,那幾處地方只能靠著船手小心翼翼的慢慢行駛過去,如果一不小心,便會翻船,這也是在烏達克行省內必需將原礦石做出粗糙的加工的原因——輕一點的礦石至少比那樣原石容易過那些彎道。在臺伯河最難過的幾處彎道上,以瑟舍彎道最出名。傳聞在烏達克行省剛開始在臺伯河上運輸礦石時,因為沒有足夠的船只,便向民間征用了不少船只,而在那些船只當中,以掌柁手瑟舍最為出名,傳聞他曾經在最為險阻的斯卡河上行駛過數年而沒有出過任何事,但是瑟舍將他的這種自信用在臺伯河上時,他就吃到了苦頭——將滿載礦石后的船只在臺伯河上全速行駛,最后在一個彎道上翻船了,而為了說明這些彎道的可怕性,就特意用瑟舍的名字用來作這個彎道的名字。瑟舍彎道事實上并不可怕,只要慢慢行駛過去,緩緩轉彎便就行了,只是如果船只行駛的速度過快,而一時不能轉彎的話,就很容易撞上瑟舍彎道拐過去的那一片河灘,在那邊閣淺。近來,雖然因為爆發戰爭的緣故,而使得臺伯河再也沒有船只通行,但是今天的瑟舍彎道卻熱鬧非凡,在它的那塊閣淺的河灘上,到處都是士兵?!翱禳c上來,把東西全都拋下去?!毕缺粵_上河灘的那一隊軍官向手下士兵發號施令道?!澳銈兛煲稽c,不要站在原地,要休息去里面休息,如果被后面的撞上來,你們就別想再站起來?!笨粗勘鴤円粋€個被臺伯河的水流沖撞的軟弱無力,同樣虛脫的軍官警告著他們,被臺伯河急流所帶來在后面的士兵,手上只是抱有同樣的木頭和盔甲,如果一不小心撞上的話,那他們能捱住還好,捱不住,那就會當場掛掉。聽到軍官的話,軟弱無力的士兵們手腳并用,爬都要爬上岸去,如果在水中被撞上那么一下,可不是說笑的。不過,雖然士兵們的行動還可以,但是將近九萬的士兵,還是源源不斷的沖過來,常常是一隊還沒有走上去,就被后面的撞倒在地,所幸他們都走上去了一些,因而河灘減輕了不少力道,最嚴重也只是撞斷幾根肋骨,還沒有人因為相撞在一起而死亡的事發生。在近一個小時的撞擊瑟舍彎道河灘后,終于所有幸存的士兵登陸到瑟舍彎道上面的密林中去了。像這種臨時想出來的辦法,當然還有一些不足,不少士兵因為先前沒有綁牢,或是綁的地方不對,而被沖散開后,消失在滾滾臺伯河的河水中,也有不少士兵綁的雖然夠牢固的,但是沒有抱緊木頭,而被繩子扯的頭朝下,活活淹死在臺伯河的河水中??傊?,最后幸存下來的士兵不到七萬多人,這是因格在上岸后就派人詢問回來的大概數字,至于具體的數目暫時還不能算清,因為經過一天一夜的戰斗后,再加上幾小時在臺伯河中經受河流的沖擊,所有士兵包括那些軍官們,都在密林里睡了起來。當太陽懸掛在天空正中照射下來之時,七夜也登上了瑟舍彎道的河灘,不過他并沒有像那些士兵一樣軟弱無力,除了精神有些痿縮不振之外,別的方面看起來還不錯,至少不會那些剛沖上河灘時的士兵,因為一時脫力而爬著上岸?!皥F長!”見到七夜也登陸上岸,一直站在河灘旁等候著他的因格等人顯得特別興奮,當然,也只有因格和原第三步兵團的軍官還能有精力一直等著他過來,因為他們都是經過了比普通士兵還要嚴格的訓練,精力和體力都比普通士兵強上數倍?!暗顷懙氖勘卸嗌偃??”七夜難得的有些疲憊之色,這是由于他先前使用的魔法太過于強大而導致的,他的控制力雖然利害,但是連續使出燃燒火焰球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師早就累的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按蟾胚€有七萬多名士兵,因為一上岸所有士兵都找了個地方休息,我們一時無法統計出具體人數?!睘跛勾嬉蚋窕卮鸬?。因格雖然也是身強體壯,但是他終究受了傷,又在臺伯河中漂流了幾個小時,剛才雖然經過處理,但是還沒有完全治療好,現在見到七夜完好無損的從帕克要塞內脫困而出,終于支持不住的躺在了地上。七夜皺起了眉頭,先前他在臺伯河中時,就看到不少士兵因為各種原因而淹死的尸體,就在剛才登陸的河灘上也有不少士兵淹的發漲的尸體,但是他沒有想到原本九萬余人,竟然只有七萬余人能上岸。七夜對等候他的眾將士們露出贊賞的微笑,然后下令道:“你們也累了,快點去休息一下,我們的路程還遠著呢。叫幾個最先上岸的士兵到這里來守著,看還有沒有士兵會過來?!鄙釓澋肋@里就是七夜在出發前向士兵們規定的集合地點,但是并不是所有士兵都會被河流帶到這里來,可能有不少人因為靠近河邊,而被提前沖上岸也是有可能的,也有的可能沖下來時,因為人太多而努力轉向沖過了瑟舍彎道也是有可能的?!笆?,團長?!币姷狡咭箾]事的趕了上來,所有在河灘上等候著他的將士終于放下了心,他們并不是鐵打的,雖然比普通的士兵強壯,但是也會累的,剛才支持著他們不休息的就是團長的安危,而見到團長沒事了,他們當然也就放下了心,沉沉倦意也就襲身而來。七夜走到河道上的一顆樹下依靠著樹桿坐了下來,他因為使用魔法而使得精神力極其低落,雖然體力還十分充足,但是卻因為精神力近似乎于無而無法支撐住。七夜慢慢的閉上雙眼,進入內呼吸,然后進入冥想狀態中,通過魔法師常常用的冥想來補充他的精神力。當七夜從冥想中回復過來后,日頭已經西落,一天的時間就在休息中過去了?!霸趺礃??所有士兵都已經集合了嗎?”七夜詢問他的近衛兵——在七夜上岸后,他的近衛兵就緊緊的跟著他,而在他進入冥想后,這些近衛兵就在他身邊為他守衛著。能夠成為團長近衛兵的士兵當然不是泛泛之輩,這些近衛兵全是因格一手從第三步兵團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雖然他說不用,但是因格讓為一個團長怎么能沒有近衛兵,而強行塞給他的?!耙呀浖狭?,剛才因格副團長說已經統計好了人數,加上剛才趕過來的隊伍,一共是七萬八千五百四十六人?!苯l兵筆直的站在原地,向七夜報告情況,雖然他先前并沒有好好休息多久就趕到七夜身邊,但是他卻靠著無比的責任心在七夜身邊守衛了一下午?!班?,好?!逼咭裹c了點頭,站起來走到了回話的近衛兵身邊,拍了拍他以及余三人的肩膀:“你做的不錯,跟我來吧?!痹酒跓o比的近衛兵聽到團長七夜的話后,一時感覺所有疲勞都不見了,全身上下充滿了活力,精神抖擻的回答:“是,團長?!苯l兵并不知道七夜剛才在拍他們的同時使用了透支魔法,先前因為疲倦不堪,沒有聽到七夜小聲的念咒聲,還以為是自己因為得到團長的稱贊興奮起來而消除了疲勞。由近衛兵帶路,七夜來到了密林外的平原上,在那里,七萬多名士兵整齊的站列在一起。經過白天的休息,所有士兵已經恢復了精神和體力,此刻都是神采奕奕的等待著團長七夜。雖然在帕克要塞中不恥七夜用俘虜來威脅對方,但是在經歷了臺伯河那急淌的河流后,他們都發覺到了生命的可貴——只有在深深體會到活著不容易后,才能發現能活下來,才是最可貴的?!皥F長,所有士兵已經集合完畢?!弊鰹榕量艘旭v軍的代表人物約克副團長以身殉職后,另一名副團長瑞格做為新的駐軍代表出現在七夜面前。雖然瑞格也是副團長,但是他與約克有著絕對的不同,約克是一名掌管著帕克要塞一切大小事務的副團長,瑞格雖然也是,卻因為二者的性質不同,而決定了他與約克的權力大小?!昂?,你們退下去吧?!逼咭裹c了點頭,命令所有軍官退回到隊伍中,因為他要有一些話跟所有士兵以及他們說?!笆?,團長?!钡玫狡咭沟拿?,所有軍官都返回各自的隊伍中,當然,像因格和參謀長們還是都站在了七夜身旁,因為他們都不屬于隊伍中,而是和七夜一樣是屬于管理指揮者?!拔覀兘K于突破了敵軍的重重包圍,終于活著來到了這里,你們可以自豪的對自己說:我在百萬天翔帝國軍中脫困而出了!”七夜面帶笑容的對著所有士兵大聲說道?!班蕖?!”所有士兵聽到七夜的話,都高興的歡呼起來。雖然他們沒有守住帕克要塞,但是,能從數百萬的天翔帝國軍層層包圍中脫困而出的確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暗?,”七夜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我們還沒有成功,在我們的身后還有數百萬敵軍,他們決對不會容忍我們就這樣離去的?!薄爱斎?,你們是以為帕克要塞被攻占了,他們就會知足的呆在那里不來追擊我們了,是嗎?很不幸,我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在我發動了帕克要塞最后的武器后,整個要塞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他們得到的只是一個不能再使用的帕克要塞,一個已經沒有任何用的帕克要塞!”聽到七夜的話,所有士兵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能將巨大帕克要塞變成一片廢墟的最后的武器?那是什么?為什么不對敵人使用呢?像是為了消解士兵們的疑惑,七夜接著說下去:“那種武器,只有歷代防守帕克要塞的軍團長才知道,而在昨天之前,也只有約克副團長知道,在他勇敢的殺向敵人之時,他告訴了我。不過那種武器只能在帕克要塞內使用,到了帕克要塞外,就沒有任何作用了?!彪m然士兵們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們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們能夠知道的,那件最后的武器只能被軍團長知道,而且團長七夜也是在約克副團長殺向敵軍最后時刻才得以知道,他們又有什么權力要求知道呢?“所以,大家不要抱著敵人得到了帕克要塞就會放過我們的念頭在這里消磨時間,老羞成怒的敵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此時他們已經離我們很近了,相信在我們身后的不遠處,就有他們的偵察兵發現了我們的蹤影,因此,我們必需馬上前進,向我們的大軍前進,只有與他們會合,我們才能真正安全,才算真正逃脫了數百萬敵人的包圍圈!我們只有前進!”“前進!前進!”所有的士兵明白了此時的情況后,紛紛大叫前進,他們知道還站在這里消磨時間,只會讓敵人更快的趕上自己,在數百萬的敵軍面前,自己這點力量還是遠遠不夠的。七夜舉起雙手,慢慢的向下壓,所有士兵看到這個動作都安靜下來,他們知道團長還有話來說?!懊鎸蠓讲粩嘧窊粑覀兊臄耻?,我們的逃亡之路將會是無比的艱巨和困難,因為他們不僅有著強大的地面部隊,還有著能在天空飛翔的飛行軍團,對于此次逃亡,我也沒有信心一定能夠逃到我們的大軍里去,所以,不想加入此次逃亡的士兵可以放下你的武器,卸下你的盔甲,到離這里最近的安業城中去做平民,這種時候,敵人是不會細心觀察每一個城市的,你們很有可能就此躲過此劫。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選擇逃或者是留,我不會怪你們任何人的,也不會把你們留下來做平民的士兵當做逃兵,你們可以自由選擇?!边^了半晌后,仍然沒有一個士兵放下武器走出隊伍,他們的眼中都是堅定不移的目光——做逃兵的話,就等于舍棄了他們這么久以來的努力,也舍棄了他們的自尊。望著肅靜的士兵們,七夜突然發覺自己這么久以來的拼搏和努力并沒有白廢,約克的犧牲也沒有白廢,這些士兵值得他和約克還有那些戰斗至死的士兵們那樣做?!拔乙f一句,你們都是好樣的!那怕此次敵人再強大,我也有信心打退他們的進攻,帶著你們到我們的大軍面前,這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士兵,我就有這種信心!”七夜激動的揮舞著拳頭,說出他心中的話,激勵著士兵們?!拔覀兂霭l!”當一切事情準備妥當后,七夜下令出發了,向狂戰帝國趕來的大軍出發。此次“帕克小會戰”可以說是‘邊防戰爭’開戰以來,死傷人數最多的一次,帕克要塞的駐軍從二十余萬人,變成不到六萬人,而進攻的天翔帝國損失更為慘重,整整二十多萬士兵死在了帕克要塞前,可以說在那巨大的城墻下,每一寸都有著戰士的英魂。而七夜因為此次指揮戰斗而成為了一名著名的將領,得到天翔帝國的高度重視,因為他是雖敗猶榮。而另一名著名的將領特拉克,則因為一時心軟而錯過攻占帕克要塞外,其余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不少的贊嘆。第十九章脫困而出“殺!雅格”幾十個獸人士兵發出狂吼,沖向數千名包圍了他們的翼人軍隊。然而,沒有任何懸念,也沒有任何需要猜測的地方——在幾百只長槍破空而來的威力下,這幾十名獸人士兵還沒來得及撲上敵人,就轉瞬間成了死尸??粗@幾十具獸人士兵的尸體,特拉克并沒有露出笑容,他還是和追擊開始后一樣愁眉不展,因為現在遇上的獸人士兵,都是與帕克要塞大軍失去聯系而在路上游蕩的小隊士兵,特拉克要找的是那數萬人在一起的帕克要塞大軍,而不是這些小隊士兵。二天前,特拉克還能收到偵察兵搜查到敵人的形蹤和敵人走過的痕跡,但是從昨天開始,那些派出去的偵察兵便完全失去了聯系,而再度派出去的偵察兵也沒有一點消息就失去聯系,搞的特拉克不敢輕易的再派偵察兵出去探查帕克要塞大軍的形蹤,同時讓他傷神的是敵人的痕跡也莫明其妙的在大路上走到河邊消失了,而且前面也沒有探測到敵人經過的痕跡,這樣一來,他就等若一下子失去了眼睛的瞎子,只能在原地打轉,沒有辦法之下,他只好尋找一些與大軍分散在路上游蕩的獸人士兵來開刀,以免士兵們因久久找不到敵人而煩燥不安?!袄?,不用太傷神了,他們如果能在我們的追擊中逃走的話,他們就已經跑了,如果沒有逃出去,那我們一定就能找到他們的蹤影的?!本S克見特特克這幾天焦慮的表情,知道他此時心急如焚,但是有些事卻是急不來的?!班?,我知道?!碧乩它c了點頭。雖然他知道這點,但是急切想找到那個黑色鎧甲的敵軍指揮的念頭讓他一直都靜不下心來?!八麄円欢ㄔ谙蚩駪鸬蹏鴩鴥瘸霭l的大軍方向上急進,想趕到那里去。我們只要筆直的朝向那邊前進就行了,不用再在路上尋找他們?!本S克說出他的想法?!皩?,我怎么沒想到這點,謝謝你了,維克?!碧乩嘶腥淮笪虬愕那逍堰^來:“來人,通知所有軍團朝狂戰帝國大軍方向前進?!薄皫湍愠鲋\劃策本來就是我的責任,那還用謝的?!本S克勉強的笑了笑,在這幾天不斷的奔跑中,他的身體感覺越來越差了,病情也正在漸漸變重?!澳銢]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币姷骄S克有些蒼白的臉色,特拉克不由出言詢問?!斑€行,一定要搶在他們趕到大部隊前截住他們,不然你就沒辦法再消滅他們了?!薄耙欢ㄒ獡屧谒麄兦懊?!”特拉克此時再被仇

                      乾元真人的頭頂,這時候因為光線的原因,乾元真人有所覺醒,身體迅速橫移數尺,玄之又玄的避開了來人的一擊?!笆裁慈?,膽敢擅闖故園?!辟|問聲中,乾元真人展開了防御,警惕的注視著眼前那綠色的身影。日光下,那是一個綠裙少女,看上起十八九歲,容貌俏麗,但卻冷漠無比。偷襲不成,綠裙少女沒有繼續攻擊,她只是眼神漠然的看著乾元真人,冷冷道:“不必追問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此行是針對你?!鼻嫒顺谅暤溃骸拔覀冞z忘以往素未謀面,你為何要針對老夫?”綠裙少女漠然道:“因為你是易園碩果僅存的老一輩,且目前掌管易園的一切事宜,我想借助你的名義,知曉一些人間的事情?!鼻嫒税櫭嫉溃骸澳阆肓私饽姆矫娴氖虑??”綠裙少女道:“這個稍后我會告訴你,現在先讓你了解一下我的實力?!痹挭q在耳,綠裙少女一閃而逝,下一刻就出現在乾元真人三尺外,速度極其驚人。輕呼一聲,乾元真人迅速后移,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是誰,來自哪里,我易園可不好招惹,你最好三思?!本G裙少女冷冷道:“廢話少說,我給你三次機會,只要你能接得下我一招,我今天就放過你?,F在是第一招,你看仔細了?!庇沂智吧?,嫩白如玉,纖細的手掌看上去很是秀麗,可這一掌所蘊含的掌力卻極其驚人。搞不懂敵人的底細,乾元真人十分小心,以八層實力發出一掌,硬接了綠裙少女的這一擊。屆時,雙方掌力在半空相遇,綠裙少女紋風不動,乾元真人卻身體一顫,整個人被當場彈飛,落地后一連翻滾了幾圈,才吃力的站起。驚駭的看著綠裙少女,乾元真人眼神驚疑,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凝重之色,顯然這樣的結果讓他很是震驚。綠裙少女陰冷之極,毫不在意乾元真人的感受,冷笑道:“第二招,你且小心?!币婚W而至,揮手前推,招式簡單之極,可嫩白的小手卻已變成了藍色。知道敵人厲害,乾元真人不敢硬接,閃身朝一旁避讓,卻發現身體已被對方的掌力牢牢凝固在原地。如此情況,乾元真人驚怒無比,當即大吼一聲,集畢生之力發出一掌,再一次硬接了綠裙少女的一擊。這一次,乾元真人更是狼狽,被綠裙少女一掌劈出數十丈,撞斷了兩顆大樹,最終落在樹林中,躺在地上無力站起。不屑一笑,綠裙少女人如幽靈,身體自動破碎,下一刻就神奇之極的出現在乾元真人面前,身體由無數碎片融合而成,看上去怪異之極。怒視著綠裙少女,乾元真人嘴角滿是血跡,重傷的他虛弱之極,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澳悴皇侨碎g的修道者,你是來自五色天域?”綠裙少女淡漠道:“看不出你還蠻聰明,這么快就猜出了我的來歷。實話告訴你,我奉神王之命前來人間,就是為了探明人間的情況,以便為神王大人的入侵做準備?!鼻嫒撕叩溃骸澳銈冞@是癡心妄想,根本不可能?!本G裙少女冷笑道:“只要控制了你的心神,以后的事情就會變得很順利?!鼻嫒寺勓砸徽?,怒吼道:“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眾^起余力,乾元真人一掌拍向天靈蓋,竟然選擇了自盡。第二十四章故人相逢看著這一幕,綠裙少女毫不在意,當即一腳踢出,就把乾元真人自殺的一掌給破壞了?!艾F在的你,生死都由我決定,你還是認命吧?!痹幟匾恍?,綠裙少女緩緩伸出右手,掌心發出一束淡紅色的光芒,朝著乾元真人的頭部靠近。感覺到危險臨近,乾元真人怒吼出聲,雖然重傷無力,卻依舊選擇了反抗,以此來表達自己不屈的心。綠裙少女冷笑一聲,譏諷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是愚蠢?!贝嗽拕偮?,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漠,回蕩在故園的上空里?!笆菃??我不這樣認為?!本G裙少女聞言一震迅速轉身,目光凝視著數丈外的半空中,那里不知何時竟突然多了一位頭戴斗笠,手提風燈的神秘人?!澳闶钦l?”帶著幾分警惕,綠裙少女開口詢問。來人淡漠道:“我只是一個二十年前該死,卻又未死之人。你不該冒犯這里?!闭Z畢,來人手中的風燈突然射出一束光芒,目標鎖定綠裙少女。面對來人的攻擊,綠裙少女雙眼微瞇,右手凌空一番一轉,掌心藍光匯聚,硬接了對方的一擊。屆時,兩股力量半空相遇,累計的真元瞬間擴撒,從而形成爆炸,一舉將綠裙少女震飛了出去。悶哼一聲,綠裙少女人未落地便彈射而起,身體在半空中迅速破碎,眨眼就消失了蹤跡,只留下一段不甘的聲音?!跋麓蜗嘤?,我會百倍收回……”來人聞言毫不在意,閃身來到乾元真人身邊,輕輕取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了滿頭白發與一張清瘦的臉??辞鍋砣说臉幼?,乾元真人激動無比,顫聲道:“真的是你?!痹S滄??酀恍?,彎腰抱起乾元真人,嘆息道:“不是我,還會有誰?當年的修真六院,如今就只剩下我們兩個老不死?!鼻嫒说吐暤溃骸白詮牡弥銢]死的消息,我就盼著有一天能見見你,想不到今天終于如愿,但卻在這樣情況下,說起來真是慚愧?!痹S滄海道:“不必在意,我們之間用不著說這些?,F在我先為你療傷,待你傷勢痊愈之后,我們再好好談心?!鼻嫒它c頭不語,指了指不遠處的三間茅屋,示意許滄海往那里去。來到乾元真人二十年來居住的茅屋,許滄海感觸頗深,輕輕將其放在床上,然后開始為他療傷。由于乾元真人傷勢嚴峻,許滄海雖然實力驚人,卻也耗費了不少時間與精力,直到兩個時辰后,乾元真人的傷勢才基本恢復。起身,許滄海走到窗前,看著百花盛發的故園,輕聲道:“這真是個好地方啊?!鼻嫒朔硐麓?,笑道:“你要是喜歡,不妨就住下了,我也好有個伴?!痹S滄海搖頭嘆道:“我倒是想留下來,只可惜我還有未了的心愿?!鼻嫒税櫭嫉溃骸笆裁葱脑??是不是放心不下你新收的徒弟?”許滄?;厣砜粗?,頷首道:“這只是一方面,我真正擔心的是季華杰,他是無妄的徒弟。當年我之所以能活下來,就是因為無妄的出現,可惜他為了救我們,施展出禁忌法訣,最終導致他英年早逝,于數月前撒手人間?!鼻嫒藝@道:“這事我聽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你打算怎么辦,如何去彌補這份心靈的愧疚呢?”許滄海嘆息道:“眼下季華杰與小徒媛媛彼此相愛,但卻隔著一朵幽夢蘭。我最擔心的就是幽夢蘭的詛咒真的出現,那時候他們該怎么辦?!鼻嫒顺烈鞯溃骸皳f這幽夢蘭六百年一現,充滿了咒怨,當初騰龍谷的前任谷主都拿它沒辦法,可見這詛咒真的很可怕?!痹S滄??酀溃骸艾F在媛媛與華杰正同舞蝶、善慈、斐云等人在一塊,我特意抽空離開,就是想了解一下世上可有什么破解詛咒之法。之前,我隨黃天去了除魔聯盟一趟,詢問了文不名與歸無道長,他們都無能為力,于是我便趕來易園,一是看望你,二是想問一問,看你能否提供什么線索或許解決的方案?!鼻嫒说溃骸瓣P于這些,說實話我還真的不太了解。不過就我分析,若能見到陸云,他或許會有辦法?!痹S滄海道:“這個提議文不名之前也有提到,只是陸云神龍見首不見尾,要遇上他談何容易?!鼻嫒诵Φ溃骸安灰倚?,你只要密切注意天麟的情況,早晚會見到陸云?!痹S滄海頷首道:“這個我早已想到,這次前來就是給你說一聲,你若見到陸云,記得幫我轉達一下,就說我想見見他?!鼻嫒诵Φ溃骸胺判?,以你的身份,加上你當年與紫陽師弟的關系,陸云只要知道這事,我相信他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痹S滄海道:“希望陸云能有破解之法?!鼻嫒诵Φ溃骸瓣懺瓶墒瞧呓缰?,我們應該對他充滿信任?,F在天色尚早,你難得來一趟,我帶你到園子里走一走,晚上為你設宴接風,我倆好好敘敘舊?!痹S滄海聞言點頭,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在乾元真人的帶領下,仔細了解了一下故園的情況,并逐一拜祭了那些死去的故人。孤峰,烈日,萬里無云,三道光芒籠罩的身影齊聚峰頂,彼此相隔數丈,形成一個三角形。日光下,三道身影呈現出不同的色彩,分別是黑色、翠綠色以及五彩色。第二十五章商議詭計此刻,黑色光芒籠罩的人影開口道:“距離上一次我們見面已經數天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與我們事先的預想可是差距很大?!蔽宀噬鈭F中的人影哼道:“事情若能輕易解決,我們又豈會在此相見?”翠綠色的光團中,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摆ね跖c尊主不必爭吵,雖然目前我們付出很多收獲甚少,情況暫時不太理想??芍灰覀儓远繕?,就必然有希望?!痹瓉?,這三人便是九幽冥王、九虛尊主,以及當日那神秘女子,他們齊聚此地就目前的情況,商議新的辦法。此前,三方約定聯合對付天麟及人間正道,而今數天過去,結果卻不盡人意,彼此間多少都有些埋怨。就這數日的情況來看,三方針對天麟的截殺起到了一定效果,但卻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特別是九虛尊主,他一下子就犧牲了三位九虛使者,通天叟與陳玄也各自身負重傷。九幽一脈,冥王派出了疊影雙煞,雖然不曾殺掉天麟,卻并未受到什么傷害。至于那神秘女子,她派江南才子半途截殺天麟,最終功敗垂成,江南才子也落得肉身毀滅,傷勢嚴峻。此外,江南才子無意遇上丹青劍俠許滄海、季華杰、吳媛媛三人,致使江南才子再次受挫,神秘女子為了替他報仇,聯合通天教主半路攔截季華杰與吳媛媛,卻因為善慈與裂風的緣故,通天教主身負重傷,被迫離開。至于通天教主的身份,說起來很古怪,因為他就是通天叟的徒弟,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與通天叟的元神融為一體,兩人師徒齊心不分彼此,實力比之前的通天叟那是大有提升。只是通天教主運氣不濟,第一次出馬就遇上善慈,被他的混沌無極八式給重傷擊退。微哼一聲,九幽冥王略顯譏諷的道:“目標倒是堅定,只是有些人不一定能一直堅持?!本盘撟鹬饔行┥鷼?,冷冷道:“說話用不著拐彎,我九虛一脈雖然損失了三位高手,卻還不至于就此退卻?!本庞内ね踝I笑道:“九虛久虛,越弄越虛,只怕你虛不受力,最終承受不起?!本盘撟鹬髋溃骸澳阌蟹N就試一試?!鄙衩嘏觿竦溃骸昂昧?,你們不要一見面就吵,這只會便宜了陸云,便宜了我們的敵人?!本盘撢ね鯚o所謂的道:“我就說說而已,刺激一下某些人?!本盘撟鹬骱叩溃骸坝蟹N你單獨把陸云殺了,你就天下第一?!本庞内ね醴瘩g道:“這種事有你在,哪輪得到我去?”神秘女子喝道:“夠了,別忘了各自的身份,我們此來是商議對付陸云的計策,不是為了斗嘴;你們都是一代宗師,多注意一下各自的言行舉止?!本盘撟鹬鬏p哼一聲,不再言語。九幽冥王轉移話題道:“既然是商議對策,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議?”神秘女子道:“我仔細考慮了一下,我們此前的計劃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我們小看了天麟,低估了他的實力。目前天麟回到了冰原,我們暫時不易與他接觸,不妨把目標移到人間正道身上,由此削弱人間的實力,間接鏟除天麟的助力?!本盘撟鹬鞯溃骸拔抑会槍﹃懺萍八H密之人,無心亂殺無辜?!本庞内ね鹾叩溃骸拔蚁騺矶际菈娜?,干壞事從來都不留名,不需要什么顧忌?!鄙衩嘏硬焕頃说亩纷?,繼續道:“目前的人間,實力主要集中在除魔聯盟與易園手中,眼下他們正好把精力放在了太玄火龜身上。我們若是趁此機會發動突襲,勢必能將他們的老巢連根拔除,給他們沉重一擊,打亂他們的計劃?!本盘撟鹬骱叩溃骸跋敕ú诲e,可這種做法等于是幫助了太玄火龜,最終勢必養虎為患,到那時候只怕后悔莫及?!本庞内ね蹶幮Φ溃骸澳闾锰镁盘撟鹬鬟B陸云都不怕,還會在乎區區太玄火龜?”九虛尊主沉聲道:“你要有本事,就把太玄火龜給滅了,不然就休要說三道四?!本庞内ね豕中Φ溃骸疤瘕斈敲磪柡Φ募一?,我哪里敢惹?我至多就是去招惹一下除魔聯盟的人,玩弄一下花樣而已?!鄙衩嘏芋@訝道:“你對除魔聯盟下手了?”九幽冥王嘿嘿笑道:“算不上下手,只是正巧遇上而已。就在之前,我座下的疊影雙邪遇上了三位海域高手與一位除魔聯盟弟子,雙方發生了矛盾,最終導致對方兩死兩傷,倉惶逃遁?!鄙衩嘏訂柕溃骸澳乾F在呢?”九幽冥王邪笑道:“現在我已經派疊影雙邪前往除魔聯盟總部,去給他們送上一點驚喜?!鄙衩嘏有Φ溃骸摆ね豕粔蚝?,早就想到了釜底抽薪之計。如今既然已經實施,那易園這邊也該讓他們享受同樣的待遇。尊主以為呢?”話鋒一轉,神秘女子一下子把話題移到了九虛尊主身上。明白神秘女子話中的含義,九虛尊主哼道:“易園方面,我自會派人處理,不必你們操心?!鄙衩嘏拥坏溃骸皶r間就是勝利,尊主可得抓緊。此次我們先拿除魔聯盟與易園開刀,將那些置身在外的正道高手引回來,給太玄火龜一個南下的機會。那時候我們再借刀殺人,利用太玄火龜來消滅人間正道的實力?!本盘撟鹬鞯溃骸跋敕ê芎?,就是不知道敵人是否照著我們安排好的線路走下去?!本庞内ね醯溃骸耙胫?,就得一試?!鄙衩嘏拥溃骸斑@次我們雙管齊下,趁虛而入,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成績,冥王與尊主只管放手施為?!本盘撟鹬鞒聊似?,漠然道:“希望第二次的行動,能給我們一個繼續合作下去的結果?!痹捖滢D身,一閃而逝。見九虛尊主離去,九幽冥王當即陰笑出聲,幸災樂禍的道:“估計他再也輸不起,才會如此在意?”第二十六章聯盟遇襲神秘女子淡然笑道:“聽說九虛一脈有九大高手,如今已死了五個,還剩下四個。不知道冥王座下又有多少高手,損失與存活的情況如何?”九幽冥王笑聲一收,語氣陰森的道:“本王座下也有九大高手,目前僅在冰原損失了兩位,這樣的回答你覺得如何?”神秘女子笑道:“損失兩位高手是真,有九大高手只怕就不太真實?!蔽⒐庖婚W,人影不見。神秘女子丟下這句話,隨即就消失了。九幽冥王有些不悅,哼道:“敢看不起本王,我會讓你們后悔的?!睅е鴰追衷购迬追植黄?,九幽冥王眨眼消失,離開了那里。至此,三方的二次聚會就此完結,簡單的對話,毒辣的詭計,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敲定。接下來,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襲,那時候易園與除魔聯盟又將面對怎樣的襲擊?黃昏,除魔聯盟的總部,一場大戰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自從二十年前,陸云平定七界之后,除魔聯盟的總部就從未遭受過敵人襲擊。而現在,時隔二十年之后,這第一輪襲擊就來得異常猛烈,僅片刻時間,除魔聯盟就犧牲了超過五十位門下弟子。為此,文不名與歸無道長震怒之極,一邊迅速趕往現場,一邊派人通知楚文新與屠天,讓他們速來助陣。這次來襲之人共計兩位,正是九幽一脈的地獄死神——疊影雙邪。此二人陰森詭異,宛如幽靈,名號邪天、邪地,殺人手法十分怪異,不僅除魔聯盟的門下弟子看不出頭緒,就連趕來的文不名與歸無道長也是一頭霧水。為了阻止事態繼續惡化下去,文不名與歸無道長迅速加入進去,結果一招之后,兩人就重傷退下,臉上滿是疑惑之情。這時候,楚文新與屠天雙雙趕來,在看清楚了情況后,兩人也主動上前進攻,結果依舊傷在敵人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下。感覺到奇怪,歸無道長喝止了眾人的攻擊,目光凝視著敵人,問道:“你們是誰,為何來襲?”疊影雙邪中的邪天笑道:“我們乃地獄死神疊影雙邪,此行是專程來送你們上路的?!蔽牟幻R道:“狗屁死神,你以為就憑你們兩個,就能在此猖狂無忌嗎?”楚文新驚疑道:“地獄死神,你們是九幽門下?”疊影雙邪中的邪地笑道:“不錯,我們正是九幽門下?!蓖捞靻柕溃骸帮L幽與你們是何關系?”邪天嘿嘿道:“同門、同類、不同層次?!蓖捞熨|疑道:“聽你的口氣,風幽似乎不如你們?”邪天陰笑道:“他是地獄使者,我們是地獄死神,你覺得呢?”文不名哼道:“一丘之貉,沒什么區別?!毙暗乩淇岬溃骸叭绱?,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的實力?!憋h身而起,身影分離。疊影雙邪瞬間幻化出八道身影,每兩道身影一組,從不同的方向朝場中四位高手飛去。對此,文不名、歸無道長、楚文新、屠天四人乃呢十分謹慎,一邊設下防御結界,一邊蓄勢準備,待敵人逼近之際,才猛然發起攻擊。微光一閃,一擊而逝。除魔聯盟的四大高手很輕松的發出了各自的一擊,沒有收到任何阻礙,可結果卻是四人重傷,被同時震飛。這樣的結果讓人震驚,不止他們四人,就連一旁觀戰的數十位聯盟弟子都是駭然失色,對于有著地獄死神稱號的疊影雙邪感到驚恐無比。翻身而起,文不名又氣又急,他的攻擊已掌力為主,所受內傷嚴重,外傷卻并不明顯。屠天與楚文新傷勢嚇人,兩人以刀劍為兵器,弄得自己渾身是血,雖然不致命,但看上去十分嚴峻。歸無道長傷勢不輕,但卻比較冷靜,一邊留意敵人的情況,一邊思索其中的原因。一擊得手,疊影雙邪毫不遲疑,立馬加快了進攻的速度,這讓屠天等四人來不及考慮,只得硬著頭皮展開反擊。如此,疊影雙邪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就越發顯露出威力,只數招功夫,屠天四人就傷痕累累,幾乎無法站立。這時候,歸無道長似乎有所察覺,提醒道:“大家全力防御,不要盲目攻擊?!甭牭綒w無道長的提醒,屠天、文不名、楚文新三人展開防御,在隨后的交戰中,情況有所好轉,也從中覺察到了一些事情。終于,歸無道長以其博學識破了敵人的詭計,大聲提醒道:“大家小心,敵人擅長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術,我們越是進攻,自己就傷得越深?!蔽牟幻R道:“可惡,世上竟有這等詭異法訣,我們要如何防御?”歸無道長臉色凝重,沉聲道:“只守不攻,先穩住形勢。至于破解之法,我暫時也理不出頭緒?!蓖捞炜酀溃骸盎盍诉@么大,這還是頭一次遇上這么窩火的事情?!背男聯鷳n道:“只守不攻恐怕非長久之計,我們得尋求對策?!币娝娜俗R破自身的法訣,邪天笑道:“不必考慮,因為你們已命不久矣?!闭Z畢,邪天凌空一轉,雙手揮舞間黑云涌現,陰森詭異之氣在他的控制下迅速形成一輪黑色風暴,輕易就把一旁觀戰的聯盟弟子吹飛,將歸無道長等四人籠罩在一個方圓三丈大小的范圍內。第二十七章救星突現面對這種情形,歸無道長臉色陰沉,大喝道:“全力防御,以純陽法訣以本,以克制敵人的陰邪之氣?!蔽牟幻c屠天低吼一聲,前者施展出至陽至剛的浩然天罡法訣,在四人身外設下防御,后者施展出屠龍刀法,以至陽至剛的刀罡為武器,展開了全力反擊。楚文新與歸無道長全力配合二人,四人氣脈相連,渾然一體。含笑觀望,邪地對此毫不在意,顯然對邪天充滿了信任,認為這一擊邪天必勝無疑。結果瞬間來臨,但卻讓人多少有些詫異。原來,疊影雙邪除了精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術外,還修煉了諸多九幽秘技。當他們全力進攻時,作為防御之術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就會變得極弱,幾乎起不到防御的效應。如今,邪天就是發起了主動攻擊,以地獄風暴為武器,對屠天等四人展開了毀滅性的攻擊。如此,邪天的攻勢越強,防御就越弱。當地獄風暴遇上浩然天罡外加屠龍刀法時,彼此間激烈摩擦撞擊,從而產生爆炸,一舉重創屠天、文不名四人,可邪天也因為防御較弱而受傷不輕。巨響如雷,霹靂刺耳。持續的爆炸慢慢散去,呈現在眼前的卻是屠天、文不名、歸無道長、楚文新四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慘烈情景。那一刻,四人傷勢嚴峻,屠天被刀罡反噬,幾乎昏迷。文不名承受了地獄風暴大部分的沖擊力,身體傷得極重。楚文新情況較二人稍好,卻也神情萎靡。歸無道長情況還好,是四人中傷勢最輕的一個,此刻正慢慢爬起。一閃而至,邪地看著眼前的四人,陰笑道:“天色黃昏,正是前往地獄的最佳時機。就讓我來送你們一程吧?!睔w無道長怒視著邪地,冷哼道:“不要得意,之前我們不知你們底細,才會受傷不輕?,F在我們既然知道了你們的秘密,就絕不會讓你們繼續逞能?!痹挭q在耳,歸無道長施展出云霧峰的風云百變身法,瞬間就將屠天、文不名、楚文新三人帶回了身旁??粗@一切,邪地只是保持著陰笑,并沒有阻撓。待歸無道長將重傷的三人聚集在一塊后,邪地才開口道:“你覺得這樣有必要嗎?這可是除魔聯盟的總部,難不成你要棄城而逃,扔下這里數百聯盟弟子不顧,自己逃命去了?”歸無道長哼道:“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毙暗匦Φ溃骸翱上銈儏s活不了?!彪p手高舉黑云匯聚,邪地周身陰氣匯聚,眨眼就在附近形成一個暗黑區域,不僅淹沒了天光,還將歸無道長等四人籠罩在內。屆時,陰邪之氣如怒浪翻滾,夾著洶涌之勢,朝歸無道長等人逼近,直接威脅到四人的生死。面對這種情形,歸無道長首先想到的就是閃避,可結果卻不盡人意,四人已經被牢牢束縛在原地。針對這種情況,歸無道長合四人之力展開防御,全心全意與邪地展開了一場修為的比試,希望借助四人聯手之力,能對抗邪地的攻擊。然而事與愿違,歸無道長四人畢竟傷勢嚴峻,加之四人的實力本就不如疊影雙邪,彼此間有著不可跨越的差距,勝負從一開始就已然注定,所爭的不過是時間的長短而已。見邪地已控制局勢,邪天當即冷笑一聲,朝除魔聯盟的大殿飛去,打算摧毀這座屹立了二十年之久的正道象征。聯盟弟子見此,紛紛飛身攔截,大家不顧生死,以生命捍衛著除魔聯盟的聲譽。是時,一些暫住聯盟的高手也紛紛趕來協助,其中就包括騰龍谷的王志鵬與雪春。面對眾人的阻止,邪天毫不在意,人如鬼影般朝前飛去,所到之處人影橫飛,任何阻攔之人都被自動彈飛。見狀,王志鵬又驚又奇,與雪春交換了一個眼色,二人施展出玄冰訣,以玄寒之氣設下堅冰結界,不想卻起到了阻止的效應,這讓邪天頗為詫異,讓聯盟弟子大受鼓舞。夜慢慢來臨,交戰猶在繼續。此時此刻,歸無道長等四人早已奄奄一息,只剩下滿心的不甘還在支撐著他們。邪地十分得意,陰笑刺耳,給夜色下的山谷帶來了幾分陰森。這邊,王志鵬與雪春聯手對敵,雖然憑借玄冰之術暫時阻撓了邪天,可雙方畢竟有著太大的實力差距,在經過了一番交戰后,雪春被重傷震飛落地不起,生死不明。王志鵬怒吼如雷,拼命反擊,最終也落得重傷不起,一切就隨著夜幕的來臨而步入黑暗里。朦朧夜色下,除魔聯盟的大殿失去了往日的光輝,正一步步走向毀滅。當邪天來到聯盟大殿的上方時,一切似乎到此為止,二十年的輝煌就此走到極致。夜風中,邪天頗為得意,笑聲回蕩在山谷中,述說著某些即將發生的事情。右手高舉,邪天周身黑霧匯聚,滾滾陰邪之氣在他身外形成一道黑色風柱,呼嘯一聲就朝地面的聯盟大殿沖去。那一刻,活著的聯盟弟子忍不住怒吼出聲,可惜卻無力阻止。而同一時刻,歸無道長等四人也耗盡了真元,本就微弱的防御結界瞬間破滅,遭受到了邪地發出的陰邪之氣的侵襲。至此,一切完結,敗局已定,邪天與邪地同時發出得意的笑聲。然而就在這最為關鍵的一刻,夜色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金光,瞬間照亮了聯盟所在的整個山谷,仿佛白日又回到了人們的視線里。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邪天與邪地心神一震,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隨即彈射而起,顧不得再摧毀聯盟大殿與傷害歸無道長等人,雙雙選擇了逃離。作為九幽一脈的地獄死神,疊影雙邪十分謹慎,從不貪功急進,只要稍有不對就馬上逃離。然而這一次情況有些離奇,兩人從金光出現之時就理智的選擇了逃避,可結果卻未能如愿,反而被那道璀璨的金光給牢牢束縛在了半空里。第二十八章天印上人覺察到不對勁,疊影雙邪全力掙扎,奮力反擊。然而他們越是掙扎,越是反抗,身上的束縛之力就會越重,將他們包裹得更緊一些。對此,疊影雙邪驚怒之極,強忍對金光的不適,抬頭凝視那金光的情形。片刻,邪天渾身一震,脫口道:“不好,是燃燈佛印?!毙暗芈勓砸徽?,急切道:“快從地下逃遁?!备_而下,邪地速度驚人,可在即將到達地面時,身體就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制住了,任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落地。邪天見狀猛沖而下,撞在邪地身上,這讓邪地猛然墜地,身影眨眼消失。而邪天因為反彈之力被金光吸起,經過反復掙扎,最終被燃燈佛印發出的金光所滅。至此,璀璨的金光一閃而逝,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歸無道長等人的身旁??粗貍杳缘乃娜?,天穆風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憂慮,當即揮手發出一股柔和之力,托著四人的身體朝大殿飛去。附近,活著的聯盟弟子中有人見過天穆風,知道他的身份,當即吩咐眾人全力配合天穆風,并清理現場,處理受傷之人。如此,聯盟的一切事物暫由天穆風代管,這場殺戮極重的襲擊就到此為止。疊影雙邪的這次行動給聯盟造成了巨大損失,聯盟弟子的傷亡人數至少超過一百五十人,而疊影雙邪中的邪天也付出了生命,死在了天穆風的手里。同樣的黃昏,同樣的襲擊,在西蜀易園也發生了一幕慘烈的廝殺。出手之人年約五旬,相貌清瘦,一身青衣長衫倍顯孤寂,滿頭華發根根豎起,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五旬老者赤手空拳沒有武器,可他手掌翻轉間,就能發出一股摧山裂岳之力,瞬間摧毀前方百丈之內的一切物體。黃昏之際,乾元真人還不曾返回,易園的主要事物由馬午負責,郭建從旁協助。當這青衣老者出現之際,易園的弟子上前詢問,結果換來的卻是致命的一掌,這無疑是一種挑釁,當即就引發了戰爭。其時,易園弟子口中發出傳訊的嘯聲,三五一組結陣攻擊,以免重蹈覆轍。然而青衣老者實力驚人,冷漠的臉上掛著幾分落寞的笑意,手掌翻轉間,不但殺掉了七個易園門下,還將易園的院墻都震垮了一大片。如此舉動,迅速引起了易園弟子的注意,大批弟子紛紛趕來,怒斥青衣老者,并發動了攻擊。在易園弟子而言,自己一方人多勢眾,占據優勢??伤麄兡睦镏?,這卻是災難的開始,青衣老者就宛如殺神,冷酷無情。當馬午與郭建趕到時,易園門下至少已死了上百人,剩余弟子驚恐不安,四下分散,口中怒罵不休,卻再也沒人敢上前。注視著青衣老者,馬午臉色凝重,對郭建道:“你馬上去找師祖,請他老人家速速趕回?!惫ㄟt疑道:“看樣子這人很厲害,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不如派其他師兄弟前去,我留下來協助你?!瘪R午看了郭建一眼,神情很是怪異,搖頭道:“事關重大,其他師兄弟我不放心,你快去快回?!惫íq豫了一下,見馬午神情堅定,最終只得同意,飛身朝故園趕去。送走了郭建,馬午緩步朝青衣老者走去,最終停在青衣老者三丈外,沉聲

                      煉中醒來,走出了房間,迎接凌九天。當他們看到凌九天身后的景風時,臉上露出了一抹驚喜之色,在向凌九天行完禮后,立即來到景風身邊,親切的問道:“景風,我們終于又相見了!你這些年怎么樣!”短短的只字片語,景風卻感覺到了花月和殘天對自己的真摯感情,激動的說道:“花月神王、殘天神王,我也很想你們,我這些年經歷了很多事,不過我都一一闖過來了!”“好了,大家別站在外面了,我們進去談!”凌九天看出景風和花月、殘天之間的感情很好,欣慰的說道?!笆橇杞缰?!”花月和殘天從命道,一邊向景風詢問經歷,一邊走進了別院主殿內。在聽到景風兇險的經歷后,花月神王和殘天神王感到了深深的震驚,也被景風的福緣所感,感嘆景風福緣深厚?!皩α司帮L,你如今修煉到何等境界,我怎么看不透你了!”花月神王和殘天神王經過在時間之域修煉,達到了天級神王境界,但花月神王和殘天神王看到景風時,卻把握不住景風的實力,花月神王詢問道?!拔胰缃窈湍銈円粯?,達到了天級神王境界!只是我的靈魂境界達到了玄級神王,再加上我修煉的法訣有收斂氣息的功效,所以你們感覺不出我的實力!”景風沒有隱瞞道?!疤旒壣裢?!天啊,景風,你修煉的速度怎么會這么快!我記得我們相遇的時候,你才是一名九級神君高手,這才短短的十幾萬年,你就有這等實力了。和你一比,我們的修煉速度實在不能提了!”花月神王和殘天神王同時動容道?!斑@要感謝凌界主,如果凌界主當年不是允許我進入到時間之域修煉,我也不可能修煉到如今的境界!”景風發自內心的感激凌九天道?!熬帮L,這一切還是靠你自己!好多人都進入到時間之域修煉,到都沒有達到你今天的成就!”凌九天露出一絲笑意道?!昂昧?,你們聊吧,我先去處理一下手頭上的事,等處理完,確定進入時間之域的時間,我再通知你景風。這幾天,你就先住在花月。殘天這里吧!”凌九天起身道?!笆?,凌界主!”景風三人起身恭送凌九天道,在凌九天離開后,景風和花月、殘天親切的聊了起來??删驮诹杈盘祀x開不久,當初對景風敵意很深,但如今對景風暗生情愫,剛剛達到地級神王境界的夢冰得到消息,景風住在了花月神王這,懷著一顆忐忑的心,來到了花月神王休息的別院。當夢冰的氣息出現在別院入口時,花月神王露出一絲笑意,連忙出去,迎接道:“夢冰,你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了,是不是聽到景風在這,立即跑來了!”聽到花月神王的調笑,夢冰突然漲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景風。而景風無意間和夢冰對視了一下眼神,感覺到夢冰眼神中的情意,立即感覺到頭皮發麻,回避了夢冰的眼神?!盎ㄔ乱?,我不知道他在這里,我是來看你們的!”感覺到景風刻意回避的眼神,夢冰有些失望,酸溜溜的說道?!皦舯?,進來說,別站外面了!”花月神王招呼夢冰道。由于景風不想冷場,深吸了一口氣,給夢冰打招呼道:“夢冰,你修煉速度也不慢嗎,竟然達到了地級神王的境界,真是恭喜你??!”“景風大哥,你光用嘴恭喜我嗎?難道沒有什么禮物!”夢冰鼓足勇氣,露出一絲笑意道?!坝杏?!”在夢冰半開玩笑述說下,景風剛剛的尷尬也隨之消失,景風心意在虛獨境中找到一件適合夢冰的上品防御真靈器,送給夢冰道:“夢冰,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一件上品防御真靈器!而且這件上品防御真靈器比一般上品真靈器戰衣防御要強,因為他有振幅防御的特性!”“謝謝景風大哥!”夢冰接過景風遞來的上品真靈器戰衣,激動地小臉通紅?!熬帮L,你有些偏心??!夢冰一來你就送上品真靈器戰衣,我們和你聊了這么久,你都沒送給我們什么!”花月神王調笑道?!坝?,都有!誰讓你們一開始不跟我要!”景風心意一動,又取出兩件上品真靈器戰衣,送給花月神王和殘天神王?!熬帮L,你這些上品真靈器戰衣都是哪里來的!”接過景風遞來的上品真靈器戰衣,花月神王和殘天神王感到了深深地震驚,因為上品真靈器戰衣在神之界極其珍貴,而景風一出手就是三件,而且送出三件時沒有一絲疼惜之色,花月神王驚詫的問道?!斑@都是我閑來無聊煉制的!”如今景風已經可以煉制傳承真靈器,為了鍛煉煉器手法,景風閑來無聊時,把虛獨境中一些不是很珍貴的煉器材料拿來煉制,煉制了不少上品真靈器、“景風,你可以煉制上品真靈器!”花月神王三人全部動容道?!岸?!”景風點了點頭道?!澳蔷帮L大哥,你能幫我煉制一件上品攻擊真靈器嗎?我一直沒有合適的上品攻擊真靈器!”夢冰苦苦哀求道?!昂?!”景風點了點頭道?!爸x謝景風大哥,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說完、夢冰一臉興奮的離開了,去自己的密室,取珍貴的煉器材料?!盎ㄔ律裢?,殘天神王,這是兩件極品攻擊真靈器,我現在送給你們!”景風拿出兩件極品攻擊真靈器道?!熬帮L,這也是你煉制的嗎?你既然有極品真靈器,為什么不送給夢冰一件,還要讓夢冰去取煉器晶石煉制!”花月神王不解的問道?!盎ㄔ律裢?,這兩件極品真靈器是我師傅當年煉制送我的!我不是不送給夢冰,而是我已經有了兩位妻子,我不能再分心別人,不想讓夢冰誤會,所以沒有送給她!”景風解釋道?!熬帮L,我知道你有妻子,可是夢冰也不錯,你就不能考慮下!”花月神王詢問道?!拔业男囊呀浹b不下任何人!”想到自己除了若靈和紅玉,還有一個苦苦等待自己去救的雷芷蕊,景風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盎ㄔ?,這件事就讓他順其自然吧!”殘天神王拍了拍花月神王的肩膀道?!昂?!是我多事了!”花月神王搖了搖頭道。感覺到花月神王有些失望,景風也沒有多說話,大殿內一下子靜了下來。時間就在眾人沉靜中一點點流過。一個多時辰過后,夢冰拿著數十顆珍貴的晶石跑了進來,大聲對景風道:“景風大哥,你看這些晶石可以煉制一件上品攻擊真靈器嗎?”“夢冰,你這都是在那收集的晶石!只要有極品真靈器魂心,這些晶石足夠煉制三件極品真靈器了!”看到漂浮在夢冰面前的數十顆極品煉器晶石道?!斑@都是影玨叔叔送我的!景風大哥,這些晶石真的能煉制極品真靈器嗎?”夢冰一臉興奮的問道?!斑@些晶石的堅韌程度足夠煉制極品真靈器!但是煉制極品真靈器單單這些定是不夠,還需要極品真靈器的魂心,不過夢冰你放心,三日之后,你再來這里,到那時,我會給你煉制一件極品攻擊真靈器出來!”景風保證道?!爸x謝景風大哥!”夢冰抓住景風的胳膊,興奮的說道?!昂昧藟舯?,你陪花月神王、殘天神王聊天吧,我去給你煉器,三天一過,一定給你一件極品真靈器!”景風輕輕撤開了被夢冰抓住的胳膊道。感覺到景風的小動作,夢冰剛剛欣喜的表情立即消失了,酸酸的點了點頭道:“我三天之后來??!景風大哥,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你煉器了!”說完,夢冰把數十塊煉器晶石交給景風,臉色有些難看的離開了?!鞍?!景風,你好好煉器吧!我們也不打擾了!”花月神王平時十分疼愛夢冰,看到夢冰心中難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搖了搖頭離開了大殿。夢冰和花月神王全都離開,殘天神王拍了拍景風的肩膀道:“景風,你不要在意,花月就是這樣的,過幾天就沒事了!你好好煉器!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謝謝殘天神王,我明白!”景風感激的一笑道?!昂昧司帮L,我帶你去你休息的房間,你就在里面煉器吧!”殘天神王道?!昂?!”景風點了點頭,跟著殘天神王來到了一件幽雅,安靜的房間內?!熬帮L,你就安心在這里煉器吧,我保證不會有人前來打擾你!”殘天神王道?!爸x謝殘天神王!”景風很喜歡這間房間的布局,感激的說道?!昂昧司帮L我走了,期待你煉器成功!”說完,殘天神王離開了景風的房間。第594章時間之域的異變(上)看到殘天神王離開,景風帶著十多顆極品煉器晶石,進到了虛獨境中,取出一顆七色神石,提取了七色神石中一小部分七色魂心,開始為夢冰煉制極品攻擊真靈器。景風首先把夢冰所送極品煉器晶石切割了三分之一,然后釋放出精純的五色圣火包裹住這十幾塊煉器晶石,開始融化,提煉雜質。在五色圣火提煉下,這數十塊極品煉器晶石中的雜質很快融化,數十塊極品煉器晶石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在景風心意控制下,形成了一根長鞭形狀,兩天過后,這跟長鞭漸漸成形,瘋狂的吸收虛獨境中的靈氣,鞏固著自己的靈性。感覺到極品真靈器長鞭已經成型,景風知道到了煉器最關鍵的時候,雙手啟動,不斷打著手印,控制在七色神石中提煉的一小部分七色魂心融進了剛剛成型的長鞭中。融進了七色魂心,極品真靈器長鞭靈光大作,一時間景風身體周圍的空間都被映成了七彩色,大量的靈氣隨著極品真靈器長鞭散發的靈光,融進了長鞭中?!稗Z!”的一聲,一到五色圣雷從天而降,劈到了極品真靈器長鞭上,瞬間把極品真靈器長鞭未吸收的靈氣消散了,使得極品真靈器長鞭和七色魂心融為一體,達到了極品真靈器的程度。而景風在煉器最后階段招出的五色圣雷乃是根據圣靈器成型需要圣器劫的原理,經過多次試驗增加的。景風感覺,在五色神雷雷光沐浴下,剛剛練成的真靈器和靈心會更加鞏固,威力也比比以往大了幾分?!皶r間剛剛好!希望可以通過這跟長鞭,讓夢冰心里好受些!”看到自己手中,散發著陣陣七色靈性的極品真靈器長鞭,景風喃喃自語道?!班病钡囊宦?,景風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休息的房間內,破開禁制,走了出去。一走出房間,景風看到花月神王、殘天神王、夢冰以及對景風有很深敵意的風泉全都在院子內等自己?!安缓靡馑?,讓大家久等了,夢冰,這是我剛剛為你煉制的極品真靈器長鞭,希望你能喜歡!”景風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夢冰身邊,把極品真靈器長鞭送給了夢冰?!爸x謝景風大哥!”夢冰興奮地說道,前幾天的憂郁一掃而空?!皦舯?,極品真靈器和上品真靈器一樣,都可以隨你的心意改變形態!你把它煉化之后,改變你喜歡的攻擊武器就行!”景風輕聲介紹道?!安灰?!景風大哥你送我什么形態,我就讓他什么形態,而且我也很喜歡長鞭形態的攻擊異寶!”夢冰臉色緋紅的說道。感覺到夢冰話語中的曖昧以及一臉愛惜、激動撫摸著極品真靈器長鞭,一直喜歡夢冰的風泉直覺心中一團怒火不斷上升,深吸了兩口氣,才稍稍平緩了一下震驚的心情道:“景風,聽說你的真靈器不少,人者有份,你為什么不送我一件,是不是看不起我!”“呵呵,是你來晚了,你要來早了,我早就送你了!這是一件上品攻擊真靈器,我現在送給你!”景風不想和風泉鬧得太僵,因為風泉不可怕,但風泉身后的風黯景風不得不顧忌?!熬帮L,你很偏心啊,送而冰兒一件極品攻擊真靈器,卻只送給我一件上品攻擊真靈器,是不是看不起我??!”風泉挑釁道?!帮L泉,我想你也知道極品攻擊真靈器的珍貴程度,我可沒有多余的極品攻擊真靈器了!”面對風泉的挑釁,景風沒有理會,解釋道?!昂?!”看到景風并不生氣,風泉一把拿過景風遞來的上品真靈器,沒有一絲感激的表情?!氨鶅?,極品真靈器你已經拿到了,我們走吧!我還有事!”風泉催促道?!拔也蛔?!我要留在這里和景風大哥說話,我要好好謝謝景風大哥送我極品真靈器!”夢冰對風泉的表現十分生氣,但也估計天級圣神風黯的存在,沒有對風泉發火?!澳悴蛔?,那我也不走了!”風泉憤怒的瞪了一眼景風,沒有估計景風的實力比自己高太多,挑釁起景風來?!澳銊倓偛皇钦f有事嗎?怎么這會又不走了!”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拔蚁胱呔妥?,不想走就不走,與你何干,你以為你是誰??!”風泉眉頭一皺,大聲挑釁道?!拔覜]有以為我是誰?但有些人仗著別人,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說完,景風不再理會氣得渾身發抖的風泉,走進了大殿內?!熬帮L,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風泉憤怒的看著景風離去的背影,在心中默念道?!帮L泉少爺,我們大殿中談吧!”殘天看著景風和風泉擊撞出火花,搖了搖頭,為景風擔憂起來,因為天級圣神風黯對風泉十分疼愛,景風嘲諷風泉,一定會遭到風黯報復的??墒菤執焐裢醪恢?,景風早已和天級圣神風黯發生了沖突。來到大殿,因為風泉的存在,景風心情也不是很好,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起來。閑聊了一會,景風等人突然感覺到庭院內出現了兩股強大的氣息,而風泉感覺到這兩股強大的氣息眼中精光一閃,連忙出去迎接。而花月神王、殘天神王、夢冰卻同時傳音提醒景風,讓景風小心,因為凌九天和天級圣神風黯來了。聽到三人的傳音,景風十分感動,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起身道:“大家放心,風黯圣神吃不了我,我們快快出去迎接吧!”“爺爺,凌界主,你們怎么來了!”風泉首先跑出去打招呼道?!帮L泉,你也在這啊,我和凌界主是來找景風的!”風黯慈愛的看了一眼風泉道?!罢揖帮L?爺爺,你找景風干什么?”風泉不解的問道?!傲杞缰饕帮L隨我們一起進入時間之域探查時間之域異變之事!”天級圣神風黯解釋道。正說著,景風和花月神王四人走了出來,再向凌九天行完禮后,景風詢問道:“凌界主,你手頭上的事處理完了?我們可以動身了嗎?”“剛剛處理完!我和風黯圣神前來找你,就是叫你動身的!”凌九天露出一絲笑意道?!斑?!夢冰你也在這里??!看來景風一來,這里很熱鬧??!”凌九天看到站在最后面的夢冰,滿臉笑意道?!熬帮L大哥為我煉制了一件極品攻擊真靈器,我是來取極品攻擊真靈器的!”夢冰有些不好意思道?!皹O品攻擊真靈器,景風,你竟然可以煉制極品真靈器!”凌九天震驚的說道,就連冷視景風的天級圣神風黯,都感到了一絲震驚?!岸?!”景風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吹骄帮L不愿多說煉器之事,凌九天也沒有多問,對景風說道:“景風,如果沒什么事,我們現在就進入到時間之域中吧!看看時間之域中心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好!我也有些期待!”景風點了點頭道?!盎ㄔ律裢?、殘天神王、夢冰,我隨凌界主去一趟時間之域,等在時間之域回來,我在找你們敘舊!”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熬帮L大哥,一切小心!”夢冰關心的說道?!岸?!”景風點了點頭,沒有理會風泉都來陰狠的目光,和凌九天、風黯一起,向時間之域方向飛去。時間之域外。凌九天和風黯都是天級圣神高手,景風又以速度見長,三人很快來到了飛域之城禁地,時間之域入口處。站在時間之域入口處,感覺著時間之域散發的,蘊含時間法則的能量,凌九天不由得皺起來眉頭。而景風也領悟了時間加速、減慢法則,對時間之域蘊含的能量也極其敏感,感覺時間之域透出的能量,景風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因為景風感覺到一股更加深奧的時間法則出現在了時間之域中?!皶r間之域真的發生異變了!只是我感覺這種異變乃是時間法則完善之后,又出現的一種神奇時間法則!這種法則的深奧遠遠超過當初我創立時間之域,留下的時間加速、減緩法則!”凌九天收回了釋放分解時間之域散發氣息的靈魂之力,喃喃自語道?!傲杞缰?,時間法則除了加速和減緩,還有更深奧的法則存在嗎?”景風在一旁詢問道,“有!我研究時間法則幾億年,前段時間剛剛發現時間法則第三種形態,時間倒流!我想時間之域發生異變很可能是時間倒流法則孕育而生了!”凌九天石破天驚的說道?!皶r間倒流!”天級圣神風黯眼中精光一閃,心中一喜道?!岸?,時間法則最終形態應該是時間倒流!但我不知道時間之域異變是不是時間倒流形態孕育而生,我們進去看看吧!我想如果真的是時間倒流形態孕育而生,我們一定可以感悟到!”凌九天點了點頭,提議道?!昂?!”景風和風黯同時點頭道,三人懷著不同的心情,進入到了時間之域中。第595章時間之域的異變(下)一進入到時間之域,景風立即感覺到時間之域存在的空間壓力,不過如今的景風靈魂境界已經達到了玄級神王頂峰實力,再加上已經領悟了時間法則,對時間之域透出的空間壓力,有了一定的抵抗。感覺到景風沒有不適,凌九天和風黯不斷加快速度,穿越了一道道時間分割點,很快飛到了時間流速八千倍的區域。由于時間之域發生了異變,時間之域蘊含的力量比原來增強了不少,一進到時間之域時間流速八千倍的區域,景風立即感覺到了壓力,連忙運轉無沌之力,穿上逆天烈焰甲,招出五色圣水盾保護住自己?!皞鞒蟹烙骒`器!這怎么可能!”當風黯看到景風身穿的逆天烈焰甲時,臉上露出了驚嘆之色,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景風。而凌九天也發現了景風身穿的傳承真靈器逆天烈焰甲,露出了一絲驚訝,但想到景風身上的秘密很多,也就釋懷了?!靶∽?,身上的異寶很多嗎?別說傳承真靈器你也可以煉制出來!”風黯飛到景風身邊,不懷好意的說道?!斑@與你無關!”景風沒有理會風黯,深吸了一口氣,頂著八千倍時間流速產生的空間壓力,飛到了凌九天身前,和凌九天并肩繼續向時間之域中心飛去。一道冷光直射到景風得后背,風黯身上殺機一閃,消失不見??缭搅耸┘恿魉侔饲П秴^域,景風和凌九天、風黯來到了九千倍時間之域區域,雖然有五色圣水盾和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保護,景風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氣悶,一股不斷消耗自己無沌之力的力量不斷侵擾著自己?!熬帮L,你沒事吧!”看到景風有些吃力,凌九天飛到景風身邊,關心的問道?!拔覜]事,我們繼續前進吧!”景風擠出一絲笑意道?!昂?!不自量力!”風黯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景風,飛到了最前方,向飛域之界中心飛去?!傲杞缰?,我們也走吧!”景風深吸了兩口氣,緩解了一下身體的疲勞,把體內的無沌之力提升至頂峰道?!昂?!不過景風,如今時間之域發生異變,我感覺到時間之域的空間壓力比原來提升了不少,一定要量力而為知道嗎,千萬別逞強!”凌九天提醒道?!胺判陌闪杞缰?,我自有分寸!”說完,景風緩慢的向時間之域中心飛去。越往里深入,景風感覺到空間壓力縛束的力量越大,而凌九天和風黯受到的壓力卻很小,這讓景風明白了,自己和凌九天、風黯之間的差距有多大。為了不讓風黯嘲諷自己,景風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振幅到玄級神王頂峰實力,減輕了空間壓力的縛束,漸漸拉近了和風黯、凌九天之間的距離。由于在時間流速九千倍區域中,空間壓力很大,景風離凌九天和風黯之間又有一段距離,所以二人都沒有發現,景風瞬間提升到了玄級神王境界。如果讓風黯發現,風黯很可能會不惜代價除掉景風,因為風黯不允許自己身邊有景風這樣一個潛在威脅存在。當風黯飛行到時間流速九千八百倍時,突然停了下來,因為風黯看到,眼前時間之域蘊含的能量已經發生了變化,一道道急速流轉的光線,出現在了眼前不遠處?!傲杞缰?、風黯,你們終于來了!”當初在時間之域中心修煉,被時間之域異變驚醒的孤獨敗天和影玨發現凌九天和風黯出現在時間之域九千八百倍區域時,立即來到了二人身邊道?!皵√?、影玨,你們在時間之域修煉,察覺出時間之域異變是什么所致嗎?”散發著陣陣白光的凌九天詢問道?!爱敵跷液陀矮k在時間之域中心修煉時,突然感覺到時間神木內出現了一股更加深奧的時間法則,但當時我們修煉到關鍵時期,并沒有在意,沒想到這股力量不斷地變大,整個時間之域中心也隨著這股力量不斷擴散,發生了異變?!惫陋殧√旎貞浀??!皵√?,那是不是一種倒退的時間力量!”凌九天詢問道?!爱敃r那股力量太強大,我和影玨沒敢領悟,急匆匆的離開了時間之域中心,通知了風黯!讓風黯想你稟告!”影玨道。正說著,景風緩慢的身影飛了過來,看到景風竟然隨凌九天和風黯一起到來,孤獨敗天和影玨感到了一絲詫異?!熬帮L,你和敗天、影玨留在這里,我和風黯進到時間之域中心看看,看看時間之域中心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凌九天對行動有些僵硬的景風道?!昂?!不自量力就是這個下場!”風黯不屑的看了景風一眼道?!傲杞缰?,我也想隨你們進到時間之域中心看看,看看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景風被風黯不屑眼神激怒,心中一橫道?!安豢删帮L,如今的空間壓力你都有些承受不住,時間之域中心的空間壓力更大,以你如今的境界,進到里面必死無疑!你還是留在這里為好!”凌九天搖了搖頭,勸阻道?!笆前?!如果丟掉性命就不值了!”風黯繼續嘲諷景風道。風黯心中十分希望景風能進到時間之域中心,因為那樣景風很可能會喪命,就省去自己以后找機會殺景風了!那樣凌九天也不會怪罪自己?!傲杞缰?,小子心意已決,請凌界主成全!”景風堅定的說道?!拔艺f不行就不行!”凌九天堅定的說道?!昂昧?,風黯,我們走吧!”凌九天呵斥道。和一臉不解氣的風黯一起,進入到了時間之域中心。但是當凌九天和風黯進去不久,景風再次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瞬間達到玄級神王境界,飛身一閃,進入到了時間之域中心。而孤獨敗天和影玨反應不及,沒想到景風的實力一瞬間暴漲,沒有攔住景風,只能眼睜睜看著景風的身影消失在時間之域中心?!坝矮k,這該怎么辦,要是景風出事,凌界主怪罪下來就不好了!”孤獨敗天一臉擔憂道?!鞍?!景風太意氣用事了!但時間之域空間壓力極大,就算你我進去,也不一定找到景風,而且里面兇險異常,我們還是靜靜等待吧!”影玨嘆息一聲,無奈的說道?!跋M帮L沒事!”孤獨敗天祝福道。此時闖進時間之域中心的景風正苦苦抵抗時間流速一萬倍產生的空間壓力,景風身體表面的五色圣水盾被擠爆,只能依靠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苦苦抵抗。為了適應時間之域中心,異變之下產生的空間壓力,景風盤膝坐在時間之域中心,運起時間法則,開始抵御空間壓力。面對無窮無盡,可以瞬間壓死地級神王的空間壓力,景風運轉起時間法則,抵御空間壓力也極其費力,一絲絲冷汗布滿了景風全身。不得已,景風深吸了一口氣,運起三重域,抵御起時間之域中心,異變的空間壓力的沖擊。一股強大的三重力量和時間之域中心空間壓力激烈的對斥起來,由于景風在妖域生之極內完善了一次三重域,所以面對無窮無盡的空間壓力,三重域一時抵御住了,只是控制三重域抵抗的景風感到了巨大的壓力。與此同時,進入到時間之域中心的凌九天和風黯抵御著巨大的空間壓力,來到了時間神木的下端,看到如今的時間神木時而茂密,時而枯萎,形態瞬息萬變,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時間之木內孕育而生?!叭绻宜喜诲e的話,時間之域異變應該就是時間倒流法則孕育而生!”看到眼前的異象,感覺到時間之木散發的氣息,凌九天對一旁苦苦抵抗的天級圣神風黯道?!帮L黯,你先在一旁抵擋,我嘗試一下激發時間倒流法則!”凌九天深吸了一口氣,祭出了時間之域鎮域之寶時間之劍道?!岸?!”風黯點了點頭,飛到了一邊,靜靜觀看凌九天利用時間之劍,施展時間法則、一道道光暈在時間之劍中涌出,隨著凌九天全身衣服飛舞,風黯感覺到凌九天和時間之劍已經融為了一體?!拔?!”一道道好似星光的光點布滿了凌九天全身,隨著時間光點越來越多,整個時間之域中心緩慢的轉動起來。受到凌九天和時間之劍融合,運用時間法則的影響,時間之域中心孕育出的時間倒流法則不斷地壯大,時間神木發出了一道道白色強光,映的天級圣神風黯睜不開眼睛?!班оо?!”時間之域中心的凌九天和風黯突然感覺到腦海中的時間流速不斷地加速,再加速,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了,曾經出現的一些景象在自己眼前不斷地閃動。感覺到眼前出現的景象,凌九天和風黯很有默契的盤膝坐在時間之域中心,感悟了起來。而正在控制三重域苦苦抵抗時間之域中心空間壓力的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也感覺到了時間倒流法則,不由自主的漂浮在三重域中,領悟了起來。第596章時間倒流此時景風腦中的靈魂之力遠轉的速度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腦海中不斷變換景物,一股越超時間加速、時間減緩法則的力量出現在腦中。只是出現在景風腦中的這股法則太深奧,景風一時間領悟不了,再加上景風腦中的靈魂之力從來沒有如此高速運轉,漸漸的,景風的靈魂迷失在時間之域中。而凌九天和風黯處境和景風差不多,由于時間倒流乃時間法則最深奧,也是最難領悟的,凌九天和風黯也迷失在了時間之域中心,不可自拔。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時間之域中心,時間流速一萬倍的空間中,景風、凌九天、風黯迷失了十萬年,而焦急等待凌九天三人的孤獨敗天和影玨擔憂了起來,但二人感覺到時間之域中心的時間流速混亂了起來,也不敢輕易嘗試,只能焦急的等待著。不過景風迷失在時間之域中心,腦中的靈魂境界卻隨著靈魂之力高速運轉,急速提升著,隱隱有突破玄級神王,到了地級圣神的跡象。突然,景風腦海中出現了一棵美麗的野花,這棵野花慢慢的在景風腦海靈魂中生長,漸漸長大,一朵美艷的紫花漸漸盛開,綻放出自己的美麗。但紫花盛開的時間終究有限,隨著一陣清風在景風腦海靈魂中出現,一片片紫色花瓣,隨風飄逝。而這棵野花也隨著紫花的凋落,漸漸枯萎??删驮谏h過程即將在景風腦海記憶中流轉時,景風高速運轉。迷失的靈魂之力突然感悟到一絲奇妙的法則,當景風感悟到這絲奇妙的法則時,枯萎的野花竟然奇跡般恢復原態,被清風帶走的紫色花瓣竟然飄了回來,自動愈合在紫色花瓣上,這棵奇艷的紫花又恢復到最美麗的時候。感覺到腦海中出現的奇妙法則以及,靈魂中出現在,生命循環以及生命反循環,景風漸漸迷失的靈魂之力清醒過來,景風高速運轉的靈魂之力速度也減慢了下來。抓住腦中出現的法則,努力回憶剛剛自己腦海中生命循環以及生命反循環,景風手上不斷打著手印,開始頓悟這股玄之又玄的法則來。就在樣,景風在時間之域中心頓悟中,又頓悟了十萬年,外界已經過去二十年。不過在這十萬年中,景風已經捕捉到這股玄之又玄的法則,也領悟到時間法則終端,時間倒流的神奇和強大,只是時間倒流法則乃是神之界剛剛孕育出的新的法則,極其強大,景風只是捕捉到時間倒流法則的玄妙,但離領悟,還太遠。不過景風并不氣餒,依然忘我的領悟著。而此時的凌九天和風黯仗著靈魂境界遠超景風,離時間神木又近,

                      微弱的聲音在風中遠去,不一會兒便消散無形。片刻,那神秘人一閃而逝,出現在另一座冰山之上,正好位于那些人的前方,手中的油燈就像是路標,指引著他們前進。雪地上,冒著風雪前進的人群中,有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此時抬頭朝前方看去。當他看見風雪中那盞油燈之時,口中發出嘿嘿笑聲,嘲笑道:“自認清高之輩,真是愚蠢?!币慌?,一個其貌不揚的老者哼道:“人家那是慈悲,豈是你這種心狠手辣之人能夠理解?!敝心耆舜笮σ宦?,不屑道:“慈悲?他要慈悲大可去普度世人,何必跑來這里?”老者臉色一驚,警惕的看著中年人,有些不安的道:“笑三煞,你要不服可以直接沖著照世孤燈去,用不著在這里冷嘲熱諷?!毙θ?,修真界里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出道不過十年卻手段殘忍。據說每當他大笑之際,就會有人喪命,這就是那老者不安的原因。陰森的瞪了瞪老者,笑三煞道:“看不順眼的人物我早晚會收拾,但眼下還不是恰當的時機。你也不用怕成那個樣子,現在老子沒有心情,也不想殺人?!闭f完不理老者,繼續在風雪中前進。夜,慢慢過去,風雪一直隨行。當天色逐漸明晰,天空的大雪出現了減弱的痕跡。經過一夜的長途跋涉,雪地上的一行人前行了數十里,在那照世孤燈的指引下,來到了距離騰龍谷不足八十里外的一處冰谷里。此時,照世孤燈已神秘消失,緊隨而來的一群人大約有五十多位,正各自探測著附近的情形。大約過了一會兒,人群中有人開始離去,立馬就引起了其余之人注意,大家前呼后擁,也顧不得是否正確,一窩蜂的離開了那里。是時,只見一行人御氣飛行,前行的方位并沒有正對著騰龍谷,而是朝著偏北方向而去。早,天麟從織夢洞出來,就感應到了一股雜亂的氣息。稍稍留意,天麟就了解了大致的情況,折身回洞將此事告訴了母親。蝶夢一聽,沉思了片刻后,輕聲道:“封印此洞,隨后的幾天你就呆在騰龍谷,用不著回這里?!碧祺雴柕溃骸澳?,那你呢?”蝶夢笑了笑,淡然道:“娘在這里呆了多年,也想出去走一走,就當是散散心。你一個人在這里,切記多加小心,不要讓我老是牽掛你?!碧祺胗行@異,好奇的問道:“娘想去散心?不知打算去哪里?”蝶夢笑道:“隨處走走,沒有什么目的地。好了,去吧,不要老是追問娘的事情,我至多幾天就回?!碧祺肼燥@遲疑,似欲再問,可蝶夢卻不給他機會,整個人無聲而逝,消失在虛空里。見此,天麟只得收回思緒,施展冰神訣封印了織夢洞,然而離開了那里。一會兒,天麟遇上了笑三煞一行人。雙方見面之后,彼此打量了片刻,笑三煞開口詢問:“小子,看你修為不凡,想必出身名門,不知師承何人?”天麟看了眾人一會兒,發現這些人共計五十四位,心知他們就是第三批前來奪寶的修道之士。這些人中,引起天麟注意的有三位,其中便有笑三煞。剩下兩位貌不驚人,但天麟卻從他們身上感應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那兩人,一個年約五旬,混跡于人群之中,初看毫無特點,但細看就會發現,這人眼中時不時會浮現出一些倒立的詭綠色光影。另一人三十六七歲,死板的臉上不言不笑,周身隱約透露出死亡氣息,就像是個陰尸人。收斂心神,天麟看著笑三煞,嘴角浮現出一絲奇異微笑,輕聲道:“冰雪為師,大地為母,十年功成,名揚千古。我是冰雪之徒,這里的環境撫育了我?!毙θ费凵裎?,笑得有些邪魅的道:“答得好,只是有些自負。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可知道騰龍谷?”天麟掃了一眼眾人,見大家都十分關注,當下回道:“我叫天麟,是騰龍谷的???。你們若是想去騰龍谷,只需朝偏東方向前行六十里,就能到達騰龍谷?!毙θ仿犅勌祺胧球v龍谷???,眼中閃過一絲奇光,笑問道:“天麟啊,你即是那里的???,想必一定聽說過飛龍鼎吧?!鄙衩匾恍?,天麟道:“飛龍鼎啊,這個我有所耳聞,聽說目前正有很多人都跑來搶奪?!毙θ纺樕幌?,追問道:“結果呢?”天麟慢吞吞的道:“結果啊……暫時還沒有。不過……”有意停下不說,天麟看著四周之人,心頭忍不住暗笑,捉弄人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安贿^什么,說???”四周,心急之人顧不得許多,大聲的追問。天麟收起笑容,故作惋惜的道:“就我所知,昨天有個叫什么云煙居士的家伙,都一把年紀了還爭強斗狠,結果一不小心把命都丟了?!薄霸茻熅邮?!他死了?死在誰人手中?”驚呼聲中,不少人都變了臉色。天麟心頭暗樂,表面上卻不住搖頭,輕嘆道:“說來也是他運氣不好,竟然遇上了離恨天宮的一笑斷魂,他那把老骨頭那里是人家的對手?!北娙寺勓猿聊?,莫言的大名多數人不曾聽過,搞不懂他實力如何。笑三煞岔開話題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情況嗎?”天麟遲疑了片刻,問道:“你是誰,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呢?”笑三煞一見他的神情就知道是個雛兒,那里想到天麟是故意做作?!靶拚娼绲呐笥讯挤Q呼我為笑三煞,我這個人最愛結交少年朋友?!碧祺胍苫蟮目粗?,問道:“是嗎?我怎么覺得你就不像好人呢。算了,我還是不與你多說了,你們要問什么,自己到騰龍谷去問吧?!闭f完身影一晃,朝騰龍谷方向飛去了。第二十章 戲弄敵人笑三煞有些不樂,哼道:“臭小子,在我面前豈能容你說走就走?!痹捨绰?,人已飛去,笑三煞正以極快的速度追出。四周,眾人二話不說,緊隨其后,一行人就這樣追隨著天麟,朝著他們所謂的目的地飛去了。前行中,天麟時不時回頭,見眾人緊隨不舍,當心心思一轉,暗道:“很久沒有玩捉迷藏了,今天就陪他們玩玩?!庇辛藳Q定,天麟轉變了方向,以小幅度的偏移,在不知不覺中將那些人引上了岔路。大約過了一刻鐘,天麟來到一座雪山上,身影頓時消失無蹤。笑三煞有些惱怒,他一路追趕竟然沒有追上天麟,這是讓他在難堪之余不免有些驚愕。停身雪山上空,笑三煞留意著四周,發現天麟毫無蹤跡,他會隱藏何處?其余之人稍后一步,在追近之際四處張望,隨后都落在了雪山上,找尋天麟的下落。笑三煞看了片刻,失落之余也飄身落下,心里盤算著天麟是怎樣消失的。天麟的突然不見,讓眾人很是困惑。然而就在大家尋找與思索的時候,原本平靜的雪山突發雪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將所有人都埋藏在了冰雪之中。半空,天麟無聲浮現,看著自己的杰作,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天麟之所以這做,不僅僅只是捉弄,而是想借此探聽一下,這些人中有多少高手。很快,天麟便有了結果。只見積雪之下,最先飛出的有兩人,正是之前天麟留意的那兩個。他們一見天麟靜立半空,當即眼色一變,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八俣群芸彀?。兩位真是隱藏得夠好啊?!蹦槑靶?,天麟以了然的眼神看著他們。五旬之人漠然道:“危機之時,逃命自然比平時要快?!比邭q的中年男子冷冰冰的道:“快與不快,只是看當時的情況,不足以斷定一個人的實力怎樣?!碧祺氲坏溃骸笆菃??既然那樣,二位又何必急于解釋呢?”中年男子看著他,反問道:“我們不說,你就會不問嗎?”天麟笑道:“難說啊,或許我一時大意,會忘了追問也不一定啊?!睅拙湓挄r間,笑三煞也從積雪中出現,他一見天麟便怒火上冒,喝道:“好小子,剛才可是你在作怪?”天麟笑道:“別沖動,你不見這里有兩位高手正在與我聊天?他們的速度可比你快,你不覺得驚訝嗎?”笑三煞看了那兩人一眼,瞇起雙眼陰笑道:“嘿嘿,真是人不可貌相,二位很沉得住氣啊?!蔽逖吮砬榈?,愛理不理的道:“老夫云游天下隨遇而安,不喜張揚,這難道不行嗎?”笑三煞笑意陰森的道:“可以,但通報一下姓名,這應該不為難吧?”五旬老人看了他一眼,漠然道:“無根之人,你稱呼我飄零客便行了?!毙θ肺⑽Ⅻc頭,沒有多問,目光移到那中年男子身上,問道:“閣下呢?”中年男子冰冷的道:“黃杰?!焙喍逃辛?,惜字如金。輕輕念了兩聲,笑三煞道:“二位默默無聞卻有驚人之力,想必定是有不凡的來歷?!憋h零客冷笑道:“不該過問的事情,閣下最好多加考慮,免得活不長命?!毙θ仿勓阅樕粣?,但卻似有顧忌,輕哼道:“神秘只能一時,不能一世?!憋h零客道:“一時就夠了,用不著一世?!闭f完拔身而起,朝遠處飛去。中年男子黃杰見此,目光奇異的看了天麟一眼,隨后也無聲離去?!岸甲吡?,我也該離去了?!睕_著笑三煞神秘一笑,天麟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一晃便消失了。下一刻,積雪中掩埋的大批修道之人紛紛出來,不少人還在咒罵那突如其來的雪災。笑三煞臉色陰霾,看著天麟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知為何有股強烈的不安。是自己多慮,還是真的會有事出現?天麟來到騰龍谷時,已是早上辰時。谷外,數十位騰龍谷百姓與弟子在張重光的指揮下,正加緊建造高臺。停身看了看,天麟見那高臺還需要一兩天時間才能建好,應該正趕在盛會之前。折身入谷,天麟很快便來到騰龍府,只見莫言、馮云、李風、周杰、新月、飛俠六人都靜坐兩旁,趙玉清正在與他們交談。走到新月身邊,天麟沖她一笑,然后一旁落座,眼中泛起幾分神采。新月淡定自然,絲毫也不因為他的到來而有所異樣,反倒是周杰有意無意的會看天麟幾眼。作為新月的師傅,周杰并非愚笨之人,雖然不是很清楚自己徒兒與天麟的關系,但就以旁人的角度,他也多少能感覺出幾分異常。當然,對于天麟的為人,周杰也很喜歡,只是以周杰的身份,若是讓他選,他或許會選擇徐靖,因為這關系到騰龍谷未來的發展?!啊韧獾母吲_明天就可以完工,剩下的事情,就得大家多多出力了?!币欢卧捳f完,趙玉清停頓了下來,目光掃了一眼天麟,問道:“你從天女峰過來,路上可有所見?”天麟略感驚訝,不明白趙玉清這話是隨口問問,還是他真的能看透未來?!皝泶酥?,我正好遇上了第三批前來奪寶的修道之人,他們一共五十四人,其中有三人值得注意,分別是笑三煞、飄零客與黃杰?!憋w俠疑惑道:“不對,第三批應該是五十五人?!碧祺氲溃骸拔矣錾系闹挥形迨娜??!毙略碌溃骸耙蝗酥顟撜?,用不著在意。那笑三煞之名我曾有耳聞,聽說在修真界有不小的威名?!碧祺胄Φ溃骸靶θ反巳撕苄?,不是善與之輩,修為應該處在不滅境界,算得上是個人物。倒是那飄零客與黃杰,他們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崩铒L沉吟道:“目前三批高手已經全部到齊,想來很快就會有動靜。以我們眼下的狀態,在不想大動干戈的情況下,要控制住局面,多少有些吃力?!瘪T云道:“當務之急,我們要找出那幕后撒布謠言之人,摸清楚他的真正用意,然后才好防御。僅谷外這些人,雖說人數不少,但還構不成威脅?!敝芙軗鷳n的道:“三天之后就是冰雪盛會,屆時還有不少其他人參加。我們若不能在此之前摸清對方的來歷,一旦發生意外,恐怕會令人措手不及?!壁w玉清道:“事已至此,擔憂也是無用。還是抓緊時間,盡最后的努力。兩位賢侄,你們兩邊參賽之人是當天到達,還是會提前來此?”莫言回道:“我來之前,天尊曾說,若無太大變故就當天過來,若是事態嚴重或許會提前?!瘪T云道:“家師也是這個意思,一切看情形而定?!壁w玉清稍作考慮,緩緩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暫時不予定論,今天繼續留意來人的動靜,必要時你們可以自行做主,維護冰原與騰龍谷的聲譽?!痹谧她R聲應是,隨后便一起離去。出了騰龍谷,李風詢問道:“目前我們人數不多,大家覺得是一起行動,還是分批好些?”周杰看了看莫言與馮云二人,建議道:“現在來人有三批,我看不如我們也分成三批,師兄與莫大俠一組,我與馮老兄一起,剩下他們三個小輩一組,大家齊頭并進?!崩铒L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看了看莫言與馮云,見他二人都沒有意見,這才點頭道:“師弟所想與我一般無二,我們就這樣決定?,F在,我與莫大俠往南,鎖定第一批奪寶之人,師弟與馮大俠前往東南,留意第二批來人,新月他們則注意第三批修道之人?!睂Υ?,眾人沒有異議,于是七人便分成三組各自離去。一路西行,天麟一邊與新月、飛俠談笑,一邊搜尋著附近的信息。由于他身懷冰神訣,對于冰雪上的很多事情都極為敏銳,只要心無雜念,很多信息都會自動的匯聚在他的腦海里。如此,天麟很快就掌握了那些修道之人的行蹤,發現他們正朝這邊前進。將了解的情況告訴了身旁二人,天麟笑問道:“飛俠,你可有查出那狼王與北極熊的藏身之地?”飛俠搖頭道:“我哪有時間過問那些?!碧祺胗行┦?,輕嘆道:“可惜啊,要是知道它們的落腳之處,給它們送去點驚喜,那必然是好玩之極的事情?!毙略驴戳怂谎?,罵道:“鬼頭鬼腦,就知道玩把戲,你就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去應對?”天麟笑道:“物盡其用,以逸待勞,此乃上上之策?!毙略掳琢怂麅裳?,也不與他爭論,當下猛提速度,一下子把天麟與飛俠拉后老遠。第二十一章 怪異龍風飛俠見狀,低聲笑道:“天麟啊,你以后可得小心說話?!钡灰恍?,天麟不甚在意的道:“新月的性格我了解,她不會生氣的。走吧,前面有情況?!憋w俠見他不在意,也不多言,當下加快速度,一晃便遠去了。遙望前方,新月臉色驚訝,只見一道數百丈高的龍形風柱在雪地上快速移動,正朝著這方而來。半空,數十位修道之人倉皇逃竄,有些修為較弱,起步較慢的人被風柱吞噬,還來不及慘叫就消失了。其余之人怒吼連連,但卻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他們為何不朝四周散開?眨眼的停頓,天麟與飛俠已經來到身邊。兩人看著那龍卷風柱,臉上神情絕然相反。在飛俠而言,初次遇上這樣可怕的龍卷風,臉上滿是震驚與駭然。天麟則不然,他劍眉微皺,凝望著那龍卷風柱,臉色露出幾分凝重的神態。新月背對著他,輕吟道:“有什么想法?”天麟沉聲道:“這龍卷風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在控制它?!憋w俠聞言驚愕道:“龍卷風乃自然現象,是世間極其可怕的一種毀滅存在,從未聽說有人能控制它?!碧祺刖従彄u頭,嚴肅的道:“我娘曾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在西北荒原,據說常年有龍卷風出沒,那里曾經就出現過能夠控制龍卷風的奇人?!憋w俠好奇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沒有聽師傅提過?”天麟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幾百年前的事情吧。好了,不爭這些了,那龍卷風近了,我們先避讓?!闭f完身體一轉,產生一股強勁的吸力,一舉將新月與飛俠托起,眨眼就出現在左側一里之外,讓開了龍卷風的路線。震驚的看了天麟一眼,飛俠指著那龍卷風問道:“天麟,你說奇怪不奇怪,那些人怎么不朝兩邊閃避呢?”天麟沉聲道:“他們不是不想閃,而是不能閃?!憋w俠疑惑道:“不可能啊,以他們的修為,要閃躲還是不成問題的?!毙略碌坏溃骸斑@次的龍卷風正如天麟所言,是被人所控制。那些逃竄的修道之人,左右兩邊都被無形的力量封死,除了向前,根本無法逃竄?!憋w俠臉色駭然,震驚的道:“如此巨大的龍卷風,其破壞力之強,可謂難以計算。若是有人能夠控制它,也必然會消耗極大的精力,又哪來多余的力氣去控制附近的氣場。再則,龍卷風一直旋轉,附近的氣流極其不穩定,根本就不可能控制得了啊?!碧祺氤谅暤溃骸斑@就是那幕后之人可怕的地方?!毖┑厣?,快速移動的龍卷風像是死神一樣,不斷的吞噬生命,只一會兒時間,就有二十幾個修道之人被卷入了漩渦中央。剩余之人,笑三煞飛在最前面,臉上滿是駭然。至于那飄零客與黃杰,則沒在人群里面。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待龍卷風飛過天麟三人之前所停留之處時,原本應該有五十多人的一群人,此刻僅剩下十余人了。微微一嘆,飛俠感觸的道:“正如師祖所言,冰原對于很多人來講,并不是飛黃騰達的起點,而是萬劫不復的深淵?!碧祺氲牡溃骸八麄円敲靼?,就不會前來。當然,換了是我,也會抱著僥幸心理試探一下,誰叫人性就是這般?!毙略麻_口打斷了他們的感慨之言,嚴肅的道:“龍卷風來得突然,事前沒有一絲征兆,若是一直不停,必然會對騰龍谷造成威脅,我們得想辦法阻止?!憋w俠苦澀道:“龍卷風的威力你也看見了,根本非人力所能阻擋,我們能做的便是馬上回報?!毙略挛⑽u頭,不同意他的說法,目光移到了天麟臉上。注視著龍卷風,天麟心里思緒飛揚,一邊分析龍卷風的形成及威力,一邊考慮有什么辦法能阻止它。一會兒,天麟心中有了一個猜想,連忙對新月道:“我在想,那控制龍卷風的人若是藏身于龍卷風之內,外人幾乎感應不到他的存在?!毙略鲁烈鞯溃骸澳氵@個推斷有些道理,那龍卷風四周高速運轉的氣流足以隔絕一切探測波,讓人無法獲悉其內部的情況。只是一旦這個推斷成立,那人為何要卷走這些修道之人呢?他是為了鏟除異己,還是另有目的呢?”天麟遲疑道:“關于這一點,我目前還沒有想出合理的解釋。不過只要能讓這龍卷風停下,相信就能知道是誰在中間操縱了?!憋w俠苦笑道:“讓它停下?這根本就不可能的?!毙略碌溃骸板e了,只要擁有相應的力量,就能夠讓這龍卷風停下?!憋w俠質疑道:“誰有這么強大的力量?”新月看了看他,淡然道:“師祖就能辦到?!憋w俠愣了一下,似乎想爭辯幾句,但最終卻放棄了。天麟拍拍他的肩膀,語含深意的道:“騰龍谷中的事情,你所知道的其實很少?!憋w俠隱約有些明了,正想詢問幾句,耳旁卻傳來新月的輕呼聲?!翱炜?,那龍卷風變弱了?!碧祺肱c飛俠定眼一瞧,果然那數百丈高的龍卷風正迅速減弱,只一會兒時間消失不見,僅余一堆白骨在風雪中自天上落下??吹竭@一幕,飛俠驚呼道:“好多白骨,那之前被卷入其中的人都死光了?”天麟眼中閃爍著奇異之光,在龍卷風消失之際,隱約感應到了一股微弱的氣息,但瞬間就不見了。右手微揚,天麟發出一股無形柔勁,自風雪中取回一節白骨,仔細的觀察。很快,天麟平靜的臉上出現了驚訝,顯然他在這白骨之上有所發現。與此同時,那些僥幸逃脫的幸存者,此刻還在飛速逃亡。直到龍卷風完全消失,這些人中才有極少數人折返,口中發出悲切的怒嚎。新月靜靜的凝望,絕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感傷。不管這些人是為何而來,這突如其來的災難,那脆弱的生命,都是令人震驚的。時間,定格在這一剎那。那飄飛的雪花潔白無瑕,可它掩蓋的卻是無盡的憂傷……突然,一股異樣的氣息自遠方傳來,帶著幾分霸道與狂躁,像是要全天下知道。感應到這股霸道,新月、天麟、飛俠、笑三煞及幸存者無不扭頭遠望,只見東南方向十數里外的半空中,出現了一道璀璨的光柱,持續了大約一刻,隨后便消失了。那是某種法訣所留下的殘影,代表著一種絕強的力量。以冰原目前的情況,誰會在此時此刻,于騰龍谷附近留下這般明顯的痕跡呢?在場之人各有所想,新月卻叫上天麟與飛俠,以最快的速度朝那邊去了。笑三煞見狀,連忙跟上,其余之人則猶豫不決,部分跟去部分離開了。離開了周杰、新月等人,李風與莫言御劍飛行,于片刻之后來到了三十里外,見到那些修道人士。昨天,莫言在此殺了云煙居士,令在場之人心有余悸,大部分都停留在警戒線外,不敢輕易越界。而今,李風與莫言再次出現,那些人無不高度關注,想了解二人此次為何而來??戳艘谎郾娙说那闆r,李風心神微蕩,人群中除了殺佛天怒與玉扇奪魂高云之外,那黑鷹、無相客與藍年青年都不在場,他們會去了哪里呢?莫言留意到這一情況,微微皺眉道:“以那幾人的實力,要他們乖乖呆著不動,那顯然是不太現實的?!崩铒L道:“這個我明白,只是我在想他們目前何在?”莫言沉吟道:“騰龍谷三十里以內,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弟子把守,他們若是明闖,必有門下弟子回報。眼下我們沒有接到任何回報,顯然他們……”正說著,莫言突然臉色一變,急聲道:“快閃!”李風聞言警覺,以最快的速度橫移數丈,回頭卻見自己原來所站的位置,此刻已成了一個大坑,還殘留著強勁而剛猛的真元波動。十數丈外,那些修道之人臉色驚訝,有一部分因為反應稍遲,也受到了波及,當場有三人重傷?!笆裁慈??出來!”飛身半空,殺佛天怒環顧四野,大聲的喝道。玉扇奪魂高云與天怒相隔數丈,目光警惕的看著附近,提醒道:“大家小心,這個敵人十分可怕?!痹趫鲋思娂婒v空而上,各自施法防御,長劍揮舞,情況很是緊張。莫言靜立雪地之上,周身閃爍著淡淡的赤芒,語氣沉穩的道:“既然來了,又何必隱藏?!钡诙?雪隱狂刀話落,虛空中傳來一陣狂笑,只聞一個自負而又洪亮的聲音道:“小子何人,膽量不小。在我雪隱狂刀面前,也敢如此狂傲?!蹦悦碱^微揚,輕哼道:“雪隱狂刀?這名字不錯,可惜卻不甚響亮,因為我都不知道?!碧摽罩?,那洪亮的聲音道:“你不知道是因為你小子年紀太小。當年我名揚天下之時,你師祖都還不曾出世呢?!蹦阅樕怀?,喝道:“住嘴,修要狂叫。有種就現身一戰,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本領怎樣?!蹦锹曇舻溃骸靶∽?,很有骨氣啊。只是見過我的人很多,但如今還活著的卻幾乎找不到。你可要考慮好,不要后悔??!”莫言聞言心頭一震,隱約有股不安,卻又把握不了。想了想,莫言沉聲道:“離恨天宮的門下,從來說一不二,做事絕不后悔?!薄昂?,你既然執意要見我一面,我又豈能讓你失望?!贝笮β曋?,一股旋風夾著璀璨的光柱,自數丈外的雪地中拔地而起,帶著霸道與狂野之氣,瞬間便急射四方。驚訝,出現在眾人臉上。大家都看著那璀璨的光柱,眼中閃爍著不同的光芒。雪隱狂刀,一個不曾聽聞的名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何擁有如此可怕而強大的力量?思索中,璀璨的光柱貫穿云霄,形成一道直徑過丈的赤紅光柱,給人一種妖艷之感。稍后,光柱的光芒逐漸減小,不一會兒便完全消散,露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傲立于半空之上。那是一個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七八,剛毅威武的臉上神情冷漠,擁有一雙幽藍色的眼睛,還時不時閃爍光芒。這男子左手背負,右手握刀,一柄丈長的古戰刀頗顯怪異,刀柄處雕刻著一頭怪鳥。李風來到莫言身旁,傳音道:“小心,這雪隱狂刀氣勢逼人,乃我生平僅見,切不可魯莽?!蹦晕⑽㈩h首,臉色沉重的道:“此人霸氣飛揚,周身流露出王者氣概,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只是很奇怪,如此人物,為何從不曾有人提及過呢?”李風苦笑道:“誰知道?;蛟S他隱世數百年,現在才出來,誰還記得他呢?”半空之上,雪隱狂刀掃了四周一眼,目光所及宛如利刃破空,令在場所有人都低頭避讓。那是何等風光,何等的可怕,究竟他會是誰呢?打量著莫言,雪隱狂刀大咧咧的道:“小子,現在有何感想?”莫言看著他,沉聲道:“很驚訝,但我并不怕?!毖╇[狂刀笑道:“是嗎?那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害怕?!庇沂忠粨],長刀呼嘯,刺耳的刀吟如雷貫耳,在瞬間提升到一個讓人難以承受的階段,當場便將莫言震飛了。附近,那些為了奪寶而自不量力之人,大多修為不強,在雪隱狂刀那攝魂奪魄的刀吟聲中,有半數之人身體破碎,元神潰散,瞬間死亡。其余之人個個受創,修為強勁之人情況稍好,修為不濟之人則逐步走向死亡。突如其來的災難,令在場所有人怒吼咆哮。大家都怒視著雪隱狂刀,卻發現他正大聲狂笑,似乎得意極了。李風修為不弱,但在那侵魂蝕魄的刀吟聲中,只覺得心慌意亂,全身真元不聽使喚,仿佛巨浪中的小船隨時會翻。不遠,玉扇奪魂高云也如他一般,正全力克制自己,但卻顯得那樣的不堪。殺佛天怒咆哮連連,在抗衡了一陣之后,突然狂吼一聲,全身金光外放,以佛家獅子吼,硬是將雪隱狂刀的刀吟聲給壓下。輕咦了一聲,雪隱狂刀看著吐血不止的天怒,驚訝道:“小和尚,看不出你的獅子吼還有幾分火候嘛。只是以你的修為要與我抗衡,自然是以卵擊石,注定慘敗?!碧炫谎?,恨恨的瞪著他,眼底閃過幾絲駭然。李風趁機來到莫言身邊,見他重傷不起,連忙問候道:“怎么樣,要緊嗎?”莫言臉色煞白,低聲道:“暫時還死不了。不過此人實力之強,恐怕天尊遇上他,也奈何不了?!崩铒L苦澀一笑,伸手扶起莫言,待他站穩之后,目光移到雪隱狂刀身上,語氣嚴肅的問道:“閣下修為驚天,為何無故犯我冰原?”看了李風一眼,雪隱狂刀傲然道:“隨心所欲,隨遇而安。只要我高興,別說小小冰原,就是整個天下,也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崩铒L不甚明了,追問道:“人性本善,你要前來我們并不阻礙,何故你要出手殺人呢?”聞言大笑,雪隱狂刀回答道:“長刀橫空驚九天,一式落雁九州寒。不求名利非富貴,只求快意在人間。出道以來,刀鋒所至無血不還,數百年歲月,就在奪目的鮮血中走完?!崩铒L臉色駭然,驚怒道:“殺人如麻,嗜血成性,你還是不是人???”雪隱狂刀淡漠道:“落雁染血,天意使然。你這樣對我說話,那可是相當的危險?!崩铒L臉色一變,警惕的看著他,不敢再多言。附近,幸存之人大約有二十多位,除了重傷不起的十幾人外,剩余之人此刻正吃力的站起,或徒步,或飛行,匆忙的朝外逃竄。玉扇奪魂高云跑得最快,殺佛天怒卻原地而站,顯然這個以殺出名的和尚,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雪隱狂刀看了遠方一眼,神色不屑的道:“既然跑來,卻又離開,這是何必呢?”問話聲中,只見他右手一揮,古戰刀頓時爆發出一股璀璨的紅光,自刀尖飛射而出,化為一道數百丈長的巨型刀罡,夾著震動天地之威,輕易就吞噬了近十條生命,僅有那玉扇奪魂高云一人僥幸避開。見此,李風、莫言、天怒臉色慘變,只覺背心寒氣侵骨,生平第一次清晰的感應到了死神的召喚。此時此刻該怎么辦,是選擇逃離,還是靜觀其變?是奮力反擊,還是與之周旋?思索間,數道身影自遠方而來,片刻就到了眼前。最前面,天麟、新月、飛俠并肩而來,笑三煞與五個修道之人跟在后面。另一方,周杰與馮云也適時出現,大家一見地面的情況,無不臉色駭然。新月、飛俠與周杰、馮云迅速落在李風身邊,低聲問候了幾句之后,便了解了一個大概。天麟沒有上前,他在雪隱狂刀十丈之外就已經停下,此刻正在觀察著他。察覺到有別人到來,雪隱狂刀很是喜歡,目光掃了來人一眼后,立馬就被天麟吸引住了?!靶∽?,你叫什么名字,修為不凡啊?!碧祺霃乃壑锌闯隽艘稽c眉目,淡然道:“我叫天麟,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雪隱狂刀重復道:“天麟……天麟……不錯,這名字還行。我叫雪隱狂刀,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你可愿意拜我為師,跟我修煉?”天麟搖頭道:“你實力很強,但要做我師傅,還差得遠?!毖╇[狂刀笑道:“你很傲,這一點我喜歡?,F在我不勉強你,先讓你考慮一段時間。相信不久之后,你會自動拜我為師的?,F在,這里又添了不少人,我這把刀很久沒暢飲鮮血,就拿這些人開刀……咦……好強大的力量,真是很意外?!痹拕偮?,雪隱狂刀便瞬間不見,即便天麟也沒有看清楚他是如何離開。抬頭,天麟看著云端。那里剛剛出現了一絲氣息,短暫但卻有些熟悉,會是誰呢?就天麟判斷,那股氣息便是引走雪隱狂刀的原因所在,只是那人是誰?天刀客?趙玉清?還是另有其人呢?想了一會兒,天麟收起雜念,飄身來到李風身旁,詢問起了莫言的情況。周杰臉色凝重,擔憂的道:“他傷得很重,而且體內有股很怪異的真元,一直排斥外力的進入,使得我們根本無法為他療傷?!碧祺雱γ嘉?,沉思了片刻后,輕聲道:“我來試一下,看有沒有辦法?!敝芙芏诘溃骸靶⌒狞c,不要勉強?!碧祺牒Σ徽Z,右手輕輕的貼在莫言背上,在認真的分析了傷勢之后,掌沿泛起了一層紅光,正以烈火真元疏導莫言的堵塞的經脈。起初,殘留在莫言體內的真元極力排斥天麟的真元,可隨著天麟不斷的調整真元頻率,在施展出烈火真陰后,終于突破了那股真元的防線。李風受傷不輕,飛俠正以自身的真元助他疏通經脈。待傷勢好轉,莫言也已恢復了幾分,大家聚在一塊開始交談。新月最先發言,只聽她問道:“雪隱狂刀身份神秘,他是從何而來?”莫言道:“就剛才的情況看,他從冰雪之中出現,應該是早就隱藏在這了?!瘪T云反駁道:“我覺得這個推斷有誤。以雪隱狂刀的實力,他根本無需隱藏?!钡诙?青狼現身飛俠問道:“話雖如此,可他若不是事先隱藏在冰雪之中,又如何會從雪地里出現?”馮云道:“關于這個,我暫時還沒有想通。但就我個人認為,他的出現是一種巧合?!崩铒L苦笑道:“他怎么來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來了之后,會給冰原帶來怎樣的災難?”天麟沉吟道:“以雪隱狂刀的實力,冰原幾乎找不出幾人是他的對手。有這樣一個危險人物潛伏附近,對我們來說的確極具威脅?!憋w俠臉色不安,焦急的道:“剛剛我們才遇上罕見的龍卷風,現在又出現一個雪隱狂刀,局面真的是越發的混亂與危險。以我之見,我們還是速回騰龍谷,請師祖出面,免得多生事端?!碧祺敕磳Φ溃骸拔覀儎倓偝鰜砭婉R上回去,這不太好?,F在莫前輩身體受傷,就由李叔叔陪他回去,我們繼續留意附近的動靜,待中午再回去也不晚?!憋w俠有些遲疑,新月卻贊同了天麟的想法。如此,李風陪同莫言返回騰龍谷稟報此事,周杰、馮云則與天麟三人合成一組,繼續了解附近的情況。由于龍卷風與雪隱狂刀的出現,第一批與第三批中土修道人士傷亡慘重,眼下暫時沒有追查的必要,天麟一行五人便取道東南方,去查看第二批修道人士的情況。路上,五人情緒都有些異常。周杰、馮云、飛俠都在擔心雪隱狂刀,新月與天麟則在思考未來會發生的情況。原本,三批修道之人的出現都在預料??裳巯戮置婕鞭D直下,神秘的龍卷風,霸道的雪隱狂刀,這是巧合,還是僅僅只是一個開端呢?數十里路程一會兒即到。當天麟五人來到第二批修道人士聚集的地方時,驚訝的發現那些人已然不見,原地殘留著幾具尸體,正述說著這里曾經發生的變化。五人查看了一下尸體的情況,發現每一具尸體的脖子處都有一個血洞,體內血液干枯,顯然是被什么妖獸所傷。起身,天麟沉聲道:“是青狼。這里殘留著它的氣息,這些人都是被它所傷。只是他為何要吸人血呢?”馮云解釋道:“就我了解,妖獸的修煉比較漫長。為了加速它們的進化,不少妖獸就選擇吸食人血,以此來縮短修煉的時光。當然,并非所有妖獸都是這樣,但大部分都有這樣的習性?!毙略滦忝嘉P,輕聲道:“若真是這樣,那青狼吸食人血,很可能是為了恢復元氣,因為三年前它曾受了重創?!碧祺胭澩溃骸澳愕耐茢嗪苡械览?,青狼參與此事多半是為了療傷?,F在,情況變得很是復雜,我們不能再優柔寡斷,得主動出擊,分化與鏟除會對我們造成不利的敵人,進一步理清頭緒,以便制定應對之法?!瘪T云頷首道:“想法很好,可具體如何實施呢?”天麟沉吟了半晌,開口道:“飛俠立馬召集騰龍谷弟子,展開全方位的搜尋,整理與收集所見的一切信息資料。我與新月沿著這些尸體一路追查,看能不能找出青狼的藏身所在。至于你們二人,負責聯絡與傳遞信息,在第一時間通報各方的情況,以便我們及時改變戰略?!敝芙?、馮云、飛俠想了想,覺得目前也只能這樣,當即便贊同的天麟的建議,五人分成三組各司其職。沿著青狼與那些修道之人留下的氣息一路追趕,天麟憑借自身龐雜的所學,帶著新月很快來到一座雪山下。那里,有一條極為隱蔽的深澗,寬僅一丈,冰凌遍布,不細看很難發現。站在深澗旁,天麟雙眼微瞇正在探測下面的情況。很快,天麟通過冰神訣的玄妙之力,在深澗之中發現了六道氣息,分別有狼王、青狼、一葉飄香花雨情、絕刀狄亮、鄂西與一神秘氣息。收回目光,天麟輕聲道:“青狼與狼王都在下面,我們也去湊湊熱鬧?!毙略碌判Φ溃骸坝袝r候湊熱鬧是要講究時機的,現在下去還為時過早?!碧祺塍@訝的看著她,問道:“什么時候才是最佳的時機呢?”新月看著他,笑意嫣然的道:“等我們的出現能夠扭轉局面之時,那就是最佳的時機了?!碧祺氩皇呛苜澩恼f話,反駁道:“其實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那樣會更好?!毙略碌坏溃骸翱上覀兪侵魅?,而不是旁觀者?!碧祺脬等?,驚訝的問道:“新月,你什么時候口才變得這么厲害了?”淺淺一笑,新月神情淡雅的道:“我還是我,只是你對我還不夠了解罷了?!碧祺肟粗?,輕笑道:“是嗎?那我就再仔細了解一下?!闭f完身體靠近新月,眼中閃爍著誘人的光彩。平靜的看著他,新月并不說話,柔柔的眼神里,帶著幾分圣潔與莊嚴。天麟的臉在距離新月臉頰一寸處停下,鼻中嗅著那雪蓮花一般的清香,讓他不禁有種陶醉之感?!盀槭裁茨阋粗夷??這時候你若閉上眼睛,不是更好嗎?”有些苦惱,天麟惋惜的道。新月舉止高雅的輕撫了一下額頭前的秀發,周身透露出高貴典雅的氣質,聲音低沉的道:“不看著你,我又怎么放心呢?!碧祺氲芍?,低聲道:“你就不怕我硬來?”新月淡定的道:“換個地方你或許會那樣,但在這里你不敢?!碧祺肽碾p眼,感覺那就像是一潭碧水,無聲無息的平息了他心中的欲念。移開目光,天麟不甘示弱的道:“早晚有一天,我要當著很多人的面,吻得你喘不過氣來?!毙略聸]有搭話,隱約有些羞怒,卻又帶著幾分期待。她心里明白,天麟既然敢說出口,就一定會那樣做。只是到了那時候,兩人的關系應該已經不同于今日了。沉默中,深澗下傳來一陣微弱而雜亂的聲響。新月看著深澗,輕聲道:“好戲開始了?!碧祺胄Φ溃骸皠邮值氖乔嗬桥c狄亮,其他幾人都在觀望?!毙略聠柕溃骸澳阌X得他們之間,哪一個較強?”天麟想了想,回道:“青狼與狄亮各擅所長,前者修為較強,后者刀訣霸道?!毙略掠謫枺骸捌渌四??”天麟道:“狼王修煉一千六百年,實力遠在花雨情之上。至于鄂西與另一股神秘氣息,暫時還不好比較?!毙略螺p笑道:“如此說來,這一戰最終也是不了了之了?!碧祺氲溃骸斑@些人初次相見且各懷鬼胎,彼此并無不解之仇,誰會真心拼命啊?!闭f話間,深澗之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大地顫抖,令新月與天麟都有些意外。對望一眼,新月道:“走,下去看看?!痹捖渲苌砉饷⒁婚W,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在半空盤旋了一圈后,便射入了深澗下。天麟沒有意見,以相似的方式緊隨其后,眨眼就出現了一處地下冰洞之中。兩人的到來引起了在場之人的關注。狼王語氣不善的道:“又是你們。你們到底想怎樣?”一葉飄香花雨情在見到天麟時,美艷的臉上露出了笑顏??僧斔匆娦略聲r,那笑容立馬僵硬,喝道:“你是誰?”新月看了四周一眼,目光在那黑衣人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即移到花雨情臉上,語氣淡漠的道:“騰龍谷門下弟子新月?!被ㄓ昵橹钢祺氲溃骸澳銈兪鞘裁搓P系?”新月冷冷道:“沒必要回答你?!碧祺氩焕韮膳慕徽?,目光注視著青狼與狄亮,發現二人雙雙重傷,正相距兩丈警惕的看著對方。一旁,鄂西臉色冷淡,綠色的眼睛宛如毒蛇,一聲不吭的注視著洞中的情況。收回目光,天麟看著狼王,輕笑道:“何必生氣呢?我們不過是來看看熱鬧?!崩峭鹾叩溃骸吧弦淮稳舨皇悄銈?,我又豈會落到如今這樣?”天麟滿臉堆笑道:“狼王可不要說冤枉話。那一次是你自己答應,我們才好心幫忙。誰想發生了意外,這可不能怪我們?!崩峭鹾鹊溃骸白∽?,本王不想與你說話。今天你若再敢插手,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碧祺肼柭柤?,無所謂的道:“這話可是狼王你自己說的,一會兒可不要說我不幫你的忙?!崩峭鹾叩溃骸氨就醯氖虑樽约簳幚?,用不著你幫忙?!闭f完扭頭不理天麟,沖著其余之人道:“最后一次警告各位,現在離開還不晚?!钡伊敛黄降目粗峭?,恨聲道:“你們殘殺無辜,食人血肉,吸人魂魄,以此來增加自身修為。這等邪惡行跡,人人得而誅之?!钡诙恼?狼王敗退青狼反駁道:“冰原乃雪狼的地盤,你們自己跑來找死,怪得了誰?”狄亮怒道:“即便這樣,你也不該亂殺無辜?!鼻嗬遣恍嫉溃骸叭搜袆e,我們狼族只遵循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不懂什么仁義道德。你休要在這里宣揚你的慈悲心腸?!钡伊翚饧?,大喝道:“如此,我們就一決高下,勝者活命敗者亡?!鼻嗬遣桓适救醯牡溃骸皝砭蛠?,我也不怕你?!币姏_突再起,附近之人表情各異。對于新月與天麟而言,考慮到騰龍谷的安危,他們樂意見到雙方對決。對于花雨情與鄂西,為了此行的目的,也巴不得借刀殺人。剩下那黑袍罩體的神秘人,他原本一言不發保持神秘,可這會卻突然開口道:“無謂的意氣之爭,只會浪費精力。當所求之物現身,那時候除了懊悔,就只剩下嘆息?!痹捖涞乃查g,黑衣人突然淡化,當著眾人的面,就那樣消失。洞中,低沉的聲音回蕩不已,帶著幾分沙啞,顯然這人是個男子。狼王輕呼一聲,眼中浮現出一絲驚異。鄂西綠眼一翻,神情嚴肅無比。天麟劍眉微皺,陷入了沉思,新月淡定沉默,如一尊女神。狄亮怒氣漸去,緩緩收起了長刀,花雨情眼珠急轉,顯然明白那黑衣人話中的含義。至此,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消失無影?;ㄓ昵樽钕确磻^來,二話不說便飛身離開。隨后,狄亮收刀歸鞘,狠狠的瞪了青狼一眼,拖著重傷的身體離開。鄂西靜立原地,看了看天麟與新月,最終把目光鎖定在狼王身上,語氣陰冷的道:“素聞狼王修為驚人,今日有幸遇上,正好可以見識一下?!崩峭跻苫蟛唤?,問道:“初次見面,你這舉動似乎反常了一些?!倍跷鞑⒉唤忉?,冷冷道:“狼王這樣說話,是不愿應戰,還是不敢應戰?”臉色一冷,狼王哼道:“好個狂妄小輩,你既然有心找難堪,本王就成全你?!闭f完上前一步,全身散發出兇殘、陰狠的氣息。鄂西不屑一笑,綠眼中閃過一絲外人看不懂的神情,語氣冷傲的道:“三招之內,勝負分曉。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才是?!笔亲忠宦?,鄂西高大的身體瞬間談起,半空中的他雙臂大張,宛如雄鷹展翅,一邊快速朝狼王撲去,一邊從他綠色的眼中射出一束奪目的光華?!皩Ω赌氵@狂妄之徒,三招足以?!狈瘩g聲中,狼王身體就地一旋,人如陀螺般沖天而上,正好迎上了鄂西的一擊。是時,兩人在半空相遇,強勁的氣流摩擦撞擊,產生刺耳的呼嘯,飛濺出耀眼的火花,當場將兩人各自震飛。凌空后翻,鄂西高大的身體靈活之極。只聞他冷笑一聲,喝道:“第二招——狂風裂云!”剎時,冰洞中氣流急竄,幾乎所有的空氣,在眨眼間匯聚于鄂西身外,形成一個高速旋轉,高度濃縮的氣團。帶著撕空裂氣之力,在鄂西的控制下,急速朝狼王飛去。感覺到鄂西的攻擊力瞬間提升十倍,狼王臉上露出駭然之情。此時此刻,逃避是最好的方式。但以狼王的身份,它豈能做如此丟人之舉。為了名譽,狼王狂吼一聲,退后之際雙手揮舞,發出強勁的掌力,推動身體在半空急速轉動,以最快的速度幻化成一頭數丈大的巨狼,沖著鄂西咆哮不已。綠眼陰森,鄂西嘴角掛著邪魅的笑意。雙手控制著那個氣團,在巨狼成型的同時,狠狠的撞了上去。如此,狼王來不及閃避,巨大的光狼在那氣團的撞擊之下,不住的搖晃擺動。同時,鄂西那氣團帶著極其可怕的破壞力。每一次撞在光狼身上,就宛如泰山來襲,逐一削弱光狼的力量,使其迅速變小,最終露出了狼王的本體。持續的撞擊,震耳的轟鳴,在相對封閉的冰洞中,讓觀戰的天麟、新月、青狼感到難受之極。半空,狼王心頭大震,鄂西的實力之強超乎想象,這是它之前所不曾預料到的事情。如此情形,狼王急忙思索對策,身體在鄂西的強勁攻擊下,逐漸從半空落地?!皟烧羞^去,狼王小心??次业谌小諟缂澎o!”震耳的聲音帶著無上威嚴,從鄂西口中響起。那一刻,只見鄂西雙手高舉,身體在半空自動旋轉,速度不是很快,可四周的空氣卻瘋狂涌去,眨眼就在他身外產生了一個強勁的漩渦,且越發的強烈。鄂西的手心發出兩束赤紅的光華交匯于頭頂,形成一朵傘狀的光界,將狼王籠罩其內。隨著鄂西真元的提升,四周氣流的加速,冰洞中出現了時空裂痕。是時,只見赤紅的閃電如銀蛇晃動不息,圍繞在那傘狀的光界之外,時不時會投射出一些光影,使其化為某種攻擊,透過光界直射狼王身體。置身光界之內,狼王神情狂烈,在察覺到威脅之際,顧不得有所隱瞞,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修為提升到極限。如此,只見他身外出現了一層波動的防御光界,一頭巨大的雪狼浮現在他的身后,與他的身體巧妙的重疊在一起。怒吼一聲,狼王身體前傾,四肢迅速出現狼族的癥狀,整個人在眨眼間變成了一頭巨狼,帶著滿腔的怒氣,朝著前方的鄂西沖去。那一刻,狼王的身體隨著速度的遞增而逐漸光化,在臨近光界的前一瞬,狼形的身體化成了一道光箭,呼嘯一聲便撞上了光界。時間在這一刻拉長。只見狼王所化的光箭,在撞上鄂西施法所產生的光界時,交匯點激發出強烈的白光,照得整個冰洞一片雪亮,讓觀戰之人幾乎張不開眼睛。同時,傘狀的光界表面出現了一個箭頭外凸的場景,似乎那一箭很快就會刺破光界。這時,冰洞中的空間裂縫越發強勁,原本細小的閃電此刻倍增,帶著無堅不摧之力,狠狠的劈在那傘狀的光界表面,其中就有數道光柱正好與那外凸的箭頭撞在一起。一聲巨響,夾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在冰洞中響起。只見那外凸的箭頭,被時空裂縫所產生的閃電擊中之后,當即就被彈了回去。同時,傘狀的光界在鄂西的控制下迅速縮緊,趁著狼王重創之際,化為了一張束縛之網,將狼王的身體定格在半空里。見此,天麟與新月臉色陰沉,對于鄂西的實力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青狼怒吼一聲,顧不得自身傷勢,揮舞著雙手朝鄂西攻去。淡漠一笑,鄂西高舉的雙手輕輕一揮,像是兩道利劍,看似輕柔實則含著可怕的殺機,分別朝著狼王與青狼斬去。感應到危險來臨,青狼眼中露出驚恐之色,遜色橫移數尺避開正面,左手則凌空一揮,發出一記天狼爪,朝鄂西胸口抓去。狼王沒有青狼幸運,它在鄂西那一掌之下,身體四分五裂,僅余重傷的元神得以逃離?!翱珊?!本王不會放過你……”怒吼聲中,狼王自知情況不妙,選擇了離去。鄂西移身避開青狼的一擊,看著狼王逃逸的元神,微微皺眉道:“看不出你還有幾分本事,元神竟能不滅?!币婚W而逝,鄂西并不理會青狼,緊追狼王而去。青狼見此急忙追去,口中發出刺耳的怒吼聲。眨眼之間,冰洞便恢復了寧靜。天麟與新月面面相覷,眼中露出古怪的神情。片刻,新月輕吟道:“外來的高手越來越多,這是否預示著劫難的來臨?”天麟不在意的道:“注定的劫難誰能逃避?與其杞人憂天,不如坦然面對?!毙略滦α诵?,淡雅道:“可惜你是天麟,不代表冰原所有人?!痹捖渲苌砉饷⒁婚W,眨眼就離去。出了深澗,天麟與新月并肩而立,看著遠處的雪景,輕聲問道:“新月,你說鄂西不惜暴露實力也要與狼王一戰,他究竟有何目的?”新月沉吟道:“這事有些反常,說不定是他與狼王有某些恩怨,但狼王自己也不太明白?!碧祺胛⑽Ⅻc頭,贊同新月的推論,看著那飄飛的雪花,低語道:“天色不早了,還有多少不曾顯露的事情,等待著我們去追查?”新月輕聲道:“你倦了?”天麟搖頭道:“不,我只是略有感觸。走吧,雪中散步,別有情調?!闭Z氣一轉,天麟換上一臉笑容,抓住新月嬌嫩的小手,迎著風雪直上云霄。騰龍谷底,趙玉清一個人坐在湖邊,看著那湖中的金色小魚,臉上露出奇異之光。寒鶴靜立一旁,神情嚴肅的道:“師兄,你有心事?!壁w玉清坦然道:“是啊,我在考慮騰龍谷的未來?!焙Q不甚明白,問道:“此話怎講?”第二十五章 群邪聚會趙玉清落寞一笑,輕嘆道:“師弟,你說在騰龍谷眾多弟子中,誰最適合接掌谷主之位?”寒喝臉色一變,沒有哦馬上回答,在考慮甚久之后,語氣慎重的道:“重光那一代是沒什么希望了。至于徐靖他們這一代,杰出的弟子有三人,分別是徐靖、新月與林帆?!壁w玉清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問道:“如若你是我,你會選誰?”寒鶴避開他的目光,遲疑道:“我會選徐靖。師兄呢?”趙玉清笑笑不答,起身道:“三天之后就是冰雪盛會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焙Q隱約覺得這話很奇怪,忍不住問道:“師兄,你是想暗示什么嗎?”趙玉清淡然道:“沒什么,是你想得太多了。今天,冰原上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李風已經在返回的路上,我們去看一看他們的情況吧?!痹捖滹h身而起,返回騰龍府去了。一會兒,李風與莫言回到谷中。趙玉清見兩人身上有傷,臉色顯得很平淡。兩旁的寒鶴與田磊見狀,卻是十分意外?!袄铒L,這是怎么回事?”見師叔田磊問起,李風忙回道:“啟稟師叔,我們是被一個自號雪隱狂刀的人所傷?!碧锢诎櫭嫉溃骸把╇[狂刀?這人實力怎樣?”李風苦笑道:“以弟子愚見,冰原上恐怕找不出幾人能與之對抗?!碧锢隗@呼道:“這么厲害?那怎么不曾聽過有關此人的事跡?師兄,你有聽過此人的名號嗎?”收回目光,田磊看著趙玉清,卻意外的發現,此刻的趙玉清臉色凝重,出現了他們從來不曾見過的嚴肅神態?!皫熜?,你怎么樣?”趙玉清不理會他,對李風道:“你將當時的情況仔細說一下,記得不要遺漏任何細節的地方?!崩铒L從師傅的眼神中看出了事情不妙,當下詳細的將之前發生了一切述說了一遍。聽完李風的話,趙玉清陷入了沉思,許久才抬頭看著大家,語氣嚴肅的道:“平靜的冰原即將迎來一場風暴。這一次,我們冰原三派將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大家務必齊心協力,不然劫數難逃?!蹦哉痼@的問道:“前輩,你是不是知道那雪隱狂刀的來歷,才會說這些話?”趙玉清搖頭道:“對于雪隱狂刀此人,我是略有耳聞,現在暫時不便宣揚。待離恨天尊與天邪宗主到齊之時,我自會與他們一起協商?,F在,我會馬上派人去請他們二位過來,你們則安心療傷?!鼻沧吡死铒L與莫言,寒鶴問道:“師兄,到底那雪隱狂刀是何方神圣,連你都這般忌憚他?”趙玉清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憂傷,沉聲道:“不要多問,你現在馬上到天華洞府去找冰天長老,就說浩劫已至,我需要諸位長老的幫忙?!焙Q驚愕道:“師兄,有這么嚴重嗎?”趙玉清嚴肅道:“照我說的去辦就是了?!焙Q見他這般模樣,再不敢多言,轉身離開了。田磊性格直率,藏不住心中之言,問道:“師兄,以我們騰龍谷的實力,難道還不足以應對這一次的劫難?”趙玉清苦澀搖頭,輕嘆道:“二十年前的那場七界浩劫,冰原有幸躲過一難。然而二十年后的今天,冰原將成為另一個浩劫的開端?!碧锢诓唤獾溃骸盀槭裁茨??”趙玉清低吟道:“為什么?因為宿命的安排?!被倚芄?,位于騰龍谷正北約有五十里,是一個普通的冰谷。由于地處騰龍谷地界,除了每年七月冰雪融化之后,有騰龍谷百姓來此之外,一般是不會有人到此。而今,灰熊谷中卻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會是誰呢?天空,綿綿不絕的下著大雪。飄落在那人身上,很快就把他裝扮成了一個雪人。時間悄然過去,當雪人變成冰人,灰熊谷外又來了一道身影。風雪中,那人的相貌看不真切,只是隱約可見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正凝望著谷中的冰人。片刻,來人飛入了谷內,落在那冰人身前,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間流淌著一股奇異的氣息。突然,冰谷中一陣狂風吹起,驅散了附近的風雪,露出了兩人的身影。只見來人一身藍衣,手提一把短劍,腰間系著一串骨鏈,竟是那混跡于第一批修道人士中的神秘藍衣人。對面,那全身結冰之人此刻震碎了身上的寒冰,露出一身灰袍,相貌五旬出頭,竟是那飄零客。沉默了一會兒,藍衣青年開口問起:“閣下何人,為何在此?”飄零客淡漠應道:“無根之人,天下飄零。你稱呼我飄零客就行了。你如何稱呼?”

                      打聽情況?!澳匪购唾だ??”阿芙德見只有莫克和多思爾不由問道?!案_伽的小弟們出去玩了。你看這種情況對我們利不利?如果此時矮人王的決定已經下了,那大概會是什么時候才能……”莫克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然后和保魯夫繼續交談?!八麄兌€有沒有可能跟你的小弟們變得一樣?”阿芙德聽了莫克的話,有些擔心的詢問七夜?!斑@個,我就不知道了,伽拉可能還好點,姆斯嘛……”七夜有些不好說下去了,他知道阿芙德擔心什么,不過他也不敢打保票,天知道那群色狼會把姆斯和托伽拉教成怎么樣,不過看樣子姆斯好像在從前就是色狼了?!袄洗?,這是亞歷走的時候要我交給你的,叫你晚點一起過去?!北t敺蛞娖咭沟搅?,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七夜?!澳阍趺礇]一起出去?這是什么東西?”七夜不解的接了過來,他不知道亞歷有什么事要寫在紙上給自己?!拔乙游也?,他今天回來。老大,你看了就知道了?!北t敺驔]有正面回答七夜?!笆裁??他們要去這里?”七夜看過紙張后,驚訝中帶著些許怒意的望著保魯夫?!拔铱次覈鴮m中情況還很不明了,宮中不止有我們卡里那古家和布里克爾家的勢力,還有其他三家勢力存在,現時只靠我們還不能決定局面,只有另外三家中有二家支持才可以,所以……”保魯夫裝作沒有聽見,忙著與莫克等人交談?!氨t敺?!”七夜將保魯夫扯了過來,讓他對視著自己的眼睛?!斑@是他們的主意,說是要在走之前幫老大你報復一下……”被七夜看的心虛,保魯夫低著頭說道?!澳銥槭裁催@個時候才說?快點,團長,思爾,快點出去找他們回來,再不把他們找回來就出事了?!逼咭辜泵械??!俺鍪裁词铝??”莫克有些莫明其妙,他一時間還不明白七夜為什么這么緊張?!澳憧纯催@個!”七夜懊惱將紙條遞給莫克?!八麄冊趺慈ツ抢??快點把他們叫回來?!蹦丝赐昙垪l后,急切的說道?!袄洗?,現在可能已經晚了……”保魯夫指著正午的太陽?!笆裁赐聿煌?,快點跟我走!”七夜一把拉起保魯夫就向門外跑,邊跑邊告訴莫克?!皥F長,這里還是交給你吧,那邊只有我才能管的住?!薄胺判娜グ?,這里不會有什么事的,你小心點?!蹦它c頭答應道?!皥F長,姆斯和達伽的朋友們去那里了?怎么讓你們這么緊張?”阿芙德看著七夜遠去的背影問道?!拌F貝城中最不適合他們……”“存在的地方……”莫克苦惱的拍了拍腰間煙槍。鐵貝城中心的市政廳內,除了一些官員在里面處理文件之類的,一向比較冷清,很少有人會對這里感興趣,偶爾會有一二個人來這里,也是給辦公的官員送來城中公文。不過,今天的市政廳內卻熱鬧非凡,當然,并非是人太多,今天來這里的除了平常在這里上班的官員外,只是多了十幾匹色狼而已,不過就是多了這么一點,卻比來了數百人還要熱鬧?!靶〗?,有空沒有?”“小姐,今天的天氣這么好,一起去約會好嗎?”“你就像美麗的花朵,令我陶醉在你的秀逸的氣質之中……”“你真像我從前的女友,她叫小薇,不,沒關系,讓我繼續在這里思念她……你要陪我一起等?……不,我真的只是思念我的女友,你可以繼續換衣服,不要在意我……”“小姐,你為什么要叫這么大聲?我只是見這里人這么多,而你又穿那么多,所以……”“……”看著群狼打擾著自己的秘書們,市政廳的官員頭就疼的要命,不過他們卻沒有辦法說什么,因為這些看似紳士的色狼們的來頭可不小,不僅是各國權威貴族中的一員,而且本身爵位也不低,并且最要命的就是他們還帶有卡里那古家族的介紹信,他們可不敢對卡里那古家族的客人做出什么事,因為城主近來是聞卡里那古家就變色,他們只是城主手下的官員,當然更加怕了?!白∈?!你們在這里做什么?”突然,市政廳中一個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高挑的短發美女從房中走了出來?!昂妹?!”“簡直就是女神!”“這些簡直就是恐龍……”萊特等人紛紛走上前,看著剛從房中走出來的短發美女傻了眼,剛才正在調戲的女秘書在他們眼中已經變成路邊小石了?!氨t敺蛘娴臎]騙我們……”“不過,為什么她會是人類?”亞歷不解的詢問萊特,因為從房中走出來可以與紫雪兒媲美的美女并非他猜想的矮人女性,而是人類?!奥犝f她是城主的養女,別的我就不知道了,”萊特聳了聳肩,然后盯著出現的短發美女不放:“晚點我們問問她不就知道了!”“也對,”亞歷點了點頭,向美女走去:“你好,美麗的小姐,在下哈比尼·亞歷,來自月夜國,小姐你的名字……”“瑪麗亞?!爆旣悂喍Y節性的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皺著眉頭厭惡的看著四周成包圍形勢,色瞇瞇盯著她的群狼:“你們是什么人?來市政廳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搶先!”萊特走上前,將亞歷拉到后面:“你好,瑪麗亞小姐,在下萊特,在鐵貝城中久仰你的芳名,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你,今天能夠與你見面,在下真是榮幸!”“瑪麗亞小姐,在下叫伊馬斯,能在這美麗的地方遇見你……”“如同女神般美麗的瑪麗亞小姐,在下……”“……”原本有些看呆了的群狼,見到亞歷和萊特的行動,馬上涌上前,急著向瑪麗亞打招呼,希望能讓她有個好的映像?!靶〗恪备诂旣悂喤赃叺亩€秘書本想阻攔一下,結果不到一秒,便被把她們當成透明的群狼掃到了一旁?!巴O?!”瑪麗亞禮節的聽著群狼自我介紹,但是看到越來越靠近自己的群狼,終于忍不住發火?!澳銈儊磉@里做什么的?這里是市政廳,不是喧鬧的地方?!薄靶〗?,他們是來辦公事的?!币粋€官員滿頭大汗的從群狼腳下爬到瑪麗亞面前?!稗k公事?全部?”瑪麗亞懷疑的看著群狼,自她上任市政廳公職以來,第一次在一天之內見到市政廳有這么多要辦公事的人?!安诲e,瑪麗亞小姐?!比R特等人紛紛點頭?,旣悂嗊^了一會?!拔覀冞@里只有二十萬金幣以上大宗業務的各項工作才會辦,如果你們是低于二十萬以下的業務,請到城市商務部辦公室去?!薄澳銈冊趺催€不走?”瑪麗亞火冒三丈的對著萊特等人怒吼,她實在受不了這群人的目光,她感覺在那種目光下,自己仿佛全身赤祼一般?!靶〗恪笨吹狡匠R恢焙吞@可親的瑪麗亞發火,在場的官員知道如果不阻止,那么晚一點會發生的事,決對不是他們能承擔的?!斑€有什么事嗎?”瑪麗亞不悅的問?!靶〗?,他們都是各國豪門貴族派來購買武器的,而且還有卡里那古家族的介紹信……”“豪門貴族?就他們這個樣子?”看著盯著自己不放,口水流個不停的群狼,瑪麗亞皺起了眉頭?!艾旣悂喰〗?,他們當然不能被稱為貴族,他們只是貴族中的敗類。但是我就不同了,瑪麗亞小姐,在下亞歷,不知你今天有空沒有?晚點一起去共進中餐,好嗎?”亞歷行著標準的紳士禮節向瑪麗亞邀請道?!澳阈∽拥?,給我滾到一邊去!”萊特急忙沖上前,將亞歷一腳踢開:“瑪麗亞小姐,在下萊特,如果要一起共進中餐,請一定和我去,我可以保證沒有人能敢打擾我們二人進餐?!薄澳强刹灰欢?,萊特!”亞歷與其他人在后面怒目而視?!澳銈兺撕簏c!不要靠過來!”萊特奮力擋住亞歷等人,讓自己站在最前面?!艾旣悂喰〗?,你好,我叫姆斯,雖然現在暫時只是一個傭兵,不過相信以后我決對可以……”“你……你……可不可以下來……”看著把市政廳辦公室當成任意場所飛在半空中的姆斯,瑪麗亞頭疼起來,她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會出現這群人,不,應該是這群狼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爱斎豢梢?,我很樂意這樣做……怎么回事?……??!”姆斯正想降下來到瑪麗亞身旁時,卻被數道拳風外加風系魔法給刮的四處亂竄,嚇的他是哇哇大叫?!澳悴灰獡尩角懊?!”“快點給我認開!”“不要擋住我看瑪麗亞小姐!”“什么!是你擋住我了!”“喂,要打架到一旁去,不要擋著我……”“……”很快,原本因驚嘆瑪麗亞美麗而平靜了的眾人,再一次將市政廳的辦公室弄的‘熱火朝天’?!翱磥?,總算是及時到了……”拉著保魯夫急急忙忙趕到市政廳的七夜,看到此時與他想像中不同的一幕,終于松了一口氣。第十八章政廳狼蹤干涸的荒地上,太陽的毒舌無處不在,走在荒地上的行人被曬的滿頭大汗?!斑@是什么鬼天氣!這個時候了,竟然還這么熱?!毖┨刎悹栯m然穿著短袖衣服,還使出冰系魔法避熱,不過看到四周被曬的干燥的荒地,內心還是覺得熱。雪特貝爾進入半獸族的荒地有三天了,前二天他都是使用魔法在高空飛行的,但是卻沒有發現半獸人一點蹤跡,今天他決定在地上慢慢走,尋找一些半獸人留下的痕跡,但是他沒想到地面的溫度竟然這么高,比在空中熱了好幾倍?!八懔?,還是慢慢找吧,一定會找到的?!毖┨刎悹柨粗翢o生氣的荒地,自己給自己鼓氣,如果再不鼓氣的話,他可能已經想去狂戰帝國找七夜的下落了。太陽依舊的照在頭頂,雪特貝爾邊走邊停的尋找半獸族,只有找到半獸族,他才可以找到赤哈爾?!霸趺催€沒找到!真是笨蛋!”跟在雪特貝爾后面的紫雪兒有些懊惱的罵道。紫雪兒雖然離開了圣夜學院,也因為家中的緣故很少與雪特貝爾等人見面,不過她并非真的對廚師藝術社毫無所知,因為她早在離開之時,就安排了自己家族中的一位遠房親戚在社團里面,每隔一段日子便會向她報告一下。而在一個月前,紫雪兒突然收到消息,雪特貝爾宣布他要離開社團,而聽到這個消息后,她就知道雪特貝爾一定是去找七夜,紫雪兒相信,沒有人會讓雪特貝爾離開他多年經營發展壯大的社團,如果有,也只會是一個人,那就是七夜。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雪特貝爾不告訴自己,但是紫雪兒卻隱隱猜測出七夜可能現況不怎么好,不然雪特貝爾決對不會隱瞞自己的。想到七夜現況的可能性,紫雪兒就擔心不已,于是她在收到消息之后,立即收拾好一切,留下一封外出修煉的信就逃了家,然后在圣夜學院的圣靈山上找到了雪特貝爾,接著就一路跟著雪特貝爾從月夜國走到半獸族的荒地。一路上,紫雪兒吃的苦可不算少,不僅要自己弄吃的,還在隱藏自己的行蹤,不被前面的雪特貝爾發現。而且雪特貝爾這一路上遇到城市都是繞道而行,這對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在野外生活過的紫雪兒簡直是一種災難。不過好在紫雪兒想到可以跟著雪特貝爾見到七夜,于是一路上也忍了下來,而且決定見到七夜之后,再好好跟雪特貝爾算帳,不過現在她發現,雪特貝爾好像也不知道七夜在那里,這對早先打著跟著雪特貝爾就可以見到七夜簡單想法的紫雪兒來說,這比災難還要可怕?!霸趺椿厥??”一心想著雪特貝爾到底幾時才會走出這塊鬼地方的紫雪兒,突然發現腳下的土地似乎在動,自己慢慢的陷下去?!斑@該不會是……流沙!”看著自己的腳已經沒入沙中,紫雪兒想跳出去,卻發覺自己根本無法使出力氣,而且越用力,下沉的感覺越快,這時,紫雪兒終于想起曾經在學院時聽到導師曾說過外面有一種地形,叫流沙,不論什么東西,只要站到上面后,便會慢慢陷下去,越用力就陷的越快?!把┨?!雪特!”紫雪兒慌亂之中,看到雪特貝爾的背影快要消失了,急忙對著他叫喊,此時她已經不在乎會不會被雪特貝爾知道自己跟蹤了?!昂孟裼腥嗽诮形??”因為距離太遠,紫雪兒雖然叫的很大,聽在雪特貝爾耳中卻像幻覺里的聲音一般,突隱突現的?!翱赡苁窃谔栂旅孀叩奶昧?,曬昏了吧,還是快點去前面找個綠洲,好好休息一下?!毖┨刎悹査α怂︻^,加速向前,同時造了個小冰塊放到口中清涼?!把┨?!雪特你快回來呀!你快回來呀……”看到雪特貝爾繼續走遠,腳已經陷入流沙中的紫雪兒叫聲越來越小?!拔也粫瓦@樣死在這里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終于,雪特貝爾的身影從紫雪兒眼中完全的消失,紫雪兒感覺生還的希望也消失了,心中出現對死亡的恐懼?!靶枰獛兔??”正在紫雪兒放棄掙扎之時,突然出現一個聲音?!笆悄??”紫雪兒聞聲抬頭,發現竟然有一個人站在自己不遠處,她仔細一看,發覺這個人竟然是曾經在梅利菲斯公爵府上的葉龍,當時她和雪特貝爾還誤以為他是七夜?!罢窃谙?,紫雪兒小姐,你好!”“還說什么你好,快點把我拉出這個沙坑!”紫雪兒見葉龍不慌不忙的在一旁看著自己陷下去,氣沖沖的吼道?!昂?,請等一下?!比~龍見到紫雪兒慌張的樣子,笑了笑,使出了飄浮術,將紫雪兒從流沙中救了出來?!澳阍趺磿谶@里?”被救出來后的紫雪兒,并沒有感謝葉龍,而是質疑的問道,因為她懷疑葉龍是跟蹤自己來抓捕七夜的?!肮舸笕伺晌业竭@里來辦點事,正巧碰見了紫雪兒小姐你,真是有緣呀?!薄肮襞赡銇磙k什么事?”“這個……公爵大人交代過,不能輕易泄露出去……”“算了,這我知道,剛才謝謝你了。我要趕路了,再見?!弊涎﹥合肫鹧┨刎悹栆呀浀角懊婧苓h了,急忙向葉龍告別?!霸僖姟菃??”葉龍望著紫雪兒的身影,淡淡笑道,然后使出潛行魔法跟蹤紫雪兒?!罢媸潜?,用雪緋劍把流沙冰住不就行了,還要叫人救命,真的是……”“而且不會有那么巧的事,不過,看樣子不需要我……”在葉龍消失后,又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流沙旁邊,托著下巴略有所思的望著前面三人消失的方向?!吧玳L,你怎么來了?”被萊特和亞歷推到后面的色狼們見到七夜和保魯夫,不由好奇的問道?!半y道我不能來嗎?還是說我來了你們很不高興?”“當然不是了,社長?!薄袄洗??保魯夫,你!”雖然已經陷入瑪麗亞的狂潮中,但是萊特和亞歷對于社長這二個字還是非常的敏感,聽到身后色狼叫七夜,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澳銈兿胝f什么嗎?”七夜微笑的打斷萊特和保魯夫秘密使用手語通迅?!皼]什么了,老大,你到這里來做什么?”雖然美色當前,但是萊特卻不敢放肆了,所有色狼也都開始收斂起來,因為他們都聽說過七夜的魔射了,現在這些家伙可不敢放肆?!澳闶钦l?人類是不允許任意進入這里,馬上給我離開這里?!币姷竭M來的七夜,瑪麗亞不悅的命令道。在鐵貝城市政廳非貴族是不允許進入的,而七夜不僅一身平民打扮,而且多年的軍隊生涯讓他身上沾染著鮮血氣息讓從未曾見過流血的瑪麗亞不由自主的感到厭惡?!艾旣悂喰〗恪眮啔v急忙勸阻,但是七夜揮手打斷了?!澳敲茨闶侨祟悊??為什么你可以在這里?”七夜冷笑的望著瑪麗亞?!跋沦v的平民,你竟敢對小姐如此無禮!”站在一旁的矮人指著七夜氣憤說道。在麥國內,人類是為麥國打造兵器的苦力,而鐵貝城中還有專門的奴隸市場,雖說還有一些屬于平民,但是平民的地位也不怎么高,就算為數不少的種族聯盟人類來這里購買武器,但是這些人類都不會像七夜那樣穿的簡陋,衣物之類也會是高等品來表明身份?!巴炅?!”亞歷遺憾的甩甩頭,他還記得,曾經在圣夜學院時,膽敢以七夜是人類來污辱的學員受到的款待,那也是他曾見到七夜所使用最毒辣的手段,也是他再也不想見到的手段?!半m然我是平民,不過,”七夜并沒有像亞歷他想像般生氣,而是平靜的走到市政廳的官員面前:“也比你們這些只會坐在這里享受的垃圾要好多了!”“你們這一切都是靠著人類來維持的,如果沒有人類,像你們這種沒用的垃圾,只有死路一條!”“還有你,不要以為成為貴族就不可一世,記住,人類就是人類,并不是奴隸,也不是平民!”說完后,七夜不屑的轉身離開了市政廳?!澳莻€賤民!竟敢……”當七夜離開后,才恢復鎮定的官員剛開口,突然被人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盯住?!翱磥砝洗蠛懿幌矚g這里,是嗎?”“可能吧,前天參觀過保魯夫家的兵器工廠,當時老大沒有生氣我已經很奇怪了?!薄翱磥砩玳L還是給保魯夫面子了?!薄笆茄?,要不然,看到保魯夫家讓人類做最危險最苦的活,社長可不會輕易放過?!薄熬谷焕洗髣偛艣]說什么,看起來又不喜歡這里……”“那么,我們的計劃……”“當然也不會反對了?!薄昂?,行動!”亞歷與萊特等人對視一眼,奸笑起來,而其余色狼們也開始奸笑?!澳銈円鍪裁??你們要做什么……”看到步步緊逼的色狼們,瑪麗亞害怕的退后?!澳銈兛禳c走,再不走,我們就要叫城衛隊了……”“那你們就去叫吧,哈哈哈!”群狼露出淫笑的面孔,將一群官員推開……當天晚上回到卡里那古家之后,七夜只是問了一聲,玩的愉快嗎,然后就沒有再問了,而莫克只有無可奈何的責罵了姆斯二句。而被群狼用眼神意淫了一天,又被結界困在市政廳一夜餓著肚子的瑪麗亞和被色狼們用半天還做不好事,并且敢恥笑貴族的名義加以懲罰的官員和秘書,心中怒氣是久久不消,但是面對城主也無可奈何,城衛隊是聞之變色的群狼,她的怒氣,看來也只有慢慢的吞下去。銀色的月光,淡淡的照耀在樹枝上時,卡里那古家的眾人已經吃完晚餐,四處找著樂趣,而七夜與莫克一起走到池塘旁?!斑_伽,你有什么事嗎?”在池塘旁站了半天,莫克開口道?!班?,想問你一點事?!逼咭裹c了點頭,眼神透露出少許的悲傷之色?!笆菫榱私裉彀滋斓氖聠??”“我實在沒想到,會是她說出那種話?!薄八??是指瑪麗亞嗎?”“人類不允許任意進入這里?人類嗎?”七夜嘆了口氣?!霸谶@梵天大陸上,人類是最下等級的種族早就是所有人的共識了,就算在我們聯盟也沒有多大改變,只要不是我們人類城主的城,人類奴隸和平民也是隨處可見的,你沒必要為了這些而傷心?!薄拔抑?,但是,我在乎的是瑪麗亞,是她說出了這句話?!薄艾旣悂喺f出來有什么不同嗎?”“瑪麗亞是人類,但是她卻毫不遲疑的就說出這話……”七夜煩惱的將石頭投入池中?!叭祟悺阏J為人類應該是怎么樣的?”莫克問七夜?!叭祟悜撌窃趺礃拥??雖然低下,卻有著無比的自尊心,有著勇氣面對一切困難,決對不會因為身份而輕易的低下頭額,在死亡面前也永往直前,為了幫助同伴,敢于付出生命……”七夜有些悲傷的述說道,在他眼前閃過在狂戰帝國的馬其頓防線上奴隸士兵們為了生存而自相殘殺的戰斗,曾經帶他走上戰場的馬森隊長,一起生活在戰爭中的同伴,還第三步兵團中人類奴隸們為了自由而不畏死亡奮斗的悲壯之景?!澳闼M娜祟?,只是人類的一面,人類也有好的和壞的?!薄笆菃??”“你不要不相信,至少今天見到的瑪麗亞她做為人類來說,與你剛才所說的人類沒有一點關系,但是她卻的的確確是人類?!薄八欠N人,不應該算是人類……”“你知道為什么人類會成為梵天大陸上最下等的種族嗎?”莫克突然問七夜?!耙驗槿祟惖呢澬暮陀?,使神發怒,降下神旨,人類被打入下等種族,位于所有種族之后,作為懲罰,人類失去自由使用魔法的權力,力量也僅有從前的一半,人類的罪孽深重,在沒有除去所有的罪孽之前,人類將在……”“這些只是書上寫的,這些也是勝利者的……”“難道這是假的嗎?但是人類的確無法像精靈一樣自由使用魔法,沒有獸人的力量,不像翼人一樣能自在的飛翔,而且也不像矮人一樣有著巧奪天工的技巧工匠?!薄笆堑?,但是人類卻有著別的種族也無法擁有的東西,算了,還是扯遠了?,旣悂啎f那些話,是因為她的內心認為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了,在城主的教養下,在那些貴族的禮節下,她內心中已經認為自己是矮人的一員,所以,她才會那么說?!薄笆沁@樣嗎……”“而且,今天你的朋友們不是幫你出氣了?”“算是吧……”“好了,這些事不用想了,好好的在這里再住上幾天,過幾天跟我一起去聯盟吧,在那里,你一定不會看到這種事?!薄奥撁藛帷逼咭固ь^望著夜空,想像著聯盟?!安诲e,種族聯盟!”莫克笑著點頭。第十九章出城“煉金術對于布里克爾家族到底有多重要?”“大概就像是生活在水里的魚對水一樣重要,沒有煉金術,布里克爾家族以后的發展至少要落后得到煉金術數百年?!薄肮植坏?,他們竟然敢違反你們矮人王的命令一直進攻這里,而且也不怕你們卡里那古家族的報復?!薄安贿^,達伽你大概還不知道煉金術的真正力量吧?!薄八估反笕?,你愿意告訴我?”七夜站在廳中微笑道,一大清早他就來到大廳,與斯拉姆談話。此時,距離寒冰傭兵團和他離開鐵貝城還有一天,而在斯拉姆回城后,受到布里克爾家攻擊卻已經是第五次了,平均二天就有一次?!罢f給你們聽了后,你們才會知道這卷軸到底有多重要,那樣你們才會盡力把這卷軸送還給煉金術的保管者?!薄澳蔷驼f吧……”七夜回頭看了莫克等人一眼,得到他們的示意,然后點頭?!安祭锟藸柤易?,是我們麥國中少數幾個研究新興工藝的家族,其余家族都和我們卡里那古家族一樣,打造的工匠技術都是自遠古流傳下來的?!薄白鳛樾屡d工藝家族,布里克爾家族主要以魔法和工藝相結合為目的,創造出適合戰爭的魔法戰士,也就是先前在我住宅時遭遇到的那些魔動機械?!薄澳訖C械到底是怎么組成的?為什么一般魔法和物理攻擊都對它們沒用?”“魔動機械是以機械為主,魔法為輔的一種制造品,以防魔機甲組成機身,以魔法水晶為動力,再用人來操作,就相當于穿上厚厚的盔甲,不僅能使出超強的力量,而且還可以變成讓魔法無效的大劍師,最利害的就是魔動機械還使用了先前我給你們見過的魔晶石,可以吸收魔法并施放?!薄暗?,那僅僅只是布里克爾家族構想的魔法戰士基礎而已?!薄安祭锟藸柤易逭嬲龢嬎嫉哪Х☉鹗?,不僅僅要有著魔動機械的那些優點,而且要更為強悍,機動性也更好?!薄坝兄`敏的速度,無敵的力量,不怕一切魔法和攻擊的軀體,并且可以將魔法與武技結合在一起,不眠不休連續做戰的超強改造戰士,這就是布里克爾家族想要通過煉金術造出來的戰爭機器?!薄皯馉帣C器?”七夜不由想到投入戰爭后的魔動機械,那將是一般軍隊無法抗衡的力量?!耙矝]什么不好呀,有了那個魔法戰士,在戰爭時候不就可以少死些人了?!卑④降孪肓讼胝f道?!皯馉幍臅r候可以少死些人?真是天真的想法,你知道煉金術的本質是什么嗎?”阿芙德不解的搖頭?!半y道會是傳說中的那個……”莫克露出驚慌的表情?!安诲e,在這個世界所有的事物都必需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則——如果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則必需用另一種東西去交換,這就是煉金術的法則,也是月夜國精靈將煉金術封印的原因?!薄坝脰|西換另一種東西,很合理,為什么不行呢?”阿芙德不理解的問道?!皢栴}是,沒有人知道,得到某樣東西后,將會成為等價交換的東西會是什么……”莫克慢慢說道?!澳藞F長,看樣子,你對煉金術之事也知道不少?!薄八悴簧现?,只是曾經在護送某個大人物之時,從他那里聽到過有關煉金術的事,當時我還不相信,現在聽斯拉姆大人你這么說了,我才敢相信煉金術真的會奪去等價的東西?!薄笆茄?,等價的東西——我們無法知道的等價之物,想像下去真的很恐懼,到底那二樣東西是等價的,而且到底是由神來判定還是由魔鬼判定二者的價值,這是根本無法得知的?!薄盁捊鹦g的可怕之處,是指它等價交換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而變的非??膳聠??”七夜提出問題?!安诲e,達伽,你想想,如果你在轉換某種東西之時,等價交換的東西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或是你的生命,你還有勇氣使用嗎?”“那布里克爾家族要煉金術的話,對他們而言,不也是很危險嗎?”“他們當然不會讓自己涉足到這種危險之中,他們一定會準備好活人在一旁代替他們遵守這個世界的自然法則……”“這么殘忍的事他們也做?”阿芙德不忍聽下去了,身為精靈的她雖然從小就在寒冰傭兵團中長大,但是也沒想過這個世上會有這么可怕的事?!叭绻麪奚恍┎恢靛X的奴隸的命,可以換來他們的強大,布里克爾家族當然會去做?!薄芭`嗎?布里克爾家族……哼!”七夜眼中流露出怒火,在麥國,不,梵天大陸上會被稱為奴隸的只有人類?!艾F在只要你們把這卷軸送還給守護煉金術的人,就可以阻止布里克爾家族的野心了,這卷軸一天不送到守護煉金術的人手中,布里克爾家族就一天不會死心,雖說國王已經同意我們的請求,沒有同意布里克爾家族使用煉金術去完成他們夢想中的魔法戰士,但是從他們這么久頂著違背國王命令,不停的進攻我們這里就可以看的出來,他們還沒有死心過。而且國王也不管此事,看來他是準備讓我們卡里那古家和布里克爾家族自行解決,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接下這個任務,把卷軸送還回去?!薄斑@個任務,我寒冰傭兵團接下了?!蹦俗呱锨跋蛩估粪嵵氐恼f道?!澳侵x謝了,我們卡里那古家會盡力拖住布里克爾家族的,不會讓他們向你們出手?!薄安挥弥x,斯拉姆大人,如果不是我們運送過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薄熬谷唤酉铝?,那就是明天出發了,團長?”姆斯站了起來?!皯摪??!逼咭挂哺玖似饋??!澳墙裉炀统鋈チ?!”除了莫克和斯拉姆,大廳中的所有人一瞬間全部跑了出去——竟然只有最后一天呆在鐵貝城,他們當然不會就這樣在等待中白白渡過?!皩α?,莫克團長,還有一件事?!彼估方凶≌胤繙蕚涞哪??!斑€有什么事?”“受人之托,還要請你們護送一個人去種族聯盟?!薄罢l?”“暫時不好說,明天走時你就會知道的了,決對不會給你添麻煩?!薄昂?,我相信斯拉姆大人也不會讓一個無用之人加入我們寒冰傭兵團,我接下了?!薄澳悄藞F長,就這么說定了?!薄班?。我先下去準備了?!蹦烁孓o道?!奥?,莫克團長?!彼估份p輕笑了起來,他猜想,當莫克團長知道要護送的是什么人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翱禳c,準備出發了!”經過一夜狂歡后的眾人,一大早就準備好了行李,特別是亞歷和萊特他們,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因為七夜沒有拒絕他們一同隨行,想到以后可以跟著七夜到種族聯盟里,他們就高興的抓狂,而抓狂的后果就是半夜偷跑到阿芙德房中時,被阿芙德一個個射的和刺猬一樣?!安?,那我走了?!北t敺蛘驹谒估访媲案鎰e,作為卡里那古家族的下一代當家人,他暫時還是自由之身,與現在的卡里那古家族家主不同,不用守在麥國國都?!耙宦繁V?!記住,在該回來的時候就要回來?!彼估诽嵝驯t敺虻??!斑@我知道,再見了?!北t敺虻?/p>

                      ,天麟就是陸云的兒子!”綠瑩聞言一震,猛然松開陳玉鸞的手臂,整個人搖晃著退后,口中大叫道:“不,這不是事實,我不相信?!狈偬炻勓悦腿灰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顯然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天麟的死訊代表著何種含義。林云楓怒吼一聲,整個人差點跌倒,口中鮮血飛濺,狂聲道:“可恨!可恨!可恨!嘯天與瑤光都是死人嗎,他們明知天麟的身份,竟然還發生這種事情?!标愑覃[苦澀道:“他們也不想這樣,奈何天意弄人?!本G瑩神情悲切,恨聲道:“可惡的九虛一脈,我們務必要將其消滅,以祭奠天麟?!狈偬鞙嫔R恍?,苦澀道:“報仇事小,我們該如何向陸云交代,那才是最關鍵的事情?!焙耜栿@駭之極,在聽了焚天的話后,情緒稍稍穩定,質疑道:“陸云當年的事跡世人皆知,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個兒子,這讓人難以置信?”陳玉鸞道:“此事我們也沒有搞清,但據嘯天所言,天麟精通佛、魔、鬼、道、儒五派法訣,長得與陸云一摸一樣,絕對是陸云的兒子。至于天麟的母親,據說名叫蝶夢,但那只是一個化名,真實身份我們不得而知?!本G瑩道:“之前海女在這里逗留了一段時日,我曾仔細問過陸云大哥的情況,據海女所言,陸云全家隱居世外,傲雪、滄月與百靈陪伴左右,但卻并無子女。葉心儀如今也與陸云在一起,但也沒有子女?!绷衷茥髀勓砸汇?,愕然道:“葉心儀也與陸云在一起?”焚天道:“是啊,此事我們也很驚異,在一番追問后才知道,陸云的師傅與葉心儀的師傅曾是一對愛侶,加之陸云曾抹去葉心儀心中有關劍無塵的一切記憶,使得葉心儀愛上了陸云。當初,陸云并未接受葉心儀,可后來他們遭遇了一件神秘怪事,在經歷了一番波折后,葉心儀最終得到了張傲雪、滄月與百靈的認可,五人共同生活在了一起?!甭犃诉@話,林云楓稍稍平靜,陳玉鸞也總算明白了陸云與葉心儀之間的事情。左君宇質疑道:“照此說來,天麟不可能是陸云的兒子?!标愑覃[道:“我相信嘯天與瑤光的眼光,他們當年與陸云可算得上十分熟悉?!钡诹路寤芈忿D寒玉陽看著林云楓,問道:“林掌教,你與陸云乃同門師兄弟,你個人覺得,天麟有沒有可能是陸云的兒子?”林云楓皺眉沉思,不甚肯定的道:“天麟今年十九歲,若然真是陸云的兒子,那么在二十年前,陸云必然與某個女人發生了關系。就我所知,陸云當年除了所愛的三個女人外,似乎沒有與什么別的女人走得比較近?!标愑覃[道:“話雖如此,可當年陸云曾多次孤身犯險,誰能肯定在那期間,沒有發生過什么意外的事情?”焚天道:“盟主這個推斷有一定道理?!本G瑩道:“如今議論此事已毫無意義,我們還是商議一下,如何為天麟報仇,如何向陸云交代這件事情?!标愑覃[道:“其實,我這次來東海,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傳達這個壞消息,而是找尋海女?!本G瑩驚疑道:“你找海女,是想告訴她有關天麟的事情?”陳玉鸞輕嘆道:“眼下天麟的尸體還在冰原,瑤光與嘯天加上新月等人正全力守護著他,還在盡最后的努力?!绷衷茥髀勓耘d起,追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陳玉鸞道:“據嘯天所言,有兩位高手曾預言天麟還有一線生機。只要他們能守住天麟三天三夜,不讓任何人觸碰天麟的尸體,天麟就有可能出現奇跡。當然,這只是一個預言,是否準確誰也無法肯定。因而我們必須找到海女,把天麟的事情告訴她,讓她請陸云出面,看能不能救活天麟?!边@話一出,林云楓、綠瑩、焚天頓時大喜,寒玉陽與左君宇也舒了一口氣,心中的悲傷一下子減輕。振作精神,林云楓立馬恢復了冷靜,沉聲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找海女,讓她盡快找出陸云,以便營救天麟?!本G瑩道:“海女已離開東海,目前正在死海之心,那里可不太方便我們前去?!狈偬斓溃骸八篮O騺砩衩?,除當年陸云與張傲雪等人進入之外,數千年來從無外人入內。加之當年陸云離開之時,曾有言在先,不許我們擅入死海,因而我們只能在外等待?!标愑覃[遲疑道:“若是一兩天倒還無所謂,可要是時間長了,只怕我們沒有那個耐心?!本G瑩道:“海女離開水晶宮時曾對我說,要去死海辦點事,很快就會回來,應該不會耽誤太多時日?!焙耜柕溃骸凹热蝗绱?,我們可以雙管齊下,一邊派人等候,一邊前往北海,商議一下有關冰原的事情?!标愑覃[道:“據我們了解,冰原的浩劫主要來源于五色天域與太玄火龜,這二者頗為神秘,我們還沒有掌握太多的信息?!焙耜柭勓砸惑@,脫口道:“太玄火龜?盟主肯定不會搞錯?”如此神情令人驚異,立馬引起了其他五人的注意。陳玉鸞道:“消息應該比較可靠,不會有誤。宮主可是知道一些有關太玄火龜的事情?”寒玉陽臉色陰沉,嘆息道:“據我所知,太玄火龜乃上古神獸,擁有掌控地玄烈焰的能力,可以摧毀世間萬物,可謂是毀滅之神。若然浩劫由它而起,勢必卷席天下,引出無窮波折?!绷衷茥鞒烈鞯溃骸叭绱苏f來,這一次的冰原浩劫,一點也不比二十年前遜色?!狈偬斓溃骸捌届o了二十年,也是該活動一下筋骨了?!标愑覃[苦澀道:“只怕這一回,又會有許多人要離我們遠去?!焙耜柕溃骸八廾绱?,無可逃避?!本G瑩提醒道:“莫想太多,保持平靜,我們要以最佳的狀態面對一切?!弊缶畹溃骸皶r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么分派人手?!绷衷茥鞯溃骸氨焙D沁?,可以由兩位宮主出面,海女方面,則由我與陳盟主負責,你們看這樣如何?”寒玉陽道:“林掌教的想法很不錯,但為了避免發生誤會,我看還是讓君宇陪你們一起去,免得出現不必要的意外?!本G瑩贊同道:“宮主考慮周到,此事就這樣定下。至于北海方面,我會與宮主親自跑一趟,你們就不必操心了?!狈偬斓溃骸暗鹊胶E?,盟主記得返回這里,我們好好商議一番,大家統一行動,也好有個照應?!标愑覃[道:“行,這事我明白,現在我們就先告辭了?!本G瑩叮囑道:“一路小心,待事情辦完之后,我們再好好聚一下?!标愑覃[微微頷首,與林云楓、左君宇一道起身離去。綠瑩、焚天、寒玉陽起身相送,直到水晶宮外,雙方才不舍的分開。這一次,林云楓的到訪,陳玉鸞的到來,帶給海域太多的震驚,也將海域卷入了災難。當浩劫重現,一場牽動人間、海域、異界的風波即將蔓延天下。到那時,天地動蕩,時空逆轉,神魔重生,妖靈再現,擺在世人面前的又將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平靜的冰原上一場戰斗即將開始,那是屬于遠古時期的一場大戰,可時光卻延遲到了數千年后的如今。站在雪地里,赤石赤裸著上身,右手緊握一把石鉞,眼神冷酷的看著前方的牛頭虎,整個人氣息收斂,宛如一個睿智的獵人。二十丈外,體型巨大的牛頭虎眼神邪魅的看著赤石,左前腳時不時在堅硬的冰面上點擊幾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宛如在點綴某種情緒。天空,雪花飄舞不停,潔白的花朵帶著點點涼意,飄落在赤石與牛頭虎之間,試圖消除空氣中那份炙熱的氣息。然而,雪花有意,狂風無情。渺小的雪花豈能消除那滾滾殺氣,淹沒那一觸即發的熱血豪情?遠處,赤炎等七人密切注視著場中的動靜,對于赤石的出戰頗為關心,卻又充滿了信任,靜靜的等待著交戰的開始。寂靜的光陰,無聲的凝視。赤石一動不動的看著牛頭虎,正在與它比耐力。就博父一搏了解,牛頭虎是一種很狡詐的獸類,它們除了擁有可怕的實力外,還有著十分驚人的智慧,懂得制造假象引誘敵人,以達到獵殺的目的。面對這樣的敵人,決不能心急,必須謹慎行事,以免上當吃虧。注視著赤石,牛頭虎暗紅色的眼中泛著森寒之色,前蹄不時的敲打著地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音。附近,微風時起,寒氣侵心,淡淡的陰涼彌漫四方,隱然透著幾分詭異。突然,牛頭虎縱身而起,越過赤石的頭頂,落在五丈之外,圍繞著赤石緩步轉動,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聲。赤石臉色平靜,緊了緊手中的石鉞,語氣漠然,聲音洪亮的道:“等待了許久,你是不是已失去了耐性?”此話沖著牛頭虎而去,含著幾分挑釁。輕哼一聲,牛頭虎長著巨大的牛嘴,吐字清晰的道:“很多年不曾進食,我自然要先找回一點感覺,懷念一下曾經的體會?!背嗍浜叩溃骸八赖脚R頭,懷念一下也無可厚非?!迸n^虎嘿嘿怪笑道:“語氣不要那么肯定,誰死誰生那還要各憑本事?!崩^續繞行,牛頭虎眼神詭異,周身透著幾分邪魅。赤石有些驚異,一邊注視著牛頭虎的動靜,一邊暗中搜尋附近的情況,發現方圓數里之內并無異樣,何以這牛頭虎竟然不懼?若說此地只有赤石一人,牛頭虎這等表現也算正常??裳巯抡麄€博父一族八大高手齊聚此處,牛頭虎依舊這般鎮定,這豈能不讓人感到詫異?想到這里,赤石隱然捕捉到了一絲痕跡??删唧w是什么,他一時間還搞不清。眼光微動,赤石隱藏著心事,故作平淡的看著牛頭虎一圈一圈的轉動,沒有絲毫反應。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稍遠處觀戰的赤炎等人在等待許久之后,心中也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白彘L,你說這牛頭虎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帶著幾分擔憂,赤水輕輕的問起。第七章上當中計赤金一臉不解,自語道:“都說牛頭虎狡詐非常,難道它們真有這么好的耐性?”赤霞道出了自己的看法?!拔矣X得這里面有玄機,牛頭虎似乎在掩飾什么事情?!贝搜砸怀?,族人頓時恍悟,目光一致落在赤炎身上。察覺到眾人的心意,赤炎沉吟道:“牛頭虎的舉動確實有些反常,只是它隱藏得很好,讓人很難看透它的用意?!背喙馔茢嗟溃骸八鼤粫枪室庀胛覀兊淖⒁饬?,讓我們忽略了一些其他事情?”赤云道:“此處空曠無云,一望無際。任何生靈靠近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牛頭虎不會笨的連這一點都不知?!背喙獾溃骸拔抑皇翘岢鰜碜尨蠹曳治?,也并非就一定如此?!背嗨粗嘌?,輕聲道:“族長,我們現在怎么辦?”赤炎緊皺雙眉,目光凝視著天際,在沉默了一會兒后,沉聲道:“赤光的推斷沒有錯,我們的確忽略了一些東西?!背嘟鹪尞惖溃骸笆裁礀|西?”赤炎神色陰沉,語氣嚴肅的道:“敵人?!薄皵橙??在哪里?”異口同聲,六位博父巨人齊聲問起。赤炎表情奇異,略顯神秘的道:“就在我們的附近?!背嘞寂ゎ^看了一陣,疑惑道:“在哪里?我怎么沒有看見啊?!背嘣频溃骸拔乙矝]有發現,估計敵人很會隱蔽?!背嘌讚u頭道:“不是敵人擅于隱蔽,而是我們都中了牛頭虎的計,被它的障眼法所蒙蔽?!贝搜砸怀霰娙舜篌@,什么樣的障眼法能蒙蔽博父巨人的眼睛?見眾人心懷質疑,赤炎右手輕輕一揮,掌心的石斧奇光閃耀,發出一束淡紅色的流光,眨眼擊中三里外的一處虛空,引起了一陣波動,宛如撞上了某種結界。屆時,飛濺的火花隨風四溢,一個無形的氣場轟然破碎,露出了一些原本不存在的身影。仔細看,五頭怪獸,兩頭怪鳥出現在三里之外的區域,它們各據一方,虎視眈眈的看著博父一族的八大巨人,眼中流露出貪婪與兇殘之色??吹竭@一幕,博父一族的巨人顯得頗為意外,都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這邊,赤石也恍然驚醒,怒視著牛頭虎,質問道:“這就是你的詭計?”嘿嘿一笑,牛頭虎毫不忌諱的道:“詭計還談不上,我們只是物以類聚,誰讓你們是大家的天敵?”赤石哼道:“既知我們是你們的克星,你們還敢前來送死?”牛頭虎笑道:“克星一說源于你們自己,我們可從來沒有承認,也從來不曾怕過你們?!背嗍湫Φ溃骸叭羧徊慌?,你們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不敢光明正大的現身?”牛頭虎笑道:“這是我們的方式,與光明正大沒有關系?,F在你們既然已經識破這一切,那就讓我們好好一戰,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蓖O履_步,牛頭虎的眼神瞬間冷酷之極,周身散發出銳利的殺氣,鎖定了赤石的身體。右腳后退,赤石擺出防御的架勢,手中石鉞豎立胸前,整個人全神貫注,進入了一種特殊的功境。這一刻,赤石身上光芒匯聚,層層翻滾的光霧正以玄妙之極的方式在改變自身頻率,進行不斷的蛻變,從而化為一種高度壓縮的火焰,浮現在赤石的身體表面,有如一層堅韌的防御。四周,溫度急速攀升,炙熱的氣浪開始融化附近的冰雪,在地面上匯聚成一個水池,池水泛著淡淡的紅暈。咆哮一聲,牛頭虎后退了一步,拉開數丈距離避開了水池,隨即開始轉動游走,暗紅色的眼中若隱若現的流露出幾分詭秘之色,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赤石紋風不動,臉色沉靜,手中石鉞凝重如山,鋒利的刃口上紅光流轉,宛如有生命的火焰。牛頭虎眼神微變,此前的自負頓時收斂,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不敢貿然上前。同一時間,赤炎等人看著四周的怪獸,臉色由平靜變得凝重,顯然眼前的情況不容樂觀?!白彘L,看樣子我們的第一場大戰就不簡單?!睅е鴰追肿载?,赤金語氣淡然。赤炎神色漠然,輕聲道:“牛頭虎、金翅龍、黑玄豹、三頭蜂、焰赤馬、破冰狼、風吟鶴、嘯天犼,這些可是海陸空的強者,不好對付?!背嘞加行┟曰?,質問道:“這些強悍的生靈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何以此刻會齊聚于此?還有,他們之中不少都是敵對勢力,為什么此刻卻團結一致?”赤水分析道:“這些家伙都是面和心不和,團結在一起也是害怕被我們個個擊破。至于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那就要問族長才知道了?!币娮迦艘荒樏曰?,赤炎遲疑了片刻,輕嘆道:“這些怪獸來源于幾千年前,比起我們的時代要晚一些。當年,它們應該是遭遇了某種劫難,被某股力量所封印,直到如今才重見天日,在這里與我們相遇。由于它們從不曾與我們正面交集,對于我們的了解,也只是一代代口傳延續,因而并不十分懼怕我們?!背嘣频溃骸凹热挥錾?,就是宿命,我們還是先將它們消滅,隨便飽餐一頓?!背嘟鸬溃骸俺嘣扑杂欣?,我們不必在這里浪費精力,早點完事早點離去?!背嗟氐溃骸俺鍪质潜厝坏氖虑?,問題是如何分派人手,這一點很關鍵?!背喙獾溃骸耙匝矍暗男蝿荻?,要消滅它們應該不算難事。唯一麻煩一點的要數金翅龍、三頭蜂與風吟鶴,它們若是誠心逃走,我們還真的不容易攔下他們?!背嗨溃骸耙牢铱?,這一次的敵人都不好對付,我們得多加小心?!背喙赓|疑道:“不會那么嚴重吧?”赤水道:“你看看族長的臉色,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背喙庖汇?,扭頭朝赤炎看去,發現他一臉嚴肅,心中大感驚訝,問道:“族長,事情真如赤水所言那般嚴重?”赤炎微微頷首,沉聲道:“眼前的八位敵人實力驚人,其中半數以上還藏著某些秘密,我一時間還無法了解?!背嘟饐柕溃骸澳俏覀冄巯略撊绾螒獙??”赤炎道:“靜觀其變,等待時機?,F在我先分派一下任務,大家務必牢記自己的對手,不可越位。首先,金翅龍交給我來應付,風吟鶴由赤云負責。焰赤馬實力稍弱,由赤水去對付,破冰狼交給赤霞。剩下黑玄豹子由赤金負責,赤地對付三頭蜂,赤光留意那嘯天犼。其中,風吟鶴、黑玄豹、三頭蜂、破冰狼要格外注意,它們身上隱藏著某種我看不透的玄機。至于赤石所面對的牛頭虎也十分詭異,大家也不能掉以輕心?!背嘟鸬溃骸白彘L放心,黑獄森林那般兇險之地我們都挺過來了,還會在乎眼前這些敵人?”赤炎聞言苦澀一笑,似欲言語,可話到嘴邊又突然停下,似乎在掩飾某些事情。赤水、赤霞、赤地、赤云、赤光各自準備,大家打起精神,各自留意著自己的目標,隨時準備出擊。對于博父一族的反應,外圍的怪獸并不驚異,它們紛紛朝中間逼近,速度不快不慢,像是在試探博父巨人的反應。半空,風吟鶴與三頭蜂盤旋輕鳴,無形的眼神宛如利刃,能透過時空,表達出某種含義。虛空里,一種蕭殺之氣蔓延整個區域,帶著死亡的味道,籠罩在每一個人心底。場中,牛頭虎在一連轉動了九圈后,緩緩停在了赤石面前,眼神古怪的看著他,詢問道:“若是我一直這樣,你就一直站在這里,既不出手,也不離去?”赤石冷然道:“你若真有那種耐性,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來吧,你的心已不再平靜,拖延下去只會讓你喪失出手的勇氣?!迸n^虎有些不悅,輕哼道:“你也太高估了自己?!痹挭q在耳,牛頭虎前蹄伸出,變成一只利爪,夾著滾滾腥風直射赤石胸口位置。眼波微動,赤石面無表情,手中石鉞微微一顫,數百道利刃破空而出,宛如幽靈鬼手,快得讓人乍舌。牛頭虎見狀微驚,輕咦之際前爪收回,巨大的身軀騰空而上,長長的尾巴橫掃而出,宛如一道匹練,朝著赤石的頭部沖去。低喝一聲,赤石低頭揮手,避開了扭頭虎的偷襲,手中石鉞翻轉激射,瞬間爆發出璀璨的紅光,有如千百道光刃,天女散花般籠罩在方圓數百丈內。屆時,牛頭虎來不及閃避,口中怒吼一聲,巨大的身軀流光閃動,凝聚出一個琉璃色的光界,迎上了赤石的一擊。光波震動,結界收緊。銳利的光刃蜂擁而至,以至大至剛之力,配合至熱至堅之氣,在連續數千次的撞擊中,很快就劈開了扭頭虎的防御結界,讓利刃直接作用于它的身體。第八章各展所長狂叫一聲,鮮血淋漓,自負不凡的牛頭虎在首次交鋒中就受傷不輕,被赤石的一擊震飛數十丈距離,落地后一臉后退了十數丈,才穩住搖晃的身體。一擊得手,赤石擺回了原來的姿勢,眼神漠然的看著牛頭虎,并沒有趁勝追擊。外圍,此刻逐步逼近的那些怪獸在驚覺到牛頭虎的下場后,各自腳步一頓,眼中流露出了幾分驚詫,似乎對博父一族又有了新的認識。低吼一聲,牛頭虎氣憤不已,暗紅色的眼中殺機畢露,一步步朝著赤石走去。地面,劇烈的震動述說著牛頭虎的怒氣,也透露出了某些信息。靜立如山,赤石臉色沉靜,烏黑的眼珠一動不動,就那樣看著牛頭虎,不帶一絲感情。避開赤石的眼睛,牛頭虎停在五丈之外,陰森道:“初次交鋒,你展現出了不弱的實力。再次交鋒,倒霉的就會是你?!背嗍敛簧鷼?,冷冷道:“奉陪到底?!碧赜械睦淠?,那是博父一族的特征。他們生活在黑獄森林,千百年來一直與野獸廝殺,早已養成了冷靜的習慣,對敵之時從不輕易展露自己的心意。牛頭虎十分聰明,但卻不甚了解博父一族的生活習性,反而一直牢記世代先祖對博父一族的描述,認為他們驍勇善戰,脾氣暴烈。曾經,在神魔大戰時期,博父一族確實驍勇善戰,火爆脾氣??勺詮倪M入黑獄森林,千百年來的生死錘煉,已改變了他們的部分性格,讓他們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睿智。這一點,是很多熟悉博父一族的生靈所不曾預料到的事情。微瞇著眼睛,牛頭虎來回度著步子,口中時不時低吼兩聲,正在尋找適合的下手機會。赤石靜如山岳,不聞不問,周身找不出半點破綻,這讓牛頭虎又驚又怒,心情煩躁無比。突然,牛頭虎縱身而起,朝著赤石沖去,在即將臨近之際,它又折身而返,避開了赤石的一擊。如此,赤石的防御不攻自破,牛頭虎一個虛招就打破了僵局。翻身而落,牛頭虎身法快捷,牛角銳利如刀,夾著強大的慣性,以最原始的方式,朝著赤石沖去。同時,牛頭虎的前蹄化為了虎爪,配合虎尾的進攻,組成了一輪快捷凌厲的攻勢,鎖定赤石的身體。面對牛頭虎的進攻,赤石臉色凝重,巨大的身軀迅速蹲下,整個身體就地一轉,手中的石鉞翻轉激射,爆發出連綿璀璨的艷紅之光,夾著無堅不摧之力,朝著四周散去。剎時,擴散的紅光與牛頭虎的攻擊不期而遇,兩種不同屬性的力量迅速激化、累計,瞬間就到達了一個極限,從而爆炸產生。那一刻,震耳的霹靂響徹四野,連綿不斷的爆炸中風暴四溢,作用于交戰的雙方,給彼此帶來了不小的打擊。爆炸中心,赤石全身紅光匯聚,一層血色的光界如熾烈的火焰,將爆炸所產生的破壞力阻隔于外,牢牢的保護著自己的身體。相對于赤石,牛頭虎的下場就要凄慘一切。它被爆炸之力彈上了半空,身體受到了極強的震蕩之力,如落葉般墜落在一里之外的一處雪地里。搖晃著站穩身體,牛頭虎憤怒無比,口中厲聲道:“休要得意,我會讓你后悔!”震怒的聲音含著無盡的怨氣,在傳出的一瞬間,也帶來了牛頭虎新一輪的攻擊。這一次,牛頭虎轉變了方式,在臨近赤石之際,身體突然一分為二,從左右兩方同時發起了攻擊。立身不動,赤石瞳孔收緊,右臂青筋暴突,手中的石鉞微微一顫,發出一股震蕩之力,宛如無孔不入的音波,在附近的區域造成了一次無聲的震撼。同時,石鉞表面奇光四溢,赤紅的光焰破空幻化,形成兩道旋轉飛射的光輪,朝著左右兩邊飛去,如兩扇血紅的羽翼,揮舞擴散。紅光一閃,金光回避。赤石的攻勢遇上牛頭虎的攻擊,雙方勢同水火,前仆后繼,瞬間就引發爆炸,一舉震碎了牛頭虎的突襲。其時,一陣冷笑突然響起,宛如極地寒冰,涌入赤石的心底,讓他心神一驚。這一瞬,牛頭虎抓住時機,如鬼魅般出現在赤石身后,鋒利的牛角狠狠的撞了上去。悶哼一聲,赤石身體一震,護體的血色光界猛烈顫抖,差一點就被牛頭虎撞碎。反手一揮,赤石迅速發動反擊,赤紅的石鉞呼嘯旋轉,散發出流線型的火焰,具有極強的破壞性。陰森一笑,牛頭虎一擊得手后,身體迅速撤離,在閃避的過程中身體一分為四,從不同的角度與方位,對赤石發起了連環不間斷的攻擊。一擊落空,赤石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當下顧不得傷勢,迅速展開了防御。站直身體,赤石周身烈焰如血,巨大的身軀左移右閃,宛如飛騰的火焰,顯得靈巧無比。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赤石很快就發現了四道牛頭虎的身影,心中頗感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加強防御,赤石以結界承受著牛頭虎的攻擊,眼神冷厲的看著前方,冷然道:“這就是你賴以生存的絕技?”牛頭虎有些生氣,對于赤石的冷傲十分反感,怒吼道:“不要狂妄,這才剛剛開始?!闭Z畢,只見赤石身外金光四散,幻影重疊,連綿不斷的身影像是從另一個時空走來,正以不同的形態與姿勢,圍繞在赤石身外,如吸血鬼般朝赤石沖去。剎時,數十上百道牛頭虎的身影圍繞在赤石身外,形成了一個淡金色的云團,正在迅速收集。置身其內,赤石平靜的臉上此刻已布滿了驚愕的神情,周身血色的光界正迅速縮小,被那眾多的牛頭虎瘋狂蠶食,逼得赤石幾乎喘不過氣。面對這種情形,赤石來不及考慮,口中大吼一聲,宛如九天驚雷,引發了體內浩瀚無窮的烈火靈氣,化為一股毀滅的光波,猛然炸開了外部的金色光云?!班弧蓯?,我不會放過你!”刺耳的咒怨破空散去,數不盡的牛頭虎在爆炸中被吞噬,有如云煙遇水,眨眼就消失。騰身而起,赤石全身火焰匯聚,映著他古銅色的肌膚一片血紅,宛如血云天神。四周,狂風呼嘯,水霧凝聚,一個擴散的氣場正迅速蔓延,看得外圍的金翅龍、黑玄豹等眼神不安,不自覺的開始后退。這一刻,赤石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以雄渾霸氣傲視環宇,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神威。赤炎見此頗為欣慰,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贊許。赤水滿臉歡喜,低笑道:“這才是博父巨人的英雄本色?!背嘟鹦Φ溃骸爸慌鲁嗍瘯堰@些家伙嚇退?!背嗟氐溃骸澳强刹灰欢?,這些家伙貪婪成性,不會輕易離去?!背嘞嫉溃骸澳菢幼詈?,我們可以一舉將它們全部消滅?!背嘣频溃骸安灰吲d地太早,牛頭虎雖然敗在赤石手下,可這些家伙中,難保沒有難纏的角色。眼下,我們……”正說著,虛空中突然響起一道刺耳的厲嘯,頓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仔細看,在位于赤石左側兩百丈外的一出虛空直上,一道淡淡的金光變幻不定,時而伸縮時而變小,很快就演化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光球,內部透露出一股熟悉的氣息?!笆桥n^虎,怎會有如此怪事?”脫口而出,赤地滿臉驚異。赤炎神色奇異,沉吟道:“眼前的牛頭虎與我們想象中有著很大的差異,他并非一個單純的個體,而是……”是什么,赤炎沒有繼續,或許他此刻也把我不定場中,赤石神態威儀,眼神冷漠的看著牛頭虎,異常冷靜的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牛頭虎周身光芒閃耀,比起此前要黯淡一些,眼神頗為陰霾,語氣怨毒的道:“多少年來,我經歷了無數風浪,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的這般狼狽?!背嗍淠溃骸澳鞘且驗榇饲澳銢]有遇上我,不然你早就不在人世?!迸n^虎恨聲道:“不要自負,我敢現身就表示我并不怕你?!背嗍叩溃骸凹热蝗绱?,廢話休提,我這就送你歸西?!迸n^虎滿眼恨意,厲聲道:“想殺我,只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話猶在耳,牛頭虎的眼中黑光閃耀,發出一股誘魅之光,直射赤石的眼睛。屆時,赤石身體一震,腦海出現了短暫空白,稍后就恢復了平靜。而此時,牛頭虎早已發起了攻擊,趁著赤石出神的一瞬間,巨大的身體疾馳而來,宛如一道隕石,以最原始的方式直沖而來。那一刻,赤石的眼中泛起了一絲驚訝,在來不及閃避的情況,手中石鉞猛然揮出,利刃發出赤亮的光焰,宛如九天神劍,朝著牛頭虎當頭劈下。第九章斗智斗勇覺察到這一情形,牛頭虎竟然不閃不避,瞬間就撞上了赤石,被他身外的烈焰結界所阻止,出現了短暫的停頓。而就在此時,赤石發出的一擊正好落下,赤紅的光劍破云裂空,當場將牛頭虎的身體從中劈開,引發了一場爆炸。原來,牛頭虎因為體型巨大,速度極快,那驚人的一撞匯聚了駭人之力。在撞上赤石之際,赤石的防御結界起到了一個緩沖作用,那股力量受到了壓制。隨即,赤石的一擊開天辟地,以至陽至剛之氣瞬間襲來,立時引爆了這股力量,從而產生了劇烈的爆炸,不但炸碎了扭頭虎的尸體,也同時將赤石震飛,讓他重傷吐血,受到了一定的打擊。一切,似乎就此完結??山酉聛戆l生的事情卻讓人始料不及。正當赤石被彈飛之際,剛剛才被劈碎的牛頭虎突然憑空而現,出現在赤石上空,四爪揮舞狂劈,趁著赤石不備之際,狠狠的在他身上留下了四道深深的血痕。一擊得手,牛頭虎得勢不饒人,巨大的身軀一分為六,從上下前后左右同時展開進攻,打的赤石措手不及,全身傷痕累累。見此情形,赤水驚呼出聲,大聲道:“赤石小心……”赤云怒道:“怎會如此?”赤地分析道:“我猜測那牛頭虎不止一條命,它是一個族類融合體?!贝搜砸怀?,除赤炎之外,其余之人無不臉色大變,脫口驚呼道:“族類融合體?那它豈不等于擁有不滅的生命?”赤地微微點頭,神色苦澀的道:“雖非不死,卻也差之不遠?!背嗨粗嘌?,焦急的問道:“族長,你可有

                      既然你有所準備,我也就放心了!”看到景風可以變成雷心界高手,塵煙仙帝松了一口氣,放心道?!办`兒,你是跟著我一起,還是回到魔界你父王那?”景風詢問道?!帮L哥,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和你分開!”若靈緊緊抓住景風的胳膊,生怕景風離開道?!澳呛?,那你就呆在虛獨境中好好修煉,我會常去看你的?!本帮L摟過若靈道?!班?!”若靈順從的點頭道?!皩α藟m煙仙帝,小子離去前想拜托您幫我找尋一個人,她叫紅玉,喜歡穿一身紅衣,乃是一名二級仙帝高手,如果發現她,請您務必把她帶回來!”景風請求道?!凹t玉?就是上次你來我星塵宮,跟著的紅衣小姑娘嗎?”塵煙仙帝露出一絲笑意,詢問道?!班?,就是她!因為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她不辭而別。我答應過我師叔,一定把她找回來。但是我岳父派人在魔界找尋了三十多年,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我想她很可能來仙界了。但我和焚天、玄通有深仇大恨,不方便查找,所以我想請塵煙仙帝您幫我找尋紅玉!”景風請求道?!昂?!這個沒問題,只要我發現紅玉蹤跡,一定想辦法把她帶回來。景風你就放心吧!”塵煙仙帝保證道?!熬帮L先謝謝塵煙仙帝了?!本帮L感激的說道?!皦m煙仙帝,您多保重,景風走了,我一定會把父王救出來的。哪怕滅了整個雷心界!”景風誓言旦旦的說道。說完,景風和若靈攜手離開了星塵宮。景風利用手中的星空球,知道雷心界在仙界極東的一片黑色星際中。利用星際傳送陣,來到了離雷心界最近的一顆星球上。而這顆離雷心界最近的星球,和雷心界之間的距離都有幾千萬公里?!办`兒,如今快到雷心界了,為了避免被雷心界的高手發現,你還是進到虛獨境中修煉吧?!本帮L摟著若靈,溫柔的說道?!班?!風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若靈依偎在景風懷中,關心的說道?!胺判陌伸`兒,我會小心的?!闭f完,景風輕輕在若靈額頭上吻了一下,心意一動,把依依不舍的若靈收到了虛獨境中?!案竿?,景風來救你了!你一定要等著景風??!”景風散發出一股強烈的霸氣,豪氣的大吼道。并招出最原始的青色金靈布滿全身,腳踏靈隱飄,飛向了雷心界。以景風如此快的速度,都飛行了半年時間,在這半年的時間內,景風在這片星域中沒有發現一名仙魔兩界的高手,但金屬性靈氣越來越強。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聲,景風隱隱看到一團雷光黑洞。一道道閃爍著各種顏色的雷光不斷吞吐閃爍,一聲聲巨大的雷鳴聲震徹天地?!昂每癖┑牧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金屬性力量,景風震驚的自語道。但想到自己父王很可能困在雷心界,景風沒有猶豫,化作一道青色電光,鉆進了狂雷閃耀的黑洞中?!班栲?!”就在景風進入黑洞的一瞬間,一道道黑色狂雷劈到了景風身上,重重的轟擊這景風??衽艘粫?,這些狂雷好像感覺到景風身體表面閃爍的雷光,停止了狂暴的進攻,恢復了平靜?!翱磥硪脒M到雷心界,沒有一定實力,連入口都闖不過!”感受到狂雷蘊含的狂暴力量,景風喃喃自語道。當景風進到雷心界中,眼前雷云消散后,呈現在景風眼前的是一片很有規則的星域。景風感覺那些星球的分布是按能量大小,有機排列在一起的。為了防止被雷心界的高手發現端疑,景風首先潛進了一顆蘊含能量很小的星球上,打探消息,熟悉雷心界?!叭撕蒙侔?!”景風使用靈魂之力探索了整顆星球,發現這顆星球上只有寥寥數十個身體表面漂浮在一層青色電光的雷心界居民,而且這人些的實力都很弱,最強的只是一名相當于仙界的玄仙實力,并不像塵煙仙帝所說的那樣雷心界內個個是高手,景風不解的喃喃自語道。景風的靈魂之力感應到千米之外有一個人正在移動,緩緩接近那個人,景風看到一名看似十七八的青年人正在漫無目的的行走,趁他不注意,景風化作一道殘影,一掌把他擊昏,收到了虛獨境中?!爸魅?,這個人是誰?你為什么把此人捉來!”看到突然出現的景風抱著一名昏迷的年輕人,沒有修煉靈魂之力的金翅大鵬詢問道?!斑@個人是我在雷心界捉到的,我想使用搜魂強行獲知他所知道的一切!”景風說道?!袄仔慕??這雷心界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從來沒有聽過?”金翅大鵬不解的問道?!斑@雷心界也屬于天之界,但很少有人知道雷心界,因為雷心界一直與世隔絕,又十分仇恨仙魔兩界的高手,所以很少有人提起!久而久之,雷心界就淡化在人們的腦海中了?!本帮L講述道?!霸瓉砣绱?!不過主人,你來雷心界做什么?”金翅大鵬不解的問道?!拔襾泶酥挥幸粋€目的,就是打探我父王家人的消息,并把他們在雷心界救走!”景風說道?!爸魅俗尳鸪岢鋈湍惆?!畢竟你自己在外面,金翅不放心!”金翅大鵬關心道?!安唤鸪?,你還是待在虛獨境中吧,因為雷心界不讓外人介入,如果讓他們發現你這個外來人,很可能會引起群攻,那樣再想打探到我父王的下落就難了!”景風搖頭道?!翱墒侵魅四阌衷趺打_過雷心界的高手呢?”金翅大鵬詢問道?!敖鸪?,難道你忘了我修煉的法訣可是混沌決。我可以用體內的金靈招出雷光,再加上我三級神人的靈魂境界,我想整個雷心界都看不出我不是雷心界的人!”景風自信滿滿的說道?!拔以趺窗堰@個給忘了!混沌決可是宇宙第一神訣??!”金翅大鵬欣喜的說道?!昂昧?,我先搜尋一下此人腦中信息,了解一下雷心界再說!”說著,景風單手按在昏迷青年的頭頂,使用收魂絕技,強行獲知此人腦中的一切信息?!霸瓉砣绱?!我說為什么這顆星球上沒有高手,人數也這么少呢?”了解了一些雷心界的始末,景風恍然大悟道。雷心界星域的排列和景風一開始想到的大體一致,是按每顆星球蘊含的能量,從小到大排列的。但是景風沒有想到的是,不但星球是這樣排列,連雷心界的高手都是這樣分布的。青色雷法者只能待在能量最少的幾顆星球上,只有突破青色雷系,達到金色雷系,才可登上高等級的星球。而黑色雷系高手,任何一個星球都可以穿梭,只是這些人一般都呆在幾顆能量強大的主星上,很少走動。而雷心界上有兩個超級大勢力,一個是雷心界絕對霸主雷家,一個是和雷家實力相差不大的心家。只是雷家的家主,雷心界第一人雷動天有雷心界的圣器在身,才一直強壓心家一頭。至于景風父王的消息,這個人腦海中并沒有任何信息,這讓景風感到了一陣失望?!敖鸪?,我出去了,靈兒就交給你了,他剛剛提升到四級魔帝境界,對四級魔帝擁有的神通還不是很了解,麻煩你多幫助一下她!”景風拜托道?!胺判陌芍魅?,有我在,若靈不會有事的!”金翅大鵬保證道?!爸x謝你金翅,我走了!”說完,景風帶著昏迷的年輕男子離開了虛獨境。虛獨境外!“對不起了,你好好休息吧!”景風把年輕男子放到草叢中,歉意的說道。說完,景風腳踏靈隱飄,順著獲得的信息,來到了這顆星球的傳送陣處??吹嚼坠忾W爍的傳送陣,以及傳送陣外零星的幾個正在修煉的雷心界居民,景風并未理會,運轉了一下玄沌之力,身上的青色雷光立即變成了金光色,映的幾個正在修煉的雷心界居民全都震驚的睜開眼睛,一臉羨慕的看著金色雷光閃爍的景風發呆。景風緩緩的走到雷光交融的星際傳送陣內,突然感到無數道強大的青色雷光在各個方向劈向自己,一炷香時間過后,這些青色雷光突然消失了,景風感覺腳下一動,傳送陣晃動了一下,緊接著自己消失在了星際傳送陣中。第224章一怒殺人由于景風身體表面金色雷光所散發的能量過強,星際傳送陣把景風傳到了一顆離高等星域最近的一顆星球上。走出星際傳送陣,景風看到這星際傳送陣不能用陣來形容了,因為這星際傳送陣是由無數個小型陣法組成。每一個小型陣法內,都不時有雷心界高手進出,檢驗自己的修為??吹竭M進出出,身上閃耀著耀眼金色雷光的雷心界高手,景風終于相信塵煙仙帝所說的,雷心界內個個是高手之言,因為閃爍著金色雷光的雷心界高手,最差也相當于一名仙君實力。景風穿過這些人,走出了星際傳送陣群,飛行了三天左右時間,來到了一個名叫雷邊村的村落。雖然只是一個村落,但雷邊村十分繁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穿梭于各條古路以及古路兩旁的裝飾豪華店鋪內。雖然這些人把自身的金色電光全都收斂到體內。但景風依然感覺到有內而發的強烈金屬性力量。走進雷邊村,景風驚奇的發現,有不少家店鋪竟然出售各種等級的攻擊仙器。但景風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端疑,并沒有走入那些店鋪,而是向村郊走去,準備尋找一名落單的雷心界高手,使用搜魂,強行獲知他腦中的一切信息。景風來到村郊,看到有不少雷心界高手正在此切磋,并沒有落單之人,這讓景風只能無奈的往村郊外更遠的地方走去?!斑@雷心界怎么這么奇怪,怎么會沒有落單之人,都是成雙結對呢?”景風一邊走,一邊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搜尋著落單的雷心界高手,可搜尋了兩天,景風都沒有發現一名落單的雷心界高手,這讓景風越來越郁悶,不解的自語道。雷心界之所以很少有單獨一人的情況,是因為雷心界高手每時每刻都在相互爭斗,雷心界高手都是在戰斗中增強自身的實力的,所以才會結隊在一起。就在景風越走越遠,遠離了雷邊村時,突然一聲聲劇烈的打斗聲傳入了景風的耳中。雖然打斗在雷心界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景風的靈魂之力感覺到這次打斗不比尋常,因為這場打斗是一群人圍攻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已經重傷在身,正在苦苦支撐。景風使用混氣珠,把自身的氣息和天地融在了一起,悄悄的潛伏了過去,藏身于一棵高聳如天的巨木上?!鞍仔挠?,我勸你不要再做殊死抵抗了,乖乖脫下重雷甲,我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個命,不然休怪我辣手無情!”身穿紫衣,面露冷光,鷹鉤鼻子,一臉狠色的中年男子威脅道?!肮陋氾h,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鬼話嗎,就算我現在交出重雷甲,你們孤獨家也不會放過我的,廢話少說,我就算戰死,也不會交出重雷甲的!”這個叫白心羽的少年,憤怒的看著紫衣男子孤獨飄,不屑的說道??吹桨仔挠鹪谌绱死Ь诚?,竟然還如此有骨氣,景風露出一絲贊賞之色,心中也起了一絲惻隱之心。而孤獨飄看到白心羽眼中不屑的神色,被激怒了,大吼道:“白心羽,既然你如此不識相,那你就去死吧!”一道淡黑色雷光在孤獨飄身上鉆出,猶如一條黑色電蛇,“噼”的一聲,劈向了重傷在身,苦苦支撐的白心羽?!稗Z”的一聲,黑色電蛇劈到了白心羽使出最后力量匯集的淡黑色雷光罩上,“咝咝”一道道細小電光被白心羽招出的雷光罩擋散,飛向了兩旁,把周圍的奇木劈成了碎末。但強大的電蛇力量還是透過雷光罩,把白心羽劈飛,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藏匿在巨樹之上的景風還是以第一見到可以釋放黑色狂雷的雷心界高手,感受到這個名叫孤獨飄的高手強大的攻擊破壞力,景風知道自己再不出手,白心羽就兇多吉少了?!班亍钡囊宦暰揄?,景風鼓足全力,猛蹬了一下參天巨木,一道粗金色電蛇在景風腳下鉆出,瞬間劈碎了參天巨木。聽到身后的巨響,以及傳來巨大的力量,剛想對白心羽痛下殺手,奪取白心羽身上的重雷甲的孤獨飄嚇了一跳,剛想回頭一看究竟,突然眼前一花,一個身影擋在了重傷不起的白心羽身前?!澳闶钦l?”本以為景風是高手的孤獨飄五人看到景風身體表面漂浮的雷光只是金黃色,并不是黑色,送了一口氣,兇惡的問道??吹焦陋氾h五人臉色得變化,景風知道這些人是看到自己身上漂浮的金色雷光,心中有些不屑。這時倒地不起的白心羽突然發話道:“這位大哥,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聽到白心羽在如此困境下,還替自己考慮,景風心中十分感動,說道:“就憑他們,我還不放在眼里?!闭f著,景風運轉了一周玄沌之力,身上的金色雷光驟然變黑,一股狂暴的金屬性力量鉆體而出,“嘭”的一聲,把剛想動手的孤獨飄五人震退。孤獨飄五人只覺一股狂暴的力量鉆入體內,體內的氣息狂亂起來,一臉震撼的看著全身閃爍著漆黑雷光的景風,感到了一陣陣的心顫。孤獨飄不明白,為什么在這等中級星球上,竟然會出現如此高手?!斑@位前輩,在下孤獨飄,乃是雷家分支,孤獨家的一名侍衛,剛才多有得罪,請你原諒,請你看在雷家的面子上,離開此地,改日我孤獨家一定會厚報您的!”孤獨飄誠懇的說道。孤獨飄之所以把雷家抬出來,是想以雷家在雷心界超然的地位,給景風施加壓力,讓景風知難而退??墒亲尮陋氾h沒有想到的是,景風乃是外來人,并不買雷家的面子?!昂?!雷家又如何,孤獨家又如何?與我何干?實相的趕快給我滾,他身上的重雷甲歸我了!”景風冷哼一聲,威脅道?!澳隳?!你怎么知道重雷甲,難道你是心家之人,也是沖著重雷甲來的!”聽到景風并不買雷家的帳,又知道重雷甲之事,孤獨飄五人心中一驚,膽怯道?!昂?!我是何人不管你們的事,實相的趕快給我滾!”景風冷哼一聲,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再次把孤獨飄五人震得氣血沸騰,不斷的后退??吹骄帮L超然的實力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孤獨飄知道重雷甲是沒有希望了,誠恐的說道:“前輩,重雷甲我們孤獨家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你了,但你身后那小子的性命,請你交給我!”“孤獨飄,你不就是想殺人滅口嗎?我就算自殺,也絕不會死在你手中!”躺在地上的白心羽虛弱的吼道,并準備自爆體內元嬰?!拔恕钡囊宦?,景風一招手,揮出一團雷光,渡入到虛弱,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白心羽體內,包裹住了白心羽的元嬰,切斷了白心羽想要自爆的力量?!澳隳?!”感覺到景風束縛住自己,白心羽心中一涼,怒視著景風,不知道該用何等語言辱罵景風?!爸x謝前輩!”孤獨飄看到白心羽已經被景風制住,心中一喜,以為景風把白心羽讓給自己,感激的說道?!班琛惫陋氾h招來一道淡黑色電光,狠狠地劈向了全身受制的白心羽??吹诫姽馀鼇?,白心羽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恨恨的看了一眼縛束住自己的景風,閉上了雙眼??蛇@時,景風突然冷漠的發話道:“我有說把他的性命交給你嗎?”“轟”的一聲,景風一招手,在地底鉆出一道黑色電光,抵消了孤獨飄劈出的閃電?!扒拜吥?!”孤獨飄看到景風竟然攔住自己,不讓自己殺白心羽,不解的說道。而準備等死的白心羽聽到耳邊傳來的巨響,閃電并未劈到自己,也是不解的睜開眼睛?!斑@個人是我的。你們都走吧!”景風冷漠的說道?!翱墒乔拜?!這!”聽到景風讓自己走,孤獨飄連忙說道。這時景風突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勢,打斷孤獨飄的話道:“你們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還不滾!”看到景風有些惱怒了,孤獨飄等五人感到了一陣心顫,可是孤獨飄五人知道,如果自己不殺死白心羽,讓白心羽把孤獨家強搶白家重雷甲的丑事傳出去,雷家一定不會饒了孤獨家,而自己五人性命也會不保,一咬牙,五人相互傳音起來?!霸趺?,還要我說第三遍嗎?”看到孤獨飄五人還是賴著不走,景風終于有些怒了,怒視著孤獨飄三人道?!安徊?,前輩!我們……”就在孤獨飄說話想要牽扯景風之際,孤獨飄身后四個人突然身影一閃,從四個方向,攻向了身體受制的白心羽,想要把白心羽殺死?!澳銈冞@是找死!”看到孤獨飄不顧自己勸阻,執意要殺白心羽,景風怒了,大喝一聲,一股狂礡的力量破體而出,身體周圍的空間的流速一下子慢了下來,無數道黑色電蛇爭涌的鉆出景風身體,劈向了孤獨飄五人?!芭榕榕榕?!”四聲,景風發出的黑色狂雷瞬間劈碎攻向白心羽的四人,就連他們的元嬰都瞬間消散了。而孤獨飄哀嚎一聲,被景風發出的狂雷劈成重傷。倒在地上的白心羽也被景風散發出的強大氣息震暈,不醒人世。景風冷漠的走到孤獨飄的身邊??吹骄帮L走來,而自己四個伙伴都被景風瞬間殺死,孤獨飄終于膽顫了起來,不斷的哀求景風饒了自己?!拔医o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了!”說著,景風單手按在孤獨飄的頭頂,使用搜魂絕技,強行獲知了孤獨飄腦中的一切??吹焦陋氾h已無價值,景風在孤獨飄體內渡入一股玄沌之力,震碎了孤獨飄體內的元嬰,“嘭”的一聲,孤獨飄碎體而亡。第225章收徒雷邊村,一間破碎的小木屋內。景風盤膝坐在昏迷的白心羽旁,靜靜理順在孤獨飄腦中獲知的一切信息?!霸瓉砝仔慕鐑鹊母呤趾苌偈褂梦淦?,除非是可以振幅金屬性攻擊力的武器,其余都作為裝飾品進行買賣。不過防御類仙器神器在雷心界就很緊俏了,為了一件下品神器戰甲,那孤獨家竟然對一個家族痛下殺手,說出去,真的很難讓人相信!”理順了獲得的信息,景風喃喃自語道。這時,被景風強大力量真暈的白心羽也在暈迷中醒來,看到陌生的環境以及正盤膝坐在自己身邊修煉的景風,白心羽感到了一絲不解。白心羽摸了摸身上,發現重雷甲依然穿在自己身上,并沒有被景風奪走,更加迷惑了起來,不解的看著景風發呆?!澳阈蚜?!”感覺到白心羽已經醒來,正直直看著自己,景風突然發話道?!班?,是!我醒了!謝謝前輩相救!”聽到景風突然開口說話,白心羽慌亂了一下,但很快平靜了心情說道?!澳阈褋砭秃?!你自己多保重,我要走了!”景風冷漠的睜開眼睛說道?!扒拜?,請您稍等片刻!”聽到景風要走,白心羽連忙說道?!霸趺?,還有事嗎?”景風皺著眉頭,回過頭來,不解的看著白心羽問道?!扒拜?,晚輩知道你是沖著我身上的重雷甲來的。既然前輩救下了晚輩,又殺死了迫害我們家族的孤獨家高手,晚輩愿意把這重雷甲送給前輩!”說完,白心羽把重雷甲脫下,解除了血契,遞給了景風?!澳阏娴脑敢獍堰@重雷甲送給我,你真不后悔!”看到白心羽所舉,景風舒展開了緊皺的眉頭,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巴磔吔^不后悔!這重雷甲就算留在晚輩身上,晚輩也沒有能力保住它。而且我的家族已經被孤獨家控制,我決定回去和我的家族同生死。這重雷甲就送給前輩了!”白心羽把重雷甲遞到景風面前說道??吹桨仔挠疬f來的重雷甲,景風并沒有去接,而是緊緊盯著白心羽。感覺到白心羽流露出的真摯情感,景風突然十分感動,想到白心羽的身世和自己很像,以及白心羽表露出的堅毅心智,景風突然心血來潮道:“你愿意拜我為師嗎?”聽到景風所說,白心羽愣了一下,緊接著跪了下去,激動的說道:“徒兒白心羽拜見師傅?!薄昂煤?!心羽,為師無門無派,只是孤身一人,你也是為師今生收的第一個徒弟。不過既然收你為徒,為師就一定想辦法救出你的家人!你就放心吧!”景風散發出一股自信,保證道?!爸x謝師傅!”白心羽連磕三個響頭,感激的說道?!靶挠?,你先起來吧,我們師徒之間,沒有這么多禮節!”景風說道?!笆菐煾?!”白心羽站起身來,激動的說道?!靶挠?,你先在這好好療傷,為師出去一趟?!本帮L說道?!笆菐煾?!”白心羽尊敬的說道。景風點了點頭,緩緩走出了房門。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爸魅?,你來了,外界的情況怎么樣啊,查到你父王的下落了嗎?”正在虛獨境鍛煉身形的金翅大鵬感覺到景風到來,連忙飛到景風身邊,詢問道?!拔腋竿醯南]有查到,但卻收了一個徒弟!”景風露出一絲笑意說道?!笆胀??主人你收了一個徒弟?是什么樣的人,竟然可以打動主人,讓你收他為徒?主人你收的那個徒弟資質是不是很高??!”聽到景風竟然在雷心界收了一個徒弟,金翅大鵬略微震驚的問道?!百Y質是不錯,最主要是他的身世和我很像,而且心智也非常堅定,心地也非常善良,我準備給他淬煉一件神器,作為收徒的禮物!”景風想到白心羽,露出了一絲慈愛的笑意。景風在虛獨境中找到十一塊具有金屬性的煉器靈石,然后把龍皇送給自己的一件中品攻擊神器拳套拿了出來,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招出一道虛幻極火,淬煉了起來?!斑赀?!”十一塊金屬性靈石很快被虛幻極火所融化,化為了金色的靈液。隨著虛幻極火越來越旺,金色靈液漸漸融進了拳套中,拳套的顏色也從純白色變成了金黃色。一道道電光不時在拳套內閃爍??吹叫碌慕饘傩匀滓呀洘捇晒?,景風滿意的收回釋放的虛幻極火,取下漂浮在空中的金色拳套?!叭∈裁疵帜??”看到蘊含強大金屬性力量的拳套,景風冥想了起來?!凹热凰徒o心羽,心羽又有一套重雷甲,這個拳套就叫重雷拳套吧!”景風喃喃自語道。想好了名字,景風和金翅大鵬交代了幾句,并找到正在修煉的電翼豹,要來了電翼豹修煉的法訣,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雷邊村?!拔逄炝?,也不知道心羽傷勢怎么樣了,是否痊愈了!”景風一邊走一邊想。走到小木屋,景風輕輕推門進去,看到白心羽身上淡黑色雷光不停的身體內來回游走,知道白心羽依然在療傷,景風沒有去打擾白心羽療傷,而是在白心羽旁盤膝坐下,結合混沌訣中金屬性修煉法訣、在電翼豹那取得的法訣以及在冥界學到的月影,為白心羽創造起適合白心羽修煉的新的法訣。經過不斷的推算,演變,試驗,景風漸漸把三種法訣內一些強大的修煉方法融合在了一起,一門可以大幅提升金屬性修煉者修煉速度的法訣被景風創造了出來。而且這個法訣因為月影的關系,還可以小幅振幅攻擊。就在景風創造完新的功法時,心情大好時,白心羽也在療傷中醒來?!靶挠鹉阈蚜?,傷勢怎么樣,痊愈了嗎?”看到白心羽醒來,景風關心的問道?!爸x謝師傅關心,徒兒的傷勢已經好了九成,很快就可以痊愈了!”白心羽感激的說道?!靶挠?,這是為師送給你的禮物!”景風心意一動,把重雷拳套祭了出來,遞給了白心羽?!皫煾颠@是?”感受到重雷拳套蘊含的強大力量,白心羽震驚的問道?!斑@個拳套我命名為重雷拳套,乃是一件中級金屬性攻擊神器,你先把他煉化了吧!”景風說道?!爸衅方饘傩怨羯衿??師傅,這個禮物太貴重了,徒兒不能要!”聽到景風所說,白心羽瞪大了雙眼,連忙把重雷拳套推還給了景風?!靶挠?,這是師傅送你的禮物,你敢不收,難道你不想認我這個師傅!”景風假裝佯怒道?!巴絻翰桓?,徒兒只是覺得這個拳套太貴重了!”看到景風佯怒的神情,白心羽以為景風生氣了,連忙跪下,解釋道?!靶挠?,你起來吧!不要總下跪!記住,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沒有一個人值得你為他下跪,知道嗎?”景風語重心長道?!笆菐煾?,徒兒受教了!”白心羽尊敬的說道?!昂昧诵挠?,你把重雷拳套煉化了吧,我想你有了這重雷拳套,攻擊力至少提升十倍?!本帮L說道?!笆?!師傅!”這次白心羽不敢再推脫,接過重雷拳套,滴入一地精血,默默煉化了起來。由于雷心界的高手對金屬性異寶天生有一種血脈聯系,白心羽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已經把重雷拳套完全煉化了?!霸趺礃有挠?,感覺如何?”看到白心羽已經成功煉化重雷拳套醒來,景風關心的問道?!皫煾?,徒兒感覺體內所有金屬性力量全部被調動起來,有一種不發不快的感覺!”白心羽把自己體內的情況告訴了景風?!靶挠?,你使足全力,轟為師一拳,我試試你煉化重雷拳套后的實力!”景風在木屋內布下一道防御禁制,保護住木屋命令道?!翱墒菐煾怠卑仔挠鹩行┱\恐的說道?!靶挠?,為師讓你轟,你就轟,還不快動手!”景風眉頭一皺,命令道?!澳呛冒?!師傅,徒兒得罪了!”聽到景風威嚴的命令聲,白心羽不敢再吭聲,運起體內一半的雷元力,一拳轟向了景風。一條淡黑色電蛇在重雷拳套中鉆出,狠狠地撞向了景風的身體?!稗Z”的一聲,景風身體變面亮起一道黑光。但是景風并沒后退一步,反而白心羽被自己一拳強大的反噬力量震飛,重重的摔倒了禁制上。如今景風肉體的強悍程度已經達到下品神器的等級,在加上景風在體內招出了一圈黑色土靈盾,白心羽運起五成的攻擊力,根本沒有撼動景風,反而被黑色土靈盾反震回去,傷到了自己??吹桨仔挠鸩]有使用全力,景風知道白心羽是害怕傷害到自己,并沒有生氣,走到白心羽身邊說道:“心羽,你沒事吧。師傅沒有你想的那樣不濟,我讓你運用全力,并非自大。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在運用全身雷元力轟師傅一拳,知道嗎?”“徒兒錯了!但徒兒真的沒有看不起師傅!”白心羽誠恐的說道?!昂昧?,心羽,你好好療傷吧,師傅心里有數!”景風拍了拍白心羽的肩膀,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吹骄帮L露出的笑臉,白心羽松了一口氣,知道景風沒有怪罪自己,盤膝療傷起來。一個多時辰過后,白心羽恢復了傷勢,站了起來?!靶挠?,這次你一定要鼓足全力知道嗎,不可在藏拙了!”景風提醒道?!笆菐煾?!”白心羽遵命道?!班袜汀币坏赖离姽庠诎仔挠鹕眢w內吞吐而出,看到白心羽身上閃爍的電光,景風知道白心羽終于使用全力了,再次把黑色土靈盾在體內招出,準備硬憾白心羽一擊?!皫煾敌⌒牧?!”白心羽大喝一聲,一條黑色電龍在重雷拳套內鉆出,帶著石破天驚的氣勢,一拳轟到了景風的胸口?!班亍钡囊宦?,景風體內的黑色土靈盾被黑色電龍狂暴的力量震碎,景風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在穩住身形。而白心羽再次被震飛,只是這一次白心羽運用了全身的力量,被強大的反噬力量直接震暈了過去。就連被景風布下禁制的木屋都轟的一聲倒塌了,景風害怕引起混亂,“咻”的一聲,抱起震暈過去的白心羽,腳踏靈隱飄,消失在了廢墟中。第226章授業景風抱著昏迷的白心羽,一路狂奔,極速飛行了兩天時間,來到了一片青色密林中。景風在密林中找到一處隱蔽山洞,放下白心羽,為白心羽療起傷來。由于雷心界之人從小就修煉金體,再加上雷心界特殊環境,所以雷心界之人體內很排斥別的屬性靈力,所以景風只能小心翼翼渡入一股股黑色金靈,幫白心羽療傷。一個大周天過后,白心羽輕哼了一聲,在昏迷中醒來??吹骄帮L正在為自己療傷,感激的說道:“謝謝師傅,徒兒沒事了!”“心羽,你如今的實力還太差,要想奪回屬于你自己的東西,就需要盡快提升實力。既然為師收你為徒,我就傳授你一門法訣。此法訣名叫影雷訣,修成之后不但可以大幅提升你修煉速度,攻擊時,還可以小幅振幅攻擊?!闭f著,景風把刻有影雷訣心法的晶石遞給了白心羽?!爸x謝師傅授業,弟子一定不會辜負師傅的苦心,一定會勤加修煉,爭取早日修成影雷訣?!苯舆^景

                      0米的大操場,這家伙就算累死了,也別想跑完!且不說趙天在操場上如何的丟臉,另一邊,高二教學樓頂層最西側的那一身紅色皮衣的漂亮妞,顫抖著從懷里掏出煙,雙手哆嗦著掏出打火機將煙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后,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好半天……終于!紅衣美女猛的睜開了演技功能,堅決的道:“不管了!這個男人是我的!這么粗暴,這么強壯,這么優秀的男人,已經絕種了,面前的這個家伙,已經是本世紀最后一個了,除了他!沒有人能配得上我飄紅!”啪嗒……猛的將剛抽到一半的香煙摔在地上,伸出紅色皮裙下,那晶瑩若玉的小腿,用紅色的皮靴將煙頭狠狠踩滅后,隨后……飄紅對著遠處的一個女孩招了招手,同時,飄紅咬牙切齒的道:“王冥!你是我的!誰也被想把你搶走!”大姐!見到飄紅的召喚,那個一頭齊肩中短發的清秀女孩輕輕走了過來,看著走近的女孩,飄紅眼睛一亮,堅定道:“十三妹,現在……你立刻派人去調查王冥,我要他全部的資料,越詳細越好!”聽了飄紅的話,清秀女孩眼睛微微一瞇,微笑著道:“怎么?大姐……你看中這個家伙了嗎?他可不是一般人??!就我所了解……,恐怕……不好得手??!”呼……猛的轉過身,飄紅看著操場上昂然挺立的王冥,以一種決絕的聲音道:“我已經認定他了,我將用全部剩余的生命,來讓他變成我的裙下之臣!”第七十四章不能去做趙天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英才高中不會再歡迎他了,他可以上學,但是卻必須在其他的幾所高中選擇!對于王冥的做法,大部分人支持,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反對,但是……當所有人都明白了王冥所遭遇的一切后,反對的聲音幾乎絕跡了!一天的時間,先是發了試卷和成績單,隨后布置了一下暑假作業,定下了返校時間,隨后便是自由活動時間了,中午時分,隨著放學的鈴聲響起,為期一個月的暑假開始了!一家高檔的咖啡館內,雅欣與王冥相對而坐,緊皺著眉頭,雅欣滿含歉意的看著王冥,難過的道:“老公,都是因為我,害你受了這么多的苦,現在……因為我的關系,竟然害死了奶奶,我真是掃把星??!”說著話,大顆的淚水,從雅欣的臉蛋上滾了下來??粗判劳纯嗟谋砬?,看著她恐懼的神色,王冥知道,雅欣是怕王冥因為她帶給自己太多的災難,而離開她,正象她所說的,她帶給王冥的災難,真的太多了!微笑著伸出手,輕輕替雅欣撫去了臉上的淚水,王冥柔聲道:“傻瓜,不要想太多,在我要你做我女朋友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想到了今天的一切,而且我知道,這只是開始而已,更多因你而來的苦難,正在人生的道路上等著我呢!”??!聽到了王冥的聲音,雅欣不由驚駭的白起了小臉,恐懼的道:“天??!怎么會這樣?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難道……難道我真的是掃把星嗎?”呵呵……微笑著搖了搖頭,王冥溫柔的道:“不!雅欣……你之所以會給我帶來如此多的麻煩,不是因為你是掃把星,而是我太弱小了,而你又太美麗了,那些對你有野心的人,在自認為比我強大的時候,便會對我發動攻擊,以讓我離開你的身邊,給他們接近你創造機會!”“紅……紅顏禍水嗎?”雅欣不確定的道!恩……聽了雅欣的話,王冥苦澀的道:“沒錯,就是這句話,你太美麗了,太迷人了,所有男人,都夢想著得到你,而我,則成了他們得到你的攔路石,想要得到你,就必須將我清除掉!”呀!聽了王冥的話,雅欣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解的道:“為什么會這樣!我愛的是你啊,他們就算除掉了你,我也絕對不會愛他們的!”呵呵……微笑著看著雅欣,王冥搖頭道:“你這么認為,可是他們不這么認為,在他們看來,只要我消失了,你就有機會投入他們的懷抱!”那……聽了王冥的話,雅欣不由羞澀的咬住了嘴唇,好半天……雅欣扭捏的道:“既然這樣,那不如……不如……今天晚上你到我家吧!”“到你家?”聽到雅欣的話,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恩……羞澀的點了點頭,雅欣俏臉緋紅的道:“今天晚上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只有我自己在家,你……你來吧!”這……聽到雅欣的話,王冥不由驚訝的看著雅欣,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要求,在他的印象里,雅欣并不是一個不知自愛,并不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子??!看著王冥驚訝的表情,雅欣知道王冥誤會了,羞澀的道:“我想……如果我把什么都給了你,他們就不會再害你了吧,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不想你再受傷害了!”哈哈哈哈……聽到雅欣的話,王冥不由大笑了起來,笑聲中,王冥壓地聲音道:“傻丫頭!不要低估男人的色心,就算光是得到你的肉體,便足以讓人對我起殺心了!”肉體?聽了王冥的話,雅欣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后抬起頭,不解的對王冥道:“我的肉體沒什么不對???和其他女孩子是完全一樣的!我又沒有比其他人多什么!”哈哈哈哈……聽了雅欣的話,王冥不由再次大笑了起來,雅欣真是太可愛了,不過……該怎么說呢?還真是不好解釋??!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王冥勉強道:“這個,我也解釋不清楚了,總之呢……一個象你這么漂亮,身材又這么好,氣質又如此出眾的女孩,大多數男人,如果能和你共度一夜春宵的話,他們最少愿意少活30年!”什么嘛……聽了王冥的話,雅欣不由皺起了眉頭,苦笑著道:“哪有這樣的事啊,哪有人會拿生命……”打??!聽了雅欣的話,王冥猛的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聽著雅欣的話,再連想到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王冥有點控制不住了!看著一臉不信的雅欣,王冥嘿嘿笑道:“丫頭!你以為你爸爸為什么給你配上保鏢??!我跟你說,別說少活30年了,如果不是你家庭背景強硬,而且隨身攜帶保鏢的話,有一大群人,愿意為了和你做一次,而冒著生命的危險??!”“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事??!”聽到王冥的話,雅欣不由羞的漲紅了臉,雖然她已經相信了七八分,但是嘴上是不會承認的!看著雅欣不信的表情,王冥信誓旦旦的道:“寶貝,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啊,就拿我來說吧,絕對愿意用三十年壽命,換來一次和你春風一度的機會??!”聽了王冥的話,雅欣的俏臉紅的快冒火了,一雙媚眼,更是媚的能滴出汁液來,動情的看著王冥,雅欣輕咬著嘴唇,呢喃著道:“傻瓜……誰要你拿命換??!你要是真想的話,人家……人家隨時可以給你?!蔽?!聽了雅欣的話,王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迅速夾緊了雙腿,不然的話,恐怕旁邊的人會立刻發現他的窘迫了!看到王冥僵硬的樣子,雅欣不由色色的一笑,微微低下頭,從桌子低,朝王冥的下面看了過去,一眼便捕捉到了王冥的尷尬所在??粗敲黠@隆起的一大條,雅欣不由的瞇起了眼睛,膩聲道:“老公,其實……其實我也很想啊……”得得得!聽了雅欣的話,王冥再次收緊了雙腿,連聲道:“妮子!我警告你,不許再勾引我!不是我不想吃了你,只不過……一旦我真這么做了,你爸爸,媽媽,還有你的爺爺,都會對咱們倆徹底失望的,難道你不怕他們責怪嗎?”聽到王冥的話,雅欣的身體猛的一僵,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她很清楚,爸爸媽媽一直對她都很放心,就是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很顯然……那件事情,雖然他和王冥都很想,但是卻是絕對不可以做的!看著雅欣若有所悟的表情,王冥不由微笑著道:“這就對了,雖然咱們都很想,但是……咱們還太小了,才十六歲而已,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欲望,而做出讓家長失望的事情來,如果我們是真正相愛的話,那么就該彼此珍惜!”恩……聽了王冥關切的話語,雅欣不由幸福的笑了起來,她可以感覺到王冥對自己的珍惜和寵愛,不忍自己受到一點點委屈和傷害的心情,就算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慘痛的代價,可是他卻從來不曾吼過自己半句,這樣的情誼,讓她拿什么報答??!第七十五章計劃之迷看著對面一臉溫柔和愛憐之色的王冥,雅欣是越看越愛,簡直愛到了骨髓中,不知道該怎么做,一時間,雅欣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表達自己對他的喜愛,太幸福了,能夠有這樣珍惜自己的男朋友,她這一生還有什么可求的?老公!甜蜜的看著王冥,雅欣羞喜的道:“我已經決定了,你再好好忍兩年,等我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我什么都給你!”恩……聽了雅欣的話,王迷宮內激動的探出手,捉住了雅欣放在桌面上的那只嫩白小手,輕輕的用手指摩擦著,同時……王冥道:“對!我也是這么想的,等我們十八歲了,就已經是成年人了,無論做什么,都擁有絕對的權利,即便是父母,也無權干涉!”恩……任由王冥抓著自己的小手,雅欣乖巧的點了點頭,俏臉緋紅的道:“沒錯,就是你說的這樣,到時候,我一定把你喂的飽飽的!”哈哈哈哈……聽了雅欣不知羞恥的話,王冥不但沒有感到雅欣輕浮,反而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純純的愛意,以及愿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的真摯情感!冥哥哥!正在王冥大笑的時候,雅欣微微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錯了,奶奶剛死幾天,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你的悲傷,這……”看著雅欣娥眉緊促的樣子,王冥知道,她一定是以為自己在強裝笑顏了,只不過……事實上,他是真的沒有什么可悲傷的!猶豫了一下,王冥不希望雅欣背負太多的壓力,于是開口對雅欣道:“雅欣,既然你說起了,那么我就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好好的和你說一說吧!”聽到王冥的話,雅欣欣喜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王冥輕輕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后,慢慢的陷入了回憶中……畫面回到當天……當王冥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在他的床邊,佇立著自己的奶奶……事實上,王冥根本不知道奶奶到底多大了,從他記事起,奶奶就是現在的樣子了,過了這么多年,王冥一天天的長大了,但是奶奶卻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改變!見到王冥醒了過來,奶奶蒼老的,滿是皺紋的臉上,不由升起了一絲笑意,與此同時,奶奶那沙啞的聲音,緩緩的響了起來:“王!你終于醒了!”聽到奶奶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朝周圍看了看,在記憶中,他記得自己最后昏迷的一剎那,似乎是在廢棄的籃球場???現在怎么會在這里,難道是趙天把他送回來了?看著一臉迷惑的王冥,奶奶微笑著道:“王!不用猜了,是我去把你帶回來的,時間緊迫,你不要多問,也不用懷疑我是怎么把你帶回來的,一會你就明白了!”說到這里,奶奶微微頓了一下,隨后繼續道:“王!我的存在,已經成為了你的累贅,所以……我就要走了!”走了!聽到奶奶的話,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由的升上了王冥的心頭,恐懼的看著奶奶,王冥恐懼的道:“奶奶!你別嚇我!什么叫走了?我不能沒有你??!你走了……誰來照顧我??!”呵呵……聽到王冥的話,奶奶微微一笑,搖頭道:“王!事實上……你從來就沒用我照顧,我所做的,只是每個月給你提供一些金錢而已,我相信,即便不用我,你也一定會弄到錢的,現在……既然我的存在不但已經沒有必要了,而且還會成為累贅的話,那么我必須要離開了!”不!聽到奶奶的話,王冥猛的掙扎了起來,他知道奶奶的意思,為了避免以后有人用她來威脅王冥,讓王冥落入危險的境地,奶奶已經準備死了!掙扎著王冥試圖坐起來,可是……剛剛欠了欠身,渾身潮水般的痛楚,便瘋狂的涌了起來,下一刻……王冥無奈的倒回了床上。王!就在王冥倔強的,試圖再次坐起來的時候,奶奶的聲音,堅定的響了起來:“你不需要難過,也不需要傷心,難道你忘記了嗎?你可是冥王??!掌管著生死的你,又怎么會畏懼死亡呢?要知道……死亡才是我們的歸宿!對于我們來說,死亡就是回家!就象你每天放學回家一樣,這難道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嗎?”這……聽到奶奶的話,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出奇的,王冥的心竟然安定了下來,一種從內心涌出來的東西,讓他明白,奶奶逼供內不是在撒謊,對于奶奶來說,只有死,才是解脫,才是回歸!見到王冥不再掙扎,奶奶繼續道:“王??!你不需要難過,我的存在,是因為你的需要,現在我的離開,也是因為你的需要,如果我不離開的話,你的域,永遠也不會開啟??!”域!聽了奶奶的話,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域,正是冥界七訣中的一訣,這個域,其實指的就是領域,或者是界限,是一個獨立的,完全屬于王冥自己的空間!是一個由亡靈之氣開拓出的獨特空間!以睡神為例,上次王冥假死的時候,所進入的就是睡神的夢域,那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一個獨立的世界,正如睡神所說,她就是那個世界最高的,也是唯一的神!那個世界的一切,都由她來掌管!如果換算到王冥的身上,那么……以王冥的稱號,也就是冥王來命名的話,那么王冥的死靈空間,就應該用冥域,或者是冥界來命名了!與一般的空間不同,如果說,現實中的世界,是有生命的生靈居住的空間的話,那么所謂的域,就是沒有生命的亡靈所寄居的世界,和現實世界的創世神一樣,對于自己的域來說,王冥就是最高的,也是唯一的神!地位等同與創世神!只不過,域的功能雖然強大,但是修煉的條件,卻異常的艱難,具睡神所說,遠古時期,整個冥界中,擁有域的人,不過三人而已,分別是冥王,睡神,還有一個到底是誰,睡神沒有說,王冥也忘記去問了,不過王冥知道,他早晚會知道的!域,其實一直是純在與每個人的身體中的,用地球上某些似是而非的名詞來形容的話,那么小宇宙,就是最接近的名詞了,只不過……以地球上那個垃圾民族的智慧而言,想要真正理解域,無異與夏蟲言冰,不知所謂了!真正的域,所容納的,可不僅僅是能量而已,事實上,他們理解的,只是外在的域,只知道利用域中的能量,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進入域,不知道如何利用域中的龐大空間,以及神一般的功能!就好比一個人,手拿著一顆原子彈,卻只知道把原子彈當錘子用,完全不知道,當你開啟原子彈的功能時,所爆發出的威力,將億萬倍與一把大號錘子!遠古時期的億萬年間,真個冥界,也只有區區三人開啟了自己的域而已,現在……聽說自己也將有機會開啟屬于自己的域,一時間,王冥真的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了!第七十六章薩納托斯開啟冥域的條件,其實并不復雜,但是想要滿足這些條件,卻難比登天,只有神才可以滿足這些條件,其他任何人,都永遠也不可能滿足這個條件的!開啟自己的域,首先要收集到超過十萬生靈的死靈,以及超過十萬生靈的死魄,然后利用百年的時間,將兩者分別壓縮成一個無限微小的顆粒,隨后……將兩個只有原子核大小的壓縮顆粒,以光速對撞,從而產生一場類似宇宙誕生那樣的大爆炸,開啟自己的域!這之間的難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到的,首先是十萬死靈,以及十萬死魄如何收集?其次是這些死靈和死魄,如何收藏?再次是如何將如此龐大的死靈死魄壓縮?即便是壓縮了,又如何讓他們達到光速?不但如此,而且能夠壓縮這些死靈和死魄的人,本身的實力,必須達到神的境界,而且……想要讓兩個壓縮顆粒的速度達到光速,即便是神,也必須將自己蓄積了億萬年的能量全部壓縮,然后猛然釋放,才可以達到!當一個人的域開啟后,為這個人開啟域的神,將因此能量枯竭,除了保持神格外,一切恢復到原始狀態,需要經過無數年的苦修,才可以恢復到原來的實力!如果說,以上的條件,都是可以通過努力去實現的話,那么最后一個條件,就不是那么容易實現的了,想要開啟域,必須以神的肉身舍利為容器,才可以盛納十萬死靈,以及十萬死魄,其他的容器,怎么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容量?以冥界來說,冥王用虛彌之神的肉身舍利,開啟了自己的冥域,隨后……冥王用自己的肉身舍利,開啟了睡神的域,隨后又用睡神的肉身舍利,開啟了另外那個冥界神的域,而另外那個冥界神的肉身舍利,正是為王冥開啟域的容器了!事實上,王冥的奶奶,所供奉的那個紫色的雕像,正是所謂的肉身舍利,之所以每天對著他,正是在全力壓縮肉身舍利中蘊藏的十萬死靈,以及十萬死魄!王冥今年十六歲,其中……收集十萬死靈死魄,奶奶花了十年時間,隨后壓縮又花了七年時間,算上王冥在娘胎的一年,正好是十七年,時到今天,一切終于完成了!看著面前一臉褶皺的奶奶,王冥知道,面前這個看似蒼老,干癟,弱不禁風的老人,肯定是一個遠古的冥界神,只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個神呢?疑惑間,奶奶似乎看出了王冥的疑惑,微微張開嘴巴,詭異的笑著道:“王!其實……這還需要想嗎?除了虛彌之神的肉身舍利天生就是一個天然的容器外,自己的肉身舍利,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使用得了呢?所以……我就是那個你還不知道的,冥界除冥王,睡神以外的第三個神??!”第三個神!聽了奶奶的話,王冥不由好奇的看著奶奶,不知道這第三個神,到底是什么神!似乎沒有聽說過??!呵呵呵呵……看著王冥疑惑的樣子,奶奶不由張開了雙手,下一刻……一道道黑色的霧氣,從奶奶的身體各處涌了出來……嘩啦……一股黑用,猛的從奶奶的袖口,領子,褲腿,以及衣服上的所有孔洞躥了出來,黑氣繚繞間,一道灰黑色的霧氣,迅速的在王冥的床前涌動著……王!一聲低沉的聲音中,下一刻……灰黑色的霧氣中,猛的亮起了兩道眼睛形狀的紅色光芒,與此同時,王冥床前的黑色霧氣,哧哧做響的收縮著!嘶!終于,一道漂浮的黑影,出現在王冥的面前,看著那席熟悉到極點的黑色斗篷,看著黑色斗篷內那雙紅光四射的眼睛,看著黑色斗篷遮蓋下的雙手中那柄凄厲的鐮刀!你!你!你是……嘿嘿嘿嘿……聽到王冥的話,黑色的斗篷中,猛的響起了低沉的笑聲,笑聲中,一道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的形象,你應該很熟悉才對??!不用懷疑,我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個神了!”這!這不可能!聽到黑色斗篷的話,王冥驚駭的張大了嘴巴,顫抖的道:“你……你不可能是我想象中的那個神!一點可能都沒有!”呵呵……聽到王冥的話,黑色斗篷笑著道:“算了,我告訴你吧,沒錯……我就是掌管著死亡的神,死神——撒納托斯!”??!聽了對方的話,王冥駭然叫了起來,劇烈的搖著頭道:“別!別開玩笑了……就我所知,死神開始掌管著死亡的神啊,他自己就是老大,怎么可能……”嘿嘿……聽了王冥的話,撒納托斯微笑著道:“這是誤會,純粹的誤會啊,事實上……死神是您所創造的,就連我的靈魂,都是您靈魂分裂出來的碎片形成的,事實上……死神是冥王座下,與睡神并肩的兩大神之一??!”這!聽了薩納托斯的話,王冥已經有點相信了,但是王冥還是疑惑的追問道:“就我所知,死神是掌管著死亡的神,那么……既然這樣,冥王是管什么的?”哈哈哈哈……聽了王冥的話,薩納托斯不由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沒錯,睡神是管睡眠的,死神是管死亡的,至于冥王嘛,你是管我們的!”啊嘎!聽了死神的話,王冥怪叫道:“你是說,冥王什么都不做,天天就看著死神和睡神?這不是奴隸主嗎?”這個……聽了王冥的話,一時間,薩納托斯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想了半天,終于……薩納托斯眼睛一亮,興奮的道:“我還是舉個例子吧,這樣你比較容易理解!”說到這里,薩納托斯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后開口道:“如果把冥界比喻成一個大公司的話,那么冥王就是總經理堅董事長,而死神就是管人事的,睡神是管公關的,現在你明白了嗎?冥王可不是奴隸主,如果不是他,死神和睡神都得失業,并且餓死!”微微顫抖了一下,薩納托斯的眼中,不由露出了期待的光芒,喃喃的道:“只有在冥王的帶領下,我們才會越來越強,越來越大,冥王的榮耀,就是我們的榮耀!”說到這里,薩納托斯猛的低下頭,認真的看著王冥道:“所以冥王陛下,你一定要盡快強大起來,不然的話,我們就象無根的浮萍一樣,到處漂泊,即便想做什么,可是永遠不會有任何的成績的!”你等等!聽了死神的話,王冥不由皺起眉頭道:“你怎么越說我越迷糊???我的存在,對于你們來說有什么意義?就算我是老板,一旦我不在了,那你們換個老板就是了!”這個……聽了王冥的話,薩納托斯猛的一愣,隨后苦笑著搖頭道:“王!算了吧,我還是先幫你把開啟域,然后結合著實物一解釋,你就明白了!”哦?聽了薩納托斯的話,王冥微微皺起了眉頭道:“好是好,可是……開啟了我的域后,你不會就這么消失了吧!”嘿嘿……聽了王冥的話,薩納托斯猛的一揮手中的死神鐮刀道:“放心好了王,我是不會消失的,事實上,不但是我,睡神也一直在你的身邊啊,只是你感覺不到而已,好了……要開始了!”第七十七章神魔夙敵喂!就在王冥屏息以待的時候,薩納托斯轉過頭,對著供桌上的雕像道:“修普諾斯,要開工了!你還在等什么呢!”咯咯……隨著薩納托斯的聲音,下一刻……一道讓王冥感到有些熟悉的蕩笑聲,在房間內響了起來,與此同時,桌子上的雕像,仿佛一塊干冰一般的升華著,一道道夢幻般的彩色光點,紛紛從雕像上躥了起來!唰啦……一聲輕響間,在雕像全部消失的一剎那,一道讓王冥熟悉無比的完美女性身體,出現在王冥的面前,看著那身熟悉的冥甲,一時間,王冥不由愕然的張大了嘴巴!“睡!睡神……”王冥呆呆的叫了起來!咯咯……聽道王冥的聲音,睡神又是一聲嬌笑,妖冶的看著王冥道:“王!你能記得人家,人家真的好高興哦!”郁悶……看著睡神勾魂奪魄的媚態,薩納托斯苦笑著道:“拜托……都什么時候了,還玩!時間有限,趕快干活吧!”哼!聽到了薩納托斯的聲音,睡神不由嬌俏的撅了撅笑嘴,隨后無奈的道:“好拉好拉……我不玩就是了,開始工作!”等等!聽到兩人的對話,王冥急切的道:“怎么回事?怎么需要兩人???”咯咯……聽了王冥的話,睡神媚笑著道:“如果是你的話,一個人就夠了,可是我們不同啊,我,也就是睡神,是你的靈魂碎片形成的,而死神,是你魂魄的碎片形成的!”說到這里,薩納托斯接口道:“沒錯,就是這樣,所以……睡神只能壓縮和加速十萬死靈,而我則只能壓縮和加速十萬死魄??!”這個!來回看了看死神和睡神,王冥苦笑著道:“這么說,一旦開啟了我的域,你們倆都將回歸到原始狀態,只保留神格了?”“沒錯!”聽到王冥的話,死神和睡神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那不干!聽到兩人的話,王冥劇烈的搖頭道:“這不劃算,一點都不劃算,你們倆現在可都是神啊,力量近呼無限,為了給我開啟域,而損失這么大,這絕對是賠本買賣??!”恩……聽了王冥的話,死神和睡神不由的露出了感動的神色,隨后……死神欣慰的道:“王!你還是不明白你對于我們的重要性,可以這么說,如果沒有你,我們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哎……說到這里,睡神微微嘆息一聲,接口道:“冥界的死神,掌管著人類的命數,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人的死氣量,他的工作是將氣數將盡的人的名字寫在‘死亡筆記本’,然后在時間到來的時刻,上來結束那人的生命,同時完成自己的使命?!薄笆姑??”聽到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道。恩……微微點了點頭,死神接口道:“剛被開拓出來的域,是很小的,而域生長的養料,就是死氣,作為死神,我的工作,就是在人死亡的一剎那,收集到他的死氣,放進死神所擁有的域,也就是死域中,而死域,就象冥界的根一樣,為整個冥界的成長,輸送養料!”說到這里,死神依戀的朝王冥看了過去,苦澀的道:“王!沒有了你,就象沒有了枝干的樹根一樣,我的存在,完全沒有了意義,失去了冥界的支撐,即便是死神,也會死去的!”哦!聽了死神的話,王冥終于有點明白了,看到王冥恍然的表情,死神繼續道:“對于死神來說,他的使命,就是為冥界的茁壯成長,提供到足夠的養料,僅此而已!”這個……聽到這里,王冥終于徹底明白了死神的職責,如果把冥界比喻成大樹的話,死神就是這顆大樹的根,吸取著養料和水分,為冥界的茁壯成長提供養料!不過……想到這里,王冥轉過頭,看著睡神道:“既然這樣,那么你的使命是什么呢?”咯咯……聽到王冥的詢問,睡神迷蒙的道:“如果說,死神是根的話,那么睡神就是綠葉,我的任務,就是讓那些飄蕩的死靈,進入催眠狀態,自動的趕到冥界的入口,進入冥界!”說到這里,睡神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后繼續道:“如果以樹來比喻的話,那么我的功能就是光合作用,為大樹的成長提供能量!對于冥界來說,我吸收來的死靈之力,就是生活在冥界中的,所有亡靈生物的能量來源!”什么!聽到睡神的話,王冥終于明白了,如果說冥界是一個整體的話,那么王冥就是樹干,死神是樹根,睡神就是樹葉,三者協調的構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仿佛一個有生命的生物一般的成長著!以前王冥看電影的時候就疑惑,那些死靈為什么自己會排著隊往冥界趕?原來……他們其實都是被睡神催眠了,強制進入夢游狀態,一路進入冥界!這些進入冥界的死靈,大概就是冥界這顆大樹的細胞了吧!他們為大樹的生長,提供著必要的能量!“好了王!時間緊迫,你明天還要考試呢,不快點完成的話,你會遲到的,或者說……你想輸給那個叫趙天的垃圾嗎?”睡神笑著道。這……聽到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猶豫了一下,隨后支吾的道:“這個,你們真的確定要這么做嗎?舍棄如此強大的能量,你們真的不會后悔嗎?”呵呵……聽到王冥的話,死神不由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開口道:“王!對于我們來說,能量并沒有什么可惜的,就好象玩一個游戲一樣,一切推倒重來,然后充滿希望的,從最基礎發展起來,一直到鼎盛時期,這個過程,才是最吸引人的,至于結果……重要嗎?”聽到睡神的話,一時間,王冥不由興奮的亮起了眼睛,確實……如果一個游戲都玩通關了,繼續玩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干脆另找一個新游戲,重頭玩起,要知道,從弱到強的這個過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結果,其實代表的是一種孤獨,寂寞,高處不勝寒!正在王冥思索的時候,死神興奮的開口道:“王!上一個冥界,并不完美,缺憾處處,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被神魔兩界聯手,徹底的毀滅,連冥王您的魂魄,都被封印在了潘多拉魔盒中,如果不是睡神控制著潘多拉,

                      就沒那么容易了,一個輸家,沒人希望看到你的比賽!”說完話,沙非兒利索的轉過身,走出了門外,去準備午餐了。第一百三十七章首場拳賽嘩啦嘩啦嘩啦……巨大的,可以容納上萬人的黑拳館內,一片喧鬧之聲,上萬名觀眾,將一個邊長十米的巨大擂臺,緊緊的圍在中間,歡呼著,雀躍著!雖然說是黑拳,但是事實上,真正的名字應該是——世界自由搏擊挑戰賽,要求很簡單,不許使用任何的器械,只允許帶一對牛皮手套!這個比賽,一共有四名裁判,一名場內裁判,以及三名場外裁判,不過這些裁判的作用,和白道的裁判有些不同,因為他們在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判斷勝負的!通常來說,黑拳的勝負,是以一方倒地為結束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是不需要裁判的,只要當雙方都倒地,并且都起不來的時候,才需要裁判進行判罰!另一方面,黑拳和白拳的本質區別,并不是帶不帶拳套,更不是以倒地為區分,事實上,黑拳與白拳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于,白拳中,不允許攻擊下襠,不允許攻擊后腦,不允許……可是黑拳沒有任何的規定,上得臺來,你可以用任何手段攻擊對手,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對手擊倒!也正是因為黑拳的殘酷性,所以黑拳出假的概率,基本上是無限接近與零的,因為黑拳中輸了,很多時候都意味著死亡!要知道,很多時候,你的對手并不會因為你倒地就不攻擊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爬起來?為了立刻結束戰斗,他們會瘋子一樣的對倒地的對手進行攻擊,恨不能一把撕了他,從黑拳的歷史來說,從地上重新爬起來,然后將對手的脖子扭斷的事情,幾乎天都在發生,而且不止一次!由于黑拳比白拳出假的概率低了很多倍,所以喜歡賭博的人,更喜歡對黑拳進行下注,不得不說的一點是,黑拳的收入,其實不是靠門票,而是靠賭博,盤口開的都超級巨大,這也是黑拳能存在下去的根本保障!黑拳的選手室中:王冥微微閉著眼睛,站在原地,不斷的活動著身體上的肌肉,沙非兒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著毛巾,不斷的叮囑著什么,這丫頭……不但是王冥的經濟人,還是他的現場教練!這是王冥硬性要求的!由于巨高的死亡率,所以一個黑拳手,只要參加比賽,就可以獲得一百萬美圓的金錢,如果贏了的話,就可以得到200萬!不但如此,每多勝利一場,并且在戰斗中取得勝利,出場費用就高出200萬,一直打到20場的時候,單場出場費,將達到4000萬美圓,這個時候,就可以進入頂級賽事中了,能夠連續勝20場的人,都被稱為黑拳王,以后比賽的出場費,每場以500萬的數字往上提升!也許有人會說,為什么會有這么高的收入??!其實這不需要驚訝,沒有多少人,可以連勝20場的,能來這里的人,都是各國的超級高手,簡直是超人的存在,沒有誰是特別弱小的!而且,勝利了固然什么都好,可是一旦失敗了,那很可能意味著死亡,在死亡率幾乎60%的黑拳市,以及近呼100%的傷殘率,絕對對得起這高額的出場費用了!說實在的,雖然沙非兒一直在不停的說,但是王冥根本沒有注意她到底說了些什么,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說不緊張是假的,雖然王冥對自己很有信心,但是能來這里的,誰又是軟蛋呢?在不知道對手的情況下,沒有人可以信心十足的!當當當……劇烈的鐘響聲中,王冥猛的吸了一口氣,在鐘響起的那一剎那,王冥緊張而又焦躁的情緒,詭異的收斂了起來,一股從心底最深處散發出來的渴望,不由的升了上來!微微瞇起了眼睛,王冥不由的笑了起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當一切都擺在面前,已經無法逃避的時候,那么他便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面對一切的挑戰!披上了寬大的,繡著黑色獵豹的披風,王冥不斷的活動著身體,等待入場的通知,這件披風,是沙非兒為他專門定做的,上面寫著一個巨大的英文字母——悍豹!意為強悍的豹子!看著王冥那一身結實的,浮凸的,線條清晰的肌肉,看著那倒三角形的胸背腹肌,沙非兒不由露出了癡迷的眼神,不要懷疑,這只是單純的欣賞,就象男人喜歡看女人的身材一樣,女人對這樣充滿陽鋼之美,超級健壯的身材,也是分外欣賞的!里面并沒有參雜任何愛欲的痕跡!本來,沙非兒在給王冥取藝名的時候,想用迅豹,或者捷豹,魔豹之類的字眼的,可是王冥斷然的否定了這些名字,堅持要用悍豹這個名字!事實上,一個冥界的戰士,敏捷是很重要的,但是那只不過體現在攻擊上,作為一個冥界的戰士,一般是不躲避的,要知道,只有不斷的遭受攻擊,他們才可以不斷的提升肉體的強度,提升自己的抗擊打能力,如果平時都是這樣去戰斗的話,那么就算換了任何一個場合,他們也只有這樣戰斗了,因為他們只會這樣戰斗!可以說,無論是冥甲,還是冥戰士的身體,提升防御能力的唯一辦法,就是不斷的遭受打擊,當打擊的力量,以及打擊的數量達到一定的程度后,那么冥甲和冥戰士的身體,就會變的更加的強悍,這是唯一的修行方式,沒有取巧的辦法!終于,外面的主持人在宣讀了裁判名單后,聲音猛的拔高了起來,咆哮著道:“先生們,女士們!讓我們以最瘋狂的尖叫聲,歡迎來自俄羅斯的殺人狂獅——多斯羅夫斯基吧!”哦!??!隨著裁判的聲音,整個場地中猛的爆起了沖天的尖叫聲,與此同時,一個一身橫肉,身高近兩米的巨漢,雙手高舉著走了出來,一路上不斷的朝周圍展示著自己健壯的身材!很顯然,這個多斯羅夫斯基,絕對不是第一次參加黑拳賽了,這從他不蠻在乎的表情,以及那輕車熟路般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了!果然,正在王冥思索間,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殺人狂獅,一共參加了12場黑拳比賽,并且取得了其中的10場勝利,六次當場殺死對手,并且……憑借著鋼鐵般強橫的身體,在兩次敗局中保存了性命!”嗚……聽到了主持人的話,所有觀眾不由驚呼了起來,要知道,在失敗的情況下,竟然還可以保住性命,一場可以說是幸運,可是兩場的話,就不能說是幸運了!一定得有什么過人之處才能做到。思索間,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好了,各位先生們,女士們……接下來,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歡呼聲,歡迎來自ZG的黑拳選手,悍豹·王!”隨著主持人的聲音,王冥微微對沙非兒點了點頭,隨后王冥第一個沖出了休息室,進入了巨大的比賽場館內,一時間,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見到竟然有這么多人為自己歡呼喝彩,王冥不由一陣不適應,不過好在他的意志夠堅定,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適的神色!第一百三十八章兇悍豹子“喂!神奇的東方少年,我看好你,我壓了你40注,一定要贏??!”一道道打氣聲,歡呼聲,紛紛在周圍響了起來。聽到這些聲音,王冥的眼睛不由的一亮,他知道,所謂的一注,其實就是一萬美圓,黑拳比賽中,最低投注就是一萬美圓了!思索間,王冥一步步走到了擂臺的邊緣,與此同時,沙非兒猛的跑到王冥的前面,試圖向對方的教練那樣,將拳臺圍欄的繩索給撐開,讓王冥進去,只可惜,沙非兒畢竟是一個柔弱的女孩,怎么可能和大老爺們比呢?連續用了幾次力,都沒能撐開!哈哈哈哈哈……見到這一幕,周圍的觀眾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與此同時,主持人不由打趣道:“喂喂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可愛的悍豹先生的教練,怎么如此無力的,希望悍豹不要也如此柔弱才好??!”哈哈哈哈……聽到主持人的話,本來已經漸漸平息的笑聲,再次揚了起來,聽到周圍的嘲笑聲,王冥冷冷橫掃了一眼,雖然他聽不懂主持人的話,但從大家的笑聲中,猜也可以猜出個大概了!冷冷橫掃一眼,王冥輕輕拍了拍沙非兒的肩膀,在引起了沙非兒的注意后,王冥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需要撐開圍欄!見到自己這么沒用,一時間,沙非兒簡直都快哭出來了,要知道……擔任現場教練,她一場比賽,可以多得到王冥出場費的1%的,她不能白拿這個錢,她必須用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有權利拿這個錢,可是現在,她卻連……吸!正思索間,一聲吸氣聲,在沙非兒的耳邊響了起來,疑惑的轉頭看去時,只見王冥的身體,輕輕一個舒展,頓時……王冥那一身結實的,線條優美的肌肉,波浪般的起伏了起來。喝!下一刻,一聲沉喝聲中,王冥猛的一個箭步躥了出去,隨后雙腳用力一蹬,身體箭一般的躥了起來,右手在離地近三米高的圍欄上一撐,身體象一頭兇悍的豹子一般,狂沖入場地中!見到這強悍的一幕,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與此同時,擂臺上……王冥冷冷的掃視一周,他會用自己的實力,來回敬那些嘲笑他的觀眾,其中也包括那個主持人的!一時間,整個場地都寂靜了下來,好半天……主持人才回過神來,贊嘆的道:“不得不承認,這家伙的動作真的很敏捷,很兇悍,就象他的名字一樣,兇悍的豹子??!”聽到主持人的話,周圍的觀眾不由紛紛議論了起來,與此同時,主持人繼續介紹道:“好了,現在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為悍豹·王,來自ZG,第一次參加黑拳賽,今天是他的首場戰斗,從剛才入場的表現來看,我想大家可以期待他的表現了!”說到這里,主持人微微頓了一下,隨后繼續道:“好了,現在……讓我們聽一段歌曲,欣賞一段舞蹈,趁比賽開始前這最后的機會,大家可以前去壓注,我提醒一下,到現在為止,狂獅和悍豹之間的陪率是4:1!”聽到主持人的話,很多人紛紛朝周圍的投注窗口趕去,與此同時,不斷有人揮舞著手中的白色紙條沖了回來,這白色的紙條,就是投注的證明!恩?聽到周圍的聲音,王冥不由的笑了起來,輕輕湊到沙非兒的身邊,低聲道:“沙非兒小姐,請你幫我個忙,去幫我壓100萬美圓,壓我勝利!”這!聽到了王冥的話,沙非兒不由驚訝的看了王冥一眼,雖然王冥現在還沒有錢,但是按照規定,只要王冥進了場,就可以得到100萬美圓的出場費,就算他比賽輸了,也一樣可以領錢!所以在安排了比賽的場次后,便已經領到了100萬美圓,而沙非兒,也得到了一萬美圓的經濟人雇傭費!作為一個經濟人,尤其是著名的經濟人,一般是抽取2%-3%左右的傭金的,不過以沙非兒這樣的資力,不是王冥不想多給,而是她死也不肯多要,事實上,象沙非兒這樣的經濟人,就算不要錢也可以的,對于一個經濟人來說,先闖出名氣才是最重要的!很多新經濟人,都是無償的服務的!不過,王冥是不肯這么做的,堅持給沙非兒1%的雇傭費,這是官方給出的最低標準,沙非兒堅持了一段時間后,也就同意了!加上1%的現場教練雇傭費,事實上……這一場比賽,沙非兒就掙到了兩萬美圓,已經不能算少了,畢竟她只是第一次擔任經濟人而已。來到美國的時候,王冥帶了三萬美圓,再給了沙非兒一萬美圓后,還剩兩萬,這兩萬正好給了沙非兒,所以王冥現在的資金總數,正好是一百萬!聽了王冥的話,沙非兒緊緊的皺了皺眉頭,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卻終于沒有說,作為一個經濟人,當雇主下達任務的時候,他們只需要盡力去完成就可以了!擔心的看了對面的殺人狂獅一眼,沙非兒緊咬著嘴唇,毅然轉身朝場地周圍的投注站走去,看著沙非兒那被咬的蒼白的嘴唇,王冥內心不由一陣憐惜,可別咬破了才好,這個女人啊,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很快……沙非兒手里拿著一打白色的紙條,回到了場地中,不用看,這一打紙條的封面和封底都在,肯定就是100張了,所謂的一百張,代表著王冥的一百萬賭注!當當當……思索間,無聊的歌曲和歌舞都結束了,所有的觀眾也都回到了擂臺的周圍,與此同時,主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先生們,女士們,現在比賽就要開始了,接下來……我們將權利轉交給場上的裁判!”隨著主持人的話,場內裁判,從圍欄外走了進來,對著周圍敬禮后,站在了場地中間,雙手分別對準王冥和他的對手,微微招了招手,嘴里說出了一大串王冥聽不懂的話語。微微皺起了眉頭,王冥暗暗決定,這次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學學英語,不然的話,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苦笑著搖了搖頭,王冥站起身來,走到了場地中間,與此同時,殺人狂獅也來到了裁判的另一側,隔著裁判,用兇悍的目光看著王冥!奇書網www.qisuwang.com“哦!大家看啊,現在兩個拳手開始精神上的較量了!”主持人的聲音興奮的響了起來。切……鄙夷的撇了撇嘴,王冥不屑的笑了笑,他哪有和對方比什么精神啊,他根本就沒和對方對視,有那功夫,還不如養養神呢!思索間,裁判嘰里呱啦的一通語言,經過沙非兒的介紹,王冥知道他是在介紹比賽的規則,只是……這里可是黑拳比賽啊,誰不知道比賽規則?誰會拿生命來開玩笑???用得著這樣解釋嗎?咕嚕哈喇!正在王冥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對面的俄羅斯大漢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猛的一把推開了裁判,殺人獅子猛的揮舞著拳頭,兇悍的朝王冥砸了過來!恩?驚訝的看著直奔自己胸膛而來的拳頭,王冥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靠……這樣也可以啊,竟然連裁判都不鳥!不會被判罰嗎?思索間,王冥猛的揮出左臂,用自己的小臂擋住了對方的攻擊,兇悍的力量,透過對方的拳頭,狂暴的作用在他小臂的肌肉上!恩……點了點頭,王冥暗贊對方的力量確實強悍,絕對不比自己差,畢竟……對方的塊頭在那里了,兩米多的身高可不是假的,再加上那一身健壯的橫肉……第一百三十九章誰更強悍大概沒有預料到,王冥竟然敢和自己硬碰硬的較量,殺人狂獅不由微微一愣,與此同時,王冥可不會閑著,全力一拳,兇悍的朝殺人狂獅轟了過去!砰!沉悶的聲響中,由于個頭和距離的關系,王冥那轟向對方下巴的一拳,卻轟在了對方的胸膛上,轟在了殺人狂獅那比女人還豐滿,但是卻象鋼鐵一般堅硬的胸肌上!悶響聲中,王冥皺著眉頭退了開去,對方的抗擊打能力,簡直變態,怪不得可以在兩場輸掉的比賽中活下來了,這樣結實的肌肉,可以輕易的將王冥的重擊化解掉,王冥很清楚,自己的拳頭雖然挺重的,但是不要說打斷他的骨頭了,就算想讓拳力接觸到骨頭的位置,都不容易??!事到如今,王冥已經明白了過來,這個家伙之所以那么大膽,連裁判都不鳥,其實也是有恃無恐,畢竟勝負不是由裁判說了算的,只要能將自己打倒,盡可以無視裁判的存在!思索間,殺人狂獅猛的沖了過來,一記右勾拳,轟然朝王冥的腦袋轟了過來,見到這一幕,王冥不敢怠慢,左手再次輕擺,擋住了對方的右拳!嘿嘿……見到這一幕,殺人狂獅的臉上,猛的露出了瘋狂的笑容,看似兇悍無比的右手,卻忽然變的軟綿綿的,與此同時,一直隱藏在身側的左拳,呼嘯著朝王冥的右腹轟了過來!駭然的看著閃電般朝自己襲來的拳頭,王冥不由迅速的繃緊了肌肉,他明白,這一拳已經躲不過去了,不過還好,他本就沒打算躲!近身戰斗,是一個冥戰士永遠的追求,怎么可能躲避呢?思索間,王冥猛的咬緊了牙齒,不顧朝自己右腹擊來的鐵拳,右手從下向上,一記上勾拳,對準殺人狂獅的下巴轟了過去!砰!喀!劇烈的轟鳴聲中,王冥的身體,在殺人狂獅的一拳之下,被轟的離地倒飛而起,那轟向殺人狂獅下巴的上勾拳,也就這么的中斷了,要知道……殺人狂獅的攻擊本就先與他,而且對方的胳膊比他要長很多,所以在他接觸到對方前,對方已經把他轟飛了!呀!見到這一幕,沙非兒不由驚叫了起來,不過……不過,她的驚叫聲雖然大,但是卻迅速被觀眾的歡呼聲淹沒了,看著王冥的身體,重重的撞在圍欄上,然后反彈回來,所有的觀眾都瘋狂的大叫了起來。嘿嘿……與此同時,場地上,殺人狂獅興奮的看著被反彈而回的王冥,身體猛的一個前沖,配合著前沖的姿態,兇悍的一拳,朝王冥的頭顱轟了過去,他相信,只要能夠轟中,那么對手的腦袋,一定會當場被轟爆的,這樣的經歷,他已經有過兩次了!另一邊,看著對方惡魔般猙獰的表情,看著殺人狂獅那殺人的鐵拳,王冥沒有任何的驚慌,緊緊的咬緊牙關,王冥曲起雙臂,緊緊的護住面孔,事到如今,他只有全力防御了!以前,王冥一直認為,自己的戰斗技巧是非常強橫的,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戰斗,根本沒什么技巧可言,對上了殺人狂獅這樣的職業選手,他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不過,王冥并沒有絕望,要知道……王冥的身體條件,是非常好的,雖然現在無法把力量用到十足,無法達到很快的速度,以及很強的攻擊,也沒有辦法擊出對方那么兇悍的一拳,但是他的防御能力,卻是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改變的!沒錯,力量,速度,技巧,這些都要看發揮的,只有身體的防御力,是不會改變的,無論如何,想要擊倒王冥,必須先摧毀他的防御才可以!而且,不要忘記了,雖然不能用器械,但是王冥還有手刀斬,還有強悍陰損的冥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王冥才敢壓下100萬美圓,他不能輸,為了自己的事業,為了黑山區的發展,他絕對不能輸!不過,在此之前,王冥不會如此輕易的結束戰斗的,王冥之所以參加黑拳,不光是為了錢,也是為了學習一下戰斗技巧,鍛煉一下身體的防御能力,而現在,面對殺人狂獅殺人般的攻擊,不正是最好的時機嗎?砰!砰!砰……劇烈的轟鳴聲中,王冥咬緊了牙關,任由對方的拳頭一下接一下的落在自己的身體上,感受著對方巨大的沖擊力,忍受著劇烈的痛苦,可是王冥的臉上,卻滿是笑意!不要亂猜,王冥絕對不是被虐狂,事實上,王冥之所以笑,是因為他發現,對方的攻擊雖然強悍,但是事實上,對方的拳力,卻很難穿越肌肉,給予他內臟任何的傷害,總的說起來,對方的拳頭只不過能讓他感到疼痛而已,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感覺了!小時候,王冥在同學請客下,請瞎子給按摩了一次,現在的感覺,和那時幾乎是一樣的,雖然很痛,但是卻不會有什么傷害,力量所作用之處,無非是肌肉而已,到骨即止,不會再深入半分了!不過,雖然如此,但是那強悍的拳頭之下的,畢竟還是王冥的肉體,擁有著和正常人一樣的肌膚,血管,神經,沒有任何的差別,可以確切的說,除了不會形成傷害外,一個普通人挨了這樣一拳有什么感覺,王冥現在就什么感覺,單就痛苦而言,是一絲也不曾減少的!砰!砰!砰!終于,殺人狂獅兇悍的拳頭,砸開了王冥緊護著面部的雙臂,下一刻……殺人狂獅那兇殘的鋼拳,呼嘯著連續轟擊在王冥的面部,一個組合拳下來,王冥最少挨了七八拳!嘿嘿……陰笑一聲,殺人狂獅滿意的退了下去,雖然王冥依然站立著,但是殺人狂獅對自己的拳頭很自信,全力的八拳之下,沒有人還可以繼續佇立在那里!另一邊,連續遭到了如此兇悍的拳擊,王冥大腦也不由一陣混亂,沒辦法……雖然骨骼可以承受得住,但是他的大腦卻受到了震蕩!猛的搖了搖頭時,放眼看去,對方竟然莫名其妙的退了開來,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給他機會,不過既然對方退縮了,那他就要沖了!于是,在殺人狂獅,以及全場觀眾駭然的注視下,王冥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隨后象一頭豹子一般,兇悍的朝殺人狂獅沖了過去!“上帝??!這……這還是人嗎?他怎么可能沒事的?”一時間,周圍的觀眾,不由瘋狂的尖叫了起來,這太夸張了!轟!轟!轟……劇烈的轟鳴聲中,王冥的拳頭,雨點般的轟擊在對方的身上,殺人狂獅一愣之間,被王冥抓到了機會,一通亂拳之下,只能狼狽的防御著!當當當……眼看著殺人狂獅就要被逼到了角落間,該死的鐘聲響了起來,王冥這個三好學生,在聽到鐘聲的一剎那,便規矩的停了下來!他停了,可是對方卻不停,憋了半天,殺人狂獅終于得到了機會,全力的一拳,重重的轟擊在王冥的臉上!砰!一聲悶響聲中,所有人都以為王冥死定了,剛才那一拳,可是敲在了他的太陽穴上的,毫無防備下,這樣的一拳,可是致命的!呼!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王冥那被擊的朝右上方轉去的頭,猛的回了過來,憤怒的看著殺人狂獅,一副要發狠報復的兇殘樣,只可惜,這時候裁判終于跑了過來,強行分開了兩人。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回過身,朝沙非兒的方向走去,放眼所見,沙非兒正用一種擔心,不舍,以及憐惜的目光看著自己,要知道,無論怎么說,王冥是雪嫣的男朋友,是她的房客,甚至與,是她的朋友,現在見他這樣,沙非兒不可能無動于衷的!呸!張開嘴巴,連喝了幾大口沙非兒手中的鹽水后,王冥猛的將水吐進了身邊的紅色塑料桶里,雙眼恨恨的看著對面的殺人狂獅,這個卑鄙的家伙,鐘都響了他還打!王冥!正思索間,沙非兒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無論比賽的開始,還是結束,你都千萬要小心啊,裁判在這里的作用是很小的,就算鐘響了,對方也可以攻擊,如果你被擊倒了,一樣判對方贏!”這……聽了沙非兒的話,王冥不由愕然的愣住了,怎么會這樣的?這和他以前所了解的拳擊知識,已經完全的不同了!看著王冥驚訝的表情,沙非兒不由暗暗難過,她很想給予他戰術方面的指點,可是事實上,她對王冥的特長完全不了解,對殺人狂獅的特長,也幾乎不太知道,完全不能針對性的為王冥制定戰術!沙非兒知道,他這個現場教練,是不合格的,嚴重的不合格,自己的這份錢,拿的太愧疚了,如果可能的話,她一定會還給王冥,可是那些錢,早就交了房屋的各種費用了,現在叫她拿,她也拿不出來了。無奈下,沙非兒拋棄了一切羞澀的念頭,她只想為王冥做更多,努力的用濕毛巾擦拭著王冥身上的汗水,她想要通過這樣的努力,來彌補自己在教練職位上的欠缺!當當當!一分鐘的休息時間很快就到了,猛的睜開了眼睛,王冥不由嘿嘿的笑了起來,他已經決定了戰術了,這只臭獅子不是愛打嗎?很好……那他王冥就任他隨便打,看看他能打幾回合!想到這里,王冥興奮的躥上了擂臺!這……看著王冥滔天的戰意,不屈的眼神,以及那面對挑戰,無所畏懼的表情,一時間,沙非兒不由的愣住了,這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男人???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可能會被殺死嗎?嘿嘿……另一邊,在沙非兒暗暗擔心的同時,王冥卻內心快樂的不得了,即能贏到大筆的金錢,又能免費得到一個全力幫自己鍛煉身體強度,加強防御能力,而且可以趁機鍛煉自己攻擊技巧的勞工,這樣的好事,只有在這里才能找到??!這一次,大概是吸取了第一局的教訓,裁判沒有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在兩人紛紛站定后,一聲開始后,裁判迅速的跳到了一邊,一副生怕被波及的表情。轟!轟!轟……通過第一局,王冥已經摸清楚了對方拳上的力量,于是不在全力的防御,而是你一拳,我一拳的和對方對轟了起來!怪異!絕對的怪異……兇悍!絕對的兇悍……在所有觀眾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王冥和對手站穩了身體,象一對機器人一般,你轟我一拳,我轟你一拳,一步都不肯退讓!真的太震撼了,對比起來,一米八八的王冥,和兩米多的殺人狂獅從外型上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比起來,王冥的肌肉沒有對方的發達,身體要細了很多,也矮了很多,兩人面對面站著,就象是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一般??墒?,就算是這樣,王冥卻依然堅持住了,用自己強悍的身體,正面抵抗著對方的一切攻擊,然后在遭到攻擊的同時,以與對方完全相同的方式,相同的姿態,將自己的拳頭狠狠的砸回去!“復制!拷貝!”見到這一幕,主持人驚駭的大叫了起來!沒錯,既然自己沒有成型的戰斗技巧,那么象對手學習,就是最好的途徑了,努力的觀察著對方的每一個動作,然后努力的去模仿,這就是王冥現在要做的!時間緩慢的流逝著,一局,兩局,三局,四局……終于,當第十七局的鐘聲敲響的時候,整個大廳中,已經沒有人還可以發出任何的聲音了!就黑拳來說,一般都是在六局之內結束戰斗的,畢竟……黑拳的領域內,是沒有任何限制的,你可以攻擊對手的任何位置,可以使用一切手段殺死對方,而且手上帶著的,是單層的牛皮手套,這樣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打到17局!呼哧……呼哧……呼哧……此刻,殺人狂獅恐懼的看著對面的王冥,在這一刻,他不再是殺人狂獅,頂多是一頭笨重的水牛而已,以前……那一身帶給他無窮力量的肌肉,現在卻成為了沉重的負擔,讓他每挪動一步,都無比的艱難!嘿嘿……看著氣喘如牛,攻擊軟綿綿的殺人狂獅,王冥不由陰笑了起來,時到現在,他的力量也所剩不多了,不過王冥知道,比賽打到這個地步,比的就不是體力和力量了,比的是精神,誰的精神上先垮了,誰就必然會失??!想到這里,王冥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別的不敢說,比意志的話,他王冥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的,想到這里,王冥不由身體一沉,瘋狂的朝著對面的殺人狂獅沖了過去!殺人拳!隨著王冥的怒吼聲,下一刻……王冥猛然左腳踏落地面,隨后右腳猛的一個前插,身體開始從左向右的旋轉了起來!猛然旋轉了360度后,王冥的右拳,凝聚了渾身的力量,以及轉體時的離心力,從下向上,瘋狂的轟了出去,沒錯……這正是殺人狂獅的招牌殺人技巧——殺人拳!半頓在殺人狂獅的面前,王冥努力施展著殺人拳,先是腳尖,然后是腳腕,小腿,膝蓋,大腿,腰腹,身體,肩膀,上臂,肘,小臂,拳頭!在一剎那間,王冥全身的力量,伴隨著沖擊時產生的沖力,以及旋轉時的離心力,都聚集在了自己的右拳上,呼嘯著朝殺人狂獅的下巴轟了過去!見到自己的招牌戰技,竟然被對方學了個十足,殺人狂獅不由驚駭的睜大了眼睛,想要閃避的時候,已經極度疲憊的肌肉,卻沒有給他提供足夠的里,只勉強歪了歪身體時,王冥的攻擊已經到了!喀嚓……清脆的聲響中,王冥的右拳,狂暴的轟在了殺人狂獅的下巴上,微微一個阻擋中,王冥瘋狂的吶喊了起來,全身的力量發處,殺人狂獅笨重的身體,在王冥的一拳之下,玩具般的拋飛了起來!與此同時,伴隨著這一拳的力量,王冥凌空升了起來,身體隨著旋轉的力量旋轉了三圈,這才落了下來,從這一點上說,這已經超越了殺人拳的范圍了,以前殺人狂獅施展這一招的時候,雙腳其實是不離地的,經過王冥的即興發揮,這一拳的力量,更加的兇悍了!撲通……終于,殺人狂獅笨拙的身體,在足足的飛出了四米后,沉悶的摔落在擂臺上,在落地之前,他

                      ,天麟心中明白,可他出生太晚,不了解當年人間的具體情況,只憑想象很難準確的推斷。而現在,天麟就有了重大發現,這些冰層之下的萬千尸體,給了他一個驚人的意外。簡單而言,這些尸體雖然保存了數千年,肉身或腐化,或消散,早已看不清具體面貌,可它們殘留的能量,卻完好無損的保存了下來。在現在,尋常之人死后,若棄之山野,尸體腐化后,血肉化為尸氣進入泥土,可以滋養附近的草木。這說明,人死之后,體內的靈氣并未完全飄散,有一部分保留在血肉之內,隨時間流逝而融入泥土里面。在當年,那些百族戰士無一不擁有強大的實力,吸納了大量的天地靈氣,死后大部分靈氣消散,可殘存在血肉之中的靈氣卻大致保存了下來。第六十二章物盡其用在當年,那些殘存的靈氣只占個人整體實力的一二層,算不上什么豐厚。但那些百族戰士的實力至少相當于如今修道之人歸仙境界,甚至地仙境界的實力。他們殘留在血肉之中的一二層靈氣,拿到如今來說,就顯得非同一般。此外,那些尸體數量眾多,死后不久就被飛龍鼎所封印,懸浮在空氣中的靈氣也一并被封印至今,直到太玄火龜出世,才有部分靈氣自缺口處流入人間。因此,整體而言,九層以上的靈氣仍舊被冰層覆蓋,部分滲入冰層與泥土之內,大部分仍保持著原來的狀態。掌握了這一情況,天麟腦海中瞬間擬定出應對之法,一邊吸納這股力量,一邊進行深層次的探查。由于那股力量極其龐大,且十分繁雜,天麟為了盡可能獲益,做到十全十美,便調整了身體狀態,施展出神蠶九變法訣,利用冰蠶的特性,同時在體內運轉冰神訣、道家太玄裂天道、儒家浩然天罡、鬼域化魂大法,分工明確的吸納那股龐大的力量。天麟的做法有些反常,照說要吸納那股力量應該專心一志,以單一的法訣為媒介,這樣速度才能達到最快??裳巯绿祺雲s反其道而行,這是為什么呢?說起這一點,其因與那股龐大的力量有關。在一般人而言,那股力量應該性質單一,很容易吸納??蓪嶋H上結果卻恰恰相反,那股力量性質復雜,糅合了幾種不同的屬性,很難將其吸收與吸納。簡單來講,那股力量按照不同的分類方法有許多種劃分方式,其中最主要的劃分方法有兩種。第一,那股龐大的力量分為固態與游離態,二者比例相當,懸殊不大。第二,依照力量的屬性來分,那股龐大的力量包含了陰陽五行之力,各自分量有所差異,并非完全相等。依照第一種分類方式,游離態的靈氣一般相對容易吸收,固態的靈氣保存在那些尸體之內,吸納起來要復雜一些。依照第二種分類方式,陰陽五行之力對于天麟而言并無太大區別,但為了物盡其用,系統的劃分,天麟便以神蠶九變法訣為根本,在此基礎上同時運行冰神決、太玄裂天道、浩然天罡、化魂大法,依據那股力量的特性,有針對性的下手。對于修道之人而言,一身修煉數種方法并不稀奇,可同時在體內運行數種法訣卻是相當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經脈大亂,落得生不如死。這一點,天麟自然明白,可他卻并不擔心,因為他的神蠶九變玄妙之極,可以輕易解決這個修道之人最擔心的問題。同時,天麟重生之后,身體經過重組,已接近完美,根本不會出現走經脈錯亂、火入魔的情形。時間,在寂靜無聲中過去。天麟一心二用,一邊催動法訣吸納冰層之下的那股力量,一邊探查那些尸體的內部情況。為了有效地利用時間,天麟首先針對的是那部分游離態的靈氣,打算先將其吸入體內。由于天麟精通正邪諸般法訣,陰陽五行都有涉及,所以在吸納靈氣時,頗為得心應手,進展十分順利。同時,天麟在吸納靈氣之際,體內的神蠶九變法訣還依照靈氣的屬性,相應的催動天麟所學的法訣,合理的分化與吸收,做到相輔相成、盡善盡美。另一方面,天麟也在加緊探查那些尸體上殘留的靈氣,發現這股固態的靈氣與游離態的靈氣存在很大差異,顯得更為神秘。游離態的靈氣源于那些腐化的尸體,經過數千年累計沉淀,大致還原成了本來的屬性,分為陰陽五行。固態的靈氣以尸體為媒介完好保存,雖然屬性也不外乎陰陽五行,可當初被個體吸納之后,就融入了個體的一些特點,包含了一些其他屬性,屬于混合類型的靈氣,不像游離態的靈氣那般單純。這種混合類型的靈氣較為特別,輕易不會被人吸納,即便吸納也不容易消化,一般人很少愿意觸碰它,畢竟難度太大。然而,這種靈氣也有優點,它們帶著明顯的屬性,對修煉相似法訣的修道者而言,助力往往較一般的靈氣要強盛不少。了解了這些特點,天麟頗為驚訝,在分析思考之后,便著手吸納那股靈氣。此時,冰層之下那股龐大的游離態靈氣已被天麟吸收了大半,眼下他正雙管齊下,將六層的精力放在那股游離態的靈氣上,剩余精力放在固態靈氣上,展開了全面攻擊。隨著靈氣的大量累計,天麟體內的諸多法訣也自發開始運行,分化與吸納那股龐大之力,借以提升修為,提高自身的境界。這是一個漫長而繁瑣的過程,非言語可以描繪。天麟能有條不紊的處理此事,除了他天資聰慧以外,神蠶九變與冰神決給他提供了很大助益。同時,被天麟融合的冰蠶元神,在這一次的行動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說起此事,就不得不提到冰蠶與人類的一些差別。第六十三章絢麗景象以天麟為例,他算得上絕頂聰明,在人類之中可算是萬中無一。但以天麟之力,即便他修煉了冰神訣,能夠感應到冰層之下那股殘留的龐大靈氣,他也不會輕易選擇吸納這股靈氣,因為這中間存在著不少兇險與變異。冰蠶不同于天麟,它擁有蠶族特殊的敏銳感應力,在覺察到冰層之下那股龐大靈氣時,利用自身繁雜無比的分析能力,輕易就掌握了個中奧妙,發起了主動的入侵攻擊。冰蠶的目的十分明確,將一切有用、有利的資源全部占據,以完善自身的進化,增強天麟的實力,將天麟推上完美無瑕的至高境界。原本,冰蠶擁有極強的占有欲,可如今它與天麟結合在一起,失去了元神肉身,只得把一切奉獻給天麟,一心一意協助天麟,改善他完美的體質。鑒于這種原因,在覺察到冰層之下那股龐大靈氣時,潛伏在天麟大腦深處的冰蠶意識迅速做出反應,繼而左右了天麟的思路,讓他選擇了吸納這股靈氣。如此,天麟也不曾多加考慮,潛意識中帶著一種信任,便開始去吸收那股上古時期留下的強大靈氣。對于天麟而言,這股靈氣乃是數十萬百族戰士殘留匯聚而成,雖然不算精純,但卻融合了諸多屬性在內,正好符合天麟正邪法訣齊聚一身的特征。寂靜中,光陰流逝,變化莫測。天麟一心二用,在費時良久后,終于將方圓千里之下隱藏的那股靈氣完全吸盡。至此,那些尸體化為灰燼,淹沒在歷史背后的塵埃也從此了無蹤跡。天空,雪花依舊,寒風凜冽??瓷先]什么變化,可天女峰四周的景象卻再次發生了變異。峰頂,云霓圣女、牡丹、玫瑰、花影四人從早上便開始留意四周的動靜,可直到中午,眼前的一切還仍舊保持著原樣,并無什么大的變化,這讓四女頗為擔憂,不知道天麟何時會醒。如今,已是下午申時,天上雪花越來越密,仿佛天塌了一般,要填平這個世界的,模糊了四女的視野。就在此時,昏沉的天空下突然狂風四溢,白茫茫的大雪中出現了五光十色的光云,在漫天大雪中翻飛移動,時而化為光龍,時而化為飛鳳,穿梭于冰樹銀花之間,游蕩在天女峰附近。見此情形,玫瑰驚呼一聲,脫口道:“快看,這是……”是什么,玫瑰沒有說清,牡丹等三女也無心去聽,四人只是驚訝的看著那快五光十色,速移動的光華,眼神追隨著它們的身影。觀察了一陣,牡丹驚疑道:“這些移動的光束色彩各異,屬性分明,看上去極為耀眼,就仿佛被人控制,刻意出現于此?!泵倒逡宦?,脫口道:“你說這是天麟的把戲?”牡丹遲疑道:“我不敢肯定?!被ㄓ绑@嘆道:“若然這真是天麟所為,他倒真是個獨具匠心之人?!痹颇奘ヅ⑽櫭?,凝視了良久后,輕聲提醒道:“如此情形,只怕會引來不少好奇之人,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蹦档ぢ勓砸徽?,沉聲道:“該來的躲不掉,我們注定要與之相會?!泵倒謇浜叩溃骸皝砭蛠?,我也不怕誰?!被ㄓ翱戳丝炊?,清麗的臉上神色冷峻,一言不語。隨后的時間里,峰頂的四女再未言語,專心的留意著附近的情形。同一時刻,織夢洞中的天麟依舊入定,看不出任何變化,一如往昔。然而,這只是表面情形,實際上,天麟此刻正全神貫注,神游太虛,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功境,專心致志的修煉諸般法訣。這一次,天麟所吸納的那股龐大靈氣,包含了陰陽五行之力,對于天麟助益極大,讓他一身法訣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其中,五派法訣便修煉到了極致,玄天無極也已大成。雷神訣與星辰法訣由于力量奇特,雖有所提升,但卻不如五派法訣進展那么順利。至于蝶夢離開前秘密傳授的太虛法訣,這一次也得到了極大提升,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其他運用之術,如劍訣掌法,幻滅絕殺,也隨著修為的提升而相應激增。至此,天麟的修為又跨進了一大步,具體到了何種境界,天麟自己也是拿不準。第六十四章有客遠來此次修煉,對天麟而言,成就不僅僅在于修為的提升,而在于天麟對神蠶九變的運用與領會。自從練成神蠶九變之后,天麟就擁有了一種特殊能力,不但可以借助靈魄之力探測世間任何信息,還根據神蠶九變法訣的獨有特性,做到一心九用,同時處理很多事情。在常人而言,一心兩用已然令人驚奇。若是一心九用,那將是怎樣的一種情形?此前,天麟就巧妙的運用了神蠶九變法訣,同時在體內運行諸多法訣,盡可能的完善與提升實力。如此,天麟大大節省了時間與精力,在短時間內完成了一次蛻變,提升了一個層次。至于織夢洞外的一切,那都是天麟無意所為。最初的冰樹銀花、雪狼、北極熊等景物,全是冰神訣的一種運用,是天麟對冰神訣的一種體會與大膽嘗試。至于下午出現那五光十色的光束,那是天麟在體內同時運行五派法訣所展現出來的一種投影,一直延續至今。究其原因,那是天麟還在繼續,還在完善自身的法訣,融合體內諸多靈氣,使其達到一個平衡。這是一個難度極大的問題,即便天麟擁有神蠶九變這等舉世罕見的繁雜法訣,一時間也難以完成。然而天麟并不了解,他的這一舉動對于天女峰上的牡丹、玫瑰等四女而言,卻是一種災難,正把她們推向危險的邊緣。天,越發陰沉,申時未過就已然宛如黃昏。遼闊的冰原烏天黑地,仿佛蒼天在詛咒世人。天女峰附近,五光十色耀眼之極,翻騰的霞光如龍似鳳,穿梭在冰樹銀花之間,宛如孩童嬉戲,帶著幾分可愛與頑皮。這等景致罕見之極,若曇花一現,自然不會引起太大的轟動??伤讶怀掷m了近一個時辰,又豈能不引人注意?下午酉時,一道白影出現在天女峰北面一里之外的半空中,隔著漫天飛雪留意著天女峰上的牡丹與玫瑰。由于天氣惡劣,這道白影的出現頗為隱蔽,但卻仍舊沒有逃過云霓圣女的眼睛?!坝锌妥员狈蕉鴣?,你們要小心?!陛p輕地,云霓圣女柔聲提醒。牡丹聞言一震,扭頭看著北面,秀麗嬌艷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哼道:“白頭天翁,想不到他竟是第一個出現之人?!泵倒迥樕幊?,冷哼道:“僅他一人不足為懼,我們正好可以趁機將其消滅?!被ㄓ暗溃骸爸慌率虑闆]那么容易?!蹦档の⑽櫭?,沉吟道:“花影之言頗有先見之明,我們眼下不宜妄動,待天麟醒來之后再做決定?!泵倒迓勓月杂兴?,輕聲道:“你是擔心天麟的安危?”牡丹點頭道:“就我們當前的形勢而言,天麟如是不醒,我們就不能離去,只得死守此地,那對我們來說將極為不利。若然天麟蘇醒,遇上強敵我們可以回避,那將減少很多危險?!泵倒迓牶竽樕⒆?,略顯擔憂的道:“希望這一次不會像那一次那樣,不然……”正說著,玫瑰突然身體回轉,抬頭凝視著南方,臉上神色凝重?;ㄓ把凵裎⒆?,輕聲道:“是五色神王的紅云五彩蘭?!蹦档つ樕庼?,沉聲道:“看來這一次他們是沖著我們而來,非要把我們留在人間?!泵倒搴叩溃骸澳壳拔宕笊駥⑦€沒有聚齊,紅云五彩蘭也發揮不出最強的威力,我們還有反抗的機會?!蹦档ば念^苦澀,沒有反對,扭頭看著花影,淡然道:“此地危險,你不妨離去?!被ㄓ澳曋档さ难劬?,表情淡漠的道:“我來人間只為你們,若然離去豈非前功盡棄?”玫瑰哼道:“若然你死在這里,也一樣前功盡棄?!被ㄓ暗溃骸霸掚m如此,但我想賭一賭運氣?!蹦档ぢ勓圆⒉惑@異,淡然道:“如此,你就多加小心?!被ㄓ拜p吟道:“你們都不在意生死,我又豈會在意?”這話有些怪異,但牡丹卻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牡丹沒有點明。這邊,白頭天翁見紅云五彩蘭出現,當即也不再掩飾,趕往與之相聚。第六十五章群敵匯聚此前,白頭天翁孤身探查牡丹與玫瑰的情況,在發現冰原上的冰樹銀花后,便及時傳回一股信息,告之雪隱狂刀。而后,白頭天翁沿著冰樹銀花一路尋來,最終趕到了天女峰前。恰好此時,蛇魔也率領藍發銀尊、雪隱狂刀、黑金剛駕著紅云五彩蘭前來相助,雙方便在此會面。見了面,蛇魔掃了一眼天女峰的情況,問道:“除了這四人外,可還有其他人存在?”白頭天翁道:“暫時還沒有發現,不過這冰樹銀花與那五光十色的光束頗為古怪,我們最好小心一點?!毖╇[狂刀看著眼前的景象,皺眉道:“這一幕極為罕見,一時間倒難以分辨是如何形成的?!彼{發銀尊喝道:“管它那么多干嘛,我們的目的是牡丹與玫瑰,只要消滅了她們,其他事情都無關緊要?!鄙吣燥@遲疑,沉吟道:“此情此景卻是少見,不排除有陷阱的可能性?!卑最^天翁分析道:“這一景象已持續了一段時日,若然是陷阱,必然有針對的對象,不見得就是我們?!毖╇[狂刀道:“如此,我們更是應該小心謹慎,切莫為人作嫁,白白吃虧?!彼{發銀尊不以為然,反駁道:“若然這是對方的障眼法,故意拖延時間,我們豈不白白錯失良機?”黑金剛贊同道:“銀尊大人所言有理,我們須得把握時機?!鄙吣Υ祟H為猶豫,白頭天翁與藍發銀尊的話都有一定道理,可誰對誰錯,那卻是一個很難斷定的事情。就在蛇魔舉棋不定之際,風雪中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銳之聲,夾著一道詭秘的氣息,呼嘯一聲便來到天女峰附近。牡丹見此,輕哼道:“這個鎖魂真是陰魂不散,到哪都能見到它的蹤影?!泵倒宓溃骸八胁凰乐?,自然是猖狂無比?!被ㄓ翱粗蓜说逆i魂,驚異道:“這家伙詭異,周身都透著邪氣?!蹦档ぬ嵝训溃骸斑@家伙據說是天煉之器,擁有不死之身,不滅之靈。很難將其消滅,至多也就將其重創而已?!被ㄓ绑@詫道:“天煉之器?什么玩意?”牡丹道:“這是人間的一種說法,具體我也不太了解?!蓖粫r刻,五色天域這邊,蛇魔等人對于鎖魂的出現也頗感意外,顯然這出乎他們的預料?!扒闆r有變,我們得速戰速決?!笨粗蝗缙鋪淼逆i魂,藍發銀尊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蛇魔稍稍沉吟,目光移到白頭天翁身上,問道:“你認為呢?”白頭天翁眼珠微轉,分析道:“鎖魂邪惡無比,從來自私自利,他來這里要么是看熱鬧,要么是另有目的。就目前的情況分析,我們可稍作觀察,待弄清楚他的來意后,再決定如何取舍?!毖╇[狂刀擔憂道:“鎖魂的出現可能只是一個先兆,接下來說不定會有更多的強敵陸續出現,到那時,我們可能就失去了消滅牡丹與玫瑰的機會?!卑最^天翁反駁道:“你說的那種情況確實存在,可更多的強敵出現,對我們也有利。我們大可坐享漁人之利,借刀殺人?!焙诮饎偟溃骸熬团碌綍r候局面非我們能夠控制?!鄙吣в行┡e棋不定,在考慮了片刻后,最終采納了白頭天翁那相對保守的策略,以安全為主,滅敵其次?!皶呵矣^察,稍后視情況而論?!币娚吣ч_了口,藍發銀尊、雪隱狂刀、白頭天翁、黑金剛都不便再議,大家靜心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切。懸空而立,鎖魂化為一個黑衣詭秘男子,在看清楚了天女峰附近的情況后,口中發出刺耳的陰笑聲?!靶U熱鬧啊,看樣子我來得正是時候?!泵倒宓芍i魂,冷冷道:“就怕你來得去不得?!辨i魂陰森道:“普天之下,任何地方我都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誰能奈何我也?”牡丹質問道:“是嗎?那晚金翅血影一出現,你怎么就像喪家之犬一樣,倉皇逃了?”鎖魂神情一冷,喝道:“住嘴,那晚我只是有傷在身,不想枉費精力。今日,我既然來此,不達目的誰也休想讓我離去?!蹦档ぽp哼一聲,正想反駁之際,風雪中卻又傳來兩股氣息,正迅速靠近。覺察到這一信息,鎖魂與五色天域之人紛紛扭頭看去,只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自兩個方向而來,幾乎同時達到天女峰附近。玫瑰臉色陰沉,哼道:“冤家路窄,想不到竟然是他們?!被ㄓ安徽J識來人,輕聲問道:“這二人是誰?”牡丹答道:“黑衣的是魔鷹門主黑魔,白衣的是風神派創始人幽幻化羽仙,與我們乃是死敵?!被ㄓ澳樕⒆?,輕吟道:“看來今日的形勢頗為不利?!卑最^天翁看著黑魔與幽幻羽仙,皺眉道:“有他們插手,事情會變得復雜很多?!毖╇[狂刀不以為然的道:“此二人皆與天麟有仇,我們正好可以借刀殺人?!卑最^天翁苦澀一笑,似乎隱藏著什么,但卻未曾道明。場中,黑魔與幽幻羽仙對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帶著仇恨。隨即,二人收回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最終,黑魔的目光停留在了牡丹與玫瑰身上,眼中充滿仇恨;幽幻羽仙則看著云霓圣女,表情頗為怪異。觀察著四周的形勢,牡丹眉頭皺起,對于眼前的強敵頗為擔憂,暗自思索著對策。以牡丹分析,五色天域的目的是玫瑰與自己,鎖魂、黑魔、幽化羽仙則是被天麟制造的奇異景象吸引來此,一旦有人打破平衡,局勢將對自己一方無力。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敵人的猜忌心理,讓他們相互制約。想到這里,牡丹雙眼微瞇,輕吟道:“聽說魔鷹門與風神派關系親密,如手足兄弟,怎么如今看來,傳言竟是不實?”這話乃牡丹刻意為之,故意將世代為敵的兩人說成親如兄弟,有意刺激二人。第六十六章分析原因黑魔聞言臉色陰沉,恨聲道:“住嘴,本門主的事情不需要你在這里胡言亂語?!庇幕鹣衫浜咭宦?,微怒道:“不必枉費心機,今日你們休想活著離去?!泵倒宸瘩g道:“此地距離騰龍谷很近,只怕待會后悔的不是我們?!庇幕鹣珊叩溃骸澳阏f此話,只會讓你們死得更快而已?!蹦档さ溃骸敖駮r不同往日,你只怕已沒有那個本事能殺得了我們。況且,這里還有黑魔、鎖魂與五色神王的手下,你若出手,只怕出師未捷身先死,便宜的可不是你自己?!庇幕鹣赡樕幊?,他自然明白牡丹話中的含義,對于黑魔與五色天域的高手,不免生存顧慮。同理,黑魔也有一樣的認識,一旦自己出手,弄得最后身負重傷,幽化羽仙與五色天域的高手豈會錯失良機,放過自己?想到這,黑魔與幽化羽仙不敢妄為,就連鎖魂與蛇魔也有所顧忌,情況一下子變得復雜無比。注視著眾人的神情,牡丹稍顯欣慰,暗中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玫瑰與花影,以免她們擔心。而后,牡丹開始留意天麟的情形,發現天女峰四周的景象依舊如故,可自己卻絲毫感應不到天麟的存在,找不出一絲與他有關的氣息。究竟,此時的天麟在做些什么,他又是否知道天女峰附近所發生的一切?懸浮半空,迎風而立。新月看著天女峰所在的方向,心中泛起了天麟的身影。舞蝶一旁無語,她明白新月的心意,自己何嘗不想念天麟?然這份想念只能藏在心底,卻不能對人提及,因為她并非新月,并非林依雪,她與天麟的關系最是復雜難敘。移開目光,舞蝶看了看附近,斐云與雪狐在雪中慢步,薛峰、雪人獨處一地,江清雪與林依雪則同八寶一起玩的很開心。風雪里,眾人各自排解孤寂,用自己的方式,或懷念,或珍惜,那過往的回憶。舞蝶有些憂慮,自小性格內向的她,如今為情所困,加上方夢茹的離去,無疑是雙重打擊,讓她沉浸在憂郁的氣氛里。新月覺察到舞蝶的沉寂,輕聲問道:“你在想念天麟?”舞蝶微微一震,抬頭看著新月,幽幽答道:“還有善慈?!毙略侣勓試@息,似乎安慰幾句,但卻不知道如何說起。就舞蝶的回答可以得知,她在刻意的回避,也帶著幾分猶豫。若然新月給她過多的建議,說不定將來舞蝶會后悔如今做出的決定。新月雖然冷清,但卻心思靈巧,聰慧過人,自然揣摩得到舞蝶的幾分心思,故而不便多嘴。是時,半空中突然傳來八寶的輕嘯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新月抬頭看去,只見虛空中光芒一閃,八寶與瑤光便破空而現,朝眾人飛來。同一時間,一股極寒之氣由遠而近,所到之處冰雪凝固,裂縫峽谷被冰雪迅速填平。如此景象驚人之極,立馬引起了眾人的警惕?!安缓?,林凡與屠大俠還在谷底?!斌@呼聲在,薛峰一閃而逝,眨眼就射入裂谷之中。片刻,只見薛峰、林凡、屠天急射而出,三人剛沖出地面,那道峽谷就被冰雪所淹沒,再不復蹤影。江清雪看著眼前的一切,驚聲道:“這是怎么回事?”瑤光此刻已來到江清雪身旁,接過話題道:“之前我本打算探聽一下五色天域那邊的情況,結果找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反而無意中被這一現象所驚,于是匆匆趕回?!毙略螺p聲道:“這是天麟的冰神訣?!绷忠姥┵|問道:“無緣無故,天麟師兄干嘛要施展冰神訣?”此言一出,大家都把目光移到新月身上,就好似她知道情況。而實際上,新月雖然道出了冰神訣,卻并不明白天麟為什么這樣。微微搖頭,新月做出了回答,這讓大家頗為失望,不免猜測起來。這時候,趙玉清與雪山圣僧來到眾人身邊,將大家聚集在一起。隨后,趙玉清道:“此事頗為古怪,我們得派人查探原因?!爆幑庀胍膊幌?,脫口道:“我去?!薄拔乙踩??!蓖捞?、江清雪、林依雪不分先后,都爭著表達。趙玉清沒有表態,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除薛峰、雪人稍顯冷淡外,其余之人都十分關切,顯然很擔心天麟的安危。目光輕移,趙玉清看著新月,問道:“你有什么想法?”新月表情淡雅,輕聲道:“天麟施展冰神訣一般有兩種情況,第一是對敵,第二是練功。以前者為例,他若真的遇敵,我們僅派一兩人前去探查情況顯然不行。我們得派出適當的人手,擁有一定的實力,才能在必要時扭轉形勢?!绷址操澩溃骸皫熃阒陨跏怯欣?,師祖請速速下令?!壁w玉清稍稍沉吟,吩咐道:“為了慎重起見,我打算讓新月、屠天、舞蝶、江清雪、瑤光與林依雪一同前往,其余之人隨我留下等待消息?!绷址才c斐云有些失意,他們都想前往,但考慮到如今冰原的情況,最終沉默不語。第六十七章變化莫測林依雪心憂天麟,急切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趕去?!北娙藳]有異議,于是六人乘坐八寶,眨眼就消失無影。雪人有些好奇,問道:“為什么要派他們六人前去?”趙玉清淡然道:“他們的宿命與天麟緊緊聯系在一起,未來的人生與我們有異?!绷址矄柕溃骸皫熥?,那我們呢?”趙玉清看著天際,語含深意的道:“我們的宿命也與天麟連在一起,可我們選擇的道路卻與他們并不一致?!绷址猜勓运朴兴?,輕輕嘆了口氣,不再多問。天女峰附近,五光十色絢麗之極,耀眼的光芒如龍穿梭,絲毫也不在意場中的強敵。面對這種情況,牡丹與玫瑰苦笑不已,暗罵天麟頑皮任性,不知輕重緩急。在場強敵驚訝莫名,雖然不曾見到天麟,也未能探測到他的任何氣息,可大家都隱約覺得,這事與天麟有關,但又拿不出真憑實據。時間,在僵持中悄然流逝,當耀眼的五光十色強盛到極限之極,天女峰附近的各種光束突然匯聚一點,形成一個巨大的五彩光球,緩緩的飛升天際。這一景象令人訝異,也讓在場眾人意識到,新的變化即將來臨。屆時,所有人都注視著那光球上升,發現光球的色彩正變幻不定,時而紅光大盛,時而綠光交替,時而金光耀眼,時而黑芒罩頂。如此,變化的景象持續了一陣,隨即五彩噴發,奇光奪目,在維持了片刻后,五色光芒開始融合,色彩由濃轉淡,最終竟然化為無色。這一來,光球頓時失去了蹤影,宛如憑空消失?!斑@樣就完了?”有些驚異,雪隱狂刀的話頓時打破了沉寂。眾人臉色各異,誰也說不清剛才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風呼呼襲來,寒氣逼人。隨著五光十色的消失,天女峰附近的冰樹銀花開始逐漸清晰。牡丹掃了一眼四周的情形,一個意外的身影映入眼簾,驚得她不由輕呼出聲,脫口道:“天蠶老祖?!泵倒迓勓砸汇?,扭頭看去,只見一顆冰樹之上正立著一個雪白的身影,正是那天蠶老祖,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時來此。覺察到有人發現了自己,天蠶老祖也不在意,冷哼道:“如此盛會,豈能沒有我老祖參與?”黑魔、幽幻羽仙、白頭天翁、雪隱狂刀在聞之天蠶老祖的身份時,各自的臉上都泛起了一絲異樣,顯然四人都對天蠶老祖之名有所耳聞。玫瑰性情冷傲,見天蠶老祖一副自大的模樣,不由譏諷道:“就怕你有命來,沒命回去?!碧煨Q老祖怒哼一聲,陰森道:“別嘴硬,稍后誰死誰生自有結局?!蹦档た粗煨Q老祖,冷笑道:“聽說你當年極富盛名,不知道眼前這里的人,你認識幾許?”天蠶老祖掃了附近一眼,冷哼道:“這些人我還不放在眼里?!蹦档て娈愐恍?,質問道:“是嗎?只怕這些人也不把你放在眼里?!焙谀勓岳浜咭宦?,喝道:“休要在此挑撥離間,我們今日是針對你們?!蹦档だ淙坏溃骸凹热荒繕嗣鞔_,為何不出手解決?”黑魔哼道:“就你們幾個女流之輩,還用不著心急?!蹦档し瘩g道:“我看你是怕別人趁機偷襲,不敢出手而已?!焙谀П唤掖┬乃?,羞怒道:“住嘴,我不動手是因為我在等待天麟,只要那小子現身,我立馬就將他挫骨揚灰?!蹦档た粗谀?,眼神中透著幾分寒意,冷冷道:“你傷勢痊愈了?敢如此放肆?!边@話一出,五色天域的高手與天蠶老祖都注視著黑魔,探測著他的身體狀況。黑魔臉色陰沉,一邊收斂氣息,一邊反駁道:“想知道何不出手一試?”牡丹輕笑道:“何須我試,待會自有人會試你一試。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那死對頭幽化羽仙也沒有占到便宜,他苦練千年的白羽已然被毀滅,如今的實力至多還有鼎盛時期的六七層,說不定已經不如你。剩下天蠶老祖,他也是流年不利,先是敗在新月

                      香港和澳門開獎大全資料與修為。危險來臨,徐靖驚怒不已,當即轉換運行的法訣,在體內施展騰龍谷的“玄寒陰煞”法訣,自行封閉經脈,以阻止外力的入侵。在體外施展“烈陽真火”法訣,加速焚毀青竹的法體。這一刻,徐靖充分展現出了一個高手的實力,將他八年來在冰火洞天所學的法訣巧妙糅合,有效的緩解了危機。輕咦一聲,青竹居士皺眉道:“小子,看來你師傅在你身上花費了不少心血,無怪你這么自信。只是遇上我青竹居士,你就注定要倒霉?,F在我就讓你嘗試一下死亡的滋味?!闭f話間,青竹居士雙手在胸前捏了一個法訣,全身綠光一閃,一股青靈之氣直射徐靖,正好擊中那綠竹。剎時,只見綠竹光華大盛,成片的綠光迅速收縮,露出青竹杖的本體,一端就牢牢的纏住徐靖。青竹居士右手一指,口中暴喝道:“青竹分,殘破魂,青竹聚,無命人!”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那根青竹杖瞬間分化,宛如數百道劍影,由上而下劈在徐靖的身上,當即便鮮血飛濺,慘叫突起。這一幕僅眨眼而已,下一刻,那分化的青竹杖猛然合一,纏住徐靖身體的一端,突然泛起血紅的光芒,竟然在瘋狂的吸食徐靖的鮮血。身體一顫,徐靖英俊的臉上露出撕心裂肺的表情,口中厲吼刺耳,凄涼無比。玄雨與雪春見此,雙雙朝徐靖撲去,準備營救??汕嘀窬邮吭缬刑岱?,身體一閃便攔下二人,揮掌將其逼退。面對生死,徐靖痛得忘了一切。那一刻,他一心想要擺脫困境,一股強烈的執念,催動著他體內強大的真元,開始作出反擊。起初,反擊之力微弱無比??善讨?,就宛如山洪暴發,以成倍的速度快速攀升。這一點說來有些出奇,可實際上也并非沒有原因。簡單來講,徐靖在騰龍谷冰火洞天呆了八年,其間連續不斷的承受寒冰、烈火的考驗,身體內蘊藏了大量的冰火之力,但卻一直無法將其融合為一?,F在,徐靖面臨生死浩劫,在劇痛的刺激與求生的欲望下,體內的兩股力量開始融合,最終爆發出驚人之力??窈鹨宦?,徐靖的身體突然血光刺目,一股至陽至剛,急速跳動的氣息,一下子就將那青竹杖彈開出去。擺脫了困境,徐靖仰天長嘯,其音穿云裂月,宛如天雷隕落,重重的敲打在眾人心里。風,突然吹起,云,瞬間遠去,太陽發出亮晶晶的光芒,籠罩在徐靖身上,將他襯托得有如戰神??竦堆壑辛髀冻鲋藷岬难凵?,幽無??谥邪l出微弱的驚疑聲。交戰的三人猛然驚退,詫異的看著徐靖。青竹居士臉色陰沉,一股不祥之兆在心頭升起,讓他有些心緒不寧。低頭,徐靖看著敵人,眼神冰冷無情,不帶一絲波動,就好比在看一個死人。青竹居士心神大驚,慌忙避開他的眼神,羞怒道:“小子,你運氣不錯?!毙炀咐浒恋牡溃骸拔疫\氣好,你可就要倒霉?,F在,就讓你見識一下,騰龍谷的絕技?!庇沂指吲e掌心朝天,發出一道赤紅的火焰,在頭頂形成一片光云。地面,遺落的長劍呼嘯飛起,在徐靖的意識控制下,繞著他盤旋而上,劍身由紅轉白,隨后由白轉紅,時而烈火飛騰,時而雪花飄零,在他四周形成一幕奇異的景色。青竹居士不敢大意,恨聲道:“來就來,老夫難道還怕你?”雙腿一收,凌空盤坐。青竹居士雙手御訣,召回遺落的青竹杖,口中念念有詞。身外,狂風吹起,一團無形的氣罩出現在他的身外,只一會兒就變成了綠色。頭頂,青竹杖盤旋不已,每轉動一圈就發出一輪光波,源源不斷的朝下延續,以保護他的身體。真正的一戰即將來臨。這時候,徐靖全身氣勢外放,其堅定不移的決心,堅忍不拔的意志,瞬間就彌漫四方,使得數十里方圓內,都能清晰的感應到這股霸氣。遠處,兩股氣息感應到這里的動靜,眨眼就破空而至,出現在交戰圈外,留意著四周的動靜。來人一男一女,那男子三十出頭,一張文靜的臉上掛著幾分親切,隨身攜帶著一把長劍作為兵器。那女人四十六七,姿色中等但卻笑容陰森,腰間掛著一只銅鈴,微微發出清脆的鈴聲??竦兑灰姸?,臉色微冷,哼道:“想不到玉劍書生與崔鈴姑也跑來湊熱鬧,真是稀奇事?!钡灰恍?,那文靜的玉劍書生道:“北國風光奇特,來此一游也是件不錯的事情?!贝掴徆玫芍竦?,不滿道:“你西北狂刀都能來,我崔鈴姑有何來不得。再者,還有幽無常與青竹老兒,他們都沒有說什么,你橫什么橫?”狂刀冷然道:“北國又不是我家,你愛來便來,我難得理你。只是這里也不是中土,你們想來這里討便宜,也得問一問冰原的主人才行?!鳖┝艘谎坌炀概c玄雨、雪春,崔鈴姑輕蔑道:“就他們幾個小毛孩,恐怕還沒有出師?!笨竦逗叩溃骸安灰撇黄饎e人,你看看青竹老鬼的模樣,就知道這冰原也非善地?!睂P囊恢?,不理外事。徐靖牢牢的鎖定青竹居士,見他在發現來人時,心神出現了一絲波動,立時便抓住時機發動攻擊?!帮w雪劍,劍飛天,化為冰雪掩人間?!庇沂忠粨]長劍飛天,那把原本普通的劍,在得到徐靖的真元加持之后,頓時劇烈顫抖,一邊散發出璀璨的光彩,一邊發出龍吟長嘯,于半空盤旋一圈后呼嘯而下,直射青竹居士。這一劍簡單之極,沒有任何變化,但卻夾著徐靖滿心的殺氣,有著無堅不摧的霸氣。青竹居士雙眼微瞇,口中暴喝一聲,頭頂的青竹在他的控制下突然加速,眨眼就幻化出數百道青影,朝著那一劍飛去。剎時,二者相遇,火花飛濺,光芒如雨,刺耳的異嘯述說這一擊的威力。劍身一頓,長劍彈起。徐靖的攻擊被青竹居士震退。對此,徐靖毫不在意,口中冷喝道:“飛雪影,白一片,一切邪惡皆不見!”縱身而起,巧妙的接住半空的長劍,隨后右臂一振,一連串的劍影呼嘯急刺,凝結成一輪由數百年劍芒組成的劍柱,出現在青竹居士頭頂。右手一抬,青竹居士握住飛落的青竹杖,身體就地一轉,整個人立時光化,附加在那青竹杖上,使其化為一箭,直破蒼天。劍柱與青色的光箭眨眼撞在一塊,雙方高速碰撞,瞬間激化,眨眼就凝結成一顆光球,轟然一聲發生爆炸。是時,可怕的破壞力狂卷四野,將徐靖彈退。然青竹居士那必殺的一箭,卻只是前行之勢一頓,隨即便恢復正常,直射徐靖身體。察覺到危險,徐靖不閃不避,英俊的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雙手握劍高舉,暴喝道:“飛雪凌天,冰凍大地,圣潔一劍,破邪斬金!”長劍低鳴,白光匯聚,一股撼動天地之力,在這時候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附加在徐靖頭頂的長劍之上,使其爆發出百丈劍柱,夾著冰原至寒至圣之氣,在他的控制下狂斬而落,狠狠的劈中那射來的一箭。這一劍威力絕倫,徐靖將玄寒陰煞法訣發揮到了極限,以長劍為媒介,納四方冰雪之力,配合飛雪劍訣,發出了至強至堅的一擊。第六十七章手刃仇敵是時,銳利的光箭與飛雪劍氣相遇,兩股不同性質的力量高速撞擊,眨眼就激化、異變,產生毀滅之力,從交匯處朝四周散去。爆炸,連綿延續,毀滅的氣勁如巨浪滔天,將附近數十丈空間完全籠罩,形成一片絕殺區域,不時可見閃電飛過,驚雷響起。四周,觀戰之人受爆炸的影響紛紛后退,各自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一會兒,場中的煙霧逐漸散出,露出了徐靖的身體,他正手握長劍,臉色蒼白的懸浮于半空里。青竹居士不見人影,只有半截青竹漂浮在徐靖前方三丈外,不時可見其微微搖晃。凝望著那節青竹,徐靖暗淡的眼神中依舊含著冰冷的殺機,冷酷的道:“我說過,要殺你?!薄靶∽?,你狠,老夫的確小看了。不過以你心在的情況,你根本殺不了我?!鼻嘀裆蟼鞒銮嘀窬邮康穆曇?,帶著滿腔的恨意。緩步前移,徐靖周身紅光浮現,腳底飛出一蓬烈火,托著他的身體直逼那青竹而去?!皻⑷苏?,人恒殺之!你殺了我師弟,就注定你無法活著離去。受死吧!”長劍高舉,徐靖沒有馬上出擊,但胸中的那股怒氣與殺氣,卻轉化為了一道無形的壓力,牢牢的將青竹鎖在原地。察覺到難以逃避,青竹居士不由老羞成怒,豁出去的吼道:“小子,想滅我,你也別想活命?!痹捖淝嘀褚活?,表面浮現出一股暗綠色的光芒,化為了一顆厲鬼的頭像,竟是那青竹居士。陰森的瞪著徐靖,青竹居士的魂魄狂聲嘶吼,其恐怖的聲音令人心顫,讓人全身都寒毛豎起。徐靖眼中閃動著殺機,冷傲而自負的道:“孤魂殘魄,你以為你還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右臂一揮,長劍龍吟,震魂攝魄的劍嘯夾著赤紅的血芒,在飛出劍尖的那一刻瞬間拉長,就好像要追回曾經失去的某樣東西。那樣的速度驚人之極,那樣的一劍不堅無催。剎時,劍光閃過,慘叫突起。青竹居士還沒來得及閃避,就被這一劍透體而過,震碎了魂魄,夾著滿心的不甘與怨氣,消失在了寒風里。冰原之行,在青竹居士而言,原本是為了某種目的??山Y果卻落得客死異地,這豈是他事先所能夠預料的事情?原本,青竹居士有著強過徐靖的實力,可世事難料,誰說實力強就一定取勝呢?回身,徐靖冷漠的看著觀戰之人,周身流露出一股堅定無畏之氣,冷冷道:“冰原是一個寧靜之地,各位若是路過冰原,我們并不干涉??烧l若想在冰原生事,破壞這里的寧靜,我騰龍谷便絕不允許!”玄雨與雪春迅速靠近,兩人警惕的看著觀戰之人,提防他們對徐靖不利??竦犊粗炀?,冷漠道:“小子,說話不要這么大的口氣。這次你殺了青竹居士,那純屬運氣。若是重來一次,死的必然是你?!毙炀咐浜叩溃骸八廊耸菦]有第二次,你若不服氣,可到騰龍谷一行,到時候必不讓你失望就是?!笨竦杜咭宦?,凝望了徐靖片刻,喝道:“若非你有傷在身,我今日定要教訓你!”徐靖反駁道:“有傷我也不怕你!”狂刀氣急,怒目圓睜,剛欲開口卻被一旁的玉劍書生攔截?!澳獎託?,以你狂刀的身份,若是此刻出手,必然落人口實,那豈不有損你的聲威?!迸ゎ^,玉劍書生對徐靖遞了一個眼色,勸解道:“修道之人隨意慣了,你也切莫太執意?,F在你還是先回去,洞中那人還有一口氣,可不要耽誤了救人的時機?!毙炀嘎勓阅樕院?,輕聲道:“謝謝閣下好意提醒,不知閣下如何稱呼?”玉劍書生淡然道:“在下楚文新,人稱玉劍書生,來自除魔聯盟?!毙炀改樕蛔?,連忙換了種語氣道:“原來是除魔聯盟的楚大俠,失敬?!辈贿h處,崔鈴姑哼道:“小白臉就會拉關系,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庇臒o常嘿嘿笑道:“這與小白臉沒有關系,關鍵是除魔聯盟的名氣。好戲已完,去也……”說完一閃而逝,消失無影??竦兑娝x開立馬追去,但在走前卻瞪了徐靖一眼,顯得心有怨氣。崔鈴姑見此,略微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而去??戳艘谎垭x去的三人,玉劍書生對徐靖三人道:“無需多禮,我此行是為了追查這些人的目的,待掌握情況之后,若對冰原有影響,我會設法通知你們。這些人修為精深,且來歷神秘,你們以后切不可貿然招惹。好了,現在我得走了,不然跟丟了就不好找人了?!闭f完身影一晃,眨眼就消失無影。玄雨驚奇道:“好厲害,他剛才離開時所施展的法訣,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空間跳躍?”徐靖沉吟道:“這個我也說不準,但此人的修為確實玄奇。都說中土地大物博,有無數奇人異士,看來這除魔聯盟還真的是藏龍臥虎之地?!毖┐旱溃骸澳鞘亲匀?,不然又豈能號稱中土第一聯盟呢?”微微頷首,徐靖道:“好了,不說這些,先帶張朝回去,務必要將他救醒?!毖┐郝勓粤ⅠR回洞,玄雨則關心的問道:“徐師兄,你呢,要不要緊?”徐靖苦笑道:“我傷得不輕,但還挺得住。你去帶上納西木,我們回去向谷主請罪?!毙昴樕⒆?,似想爭辯什么,可最終還是忍下,依言返洞帶上尸體,與雪春一道隨徐靖離去。雪狼谷里,正當新月、林帆、狼王等人因為天蠶的變化而震驚時,置身于冰山內部,九重天洞穴里的天麟,卻正面臨著一場嚴峻的考驗。之前,天麟以冰神訣在洞穴中圈下了一個活動區域,大約有數丈方圓。后來,他仔細一看,正巧這里就是第九層洞穴的入口所在。依照之前的推斷,第八層進入第九層應該有兩個入口,結果天麟也證實了這一點。并且,這兩個入口相距三丈,正中間有一塊凸起的石頭,使得兩個入口正好形成太極圖的陣眼。站在其中的一個入口前,天麟看著那入口處,感覺那就像是一口井,井口處有一層赤紅的霧氣,給人一種高溫炙熱之感。伸手,天麟探了探,很燙手,但卻有一層柔韌的結界擋在井口中間。稍稍加力,天麟試了一下結界的強度,發現十分堅韌,不容易打開。移身,天麟來到另一邊,只見這個入口雪霧彌漫,濃濃的寒氣在入口邊緣結下了堅冰,清晰的述說著它的屬性。天麟含笑上前,同樣伸手一探,結果情況一樣,有結界封印,只是炙熱之氣轉為了刺骨的玄寒之氣,依舊不容易破開。收回手,天麟凝望著入口,自語道:“烈火玄冰,陰陽二儀,這里面會封印著什么呢?”沉思了一會兒,天麟想不出結果,當即拋開雜念,決定破開結界進入一探。畢竟自己這會時間有限,耽誤太久會讓外面的新月等人掛牽。有了決定,天麟二話不說著手就干,只是烈火、玄冰該選擇哪一邊呢?遲疑了一下,天麟道:“就這里好了,反正冰神訣神妙無方,我就來試一試?!蹦枚ㄖ饕?,天麟身體凌空一翻,頭下腳上的朝那入口射去。是時,天麟周身光華一閃,瑩白色的光芒層層流動,帶著冰神訣特有的淡藍色光暈,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雙手,化為兩道淺藍色光柱,連接在了入口的結界之上。凌空倒懸,天麟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原本在他以為,冰神訣一出這結界便不攻而破,可誰想結果卻大出意外。收起雜念,天麟分析著結界的情況,發現這層結界粗看像是玄冰結界,可實際上卻屬于陰陽結界中的玄陰結界,是以冰神訣雖然神妙,卻也無法破解。了解了情況,天麟當即法訣一換,施展處“玄天無極”法訣,周身寒氣一收,白光轉化為了玄青色光芒,朝著那入口逼近。這一次,天麟感覺到那結界的排斥力有所改變,心里不由大喜??缮院?,天麟就愣住了。自己明明已經轉換了法訣,可為什么還是不行呢?思索中,天麟全面分析入口的情況,很快就找到了關鍵。原來這個入口的結界,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玄陰結界,而是融合了玄冰之氣在里面,形成了一種變異的結界。這一來,單以冰神訣或是玄天無極法訣,都無法破開。掌握了這些,天麟法訣再變,同時運行冰神訣與玄天無極法訣,周身閃爍著五彩光芒與玄寒之光。第六十八章不解其意起初,那兩種光芒此起彼伏,交替出現。天麟的身體因此而時上時下,就卡在那入口的結界中央。后來,隨著兩種光芒逐漸融合,天麟的身體便漸漸消失在那入口之內。穿過了結界,天麟身體一翻,恢復了頭上腳下的姿勢,一邊打量腳下的情況,一邊罵道:“可惡的結界,害我在那卡了半天。不過話說回來,我體內的諸多法訣似乎還真的不曾完全融合,看來以后還得苦練?!痹捖渲H正好墜地,眼前的景色卻讓他有些意外。目前,天麟所在的地方就是九重天的第九層洞穴,這里不同于上面八層,空間顯得十分狹小,僅僅不到十丈大。并且,這里也不像第八層那樣,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洞,而是分為九個小格。所謂的小格,就是指這個洞穴中有四條垂直交叉,高約六尺的石墻,將整個洞分為九塊,依九宮而列。眼下,天麟所在的位置就處在中間的一塊小格里,可謂是洞穴的正中間。轉身,天麟打量著眼前的所在,發現這個一丈大小的格子沒什么看頭,唯有地上留有一副模糊的圖案,以及一顆不起眼,僅僅小指頭大的灰綠色小石子。注視著那圖案,天麟看了一會兒看不明白,那就像是用某種液體畫在地上的,經過了歲月的沖洗,變得很淺很淡。至于圖案的內容,就簡簡單單的幾筆,古樸中帶著一點點的玄機。揮手,天麟將那灰綠色的小石子取到手中,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小石頭有點像玉石,半透明,但卻沒什么特點。隨意拿在手中把玩,天麟見此處沒什么看的,便身體一縱,換到了另一格。這里,情況與之前的那一格幾乎一樣,地面也有一副模糊的圖案,與一顆灰綠色的小石子。天麟大致看了看,隨即將小石子取到手中,人便又換了一個地點。隨后的時間,天麟一個一個的小格往下看,除了最后一個小格情況稍有變化之外,其余八個小格的情況基本一樣,都有灰綠色的小石子,與模糊且不同的簡單圖案。站在最后一個小格內,天麟看著地面的圖案,那清晰的痕跡與別處不同,顯然這里所畫的圖案并沒有經歷太久的時間。圖案的內容還是一樣簡潔而又讓人難以明白,可為何這里的痕跡比較新呢?是誰畫下了這些圖案,想要表達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呢?另外,那些灰綠色的小石子除了好看之外,是否還預示著什么玄機?這些,天麟都想不明白,他只是覺得,這一層位于九重天最底層,應該藏著某種玄秘,可誰想卻是這般?帶著不甘,天麟決心重新仔細的看一遍。于是,在稍后的時間里,天麟又沿著之前的線路重溫故地,反復將那九副圖案進行對比,可結果以他的聰明才智,雖說將那些圖案倒背如流,但仍舊沒看出什么眉目來。這時,他又把心思移到了那九塊灰綠色的小石上,想研究一下是不是關鍵出在它們身上??烧l想當他攤開手心查看時,卻發現九個小石子只剩下了八塊,還有一塊不知道為何不見。對此,天麟詫異極了。雖說他不時把玩那些石頭,但以他的修為與靈識,別說掉一塊石頭,就是掉一根頭發他也應該有所察覺,怎會少了一塊石頭,而自己又不知道呢?思來想去,天麟找不到答案。最終只得帶著失落,從上方的入口離開。這一層的探險,讓天麟大為不滿,原以為第八層有天蠶出現,第九層更應該有好玩意??烧l想卻是這樣,真可謂世事無常,很多東西都令人意外。雪狼谷,倒塌的冰山之上,玲花正急得大哭,不時探頭看一看那些冰塊間的縫隙,大叫道:“天麟,天麟,你快回答,我是玲花,你快上來……”看著眼前的景象,林帆一臉黯然,這樣一座冰山倒塌,天麟被壓在下面,自己就算有心救人,奈何雙手力弱,無法移山啊。新月臉色難看,眼中閃動著擔憂,天麟真的就死在這呢?想想,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好怕。是不舍得天麟死去,還是無法接受他的死訊?是在意他的安危,還是僅僅因為自責呢?嘆息,浮現在新月嘴邊,看著玲花那激動的模樣,她忍不住也淚濕眼簾。這一刻,痛就像是一把劍,深深的插在她的心上,提醒著她內心最真實的情感。不遠,狼王突然出現,沖著倒塌的洞穴叫道:“青狼,你怎么樣,快出來!”聲音充滿了憂慮,但卻還帶著幾分期盼。新月看了狼王一眼,幽幽道:“之前他被姚云傷得很重,恐怕是難以幸免?!崩峭蹩戳丝此?,堅定的道:“青狼不會死,以他的修為即便肉身毀滅,元神也在……”正說著,就見冰塊的縫隙間飄出一縷青光,眨眼就恢復了青狼的模樣,虛弱的道:“狼王,我……”狼王臉色稍喜,急聲道:“不用多說,我先帶你離開?!闭f完右爪一揮,抓住青狼的身體,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天邊。新月楞楞發呆,好一會兒后才清醒過來,自嘲道:“我真是傻,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還在這里為天麟擔憂?!绷址驹诓贿h,恍惚間聽到她開口說話,不由問道:“新月師姐,你一個人說什么呢?”收起憂傷,新月含笑道:“玲花,不用找了,天麟沒事,他死不了?!泵腿换仡^,玲花半信半疑的道:“師姐,你不是安慰我吧?”林帆也驚疑道:“是啊,他明明被壓在了下面,若是沒死早該出來了?!毙略陆忉尩溃骸斑@一點誠然不假,可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天麟的修為,即便肉體受損,他的元神也不會因此受到大的傷害。這一來,他假如真的困在了里面,那么他可以元神出竅,到上面向我們求助,大家一起幫他??涩F在他沒有,這說明他正有別的事干?!绷峄▎柕溃骸皠e的事,到底什么???你們之前在里面究竟都發生了什么,為何會有那只大怪出現,它又為什么會變小,最好還變成人了?”新月輕吟道:“此事說來話長,開始我與天麟進入里面……誰想最后那天蠶破壁而出……至于它演化為人,這個我也搞不明白,只有回去問一問谷主,看他是否有答案。關于天麟,我想他定是好奇跑去探查第九層洞穴的奧秘去了,稍后應該就會出來?!甭犕炅诵略碌闹v述,林帆與玲花心頭稍安,一邊留意四周情況,一邊與新月閑聊起來。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三人正等得焦急,半空中突然紅光一閃,天麟就那樣無聲而現。見面,新月一臉寒霜,微怒道:“單獨行動也不說一聲,你難得不知道我們會為你擔憂?”訕訕一笑,天麟賠笑道:“這次是我不對,下次我不敢了?!毙略掳琢怂谎?,似乎不便當著林帆與玲花的面責罵他,因而輕哼一聲,沒再多話。玲花撲到天麟身邊,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幽怨的道:“天麟,我好擔心你,我都急哭了。下次你要再敢這樣,我知道后就不理你了?!碧祺胗行└袆?,點頭道:“謝謝你玲花,下次不會讓你們為我擔心的?!绷峄勓?,微露笑顏,嬌聲道:“記住此話,可不許忘了?!碧祺牒c頭,沒有多言。林帆拍拍天麟的肩,笑道:“沒事就好,這一次你探險,又有什么收獲嗎?快說一說吧?!笨酀恍?,天麟沒好氣的道:“別提了,要早知道結果,我都難得去第九層看了?!毙略滦忝嘉Q,問道:“怎么回事?看你模樣似乎遲了虧似的?!碧祺肟嘈Φ溃骸安皇浅蕴?,只是白跑了一趟而已。那下面……總之就是虛有其表,害我白費精力?!毙略掠行┮馔?,驚訝道:“這么奇怪,這倒是令人沒有想到?!绷址珓竦溃骸八懔?,別想太多,我猜測那九重天最關鍵就是那第八層的天蠶,它能有那么大的體型,說不定就是因為第九層洞穴的緣故?!绷峄ㄙ|疑道:“照你這樣說,那第九層洞穴里的那些圖案又是怎么回事呢?”林帆苦笑道:“我哪知道,反正世上解釋不了的事情太多了,誰能都說得明白?”新月見兩人爭論起這個問題來,當即笑道:“好了,這些事情暫時談不出什么結果,我們先回谷吧?!痹捖滢D身,飄然而起,直奔飛俠藏身所在。第六十九章詢問情況回到騰龍谷,新月五人得知徐靖他們已經先回來,便立馬趕往騰龍府,發現所有人都在,只是大家臉色有些難看。地上,納西木的尸體就擺在那。徐靖、玄雨、雪春三人分立兩旁,臉上滿是自責與悲傷。谷主趙玉清及其他人都看著尸體,隱約有種嘆息與傷感。徑直走到徐靖身旁,新月停下腳步,神色清冷的道:“啟稟師祖,雪狼谷一事已經調查清楚?!壁w玉清微微頷首道:“好,你們先站在一旁,此事稍后再談?!毙略聭艘宦?,與天麟四人靜立一側,留意著事態的發展。見新月等人回來,李風開口問道:“師傅,現在人已到齊,是否……”趙玉清點頭道:“開始吧,就先從志鵬那里說起?!比降芡踔均i聞言,當即走到中央,沉聲道:“啟稟師傅,離恨天宮一行,天尊得知此事之后,當即答應派高手一笑斷魂莫語著手追查此事?!壁w玉清沒有發表意見,目光移到丁云巖身上,問道:“你那邊呢?”丁云巖回道:“天邪宗方面,宗主答應派門下高徒馮云與夏建國出面?!蔽⑽Ⅻc頭,趙玉清收回目光,看著眾人道:“對這兩方面的情況,大家有什么看法?”李風首先道:“弟子以為,從好的方面考慮,他們的加入能有效的提高我們追查的進度??蓮牟缓玫姆矫婵紤],他們之間的門戶恩怨,很可能導致事態的變化?!睆堉毓獾溃骸斑@就需要看我們怎么去引導他們。只要尺度把握得好,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敝芙苎a充道:“還有就是看事情的發展,那才是最關鍵的?!壁w玉清略顯欣慰的道:“不錯,考慮的還算周到?,F在,我們就讓徐靖與新月分別講述一下,這一次的行動過程與結果吧?!北娙祟h首,都將目光移到了兩人身上。抬頭,徐靖坦然道:“為了盡早有所收獲,此次我帶著四位師弟直奔天翼峰,當時……待我察覺到不對勁,讓玄雨去找納西木時,他已經死在了青竹居士手里。后來……激烈交戰,手刃敵人……玉劍書生出現……一切就是這樣。這一次師弟之死是我的過失,我愿接受懲罰,任由師祖與各位師叔處置?!焙敛谎陲?,徐靖道出了詳細的經過,主動承擔責任。玄雨辯解道:“此事純屬意外,不能全怪徐師兄?!毖┐嘿澩溃骸笆堑?,當時我們也都同意了他的決定,要責罰也應該責罰我們三人?!币姸酥鲃臃謸熑?,趙玉清很是欣慰,淡然道:“此事已然發生,責怪你們也無濟于事。以后記得多動點腦筋,不要再這般魯莽行事?!毙炀溉寺勓孕南?,激動的道:“謝謝師祖寬宏大量?!焙u頭,趙玉清道:“騰龍谷的宗旨是以仁為本,互助互愛,你們只要時刻記住這一點就行?,F在,先聽一聽新月他們那邊的消息,其他事情我們稍后再議?!毙炀溉藨艘宦?,紛紛收起激動之色,目光移向一旁的新月。清冷淡定,新月神色平靜的道:“雪狼谷之行,我們除了發現北極熊之外,還發現了一個魔門高手姚云。前者是找狼王報仇,后者是為了探尋狼谷之秘。就我們后來探測所知,雪狼谷中有一個洞穴名為九重天,狼王多年來……進入了第八層洞穴,我們見到了一只體型巨大的天蠶……后來,冰山倒塌,雪狼谷被毀,那天蠶變成了姚云的模樣遁去?!甭犕晷略碌拿枋?,在場其他人臉色震驚,顯然天蠶二字帶著極強的震撼力。趙玉清臉色沉靜,看了一眼眾人,語氣凝重的道:“聽完他們的講述,大家都有些什么想法?”丁云巖首先開口道:“關于天蠶一事,弟子等都不甚了解,不好發表什么意見。對于天翼峰出現的那幾個修真界高手,就弟子個人以為,他們很有可能威脅會到冰原的安危,破壞我們這里的和平?!睆堉毓獾溃骸靶煹艿膿鷳n很道理,那些人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這來,他們顯然懷著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目的?!卞X云鶴道:“這些高手我們平日都少有耳聞,要了解他們,就必須先知道他們的來歷?!蓖踔均i道:“我們六師兄弟中,唯有四師弟接觸之人最多,這幾個高手不知道他是否有所耳聞?!贝搜砸怀?,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了李風身上去。感受到眾人的關注,李風沉吟道:“就徐靖剛才所說的那些人中,我的確知道個別人的情況。只是我所了解的也只是從別人口中聽來,是否準確還值得思考?!敝芙艽叩溃骸肮芩婕?,你先說來我們聽一聽吧?!崩铒L道:“好。就我所知,徐靖他們遇上的五人,幽無常從未聽過,崔鈴姑也不太清楚,剩下三人我了解一點。玉劍書生我以前曾在易園見過,他的確是除魔聯盟高手

                      然出現在陳氏家族,驚呼起來?!澳蠈m兄看了吧,陳氏家族為了他的野心,竟然招攬了刀霸這個惡徒,刀霸二百年前在江湖上犯下的種種罪行,我想南宮兄不會忘了吧!”慕容北陰狠的說道?!澳饺荼?,你口口聲聲說我們陳氏家族有吞并其他家族的野心,你可有證據,再說你當年沾染的鮮血還嫌少嗎?”陳從南看慕容北咄咄逼人,氣憤的說道?!昂?!你們陳氏家族派人偷得天山劍派的寒光劍,又派出你們招攬的高手虎跳老祖威懾眾人,用寒光劍換取了天山劍派的掌門信符,掌控了天山劍派,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們的野心而準備的嗎?如若不是,劍神揚羽留下的掌門信符怎么會在你們手中!”慕容北陰沉的說道?!澳饺荼?,雖然你殺人無數,但我原來還是敬佩你是一個梟雄,你這么不要輕信他人言語,為他人做了嫁衣?!标悘哪咸嵝训??!昂?!廢話少說,老夫的事不用你操心,受死吧!”說完,慕容北單手成爪,首先向陳從南發起了攻擊??吹侥饺荼背稣?,南宮雨,柳霜,改頭換面的邪王邪天等眾高手全部出手,想要擒下陳氏家族的主要成員,一時間陳家堡下刀光劍影,廝殺了起來。由于刀霸和陳向風都已經是玄級高手,又學了博大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