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9999火鳳凰幽默玄機
2023-11-07 22:54:29
4449999火鳳凰幽默玄機無限的威壓,紫黑色的霧氣,瘋狂的在他的周身涌動著。嘿嘿……見到這一幕,神將和魔將互相對視了一眼,下一刻……神將不屑的道:“喂!就憑你們兩人,還能做什么?不要忘記了,我們也在這里!就憑你們兩人,是休想打破僵局的,要戰斗嗎?我們倆奉陪!”呵呵……微笑著搖了搖頭,王冥知道,由于骷髏王者剛來古戰場不久,神魔聯軍還不知道他的厲害,以為他只是一個實力強橫的個體了,可是事實上,骷髏王者的強大,與其本身完全無關??!確實……從表面上看去,骷髏王者的身高達到了七八米,身材粗壯無比,尤其是那股威壓,更是強悍絕倫,可是事實上,無論他表面看起來如何,他都是骷髏王者!作為一個王者,會愚蠢的和你單挑嗎?鄙夷的撇了撇嘴,王冥不屑的道:“算了,既然你們還不明白,那么我就幫你們解答一下吧,在我身邊的這一位,是冥界骷髏神殿的骷髏皇帝,號骷髏王者,你們必須要知道,他所代表的,是冥界億萬的骷髏大軍!”恩?聽了王冥的話,神將和魔將不由皺起了眉頭,骷髏王者他們是知道的,應該是屬于指揮官一類的存在,從來不與敵人單打獨斗的,可是現在,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呢?正在兩人疑惑間,王冥微微轉過頭,對著骷髏王者道:“好了,不能耽擱下去了,五大世家的蒼穹軍團恐怕要來了,早一點結束戰斗吧!”聽了王冥的話,骷髏王者無言的點了點頭,下一刻……骷髏王者一臉凝重的舉起了手中的骨杖……砰!一聲悶響間,一道璀璨的紫紅色光球,猛的從骷髏杖頂端的骷髏口中躥了出去,在天空中砰然炸開,形成了一朵禮花般燦爛的光點群。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所有的紫紅色光點迅速躥了下來,剛一接觸地面,一只只身材健壯的骷髏,便一一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紛紛一震手中的重戟,虎視眈眈的朝外圍凝視著!這!見到這一幕,神將和魔將猛然一愣間,不解的道:“你這又是在唱哪一出?就這么3000人的部隊,就象打破僵局嗎?太幼稚了!”呵呵……絲毫不在意的一笑,王冥伸出右手食指,微微搖頭道:“不不不……你們可不要小看這些士兵,他們可是骷髏王者的威力所在啊,他們的幻影鬼戟,可以籠罩神魔聯軍所在的整個戰場,嘿嘿……我保障,只要一小會,你們神魔聯軍將土崩瓦解!”什么!聽到了王冥的話,神將不可置信的道:“這不可能!你不要忘記了,混雜在一起的,可不只有神魔聯軍,還有同樣數量的冥界戰士??!”哼!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神將和魔將,王冥森冷的道:“死亡,對于我們來說,就是回家,可是對于你們來說,卻是終結,不要忘記了,冥界的士兵,是不死的!”說話間,王冥猛然一揮手,冷冷的對骷髏王者道:“還等什么,立刻開始攻擊,蒼穹軍團已經快到了,我已經感覺到他們的能量波動了!”隨著王冥的命令,骷髏王者骷髏杖一舉間,三千越甲紛紛從腰后拽出了鬼戟,與此同時,骷髏王者的骷髏杖上,連珠般的躥出了一蓬又一蓬的光點,紛紛灌注到三千越甲的身體內。冥道之四十七——強化骷髏!冥道之四十八——強化召喚!冥道之五十五——靈魄增強!冥道之一十六——靈魂燃燒!冥道之六十二——死靈狂化!冥道之九十二——死亡解放!冥道之八十八——靈魄催化!冥道之三十九——骨靈天災!冥道之七十一——召喚激化!伴隨著一蓬蓬的光雨,下一刻……三千越甲的身體,迅速的亮了起來,各色光圈,一環環將他們套的結結實實,只一剎那間,三千越甲仿佛成為了三千個太陽一般,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與此同時……三千把鬼戟,已經蓄勢待發了!第六百六十四章以一對二不好!見到這一幕,神將和魔將終于意識到,事情要糟,雖然對于冥界,他們從歷史記載中了解了很多,而且也與之戰斗了三年,可是說到了解,還遠遠不夠。無論是神將還是魔將,都沒有想到,王冥竟然如此的兇殘,完全不顧神魔聯軍陣內的冥界戰士的死活,要將他們一起消滅掉!這太不符合常規了,不過仔細想一想,這樣做卻又是無比合理的。對于神魔聯軍來說,一旦死在這里,是沒機會被復活的,先不說掌握復活術的牧師太少,就算多也沒用,畢竟……連尸體都收不回來的話,拿什么復活?想到這里,神魔雙將迅速的做出了判斷,猛的揮手間,率領著身后的十幾名大隊長,以及上百名小隊長,風馳電掣的朝三千越甲形成的包圍圈沖了過去。哼!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噬血的一笑,微微一思索,王冥低沉的對骷髏王者道:“這些家伙我來攔截,你負責將周圍的神魔聯軍全部消滅!”聽到了王冥的話,骷髏王者微微一點頭,骷髏杖震處,三千越甲猛然朝后引開了鬼戟,下一刻……一米長的鬼戟上,開始閃耀起紫紅色的光芒,能量在迅速的聚集著。見到這一幕,王冥知道,他必須阻擋住神魔雙將,以及他們身后的一眾大隊長,中隊長,以及小隊長,畢竟……鬼戟的威力雖然強悍無比,但是蓄積能量,卻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如果被這些家伙沖進去的話,三千越甲將在短時間被摧毀,到了那時,戰局勢必僵持下去,等神魔援軍一到,這場戰斗就輸了。想到這里,王冥雙手微微一展間,巨大的冥王鐮刀瞬間出現在雙手之中,與此同時,在王冥的身前,上空,以及身后,迅速出現了無數道空間裂縫,下一刻……一道道漆黑的身影,迅速的出現在了王冥的周圍。沒錯,在這最重要的關頭,王冥召喚出了108冥將,36名已經進化到子爵的吸血鬼,扇動著翅膀,優雅的懸浮在王冥的上空,36名已經進化到死亡騎士的冥將,排成一個鋒失陣,排列在王冥的前方和兩側!至于36名死靈法師,則整齊的排列在王冥的身后,黑霧暗涌處,360道骷髏射手的身影,迅速出現在他們的周圍,編排成最便與射擊的雁形陣,隨后……一連串和骷髏王者完全一樣的召喚加持死靈法術連珠般的施展了開來。傲然的挺立在108冥將的排成的大陣中,王冥的雙眼,卻始終鎖定在神將和魔將身上,他很清楚,108冥將,對抗上百名大隊長,中隊長,以及小隊長的團隊,問題不大,應該可以僵持下來,可是……對于魔將和神將來說,他們還是太弱了點,只要一個接觸,便會被秒殺一大片!緊了緊手中的冥王鐮刀,王冥知道,他必須拖住神將和魔將,并且將他們斬殺,并且將他們斬與鐮下,畢竟……就目前的戰場上而言,除了王冥,無人是這兩人的對手!攻擊!想到這里,王冥一聲爆喝間,身體爆閃間,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王冥出現在神將和魔將的正對面,已經引到極限的鐮刀,以不可阻擋之勢,狂暴的橫掃而出,直奔神將和魔將而去……切……見到王冥竟然囂張的以一對二,魔將不由暗暗咒罵,可是手上卻絲毫不慢,身體詭異的拔空而起,避過了冥王鐮刀的橫斬,與此同時,手中大劍自上而下,爆斬王冥。與此同時,神將卻身體詭異的一頓,身體霸道的一個后撤,讓王冥的鐮刀斬在了空處,然后……就在鐮刀剛剛掃過的一瞬間,身體狂暴的沖了出去,手中的天使之劍,狂暴的朝王冥挺刺而去,正是最霸道的沖鋒!當!砰……雖然已經知道了神將和魔將的強大,可是真正交上手的時候,王冥才真正的明白了他們的強悍,剛才的一鐮刀,被破的徹徹底底,不但如此,隨后的反擊,更是差點要了王冥的小命,勉強恢復著鐮刀,擋住了魔將自上而下的一劈后,王冥只勉強移動鐮刀長柄,在最后的一剎那,擋住了神將的狂暴沖撞!不過,擋雖然是擋住了,但是……先是魔將的狂劈,消耗了王冥大量的能量,隨后是神將的沖撞,更是將王冥狠狠的撞飛了出去。單純從能量上來說,魔將和神將和王冥是差不多的,可是對方是以二對一,而且王冥對他們的判斷不足,所以一上來就吃了個大虧。嗚!見到一交手之下,王冥竟然被神將和魔將聯手劈退,所有的神魔士兵不由歡呼了起來,聽到歡呼聲,王冥的臉都紫了,他很清楚,冥界士兵現在都是骷髏戰士,不會發聲,不過……他們一定很失望,很震驚,很惶恐吧,畢竟……他們的冥王,被人劈退了!而且是很狼狽,很沒面子的被劈退了!咯吱……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冥王鐮刀,王冥的怒火,終于熊熊燃燒了起來,不可原諒……真的不可原諒,這兩個該死的家伙,竟然讓自己的尊嚴蒙羞,他們都得下地獄去!爆怒間,下方的108冥將,已經與神魔聯軍的上百名隊長,小隊長,中隊長接觸了,劇烈的鏗鏘聲中,戰成了一團,打的不可開交!嘿嘿……正在王冥爆怒間,對面的神將和魔將獰笑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朝王冥沖了過來,與此同時,魔將不屑的道:“小子,竟然想以一對二,簡直是白癡,讓我一劍把你劈成兩半吧!”魔將的聲音剛落,神將嘿嘿笑著接口道:“有自信是好事,可是過與自信,那就變成無知了,小子……受死吧!”聽著兩個家伙諷刺的言語,看著兩人肆無忌憚的沖過來的姿態,王冥的怒火終于達到了一個極限,猛然間,王冥緊握著手中的鐮刀,瘋狂的仰天長嘯了起來,狂嘯聲中,蓬勃的紫色霧氣,瘋狂的從王冥的身體中激射開來。渾身斗氣激射間,白起的聲音,仿佛再次在王冥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如果想借助我的力量的話,請呼喚我的名字吧,記住了……我的名字是——怨殺噬靈斬!”喝呀!下一刻……就在神魔二將沖到王冥身前20米范圍內的一剎那,王冥猛然睜開了眼睛,周身紫紅色霧氣大做間,一股無比森寒的殺氣,形成一道實質性的波紋,以王冥為中心擴散開來……呵呵呵呵……看著閃電般沖來的神魔二將,王冥雙手似緩實快的引開了手中的冥王鐮刀,與此同時,體內冥斗氣象一朵朵蓮花一般,紛紛的綻開著,一朵朵根據葵花寶典的方式壓縮出來的氣丸,迅速的產生,并且開始移動了開來。怨殺噬靈斬??!伴隨著王冥的沉吼,在所有擁擠在一起,超過40萬人的神魔聯軍,以及冥界戰士的注視下,下一刻……一道紫紅色的光帶,瞬間亮了起來……哧……超過一百枚氣丸,在王冥身體的各處穴道猛然的爆發了開來,一時間,王冥的身體,仿佛安裝了上百個推進器一般,以無可想象的速度,瞬間狂飆而出,拉出了一道弧形的紫色光帶,瞬間掠過了神魔二將的身前。下一刻……紫紅色的光帶一閃即滅,與此同時,王冥的身影出現在幾十米外,雙手之中的鐮刀,也已經由上揚,變成了下垂……呃!就在所有人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下一刻……神將和魔將不約而同的悶哼一聲,聽到聲音,所有人都不由愕然的轉頭朝兩人看了過去??︵辍︵辍斷?!連續幾聲裂響間,神魔二將呆呆的凝立在原地,可是他們手中的大劍,卻在喀嚓聲響中,迅速的裂開了一道縫隙,隨后……整把大劍的劍身前半段,就那么掉落地面,發出當啷的脆響。與此同時,神魔二將緩緩抬起頭,朝王冥看了過去,努力的張了張嘴,試圖說點什么的時候,卻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看著神魔二將,王冥慢慢的站直了身體,微微一笑間,王冥逗弄道:“不好意思,你們被耍了……”呃呀!隨著王冥的聲音,神魔二將終于慘叫出聲,與此同時,二將腰間血光繃現,在幾十萬大軍的注視下,二將的上半身,頹然朝地面倒去,艷紅的鮮血,凌空激射!殺!不等所有人回過神來,王冥猛然一聲怒吼,對身后的三千越甲下達了攻擊的命令,戰斗……剛剛開始!第六百六十五章蒼穹軍團伴隨著王冥的命令,下一刻……三千名已經將能量聚集到頂點的越甲,猛然彎身揮臂,頓時……3000柄鬼戟,以骷髏王者為中心,瘋狂的朝周圍射了過去。沒錯,戰斗只是剛開始而已,可是……剛剛開始,便已經結束了,由于擁擠在一起,所有神魔聯軍的士兵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再加上鬼戟的穿透特性,在能量蓄積到頂點的三千越甲連續六次齊射后,以骷髏王者為中心,周圍的大地,完全被鮮血染紅,20萬神魔大軍,以及20萬冥界戰士,在鬼戟的齊射下,無一例外的倒臥與地,死的不能再死!微微松了口氣,王冥知道,蒼穹軍團馬上就要到了,東方的天空,已經一片暗紅了,再不快點開始行動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思索間,王冥斷然道:“所有戰死的戰士,除了獲得一功勛點,以及10000現金獎勵外,額外獎勵10功勛點!”說到這里,王冥繼續道:“現在,所有戰士注意了,立刻將骸骨和神魔聯軍的尸體運會冥界,加快動作,蒼穹軍團就要到了!”隨著王冥的聲音,下一刻……由死神和睡神訓練出來的收集大隊紛紛動了起來,將慘死在內圈的20萬骷髏戰士,以及20萬神魔聯軍的尸體第一時間抬了起來,迅速運回冥界,尸體成片成片的消失著,分別被送往骨海和血池。與此同時,王冥抬起頭,看著天邊暗紅色的天空,在王冥的注視下,整個東方的天空,仿佛一道紅色的幕布被緩緩拉起般,由低到高,一點點的被暗紅色然紅,一副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漸漸的朝戰場的方向壓了過來。呼……微微呼出嘴里的空氣,王冥迅速聯系了睡神,謹慎的道:“那1000名高手牽制的如何了?神魔聯軍還有多久才會到達?”恩!聽了王冥的話,睡神贊嘆的道:“這些家伙真是太厲害了,雖然人少了點,但是澳門卻不斷的從神魔聯軍的四周進行騷擾,成功的拖住了神魔聯軍,沒有一個小時,神魔聯軍是無法趕到這里的?!焙芎?!聽到睡神的話,王冥興奮的高叫一聲,隨后繼續道:“你給我盯著那一邊,當神魔聯軍距離這里只有半小時路程的時候,立刻通知我!”好的!聽了王冥的話,睡神痛快的答應了下來,與此同時,王冥切斷了與睡神的聯系,再次抬起頭朝東方的天邊看去,只說這么幾句話的功夫,暗紅色的天幕,已經籠罩了小半個東方的天空了,一陣陣野獸的狂吼,隱約的從東方的天空上傳了過來。見到這一幕,王冥大吼道:“收尸大隊加快速度,其他戰士立刻列隊,隨時準備戰斗!”隨著王冥的命令,所有的人加快了動作,看著所有人忙碌的動作,王冥不由皺起了眉頭,時到現在,他還是沒有想到任何解決蒼穹軍團的辦法。蒼穹軍團,是由十幾米高的巨大火龍組成的,實力超級強橫,而且……他們可以自兩千米的高空,對地面的敵人進行攻擊,在這么遠的距離內,地面的生物,是很難威脅到他們的,就算勉強攻擊到那個高度,威力也已經削弱的很大,基本上很難真正的傷害到他們。面對蒼穹軍團,王冥本來可以命令所有的骷髏戰士躲進地下去躲避的,可是那又如何呢?這一次是王冥親自領軍,怎么可能膽小的躲起來,蒼穹軍團不是貓,而冥界大軍也絕對不是老鼠!剛才,對付神魔聯軍,那叫戰略性的隱藏,可是現在躲起來的話,就不是這么回事了,而且……就算躲起來了又如何呢?今天可以躲,明天也可以躲,可是難道每次一見到蒼穹軍團,就都要躲起來嗎?冥界的威嚴何在?思索間,天邊暗紅色的天幕,漸漸的拉升著,與此同時,戰場的收尸工作,終于進入了尾聲,在骷髏王者的指揮下,所有的骷髏戰士布下了魚鱗陣,這樣的陣形,可以將大面積的魔法攻擊的傷害降到最低,無論你怎么炸,都很難一次性傷害到太多的敵人。終于……在所有骷髏大軍收尸完畢,并且排列好陣形后的一剎那,東方的天空中,猛然出現了密密麻麻,難以記數的紅色光點,一陣陣恐怖的獸吼,咆哮著從天邊響了起來。嗚……天幕已經籠罩了半個天空,暗紅色的天空下,一絲絲凄厲的冷風,呼嘯著狂舞著,終于……暗紅色的天幕,將太陽籠罩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平原,變成了暗紅色的世界,凄厲的風聲中,一萬只猙獰的,巨大的火龍王,將整個天空都遮蔽了,雖然他們還在很高的空中,可是他們的體形實在太過巨大,即便是站在地面上,也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終于……所有的火龍,飛到了骷髏大軍的正上空,一萬只火龍王,層層疊疊的將天空遮蔽的嚴嚴實實,一絲陽光都透不下來,暗紅色的天幕,徹底的籠罩了整個平原。與此同時,距離戰場幾千公里的夢幻山谷內,隱蔽與山體內的戰斗室中,一名英挺的中年人沉聲道:“報告總指揮,蒼穹軍團已經抵達戰場,完成空中排陣,請指示……”恩……聽到這里,坐在指揮臺上的五名老者紛紛交流了幾句,隨后其中一名老者轉頭道:“敵人的兵力如何?如何布陣?是否有對空部隊?”隨著老者的問話,英挺的中年人斷然道:“敵人的總兵力在八十萬左右,現在布成了魚鱗陣,根據觀察,對方應該沒有對空部隊,就算有,也不超過5000之數!”恩……微微點了點頭,五名白發老者又是一翻討論后,為首的禿頂老者轉過頭,對著坐在參謀席上的五個年輕人道:“怎么樣?你們幾個說一下,這一場戰斗該如何處理?”聽到禿頂老者的話,五名年輕人不由交換了幾句,隨后……五名年輕人中,唯一的女孩站了起來,脆聲道:“我們蒼穹軍團的優勢放在那里了,無論他們如何應對,這個優勢依然存在,我們想,可以試探用暴烈火球,對地面進行試探攻擊!”恩……欣慰的點了點頭,禿頂老者微笑著道:“不錯,很不錯……雖然沒什么新意,也沒有什么創意可言,但是用兵之道,就在于一個穩字!”說到這里,禿頂老者斷然下達命令道:“好了,現在我命令,立刻對地面冥界大軍,展開試探性的暴烈火球密集轟炸,注意保持高度,距離地面的最小單位,不得小于2000米!”是!隨著禿頂老者的話,英挺的中年人沉聲應命,隨后毅然坐了下來,一個紫色的水晶罩緩緩的覆蓋在他頭部的上方,下一刻……他的精神,與前線的火龍,再次融合為了一體!見到這一幕,五個年輕人,其實也就是李瑤,北野狂,以及其他三個五大世家最新一代,也是僅存的骨肉,不由緊張的捏緊了拳頭,一臉關注的看著周圍的蒼穹軍團幻獸使,要知道,他們這是第一次參加到實戰指揮中,對于這一場戰斗的勝利,他們是非常重視的,只是……就目前而言,沒有人知道,這一戰,冥王已經親臨前線了,不過……就算知道了,戰斗也必須進行的,畢竟……五個年輕人,現在只能當參謀,真正指揮戰斗的,是早已經退任多年的五大世家最高存在??!第六百六十六章以一對萬吼!古戰場上,布滿整個天空的上萬只火龍王猛然齊聲狂吼,震天動地的咆哮聲中,上萬枚直徑一米的巨大火球,仿佛巡航導彈般,從天空上躥了下來,剎那間,整個天空,完全被呼嘯的火球所布滿!吸!見到這一幕,所有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憑這一手,就足以證明了蒼穹軍團的強大,覆蓋范圍如此廣大,威力如此夸張,這已經足以比擬火系的禁咒——世界末日了!只不過……真正的禁咒,是由一人發動的,而現在,卻是由上萬條火龍共同發動的,但是就威力而言,兩者是不分伯仲的。轟??!轟??!轟隆……劇烈的轟鳴聲中,一枚枚火球終于落地,一時間,劇烈的爆炸聲中,成片的骷髏戰士,被炸的粉身碎骨,灰黑色的枯骨死出飛濺,上萬枚暴裂火球,瞬間將整個戰場變成了火海,只一輪攻擊,便最少消滅了三四萬骷髏戰士!見到這一幕,王冥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好夸張的威力啊,要知道,這還是排下了魚鱗陣的結果,如果是密集陣形的話,恐怕這一輪之下,就能被消滅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人??!陰沉的看著天空中的火龍王群,王冥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想點辦法出來了,不然的話,繼續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分鐘,80萬骷髏戰士,將被屠戮一空,這場絕對不能輸的戰役,也必將以失敗而告終!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王冥苦苦的思索著,可是……無論如何,蒼穹軍團的優勢,是客觀存在的,不可抹滅的,除非現在可以擁有冥龍騎士團,不然的話,無論如何,也無法戰勝這些家伙??!就在王冥痛苦的思索間,另一邊,夢幻山谷內的作戰指揮室內,英挺的中年人再次站起身道:“第一輪攻擊已經結束,消滅敵人三萬余人,請指示!”好!聽到中年人的話,李瑤等五個年輕人不由的歡呼雀躍,見到這幕,禿頂老者不又微微一笑,對著五個年輕人道:“好了,接下來,你們說說看,該如何繼續下去?”聽了禿頂老者的話,五個年輕人猛然冷靜了下來,迅速的一翻交流后,依然是由李瑤回復道:“我想,我們可以試探著俯沖一輪,先用連珠火球對地面進行掃射,然后……在俯沖到1000米的高空時,發動巨爆火球,對地面進行高強度的轟炸,然后拉升起來,對敵人對空部隊的射程進行測量!”很好!聽了李瑤的話,禿頂老者毫不吝嗇贊美之詞,一通夸獎后,按照李瑤所說的方式,對蒼穹軍團下達了命令。下一刻……古戰場的上空,上萬條火龍迅速的盤旋了起來,隨后……猛然一個掉頭間,上萬只火龍迅速的排成了十排,隨后……雙翅微微一收間,瘋狂的朝地面俯沖了下來。見到這一幕,骷髏王者迅速的下達了命令,三千越甲,迅速的拿出了鬼戟,隨時準備朝天空進行拋射!嗷!終于……所有火龍沖到了千米的高空,下一刻……狂吼聲中,所有火龍的大嘴猛的張了開來,一道道足球大小的火球,連珠般的射了出來,對著地面上的骷髏戰士掃射了過來,與此同時,每一只火龍的一對前肢之間,一道巨大的火球,迅速的膨脹了開來。在火龍王的掃射下,成片的骷髏戰士倒了下來,下一刻……在火龍王降到千米高空的時候,一對前爪猛然一松間,一道直徑兩三米的巨大火球,呼嘯著朝地面落了下來。轟??!轟??!轟隆……劇烈的爆炸聲中,深紅的火焰,徹底將整個戰場籠罩了起來,滾滾的黑煙,徹底的遮蔽了天空,雖然骷髏王者下令對火龍進行拋射,最大威力在千米距離內的鬼戟,雖然可以射到1500米,但是千米之外,威力劇烈降低,沒有辦法對火龍王形成太大的傷害。很快……所有的火龍王都掃射兼轟炸完畢,猛然一拉間,上萬條火龍全部安然升回空中,可是反觀地面的冥界大軍,在這一輪注意下,近十萬骷髏戰士喪身火海。媽的……見到這一幕,王冥再也無法繼續思考下去了,而且他也知道,都已經思考了那么久了,尚且不能思考出答案,現在的危機關頭,更難以想出辦法來。要知道,在過去的三年來,尚且沒有找到對付蒼穹軍團的辦法,想要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想出辦法,這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雙手猛然一探間,王冥再次祭出了冥王鐮刀,并且召喚出了36名吸血子爵,事到如今,這已經是整個冥界,唯一能對付火龍王的存在了,既然想不出辦法,那就只有硬拼了,雖然王冥也知道,憑借他一人,恐怕很難對抗整個蒼穹軍團,可是那又如何?就算要敗,他也要留給所有冥界戰士絕不退縮,絕不認輸的精神!給我沖!隨著王冥的一聲令下,下一刻……36名吸血子爵,扇動著背后的肉翼,跟隨在王冥的身后,悍然朝天空上的上萬只火龍躥了過去,完全不顧及兩者之間的實力有多么的不成比例!與此同時,夢幻山谷,作戰指揮室內,英挺的中年人冷靜的報告道:“冥王出現在古戰場上,正帶領著36只吸血子爵,朝我們沖過來,請指示!”聽到報告,整個作戰室內猛的靜了下來,好一會,禿頂老者與其他幾個老者商談結束,隨后……禿頂老者對著五個年輕人道:“你們討論的如何了?你們認為,接下來該怎么辦?”恩……微微遲疑了一下,下一刻……李瑤斷然道:“就算是冥王親臨,也與事無補,我們蒼穹軍團是無敵的,我們的意見,是集中火力,將冥王,以及那些吸血子爵消滅,只要他們一死,下面的冥界大軍根本不足為懼!”恩……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很好……雖然冥王地位崇高,可是在蒼穹軍團面前,恐怕也是毫無辦法的,畢竟……蒼穹軍團已經存在了億萬年了,是無敵的存在!即便是神王魔王親臨,也一樣拿他們沒辦法!”說到這里,禿頂老者斷然轉過頭,對著英挺的中年人道:“傳我命令,蒼穹軍團,集中力量,攻擊冥王,以及36名吸血子爵!”是!隨著禿頂老者的命令,古戰場上,上萬條火龍漸漸的分散了開來,形成了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圓球,漸漸的將王冥和36名子爵牢牢的包圍在中間,上萬條火龍,一致將巨大的嘴巴對準了王冥和36名子爵!下一刻……上萬只火龍的嘴巴內,漸漸的亮起了熾烈的紅色光芒!不好!見道者一幕,王冥不由大叫,他知道……36名子爵的實力,距離這些火龍王還差了太多,在如此多火龍王的密集攻擊下,他們絕對會被秒殺的!咒罵一聲,無奈下……王冥一揮手,開啟了冥界,收起了36名吸血子爵,接下來……他必須以一人之力,同時對抗上萬條火龍王組成的蒼穹軍團了!攻擊!就在王冥剛剛將最后一名吸血子爵收回冥界的一剎那,伴隨著夢幻山谷作戰指揮室內,禿頂老者的一聲令下,所有的火龍,猛然發動了攻擊,上萬條火龍瞬間發動連珠火球,一時間,幾十萬枚火球,狂風暴雨般的朝王冥傾瀉了過去。第六百六十七章冥王威儀面對著鋪天蓋地,毫無空隙的上萬道火球,王冥知道,即便是瞬間移動,也無法完全躲避,只要自己被命中一下,在自己身體微微停頓的那一剎那,必然連續遭受到無法記數的打擊。微微嘆息一聲,王冥只好跟隨著最后一只吸血子爵,進入了冥界,冥界天空內,王冥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強悍的蒼穹軍團,竟然讓他不得不去躲避,這對王冥來說,絕對是一種恥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王冥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要知道,單純的被一兩枚甚至是上百枚火球命中,也許王冥還可以抗住,可是……如果遭受到上千,甚至近萬枚火球的打擊,就算王冥也得被摧毀,退一萬步說,就算沒被摧毀,他也能量枯竭,失去再戰的能力了,只有躲避進冥界,才是唯一的辦法!默默的閉著眼睛,王冥判斷著外面攻擊停止的時刻,渾身劇烈的顫抖著,胸膛內的怒火,必須要有所宣泄,他現在在等,等待敵人攻擊停止的那一刻!另一面,古戰場上,在上萬名蒼穹軍團,以及地面六十多萬冥界軍團的注視下,上萬枚暴烈火球,終于在王冥剛才所在的位置聚集,隨后……一道比太陽還要亮上許多倍的爆炸光團,驚天動地的轟鳴了起來。足足持續了十幾秒鐘,轟鳴聲才停了下來,不過……整個天地間,依然不斷回蕩著那毀天滅地般的轟鳴聲,過多的元素,凝聚在一點爆炸,其威力,絕對不亞與原子彈爆發!終于……天空中的火團漸漸淡薄了下來,熊熊的火光,將整個天空染的一片血紅,高溫下,整個天空仿佛海水一般的動蕩著,扭曲著,所有的一切,都隨著動蕩的空氣,扭曲著形狀。吸!終于……火焰全部散去,與此同時,王冥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渾身籠
天麟皺眉道:“龜蛇混合體?這極寒之地,它能生存下去嗎?”青影玄尊道:“本尊并沒有說湖底之物就是玄武,但它與玄武有點淵源是真的?!毙略碌溃骸坝袦Y源?是何物?”此言一處,天麟與天蠶都但看著青影玄尊,等待著她的恢復。淡然一笑,青影玄尊艷麗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輕吟道:“那是一只巨龜,力量很奇特。一旦它從地下浮出,冰原乃至天下都將為之震動?!碧祺朐尞惖溃骸傲α亢芷嫣??什么意思?”青影玄尊搖頭道:“時機未至,我不便此時開口。天麟,你最先發現此物,說明這與你的宿命有糾葛。如何化解,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币娗嘤靶鸩豢险f,天麟又問道:“玄尊可知這巨龜什么時候會出土?”青影玄尊沉吟道:“早與遲,那要看形勢。善與惡,那要看因果?!碧祺胍苫?,輕聲道:“不明白,玄尊還請明言?!鼻嘤靶鹧凵衿娈惖目粗祺?,淡然道:“莫急,知者言變,不知者方得正果?!毖粤T,青影玄尊飛身而起,眨眼就消失了。天蠶見此,也不停留,身影一晃而逝,僅留下天麟與新月呆在那湖面上空。新月道:“都走了,你還要繼續觀察嗎?”天麟搖頭道:“他們走,我也走。你回騰龍谷,我去找牡丹與玫瑰?!毙略聯u頭道:“你一個人最愛亂跑,我還是跟著你比較穩妥?!碧祺胫佬略聯鷳n,安慰道:“別擔心,我這次不會再亂跑,一找到牡丹玫瑰,我就馬上趕回……”新月道:“以你的神秘,若誠心要找她們,早就找到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碧祺肟嘈Φ溃骸安灰f氣話,我真的盡了全力,可她二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根本探測……咦……這……是……”正說著,兩人身邊光芒一閃,藍牡丹與紅玫瑰竟然就出現了。天麟見此,驚訝道:“你們跑哪去了,我與新月找你們好一陣了?”紅玫瑰看著新月,驚訝中帶著幾分明悟,輕哼一聲不理會天麟的問話。藍牡丹較為平靜,解釋道:“我們發現了藍發銀尊,所以雙雙追去,還與他動手打了很久。由于忌憚他手中的蜂王刺,最終見沒什么希望,就離開了?!碧祺氲溃骸澳銈冊趺粗牢以谶@?”藍牡丹笑道:“你身上有我們送你的東西,我們自己對你的行蹤一清二楚?!迸读艘宦?,天麟干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都是神仙,有千里眼順風耳?!奔t玫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跑來這干嘛?”天麟笑笑,簡單的把這里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既然你們回來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吧。等我有時候,再帶你們領略一下冰原的好風光?!彼{牡丹笑罵道:“算了,冰原有些什么景色我們早已一清二楚,你還是省省吧?!闭f完身體虛空破碎,眨眼就不見了。紅玫瑰遲疑了一下,對天麟道:“我也回去了,你多留意五色天域的動靜,最好設法控制住紅云五彩蘭,別給藍發銀尊進入的機會?!碧祺朦c頭表示明白,還不及說話,紅玫瑰便也消失了。第一百章 尋求之道新月眉頭微皺,輕吟道:“她二人實力很強,施展的法訣似乎超出了我們所了解的范疇?!碧祺肟嘈Φ溃骸八诵郧楣掳?,特別是玫瑰,輕易不讓人接近。等我有空,我詢問一下關于她們修煉的事情,以便更加了解五色天域的狀況?,F在,我們還是先回騰龍谷吧?!睜恐略碌氖?,天麟縱身飛起,朝遠處飛去。新月不語,看著天麟那溫暖的手掌,心里泛起了絲絲甜蜜。眨眼,半個時辰過去。冰原的夜開始降臨。這時,天麟與新月已回到騰龍谷,正當著五派高手的面,講述起有關那湖畔的事情。至于之前三翼圣使與巨型足印的事情,天麟也簡單了講述了一遍,但重點是放在那湖底的巨龜身上,畢竟這才是最為讓人吃驚的事情。聽完天麟的講述,很多人感到難以置信,但除魔聯盟的譚青牛毫不質疑,率先開口道出了自己的看法?!瓣P于四靈一說,家師歸無道長也曾多次提及。雖然與蛇神所言略有出入,但大致情況是一致。如今,冰原之下藏著一頭巨龜,雖不能說那就是神獸玄武,但它能輕易造成地震,致使冰層大面具塌陷而形成湖畔,僅這份神力就足以讓人震驚?!币讏@陳風道:“你說的這個大家心里都清楚,問題是我們能怎么辦,該怎么辦,那才是關鍵問題?!背男碌溃骸把巯卤佣B三發生事情,一天之內風云百變,已經讓我們應接不暇??礃幼舆@場浩劫真的是難以躲避?!苯逖鷳n道:“記得二十年前,那一次的浩劫是循序漸進,而冰原這一次的浩劫,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諸多變故一下子涌來,讓人頭腦發昏,根本理不清是怎么回事?!蹦碧煨强偷溃骸安贿@樣又怎么叫浩劫?”寒鶴苦澀道:“事情已然發生,大家也莫要太過擔心,我們還是考慮一下,如何應對此事?!瘪R宇濤道:“眼下形勢嚴峻,我們一要對付五色天域,二要提防蛇神,三要注意九虛與九幽方面,四要警惕死亡城主黑白顛與應天邪,五要隨意小心天蠶,六要顧慮到其他一些人。這樣復雜而艱巨的形勢,我們若不能早日理出頭緒,制定有效的應對方針,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將四面楚歌,陷入絕境?!北娙寺勓孕那槌林?,對于冰原的情況越是分析越覺得嚴峻,大家都有種不安與擔心。趙玉清明白大家的心情,輕聲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些注定要發生的事情,我們根本無法阻止。我們能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去改變一些未定的東西,而非強行扭轉那些已然注定的結局。眼下,這湖底的巨龜是否出現,非我們人力所能阻止,所以大家暫時不要考慮。我們重點還是放在五色天域身上,畢竟那是外敵?!碧祺氲溃骸爸懊倒逄嵝盐?,讓我們盡早控制那紅云五彩蘭,以免被藍發銀尊捷足先登。一旦他們進入紅云五彩蘭,綜合三人的實力再翻上三倍,那時候我們就極其不利了?!壁w玉清沉吟道:“就你之前對紅云五彩蘭的描述可知,這東西可以穿梭時空,來無蹤去無影。我們花費大量精力,很可能百忙一場,所以想控制它估計不太現實。唯一的辦法就是設法毀滅它,但那需要有神兵利器的協助才可能完成?!苯逖┞勓?,詢問道:“谷主所謂的神兵利器,不知道具體指那些?”趙玉清看了一眼眾人,輕聲道:“神兵利器者,一般是指具有極強攻擊性,能瞬間爆發出極大威力的武器,多以刀劍槍斧等兵刃為主。有些神兵,天生具有防御性,這對毀滅紅云五彩蘭而言,根本就沒有效用?!背男碌溃骸氨蓺v史悠久,難道就沒有什么比較有名的神兵利器?”馬宇濤輕嘆道:“冰原四季冰凍,見不到土壤無法尋找金鐵之物,如何煉制神兵?加之冰原一向寧靜,并無爭雄天下之野心,誰又有精力時間花費在那個上面呢?”漠北天星客道:“據我所知,中土地大物博,曾出現了不少神兵利器。易園與除魔聯盟號稱一幫一派,應該有不少才對?!苯逖┑溃骸爸型磷匀挥?,但要尋找也不容易。就我所知,當年易園曾有紫影神劍,可已經隨著張傲雪歸隱。除魔聯盟的陳盟主身懷天后鈴,據說威力驚人,但那似乎是神器,而非神兵。楚文新的師兄司徒晨風有五行劍,據說十分厲害,這個不知道是否可行?剩下東海龍女的定天神針,那是東海鎮宮至寶,估計要借也不容易?!背男碌溃骸俺酥?,天穆風的燃燈佛印,瑤光的奈何珠也很厲害,剩下的便只有那五大邪兵了?!北娙艘宦犘念^一涼,感覺是沒戲了。天麟建議道:“神兵找不到,我們試一試邪兵也可以啊?!背男螺p嘆道:“既然號稱邪兵,又豈是輕易能夠取到手的?二十年前,五大邪兵同時現世,其中煞血閻羅的閻王令被除魔聯盟收繳,魔天尊主的魔王甲也在除魔聯盟??蛇@兩樣東西乃至煞至陰之器,一旦流入人間很可能再次引起動蕩,所以已然封存。剩下三樣,妖皇的烈日龍槍在妖域,至毒之器噬心劍被易園掌教林云楓擊敗之后下落不明。唯一留存當世的便只有天絕邪神朱喜的天邪刃。若是能找到他,以除魔聯盟與他的關系,要借來一用估計不會有很大問題??伤呀涗N聲匿跡二十年,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碧祺氤聊艘幌?,開口道:“在冰原上還有一把兵器,至陰至邪,詭異無比。之前,三翼圣使就死在它手上,乃是一把不祥之物,名為鎖魂。此劍歷時千年,自行吞噬了八十位修道高手的元神,再逐一將其煉化,使其劍身永固,不滅不死。這劍邪惡無比,它有自己的意識,能隨意幻化成每一個被他吞噬之人的形態,并吸取他們的優點,形成一種全新的混合體。眼下,就我所知,它還沒有完全煉化劍身內的所有元神,一旦等它融合所有元神,那時候它必將危害天下蒼生?!背男麦@愕道:“有這等事?”陳風搖頭嘆道:“我突然發現,凡是從天麟口中說出的事情,幾乎沒有一件是好事情。他說得越多,形勢就越發不利?!毖┥绞ド溃骸斑@就是知道越多,煩惱越多的原因?!鄙拼瓤粗祺?,問道:“你提到鎖魂劍,是打算讓大家去試一試?”天麟搖頭道:“我是想提醒一下大家,讓大家注意。另外看能不能借助此劍的邪惡之力,毀滅那紅云五彩蘭?!蔽璧麚鷳n道:“就你所言,那劍如此詭異,想利用它估計不容易?!毙略碌溃骸疤祺?,你何不去找玉心,借她的殘情劍一試?”天麟為難道:“這個我曾考慮過,但覺得不大妥當?!碧锢诼牭竭@里,有些氣憤的道:“難道沒有神兵利器,我們就奈何不了那紅云五彩蘭?”方夢茹道:“三師兄莫要生氣,有神兵相助,我們能事半功倍?!壁w玉清道:“好了,此事暫時說道這,大家有空多想想,等想出對策我們再行商議。目前,離恨天尊還不曾返回,估計遇上什么事情,兩位師弟去瞧一瞧,其他人先回去休息?!焙Q與田磊應了一聲,立馬趕去接應公羊天縱,其余之人則三五成群,離開了騰龍府。一天,就此完結。今天又發生了許多事,使得風雪彌漫的冰原更加詭異,到底這場劫難要何時才會完結?明天,又是一個開始。又會發生些什么事呢?離開了騰龍府,天麟與新月聊了幾句,便去看望林凡。由于這幾日,天麟一直抽不開身,所以兩人見面時間不多,也來不及談心。如今,陶任賢與薛軍不幸死去,林凡受了很大打擊,雖經丁云巖全力療傷,可由于傷勢過重,加之心情低落,身體狀況一直不行。第一百零一章 為情而苦來到林凡住的洞穴,天麟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林凡與坐在床邊的玲花。輕輕咳嗽一聲,天麟隨即入內,含笑問道:“怎么樣,傷勢好些沒有?”林凡看著天麟,苦澀的笑了笑,沒有言語。玲花順勢起身,輕聲道:“你來了,坐吧?!碧祺肷锨?,坐在床邊上,抓住林凡的手,一邊了解他的傷勢情況,一邊道:“還在為胖子他們傷心?”林凡有些自責的道:“若非我堅持要去那個地方,就不會發生那一切,他們也不會死?!碧祺肱呐乃募绨?,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自責也沒用,你還是安心養傷,然后好好修煉,以便盡早為他們報仇?!绷址部酀溃骸拔疫@傷勢,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沒什么起色,你讓我怎能安心?”天麟沉吟道:“你的傷勢有些復雜,以你師父的修為,估計是治不好你?!绷峄ㄒ宦?,擔憂道:“天麟,你一向最有辦法,你能不能治好師兄的傷???”天麟頷首道:“這個我需要試一試,估計有幾分把握?!绷峄ù笙?,急切道:“那你就趕快為師兄療傷啊?!碧祺胄Φ溃骸翱茨氵@急切的樣,是不是我今晚不把他治好,你就不讓我離去?”玲花臉色一紅,罵道:“臭天麟,又來欺負人?!绷址草p聲道:“天麟,不要逗她了。你真有把握治好我的傷勢?”天麟含笑道:“大致六七層的把握,可以試一試。不過這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你體內多了一股很強大的力量,那來源何處?”林凡想了想,回答道:“就我猜測,與湖中那金色小魚有關。我之前曾一個人下了一趟湖底,在那里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猜測,應該如此?!碧祺腩H為驚異,沉吟道:“看來這湖中還有奧秘,你傷好之后,記得再去探查一下?,F在,你全身放松,我先疏通你堵塞的經脈,再引導你體內雜亂的真元?!绷址惨姥远鵀?,全身放松躺在床上,宛如沉睡。天麟雙手在林凡身上游走不息,掌心青光浮動,時而會變成紅光,開始為他療傷。玲花一旁觀看,臉上滿是緊張與擔心。她生怕會出什么事,又希望林凡能早日傷愈。時間,在玲花的擔心中過去,大約半個時辰后,天麟神色疲憊的收回雙手,靜靜的坐在床邊,不言不語。玲花不敢出聲,目光移到林凡臉上,發現他臉色紅潤了不少,心里頓時松上了口氣。這時,天麟起身,對玲花道:“林凡要明早才能醒來,這其間不能讓任何人動他,也不能有任何打擾,你切忌一晚守在這,誰也不能靠近,包括你師父在內?!绷峄ǖ溃骸拔抑?,我會一晚守著林凡,不讓人碰他?!碧祺氲溃骸叭绱俗詈?,我就先走一步,去看看善慈?!绷峄克退x去,隨后便坐在床邊,雙眼含情的看著林凡,臉上流露出幾分少女特有的嬌羞之情。來到善慈的住處,天麟發現里面沒人,于是轉身朝舞蝶的住所走去,結果發現舞蝶也不在,這讓天麟頓時明白了一些事情。輕輕一嘆,天麟離開,隨即出谷,卻發現善慈與舞蝶二人就在谷外不遠的一座冰山上,似乎在談心。天麟站在谷口,遠遠的凝視了片刻,隨即身體一閃而逝,消失無影。冰山上,善慈似有所覺,回頭看著騰龍谷口,卻又不見任何人影。舞蝶想著心事,沒有察覺到這些,口中輕吟道:“善慈,你說等這場浩劫過去,你我還有天麟,我們會不會一起云游天下?”善慈回頭看著舞蝶,輕聲道:“就像十年前一樣,是嗎?”舞蝶懷念的道:“是啊,就像當初那樣,三個人一起玩,一起分享?!鄙拼刃α诵?,有些苦澀,柔聲道:“會有那一天的,到時候我與天麟陪你云游天下,看世間美景?!蔽璧α?,帶著幾分嬌媚,低吟道:“善慈,記住你的話,可不要忘記?!鄙拼赛c頭道:“記住我們的承諾,你也不要忘記?!蔽璧餍Φ溃骸昂?,一言為定。等哪天有空,我們叫上天麟,大家一起約定?!鄙拼刃π?,心中隱然有些失意。離開了騰龍谷,天麟沒有返回天女峰,而是來到一座不知名的冰山上,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里。以往,天麟一直很開心,什么事情都一帆風順??扇缃?,短短幾天諸事不利,這對他影響很大,卻一直藏在心里。剛剛,他想去看望善慈,卻發善慈與舞蝶在一塊,這讓一向自傲的他,多少有些受打擊。十九歲的天麟,在冰原上那是天之驕子,得寵于趙玉清的偏愛,可謂呼風喚雨。他無論修為還是感情,都隨心所欲,可偏偏面對善慈與舞蝶,心中不怎么舒心。天麟看得出舞蝶喜歡自己,可他把握不定,舞蝶是不是也喜歡善慈。以他與善慈的關系,他處在友情與愛情之間,加上他已經有了新月,在處理舞蝶一事上,就更顯難以抉擇。夜,風聲鶴唳,帶著幾分寒意。天麟默默站在那,像一尊冰雕,凝視著遼闊的冰雪世界。這一夜,天麟那也沒去,思緒陷入了沉默,整個人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沉寂,變得嚴厲。風,呼呼吹過耳旁,不曾引起天麟的注意。他完全沉浸在冰的世界里,周身泛起了一層玉質的光華,性格在這一刻發生了微妙的變異。天亮時,天麟周身毫無冰雪,他被一團五彩光芒所籠罩,英俊的臉上流露出一股淡定的自信。似乎昨夜的憂傷與不快已然離去,此時的他淡定從容,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四周,寒風寂靜。在天麟方圓百丈之內,整個空間完全靜止,被他身上那種五彩光華所控制。這是一種奇異的法訣,乃蝶舞傳授的“玄天無極”,融合五種法訣于一體,有著諸多神妙與玄奇。此時,天麟就因為一夜沉思,腦中一念不生,在不知不覺中,煉成了這套玄天無極法訣。雖然,他以往也曾苦練,但總是無法將五種相互排斥,正邪對立的法訣融合,只是單一的施展某一種法訣,致使他不能發揮出較大的威力。如今,玄天無極一成,雖然距離最高境界還有一段距離,但其綜合實力,比之昨日又有了很大提升。收回思緒,天麟看了一眼附近,嘴角露出一絲輕笑,整個人瞬間就離開了那里。下一刻,天麟出現在天女峰上,在查知牡丹與玫瑰都在洞中后,身體順勢而下,來到織夢洞口,無聲的朝洞內走去。由于天麟收斂了氣息,并在身外設下了一層封閉的結界,以防止懷中那牡丹花與玫瑰花的氣息外漏,致使藍牡丹與紅玫瑰都不曾察覺天麟的到來。這樣,天麟悄然而入,首先來到自己住的洞中,見到了躺在床上的紅玫瑰。屆時,紅玫瑰正閉著雙眼,似乎還在沉睡,天麟無聲來到床邊,看著她那安詳的睡容,心道:“這時的你,或許才是真實的你?!钡皖^,天麟眼中閃爍著一絲奇異之光,在遲疑了一下后,輕輕吻上了紅玫瑰的雙唇。那一刻,紅玫瑰突然睜開眼睛,似乎她之前只是在休息,并未入睡,待察覺到天麟的意圖后,猛然睜眼看著他。天麟有些驚訝,但卻并不驚慌,眼睛直直的看著紅玫瑰的雙眼,還流露出一絲笑意,嘴上卻毫不停頓,反而更加猛烈的吮吸著她那芬芳誘人的紅唇。紅玫瑰左臂一揮,一個巴掌朝天麟拍去。天麟看在眼里,卻并不阻止,反而閉上眼睛,專心一致的領略著玫瑰的滋味。手臂一頓,紅玫瑰稍稍遲疑,似乎體會到天麟的某種心思,改為一掌推開他,臉上神色復雜無比。天麟睜開眼睛,輕輕坐在床邊,伸手抱起紅玫瑰的上身,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眼中含著幾分喜悅。紅玫瑰羞怒道:“不許胡鬧,不然我翻臉?!碧祺氩焕硭?,親昵的將臉頰貼著她柔嫩的臉蛋,低聲道:“不喜歡有人這樣呵護你?”紅玫瑰板著臉道:“休要花言巧語,我可不是三歲小孩,你那點鬼心思我清楚得很?!碧祺胄Φ溃骸凹热磺宄?,那剛才為何不狠狠一個巴掌將我打飛?!钡谝话倭愣?一箭雙雕紅玫瑰氣急,怒道:“你……嗚……”天麟得意一笑,一口封住了她的話,并趁機深吻著她,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紅玫瑰身體一震,似欲躲避天麟的熱吻,但卻無處可逃,心里漸漸升起了一縷柔情,掙扎的幅度隨之降低。這一刻,紅玫瑰有些恨自己,為何狠不下心拒絕天麟。天麟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當紅玫瑰真的喜歡自己,所以才讓自己這般親近,放縱自己去品嘗她的美麗。時間,在無聲中過去。當紅玫瑰再次推開天麟,那已然是片刻之后的事情。掙開天麟的懷抱,紅玫瑰顯得有些矜持與陰沉,幽怨的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碧祺胫浪皇菤庠?,要維持自己的尊嚴,當即陪笑道:“姐姐莫要生氣,天麟下次不敢了?!奔t玫瑰哼道:“不許叫我姐姐,要叫你找牡丹?!碧祺胙壑橐晦D,笑道:“好,不叫姐姐,叫你玫瑰?,F在要不要去瞧一瞧,我怎么戲弄牡丹?”紅玫瑰瞪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他的企圖,哼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才難得看那些不入眼的東西?!碧祺胗樣樢恍?,心里卻在暗樂,小聲的安慰了兩句,便去另一個洞中找牡丹去了。紅玫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復雜無比,似有幾分不舍,又有幾分怨恨。悄悄來到牡丹住的洞中,天麟見她也在沉睡,嘴角不由泛起了一絲喜悅。剛剛,他才品嘗了玫瑰的滋味,那感覺真是令人回味。如今若能再嘗一嘗牡丹的味道,那可謂一箭雙雕,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走到床邊,天麟很小心的坐在那里。這一次,他沒有馬上行動,而是觀察著牡丹的反應。在確認牡丹是睡著的情況下,這才輕輕的低頭,朝著她那紅艷誘人的雙唇靠近?!霸趺?,一早跑回來,就是想干壞事?”沒有動,但藍牡丹的聲音卻出現在天麟的耳中,這讓他為之一震。剎時,藍牡丹睜開眼睛,就那樣隔著三寸距離,吐氣如蘭的看著他,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風韻。天麟身體一頓,有些做賊被抓的感覺,就那樣愣愣的看著牡丹,被她臉上那股嫵媚的笑容所深深吸引。片刻,天麟回過神,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隨即猛然低頭,朝牡丹的雙唇吻去。突然,一只玉手隔住了天麟的偷襲,藍牡丹笑意嫣然的道:“偷襲不成來硬的了?!碧祺胗行┏园T,但卻并不放棄,撒嬌道:“姐姐這模樣神仙見了都受不了,弟弟自然是想親近一下?!币贿呎f,天麟一邊拉開牡丹的手,堅持不懈的繼續自己的理想。藍牡丹沒有過于阻攔,輕吟道:“天麟,你是因為新鮮感,想得到姐姐的身體,還是真的希望能一輩子呵護姐姐?”天麟想也不想的道:“我當然要一輩子呵護姐姐,讓你永遠留在我身旁,讓你生活在幸福喜悅的環境里?!彼{牡丹問道:“那玫瑰呢?你是不是也懷著一樣的心思,想一箭雙雕???”天麟訕訕道:“姐姐怎么這樣說啊,我只是希望你們消除隔膜,然而一起開開心心,忘記一切煩惱的事情?!彼{牡丹伸手撫摸著天麟的臉頰,笑罵道:“口是心非,明明想一箭雙雕,享受齊人之福,還在這里推諉?!碧祺肷敌Φ溃骸澳且唇憬闶遣皇翘蹛厶祺?,給不給弟弟這個機會?!彼{牡丹笑罵道:“你啊,就是嘴甜,不知道這輩子會哄騙多少女人。其實在五色天域,那里的男女之愛與你們這里有一定的差距。在五色天域里,男女平等,只要是遇上喜歡之人,一般男方都會主動開口,很快道出自己的心意。因為一旦錯過時機,被別的男子搶先一步,那就后悔莫及。同理,五色天域里的女子,也比這個世界的女子開朗很多,她們并不忌諱自己的感情,喜歡誰就會勇敢去追。從不因為矜持而放棄或者錯失機會。故此,就你那點鬼心思,在我與玫瑰眼中,那是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什么人?!碧祺胗行@愕,追問道:“如此說來,在五色天域追求你與玫瑰的人,那是大有人在了?!彼{牡丹笑道:“你覺得呢?”天麟嘿嘿笑道:“我覺得那些人沒有福氣,追來追去把你們追跑了,反而讓我有幸遇上你們?!彼{牡丹嬌罵道:“遇上不一定就能便宜你。在五色天域,我與玫瑰因為與五色神王對立,追求的人不少,但也不算多。真正最受人追捧的是五色神王座下的圣女,人稱五彩玉仙花傲月。我們與她并列五色天域三大美女,但她排名第一?!碧祺牒闷娴溃骸澳俏宀视裣苫ò猎率窃鯓右粋€人?”藍牡丹笑道:“怎么,吃著碗里的又想著鍋里的?”天麟否認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五色神王的實力?!彼{牡丹知道他口是心非,但也并不點破他,淡然道:“在五色神王統一的世界里,并非所有人都是壞人。他們有些是出于無奈,有些是生活在那種環境下,習慣了那種生活經歷。作為圣女,每一代的五彩玉仙都要擁有最美的容顏,最圣潔的心靈。當然,這種圣潔存在的前提是必須維護五色神王?!碧祺氲溃骸斑@個我明白,你繼續?!彼{牡丹道:“在五色天域,圣女是五色神王最有利的武器。他通過圣女控制他的人民,通過圣女傳達他的心意,讓很多無知的人,因為圣女的圣潔而盲目崇拜,成為五色神王的奴役。如此,圣女在五色天域有著絕對強大的影響力,一直牢牢被五色神王控制,由彩玉仙宮專門負責培育一代代的圣女。如今,這一代的圣女花傲月,是一個令人驚奇的女子,她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代圣女,有種驚人的實力與智慧。讓五色神王對她既鐘愛又擔心,生怕有一天她會對五色神王不利?!碧祺胭|疑道:“既然五色神王這么擔心,何不直接把她娶回去,讓政教合一,眾人聽命?!彼{牡丹嘆道:“五色神王何嘗不想,只是他當初自己定下了規矩,政教分開,神王與圣女不能結合,且圣女在擔任圣女期間,必須潔白無暇,不能有任何出軌的事情發生?!碧祺肓巳坏溃骸叭绱苏f來,那花傲月至今是圣潔之身,所有追求之人都是看得見莫不著,空歡喜一場?!彼{牡丹笑道:“怎么,你也動心了?”天麟搖頭道:“我只是有些惋惜,還談不上動心。目前最讓我動心的人是你?!闭f完突然低頭,吻上了藍牡丹的雙唇。瞪了他一眼,藍牡丹其實可以閃避,但她卻并未如此,反而雙唇輕啟,讓天麟大感意外,也大為興奮??粗吲d的樣子,藍牡丹心情有些怪異,在心底問自己?!拔疫@是單純的寵愛他,還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天麟不知她心中所思,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牡丹身上,有些貪婪的吮吸著她的芬芳,品味著那份世間少有的美麗。藍牡丹收起思緒,在熱吻了片刻,輕輕推開了天麟,似笑非笑的問道:“怎么樣?一箭雙雕的感覺是不是很得意?”天麟拉起她的身子,高興的將她擁入懷里,激動的道:“不止得意,更是興奮,還快樂無比?!彼{牡丹淡然道:“其實喜歡是一種感覺,愛也是一種感覺。它們都有一定的時間性,地區性。當兩個人太過熟悉,那感覺就會逐漸轉淡,從而失去了最初那分感覺?!碧祺霐堉纳碜?,輕笑道:“姐姐似乎懂得很多道理,有空時不妨多教導一下弟弟?!彼{牡丹笑罵道:“把你教聰明了,我豈不是自找麻煩?!碧祺胍娝歉哔F大方的淡雅神韻,忍不住欲念又起,有一種想要占用她的感覺,頻頻的去親吻她的臉蛋與雙唇。藍牡丹臉色微紅,推開他的頭,輕喝道:“夠了,不許老是胡鬧。有些事情要慢慢品味才有樂趣?!碧祺腩H為不舍,但卻識趣的沒有過分要求,換了個話題道:“姐姐,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何玫瑰不許我叫她姐姐,并且神情很嚴厲?”藍牡丹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這個我明白,只是我怕告訴你,她會不高興?!碧祺氲溃骸皼]關系,我不會告訴玫瑰,你悄悄告訴我就行?!钡谝话倭闳?細說前因藍牡丹笑道:“你啊,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又愚笨。你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玫瑰不用猜也知道是我告訴你的?!碧祺牒呛切Φ溃骸敖憬銊e擔心,玫瑰那里我會擺平?!彼{牡丹見他執意要問,稍稍考慮了一下,點頭道:“好,我告訴你。其實玫瑰有一個親弟弟,長的很俊俏,人也很不錯,可就是有點花心。他為追求我,花費了不少心思。有一次,他為了討我歡心,暗中一個人悄悄潛入五色神王控制的地區,去找尋一種奇花,結果被五色神王一方的高手發現,最終雙方激戰之下,他不幸身亡。為此,玫瑰十分傷心,發誓要與五色神王斗到底。同時,她也怨恨我,認為她弟弟是為我而死,弄得我倆關系很僵。本來,黑池玄域與藍光圣域世代較好,我們兩方一直聯手對抗五色神王??删褪且驗檫@件事,使得兩方關系鬧僵,不得已才會來到你們的世界?!碧祺肼犕旰芤馔?,問道:“這樣說來,你們以前是好朋友了?”藍牡丹搖頭道:“我與玫瑰的關系很復雜。她是黑池玄域的傳人,我是藍光圣域的傳人。大家雖然合作,但卻在私底下相互攀比,誰也不服誰?!碧祺肱读艘宦?,隨即笑道:“沒關系,有我在,保證你們和好如初?!彼{牡丹笑罵道:“那樣你才好一箭雙雕,是不是?”天麟訕訕道:“姐姐不用說得這么直接吧,我會不好意思?!彼{牡丹罵道:“你也會不好意思?”天麟不答,岔開話題道:“姐姐有沒有喜歡過玫瑰的弟弟呢?”藍牡丹笑問道:“吃醋了?要不要問我,在五色天域有沒有看得上的男子?!碧祺雽擂蔚溃骸敖憬阋遣唤橐?,不妨說說也可以?!彼{牡丹見狀忍不住嬌笑,伸手撫摸著天麟的臉頰,嫵媚之極的道:“男人啊,也一樣小氣。姐姐這一生,雖不說自負無雙,但追求者中不凡英偉男子??上О?,那些人不是短命,就是沒有福氣,以至于到如今,也僅僅一人占過我的便宜?!碧祺胍宦?,急了,追問道:“是誰?”藍牡丹笑罵道:“傻瓜,當然是你。你真以為姐姐對你有說有笑,疼愛有加,就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天麟轉怒為喜,無比高興的道:“我就知道姐姐最好?!彼{牡丹笑笑,有些感觸的道:“我們之間的相遇,或許是人生中短暫的一遇,也可能是蒼天的注定。最終能不能有結局,眼下誰也說不清?!碧祺胧掌鹦σ?,正色道:“一入我手,即為我有。此生遇上你與玫瑰,且不說孰重孰輕,我都會不惜一切好好的呵護你們,不許任何人傷害你們?!彼{牡丹看著天麟,見他一本正經,輕聲道:“其實你嚴肅時候的樣子,更有男人魅力。天麟,我告訴你一些經驗。十七八歲的少女,她們若喜歡你,那是喜歡你的開朗,喜歡你的帥氣,喜歡你身上那股聰明勁。而數歲比你大的女人,她們則希望你更加成熟,更加穩重,更加貼心,能給她們一種安全感,讓她們去依賴你。還有一些女人,她們喜歡冷漠、孤傲的男子,不喜歡嬉皮笑臉,性格隨意之人?!碧祺胨妓髦@番話,問道:“姐姐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彼{牡丹道:“因為我覺得你會用得上這些。好了,你過來已經很久,該去看看玫瑰了,不然到時候她會生氣?!碧祺胍恍?,頑皮的親吻了牡丹一下,這才松手起身??粗祺胱邥r的背影,藍牡丹自語道:“我這樣做對嗎?”離開了牡丹,天麟來到玫瑰身邊,陪著她一起聊天談心,時不時說些笑話,逗得玫瑰臉上露出了純真的笑容,整個人開朗了一些。這時,已是上午辰時,天麟見時間不早,便于兩女道別,趕回騰龍谷去。走時,天麟拉著玫瑰與牡丹,用力的擁抱了一下二人,隨即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正色道:“兩位姐姐從異界而來,與我相遇。這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我希望兩位姐姐能忘記一切不開心,好好相處,共御外敵?!彼{牡丹含笑不語,紅玫瑰則略顯冷漠,顯然心中的隔閡要想因為天麟的一句話而消除,那還根本不可能。天麟見此,也知道急不得,于是柔聲安慰,深情款款的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織夢洞,朝騰龍谷飛去。待天麟離開,紅玫瑰收回了玉手,瞪著藍牡丹道:“你告訴了他,有關我們之間的事情?”藍牡丹道:“你不希望他知道你以往的事情?”紅玫瑰哼道:“我不會輕易原諒你?!彼{牡丹有些失落,輕聲道:“你也不能責怪我。當初我告訴過你,以黑池玄域與藍光圣域的關系,我絕不會也不可能與你弟弟有什么瓜葛?!奔t玫瑰道:“你可以自己告訴他,可以當面拒絕他,為什么你不做呢?”藍牡丹道:“以當時的情況,我們兩方聯手對抗五色神王,我若一口推拒,你會怎么想?黑池玄域會怎么想?換了你是我,你是顧及女兒私情,還是顧及大局?!奔t玫瑰喝道:“夠了,我不想聽什么大道理。反正弟弟的死與你脫不了干系?!彼{牡丹道:“你不止怨恨我,也責怪你自己。這樣下去,你弟弟泉下有知,他能安息嗎?”紅玫瑰道:“他已經死了,不會再知道那些?!彼{牡丹嘆道:“算了,我不想與你爭論,等你哪天想通了,你自會解開心結?,F在,天麟不在這里,你是留下,還是隨我一起去留意五色天域的動靜?”紅玫瑰哼道:“我才難得與你慪氣,我要把精力留著,用在報仇上?!闭f完當先離去。藍牡丹笑笑,似乎知道紅玫瑰口是心非,但卻不便說破,緊隨其后跟著離去。天麟回到騰龍谷,首先來到騰龍府,發現大家都在,正聆聽公羊天縱與姬雪妮講述昨天的事情。此時,姬雪妮道:“應天邪的意圖有些神秘,他先后數次試探那道封印,卻從不表露任何情緒,這讓我們很難猜測他的心思。當時,我們喝止了他的行為,曾試探過他的語氣,但此人十分狡猾,一直小心翼翼,不露絲毫口風?!惫蛱炜v道:“那時我有些生氣,連問數次他都不理會,于是便出手攻擊。最初,他只是閃避,似乎不想與我們硬拼??傻搅撕髞?,他變得很邪異,十分的好戰且異常殘忍,反過來追擊我們。當時,就實力而言,他并不占什么優勢??伤木G魂劍訣霸道無比,又身懷魔門心欲無痕法訣,能無聲無息的發動攻擊,令人無法防御。那一戰持續了多時,應天邪越戰越勇,似乎身上有著某種潛在的變化,越是激戰他越是邪魅。直到騰龍谷高手趕到,應天邪才自行退去?!焙Q道:“就當時我們趕到時的情況分析,那應天邪的實力已經相當驚人,他似乎正在完善某種神秘的轉變過程,整個人透著邪門,令人有種不安的感覺?!弊T青牛道:“以之前我們了解的情況分析,他必定出自魔門,可修煉的法訣頗為古怪,似乎屬于某種禁忌法訣,或是失傳的古老法訣。此前,他雖然神秘,但還頗為理智??勺詮漠愖冎?,整個人似乎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所趨勢,正一步一步走向不可回頭的深淵,變得邪異而強大?!钡谝话倭闼恼?玄女天宮江清雪問道:“照你這樣說,他是為了追求某種強大的力量,而導致走上魔道,變得連他自己都難以控制?!弊T青牛道:“我不是很肯定,但我覺得他在平靜之時,精神是正常的,實力也保持相對穩定??梢坏┦艿酱碳?,他身上就會出現一種魔化現象,實力飛速暴漲,令人難以預測?!苯逖┑溃骸澳侨缃窨捎惺裁磳Σ??”眾人不語,目光一致落在趙玉清身上,等待著他的決定。淡然一笑,趙玉清道:“關于應天邪,我們只能小心防御,暫且不去招惹。今天的主要任務,還是留意五色天域的動靜?,F在,天麟、新月、善慈、舞蝶留下,其余之人先下去休息?!北娙似鹕?,各自離去,不一會兒大殿就只剩下趙玉清與天麟等五人??戳艘谎畚璧?,趙玉清道:“關于昨日那個湖畔,我打算讓天麟與舞蝶與看一下,有什么動靜,就由舞蝶返回稟報。至于善慈,我與圣僧商議了一下,你來騰龍谷數日,一直很少單獨歷練的機會,今天就由你一個人去追查五色天域的消息,記得多加小心。剩下新月,我稍后有事吩咐。你等三人就先行去吧?!碧祺?、舞蝶、善慈應了一聲,隨即離去。趙玉清起身,走到新月身邊,輕聲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有些事情告訴你?!毙略挛⑽㈩h首,跟在趙玉清身后,離開了騰龍府。不久,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隧洞中,前面已無去路,可趙玉清依舊前行,這讓新月很是不解。然而就在這時,隧洞盡頭的石壁上突然泛起了一道光芒,形成一道閃爍著光芒的空間之門。趙玉清停身,看著那道光門,神情頗為怪異的道:“新月,知道我為何帶你來此嗎?”新月搖頭道:“不知?!壁w玉清道:“在騰龍谷中有九大洞天八大絕技,孕育了三大奇跡。眼前這里是三奇之一的玄女天宮,數千年來一直沒有人能進去。當年,我帶師妹來此,讓她試過一次,可惜她雖然有緣進入冰玉九玄洞天,卻無法越過這道圣光之門,進入玄女天宮之內?!毙略侣勓?,輕聲道:“師祖是打算讓新月試一試,看能不能進入其內?”趙玉清頷首道:“我帶你來此,自然是希望你試一試。騰龍谷的三大奇跡,已經有兩處被人進入,這是最后一處了?!毙略麦@異道:“聽師祖的語氣,似乎有些擔心?!壁w玉清背對這新月,輕嘆道:“是啊,我怎能不擔心。三大奇跡各有神異,天麟是第一個有緣之人,林凡第二,剩下就看你的造化了?!毙略掠行┮馔?,詢問道:“師祖說天麟是第一人,這個怎么無人得知?”趙玉清道:“十年前,天麟與善慈無意中進入了龍魄異界,他二人到底遇上了什么,誰也無法得知。此事唯我一人知情,你切忌保密?!毙略碌溃骸皫熥娣判?,新月明白?!壁w玉清微微點頭,繼續道:“不久之前,林凡誤入湖底,闖進了第二大奇跡?!毙略乱苫蟮溃骸昂滓菜阋黄??”趙玉清道:“這個你不用多問,知道就行了。不久的將來,此事自會水落石出?,F在,就剩下這玄女天宮,一旦你進入其中,那么騰龍谷數千年的使命,也就算是完成?!毙略掳櫭嫉溃骸皫熥嬖摳吲d才對,何以不開心?”趙玉清搖頭道:“你還年輕,不明白我的心情。好了,去試一試你的緣分。若是有緣,這玄女天宮之中,會有一段屬于你的奇遇。到時候你只要答應我,盡你所能去約束天麟,協助他走上輝煌的人生?!毙略抡溃骸皫熥娣判?,我會竭盡所能?!壁w玉清淡然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去吧,用你自己的方式,設法穿越這道圣光之門。那里面有你一生的幸福與宿命?!毙略履c頭,緩步前行,來到那光門之外,整個人一動不動,凝視著那道門。趙玉清沒有言語,他悄悄的后退,站在數步之外,看著新月那纖細的身影,眼中泛著一絲期待與矛盾之情。似乎在趙玉清的心里,既希望新月能進去,又不想她進去。到底這是為何呢?這一刻,四周一片寂靜,連呼吸都微不可聞。新月靜靜的站在那,宛如一尊石像,看不出任何動靜。到底她能否穿過這道圣光之門,是否是有緣之人?一切,還有待時間去揭秘。出了騰龍谷,天麟、舞蝶與善慈道別,前往那湖畔查看動靜。善慈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英俊的臉上略顯失落,帶著幾分惆悵,一個人飛行在白雪皚皚的冰原之上。對于善慈而言,他自小經歷很奇特,不像天麟那樣有著明顯的優越感,而是在寂寞與孤獨中走來。從小,善慈生活在雪狼谷,整日與狼為伴,直到七歲時才遇上天麟,心中有了一絲對友情的渴求。而后,善慈遇上雪山圣僧,跟隨圣僧修煉,雖然環境轉變,但圣僧畢竟是出家之人,所學皆是慈悲之道,寂寞生澀且孤獨無伴,雖歷時十三年,學得一身驚人的本事,可性格卻始終陰沉、冷漠了一些,內心的孤獨一直不曾離開。如今,善慈學藝有成,在騰龍谷認識了不少人,環境有所改變,對于寂寞也有所減緩??擅恳淮我姷教祺?,對比天麟的遭遇,善慈雖然表面上從不說什么,可內心還是有一種比較。這種心理很奇妙,比的不是修為,而是蒼天對各自的眷顧。就善慈而言,他從不羨慕天麟的修為,但對于天麟在感情方面的表現,卻感到自愧不如。十年前,十歲的善慈見到十歲的舞蝶,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有一種莫名的親切。十年后,善慈與舞蝶重逢,在孤獨生活了十年,卻從不曾接觸過其他女人的情況下,善慈心中的那份情感變得越發濃烈,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深陷。這一點,善慈一直隱瞞,他不想天麟發現,因為他很珍惜彼此間的那份友誼,那份難舍的緣。然而善慈的性格與天麟決然相反。天麟開朗熱情,處事主動積極,有著主導一切的強者心態。善慈冷靜沉穩,略顯憂慮卻從不輕易表露,對于感情十分執著,屬于那種堅忍不拔,從一而終的類型。如此,天麟在感情上飛揚,只要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總是主動積極的去追求。善慈側冷漠寡言,很少將心意表白,而是無聲以待,選擇了被動的方式,潛移默化的去追求對方。不同的性格,決定了不同的未來。天麟與善慈論相貌,天麟略勝一籌,論修為,兩人各擅所長。論情感,天麟頑皮、機智,極具女人緣,善慈顯得穩重、內斂,讓人有種不敢靠得太近的陌生感。這一來,天麟置身于幾個美女之間,善慈則暗戀舞蝶,陷入了友情與愛情的兩難之間。微微一嘆,善慈收起雜念,目光掃了一眼四周,隨即朝左邊飛去。此次,趙玉清讓善慈一人探測五色天域的動靜,說是想鍛煉一下他,可實際上是否如此,善慈心里頗為質疑,只是不便表現出現。昨天,騰龍谷重創五色天域,令他們損兵折將。如今,五色天域正躲著冰原三派,善慈要想在遼闊的冰原上找出那居無定所的敵人,這可真的是為難。好在善慈比較聰明,回想了一下近來冰原發生的大事,立馬想到了紅云五彩蘭。第一百零五章 神劍退敵一路急趕,善慈于半晌后來到當初發現紅云五彩蘭的地方。遠遠地,善慈就感應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知道那紅云五彩蘭還在,心里不免覺得奇怪。以騰龍谷門下弟子的水平,都能找到這紅云五彩蘭,何以五色天域的三大神將卻遲遲不曾找來?思索間,善慈已經看見紅云五彩蘭,只見它立于冰山之巔,看上去就像是紅花,給人一種鮮紅刺目之感。善慈沒有上前,就那樣隔著數里之遙,凝視著那處冰山。天空,雪花飄舞,寒風呼嘯,瀝瀝西風凄切悲涼,述說著千年以來冰原的近況。善慈神色漠然,似乎見慣了無情的北風,一動不動的懸浮在風雪之中,周身氣息早已收斂。突然,善慈臉色微變,迅速轉身凝視著遠處,只見風雪中一道藍光急射而來。眼珠微轉,善慈無聲落下,身體貼在一處冰巖上,周身迅速結冰,眨眼就被風雪淹沒,隱藏了起來。少時,數里外的紅云五彩蘭旁邊,藍光浮動人影閃現,露出了藍發銀尊的身影,他正眼神復雜的看著紅云五彩蘭。善慈留意著藍發銀尊的情況,發現他只是在數十丈外觀看,卻并不靠近,這一點讓人奇怪。作為五色天域的五大神將之一,見到五色天域的戰艦卻不為所動,到底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思量中,藍發銀尊突然不見,這讓善慈心頭一震,隱藏的身體瞬間出現在數丈外,正好避開了藍發銀尊的突然襲擊。懸空而立,善慈看著藍發銀尊,冷漠道:“何故偷襲?”藍發銀尊哼道:“你為何藏身此地?”善慈淡漠道:“隨興所至,你無權過問?!彼{發銀尊喝道:“你分明是在監視本尊,此時竟敢不承認。小子,本尊問你,你可是騰龍谷之人?”善慈冷然道:“本公子不喜歡回答你的問題?!彼{發銀尊微怒道:“既然你有心找死,本尊就成全你?!弊蟊垡粨],藍光閃現,一縷銳氣直逼善慈胸前。善慈眼神微變,右手揮臂反擊,手心光華浮現,隱藏手臂之中的那把五光十色的神劍迎上了藍發銀尊的蜂王刺,當即將其擊退。驚咦了一聲,藍發銀尊看著善慈手中之劍,質問道:“此劍是何來歷?”善慈冷漠道:“沒必要告訴你。若是有興趣,你可以試一試?!闭f完,善慈周身氣息轉變,一股略顯邪煞的氣息透過劍身朝四周擴散,眨眼就在附近形成一個五光十色的區域,將藍發銀尊籠罩其間??粗拼?,藍發銀尊有些驚訝。僅憑善慈的這等氣勢,說實話并不怎么樣??刹恢罏槭裁?,藍發銀尊對善慈卻有一種無形的恐懼感?是因為善慈本人,還是因為他手中的劍?“小子,就你那點本事,本尊還看不上。等哪天有機會,本尊定會讓你知道,招惹我是什么下場?!币婚W而退,藍發銀尊理智的選擇了離開。善慈收起神劍,心中頗為驚訝。他剛剛也是被逼無奈,不愿在敵人面前低頭,這才擺出作戰狀態。誰想藍發銀尊卻是突然離去,這里面明顯有著古怪,可惜善慈并不明白。扭頭四望,善慈自語道:“這紅云五彩蘭一直盤踞此地,五色天域的三大神將也明顯知道這一情況,為何他們都不肯啟動這艘戰艦?難道說是時機不成熟,或是人員不齊,還是另有緣故?”飄身而前,善慈來到紅云五彩蘭附近,目光凝視著那神奇之物,心中頗為感嘆。如此怪異的東西竟然來自異界,到底那五色天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呢?想想,善慈收回了視線,正打算是否離去之際,風雪中突然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讓他臉色古怪。凝神不動,善慈暗中探查,意識隨著那股氣息逆流而回,很快就找到了根源,結果卻令他臉色大變,整個人神色復雜。對于善慈而言,他一向冷靜,很少有情緒波動。如今,他神情奇異,擔憂之中含著不安,不安之中含著猶豫,到底是什么事,讓冷漠如冰的他,出現這樣的變化?道別了善慈,天麟與舞蝶一路前行,于半個時辰后,來到那湖畔上空??粗_下的景象,舞蝶驚嘆道:“極寒之地,出現這樣一個巨大的溫泉湖畔,若非知道湖底有巨獸作怪,還真是令人無法想想?!碧祺肓粢庵闹艿那闆r,發現與昨日相比,湖畔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首先,范圍在無形中加大。這一點,一般人不易察覺到,可天麟卻了如指掌。其次,湖水在下降,色彩也在發生微變的轉變。第三,湖水溫度在升高。這些,經過天麟探測發現,都是因為湖底那巨龜活動所至,它似乎正處于半睡半醒之間,情況十分不穩定。見天麟不答,舞蝶問道:“怎么不說話?”天麟收回目光,輕聲道:“我在留意湖畔的情況,發現與昨天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估計是地下那巨龜在作怪?!蔽璧勓?,推測道:“我想,那巨龜眼下存在著兩種情況。第一,只是翻翻身,隨后繼續沉睡。第二,逐漸蘇醒,然后破土出來。第三,若是前者,我們就虛驚一場。若是后者,情況恐怕不妙,但我們也阻止不了?!碧祺氤烈鞯溃骸熬摭斠鰜砦覀冏匀缓茈y阻止,可它破土而出,就等于是出世。那樣,它的出世將預示著什么,這一點值得我們去推敲?!蔽璧⑽㈩h首,輕聲道:“眼下的冰原已經夠亂了,若是再出現什么情況,那無疑是雪上加霜?!碧祺胄π?,鼓勵道:“別擔心,不經歷風雪,我們如何成長?二十年前,七界大亂,成就了一段神話。二十年后,冰原再起風暴,我們自當創立另外一個神話,那樣才不負我們的遠大志向?!蔽璧粗?,眼中滿是柔光,笑道:“放手去干,我相信你會超越二十年前的那個神話,成為空前絕后的存在?!碧祺牒呛且恍?,伸出右手,大聲道:“來吧,讓我們一起創造神話?!蔽璧勓月韵?,輕輕把玉手放在天麟的手中,羞笑道:“一起努力,創造輝煌?!碧祺肟粗璧菋尚叩哪?,心中有股沖動,想要將她擁抱。舞蝶似乎感應到了天麟那炙熱的目光,羞澀的低下頭,默默地不說話。一剎那,兩人間氣氛顯得有些微妙,彼此就那樣手牽著手,相距一尺靜靜的品味著那份無聲的愛戀。終于,在片刻后,天麟伸出了另一只手,放在了舞蝶的肩上。是時,舞蝶身體一顫,美麗的臉上紅霞密布,口中低吟一聲,嬌羞嫵媚。天麟見此,眼中光芒一閃,迅速將舞蝶拉入懷中,擁緊她嬌柔動人的身子,鼻子聞著她發間的清香。舞蝶羞喜交加,一顆心蹦蹦直跳,頭埋在天麟懷中不說話。天麟臉泛微笑,對于舞蝶的反應十分了解,一邊輕撫著她的頭發,一邊輕輕的在她的脖子上親吻著,這讓舞蝶身體微顫。風雪中,兩人誰也不說話。天麟就像一個獵食者,侵略著懷中的少女,品味著她的嬌羞與嫵媚。舞蝶微微搖晃,少女的矜持讓她躲避著天麟的親熱,可那僅僅只是一種現象。不一會兒,天麟便成功的吻上了舞蝶的雙唇,獲得了她的初吻。那一刻,舞蝶心情復雜,既有幾分期待,又帶著幾分彷徨,沉醉在天麟的憐愛中。第一百零六章 舞蝶奇遇突然,舞蝶身體一顫,臉上艷媚如水,陶醉的心猛然清醒,一把將天麟退開,口中羞澀道:“你……你……壞……”天麟神色興奮,看著舞蝶胸前那形態動人的山峰,回想著剛才用手撫摸的滋味,臉上流露出陶醉的微笑?!拔璧?,你害羞的樣子真美?!陛p輕的,天麟贊許道。舞蝶低頭不敢看他,低聲道:“你欺負我?!碧祺牒呛嵌?,試探性的再次抱著舞蝶的身子,柔聲道:“我只是一時激動,誰叫我的舞蝶這么美呢?”聽到天麟說自己是他的,舞蝶頓時心喜,抬頭嬌媚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有低下頭,輕聲道:“天麟,我真怕有一天你會把我忘記了?!碧祺霌碇纳碜?,輕笑道:“別亂想,我怎么把你忘了呢?!蔽璧⑽u頭,有種莫名的擔憂,低聲道:“我不知道,但我時常會有那種恐慌。我怕……”天麟見她一臉憂慮,連忙岔開話題道:“不說這些,我們難得在一起,應該開開心心才好?!蔽璧灰?,嬌羞叱罵,直到天麟認錯,這才逐漸恢復過來。
投石器發射出去的巨石接住嗎?”“當然不能了?!币蚋裣肓艘幌?,然后被嚇的直搖頭。大型投石器投出去的巨石可以將城墻都砸出一個大洞,他可沒那個能耐去接住巨石?!暗悄Хň涂梢??!逼咭垢嬖V因格道?!澳敲蠢??”因格又想了下:“如果他們把巨石反彈回來砸我們的話,我們不就完了?”“當然,如果我們還不快點把魔法屏障啟動,一但敵人發現,反彈回來的不會只有巨石,還有比巨石更加可怕的魔法?!薄斑€有魔法?魔法還有什么?”因格好奇的問道。他因為自小在狂戰帝國的鄉下長大,而且狂戰帝國獸人中基本上沒有幾個會魔法的,所以他在今天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魔法這一東西?!坝锌赵俑嬖V你???,所有守城士兵快點準備守住左側?!逼咭咕o張的看著左邊的城墻,在那里,無數的飛行翼人拉著巨大的籃子飛了過來,在籃子里面都是全身武裝好的攻城士兵。在七夜的命令下,原本布滿高壓水槍的左側城墻上出現一個大隊的弓箭士兵?!胺偶?!決對不能讓他們靠近!”這一大隊弓箭手的軍官狂吼。一時間,無數的箭矢飛上天空,箭如雨下,迎向一個個載著攻城士兵的大籃子。但是,原來早就準備防止帕克要塞高壓水槍的攻城軍團,那會怕這一點箭雨,所有飛行軍團的士兵利用籃子擋住了一波波的箭雨。當左面攻城軍團逼近時,所有站在左面城墻上的弓箭手紛紛拋下弓箭和箭矢,向要塞內逃竄而去。見到要塞駐軍還沒正式交手便逃竄而去,飛行軍團的士兵和籃子中的士兵不由大笑:“那些歪種的獸人,見到我們就逃跑了,哈哈哈!”沒有要塞駐軍的抵抗,左側進攻的攻城軍團順利的攻占了左側城墻,無數的士兵從籃子里跳了下去,面露興奮之色。在今天的攻城開始前,全軍統帥伊達里亞元帥許諾:如果今天攻下帕克要塞,所有士兵都有一大筆的獎賞,第一個占領帕克要塞要點,無論軍官還是士兵,都可以獎賞一萬金幣,同時被任命為軍團長,而拿下要塞內最高長官的,立即提升為將軍。聽到這么誘惑的條件,所有攻城軍團的士兵眼睛都發紅了,攻城前提早喝下了慶功酒,嚷嚷說:“從沒見過這等好事!拼了命也要沖上去?!币粋€個都憋足了勁,拼命的向前沖。在他們沖下城墻的時候碰到任何要塞駐軍,沒有遇到一點抵抗,如果在平時,他們一定會仔細觀查一下,然而,已經被金錢迷昏了頭的攻城士兵們,生怕落于別人后面,讓那一萬個金幣和軍團長的職位離自己遠去,沒有駐軍抵抗,就成了他們跟自己同伴最好的竟跑比賽。當沖到城墻下面時,第一個沖出城墻沖到要塞內的攻城士兵被一股高壓水槍倒沖回來,緊接著,所有沖出去的攻城士兵全都被要塞內的高壓水槍齊射沖回城墻內。上面的攻城士兵越來越多,而下面卻沒有一個士兵能沖出城墻,沖到帕克要塞內。終于,站在城墻上的攻城軍官想出了一個辦法,讓飛行軍團的士兵沖進要塞內吸引住下面的高壓水槍,而他們趁機沖出去。已經站不下的城墻上,到處都是天翔帝國軍士兵,飛行軍團的軍官發現再運兵過來也沒有用了——根本站都站不下了,于是答應了攻城軍官的請求,把所有藍子拋到一旁,直接參戰,順著城墻飛沖直入帕克要塞。見到飛沖直下的天翔帝國飛行軍團,所有高壓水槍紛紛改變了方向,轉向更具威脅的飛行軍團士兵。在被高壓水槍的水柱擊中后,飛行軍團士兵一個個因羽翼沾上水掉落了下來,不過飛下來的士兵太多,僅靠幾十只高壓水槍根本就防守不住,終于,所有要塞駐軍都撤退了:“快走,敵軍沖下來了,快點走?!币姷揭v軍狼狽而退的樣子,攻城的天翔帝國軍全都大笑起來:“看到他們那樣沒?快點跑,再不跑,小心你爺爺我取了你的頭額去領賞!”然后,在城墻上的攻城士兵們開始從城墻內沖出,配合著飛行軍團的士兵一起進攻?!鞍l射!”當看到左側攻城的天翔帝國軍興奮的發起進攻時,一直守候在帕克要塞中的駐軍軍官,下達了命令?!ㄖāā?!’一個個巨型的投石器在駐軍軍官的命令下發射。不過,所有投石器描準的方向并非進攻要塞的天翔帝國軍,而是帕克要塞內?!肮?,那些獸人都瘋了!”“可能是嚇怕了,想要投降,怕我們不要,所以先打自己人好投降,哈哈!”不過,沒等這些攻城的天翔帝國軍士兵笑完,他們就恐懼的睜大眼睛,拼命的向上爬,而在飛行軍團身邊的士兵,一個個跳上飛行軍團士兵身上,使勁的抓住,不少飛行軍團的士兵因為身上多了三四個攻城軍團士兵,一下子就被扯得經受不住,掉落下去,摔成了肉餅。在大型的投石器上的巨石上綁著一根根粗糙而巨大的繩索,而那些繩子的另一端就系在帕克要塞最重要的城墻支柱上。沒有人會想到帕克要塞的守軍竟然自已摧毀城池,正像沒有人會猜到靠賣雞蛋過日子的老太婆會殺了生蛋的雞一樣,于是在左側城墻上的天翔帝國士兵們拼命的向要塞內沖進去,要不就死命的向上跑,希望能站在最上面,不會因為城墻倒塌而被壓成肉泥。在投石器產生的巨力下,帕克要塞的左側城墻在一瞬間就被拉倒,所有站在城墻上的天翔帝國軍士兵都被塌下的城墻壓成了肉泥,而有幸逃過此劫的攻城士兵,在數百支高壓水槍的狂沖之下,被沖到破墻上活活被水柱沖撞到墻上死去?!肮焕??!笨吹狡咭乖O計的陷阱,約克心中浮起一種當代名將出現的感覺。帕克要塞在百萬天翔帝國軍的包圍下,決對沒有辦法堅守下去,而能看清這一點,并不夠以讓約克佩服,約克佩服七夜就是在于他能夠在看清局勢后,說放即放,當機立斷,沒有一點猶豫之色,當然,也不排除帕克要塞并不是他的這個理由在里面,不過,這樣破壞掉帕克要塞的城墻,事后一定會被后方軍部的高官們責備,輕則被革職,重則被打入牢里?!拔宋恕迸量艘纳峡胀蝗怀霈F了一個透明的圓形防護罩?!澳Хㄆ琳辖K于開啟了?!逼咭箍吹胶?,終于松了一口氣。數千能量水晶發出的魔法能量,足以抵抗數千名魔法師的魔法軍團任何攻擊了。原本緩慢落下的巨石,突然掉落在正面沖鋒的天翔帝國軍中,巨大的重量,將士兵一片片的壓成肉醬。然而在沖在前面的步兵團士兵依然狂奔,只有沖到前面,才能逃過巨石的攻擊。面對如此之多的攻城軍團,站在城墻上的人類士兵根本不用瞄準,只管漫天的射,一排又一排的士兵輪流不止的密集的射擊,幾千把強弓不停的變成滿月,然后射出蓄積以久的長箭,箭矢如雨般傾瀉在攻城軍團的身上,無數的士兵在離城數尺之地倒在地上,尸體不斷的累積,不一會便形成了一座尸山。但是在后面的攻城士兵并沒有后退,而是死命的向前沖,在他們后面是無數的攻城軍團涌上來,他們就算想退后,也沒有地方給他們退。終于,在源源不斷的后繼兵力下,天翔帝國軍沖到了帕克要塞的護城河旁,士兵們不顧頭頂上如雨傾瀉直下的長箭,跳進護城河,直搶帕克要塞的城墻,只求能爬上城墻殺入要塞內。然而,在城墻下等待著他們的,是不斷下落的滾石,滾燙的熱水,還有幾十支高壓水槍的沖擊。就算他們能夠爬上城墻,得到的也是城墻上守衛士兵奪命的一擊?!拜喌侥愠鰣隽?,不要讓我失望。我可是很相信布雷元帥的眼光的?!币吝_里亞元帥目光帶著深切厚望的看著特拉克。特拉克聞言跪倒在地下:“末將一定不會讓元帥您失望的,我會證明布雷元帥也沒有看錯過我?!薄昂?,去吧?!币吝_里亞元帥滿意的點頭?!笆?,元帥?!碧乩宿D身抬頭,望向已經進入白熾化的帕克要塞,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在混戰的城墻,而是投入了要塞內。剛才已經得知進攻要塞左側城墻未果的消息,特拉克直覺的認為,此時深藏在帕克要塞內的敵軍指揮官才是他真正的對手,能夠狠心用自己城池做為陷阱的指揮官,一定不是尋常之輩。天翔帝國軍第三軍團,第四軍團,第五軍團,第六軍團,外加飛鷹野戰團,在特拉克軍團長的帶領下,秩序井然,隊列整齊的出發了。所有軍團排列成散兵線前進,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盾牌兵、長槍兵、刀斧手組合的井然有序,整齊的步伐中顯現出肅殺之氣,成半月型包圍著帕克要塞。其中的飛鷹野戰團最為兇猛強悍,經過懷水戰役后的他們,士氣高昂,狠不得在此次戰爭中拔得頭籌,成為第一個攻進帕克要塞的部隊,先前看到前面的軍團沖鋒,而他們在后面等待著命令時,以為此次已經沒有機會立功了,那知道前面沖上去的軍團被帕克要塞的守軍死死防守在城墻前,再也沒有辦法向前一步,他們知道立功的機會已經來到他們面前,如果不是特拉克軍團長一直命令他們保持住陣型前進,只怕他們早就沖了去了?!皥F長,敵人的大部隊開始移動了?!边|望塔上的偵察兵在觀察到敵軍后方又有大規模的行動后,立時趕到下面的指揮中心向團長七夜報告?!按蠹s有多少人?”七夜緊緊盯著地圖,在上面用筆畫著一些士兵們看不明白的線條和圖形?!按蟾攀f人左右,其中有我們上回碰到的蒼鷹旗的軍團?!币幻奖鴪F的大隊長從城墻上跑回來,正好回答了七夜的問題。七夜略微沉思了一會,然后對那名大隊長命令道:“命令所有投石器換上武器,按照先前告訴你們的路線一路投過去?!薄笆?,團長?!钡玫狡咭沟拿?,大隊長敬了個軍禮后,馬上趕去城墻指揮投石器?!耙蚋??!逼咭褂纸械揭恢闭驹谏砗蟮囊蚋??!霸??!币蚋翊舐晳?。七夜命令道:“你帶領人去準備好火油,如果沒有意外,此時過來的軍團攻到城墻下時,你們馬上把火油拋下去,然后用火箭點燃,盡可能的拖住敵軍的進攻步伐?!薄笆?,團長?!币蚋窠拥矫?,興奮的退出指揮中心,因為他等了好久,終于等到有任務出動了?!按舜蔚淖鲬鹩媱澞懿荒艹晒?,就看此時了?!逼咭乖诘貓D上畫下最后一個圓圈后,起身對約克說道。約克點了點頭:“是呀,就看此刻戰士們的努力了?!薄昂昧?,這里就交給你了?!逼咭狗畔鹿P,將外套脫下,露出穿在里面的‘夜鎧’?!皥F長,你這是……”約克一時反應不過來?!拔铱偛豢赡芏阍谶@里指揮作戰吧,”七夜拿起一桿長槍,試了試重量,然后走到門口回過頭來一笑:“我的部下在外面拼命戰斗,如果我不去與他們同甘共苦,我這個團長也會做的不心安的?!薄翱墒?,團長,如果你就這么出去了,萬一有什么事……”“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逼咭归L槍握在手中,嘴色逸出一絲笑意,眼中透露出無比的自信:“繼續按照計劃指揮的事就交給你了?!薄案眻F長,難道真的不用擔心嗎?”帕克要塞參謀長不由有些擔心的詢問道約克。約克無奈的笑了笑:“能打敗我們數千名士兵的人,會那么輕易就出事的嗎?再說,他是團長,他說的話,我只能服從?!闭f完后,約克仔細的看著七夜剛才在地圖上畫下的布兵路線,與參謀們分析起此時帕克要塞的戰況。踩著壘積成山的尸體,第一批攻城軍團士兵終于爬上了城墻,而守衛城墻上的人類士兵已經收起了弓箭,抽出長刀,一前一后的在城墻上站成二排。好不容易沖上帕克要塞的天翔帝國士兵,興奮的哇哇大叫:“殺呀!沙哈格!”他們認為勝利就在眼前,只要突破城墻這一道防線,就能夠攻進要塞了。不過,他們還沒有笑出來,便踩到已經淋上了油的城墻上,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皻?!”站在前排的人類士兵大刀一揮,一刀斬向剛好滑倒的攻城士兵,整齊劃一的動作,冷酷無情的狠狠劈下去,只是一刀,就將所有爬上城墻的天翔帝國士兵斬殺于刀下。在收刀的同時,人類士兵將殺死的敵軍扯到后面,拋到要塞內的城墻下,而第二排人類士兵向前一步,等著再爬上帕克要塞城墻的敵軍。剛才第一排的人類士兵,很快又整齊的排成一條,站在第二排士兵的后面,殺氣騰騰的等待著再一次出擊。慢慢逼近的特拉克軍團,終于進入了帕克要塞魔法屏障里面,也終于遇到了帕克要塞的阻擊。投石器投出的不再是巨石,而是一個個用細繩綁在一起的馬刺,一團拋出去,在空中散落開來,將第二波攻城的特拉克軍團一打就是倒下一大片。而后,又拋出棱形地刺,亂七八糟粘合在一起的鋒利武器,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各式武器,反正只要是帕克要塞武器庫里有的,全都出現在投石器上,成為了投出去的利器?!安灰?,盾牌手到前面,弓箭手退到后面?!碧乩搜杆俚南氤鰧Σ?,然后下達指令。很快,特拉克軍團變換了陣型,帕克要塞投出的武器在盾牌的盾牌下,再沒有一點作用,只是減慢了他們前進的速度。然而,帕克要塞的守軍并沒有因為無功而停止,反而更加迅速的投過來。在后方,天翔帝國軍的本陣,伊達里亞元帥的軍團按兵不動,方陣堅如磐石,靜靜的等待著攻占帕克要塞出現結果。做為天翔帝國元帥的軍團,伊達里亞軍團共由十個軍團組成,其中,任何一個軍團都不比飛鷹野戰團差,而且還有二個全由純血翼人組成的獵鳳軍團,他們的戰斗力在天翔帝國內,只低于皇家飛行軍團和布雷德里特斯元帥的巨雕軍團,不過,不到必要時刻,伊達里亞元帥是不會輕易動用獵鳳軍團的,因為獵鳳軍團的任一士兵都是千挑萬選才找出來,如果一次傷亡太大,根本就無法立即補充兵源。如果獵鳳軍團行動的時候,就是此戰帕克要塞的最終歸屬之時。經過帕克要塞的層層阻擊,特拉克軍團終于來到了帕克要塞的城墻,接著第一波攻城部隊的身后,開始向要塞發起了猛攻。因為沖上城墻上的天翔帝國士兵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在城墻上的人類士兵再也沒有辦法把他們的尸體拋進要塞內,而盡量保持好體力,以最快的速度殺死爬上城墻的敵軍。在帕克要塞內的戰局中,火羽軍團已經露出敗像。在四面八方趕過來的駐軍士兵包圍下,他們已經被殺的潰不成軍。在天翔帝國軍號稱勇猛的火羽軍團,最為拿手的攻擊方式就是沖刺,從天空中墜落而下的沖刺槍陣。而現在,上有肉眼看不見的絲網,下有源源不斷的敵軍,周圍又被自己的同伴擋住,他們能自由活動的空間都沒有,那還能進行沖刺?不少火羽軍團的士兵因為上面不斷飛下來的同伴的推擠,而被迫站在地上與帕克要塞的駐軍對戰。雖然火羽軍團在天翔帝國軍中屬于精英戰團,但是他們最拿手的空中攻擊被截住后,他們的戰斗力就大大打了個折扣,在這時,面對地上最猛最強的獸人,他們只能飲恨而亡?!俺?!”看到不斷倒下的部下,羅伯特雙眼赤紅的下達命令?!皥F長?”伊斯特殺死一名撲過來的要塞駐軍,眼中流露出悲憤之氣,此次是他第一次上戰場,也是他參軍以來的第一戰,沒想到,竟然被逼要撤退。羅伯特長槍一挑,將身前幾名要塞駐軍打飛:“我們已經攻不進了?!绷_伯特在天翔帝國軍眾團長中以勇猛無畏而著稱,但是,他并不是一名有勇無謀的莽撞之輩,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早就戰死在沙場上了。在意識到當前局勢不利時,他當機立斷的下令撤退。伊斯特無奈的向所有火羽軍團的士兵大喊:“撤退!”在帕克要塞頑強的守衛下,終于將威脅最大的空中部隊擊退,不過,要塞正面攻擊的高潮終于來臨了?!吧?!”來到帕克要塞前的飛鷹野戰團終于可以一展身手了,在團長奧特卡的指揮下,他們紛紛掏出短槍,向城頭上投出。一時間,城頭上的人類士兵便倒下了一大片,而趁此機會,所有攻城的士兵一口氣占領了城頭,與守衛城頭的人類士兵展開了白刃戰,激烈的廝殺自此開始。無數的銳兵利器在城墻上對砍對殺,纏在一起的雙方咬牙切齒的撲向對方,到處是刀光劍影,城墻上的尸體很快就堆積起來,而后沖上來的特拉克軍團士兵借由尸山沖上帕克要塞,踩在不知是敵是友的尸體上,向城墻上的人類士兵發起猛烈的進攻,而人類士兵也拼命的反擊,想要把這些攻上城墻的敵軍劈倒在城墻上,雙方殺的不分上下,一時間慘叫聲接連不斷。就在特拉克軍團中的飛鷹野戰團士兵沖上城墻的同時,一個身穿黑色鎧甲,手執長槍的戰士,帶領著一個大隊士兵出現在城墻上,給已經被逼退的注入了一劑活力,所有人類士兵紛紛怒吼一聲:“殺!絕不后退一步!”不再顧及自身安危,手中長刀死命向敵人的身軀砍去。不是這些人類士兵真的不要命的狂砍,而是當他們看到穿著‘夜鎧’出現在眼前的團長七夜,心里不由變得憤恨——自己向團長請求才得已派守城墻,而此時卻被敵軍攻退,要讓團長親自上陣,怎么能不怨恨自己的無能。不過在怨恨自己的同時,他們心中也感覺到安全,七夜的出現,帶給他們的是無比的勇氣和強烈的自信。果然不出所料,七夜的長槍如雨般刺向攻上城墻的敵軍,而后增援的守軍,讓自開戰以來,一直廝殺到現在的人類士兵感覺壓力減輕不少。在城墻上的飛鷹野戰團士兵最先認出身著漆黑鎧甲的七夜,看到他手中與他們一樣的長槍,曾經讓他們蒙羞卻又無力洗刷的黑色死神又出現在他們面前了,他們紛紛為之一愣,爾后,不要命的拼死撲向七夜,撲向那個恐怖的黑色死神。既然是死神,又怎么會輕易的被打敗呢?沖上來的飛鷹野戰團士兵,在七夜如幻如影的長槍下,只是為城墻上徒添幾具尸體而已,只是為爬上城墻上的攻城士兵增加幾分恐懼而已。很快,人類士兵在增援的駐軍幫助下開始重振其鼓進行反攻,其勢如破竹,無人可擋,一下子就將攻城的特拉克軍團壓往要塞外,而在后面的士兵又再度拿起強弓,從空隙間不斷的射箭,給予敵人重大打擊。幾分鐘不到,攻上帕克要塞城墻的敵軍損失慘重,在丟下幾千具尸體后,被趕下城墻,而沒有下去的,已經倒在城墻上面成為了死尸。終于,站在帕克要塞下的特拉克與所有飛鷹野戰團的士兵都看清了身著黑色‘夜鎧’的七夜,想起了那個曾經以一已之力擋住數十名大隊長合擊,殺傷他們數百人而又神秘消失的恐怖敵人?!敖K于又見到你了?!碧乩送咭乖诔菈ι贤L凜凜的身影,眼中露出渴望已久終于得到時的目光,而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巴ㄖ械氖勘?,任何人取下城墻上的那名黑色鎧甲敵人的人頭,一律獎賞十萬金幣,成為我特拉克軍團副軍團長?!碧乩穗m然很想單身出擊殺向黑色鎧甲的敵人,但是,他因為要指揮全團攻城,不可能在最重要的時候拋下全軍將士,只身一人沖上城墻殺敵。當所有攻城士兵得到特拉克軍團長的獎賞時,眼中不由發出瘋狂到極點的紅光——十萬金幣足夠他們當中任何一人光榮退伍,安心的回家渡過晚年,而副軍團長的職務是僅次于軍團長的職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以后表現的好,就可以升職為軍團長,要知道軍團長在天翔帝國內不過才幾十人而已,他們的地位與一般的團長可有著天淵之別?!皻?!沙哈格!”所有特拉克軍團的士兵不要命的狂沖,他們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一個地方——屹立在帕克要塞城墻上的黑色鎧甲戰士。無數的敵人瘋狂的不要命的向七夜殺來,他們已經被特拉克的獎賞刺激的失去理智。七夜冷靜的將一個個撲上來的敵軍挑下城墻,每一槍都刺在敵人的要害上,每一槍都是毫不留情的全力一擊。第十六章生!死?站立在城墻上的七夜,如同黑色的死神,手中長槍幻化為死神的長鐮,所有撲向他的敵人,都在這把鐮刀下化成一具具尸體,倒在了他的腳下。然而,七夜并不是真正的死神,那怕他武藝超過尋常人百倍千倍,他的力量也是有盡頭的。一個敵人,二個敵人,七夜可以很輕松的殺死,數十個敵人,二十個敵人,七夜可以在一眨間的工夫刺穿他們的要害,數百個敵人,二百個敵人,七夜也能在幾分鐘內打敗,而當上千甚至上萬敵人不要命的瘋狂沖上來時,七夜再也無法阻擋。數百件武器密集的殺過來,七夜卻只有一桿長槍,他一瞬間能刺出百槍卻無法連續不停的刺出百槍,當他無法再刺出百槍時,他終于受傷了。飛鷹野戰團的士兵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他們的長槍刺在七夜鎧甲上帶給七夜的打擊絕對不是平常人能承受的。曾經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們測試過,在狂奔的野牛面前刺出一槍,如果能擋住野牛前面的,才有資格正式加入飛鷹野戰團,而結果是所有士兵都在全力的一刺下,將皮厚到可以與盔甲相比的野牛刺個對穿。以這種力道連續不斷的沖擊在身上,七夜就如雷擊一般痛苦,不過,他都一一忍受下來,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倒地的話,就決對沒有活路,如潮水般涌上來的敵人會在一瞬間就用長槍把自己刺死在地上。見到團長七夜在源源不斷的敵軍進攻下終于受傷,所有守衛城墻的人類士兵紛紛向七夜所在之處集合,他們發瘋般的斬向敵人——七夜在他們心中有著無法取代的地位,七夜不僅僅是他們的團長,是人類的驕傲,而且也是讓他們得到尊嚴的人,所以,他們可以不要命的撲向敵人,可以不顧一切的進行救援。在帕克要塞下的特拉克看到此幕,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可以進攻?!薄笆??!币恢笔睾蛟谔乩松砼缘娘w鷹野戰團中的精英與軍官們,拿起長槍,露出猙獰的面孔,向帕克要塞出發了。七夜雖然聰明,而且也能靈活自如的利用當年在圣夜學院內偶爾學習到的戰術,雖然也能想出巧妙的計謀,抓住戰場上最為關鍵的時機出戰,但是,他與特拉克相比,還是少了一點東西,那就是身為指揮官的自覺。在戰場上,優秀的指揮官并不是單靠自已在戰場上殺敵,而是指揮全軍在戰場上廝殺敵人。以一已之勇挑戰敵軍全體的,是戰士是勇士,但決對不會是率領全軍作戰的指揮官的所作所為。七夜自參軍以來,一直都是一名士兵,雖然現在他已經成為帕克要塞里的最高長官,統領整場戰爭的指揮官,但是在他的潛意識里,他還沒有把自己放到那個位置上,在他心中,他還以為自己是一名士兵,一名站在最前線的士兵,所以他才會在安排好戰爭的一切后,獨個又跑到了戰場的最前線,與士兵們并肩作戰,一起戰斗。當一個指揮官陷入危機時,所有士兵當然會理所當然的上前保護自己的指揮官,保護自己的長官。因而,帕克要塞上的防守在一瞬間集中在七夜身邊,而在遠離七夜的城墻上,沒有一個士兵。在特拉克的精心策劃下,終于引開了帕克要塞守軍的注意,得到了一個突破口,而一直守候在他身邊的飛鷹野戰團的精英,就是他打開這個突破口的關鍵所在。做為飛鷹野戰團的精英和軍官,當然一個個都是身手高強的強手,他們行動迅速卻又悄然無聲,在不知不覺中,一下子出現在中空地帶的帕克要塞城頭。舉著蒼鷹旗幟的飛鷹野戰團戰士,站在了帕克要塞上揮舞起他們的軍旗,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沖呀!”見到沖上城頭占據了城墻的敵軍,所有要塞駐軍都變得驚慌不安——敵軍已經占據了城墻,破城就在片刻之間,這場戰爭,帕克要塞的駐軍已經輸了!見到在城墻上迎風飛舞的蒼鷹旗幟,七夜不由為之一憤,大喝一聲,手中長槍幻化成漫天槍影,在一瞬間將所有逼上來的敵人全部擊退,然后用力一拋,將長槍化為一道長虹,破空而去,刺入揮舞著蒼鷹旗幟的士兵胸口。七夜拔出腰間長劍,強忍住要吐出來的鮮血,揮劍指向敵軍怒吼:“決不后退!殺!”如果不將占據了城墻的敵軍打下要塞,那么帕克要塞完了,正在要塞內拼死抵擋的數十萬士兵也完了,在數百萬的天翔帝國軍的攻勢下,要塞內的士兵一但正面接觸,用不了一刻鐘,就可以全滅。七夜在怒吼后,第一個起身飛撲向占據城墻的敵軍。而在七夜剛才站立之處,所有守軍都無法移動一步——沒有了七夜,他們仍然要堅守住這里,不能再讓敵軍從這里躍上城墻一步。面對飛鷹野戰團的精英與軍官,久戰后又受傷的七夜,根本無法再殺死他們中任何一人,也無法逼退他們一步。慢慢的,七夜在強悍的敵軍攻擊下變得麻木,手中長劍在一次碰撞中變成二截,七夜用只余一半的斷劍,勉強擋住了敵人的進攻,但是他身上的傷卻越來越多,終于,七夜再也支持不住,斷劍被敵人一槍挑落,無力的跌倒在地上,茫然無神的睜開雙眼,看著即要奪去他性命的一槍。就在七夜將喪命出敵人長槍之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七夜面前,用血肉之軀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槍?!耙蚋??”看清為自己擋下這一槍的人后,七夜不由驚叫道。因格左手抓緊刺進胸口的長槍,右手奮力一刀,將那名飛鷹野戰團的士兵劈成二半,然后面帶愧色的看著七夜,嘴角流出鮮血:“對不起,老大,我來晚了?!薄安煌?,不晚,你來的正好。不要說了?!逼咭箍吹降粼诘厣系幕鹩?,和因格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孔,眼眶中出現了透明的液體?!笆茄?,不晚,正好一起來送死!”在后面的飛鷹野戰團士兵,獰笑著走上來,準備給倒在地上的七夜和因格最后一擊。不過,沒等他走近七夜,又有一個身影撲了上來?!耙黄鹚腊?!”一股刺鼻的氣味出現在空氣中?!盎鹩??”七夜看到自己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全身淋滿了火油,和敵人緊緊抱在一起,身上被刺穿也死死不放,堅韌的面孔,讓敵人感覺再怎么打怎么殺也沒用。然后,一個個全身都是火油的人類士兵紛紛撲上來,每一個士兵死死抱住一名敵人,雖然被敵人死命狂打,不停的撞擊,卻依然強悍的抓住敵人,不肯退后一步?!吧湮?!射我!”一個個抱住了敵人的人灰士兵,回頭向要塞內大聲叫喊。在他們后面的,是拿著火箭的士兵,他們看著前面的同伴淋上火油后拼死抱住了敵軍,一個個一時間不知所措。射還是不射?怎么才能對天天朝夕相伴的戰友射出致命的一箭?火箭慢慢黯淡下來,似乎就快要滅掉?!吧?!”七夜眼中流下了淚水,自他出生以來,他第一次落淚,而這一次落淚,卻又那么無奈。抱著必死的決心撲上去與敵人糾纏在一起的士兵,如果因為一絲猶豫而讓敵人掙扎開,他們一定死不瞑目。聽到團長七夜的話,后面趕上來的人類士兵閉上雙眼,無力的將手中火箭射向了與敵人抱在一起的同伴,射向幾個月來朝夕相隨的同伴和戰友。在火箭的火焰引導下,火油很快燃燒起來,將人類士兵和抱在一起的敵人變成火人,而在熊熊烈火中,和敵人一起燃燒的士兵大喊一聲:“步兵團萬歲!人類萬歲!”就向帕克要塞外跳了下去,他們用生命守衛著帕克要塞,守衛著要塞內的近十萬士兵,也守衛了他們敬戴的團長。很快,在城墻上的敵人被守衛帕克要塞的勇士們清掃一空——任何一個撲上城墻上的敵人,等候他的都是一個全身淋滿火油的人類士兵,無論他怎么打,怎么砍,抱住他的士兵都不會放手,牙齒緊緊咬在他的身上,手腳緊緊抱住他,然后在一片火海中與他一起跳下幾十米高的帕克
起出去,到鐵貝城里轉轉的,但是此時寒冰傭兵團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們是決對不能放松的,因為危險往往會是在最松馳的時候來臨,所以七夜跟著一起到了房間里?!皥F長,明天完成這個任務后,一定要好好在這里玩玩?!蓖匈だM城后,對鐵貝城里隨處可見的矮人產生了很大興趣,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些矮人要長那么矮,難道長的矮才能造出那些精美的工藝品?“就是,團長,此次來這里,娜娜還特意要我帶些手工藝品回去,如果你交了貨就帶我們走,到時娜娜會怎么辦,你可是知道的,可不要怕我把責任推到你身上?!卑④降绿稍?01房間里唯一的床上發出威脅的言語,六人中只有她一個人是女人,所以她很自然的占據了房間里最舒適的地盤,其余人只有坐在椅子或窗臺上?!安灰獡?,這次的雇主幫我們包了三天房,明天完成任務后,我們還能在這里逗留二天,到時你們想怎么玩都行,芙德,你到時買的禮物娜娜不喜歡可不要賴在我身上?!蹦嗽捯魟偮?,大家就是一陣高呼。能免費玩樂,當然值得高興了?!艾F在坐在這里沒什么事做,不如來打牌,來的快舉手!”姆斯懷里掏出一副牌,一臉奸笑的樣子?!安挪桓銇?,每次都是我們輸?!蓖匈だB忙搖頭。和姆斯在一起打牌,他可是有不少教訓的了,而且還輸了不少錢。特別是每個月月中以后,姆斯常常是死纏爛打的要他打牌,然后使得他也變得跟著姆斯一樣,在領工資前幾天跟著團里其他人混吃混喝?!安淮蚺颇亲鍪裁??總不成聽故事吧?!蹦匪雇蚱咭购投嗨紶?,能夠作牌友的只有他們三人,團長莫克和阿芙德是決對不會和他打牌的?!皩α?,今天在外面時,團長不是說梵天大陸有什么黑暗時期,不如就聽團長說說那個,怎么樣?”阿芙德是最愛和姆斯唱對臺戲的,一聽到姆斯說故事,她就想到莫克在進城時說的那些話?!按蚺频呐e左手,聽團長講騙小孩的故事的舉右手!”姆斯舉起左手,同時也舉起右手?!皬U話!當然是聽團長說黑暗時期的事了。你舉二只手做什么!”阿芙德舉起右手?!拔灞纫?,你輸了,姆斯,一起聽團長說梵天大陸黑暗時期的事吧?!蓖匈だ瓟盗藬蹬e起的手,說道?!拔遗e二只手的意思是說,可以一邊打牌一邊聽團長說故事了?!蹦匪篃o奈的聳聳肩,因為舉左手的只有他一個,牌是無法打了?!皥F長,快點說吧?!卑④降聸]有理會姆斯,而是催促著莫克,仿佛真的是要聽故事一樣?!昂冒??!笨粗⒅约旱谋娙?,莫克笑了笑,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煙斗?!澳俏揖蛷蔫筇齑箨懙挠蓙黹_始說起吧”“梵天大陸原本只有一個國家,所有種族都在一起……”“當時統領著梵天大陸唯一國家的是一個神秘的種族,他們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有著所有人都不及的智慧,他們能回到過去,他們能看透未來,在傳說中,他們是無所不及的……”“團長,他們竟然那么利害,為什么現在梵天大陸會變成這樣?”托伽拉聽到這里聽的有些迷茫,不由插口道?!瓣P于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要知道,很多事情的真實都埋沒在時間里,我們能了解的只是真實的一部分而已?!薄百だ?,你不要插嘴,等團長說完你就知道了?!蹦匪菇凶×送匈だ?,他怕托伽拉在一旁攪和的話,莫克說到明天早上都說不完。吸了口煙后,莫克接著說了下去?!安恢朗裁丛?,梵天大陸上唯一的國家突然分裂,據說是神秘的統治者在一夜間全部消失,在失去了國王后,所有種族為了成為新的王,而開始了戰爭……”“戰爭開始后,所有種族都是各自為戰,每個種族都想打敗其它的種族成為新的王,因而在連綿不斷的戰爭中,沒有一個勝者,因為不論是身強力壯的獸人,還是魔法超強的精靈,又或是有著空中優勢的翼人和好戰的矮人,沒有一個種族能夠戰勝其余三個種族。在不斷的戰爭中,各個種族的勢力也漸漸開始劃分,國家分裂成四個部分,每個種族都占據了自己原本所在的地方,然后,慢慢的,新的國家誕生了……”“當時的梵天大陸分裂成四個國家,就是現時的狂戰帝國,天翔帝國,月夜國和麥國?!薄澳欠N族聯盟呢?我們的國家呢?”托伽拉著急的再一次插嘴,他雖然是獸人,但是他的故鄉卻不是狂戰帝國,而是種族聯盟?!斑@四個國家相互之間戰火不斷,而在這究纏不清的戰爭中,唯一沒有國家的人類也開始建立國家。但是很異常的,只要人類一但占據住某地,便會招來其余四國共同的打擊,在這種情況下,人類開始與其它種族一同合作,打著聯合的旗幟,慢慢的,一步步將種族聯盟發展起來?!闭f到這里,莫克看了托伽拉一眼,托伽拉此時已經被種族聯盟的成立感到興奮?!爱敺N族聯盟勢力發展到任何一方都無法吞下之后,人類終于站出來宣布種族聯盟的成立。而在那以后,四國之間因為種族混合而相互起了疑心,同時為了不再讓自已種族被分裂出去,從而梵天大陸進入了黑暗時期,各族之人只相信本族者,任何其它種族其它國家的人,都無法進入他們的國家,當時除了種族聯盟,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接受外來者,而任何一個外來者都會被當成間諜來看待,而外來者只要犯了一點小錯,便會被殘酷的殺害,先前姆斯所說麥國對待犯罪者的重罰便是當時在黑暗時期里,麥國對待外來者的態度。在黑暗時期中,每天都有死人,而在結束黑暗時期前一年,梵天大陸上沒有一個旅者,種族聯盟的傭兵也全部失業變成了農民?!蹦苏f到這里時,深深吸了一口煙?!澳鞘嵌嗌倌昵暗氖铝??團長?!逼咭箚柲说??!斑@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呢,這些都是聽人說的?!薄奥犎苏f的?”七夜不相信的望著莫克,像黑暗時期這樣各國都沒有列入史冊的事情,如果能任意聽人說到的話,那早就家喻戶曉了?!拔抑?,團長,你一定是聽老約翰遜說的,我們團里就他最嘮叨了,也最喜歡拿從前的事說個不休!”托伽拉恍然大悟的說道?!熬褪?,團長,我從前從來都不知道你會說這些事,而且你剛才說黑暗時期的事,用的語氣和語調跟老約翰遜一模一樣?!卑④降乱哺辛似饋??!八隳忝蓪α??!蹦伺闹匈だ募绨??!袄霞s翰遜是誰?”七夜發奇的問道?!袄霞s翰遜是我們團里的老團長,寒冰傭兵團就是他一手創立的?!薄袄霞s翰遜創立的寒冰傭兵團?那寒冰傭兵團歷史很悠久了?”“那是當然的了,差不多快有一百年了,是不是,現任團長大人?”姆斯用怪調的語氣戲弄莫克?!懊髂瓴诺揭话倌?,姆斯,沒想到你還記得呢?!薄澳钱斎涣?,到寒冰傭兵團百年慶的時候,你準備破產吧,團長!”姆斯嘿嘿的笑了起來,而托伽拉聽到后也是興奮不已?!安哦螆F長,怎么會有一百年?”七夜說出了他的疑問?!皼]辦法,誰叫老約翰遜一直老不死,他一個人就做了九十年的團長,還真是長壽,不過,他那嘮叨的嘴,可是嘮叨了一百多年?!蹦匪箶傞_手聳聳肩,一副無奈的神情?!熬攀??你們的先任團長老約翰遜現在不就是……”“不錯,現在他已經一百五十多了,俗話說的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用來說他是最好的了?!薄拔?,姆斯,你這么說老約翰遜也太不敬了吧!”阿芙德對姆斯說道?!澳且以趺凑f?我總不可能說他是一個大好人,每天都在做一些有益身體健康的事吧?!薄坝幸嫔眢w健康?他最好去死才是!”聽到姆斯的話,原本平靜的阿芙德突然變得氣呼呼?!澳匪?,你有時還不和老約翰遜做一樣的事?!蓖匈だ肼反虮Р黄??!澳遣煌?,像我這樣的帥哥去欣賞一下她們美麗的曲線,是她們的榮幸?!蹦匪诡^一甩,黑色長發向上飄去?!吧?!無恥!”阿芙德一臉鄙視?!耙磺鹬?!”一直沒開口的多思爾也開口了?!袄霞s翰遜是精靈族人?!币姷狡咭挂荒槻涣私獾臉幼?,莫克告訴七夜道?!肮植坏??!逼咭裹c了點頭,精靈族的壽命常常是其余各族的數倍,一百五十歲,還正是中年,雖然離晚年也不太遠了?!安徽f這些了,我肚子好餓!有沒有吃的?”托伽拉突然叫餓道?!澳氵€沒吃飽?今天晚上你差不多吃了雙份!再說我們背包里的食物那天不是被你吃個凈光的!”阿芙德聽的是直搖頭,她不明白托伽拉為什么每天吃那么多,自己可是吃幾個水果就飽了?!澳阕约喝ハ旅嬖儋I一點吃的吧?!蹦朔愿劳匈だ??!斑_伽,你可不可以一起去?”托伽拉沒有站起來,而是問七夜?!拔也火I,不陪你下去了?!逼咭箵u頭道,他還想再問問莫克有關黑暗時期的事,他發現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事并不能從書上知道?!拔也皇墙心阋黄鹑コ?,而是……”“伽拉是想叫你去幫他做幾樣好菜,是不是,伽拉?”“是嗎?”聽到姆斯的話,七夜也跟著問道?!班??!蓖匈だ娖咭雇?,便飛快的點頭?!拔揖椭浪肽钅愕氖炙嚵?,今天晚上吃的那一餐,和你做的比起來,簡直就是淡而無味,伽拉能吃那么多也算是不錯的了,平常他可是雙人份,決對不會少一點的?!蹦匪瓜袷强赐噶送匈だ男乃?,說的托伽拉低著頭不好意思抬頭?!澳且黄鹑グ??!逼咭拐玖似饋?,向托伽拉說道?!昂?!那我們下去了?!币娖咭勾饝獮樽约簞邮?,托伽拉馬上高興的跟著站了起來?!皠e忘記也給我帶一份上來!”姆斯見七夜下去,連忙打招呼?!胺判?,今天晚上宵夜每個人都有份!”七夜回頭向其余沒開口的人笑道,這十幾天來的接觸,他已經不再和先前剛在一起時那些拘束了?!霸趺礇]人在?難道這里晚上都沒有宵夜吃?”托伽拉偷偷躲在旅館的廚房門口看了半天后,不解的對一同躲著的七夜說道。托伽拉和七夜這樣偷偷的到旅館廚房,是因為七夜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廚藝。因為暴露出廚藝后,托伽拉每天不吃他做的食物是決對不會罷休的?!皼]人在正好,快點來?!币姷綇N房中沒人,七夜立即溜了進去,沒有人在里面,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了?!斑@樣算不算偷東西?”進到廚房后,將廚房里放著的食物拿給七夜時,托伽拉突然問道?!巴睃c你放些錢在這里不就行了?!逼咭剐α似饋?,他根本沒想過這些,他還以為此時是在軍隊里面,那可是不用錢買的,而且此時的感覺和他當年在圣夜學院沒錢買菜時,從圣夜學院的地窯里偷食物一樣,不過七夜猜想此時圣夜學院一定知道此事了?!熬褪?,付了錢就不是偷了?!蓖匈だ腥淮笪虻狞c頭,接著繼續把七夜要用的配料洗干凈遞給他?!斑_伽,你真利害,如果把你的廚藝用到武道上,一定是一派宗師!”見到七夜如夢如幻的刀技,托伽拉敬佩的贊嘆道?!叭绻媸悄菢泳秃昧??!逼咭挂贿吳胁艘贿厽o奈的自嘲,此時他的刀法雖快,但是他的真氣已經在帕克要塞之役失去,沒有力量,再美妙的刀法也只是花巧而已?!澳闳ネ饷婵粗?,如果有人來了,我們也好及時藏起來?!币娡匈だ谝慌灾绷骺谒?,七夜怕他沒等菜炒好就動嘴,于是吩咐他去廚房門口把守,雖說晚點會付點錢在這里,但是此時被旅館里的人看到了,那就不好說了?!澳呛?,達伽,你炒好了可要叫我?!蓖匈だ徊饺仡^的走到廚房門口,他現在可是愛死七夜做的菜肴了??粗匈だ驹陂T口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看著不放,七夜邊炒菜一邊笑了起來。七夜沒想到,當年因為炎叔所迫,而學就的一身廚藝,竟然會這么吃香,當年在圣夜學院就是靠廚藝打出一片天下,而今在梵天大陸上,也差不多可以靠這來誘惑人了,七夜倒有點想自己開個餐廳過一輩子算了?!斑_伽,達伽,有人來了,快點?!闭谄咭箍斐赐陼r,托伽拉急忙跑了進來?!班??!逼咭寡杆賹⒊春玫牟穗确诺皆缫褱蕚浜玫暮凶永??!皝聿患白吡?,我們先到里面躲一下吧?!眲傋叩介T口,托伽拉發現那二個人已經快到廚房了,急忙把七夜攔了進去。匆忙之中,七夜和托伽拉二人跑到廚桌下面,七夜悄悄使出一個幻像魔法,將自己和托伽達一同隱藏起來?!八麄円呀浀搅??”一個面目長的比較陰森的矮人走到廚房門口停住了腳步,四下張望說道?!敖裉禳S昏時到的,他們已經住進大人你事先訂好的房間里了?!绷硪粋€矮人恭敬的走進廚房。七夜發現此人竟然是旅館的老板紅胡子矮人,他不由好奇起來,身為旅館老板,還這么恭敬另一個矮人,那另一個矮人會是誰呢?“等到明天我收到貨后,你就下毒,決對不要留下任何活口,到時我們會把此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完成后,我保證你一定能加入我們布里克爾家族的外系?!闭驹陂T口的矮人向旅館老板說道?!爸x謝大人,小的一定會用心辦事,讓他們死的不知不覺的?!甭灭^老板滿臉堆著笑?!澳銣蕚溆檬裁此退麄兩咸??”“我早就準備好藥了,到時放到他們明天的飯菜里,只要他們吃了,決對活不過一刻鐘?!甭灭^老板走進廚房,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包藥。躲在桌子下面的七夜和托伽拉見到旅館老板將手伸進來,嚇的急忙屏住呼吸?!昂?,竟然你都裝備好了,那我就放心了?!薄按笕四惴判?,我一定會辦的妥妥當當的?!甭灭^老板說話間,將手中的藥包再一次放入桌子下面的暗箱中?!澳惴旁谶@里安全嗎?”“大人,你放心,這桌子的暗箱除了我,沒人知道?!薄澳蔷秃?,你要知道,此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薄笆?,大人。我已經在外面準備了好酒?!薄班?,好,那就出去喝幾杯吧?!标幧陌艘恢北涞哪樕下冻隽诵θ?,作為矮人,他是沒辦法拒絕酒的?!按笕?,請?!甭灭^老板急忙閃開,讓開道路?!八麄兿胍θ?,我們怎么辦?”托伽拉從桌底爬出來后,向七夜問道?!澳泷R上上去告訴團長,同時叫姆斯出去打聽一下,看今天住店的人當中,除了我們是預定的外,還有那些人是事先預定房間的?!彪m然旅館老板和那人沒有說出名字,但是七夜感覺剛才那人和旅館老板所說的話好像是針對莫克和自己等人的?!昂??!蓖匈だ闷鹌咭钩春玫牟穗认驑巧吓苋?,雖然剛才聽到一個陰謀,不過并不影響他的食欲。在托伽拉走后,七夜伸手到桌子下面的暗箱里,把剛才旅館老板準備的藥包拿了出來。七夜將藥粉拿出來仔細看了看,然后全部倒進垃圾筒里,再將與藥粉差不多的細鹽包起來,放回到原處。當七夜返回301號房時,房間里所有人都在望著他?!霸趺戳??”七夜被看的有些不自然,便開口問道?!翱?!沒什么?!蹦匪垢煽攘艘宦?。聽到姆斯的咳嗽聲,眾人才收回視線。姆斯等人會盯著七夜看,是因為托伽拉上來說明情況后,他們都很好奇七夜的處事方式,因為他們見七夜這么年青,但是處事手段卻跟一個老手一樣,剛才姆斯猜說七夜實際上有幾十歲了,現在是用魔法隱藏了真實面孔,所以七夜一上來,便被眾人盯著了?!拔页鋈ゴ蚵犚幌?,你們商量吧?!蹦匪拐酒饋?,向樓下走去?!斑@事我不知道怎么辦,你們商量好,我做就是了?!蓖匈だ贸霾穗染统粤似饋??!皥F長,你和達伽商量好怎么辦吧。給我點?!卑④降录泵耐匈だ种袚尣?,現在寒冰傭兵團中不喜歡七夜做的菜的人真是難找出來。多思爾沒有開口,他只是默默的加入了搶菜之中。七夜和莫克二人互望一眼,然后一起苦笑?!皬那岸际俏乙粋€人決定的?!蹦烁咭菇忉尨藭r的狀況?!澳沁@次還是你決定吧,團長?!薄安?,一起來商量一下吧,一個人的決定常常會出現錯誤的,多一個人一起來分析再做決定,要好的多。伽拉他們是沒能力分析問題,你不同,達伽,我相信你一定已經想好辦法了?!薄澳呛冒?,我只是有一個提議,到底行不行,我還沒有把握?!薄安灰o,只要你說出來,不足的地方,我會補充的?!币娖咭勾饝朕k法,莫克便拿起他的煙槍,一口接一口慢慢吸了起來。第四章團結一心‘砰砰!’301號房間的門突然響了起來?!罢l呀?”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聲音中透露著被吵醒的不快?!跋壬?,我們是送早餐的?!闭驹诜块T外的待從對房間里的客人說道?!八驮绮??我們沒有點早餐,你是不是送錯房間了?”房門被打開,姆斯修長的身體倚在門上,雖然大清早的被吵醒,不過他還是很有修養的望著待從?!斑@是我們旅館的服務,早餐是不用再付費的?!贝龔募泵ο蚰方忉尩??!澳呛?,推進來吧?!蹦匪勾蛄藗€哈欠,走進房間,讓待從把早餐送進來,反正有白送的早餐,怎么會浪費不要呢?!跋壬?,請慢用?!睂⒃绮头旁谧雷由虾?,待從退出了房間?!八麄冏吡??!贝龔碾x開不久,七夜,托伽拉還有阿芙德一起走進301號房間?!斑@早餐中下毒沒?”托伽拉看著香噴噴的早餐,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跋聸]下毒,你吃吃看就知道了?!逼咭鼓闷鹨粔K面包,遞給托伽拉?!皠e!別吃呀!”見托伽拉真的接過去就吃,阿芙德著急了?!胺判?,沒事?!蹦诵χ矒岚④降碌??!叭绻铝硕?,那伽拉會出事的呀!”見莫克不急不忙的看著托伽拉吃早餐,阿芙德急忙道?!安粫惺碌??!蹦匪箵踝∠肷锨皳屵^托伽拉面包的阿芙德?!胺判?,我昨天已經把旅館老板的藥給換了?!逼咭菇忉尩母嬖V阿芙德?!斑@旅館的早餐還不錯,很香,你們怎么不吃?”托伽拉一邊吃一邊望著姆斯等人疑惑的說道?!斑@就吃?!逼咭鼓闷鹨黄姘?,跟著吃了起來?!翱磥硭麄兪菧蕚涫盏截浐蟛艅邮?,團長,你可要準備好了?!蹦匪挂哺粤似饋?,過了一晚,此時看著香噴噴的烤面包,肚子早就餓的直叫了?!八紶?,你復制好了沒有?”莫克詢問多思爾道。昨天晚上姆斯打聽的結果是旅館里僅有自己一行人是預訂房間的,別的客人都是臨時來租住的,那也間接的肯定了旅館老板要害的人就是寒冰傭兵團。雖然昨天晚上阿芙德和托伽拉都提議馬上返回種族聯盟,但是莫克卻說不能,因為就算是雇主要殺自己等人滅口,但是在還沒有做之前,雇主還是雇主,接下來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因為此事不僅僅是一個任務,而且還有關寒冰傭兵團的名聲。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莫克昨天晚上就將此次送的貨物讓多思爾用魔法進行復制,這樣就算到時形勢不對,也可以借用此來威脅雇主?!霸谶@里,右邊是復制的?!倍嗨紶枏膽阎刑统龆€魔法卷軸,遞給莫克。莫克接過后,直接打開相互做對比?!八紶?,做的好?!蹦丝赐旰?,把二個卷軸放在桌子上,使出了記憶魔法,卷軸又恢復成沒有打開的樣子?!斑@個真的放在你們誰那里?”莫克把思爾做的假卷軸收了起來,拿著真正的卷軸看著眾人?!拔乙幌蛟诳罩酗w,如果放到我這里,不小心掉下去就是難事了。伽拉也不行,他太粗心了,搞不好弄到那里去了他都不知道;我看交給阿芙德好了,她心細,一定不會掉?!蹦匪固嶙h的說道?!拔也恍?,不行!”阿芙德急忙搖頭?!盀槭裁??”莫克神情凝重的問阿芙德,在他看來,阿芙德是唯一的女性,如果對方還沒有喪盡天良,應該不會對她下狠手?!拔摇摇疑砩蠜]有多余的地方?!币娢咫p眼睛盯著自己,阿芙德臉變的有些微紅,言語間也結結巴巴的,雙手在重要部位揮來揮去,想擋住眾人的視線。阿芙德她是弓箭手,敏捷對于她來說非常重要,如果身上有多余的重物會影響她的箭技,所以在她身上只有一件貼身的布甲,若把卷軸放到她身上,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穿了?!翱磥?,交給阿芙德也不行?!蹦藝@了一口氣?!敖唤o我?!逼咭惯@時站了出來,自告奮勇的說道?!斑_伽,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說好了,今天你要一個人離開的?!蹦苏f出他昨天跟七夜商量大半夜的事?!斑_伽要離開?”聽到莫克的話,眾人都是一驚,特別是托伽拉,急的一把抓住七夜,生怕七夜馬上離去?!斑_伽他還沒有正式加入我們傭兵團,嚴格的來說,他與此事并無關系,如果因為我們的原因而把他牽連到此事中,我想你們也不會安心,所以昨天晚上我已經正式要求達伽他今天離開,晚點到旅館大廳把他當成我們護送的雇主送走,這樣他就能從此事中脫身了?!甭牭侥说脑?,眾人不語,而托伽拉抓著七夜的手也漸漸松開,因為莫克說的對,七夜還沒有正式加入寒冰傭兵團,如果他在此事中出現什么事,他們內心都會不安的?!斑€有,達伽和伽拉昨天晚上不是說那個想殺害我們的雇主不是曾說過布里克爾家族?而在麥國內布里克爾家族的勢力龐大,他們家族如果想要在麥國把我們抹殺,簡直就跟打個哈欠一樣簡單,如果我們真正的雇主是他們,跟我們在一起,豈不是害了達伽的性命?”“達伽,給,這是我完成上次任務時得到的水晶,值不少錢,你早點離開吧?!蓖匈だ瓘膽阎心贸鲆粔K紅水晶,塞給七夜,然后難過的別過頭?!拔乙矝]什么好東西,不過我們竟然有緣聚在一起近半個月,在草原上經歷過數次危險關頭,這個玉石就給你做為禮物吧,搞不好我沒機會用,放在身上也是浪費?!卑④降乱材贸鲆粋€綠色玉石?!暗鹊?,我可沒說我準備要走?!逼咭拱鸭t水晶還給托伽拉?!罢娴??”托伽拉眼睛亮了起來?!安恍?,你一定要走,我決不允許你因為寒冰傭兵團的事而出事。昨天晚上你不是答應了?!蹦藞詻Q的要讓七夜離開?!拔耶敃r答應的是幫你的忙,而不是答應離開你們。再說,和你們一起從草原里出來,總不可能在你們出事的時候就離你們而出去,這樣,那我就跟貪生怕死的鼠輩一樣?!薄拔铱茨氵€不知道我們此次事件的真正危險性?!蹦松裆絹碓絿烂C,整個房間的氣氛也變得沉重起來?!皠偛盼沂遣幌胱屇銈兛只哦鴽]有告訴你們有關布里克爾家族的事,現在,我要告訴你們有關布里克爾家族的真正勢力,你聽完后,再決定到底是去是留?!薄艾F時麥國由三個家族掌權,布里克爾家族就是其中的一族。與其余二個家族不同的是,克里布爾家族屬于新興的家族,在短短幾十年就在麥國內崛起,與從前的二大家族平分麥國的權力,他們靠的不僅僅是他們家族的工藝,而且他們還使用著暴力與鮮血來鞏固和擴張克里布爾家族的地位?!薄安贿^在麥國里克里布爾家族卻有著非常好的名聲,因為他們所有不能見人的一面全部都是暗地里做的,如果他們要向我們出手,那我們要面對的差不多就是整個麥國的所有矮人。達伽,你一定要想清楚,如果你跟著我們,你決對會和我們一樣面臨死亡的危險?!蹦祟D了一頓,語氣一轉,對其余幾人說道?!澳銈儙讉€可以選擇退出,現在退出寒冰傭兵團,立即離開麥國還能活下去,如果還跟我呆在一起……”“團長,你認為我們是什么人?我們會在這個時候退出嗎?我們是傭兵,只要接下任務,那怕是死,我們也要完成任務的傭兵?!蓖匈だ酒饋?,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一樣不可動搖,語氣堅定有力?!安诲e,團長,你忘記了嗎?我們加入寒冰傭兵團后,我們就已經是傭兵了,而傭兵的守則是接到任務后,那怕是死也要完成任務?!蹦匪鼓弥悸媚ㄖL槍,難得的嚴肅起來?!拔覀兪遣粫顺龅?,團長,寒冰傭兵團決對不能在我們手中沒落,要不然在團里的大家是不會原諒我的?!卑④降乱哺鴮⒐贸鰜?,試拉了幾下,這是她每次戰斗前的準備工作,一個弓箭手一定要熟悉自己弓弦的拉力,才能掌握住每一次射出箭矢的速度和力道?!拔沂莻虮??!倍嗨紶柕脑捠呛啙嵱辛??!澳阏J為,我會離開嗎?我會離開這樣的寒冰傭兵團嗎?”七夜聽到眾人的回答后反問莫克道?!拔覜Q定,現在加入塞冰傭兵團?!逼咭拐酒饋?,向莫克提出請求?!安恍??!蹦藬嗳痪芙^了七夜的請求?!盀槭裁??你先前不是說要請我入團的?”“不,達伽,入團并非這么簡單。要加入我們寒冰傭兵團,必需得到團長認可,但這只是開始,還要經過入團測試和正式入團儀式,然后得到這個團徽后,才是寒冰傭兵團的正式成員?!蹦匪怪钢厍叭齻€雪花組成的寒冰徽章告訴七夜道?!皬那拔沂菧蕚鋷愕轿覀儓F據點后,再正式請你入團,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機會是沒有了?!蹦舜藭r神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喪氣?!澳惴判?,我相信這個機會始終會有的?!逼咭鼓樕下冻鲎孕诺奈⑿??!澳桥率钦麄€麥國,又有何畏懼?”“對,就算是整個麥國,我們也不怕!”聽到七夜的話,托伽拉等人也跟著站起來說道?!罢娴牟缓蠡??”“不會后悔,團長,如果因為害怕暴力產生的危險而逃避,你認為我會安心嗎?布里克爾家族難道真的能只手遮天?還是你不相信大家能夠打敗他們嗎?”七夜語氣不容置疑?!澳呛冒?,我們就一起面對布里克爾家族!”莫克終于露出了笑容?!耙磺芯桶醋蛱焱砩项A定的計劃實施吧?!薄笆?!”眾人高興的應答道?!斑@卷軸就交給你保管了?!蹦藢⒄娴木磔S遞給七夜?!拔覜Q對不會讓它落入布里克爾家族手中?!逼咭菇舆^卷軸,放入袋中,向莫克保證的說道?!安?,安全第一,如果能夠用此卷軸換來我們的安全,那失去它也不要緊,記住了嗎?”莫克糾正七夜道?!班?,我知道了?!逼咭雇巴獾年柟?,此時的太陽是格外的燦爛。正午之前,七夜與莫克等人一直苦苦守候的雇主終于出現了。棕色胡子,穿著灰色皮衣,帶著一臉喜悅的矮人出現在301號房間前。不過七夜還是一眼看出此矮人便是昨天晚上與旅館老板在廚房里商量如何害寒冰傭兵團的陰森臉,雖然此時他的臉上堆滿了笑,但是七夜能感覺到他內心中的陰森?!敖K于送到了,寒冰傭兵團果然名不虛傳呀,團長,真的是謝謝你們了?!惫椭靼诵Σ[瞇的接過卷軸,對莫克說道?!安挥?,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接到任務就要完成,這就是我們傭兵的使命。你仔細看一看,貨物有沒有什么問題,如果交了貨后,再出什么事,我們可不會負責的?!蹦颂嵝寻斯椭鞯??!皼]事,沒事,有你們寒冰傭兵團護送,我還擔心什么?是不是,團長,哈哈哈!”雖然矮人雇主強調不用,不過七夜發現他還是暗暗看了看卷軸的封印處,見到沒有破損,大笑不止?!澳钱斎?,我們寒冰傭兵團數百年來,還沒有失敗過一次?!薄皩?,我就是沖你們從沒失敗過一次的名聲而找你們送此貨物的。這次辛苦你們了,現時在這里好好享受享受,你們難得到我麥國來,今天晚上我會開一個宴會,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空過去,如果到我家的宴會來,我保證你們一定會驚訝的?!卑斯椭餍Φ母情_心?!昂?,那我們恭敬不如從命,晚上七時我們準時付宴?!蹦舜饝??!昂?,我今天晚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希望到時你們不要誤時,哈哈哈!”矮人雇主一邊大笑一邊走出301號房間?!斑@副奸詐像做的太失敗了?!蹦匪龟P上房門后說道?!熬褪?,
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士兵全都閉上了嘴。機警點的士兵已經開始觀察校臺上團長七夜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的開始變色,整個臉孔看起來非常生氣,從那瞇著的眼睛里透出的殺氣就可以看出來?!拔蚁惹罢f過什么?”七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極反笑的看著校場上的士兵?!啊毙錾系氖勘鴤兡瑹o語,不少人開始后悔先前指罵被七夜點出來的士兵了?!熬谷荒銈儾慌律駚響土P你們,那么就由我來,現在全部給我舉起手?!痹谄咭箽怛v騰的眼神下,所有士兵聽話的舉起了雙手?!敖o我跳起來,跳的不高的晚上給我去帕克要塞外面守夜?!彼械氖勘e著個雙手,放在頭頂上,學起了兔子跳,一個比一個跳的高,生怕跳低了被派出去守夜。在士兵們使勁跳個不停時,校場出現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因為沒有手捂住錢袋,在戰場上搜刮到充滿錢袋的錢都掉了出來?!罢l敢停下來,我就任命他為敢死隊,明天去對天翔帝國軍的主力進行沖鋒?!逼咭拱l現不少士兵邊跳邊想用腳去夾錢。已經夾住錢的腳馬上松開,想去夾的腳在跳高后離錢的距離變得搖遠——錢雖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命更重要,敢死隊,聽名字就知道是去送死的了,雖然獸人一般都夠笨的,但是遇到與錢和生死有關的時候,他們就變得精明不少?!艾F在全體給我跳回營地,跳到后面的一千人去看守戰俘。聽到了,就給我快點跳回去?!薄笆?,團長?!笔勘鴤円粋€個爭先恐后的向營地跳去,因為沒有得到放下手的命令,他們只得再看著自己的錢一路掉下來,叮叮當當響的他們心如刀割?!澳銈內グ训厣系腻X全撿好?!逼咭乖緝瓷駩荷返纳袂?,在士兵全跳出校場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歡喜的表情?!笆?,老大?!贝藭r還留在校場上的都是七夜原來第七小隊的部下,他們現在全都是團中的高級軍官了,所以,他們并沒有跟著士兵們跳出校場,而是一直待在七夜的后面看著他整治士兵。收到七夜的命令,因格第一個沖了下去,其余的軍官也紛紛沖下校臺,將下面的錢財和值錢的物品迅速的撿到校臺上??粗逊e如山的銀幣和值錢的財物,七夜笑的合不攏嘴。終于,在校場出口那零散的錢幣也被撿上校臺后,七夜微笑著開口了:“這么久,累嗎?”“怎么會累呢,跟著老大,我們怎么都不會累,是不是!”因格帶頭奉承七夜,其余軍官也紛紛接著說是?!按蠹腋医肽炅?,出生入死幾十回……”“跟著老大出生入死算什么,就算天塌下來也只是當被蓋?!薄熬褪?,跟著老大是決對不會錯的?!睕]等七夜說完,原第七小隊的隊員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見他們一說起來就沒完,七夜只得猛然大叫一聲:“停!”老隊員們一個個都看著七夜,想看他到底要說什么。七夜見他們都安靜下來了,于是輕勸咳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開口:“大家跟了我這么久,我也一直沒有好好照顧過你們,所以,這些錢,你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用客氣?!薄袄洗?,你那么照顧我們了,怎么還說沒有好好照顧我們呢,我們能在戰場上活下來,都是老大你照顧著我們?!币蚋耠y得臉紅也難得客氣的在一旁害羞?!霸俨荒玫脑?,我就當你們不要了?!逼咭乖拕偮湟?,原本還扭扭捏捏的老隊員們爭先恐后的跑到校臺上往自己的衣服里塞錢,有的干脆把軍服脫下來打包?!拔?,不要塞的太多,如果給外面的士兵看到的話,你們應該知道……”見到因格和幾個老隊員塞的整個人都胖了一圈,七夜終于看不下去了。因格和那幾個塞的胖了一圈的老隊員只得痛心的把衣服里的錢拿出一部分來?!斑€要不?”七夜看著一個個與平常沒二樣的老隊員。因格與老隊員們紛紛搖頭,雖然他們很想說已經拿夠了,但是,他們嘴里塞滿了錢,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嗚嗚’嗚個不停?!昂昧?,你們現在也回營地去吧?!薄皢鑶?!”第七小隊的老隊員們,一個個點著頭,露出感動的眼神,對著七夜嗚嗚幾聲,就飛快的跑回營房了——雖然錢是很好的東西,但是,當錢幣在士兵發臭的錢袋里呆過后,再含到嘴里簡直就是一種受罪,不過再怎么受罪,他們也舍不得吐出來?!袄洗?,剛才為什么不搜身呢?他們身上還有不少的錢呀?!币蚋裢鲁隹谥械你y幣,好奇的問道?!巴米蛹绷硕歼€會咬人呢,如果我搜光他們的錢包,他們不兵變才怪?!薄班?,我走了,老大?!币蚋駥y幣塞入口中,再在地上抓起幾個銀幣藏在手掌,跑出校場?!翱磥礤X真是個好東西?!逼咭箍粗鴿M地的錢幣和財物,喃喃自語道。原本無風的校場,突然刮起一陣大風,讓校場變得濁亂不清,當校場再恢復平靜時,七夜已經不在校臺上了,而那些錢財等物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在距離帕克要塞近二百里外的霍都城是一個有著花園之城的美麗城市,雖然獸人并不喜歡那些花花草草,但是在霍都城內,精靈與矮人占著大多數,因為這里是烏達克行省運送礦產中的一個中轉站,也是一個礦石粗加工的地點,如果一直運送沒有加工過的原石到帝國內省的話,那就會浪費不少人力和物力,但是經過粗加工后,原礦石至少都會減少一半以上的重量。而這種粗加工的活,并不是獸人能做的好的,所以,狂戰帝國專門請了精靈和矮人來這里幫他們進行粗加工。今天的霍都城沒有往日的喧嘩和敲擊礦石的響聲,城內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在街道上走著的全是天翔帝國的軍隊,城里的大小鋪面全都關著門,城內所有城民都在等待著接管了霍都城后的天翔帝國軍的下一步行動。然而,在漫長的等待過后,所有霍都城的城民沒有等到任何消息——所有天翔帝國軍的士兵都消失了,仿佛他們根本就沒有來過這里一般,只有城前被攻的破爛不堪的守衛塔以及城墻上還沒有褪色的鮮血證明天翔帝國軍攻占過霍都城。原本分散在烏達克行省內中小城市的天翔帝國軍,在一天之內全部撤離占據的城市,向烏達克行省最大的城市兼軍事重地帕克要塞進軍。在攻占帕克要塞失敗的第三天,天翔帝國軍便在帕克要塞前再次出現,而這次出現的部隊比上一次攻打要塞的部隊多上一倍,越靠近帕克要塞,軍團就越多,到最前面,天翔帝國軍的士兵們坐都沒地方坐,人擠人的站在那里?!斑€有多少部隊沒有趕過來?”一個看起來快要步入老年卻又似強年的翼人輕聲詢問身邊年青的軍官?!霸獛?,還有四個軍團沒有趕過來。他們因為去追擊帕克要塞出擊后潰敗的敗軍,命令比別的軍團收到晚一些?!弊鰹橐吝_里亞元帥的貼身軍官的伊斯特副將,是剛從月夜國圣夜學院畢業的學生,同時,他也是伊達里亞元帥的外孫?!翱磥聿荒艿攘?,去通知所有軍團長,今天中午開始進攻帕克要塞,所有軍團必需隨時準備好戰斗?!蓖谖迨f大軍狂攻一星期后,依然如同一塊堅石挺立在眼前的帕克要塞,伊達里亞元帥決定立即進攻,因為每過一分,狂戰帝國派來支援的大軍便靠近自己一步。伊斯特行了個軍禮:“是,元帥,我這就去通知?!薄八固??!闭斠了固剞D身去通知軍團長時,伊達里亞元帥又叫住了他?!斑€有什么事?元帥?!彪m然伊達里亞元帥在家也是這樣叫伊斯特的,但是他卻決對不會在戰場上稱呼伊達里亞元帥為外公,只會按照軍隊里的規定叫元帥?!澳闳绻幌敫以诤竺娌邉澋脑?,可以跟著第二飛行軍團參戰?!币吝_里亞元帥神情似乎有不放心,卻還是說了出來?!爸x謝元帥?!币了固馗吲d的對伊達里亞元帥再行了一個軍禮,自他隨軍出征,一直都在后方跟著自己的外公與參謀部策劃戰斗計劃,但是他卻非常想上戰場上戰斗,只在后面看并不能讓他滿足?!叭グ??!笨吹揭了固啬亲茻岬碾p眼,伊達里亞元帥揮手示意他快點去?!翱磥?,太過于關心還是不利于他成長,只有真正在戰場上經歷了戰爭,才會成長吧?!笨粗了固匮杆傧У纳碛?,伊達里亞元帥搖頭感嘆?!霸獛?,不用擔心,跟著第二飛行軍團的羅伯特團長,他一定不會有事的?!闭驹谝吝_里亞元帥身旁的奧尼達軍團總參謀長笑道。伊達里亞元帥也笑了起來:“是呀,跟著號稱無敵雄鷹的羅伯特,我就不會擔心斯特的安危了?!眾W尼達總參謀長看著伊斯特漸漸消失的身影:“斯特在圣夜學院里學了六年,也是他出來用以所長的時候了,如果你還擋著他不放,那他豈不是白學了?”“我怕他會和布雷德里特斯元帥的外甥一樣,惹出什么大禍出來?!币吝_里亞元帥擔心的說道。奧尼達總參謀長拍了拍伊達里亞元帥肩膀:“斯特這小子,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他的個性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他可不會像那個巴達格子爵一樣犯下那種大錯的?!薄八懔?,我們還是討論怎么攻占帕克要塞,再說下去,我可能又會擔心他了?!眾W尼達總參謀長會心一笑:“是呀,雖然看著他成長大,但是難勉還是會擔心?!薄拔叶颊f了,不說他了,我們應該要好好討論這一次戰斗的隊型吧?!币吝_里亞元帥將話題扯到戰爭上?!昂煤?,那就說此時的戰局吧?!眾W尼達總參謀長走到掛在房中的地圖上,開始分析帕克要塞?!叭丝烧娑??!笨粗量艘饷苊苈槁榕帕性谝黄鸬奶煜璧蹏?,七夜感慨的道。因格望著那一眼望不到邊的天翔帝國軍,哭喪著個臉,聲音顫抖的說:“團長,你不會只是稱贊他們人多才上來的吧?!薄叭硕喈斎灰Q贊一下了,如果我們也有這么多人,你也會稱贊一下的吧?!逼咭挂廊幻嫔届o的微笑著,仿佛那近百萬的部隊不是來攻城的,而是站在外面等著他檢閱的?!皥F長,如果我們有這么多人的話,我當然會稱贊了,但是,問題是那么多人并不是我們的人,而是我們的敵人?!币蚋窀杏X自己快要停止呼吸了,面對著數十倍于已方的敵人,他和站在后面的軍官們一樣,感到膽怯?!盀跛?,你把你先前向我報告的內容向大家再說一次?!逼咭雇煜璧蹏娫谝暗呐疟缄?,吩咐烏斯道?!笆?,團長?!睘跛棺咔耙徊?,然后轉身面對一起站在城墻上的同僚:“根據上回捉住的沃特將軍透露的情報,此次天翔帝國出動的軍隊達到一百多個軍團,近二百萬名士兵?!甭牭竭@里,在場的所有軍官都倒吸一口冷氣——二百萬,這么強大的兵力足夠掃蕩光梵天大陸上面所有的小公國了,而且就算去滅掉種族盟聯也足夠了?!爱斎?,這還是前期的兵力,據沃特將軍的交待,天翔帝國內還在進行著緊急征兵,在冬季來臨前,還會有五十萬的增援部隊投入到這場戰爭中來?!辈簧佘姽僖呀洸挥勺灾鞯碾p腳打抖,沒有人能在聽到二百五十萬的部隊來攻打自己時,還能保持著平常心態?!按舜沃笓]整個進攻烏達克行省戰斗的總指揮官是天翔帝國的伊達里亞元帥,他是一個以小心謹慎的戰場指揮官。這次他率領大軍搶攻烏達克行省,就是為了得到帕克要塞。前不久帕克要塞內的駐軍軍團長率領部隊去拯救行省內被圍攻的城市,就是伊達里亞元帥為奪得帕克要塞而施行的計謀,現在要塞出擊拯救的部隊已經被他擊敗,只有少數漏網的部隊也被他派出軍團追擊?,F在整個烏達克行省內,除了帕克要塞外,都已經被他們占領了?!薄傲硗?,外面聚集的天翔帝國軍大概有一百三十萬左右?!睘跛拐f完后,不忘報上最新得到的敵軍情報?!艾F在,大家應該知道我們此時的大概情況了吧?!逼咭罐D過身,望著聽到全身僵硬的軍官們?!爸懒??!彼熊姽儆袣鉄o力的回答?!安贿^,你們不要絕望?!逼咭刮⑿χ鴮姽賯冮_口:“敵人雖然那么多,但是,我們的援軍也不會比他們少?!甭牭接性姾?,軍官們的眼睛不由一亮——是呀,狂戰帝國與天翔帝國并稱為梵天大陸上最強的二國,所以帝國內的軍隊沒理由會比天翔帝國的軍隊少?!皳钚碌玫降南?,伯里克利元帥正率領百萬大軍從帝國薩拉爾行省趕過來,而且所有邊防軍都正在趕來帕克要塞,相信用不了幾天,要塞之圍就可以解除了?!甭牭竭@里,所有軍官都松了一口氣,因格摸著胸口笑著說:“團長,你不要這么嚇我們了,我們可不緊嚇的?!薄拔也皇窃趪樐銈??!逼咭沟纳袂樽兊脟烂C起來,最后一絲微笑從他的臉上消失:“正是因為有援軍來支援我們,所以,在援軍沒有來到前,天翔帝國軍一定會瘋狂的進攻要塞,爭取在我們援軍來到前攻破帕克要塞?!薄叭绻銈儾幌胨?,就給我打起精神,堅持到援軍來到的那一刻?!薄笆?,團長?!痹诔菈ι系能姽傩那槌林氐耐鴶道锿獾奶煜璧蹏??!昂昧?,你們全都返回各自崗位吧,記住,這些事不要告訴士兵們?!逼咭轨o靜的站在城墻上,望著自地平線不斷趕來的天翔帝國軍,一種軟弱無力的感覺自心底浮出?!袄洗?,你怎么了?”當所有軍官都離開城墻后,因格留了下來。七夜強打著笑臉:“沒什么,只是看看這些翼人到底還會有多少軍隊趕過來?!薄袄洗?,”因格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他跟在七夜身邊半年多了,發覺到了七夜此時與平時不同:“這場戰是不是很難打?”七夜面色有些凄苦的慢慢回道:“嗯,很難?!薄袄洗?,那里很難?”因格搔著腦袋,想不出那里是很難的樣子?!耙刈∨量艘茈y?!薄昂茈y守的話,那就別守就是了?!币蚋癫灰詾槿坏膸推咭古艖n解難?!半y守的話,就別守?”七夜細細嚼味著因格的話。如果此時還有別的軍官在這里,一定會當因格是白癡,近百萬的天翔帝國軍就在眼前,不守的話,難道等著他們來殺死的呀。過了許久,在因格以為自己已經被遺忘的時候,七夜突然大笑起來:“對,難守的就不要守了,這么簡單的道理我怎么會不知道,哈哈哈哈!”“走,回要塞里去吧?!逼咭箍雌饋硭坪醴浅i_心?!笆?,老大?!币蚋窕仡^再看了一眼城外的天翔帝國軍,然后跟著七夜下了城墻。當七夜在帕克要塞內的會議廳與要塞內的參謀官們一起策劃即將來到的戰爭時,突然從房間外傳來一陣喧鬧聲。一個嗓門很大又很嘶啞的聲音在會議廳外面響起:“讓我去見團長,不要擋著我?!遍T外衛兵也發出不亞于他的聲音:“不行,現在團長正在開會,有什么事你等到開完會后再說?!薄拔乙R上去見團長,再晚點的話,就會出事了?!薄安恍?,團長吩咐過,不得任何人打擾?!薄澳懿荒苓M去幫我通報一下,只要一會,一會兒就行了?!薄拔乙膊荒苓M去,有什么事等到開完會就行了?!薄暗沁@件事已經不能再等了?!薄拔艺f過,這是……團長好?!毙l兵正想再度強調不得在開完會前打擾會議時,發現團長突然從里面走了出來,于是馬上立正行禮。被會議廳外二個大嗓門吵的不能正常工作的七夜,陰沉著個臉,盯著跑到會議廳外吵著要見他的士兵。這個跑來要求馬上見到團長的士兵是一個人類士兵,看起來很強壯,至少與門外的衛兵相比,絲毫不見遜色。如果在平時七夜見到他一定會稱贊他煅練的不錯,嘉獎他一番,但是在此時,就很難說了?!澳汶y道不知道軍規嗎?”七夜聲音中帶有一絲怒意。來吵嚷的士兵見到七夜,便馬上立正行禮:“知道,團長?!薄爸肋€敢違反軍規打擾軍事會議的正常進行?”“團長,因為出了很大的事,一定要你來才行?!彪m然被七夜怒目注視著,但是這名士兵卻絲毫不見畏懼,仍然直視著七夜?!俺隽耸裁词??”七夜決定聽他到底是什么事,再做決定。因為像這樣毫無畏懼與他怒目對視的士兵,決對不會是一個明知打擾軍團的正常會議是違反軍規的行為,還特意跑過來違反的人?!皥F長,第六大隊和第七大隊準備去與駐守要塞的軍隊打架?!薄暗诹谄叽箨??打架?”七夜聞言一驚,面色變得非常難看。第六第七大隊是第三步兵團中全由人類組成的大隊,也是他親自教導的隊伍之一?!笆堑?,團長,如果再不去阻止他們的話,一定會發生流血事件的。他們不少人都拿著武器過去的?!边@名人類士兵誠懇的請求?!皶h暫時中止,一切等到我處理完這件事后再繼續?!逼咭诡D時心急如焚,匆匆交待一下,便跑出會議廳:“你快點給我帶路,他們在那邊與駐軍發生了爭斗?”“是,團長?!眲偛艌蟾嫫咭沟氖勘?,邊跑邊說。此時在帕克要塞外,近百萬天翔帝國軍正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要塞,如果要塞的守軍在沒開戰前便發生內斗的話,接下來的戰斗根本想都不用想了。七夜著急的促著帶路的士兵快一點,他恨不得馬上沖到要士兵們鬧內斗的地方。要是去晚了,士兵們一但打了起來,那第三步兵團與駐軍之間的合作就會出現裂縫,到時怎么面對強大的天翔帝國軍的攻勢。第十四章一線生機帕克要塞做為烏達克行省的最大城市和重點軍防區,所選的地點是謹之又慎——不能在太寬闊的地方建城,如果要塞四周八方都要派兵防守的話,駐軍就要非常多才行;當然也不能在太狹窄的地方建城,那樣的話,就不能容下什么駐軍,也不能儲備戰備物資之類的東西了。所以,帕克要塞特意選在一個靠山近水又有點廣闊的地方筑建起來的。帕克要塞后靠的山是一座孤山,沒有任何路能通上去,而山間道路曲折的能讓人知道什么叫做走投無路。而在帕克要塞的左邊則是臺伯河了,那寬廣的河面讓帕克要塞與地面遠遠的隔離了。這樣一來,帕克要塞就可以易守難攻了,只有二面受敵,當然是好防守多了。不過,帕克要塞的這些準備只能對付一般只能在地面上行動的軍隊,碰上了能飛上天空的翼人,帕克要塞就會四面被攻了。但是設計帕克要塞的并不是蠢人,而且帕克要塞原本就是用來防守翼人的,所以,剛開始建造帕克要塞時,在后面的那座山上就種滿了翼人最討厭又害怕的含羞樹。含羞樹是一種非常敏感的植物,特別是那些會引起空氣中氣流強烈變化的飛獸。只要在含羞樹旁有一只鳥起飛,就會因為引起了空氣中氣流強烈變化,從而被含羞樹伸出的須藤纏住,雖然含羞樹只是植物,但是這是它為了生存而產生的特殊技能,就算靈敏的翼人也無法逃脫。如果只是被含羞樹纏住,翼人還不會害怕,但是,含羞樹這種特殊的植物不僅捕捉快,而且還會在捕捉的同時放出一種毒氣,任何生物吸入都會陷入昏迷的狀態中。而在帕克要塞左邊的臺伯河之上,有著數百只矮人特制的高壓水槍,翼人最怕的就是沾上水,因為一但沾上了水他們便不能自由的飛翔,不小心的話還會直接從天上掉落下來。帕克要塞內分成幾個大區域,比如有專門存放武器的武器庫,有專門用來存放物資和糧食的倉庫,也有士兵們訓練和集合校場,還有各種娛樂場所。當然,娛樂場所只是一些酒吧餐館之類的地方,在這個由軍部組成的帕克要塞內沒有任何帝國平民,里面只有士兵。不過,這里面還有一個特殊的場所,那就是軍妓所。任何普通的獸人,都會有其特有的發情周期。比如說熊人,夏天就是他們的發情周情,在這個時候的熊人為了女人可以不要命,但是到了冬天,就算送給他們女人,他們也不會看上一眼。如果在發情期內不給獸人們解決掉,就會非常的危險,不少獸人因為在發情周期時沒有地方發泄,結果脾氣狂躁非常容易與其他士兵發生爭執,而一爭執就會出現流血事件。有鑒于已經發生過的流血事件,帝國軍部最后決定,在所有大型軍事重區內——也就是沒有平民只有士兵的駐地,成立軍妓所,用來解決獸人特有的發情周期。當然這種事是不會在非大型重點軍區公布的,如果這樣的話,不僅會讓廣大的帝國群眾對軍隊產生另類的看法,而且還會引起其他駐地士兵的不滿。在此時,也就是天翔帝國軍重重包圍了帕克要塞的時候,要塞內的軍妓所大門口卻發生了一件讓軍官們束手無策的事件。此次事件的發生,還是要從第三步兵團接管了帕克要塞后,開始說起。雖然是戰爭期間,但是駐軍士兵的發情周期并沒有選擇等到戰爭過后再來,而是堅定不移死不改期的出現了。所以,每天晚上都有不少士兵要跑去軍妓所里好好發泄一下發情期的欲火。因為駐守帕克要塞的士兵太多了,就算出去了十萬駐軍,又掛了一半以上的士兵,但是去軍妓所的士兵還是要在外面排隊。而引起第三步兵團士兵與駐守士兵發生爭執的事,就是在駐軍士兵們排隊的時候發生的。在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團長接管駐軍要塞時,所有駐軍士兵都感覺非常的反感,人類在他們眼中都是奴隸,而現在,原本做奴隸的人類竟然變成掌管他們的長官,他們怎么也不能接受。但是他們都是軍人,知道那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團長的職位比他們高,如果頂撞違抗的話,就會被軍法處置。所以,他們只能把不滿放在心里,默默的服從。然而,第三步兵團不只團長一個人類,在第三步兵團內還有數千名人類士兵??粗颈慌懦谡庈妰鹊牟奖鴪F士兵,跑到要塞的武器庫內穿戴上和他們一樣的裝備,和他們平起平坐,特別是那些人類奴隸也穿上了盔甲,拿著和他們一樣的武器,所有駐軍士兵心里都感到不舒服。數日來的不滿,以及發情期來了還沒有得到發泄的怨氣,終于在軍妓所外面,由一個駐軍士兵與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挑起了爭端。雖然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在七夜制定的煅練下,與駐軍獸人士兵強悍的不相上下,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在軍妓所外排隊的都是沒有得到發泄而脾氣暴躁的駐軍,所以第三步兵團的那名士兵理所當然的被打的立時送去軍醫所內緊急搶救。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們一直記得團長七夜在他們加入第三步兵團時說的話——決對不能丟了我們人類的臉。所以他們在軍訓中是最堅強最有毅力的,他們要證明,人類并不比獸人差,人類也能比獸人強,而團長七夜就是他們最好的榜樣。有著相同的目標,讓所有人類士兵異常的團結。當得知自已隊伍中的同伴被駐守帕克要塞的獸人士兵們打到送進軍醫所急救時,所有士兵都憤怒了——我們解救了帕克要塞,我們救了你們,我們為了你們這些駐軍而面對天翔帝國數百萬的軍隊,而你們這些獸人反而將我們的同伴打成重傷?因為所有軍官都帶著人在帕克要塞的四周檢查和維修要塞,而參謀官和一級高級軍官都在要塞內的會議廳里開會,憤怒的士兵沒有人來阻止——雖然還有一些小隊長之類的軍官在,但是,他們也跟著一起陷入了憤怒中,根本就沒有阻止,反而比其他士兵更激動。憤怒的人類士兵很快就集合到一起,然后一起拿著武器跑到帕克要塞的軍妓所,他們在那里尋找打傷了自己同伴的駐軍士兵。見到第三步兵團的人類士兵這么猖狂,駐守的獸人士兵也開始叫上人在軍妓所門口聚集,與第三步兵團的二大隊士兵膠成對持局面。雙方士兵不停的相互挑釁著,武器已經出鞘,只要誰先動手的話,戰斗就會發生,流血也是不可避免的要出現了。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七夜在前來報信的士兵帶領下,終于趕到了軍妓所?!岸冀o我住手!把給我武器收起來?!睕_到二軍對持的中間,七夜一聲怒吼?!笆?,團長?!钡谌奖鴪F士兵見到團長七夜來了,迅速的收起了武器,然而他們的臉上依然怒氣沖沖。對第三步兵團對持的駐軍士兵并沒有聽從七夜的話收起武器,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七夜這個人類團長看在眼里,從前順從他是因為不得已,而現在,反正鬧翻了,那就鬧到底,懶得理睬他說的話??粗v守士兵仍然拿著武器,殺氣騰騰的望著第三步兵團的士兵,七夜臉色變得鐵青。努力保持著平和的態度,七夜命令第六第七大隊的士兵:“現在給我立即返回營房,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隨意出來?!薄笆?,團長?!币姷狡咭勾藭r鐵青到令人恐怖的面孔,士兵們再大的怒火也在都收藏起來了——在原來的駐地軍訓時,七夜曾經發過一次火,所有見識過他當時模樣的士兵,再也不敢惹他發火,因為發火后的七夜是恐怖的令人不敢正視,也令人想起來就發現自己還是畏懼萬分。當第三步兵團的所有士兵都返回營地后,七夜才轉身掃視著駐軍士兵,盡力平綏下來:“把你們的武器收起來?!睕]有任何動靜,駐軍士兵竟然已經決定不再聽從七夜這個人類團長的話,就不會再聽了。他們站在原地,恨恨的盯著七夜,他們知道如果此時軟弱下來,就會一直再被這個人類壓制?!拔艺f,把你們的武器全都收起來?!逼咭褂忠淮沃貜?,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如果因格在這里,一定會看出來,此時的七夜動了真怒了?!翱禳c放下你們的武器,你們難道想兵變嗎?”聞迅趕過來的約克副團長對著駐軍士兵大聲責罵。望著約克副團長,駐軍士兵仍然沒有動靜,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用武器指著要塞內最高指揮官會有什么樣的下場,他們都知道?!敖o我放下來?!奔s克沖到前面,把一名士兵的武器搶了下來,但是,沒有一點用,那名士兵握緊拳頭緊緊盯著七夜——千百年來,人類是奴隸的這個定律在獸人的腦中已經定型,一直自認為梵天大陸上高人一等的獸人自尊讓他們無法接受七夜,無法接受人類?!凹s克,你去會議廳等著我?!逼咭古綐O點,反而變得平靜下來,臉上露出了微笑?!皥F長,我……”“不用說了,你快點去?!逼咭股焓肿柚沽思s克要說的話?!笆?,團長?!奔s克回頭看了一眼與七夜對持著駐軍士兵,深深的吐出一口長氣。約克感覺到七夜那看似平靜臉色下暗藏急流,也感覺到這個七夜全身上下正在散發出來的斗氣。約克能成為帕克要塞負責大小事務的副團長,頭腦當然靈敏了,不然怎么能把一個幾十萬的要塞打理的好好的,所以,在七夜接管了帕克要塞后,他便從第三步兵團的士兵嘴里打聽到七夜的來歷了。三年前以人類自由之身加入軍隊,沒有任何后臺,在死亡率最高的步兵團中常常擔任敢死的任務,卻一直活到現在,而且還曾因為戰績過高而導致步兵團的一任團長下臺,在幾個月前全團覆滅的戰爭中,憑著帶領一個小隊,阻止了敵軍近萬人的部隊,而且還從層層包圍圈中突圍而出,最后被元老會下達任命,成為第三步兵團的團長。然后約克分析七夜,最后他只得出一個結論——七夜是一個有著秘密的強者。如果他能有七夜那般利害,他自信去種族聯盟一定能做到城主之位,而七夜有著這么利害的能力卻自愿呆在一直被帝國軍部排除在正規軍外的步兵團內,其中一定有很大的秘密。意識到自己此時已經無法阻止士兵,也無法勸阻七夜,約克理智的聽從七夜的話返回會議廳,他相信,七夜一定會很快處理好這里,因為會議廳里的會議事關重大,不容耽擱太久,至于七夜會用什么手段來解決,他也不想多管,反正自己已經勸告了士兵的了,做到了一名長官應盡的義務了。當約克離開后,七夜望著駐軍士兵們:“你們決定不放下武器,是嗎?”沒有人回答,所有士兵準備看七夜到底想怎么處置他們。七夜
到這個印心石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景風漸漸輕松了下來說道:“巫王,景風愿意隨你去印心殿一試?!甭牭骄帮L同意巫王的提議,前去印心殿證明自己的清白,眾人的敵意減輕了不少?!凹热贿@樣,那我們走吧,不過印心殿乃是我們巫族的圣殿,為了防止你心懷不軌,我們不得已得罪了,要把你的靈力縛束起來?!蔽淄跽f道?!昂?!我相信你們?!本帮L不假思索的說道。說完,景風收回降龍木,任由巫王發出一道靈鎖,縛束住自己。景風如此相信巫王,乃是因為自己有虛獨鏡的依仗,如果巫族真對自己不利,景風只要心意一動,就能進入虛獨鏡中??吹骄帮L坦蕩表現,巫王以及巫族幾位大巫都傾佩的點了點頭。巫王略加友善的說道:“景風,我們走吧!”說完,巫王帶著景風向密林深處的印心殿走去。印心殿,整個大殿鑲嵌在山峰底部,殿口盤旋著兩座影蛇的雕塑,十六根巨大的石柱支撐著整個大殿,一個發著紅色光芒的靈石鑲嵌在大殿的殿口的正中央,使整個大殿顯得很神秘。巫王站在殿口,嘴里不停的念著密咒,手中的靈杖發出了耀眼的紫光,滲透進靈石發出的紅光中,漸漸地大殿殿口的紅光消失了。巫王說道:“我們進去吧!”說完,帶著景風進入到印心殿中。一進到印心殿,景風被殿中一塊兩米高,透明的多棱水晶所吸引,整個水晶中布滿了金絲,散發出一陣陣柔和的白光,使人感到很舒服?!熬帮L這就是我們巫族的圣物印心石,也是我們巫族靈力的本源,你在這塊印心石下盤膝坐好,我有辦法探知你的內心秘密?!蔽淄趺畹?。景風點了點頭,盤膝坐在印心石下,閉上了雙眼。突然,印心石散發的柔和白光強烈了起來,籠罩住盤膝坐在石下的景風,景風感到心中一片寧靜,天地之間只剩下他自己,腦中不斷流轉自己曾經發生的一幕一幕。突然,印心石紫光大作,景風腦中流轉的景象突然改變,巫王等人看到印心石發出紫光,而刺激出來的景風腦中映現的影像吃了一驚,不敢相信的看著盤膝的景風。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包裹著景風的紫光漸漸散去,景風在回憶中醒來,景風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靈魂境界提升至一個新的層次—天仙初期??吹骄帮L醒來,巫王等人立即來到景風身邊,尊敬的對景風說道:“景風,剛才我們多有得罪,請你原諒!”說完,巫王立即給景風解開了縛束。景風感覺自己靈魂境界提升了,想要探查一下巫王等人的境界,但讓景風驚訝的是,景風天仙境界的靈魂境界竟然還是看不透巫王幾人?!拔淄?,你們倒是什么境界,我為什么看不透?!本帮L震驚的說道?!熬帮L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巫神殿吧,我有好多話要問你?!蔽淄跽f道?!澳俏淄?,你現在相信景風所說了吧?!本帮L問道?!熬帮L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巫族身份特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只能如此,不過我們現在百分之百相信你了?!蔽淄跽f道。如今景風感覺巫王幾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眼神中摻雜著敬意,景風不明事理的跟著巫王來到了巫神殿。巫神殿內。巫王坐在大殿之上親切的對景風說道:“景風,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你能無聲無息的闖進我們巫族,收復我們巫族的圣獸金蠶王,因為你是我們巫族的圣使,來為我們巫族解困的?!本帮L越聽越迷惑,越聽越不解,看到景風迷惑的眼神,巫王連忙解釋道:“景風,我現在給你講講我們巫族的來歷,讓你對我們巫族有一個大體的了解?!薄拔覀兾鬃宕嬖谶@個地之界已經一億多萬年了。我們巫族原來也不這么避封,與世隔絕,每隔幾百年我們巫族都有飛升冥界之人。但自從三千萬年前,天之界的仙魔冥三族大戰,我們冥界被仙界和魔界聯手擊敗,經此一役,我們冥界一蹶不振,為了防止被仙魔二界吞并,冥界隱藏在了冥魂之海里面休養生息。而自從這一役之后,我們巫族飛升之人越來越少,至止到最后沒人飛升?!闭f著說著,巫王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凹热皇侨宕髴?,為什么仙魔二界會聯手對付冥界,而冥界隱藏在冥魂之海后,為什么你們巫族沒有一個人飛升冥界,是因為你們境界不夠嗎?”景風不解的問道?!盀槭裁聪赡Ф鐣撌謱Ω段覀冓そ?,這不是我這種小人物可以知道的。但仙魔冥大戰后,我們冥族曾有一位使者冒著生命危險逃到地之界巫族之內,告訴我們不要飛升天之界,因為在天之界,我們三族的飛升臺是在一起的,但仙魔冥大戰后,仙界和魔界對我們冥界敵意很深,發現飛升者就格殺勿論,所以我們一直苦苦壓制自身的境界?!蔽淄鯂@息了一聲說道。景風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一級天仙的靈魂境界竟然看不透巫王幾人,雖然巫王等人苦苦壓制自身的境界,但靈魂境界卻不受壓制慢慢提升著,經過幾百萬年的積累,巫王幾人的靈魂境界已經很高了,高的超出了景風的想象?!澳莻€在冥界下界的使者呢?”景風不解的問道?!摆ぷ迨拐咭呀浰懒?,穿越天地之界是需要消耗很多力量的,而且他下界時已經受了重傷,在他臨時之前,他用自己僅剩的力量化成我們巫族外面的毒障林,把我們巫族保護了起來?!蔽淄跽f道?!澳悄銈優槭裁唇形沂ナ鼓??”景風不解的問道?!皠偛盼覀冊谟⌒牡羁吹接⌒氖巷@現你的記憶影像時,我們看到了你在天之界和仙魔二界高手廝殺的場景。冥族使者在臨死的時候曾經說過:‘冥帝曾經告訴他,會有一名圣使來解救我們冥族的,而這個人會讓印心石發出紫光?!斈銌恿擞⌒氖淖顝娏α孔屗l出紫光時,我們就認定了你就是上天派來解救我們的圣使?!闭f完,巫王深深向景風施了一禮。景風連忙問道:“巫王,你們不會搞錯了吧,我來你們巫族只是為了找尋殺害我師父的線索,怎么會和你們的圣使扯上關系?!蔽淄跽f道:“冥族使者來到地之界曾經帶了一件冥族的傳承冥寶,我們把它放在了印心殿的下面封印了起來,冥族使者臨時的時候曾經說過,能煉化此寶之人,一定是我們冥界的圣使,不知景風你可愿去一試?!薄澳侨绻也皇悄銈冓そ绲氖ナ鼓??”景風反問道?!澳悄銜贿@件傳承寶物的力量所吞噬,消失在天地之間?!蔽淄跷⑿Φ恼f道?!安贿^,種種跡象表明,你就是我們冥界的圣使,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去取這寶物?!蔽淄跽f道。景風深吸了一口氣,仔細想了想巫王的話,暗道:“我這次來巫族只是為了找尋害死師傅的線索,沒必要為了一件寶物而陷入危機?!薄拔淄?,景風對這件寶物不敢興趣,既然你們已經相信景風對巫族沒有任何企圖,那請巫王告訴我這金蠶蠱為什么會流落巫族之外,又是誰得到的此巫寶?!本帮L堅定的說道。聽到景風不愿去取傳承冥寶,巫王緊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既然你不想解救我們脫離水火,那請你現在就離開吧,不過我也不會告訴你有關金蠶蠱的所有事情?!甭牭轿淄跛f,景風猶豫了起來,想到師傅的慘死,想到自己背上不白之冤,如果不洗刷掉冤屈,為師父報仇,自己真的會生不如死,下定決心道:“如果景風答應你去一試呢!如果景風順利取得此寶,那你就告訴我有關金蠶蠱的線索,如果我不小心失敗了,你能答應我根據金蠶蠱的線索,幫我找到兇手,為我師傅報仇嗎?”巫王不假思索的答應道:“我烏為吉對天發誓,如果景風取寶失敗,我烏為吉一定不遺余力的幫景風報師仇,如違此言,就讓我烏為吉永世不得超生?!甭牭轿淄醢l下毒誓,景風稍稍放下心來,站起來說道:“巫王,我們去印心殿吧,我希望你會遵守承諾?!蔽淄觞c了點頭,和景風并肩向印心殿走去。第068章天沌之境印心殿內,感覺到景風身上的氣息,印心石又發出了璀璨的紫光,看到紫光耀出,巫王更加堅信景風乃是解救冥界之人。巫王烏為吉站在印心石上,口中不斷的念著密咒,突然,印心石下裂開了一道地口,巫王說道:“景風,這就是通往我們封印冥寶的入口,你進去吧。你放心既然我已經發了誓,就不會違背我自己的誓言,無論如何都會幫你報得師仇?!本帮L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走進了地面裂開的通道,就在景風進入通道的一剎那,入口突然關閉,整個通道內突然黑了下來,景風放出靈識,小心的往里前進著。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景風隱約看到通道中出現一絲紅光,通道內的溫度也漸漸熱了起來,景風順著紅光,走到了一個充滿高溫的石室內。整個石室除了中間了一個石臺,什么也沒有。石室被石臺中放著的紫盒映出的火光耀紅,景風感到石室中的溫度奇高,在紫盒中不斷傳出一陣陣熱浪??吹绞覂葎e無他物,只有一盒散發著火光的紫盒,景風走到了石臺旁,運用水靈盾罩住了自己,打開紫盒,一顆熊熊燃燒的火珠出現在眼前。感受到火珠散發出來的靈力,如今大成后期的景風都漸漸感到有些吃力?!斑@應該就是冥界的傳承異寶吧,這火珠靈力如此充足,不知道威力如何,我先滴血認主,試試它的威力?!本帮L暗自道。景風嘗試著滴了一滴自己的精血,但還沒等精血落到火珠上,精血就被火珠散發的熱浪瞬間融化??吹阶约旱木查g被融化,景風發起愁來,如果不能使火珠滴血認主,自己根本不可能煉化此巫寶,但要怎么才能使火珠滴血人住呢,景風看著火珠冥思了起來。景風嘗試著接近火珠,包裹靈力等方法,都沒有成功,一接觸火珠周圍的火氣,精血就瞬間被融化,看到自己的精血根本接觸不到火珠,景風緊皺的眉頭,再次發愁起來?!皩α?,五行當中水克火,我用水靈盾包裹住水靈,再在水靈中注入我自己的精血,應該可以把精血滴到火珠上?!本帮L暗自想到。景風嘗試著用水靈盾包裹著滴入精血的水靈,慢慢的接近火珠,受到火珠高溫的影響,水靈盾不斷的收縮、縮小,“啪”的一聲滴水的聲音,水靈盾在接近火珠的時候瞬間被火珠融化掉了,但融合著景風精血的水靈卻順利的滴在了火珠上,被火珠順利的吸收掉。吸收掉景風精血的火珠發出了更加耀眼的紅光,景風心意一動,火珠被景風融進體內,但景風突然感到自己體內迸射出一股強烈的火氣,連自己的經脈都感到了一陣陣灼燒的疼痛感,景風運氣體內的火靈,瘋狂的吸收自己體內的火屬性靈氣,但景風感覺到火珠的靈性太強,自己一時根本控制不了?;饘傩造`氣越來越強烈,景風整個身子都燃燒了起來,身上的衣物瞬間被融化掉了,灼熱的靈火使得景風堅韌的經脈燒裂了一道道細口,疼得景風全身不斷抽搐了起來。要是一般人,體內的元嬰經脈早就被強大的靈火所融化,但景風體內的經脈乃是七色魄靈氣所化,而七色魄又是天地之初的奇寶,被靈火灼燒,沒有起一絲變化,反而不斷吸收著火珠散發的火屬性靈氣。由于感應到景風出現的危機,景風體內的木靈不斷的涌現出來,瘋狂的修復著景風崩裂的經脈,也使得景風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景風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控制著體內的火珠融進了七色魄中。感覺到火珠已經進入到七色魄中,景風心意一動,七色魄發出了一陣青光,包裹著火珠,景風把體內的靈力提升至頂峰,壓制著火珠散發的火屬性力量,不斷向火珠融進著自己的靈力,煉化起火珠來。這時景風身上五種屬性的靈光交相輝映,景風漸漸進入無我的境界中,這時景風的靈魂之力也攀升至頂峰,控制著七色魄的神秘力量,漸漸壓制住火珠散發的火屬性靈力。由于火珠乃是天地異寶,景風煉化起來十分吃力。十年的時間飛速流過,景風感到自己只煉化了火珠的十分之一,就停止不前了,再怎么努力,也沒有進展,景風知道因為自己靈魂境界太低,控制不了體內的靈力融進火珠之中,放棄了煉化,準備等自己靈魂境界提升至一個新的層次,在進行煉化。但煉化了十分之一火珠的景風對這顆火珠有了一個全新的了解。這顆火珠叫天炎珠,乃是天地之初所孕生的異寶,可以大幅提升自身火焰的等級,和攻擊力,并且可以吸收攻擊自己的火屬性靈力,但景風沒有完全煉化這個天炎珠,所以感應不到天炎珠的等級和其他強大的功效。景風心意一動,手心鉆出了一股金色的火焰,看到自己的火靈提升了一個層次,景風心中一喜,越加喜歡起這個天炎珠?!安恢捞嵘两鹕鹧?,我的攻擊力增強了多少,應該到了一個新的層次吧?!本帮L暗道。不過想到巫王所說,煉化了天炎珠之人就是他們冥界的圣使,可以解救他們冥界脫離困境,可是自己為什么對此事沒有一絲感覺,和預知性,景風使勁搖了搖頭,暗自道:“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F在當務之急是找尋殺害師傅的線索,為師父報仇?!闭f完,景風招出體內的金色火靈,照亮漆黑的通道,緩緩的走了上去。感應到景風的氣息,印心石發出了紫光,把地底通道從新打開,讓景風走了上來。景風看著發著紫光的印心石,暗自道:“為什么我能讓這塊印心石發出紫光,難道我的命運真的會和冥族連在一起?!毕胫胫?,忽然,景風感覺印心石中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景風單手觸摸了一下印心石。突然,景風感覺自己一下子被印心石吸到了其中?!霸趺椿厥?,我怎么進入到印心石中,這!這!”景風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無邊無際的星海,整個星海中全都是迷蒙的好似霧氣的氣體,而自己孤立的站在這片星海之中。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在景風耳中響起:“你終于來了孩子,我等你好久了?!薄澳闶钦l?你為什么要等我?”景風疑惑的大聲問道?!拔医袘鹛?,不過現在的我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很久很久,你聽到的只是我留在印心石中的聲音,我等你就是為了給你一件東西,一件對你幫助很大的東西。你拿著這件東西去天之界的冥界玄冥海,去取我留在那的戰刀吧?!闭f完,一把刀柄憑空出現在景風手中,景風感覺這把刀柄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是重量有些重?!澳銥槭裁唇o我這個刀柄,我為什么要去取你的戰刀?它會對我有什么幫助?!本帮L不解的問道?!跋胫涝蚓腿バず0?,不過你可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那樣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先給你些好處吧?!闭f完,景風眼前一閃,整個空間的飄渺之氣都瘋狂的涌入到景風體內,景風不由自主的盤膝坐好,腦中的靈魂境界飛速的提升著,景風感覺七色魄吸收了這飄渺的霧氣,發出的青光漸漸收縮,一絲絲淡黃的靈絲顯現出來。景風靜靜的在這虛無縹緲的空間中修煉著,又過了五十年,景風體內的七色魄已經變成了金黃色,發出了耀眼的金光,而景風體內的火靈也由原來的青色變成了金黃色?!拔恕钡囊宦?,景風在這虛無縹緲的空間中醒來,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提升到了天沌初期,本身的實力更是達到了四級天仙的實力,體內的青火靈也變成了仙火靈。景風站了起來,感激的對著虛無縹緲的空間說道:“謝謝你戰天,為了感謝你,我一定去你說的玄冥海一趟?!钡帮L等了一會,戰天并沒有回話,好像憑空消失了,景風心中一急大呼道:“戰天!我如今該怎樣出去呢?我不可能永遠呆在這??!呆在這我怎么去玄冥海?!蓖蝗?,景風身體一窒,眼前一花,離開了虛無縹緲的空間,出現在印心殿外?!敖K于回來了,又能看見陽光了?!本帮L在印心殿外抬著頭感慨起來。這時印心殿外的巫武士看到景風憑空出現,飛速的向巫神殿跑去,給巫王報信。一會工夫,巫王烏為吉,大長老,大祭司,幾名大巫全都趕了過來,欣喜若狂的看著景風。巫王激動的說道:“景風,你成功了!哈哈!我們冥界有救了!”看到已經幾百萬高齡的巫王像個小孩子一樣,放聲大笑,景風也露出一絲笑容,對巫王說道:“景風不負所托,煉化了天炎珠,巫王你也應該答應景風當初的請求,告訴有關金蠶蠱的事情吧?!甭牭骄帮L所說,巫王連忙說道:“景風,我真是太高興了,把這事忘了,走!我們去巫神殿,我詳細給你講講金蠶蠱之事?!蔽咨竦顑?。如今巫神殿內一片喜氣洋洋,每個人看到景風的眼神都變了,都變成了一種崇敬,一種寄托。巫王坐在大殿上說道:“景風!如今我們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把一萬年前,發生在我們巫族的一件事告訴你?!薄安诲e,我們巫族確實丟過五只金蠶蠱的幼蟲。你也知道我們毒障林每過一千年,毒氣就會消散一段時間。而就在一萬年前,在毒障林毒氣消散的那一段時間,一伙人闖了進來。他們自稱黑龍島的門人,帶來了無數珍奇異寶,取得了我們巫族不少人的信任。就在我們放松警惕的時候,他們在我們族內兩名叛徒幫助下,偷偷盜走了我們巫族的巫寶五只金蠶蠱的幼蟲,并想悄悄逃離我們巫族,被大祭司及時發現,殺了兩名叛徒,并想追回被盜的金蠶蠱?!薄霸谧返蕉菊狭诌吘墪r,我們殺了不少黑龍島的門人,但這時,毒障林中的毒氣漸漸聚集,而我們追的匆忙,也沒帶什么驅毒的靈寶,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黑龍島的門人逃出,而返了回來。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巫族的武士、法師一看到你,不分青紅皂白,不聽你解釋就要擊殺死你?!蔽淄趸貞浀?。聽到偷得金蠶蠱之人竟然是黑龍島的高手,景風想起了天道宗之變發生的一幕幕,漸漸感到清晰了起來?!昂邶垗u突然來攻,護山大陣被平白無故的打開,師傅凌苦真人突然死亡,自己背上弒師滅祖的罪名。著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栽贓陷害。而這個栽贓陷害之人應該就是黑龍島派來的奸細,可是會是誰呢?”景風想著想著陷入了深思之中??吹骄帮L陷入沉思,眾人都沒有打擾景風,陪著景風靜靜的坐在大殿之中。天道宗所有弟子都在景風腦中閃過,但都被景風一一否決了。景風實在不相信自己的同門會做這種事,但又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以護山大陣的威力,也只有天道宗的弟子有能力破開大陣。景風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離開巫族先去黑龍島一趟,找出真兇,為師父報仇。但想到黑龍島,景風又想到了自己的大哥海天,不知道海天如今還好嗎?第069章黑龍島“巫王,如今我已找到殺害我師父的線索,我想現在就離開,前往黑龍島一探究竟?!本帮L說道?!熬帮L,你剛剛煉化了天炎珠,就在我們巫族之中休息休息吧,前往黑龍島也不急于一時,再說我答應幫你為師父報仇,這樣吧,你在我們巫族多呆段時日,我派人把黑龍島的門人全部抓來,讓你在這審問,這樣也省了你風塵仆仆的趕路了?!蔽淄跆嶙h道?!安挥貌挥?!巫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不可為了我再沾染于世了,我如今實力已經提升了好幾倍,我想我自己有能力為師父報仇?!本帮L連忙說道?!澳蔷帮L你怎么也要在巫族多呆一陣子,讓我進進地主之誼?!蔽淄跽f道?!斑@??!”看到巫王如此熱情,景風一時間猶豫了?!熬帮L,你就在我們巫族多呆一段日子吧,我也想為我一開始的無禮向你道歉,再說現在毒障林中毒霧又彌漫了起來,雖然你現在實力提升了不少,但你有把握在短時間內闖出毒障林嗎?”大祭司一臉笑意的說道?!斑@??!”想到外面的毒障林,景風發起愁來?!熬帮L,別發愁了,你就安心在這多呆些日子吧,到時候我送你一件寶物,讓你輕松闖出毒障林?!蔽淄跷⑿Φ恼f道。景風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巫王和大祭司如此挽留,景風就在這多呆一個月,一個月后,景風在離開巫族,你們看這樣可否?!薄肮?!景風我也不會讓你白在這呆一個月的,這是我在這百萬年中所對空間的領悟,希望對你有所幫助?!闭f完,巫王把手中的空間靈珠交給了景風。景風看到巫王竟然把幾百萬年的空間領悟無償的送給了自己,感激的對巫王說道:“巫王,謝謝你,景風以后一定常來巫族,如果景風那天飛升天之界,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幫助冥界脫困的!”“哈哈景風!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來景風!我們去后殿,為了慶祝你成功煉化天炎珠,我早已命人在后殿擺了酒席,為你慶祝?!蔽淄醺吲d道。景風感受到大殿之內眾人興奮的心情,一時間也被感染了,大聲說道:“景風這里有好酒,一會大家嘗嘗,絕對是人間美味?!薄肮?!沒想到景風你也是愛酒之人,不過你私藏之酒可別不夠我們喝的?!闭f完,巫王大笑了起來。這一頓飯景風和巫王等人足足吃了一天,巫王等人被清泉酒的清爽,醇香所陶醉,景風一時興起,又烤了幾頭全羊,吃的巫王等人連連稱贊,景風和巫族的關系也越拉越近。景風在巫族呆了一個月,閑暇的時候景風領悟了一下巫王給自己空間靈珠,景風被巫王對空間的理解所震撼,感到空間之法博大精深,景風也更深層次的理解了空間之法的運用??臻g之法乃是利用靈魂之力控制空氣的流速,使得空間內的時間流速加慢,使人產生錯覺。景風經過這一個多月對空間的簡單理解,使得自己的攻擊力又提升了一個層次。一個月過后巫神殿內?!拔淄?,景風真的一刻也在巫族呆不下去了,如今景風已經知道線索,急切的想趕到黑龍島找出真兇,為師父報仇?!本帮L歉意的說道?!翱粗阒钡男那?,我也略有不忍,你去吧!不過景風你記住,巫族永遠是你的家,你一定要經?;貋砜纯?,如果在外面發生了你解決不了的事,回來給我們說,我們回無條件幫助你的?!蔽淄趺鎺⑿Φ恼f道?!斑@是我們巫族的引路鶴,只要你在他里面灌輸一道靈力,他就會把你安全的帶出毒障林?!闭f完,一只紫色的石鶴飛到了景風手中?!拔淄?,謝謝你!景風走了,我一定會再來看你們的?!本帮L站起來感激的說道。巫族外圍的禁制邊上,巫王口念密語,巨大的禁制中出現了一個門,景風沖著巫王等巫族族人招了招手,略帶不舍的離開了神秘的巫族。雖然景風和巫族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景風被巫族的友善,無私、淳樸所感染,漸漸喜歡上巫族,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助巫族脫離困境。由于引路鶴的指引,景風只用了三天的功夫,就闖出了毒障林。闖出毒障林的景風感受頗深,在這一百年中,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幕一幕太過神奇,連景風自己也感到驚訝。景風腳踏降龍木再次來到了南苗鎮,景風對這個南苗鎮還是很有感情的,雖然呆的時間很短,但留下的記憶卻很深。景風看到南苗鎮在這百年中沒有發生很大的變化,景風在熟悉的古路上走著走著,走到了當初想要搶劫自己的當鋪旁,想到當時的情景,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走了進去?!肮?,要來當東西嗎?”店內伙計看到公子模樣的景風走了進來,熱情的招呼著?!安?,這位小哥,你忙吧,不用管我,我只是想隨便看看?!笨吹饺缃竦陜然镉嫳纫话俣嗄昵坝焉茻崆槎嗔?,景風也露出了一絲微笑。就在這時,在后堂中走出一名老者,這名老者一看到景風的面貌,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昏死了過去?!罢乒?!你怎么了,三哥,你快出來,掌柜昏過去了?!钡陜然镉嬤B忙扶起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老掌柜,大聲向后堂喊道。景風看到老掌柜,立即認出了這個白發蒼蒼的老掌柜就是當初要把自己趕出去的店內伙計,只是沒想到當初的店伙計竟然做了這個當鋪的掌柜??吹嚼险乒癖蛔约簢槙?,景風知道他認出了自己,他對那晚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景風走到老掌柜的身邊,蹲了下去,對店伙計說道:“在下略懂些醫術,讓我為他治療吧?!闭f著,不顧店伙計的疑慮,單手按住老掌柜的胸口,向里渡入了一股靈力。大約一柱香的時間,老掌柜緩緩醒來,一睜眼看到景風,嚇得老掌柜掙扎著向后退,嘴里不停的念叨:“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庇只杷肋^去。景風知道當晚自己在老掌柜心中留下的印痕頗深,歉意的對伙計說道:“你們掌柜沒事,只是受到了驚嚇,這是一棵靈草,你給你們掌柜服下吧,服下之后你們掌柜就好了?!闭f完,景風走出了當鋪。想到剛才的一幕,景風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在虛獨鏡中拿出一壺清泉酒,一邊走一遍喝了起來。喝下清泉酒,感覺到那種透人心扉的感覺,景風心中一下子平靜了下來,暗道:“師傅,徒兒就快找到真兇為你報仇了,希望你保佑徒兒順利的找到兇手為你報仇?!薄班?!不耽誤時間了,還是盡快趕往黑龍島吧,萬一真兇飛升魔界,我報仇的時間豈不要再往后拖了?!本帮L找到一個無人的地方,踏上降龍木,向黑龍島趕去。六個月后,景風穿過人間大陸和修真仙山,來到了黑龍島的范圍內,從天上俯視黑龍島,整個黑龍島的形狀就像一只蛟龍,印在茫茫大海中?!昂?!終于到了!不知道大哥還好嗎?他還會認我這個弟弟嗎?”景風俯視著整個黑龍島苦惱的想著?!班??這黑龍島外面也有陣法保護,哼!黑龍島如此對我,就讓我把這個大陣毀掉吧,正好試試我體內仙火靈的威力?!闭f完,景風招出體內的仙火靈,映的整個身子金光閃耀?!叭叵苫稹币粭l金色火龍騰空而出,怒視洶洶的沖向了黑龍島外面的防御大陣,“轟轟轟!”整個大陣連續震動了三下,整個黑龍島也隨之劇烈震動了起來。整個防御大陣被景風發出的仙火燒開了一道道巨口,瞬間破裂開來。景風也被自己的三重仙火的威力嚇了一跳,小聲念叨著:“這三重仙火竟然可以振幅攻擊,而且是三倍振幅攻擊,攻擊力瞬間就提升了三倍,真是太厲害了?!薄八⑺⑺?!”就在景風被自己的三重仙火所震撼時,在黑龍島中飛出了五個身影,怒視洶洶的看著景風?!熬帮L!”看到破開黑龍島大陣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兄弟景風,海天全身一震,一時間百感交集?!按蟾?,你還認我這個兄弟嗎?”景風激動的說道。就在這時,黑龍島速度最快的影龍看到景風失神,突然出手,想要一擊擒下景風。這時景風對空間的理解已經有了一定掌握,感覺到影龍攻來,景風用靈魂之力控制住周圍空間的時間流速,并緩慢的出了一拳,沒等影龍反應,景風石破天驚的一拳就攻到了影龍的胸口,影龍感覺全身一陣,長噴了一口鮮血,被擊飛到百米之外,影龍感覺自己體內的經脈骨骼全部碎裂開了,就連體內的元嬰也裂了一道道細口,奄奄一息的摔落到地面。黑龍島高手被景風一拳鎮住,愣愣的看著景風,不敢再動手了,他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看似緩慢的一拳卻把搶先出手的影龍擊飛,而且只是在一瞬間發生。海天深吸了一口氣道:“景風我們能找個地方談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薄昂煤L?!如果你相信我就別反抗,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本帮L心意一動,把海天收到虛獨境中,而自己也在黑龍島高手震驚的眼神中憑空消失了。虛獨境中的海天一臉震驚的看著虛獨境中的奇異世界,突然景風來到了海天的身邊,對海天說道:“你還認我這個兄弟嗎?”海天百感交集的看著景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景風,我給你講個故事,講完了你就是知道我還認你這個兄弟嗎?”海天
動的景風沖來?!班А本帮L心意一動,祭出了降龍木,控制降龍木飛到自己頭頂,自主殺敵。一道綠色棍芒在降龍木中鉆出,力破千軍般砸向了血僵尸群??墒亲尵帮L震驚的一幕出現了,本來以為降龍木發出的棍芒最少也能殺死一排僵尸,但五名血僵被降龍木劈死后,就已經消耗了降龍木發出的棍芒力量?!昂脧姷姆烙?,沒想到傳承真靈器一擊之下,竟然只殺死五名血僵尸!”景風腳踏靈隱飄,閃避開一個個撲來的血僵尸,飛到空中,震驚的說道?!八腥寺犆?,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此人!”血僵族族長大聲命令道,并化身一道血霧,撲向了景風。感覺到一股濃濃的血氣向自己撲來,景風不敢大意,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把自身的實力提升到了天級神王之境,帶著博碧和于騫,避開了血僵族族長發出的攻擊,在降龍木中渡入大量無沌之力,再度控制降龍木自行殺敵?!稗Z!”一道振幅了二十倍攻擊力的棍芒從天而降,震翻了數百名飛到空中的血僵尸,在空中開辟了一條通道?!班?!”景風腳踏靈隱飄,帶著博碧和于騫,再斷在開辟通道的空中,化作一道殘影,繼續的血僵族入口飛去。就在景風極速奔馳了一炷香左右時間后,景風突然感覺到前往出現了一股巨大的禁制,擋住了自己飛馳的速度?!靶∽?,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受死吧!”血僵族族長追上了景風,大喝一聲道?!拔?!”當初血僵族族長祭出的暗紅色血珠出現。第529章木魂退敵“銘起,這是哪里,我們被困了,該怎么辦!”看到眼前出現的無邊血氣,于騫驚恐的大喊道?!班亍钡囊宦?,眉頭緊皺的景風釋放出一股無沌之力,震暈了讓自己厭惡的于騫,提在手中,對博碧說道:“博碧,你不要怕,有我在,我們一定可以離開此處!”“銘起兄,我相信你!”博碧深吸了一口氣道?!昂昧?,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一會你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一定不要抵抗!”景風對博碧說道?!笆?!”博碧自從知道了景風的實力,對景風百分之百相信,點了點頭道?!班病钡囊宦?,景風心意一動,帶著博碧和昏迷的于騫進到了虛獨境中。虛獨境中。景風首先發出一股無沌之力縛束住了于騫,使于騫一直沉睡下去,并叮囑博碧安心待在這里,然后釋放出玄級神王靈魂之力,想要控制虛獨境穿出血色光球。但是當景風使用虛獨境穿越血色光球時,虛獨境發生了一股巨大的震動,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透進了虛獨境中,使得控制虛獨境的景風靈魂顫抖了起來?!罢娴氖莻鞒形{真靈器!這下壞了!”景風曾經從煉雪無痕口中得知,虛獨境只能穿越低于傳承真靈器等級的異寶空間,如果達到傳承真靈器等級的吸納異寶,虛獨境的穿越特性也就失去了作用。無奈之下,景風來到了煉雪無痕修煉的地方,想要煉雪無痕助自己破陣。不過一靠近煉雪無痕修煉的地方,景風立即感覺到一股濃濃的五屬性力量包裹住了煉雪無痕,煉雪無痕正在忘我的修煉。感覺到煉雪無痕此時修煉狀態,景風沒敢打擾,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獨自一人出現在了血色光球內部,想要試試血色光球的威力?!班┼┼?!”一聲聲凄慘的聲音在血色光球壁中傳出,一個個血氣骷髏戰士出現在了血色光球內,空洞的眼眶內,透出了一股血光,射到了景風身體上。不過景風看到這些血的骷髏戰士并不懼怕,目光也未在這些憑空出現的血的骷髏戰士身上作過多停留?!迳セ饠亍帮L深吸了一口氣,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使出了燃盡一切的單體攻擊,一道凝聚了二十五倍力量的棍芒呼嘯而出,融化了一個個血氣骷髏戰士,力量不減的劈到了血色光球壁上,一股震耳欲聾的聲音在血色光球壁上傳出。但振幅了二十五倍力量的五色圣火斬竟然沒有劈裂血色光球壁,反而五色圣火斬的余威被血色光球壁反彈了回來,沖向了景風?!昂脠皂g!”看到滾滾沖向自己的五色圣火,景風并沒有閃避,任由五色圣火拍打到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上,震驚的看著完好無損的血色光球壁,喃喃自語道?!班┼┼?!”血色光球內出現的血色骷髏看到景風一擊之后停下了攻擊,發出了一聲聲嗜血的尖叫聲,蜂擁的撲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吞噬了?!澳銈冞@些討厭的骷髏,不要打擾我思考!”景風眉頭一皺,一股熊熊燃燒的五色圣火涌出了景風體內,燃燒著想要吞噬自己的血氣骷髏戰士。有了五色圣火的保護,凡是靠近景風的血氣骷髏戰士全部化成了股股血煙。景風調息了一下,把自身的狀態調整到了最佳狀態,再次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使出了萬雷寂滅。一道道五色狂雷穿過五色圣火,披散了一個個血氣骷髏戰士,好似萬條電蛇,劈到了血色光球壁上?!稗Z轟轟??!”震耳欲聾的雷鳴爆裂聲在血色光球壁上傳出,整個血色光球壁微微顫抖起來,血色光球內的血氣翻滾了起來。但一炷香的時間過后,景風發出的振幅二十五倍力量的萬雷寂滅慢慢減弱,景風發現血色光球依然完好無損,無奈的停止了繼續攻擊?!皞鞒姓骒`器的堅韌果然強悍,面對我兩次全力攻擊竟然完好無損!未受到一絲傷害,看來不動用木魂是不可能順利離開了!”景風一咬牙,喃喃自語道。就在這時,感覺到血色光球內的景風瘋狂攻擊,血僵族族長啟動了血色光球內的禁制,一股股腐蝕力極強的血色火焰燃燒了起來,一股股血色火焰龍卷風出現在了血色光球內。雖然有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保護,但面對傳承真靈器產生的力量,景風還是感到了一陣陣生疼,體內的氣血不斷地翻滾起來?!笆悄銈儽莆业?!”本想隱藏實力的景風面對不斷撕裂自己的血色火焰龍卷風,憤怒了,首次祭出了圣靈器木魂,劈出了毀天滅的一刀。木魂的綠色刀芒所化過的空間出現了一道深痕,“轟”的一聲,血色光球被木魂的刀芒劈開,血色光球也隨之裂成了兩半?!班?!”血僵族族長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傳承真靈器血色光球被劈成兩半,受到傳承真靈器被毀的力量反噬,噴出了一股鮮血?!把┳?,你們不是想要取我性命,那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景風手持木魂,霸氣十足的說道?!澳銈兌既ニ腊?!”景風大喝一聲,使出了五色流星斬。一顆顆燃燒著五色圣火的流星在木魂中涌出,射向了血僵族族長以及數千只血僵尸?!安缓?!是圣靈器!”感覺到木魂散發的濃濃力量,血僵族族長心中一顫,終于知道自己的傳承真靈器為什么被毀了,把玄級神王的實力提升至頂峰,不住的后退,閃避景風劈出的五色流星斬的攻擊。雖然血僵族族長提早發現木魂等級,避開了景風使用木魂發出的五色流星斬,但數千只血僵尸卻沒有閃避開,在五色流星斬的攻擊下,化為了塵埃?!澳睦锱?!”看到血僵族族長竟然避開了木魂發出的攻擊,景風為了不讓木魂在自己身上的秘密泄露出去,大吼一聲,腳踏靈隱飄追上了血僵族族長,再次劈出木魂,劈向了血僵族族長?!班病钡囊宦?,就在木魂的刀芒劈到血僵族族長身體的一剎那,一個和血僵族族長一模一樣的人影出現在了血僵族族長面前,迸發了強大的力量,擋下了木魂的刀芒,救下了血僵族族長?!疤嫔碇?!好大的手筆!”景風驚詫的說道?!班坂?!”雖然血僵族族長使用替身珠救了自己一命,但木魂刀芒的力量太過強大,血僵族族長還是被木魂的刀芒劈傷,全身的經脈嚴重受損?!叭ニ腊?!”看到血僵族族長已經是強弩之末,景風大喊一聲,手持木魂,就想了結了血僵族族長的性命。這時,血僵族的大地顫抖了起來,一個身高達到十米,背生雙翅的巨型僵尸鉆出了地面,用它干癟的手臂,抽向了景風?!班?!”本想了解血僵族族長的景風看到竟然有一只巨型僵尸出現,攻擊自己,不得已放棄了立即殺死血僵族族長的念頭,揮起木魂,劈向了巨型僵尸?!班亍钡囊宦?,巨型僵尸的胳膊被木魂劈斷,但巨型僵尸并為感覺到吃痛,張開干癟的大口,噴出了數百顆紅色骷髏頭?!班?!”景風往后一撤,手持木魂,瞬間劈出百刀,劈碎了巨型僵尸噴出的骷髏,并余威不減的劈向了巨型僵尸。但讓景風震驚的是,巨型僵尸竟然達到了玄級神王頂峰實力,巨型僵尸背后的雙翅不斷扇動,帶動著巨型僵尸龐大身軀不斷閃避,犧牲了四肢,避開了木魂的刀芒。由于使用圣靈器需要大量的無沌之力,如今景風只是一名地級神王,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才能達到天級神王,經過破珠以及重傷血僵族族長,景風體內的無沌之力已經消耗大半,景風氣喘吁吁的漂浮在了空中?!白陨?!”消耗過度的景風本想鼓足全力,一擊殺死只剩軀體的巨型僵尸,但讓景風震驚的一幕出現,巨型僵尸被砍去的四肢竟然緩慢的自生了?!帮w血僵尸,你還等什么,還不給我把他殺了!”恢復了一些傷勢的血僵族族長大聲命令道?!班?!”飛血僵尸大叫一聲,噴出一顆血珠,化作一道血光,射向了氣喘吁吁的景風?!班亍本帮L用木魂一擋,震碎了飛血僵尸噴出的血珠,但景風還是被血柱的力量震退?!安缓?,又有高手來了!”本生退意的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感覺到又有數十股強大氣息出現,心中一驚,收起了木魂,腳踏靈隱飄,飛去的向血僵族入口飛去?!帮w血僵尸,不要讓他跑了!”在得知景風有圣靈器后,血僵族族長更堅定殺死景風奪寶的決心,看到景風逃跑,血僵族族長大喊一聲,命令道。不過景風雖然體內的無沌之力消耗過渡,但靈隱飄提升到傳承真靈器等級,振幅的速度不是飛血僵尸可比的,輕易之間,景風就遠遠落下飛血僵尸。飛出血色的城堡,景風靈魂之力感覺到的血僵族援兵出現在了眼前,想要攔住自己。不過景風并不懼怕,大喝一聲道:“滾開!”揮出了木魂的綠色刀芒。一道驚天刀芒驚空而起,瞬間劈死了五名阻攔的血僵族援兵,打開了一條通道,景風在眾人驚退的目光下,飛離了血僵族,消失不見。第530章神舟行飛出了血僵族,景風不敢停歇,腳踏靈隱飄,急速的向血楊城方向飛去。景風一路疾馳了一天一夜,感覺到體內的無沌之力已經不足以支撐自己繼續飛行,而血僵族高手應該不會追來,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療起傷來。由于景風這次使用木魂耗盡了全力,花了足足一天的時間,才完全恢復極度消耗的無沌之力,在療傷中醒來?!般懫鹦?,你醒了,如今我們逃出血僵族了嗎?”博碧看到景風一進到虛獨境中立即療傷,沒有敢打擾,一直站在一旁等待。當博碧發現景風療傷醒來后,連忙來到了景風身邊,問道?!安┍?,我們已經逃出了血僵族,你就放心吧!”景風露出一絲自信的笑意,讓博碧放心道?!般懫鹦?,你到底是什么等級的高手?怎么會有如此實力!”博碧把自己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拔沂且幻丶壣裢醺呤?!”景風沒有隱瞞道?!吧裢醺呤?!”聽到景風所說,博碧終于證實了自己心中所想,但猛地聽到,還是感到了深深地震驚?!吧裢?!銘起兄,我想起來了,我想起在哪見過你了,當年在血騰城酒樓,是不是你暗中救得我和于騫!”博碧突然想起在哪見過景風,激動地說道?!安诲e,正是我!不過當年也是無意之舉!”景風不在意道?!般懫鹦?,你一再搭救于我,請受小弟一拜!”說著。博碧就要跪下,對景風施大禮?!安┍?,不用多禮!”景風輕輕一招手,釋放出一股強大的無沌之力,托起了想要下跪行禮的博碧,露出一絲笑意道?!皩α瞬┍?,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把我空間異寶的事說出去,這是秘密知道嗎?”景風叮囑道?!般懫鹦帜惴判?,我不會說出去的!”博碧保證道?!安┍?,你日后有何打算?”景風詢問道?!拔乙膊恢?,像我這種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實力弱小之人,能有一個容納我的地方就行!”博碧唏噓道?!安┍?,你心智堅毅,資質也不錯,只要刻苦修煉,一定會取得不錯的成就。這讓把,我安排你去一處地方,你安心在那里好好修煉吧!”景風道?!罢娴你懫鹦?!我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想到景風的實力,博碧知道景風給自己安排的地方一定不錯,感激的說道?!般懫鹦?,不知我能和于騫一起去嗎?”想到自己的兄弟于騫,博碧問道?!坝隍q不行!因為于騫心術不正,他和你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你還是安心自己修煉吧!不要在關于騫了!”景風一直對于騫很厭惡,很堅決的拒絕道?!澳呛冒?!”博碧也知道于騫的心性,無奈的搖了搖頭?!昂昧瞬┍?,我們出去吧,等你和于騫道別后,我就帶你離開!”景風不想在多耽誤時間,催促道?!笆?!”博碧點了點頭道。景風心意一動,帶著博碧和一直昏迷的于騫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血楊城外,延綿幾十萬里的密林內。景風輕輕一揮手,喚醒了沉睡的于騫?!鞍?!我這是在哪里!”于騫緩緩睜開了眼睛,左手輕輕按著太陽穴,打量著四周?!澳阈蚜?!”景風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于騫身后響起?!笆悄?!”于騫回過頭去,看到景風冰冷的看著自己,想到當初自己一直刁難景風,嚇的于騫坐在地上不住的后退?!坝隍q你不要害怕,是銘起兄救得我們,把我們救出了生天!”看到嚇得渾身顫抖,不住后退的于騫,博碧走到于騫身邊,安慰于騫道?!安┍?,我們真的獲救了!我們沒有死!”于騫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道,因為于騫親眼看見血僵族高手的實力?!拔覀冋娴墨@救了,也沒有死!是銘起兄救的我們!”博碧看到驚慌失措的于騫,輕輕搖了搖頭道?!昂昧瞬┍?,時間不早了,你們就不要敘舊了,我們走吧!”景風有些厭惡的說道?!笆倾懫鹦?!”博碧看了一眼于騫,深吸一口起道?!坝隍q,以后我們兄弟二人就要分開了,你自己保重,這是我所有的神石,我都送給你,希望我們兄弟二人還有相見的一天!”博碧把自己僅存的四塊中品神石送給了于騫?!澳銈円ツ睦?,我也要去!”于騫此時清醒過來,想到景風可以在高手如云的血僵族把自己和博碧救出生天,如果自己跟著景風,自己的一生很可能會發生轉變,大聲央求道?!昂?!”景風厭惡的冷哼一聲,拉起博碧,就想離開?!胺攀?!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景風有些生氣的說道?!安?,我不放手!我要你帶我一起走!”于騫一臉堅定的說道?!叭绻阍俨环攀?,你身后的樹林就是你的下場!”景風冰冷的說道。景風輕輕抬起左手,釋放出一股強大的無沌之力,轟擊到了于騫身后的樹林內?!稗Z”的一聲,整個大地顫抖了一下,于騫身后的樹林化為了一片廢墟。驚恐的回過頭去,看到自己身后的一幕,于騫嚇呆了,愣在了當場。而景風利用于騫發呆的瞬息,拉著博碧,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當于騫回過神來時,發現景風帶著博碧消失了,心中一驚,連忙鼓足全力追趕,但景風的速度太快,于騫根本追趕不上,于騫追趕了數千里,都未發現景風和博碧的氣息,只能把心中的怒火發泄到一棵棵巨木身上。血楊城外?!安┍?,這是十顆上品晶石,你拿好了!一會你獨自進城,我會進到我的空間異寶跟著你,一進城,你就去打探血楊城開往司鴻家族勢力范圍內的神舟什么時候開啟,如果神舟即日開啟,你就耐心在乘坐神舟的地方等待!你放心,我會在一旁保護你的!”景風把十顆上品晶石交給博碧道。由于景風害怕血僵族真的是血翼家族的旁系,再加上木魂已經暴露,不敢輕易出現,而是選擇讓實力只有四級天神的博碧獨自進城,自己進到虛獨境中暗中跟著?!笆倾懫鹦?!”博碧接過十顆上品晶石,放到懷中道。博碧獨自一人走進血楊城,發現血楊城一切正常,并沒有因為景風大鬧血僵族而變得緊張起來。穿過五條街道,博碧很順利的來到了血楊城邊緣,看到一艘豪華壯觀的神舟漂浮在血楊城邊緣的云端之上。雖然博碧乃是天神高手,但由于身份地位,并未坐過神舟,而如此近距離觀看神舟也是第一次,一時間博碧看呆了?!靶∽?,不要在這里久待!沒什么事趕快走!”看到博碧癡呆的表情,守護神舟的血翼家族高手大聲呵斥道。聽到血翼家族高手呵斥,博碧才緩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位大哥,不知血翼家族開往司鴻家族勢力范圍的神舟什么時候出發!”“空中這艘神舟就是開往司鴻家族勢力范圍歷信城的!明日就出發!不過乘坐這艘神舟可是非常貴的,我看你還是再想別的辦法吧!因為價格你付不起!”守護神舟的血翼家族高手不屑的看了一眼博碧道?!按蟾?,十顆上品晶石夠嗎?”博碧把自己懷中的十顆上品晶石拿出來道?!班?!夠!”看到博碧手中的十顆上品晶石,守護神舟的血翼家族高手有些不適應的點了點頭道。付了五顆上品晶石,博碧如愿的進到了神舟之下,等待第二日乘坐神舟。而虛獨境中的景風在感覺到博碧已經進到神舟之下,而血楊城并沒有因為自己大鬧血僵族而混亂,放下心來,盤膝坐在虛獨境調息了起來?!靶∽?,坐那邊,不要坐在我們身邊!”三名七級神君高手發現博碧只有四級天神的實力,而且散發的氣息也普通,十分鄙視博碧,大喝一聲,故意刁難博碧道?!笆鞘?!我這就離開!”博碧一直生活在神之界低等社會,雖然心智堅毅,但心中一直很自卑,聽到三名神君高手的呵斥,博碧連忙站起身來,走到了一邊?!昂?!算你識相!”其中一名神君看到博碧很聽話的離開了,冷哼一聲,輕輕吐了一口口水道。感覺到身后的神君侮辱自己,博碧并不在意,搖了搖頭,找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坐了下去,等待第二日的神舟開啟。而虛獨境中的景風感覺到博碧忍耐力如此的好,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決定用五源珠強行改變博碧體制,在為博碧創造一門新的功法。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由于博碧刻意隱忍,博碧沒有在受到騷擾。就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吭谠贫说纳裰郯l出了一股重響,一股強大的吸力在神舟中射出,射到了地面,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直徑十米的圓柱?!昂昧?,神舟入口已經開啟,大家可以進了!”一名血翼家族五級神君漂浮在天空,對準備乘坐神舟的神之界高手說道??吹椒鋼碜哌M神舟入口的眾神人,博碧沒有去擁擠,等到只有寥寥幾個人了,才走進神舟的入口,飛到了空中,進入到了豪華的神舟內。第531章暗中教訓飛進豪華的神舟,博碧感到了一絲不適應,因為血翼家族的神舟太豪華了,看的博碧一陣陣眼暈?!靶∽?,別看了,神舟就要啟動了,趕快找個位置坐下!”神舟之上的血翼家族高手看到博碧好似土包子一樣盯著神州內的擺設發呆,沖著博碧嚷嚷道?!笆鞘?!不好意思!”博碧緊咽了一下口水,掩飾了臉上的尷尬,走進了神舟船艙內,看到神舟金色船艙內坐滿了人,根本沒有空余的座位,博碧只能慢慢尋找空余的座位。找了五十多排,博碧終于看到了一個空座,心中一喜,連忙走上前坐了下來。但剛坐下,博碧感覺到一股煞氣在自己座位旁邊升起,博碧看到昨日侮辱自己的三名七級神君竟然坐在自己身邊。不過在神舟之內,三名七級神君還不敢放肆,只能暗中釋放氣勢,沖擊博碧,想讓博碧自行換位。但博碧身上有虛獨境,感覺到一股股沖擊博碧的氣勢,虛獨境中的景風冷笑一聲,傳音給博碧,讓博碧不要理會三人。自己是放出一絲靈魂之力附在了博碧身上,幫助博碧抵御三名七級神君暗中釋放的氣勢沖擊。半個多時辰過后,三名七級神君發現博碧受到自己三人的氣勢攻擊并未感到不適,反而閉目養神起來,這讓三人感到臉面無存,就想再找機會教訓博碧。三人傳音盤算了一下,在懷中拿出了一只只有蠶豆大小的毒蟲,悄悄放到了閉目養神的博碧身上,控制毒蟲鉆進了博碧體內,蜇咬博碧?!昂?!你們竟然一再挑釁,就不要怪我教訓你們了!”博碧身上殘留的景風靈魂感覺到三名七級神君所為,冷哼一聲,決定出手教訓一下三人。景風不斷凝聚靈魂之力,當景風凝聚到天級神王靈魂之力時,景風運用搜魂,透過虛獨境釋放了出來,鉆進了博碧的體內,射進了正準備蜇咬博碧的細小毒蟲體內,控制了細小毒蟲的靈魂?!叭?!咬他們三個!”景風靈魂傳音,命令道。聽到景風的命令,細小毒蟲鉆出了博碧身體,穿過豪華的座椅,鉆進了離博碧最遠的七級神君身上,露出兩顆細小,但鋒利劇毒的毒牙,一口咬到了七級神君的大腿上?!鞍?!”受到細小毒蟲的蜇咬,這名七級神君捂著大腿哀叫了一聲,連忙撕裂了褲子,看到自己同伴悄悄放出的毒蟲竟然在自己大腿上蜇咬自己,氣的這名七級神君一掌拍死了細小毒蟲?!靶∽?,是你搗的鬼,傷我兄弟,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博碧身邊的七級神君從不解中清醒過來,一把抓住博碧的脖子,把博碧提了起來,兇狠的說道?!班病钡囊宦?,就在博碧痛苦掙扎時,血翼家族負責守護神舟的地級神王高手出現在了二人身邊,伸出枯瘦的手臂,按在了七級神君提起博碧的手臂上。七級神君直覺一股強大的來了鉆入到了自己體內,自己的手臂有一種快要折斷的感覺,疼得七級神君連忙松開了博碧,退了回去?!澳?!你是誰?”看到眼前其貌不揚,頭發灰白的老者,三人知道遇見高手了,有些心虛的問道?!拔沂秦撠熯@艘神舟安全的,我勸你們不要在這里鬧事,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地級神王老者警告三人道。就在地級神王老者警告三人時,景風控制虛獨境悄悄飛到了其中一名七級神君身上,暗中釋放含雜搜魂的靈魂之力,射進了這名七級神君體內,使得這名七級神君感到了一陣眩暈,腦中一臉空白,不受控制的運起神君之力,向血翼家族守護神舟的地級神王老者發起了攻擊?!按竽?,你竟敢對我出手,我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們還真翻了天了!”看到七級神君竟然鼓足全力對自己出手,老者惱羞成怒,大喊一聲,釋放出一股神王之力,迎上了攻來的七級神君?!芭椤钡囊宦?,七級神君身上的衣物全都碎裂了,一股股鮮血順著崩裂的皮膚流了出來,七級神君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了神舟的金光燦燦的墻壁上,一股股鮮血在這名七級神君口中噴出?!昂?!不知死活的東西!”地級神王老者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一眼昏死過去的七級神君道?!白o衛何在?給我把他們三個關起來,等到了歷信城再放出來!”地級神王老者大喝一聲,命令道?!笆茄硗ㄉ裢?!”四名血翼家族高手齊聲說道,把兩名受到驚嚇,不敢反抗以及重傷的七級神君帶到了神舟的囚牢中,關了起來?!靶∽?,我警告你,老老實實在這里坐著,不要在鬧事!否者我對你也不客氣!”地級神王老者怒視了博碧一眼,警告道?!笆乔拜?!我一定老老實實的!”博碧恭敬地說道?!班?!”血翼家族地級神王點了點頭,在眾人敬畏的眼神中,離開了神舟船艙?!安┍?,那三只蒼蠅走了,你安心坐在座位上修煉吧!等到了司鴻家族歷信城,會有人把你叫醒你!”景風傳音給博碧道?!般懫鹦?,剛剛是你幫我的嗎?”博碧終于明白為什么三名七級神君會有如此異常的表現,通過傳訊珠給景風傳音道?!安诲e!如果不把他們三個驅走,你這一路有苦吃了!”景風傳音道?!爸x謝銘起兄!”博碧發自內心感激道?!昂昧瞬┍?,你慢慢調息吧!等到了歷軒城,我傳授你一套修真神訣!只要你刻苦修煉,神之界會有你一片天地的!”景風傳音道?!爸x謝銘起兄!”博碧欣喜的傳音道,坐回到座位上,慢慢調息起來。一個月時間很快過去。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中,景風結合腦海中所記憶的神訣,配合博碧體質,景風創出了一套金屬性不完整神訣。之所以不完整,是景風創出的這套神訣最多修煉到九級神君境界,如果博碧想要突破九級神君,達到地級神王境界,就需要自己結合景風創出的神訣,自行創出。而神舟經過一個月在九天云霄疾馳,飛到了司鴻家族勢力范圍,很快就要進入歷信城郊外。這時,正在調息驅散血僵族入門心法博碧被一道聲音驚醒,睜開了眼睛,看到乘坐神舟的神之界神人全部醒來?!皻v信城就要到了,你們準備準備,一會下神舟!”神舟之上的血翼家族高手站在神舟船艙的頂端,大聲說道?!敖K于到了!”博碧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喃喃自語道。一個多時辰過后,隨著一聲強烈的震動聲,血翼家族的神舟終于停了下來?!昂昧?,司鴻家族的歷信城到了,大家下神舟吧!”血翼家族高手催促道。想到自己的實力太弱,博碧并沒有擁擠,等到神舟之內的神之界神人都下的差不多了,博碧才起身走在最后,準備從神舟通道,下到歷信城內。但就在博碧走進神舟之上的通道時,被血翼家族地級神王關起來的三名七級神君也被放了出來??吹讲┍滔У谋秤?,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殺意,幾步上前,走進了神舟通道內,緊隨博碧之后,下到了歷信城郊外?!安┍?,你小心一點,和你在神舟之上發生沖突的三名七級神君已經跟上你了!”殘留在博碧身上的景風靈魂發現了三名七級神君,傳音提醒博碧道?!般懫鹦?,我該怎么辦!”博碧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三名七級神君眼中的殺意,心中一慌道?!安┍?,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他們三個傷不到你!”景風傳音安慰博碧道。由于歷信城乘坐神舟的郊外和歷信城隔著一座森林,乘坐神舟的神之界高手一下神舟就飛行而去。而博碧只是一個四級天神,飛行速度很慢,眨眼之間就被其他神之界高手拉到了身后,半柱香的時間過后,天空中飛行的就只剩下博碧和身后跟著不懷好意的三名七級神君。感覺到周圍已經沒有其他神人高手,三名七級神君露出了一絲冷笑,加快了飛行速度,“唰”的一聲,超過了博碧,把博碧攔了下來?!澳銈兿敫墒裁?!”博碧看到三名七級神君攔住了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驚,大聲質問道?!拔覀兿敫墒裁??你在神舟之上如此威風陷害我們兄弟三人,今天是你償還的時候了!”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七級神君大喝一聲道?!笆悄銈兿日腥俏业?!如果你們覺得我有冒犯你們,我在這里向你們賠罪!請你們原諒!”博碧還不想把事鬧大,歉意的賠罪道?!百r罪!哼!留下命再說!”滿臉橫肉,體胖如球的七級神君眼中殺意一閃,伸出肥胖的手臂,插向了博碧的胸口?!安┍?,不要害怕,向歷信城方向逃跑,我要讓他們三個在歷信城丟臉!”景風釋放出一股強大的靈魂之力包裹住博碧,控制博碧避開了肥胖七級神君的攻擊,并化作一道殘影,向歷信城方向飛去??吹讲┍掏蝗惶嵘乃俣?,三名七級神君愣了一下,緊接著一股滔天怒火迸發了出來,三人以為博碧欺騙了自己,瘋狂的緊追博碧而去。第532章大發神威“小子,給我去死吧!”漸漸追上被景風靈魂之力包裹,急速向向歷信城逃跑的博碧,三名七級神君大喝一
草除根?!焙衄庉p笑道:“不急,我與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其實二十年前你脫困之事不僅我師父知道,就是逆天子也同樣知道,他們之所以不阻止,就是想給你一個從頭開始的機會,可惜你心中怨氣太深,最終毀了自己?!本盘撟鹬髋溃骸白∽?,那是我的選擇,我愿意。成王敗寇,我們各憑實力?!焙衄幨掌鹦σ?,沉聲道:“既然你無怨無悔,我就成全你。來吧,我給你三招的機會,若是你能接下我三招,今天我就暫時放過你?!本盘撟鹬髋瓨O大笑,恨聲道:“好,不愧是陸云的徒弟,竟然有如何狂妄的口氣,我就非要一試?!痹挭q在耳,九虛尊主瞬間后移,來開了彼此間的距離。海夢瑤靜立原地,神色平靜,絕美的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一動不動的看著敵人。雙眼微瞇,九虛尊主觀察著海夢瑤的動靜,在凝視了片刻后,未能找到任何破綻,這讓他心情沉重,只得展開主動攻擊。微光一閃,人影分離,九虛尊主瞬間幻化為九道身影,形成一個圓球體,將海夢瑤圍在中心位置??粗诺郎碛案髯允┱共煌恼惺桨l起攻擊,海夢瑤顯得很是淡定,周身絢光流動,形成一種特殊的防御,頗有幾分神秘的氣息。眨眼,九虛尊主的第一輪攻擊臨近海夢瑤的身體,看似輕柔實則暗藏殺機,但卻被海夢瑤身外那特殊的防御所化解,肉眼看不出任何異樣。九虛尊主有些迷茫,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手法?”海夢瑤笑道:“虛無之力雖然神秘,可你忘了我也會,幻化之術雖然神奇,可惜我也學了一些。反倒是我所精通的法訣你大多不會,這樣的比試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本盘撟鹬髀牫龊衄幵捴械某靶χ?,怒吼道:“休要狂妄,再接我這招試試?!睆椛涠?,九虛尊主身影合一,五彩的霞光環繞其外,宛如一位金甲戰神。雙手高舉,九虛尊主匯聚畢生之力,發出一束五彩光焰,宛如利劍破空直射九天,加著浩瀚驚人之力,朝著海夢瑤劈去。這樣的招式并不華麗,可九虛尊主的實力極其驚人,那道五色光劍在下落的過程中破開了時空,扭曲了光陰,大有夾山河以滅蒼穹之力,致使附近空間凝固,氣流靜止??粗@一擊,海夢瑤秀眉皺起,周身光華四散,整個人瞬間分化成三道光影,其中兩道光影交錯旋轉,匯聚成一道七彩的光柱,迎上了九虛尊主的這一擊。另一道光影單獨飛出,化為一道透明的光箭,直射九虛尊主的身體。雙方的攻擊同時進行,當五色光劍遇上七彩光柱,累計的力量瞬間爆炸,在光波擴散的同時,也拉住了九虛尊主與海夢瑤,逼得著二人持續投入精力,以分出輸贏。如此,九虛尊主來不及閃避,不但要遭受爆炸之力的侵襲,更重要的是海夢瑤另一道身影所化的光箭正好射穿了他的身體。那一刻,九虛尊主渾身一震,周身氣勢驟減,控制的五色光劍被海夢瑤的七彩光柱一舉震碎,結束了這一戰。怒吼一聲,九虛尊主被狠狠彈開,周身五彩光芒一下子暗淡,露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能看到大致的輪廓。絢光一閃,海夢瑤恢復了原樣,眼神淡漠的看著九虛尊主,不急不緩的道:“還有一招了,你就不想說點什么嗎?”九虛尊主聞言大笑,周身五彩光芒逐漸明亮,很快就恢復了神秘的樣子,語氣凌厲的道:“海夢瑤你不要得意,勝負與生死區別很大,要想殺我你還辦不到?!焙衄庉p笑道:“人總是把自己看得很高,把別人看得很渺小。就像你當年一樣,自認修為驚天,結果卻敗在逆天子手上。今天,你對于我這個后生晚輩一樣是滿心的不屑,可現實總是殘酷的,宿命的相逢自有它的玄妙,你我的相遇必將書寫一段傳奇的過往?!本盘撟鹬髋Φ溃骸斑€有一招,等你贏了我再說吧?!焙衄幍溃骸白詈笠徽蟹巧此?,你最好考慮好,有些話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了?!本盘撟鹬骱蘼暤溃骸爸灰阌心莻€本事,大可讓我把遺憾放在心上。來吧,最后一招——虛無天光?!狈矶?,九虛尊主高速旋轉,周身五彩光芒朝著五個方向分散,有如五條彩帶,自發的將海夢瑤包裹在五彩區域內,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第一百八十四章悲慘結局隨即,五彩光芒開始轉變,彼此滲透穿插,匯聚成一種絢麗的色彩,并最終轉化為透明之光,表面浮現出無數的符文圖案,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完成了這一切,九虛尊主的身體開始淡化,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只剩下數不盡的奇異光芒,如密集的雨點朝著海夢瑤涌去??粗@一招虛無天光,海夢瑤頗感驚訝,想不到九虛尊主還有點能耐,竟然可以把虛無之力轉化為毀滅之力,運用密不透風,無孔不入的天光之術發起致命的一擊。針對這種情形,海夢瑤施展出了天地無極,周身七彩霞光匯聚,融合七色之力致使融合轉化,形成無聲無味的透明之光,配以虛無之力,迎上了九虛尊主的一擊。海夢瑤的反擊方式與九虛尊主的進攻方式完全一致,不同之處在于海夢瑤融合了七色之光,九虛尊主只是融合了五彩之光,在結構上略有差異,表現出來的屬性也有高低。這是一種無聲的撞擊,隱性的攻擊,雙方都運用了虛無之力,因而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大的動靜,實際情況雙方卻是心知肚明。很快,海夢瑤的透明之光抵擋住了密集的雨點攻擊,雙方接觸面不斷加大,從而形成了修為的比拼。起初,雙方不分輸贏,可半響之后,海夢瑤取得了明顯優勢,九虛尊主原本隱藏的身體也自動浮現,看上去渾身顫抖,正在竭盡全力的抗衡。淡漠一笑,海夢瑤眼神一冷,一股銳利的殺氣破空而至,瞬間改變了雙方僵持的格局。屆時,隨著海夢瑤殺念的突起,天地無極之力猛然提升,一舉突破了臨界點,進入了隨心所欲的境界,當場震碎了九虛尊主的攻勢,牢牢束縛住了他的身體。悶哼一聲,九虛尊主周身光芒散去,露出一張五旬左右的英俊臉龐,暗淡的眼神中滿是滄桑與不平。二十年努力換來慘敗的結局,這對于心高氣傲的九虛尊主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打擊,狠狠刺痛了他的心靈。注視著九虛尊主的表情,海夢瑤輕嘆道:“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別人?,F在我就送你一程?!毙哪钜晦D,殺氣來襲。無形的力量毀滅天地,瞬間就絞碎了九虛尊主的肉身與元神,讓他從此灰飛煙滅。消滅了敵人,海夢瑤并無喜悅之情,低頭看了一眼緣滅所在的山洞,發現不知何時,緣滅就已然站在那里,默默的看著這一切。遲疑了一下,海夢瑤飄然落地,輕聲道:“師祖,你都看見了?”緣滅復雜一笑,嘆息道:“當年在九天虛無界,我是第一個發現他被囚禁在虛無幻壁之人,為此我離開了那里。如今,數百年過去,他仍舊沒有逃脫宿命,想想昔年他前半生的輝煌,如何不讓人惋惜?!焙衄幇参康溃骸斑@都是天意,師祖不必惋惜。天麟一切可還順利?”緣滅道:“他已經回到過去,剩下的需要他自己努力,我們誰也無能為力?!焙衄幍溃骸跋M祺胍磺许樌,F在我先回聯盟去,以免發生不必要的事情?!本墱绮徽Z點頭同意,揮手為她送行。歸夢嶺,一個不起眼的小地名,位于秦嶺深處,山腰有一洞穴,頗為隱秘。此刻,五色神王就躲在洞里,靜靜的療傷,心情顯得很郁悶。作為蚩尤魔刀的傳人,五色神王本是世間罕見的強者,奈何時運不濟,昔日的輝煌已離他遠去,如今厄運頻頻,先是遇上天麟,而今又遇上裂風,真可謂禍不單行。靜坐洞中,五色神王聚氣凝神,雖然不能利用魔皇訣的快速療傷方式,但憑借自身高深的修為,一樣能打破閉塞的經脈,調理受傷的身體。當然,這只是最普通的方式,速度與效果都不理想,只能在無可選擇的情況下采用這種方式。往日,五色神王習慣了五色天域的環境,那里靈氣充沛,對于補充損耗十分便捷。如今,人間靈氣稀薄,根本無法與五色天域相比,這讓重傷的五色神王很是氣憤,簡直就是漏屋偏逢連夜雨,衰敗之極。輕嘆一聲,五色神王收功起身,內傷暫時穩住,但卻沒有任何好轉的痕跡??戳丝炊粗械沫h境,五色神王郁悶之極,昔日自己高高在上,而今卻成了喪家之犬,一切都只為了自己的那份野心。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心存僥幸,安心的留在五色天域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想怎樣就怎樣,完全是隨心所欲。而今,一切繁華隨風遠去,留下無盡的懊悔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腳步輕移,五色神王走出洞穴,入眼是滿山的翠綠,以及那份揮之不去的幽寂?;叵朐?,自己無論走到哪里都風光八面眾人尾隨??裳巯?,自己卻孤零零一人,寂寞如影隨形,化為了無聲的諷刺。這一刻,五色神王開始反思,開始后悔。若是當年進入五色天域后能忘記過往,不想著返回人間,又豈會弄出這么多的事情?如今,事已至此,后悔莫及。五色神王只能拋開雜念,堅持到底,希望能再創輝煌,開創出屬于自己的天地。想到這里,五色神王抬頭看著天際,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述說著自己永不服輸的心。突然,五色神王身體一震,扭頭看著左側,大喝道:“什么人?”幽光一閃,暗影成型,一個漆黑的身影離地三尺而立,與五色神王相距數丈,彼此凝視。嘿嘿一笑,黑影道:“異界之主,五色神王,蚩尤之后,再現魔皇。想不到數千年后,號稱九黎一族的皇者又重新回來了?!钡谝话侔耸逭聝尚蹱幎肺迳裢躞@疑道:“你身上的氣息很熟悉,到底你是誰?”黑影笑道:“九幽之地,匯聚古今,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蔽迳裢跣纳褚徽?,脫口道:“九幽冥王,想不到是你?!焙俸僖恍?,黑影道:“神王好眼力,一下子就猜出了我的來歷?!蔽迳裢跆岣呔?,冷冷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九幽冥王笑道:“我來是代表我家主人黑暗之主,邀請你加入我們的行列?!蔽迳裢躞@疑道:“黑暗之主?傳說中的禁忌之人?”九幽冥王頷首道:“不錯,正是你所說之人?!蔽迳裢醣砬楣之?,心中思量著此事,不免有了一種滄桑之情。對于黑暗之主的傳說,五色神王自然是有所了解。誰想自己剛入人間,就遇上黑暗之主重臨大地,這真是倒霉至極。若然事先知道此事,打死他也不會卷入人間的是非,可惜如今說什么都已經太遲??紤]了片刻,五色神王道:“若是我拒絕呢?”九幽冥王威脅道:“那樣你等于是在找死?!蔽迳裢鹾叩溃骸耙阅銓ξ业牧私?,你認為我會甘心臣服別人?”九幽冥王陰笑道:“蚩尤魔刀的傳人自然不會心甘情愿臣服于人,可黑暗之主看中的人,從來不敢反對?,F在,我這是曉以大義,待會我可就不會這樣客氣?!蔽迳裢鹾叩溃骸罢腥俏乙膊⒎呛檬?,你最好三思?!本庞内ね鹾俸俚溃骸氨绕鸷诎抵?,你不過是一只折翅的鳥兒,我來是看得起你?!蔽迳裢跖Φ溃骸叭绱?,你何用客氣,我就站在這里?!本庞内ね踉幮Φ溃骸跋榷Y后兵,不失道義,畢竟將來我們還要共事?!蔽迳裢趵湫Φ溃骸凹偃始倭x,誰與你共事?”質問聲中,五色神王一閃而至,手中魔刀揮起,烏黑的刀罡密集而凌厲,封住了九幽冥王正面的區域。嘿嘿一笑,九幽冥王身體破碎,避開了五色神王的偷襲,譏諷道:“你重傷在身還敢與我交鋒,豈不自討沒趣?”五色神王一擊落空迅速后移,反駁道:“不要得意,我即便有傷在身,蚩尤魔刀一樣能送你歸西?!本庞内ね跖溃骸白∽?,你以為我會怕你?”五色神王道:“至少這世上能殺你的兵器中,有蚩尤魔刀的名字?!本庞内ね跖溃骸澳愕哪Щ试E雖然神奇,我的九幽之力一樣能致你死地?!蔽迳裢趵淙坏溃骸盎蛟S你有那個能力,可你有那樣的膽識嗎?”九幽冥王見敵人小視自己,心中又氣又急,怒聲道:“你敢藐視本王,今天我非得教訓你?!闭Z畢,九幽冥王幻化出無數身影,從四面八方朝五色神王沖去,宛如兇魂厲鬼,帶著至陰至邪之氣。五色神王不敢大意,手中魔刀揮舞,魔音震魂,密集的刀芒翻滾四散,形成了一個嚴密的防御。日光下,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各展所學,各具優勢,雙方互不相讓,斗得驚天動地,卻又難分輸贏。仔細分析,五色神王傷勢不輕,硬拼自然不是九幽冥王之敵。好在蚩尤魔刀正好是九幽冥王的克星,這讓九幽冥王很是顧忌,雙方取長補短,故而誰也奈何不了誰。云端之上,善慈與舞蝶留意著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交戰的情形,舞蝶滿臉憂慮,善慈則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思。觀察了片刻,舞蝶輕吟道:“九幽冥王心機深沉,你要多加小心。五色神王倨傲不遜,也非將才之選,你務必三思?!鄙拼饶灰恍?,冷冷道:“他們對我而言只是棋子,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就會永遠消失?!蔽璧勓砸徽?,對于善慈的冷酷無情感到無比痛心,幽幽問道:“那我呢?是不是等你玩膩了之后,也會讓我永遠消失?”善慈扭頭看著舞蝶,手臂緊了緊,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柔聲道:“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會永遠與我相隨,我會好好呵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蔽璧行└C心,善慈雖然邪惡,可對自己卻是無比關心,這讓她想恨卻又恨不起來,心情矛盾之極。這時候,地面的交戰進入了關鍵時刻,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全神貫注,誰也不敢有一絲大意。善慈看著這一情形,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嘴角泛起了邪魅的笑意。片刻,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發起攻擊,雙方傾盡全力糾纏不清,卻不想善慈突然加入,化為一股黑色的旋風,一舉將兩人卷入其內。這樣的意外讓交戰之人很是詫異,觀戰的舞蝶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懂善慈的用意。旋風中心,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全力抗衡,兩人心中都泛起了一股不祥之感,急于要擺脫黑色旋風的束縛。只是善慈刻意偷襲力量驚人,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已是強弩之末,隨拼盡全力也無法擺脫困境。屆時,兩人很快失去了平衡,被旋風緊緊的收裹在一起,周身陰邪魔煞之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走,源源不斷的涌入黑色旋風之中,被善慈所吸取。那一刻,五色神王又氣又急,卻無力抗拒。九幽冥王驚怒無比,已明白了善慈的用心,但也無法制止。原來,善慈這樣做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看中了五色神王身上的魔煞之氣,與九幽冥王身上的那股黑暗之力,想以此來彌補自己因記憶缺失而未能圓滿的黑暗傳承。善慈的做法的十分準確,目標也很精準,只是他還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舞蝶。對于善慈而言,他在傳承黑暗之力的過程中,出現了兩大缺失。第一,鬼巫、陽煞、星璇之死,導致他記憶的殘缺,黑暗之力未能盡善盡美,存在瑕疵。第二,舞蝶與他合體,在他心靈上留下了一塊純潔之地,導致他冰冷無情的性格中出現了一個空隙。如今,善慈抓住機會,利用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來完善自己的黑暗之力,這一舉動十分正確,效果也達到了預期。第一百八十六章收服神王并且,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也從善慈身上獲得了部分黑暗之力,使得五色神王傷勢痊愈,九幽冥王實力大增。半晌,旋轉的黑色風柱突然消失,善慈凌空而立,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則雙雙落地,眼神怪異的看著善慈。飛身來到善慈身邊,舞蝶明顯感應到了他的變化,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了?”善慈搖頭不答,目光凝視著五色神王,喝道:“你可愿意為我效力?”五色神王低頭避開善慈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艱難的道:“我有一個條件,除非你答應……”善慈漠然道:“什么條件,說來聽聽?”五色神王道:“幫我殺了天麟?!鄙拼刃Φ溃骸疤祺?,沒問題?!蔽璧@怒道:“不行,我不答應?!蔽迳裢蹩戳丝次璧?,質疑道:“誰的話當真?”善慈冷哼道:“自然是我的話當真,現在你先跟著九幽冥王,有事我會吩咐你?!蔽迳裢鯖]有啃聲,只是看了看九幽冥王,顯然心中還有芥蒂。九幽冥王看著善慈,問道:“主人目前有何打算?”善慈道:“我要閉關三日,然后消滅所有反對之人。這三日你帶著他認真留意人間的情況,整理收集有用的信息?!本庞内ね鯌艘宦?,隨即帶著五色神王離去。舞蝶看著善慈,不解道:“干嘛突然閉關???”善慈淡然道:“因為閉關三日,我的黑暗之力就能盡善盡美,達到最高境界。那時候即便是陸云,我也不會放在眼里?!蔽璧勓砸徽?,脫口道:“那時候你豈不天下無敵?”善慈大笑道:“我不僅天下無敵,還能隨心所欲,主宰一切。哈哈……”得意的笑聲隨風遠去,當笑聲消失,善慈早已帶著舞蝶離去,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三日光陰很快就會過去,那時候善慈的轉變將會給人間帶來怎樣的浩劫?天麟又能否阻止?就在紫寒叫走海夢瑤不久后,嘯天帶著夜慕白來到了除魔聯盟,這讓大家很是意外,在熱情接待之后,聯盟高手齊聚大殿,詢問起了有關嘯天與夜慕白的近況。簡短的講述了一下此前的經歷,嘯天道:“這一次因善慈追著公主不放,我們不得已選擇了逃避,結果卻遇上了陸云,由他出面打退了善慈?!边@話一出眾人歡呼,不僅是因為得到了陸云的消息,還因為陸云擊退了善慈,這讓大家多了一份安心。此前,海夢瑤對善慈的評價讓眾人憂心不已。而今,陸云擊退了善慈,維護了他不敗的戰績,這讓眾人無比欣慰,心中的擔憂頓時大為減輕。見眾人如此高興,夜慕白道:“陸云曾言,不會插手此事。一切留給天麟去解決?!苯逖┑溃骸疤祺肽壳罢O法營救玉心,暫時脫不開身?!币鼓桨椎溃骸把巯碌纳拼群诎抵€不盡完美,若是讓他融合了九幽冥王之力,就勢必會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那時候他的強大絕非人力可以抗衡,我們且不可掉以輕心?!绷衷茥鲹鷳n道:“九幽冥王行蹤不定,我們根本就無法找到他的蹤跡?!彼就匠匡L道:“就我們掌握的最新消息,五色神王與太玄火龜走到了一起,經過我們的努力,神王被裂風與吳媛媛擊傷已經逃離,太玄火龜也選擇了離去,裂風、揚天等人正繼續追尋?!币鼓桨椎溃骸斑@二者都不足為懼,關鍵還是善慈,他那黑暗之主的身份代表著毀滅,非人力可以抗衡?!蔽牟幻苫蟮溃骸笆裁唇凶龇侨肆梢钥购??”夜慕白環顧大殿眾人,沉聲道:“在場之人一身修為都源于苦練而得,乃后天人力所為。我作為夜夢公主,先天傳承了黑暗之力,那非你們修煉之力可以相比。而善慈的黑暗之力遠勝于我,一旦被他達到完美境界,僅憑后天修煉之力,那是永遠無法與之抗衡。舉個例子,白鶴仙子一身修為不弱,但拿她與太玄火龜相比,二者間就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本G娥擔憂道:“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毫無反抗之力?”夜慕白沉吟道:“話也不是這么絕對,只是形勢十分嚴謹。若然……咦……”聲音一頓,夜慕白回身看去,只見大殿入口處,海夢瑤已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那里。嬌笑一聲,林依雪一個箭步沖到海夢瑤身邊,拉著她的手走了進來,并介紹道:“夢瑤姐姐,這位就是夜夢公主夜慕白,她們之前還見到了陸師伯?!焙衄幒Φ溃骸昂芨吲d能在這里見到你,我先代天麟謝過你上次出手的恩情?!币鼓桨椎坏溃骸澳鞘撬蘧?,不必言謝?!鼻嫒瞬遄斓溃骸皦衄?,此行可還順利?”海夢瑤看了看眾人,笑道:“九虛尊主已被我所滅,從此九虛一脈不復存在?!北娙寺勓詺g呼雀耀,六大強敵被新月殺了一個金翅血影,如今九虛尊主又死在海夢瑤手里,算來就只剩下五色神王、九幽冥王、太玄火龜與善慈。招呼海夢瑤坐下,歸無道長道:“眼下我們的目標越發明確,等天麟回來之后,正邪之戰就將做一次了結。我們所剩不過三日光陰,大家務必做好準備?!蓖捞斓溃骸耙砸箟艄魉?,善慈的黑暗之力非我們可以抗衡,到時候即便天麟回來,只怕形勢也不容樂觀?!眹[天鼓勵道:“只要大家努力,就一定有機會?!焙衄幍溃骸按蠹也槐剡^分擔心,上天既然選定善慈與天麟,他們之間就必然有某種宿命。至于黑暗之力,大家也不必過于焦慮,有永明燈在此,可助大家一臂之力?!钡谝话侔耸哒氯盒奥撌至衷茥鞯溃骸叭绱宋覀兙头判牧??!币鼓桨妆砬槠娈?,遲疑了片刻,突然道:“其實善慈只是一個影子,真正的黑暗之主將借由善慈之身而重臨人世?!焙衄庴@疑道:“真正的黑暗之主?”夜慕白復雜一笑,苦澀道:“那是一個禁忌的名字,你懷中的永明燈曾被他所控制,世間所謂的至圣之器對他沒有任何克制?!焙衄幝勓砸徽?,脫口道:“禁忌的名字,是他?!币鼓桨最h首道:“是的,就是你們一直尋找卻又不曾找到的那個可怕之人?!焙衄幠樕娈?,沉吟道:“原來這就是當年玄冥、幻影等人不敢提及的名字。黑暗之主,無上至尊。果然非人力可以抗衡?!币姾衄幦绱松袂?,眾人紛紛詢問,最終從海夢瑤口中獲悉了當年雙極天內發生的事情。至此,眾人心情低沉,對于善慈背后的黑暗之主有了更深的恐懼。幽幽一嘆,夜慕白岔開了話題,輕聲道:“臨別之際,陸云曾寄語天麟,讓他回來之后去一趟幻獸洞天?!绷忠姥┖闷娴溃骸叭ツ抢锔陕??”夜慕白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們,天麟只要依言而行就可以,一切到時自知?!北娙寺勓砸膊欢鄦?,談論起來其他事情。帶著滿心的憤怒,太玄火龜擺脫了裂風等人的追擊,找了一處隱秘之地,開始調理傷勢。由于與赤炎一戰,太玄火龜傷及了根本,后來又與天麟及人間正道交手,導致傷勢一直處于惡化階段,未能及時控制,以至于如今傷勢加劇,已嚴重影響實力的發揮。蛇神的情況相對好些,但因二者連為一體,彼此長短互補,受到的影響基本一致。這次療傷,太玄火龜足足花費了一日一夜,才基本恢復了實力,心中很是氣憤。蛇神覺察到他的心思,勸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又不是第一次敗在人類手里,何必如此生氣?”太玄火龜怒道:“閉嘴,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他們屠殺殆盡?!鄙呱駠@息道:“天地間若只剩下你,除了孤寂又有誰會陪著你?”太玄火龜怒笑道:“至少還有你會陪著我品味孤寂?!鄙呱癫徽Z,暗自嘆息,目光移到遠處,不一會兒就感應到了兩股奇異的氣息。微微皺眉,蛇神嘆息道:“人一旦走霉運,什么壞事都會跟著你?!碧瘕斅勓砸徽?,扭頭看著天際,只見兩道烏光一閃而至,五色神王與九幽冥王眨眼就來到附近。瞪著五色神王,太玄火龜一臉怒氣,哼道:“你還來干什么?”五色神王邪笑道:“莫要動怒,我來是打算協助你報仇雪恨,消滅我們共同的敵人?!碧瘕斉Φ溃骸澳阋詾槲疫€會相信你?!本庞内ね跣Φ溃骸靶挪贿^他,你可以信我啊?!鄙呱窈叩溃骸熬庞内ね?,你何時成了別人的走狗了?”九幽冥王聞言不悅,反駁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我這叫良禽擇木而棲?,F在黑暗之主已經降臨,跟著他必將橫行無忌?!鄙呱褡I諷道:“跟著黑暗之主你只有一世為奴的份,休想翻得了身?!本庞内ね蹶幧溃骸斑`抗黑暗之主的命令,你就唯有一死?!鄙呱竦溃骸皩帪殡u頭不為牛后,我愿意?!本庞内ね鹾叩溃骸澳阍敢獠槐硎咎瘕斠苍敢??!碧瘕敽叩溃骸耙衣爮暮诎抵鞯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你還是快滾,莫惹我生氣?!蔽迳裢醪遄斓溃骸霸挷灰f得太絕,即便你不愿意歸順,我們也可以合作,一起對付敵人?!鄙呱窭淅涞溃骸安粍诓傩?,我們的仇恨自己會解決?!本庞内ね跬{道:“合作是看得起你們,若是拒絕,我們大可把你們的行蹤透露給正道高手。那時候,無論你們逃到哪里,都避不開追殺的敵人?!碧瘕斉溃骸澳阃{我?”九幽冥王無所謂的道:“我只是提醒你,合作對大家有利,等我們消滅了人間正道之后,再來解決彼此的恩怨也不遲?!碧瘕斉溃骸拔乙遣辉敢饽??”五色神王邪魅道:“你就不想解開身上的詛咒了?”這話極具威脅,刺中了太玄火龜的痛楚,讓他頓時陷入了沉思。五色神王趁機游說,勸道:“只要你與我們合作,消滅了大家共同的敵人,那時候我就為你解開詛咒,讓你恢復自由之身。這樣你即可報仇,又能完成心愿,何樂而不為?”太玄火龜遲疑道:“你所言當真?”五色神王正色道:“絕無虛假,你大可放心?!鄙呱裉嵝训溃骸安灰杏?,他這是騙你?!碧瘕斂紤]了片刻,沉聲道:“好,我答應你,協助你們消滅敵人??晌页笤捳f在前面,若是你膽敢欺騙我,我絕不饒你?!蔽迳裢跣Φ溃骸胺判?,我從來說一不二,到時候若不能兌現,你找我便是?!本庞内ね鹾俸傩Φ溃骸凹热淮蠹沂呛献麝P系,那我們就事先說定,時間地點我們都已確定,你只需要盡力配合,事成之后我們就兌現承諾?!碧瘕攩柕溃骸昂螘r何地?”九幽冥王笑道:“這個稍后告訴你,現在我們先離開這里,那些討厭的正道高手已來到附近,應該是覺察到了你身上的氣息?!碧瘕斏陨赃t疑,本想趁機報仇,可考慮了片刻后,還是采納了九幽冥王的提議,隨著他與五色神王一起離去。這一次,九幽冥王與五色神王來意明確,旨在拉攏太玄火龜,算來十分稱職。第一百八十八章雷霆萬鈞只是在處理正道高手一事上,做法有些怪異。照常理分析,九幽冥王加上五色神王、太玄火龜,要收拾裂風等人不是難事,可他們卻刻意回避,這豈能不讓人詫異?究其原因,其實不難理解,無論是九幽冥王還是五色神王,都并非真心歸順善慈,他們留下人間高手,也是為了牽制善慈,希望可以從中取利,擺脫善慈的控制。當然想法很正確,可最終結果能否如愿,此刻誰又說得清?片刻,裂風、吳媛媛、陳玉鸞等人在揚天的帶領下來到了附近,大家四處找尋,結果只找到幾縷殘留的氣息。微微皺眉,佛圣道仙道:“這氣息有些詭異,顯然不止太玄火龜,還有別人,極像九幽陰邪之氣?!本G瑩道:“九幽冥王狡詐無比,說不準他確實來過這里?!标愑覃[道:“若然九幽冥王插手此事,其目的必然是想拉攏太玄火龜與我們作對,我們得盡早防范才行?!绷扬L道:“我擔心的是,九幽冥王一旦插手,我們只怕再也找不到太玄火龜?!眳擎骆碌溃骸叭绱?,我們干脆回去,守株待兔便是?!焙耜柕溃骸拔屹澩瑓枪媚锏奶嶙h,我們這樣追來追去,就算發現太玄火龜也奈何不了它,還不如回去靜心的等?!逼溆嘀擞行﹦有?,大家簡短商議了幾句后,最終采納了吳媛媛的意見,放棄繼續追蹤,改為返回聯盟。至此,雙方近距離的接觸就此完結,接下來攻防互易,只等那最終的結局……刺骨的寒風帶來暴雪,彌漫在極北之地。林凡站在雪地里,一動不動宛如死人,周身透著無盡的殺氣。附近,天蠶老祖與幽幻羽仙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眼神冰冷的凝視著林凡,胸中滿是仇恨之情。無盡的恩怨非話語可以描述,雙方的仇恨那是堪比海深。作為強者,天蠶老祖
4449999火鳳凰幽默玄機識的一種接觸,完全順其自然??删褪沁@樣順其自然的接觸,使得新月在無意中了解到了一些情況。首先,這所謂的圣光之門氣息神圣,能排斥一切邪惡之力,包括腦海中那一閃而過的邪念。其次,這圣光之門有很強的防御。即便是心懷坦蕩之人,若無絕對的實力,也難以穿越。第三,圣光之門頻率很怪。新月能感應到微弱的呼喚,卻無法捕捉到準確的信息。了解了這一情況,靜立的新月突然邁步上前。趙玉清在后觀看,眼中神光閃爍,期待中含著幾分復雜,顯然他的心情很矛盾。很快,新月來到光門之前,她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右手前伸,朝著光門靠近。由于距離不遠,新月的右手眨眼就觸碰到了光門。剎時,一道強光閃過,整個隧洞之中銀白一片,照得四壁明亮璀璨。新月身體一顫,如醉酒一般,一連退出五步,才勉強停了下來。趙玉清臉色微變,帶著遺憾。似乎新月的嘗試,讓他感到了失落與意外。新月臉色平淡,初次的受挫她并不驚訝,反而仔細品味剛才那瞬間發生的情況。就新月而言,剛剛右手觸碰到光門之時,她首先感應到了一股強勁的電流,使得她周身泛力。隨即,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襲來,一舉將她彈開。另外,在光門之上,還有著另一種不知名的力量,似乎能排斥邪惡,只是針對新月來說,那不具備威脅。有此體會,新月開始了第二次試探。這一次,她依舊是右手伸出,但在即將觸碰到光門之際,掌心光華一閃,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擊打在光門之上,試圖震碎光門的防御。屆時,光門一顫,受到新月蓄勢一擊后,微微朝內凹陷,可僅僅片刻,凹陷的部位便自動彈回,帶著一股無可抗衡的力量,再次將新月彈開。這一次,新月與光門之間可謂是正面交戰,結果新月修為雖然不弱,但在強攻之下,顯然還抵不過光門的防御力量。明白了這一點,新月沉思起來,在半晌之后,又一次朝光門走去。此次,新月不再硬來,而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周身銀光大盛,以圣潔之氣為防御,在身外形成一道透明的結界,慢慢的朝光門靠近。很快,新月身外的防御結界觸碰到了光門,彼此間出現了細碎的火花,并一直持續。對此,新月停下腳步,一邊加大防御力度,一邊試著朝前推進,可結果卻是壓力越大,反彈之力越大,不一會兒就將她彈開。新月有些愕然,但并不氣餒,繼續朝前靠近,一連五次之后,新月突然發現,每當自己全力抗衡之際,光門的反彈之力就會直線加劇。而每當自己處于無意識狀態時,光門的反彈之力就會降低。有此了解,新月豁然開朗,迅速調整心態,先平靜下來,隨后慢慢進入無意識的空靈狀態,身體順其自然的朝前移動,眨眼就觸碰到光門。屆時,新月身體微顫,但她卻努力保持心無雜念,在僵持了片刻后,新月漸漸寧靜,周身光芒隱去,整個人不知不覺的朝前推進。趙玉清見此,臉上露出了驚訝之情,立馬就明白了一切,眼中泛起了復雜的光芒。新月心無一念,對于四周的情況毫無所覺,她在穿越光門之際,隱約感應到了一絲身體的變化,可具體的情況,她卻并不知道。這一點,趙玉清看在眼里,驚在心底。原來,就在新月穿越光門之際,一道奇特的金光自她頭頂而下,沿著身體輪廓,逐一蔓延全身,最終匯聚于腳下,形成一個封閉的回路。是時,金光璀璨,一件若隱若現的鎧甲依附在新月身上,只眨眼光陰,新月就被光門吞噬而消失不見。趙玉清微微一嘆,似有感觸卻不曾多言,就那樣默默的站在那。穿越了圣光之門,新月身體猛然一晃,意識當即蘇醒過來。其時,入眼的景色令新月大感驚訝,完全出乎想象。原本,在新月的心目中,穿過光門之后,這里應該是一條通道,或是一間石室??蓪嶋H上,眼前所見并非通道也非石室,而是一個閃爍著光芒的奇異空間。這個空間不大,感覺像是一個封閉的結界,與世隔絕。在這個空間之內,除了新月之外,還有著兩大奇觀。第一,就新月所在的位置朝四周看去,空間內部的光壁上,閃動著無數女子的圖案。她們形態各異,或站或坐,或躺或臥,擺出千奇百怪的姿態,就像一套繁雜的練功圖,無頭無尾渾然天成,透著幾分古怪。第二,在這個空間的中央,有一座由十顆光珠構成的三層寶塔,最下面一層是六顆光珠,成正三角形,中間一層是三顆光珠,以一定比例縮小,上面是一顆光珠,彼此構成一個正三角的錐體。這個寶塔狀的光錐流光四溢,依照一定的規律旋轉,看上去頗為神秘。新月看著這些,心中很是驚異。這里就是玄女天宮?為何卻是這般景致?第一百零八章天外飛仙剛剛,師祖曾言,這里有一段屬于自己的緣分,可如今看來,除了眼前的寶塔與四壁那無數的圖案外,似乎并無什么新奇。想到這里,新月緩緩朝寶塔靠近,慢慢的圍繞著寶塔旋轉,目光留意著寶塔的動靜。起初,新月看不出什么特別,只是覺得這寶塔能凌空旋轉而不落,這一點令人費解。隨后,新月轉變角度繼續觀察,在查看了許久后,發現這寶塔的旋轉極具規律,依據寶塔的四個頂點為支撐,分別朝著四個不同的方位轉動九十圈,總計三百六十圈,形成一個大周天。每當寶塔依據不同頂點旋轉之際,它都會發出一絲微弱且有差異的光芒,在旋轉的過程中,照射在四壁之上的某些特定區域內,引起那些姿態不一的圖案逐一閃光。察覺到這一點,新月專注觀察,在寶塔轉變支撐頂點之際,意識鎖定在光芒掃過的區域,從第一個閃光的圖案開始,依次記下每一個圖案的形態。由于圖案較多,新月根本無法記清,她只能努力的捕捉那光芒移動的位置,盡力去記下每一道圖案的順序與大致的形態。這一來,在隨后的時間里,新月完全沉浸其中,隨著寶塔旋轉角度的偏移而轉換位置,不一會兒就完成了第一遍。那時,新月略有所感,腦海中充滿了無數幻象,可惜十分雜亂。對此,新月并不在意,她繼續重復之前的動作,于半響后,又完成了第二遍。這時,她腦海中的圖案清晰了不少,幻象也少了許多,這讓她隱約覺察到了一絲希望。這一來,新月心無雜念,一心一意的觀察,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第八遍、第九遍、第十遍。連讀不斷,新月以無比驚人的毅力,終于在第十遍時,記下了四壁之上的所有圖案。那一刻,新月的腦海中泛起了萬千幻象,之前那數之不盡的圖案開始自動組合,每兩道圖案組成一個新的圖案,共計數萬道之多,盤旋在新月的腦海。由于新月心無雜念,意識進入空靈狀態,她的思緒十分清晰,正自動的分辨那些圖案。同時,腦海中的光圖一直在組合演變,以每兩個圖案組合成一組的方式,一連九次之后,原本數萬道的光圖就之剩下了九九八十一道圖案,牢牢的盤旋在她的腦海。察覺到那些圖案不再轉變,新月開始認真分析,結果發現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功法。那一剎那,新月身體一顫,周身光芒璀璨,在意識明白腦海中那八十一道圖案是一種修煉之術時,她全身上下,有八十一處穴位自動開啟,彼此間氣脈相同,構成了一套神奇莫測的修仙之法。如此一來,新月只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修為在瞬間跨進了一大步,具體到了何等境界,她自己也不知道。另外,新月腦中的八十一道圖案自動旋轉,依照九種不同的順序排列,形成了九招劍訣,自動的印刻在新月的腦海。一時間,新月驚訝極了,在反應過來之后,心念轉動間,隨手拔出隨身長劍,在這奇異的空間內,施展出了剛學成的劍法。仔細看,那套劍訣輕柔玄妙,如仙子輕舞,看上去優雅動人,不帶一絲殺氣,卻招式精妙。新月陶醉其間,整個人渾然忘我,一遍又一遍的習慣,在完全掌握之后,腦海中的八十一道圖案自動排列,將之前的九招劍法融合成了一招全新的劍法,威力瞬間激增了百倍。新月察覺到這一點,心中高興極了,迅速依照腦海中的記憶,試圖施展這一招,可惜劍式才施展到一半,新月體內就出現了真元枯竭的現象,這讓她身體一顫,立馬重傷。有些失望,新月收回長劍,她知道自己修為不足,還無法施展那一劍。好在新月生性平淡,雖有失望卻并不在意,能獲得這份奇緣,她已然心滿意足??戳艘谎圻€在旋轉的寶塔,新月閉上雙眼,催動體內真元,以騰龍九變之術,開始為自己療傷。屆時,新月周身龍氣浮現,九條若隱若現的光龍分布全身各處,為她平添了幾許威嚴。療傷中,新月神色莊嚴,于無形中流露出圣潔的氣質,周身被一團光芒所籠罩。這時候的新月,高貴優雅,絕美的臉上神情淡定,有種怡然自得的飄逸之氣,足令萬物羞顏。似乎感應到了新月的轉變,那旋轉的寶塔突然脫離了之前的旋轉軌跡,圍繞在新月身外,自下而上的轉動,隨即又自上而下,一直這樣循環。大約片刻時間,寶塔開始發出璀璨的光芒,映射在新月身上,使其體表出現了一件艷紅透亮的彩色鎧甲,完美的勾畫出她動人的曲線與傲人的身材。這一幕持續了一會兒時間,那艷麗的鎧甲便完全成型,自動的穿在了新月身上。隨后,寶塔自動解散,十顆光珠化為十道光華,從新月全身十個不同的地方進入她的體內。其中,最后一道位于新月的頭頂,在進入的過程中曾連續停頓了九次,使得新月身體顫動了九下。當這一束光華完全被新月吸納,她整個人圣光環繞,身后依稀出現了一頭血紅的鳳凰,僅僅片刻就消失不見。同一時間,新月身上那件鎧甲光華一閃,出現了十道圖案,其中四肢共計八道圖案,分別位于小腿、大腿、小臂、大臂,是八道姿態不一的玄女圖。頭上的頭盔類似鳥頭狀,正前方有一道長身玉立的美女圖,細看那竟是新月的縮小版。剩下一道圖案,位于新月胸前,面積最大,色彩最艷,但卻并非女子圖案,而是一頭美麗的鳳凰,有著四條尾巴。這一景象保持了片刻時間,隨即鎧甲便自動隱去,露出了新月原本的模樣。同時,神秘的空間開始縮小,那封閉的結界像是煙霞一般,自動朝新月涌去,化為了一層光霧,被新月所吸納。屆時,新月睜開眼,絕美的臉上多了一份圣潔,少了一份冷寒。四周,神秘的空間已經不復存在,露出了一個寬大的石室,其正面的石壁上浮現出一行字跡?!膀v龍飛天,玄女下凡;龍鳳齊翔,宿世姻緣?!笨粗@一幕,新月微微皺眉,這十六個字預示著什么呢?之前,洞中發生的一切,新月在吸納十顆光珠后已經明白,知道那九招劍訣名為“九天玄女劍”,那最后一式融合九招劍訣精華的劍法名為“天外飛仙”,以她目前的修為還發揮不出來。至于身上的鎧甲,據說源于上古時代,來歷頗為神秘,新月也只知道它叫“八女玄鳳甲”。就在新月思索之際,石壁上的字跡開始轉淡,整個石室出現劇烈震動,立時將新月驚醒??戳艘谎鬯闹艿那闆r,新月頓感不妙,連忙轉身欲走,卻發現之前的光門已經不在,趙玉清就站在洞外,眼神復雜的看著她。一閃而出,新月來到趙玉清面前,輕聲道:“師祖,我們……”趙玉清搖頭道:“走吧,屬于你的秘密,記得好好收藏?!毙略侣勓灶D時明白,當即不再說話,跟著趙玉清離開。身后,那個洞穴開始垮塌,只一會兒功夫就完全被碎石掩埋,從此不復存在。另外,整個騰龍谷一片震蕩,驚動了所有人,大家紛紛跑出,神情驚駭的四顧左右,不明白為什么這樣。新月有些擔憂,輕聲道:“師祖,這樣下去,騰龍谷會不會……”趙玉清臉色沉默,閉口不答,帶著新月穿梭于隧道之中,不一會兒便來到騰龍府外。屆時,所有人都集中一塊,大家議論紛紛,神色驚慌。待趙玉清出現,方夢茹、寒鶴、田磊、公羊天縱、馬宇濤、楚文新、江清雪等人紛紛圍上,詢問著該怎么辦?趙玉清看了一眼大家,目光移到入口處的那尊神龍石像之上,臉上神色復雜。田磊見狀,焦急道:“師兄,你倒是說話啊。這是怎么回事,為何騰龍谷會出現這種情況?”趙玉清表情沉痛,緩緩搖頭道:“宿命如此,誰也無法?!碧锢诖蠛鸬溃骸安?,不會的,我不信?!焙Q臉色陰沉,擔憂道:“師兄,既是如此,你還是下令撤離吧?!壁w玉清苦澀一笑,輕聲道:“不用怕,這是一個先兆……”第一百零九章嬌美少女大地一晃,碎石落下,劇烈的震動令人驚恐,也打斷了趙玉清的話。屆時,震動似乎到達了最強,眾人身體搖晃,幾乎無法站立,可騰龍谷的主體卻并非受到多大的影響?!肮戎?,看樣子情況不妙,我們還是……”出于安全考慮,公羊天縱忍不住提醒道??删驮谒f話之際,一聲悶響突然傳來,那尊神龍石像轟然倒塌,這讓趙玉清身體一晃。察覺道這一情況,方夢茹伸手扶住趙玉清,輕聲道:“師兄,你沒事吧?”趙玉清笑了笑,神情略顯悲涼,輕嘆道:“我沒事,只是……唉……算了,大家不用擔心,震動馬上就會平靜下來?!北娙寺勓?,都滿腹質疑,可誰想事情真如趙玉清所言一般,那劇烈的震動很快就開始減弱,只片刻光陰就恢復了正常。雪山圣僧輕輕一嘆,低吟道:“征兆現,劫難來。亂世風云,誰主人間?”淡淡的疑問回蕩耳邊,雪山圣僧言罷離去,背影顯得那樣孤單。眾人心有所感,都頗為不安,看看沉默的趙玉清,又看看離去的雪山圣僧,大家都隱藏猜到了什么,各自無聲的離開。新月走在最后,忍不住輕嘆道:“師祖,是不是因為我,才會這樣?”趙玉清搖頭道:“不為你,只為天。去吧,你的宿命還在改變,記住曾經的誓言?!毙略挛⑽㈩h首,無聲離開。之前的喜悅,此刻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揮之不去的不安。待眾人離開,趙玉清走到那倒塌的神龍石像前,眼神復雜的看著這尊曾屹立數千年不倒的石像,如今它就變成了一堆碎石,述說著光陰的塵埃。千萬年來,騰龍谷孕育了三大奇跡,如今已全部展現。除湖底那神秘區域還有未了的因緣外,神龍石像與玄女天宮已不復存在。這些,在外人而言,只是不起眼的變化??蓪τ隍v龍谷主趙玉清來講,那卻是一種天大的震撼。就騰龍谷的古典記載,一旦三大奇跡同時出現,騰龍谷就有滅頂之災。屆時天下蒼生都將受到劫難,誰也無法改變。如今,預言的事情果真出現,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宿命因緣?眼下,冰原混亂。外有異界五色天域的入侵,內有九幽、九虛兩派摻雜其間。加上蛇神的到來,死亡城主的現世,巨龜的蘇醒,巨型足印的出現。這些錯綜復雜的事件齊聚一堂,最終會發展成什么樣?天麟、善慈、舞蝶,三人的感情會如何發展?絕情門的出現,殘情劍的現世,又將預示著什么呢?清晨,一處景色幽靜的小院里,一道紅色的身影正揮劍而動,嬌嬈的身軀在半空中翻飛轉動,宛如一只紅色的蝴蝶。走廊里,一對俊男美女正看著這一切,彼此臉上掛著幾分笑意。片刻,院中那揮劍的身影停下身,露出一張亦喜亦嗔的絕美容顏,神情中帶著幾分得意?!暗?,娘,我練得不錯吧?”林云楓笑罵道:“一點點長進就自鳴得意,比起清雪來,你還差之遠矣?!绷忠姥┎粣偟溃骸暗钣憛捔?,就會說人家的不是?!痹S潔笑道:“你爹也是為了你好,如今你都十八歲了,換了二十年前,你玉鸞阿姨都已經是除魔聯盟的盟主了,你真的應該好好收斂一下頑皮的性格?!绷忠姥┓瘩g道:“玉鸞阿姨當年是因為遇上陸師伯,然后才奇遇不斷。人家從小呆在家里,連蜀地都不曾離開過,如何有機會增長見識?”林云楓笑罵道:“狡辯。你玉鸞阿姨出身五行門,原本根基不足。而你自幼在易園長大,我和你娘從小就為你打下堅實基礎,誰讓你貪玩任性,不求上進?”林依雪聞言,一臉的不悅,悶不做聲。許潔見此,上前拉著女兒的小手,安慰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其實近段時間來,依雪刻苦修煉,修為也增加了不少,都跨越了不滅境界的最后一層。只要繼續努力,要不了多久就能進入歸仙境界,那時候就可以與清雪并肩齊行?!绷忠姥┞勓月韵?,嬌笑道:“還是娘疼我,不像爹爹老是說我的不是?!绷衷茥鲹u頭一笑,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真的是寵壞了,應該找點苦頭讓她嘗一嘗才是。許潔看了一眼夫君,笑道:“走吧,說好了今天去看望師伯的,別讓他老人家等久了?!绷衷茥魇掌鹚季w,緩步走到許潔身旁,三人一同出了院子,準備前往故園看望乾元真人。而就在這時,林云楓的腳步突然一頓,猛然抬頭看著天際,臉上流露出一絲復雜之情。許潔驚覺到不對勁,詢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林云楓收回目光,淡然道:“郭建回來了,還帶著幾位來客?,F在我們到易天閣去,你叫馬午將師伯請來,就說有要事?!痹S潔應了一句,閃身離去。林依雪則跟著林云楓轉身朝易天閣走去。站在易天閣內,林云楓看著遠處的風景,英俊的臉上掛著幾分淡定的微笑,整個人顯得頗為隨意。二十年過去,林云楓的修為大有長進,其陰陽法訣已經接近最高境界,他的性格也變得沉穩淡定。這二十年,對于林云楓而言可謂是風平浪靜,他事業有成,有嬌妻有愛女,算得上人生一大幸事,他已慢慢喜歡上了這種平靜??扇缃?,一股隱約的不安環繞在心,這讓他頗為憂慮。林依雪無憂無慮,任性頑皮,她絲毫不解父親心中所想,一個人在易天閣中走來走去,顯得有些沉悶。片刻,許潔到來,打破了沉寂?!霸茥?,我已經打了招呼,吩咐門下弟子準備宴席?!绷衷茥魑⑽㈩h首,回身看了妻子一眼,淡然道:“估計郭建這次回來,帶來的并非什么好消息?!痹S潔并不驚異,頷首道:“就前次清雪與楚文新所言,也能大致猜出冰原的形勢不太樂觀?!绷忠姥┎辉谝獾牡溃骸斑@有什么,大不了我們一起前往冰原,正好可以領略一下北國的景色?!绷衷茥鞯闪伺畠阂谎?,嚴肅道:“魯莽沖動,一點也不知道權衡利弊?!绷忠姥┎粣偟溃骸叭思矣譀]有說錯什么,爹干嘛老是責罵我?”林云楓道:“易園不同于除魔聯盟,我們這里人數雖多,可高手有限。一旦冰原發生重大變故,你說爹要派誰前去?”林依雪一愣,這個問題她倒是不曾考慮。在她的小心眼里,江清雪、陳風、郭建、馬午都算是易園的杰出人才??蛇@些人在天下修真界而言,除了江清雪稍有名氣之外,其余三人皆是尋常之輩。若天下真是發生大事,易園派這些人出馬,那根本無濟于事。許潔拉著女兒的手,輕聲道:“少說兩句,你爹之言不無道理。若此次除魔聯盟派出高手,我們易園也要派人前去。這人選問題是一個很為難的事情?!绷忠姥┑溃骸澳?,我知道了?!绷衷茥髀勓?,看了一眼她們母女,整個人陷入了沉思。這一來,易天閣頓時安靜,直到半晌之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這才將三人驚醒?!霸茥?,發生了什么事?”回頭,林云楓看著走來的乾元真人,輕笑道:“師伯別急,先坐下喝口茶,我們再談也不遲?!迸ゎ^,林云楓對隨行而來的馬午對道:“你去倒幾杯茶來?!瘪R午應了一聲,迅速離去。第四卷絕情之戀第一章冰原來訊林依雪跑到乾元真人身旁,嬌聲道:“太師伯,人家好想你啊?!鼻嫒四樕下冻龊吞@的笑容,高興的道:“太師伯也想念你啊?!痹S潔見此,搖頭笑道:“依雪就是嘴甜,繼承了你的頑皮性格?!绷衷茥骺嘈Φ溃骸八苈斆?,可全用在貪玩之上,白白浪費了這份天賦?!痹S潔道:“隨性而為,我們何必對她渴求太多呢?”語畢,馬午端著茶水走進,在見禮之后,為易天閣中的四人依次送上茶水。屆時,乾元真人看著林云楓,問道:“什么事,說吧?!绷衷茥鞯溃骸肮ɑ貋砹?,此刻距離易園還有數里。馬午速去將其接來此地?!睉艘宦?,馬午領命而去,一閃就出了易天閣,沖天而上飛入云層里。大約片刻,馬午帶著郭建回到易園,隨行之人有周杰、徐靖、黑小猴。至于王志鵬與雪春,他們率領大批騰龍谷高手,跟隨谷易天去了除魔聯盟。進入易天閣,郭建為雙方介紹了一番,在彼此認識之后,林云楓招呼三位來客坐下,并讓馬午奉茶。這其間,林依雪引起了徐靖與黑小猴的關注,對于這位嬌美動人的少女,兩人都頗感驚訝,暗自將其與新月比較。林云楓看了徐靖一眼,對于他的修為有些意外,贊嘆道:“騰龍谷不愧是冰原三派之首,其門人弟子皆是修為過人?!敝芙苤t虛道:“林掌教過獎了,比起易園而言,本派算不上什么?!鼻嫒诵Φ溃骸按蠹矣貌恢t虛,每一門每一派都有各自的特點,無需太過計較。此次你們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干?”周杰苦笑道:“說來不怕各位見笑,這一次是家師下令,讓我們護送騰龍谷上千百姓遠離冰原,以躲避那場浩劫。同時,也是前來求助,希望貴派能大力援助,大家齊心協力,共同抵御這場浩劫?!鼻嫒四樕珵槲⒆?,看了一眼神色沉默的林云楓,對周杰道:“你能否先說一下冰原的情況,讓我們有所了解?!敝芙艿溃骸斑@個自是應該。只是此事由貴派的郭少俠來說,那樣或許更好?!绷衷茥髀勓?,點頭道:“也好,就由郭建來講,有遺漏之處,周大俠再行補上?!币妿煾搁_口,郭建不敢遲疑,恭聲道:“啟稟太師伯與師父、師娘,弟子當日隨師姐進入冰原,先是遇上一些中土修道之人,為了無須有的飛來鼎前往冰原,結果不少人死在那。隨后到達騰龍谷,遇上了天麟……天麟是個很奇特的人,他風趣頑皮,最愛捉弄人,師姐就被他捉弄了幾次。之后,是冰原十年一次的冰雪盛會……那次盛會很是壯觀,也引出了不少人。然而就在盛會結束不久,冰原的形勢急轉直下,出現了令人難以想象的變化?!甭犕旯ㄒ环?,林云楓等人對江清雪三人進入冰原,到冰雪盛會結束期間的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心中頗為感嘆。想不到冰原三派也是人才濟濟,看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其中,林依雪有些不快,哼道:“那個天麟如此膽大,敢戲弄雪姐姐,下次我遇上他,定要好好教訓他?!惫ǜ尚Φ溃骸皫熋米詈萌?,天麟古靈精怪,修為十分驚人,師姐都不是他的對手……”林依雪道:“不可力敵便要智取,誰說一定要與他比修為了?”郭建不語,連連點頭,他可不敢得罪這個小師妹。林云楓看了女兒一眼,淡然道:“郭建,你接著往下說?!惫c頭,繼續道:“在冰雪盛會之后,大批高手紛紛出現,他們有的是為了飛龍鼎,有的是另有目的,一致把矛頭指向騰龍谷。如此,戰事突起,不可避免的沖突就此延續。其中,不少實力驚人之輩先后卷入這件事情之內,包括的門派之多,有魔宗高手、天殘門主、蛇神地的麻巫、魔鷹門的禿天翁、域外風神派的三翼圣使、九幽一脈的高手、九虛使者黃杰、西北狂刀、催命姑、飄零客、天蠶、照世孤燈、應天邪等等。這些高手各有來歷,其實力之強,幾乎全都進入了歸仙境界,陣容之大令人觸目驚心?!痹S潔臉色一驚,駭然道:“有這么多歸仙境界的高手?”郭建苦澀一笑,點頭應是。周杰道:“就我們離開冰原之時的情況而言,那些高手中,位列歸仙境界的高手,至少超過十二位?!痹S潔臉色陰沉,十二位歸仙境界的高手,這在天下而言,都是令人震駭的事情,比起除魔聯盟的實力都有過之。如此強大的實力,到底來此何處呢?乾元真人神色凝重,沉聲道:“由此看來,冰原這一次真的是遇上了千年不遇的浩劫?!绷衷茥髂樕届o,淡然道:“郭建,你繼續?!蔽⑽㈩h首,郭建道:“當時,為了應對這一嚴峻形勢,冰原三派聯手出擊,雖然鏟除了幾位敵人,但卻難以扭轉既定的事實。與此同時,五色天域的標記出現在冰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冰原神花幽夢蘭突然現世,致使一些奇特之人的身份,也逐漸清晰?!绷忠姥┯行┖眯?,詢問道:“冰原神花?那是什么東西?你所謂的奇特之人,又是指誰?”郭建道:“就了解的情況所知,冰原神花幽夢蘭六百年出現一次……它是一朵被詛咒的神花,曾與騰龍谷有極深的淵源。當年,騰龍谷趙谷主的師妹就是第一代幽夢蘭的獲得者,而她的身份也令人震驚?!鼻嫒撕闷娴溃骸叭绾瘟钊苏痼@?”郭建道:“她便是名揚天下的九陰圣母?!薄鞍?,是她!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泵摽隗@呼,乾元真感詫異。林云楓微微皺眉,輕聲道:“二十年前,九陰圣母曾看中陳玉鸞,對她頗有好感,彼此也算是有一段友誼。想不到二十年后,再次聽到她的消息,卻是因為此事?!痹S潔看著郭建,問道:“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情況?”郭建道:“回稟師娘,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在爭奪幽夢蘭之際,一個名叫季華杰的青年,再次引起了江師姐的注意?!痹S潔驚異道:“季華杰?這名字很陌生,到底他是誰?”郭建道:“就后來得知,季華杰出自道園,乃當年道園無妄的唯一傳人?!薄盁o妄!他在哪里?”有些激動,乾元真人急切的追問。郭建輕嘆道:“回稟太師伯,就季華杰所言,無妄已于三個月前離開了人世?!鼻嫒松眢w一震,臉上流露出怯怯傷悲。林云楓有些痛心,輕嘆道:“當年天劍院的李長河偷襲我與傲雪師姐,是道園七玄真人不惜以死相拼,為我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天穆風才有機會趕來,救走了我與師姐。如今,道園毀滅,無妄也離開人世。剩下季華杰一人,我易園上下務必要全力維護,以保住道園這最后的命脈?!痹S潔輕聲道:“云楓,別太感傷,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季華杰,助他光大道園,以報答當年七玄真人的恩情?!绷衷茥魑⑽㈩h首,神情有些奇異。乾元真人這時已逐漸平靜,目光凝視著郭建,詢問道:“季華杰修為如何?”郭建道:“就當日弟子親眼所見,季華杰修為驚人,已煉成道園的玉清三法劍,并且還有一門頗為邪異的法訣,一舉將九虛令使黃杰重傷?!鼻嫒寺勓?,有些欣慰的道:“這就好,這就好啊?!惫ǖ溃骸俺酥?,那照世孤燈的身份也令人奇怪?!绷忠姥┖闷鎲柕溃骸叭绾纹婀??”郭建道:“當日師姐曾問過他的身份,他說二十年前,他與本門的師祖曾是莫逆之交,太師伯知道他的身份?!贝搜砸怀?,許潔頗為意外,林云楓則似有明悟,仿佛想到了什么。乾元真人最是激動,顫聲道:“是他!想不到他真的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绷忠姥┎欢?,追問道:“太師伯,你口中的他是誰???”乾元真人道:“郭建所言的照世孤燈就是當年儒園的丹青劍俠許滄海,他與師弟最是要好,可謂是生平知己?!迸读艘宦?,林依雪明白了情況,笑道:“那很好啊。等有空了,太師伯去把他找來,一起敘敘舊啊?!鼻嫒宋⑽Ⅻc頭,似乎有些心動。第二章應對之策林云楓眼珠微動,問道:“郭建,就你所見,當時照世孤燈與天麟之間的關系怎么樣?”郭建愣了一下,回想道:“天麟很開朗,大家都很喜歡他。那照世孤燈
?!坝饍喊菀娙?!”陳向風的妻子施禮道?!叭?,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多禮!”景風微笑的說道?!坝昴齺?,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本帮L把陳雨凝叫到身邊說道?!坝昴娺^四位太祖,三太祖,前段時間多有得罪,請你老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标愑昴龑帮L四人施了一禮道?!霸趺戳擞昴?,你和你三太祖之間有什么誤會嗎?”如今陳氏家族的家主,陳鴻莫聽到陳雨凝所說,害怕陳雨凝惹怒景風,嚴厲的問道?!安魂P小姐的事,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三太祖,請三太祖責罰?!敝芷牌趴吹疥慀櫮獓绤柕难凵?,連忙出來認錯道?!昂呛?,不礙事的,我和你們開玩笑,周婆婆你就不要當真了?!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爸芷牌?,我早就說了三太祖不會怪我們的,你看我說對了吧?!标愑昴吹骄帮L并沒有動怒,松了一口氣道?!按蟾?,真兒呢,我怎么沒看見她?”景風環視四周,沒有發現陳真兒的身影,詢問道?!叭?,你來了我就放心了,真兒沒再陳家堡中,真兒和她的夫婿正在我陳氏家族的分舵駐守,我這就派人把她叫回來?!钡栋哉f道?!按蟾?,出什么事了,在人間武林,難道還有人敢對我陳氏家族不利?我看陳氏家族中存在著不少修真高手,以你們的實力,在人間武林,怎么可能有人威脅道陳氏家族?”景風一臉不解的問道?!白呷?,我們先不談這個煩心事,我們兄弟三人一千多年沒見了,今天要好好暢飲一番?!钡栋院罋獾恼f道?!昂?!不論誰敢惹上我陳氏家族,我頂讓他后悔!走我們去喝酒!”景風和陳向風、陳向風的妻子陳飛羽,刀霸、陳冰彤五人并肩向陳家堡內走去。陳家堡內的高手在聽到景風霸氣的話語,心中的憂慮早已不復存在,興奮的跟著景風五人回到了陳家堡。第174章解除危機(上)由于五人千年沒見,開懷暢飲了三天三夜才肯罷休。期間,景風把自己獨闖天之界發生的一幕一幕講給陳向風三人聽,在聽到景風一直被人追殺,在逆境中勇生,自身實力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在天之界也扎下了根,陳向風四人對景風越加佩服起來。景風也在和眾人的聊天中得知了陳氏家族經過千年的發展,已經掌控了大半人間武林,人間武林也因為陳氏家族的崛起,平穩安定了起來。只是在最近五十多年中,人間武林中出現了一個名叫五行教的邪教,這五行教中高手眾多,竟然可以和陳氏家族的高手相抗衡,就連陳氏家族派出修真高手,都奈何不了五行教。五行教不斷襲擊陳氏家族的勢力,吞噬著陳氏家族的勢力范圍,陳真兒夫婦也是因為五行教的緣故,才一直鎮守在陳氏家族的分舵,保護陳氏家族的族人?!岸?,這五行教到底什么來路,你們查明了嗎?他們怎么會有高手和你們陳氏家族的修真高手相抗衡?這不應該??!”景風不解的問道?!斑@五行教十分神秘,而且是突然崛起,我們陳氏家族曾派出不少高手前去打探虛實,都沒有活著回來,全部被五行教斬殺。我只是聽說這五行教教主自稱土行人,座下四名副教主,分為是木行人,水行人,火行人,金行人,每一個都是絕頂高手,我曾經和五行教的火行人戰斗過,百招之內就敗在了他的手下,要不是大哥四妹來得及時,我可能就要命喪他手了。五行教經過這幾十年的發展,越來越猖狂,不斷公然襲擊我陳氏家族,而且手段殘忍,鬧得我陳氏家族人心惶惶,不斷收縮地盤,我和大哥正發愁時,你就來了,有你坐鎮,我們也就放心了?!标愊蝻L輕松的說道?!叭碎g武林除了你們,怎么還會有修真高手出現,這不合理??!以二哥你騰云前期的修為,竟然敗在五行教副教主火行人的手下,這怎么可能?難道他們是修真界之人?五行教??!會不會是五魔宮的余孽?看來只有等他們再來襲擊你們陳氏家族時,我探探他們的虛實,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何方神圣?會不會和五魔宮有關?!本帮L沉思道。景風在陳氏家族一住就是二十天,在這二十天中,景風給陳氏家族的修真高手每人煉制了一把中品仙器,順便指導了一下陳向風等人修真法訣,解惑了一下陳向風等人修煉的難點,并在虛獨境中取出不少珍奇異草給陳氏家族族內一些資質高的弟子服下,洗伐了經脈,并幫陳雨凝提升到了金丹初期的境界。時間一天天的流過,就在景風苦等五行教不來時,陳家堡內終于傳來消息,五行教匯集了數百名高手圍攻陳真兒夫婦鎮守的陳家堡分舵,情況岌岌可危?!鞍愿?!我們快去營救真兒他們吧,我怕去晚了,真兒他們有危險!”陳冰彤在聽到五行教派出數百名高手圍攻陳真兒夫婦鎮守的分舵時,焦急的說道?!氨?,你不用驚慌,你們速速匯集百名陳家堡內的高手跟著我,我瞬移帶你們去?!本帮L安慰道?!氨?,有三弟在,你還擔心什么!鴻莫!趕快聚集百名高手來陳家堡外的廣場集合,我們前去營救真兒她們!”陳向風命令道?!笆?,二太祖!”陳鴻莫遵命道。說完,陳鴻莫急匆匆的下去聚集高手去了。半個時辰過后,數百名陳家堡的高手聚集在廣場中,景風看到這數百名高手全都是玄級以上高手,其中還有數十位修真高手摻雜在其中,這種實力在人間武林絕對無人可以撼動?!按蠹覝蕚浜昧藛??”景風大聲問道?!皽蕚浜昧?,我們誓與邪教血戰到底?!标愂霞易灞姼呤之惪谕暤?。眾人在看到陳氏家族的傳奇人物景風竟然和自己一起趕去殺敵,全都熱血沸騰,氣勢前所未有的高漲?!澳呛?!我們走!”說著,景風釋放出強大的玄沌之力包裹住眾人,心念一動,帶著眾人不斷瞬移,瞬息就來到了陳家堡的分舵外。陳家堡眾高手只覺眼前一花,全身輕飄飄的,當看清事物時,已經來到了陳家堡的分舵外,看到數幾萬里的距離瞬息就到,眾高手越加佩服起景風的大神通。如今陳氏家族的分舵已經被五行教的數百名高手攻破,損失慘重。陳真兒夫婦正帶領著殘留的數十名陳氏家族高手浴血奮戰,但由于雙方實力相差甚大,不斷有陳氏家族的高手被五行教的高手殺死,陳真兒夫婦如今也是強弩之末,被五行教的副教主木行人逼得連連受挫,眼看陳氏家族的分舵就要被五行教血洗?!罢鎯翰灰?,爹爹來了!”刀霸遠遠看到陳真兒渾身是傷的被五行教的高手圍在中間,心中一急,大喝道。五行教副教主木行人,看到陳氏家族數百名高手及時趕到,感到了一絲驚詫,不明白陳氏家族的高手怎么會這么快趕來,但看到即將到手的勝利,以及自己高深的實力,心中一橫,大聲喊道:“不要驚慌,大家一起上!殺死陳真兒夫婦!血洗陳氏家族!”聽到木行人必殺命令,五行教的高手更瘋狂了,齊刷刷的運起先天真氣,劈出一道到劍芒,殺向了圍在中間的陳真兒夫婦,以及殘留的陳氏家族高手?!安灰?!真兒!”凌空飛來的陳冰彤眼看陳真兒夫婦就要命喪五行教高手發出的百道劍芒之下,焦急的大喊道??吹綌蛋俚绖γ⒁u來,陳真兒夫婦早已沒有抵抗的能力,知道自己今天很難幸免,緊握對方雙手,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稗Z轟轟”數百道劍芒憑空響起,但陳真兒夫婦以及數十位陳氏家族高手并未感到疼痛,只覺一道道靈光在眼前閃爍。感覺到眼前的異樣,陳真兒睜開了眼睛,看到數百道劍芒被自己身前的白衣男子所擋下,當白衣男子轉過頭來時,陳真兒震驚的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發出驚詫聲,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坝形以?,你們不能傷她!”景風平靜的說道?!笆菃??那老夫就看看你有多少斤兩,敢說如此大話?!蹦拘腥丝吹骄帮L不屑的眼神,心中一怒,舉起手中的極品靈器大刀,砍向了景風?!鞍?!”看到木行人勢如破竹的刀芒,景風輕嘆了一聲,沒有躲避,任由木行人一刀劈到了身上?!芭椤钡囊宦?,木行人手中的極品靈器大刀好像砍在一塊堅硬的巖石上,應聲斷裂,震得木行人的虎口都流出血來?!澳?!你是誰?”看到景風驚人的實力,五行教的木行人使勁咽了一下口水,不斷后退,驚恐的問道?!拔抑皇且粋€小人物,不足言語?!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澳情w下是準備向我們動手了!”木行人看到怒火沖天的,圍過來的陳氏家族高手,心中一顫說道?!安?,我不會動手的,你們走吧?!本帮L一招手說道?!叭?,如今是殲滅五行教的最好時機,不能放他們走啊?!比缃耜愂霞易宓募抑麝慀櫮钡恼f道?!安?,讓他們走,誰都不準阻攔?!本帮L命令道?!翱墒?!”看到景風執意要放五行教的高手走,陳鴻莫還想繼續說道,這時陳向風打斷道:“鴻莫,你沒聽見三太祖所說嗎?還不照做?!薄笆?!”陳鴻莫不情愿的說道??吹疥愂霞易宓母呤终娣抛约鹤?,五行教高手帶著一臉不解,立即施展輕功逃離了陳氏家族的分舵?!叭?,真的是你嗎?你不是飛升了嗎?怎么會在這里出現?”陳真兒還是有些不相信道?!昂呛?,真兒,連三叔都不認識了嗎?你還好嗎?我這次下界是來看你們的,不錯不錯,你都達到了元嬰后期了?!本帮L一臉慈愛的說道?!皵啃?,這就是我經常給你說的三叔,快過來見過三叔,感謝三叔的救命之恩!”陳真兒對身旁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激動地說道?!皵啃前菀娙?,感謝三叔的救命之恩?!标愓鎯旱姆蛐鰯啃歉屑さ恼f道?!昂煤?,果然不錯,一表人才,資質也不錯,我說可以怎么能拴住真兒呢?”景風贊賞道?!叭?,你說什么呢?”如今陳真兒也都上千歲的高齡,在陳氏家族中也是太祖級別的人物,乍一聽景風的玩笑,一時不適應,臉龐一下子紅了?!昂呛?!好了,大家隨我回陳家堡吧,我會給大家解釋為什么放他們走?!本帮L看到眾人一臉不解的表情說道?!叭?,我相信你,你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我們走吧!”陳向風說道?!昂?,大家準備好了,我們走!”說完,景風心意一動,發出一股玄沌之力,帶著眾人返回了陳家堡。第175章解除危機(下)陳家堡大殿內。景風坐在大殿之上對大家說道:“大家是不是不理解我為什么會無緣無故放走五行教的高手是吧!我這么做是有我的原因!”“因為我如今不是地之界之人,不方便對地之界之人動手。而且那些五行教的高手并不是人間武林的,而是修真界之人,我發現他們一直在壓制自己的功力,如果當時你們和五行教的高手廝殺的魚死網破時,他們很可能會完全爆發,到時候你們就危險了,就算可以全部誅殺五行教的高手,也將會是慘勝,所以我才會放他們走?!本帮L說道?!叭?,你是說五行教的高手都是修真界之人,這怎么可能,修真門派怎么會出現在人間武林,難道修真界就一直沒有發現嗎?”陳向風震驚的問道?!拔蚁脒@五行教應該就是當年五魔宮的余孽,至于為什么五魔宮的余孽會出現在人間武林,我也不是很清楚?!本帮L搖頭道?!澳侨?,我們該怎么辦,我們陳氏家族的高手根本不能和修真高手相抗衡啊?!钡栋越箲]的說道?!按蟾?,你不用擔心,我不方便出手,但我的師門卻可以代我出手,如今我的師門已經完全掌控了修真界,有了他們加入,區區一個五行教,還翻不出什么大浪。我這就通知他們,讓他們前來幫助你們?!本帮L看到眾人焦慮的神情,安慰說道。聽到景風所說,死氣沉沉的大殿之內又輕松了起來,陳向風感激的說道:“三弟,感激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陳氏家族就拜托給你了?!薄胺判陌啥?,我不會讓五行教在人間武林翻起什么大浪?!本帮L自信滿滿的說道?!皩α硕?,五行教隱藏的很深,你能查到他們的總壇嗎?”陳向風擔憂的問道?!拔以缫焰i定了木行人的氣息,只要他趕回五行教的總壇,我就會知道,二哥,你放心好了?!本帮L說道?!澳蔷秃?,這樣我就放心了?!标愊蝻L松了一口氣道?!叭?,你如今到了什么境界了,怎么會這么厲害?!笨吹骄帮L驚人的實力,聽到景風所說,陳真兒期望的問道?!班?!等你飛升到了天之界就會知道了?!本帮L含糊的說道??吹骄帮L不想說,陳真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撅起了小嘴,十分不滿意景風的所說?!昂昧?,大家稍安勿躁,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五行教來襲,千萬不要和他們正面發生沖突,我這就去請我的師門弟子前來,等我師門弟子來了,我們再找五行教算賬。還有,人間武林畢竟不適合修真,如果有誰想要修真,我可以介紹你們到我師門修煉,那里靈氣充沛,修煉的速度要比這里快百倍有余,是一個難得的修煉佳所?!本帮L說道?!叭?,我們真的可以去你的師門修真嗎?”陳向風欣喜的問道?!爱斎?,畢竟人間武林是不應該有修真高手出現的,那樣就破壞了人間武林的平衡,二哥,你放心好了,有我推薦,絕對沒問題?!本帮L微笑的說道。聽到景風所說,陳氏家族的修真高手全都欣喜若狂,在修真仙山修煉是他們一直的夢想,眼看夢想就要實現,他們怎能不高興?!昂昧?,我走了!”說完,景風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修真界,云龍山。景風身形一閃,穿過了天道宗的護山大陣,來到了開天殿內,對澗全傳音道:“澗全,速速召急一百名大道期以上修為的高手來開天殿,我有事請你們幫忙?!甭牭骄帮L的傳音,正在修煉的澗全連忙停止了修煉,召集了一百名天道宗的高手來到開天殿見景風?!皫熓?,出什么大事了?”澗全看到景風突然現身,又召集天道宗這么多高手,不解的問道?!皾救?,我問你,如今五魔宮在什么地方,最近可有什么動向?”景風問道?!盎胤A師叔,五魔宮早已不復存在了。四百多年前,五魔宮的三位宮主相繼飛升后,宮主落在了土魔的頭上。但土魔卻在自己即將渡天劫時,向魔門的領袖黑龍島發起了進攻,五魔宮想要吞并黑龍島,一統魔門。我師父寧石子在得知這一消息后,立馬召集數千名天道宗弟子前去幫助黑龍島。五魔宮在我天道宗和黑龍島聯手夾擊下潰不成軍,火魔也被師傅寧石子當場斬殺于劍下。重傷在身的土魔看到大勢已去,領著幾名手下逃出了黑龍島,之后就再也沒有音訊。師叔,你為什么會問起五魔宮,難道師叔你發現五魔宮的魔人了?”澗全詢問道?!安诲e我在人間武林發現了五魔宮,他們現在自稱五行教,教主是一個名叫土行人的高手,我想這個土行人應該就是當年重傷的土魔。這五行教想要一統人間武林,被我發現,但我不方便在地之界向他們動手,所以讓你帶領門下弟子把五魔宮在人間武林的勢力連根拔起?!本帮L說道?!拔艺f五魔宮怎么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隱藏在人間武林,師叔你放心,這次我定讓他們插翅難逃?!睗救孕艥M滿的說道?!昂?!我們走吧!我帶你們前去!這樣快一些!”說著,景風釋放出玄沌之力,包裹住百名天道宗弟子,不斷瞬移,很快來到了陳家堡外?!昂昧?,我們到了,這是人間武林中的陳家堡,你們先在這里休息,等我通知了他們,我們一起前往殲滅五行教?!本帮L看到天道宗弟子驚魂未定的神情,露出一絲微笑說道?!笆?!是師叔!”澗全說道。顯然天道宗眾弟子被景風的大神通驚呆了,一時還緩不過勁來?!昂呛?!”景風輕笑了一聲,一閃身消失在原地,來到了陳向風等人修煉的石室中?!按蟾?!二哥,我回來了?!本帮L突然現身道?!叭?,你回來了?怎么這么快,這還一天不到??!”刀霸驚嘆道?!拔疫@次前去很順利,門下弟子大部分沒有閉死關,我這次帶了一百名天道宗弟子前來,可以輕松滅掉五行教。二哥,你也召集百名陳氏家族的高手隨我們一起前去吧,如果遇見人間武林的高手,就由你們出手,畢竟他們都是修真之人,不好對凡人動手?!本帮L說道?!昂玫娜?,我這就去辦,不過你查到五行教總壇的位置了嗎?”陳向風詢問道?!班?!我早已在木行人身上查出五行教的總壇位置,他們隱藏在人間武林極西的黑暗沼澤中,有黑暗沼澤中的黑霧迷陣保護,一般人很難找到他們?!本帮L說道?!昂?!我們這就去召集高手,我們陳家堡外的廣場見?!闭f完,陳向風急匆匆的離開了石室,召集起陳氏家族的高手。一個時辰過后,陳家堡的廣場上站滿了陳氏家族的高手以及天道宗的弟子。由于景風的提前囑咐,害怕陳氏家族的高手被天道宗的弟子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傷到,天道宗的一百名高手全都收斂了氣息,使人根本感覺不出他們的實力?!昂昧?,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是時候殲滅五行教了。這次我們一定要把五行教連根拔起,大家有信心嗎?”景風大喝一聲道?!坝?!”眾人高昂的大聲附和道?!昂芎?!我們走!”唰的一聲,景風帶著數百人,只用了半個多時辰,就來到了人間武林極西的黑暗沼澤。由于前段時間五行教襲擊陳氏家族的分舵受阻,五行教的高手全都收縮到了黑暗沼澤商議下一步的對策,這也為陳氏家族全滅五行教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皾救?,一會五行教的修真高手全都交給你們了,武林高手交給陳氏家族的高手,一定要把五行教連根拔起,不能再讓他們危害人間武林了,知道嗎?”景風命令道?!笆菐熓?,澗全明白!”澗全遵命道?!昂?,讓我來破了這個低等迷陣?!闭f著,景風連打兩個手印,發出一股柔和的白光,射進黑暗沼澤的迷陣中,“嗡”的一聲,黑暗沼澤上空的黑色迷霧震動了一下,就煙消云散了,一個黃色土城出現在眾人眼簾??吹矫躁囈哑?,天道宗百名弟子全部騰空御劍飛行,飛到了土城的上空,團團圍住了土城,陳氏家族的高手看到天道宗弟子如此神通,全都羨慕不已,想要修真之更加堅定?!班ооА备杏X到迷陣被破,正在商議下步行動的五行教眾高手全部被驚動了,由化身為土行人的土魔帶領,怒氣沖沖的來到土城外面,想要看看是誰有這么大膽子,膽敢破壞黑暗沼澤的迷陣。土魔剛一出來,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百名修真高手烏壓壓的圍住了整個土城,而且這一百名修真高手,最弱的都是大道初期的修為,土魔知道自己的陰謀被被修真界發現了,就想逃跑?!巴聊?,你既然犯了修真界定下的規矩,就不要枉費力氣逃跑了?!笨吹酵聊в刑优艿囊鈭D,澗全大聲說道?!笆悄??你們是天道宗的人?”土魔看到說話的是寧石子當年最得意的弟子澗全,知道今天來圍剿他的是天道宗的弟子,想到天道宗的實力,心中更加慌亂了起來?!昂?!澗全,別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全殲我們,只要讓我逃了,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蓖聊Ю浜咭宦曊f道?!笆菃??你覺得你真的能逃跑嗎?”這時景風一個閃身來到土魔的面前,一臉不屑的說道?!澳?!你!你是不飛升了嗎?怎么還在這一界?”當土魔看清景風的臉龐時,嚇得不斷后退,顫抖的說道?!拔沂秋w升了,但我又回來了。土魔!你和你門下弟子,殘暴無德,犯下眾怒,竟然不顧修真界傳下來的規矩,想要染指人間武林,今天休想活著離開?!本帮L眼中冷光一閃說道?!皻?!”天道宗弟子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數百名弟子天道宗弟子以及遠遠凌空飛來的陳氏家族的高手全部殺向了驚慌失措的五行教門人。由于天道宗弟子個個是高手,五行教的高手早已嚇破了膽,天道宗高手像割麥子一樣,很快把五行教的高手斬落在劍下。而依附在五行教的弱小門派也被陳氏家族的高手攔住,慘叫聲不絕于耳??吹阶约洪T中的慘像,土魔并不感到心疼,不斷閃避澗全的仙劍,就想找機會利用土遁逃跑?!班А钡囊宦?,土魔閃到一名五行教的弟子身后,猛地一推這名弟子,撞向了飛來的澗全,想要阻隔住澗全,給自己逃跑創造出機會??墒蔷帮L早已發現土魔的意圖,早早運用靈魂之力鎖住整片土地,使得土魔的土遁更本無從施展?!霸趺磿@樣?”看到自己逃命的絕技土遁更本施展不了,土魔心慌起來,一轉頭看到景風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土魔知道著一切都是景風做的,心中涼了半截。但不容土魔多加思考,澗全一劍劈開撞向自己的五行教弟子,劃過一道長長的劍芒,劈向了驚慌失措的土魔。土魔看到破絕一切的劍芒劈來,知道自己不可力敵,就想閃避,可是就在土魔想要閃避時,突然感到腳下的土地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牢牢吸住了自己,使得身形根本不能移動。就在土魔不知所措的時候,澗全劃出的劍芒劈來,一劍劈開了土魔的身子,土魔遁出的元嬰也被澗全二次劈出的劍芒劈碎。五行教的高手看到教主土魔已死,全都潰不成軍,很快被天道宗和陳氏家族的高手斬殺于劍下??吹轿逍薪谈呤秩勘粩貧?,陳氏家族的危機解除了,陳氏家族的高手發出了勝利的吶喊聲,每個人臉上流露出興奮的喜悅。刀霸豪氣的大吼道:“痛快,老夫好久沒這么痛快了?!笨吹疥愂霞易宓母呤峙d奮的神情,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沒有去打擾他們慶祝,靜靜地看著他們。第176章凌雨渡劫(上)經此一役,陳氏家族的勢力范圍再次達到了巔峰,但在這大好的時機下,陳氏家族卻選擇了急流勇退,因為陳氏家族大部分高手都選擇去天道宗修真?!叭?,我們這么多人去你的師門天道宗修真,不會不好吧?”陳氏家族一百名高手在看到天道宗眾弟子所施展的神通后,都對修真產生了濃厚興趣,央求陳向風向景風求情,讓他們去天道宗修真?!岸?,你不要擔心,天道宗所在的云龍山靈氣充沛,范圍極廣,修煉靈洞眾多,就是再多十倍人數,也沒問題,你就放心吧?!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澳蔷秃?,這樣我就放心了?!标愊蝻L如律重負道?!按蟾?,二哥,等你們全部去云龍山修煉,我就要離開了,我還要去一趟巫族。大哥,二哥只要你們好好修煉,我們早晚有相見的一天?!本帮L看到當自己說要離開時,刀霸,陳向風等人不舍得神情,安慰道?!笆前“愿?,只要我們努力修煉,等飛升天之界,就能和三哥相見了,你就不要難過了?!标惐畼酚^的說道?!叭?,我知道你時間緊迫,為了我們陳氏家族耽誤了很長時間,我就不多留你了,我們一定會努力修煉,到天之界找你的?!钡栋栽诼牭疥惐参亢?,心中充滿了動力,堅定的說道?!昂?,我在天之界等你們。走大哥、二哥,二嫂,三妹,我帶你們去找我的師侄澗全,把你們交給他,我就立即離開?!闭f著,景風帶著四人向天道宗眾弟子休息的院子走去?!皫熓?,您來了?!睗救诳吹骄帮L來到后,立馬起身相迎?!皾救?,我把我大哥二哥他們以及陳氏家族的高手都交給你了,你讓他們入我云霧峰一脈吧,好生教導他們修真,知道嗎?”景風說道?!皫熓迥惴判陌?,我一定把天道宗的法訣全都交給他們,發揚我云霧一脈?!睗救WC道?!皾救?,有了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們好好修煉,等天之界之事已了,我一定通知你們。大哥、二哥、二嫂、四妹,澗全,我走了,你們好好修煉,我們天之界見?!闭f完,景風忍住離別的傷痛,離開了陳家堡。此時的天之界因為景風的緣故,發生了一場動蕩。南方仙帝玄通在得知景風殺死玄心山眾高手,救下天道宗,整個人完全憤怒了,派出數千名手下,在仙界拉網式尋找景風以及天道宗眾人的蹤跡,想要殺死景風,以絕后患,可是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景風就好像石沉大海,沒有一絲蹤影,這使得南方仙帝玄通更加憤怒,派人緊緊盯住塵煙的星塵宮,搜尋的力度不斷增大。地之界,毒障林外?!斑€有一個多月,我就要重新返回天之界了,如今冥界已經穩定,是時候通知巫王他們了?!本帮L站在毒障林外喃喃自語道。說完,景風身形一閃,闖進了毒障林內。如今景風早已今非昔比,靈魂境界也達到了五級仙帝的境界,景風的靈魂之力很輕易的穿透毒障的迷惑,找尋到通往巫族的道路。景風順著捷徑,只用了一天左右的時間,就來到了巫族的禁止之外?!安恢淄?、大祭司他們現在可好,見到我會是什么表情?!毕氲轿淄?、大祭司見到自己可能會表露出的表情,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想著,景風輕松的穿透巫族之外的禁止,來到了巫族之內。當巫族的族民看到景風突然現身后,全都楞住了,一臉警惕的看著景風。曾經和景風發生沖突的巫族武士看到景風后,大吼一聲道:“你是誰,膽敢偽裝成我們巫族的圣使景風使者的模樣,你來我們巫族有什么目的說!”“烏迪,我真的是景風,你不認識我了嗎?你看我像假冒的嗎?”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昂?!景風使者早已飛升天之界,怎么可能還在地之界,你不要在這里信口雌黃了。烏全,你速速去請巫王和大祭司,告訴巫王有人假扮景風圣使來我們巫族行騙。我在這盯著他,快!”烏迪大聲命令道?!昂?!”說完,烏全一轉身,飛速的向巫族內奔去??吹綖跞艔埖纳袂橐约盀醯暇璧谋砬?,景風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一會的功夫,巫王、大祭司帶著巫族內的所有高手全都怒氣沖沖的趕了過來,團團圍住了一臉笑意的景風?!靶∽?,你活得不耐煩了,竟敢冒充景風使者來我巫族內行騙,說!是誰主使的,供出主使之人,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贝蠹浪就{道?!按蠹浪?,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真的是景風啊。如果你不相信,你看看這是什么?”說著,景風把當初巫王送給自己的引路鶴拿來出來?!斑@是引路鶴!說,你是在哪得到的這個引路鶴?!蔽淄蹩吹揭氟Q時愣了一下,但想到景風早已飛升,不可能下界,大聲質問道?!鞍?!既然巫王你還不相信,那你看看這個?!闭f著,景風又把體內的天炎珠祭了出來說道?!疤煅字椋?!你真的是景風,這怎么可能!你不是早就飛升天之界了嗎?怎么還在地之界!”巫王在看到景風體內飛出的天炎珠后,才相信了景風。因為巫王知道,天炎珠只有一顆,已經被景風煉化了,能拿出天炎珠之人,一定就是景風本人,但巫王又一想,景風早已飛升天之界,怎么會在地之界出現,不解的問道?!拔淄?,我確實是景風,我確實也飛升了天之界,至于我為什么會在地之界出現,是因為我有些重要的事需要下界來辦,所以從天之界下界了?!本帮L看到目瞪口呆的巫族高手,解釋道?!跋陆?!景風,這才一千多年,你就有這等實力了,我都發現不了你如今到底到了什么境界了,你真是太讓我震驚了?!蔽淄跗届o了一下震撼的心情說道?!昂呛?!巫王,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已經見到冥界的冥帝了,如今冥界情況很平穩,我想只要找到你們冥界的圣器綠芒珠,冥界就可以脫離困境,重見天日了,你們飛升天之界的日子也不會太遙遠了?!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罢娴膯峋帮L,我們真的能飛升天之界!”巫王興奮的說道?!爸灰以谔熘缭赂?,聯合天之界幾方大的勢力,再找回冥界圣器綠芒珠,冥界就可以脫離冥魂之海,重新屹立在天之界?!本帮L自信的說道?!爸匦箩绕?,重新崛起
遠超出了她的想象??v觀全局,白鶴仙子心情復雜,一旦五色天域戰敗,自己會落得怎樣的下場?這問題她之前不曾細想,而今涌上胸膛,可結果她卻不敢想象。收回目光,白鶴仙子注視著舞蝶與林依雪,心情已有所變化。原本,她恢復真身是想盡早消滅敵人??涩F在,白鶴仙子突然改變了想法,她打算拖延時間,觀察形勢,隨機應變。作為天蜈宮六大弟子之一,白鶴仙子照說不應該有這種想法??蓪嶋H上,白鶴仙子當年誤入五色天域,敗在五色神王手下,被迫聽命于他,一困就是數千年,心中滿是積怨。如今入侵人間,白鶴仙子也非心甘情愿,若非懼怕天蜈神將,她或許早就離開。眼下,五色天域一方情況不妙,白鶴仙子心情復雜,既怕五色天域一方戰敗,自己遭遇悲慘下場。又希望天蜈神將、藍發銀尊,蛇魔等五色神王的忠實走狗戰死于此,自己好趁機脫身。有了這種矛盾的心理,白鶴仙子也就不免有了僥幸之心,想賭一賭運氣。然而結局如何,難以預計。白鶴仙子最終能否如愿,此刻誰也不知。舞蝶與林依雪不懂白鶴仙子的心思,一心只想打倒敵人,雙雙來到白鶴仙子附近,展開了主動攻擊。面對兩人的進攻,白鶴仙子并不在意,憑借自身龐大的優勢,與敵人展開了搏擊。遠遠看去,天空中的雙方顯眼之極。第四十一章傲然對決一方巨大如山,另一方就顯得渺小無比。彼此間的交戰頗為怪異,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雖然如此,雙方的交戰依舊激烈。舞蝶與林依雪全力以赴,玄冰之氣配合御風之術,二人一攻一守,倒也給白鶴仙子造成了很大的威脅。然而白鶴仙子無心拼命,每每遇到情況不妙就抽身而退不與硬拼。這讓舞蝶與林依雪很是無奈,雙方很快就陷入了僵持糾纏的格局。在舞蝶與林依雪而言,拖延雖非她們所愿意,卻也對她們有利,畢竟還有援兵,因此她們也不著急。如此,正合白鶴仙子心意,一場別有用心的交戰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寒風呼嘯,飛雪飄零,冰谷中一場正邪大戰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靜立原地,雪隱狂刀看著迎面而來的敵人,心中頗為驚異,不由得扭頭查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神情有些不悅。收回目光,雪隱狂刀看著數丈外的新月,輕哼道:“就你一人?”新月面無表情,淡漠道:“你希望幾人?”雪隱狂刀臉色一冷,喝道:“其他每組都是兩人,可你卻孤身而來,真是有勇氣?!毙略吕淠溃骸皩Ω赌?,我一人足矣?!毖╇[狂刀怒笑道:“是嗎,那我可要好好領教一下,看你都有多大的本事?!毖鍪淄π?,雪隱狂刀一副孤傲不羈的樣子。新月見此并不在意,漠然道:“動手前,你可有什么遺言要留下?!毖╇[狂刀聞言氣急,怒笑道:“好狂的口氣,竟敢這般目中無人?!毙略碌溃骸斑@是一種自信,源于我對你的仇恨?!毖╇[狂刀哼道:“狗屁自信,我可不相信你?!毙略碌溃骸皬囊婚_始,我們之間就勢不兩立。中間又新添了其他的仇恨,天麟也曾差一點死在你的手里。今日相會此地,注定要了斷一切,我們之間勢必有一方要永遠的留在這里?!毖╇[狂刀冷笑道:“是有一方要留下,不過那人是你!”新月并不生氣,舉止淡定的道:“若然如此,也是天意。只是我想問你,若最終留下的是你,你可會有遺憾在心?”雪隱狂刀看著新月,臉色變幻不定,遲疑了片刻后,反問道:“你問這個有何目的?”新月道:“我只是好奇,你本出自人間,卻落得受人驅使,心中可有恨意?若然有恨,而今已回人間,又為何還要助紂為虐?”雪隱狂刀臉色微怒,哼道:“我高興如此,你不必過問。況且我們之間已注定敵對,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毙略骂h首道:“既然你不愿多提,那我們便開始吧?!闭Z畢,新月緩緩逼近,右手凌空一揮,以指代劍,發出一道赤紅的劍氣,直射雪隱狂刀的眉心??粗略履请S意揮出的一劍,雪隱狂刀輕哼一聲,手中古戰刀順勢揮出,刺耳的刀吟夾著銳利的氣勁,眨眼就斬碎了新月的攻勢。隨即,雪隱狂刀閃身逼近,手中落雁刀橫掃千軍,赤紅的刀芒破空呼嘯,氣勢驚人。新月閃身回避,身法快捷,輕易就讓開了雪隱狂刀的攻擊,懸浮在半空里。見新月靜立不動,雪隱狂刀頗為詫異,飛身來到新月身前,質問道:“你怎么停下了?”新月淡然道:“我在等你攻擊?!毖╇[狂刀哼道:“好一個自命不凡之人,竟比我狂刀還有狂妄幾分。行,我就讓你瞧瞧我的本事?!笔滞笠晦D,長刀震顫,赤紅的光芒迎風散開,如一朵紅云,似一片花海,瞬間就籠罩在新月身外。微光一閃,新月橫移避開,右臂反手揮出,天璃神劍自動出現,夾著琉璃色的劍芒,迎上了那片云彩。眨眼,異響震耳,光芒四散。新月看似隨意的一劍,輕易就將雪隱狂刀的攻擊從中破開。輕喝一聲,雪隱狂刀凌空旋轉,手中落雁刀翻飛轉動,密集的刀芒呼嘯而至,匯聚成一道巨型的刀罡,直逼新月胸前??粗嗉t的刀罡,新月臉色平淡,天璃神劍迎風劈出,赤紅的劍芒應聲而現,眨眼就與敵人的刀罡撞在一塊,頃刻間便化解了危險。一擊無功,雪隱狂刀很是驚訝,停身看著新月手中的神劍,質問道:“你這劍訣有些古怪,從何學來?”新月道:“這并不重要,你要在意的是接下來我們之間的勝敗?!毖╇[狂刀見新月一臉漠然,心中很不舒暢,怒喝道:“休要得意,看我落雁刀送你歸西?!痹挭q在耳,雪隱狂刀彈射而起,身體在上沖的過程中高速旋轉,手中神刀揮舞,數不盡的刀芒如金光四散,層層流轉,凝聚成一道赤紅的光柱,懸浮在半空間。覺察到危險,新月臉色微變,眼神轉動間,身體一閃而逝,于頃刻間出現在雪隱狂刀上方,揮手就是一劍。屆時,琉璃色的劍芒破云裂天,憑空出現,夾著無堅不摧的銳氣,與旋轉上沖的雪隱狂刀撞在了一塊。如此,層層疊加的刀芒與劍柱交匯一點,二者剛猛絕倫,方向相反,瞬間就產生爆炸,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一舉將雪隱狂刀吞噬。第四十二章勢均力敵天空巨響如雷,光芒四散,狂風怒嚎,氣流亂竄,呈現出一幅駭人的景象。傲然而立,新月手握神劍,衣衫迎風飛舞,宛如天仙。下方,雪隱狂刀怒吼連連,自爆炸中心飛出,周身光華亂竄,顯得狼狽不堪。穩住身體,雪隱狂刀揮手將場中的煙霧驅散,目光凝視著新月,表情有些古怪。感應到雪隱狂刀的注視,新月淡漠如冰的道:“聽說昔年你曾雄霸一方,而今卻早已沒了當初的風采。真是歲月讓人改變,雄心轉眼云煙?!毖╇[狂刀臉色難看,沉聲道:“管中窺豹,只見一斑?!毙略碌溃骸氨m兇猛,卻無虎王的威嚴?!毖╇[狂刀怒道:“住嘴,你敢小瞧老夫,我定讓你后悔?!狈矶?,雪隱狂刀主動攻擊,手中落雁刀翻飛轉動,赤紅的刀罡交錯縱橫。附近,狂風怒嘯,氣流匯聚,形成一道紅色的風柱,尾隨那刺目的刀罡,朝著新月沖去。見此情況,新月不閃不避,施展出天絕斬法,周身氣勢急速攀升。屆時,新月身上烈火成云,光華匯聚,赤紅的火焰如怒龍咆哮,盤旋在她的頭頂。輕嘯一聲,新月手腕一轉,神劍翻飛,密集的劍芒如雨而下,匯聚成一道刺目的光刃,迎上了雪隱狂刀的一擊。上沖下壓,刀劍交擊,剛猛的力道匯聚一點,彼此互不相讓,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隨即,異化出現,爆炸突起,匯聚二者之力的毀滅氣勁席卷四方,一舉將二人彈飛。翻身而退,雪隱狂刀右臂高舉,手中落雁刀微微顫動,發出刺耳的刀吟。新月臉色沉,舉劍相對,擺出相同的招式,目光凝視著敵人。四目相對,雪隱狂刀與新月各自心神一震,一股危險的信號涌上二人的心底。之前,兩人數次交鋒,那僅僅只是試探而已,真正的交戰,將從這一刻開始。收斂心神,新月凝神聚氣,周身紅光擴散,氣勢凌人。雪隱狂刀緊抿著雙唇,手中神刀光華匯聚,顫抖中帶著幾分神秘,隱約述說著某種玄機。冷喝一聲,雪隱狂刀霸氣凌云,如山的氣勢瞬間從體內爆發,如洶涌的海浪,撞擊著新月的防御結界。同時,雪隱狂刀右臂一揮,身體凌空旋轉,人如陀螺般飛射而至,數不盡的刀芒層層匯聚,夾著至陽至剛之力,朝著新月劈去。輕喝一聲,新月揮劍反擊,赤紅的劍芒含著無堅不摧之力,逐一迎上了雪隱狂刀的刀芒,一一將其化解。隨即,新月翻身而起,旋轉不停,手中神劍快速揮舞,數不盡的劍芒層層疊加,如一道伸縮的光柱,懸浮在天際。低吼一聲,雪隱狂刀不閃不避,揮舞著神刀直沖新月所形成的光柱,二人眨眼便撞在一起。剎時,密集的刀芒與劍氣交織一體,引發了連環爆炸,瞬間就蔓延整個區域,將交戰的雙方全部籠罩在內。如此,只見刀光劍影,霹靂雷鳴,濃煙滾滾中人影起伏,新月與雪隱狂刀在爆炸中持續火拼。論修為,二人有所差異,但卻相差無幾,同列玄真境界,層次高低有別。當年,雪隱狂刀曾有天仙境界的修為,可后來敗在五色神王手下,被五色神王封住了一部分實力,因而目前僅能發揮出玄真境界的修為。同雪隱狂刀一樣,白頭天翁也遭遇了類似的事情,因此他滿心不甘,卻又找不到應對之策。至于新月,她的修為正處于快速增長階段,在守護天麟的過程中,自身有了很大的突破,從歸仙境界連越兩級,直接進入了玄真境界,并持續增長,朝著天仙境界邁進。目前,新月的修為已到了玄真境界的后期,比之數日之前迎戰天蠶老祖時,又增進了幾分。如此修為十分驚人,但卻與新月的諸多奇遇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倒射而回,雪隱狂刀臉色陰沉,眼中怒火燃燒,狠狠的瞪著新月。懸空而立,新月淡定隨意,絕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握劍的右手靜靜的高舉。四周,烈火成云,旋轉不停,圍繞在新月身外,如盛開的花朵,正迅速的朝外散去。覺察到新月身上氣勢的攀升,雪隱狂刀表情奇異,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眼底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失意。此時此刻,七組交戰正各自進行??删脱╇[狂刀所見,五色天域一方的情況已明顯不利。照此下去,結局不言而喻,那最終的結果,怎不讓人焦心?留意到雪隱狂刀神情的異樣,新月冷然道:“猶豫是膽怯的象征,看來你早已是今非昔比?!毖╇[狂刀聞言一震,收起思緒,反駁道:“沉著應戰,不驕不躁,此乃謹慎,并非猶豫,更不是膽怯?!毙略碌溃骸昂芏鄷r候,謹慎就等同于心虛?!毖╇[狂刀臉色鐵青,怒道:“好凌厲的口氣,你真當老夫怕你不成?”新月道:“或許你怕的不是我,而是結局?!毖╇[狂刀怒笑道:“結局?那還是未知的事情?!庇冶垡粨],長刀劈落,赤紅的刀罡破空呼嘯,眨眼就出現在新月頭頂。淡漠一笑,新月揮劍反擊,艷紅的劍芒迎上了赤紅的刀罡,二者交匯一點彼此消融,在爆炸中散去。一擊出手,雪隱狂刀飛身而至,手中神刀翻飛急射,回旋的刀芒層層匯聚,展開了持續性的攻擊。新月臉色沉靜,閃身揮劍展開反擊,以天絕斬法迎戰雪隱狂刀的猛攻,一時間雙方陷入了僵持。以招式精妙而言,雪隱狂刀的落雁刀剛猛霸烈,一招一式都蘊含極強的破壞力,極具殺傷性。新月的天絕斬法十分神奇,可破世間一切法訣,擁有無堅不摧之力。二者可謂各有所長針鋒相對,戰況自然是異常激烈。然而平心而論,在這場交戰中,雪隱狂刀略微吃虧。因為新月的天絕斬法正好與之相克,這就使得雪隱狂刀原本凌厲的攻勢發揮不了應有的作用,從而處于不利的境地。第四十三章三招之約這一點,雪隱狂刀一開始并未察覺??呻S著時間的推移,雙方之間了解的加深,雪隱狂刀漸漸有所覺悟,心中不由思索著對策。從交戰開始到如今,雪隱狂刀與新月之間已交手數十招,新月一直占據著優勢,天璃神劍牢牢壓制著落雁神刀。對此,雪隱狂刀很不甘心,但也沒有過于在意,畢竟兩人之間交戰多時,也僅僅只是平手,并未出現明顯的差距。而今,雪隱狂刀找到了問題的根源,自然不會再白白浪費精力,當即便抽身而退,結束了雙方之間這場僵持不下,卻又毫無進展的比試。新月見狀并未追擊,只是遙遙的看著敵人,漠然道:“是不是打累了,想要休息?”雪隱狂刀冷冷道:“這樣的打斗就是持續三天三夜,老夫也不會累。我之所以停下,是想換種方式,盡早結束我們之間的這場戰爭?!毙略驴戳艘谎壑車那樾?,正好見到薛峰手刃黑金剛的一幕,心中頗為感觸,輕吟道:“七組之中已有一組結束了戰斗,落敗的一方是你的同人?!毖╇[狂刀聞言一震,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很快就覺察到了黑金剛的離去,心中有種兔死狐悲的滋味。收回思索,雪隱狂刀沉聲道:“一時的輸贏不足以定成敗,黑金剛的離去并不影響最終的結局?!毙略碌溃骸昂诮饎偟纳拦倘蛔笥也涣舜缶?,可他的死對你們而言,卻是一種不祥的預示?!毖╇[狂刀大笑道:“若然我殺了你,是否也預示著你們這一次必將面臨敗亡的命運?”新月表情淡定,漠然道:“那要看你是否有那個能力?!毖╇[狂刀怒哼一聲,喝道:“不用心急,三招之內,老夫送你歸西?!毙略卵凵褚焕?,反駁道:“只怕三招之后,歸西的人是你!”雪隱狂刀長嘯一聲,氣勢凌人的道:“如此,我們就來比一比,看誰能取得這場勝利?!毙略碌溃骸氨染捅?,刀劍之爭終將有個結局?!闭Z畢,新月凝神聚氣,開始蓄勢準備。雪隱狂刀冷笑一聲騰空而起,來到與新月平行的高度,大喝道:“好一個刀劍之爭,今日老夫就與你一決高低?!毙略码p眼微瞇,看著十丈之外的敵人,冷冷道:“拿出你昔年的豪情壯志,切莫帶著遺恨離開人世?!毖╇[狂刀雙眼爆睜,怒視著新月,厲聲道:“休逞口舌之能,你要真有本事盡管放手施為?!毙略碌溃骸叭绱?,你且看仔細?!毙哪钜晦D,新月周身氣勢激增,無盡的火焰翻滾四散,如血紅的玫瑰盛放在她的腳下。同時,新月右臂揮舞,手中天璃神劍快速轉動,赤紅的劍芒沖天而上,引得四周氣流震動,整個百丈之內空間扭曲,無窮無盡的炙烈刀芒如燃燒的火焰,發出霹靂聲響?!暗谝徽?,天絕出,刀焚萬物!”一出手,新月就發起猛攻,施展出天絕斬法最后一招,顯然是想重創敵人。在新月蓄勢準備之時,雪隱狂刀也在暗自準備,調整狀態。當新月發起進攻,雪隱狂刀毫不示弱,口中爆吼一聲,握刀的右手快速急揮,古戰刀瞬間彈起,發出嗡嗡的聲音。屆時,密集的刀芒層層匯聚,在新月身外形成一個刀尖朝內,自動收緊的光球,致使附近氣流旋動,空間扭曲,威力異常驚人。輕嘯一聲,新月宛若未覺,手中神劍順勢而下,發出的赤紅劍芒逐漸光化,夾著天地間至強至霸之氣,如怒??裉?,瞬間就撞上雪隱狂刀所發出的刀芒光球,彼此摩擦撞擊互不相讓,很快就產生激化,從而引發爆炸。這一擊,雙方皆是竭盡全力,后續之力持續不斷,導致爆炸連環密集,一直持續了好一陣,才漸漸散去。期間,雪隱狂刀與新月咬牙硬拼,一再的提升實力,試圖壓下對方,以獲取第一招的勝利。然而由于雙方修為相近,且劍訣刀法皆是剛猛霸道之學,可謂是針鋒相對,誰也不輸誰。如此,持續的拼斗最終仍是平局,而出手的雙方卻被爆炸之力與反彈之力震飛,各自受傷不輕。翻身而退,雪隱狂刀長嘯如雷,很快就穩住了身體,雙眼怒視著前方的新月,大喝道:“長刀橫空驚九天,一式落雁九州寒。不求名利非富貴,只求快意在人間?!焙狼閴阎?,笑傲人間,述說了昔年雪隱狂刀心中所愿。而今,面對兇險強敵當前,雪隱狂刀再次唱響了這首豪邁之歌,周身氣勢成倍增長,身后出現了一朵巨大的紅云,如一頭血狼,散發出兇殘強悍之勢。雙手握刀,高舉頭頂。雪隱狂刀匯聚畢生之力,發起了主動攻擊。那一刻,雪隱狂刀身上烈火翻飛,氣流匯聚,數不盡的光芒涌向手中的長刀,使其發出璀璨的光華。身后,巨大的紅云如有意識,在雪隱狂刀揮手劈出之際,化為一股血紅的光芒,融入了刀罡之內,使得雪隱狂刀這一擊威力激增,瞬間提升了一個層次。屆時,刀罡過處時空扭曲,呼嘯的異響刺耳驚魂,如厲鬼在咆哮,似惡魔的歌聲,洶涌澎湃去勢如雷,朝著新月射去。面對這樣的攻勢,新月表情嚴厲,在敵人出手之際,她也展開了反擊?!暗诙?,玄女飛天?!崩滟穆曇魥A著濃濃殺氣,述說著新月的心意。遠遠看去,只見新月身體前傾彈射而起,人如離弦之箭,鎖定了敵人。由于速度極快,新月在射出的一剎那,身體便瞬間氣化。同時,新月施展出九天玄女劍訣中最為霸道的天外飛仙,整個人一分為九,從九個不同的方向同時展開進攻,并在臨近之際,集萬千劍芒于一體,形成了至強的一擊。微光一閃,人影分離。新月玄妙之極的出現在雪隱狂刀身后,背對著敵人。第二招比拼,少了第一招時的驚天動地,令人很是意外,也讓雪隱狂刀無比震驚。第四十四章拼死一擊身體一顫,雪隱狂刀心口處鮮血飛濺,原本紅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低頭,雪隱狂刀看著胸前,神情驚愕中透著幾分慘淡,隱隱流露出幾分傷感。轉身,雪隱狂刀看著新月的背影,沉聲道:“你這一招可是從天麟手上學來?”微微搖頭,新月回身看著雪隱狂刀,語氣平淡的道:“這是我騰龍谷之學,天麟并未習得?!毖╇[狂刀有些驚愕,雙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點什么??删驮谶@時,雪隱狂刀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張口吐出一道鮮血,周身氣息瞬間驟減,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強忍痛楚,雪隱狂刀一聲低吼,周身光芒匯聚,自胸口處逼出一道琉璃色的光華,直奔新月手中。微光一閃,神劍騰空,懸浮在新月頭上,緩緩的轉動?;饬梭w內的危機,雪隱狂刀松了口氣,眼神虛弱的看著新月頭頂的神劍,輕聲道:“此劍何名?”新月道:“劍名天璃,源于天地?!毖╇[狂刀落寞一笑,移開目光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正好發現刀皇冷云落敗,心情更是復雜。收回目光,雪隱狂刀沉聲道:“還有一招,繼續吧?!毙略卵凵衿娈?,問道:“死前你就不想說點什么嗎?”雪隱狂刀反駁道:“你就這般自信,一定能殺得了我?”新月淡然道:“當日天蠶老祖也曾身受我這一擊,結果他僥幸逃離?!毖╇[狂刀哼道:“如此,你怎能斷定老夫就不能如他一般,活著離去?”新月道:“天蠶老祖之所以能僥幸活命,是因為他天蠶一族擁有重生之能。而你雖然實力驚人,卻不具備重生之能,你的心臟已然破碎,五臟移位,經脈斷裂,肉身幾乎壞死。剩下你的元神也遭受重創,被我劍氣所傷,發揮不出多少實力?!毖╇[狂刀臉色陰沉,冷然道:“即便如此,老夫若誠心逃走,你也奈何我不得?!毙略碌溃骸叭羧惶幼?,你便不再是你。并且,你即使有心逃離,卻也沒有機會?!闭Z畢,新月玉手一揮,發出一股指力,擊中天璃神劍。頓時,一聲劍吟傳遍四野,虛空現了數千上萬的琉璃色劍芒,形成一個封閉的結界,正好將新月與雪隱狂刀籠罩在內。見此情形,雪隱狂刀臉色一變,不甘的道:“區區劍芒,你以為就能阻止老夫離去?”新月道:“你所見到的這個結界,其實出自天璃神劍。換種話說,我們此刻其實就位于天璃神劍之內,你的元神根本擺脫不了神劍的束縛之力?!毖╇[狂刀心神一震,喝道:“這樣說來,你是鐵了心要致我于死地?”新月道:“這是我們的宿命,注定無可逃避?!毖╇[狂刀怒笑道:“既然如此,廢話少說,出招吧?!毙略卵凵裎?,輕聲道:“你既無心留下遺言,那就接招吧?!憋w身而起,新月身上光芒匯聚,先后出現了銀光、紅光、青光、黑光、紫光、黃光、橙光、綠光、藍光,各自交替轉換,并伴隨著不同的幻影。見狀,雪隱狂刀雙眼微瞇,質問道:“這是什么法訣?”新月身上光華浮動,明滅不定,語氣嚴肅的道:“這是我騰龍谷世代傳承的騰龍九變法訣,你可要看仔細?!惫饷⒁婚W,人影九分,出現了九道色彩各異,姿態不同的新月,彼此相距一定距離,組成一個彩色的圓球體,將雪隱狂刀圍困其內。面對危險,雪隱狂刀不甘于束手待斃,當即焚燒自己的肉體,借此獲取強大的實力。作為修道之人,肉身是元神修煉的根本。一旦元神修煉達到元嬰出竅的境界,就可以脫離肉身遨游天地。然而即便如此,肉身對元神來說,還是具有特殊的意義,是靈氣累計的爐鼎。在特殊情況下,能夠給元神提供強大的動力。此刻,雪隱狂刀置身絕境,肉身壞死,為了保護元神,他不得不犧牲肉身,以提升實力。這是一個殘酷的過程,但卻很快完成。之后,雪隱狂刀把元神附著在落雁刀上,駕馭著神刀朝外沖去。雪隱狂刀的做法十分正常,先是犧牲肉身獲取強大實力,然后元神附著在神刀之上,利用神刀堅不可摧的特點,有效的保護自己,并展開反擊。然而世事如棋,變幻不定。雪隱狂刀雖然盡最大努力做好了防御,可最終還是未能突破新月的,被騰龍九變法訣給彈了回去。這樣的結果讓雪隱狂刀感到震驚,也蒙上了一層陰影。就目前的情況而論,雪隱狂刀的元神雖然受了重創,但在焚燒肉身獲取力量之后,已恢復了七八分層,配以神刀無堅不摧的特,照說要沖破結界并非難事,可為何卻不盡人意呢?說起此事,就不得不提到新月,以及騰龍九變法訣。作為主攻的一方,新月對雪隱狂刀的實力早已有了大致的了解,知道要重創他容易,可要消滅他卻十分困難。為此,新月毫不手軟,在最終一刻趁著敵人重傷之際,集畢生之力施展出騰龍九變,旨在煉化敵人的元神。由于騰龍九變博大精深,玄妙無比,不但攻守兼備,還具有諸多神奇功效,能吸納天地靈氣,煉化一切元神。昔日,趙玉清就曾煉化了九虛使者黃杰的元神,并將其轉贈善慈,致使善慈修為大增。而今,新月的想法也很明確,那就是煉化雪隱狂刀的元神,盡可能為自己所用,以增強自身的修為。出于這種目的,新月首先要困住敵人,故而防御十分牢固,雪隱狂刀雖全力沖擊,卻也無法突破困境。針對這種情況,雪隱狂刀自然是瘋狂反擊。新月則以柔克剛,不與敵人硬拼,只是牢牢的將其束縛,那情形就好似在釣魚,先消磨對方的體力。這一點,雪隱狂刀心知肚明,但卻無法冷靜,也消耗不起,只得拼死掙扎,竭盡全力。第四十五章狂刀戰死時間,無聲流逝,結局,慢慢來臨。當雪隱狂刀反抗的力道逐漸減弱,一切便已然注定。屆時,新月加大攻勢,全力催動騰龍九變法訣,很快就將橫沖直撞的落雁刀凝固在半空中,全力對其發起攻擊。見無法突破結界,雪隱狂刀放棄了逃離,改為全力防御,試圖借助落雁刀堅不可摧的金剛之身,抵御新月的攻擊。針對這種情況,新月早有準備,在控制住大局的情況下,與天璃神劍取得了聯系,借助神劍之力,去攻破落雁刀的防御。對比落雁神刀與天璃神劍,二者皆是神兵。前者乃精鐵所煉,殺人無數,具有極強的血煞之氣,堪稱人間兇器。后者乃天煉之器,集天地靈氣演化而成,擁有自我意識,較前者要高出幾個層次。如此,天璃神劍對戰落雁神刀,其結果不言而喻,所需的只是時間而已。奮力反抗,雪隱狂刀滿心怨氣,可情況卻越來越危急。當天璃神劍擊碎落雁神刀的防御,震散神刀多年來所蘊含的血煞之氣時,雪隱狂刀便知道大勢已去,心中不免嘆息。那一刻,雪隱狂刀回首過去,記憶猶新,當年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情形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讓他難以忘記。而今,毀滅來臨,生命遠去,一種澀澀的傷感籠罩著他的心。慘叫一聲,雪隱狂刀瞬間從回憶中清醒,發現落雁刀已被天璃神劍所摧毀,自己已落入新月的控制。身外,一種奇特的力量正吞噬著雪隱狂刀的元神之力,化為無盡的痛楚,似乎想要磨滅他生命中所有的記憶。集中心念,雪隱狂刀拼盡最后的努力,想要保留那份記憶,可惜卻抵不過那股強大的侵蝕之力。時間慢慢過去,記憶漸漸消失。當雪隱狂刀的意識完全散去,留下的便是雪隱狂刀苦心修煉所換來的精純修為。那是一種至真至純之力,由無數靈氣濃縮而成。對于新月,這股力量十分強盛,且正好適宜。因為雪隱狂刀修煉的法訣至陽至剛,正好與新月的天絕斬法相匹配。同時,新月自幼修煉御冰訣,體內囤積了大量至至寒之氣,與雪隱狂刀所留下的元神之力正好陰陽相濟。吞噬了雪隱狂刀留下的那股精純之力,新月修為大增。但由于時間倉促,無法完全煉化吸收,因此大部分的力量都囤積在新月體內。對此,新月了然于心并不焦急,收起了騰龍九變法訣,也收回了天璃神劍。屆時,新月懸浮天際,俯視大地,瞬間就感應到兩股可怕的殺氣。仔細分析,這兩股殺氣源于兩個不同之人。第一位是白頭天翁,他在新月收回天璃神劍的那一刻,突然感應到雪隱狂刀的消失,心中無比震怒,不由得抬頭看了新月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凌厲的殺氣。論關系,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其實算不上親密??稍谖迳煊蛑?,他二人卻是關系最好的一對。而今,雪隱狂刀死在新月手里,不管是為了友誼,還是為了各自的立場,白頭天翁的表現都不足為奇。除了白頭天翁,另一股殺氣源于天蜈神將絕欲之身。作為五大神將之首,雪隱狂刀死在敵人手中,天蜈神將絕欲自然生氣??筛匾囊稽c是,少了雪隱狂刀,那紅云五彩蘭就無法發揮出最強的實力,這才是天蜈神將絕欲懷恨的原因。當然,這一點新月也知情,這也是她殺雪隱狂刀的原因之一。微光一閃,新月撐開防御結界,在化解了兩股殺氣的侵襲后,閃身來到屠天、花影、薛峰、斐云等人的身側。之前,花影在擒下刀皇冷云后,便帶著他與斐云來到屠天身邊,共同照看重傷之人,并負責看守冷云。而今新月出現,屠天與花影都十分高興,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對眼前的戰果十分滿意。含笑點頭,新月看了一眼閉目療傷的薛峰與斐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冷云,對屠天與花影道:“此人要小心看護,當心敵人前來營救?!蓖捞煨Φ溃骸胺判?,眼下敵人形勢不利,根本顧不上此人?!毙略碌溃骸安灰笠?,你看那天蜈神將至今都不曾出手,也未曾表露出焦急之色,說明他并未將當前的劣勢放在眼里?!被ㄓ暗溃骸皳宜?,天蜈神將十分神秘,很少有人見過他出手?!蓖捞鞂⑿艑⒁?,反駁道:“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對方只剩下白頭天翁、藍發銀尊、蛇魔與白鶴仙子,情況十分不妙。天蜈神將若真有應對之策,或是絕強的實力,豈會眼睜睜看著手下戰死而不聞不問?”花影搖頭道:“這一點我也說不清,但我知道天蜈神將絕對不好惹?!毙略鲁烈鞯溃骸盎蛟S他在等,等一個適合的時機?!蓖捞觳唤獾溃骸澳壳暗那闆r一目了然,他有什么好等的?”新月道:
們死去的族人報仇!”看到景風重傷昏迷,各大勢力大軍紛紛退走,天蒙寰宇心有不甘道?!板居?,就讓他們再囂張幾年,等我體內的混沌之力大圓滿,真正達到祖神之境時,再找他們算總賬!”天蒙鴻琨制止住天蒙寰宇的沖動,有些虛弱的說道?!昂殓?,您怎么了,您沒事吧!”感覺到天蒙鴻琨有些虛弱,天蒙寰宇心中一驚,關心問道?!拔覜]事!那個景風確實很強!竟然在逆境中重傷于我!而且那景風發出的攻擊竟然蘊含光屬性!”天蒙鴻琨陰狠的說道?!傍欑?,那景風也領悟光屬性了嗎?”天蒙寰宇驚呼道?!拔蚁霙]有!如果景風領悟光元素,不會如此狼狽,我想那景風很可能有一件光屬性異寶!關鍵時候,光屬性異寶救了那景風一命,重傷于我!”天蒙鴻琨陰沉的說道?!板居?,在我療傷、蛻變的這段時間,緊閉城池,不要和各大勢力高手發生沖突,等待我歸來,只要我完全達到祖神之境,神之界就是我天蒙家族囊中之物,到那時,我倒要看看誰還是我的對手!”天蒙鴻琨野心勃勃道?!笆?,鴻琨尊!”天蒙寰宇遵命道?!昂昧隋居?,你來收拾殘局吧,我走了!”話畢,天蒙鴻琨恢復了一絲混沌之力,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天蒙皇城廢墟上空。神之界祖神宮內?!俺趺?,神之界終于要誕生一位祖神了!你我創造的宇宙終于要完善了,我們也可以進行更高等的修煉了!”神之界兩大創世祖神之一的玄鴻祖神興奮地說道?!靶?,你先不要高興,我算出神之界還要面臨一場浩劫!如果神之界躲避不開這場浩劫,我們創造的宇宙都會受到波及!”初蒙祖神掐算了一下,嘆息一聲道?!霸趺磿@樣,我們選中的那個青年呢?祖神怎么不是他?”聽到初蒙祖神所說,玄鴻祖神眉頭緊皺道?!笆朗码y料,要想完善宇宙,使我們功力達到極致竟如此困難!也不知什么時候我們能返回混沌界!”初蒙祖神臉色沉重道?!安贿^我相信我們選中的那個青年!以他堅毅的心智,應該可以克服險惡困難,幫我們重新建立宇宙新的規則,消除宇宙野心家,完善我們創造的宇宙!”玄鴻祖神掐算了一下道?!鞍?,那個青年要想功成圓滿,還有兩道坎要渡過!希望他能平安度過!”初蒙祖神嘆息一聲道?!翱墒侨缃衲乔嗄甑膶嵙€太低,我們要想辦法幫助他一下!以他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消除我們這個宇宙的野心家!”玄鴻祖神擔憂道?!拔覀兌瞬环奖愠雒鎺椭?!不過我想到一人,我們可以借助他之手,幫助一下那個青年,讓他迅速提升實力!”初蒙祖神沉思道?!澳闶钦f……”玄鴻祖神眉頭一掀道?!安诲e,他可是一個熱心腸!我們去找他,他一定會出手幫助那青年的!”初蒙祖神露出一絲笑意道?!安贿^那青年能否渡過最困難的兩道坎,還要看他自己!”玄鴻祖神深吸一口氣道?!笆前?!”初蒙點頭道?!盎煦?!祖神宮就給你了!我和玄鴻去一趟其他宇宙!記住,不要隨意插手神之界恩恩怨怨!”初蒙祖神喚醒沉睡中的混沌獸皇,提醒道?!俺趺勺嫔衲銈兎判?,我不會插手神之界的!你們安心去別的宇宙吧!”混沌獸皇大聲保證道?!昂?!玄鴻,我們走!”話畢,初蒙祖神和玄鴻祖神消失在了神之界祖神宮內。第750章白衣點醒,祖神之境重傷的景風沉睡了一個多月,被光元素重創的千瘡百孔身體漸漸被五色圣木靈恢復,當一絲陽光照射到景風緊閉的眼皮上時,把昏迷中的景風喚醒了?!班?!”景風輕哼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內,若靈和紅玉蔓延通紅的守護著自己,心中產生了一絲愧疚?!帮L哥,你醒了!你感覺怎么樣,體內的重傷還嚴重嗎?”看到景風睜開眼睛,蘇醒過來,若靈和紅玉激動的抓住景風虛弱的手臂,激動的問道?!办`兒,玉兒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了!”景風溫柔的說道。聽到若靈和紅玉激動大喊聲,一直揪心景風傷勢的親人全部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眾人關切的眼神,景風心中十分感動?!帮L兒,你的傷還嚴重嗎?”雨稠關心問道?!拔殷w內的傷勢已無大礙,休息幾日就能康復,讓父王和大家擔心了,實在不好意思!”景風歉意的說道?!熬帮L,你是為救我們大家所傷!如果沒有你,我想我們早已慘遭天蒙鴻琨的毒手!”玄宇天齊走進房門,感激的說道?!斑@都是我應該做的!沒想到領悟了光元素的天蒙鴻琨如此厲害,合我們眾人之力,竟然殺不死他!如果放任天蒙鴻琨完全蛻變成祖神,我想神之界沒有人是他的對手,神之界又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景風嘆息道?!笆前?,如今剛剛達到祖神之境的天蒙鴻琨,配合祖神器光逸劍,我們就已經不敵,要是天蒙鴻琨體內的混沌之力蛻變成大圓滿,神之界就要被天蒙鴻琨所占據,所有和他作對之人避免不了被他屠殺!神之界的秩序也會被天蒙鴻琨打亂!”玄宇天齊點頭道?!拔蚁胩烀渗欑洿艘灰?,發現了他如今的弊端,一定會再次閉關,就算我們這次把天蒙家族連根拔起,他也會置之不理!等他完全達到祖神之境,就是天蒙鴻琨報復的時候了!”玄宇天齊擔憂道?!熬帮L,你有什么辦法可以對抗天蒙鴻琨嗎?”玄宇天齊有些無奈的問道?!鞍?,我也沒有好辦法!光元素實在是太深奧了,一時間我根本領悟不了,就算我短時間內可以領悟光元素,達到祖神之境,但天蒙鴻琨蛻變混沌之力的時間一定比我短,祖神和初級祖神,不能同等對待,我沒有一絲機會!”景風嘆息一聲,無奈的說道?!半y道神之界真的要被天蒙鴻琨這個野心家所占據,到那時,神之界一定會發生大亂,又一場血雨腥風將要掀起!”玄宇天齊無助的說道?!疤忑R兄,讓我再想想辦法,我相信神之界一定不會落入天蒙鴻琨這個野心家手中!到那時,兩大祖神說不定會出手!”景風安慰眾人道?!熬帮L,你不要指望兩大祖神出手幫助我們,當年我師父慘死,兩大祖神都沒有出手幫助,兩大祖神是不會輕易插手他們創造的這個宇宙的!”玄宇天齊無奈的說道?!白嫔?!對啊,我怎么把他忘了,他曾經給了我一個承諾!答應幫我一次!”想到祖神,景風突然想到次元空間那白衣男子曾經答應自己,幫自己一次,想到白衣男子的神通以及傳授給自己高深物法則的神奇,景風重拾了信心?!熬帮L,你想到什么好辦法了嗎?”看到景風臉上露出激動神色,玄宇天齊焦急的問道?!按蠹以诰般懗堑任?,等我回來,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渡過難關!”景風重拾信心道?!罢娴?,景風你有什么好辦法?”玄宇天齊欣喜的問道?!疤鞕C不可泄露!能否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不過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就不會放棄!”景風神秘的說道?!凹热贿@樣,我們等待你的好消息!希望天佑我們,可以平安渡過這場前所未有的危機,還神之界穩定的秩序!”玄宇天齊深吸一口氣道?!帮L哥,你一切小心,我們在景銘城等你!”若靈乖巧的說道?!胺判陌伸`兒,不到最后一刻我絕不放棄!”景風緊緊抓住若靈和紅玉小手,堅定的說道。景風在房間內調息了四日,治愈了體內重傷,恢復了消耗過度的混沌之力,找到玄宇天齊、冥魅等人叮囑了幾句,破開空間,進入到了次元空間中?!扒拜?,你在嗎?晚輩有事找你!”景風漂浮在次元空間中,大聲呼喚道,強大的聲波不斷延伸出去?!靶∽?,你來了!我還以為你想不起我呢?”白衣男子聽到景風大呼聲,身形一閃,來到了景風身前,露出一絲笑意道?!扒拜?,晚輩有事求你!請你一定要幫助我!”景風誠懇的請求道?!靶∽?,我知道你此行目的,在你之前,已經有兩人前來找我了!讓我幫助你!我本以為你想不起我,既然你向我尋求幫助,當初我又答應許給你一個承諾,我會全力幫助你的,但你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達到何等境界,能否渡過這場浩劫,就看你自己的了!”白衣男子露出一絲笑意道?!耙呀浻腥饲皝碚夷??讓前輩你幫助我?是什么人?”景風一頭霧水道?!靶∽?,等你渡過這場浩劫,功成圓滿后,你自會知道!”白衣男子很神秘的說道?!昂昧?,時間緊迫,我還是趕快指點你修煉難點、困境吧!你有什么修煉難點,都可提出來問我!”白衣男子催促道?!爸x謝前輩!我如今境界不夠,根本領悟不了光元素,前輩,你能幫我融會貫通一下嗎?”景風誠懇的請求道?!罢l說境界不夠就不可領悟光元素!如今你體內已經生成金木水火土暗六屬性,你嘗試著壓縮六屬性本源力,讓你體內的六屬性本源力相互交融,再把你腦中的靈魂之力滲透進光元石中,看看有什么效果?”白衣男子點醒景風道。景風按照白衣男子所說,不斷壓縮自己體內的六屬性本源力,讓六屬性本源力相互交融,再把腦中靈魂之力滲透進光元石中,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光元石受到六屬性壓縮本源力交融吸引,竟然發出一道道白光,滲透進了景風體內?!氨J乇驹?!神歸氣源!七珠交融!能量互換……”一句句高深的法訣出現在景風腦海中,按照腦海中的法訣,景風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光元力越來越多,體內一未能蛻變,早已飽和的五色圣水靈、五色圣木靈開始蛻變,蛻變成了混沌水木靈,景風天級圣神境界一舉達到了玄級圣神境界?!靶∽?,看在初蒙、玄鴻苦求我的份上,我就破例再幫你一次,幫你加深對萬物法則的領悟,能否度過最后一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白衣男子看著全身白光閃爍的景風,盤膝坐在景風身邊,一道道刻滿字幕的金光環繞著出現在了白衣男子身體左右?!岸?!”白衣男子大喝一聲,環繞在身體左右的金光緩緩渡入到了景風體內,景風對萬物法則的領悟隨著刻滿字幕的金光大量渡入,越來越深刻。時間一分一秒流失,經過數年的領悟,景風身體透出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次元空間內的原始混沌氣息風蜂擁的鉆入到了景風體內,景風體內終于生成了一顆顆好似塵埃的細小光元力,景風自身的境界隱約有突破玄級圣神跡象?!皼]想到我有幸親眼目睹一位祖神的誕生,多少億年了,竟然又有兩位祖神即將誕生,但這兩位祖神只能留下一名,會是誰呢?”白衣男子很有深意的看著修煉中的景風,喃喃自語道。景風在次元空間修煉了十年,在這十年時間中,景風面前漂浮的光元石已經和景風交融在了一起,景風體內也蛻變出一顆顆光源珠,景風終于突破了神之界等級界限,達到了祖神之境!一朵朵七色云彩出現在了次元空間,一道道沐浴神光籠罩著景風,景風體內的混沌之力急速的轉變?!安诲e不錯,短短十多年,在我的點醒下,這小子竟然如此快達到了祖神之境,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以他這個速度轉變,達到混沌圓滿期,也就是十多年時光!”白衣男子贊賞道?!熬妥屛以僮鰝€好人,替你煉化一下你的祖神器,看看這把祖神器有可能突破最后界限,達到祖神之罰等級嗎!”白衣男子釋放出一道神光籠罩住景風,心意一動,把景風體內的木魂吸了出來,然后釋放出一道神力,包裹住光元石,把光元石強行融進了木魂中?!靶∽?,好好修煉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初蒙、玄鴻能否功成圓滿,重回混沌界,就看你的了!”白衣男子欣賞的看了一眼融進光元石,不斷增強力量的木魂,喃喃自語道。話畢,白衣男子把木魂放到了修煉的景風身前,消失在了次元空間中。第751章神之界之難就在景風在次元空間忘我修煉,蛻變體內混沌之力時,天蒙洪鯤在一處神之力十分充足的地方,終于完全蛻變了體內混沌之力,混沌之力達到了大圓滿境界,天蒙洪鯤成為了真正的祖神?!拔医K于成為神之界第一人了!我終于達到祖神之境了!”天蒙洪鯤站在九天之上,伸展雙臂,野心勃勃的高吼道?!熬帮L、玄宇天齊、五爪。龍神……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和我作對之人感到后悔,我要折磨死你們,讓你們知道誰才是神之界霸主!凡是和我作對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天蒙洪鯤陰狠的大吼道。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天蒙洪鯤離開了九天之上,神之力充足的云霄,回到了緊閉城池,剛剛修建的天蒙皇城??嗯翁烀珊轹H功成返還的天蒙寰宇在收到天蒙洪鯤的傳訊后,心中大喜,連忙來到了新建的天蒙家族大殿內迎接天蒙洪鯤?!昂殓?,恭喜你終于達到祖神之境!神之界終將被我天蒙家族統一!”天蒙寰宇一臉媚笑的恭喜道?!板居?,速速把我天蒙家族大軍召集起來,我要即日發兵景銘城以及冥族,我要讓景風他們付出慘痛代價!等我滅了景銘城以及冥族,威懾整個神之界,我要讓神之界各大勢力乖乖臣服于我!”天蒙洪鯤滿眼兇光,充滿霸氣的說道?!笆呛殓?!我這就去召集天蒙家族剩余大軍!”天蒙寰宇滿臉興奮道。一日之后,散發著嗜血氣息,摩拳擦掌的天蒙家族大軍聚集在天蒙家族新建成的廣場上,一臉興奮的等待祖神天蒙洪鯤的出現。當仙族繼位者,也是神之界有史以來第一位成為祖神的天蒙洪鯤出現的一瞬間,天蒙家族大軍瘋狂了,因為他們對神之界的渴望就要實現了?!疤烀杉易宓淖迦寺犞?,我們才是神之界皇族,神之界理應歸屬我們天蒙家族!如今我已經達到祖神之境,我這就帶領大家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神之界以后為我天蒙家族所掌控!”天蒙洪鯤野心勃勃,激揚的說道?!昂?!”天蒙家族高手興奮地高吼道,一股股巨大的聲波擴散出去?!昂昧?,我們走!去懲罰那些和我們作對之人!我要讓們血債血償!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天蒙家族的下場是什么!”天蒙洪鯤露出一絲殘忍笑意,野心勃勃道,帶領天蒙家族大軍飛上神舟,殺氣騰騰的向景銘城方向飛去。此時的景銘城在眼線的傳訊下,得知了天蒙洪鯤現世,帶領天蒙家族大軍殺向景銘城、冥族的消息后,立即傳訊給玄宇家族、妖域、司鴻家族、飛域之界、諸于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等神之界超級實力,讓他們火速派兵前來支援。雖然各大勢力域主知道,天蒙洪鯤現世代表著什么,但為了神之界的穩定,消除神之界陰謀家的存在,各大勢力域主沒有猶豫,立即帶領自己家族的中心大軍,前去支援景銘城和冥族,準備和天蒙家族決一死戰。當天蒙洪鯤帶領天蒙家族高手感到景銘城上空時,看到九大勢力中心大軍浩浩蕩蕩漂浮在空中,嚴陣以待,等待自己大軍的到來。不過面對九大勢力中心大軍,天蒙洪鯤并不畏懼,反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因為九大勢力大軍全部在此,如果在此殺死景風、玄宇天齊、滅除玄宇家族、景銘城和冥族,可以省去不少麻煩!“很好很好,你們都到齊了,省得我一個個去找你們算賬了!”天蒙洪鯤囂張的飛出神舟,不屑的看著九大勢力中心大軍道?!昂鸷?!敢在你五爪爺爺面前囂張,看我怎么收拾你!”五爪大吼一聲,祭出了圣靈器妖罰盤,和妖罰盤合二為一,化作一道神光,射向了天蒙洪鯤?!昂?,就你這等實力,怎可在我面前囂張!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祖神之威吧!”面對飛射而來,和祖神器妖罰盤合二為一的五爪,天蒙洪鯤臉上滿是不屑,單掌成刀,劈出一道光源刀,直接洞穿了五爪全身的防御,在五爪飛射過程中,重傷了五爪?!班邸钡囊宦?,五爪被光源力擊中,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飛了出去,一口膿血噴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團血霧?!疤烀珊轹H太強,大家一起上,勢必斬殺死天蒙洪鯤,還神之界新的秩序!”玄宇天齊大喝一聲道??吹綇姶蟮奈遄?,都被天蒙洪鯤一擊重傷,各大勢力高手一起發力,向中心的天蒙洪鯤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跋N蟻們,讓你們見識一下祖神和你們之間的差距吧!”天蒙洪鯤一臉兇殘的大吼一聲,沒有使用祖神器光逸劍,只憑自身的力量,迎向了幾十萬神之界高手聯手發出的攻擊?!拔?!”一個白色太陽出現在了空中,發出了一道道耀眼白光,穿過幾十萬神之界高手聯手發出的攻擊,射向了各大勢力中心大軍。而幾十萬神之界高手發出的攻擊在接近天蒙洪鯤身體十米遠時,一道道強大的吞噬黑光出現在了空中,瘋狂的吞噬攻擊,消除了幾十萬神之界高手聯手發出的強大攻擊?!班坂坂?!”噴血聲不絕于耳,幾十萬神之界各大勢力中心大軍面對祖神天蒙洪鯤,沒有一絲反擊之力,全部被天蒙洪鯤釋放光源力擊傷,一些實力較弱的各大勢力族人紛紛在空中墜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喘息??吹教烀珊轹H大發神威,只憑一人之力,就重創了神之界九大勢力中心大軍,天蒙家族大軍瘋狂了,一股濃濃的殺意涌了出來?!靶钐忑R,告訴我景風在哪?”天蒙洪鯤釋放出一道混沌之力,包裹住被暗屬性力量保護,受到輕傷的玄宇天齊,質問道?!疤烀珊轹H,我死也不會告訴你景風在什么地方!”玄宇天齊一臉堅毅的看著天蒙洪鯤道?!靶钐忑R,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如今我已經達到祖神之境,神之界誰還是我的對手,今天我就殺一儆百,讓你們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天蒙洪鯤滿眼狠光道?!班亍钡囊宦?,玄宇天齊自知必死無疑,決定依靠飛羽之翼搶先攻擊,就算死,也要傷到天蒙洪鯤。但是天蒙洪鯤如今的靈魂之力已經達到祖神之境,玄宇天齊剛一掙脫時,天蒙洪鯤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靈魂之力縛束住玄宇天齊的速度,天蒙洪鯤搶先一掌,印在了玄宇天齊的胸口上,直接震碎了玄宇天齊胸口的護甲,玄宇天齊的胸口深陷進去,直接被重傷昏死過去?!氨Wo天齊尊!”看到玄宇天齊重傷墜落到地上,玄宇谷南心中一緊,不顧自身危險,帶領玄宇家族天級圣神高手沖了過去,想要救下玄宇天齊?!叭ニ腊?!”天蒙洪鯤眼中狠光一閃,虛空一爪,在手心形成五團光源球,“唰唰唰??!”飛射出去,直接殺死了最前面兩名玄宇家族天級圣神,重傷了玄宇谷南以及玄宇家族剩余三名天級圣神高手?!爸灰銈兏嬖V我景風的下落,然后歸順于我,我就饒你們一命!不然今天你們一個人也休想活命!”天蒙洪鯤赤裸裸的威脅道?!皭耗?,我們是不會說出景風的下落的,要殺便殺,我們絕不皺一下眉頭,你就不要費心蠱惑了!”冥魅一臉堅毅的說道,臉上滿是不屑?!澳憔谷蝗绱藢ξ艺f話,我可不會憐香惜玉!”天蒙洪鯤眼中冷光一閃,看了一眼絕色的冥魅,充滿殺意的說道?!班?!”當天蒙洪鯤想要動手取冥魅性命時,看到了冥魅身后,景風的父親雨稠,以及若靈、紅玉等景風最親的人?!肮?!景風,我看你還能躲多久!”天蒙洪鯤冷笑一聲,釋放出強大的祖神之威,直接把重傷的幾十萬大軍沖的東倒西歪,然后釋放出混沌之力包裹住了雨稠以及若靈和紅玉,把三人拉到了自己身邊?!熬帮L,你最親的人都在我手上,我看你出不出來!”天蒙洪鯤對景風下了必殺令,為了殺死景風,天蒙洪鯤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使出了卑鄙的手段。大喊了三聲,景風氣息還未出現,這讓天蒙洪鯤有些憤怒了,大吼一聲道:“景風,沒想到你比我還要冷血。即然這樣,你那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你們死了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景風對你們置之不理吧!”天蒙洪鯤眼中殺意越來越濃,緩緩的抬起了布滿光元素的右手,向若靈的天靈蓋拍去。第752章景風危險“住手!”就在天蒙洪鯤布滿光元素的右手印到若靈天靈蓋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阻力傳了出來,阻隔天蒙洪鯤的右手一點點下落,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大喝一聲道?!熬帮L,你終于出現了,我還以為你不顧你親人死活,獨自逍遙!”天蒙洪鯤看到景風終于出現,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冷笑道?!疤烀珊轹H,你堂堂一位祖神,竟然趁我不在對我親人、朋友動手!如果你還有一點廉恥的話,就把我父王、妻子放了,我們堂堂正正比試一番!”景風怒視著天蒙洪鯤道?!肮?,景風!你實在太天真了!就憑現在的你,也有資格向我挑戰!我要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在眼前死去!我要報復你,你差點毀了我的一切!”天蒙洪鯤喪心病狂道?!帮L兒,你不要管我們,你趕快逃!他已經瘋了!”雨稠焦急的大聲喊道?!袄闲笊?,你竟敢辱罵我!那我就先殺了你,讓景風親眼看著他最親愛的父王在眼前死去!”天蒙洪鯤喪心病狂,舉起了布滿光元素的右手,劈向了面前的景風最摯愛的父王雨稠?!安?!”景風大喝一聲,一股強大的法則之力飛射出來,景風隱藏的實力也瞬間被暴露。當這股法則之力飛射出來時,天蒙洪鯤感覺身體周圍的空間一下子停止了,自己抬起的右手被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硬硬擠壓在空中,很難在落下一分?!班А钡靡宦?,景風身影一閃,飛到了被自己剛剛領悟,還不能靈活運用的時間靜止法則擠壓住的天蒙洪鯤身前,救下了雨稠、若靈和紅玉,把三人傳進了虛獨境中?!熬帮L,我今天和你不死不休!”感覺到景風的實力并不弱于自己,天蒙洪鯤震驚的心情不能言語,天蒙洪鯤祭出了祖神器光逸劍,破開了景風施展的空間靜止,劈出一道白光,射向了空間靜止被破,受到力量反噬,噴出一口鮮血的景風的后背?!班病钡囊宦?,景風身形輕輕一閃,避開了天蒙洪鯤憤怒劈出的一道光屬性劍芒,但受傷的極度之城大軍卻沒有如此好命,被天蒙洪鯤劈出的光屬性劍芒一下子劈死了數千人?!八腥寺犆?,速速退到無寂之海上空,不得違命!快!”景風害怕天蒙洪鯤獸性大發,瘋狂的殺戮各大勢力中心高手,大聲命令道。聽到景風威嚴的命令聲,各大勢力高手紛紛后退,很快消失在了景銘城上空,全部撤到了妖域無寂之海的上空?!熬帮L,你自己小心!”凌九天等天級圣神高手最后撤離,凌九天關心的說道?!傲杞缰髂銈兎判?,我一定會消滅神之界野心家,還神之界一個明凈的環境!”景風祭出了正在轉變的祖神器木魂,信心十足道?!熬帮L,如果你不和我作對,你我聯手,神之界早就是我們的了!”天蒙洪鯤感覺到景風如今的實力并不弱于自己,而自己卻為感覺到祖神異象的到來,這樣天蒙洪鯤感覺到了一絲不解?!疤烀珊轹H,神之界本不應該有什么霸主存在,神之界是千千萬萬神之界居民的,神之界理應由大家來掌管!所以今天我一定要為神之界消除最大的禍根!”景風白衣飄立,超然的說道?!凹慈贿@樣,那我們今天不死不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資本口出狂言!”天蒙洪鯤聽到景風一番話惱怒了,大吼一聲,手持祖神器光逸劍劈向了景風?!班А钡囊宦?,兩道蘊含光元力的光芒撞到了一起,一道道無視防御的白光濺射了出去?!斑@怎么可能,你竟然也掌握了光元素!”天蒙洪鯤有些接受不了景風真的掌握光元素的事實,一臉不可思議道,但確定了景風掌握了光元素,天蒙洪鯤心中的殺意更甚了,天蒙洪鯤絕不允許神之界有威脅到自己的人存在?!疤炖碚颜?!這是大勢所趨,神之界注定建造沒有野心的新秩序!”景風強忍住體內的劇痛道。雖然景風達到了祖神之境,但在景風蛻變體內的混沌之力達到大圓滿境界時,天蒙洪鯤已經帶領天蒙家族高手前來圍剿各大勢力中心大軍,感覺到外界的兇險,白衣男子不得不叫醒景風,并把景風送出了次元空間,讓景風關鍵時候救了若靈一命。所以景風如今的實力還不如天蒙洪鯤,景風只憑信念和天蒙洪鯤決斗。不過景風也有依仗,祖神器木魂再融合了七顆本元石后,七顆本元石相生起來,木魂的力量瞬間達到了頂峰,隱隱有突破祖神器的跡象?!笆裁刺炖碚颜?、大勢所趨!我就是主宰,我所說的將決定一切!景風,你膽敢和我作對,那你就接受我的懲罰吧!”天蒙洪鯤滿眼兇光道?!鞍坠馄照?!”天蒙洪鯤大喝一聲,一道道耀眼白光飛出體內,和祖神器光逸劍合二為一,形成了一顆白色太陽,一道道白色攻擊光芒射向了景風?!拔?!”景風心意一動,吸收了七源珠的力量,瞬間把體內的力量提升至頂峰,雖然混沌之力依然達不到大圓滿,但景風招出的暗屬性吞噬防御力,威力增強了數倍?!捌哽`光素斬!”景風大喝一聲,木魂中涌出了七屬性力量,在七顆本源珠相生之力的作用下,七道本源極限力量交融到了一起,一把驚天憾地的巨型刀芒震碎了空間,一刀劈到了天蒙洪鯤結合祖神器光逸劍所化的白色太陽上?!稗Z”的一聲,整個空間碎裂了,一片片空間碎片漂浮在空中。就在景風以為可以一刀重傷天蒙洪鯤之際,一道道攻擊白光突然包裹住一片片空間碎片,飛射向了景風,景風猝不及防,被一道道空間碎片擊中,體表的吞噬暗屬性力量被劃開,一道道血口布滿了景風全身。還沒等景風做出第二反應,被七靈光素斬震得披頭散發極其狼狽的天蒙洪鯤怒吼一聲,沖了過來,化作一道無視防御的白光,刺向了景風的胸口?!班亍钡囊宦?,景風倉促間拿木魂一擋,擋住了刺來的光逸劍,但是大量的光元力透過光逸劍,射進了景風體內,重傷了景風全身的經脈?!肮?!原來你體內的混沌之力也沒有達到大圓滿境界!景風,你就等著我慢慢折磨死你吧!”感覺到了景風體內混沌之力的等級,天蒙洪鯤心中大喜,對殺死景風充滿了信心?!疤烀珊轹H,你不要高興的太早!雖然你對光元力的領悟遠勝于我,但我對法則的領悟卻遠勝于你!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天地的力量吧!”景風強忍住體內重傷,運轉了萬物法則,一股股強大的天地之力透了出來,擠壓向了空中的天蒙洪鯤?!疤斓刂?,這到底是什么法則!”感覺到一股股恐怖的力量不斷沖擊著自己,天蒙洪鯤驚呼了起來,身體表面的暗屬性吞噬力不斷地被壓縮,很快,暗屬性吞噬力就接近飽和了?!班А钡囊宦?,景風運轉混沌之力,激發了體內的光源珠,一道蘊含強大光元力的刀芒在木魂中傳出,劈向了天蒙洪鯤?!熬帮L,你注定不是我的對手!”雖然景風釋放的天地之力威力極大,但是景風重傷在身,再加上景風對萬物法則領悟并沒有達到融會貫通的地步,天蒙洪鯤依靠他強大的靈魂之力很快分析出天地之力威力的薄弱處,就在景風蘊含光元力的刀芒劈來時,天蒙洪鯤破開了天地之力的擠壓,避開了木魂劈出的光屬性刀芒,并劈出了反擊一刀?!班亍钡囊宦?,景風和天蒙洪鯤都被光元力攻擊震傷,只是景風前期受傷較重,體內的傷勢再次被加劇?!班оо?!”看到景風已經是強弩之末,天蒙洪鯤心中狂喜,一鼓作氣,手持祖神器光逸劍,劈出了數百道蘊含無視一切防御的光元力劍芒,劈向了景風。就在景風想要閃避時,天蒙洪鯤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當初搶奪凌九天的時間之劍飛射向了景風,一股強大的時間逆轉之力牢牢包裹住了景風,直接縛束住了景風的速度,使得景風根本閃避不開天蒙洪鯤劈出的數百道光屬性劍芒?!熬帮L,你可以進輪回了!”天蒙洪鯤兇殘的大吼道,殺死最大的阻力景風,稱霸神之界的野心就可實現,天蒙洪鯤激動了起來?!稗Z”的一聲巨響,
光天化日之下,在場高手如云,事先竟無一人察覺到這一情況,這怎能不讓蛇魔與應天仇等自負不凡之人感到吃驚?當然,騰龍谷那邊的眾人也是大感詫異,大家舉目四望,尋找著那力量的來源之地??上斡杀娙嗽趺凑覍?,也找不出背后的神秘人物,這無疑晴天霹靂,鎮住了眾人。屆時,在場之人目光齊聚,大家一致看著趙玉清,發現他臉色奇異,似乎知曉某些眾人不知道的事情。知道大家都看著自己,趙玉清依舊毫無反應,目光直直的看著遠方,眼底時不時會閃過一些憂慮。這一刻,四周一片寂靜,連風都悄然遠去,唯有眾人那焦急的心跳聲起伏不定。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趙玉清的沉默猶如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眾人心頭,讓人揮之不去。四周,悄無聲息,十分平靜。那股神秘的力量依舊存在,似乎正預示著某件事情。神秘、詭異,讓人心驚,未知變化讓人驚奇。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在場眾人除趙玉清外誰也不知,這無疑給現場的氣氛增添了幾分神秘。這一次,未知的力量介入此地,其目的為何,結局如何,將直接關系到整個冰原甚至天下的利益。屆時,五色天域會有什么反應,騰龍谷又將做出什么決定,一切都有待時間去揭曉謎底……寂靜的時光無聲過去,天空的雪花依舊不停。在經歷了太玄火龜的洗禮后,冰原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可守護在天麟身邊的新月等人卻是信心堅定,沒有絲毫動搖之心。第五十四章 風幽來襲此刻,瑤光負責巡視,新月與其他五女護在天麟四周,一邊凝神調息,一邊結界防護,隨時留意這個四周的動靜。之前,天蠶率領騰飛與彩蝶仙子前來鬧事,試圖搶走天麟的尸體。后因太玄火龜的出世而匆匆離去,這讓新月等人一直搞不懂個中原因。如今,一炷香時間過去,寧靜的四周氣氛壓抑,給人一種風雨前夕的不祥感覺。微微皺眉,懸浮半空的瑤光側身看了一眼新月,隨即目光移到江清雪身上,輕聲道:“三天的時間若是一直這樣等待,那將是一段很漫長的歲月?!苯逖┛酀溃骸爸灰祺肫桨矡o事,再漫長的歲月我也不介意?!绷忠姥┮荒槕n慮,幽幽嘆道:“就剛才天蠶的表現來看,只怕這三天不容易過去?!蹦档ぐ参康溃骸安灰倚?,我們要對自己有信心?!闭Z畢,瑤光突然身體一震,脫口道:“大家小心,有人靠近?!北娕勓蕴岣呔?,紛紛把目光移向四周,認真的留意著每一寸區域。很快,一股陰森的氣息傳入眾人心底,大家都感應到了那股氣息的存在,可卻很難捕捉到它的確切位置。屆時,新月眉頭皺起,沉聲道:“這是九幽一脈地獄使者風幽的氣息,大家切忌小心警惕?!绷忠姥┞勓砸惑@,脫口道:“九幽一脈,這可是極端詭異的敵人?!苯逖┑溃骸安还苁裁礃拥臄橙?,我們都必須面對?!爆幑庠诘弥獊砣说纳矸莺?,冷哼道:“只要他敢現身,就讓他有來無回?!蹦档け容^冷靜,提醒道:“風幽竟然敢來,必然有所考慮,我們不可過于大意……”是時,八寶突然輕嘯一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幑庖宦勂湟舯阒湟?,解釋道:“八寶提醒我們,風幽已進入一里區域內,讓我們格外小心?!泵倒宕饲耙恢辈徽Z,在聽了瑤光的話后,緩聲道:“風幽的潛伏方式很別致,但卻逃不過我們的眼睛?!苯逖@喜道:“玫瑰,你能查出風幽的確切位置?”玫瑰冷冷一笑,眼中流露出一絲殘酷之情。牡丹接過話題,輕聲道:“玫瑰出自黑池玄域,擅長空間搜尋之術。除開極少數特例外,一般人根本逃不過她的搜尋。當然,五色天域原本就擅長空間法訣,只是黑池玄域在這方面有其獨到之處?!绷忠姥┰尞惖溃骸斑@樣說來,你也能感應到風幽的確切位置?”牡丹點頭道:“是的,一般的人物,我都能感應到。只是在某些關鍵時刻,不如玫瑰那般專業。好了,風幽已潛伏到了五十丈外,是該出手之時了。玫瑰,這次就交給你吧?!秉c頭不語,玫瑰一閃而逝,下一刻就出現在左前方五十丈的一處冰層裂縫前,周身泛起了淡紅色的光暈。屆時,附近的區域染上了那層光暈,投射出一些隱藏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一個暗黑色的身影。覺察到自己敗露了形跡,黑影突然朝后退去,以之字形的方式快速閃避,試圖擺脫玫瑰的鎖定。輕哼一聲,玫瑰如影隨形,任由黑影千般變化,萬般躲避,始終無法擺脫玫瑰的追擊。這些,僅僅一瞬。當玫瑰再次停下身時,風幽已主動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仔細看,風幽頗為神秘,周身黑霧迷茫,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根本看不到任何細微的表情。凝視著風幽,玫瑰眼神冰冷,就宛如在看一個死人,沒有任何表情。風幽有些心驚,他多少了解一些玫瑰與天麟的關系,但卻想不到玫瑰因為天麟的死,而變得如此凌厲。微微偏頭,風幽看了一眼其他人,嘿嘿陰笑道:“情深意重啊,可惜徒勞無益?!泵倒謇浜鹊溃骸白∽?,你來有何目的?”風幽嘿嘿道:“你都叫我住嘴了,我還怎么回答你?”玫瑰哼道:“不回答也行,我直接送你去死?!蔽⒐庖婚W,玫瑰悄然逼近,右手一掌揮出,掌心紅光涌動,化為一朵艷麗的玫瑰花,朝著風幽額頭處飛去。驚呼一聲,風幽的身體突然散開,化為一陣幽風,使得玫瑰的一掌無處著力。微微皺眉,玫瑰轉身繼續攻擊,手心的紅花脫手飛出,正迅速的膨脹變大,席卷四周的空氣。風幽冷笑一聲,隱于無形,分散的幽風無處不在,這讓玫瑰頗為頭疼?,幑庖姶孙w身而至,對玫瑰道:“這是九幽一脈的詭秘之術,還是讓我來收拾他?!泵倒暹t疑了一下,似乎想說點什么,可隨即便恢復了冷靜,無聲的離開。察覺到瑤光出面,風幽頗為驚訝,譏諷道:“很不錯的車輪戰法?!爆幑饫湫Φ溃骸澳阏f這話,是不是表示你有些害怕,不敢與我交鋒???”風幽冷哼道:“瑤光,你不要自視過高,我可沒把你放在心上?!爆幑庋勖家惶?,質問道:“是嗎?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鄙眢w一晃,瑤光拔身而上,周身金光四散,開始催動體內佛法。四周,耀眼的金光旋轉回蕩,化為無數細小的佛印,朝著四下散開。風幽見此輕蔑一笑,身體就地一轉,化為一道漆黑的風柱,正急速膨脹。同一時間,風幽的聲音從風柱中傳來,帶著幾分不屑與孤傲?!皡^區佛法,你以為就能奈何我嗎?”瑤光眼神如刀,陰森的看著風幽,冷然道:“能與不能,試過就知道?!毖酃馕?,攻擊突發?,幑庠谑┱狗鸱ǖ耐瑫r,竟然以魔宗心欲無痕發起了偷襲,這讓風幽大感意外。屆時,風幽所化的風柱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旋轉,并發出怨毒的咆哮?,幑怅幧恍?,身體突然逼近漆黑的風柱,以逆向旋轉的方式開始高速轉動,從而產生旋轉的氣流,開始朝中間擠壓。如此一來,風幽旋轉所產生的外放之力與瑤光旋轉所產生的內壓之力相遇,二者間你爭我搶當仁不讓,眨眼就引發了劇烈爆炸。轟隆隆……一陣巨響,四散的火花在煙霧中散去,露出了雙方的情況?,幑庵苌斫鸸忾W耀,朝后退開數丈。風幽身體懸空而立,周身黑霧起伏不定,看樣子吃了敗仗?!熬庞囊幻}的地獄使者,原來也不過這樣?!闭Z含諷刺,瑤光冷冷的道。風幽有些氣惱,恨聲道:“瑤光,你不要猖狂,你的底細我完全知道,你還奈何我不了?!爆幑饫湫Φ溃骸按笱圆粦M,我今天就讓你把命留下??凑??!彪p手高舉,瑤光周身佛光翻滾,在他的控制下迅速形成一尊金佛,懸浮在瑤光頭頂之上。金佛一現,佛光普照。天空的雪花瞬間停止,出現了一幕寂靜無風的景象。風幽身體一晃,在佛光的照耀下頗為不安,口中傳出低沉的咆哮。翻身激射,風幽回旋游蕩,刻意躲避著佛光的糾纏,以高速移動的方式吸引瑤光的注意力,找尋瑤光的弱點。作為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風幽的地位很高,對于瑤光的經歷十分了解,因而出手之時異常警惕,不敢貿然出擊。原本,風幽隱匿而來,就是為了避免引起瑤光的注意。誰想玫瑰與牡丹擅長空間之術,輕易就破壞了風幽的計劃,使得他只能現身相見。懸浮不動,瑤光專心催動佛法,以佛光為武器,全力追逐風幽的行藏。作為瑤光來講,他一身精通佛魔之術,有一位知識淵博的師傅,對世間很多奇異門派都有深厚的了解,九幽一脈也有涉及。就瑤光了解,九幽一脈的力量陰柔而詭異。當年巫神就是獲取了九幽之力,才擁有了驚天動地之力。如今,巫神死去,九幽之力又還回九幽,這就使得九幽一脈擁有可怕的實力。想到這里,瑤光心念一轉,腦海中泛起了一個念頭,立意速戰速決。有了決定,瑤光周身佛光匯聚,先前擴散的佛光此刻自動回流,宛如一種靚麗的色彩,在瑤光身體表面鍍上了一層金粉。那時,附近萬物靜止,寂靜的時空隱隱傳來一種聲響,在每個人心底升起。那是一種很奇特的聲音,耳朵聽不見,可心里卻會自動回響,讓人揮之不去。剛開始,這聲音很輕微,讓人聽不仔細??呻S著時間的過去,那聲音越發清晰,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那是佛家誦經禪唱之音。對此,牡丹、玫瑰、新月、舞蝶都不甚了解。江清雪與林依雪因為家學淵源,倒是有所見地。至于風幽,他由于忌憚瑤光而選擇了高速移動,可心底的聲音依舊與常人無異。那一刻,風幽突然驚呼一聲,厲吼道:“可惡!你竟然修煉成了佛家的透心禪音,我不會讓你如意的?!钡谖迨逭?生死之戰怨毒的聲音宛如詛咒,在發出之后,迅速引起了四周景象的變異。原來,風幽在察覺到無處可比后,選擇了正面攻擊。那些幻化移動的身影迅速變成一朵朵黑色的蓮花,分布在瑤光四周,形成一個黑蓮陣法,自動的運行,朝內收緊。屆時,只見無數的黑色蓮花朝著瑤光涌去,黑蓮之間幽光閃爍,彼此連成一體,形成一個漆黑的光罩,很快就淹沒了瑤光所發出的光芒。察覺到風幽的攻勢,瑤光并不心急,身上的氣勢正以成倍激增的速度上揚,很快佛光就壓下了黑蓮,將近身的蓮花全部吞噬。風幽現身半空,怒視著瑤光的身體,口中厲嘯不斷,一個勁的催動法訣,讓外圍的黑蓮前仆后繼。如此,持續的交戰在雙方之間繼續,金色的佛光與黑色的蓮花水火不容,接觸面上火花四濺,電閃雷鳴??粗@一切,江清雪頗為擔心,低聲自語道:“瑤光一定會勝利?!绷忠姥┌参康溃骸皫熃惴判?,瑤光哥哥可是當世絕頂高手之一,比嘯天叔叔還厲害,他一定能收拾敵人?!苯逖┻t疑道:“可風幽是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我們都不了解他的具體實力?!蔽璧溃骸帮L幽的力量陰柔詭異,若以冰原常規法訣來應對,那必然要吃大虧?,幑庖苑痖T之法與之抗衡,正好屬性相克,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苯逖┹p嘆道:“希望如此?!毙略?、牡丹與玫瑰沉默不語,三女一邊關注著交戰的情況,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如此,時間在交戰中過去,當瑤光與風幽之戰進入白熱化階段時,周遭的景色出現了極大的變異。遠遠看去,遼闊的冰原上升起了一黑一金兩團光云,覆蓋了方圓數十里,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半空,瑤光周身金光如日,數不盡的金色佛光層層外散,形成了一個金光區域,一尊巨大的金佛寶相莊嚴的盤坐其內。對面,風幽全身黑芒流轉,漆黑的霧氣翻滾如浪,在身后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空間,數不盡的厲鬼冤魂飛來飛去,宛如一尊大魔神,在黑霧中時隱時現。附近,狂風呼嘯,閃電霹靂。佛光與地獄幽風彼此排斥,每一次接觸都會產生劇烈的爆炸,引發出大量的火花與光芒,在明滅不定的半空中演化成各式各樣的圖案,讓人緊張而又刺激。外圍,觀戰的新月等人各自在身外設下防御結界,擔憂的注視著場中的情況,等待著最終的結局。懸空而立,瑤光臉色陰沉,對于風幽的實力大感意外,心中有股沉甸甸的感覺。交戰之初,瑤光其實有些輕敵,認為風幽即便厲害,也絕非自己的對手。如今,一番交戰之后,風幽拿出真本事,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端的是讓人瞠目結舌。這一刻,瑤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為什么天麟與玉心聯手,最終都不曾逃過死劫。原因就是張帆的實力比大家想象中要強盛。眼前,風幽雖非張帆,但實力絕不比張帆遜色。要想打敗他,那也絕非易事。同一刻,風幽心里也是雜念叢生,對于瑤光的強大感到十分吃力。雙方的一戰其實不算公平,因為風幽大致了解瑤光的實力,可瑤光卻不甚了解風幽的實力。這樣,風幽在某方面占了優勢,卻也有了心理壓力。如今,風幽別無選擇,全力一擊,動用了所有力量,引地陰之力化為漫天黑霧,營造出陰森恐怖的氣勢。天空,呼嘯的閃電如一道道催命的利刃,推進二者間的進程。當雙方的力量一觸即發時,瑤光突然開口,以冷酷的聲音問道:“風幽,這一戰你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九幽一脈?”風幽嘿嘿笑道:“你覺得這有區別嗎?”瑤光哼道:“若然我告訴你,我這次出手代表陸云,你覺得這意味著什么呢?”風幽一愣,沉默不語,顯然陸云二字對九幽一脈有著特別的震懾力。等待了片刻,瑤光見風幽不語,繼續問道:“你來,可是九幽之主授意?”風幽恨聲道:“你何必明知故問?來吧,我們就在此一決高低,讓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敢代表陸云?!闭Z畢,風幽突然厲吼一聲,雙臂猛然高舉,夾著畢生之力控制身后的黑霧,使其化為一尊大魔神,朝著瑤光沖去。雙眼微瞇,瑤光心神一震,扣訣胸前的雙手朝天高舉,掌心金光流轉,在頭頂交匯糾纏,形成一道朝天光柱,呼嘯一聲直射九天而去。這一幕眨眼即逝,隨后九天之上金光倒射,一蓬璀璨的光芒鋪天蓋地,化為無數金佛,自動有序的組成了一個諸天神佛大陣,以獨有的方式,夾至圣之氣而來,如一張光網束縛住了風幽所發出的大魔神。屆時,烏黑發亮的大魔神遇上金光閃閃的神佛大陣,雙方屬性相反,力量相對,各有各的優劣。首先,大魔神相對獨立,是一個龐大的個體,力量的強弱與身體的大小成正比。其次,神佛大陣在數量上占據優勢,雖然每一尊神佛個體較小,但綜合起來,配上陣法的運轉,吸納天地至圣之氣,從而產生驚人的束縛力。這樣,二者各有各的特色,到底誰能獲勝呢?作為交戰中的兩人,風幽與瑤光皆非尋常之輩,簡單的招式對他們而言,已失去了某種意義。他們注重的是力量的運用與控制,誰能更好的運用自身的力量,誰就有機會獲勝。當然,各自的實力懸殊也是一個衡量標準?,幑庠诹α可?,要強盛一些。這一點,風幽心中有底,但他卻并不懼怕,因為九幽一脈的力量源于地下,只要在地面交戰,風幽就占有絕對優勢。天際,狂風肆意,黑云翻滾。金色的佛光與黑色的幽風持續撞擊,從點到面,在擴散至整個區域,使得交戰場中火花飛濺,閃電不停。半空,轟隆隆的雷鳴震天動地,連綿不斷的爆炸推動著結果的來臨?,幑馀c風幽咬牙堅持,各自承受著極大的壓力,可是誰也不曾放棄,都源源不斷的提升體內真元,試圖把對方壓下去。外圍,觀戰的六女十分擔心。江清雪還一度想要沖上前去協助瑤光,但卻被林依雪制止。新月臉色平靜,對于風幽的實力雖然震驚,但卻絲毫不懼,顯然這樣的事情早就在她的預料之內。牡丹微微皺眉,大度聰慧的她并不擔心瑤光有危險,而是在考慮此后還會出現多少敵人。玫瑰與舞蝶沉默不語,兩人目光奇異,隱然都藏著心事。林依雪控制著天麟的身體,負責看守天麟,并勸導江清雪。時間,隨著交戰而延續。當雙方逐漸適應了第一輪猛烈的攻擊后,場中的情況出現了一些變異。首先,風幽所御駕的大魔神受到攻擊后,體型有所減小,這是力量受損的表現。其次,瑤光控制的神佛大陣也出現了呆滯的現象,那是佛光與幽風交戰后,力量損耗的表現。從這里可以得知,雙方這一戰目前暫時處于僵持格局。這一點,出手的二人心里有底,雙方都在思索對策,以其盡早打破僵局。半空,瑤光臉色陰冷,冰冷的目光凝視著風幽,眼底閃過一縷殘酷之情。面對眼下的情形,瑤光心里還有猶豫,他一直在隱藏實力,為的是更好保護天麟的安危。就目前的形勢而論,風幽的到來只是一個開始。隨后還會發生些什么事情,瑤光心里根本沒底。為了保存實力,瑤光一直不曾全力施為??纱藭r此刻,他若繼續隱藏實力,就必然會拖延時間,這對保護天麟而言,也是極端不利。想到這里,瑤光不敢遲疑,冷漠的眼神一閃而逝,隨即便閉上的眼睛。那一刻,瑤光口中念念有詞,周身金光大盛,數不盡的佛光壞繞其外,配上清晰的佛音,頓時籠罩了天地。屆時,凡佛音所致的區域,都有佛光罩頂,至大至圣的佛法之力開始凈化世界,消滅一切陰森邪惡之力。察覺到瑤光的舉動,風幽顯得煩躁無比,他已然封閉六識,可心底的佛音卻揮之不去,嚴重影響了他的發揮。四周,滾滾黑霧在金色佛光與滿天佛音的迫害下迅速減退,露出了大魔神的本體,發出了凄厲的怒吼聲。如此情形,讓觀戰之人大感驚喜??娠L幽卻惱怒無比,口中發出怨毒的嘶吼聲。翻身而落,風幽虛幻不定的身體落在了地面,慢慢凝聚成一個實體,形成一個黑影。蹲身盤坐,黑影原地轉動不息,雙手急速揮舞,掌心發出漆黑的光芒,形成在地面形成一道黑色的旋風,正持續暴漲,朝天而起。第五十六章 鎖魂現身這一幕大約持續了片刻,隨即就見一道黑色的風柱拔地而起,宛如黑龍般圍繞在大魔神身外,撕碎了靠近的佛光與佛影。旋身而起,風幽出現在黑龍頭頂,眼神怨毒的看著瑤光,厲聲道:“想贏我,你還沒有那個本事?,F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九幽一脈的地獄風暴,讓你知道誰才是世上最強的存在?!闭Z畢,風幽狂叫一聲,黑色的身影突然碎散,宛如消失的塵埃,融入了四周的黑霧之內。是時,黑色的狂風肆虐天地,數不盡的怨魂厲鬼飛舞縱橫,夾著至邪之氣朝外圍沖去?,幑怆p目緊閉不問世事,可對于風幽的反擊卻了然于心,當即做出了回應。附近,金光開始轉變頻率,以更高的頻率,更強的氣勢從四面八方往中間收緊。眨眼,佛光與怨魂厲鬼相遇,兩種不同屬性的力量瞬間激化,從而導致毀滅的產生。那一刻,大范圍的爆炸在觀戰之人的眼中起伏不定,持續的閃電雷鳴震動天地,引發了九天颶風,毀滅了周遭了一切?!按蠹倚⌒?,速退!”察覺到不妙,新月當即發出提醒,帶著五女與天麟的尸體,迅速朝后退離。同一時刻,交戰中心,風幽發出的至強一擊遇上瑤光的佛光佛音,當即產生連環爆炸,引發了彼此間那累計的強大真元,形成了一個直徑超過半里的超大光球,轟然一聲便終結了一切。那一刻,一股震蕩之力傳遍天地,帶著幾多幽怨與不平,消失在天際。場中,持續的爆炸瞬間停息,擴散的氣浪如毀滅的光波,所到之處無堅不摧,留下了讓人觸目心驚的場景。當狂風散去,冰原恢復了平靜。只見交戰區域內,地面原本凹凸不平的冰層此刻已掌平如水,足足降低了三丈,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圓,覆蓋了方圓數十里。這個圓心,是一個直徑超過三里的巨大深坑,見證了當時的一切,也述說了交戰所遺留的痕跡。半空,瑤光已不見蹤影,但還殘留著他的氣息。風幽此時已化為了一縷幽影,淡淡的黑氣時隱時現,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風吹去。遠處,新月六女臉色震驚,正迅速趕回,目光搜尋著瑤光的身影。天際,八寶微微低鳴,在六女趕到之際從天而降,背上正好站著瑤光,臉上蒼白無血。懸空而立,風幽時隱時滅,眼神若有若無,正凝視著天際。對于附近的六女,風幽宛如不覺,他只是默默的看著瑤光,隱然含著幾分傷悲。立身八寶背上,瑤光正接受八寶的靈氣滋潤,臉色很快就有所好轉,神情顯得頗為淡定。目光輕移,瑤光先是給了江清雪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后凝視著風幽,冷然道:“地獄風暴確實不錯,可惜你的力量還弱了一些?!憋L幽恨聲道:“瑤光,你休要得意,若是換成二十年前的你,這一戰輸的是你?!爆幑獠恢每煞竦牡溃骸皶r光總是會改變一些事情,二十年前九幽之力還在巫神體內,那時候你又算什么東西?”風幽怒笑道:“不錯,二十年前我確實沒有名氣??啥赀^去,這一次鹿死誰手還很難確定?!爆幑獾溃骸耙院蟮氖虑橐呀浥c你沒有關系,你還是乖乖認命,下地獄去吧?!憋L幽厲聲道:“瑤光,你們守著天麟的尸體,必然會走向毀滅,我在下面等著你?!蹦阕殖隹?,風幽突然一閃而逝,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眾人眼里?,幑庖姶宋⑽櫭?,還不及開口,就聞玫瑰道:“想走,那得問過我才行?!蔽⒐庖婚W,玫瑰一閃而現,手心多了一團黑色的光影?!翱珊薨?,我主不會饒恕你們!”極力掙扎,風幽在難以逃脫的情況下,發出了詛咒的怨毒之語。玫瑰冷冷道:“閉嘴,我先滅了你?!奔t光一閃,黑霧散去。玫瑰手心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輕易就擊碎了風幽脆弱的防線,直接作用于他的元神,使得他發出凄厲的慘叫之聲??粗荒樌淠拿倒?,瑤光輕聲道:“風幽源于九幽一脈,元神之體不同常人,你這樣很難將其消滅?!泵倒宀徽Z,連續三次加大力度,可依舊毀滅不了風幽的元神,這才收回了攻勢,詢問道:“那我們如何處置此人?”瑤光看了看眾女,沉吟道:“把它交給新月,天璃劍應該可以斬滅他那不滅的元神?!泵倒搴敛贿t疑,將手心風幽的元神遞到新月面前,等待著她的反應。微微頷首,新月輕喝一聲,手中天璃神劍一閃而落,瞬間便擊中風幽的元神。那一刻,風幽狂吼半聲,還不及發出咒怨,就被至圣之極的天璃劍所滅。至此,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終于回到了屬于它的地獄,從此再不會擾人清靜。收回神劍,新月看了一下附近,輕聲道:“這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我們得更加小心?!绷忠姥┑溃骸爸灰覀凖R心,相信不會有什么事情能難倒我們?!泵倒迮c舞蝶點頭不語,新月與牡丹則苦澀一笑,顯然心情不如林依雪那般平靜。江清雪來到瑤光身側,關切的問道:“你怎么樣,要不要緊?”瑤光笑了笑,柔聲道:“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苯逖┑溃骸澳莿偛拧爆幑夂Φ溃骸敖憬愣鄳]了。剛才一戰,我雖然受傷不輕,但有八寶為我療傷,加上奈何珠在身,我很快就會沒事。至于風幽,他的實力超乎想象,這讓我差一點吃了大虧。好在這二十年來我刻苦修行,不然這一戰還真的難以取勝?!绷忠姥@訝道:“瑤光哥哥,以你的實力在天下都是數一數二,難道……”瑤光苦笑道:“曾經我也頗為自負,認為自己修為很不錯??勺詮脑诠戎髂抢锏弥拚婢辰绶譃槭鍌€層次后,我才發現自己原來距離最高境界還差得很遠?!绷忠姥┖闷娴溃骸叭粢怨戎髑拜叺膭澐种?,瑤光哥哥的修為大約處在什么階段?”瑤光遲疑道:“這個我還真的不太清楚,估計在玄真境界,或者天仙境界階段。具體每一個境界的分界線在哪,我根本就不知道,也無從判斷?!苯逖┑溃骸靶拚媸褰缒鞘菙登昵暗膭澐种?,如今真正清楚的人已經很少,我們不必太過在乎。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持最佳狀態,好好保護天麟。其他事情待三日之后,我們再考慮?!绷忠姥┑溃骸皫熃闼陨跏?,現在瑤光哥哥先療傷,我們負責防御……”正說著,玫瑰突然插嘴道:“只怕有些事情不會如我們想象中那么順利?!贝搜砸怀?,眾人的目光頓時落在玫瑰身上,含著質疑之色。幽幽一嘆,牡丹揭開了謎底,輕聲道:“又有一股氣息正急速而來,估計是沖著天麟來的?!毙略侣勓悦碱^皺起,目光移向遠方,在凝視了片刻后,沉聲道:“是鎖魂,大家小心?!闭Z畢,遠方的天空傳來一聲刺耳的劍鳴,夾著烏黑詭異的光芒破空而至,瞬間出現在眾人眼里。旋轉一圈,鎖魂劍隨即演化成一個黑衣男子,眼神邪惡的看著天麟的尸體,口中發出嘿嘿怪笑,泄恨般的道:“好,死得好,早就該死了?!蔽璧勓耘瓨O,喝道:“住嘴,你再多言我們就滅了你!”鎖魂不屑道:“滅我?真是不自量力?!毙略卵凵癖?,漠然道:“鎖魂,你休要猖狂,惹怒我們你會倒霉?!辨i魂笑道:“倒霉?我看是天麟倒霉吧?!泵倒鍏柭暤溃骸白∽?!你來此地到底有何目的?”震耳的聲音帶著怒氣,這讓鎖魂微微一震,出現了短暫的驚愕,脫口道:“我來自然是為了血靈肉芝?!北娕勓越粨Q了一個眼色,由江清雪回答道:“你來遲了,血靈肉芝已隨玉心離去?!辨i魂聞言驚醒,在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后,追問道:“玉心何在?為何不在此地?”新月冷然道:“玉心已然遠去,這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識相的話就速速離去?!辨i魂微微皺眉,詭笑道:“離去?我為什么要離去,我就打算瞧一瞧你們能玩出什么把戲?!毙略卵凵袢缛?,陰森道:“鎖魂,你不怕后悔?”聳聳肩,鎖魂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輕笑道:“我本不滅,何懼你等?倒是你們急著讓我離去,是不是怕我對你們不利?”玫瑰不悅道:“就憑你,還沒有那個能力?!辨i魂有些生氣,怒笑道:“是嗎?那我們就試一試,看誰會后悔?!蹦档た戳丝幢娙?,提醒道:“時不我與,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們得把握最佳時機?!钡谖迨哒?力壓鎖魂眾人明白牡丹的意思,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后,瑤光道:“目前主動權還在我們手里,決不能白白浪費?!毙略碌溃骸版i魂來歷奇特,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暫且由我來應對,你們做好該做的事情?!蔽璧诘溃骸靶⌒??!绷忠姥┑溃骸胺判陌?,我們會拼盡全力?!辨i魂沉默不語,留意著眾人的神態,心里頗為不解。新月看了一眼眾人,隨即移身數丈,來到鎖魂身前,語氣淡漠的道:“出手吧,我們之間多說無益?!辨i魂笑意陰森,反問道:“我要是不出手呢?”新月道:“那你就等著受死?!笔滞笠晦D,神劍回旋,呼嘯的劍氣破空回蕩,洋溢著一股神圣之氣。這一刻,新月右手緊握天璃神劍,左手提著殘情劍,擺出了進攻的姿勢。鎖魂臉色微驚,對于新月的實力他并不懼怕,可對于殘情劍與天璃神劍,他卻有著莫名的不安與恐懼。上次,鎖魂就是受挫于新月之手,最后受傷離去。此次再遇新月,鎖魂心里難免還留有陰影。有鑒于此,鎖魂選擇了退避,眨眼就后移百丈,不愿與新月為敵。見此情形,新月眉頭皺起,稍稍遲疑了片刻,扭頭對舞蝶道:“你換下依雪,我要她協助我對付鎖魂?!蔽璧溃骸斑€是讓我協助你吧?!毙略聯u頭道:“你所修煉的法訣與依雪不同,對鎖魂起不了作用,我需要依雪協助我攔下鎖魂,避免它一味逃避?!蔽璧勓詻]有多說,迅速替下了林依雪,負責照看天麟的尸體。飄然而至,林依雪來到新月身邊,嬌聲道:“新月姐姐,你要我如何協助你?”新月眼神微動,輕輕在林依雪耳邊說了一句,隨即道:“有把握嗎?”林依雪眨眨眼睛,正色道:“放心,絕對沒問題?!毙略骂h首道:“如此,我們就開始吧?!卑僬赏?,鎖魂看著二女緩緩逼近,心中不免疑惑。新月叫來一個林依雪,其用意十分明顯。只是鎖魂不明白,這林依雪修為一般,新月選擇她作為助手,這豈非怪事?短短百丈,一閃而至。新月正面迎上,林依雪卻停留在數丈之外,留意著鎖魂的動靜。停身,新月道:“鎖魂,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是馬上離去,第二就是出手一拼,我們不會給你周旋的余地?!辨i魂問道:“你們急著逼我離開,到底所為何事?”新月道:“這個你無須知道,知道了就得死?!辨i魂輕哼一聲,看了看舞蝶凌空托起的天麟,問道:“你們聚集在此,應該是為天麟,可惜他已經死了,對你們毫無用處,何不把他送給我呢?”新月眼神陰寒,冷酷道:“這就是你來的此地的真實目的?”鎖魂搖頭道:“不,我原本是為了玉心身上的血靈肉芝而來,可惜她已經不在這里。既然如此,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從天麟身上找回一點彌補的東西?!毙略侣勓砸粍?,問道:“天麟已死,你要他何用?”鎖魂嘿嘿笑道:“天麟雖死,可他體內潛藏著一股驚人的靈氣,那不是你們能夠感應得到的事情。天麟的尸體,對于你們來說用處不大,可對于某些靈異而言,卻如同至寶?!绷私饬嗽?,新月臉色一冷,哼道:“這就是你內心所想?”鎖魂笑道:“這不就是你們所想要的借口嗎?”新月不語,手中神劍高舉,眼神在瞬間變得凌厲,宛如要穿透鎖魂的防線,直入他的心內。那一刻,鎖魂不由自主的避開了新月的眼神??删褪沁@一瞬,新月抓住機會發起了攻擊,密集的劍芒鋪天蓋地,以快得讓人無法想象的速度,一晃就出現在鎖魂的頭頂。輕呼一聲,鎖魂來不及閃避,當即還原成劍體,迎上了周遭的劍芒,發出了防御。遠遠看見,琉璃色的天璃劍芒宛如一團光云,包裹著鎖魂劍,以神圣劍氣寢室鎖魂劍的邪氣。置身不利之地,鎖魂劍回旋閃避,顫抖的劍身蘊含著特殊的頻率,發出無盡的劍氣,試圖擊散新月的攻擊。然后這一次新月志在必得,天璃神劍配合天絕斬法,那可是無堅不摧,無物不滅。鎖魂雖然極力反擊,但面對可破一切法訣的天絕斬法,那也是無能為力,慘叫一聲便被天璃神劍給震飛了出去。一旁,林依雪高度關注交戰的情況,在鎖魂劍被彈飛之際,就欲上前攔截,可那時候新月已動身追去,林依雪也就打算了這個主意。一擊得手,新月緊追不舍,眨眼就逼近鎖魂三丈之內,手中神劍翻滾回旋,數不盡的劍芒層層擴散,宛如一道道琉璃光芒,以不同的頻率朝著鎖魂劍涌去。劍身一轉,呼嘯閃避。鎖魂又驚又怒,更多的是對新月的仇恨。每一次遇上新月,鎖魂都有一種被人壓制的感覺,那來源于新月的天絕斬法與天璃神劍,仿佛新月就是他的克星。想到這里,鎖魂心頭怒極。曾經的他一度想要征服世界,可現在他卻受制于新月,這讓他怎能咽下這口氣?然而事實如此不容無視,鎖魂雖然忌恨新月,卻也并不魯莽,理智的選擇了避重就輕,但卻不肯輕易離去。新月牢牢鎖定鎖魂的蹤跡,天絕斬法嫻熟無比,配以天璃神劍,在半空中營造出一種威臨天下的氣概,看的觀戰之人大為心折。附近,絢麗的劍芒生動逼人,縱橫交錯的劍雨帶著艷麗的色彩,宛如一尊尊色彩各異的小人,從不同的角度朝鎖魂靠近,逐步封死他的退路,讓他無可逃避。面對這種情形,鎖魂并無太大的反應,劍身幽光閃爍,無形的攻擊悄然而至,瞬間作用于新月身上,使得新月心神一震,出現了短暫的空隙。抓住這個機會,鎖魂一閃而逝,下一刻就擺脫了新月的糾纏,出現在數十丈外的半空里。那一刻,瑤光感應到了鎖魂身上的某種變化,提醒道:“新月小心,這家伙精通魔宗的心欲無痕?!毙略聦Υ瞬⒉惑@異,沉聲道:“天麟曾言,鎖魂吞噬了九九八十一位修道之人的元神,精通那些人的諸多法訣,目前我們看到的僅是其一?!辨i魂聞言大笑出聲,有些自負的道:“看不出你們還蠻聰明啊,竟然知曉這些?!绷忠姥┛床粦T鎖魂那倨傲的神態,反駁道:“雜而不精,有什么了不起?!辨i魂幻化成人,眼神無情的瞪了林依雪一眼,陰森道:“精與不精,很快你就能體會?!绷忠姥┖叩溃骸坝斜臼履憔湍贸鰜?,看我可會怕你?”身體一挺,林依雪傲氣襲人,頗有幾分英氣。鎖魂神態輕蔑,不屑道:“小丫頭,就你那點本事,我勸你還是回去多練練,不要出來丟人現眼?!闭Z含諷刺,鎖魂似乎有意想要激怒林依雪。眼神一變,林依雪恨恨道:“就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中你的計?”鎖魂臉色陰冷,殘酷道:“臭丫頭休要嘴硬,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绷忠姥┮荒槻恍?,輕哼道:“大言不慚,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鎖魂有些生氣,冷冷道:“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痹挭q在耳,鎖魂的身體已一閃而至,穿越了數十丈空間,出現在林依雪身前,化身為一把漆黑而邪惡的長劍,直射林依雪胸前。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林依雪神情微變,下意識的揮手攔截,看上去是那樣的茫然。后方,江清雪、舞蝶等人大感意外,紛紛驚呼出聲,提醒林依雪速速閃開。對此,林依雪宛若不覺,鎖魂則得意大笑,一種即將獲勝的喜悅充斥在他的心間。那一瞬間,牡丹、玫瑰與瑤光都欲上前,可由于距離的關系,顯然已經太晚。唯一不為所動的是新月,她正無聲而來,目光牢牢將敵人鎖定。屆時,黑芒一閃,劍氣襲人。鎖魂劍銳氣驚人,眨眼就到了林依雪胸前,準備一劍穿心。是時,林依雪的右手正好揮起,看似倉促的無力一擊,卻竟然攔下了鎖魂劍,阻止的劍身的前進。那一刻,驚愕出現在鎖魂心底。等他明白之際,趕來的新月已一劍劈落,至圣之極的天璃劍氣瞬間作用于鎖魂身上,差一點震毀了他的元神?!班弧蓯?!我不會放過你們!”幽光一閃,鎖魂劍在墜落的過程中凌空一轉,呼嘯一聲便斜射出去,停留在百丈之外,劍身顫抖不已。新月沒有追擊,停留在林依雪身旁,低聲問道:“沒事吧?”林依雪臉色有些異樣,搖頭道:“還好,沒什么大礙?!毙略侣勓砸崎_目光,眼神冰冷的看著鎖魂,冷然道:“還要繼續嗎?”第五十八章 天蠶老祖劍身微顫,鎖魂恨聲道:“新月,你不要逼人太甚?!憋h然靠近,新月漠然道:“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之前,九幽一脈的地獄使者也來過,現在他已經形神俱滅,你要不要也嘗試一下,看我是否能毀掉你那天煉之身,致你于死地?!辨i魂懸空而立,微微搖晃,不甘的道:“若非你有神劍在手,你根本就非我之敵?!毙略虏恢每煞竦牡溃骸八廾蚬?,莫怪天意。你只需要回答,走,還是留?”鎖魂沒有馬上回答,顯然在思考這個問題。自從他吞噬了八十一道元神,成為至邪之器后,他就擁有了極其恐怖的力量,不把世人放在眼里。如今,唯一讓他感到不安的就是天璃神劍與殘情劍,可偏偏這兩把劍都握在新月手里。作為一般人,雖然知道天璃神劍與殘情劍不凡,可并不清楚這兩把神劍的起源與來歷。鎖魂作為天煉之器,雖然也并不清楚這兩把神劍的起源,但他卻能夠清楚的感應到那兩把神劍的玄妙與神奇。就鎖魂分析,自己已然是得天獨厚,可比起天璃神劍與殘情劍,竟然還差了一個等級。換種話說,天璃神劍與殘情劍也屬于天煉之器,且比鎖魂更加完美,更加強盛,有克制鎖魂劍的功能。無聲而至,林依雪來到新月身側,看著不言不語的鎖魂劍,挑釁道:“怎么,啞巴了?你剛才不是很自負,很狂妄嗎?”輕哼一聲,鎖魂心有不甘的道:“臭丫頭不要得意,剛才我是上了你的當才會被她(新月)偷襲。若是重新來過,后悔的必然是你!”林依雪不屑道:“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你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辨i魂氣急,滿心不平,怨毒的道:“話不要說得太早,我會讓你們后悔莫及!”新月冷酷道:“鎖魂,你若執意如此,就休怪我劍下無情?!辨i魂怒笑道:“我們之間,你曾有手下留情?”新月冷漠如冰,沉聲道:“你說的很對,我們之間勢不兩立,用不著留情?,F在,就讓我……”聲音一頓,新月突然抬頭遠視,臉色凝重的對身旁的林依雪道:“你速速返回天麟身旁,關鍵的時刻即將來臨?!绷忠姥┎唤?,但沒有多問,身體凌空倒轉,眨眼就回到了牡丹、玫瑰、江清雪、舞蝶、瑤光等人身旁。其時,瑤光發出警告之聲,沉聲道:“是天蠶,他又卷土重來,還帶來了另一個強大的敵人?!蹦档つ樕幊?,憂心忡忡的道:“天蠶去而折返,必然有幾大的把握,不然他絕不會重蹈覆轍?!贝藭r,鎖魂也感應到了遠方的氣息,大笑道:“新月,強敵臨近,我看你這一次如何應對?”新月不語,目光凝視著遠方的人影,臉色神情變幻不定。天際,四道人影激射而至,當先的一人全身泛著白光,乃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眼神銳利而冷酷,隱然透露出幾分狠辣之情。老者身后跟著三人,分別是天蠶、騰飛與彩蝶仙子。注視著來人,瑤光臉色微變,脫口道:“大家小心,那為首之人修為驚人?!苯逖┮荒槕n慮,輕聲道:“瑤光,你可有把握應付此人?”瑤光遲疑了片刻,搖頭道:“我不知道,這是一個讓我無法看透的敵人?!贝搜砸怀?,眾女臉色大變,都隱然感到了一絲不安。這邊,鎖魂此刻也在留意新來的敵人,對于為首的天蠶老祖也是頗感驚訝,隱約有種不喜的感覺。新月面無表情,無聲靜立,冷漠的眼神宛如一把利刃,透露出幾分排斥之心。由遠而近,天蠶老祖停在了新月面前,目光掃了一眼新月手中的兩把神劍,隨即移開目光看了看眾人,最終鎖定在天麟身上。天蠶無聲上前,輕聲道:“祖父,就是此人?!碧煨Q老祖微微頷首,贊許道:“好,干的不錯,值得嘉許?!碧煨Q有些高興,笑道:“只要我們奪下天麟,我們的愿望就能達成?!碧煨Q老祖自負一笑,有些狂妄的道:“就憑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碧煨Q點頭應是,騰飛與彩蝶仙子則略有懷疑之色,但卻不曾顯露痕跡。新月凝視著天蠶老祖,眼神有些奇異,在沉默了片刻后,沉聲道:“你身上的氣息很熟悉?!碧煨Q老祖冷笑道:“是嗎?那你何妨猜一猜我的來歷?!毙略卵鄄ㄎ?,分析道:“天蠶稱呼你為祖父,說明你也是出自天蠶一族。就我們了解,天蠶一族十分罕見,唯一引起世人注意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三千多年前,縱橫冰原八百年,有著無敵稱號的天蠶老祖,你應該就是此人?!碧煨Q老祖略顯驚異,反問道:“何以見得?”新月道:“當年你被我騰龍谷先祖封印,歷時數千年都無法脫困。如今,天蠶于一年前出世,曾前往你被封印之地,想方設法要營救你,可惜沒有得逞。此次,冰原遭逢大劫,太玄火龜突然現世,摧毀了冰原的一切,也打破了你的封印。此前,天蠶曾來此偷襲,可就在關鍵之時他突然離去。當時我們都滿心不解,可眼下看到你的出現,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甭犕赀@番話,天蠶老祖坦然道:“不錯,老夫正是天蠶老祖,你這丫頭很有幾分才智?!贝搜砸怀?,舞蝶當即驚呼一聲,瑤光、江清雪等人也是臉色驚變,顯然天蠶老祖的名頭不容忽視。新月較為冷靜,漠然的看著天蠶老祖,心中思索著對策。就眼下的形勢分析,新月一方頗為不利,在場有五位敵人,皆是非同尋常之輩,特別是天蠶老祖,其實力強悍到何種程度,此刻誰也不知。要應對這種情形,最好的方式就是躲避??涩F實情況不容許,新月等人唯有選擇反擊。這一戰關乎到眾人的安危,關系到天麟的生死,一個把握不好,就會讓大家的努力付諸流水。想到這里,新月心中升起了一股壓力,在稍稍沉吟了片刻后,開口問道:“天蠶老祖,你來這里也是為了天麟?”天蠶老祖傲然道:“不錯,你等若是識趣就乖乖交出天麟的尸體,不然到時候休怪我無情?!毙略旅鏌o情白,冷冷道:“沒有一絲余地?”天蠶老祖哼道:“老祖言出法隨,從不收回。你們最好仔細考慮,我給你們一炷香時間,莫要到時候后悔?!毙略卵凵裎⒗?,看了一眼鎖魂,淡漠道:“你呢?也打算與天蠶老祖搶奪天麟?”鎖魂暗罵一聲,回復道:“我這樣子已無力爭搶,但卻想看一看你們的下場?!毙略吕浜叩溃骸暗溂俺佤~,你最好考慮仔細,莫要好戲沒看到,反而染了一身的泥?!闭Z畢,新月一閃而退,回到了眾人身邊,開始與大家商議對策。這一次,天蠶老祖破土現世前來此地,雖然不知道為何要搶奪天麟的尸體,可他的出現卻給新月、瑤光、牡丹等人帶來了莫大的壓力,讓形勢變得極端不利。當然,這樣的事情本就在預料之內,新月等人早有準備,只是天蠶老祖的身份,卻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接下來,雙方之間的交戰勢無可避,最終結局如何,那將關系到眾人的一生。屆時,新月等人能否抵御天蠶老祖,能否能獲得這場戰斗的勝利,此刻誰也不知道。唯一可能肯定的就是一點,新月等人不會放棄,他們會戰斗到底。遼闊的冰原寂寞無聲,讓人壓抑。片片雪花停在半空里,宛如雪白的精靈正看著腳下的大地。懸空靜立,趙玉清臉色奇異,在沉默了許久后,突然伸手摘下一片雪花,靜靜的凝視?!澳愕氖嵮蜎]不了世間的罪孽,屬于人世的東西,你何必非要去掩飾?”淡淡的聲音從趙玉清口中響起,聽得在場之人頗為疑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第五十九章 玄火現身“師兄,我從不曾見你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帶著幾分沉重的心情,方夢茹輕輕的問起。趙玉清嘴角微揚,露出了一絲復雜的笑意,眼神凝視著蒼穹,神態黯然的道:“我只是不忍見到那些即將發生的事情……”右手抬起,趙玉清不經意的一揮,手心玉光閃爍,發出一股莫名的吸力,眨眼就將那些停止的雪花帶動起來,讓它們紛紛朝著趙玉清的手心涌去。那一幕情形頗為詭異,整個天空數以十萬計的雪花蜂擁而至,宛如打破了一個時空,在眾人眼前形成了一道扭曲的空間,瞬間顯露出一個身影。仔細看,那是一個紅衣中年男子,背上負著一個紫紅色的龜甲,相貌丑陋卻有一股狠辣之氣,銳利的眼神殘酷無情,給人一種極端不安的感覺。凝視著此人,趙玉清臉色陰沉,抬起的右手突然朝外一揮,那些匯聚的雪花自然飄散,一切又恢復了曾經。四周,眾人都看著那紅衣中年男子,各自猜測著他的來歷,彼此有著不同的表情。五色天域一方,白頭天翁在看見紅衣中年男子時驚呼出聲,眼底泛起了一股驚恐,仿佛看到了某種可怕的事情。蛇魔心神一驚,強自鎮定的道:“慌什么慌,騰龍谷那邊都不怕,我們難道還懼怕不成?”白頭天翁駭然之極,顫聲道:“他……他……是……是……”藍發銀尊皺眉道:“是誰?”白頭天翁神色不定,遲疑了搖了搖頭,最終沒有說出紅衣中年男子的來歷。雪隱狂刀看了白頭天翁幾眼,似有領會,雙唇顫抖了幾下,但卻未曾發出聲音。騰龍谷這邊,方夢茹在看清楚紅衣中年男子的容貌后,心中立馬升起一個念頭,脫口道:“師兄,他難道就是……是……”微微頷首,趙玉清正色道:“不錯,他就是太玄火龜,騰龍谷的宿世之敵?!贝搜砸怀?,全場震驚,不管是五色天域、應天仇,或是林凡等人,都對紅衣中年男子的身份感到萬分驚奇。輕哼一聲,太玄火龜語出驚雷,撼動天地的音波卷席全場,震得眾人身體一晃,臉上流露出驚恐之色。趙玉清眉頭皺起,沉聲道:“千年歲月,眨眼即逝。你心中的怨氣卻不曾有半點消退?!毙鹄湫σ宦曂鹑缇蘩?,語氣冷漠的道:“數千年的塵封只為那段仇恨,我如今要收回屬于我的一切?!壁w玉清雙眼微瞇,質問道:“包括屬于你的罪孽?”玄火雙眼怒睜,赤紅的光焰破空而至,夾著冷冽的聲音?!俺赏鯏】?,罪孽只屬于失敗者?!壁w玉清臉色陰沉,右手掌心紅光一閃,射出兩道光芒,幻化成兩條飛龍,迎上了玄火的眼神。屆時,飛龍與光焰相遇,二者猛烈撞擊,在僵持了片刻后,雙雙化為了流光消散于風里。玄火有些驚異,哼道:“實力不弱啊,無怪敢這樣與我說話。只是就你一人,你能改變這里的宿命?”趙玉清避開玄火的凝視,語氣嚴肅的道:“天意早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運,我無須過于操心?!毙鹄湫Φ溃骸把b模作樣,你以為你故作平淡,就能掩飾你內心的不安與焦慮?”趙玉清坦然道:“我無心掩飾,卻也不懼。作為宿世的敵人,這一天的到來我早有心理準備?!毙鹇勓灶H為不悅,少了神秘色彩就等于少了震懾之力,這讓他之前可以營造的氣勢一下子消散開去。原本,玄火乃高傲好勝之人,幾千年的封印不但沒有收斂他的霸氣,反而加深了他的怨恨,使得他對世人有一種毀滅的心理。眼下,趙玉清的回答不卑不亢,似乎并未將他看在眼里,這無疑是對玄火的藐視,頓時勾起了玄火多年的怨氣。無聲拉近,玄火來到十丈范圍之內,眼神凌厲的怒視著趙玉清,冷酷道:“你既然早有心理準備,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浩劫?,F在你是打算拼死一搏,還是乖乖認命?”趙玉清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扭頭看了一眼身側之人,眼神中透著復雜之情,輕聲詢問道:“大家可有什么話要講?”此言一出,身旁眾人臉色各異,馬宇濤第一個開口表明的心意?!敖弑M全力,無愧于心。我一切聽從谷主的安排?!壁w玉清眼皮微跳,語氣怪異的問道:“若是注定無法渡劫,宗主可會后悔?”馬宇濤一愣,隨即似有所悟,滄桑的笑了笑,語含悲切的道:“生有何戀,死有何懼?只要我所牽掛的人平安無事,我是死不足惜?!壁w玉清幽幽一嘆沒有言語,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眼神中帶著詢問之意。面對趙玉清的詢問,方夢茹、冰雪老人選擇了沉默。雪人則滿心不悅,哼道:“拼就拼,誰怕誰?大不了就是死?!边@一刻,雪人展露出了率直的本性,并沒有太多的畏懼。屠天輕嘆一聲,較為冷靜的道:“事以至此,我們不能后退,唯有拼死一擊?!背男鲁蠲及櫰?,沉吟道:“難道我們就沒有一點還擊之力?只能被動的接受命運?”斐云道:“就眼前的情況而言,我們有反擊的能力,只是面對的敵人非同小可,不得不萬分謹慎?!毖Ψ謇淙坏溃骸胺撬兰瓷?,何用考慮?”林凡道:“不管面對怎樣的敵人,我們都要拿出勇氣,以我們的堅強來展示我們內心的不屈?!狈綁羧阗澰S道:“林凡說的不錯,凡事不可盡信天意,我們得靠自己?!壁w玉清神情怪異,低吟道:“事在人為,只針對充滿變數的事情。而今,我們所遇上的事情,也是變幻不定?!北├先说溃骸凹热蝗绱?,師兄何必顧慮這些?”趙玉清苦澀道:“我的一句話,就可能把你們推上絕地,我豈能不在意?”眾人聞言沉默不語,大家都理解趙玉清的心情,知道他此刻所面對的壓力。數丈外,玄火并不心急,反而饒有興趣的觀察著眾人的表情神態,似乎很喜歡欣賞這種場景。遠處,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關注著場中的動靜,心情頗為復雜,正處于兩難的境地。原本,五色天域的四大神將在獲悉玄火的身份后,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都一致堅持要離去,避免招惹太玄火龜??缮吣Р煌膺@個建議,他打算坐享漁人之利,找機會從中獲利,以便消滅騰龍谷的眾人。對此,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都極力反對,無奈蛇魔不為所動,藍發銀尊又自負不凡,因而四大神將便貌合神離,暫且留在了這里。至于獨來獨往的應天仇,他也感應到了太玄火龜的可怕,本打算瞧瞧離去,可發現五色天域的四人都不為所動時,他也便留了下來,打算一探究竟。沉默中,時間慢慢過去。趙玉清在考慮了許久后,最后迎上了玄火的目光,語氣堅定的道:“我們的命運注定交集,無可逃避。你既然夾怒而來,我們自當給你一個回復,以了結這段糾纏已久的宿命?!毙疠p蔑道:“真的不后悔?”趙玉清冷冷道:“這句話恐怕幾千年前也有人問過你,不知道你當時是如何回應?”針鋒相對,趙玉清毫不示弱,毅然的頂了回去。玄火微瞇著眼睛,語氣冷酷之極,宛如地獄的幽風,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氣?!霸洿_實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只可惜他已經死在了我的手里。如今,你再次詢問我這個問題,你也難逃一死?!壁w玉清道:“人誰無死,只爭早遲。我作為騰龍谷的谷主,就會擔負起當年的責任,盡全力驅逐你,以保護冰原的和平?!毙鸫笮Φ溃骸熬湍隳屈c能耐,真是不自量力?!壁w玉清冷然道:“我心坦蕩,無所畏懼。你即便擁有驚天之力,也擺脫不了宿命?!毙鹦β曇活D,有些氣惱的道:“宿命是什么東西!那不過是無助之人胡思亂想的一個寄托,一個安慰自己的借口而已。在這個世界里,實力才能決定一切,信仰只是騙人的玩意?!壁w玉清反駁道:“狂妄之人向來如此,豈能懂得世間真理?”玄火氣急,怒笑道:“虛假的人類就會說三道四,真的做起事來卻又推三阻四,不敢面對?!壁w玉清冷冷道:“你說這話只能表示你無知?!毙饏柭暤溃骸白∽?,你是什么東西,竟敢教訓本尊?現在我就先滅了你們,讓世人知道我的實力,知道我才是世間的主宰,掌握著生殺與奪的權利?!钡诹?奮起反擊趙玉清臉色微變,低聲道:“大家小心,全力防御,林凡到我身側來?!闭Z畢,眾人迅速調整方位,林凡來到了趙玉清身旁,其他人則圍成一圈,各自催動法訣,組成一個聯合防御結界??粗址?,趙玉清神色有些復雜,傳音道:“以我們目前的實力,硬拼絕對不是太玄火龜的對手,唯一的屏障就是你懷中的飛龍鼎?!绷址矄柕溃骸皫熥嫦M以趺醋??”趙玉清道:“以你個人之力催動飛龍鼎,根本顯露不出威力。我打算集合眾人之力,全力催動飛龍鼎,賭一賭我們的運氣?!绷址矒鷳n道:“我們若把精力全部放在太玄火龜身上,一旦五色天域的敵人發動偷襲,到時候豈不腹背受敵?”趙玉清道:“這個你無須擔心,暗處之人會留意五色天域的動靜?!绷址猜勓杂X得有理,當即不再多言,把目光移到了太玄火龜身上,臉上洋溢著堅毅的神情。眼眉一挑,玄火哼道:“準備好了嗎?我可沒有太多的耐心?!壁w玉清皺眉道:“據說當年的你狂躁爆烈,何以如今卻如此沉靜?”玄火冷然道:“我當年就是太過沖動才會中了你們的詭計,如今我自然不會重蹈覆轍?!?/p>
別出現一條連接兩個大陸的海底通路。當海水漲潮的時候,這個通路就被海水淹沒。這個巨大的海島成為連接兩個大陸的紐帶,也成為兩個大陸之間戰爭的必經之路和必爭之地。雖然龍族可以通過飛行跨越海洋,但是數量畢竟有限。而且,對面的大陸上,也有相當數量的暗黑龍族虎視眈眈。真正的戰爭,還是發生在那個海島上。因為地勢的重要性,雙方開始都是派遣大量的部隊防守。即時在大陸連年戰爭的時候,幾個大國也沒有停止過派遣軍隊在這里。雖然神圣帝國和反神圣帝國聯盟雙方充滿仇恨,但在這件事情上卻是一致對外。不久,雙方就發現,這個海島雖然龐大,但是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和資源養活這么多的軍隊。而且,雙方用普通軍隊的互相攻守,讓大陸上人口銳減,影響到了人類在大陸上的統治地位。幾乎在同時,兩方面都改變了做法,不再囤積普通的軍隊防守,改為用高手組成的部隊。光明和黑暗信仰的根本對立,讓雙方的沖突幾乎比神圣帝國和反神圣帝國之間的矛盾還要尖銳。幾乎是不死不休的結局。為此,兩方面也都投入了大量的高手充斥海島。終于在幾十年前,通過兩大公會,大陸上神圣帝國聯盟和反神圣帝國聯盟終于勉強的握手言和,不再互相攻擊,轉為和平相處。雖然在兩大公會的斡旋下,大陸享受了幾十年的和平生活。但是,在那個神秘的海島上,卻一刻也沒有寧靜過。幾乎每天都會有血腥的戰爭和廝殺。那個海島也沒有什么可以繞過的地方,周圍的海浪讓航船度海變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雙方的這種廝殺只能維持在海島上。好在雙方水平接近,拼殺下來,傷亡相當,倒是哪邊都沒有占到便宜。為了捍衛自己的信仰并消滅異教徒,雙方都在不停的追加力量。在這種情況下,只要魔法和武技到達一定的地步,那些魔法師和武士就會被所屬帝國強行征召,統一訓練后送到這個地方。海島上的多國部隊,由六大帝國選出的代表統一指揮。查克的爺爺,諾頓的父親,就是天龍帝國在海島上的指揮官。而奇姆大師的兒子夫婦,愛莎的父母,也都在海島上,是天龍帝國魔法師隊伍的領導。難怪諾頓和奇姆的家族在天龍帝國地位如此之高,不是沒有道理。當然,這些都是機密,就算是每個帝國里,也只有少數核心的人員知道這些事情。但是,這些和龍神帝國皇帝陛下的委托有什么關系?他的委托到底是什么?第一百零五章換防(上)這些秘辛都是以前在大陸上游歷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庫林和龍神帝國的皇帝如此的小心翼翼,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管怎么說,王風總是知道了為什么大陸上會出現這種奇怪的高級人才全數被軍隊控制的情況。雖然庫林說的時候一直表現的輕描淡寫,但王風可以從他不像一貫的口氣中聽出那些背后的兇險。既然大陸上形勢如此的嚴峻,那么龍神帝國皇帝陛下的委托一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沒等庫林說完,王風就已經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對面兩人明顯的注意到了王風的動作。仿佛知道王風的想法,皇帝說道:“放心,不是什么特別的任務,只是我們的人不方便到那個地方?!痹掚m然這么說,但王風還是很惴惴。庫林在一旁哈哈一笑,說道:“這任務也不是一時的事情,先把這次的龍騎兵融合試煉完成后再說吧!”王風在一旁莫名其妙:“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做??!我只是答應你到龍神帝國的帝都一趟而已?!闭f著,一臉無辜的看著兩人。兩人對看一眼,笑了出來,什么話也沒有說?;实郾菹轮辉谶@里留了一天就飛回了帝國的都城。龍騎兵的融合試煉這次更加的簡單。參加試煉的都是在獸鄉鍛煉過的預備龍騎兵,對王風已經很熟悉。在上一次的經驗下知道,即便不能成為龍騎兵,也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而且可以成為王風老大的下屬,不見得比龍騎兵差。在這種心態的指引下,眾人心中壓力大大減輕,竟然也有不少人超常發揮。一個月的試煉過程下來,這次參加試煉的五十人竟然有三十多人過關,正好和上次反過來。庫林對此次融合的結果大為滿意,喜悅之情躍于言表。連王風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好的結果,打心底為那些成功通過的人高興。琳達是這段時間最快樂的一個。每次王風總會大耗內力為那些失敗的龍騎兵護航,完成后,琳達總是給他親自做很多食物,快樂的看著王風吃下去。以前的日子,沒有哪些天比最近這段過得愜意。能和王風無憂無慮的在一起,是琳達一直以來的心愿??上?,這個美好的心愿并不能維持多長時間。庫林的再次出現打破了琳達一直以來想要多和王風在一起的一點小小的夢想。王風剛剛打坐恢復完,正在和琳達說話,庫林慢慢的從遠處向這邊走來。這次庫林一改一個月來滿面春風的笑臉,嚴肅的走到了王風的屋中。大陸第一高手還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赡苄挠兴?,不注意其他,高手的氣質顯露無疑。人還沒有到,就能感覺到那種濃濃的壓力。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庫林有些恍惚。琳達很知趣的從王風屋里出來,只留下他們兩人。從庫林的嚴肅中,王風感覺到事態不尋常。不過,王風并沒有很著急,只是淡淡的問道:“什么事情?這么嚴重?”語氣雖然很淡,但是夾雜了一道內力,恍如少林的獅子吼一般。不過,不是驚悍庫林,而是平息他的那種擔憂。庫林果然一怔,抬頭看到王風,立刻恢復了過來,不再那樣神游物外?;謴土苏?,立刻笑道:“這是什么功夫?居然能讓人心平氣和?”王風沒有回答,只是把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什么事情?”這才想起自己要來做什么,庫林先找地方坐了下來。王風看著他的行動的樣子,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不然,庫林不會這樣?果然,庫林坐定,第一句話就是:“麻煩大了。魔法師公會和武士公會召集各大帝國使節,居然提議把那些在風暴島服役超過二十年的高手調換回來,由各大帝國和兩大公會組織新的軍隊去換防?!薄皳Q防?”王風一時沒有意識過來?!皟纱蠊珪罱孛軗c被鏟除大半,實力大損。此時用一些假裝高手的家伙,把那邊那些已經服役許久,戰場上活下來的超級高手調回來,又能保持兩大公會在大陸的地位?!睅炝謶n心忡忡的說道:“看來,前段時間我們太過于著急想要對付兩大公會,操之過急,逼的他們鋌而走險,用整個大陸的命運來保持他們的地位?!边@件事情王風也有份,所以對此事也很注意。不過,他并不覺得那些高手會帶來兩大公會的實力比各大帝國增長許多。公會有高手回來,但是各大帝國也一樣有高手。庫林不應該這樣??!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庫林苦笑道:“我何嘗不知道帝國也會有高手回來??!問題是,兩大公會之前的那些人,尤其是魔法師公會的人,一向是在戰場上被當作重點保護的目標。帝國中的魔法師本來就沒有公會多,這樣一來,這么多經過戰場幾十年錘煉的超級魔法師回到大陸,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蓖躏L笑道:“龍騎兵又不怕魔法,來那么多魔導士又如何,對龍神帝國也不會造成影響。干嗎那么緊張?”“如果光是這么簡單就好了。風暴島的總指揮是帝國的代表,對于指揮兩大公會的隊伍,十分的不得力。面對共同的敵人,很多時候,用的都是自己的子弟兵。幾十年下來,武士公會的實力也積累下不少?!睅炝趾軣o奈的說道:“這樣一來,帝國的高手已經損失大半,但是兩大公會傷亡卻可以忽略不計。這批高手實力非凡,對帝國又是一個很大的威脅?!鳖D了頓,庫林又道:“雖說大家有共同的敵人,但是帝國的代表卻沒有把公會對帝國的威脅考慮在內。前線用兵,根本不按照后方的安排。那些人也不想想,雖然有些卑鄙,但總比現在這個情形要好?!睂炝值脑捦躏L心下很不以為然。王風對前方那些人的做法也能理解。大敵當前,如果只想著鏟除異己,這樣的將領不要也罷。能在重重阻礙中,帶領這么多的超級桀驁不馴的高手們,本身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能擋住敵人殘酷的攻擊,并在幾十年來大陸上從來沒有透露出一星半點的消息,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這樣看來,兩大公會的實力真的會因為這次換防而大為充實,甚至有可能比原來的實力還要強。怪不得庫林一副頹廢的樣子。王風不搞政治,但在這大陸上每天和一些帝國重臣打交道,不思考是不可能的??磥韼炝忠灿行┿@牛角尖了。心下略微一思忖,不慌不忙的說道:“兩大公會著急這些人回來,難道是要向帝國發難嗎?”庫林一怔,搖了搖頭。兩大公會就是再強,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難。畢竟,公會的人也都是從屬于這個或者那個帝國的人,雙方不起沖突,那些人自然會幫著公會,但是真的要和帝國攤牌的話,這些人還真不敢肯定會幫助哪邊。最有可能的就是大部分人兩不相幫,這種情況下,對帝國反而更加的有利。公會年輕的那批被洗腦的人已經調走,而回來的這批許久不在大陸上活動的人袖手旁觀,公會肯定會被帝國擊敗。兩大公會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這次換防,一定是因為前段時間公會實力大損,不得已之下,將這批精銳調回,希望能夠維持公會的地位而已。這樣看來,各大帝國前一時間的雷霆打擊確實起到了效果,否則公會也不會出此下策。想到這里,愁眉盡解。庫林也是豁達之人,一旦想通,也沒有了什么顧忌。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吊兒郎當的表情,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這些事情,應該不會引起庫林神情恍惚才對。一定還有什么事情。王風看庫林恢復了表情,馬上問道:“還有什么事情?這些不會讓你變得剛剛那樣?!睅炝质钦娴淖兓亓四谴箨懙谝桓呤?,先道了個謝,然后才看著王風說道:“這次換防的提議,兩大公會用了不少的口舌。帝國方面的代表又不能斷然拒絕,現在還不能和公會直接翻臉,關系鬧僵只能暴露出各大帝國對付公會的秘密。只能據理力爭,把公會提議的服役十年以上的高手改為服役超過二十年的。換防的命令將在不日頒布?!蓖躏L靜靜的聽著,等著庫林說出讓他這個第一高手也心神失守的事情?!斑@次的換防,去年新成為龍騎兵的那些人全部有份,包括伊莎在內?!睅炝脂F在很平淡的說道,絲毫看不出剛剛的緊張。原來如此。愛女天性,即便強如庫林這般大陸公認的高手,在面對親情,親人受到可能的威脅時,也不由得會露出舔犢之情。不過,王風把他心中對帝國的威脅心結一解,庫林也仿佛全都想通了。自己女兒辛辛苦苦成為龍騎兵,不就是為著能夠繼承發揚父親的威望嗎?哪個龍騎兵會在長輩的護佑下生活一輩子。王風還沒有說話,庫林已經接著說道:“不但伊莎有份,連天龍帝國的查克和伊莎全部都有。另外,對狼軍也有安排?!钡谝话倭阄逭聯Q防(下)“哦!”王風有些詫異:“對狼軍也有安排?按照狼軍的級別,好像還不到被軍隊控制的要求吧。難道兩大公會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協議,馬上要開始動手了?”庫林笑道:“并不是要你們去做那些拼命廝殺的事情。部分大型傭兵團都被征召,護送那些傷殘的老兵回家鄉。你們狼軍的規模已經超過五百人,已經在大型傭兵團之列。這次的事情比較隱秘,還牽涉到風暴島的事情,所以,每個帝國都要選擇自己能控制或者信任的傭兵團。不管是天龍帝國還是龍神帝國,狼軍都是可以被信任的傭兵團,都會相信你們的能力。所以,狼軍一定會被征召?!薄芭??”王風倒沒有因為這次庫林擅自替他決定事情而不滿,只是問道:“有很多傷殘嗎?怎會需要這么多的人護送?”“這幾十年來,傷的人還少嗎?戰事每天都有,沒有傷殘是不可能的。運氣好的,受點小傷,運氣不好的,缺胳膊少腿也在所難免?!闭f到這里,庫林仿佛也有些黯然。王風知道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變成傷殘會是什么樣的心情。不過,王風馬上想到一個問題:“前線隨軍的魔法師中難道沒有神圣法師嗎?這些傷殘難道不能隨時救治嗎?”庫林看著不知道什么方向,口中說道:“神圣法師的確有,而且都是高級法師,為數不少。但是,神圣法師本身并不是萬能的,很多時候,那些戰士們寧愿不接受救治,也不愿意用神圣法師,免得出現畸形的情況?!蓖躏L知道這種情況,而且知道是什么原因。對于前線傷員們的選擇,王風也深有同感。至少那些傷員們的選擇,在王風眼中完全正確。隨即,王風又問道:“不是有斷肢再生的魔法嗎?怎地還會有很多殘廢呢?”庫林白了他一眼,仿佛看什么無知的人一般,苦笑道:“你以為斷肢再生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使用時至少要集十個高級神圣法師,才能施展一次。而且使用完成后,至少十天這些法師用不出任何的魔法來。前線戰事如此的緊張,哪里能經的起如此的消耗?!比绱嗽?,王風倒是第一次知道。按照如此的說法,怪不得在大陸上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反倒可以享受這樣的治療,但是這些前線的傷兵卻無法得到完善的救治??磥?,應該是有不少的傷殘才對?!皼r且!”庫林接著說道:“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神圣恢復魔法,我們那些龍騎兵也不行。他們的抗魔體質讓他們根本不能享受這種待遇。每次受傷,都得要很長時間的修養?!笔玛P自己子弟兵,庫林說話總是有那么一絲無奈。畢竟,龍騎兵在開始的時候選擇了與龍融合不懼魔法,就得承擔這樣的后果?!暗蹏凸珪慌逻@些傷殘的士兵們泄漏風暴島的秘密嗎?這幾十年來不是一直在拼命掩蓋嗎?怎會如此的大方讓這些傷殘的高手回鄉?還有,那些沒有傷殘的高手怎么安排?不怕他們泄密嗎?”王風對帝國的安排有些不解。微微嘆口氣,庫林答道:“哪里是什么回鄉??!這些人在戰場上生活了幾十年,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了。但這些人也不能棄之不顧,畢竟他們為了整個大陸拼殺了幾十年,如果不管他們的話也會寒了前線將士們的心。所以,這些人一定要妥善安排?!蓖躏L也不催他,等著他說帝國如何處理這些為國為民出過力的人?!罢妹總€帝國最近都發現了不少神秘的地區,地點隱秘,而且生活方便?!闭f道這些神秘的區域,庫林和王風都很默契的一笑?!皟纱蠊珪m然心痛,但是也沒有辦法。帝國這招,讓他們有苦說不出。而且,以后收回這些地方也絕無可能。帝國只要在這些地區繼續封鎖,里面還可以讓那些傷殘的士兵從事生產,也算是帝國能為那些為國出力的人一些補償,能讓他們在不是很辛苦的情況下安享晚年?!睅炝终f這些話的時候,倒是一派認真的神色,看來真的是很關心這些人?!澳切]有傷殘的高手,都會被編入帝國皇家特別的近衛。平日負責皇上的安全,戰時作為帝國的特別軍事力量。不過,看眼下的情形,帝國間的戰事已經不可能了。唯一可能的,就是面對他們以前的袍澤,那些公會的高手?!睅炝终f這些的時候,仿佛一尊沒有表情的雕像。王風等他說完,才繼續問道:“我們這么多所謂的大型傭兵團,都能保守這個秘密嗎?”庫林又是一陣苦笑,說道:“對你們當然放心。不過,其他的帝國,他們私下控制的傭兵團本身就是軍隊的秘密人手,這在帝國間已經不是什么秘密。這次完成任務后,估計他們就會恢復軍隊編制,并且負責駐守那些有功之人?!蓖躏L當然明白他的苦笑是什么意思??磥?,不管是天龍帝國也好,龍神帝國也好,用狼軍的時候也只能接受狼軍這種看似桀驁不馴的態度。當然不可能讓他們從軍?!半y道你們就不能不用我們,而用那些原來控制的傭兵團嗎?”王風不解的問道?!翱紤]過,但是,人手遠遠不夠。天龍帝國還好,有足夠的傭兵控制。我們龍神帝國雖然也有帝國控制的傭兵團,不過,都是那種短小精干的類似天龍傭兵團的冒險隊伍,人手不超過十個,無論如何也當不上大型傭兵團的說法?!睅炝钟星笥谕躏L,表情又有些變化?!八跃桶盐覀兝擒娎滤??為什么要用傭兵,不用軍隊?”王風皺著眉頭說道。帝國和公會之間的事情,雖然和王風也有些關系。但是,風暴島的事情卻和他沒有任何的聯系,王風并不想插手其中。庫林知道王風的想法,說道:“用傭兵有個好處。就算是大型的傭兵團,突然消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墒?,如果是成建制的軍隊的話,就非常難解釋了。為了風暴島的秘密,那些參與的傭兵團必須得跟著傷兵消失。這是所有帝國和公會達成的協議,不得不遵守。另外,成建制的軍隊到風暴島附近接人,路過的帝國也不一定同意,傭兵還可以不用考慮這個問題?!薄澳抢擒娪秩绾文苊庥谶@個結果?”王風問道。好像已經胸有成竹,庫林說道:“這個已經在帝國和公會的會談中討論過。龍神帝國情況特殊,其他帝國也都知道。提出狼軍后,兩大公會不同意。不過,要求兩大公會協助他們卻不愿意再損失一批好手,所以,他們折中了一下。只要龍神帝國能要求龍族從中作保,保證狼軍不泄漏任何關于風暴島的秘密,就可以由狼軍執行?!蓖躏L搖頭笑道:“你好像比我還有信心。說實話,我自己都不能保證狼軍的所有人都和我是一條心,這樣的擔保太輕率了吧?”早已料到王風會有此一問,庫林答道:“其他帝國也提出了異議。畢竟,讓大家損失一批已經在大陸上闖蕩多年的好手誰也不甘心,所以,最后方案又有變化。那批傷兵讓那些回來的高手先負責送到火神帝國無人的火山地區,按照各國和公會的編制分開。到時候,我們委托那些傭兵團前去接應。完稱委托后還可以繼續在大陸上冒險,不用被秘密編制?!薄罢f了這么多,要是公會的那些人泄密怎么辦。聽你的口氣,這次回來的高手不少,如何保證?”王風對于他們如此的掩蓋風暴島的事情不解。庫林道:“說實話,風暴島的事情早晚會被人知道,不過,眼下的情形,能瞞一天就瞞一天吧。畢竟,對于那些普通的百姓而言,有時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一種幸福。實在掩飾不住,也只能面對了。希望到時候不要引起大的恐慌?!蓖躏L對庫林的這些話倒是極為同意??磥淼蹏罱矊珪@個提議很是不滿,不過,不知道公會用什么理由說服的帝國代表,竟然能同意如此的要求??磥?,公會手中不是沒有帝國的把柄。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王風問道:“這次換防后,要多長時間這批人才可以回來?”遲疑了一下,庫林道:“最近前方戰事也有所減緩,不知道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公會就是拿著這個才說服帝國代表。照這個情形看的話,也許對面也對這種沒有結果的戰爭有些厭倦??赡苡貌涣硕嚅L時間,戰事會更加的稀少,到時候就算是大陸上的人知道了,也沒有什么關系。每年派人去輪換,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很多情報都是公會方面提供的,帝國也需要查證。我倒是寧愿相信公會這次的情報是準確的,至少可以不用那么殘酷的戰爭?!鳖D了頓,庫林問道:“這次委托你,你會不會答應?”“這個是不是你們皇帝陛下要委托我的事情?”王風反問?!安皇?!”庫林直接否定:“那個事情比這個要復雜,不是護送幾個人這么簡單?!薄靶?!”王風懶洋洋的回答道:“看在伊莎的份上,答應這一回。不過,記得要付報酬。你們還欠我很多的金幣?!钡谝话倭懔聹y試(上)換防早已決定并執行,只是庫林因為怕王風在試煉的時候分心,特意在他完成以后才告訴他。這次離開,伊莎幾個原來的龍騎兵已經不再跟隨。即便不是因為換防的原因,按照庫林和王風的約定,伊莎他們也只是在王風身邊呆半年而已。從時間上來說,也到了伊莎他們回到龍神帝國的時刻。當然,庫林不會讓王風空著手離開。新近成為龍騎兵的六個人成為王風的新部下,緊緊的跟在了王風身后。當然,少不了那十幾個不能成為龍騎兵的新的狼軍武士。臨走,庫林告訴王風,那十億金幣將折合成物資和勞力,分幾年內用到王風在龍神帝國的封地上。對此,王風只是一笑。至今,王風還不知道自己的封地是什么樣子。龍神帝國的委托已經在冒險者公會按照正式的手續辦理。王風回去,糾集好隊伍,就得馬上離開天龍帝國,到火神帝國的火山區。不知道霍金斯大師在不在,也許這次到那邊,還能見到他老人家。還有,那個年輕的火神帝國皇帝特使。王風在試煉沼澤的這一個月,其他幾個回各自國家取坐騎的小隊已經返回,都在天城外待命。沒有多耽擱,王風回去馬上去拜會諾頓元帥。諾頓元帥已經從風神帝國邊境回來。這次風神帝國大亂,天龍帝國和火神帝國趁著機會,各自把自己的軍隊向前推進了兩百多里,就地安營筑城。風神帝國正因為帝國繼承人的問題內亂不止,根本無暇顧及。只是派遣特使向兩大帝國表示了抗議。因為此事牽涉到神圣帝國聯盟和反神圣帝國聯盟,雙方都無法對此進行追究。風神帝國此時國力大損,在帝國清剿公會基地的時候又沒有撈到多少實質性的好處,同時對上兩大帝國,說話也沒有什么底氣。兩大帝國都已經劃地筑城,木已成舟,也只能不了了之。尤其各大帝國都在為換防的事情煩心,也根本顧不上處理風神帝國的事情,天龍帝國和火神帝國平白的落了一個大便宜。諾頓此時,正是意氣風發。有幾個將領能在和平時期拓土開疆。諾頓元帥就是其中一個。對查克和愛莎要參與換防的事情,諾頓元帥倒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身為帝國元帥的兒子,自然有隨時上戰場的覺悟。而且,軍人世家,父親剛剛為國開辟疆土,當然期望兒子也有上佳的表現。王風沒有騎皇帝陛下賞賜的那匹駑馬,只是向諾頓要了一匹雄壯的戰馬,帶領著六百多武士和精靈,馬不停蹄趕往這次任務的集合地點——火神帝國。幾百人都有坐騎自然快了很多。希爾達沒有什么馬匹,只要他們幾個往前一站,什么馬匹都會驚怵不已。好在龍騎兵都自己帶著龍,龍族五人騎著飛龍高高的飛在天空跟著。幾百人鮮衣怒馬,比起當時的勇敢者傭兵團也不多讓。各大帝國都已經互相知會過,對他們這一行倒是全部放行。王風還是取道水神帝國,這條路已經走過一次,倒也算是熟門熟路。除了人數太多一般的城鎮沒有辦法全體駐扎外,沒有什么問題。日夜兼程,只花了十日功夫,就趕到了火神帝國境內。雖然沒有火山噴發,但是,目的地一路上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硫磺味道。人還可以,馬匹倒是頗受影響,不停的打著響鼻。精靈們的獨角獸居然不受影響,尤其是琳達的金角,更是一溜的撒歡。進入山區不遠,就開始有單個的人在巡查。遠遠的,王風就能感覺出那人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氣??粗侨顺錆M了強悍軍人氣息的一舉一動,王風知道已經找對了地方。這個人明顯的不是一般的高手,而且又那么標準的軍人行為,一定是風暴島出來的人。見到王風一行,那人隔著老遠就很警惕的問他們的身份。領取這次任務的傭兵團都有一個標志身份和任務的水晶卡,王風亮了出來。這水晶卡有一種特殊的光芒,能讓人在很遠就認出來。那人看到水晶卡,點了點頭,伸手指了一個方向,讓他們繼續前進。經過幾個同樣的人驗證和指路,王風一行終于來到一個山谷。山谷里戒備森嚴。周圍被人圍的密密麻麻,全部是穿著統一制服的軍人。狼軍的人也幾乎都是軍中精銳,面對一片仿佛沒有感情的目光,不少人也覺得有些惴惴不安。里面這么多人,竟然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音。每個人臉上都是那種冷森的表情,看著狼軍一行經過,除了眼珠,沒有人有其他的動作。不知道他們是在怎樣的情形下訓練的,居然有如此森嚴的紀律。便是當年王風帶領的囚犯狼軍,也都是一個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哪里有這樣的軍容。除了王風和希爾達,沒有人知道這些是什么人。狼軍的大部分人,面對這些鋒芒逼人的隊伍,臉上都露出了戒備的神色。但那些人仿佛沒有看到一般,還是那樣的表情。老大既然在前面一言不發,狼軍眾人也緊緊跟著。每個人都是高手,這點大家都已經勿庸置疑。但這么多的高手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跟著王風的眾人都有些懷疑。這些人甚至比起各大帝國的皇家侍衛精銳也不多讓,軍容比他們更盛。穿過一片用人排成的通道,終于來到一個大的校場一樣的場所。說是校場,也不過是一片大的平地,被人周圍用一些木頭做的柵欄圍著。里面有不少人,都在看著這邊,看來已經得到他們前來的消息。不知道他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仿佛已經沒有了正常的交往習慣。見到王風的第一件事情,居然還是驗看信物,沒有一句廢話。連王風如此明顯的異族特征,也沒有表露出一絲的好奇。當先那人頂盔貫甲,一看就是個領軍的將軍。將軍確認了王風的身份,驗證過帝國方面的信物,微微眼神一轉,眼光放到了王風只有一級的傭兵標志上。王風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次這樣的目光,絲毫不以為意。將軍突然開口:“雖然你有帝國的信物,但是,你必須證明你們真的有保護我們傷殘兄弟的能力,我們才能把他們放心的托付給你們?!甭曇羟逶?,顯然斗氣已經超越王風見過的除庫林和龍神帝國皇帝外所有高手。對他們這種突然的刁難,王風并不覺得有什么。換做是自己,也不見得會信任一個如此低級的傭兵團。不過,王風并不會只看這個所謂的等級?!叭绾巫C明?”王風接著這個將軍的話反問道。將軍左右看看,連指三人。三人隨著將軍的手勢,一個個出列。身體標槍般站的筆直,目光冷冷的盯著王風?!澳銈?,也出三人。如果能在單打獨斗的情況下和他們打個平手,就可以證明你們有這樣的實力?!睂④娬f話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顯然并沒有刻意的刁難,言明只要打平就可以。停了一下,將軍接著說道:“其中一定要有你!”分明是對身為傭兵團長的王風也不信任??磥磉@將軍對于那些傷殘的袍澤,還是很在意的。王風心中突地很欣賞他,能對自己昔日的手足如此的重視,在軍隊中也一定是位好將領??粗車切┤苏f到那些傷殘兄弟時候露出的眼神,王風突然有個預感。就算這次兩大公會把這些高手都調了回來,也不見得能達到他們的目的。軍隊中的生活王風清楚,就算再怎么壁壘分明,派系林立,真要上戰場經歷幾次生死廝殺,互相共過幾次患難,一定好的跟兄弟一般。不要說幾十年如此的下來。想要通過這些人互相對付,估計比登天還難。其他人已經都跟著將軍退后,退到了校場外。王風想了想,看看對面,把琳達和若漢留了下來,讓其他人跟著退出校場。對面的三人顯然也沒有群毆的打算,兩個人齊刷刷退到了身后。只留出一人。這人身穿重甲,手持重劍,顯然是個以力取勝的高手。既然要證明,王風也不會讓人灰溜溜趕回去。如果不能通過,狼軍以后也不用在大陸上混,直接就可以解散了。執行帝國任務的時候,被人懷疑能力并
萬小心?!毙炀嘎勓砸惑@,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質疑道:“林帆打敗了薛峰?這怎么可能?”張重光低聲道:“不要驚訝,這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事情。林帆將十八招飛雪劍訣融合成一招,以其驚人的威力獲得了勝利,你切忌小心?!毙炀篙p呼道:“十八招飛雪劍訣融合一招?這似乎從來沒有人嘗試,他是怎么辦到的?”張重光搖頭道:“為師也不明白,反正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好了,看樣子他要醒了,你準備一下,比賽馬上開始?!北犻_眼睛,林帆扭頭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丁云巖,低聲道:“師傅,謝謝你?!倍≡茙r搖頭道:“不要說謝,你應該明白為師的心意?!逼鹕?,林帆看著丁云巖,語氣堅定的道:“師傅放心,十年之后,我不會再輕易放棄?!倍≡茙r看了他一會兒,點頭笑道:“好,有你這句話,師傅很高興。加油吧,師傅相信你?!闭f完轉身離開。席上,趙玉清見此,開口道:“云巖,你到我身后來觀看。重光,開始吧?!倍≡茙r有些意外,帶著幾分竊喜,走到趙玉清身后,與天麟站在一起。張重光走到場內,揮手將林帆與徐靖叫到身邊,對臺下眾人道:“現在,我們舉行本次冰雪盛會最后一輪比賽,勝者將成為本屆大會的獲勝者。大家請鼓掌為他們助威?!迸_下,眾人歡呼鼓舞,十分熱情。揮手,張重光壓下眾人的喧嘩之聲,沉聲道:“此次比賽,由騰龍谷門下徐靖對林帆,現在就請二人做好準備,比賽馬上開始?!闭f完看了徐、林二人一眼,緩緩的退出數丈距離。場中,林帆看著徐靖,神情淡然的道:“徐師兄,很高興能在這高臺之上與你比試,屆時還請師兄手下留情?!币娝_口便是客套話,徐靖也擠出幾分笑容,笑得有些勉強的道:“林師弟言重了,既是比賽就一律平等,我們各盡所能,切莫相讓才是?!绷址溃骸靶鞄熜终f得是,我定當全力以赴,還望師兄多加小心?!毙炀缸载摰牡溃骸岸嘀x師弟提醒,你也小心,可不要讓我失望?!绷址牫鏊捴械妮p蔑之意,眼眉微微跳動了一下,笑得有些奇異的道:“聽說這一次的比賽關乎師兄與新月師姐的未來,我豈不成了師兄的絆腳石?”徐靖笑容一收,微哼道:“如若你這話是代替天麟所言,我勸你最好少說兩句?!绷址α诵?,毫不在意的道:“看來徐師兄對我與天麟的關系了解得很透徹。既然如此,我們就手下分個高低。請?!遍L劍微揚,劍氣襲人,林帆在這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個人,周身透露出冷冽的霸氣。徐靖心頭一驚,疑惑的看了林帆幾眼,沉聲道:“看不出你原來竟有如此修為。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本領?!笔滞笠晦D,長劍低鳴,密集的劍芒自動散開,宛如一團云霞,圍繞在徐靖身外,組成一道防御劍幕。林帆眼神一驚,發現在面對徐靖時,與面對薛峰完全是不同的感覺。之前,他面對薛峰,能夠心平氣和,可現在面對徐靖,卻又一種不安的感覺。是徐靖真的比薛峰厲害,還是因為徐靖是同門師兄,對自己更具有威脅性?思索中,林帆面無表情,淡漠的道:“師兄既然禮讓,那這第一招就由我先開始,你小心?!毙淖忠怀?,林帆便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手中長劍翻飛滾動,兩百三十九劍糅合成七道劍柱,鎖定住徐靖七處要穴。輕笑一聲,徐靖顯得毫不在意,身體凌空倒轉,手中之劍飄逸輕靈,眨眼就發出數百道劍芒,將林帆那快得驚人的一擊給彈了出去。一擊不成,林帆身影三分,呈品字形分布于徐靖身外,三個分身同時施展不同的劍招,展開了奇絕詭異的攻擊。面對林帆的進攻,徐靖心神一緊,雖說飛雪劍訣他早已滾瓜爛熟,但是像林帆這種胡亂拆招,隨意組合的攻擊方式,應付起來還是很吃力。不過徐靖畢竟不同常人,他在察覺到身處被動之時,立馬抽身而退,先擺脫了林帆的糾纏,隨后快速進攻,以驚人的速度打亂了林帆的計劃。明白徐靖不好對付,林帆顯得格外小心,在施展飛雪身法之時,偶爾會來一兩招奇異的身法,玄之又玄的避開徐靖的追擊。如此,兩個同門師兄弟展開了快速追擊,以身法、劍訣一較高下,看的觀戰之人大為振奮。其中,張重光、丁云巖最為緊張,寒鶴、田磊密切關注,天麟神色沉默,方夢茹則表情怪異,神態變化不定?!巴T之間的比試,其實有很多局限性?!陛p輕的,善慈在天麟身旁提醒。第六十四章勢均力敵笑了笑,天麟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最后決定勝負的因素,卻并非這些?!蔽璧簧趿私?,問道:“什么才是關系勝敗的原因呢?”天麟沒有馬上回應,沉吟了片刻后,答道:“兩個字,命運?!蔽璧汇?,對這個答案有些不以為意。善慈則贊同的道:“天麟說的對,很多時候都是命運在決定一切?!倍≡茙r就在天麟附近,聽了三人的話后,有且急切的道:“天麟,你……”似乎知道他要問什么問題,天麟適時的打斷了他的話,安慰道:“丁叔叔莫要心急,這才剛剛開始,你應該對林帆有信心??纯磁_下,玲花他們都一個勁的給林帆鼓勁,你應該樂觀一些?!倍≡茙r微微一愣,隨即心情有所平復,輕嘆道:“誰若都像你一樣,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煩心之事?!碧祺胄α诵?,心里泛起絲絲苦澀,自己真的就沒有煩心事?場中,徐靖以嫻熟的劍法,快捷的身法,逼得林帆四處躲避??擅慨旉P鍵時刻,林帆總是能玄之又玄的化險為夷,這讓徐靖意識到了不對勁。一邊加緊攻擊,徐靖一邊思索對策,在考慮了片刻后,突然抽身而退,停止了快速攻擊。林帆穩住身體,不解的看著徐靖,問道:“徐師兄,你該不會是手軟了,想歇息、歇息?”徐靖不理會他的諷刺,冷然道:“林帆,我們同出騰龍谷一脈,劍訣身法都十分熟悉,這樣比來比去也沒有意思,不如我們直接一點,都拿出各自的本領,光明正大的一決高低?!绷址晕⒊了?,見徐靖眼神嚴肅,心知不答應也是枉然,只得應道:“既然徐師兄開了口,我自當奉陪?!毙炀肝⑽㈩h首,手中長劍高舉過頂,發出一道赤紅的劍芒,冷聲道:“從這一刻開始,師弟你可要小心?!痹捖?,赤紅的劍芒急斬而下,在臨近林帆之際卻又一分為三,封死了他左右兩側。見此,林帆輕喝一聲,腳尖一點地面,身體急轉而起,手中長劍快速揮動,銀白色的劍芒層層起伏,形成一道旋轉的劍柱,呼嘯一聲便破空而上,與徐靖那當頭一劍撞擊在了一起。是時,兩股劍氣相遇,陰陽之力彼此敵對,瞬間就產生爆炸,化為一股激蕩的氣流,將徐靖與林帆彈飛。翻身而退,林帆長劍急揮,連綿不絕的劍芒在身外形成一朵巨型的蓮花,由上千道劍芒組成,穩穩的將他托起。徐靖見此,冷哼一聲,飛身沖上三丈高空,手中長劍豎立,在大吼聲中一劍劈落,赤紅的劍芒飛速延伸,就宛如要斬破大地。林帆身法輕靈,在徐靖出手之際,身體一分為六,施展出六劍歸一之法,將飛雪劍訣的前六招融合一體,組成一道金燦燦的劍柱,硬碰硬的接下了徐靖的這一擊。其時,二者的劍芒相遇,至陽至剛之力對戰至陰至寒之氣,雙方勢同水火,根本沒有絲毫緩和的余地。這一來,兩強相遇勇者為尊,爆炸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一聲巨響,怒雷轟鳴。林帆與徐靖勢均力敵,雙雙被朝后彈去。這期間,徐靖表現驚人,趁著后退之際身影一晃,眨眼就出現在林帆身后,一劍直擊其背心。察覺到身處險境,林帆臨危不亂,一邊反手揮出一掌,以減緩后退的速度,一邊施展飛雪身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幻化出九道身影,以閃避徐靖這一擊。冷笑一聲,徐靖豈能放過如此機會,當下身法一展,也幻化出九道分身,死死的鎖定住林帆的身影。見此情形,林帆一邊躲避,一邊思考著對策,在連續轉化了幾次方位后,突然身體一頓,周身寒冰覆體,以此當了徐靖一擊。由于林帆此舉過于怪異,徐靖差距之際已然太遲,因而這一劍雖然擊中他,但卻力道不沉。如此,林帆因為冰塊的阻擋,肉身并沒有受損,只不過受了一些震蕩,便化解了一次危機。轉身,林帆看著徐靖,眼中流露出幾分冷冽,沉聲道:“徐師兄修為驚人,令我十分敬佩?,F在我就再來領教一下,希望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鄙碛耙环?,幻影交匯,十二道分身交錯盤旋,形成一個圓球,將徐靖鎖定在內。其時,不同的劍訣從不同的方向發動攻擊,十二組劍芒融合一體,形成一個內壓式的可怕攻擊。徐靖見此心神一震,當下顧不得猶豫,周身散發出驚天之勢,一團赤紅的火焰夾著焚燒萬物之力,在身外形成一個封閉的烈火結界。做好了防御,徐靖手中長劍豎立,左手輕輕一揮,身體便由慢而快的轉動起來,使其長劍爆發出驚人的劍芒,宛如要刺破天宇。如此,只見一道耀眼的劍柱撐破圓球,在徐靖的控制下一劍將圓球斬碎,使其氣機相連的林帆受了不小的打擊。同一時刻,林帆的十二組劍芒雖然有八組被斬碎,兩組被震偏,可剩下的兩組卻擊中了徐靖的防御結界,其玄寒之氣如一把利刃,硬是刺穿了烈火結界,將徐靖給彈飛。如此,力戰之下兩敗俱傷,誰也沒占到便宜。后退兩丈,林帆穩住身體,看了一眼對面的徐靖,發現他眼中露出幾分怒氣。很顯然,剛剛的一戰,對徐靖產生了一定的打擊。笑了笑,林帆眼中一片冰冷,揮劍道:“師兄小心,接下來這一招將是飛雪劍訣之總成?!毙炀咐浜叩溃骸安灰靡?,這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烈陽真火法決的威力?!闭f時雙手扣訣,周身氣勢激增,赤紅的真元翻滾如浪,化為熊熊烈焰托起他高大的身體。頭頂,長劍顫抖不已,絲絲血色光芒自劍尖而下,片刻劍身就通體血紅,宛如一條火蛇,正凝視著前方的敵人。林帆心神收緊,對于之前徐靖與夏建國一戰,他一直記憶猶新,知道徐靖的烈陽真火非同凡響,當下不敢怠慢,趁著徐靖沒有發動之前,身影瞬間分散,開始施展之前打敗薛峰的那一招絕技。注視著林帆的情形,徐靖臉色陰沉,一邊迅速提升真元,一邊揮劍防御。作為徐靖而言,他與薛峰不同之處在于他是騰龍谷弟子,對飛雪劍訣有很深的認識,懂得許多關鍵的玄機。當林帆的十八招飛雪劍訣開始合并,徐靖便突然發動攻擊,趁著那稍縱即逝的機會,以自身強悍的實力,催動烈陽真火法決,施展出烈焰劍法,搶先一步發動了攻擊。赤紅的劍芒眨眼而至,含著炙熱逼人的氣息,不但能克制林帆身上的寒氣匯聚,其凌厲的劍招還逼得林帆迅速后退。當然,林帆在事前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因而并不慌亂,雖然后退了數尺,卻絲毫也不影響他的攻擊。眨眼,十八劍融合為一,其威力激增十八倍,爆發出了駭然的實力。徐靖心頭大驚,在得知無法阻止之后,身體凌空旋轉,長劍連綿不斷,以逐次遞減的方式,來化解林帆這剛猛絕倫的一擊。那一刻從遠處看去,就見銀白色的璀璨劍柱劈在一團高速轉動的火球之上,交匯處火花飛濺,白霧四溢,劍柱正迅速的朝著火球內部逼進,試圖將其劈碎。這一幕持續了片刻光陰,最后火球劈碎,可徐靖卻趁機橫移數尺,玄之又玄的避開了劍柱的主要威力。其時,落空的一劍劈在高臺之上,被寒鶴出手引開,避免了高臺的毀滅災劫。林帆有些失意,對于徐靖的化解方式十分驚訝,暗自贊嘆了幾聲。避開一劫的徐靖,此時臉色陰沉,看著懸浮半空的林帆,眼中閃爍著幾許光輝?!昂脧妱诺囊粨?,可惜就差那么一點,只是你不會再有機會?!绷址靼姿捴械暮x,神情嚴肅的道:“師兄莫要將話說得太滿,現在你并沒有占據優勢?!毙炀咐浜叩溃骸澳鞘且驗槲疫€沒有發揮出我真正的實力?,F在,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正本領,小心吧?!睆椛矶?,徐靖懸浮半空,周身光芒閃爍,一股威凌天地的霸氣彌漫天際。四周,氣流波動不息,呼嘯的風聲隨著那擴散的火焰傳遍四方,讓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面色驚異。注視著徐靖身外那翻滾的火焰,林帆雙眼微瞇,連忙施展出玄冰訣,以玄寒之氣抵御著那股烈焰的炙熱之氣。然而烈陽真火法決乃騰龍谷有名的絕技,比之玄冰訣高了一個層次,又豈是尋常的寒冰之氣能夠抵御?如此,片刻光陰,徐靖發出的赤紅火焰便將林帆包圍,牢牢的將他定格在半空里。第六十五章三招約定察覺到法決的差異,林帆心思一動,正打算轉變法決,誰想徐靖卻突然進攻,以熾熱的烈焰為武器,一舉束縛住了林帆的身體。同時,徐靖長劍無聲,發出一股赤紅的匹練,宛如靈蛇一般,輕易就卷住了林帆,將他在半空甩來甩去,看得丁云巖與臺下的玲花等人驚叫不已。置身險境,林帆有些心急,在一連三次掙扎都無功而返后,突然元神出竅,硬闖那滾滾烈焰,逃脫了徐靖的攻擊。微光一閃,林帆回復了人形,停在徐靖三丈之外,眼神奇異的看著眼前之人。徐靖不解他眼中的神情,問道:“為何這樣看著我,是想看透我,還是想從我身上找出點破綻來?”林帆搖頭道:“不,我是在想如何打敗你?!毙炀嘎勓源笮?,問道:“你拿什么打敗我呢?”林帆看出他臉上的不屑之色,略有怒氣的道:“兩個字,決心!”徐靖聽了覺得好笑,帶著教訓的口氣道:“比賽靠的是實力,光有決心可不行?!绷址溃骸皼]有實力,我又豈會站在這里?”徐靖臉色一沉,嚴肅道:“林帆,你不要得意,馬上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彪p手一展,氣勢外泄,如山的壓力瞬間而至,輕易就將林帆困在一個丈大的空間內。完成了這一步,徐靖長劍高舉,看似緩慢的一劍卻蘊含著徐靖八層的真元,在下落之時宛如泰山隕落,大有壓倒一切的氣勢。林帆長劍收回,雙手握緊,身體在一丈空間內自動旋轉,形成一道龍卷風,夾著萬千的劍芒,正逐漸將身外的凝固空間撕碎。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但林帆沒有放棄,在堅持了片刻后,他終于劈開了凝固空間,卻正好遇上那當頭一劍來襲。是時,林帆避讓不及,被徐靖一劍擊落,狠狠的撞在高臺之上,受傷不輕。一擊得手,徐靖乘勝追擊,不等林帆站起身來,第二輪可怕的攻勢便再次臨身。其時,只見一團火焰如光環鎖定林帆的身體,時而膨脹變大,時而縮小收緊,這一張一弛間,產生的壓力十分強悍,幾乎震散林帆的身體。四周,觀戰之人臉色大驚,不少人搖頭微嘆,顯然都看出林帆正一步一步走入困境。天麟眉頭皺起,看著交戰的情況,心里有些驚異。此時此刻林帆都還不肯顯露實力,到底他有什么顧慮?方夢茹注視著林帆,眼中滿是期待,似乎她想從林帆身上看到什么,可卻一直不曾出現。臺下,黑小猴、薛軍、陶任賢激動不已,口中大叫著林帆的名字,唯有玲花還算冷靜。江清雪看到這里,不由扭頭看向天麟,發現他雖然有些擔憂,卻還比較鎮定,這讓江清雪好生詫異,搞不懂天麟為何這般沉得住氣。收回目光,江清雪看了一眼遠處的新月,見她神色清冷,并不絲毫擔憂,心里不由暗贊,心想這新月真如雪域蓮花,高貴而圣潔。同一時刻,觀戰的張重光、寒鶴、田磊三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對于徐靖的表現十分滿意。公羊天縱微微嘆息,對于林帆的處境感到失意,因為這從側面反映出薛峰可能不如夏建國。雪山圣僧笑容奇異,看著交戰的情況,低語道:“十年一夢,六百光陰,到頭來終歸要面對宿命?!壁w玉清神色略顯悲切,嘆息道:“是啊,世間哪來永恒的秘密?”一旁之人聞言一愣,不明白他二人話中的含義。場中,林帆此刻形式危機,在徐靖刻意的攻擊下,根本無法脫身。一會兒,林帆就感覺到身體狀況急速下滑,心知不能再拖,不然就毫無扭轉的機會。想到這里,林帆眼中流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輝,手中長劍推出,赤紅的劍芒表面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在遇上徐靖那火焰般的光環時,彼此激烈碰撞,飛濺出耀眼的火花。這一幕持續了片刻光陰,隨后那淡金色的劍芒便斬斷了徐靖發出的光環,脫離了困境。對此,徐靖大為驚異,自己烈陽真火法決所演化出來的光環束縛力極強,以林帆所學根本不可能掙扎開脫,但事實卻令人不得不相信。奮力一擊,林帆終于脫困,然俊俏的臉上卻露出幾許疲憊。閃身后移,林帆警惕的看著徐靖,臉色嚴肅的道:“不好意思,讓徐師兄失望了?!毙炀改樕怀?,冷漠道:“失望還談不上,不過有幾分驚異?!绷址浜叩溃骸绑@異的背后,是不是也帶著幾分心神不寧?”徐靖眼神一冷,喝道:“林帆,休要逞口舌之能。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態,要不了幾招我就能把你打下臺去?!绷址p眼微瞇,沉默了一會兒后,冷笑道:“是嗎?那我們不妨以三招為限,看誰是最后的勝利者?!毙炀缚粗?,隱約覺得他似乎變了一個人,心里泛起了一股怪怪的感覺。思索了片刻,徐靖點頭道:“好,就以三招為限,我們分出個高低。希望這三招你能表現得像樣一些?!绷址牡溃骸皫熜謶摽紤]的是,三招之后你若是敗了,將如何面對在場之人?!毙炀改樕⑴?,喝道:“狂妄,你以為你是誰?”林帆并不生氣,淡淡的道:“這個問題我稍后會回答你?,F在我們還是開始吧,莫要讓大家在一旁干著急?!毙炀负莺莸牡闪怂谎?,哼道:“來吧,讓你見識一下騰龍谷真正的絕技。第一招,烈焰焚云?!彬v身而起,徐靖全身火焰四溢,雙手扣訣于胸前,開始全力催動體內的烈陽真火法決。此刻,徐靖滿心怒氣,雖說是比賽,可這場比賽關系到他的名譽以及與新月的關系,他怎能不在意?加上林帆一再的言語刺激,出乎意料的表現,那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地位,他自然得打敗這個同門師弟。有了這些原因,徐靖不再手下留情,第一招就施展出了九層真元。如此,只見徐靖全身光芒流轉,赤紅的火焰滾滾如浪,在他腳下形成一座蓮臺,將他襯托得有如火焰使者一般。四周,擴散的火焰仿佛有靈性一般,時而翻滾時而旋轉,只一會兒功夫就蔓延至數里方圓,宛如一朵紅云籠罩在騰龍谷上方,映得附近一片血紅,并傳來滋滋的聲響。臺上,林帆表情古怪,在徐靖蓄勢待發之際,他根本不看對手一眼,而是扭頭四顧,眼神中透露出幾許常人難以理解的目光。那一刻,林帆的眼中隱約含笑,目光掃過臺上觀戰的眾人,在天麟、丁云巖、趙玉清、方夢茹等人身上停頓了一下,似乎表露了某種含義,只是他們明白嗎?移開目光,林帆看了看半空的新月,隨即落到臺下,眼神與玲花交匯了片刻,隨后又移到黑小猴、薛軍、陶任賢臉上。這期間,林帆隱晦一笑,可臺下的四個師弟妹都領略到了。剎時,一股感動在彼此心間流淌。玲花四人心里明白,最后的時刻在這時候來到。為此,他們臉上洋溢著微笑,眼中露出鼓勵,以自己的方式表達出心中的想法。臺上,天麟一眼就看懂了林帆的眼神,語氣奇異的道:“該來的終于要來了?!倍≡茙r從林帆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事情,但他不甚明了。此時聽天麟這話,不由得問道:“什么是該來的?”天麟奇異的笑了笑,目光掃了方夢茹一眼,見她神情異常,當即回頭對丁云巖道:“林帆身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那足以改變他的一生?,F在,就是那些秘密揭曉的時候了。仔細看,相信這一刻你將終生難忘?!倍≡茙r有些激動,問道:“真的?”天麟不語,只是笑笑。此時,徐靖的法決已經基本完成,滿天紅霞在他的控制下,形成一個相對封閉的結界,將數里方圓籠罩在內。結界里,激蕩的氣流正迅速匯聚,在徐靖的催動下,有意識的朝著林帆移去。這一來,一個超重壓力氣場便從此產生,讓置身其間的林帆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察覺到身外的情況,林帆適時的收回目光,抬頭看著那位于五丈高空之上的徐靖,兩人目光相會,頓時飛濺出一連串的火花。在徐靖而言,他對林帆的漠視感到十分氣憤,眼神中不由帶著怒氣。在林帆來說,自從十年前他就立志要打敗徐靖,而今機會終于來臨?!敖诱邪?,林帆,看我烈焰焚云把你轟下臺去?!迸嚷曋?,徐靖雙手法決一轉,周身火焰急速跳躍,在他的控制下開始迅速收緊,很快就形成一朵三丈大小的火云,朝著林帆罩去。第六十六章飛龍劍訣面對如此攻擊,林帆眼中泛起了一層奇異之色,左腳上前一步,右手長劍斜指,身體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讓人見之稱奇。同時,林帆身上流露出一股狂野的氣勢,正以十倍的速度激增,僅眨眼功夫,一股狂傲天下的霸氣便彌漫蒼穹,令在場所有人為之震驚。那一刻,林帆全身紅光匯聚,隱約有一頭怪獸在他身體內部流竄,仿佛要突破某種禁忌飛上藍天。對此,林帆神情威嚴,全力催動神秘法決,迫使那股欲破蒼穹的力量進入長劍之內。這一來,劍身瞬間血紅,一頭變幻莫測的奇獸浮凸在長劍表面,隨著林帆的施法,最終破劍而出,化為一頭龍形怪獸,夾著震魂裂魄的刺耳鳴叫,迎上了徐靖的那一招烈焰焚云。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絕大多數人都感到吃驚。臺下,觀戰之人立時沸騰,玲花、黑小猴四人則高聲為林帆鼓勵。臺上,趙玉清神色怪異,似乎早有所知,其余四派高手則滿臉驚訝,都被林帆的突變所震驚。丁云巖又驚又喜,張重光又怒又氣。方夢茹豁然起身,寒鶴與田磊則雙雙驚呼出聲。這一刻,林帆的變故牽動了眾人的心,其中最為激動的莫過于方夢茹與寒鶴、田磊三人?!帮w龍劍訣!是飛龍劍訣,這怎么可能?這……”有些語無倫次,田磊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寒鶴臉上肌肉抖動,顫聲道:“五百年了,終于又看到飛龍劍訣,師妹……”方夢茹神情激動,眼中淚光閃爍,夢吟般的低語道:“五百年后,飛龍再現,師兄,你還好嗎?”無盡的滄桑,切切的悲鳴,或許五百年的光陰,也抹不去那曾經的刻骨銘心。張重光不明所以,急切的問道:“二師叔、三師叔,到底這是怎么回事,為何會這樣呢?”寒鶴與田磊搖頭嘆息,誰也不愿意提。丁云巖此時也回過神,沖趙玉清問道:“師傅,飛龍劍訣是怎么回事?”一旁,馬宇濤與公羊天縱都一臉好奇,雙雙注視著趙玉清。微微一嘆,趙玉清搖頭不語。雪山圣僧感觸的道:“其實飛龍劍訣是騰龍谷的一大絕技,在五百年前,谷主有個師弟,曾以這套劍訣名揚冰原,可惜……”馬宇濤好奇道:“可惜什么?”話剛落,場中便傳來一聲巨響,淹沒了眾人的聲音,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原來,就在大家談論之際,林帆那突如其來的一劍撞上了徐靖的那朵紅云,雙方各展所長,激烈撞擊,最終在經過了數十次的碰撞后,累計的力量攀升到了一個極限,從而產生爆炸,一舉將雙方的攻勢瓦解。第一招交鋒,徐靖準備充足卻沒有占到便宜,這讓他心頭駭然,不期然的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傲立半空,林帆神情嚴厲,周身霞光萬道,漠然的看著徐靖。感受到他眼中的冷漠,徐靖怒道:“林帆,你剛才所使的劍訣從何學來,叫什么名字?”林帆冷漠道:“徐靖師兄,你是不是開始為結局而擔心?”徐靖怒道:“胡說。剛剛只是平手,我并不怕你?!绷址溃骸叭绱?,我們就開始第二招吧?!闭f完長劍后揚,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徐靖喝道:“慢著,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绷址粗难劬?,冷聲道:“飛龍在天,劍破紅塵。你可有耳聞?”徐靖疑惑道:“飛龍在天?你剛才施展的是飛龍劍訣?這是哪一派的劍訣?”林帆道:“騰龍谷有八大絕技,你所修煉的冰火訣就是其一,而飛龍訣也位列其內?!毙炀敢汇?,看了看臺上的寒鶴與田磊,驚疑道:“飛龍訣,我怎么不曾聽聞?”見他質疑,寒鶴道:“靖兒,林帆所言不假,飛龍訣的確是騰龍谷八大絕技之一?!钡玫搅丝隙ǖ幕卮?,徐靖臉色一沉,等瞪著林帆道:“不管你從何學來飛龍訣,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绷址珖烂C的道:“如此最好,我們就光明正大的比一比??词悄愕谋鹪E厲害,還是我的飛龍訣高明!第二招,師兄小心?!鄙眢w前傾,人如龍形,周身龍氣彌漫,口中發出震耳的龍吟。這一刻,林帆不再隱藏實力,體內飛龍訣高速運轉,將他畢生修煉的真元轉化為一股龍靈之氣,夾著傲視蒼穹的氣概,籠罩著方圓數十里。四周,狂風怒吼,風云變色,淡金色的光芒如云霞散開,在他身后形成一團有如實質的光云,正迅速的演變成一頭巨龍,盤踞在他的頭頂。徐靖心神微驚,怒吼聲中彈身而上,雙手左右揮動,銀白色的冰霧急速匯聚,只眨眼功夫就在身外凝聚成一團數百丈大的冰云。置身冰云之內,徐靖周身白光如銀,依照一定的頻率波動,并層層流動,于頭頂形成一顆透明的光珠,蘊含著極寒之氣。完成了這些,徐靖大吼一聲,喝道:“第二招,冰珠凝魂!”說時雙手猛然推出,控制著那顆光珠緩緩的朝著林帆飛去??粗枪庵?,林帆心神微震,清晰的感應到上面所蘊含的力量,這讓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發招反擊?!暗诙小P龍九曲?!鄙眢w一晃,人影九分,九個不同的姿勢運行不同的劍招,在瞬間激發而出,卻又眨眼匯聚一體,形成一招復合劍訣,正是那盤龍九曲。半空,九道劍芒彎曲交織,就像是一組旋轉的曲線光波,在臨近那光珠之際,九道劍芒瞬間合并,宛如一條光帶,正好將光珠束縛于原地。如此,兩股力量半空相遇,極寒無比的光珠凝聚時空,形成一個擴散的冰球,朝外延伸。收緊的劍芒壓力驚人,含著霸道的龍氣,試探壓碎光珠,瓦解徐靖的攻擊。二者屬性相反力量相對,彼此抗衡相互消融,最終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爆炸,形成一個擴散的光球,朝著彼此靠近。面對毀滅性的爆炸,林帆長劍一揮,赤紅的劍氣破云裂空,硬是將那股爆炸給御到了兩旁去。徐靖選擇了閃避,身體飛射云霄,待爆炸之后,這才飄落而至。兩招比試,林帆與徐靖不分高低,可雙方都消耗了不少真元,也各自受了不輕的傷。接下來這最后一招,誰能取得最后的勝利?林帆的飛龍訣真的能戰勝徐靖的冰火斬嗎?疑問在眾人心中回蕩,這一刻,觀戰之人誰也不曾說話,只是默默的等待。場中,林帆看著徐靖,眼中泛起了一絲奇光,語氣怪異的道:“最后一招了,徐師兄心中有何感想?”徐靖怒視著他,哼道:“你又有何感想?”林帆笑了笑,有些苦澀卻又含著幾許滄桑,目光掃過在場之人,輕聲道:“十年一夢,只為今朝。還記得當年在龍池的情況嗎?”徐靖詫異的看著他,問道:“你還在記恨當年那事?”林帆搖頭道:“記恨算不上,不過我很難遺忘是真的。說實話,若沒有當年那次事件,我也不會這般發憤圖強。這一點還是應該感謝師兄的?!毙炀负叩溃骸靶菀f話帶刺,有本事你就亮出來,讓我看一看你這十年來的成果。出招吧?!蔽⑽㈩h首,林帆眼神變得漠然,淡漠道:“最后一招,徐師兄可要小心,這不僅僅只是一場比賽
聲,聯手發出三股強大的凌厲攻擊,攻擊向了博碧的后背,想要一擊殺死逃跑的博碧?!班亍钡囊宦?,三股強大的凌厲攻擊被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抵消了大半,剩余的力量全部被博碧身體表面浮出的中品真靈器抵擋住,并未傷害到博碧?!爸衅氛骒`器戰衣!”三名七級神君貪婪的看了一眼博碧身上表面浮出,散發著陣陣白光的中品真靈器戰衣,更加堅定了三人殺死博碧的決心。不過經過一路疾馳,博碧已經接近歷信城了,博碧已經看到歷信城雄偉青色城墻以及歷信城內高大的建筑?!昂?!你以為逃進歷信城就沒事了嗎?你這個小偷,拿命來!”追趕博碧的這三名神君乃是歷信城城主的親信,三人在追趕的博碧的時候,已經傳音商議好了,以博碧偷取自己中品真靈器戰衣為由,殺死博碧,奪取博碧的中品真靈器戰衣,因為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只有四級天神實力,沒有任何地位,修煉神訣普通的神人會擁有一件中品真靈器戰衣。但博碧并不理會身后三名七級神君大聲呵斥,依然謹記景風的叮囑,鼓足全力,配合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向歷信城方向飛去。十多分鐘過后,博碧終于落到了歷信城城門外,極具的喘息起來。博碧之所以沒有逃進歷信城,是收到景風傳音叮囑,因為景風要三名七級神君在歷信城外接受懲罰?!靶∽?,你怎么不逃了!在逃??!”身材肥胖,但異常靈活的七級神君瞇著小眼,走到了氣喘吁吁的博碧身旁,冰冷的說道?!八绝櫀|大人,出什么事了!”歷信城守衛看到七級神君司鴻東三人圍住了一名只有四級天神實力的年輕人,連忙跑了過來問道?!皼]事,這小子偷了我們剛剛得到的中品真靈器戰衣,我們正要把他拿下!”司鴻東緊緊盯著博碧,把想好的說詞說了出來。歷信城守衛看了一眼博碧,發現擁有四級天神實力的博碧并沒有什么出眾之處,怎么會在三名七級神君眼皮底下偷得中品真靈器戰衣。但司鴻東三人乃是城主親信,平時囂張跋扈,無人敢惹,六名歷信城守衛也不敢多問。其中一名好似隊長摸樣的中年人走過來,很客氣的問道:“司鴻東神君,用不用我們把他抓住,送到你們府上審問??!”“不用了,我們兄弟三人親自出手就行!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一下他!”身材肥胖的七級神君司鴻東擺了擺手道?!笆撬绝櫀|大人!”守衛隊長從命道,很同情的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博碧,帶著自己的手下退了下去?!靶∽?,你在逃??!怎么不逃了!”底氣十足的司鴻東一臉冷意的看著博碧,嘲諷道?!拔覜]想到你們竟然如此卑鄙,污蔑我偷你們中品真靈器戰衣!我真替你們感到臉紅!”有了景風做后盾,想到景風的實力,博碧平靜下來,一臉不屑的道?!靶∽?,你找死!”看到博碧投來的鄙夷眼神,司鴻東憤怒了,大吼一聲,伸出了環繞著陣陣黑煙的右臂,抓向了博碧的脖子。就在司鴻東環繞著黑煙的手臂抓到博碧脖子時,博碧的右手臂急速的上抬,博碧的中指點到了司鴻東伸來的手臂上,刺透了司鴻東的手臂,并震退了司鴻東?!鞍?!”司鴻東捂著受傷的手臂,不住的后退,一股血柱在司鴻東手臂上涌出,疼得司鴻東不住的怒吼?!澳愕降资鞘裁慈??你隱藏的好深??!”身材魁梧的司鴻際警惕的看了一眼只有四級天神實力的博碧道。因為司鴻際三人釋放的靈魂之力根本沒有感覺到有高手出現,所以三人以為博碧藏拙,傷到了司鴻東?!拔揖褪巧裰缫粋€普普通通的四級天神高手,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剛剛他受傷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博碧鄙夷的看了一眼三人道?!靶∽?,就算你實力很強,今天也休想安全離開,到了這里,就是九級神君,也休想占得便宜!”為七級神君司鴻東止住傷勢的司鴻首發現博碧剛剛博碧釋放的力量只是比司鴻東強一分,頂多是一名八級神君高手,沖著司鴻東三人傳音交代了一番,準備三人一起出手制住博碧?!半y道你司鴻家族神君都這般嘴臉嗎?”博碧有些憤怒的大吼道?!靶∽?,你找死!”聽到博碧竟然呵斥司鴻家族神君,司鴻東三人憤怒了,大喝一聲,躍到了空中,分三個方向,攻向了博碧,想要把博碧擒住?!昂?!”一股強大的氣勢在博碧身上傳出,迅速在博碧身體周圍形成了一股氣勢龍卷風,把司鴻東三人發出的攻擊卷到了里面,瘋狂的抵斥了?!班剜剜?!”三聲,司鴻東三人被景風透過虛獨境散發的氣勢擊中胸口,噴出了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昂脧?!”看到大發神威的博碧,剛剛還十分同情博碧的歷信城守衛統領緊咽了一下口水道。但司鴻東三人都是歷信城城主親信,不得有失。想到這里,歷信城守衛統領沒有猶豫,立即飛進了歷信城,向歷信城城主府方向飛去,準備去搬救兵。雖然博碧沒有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增加,但看到三名七級神君倒在自己腳下,還是讓博碧感到了一陣激動?!靶∽?,我要殺了你!”震翻在地的司鴻東暴喝一聲,彈地而起,寄出中品真靈器長劍,在空中劈出一道凌厲的劍芒,劈向了博碧。由于景風只能透過虛獨境釋放強大的靈魂之力,并不能透過虛獨境進行攻擊,也不能瞬間提升博碧自身之力,所以景風感覺到司鴻東劈出的凌厲劍芒飛來,不敢大意,釋放出一股強大的靈魂之力包裹住博碧,避開了司鴻東劈出的劍芒?!班病钡囊宦?,躲避到空中的博碧身影突然消失,這讓憤怒的司鴻東三人感到了一絲震驚,震驚博碧的速度。但不多時,景風帶著博碧又重新出現,從遠處的密林飛了出來?!靶∽?,你有種,逃了還敢再回來!你以為找了一個幫手就能改變今天的命運嗎?既然你敢回來,那就留下命來!”司鴻東盯著緩緩飛來,神態自若的景風和一臉平靜的博碧,憤怒的吼道?!班?!”的一聲,司鴻東三人很有默契的祭出了各自的真靈器,劈出了凌厲一擊,三股凌厲的攻擊匯集成一條黑色巨蟒,咬向了景風和博碧?!昂?!”景風輕聲一聲,一擺手,釋放出一股無沌之力,射到了飛來的黑色巨蟒身上,瞬間化解了司鴻東三人使用真靈器發出的攻擊?!澳?!你是誰?”雖然司鴻東三人看不出景風的虛實,但看到景風揮手之間,就化解了自己三人使用真靈器匯集的攻擊,就這份實力,就是歷信城城主親臨,也不一定是對手,這讓司鴻東三人感到了一陣后怕?!扒拜?,你聽我們解釋,你身后那個人偷了我們的中品真靈器戰衣,我們只想要回來,只要他把偷得我們的中品真靈器戰衣還給我們,我們立即離開,決不再難為他!”計謀很高的司鴻首賭景風和博碧乃是剛剛遇見,蠱惑景風道?!昂?!他那件中品真靈器戰衣是我送的,怎么成了你們的,你們依仗實力,強搶中品真靈器戰衣還理直氣壯,我不得不佩服你們的臉皮之厚!”景風冷哼一聲,有些惱怒的說道、“今天我就給你點顏色看看,讓你們知道在神之界,不要太囂張!”景風冰冷的說道。話畢,景風身影突然模糊起來,司鴻東三人只覺眼前一閃,一股狂暴的力量就沖擊倒了胸口,震碎了三人身穿的下品真靈器戰衣,把三人震飛了出去?!班坂坂郏?!”司鴻東三人狂噴數口鮮血,直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把地面砸開了一個巨坑?!安?!你不要過來!”感受到景風的實力,三人早已被嚇破了膽,后悔當初招惹博碧,惹來一大堆麻煩?!澳銈儸F在怕了?不覺得晚了嗎?”景風冰冷的說道??吹骄帮L輕松擊傷司鴻東三人,歷信城的守衛左右為難,因為司鴻東乃是城主親信,如果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殺,自己一定會收到牽連。但景風的實力太強,想自己幾人的實力還不如七級神君司鴻東,守護歷信城的侍衛暗中祈禱歷信城中趕快來救兵。就在歷信城守衛焦急祈禱,司鴻東三人不住求饒時,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感覺到歷信城內出現了數十股強大的氣息,正向自己這邊趕來,而且其中一名地級神王高手的氣息十分熟悉。景風平息了一下憤怒的心情,不再理會,和博碧站在了一起,等待歷信城的高手到來。第533章司鴻飛“銘起兄怎么了!”看到景風似笑非笑的表情,博碧不解的問道?!皻v信城有高手來了!”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景風話音剛落,嚇得渾身顫抖的司鴻東三人感覺到歷信城城主帶著高手來了,一顆揪著的心輕松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態度立即轉變,指著景風道:“小子,有種你就你別跑,看我們城主來了怎么收拾你!”“好,那我就等著!”景風并不驚慌,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吹骄帮L神態自若的表情,三名七級神君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安,隱約感覺到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了?!般懫鹦?,我們趕快走吧!你不要因為我再招惹到司鴻家族高手!”博碧一臉擔心的勸解景風道?!安┍?!不要怕,我和司鴻家族還有些淵源,他們不會把我們怎么樣的!”景風露出一絲自信的笑意,安慰緊張的博碧、一會的功夫,歷信城城主司鴻信帶著歷信城的高手,以及一名在歷信城做客的地級神王趕到了歷信城外,看到司鴻東三人全部重傷倒底,噴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衣服,歷信城城主司鴻信氣由心生,大吼一聲,不分青紅皂白,發出一股強大的神君之力,攻向了景風,想要重傷景風,為三人報仇?!昂?!”看到歷信城城主竟然如此魯莽,景風冷哼了一聲,把無沌之力提升至八成,振幅了十倍力量,迎上了歷信城城主司鴻信發出的攻擊?!班亍钡囊宦?,司鴻信在空中倒飛了出去,身上的衣服也被景風釋放的無沌之力震裂?!斑@怎么可能!”司鴻東三人看到景風輕松一擊竟然震傷了九級神君頂峰實力的司鴻信,全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道?!按竽?,你竟敢傷我們城主,留下命來!”司鴻信帶來的神君高手眉頭一掀,祭出了各自的真靈器,就想出手教訓景風。這時,司鴻家族唯一的神王大喝一聲道:“你們都在干什么,不知道這是飛域之界的景風公子嗎?還不給我住手!”“司鴻飛兄,原來是你!恭喜司鴻飛兄修煉到地級神王之境!”景風終于知道是誰讓自己感到很熟悉了,原來是在初神域見到的司鴻飛。只是如今司鴻飛已經從九級神君境界提升到了地級神王境界?!熬帮L,不知你怎么會和我司鴻家族神君發生沖突!”司鴻飛知道司鴻家族圣主十分賞識景風,曾力邀景風去司鴻家族皇城一趟,只是景風有事耽擱了,如今再次見到景風,司鴻飛發現自己竟敢看不出景風的實力,對景風修煉速度感到了乍舌,很客氣的詢問道。景風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司鴻飛,當聽到司鴻東三人竟然如此飛揚跋扈、心懷不軌時,司鴻飛大為惱火,大聲命令道:“司鴻信,這就是你所說的親信嗎?你平時是怎么管教他們的,讓他們如此飛揚跋扈,目中無人!而且還心懷不軌!”“司鴻飛神王,我確實不知道他們所為,我如果知道,一定會嚴加管教!”歷信城城主司鴻信嚇得渾身顫抖,不住解釋道?!昂?!既然你不會管教,那我幫你管教!”司鴻飛雖然隸屬于魔族司鴻家族,但為人正直,嫉惡如仇,聽到司鴻東三人竟然如此可惡,司鴻飛決定殺一儆百,震懾一下歷信城高手,讓他們不要敗壞了司鴻家族名聲。地級神王司鴻飛一步步走近了驚慌失措的司鴻東三人,看到司鴻飛眼中的冷色,司鴻東三人嚇傻了,不住的求饒!“太晚了!”司鴻飛搖了搖頭,沒有理會三人的求饒,虛空一抓,形成了一把氣劍,瞬息之間劈出百劍,劈斷了司鴻東三人全身經脈,使司鴻東三人變成了廢人?!鞍?!啊??!”一聲聲凄慘聲在司鴻東三人口中發出,司鴻東三人苦修億年的境界毀于一旦?!八绝櫺?,命人把他們抬走,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如果以后讓我發現誰還敢張揚跋扈,心懷不軌,我定斬不饒!”司鴻飛大聲呵斥眾人道?!笆鞘?!屬下以后一定嚴加管教,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雖然司鴻信乃是歷信城城主,但司鴻飛乃是司鴻家族皇城出來的神王,地位高司鴻信數籌,所以司鴻信根本不敢違背司鴻信的命令?!熬帮L,我們不要理會他們,我們進城聊,我對你這些年的經歷很感興趣!”司鴻飛親切的對景風說道?!昂?!我也有很多事要問你!”“博碧,我們走吧!”景風點了點頭,叫了身后的博碧一聲,跟著司鴻飛走進了歷信城內?!般懫鹦?,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博碧走在景風身后,聽著景風和司鴻飛交談,輕聲問道?!拔业恼婷芯帮L,銘起只是我的假名!在特殊的環境下不方便說!你不會埋怨我吧!”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皼]有沒有!”博碧連忙擺手道?!熬帮L,這位是?”看到景風身后跟著,只有四級天神實力的博碧,司鴻飛問道?!斑@是我在血翼家族勢力范圍認識的一位朋友!雖然他實力不強,但他意志堅定,資質也不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景風解釋道。聽到景風贊嘆博碧資質不錯,司鴻飛很有深意的看了幾眼博碧,點了點頭道:“景風,你的眼力不錯,他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材,只要刻意打磨,以后的發展不可限量!”“小子,你難道沒看出景風對你贊賞有加,你還等什么,還不找機會拜景風為師,他可是我見過修煉速度最快的一個!”一邊走,司鴻飛突然給博碧傳音道?!扒拜?,這!”想到景風驚人的實力以及自己低微的身份,博碧有些猶豫起來?!靶∽?,機會就在眼前,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司鴻飛傳音道。話畢,司鴻飛不再理會陷入沉思的博碧,和景風一路閑聊來到了歷信城城主府內。歷信城城主府,司鴻飛休息的別院內?!熬帮L,你如今修煉到何等境界了,我發現都看不透你了!”坐在別院主殿內,司鴻飛詢問道?!八绝欙w兄,我如今和你的境界一樣,都是地級神王,只是我的靈魂之力達到了玄級神王,所以你看不透我!”景風沒有隱瞞道?!办`魂境界達到了玄級神王之境!景風,這靈魂境界應該比自身實力要難修煉吧!你的靈魂境界怎么會提升的如此之快!”司鴻飛驚嘆的說道?!拔异`魂境界提升的之所以這么快,是因為凌界主曾經讓我去時間之域修煉!我在時間之域修煉了一萬多年,領悟了時間法則,所以靈魂境界才會急速提升!”景風解釋道?!熬帮L,你竟然領悟了時間法則,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可聽說飛域之界領悟時間法則之人絕不超過五人!”司鴻飛震驚的說道?!皩α怂绝欙w兄,最近神之界都發生了什么大事!”景風期待的詢問道?!白罱裰绨l生最大的事就是天蒙家族象征,天羽之城被神秘人所毀,鎮守天羽之城的天蒙家族地級圣神天蒙羽隕落!”司鴻飛把最近神之界發生的事將給景風聽?!八绝欙w兄,除了這些事,神之界還發生了其他大事嗎?”景風聽到司鴻飛所說之事自己都知道,繼續問道?!班?!確實還有一件,只是這件事我司鴻家族沒有查明事情真偽!”司鴻飛沉思了一下道?!笆鞘裁词?!”景風眉頭一皺道?!澳蔷褪勤ぷ迨テ髂净暝诂F!”司鴻飛道?!摆ぷ迨テ髂净暝佻F!”聽到司鴻飛所說,景風心中咯噔跳了一下,陷入到了沉思中?!熬帮L,你怎么了!”看到景風陷入到了沉思中,司鴻飛關心的問道?!皼]事沒事!我就是想到一些事情罷了!”景風在沉思中醒來,含糊的說道。就在景風和司鴻飛的對話時,博碧鼓足了一下勇氣,心中一橫,跪到了景風面前道:“景風師傅,請你收我為徒,傳授我修煉神訣!師傅你請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修煉,不會壞了師傅名聲的!”“博碧,你真的愿意拜我為師!”看到博碧終于開竅,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霸敢?!只要師父肯收下我,我一定勤加苦練!為師父爭光!”博碧堅定地說道?!昂?!博碧,你心智堅毅,資質也不錯,是一個可造之材!我今天就收下你!希望你能刻苦修煉,日后一飛沖天!”景風語重心長道?!笆菐煾?!徒兒謹記!”博碧欣喜的說道?!熬帮L,恭喜你收下一個好徒弟??!”司鴻飛恭喜道?!爸x謝司鴻飛兄!”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八绝欙w神王,博碧謝謝你的提點!”博碧感激的說道。如果沒有司鴻飛神王的提點,博碧還真沒有勇氣拜景風為師?!昂呛?!好了不說了!景風,我們難得見一次面,你又收了一個好徒弟,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好好大喝一場!”司鴻飛心情大好道?!昂?!”景風點了點頭,欣喜的說道。第534章五珠換體景風和司鴻飛以及博碧在司鴻飛休息別院大喝了三天三夜,景風把心中的苦悶全部隨這場大醉,化為了烏有。景風虛獨境中的清泉酒也在和司鴻飛大喝中消耗已盡,以后景風只能過沒有清泉酒的日子了。三天之后,景風化解了一下體內的酒氣,向司鴻飛要來一間獨立的房間,把博碧叫到了房間內,準備利用五源珠,強行改變博碧的體制?!安┍?,一會我用五源珠幫你改變體質,不過這個過程非常痛苦,你可一定要堅持??!”景風把博碧叫到身邊,提醒道?!皫煾的惴判奈?,我一定會堅持住的!”博碧一臉堅定的說道?!昂?!”看到博碧堅毅的神情,景風欣慰的點了點頭,釋放出一股強大的無沌之力包裹住了博碧,心意一動,祭出了體內的五源珠,控制五源珠發出五色神光,罩住了博碧,開始為博碧改變體質。雖然博碧資質很好,但博碧以前修煉的神訣太過普通,已經影響了博碧以后的修煉速度,為了讓博碧完全改變體質,景風首先把無沌之力滲透進博碧體內,一點點驅散了博碧體內的神之力,再慢慢改造博碧體質。經過三個多時辰的驅散,景風感覺到博碧體內的神之力已經被自己釋放的無沌之力完全驅散,緩緩收回了博碧體內的無沌之力。一直咬牙堅持的博碧感覺到體內,猶如萬蟻焚體的感覺消失后,松了一口氣。但還沒等博碧緩過勁來,一股遠超剛才疼痛的感覺涌上心頭,博碧只能繼續緊閉雙目,咬緊牙關,握緊雙拳,努力不使自己叫出來,苦苦堅持著。景風控制五源珠發的金屬性靈力,鉆入到了博碧體內,一點點撕裂了博碧原有的經脈,粉碎博碧的骨科,改造博碧體內神嬰。由于改造體制太過疼痛,苦苦堅持的博碧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博碧緊咬的嘴唇已經流出血來。但嘴唇的疼痛遠不如體內的疼痛,所以博碧一點也沒有感知嘴角流出鮮血。時間就在博碧苦苦堅持下流過。三天左右時間過后,五源珠發出的金屬性靈力已經完全撕裂了博碧體內所有經脈,骨科,博碧體內神嬰也在五源珠強行改造下,蘊含了一絲金屬性。感覺到博碧體內的改造情況初步完成,景風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五源珠發出一股股柔和的金屬型靈氣,一點點修復起博碧體內碎裂的經脈和骨骼,讓博碧體內經脈和骨骼含帶金屬型靈氣!疼痛感剛剛消失,博碧又感到一股巨癢出現在自己體內,難受的博碧把指壓都插進了大腿肉里,想要減輕巨癢感覺?!安┍?,一定要堅持,這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只要堅持了這一關,你就算改造體制成功了!”景風的聲音出現在了博碧的腦海中。聽到景風傳音,博碧努力堅持著,氣息也越加沉重起來。此時博碧感覺到度日如年,時間從沒這樣難過過。但為了塑體成功,博碧一直苦苦堅持,終于,博碧感覺到體內的巨癢感覺減輕了不少,暗自松了一口氣,緊咬的嘴唇以及緊握的雙拳也松開了。察覺到博碧體內的經脈、骨骼已經生成愈合,堅韌程度達到了過去的三十倍有余,景風滿意的點了點頭,把自己創造的金屬性法訣以及金屬性法則使用靈魂之力印在了博碧的腦海中,讓博碧自行修煉。有了景風印在腦海中的金屬性法訣以及金屬性法則,再加上博碧體質已經被改變成了金體,博碧空曠的身體蜂擁的吸收著房間內金屬性靈氣,增強自己的實力,開始修煉景風印在腦海中的法訣、法則?!拔?!”為了讓博碧盡快的修煉,景風運用金屬性法則,以及時間法則,在修煉的博碧身邊形成一座充滿金屬性靈氣,時間流速百倍的空間,幫助博碧修煉。在金屬性空間源源補充充足的金屬性,再加上博碧資質上佳,體內的經脈被五源珠改造過,博碧修煉速度提升了數百倍,一股股細小的金靈氣出現在了博碧體內。感覺到博碧飛速的修煉,景風沒有打擾,在博碧修煉的房間內,布下了一道禁制,離開了房間,去找司鴻飛聊天?!熬帮L,你回來了,你那徒弟呢?”看到景風走來,司鴻飛詢問道?!安┍陶谛逕捨覀魇诮o他的修煉神訣!”景風說道?!熬帮L,如今你沒什么事了吧,不如隨我回司鴻家族皇城赴約!見我司鴻家族圣主!”司鴻飛提議道?!皩嵲诓缓靡馑妓绝欙w兄,我還有要事在身,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就去找司鴻家族皇城!”景風歉意的說道?!熬帮L,你還有什么要事?”司鴻飛眉頭一皺道?!暗炔┍绦蚜?,我先去一趟歷軒城,然后回妖域!我在妖域還有一些事!”景風沒有隱瞞道?!把??景風,你去妖域做什么?我聽說最近妖域可不太平,好象有戰事起來了,你現在去很可能會受到牽連!”司鴻飛擔憂的說道?!把虬l生戰爭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景風心中一緊,眉頭一掀道?!斑@是歷軒城那邊傳來的消息,說無寂之海的禁制已經完全開啟,無寂之海內的妖獸也紛紛出海,飛進了妖域之內。按照這個情形來看,妖域很可能有戰事發生!”司鴻飛把自己得知的消息告訴了景風。聽完司鴻飛所說,景風有些坐不住了,感覺飛獸一族和走獸一族的戰爭開始了,急迫的想趕回妖域一探究竟!“景風,你怎么了!”看到坐立不安的景風,司鴻飛關心的問道?!皼]事!對了司鴻飛兄,不知歷信城開往歷軒城的神舟什么時候啟程!”景風有些焦急的問道?!班?!還有一個月左右時間!”司鴻飛掐算了一下時間道?!耙粋€月時間,等不了了!”景風在心中默念道?!八绝欙w兄,我就不多打擾了,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一定去司鴻家族皇城找你!”景風起身,歉意的說道?!昂?!”看到景風焦急的表情,司鴻飛沒有多問,點了點頭道?!八绝欙w兄,我告辭了!”景風告別道,然后匆匆來到博碧修煉的房間內,使用無沌之力形成了一個無沌之力空間,包裹住了正在修煉的博碧,心意一動,把博碧收到了虛獨境中。飛出歷信城,景風也顧不上暴露實力,招出金舟,控制金舟,向歷軒城方向飛去。㈧_○_電_芓_書_W_w_ω_.Τ_Χ_t_捌_0.c_Ο_Μ虛獨境中。由于景風釋放無沌之力刻意包裹,正在修煉景風傳授金屬性神訣的博碧并未受到影響,依然忘我的修煉著。此時博碧體內的細小金靈越來越多,一股股蘊含極強破壞力的金屬性靈氣貫穿博碧身體,加固改造起博碧體質。博碧從一個無屬性體質漸漸改造成擁有極強攻擊力的金屬性體質,博碧自身的修為境界也是突飛猛進,在景風所布空間內,修煉了短短百年時間,就已經超過原有的境界,達到了六級天神的實力。而博碧在修煉景風所傳授神訣的過程中,也領悟起景風印在腦海中的金屬性元素法則,不自覺的釋放出一股股強大的金屬性吸附靈氣,吸收著身體周圍的金靈氣。時間就在景風急速趕往歷軒城以及博碧努力修煉景風所傳授神訣過程中一點點流失。半個月時間過后,景風控制金舟很順利的來到了歷軒城勢力范圍內。進到了歷軒城外,景風心意一動,把飛行金舟收到了體內,在空中飄落,落到了歷軒城外?!澳闶鞘裁慈??來我歷軒城干什么!”看到景風從天而降,歷軒城的守衛都是新來的,沒見過景風,心中一驚,大聲質問景風道?!拔矣惺抡宜绝櫽虺侵?,你們讓開!”景風沒有理會歷軒城護衛,大聲說道?!按竽?,我看你鼠目寸光,一看就不是好人,還不給我停下,接受懲罰!”歷軒城守衛并不理會景風大喝聲,紛紛祭出了各自的武器,想要攔住景風??删驮谒麄兘咏帮L時,景風身影模糊了起來,歷軒城護衛刺出的槍芒只刺到了景風模糊地殘影上?!安缓?,敵人闖進歷軒城了,快,快去通知城主!”歷軒城護衛隊長心中一驚,被景風的實力嚇住,大喊一聲道?!班о?!”在歷軒城隊長的帶領三名手下,放棄了守護歷軒城,向歷軒城城主府飛去,想要通知歷軒城城主司鴻域有高手闖入。而博碧在虛獨境時間加速的情況下,修煉醒來,經過在虛獨境修煉百余年,博碧修煉到六級天神頂峰的境界,但以博碧被景風改造的金屬性身體,就是一般的八級天神都不是博碧的對手。半柱香時間過后,景風飛到了歷軒城城主府,看到守衛森嚴的城主府,景風身影一閃,在眾護衛震驚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城主府外,進到了城主府大殿。第535章歷軒城歷軒城城主府大殿內。正在大殿之上探討妖域最近動態的司鴻域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飛進了自己的大殿,心中一緊,以為有不速之客到來,釋放出九級神君的威壓,大喝一聲道:“什么人,膽敢擅闖我城主府,難道不想活了嗎?”“呼”一股遠超司鴻域釋放威壓的氣勢在大殿入口傳入,瞬間化解了司鴻域釋放的威壓?!八绝櫽虺侵?,是我!你不要這么緊張!”司鴻域等人眼前一花,景風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內,一臉笑意的看著司鴻域道?!熬帮L,是你!”看到出現在大殿之上的景風,司鴻域等人一顆緊張的心輕松下來,司鴻域心中一喜,連忙站起身,走到了景風身邊?!俺侵?,是什么人膽敢闖入我歷軒城城主府!”保護歷軒城城主府安危的護衛紛紛趕到了城主府外,一位侍衛統領怒發憤張的說道?!皼]事!是景風到來了,你們退下吧!”司鴻域擺了擺手,讓眾侍衛退了下去?!熬帮L,萬年不見,你怎么就有這等實力,就是我,也遠遠不是你的對手了!你如今達到何等境界了!”司鴻域發現景風竟然的速度以及散發的強大氣勢,驚喜的問道?!拔以跁r間之域修煉到了地級神王的境界!”景風沒有隱瞞道?!暗丶壣裢?!景風,你突破神君之境,達到地級神王了!恭喜你??!”司鴻域微微有些震驚的說道?!八绝櫽虺侵?,不知我師兄、易春他們最近可好!易春有沒有和令嬡喜結良緣!”景風露出一絲笑意問道?!八麄兒芎?,他們如今都住歷軒城后山的一座莊園內!易春也和冰兒成親了!”提起木易春和司鴻冰,司鴻域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慈父的微笑?!熬帮L,你那個徒兒木易春不簡單啊,短短萬年就修煉到了六級神君之境,這等速度,是除了你之外,我見過最快的!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司鴻域贊賞道?!斑@都是和易春木源之體有關!司鴻域城主,前段時間我又收了一個徒弟,這次前來,我想把我新收的徒弟留在歷軒城!不知可否!”景風詢問道?!熬帮L,你又收徒弟了?不知你這個徒弟是什么本體!”司鴻域知道一般人根本不如景風法眼,景風所受的徒弟一定有過人之處!驚喜的問道?!八瓉碇皇巧裰缙掌胀ㄍǖ囊晃簧袢?,但心智堅毅,資質上佳,很對我的眼!所以我就收他為徒!我如今改變了他的體質,使他成為金靈之體,雖然比不上易春木源之體,但相差不大!”景風把博碧的情況告訴了司鴻域?!熬?/p>
“你的梳子在哪兒,瑪格麗特舅媽?”梳子在櫥柜的擱板上,緊挨著一堆發卡。梅拉尼把那一堆都拿過來,開始梳理瑪格麗特舅媽的頭發,她讓舅媽坐在椅子里,還非常恰當地在她的肩膀上蒙了一塊布?!皼]有鏡子,她是怎么梳頭的呀?”她想。并且這好像格外殘酷——她舅媽無法看見穿了暗綠色裙子的自己,和裙子的綠色相映襯,她的發絲梳理得豐盈、鮮紅,而她的膚色比白沫還要白。她的頭發像絲綢一般柔細光滑,就像五歲大的維多利亞的頭發,它不停地從別針里溜出來,滑下梅拉尼的手指,要用很長時間才把它卷起來,并且要確保這些發卷待在舅媽的頭頂上是非常相稱的。然后她想:“不,今天應該不一樣?!边@樣她又推下了所有的發卡,讓頭發像閃著火花的瀑布那樣披散。一場煙火,可那是十一月五號的慶祝方式。紅綠相間,綠色上加紅色,圣誕節的顏色,就像冬青上結了紅得像血的漿果。梅拉尼后退幾步看最終的效果?!疤炷?,”她想,“我有那么瘦嗎?”舅媽穿深綠色裙很合身,完美。它抹去了她直線條的笨拙,賦予她哥特式的優雅。她尖尖的髖骨上擠出了邊緣模糊的拇指肚,深綠色的,此外還有燦若煙花的頭發。梅拉尼覺得自己是好萊塢影片里的那種極富同情心的朋友,最終說服了那位儉樸的女速記員摘下她的眼鏡,給自己做了一下美容。就是那么簡單?,敻覃愄鼐藡屓侨讼矏?,年輕又惹人喜愛,她咯咯笑,驕傲,這么一只歡快地炫耀著自己新生羽毛的鳥?!叭棺臃浅_m合你,”梅拉尼說,“哦,它很適合。請你收下它,我送給你。我有那么多?!被蛘哒f是有過?,敻覃愄鼐藡尳K于能說話了,她寫道:“我只為今天跟你借這件裙子,今天菲利普不在家,我不能從你那里把它拿走?!薄安?,永遠歸你,還有這些?!蹦谴渲椤,敻覃愄鼐藡尶蘖?,她不能要這些珍珠。梅拉尼不接受否定的答案,讓珍珠項鏈滑上舅媽的脖子。全送走吧,全部都送走?!拔掖蛩愦魑业你y飾?!爆敻覃愄鼐藡寣懙?。滴落的淚水模糊了便箋簿上的字跡?!澳遣缓线m,對今天來說?!薄澳蔷退闶俏医枇四愕恼渲轫楁?,梅拉尼!”梅拉尼聳聳肩。她想要把它們徹底地送出去,即使她母親在房頂的某個地方看著,這也已經完成了。她覺得自己年輕、堅韌、勇敢,送走了她昔日的殘跡。并且珍珠緊貼著,蜷曲在舅媽那同樣閃著珍珠般光彩的肌膚上是多么甜蜜。她希望她舅媽能在這一天之內對珍珠產生眷戀,讓她感覺它們從來都是屬于她的?!澳阕约捍┦裁?,梅拉尼?”“褲子?!泵防嵴f?!半p腿修長,”費因說,“你有一雙多漂亮的腿?!薄拔矣泻瞄L時間都沒穿褲子了?!薄耙驗榉评??!薄翱蛇@里沒有他?!薄罢f得對?!备ダ市磷趶N房里,一只手拿著他的小提琴,另一只手是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疤?,”他對費因說,“你昨晚真是灌了不少蘇格蘭!”“畢竟是圣誕節,”費因說,“另外,我半夜的時候渴死了?!薄拔夷懿鲁鰜?,”弗朗辛半是嘲諷地說,“你一定醉得像個王爺,揮著你的小斧頭?!彼_始調音?,敻覃愄鼐藡屚崎_了廚房門,她手持長笛,穿戴著梅拉尼的裙子和珍珠,還有她自己的輝煌的頭發。弗朗辛拿弓的手垂了下來?!澳鞘俏业呐?,”他說,“那個美人?!薄拔矣浧鹆四菚r候的你,”費因說,“在愛爾蘭,母親還在的時候?!彼麄児捕鹊耐魵q月跳了出來,觸手可及,他們在一起長大的年月,他們自己的老家,他們的父母親。兩兄弟臥室里的那個女人,他們的母親,她叫什么名字?她怎么樣跟他們說話,告訴他們她有多么愛他們,她姓什么,還有乳名,她給他們起過乳名嗎?她是怎么死的?他們的紅頭發是她的遺傳嗎?她的頭發是什么顏色的?她梳什么樣的發型?梅拉尼對她的了解僅限于她拘謹的臉,還有觸摸她死去的眼皮的感覺,通過費因由弗朗辛的手指傳到了她的手指。梅拉尼想要分享他們的過去,過去的每個點滴。她想知道弗朗辛是多大開始拉小提琴的,還有是誰給了費因第一套畫筆?,敻覃愄鼐藡屖窃趺从鲆姺评站司说?,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末日?還有他們的父親,他是什么樣的人?所有的一切,家庭笑話和他們的父母親結婚前寫的情書(如果他們的父母親互相寫情書的話),還有剪下來的那縷胎發,和登載誕生消息的發黃的本地報紙的舊剪報。她覺得要是她不能知道所有這些的話,她會死掉的?!澳隳赣H的樣子像什么?”她對費因說,作為一個開頭?!跋褚晃荒赣H?!彼衷诤忍K格蘭威士忌。很快,他就會變得感傷??墒撬麤]沖她咧嘴笑,他的撒提爾嬉笑已經安全地轉移到了畫里的魔鬼臉上,再也不會讓她受窘了,她很高興。弗朗辛和瑪格麗特舅媽開始演奏吉格和里爾舞曲,弗朗辛的腳打著拍子?!艾F在,給我們跳幾步,費因?!备ダ市琳f?!拔业奈璧笟q月已經結束了?!薄坝肋h都不會結束?!薄芭?,它們是結束了。我從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然后我剁碎了一只天鵝,所以我再也不會跳舞了。再說,我現在差不多是個有家庭的人了?!彼チ艘幌旅防岬念^發,頭發松松地披著,因為這是個假日?!澳阍陂_玩笑?!彼q疑地說。他摟住了她。她還有點不習慣他身上有肥皂味?!懊\把我們推進了對方懷里?!彼f?!澳愫茸砹??!薄艾F在,我想我就要醉了?!薄澳氵€是老樣子?!薄安皇?,咱們別夸大其辭?!彼拈_心是應對或者反應性質的。他不是發自內心,自然而然地感覺快樂,他是在很刻苦地努力去快樂。梅拉尼為他感覺難過,靠在了他的身邊。他們一起坐在桌旁,弗朗辛的威士忌差不多喝光了。維多利亞已經興奮過度,她穿了印花的罩衫,頭上別著蝴蝶結。她嗓門高高地持續尖叫,從這個人的膝蓋到那個人的膝蓋,她抓著大家的衣服在廚房跳了一圈,可是沒人注意到。他們弄出的聲音太大,聽不到她,弗朗辛和瑪格麗特舅媽偎靠在一起,就像是一體的音樂家,震撼了廚房,六個八度,九個八度,十二個八度,《在桶里滾轉》、《在酒吧間》、《伯爵的椅子》、《朝露》、《凱蒂去擠牛奶》、《戈爾韋流浪者》、《阿斯隆之行》、《爐架上的煙斗》,一曲終了又是一曲,一曲接著一曲。狗坐在小毯子上,和著節拍甩尾巴。費因不時會跟著敲一段湯匙,總是到湯匙從手里滑脫就歇住。他和梅拉尼坐在桌旁,偶爾,他會充滿愛意地碰或抓她一下。她沒阻止他,因為她沒想好要不要阻止他。到酒館開門營業的時間,費因出去了,拿回來很多瓶裝的叮叮響的吉尼斯,雖然梅拉尼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錢?!拔屹I了吉尼斯,證明我們是愛爾蘭人?!彼f。弗朗辛和費因逼著梅拉尼也喝了幾口糖漿般的黑啤酒。弗朗辛非?;钴S,像個男孩子,瑪格麗特舅媽看上去比梅拉尼還要年輕,無憂無慮?!渡〉娜兆?,你想喝茶嗎?》、《馬洛的耙子》、《她走了》,吉格和里爾,一,二,他們走遠了?!皼]有菲利普舅舅可真是好多了?!泵防嵴f,她高興起來?!暗剿貋淼臅r候,我會揍他,”費因說,“弗朗辛會虛晃幾招,引開他的注意力,然后我揍他。然后他趴在地板上呻吟,我們一起從他身上邁過去。這能治好他!這很容易。我從未想過這可以很容易的?!泵防峤o瑪格麗特舅媽穿的裙子是松樹一樣的顏色,現在她是坐在快樂的樹梢上了,吹著和弗朗辛合奏的長笛,而維多利亞正在地上打滾。樓下的鋪面還攤著一片圣誕節的混亂,除此之外,工作間里四散著脫落的羽毛,可是廚房里滿溢著歡樂。(《士兵的喜悅》、《把貓轟出桌子底》、《風流的愛爾蘭佬》,他們會拉的曲子無窮無盡。)地上到處都是瓶蓋和空酒瓶??諝饣鞚崃?,變成了香煙的藍色。他們餓了就吃冷鵝,還有冷填料、奶酪、面包和碎肉派。接著,音樂又開始了。費因魯莽地給了維多利亞一瓶吉尼斯,然后她就突然倒了下去,倒在了地毯外面,她的腦袋在狗爪子之間。整個房間的情形沉迷又放縱?!拔乙欢〞鹬啬愕奶煺婧湍暧?,梅拉尼,”費因說,“別害怕?!薄澳敲?,在游樂場里的時候,為什么你在我不愿意的情況下吻我?”“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愿意的,直到我吻了你?!彼f。她想:嗯,他現在肯定已經醉了?!翱粗??!彼f,轉過她的臉正對著自己?!案蓡??”“看著我?!彼麄兓ハ嗄?。他是要催眠她嗎?就像在游樂場里,她從他斜視的黑色瞳孔里望見了自己?!拔业拿嫒菰谀阊壑?,你的在我眼中浮現,真而樸實的心停留在兩張臉上?!奔s翰·鄧恩,生于1572年,卒于1632年,別名杰克·鄧恩,又稱圣保羅大教堂教長。在學校的詩歌課本里,在莎士比亞選讀和亞歷山大·蒲柏的《秀發遭劫記》之間。所有的小女孩都是那么喜歡約翰·鄧恩。約翰·鄧恩說,靈魂能夠彼此交融,就像目光交纏在一起,交纏得像是摔落之夜的木偶拉繩。她就在費因的眼中,她在那兒,映現了兩次?!拔铱刹幌刖瓦@么冒冒失失?!彼^望地說。他俯身向前,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皣u?!痹谒麄兓ハ嗄暤臅r刻,音樂就已經停止了。小提琴和長笛落在了地板上。弗朗辛和瑪格麗特舅媽在擁抱。這是一個情人的擁抱,泯滅了外在世界的擁抱,就像是發生在午夜的山頂,撕扯的風吹打著他們頭頂的枝條。弟弟和姐姐跪下了。房間里充滿了平靜。煙霧閃爍搖曳,又消散。明智的狗和他的肖像一起毫無譴責地凝視著他們?!白甙?,”費因說,“這里不需要我們?!泵防岜牬罅搜劬?,臉色陰郁。她聽任他把她拉到了外面,關上了背后的門。遠離了廚房,就感覺很冷。費因的白襯衫隱約像座冰山。他從架上拿起他的消防員夾克,系好紐扣。他很鎮定,也許他剛才只是假裝喝醉?!斑@是亂倫,”梅拉尼低聲說,“就像古埃及的國王和王后?!薄笆堑??!辟M因說?!拔覐臎]向這方面猜?!彼f?!澳銢]猜?!辟M因說?!拔乙詾樗顚櫮?,因為你是歲數最小的?!薄澳隳荛]嘴嗎?”費因說。他們上樓去了他的臥室。她很慶幸自己穿了蘭道太太的毛衣,是她做家務的雙手,用肥胖的吃尋常青草的綿羊身上的毛編織成的,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樣,這種綿羊會“咩咩”叫喚。她坐在費因的床上。她保持著安靜的沉默。他躺在弗朗辛的床上,抽煙?!八麄兪乔槿?,他們永遠都是情人。你能明白嗎?”“是的?!彼f,聲音很低?!八麄兪潜舜说囊磺?,這就是我們要待在這里的原因,因為弗朗辛和麥琪……”他停住不說了?!翱墒撬昙o要大很多,”梅拉尼說,“她肯定要大很多歲?!薄澳阏J為歲數要緊嗎?”“我想不,歲數沒關系的?!背聊艘粫?,她說?!澳闶遣皇菄槈牧?,像你這么一個好女孩?”她想了一會兒?!拔乙郧皬奈从鲆娺^這種事情,”她說,“沒有亂倫,我們家里沒有?!备ダ市梁同敻覃愄鼐藡尷p扭在一起,最原始的激情。他們倒在地板上,就在煤氣灶旁邊,給短粗的空酒瓶包圍著,桌上還擺著進餐后的臟碟子、乳酪渣、啃過的鵝骨頭,在墻上,還有一口停止了走動的布谷鐘?!澳欠评站司恕薄八骶G帽子了,”費因冷酷地說,“是他自己的小舅子,他永遠都不會懷疑到的人給他戴上的?!薄拔野盐业恼渲轫楁溗徒o了瑪格麗特舅媽?!泵防嵴f?!澳阆氚阉鼈円貋韱??”“不,我愛她?!边@是真的。她說到“愛”的時候,她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愛、溫暖和理解。她也愛弗朗辛,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罢渲槭囚~的眼淚?!彼蝗患恿艘痪??!笆裁词鞘裁??”“魚的眼淚,珍珠。你絕不會想到魚會哭,我突然記起來的?!薄斑@是我們的秘密,”費因說,撇開了那只流淚的魚,“你知道了我、弗朗辛和麥琪,我們三個心靈最深處的秘密,那件使我們和別人不一樣的事?!彼媚_碾碎了扔在地上的煙頭。提前來到的黑夜降落在屋頂上,街對面的房屋亮起了燈,那是些沒有秘密的人居住的陌生的房屋。梅拉尼坐在費因的床上,他躺在弗朗辛的床上,秘密充滿了他倆之間的空隙,圍繞著他們。具有古老而神圣的外表的秘密。亂倫在樓下的破爛的地毯上召喚,在樓上安靜的臥室里召喚?!拔蚁MS多利亞不要醒過來?!泵防嵴f。盡管光線昏暗,她還是看見了壁爐里有一段燒焦的木棍,那是平安夜祭典的殘余。她發現自己在死盯著它看,仿佛它是她見過的最意義重大的東西,仿佛它會開口說話,跟她講過去、現在和未來,在這三者渾然無際的大背景中,亂倫在其中也有可以解釋的理由??伤聦嵣蠀s只是一截燒焦的木棍。大概在五點半(冬日下午的喝茶時間,一天和一年中最英國的時光),他們聽到了第一聲轟隆重響?!芭?,不,”費因說,指間的香煙掉了下去,“不!”接著是另一聲哐啷和一個女人意氣豐沛嗓門頂到最高處的尖叫聲,然后尖叫聲止住了。接著是一聲怒吼。他們坐在那里也聽得很清楚,吼得很大聲?!澳銈兿铝?!你們骯臟!”梅拉尼躍過兩張床之間的縫隙,躲進了費因的懷里,她的頭埋進了他的夾克,說:“救救我,救救我?!甭湎聛淼臒燁^在床單上悶燒?!拔乙詾樗幸惶鞎⑺赖娜耸俏?,”費因說,“他也這么想,我們兩個人都一直這么想??墒俏覀儍蓚€都錯了?!狈评站司嘶氐郊?,發現他的妻子躺在她弟弟的懷抱里。這是時間奔涌的最后一站,這是障礙賽的沖刺部分,他們要跨越的欄架是紅色的?!氨Wo我?!泵防嵴f,她像個落水的人那樣緊抓著費因的外套?!皼]事的,”費因茫然地說,“別過去,沒事兒的?!弊矒袈曉诶^續,尖叫聲在繼續?!八谠夷切┐晒??!辟M因驚訝地說。驚愕使他渾身僵硬,他好像不能動了?!熬染任??!泵防嵴f。臥室門突然撞開了,瑪格麗特舅媽跑了進來,蓬亂蓋臉的頭發像是紅色面紗,漂亮的綠裙子的肩膀差不多半撕了下來,懷里是哭號的維多利亞。她在屋里刮起一陣風暴,帶來的風把小地毯從地板上掀了起來?!俺鋈?,”她說,“現在!”她能說話了。災禍解放了她的舌頭,她的聲音很細但很真實,“趁還有時間趕緊走。我保護孩子的安全。不管發生什么,她會沒事的?!薄案ダ市猎谀膬??”“他很好。不過我們必須要留下來和菲利普做了結?!彼一亓寺曇?,也找回了她的力量,一種脆弱但是持久的勇氣就像織成的絲綢。在新婚之日變成了啞女,在自由之日她又找回了自己舊有的聲音?!胞滅?,最最親愛的麥琪——”“照顧好這個女孩,現在快走,菲利普正撿木頭點火,他要燒掉這座房子?!薄拔俏?,”費因說,他的頭越過梅拉尼的頭頂,“只有上帝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彼H吻了他的嘴唇,梅拉尼一直都記得他們那個吻的莊嚴儀式感,就像是并肩作戰的將軍在他們中可能有人就此犧牲的大戰前夜的彼此致意。接著,她看見他們身陷火海,可她知道這只是她的想象。她的舅媽是位火中女神,她的雙眼在燒,她的頭發在身邊閃著火花。她和費因緩慢地分開。她的手撫摸了一下梅拉尼的額頭,然后就跑了出去。就是這樣,梅拉尼都沒有時間和維多利亞說再見。樓下的嘈雜更大聲了。這會兒在砸爛家具。梅拉尼聞到了煙味,但那是費因忘掉的煙頭點著了毯子。費因拿起壁爐架上他母親的照片,裝進了口袋?!笆窃撟叩臅r候了?!彼f。從廚房樓梯平臺到樓梯腳,是一堆砸爛的椅子堆成的路障。菲利普·基瓦爾正把桌子拽到門口,把路障搞得更大堆。印花桌布仍在悶悶不樂地拍著桌子腿,他抬著,拽著,那些他們吃剩的食物都翻到了地板上?!鞍阉麄兿窭鲜笠粯訆A住,把他們燒死!”他神經錯亂,興奮地吼叫著。確實是興奮。他們都會燒死,而他興奮地觀看他們。他的眼神充滿了嗜血的光芒。他身上還穿著大衣,還有那頂熟悉的卷沿帽子。他太龐大,太邪惡,簡直不像是個真的人,梅拉尼想著,這時從廚房傳來了噼啪聲和燒木頭的氣味。他們猶疑地站在樓梯上,那只白狗已經飛速地跑出飯廳,爬過了路障,迅疾地經過他們身邊上了樓,一路喘氣,腰窩顫動著。它的嘴里有還是沒有叼一籃花?可是它經過的速度太快了,梅拉尼不確定。椅子后面的菲利普·弗洛爾弄翻了桌子,他看見了費因,仇恨地叫喊著,猛地朝著現在體積已經很可觀的路障撞了過來。他掙扎著要擠過來,他飛快地嚷著:“讓我用手把你抓住,費因·基瓦爾,你們都是一伙兒的,你們輪流著干她——”“瞎說?!辟M因說。他拉起了梅拉尼的手,他們又跌撞著跑上了樓梯?!疤齑?,”費因說,他臉色發白但很鎮定,仿佛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排演過的,“我們要去房頂?!爆F在他們四周都是噼噼啪啪的聲音,菲利普舅舅可能要烤一群豬?!凹由系叵率依飪Υ娴哪切┠静?,這個地方瞬間就會燒毀,我們得趕緊?!彼{胡子城堡里的一扇罪惡的門,在他們經過的時候轉開了。弗朗辛走了出來,扛著一根鐵棒?!白D愫眠\?!辟M因說?!芭?,多加小心!”梅拉尼說?!吧系郾S幽銈?!”弗朗辛說。他只穿了襯衣,在他的胳膊底下有汗污的黑圈。他下樓,他們上樓。費因把梅拉尼舉出了天窗,然后他自己也搖晃著跳了上來。在高高的、多風的屋頂上,有初升的星辰和煙囪。他們歇了一會兒。薩莉繞著星星,薩利繞著月亮,薩利繞著煙囪,在星期天的下午,嗚喂——!梅拉尼還是個很小的小女孩的時候,她父親背這個給她聽,當他唱到那聲“嗚喂——!”,他會卡住她的腰,舉起她,在空中繞圈。她和費因拉著手,圍繞著坐在煙囪的兩邊。梅拉尼想:現在,我們已經一起經歷了所有這些,我們再也不會跟別人一樣了。我們只能像是我們自己,或者我們會互相相像?,F在我們也只有對方了。她大叫:“我一下子失去了我所有的一切?!薄拔乙惨粯??!辟M因說?!翱晌疫€有留給我照顧的弟弟和妹妹,喬納森在哪兒?”“我不知道。要是你現在能喘上氣來了,梅拉尼,我們得快走。這里有通往隔壁房子的消防梯,我們很容易就能爬過屋頂?!备舯谑悄羌谊P門的珠寶店。他們腳下銹蝕的金屬梯板叮當響,店鋪上面的房間是空的,但可能很快就會擠滿烈焰。幾秒鐘之后,他們站在荒棄花園里的齊膝草叢里?;▓@里滿是亂丟的罐頭盒、果醬罐,越墻扔過來的垃圾?!拔覀円o消防隊打電話,‘999’,火警,消防車,”費因說,“警察,幫幫我們?!狈课萘已嫘苄?,像是一朵巨大的菊花,遍體金黃?!安贿^,這會兒,”費因說,聲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語,“我想肯定已經有人打過‘999’了?!彼麄兯拿娴拇皯羧即蜷_了,鉆出了急切的腦袋,合唱著焦慮和不安。這是夜里。房子噴著火。一個男人站在距離它們幾英尺遠的小巷里,以一種夸張的痛心疾首說:“那里面留不下任何活物了?!薄澳阌X得他們會全都燒死嗎?”梅拉尼對費因說?!拔蚁?,弗朗辛和麥琪還有孩子是安全的。還有那只狗也是只老狗,它有很多辦法?!薄澳悴皇沁@樣想,你只是這樣盼望,還有那只可憐的會說話的鳥……”“可憐的喬伊,”費因說,“菲利普買來的?!彼麄冏⒁曋鹧??!拔业膴A克,”費因說,說到一半哽咽住,幾乎要哭了,“在這種情況下真是諷刺,一件消防員夾克?!薄拔乙恢焙闷婺銖哪膬喊阉獊淼??!薄霸陔s物拍賣會上?!薄芭??!狈孔永锏囊粔K地板噴著火塌了下去。所有的都在燒,一切都在燃燒,玩具和木偶,面具還有椅子、桌子、地毯,還有帶著蘭道太太所有的愛的圣誕節賀卡,燈罩在火中爆裂了,浴室鍋爐熔化了,浴室里的塑料窗簾給火苗舔著,一滴滴變成了烏有。睡衣堆在肚皮上的愛德華熊也燒著了?!拔宜械漠?,”費因虛弱地說,“它們全都這樣了?!薄吧踔吝€包括愛德華熊?!彼f?!笆裁??”“我的熊。它也沒了。所有的東西都沒了?!薄八械?,除了我們兩個?!痹谶@陷入黑夜的花園里,他們在慌亂的揣測里彼此凝望。
[1]戈爾韋,Galway,愛爾蘭地名。[2]“或許”,這里指鳥兒?!癱ome home to roost”是應驗的意思,而“roost”又有歸巢、歇息處的意思,通過意思上的聯系,費因的期待“perhaps”與鳥兒有了相似處。[3]危險席,在亞瑟王與圓桌騎士傳說里,亞瑟每逢節日設宴,坐次中有一個席位是空著的,稱為“危險席”,只有能取得耶穌在最后晚餐上所用的圣杯的騎士才配入座。[4]糊涂道長(Lord of Misrule),中世紀主持圣誕節狂歡嬉鬧活動的人。[5]布賴頓,英國南部海濱城市。[6]羅得妻子,《圣經》故事,羅得妻子違反訓誡,回頭張望被毀的所多瑪城,變成了鹽柱。譯后記維基百科上有一段描寫安吉拉·卡特的文字,客觀中又帶幾分敬意,能幫我們較好地認識這位女作家。安吉拉·奧利弗·斯達克,1940年生于南部的海濱城鎮伊斯特本,然后遷徙至北部的南約克郡鄉村,在外祖母身邊長大。少女時代,她飽受厭食癥之苦。而后追隨父親的腳步到克萊伊登廣告公司任記者,并進布里斯托大學專修英國文學??ㄌ氐淖髌肥菢O富互文性語意交織的密網。這一點由她因為多處引注影射莎士比亞作品而著名的小說《明智的孩子》就可見一斑??ㄌ匾拆堄信d致地處理、利用、改寫或者影射其他作為文學前輩的男作家的作品,如薩德侯爵(見《薩德式的女人》)和波德萊爾(見她的短篇小說《黑色維納斯》)。但她也著迷于口口相傳的老祖母講故事的傳統,在她的短篇小說集里有很多改寫的童話和民間傳說,她的短篇小說集《染血的房間》涵蓋了對《小紅帽與大灰狼》、《藍胡子丈夫》和另外兩個對《美女與野獸》的改寫版本。她有兩次婚姻,1960年她和保羅·卡特結婚。12年后離婚。1969年,安吉拉·卡特用毛姆文學獎獎金離開她的丈夫去日本。旅居了兩年。她說,在東京,她“知道了對一個女人來說生活到底意味著什么,并且成為一名激進分子”。她為《新社會》雜志寫文章講述有關在東京的生活經驗,并在1974年出版了短篇小說集《煙火,九個世俗故事》,此外在1972年出版的《霍夫曼博士的地獄欲望機器》里也有關于這段日本生活經歷的痕跡。她在東京的居留起止時間同那位用《符號的帝國》表述自己的日本生活經驗的羅蘭·巴特是平行的。此后,她游歷美國、亞洲和使她的法語和德語更加純熟的歐洲。在70年代后期和整個80年代,她歷任多所大學的駐校作家,這些大學包括英國謝菲爾德大學、美國布朗大學、澳大利亞的阿德萊德大學和位于北愛爾蘭的東英吉利大學。1977年,安吉拉·卡特和馬克·派爾斯結婚??ㄌ厥且幻麡O為多產的小說家,同時她也為《衛報》、《獨立報》及《新政治家》雜志撰寫了大量的文章,結集為《趕快走》。她曾把自己的很多短篇小說改編為廣播劇,并以畫家理查德·達德和作家羅納德·弗班克的生平原創了兩部廣播劇。她有兩部作品被改編為電影:《與狼為伴》及《魔幻玩具鋪》。她全力參與了這兩部影片的改編。一本名為《新奇的房間》的書,包攬了她編寫的電影劇本以及她的廣播劇劇本和她為基于維吉尼亞·伍爾夫的《奧蘭多》的歌劇撰寫的歌劇臺本,一部名為《基督城謀殺案》的未拍攝的電影劇本(此劇的故事底本為真實事件,后來1994年導演彼得·杰克森用這一真實事件拍攝了影片《天國的造物》)。2003年出版的《欲望的易位構詞游戲》是夏洛特·克羅夫茨對《新奇的房間》以及她另一部極具爭議的電視文獻片腳本《圣家族的相冊》的研究專著。她的小說《馬戲團之夜》1984年獲英國歷史最悠久的文學獎——詹姆斯·泰特·布萊克紀念獎。1992年,51歲的安吉拉·卡特患癌癥去世??窃凇缎l報》周刊《觀察家》的她的訃告里有這樣一段話:她反對狹隘。沒有任何東西處于她的范圍之外:她想切知世上發生的每一件事,了解世上的每一個人,她關注世間的每一角落,每一句話。她沉溺于多樣性的狂歡,她為生活和語言的增光添彩都極為顯要。安吉拉·卡特在人們心中所占有的位置,是她最應得的榮耀。1992年,薩爾曼·拉什迪在《紐約時報》上發表的一篇名為《安吉拉·卡特:一位善良的女巫,一個親愛的朋友》的悼文。他是這樣說的:我要重復一遍:安吉拉·卡特是位偉大的作家。我要重復這句話是因為盡管她獲得了世界性的聲譽,但在英國本土,在某種程度上說,她從沒得到該是她的那份兒。當然,和很多對她著迷,從她那里蒙受啟發的讀者一樣,很多作家都清楚她是真正罕有的人物,她是真正的獨一,這個行星上再也不會有任何能與她相像的東西了。2008年初,《泰晤士報》排了一個“戰后50位英國最偉大作家”的座次表,安吉拉·卡特位居第十,但以出生年月論遠近的話,她年齡最小,其余的幾位泰斗都是在青年時代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作為當代最具獨創性、最富爭議的作家之一,在英國本土以及全世界都有大量的關于安吉拉·卡特的學術論文,它們是更加翔實、權威的。不過,翻譯這本書的直接的特權就是成為自己譯本的第一讀者,所以就厚著臉皮寫個讀后感,也算是介紹。
1.關于故事
安吉拉·卡特的作品里總是充滿了隱喻、暗喻、借喻、指代、借用,她是從不肯以平淡白描手法老實地順著時序講樸實故事的。這本書也一樣,它是傳奇。少女梅拉尼偷穿了母親的婚紗的隔日清晨收到了父母雙亡的死訊,收養她和弟弟妹妹這三個孤兒的舅舅是個體型龐大、性格粗暴的“藍胡子”,他有精巧的雙手,被稱為制造玩具的“大師”,但他粗暴、殘忍,他寵愛自己那些可用提繩操控的木偶,命令自己的妻子和家人“崇拜”它們。瘦弱的舅母像是用鳥骨頭和軟紙做成的假人,她在自己的新婚夜突然再也無法開口說話,是一個健談的用紙和筆說話的“雌性行星”,每天忙碌地圍繞著“雄性恒星”旋轉。梅拉尼的弟弟喬納森則著迷于做帆船模型,他高度近視,也不看現實世界,他總是感覺“咸味的海水沖洗著他站在甲板上的雙腳”,他走路的姿勢是海員的圓規步。作為三位孤兒里歲數最大的一個,梅拉尼要照顧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家破而去職的老管家蘭道太太囑咐她“要做一位小母親”,可是寄居在舅舅家的梅拉尼發現,五歲大的妹妹被“渴望孩子但自己沒能有孩子”的舅媽收養了,而弟弟則擁有自己的世界,只要求她“請你走開,我想接著做我的船”。不過,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發現了舅媽的小弟弟——紅頭發、臟乎乎的費因的“雄性吸引力”。十五歲的梅拉尼一直都在幻想“做愛”,然后她發現了“他”,雖然似乎直到最后她的自我——那個“她”還在莫辨里掙扎,但“她”和“他”還是相愛了,“命運把他們推入了彼此的懷中”,可是他們卻并沒有“做愛”。是另一種比未成年人性愛更危險的生活方式——姐弟亂倫,引發了一場烈焰熊熊的火災,而逃出災難現場的梅拉尼和費因,對身陷火海的親人和他們自己的未來都只有“慌亂的揣測”??墒?,我又覺得說是“傳奇”不恰當,因為“傳奇”這個詞太陳腐,太紅塵男女,太有關本土俠女的包頭巾和張大小姐的繡屏金鷓鴣了。對舶來的作品還是規矩地用舶來的說法,這是一部“哥特式的成長童話”,一曲“屬于60年代的自我發現的歡歌”。2.關于人物
十五歲的梅拉尼脫光光了照鏡子,她看自己,發現自己很美,但她愛自己嗎?并不十分愛,至少不是直接地、毫無保留地認同。她害怕自己變胖,沒人要,然后到死都是處女。她擺姿勢,穿窗紗,穿母親的婚禮服,每時每刻她都在假想一個“丈夫”,是想到這個身體會討“丈夫”喜歡,她才愛自己的,不完整的自我,必須要通過別人來愛自己。她的性幻想是奉獻性質的,她愿意向未來的丈夫“展示她的腿”。后來在荒廢的游樂場,她真的得到了親吻,不過,她仍在觀看,她幻想自己是站在遠處的草地上,觀看“費因親吻他的小女孩”,然后她用電影的畫面蓋住了真實發生的事情,“那樣的話,好像會很浪漫”。雜志、電影和小說所提供的大于在生活里真實發生的。雖然這份美是用婦女雜志的“浪漫”來定義的,并不純粹,但她仍然是個天生的唯美主義者。真實的舌頭讓她恐懼、惡心,她感到這是羞辱,這是對她的入侵。她逃脫了,發誓再也不和費因說話,可孤獨又讓她不得不背叛自己的誓言,然后幻想又蓋過了現實,她想,“可能親吻是我幻想出來的,他并沒有真的吻過我”。她是個天真的勾引者。在費因的臥室里,他們險些越軌,是的,“越軌”,用這個小報詞匯形容他們那場純潔動人而又危險的鬧劇再合適不過了。在費因發現他們是被操控的(是舅舅操控木偶的拉繩,也是欲望的拉繩)躲進了壁櫥以后,“沒人要”的梅拉尼手足無措地躺倒在地板上,想到他不要她,大概是因為她沒給他擦鞋!唉,可愛的梅拉尼,我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費因不得不糾正她,說這些你還太小,這是婦女雜志教你的!只有在安慰哭泣的舅媽的時候,少女梅拉尼真正愛上了自己的身體,她發現了自己的力量,她要好好給她喂飯,讓她健康、有力,這是少有的歡欣時刻。然后是又一場災難。舅舅逼迫她扮演被天鵝強暴的琳達??蓱z的小女孩又一次分裂了,因為分裂是她唯一的出路,即使是在扮演,被天鵝強奸也過于恐怖。而這個恐怖故事卻是強大的深入人心的神話,是繪畫和史詩的題材,是人類自我講述的堂而皇之的歷史。這是女作者的嘲諷和揭發,也是有史以來的女人的處境。到了小說的結尾,又換上了褲裝的梅拉尼和洗得干干凈凈的費因真正相愛了,“莫名其妙地,她感覺他們的經驗并行了”。兩個純潔的孩子幸存了下來。梅拉尼終于直面生活,但卻并不輕松——家務和孩子,普通人的生活。寫到這里,我想起了和一位朋友的爭論,我們說到塞林格一篇小說的題目,“既有愛也有污穢凄苦”,他說,這個題目翻譯得有問題,怎么能是污穢的呢,現在我好像又有了一項證據,想跟他說,你看,你看,就是污穢的??梢允俏鄯x的,但也有愛。當然,一味強調是女人這樣好像不太厚道,其實無論男女,真正自由的靈魂對于性別、年齡,乃至種族的界定都會感覺不安??柧S諾想聽到“分子的雷鳴”,蘭波說“生活在別處”,他要“過一切人的生活”。分裂或許像失眠一樣是專屬于發明了語言又被語言控制的人類的疾病,是我們擺脫了刀鐮火種的原始進入了文明世界的標志。3.關于風格
最直接的感觸是坦率,卡特是用比喻的高手,但比喻只用來形容狀態,乳頭、陰毛、陰莖,所有真實的,熱乎乎存在著的器官,都一概直呼其名,但讀來既無解剖學意義上的突兀,也沒有任何“細膩感官撩撥”的色情,甚至,在我個人的感覺,那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慶色彩,好像是專為打破“哥特式”陰鷙的小手段。其他的還有細膩、繁復而動人的比喻;觀看、嗅聞、品嘗,全方位的感官體驗。神秘,梅拉尼的幻想無時無處不在,荒廢的游樂場以及讓人總想加注解的那些引言和改寫,這是英倫風格的春秋筆法,微言大義。家常童話,故事都是發生在廚房、臥室,少有的幾次外出,家庭故事,食物和服裝有非凡意義,沒有禮物的圣誕節確實是殘忍的。等等。云起得快。不過是半袋煙的功夫,已經翻翻卷卷地推過了天頂,把近晚時分燦爛的天光都吞噬了進去。海面上幾乎瞬間黯淡下來,白茫茫的盡是霧氣。森冷的海風在動蕩的舢板間打著轉,戴禮庭手里的這一袋煙就總也點不起來,他用膝蓋夾住櫓,惱火地用力在艙板上敲打白銅煙鍋。當手中的火煤再次被吹滅時,他忽然惦念起那個老躲在斗篷里的家伙來?!耙翘m子詠在船上就好了?!贝鞫Y庭認命地放下了煙槍,把雙手都放在了櫓把上。他抬頭望了眼博上的燈塔,清了清嗓子,對船上的三個兵說:“都快點兒吧,收了這兩籠也該回去了?!背鞘貍兌济?,或是趴在船邊看水色,或是一把一把地收著麻索。船頭收著索的那個膀大腰圓的兵聽戴禮庭這么說,倒把手里的麻索給放下了?!巴ジ?,”他嬉皮笑臉地說,“要不說你是操的一把婦人心呢!今天誰守在博上?那是宗將軍??!說好聽點兒,就是你自個兒在博上,也不見得能比那小子仔細些?!贝蠹叶夹?,?;⒌淖炖飵讜r吐出過好話來?!澳且钦f難聽點兒呢?”戴禮庭不動聲色地問,腳在船艙里撥拉著,一伸手,從濕漉漉的艙底掏出一條半死不活的土鰻來。話雖這樣問,他也知道?;⒄f得對,有宗繼武在塔上,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⒁姍C極快,看到戴禮庭波瀾不驚的樣子,知道沒有什么好事,慌忙騰出一只手來揮舞,嘴皮子動得飛快:“庭哥你這就沒涵養了,好歹你也是城守副尉,咱們燕子博的長官怎么連句真話都聽不得,咱們打個賭,要是這三籠起來塔上還沒亮燈,我今天晚上忌口,就當我啥都沒逮著……”戴禮庭一揮手,那條黏糊糊的土鰻準確地穿過?;⒑鷣y揮舞的手臂,砸在他的臉上,笑道:“你今天逮著什么了?倒是有臉說!”?;⒂眉绨虿淞瞬湔礉M黏液的腮幫子,一臉晦氣地說:“庭哥你手恁黑!今天運氣是不好,不過逮七個八個也還是有的?!边@一下其他兩個兵也直起腰來。?;⑸磉吥莻€一臉嫩相的小兵學戴禮庭的樣子,伸手就想去刮?;⒌暮竽X勺,被?;㈦u蛋大的眼珠子一瞪:“反了你啦,小谷!”谷生榮忙把手縮了回去,嘴里可不服軟:“要不要臉??!還七個八個呢……”他用腳踢了踢船艙中間的籮筐,“要不是我和沙萬青,今天大家就當是出來喝海風吧!”方才在他身邊看水色的沙萬青高高舉著胳膊,對著?;⑸斐鋈种福骸叭齻€!就三個!一個太小還被我扔回海里去了?!焙;⒌哪樒たv然厚,這時候也有些掛不住,耳根都微微有些紅,低下頭去收那麻索,嘴里嘟嘟囔囔:“至于么,也就是差了五六個,說得這樣難聽?!贝蠹s是心下著惱,他手中用力大了,麻索在浪頭上“啪”地敲出聲響來。沙萬青慌忙跳到他身邊,一把按住他的手,急道:“輕點輕點,收得這么猛,蟹沒嚇跑才奇怪!你這樣能抓到三兩個也是走了狗屎運?!贝撝虚g的籮筐里滿滿匝匝的都是暗青的殼甲,一對對大鉗子尖上閃著點白光,看著就讓人咽唾沫。壞水河口的青蟹是出了名的美味,要是在天啟城的館子里,那就是只有豪富人家才舍得嘗的海鮮。每年的九十月間,壞水河口都是尖頭寬尾的蟹船,連從那么遠的和鎮趕來的都有。只是壞水河口暗礁林立,捕蟹是件賣命的活計,蟹船吃水這樣淺,每年也要沉十幾條。等到蟹汛一過捕獲不豐了,蟹船便紛紛退去,壞水河口也就恢復了以往的冷清模樣。其實蟹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只是多寡而已。要是到礁盤上去捕,風險更要大得多,打漁人風里來雨里去,也很少冒這樣的風險來礁盤抓蟹。若說博上這些兵比海上男兒更熟悉水性也是夸張。只是一來,這些兵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不饞的,二來,幾個大男人每天只是守著一座石塔實在是架不住無聊。戴禮庭一點頭,幾個人湊點餉錢從附近的漁村大猛咀買了一條破爛舢板回來,隔三差五地就上礁盤子找海貨。戴禮庭不可能不點頭。駐守在燕子博的七個兵都是青石城守的編制。青石諸軍,城守是等而下之的一路,不在六軍之內,給養裝備都很寒酸。想到這個城守的稱號,戴禮庭都覺得好笑:燕子博離青石城百里有余,只是空空一座燈塔,就是旁邊的大猛咀也不過是五六十人的小漁村,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路的城守?無非是這鳥地方實在偏遠,犯不著把城中六軍精銳派來,只能要城守來填空。青石城兩個月才派輜兵來送一次糧餉,若是天氣不好,兩個月的這一次也拖拖拉拉沒個準數。城守們只好自己在博下的荒地上養雞種菜,花在地里的工夫遠比舞刀弄槍要多。買條船可以出海打打牙祭,好過每日吃蛋煮南瓜、青菜煮蛋……要不然,嘴里都要淡得長出毛來了。沙萬青小心翼翼地收那麻索,眼睛瞪得溜圓。每次到了海上就顯出他的精神來,再沒有平日里的怠惰模樣。眼看海水里慢慢浮出一個大大的圓,那就是蟹籠了。蟹籠是柳條編的,大鍋的模樣,或者說是半扣的大鍋,因為鍋口也有柳條的格子遮著。拿烤得極香的雞骨頭綁在鍋底,沉在礁盤上,不多時就有青蟹爬進蟹籠里來。青蟹機警得很,要是收蟹籠不仔細,還沒出水的時候青蟹就都從開口里躥了出去。?;⑿宰哟质?,總是在蟹籠出水的時候讓青蟹逃走。沙萬青就熟練得多,待蟹籠近了水面才發力,手腕一抖,濕淋淋的蟹籠整個飛進船艙來?!翱纯?!看看!”沙萬青看清了籠子,嘴咧到了耳朵后面。蟹籠里有三個青蟹,大的那個居然有碗口大小。抓了這半天蟹,就是這一籠收獲最豐?!笆俏蚁碌幕\子??!”?;⒓辈豢纱乇砉?,伸手去抓那只大蟹。手還沒伸到籠子里,便看見那蟹鉗子極敏捷地一夾,人人耳中都是“嗒”的一聲脆響,好像金屬敲擊一般。?;樀猛肆艘徊?,一屁股坐在船板上。青蟹的鉗子有力,這樣大小的蟹足可以夾斷常人的手指。?;⑸钗艘豢跉?,正要說話,眼一睜,忽然又笑了:“我說嘛!是不是……”順著?;⒌囊暰€看,原來是燕子博上的石塔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亮了起來。戴禮庭瞇著眼睛道:“這個宗繼武,難不成一直守在塔上么?”博上燈 一四個人抬著籮筐往營房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沉悶的風聲忽然凌厲了起來,吹得人心里發慌。戴禮庭看看海上黑壓壓的浪頭一層接著一層急急地往沙灘上撞,皺了皺眉說:“變天了,夜里怕是要下雨?!惫壬鷺s也回頭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浪頭怎么看著嚇人!”“你看什么都是嚇人的?!焙;⒄f,“下雨便下雨,反正舢板都拖上來了。咱們關起門來喝酒吃蟹,風雨大了才更快活啦!”說是營房,其實只是博下的三間茅草房,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修的,屋頂厚厚地長了一層蒿草,看起來很破敗的樣子。好在房子貼著崖壁,墻壁也還堅實,擋風遮雨還是綽綽有余的。離營房還有三十來步遠,?;⒕偷靡庋笱蟮睾傲似饋恚骸袄隙囝^、爛疙瘩,看看哥哥給你帶了什么回來啦?”像是被他的喊聲震動了,天空中的水滴落了下來,“嗒”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皢?!”他抬頭看看,又是幾滴水珠落了下來,越來越密,“這就開始下啦!”雨聲急驟,幾個人才沖進屋子,身后的雨水已經密得好像珠簾一般?!昂么蟮挠?!”戴禮庭感嘆了一聲,伸著脖子往博上望。其實他也知道高高的崖壁遮斷了視線,從這里是看不見燈塔的?!案蔽静挥脫?,”依舊裹著一身黑袍的蘭子詠從昏暗的屋角走過來,一條一條地給城守們遞干手巾,“多軍??匆娞鞖獠缓?,一早就上去了?!薄肮?!”?;⑿α艘宦?,“我就說庭哥就是瞎擔心。一個宗繼武加上一個多洛溪,除非是今天夜里下刀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出事兒?!贝鞫Y庭接過蘭子詠遞來的手巾擦了把臉:“那倒是,他們兩個倒是比你十個八個加起來……”他頓了頓,改口,“比咱們十個八個加起來都讓人放心?!蔽堇铩稗Z”地炸起一片笑聲,人人都明白戴禮庭這是意有所指了。燕子博的七名城守里面,多洛溪年紀最大,宗繼武則是資歷較淺的一個。按照多洛溪自己的說法,他在燕子博已經呆了十八年。本來駐守燈塔的城守應該兩年一換,可他陰差陽錯幾次沒換下去,日子久了索性就把燕子博當了家,不舍得離去。當然,這是他自己的說法。要按?;⒌睦斫?,多洛溪的腦袋怕是有問題。派兵守燕子博,無論如何都是一件怪異的事情。宛州重水運,海岸線上燈塔林立。地中三海這些年盜匪猖獗,許多燈塔都有各地野兵私軍守衛。偏偏是壞水河口這一帶,本來水運不彰,海情復雜,地方又貧瘠,海盜也不肯來。自從青石城守駐扎到這里來就沒有聽說過對抗盜匪的故事,便是海盜的黑帆也不曾看見過一片。城守們的第一要務,從來都是解決口腹之欲,然后就是賭博瞎扯打發無聊的時光??墒嵌嗦逑煌?,既不去澆菜,也不去賭錢,每日里就是坐在門口削箭頭做機關?!吧涎嘧硬┯袃蓷l路,轉折遮掩二十七處。如果有人來攻打的話,我們七個人是沒法守住的?!边@是讓多洛溪苦惱的理論。如果是戴禮庭的話,這個問題不稱之為問題,“哪里有人來打這鳥地方??!”不過多洛溪卻致力于解決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辦法也很簡單:機關陷阱。在燕子博呆了十八年,他花了足足十六年的時間來布設機關陷阱,布下的陷阱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好在多洛溪只是用些竹木獸筋,那些機關過不了兩個月就自行腐壞了。要不然眼下城守們根本就上不了燕子博——哪一處可以走人的地方沒有多洛溪設過的陷阱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使多洛溪有了展現他價值的機會。滿燕子博的機關,他一處處修補更換,這邊還沒修復那邊就又壞了。要是沒有人強迫他離開的話,多洛溪大概會永遠這樣干下去吧。多洛溪在燕子博十八年,做到了軍校。青石軍的編制,十人一什,軍校為領;十什一卒,校尉為領。燕子博的長官是城守副尉,按理麾下應該有五十兵,可實際上算上戴禮庭自己也只有七個人,哪里還需要軍校了?只是享軍校的餉錢而已。也只有蘭子詠才會恭恭敬敬管多洛溪叫軍校,別人誰把多洛溪當回事情?對于城守們來說,多洛溪首先是他們生活的樂趣。閑得無聊的時候總是可以拿坐在門口削箭頭的多洛溪開玩笑:“老多頭,做什么呢?”多洛溪一定老老實實地回答:“做機關呢!”城守們于是再問:“為什么做機關呢?”多洛溪就回答:“上燕子博有兩條路,轉折遮掩二十七處。如果有人來攻打的話,我們七個人是沒法守住的。做了機關陷阱,人就上不來了?!钡搅诉@個時候,城守們一定哄然大笑,鸚鵡學舌地說:“可不,人就上不來了?!倍嗦逑膊簧鷼?,點頭說:“是啊,人就上不來了?!币贿吚^續削他的箭頭。不過多洛溪的陷阱并非毫無用處,那些竹箭陷坑雖然對付不了著甲的兵士,卻往往可以抓獲些無辜的走獸,燕子博的城守們也就因此可以多開幾趟葷。大概是因為這個,從來也沒有人催著多洛溪去澆菜喂雞。戴禮庭剛到燕子博的時候頗為多洛溪不平??啥嗦逑钦娌簧鷼?,雖然他也明白同伴們是在取笑他。漸漸地,戴禮庭也會問:“老多頭,做什么呢?”跟著大家一起笑。再后來,戴禮庭就會坐在一邊看著多洛溪發呆。有時候他很羨慕多洛溪,永遠有那么件事情在手里做是多么的好!如果說多洛溪只是讓大家覺得有趣,宗繼武就讓人頭皮發麻。所有人都認為,宗繼武不應該到燕子博來。和城守們比起來,宗繼武算得上出身豪門。宗家的停晶棧是青石最大的客棧,宗繼武的父親在青石城里雖然不能說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也算得上個不大不小的富豪。宛州地方重利,家境殷實的男子大多去做生意了,愿意做野兵進私軍的大多是貧寒人家的子弟。撇開宗繼武的富家子背景不說,他也該是個更有出息的武人。宗繼武從小好動,膂力過人,最喜歡打架生事,家里頭痛,索性送他去了云中——宛州十城,大概也只有這一處會有武學堂,那是開國名將葉氏久居云中的緣故。前兩年從云中回來,宗繼武果然弓馬嫻熟,更別說還學過些葉氏的兵法,在城里頗有點小名氣。若他真去做野兵四處闖蕩,顯然就應該進入聲名赫赫的扶風營;要是留在青石,起碼也是青曹軍的校尉。如果是那樣的話,城守們大概會傳頌他的名字,就像他們傳頌所有的軍中好漢??墒亲诶^武居然做了城守,居然來到了燕子博。以城守們的智慧和惡意加在一起猜測,也只能認為宗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青石的大人物。不過宗繼武來到燕子博可一點沒有灰頭土臉的意思。宗繼武來的時候神氣得要命。那天天氣很好,守在塔上的?;⒏糁眠h就能看見山間濃郁的綠意間那個亮閃閃的身影。的確是亮閃閃的!宗繼武裹在一身銀色的鐵甲里面,那甲胄的手工就是淳國的巧匠看見了也要害臊;手里一桿雪亮的打刀、腰間的長劍,正經八百都是云中柳乙堂的上品;就連胯下那匹比人頭還高的瀚州炭火馬也披著綴滿了鱗甲的皮鎧。如果不是走在鐵青騾子吭哧吭哧拖著的輜車邊上,宗繼武一定會被當作是大胤朝金吾衛的上將?!肮怨?!”?;⑼轮謿庋劬Πl直地對蘭子詠說,“你倒是說說看,這么一身行頭得值多少錢???”“很多錢?!碧m子詠大力點頭。?;嵟氐闪怂谎?,這個丑陋的家伙就是應聲附和也是最沒有水準的那種:“廢話!回頭去問庭哥?!眴柎鞫Y庭也沒用。見到宗繼武的時候他正在營房前的空地上跟沙萬青兩個一起翻曬咸魚。見到天神一般光華燦爛的宗繼武,他愣了一下,把手里的咸魚一扔,沾滿鹽粒的手胡亂在褲子上抹了幾把,下意識地整了整衣襟。要不是輜兵提示這是新來的城守,戴禮庭幾乎以為這是哪一路來視察的將軍?!案蔽尽弊诶^武跳下馬來,遲疑地向戴禮庭行禮。盡管有輜兵的指示,他也很難把面前這個一身臭咸魚味的家伙和自己的長官聯系起來?!鞍 贝鞫Y庭有些不耐地揮揮手,“不用那么正經,咱們博上不講這個……”他上下打量著宗繼武,轉臉望輜兵,希望能聽到一點來龍去脈。輜兵攤攤手,表示自己一無所知?!昂冒?!小伙子很精神嘛!叫什么名字?”戴禮庭隨和地笑,終于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彈了彈宗繼武身上的鐵甲,腆著臉問,“你這身行頭可值好多錢?”別說是這偏遠海岬上駐守的城守,就是城里的青曹軍兵士也沒有配置這樣的裝備吧!和他的同僚們一樣,宗繼武也覺得深受震撼。倒不是因為城守們衣衫襤褸,他全部心思都在軍中,諸軍的情形怎么會不知道?可是燕子博的景象還是讓他大大添堵。兵器裝備差些倒沒有什么,可是這些人哪里有一點兵味?每天只是種地捕魚,了不起加一項塔上點燈,不要說訓練格斗,就連最基本的早間操典也干干凈凈地廢棄了?!霸绮??”?;⒙犚娮诶^武的提議,驚異地豎起一條眉毛來,“新來的,你說胡話么?每天夜里博上換崗……”“青石城守訓令第三條第五則是什么?”宗繼武對城守們的反應并非沒有預料,可是訓令上說得明明白白的事情,他怎么能退后?若是這一步也堅持不了,他又怎么能奢望把燕子博變成他輝煌軍旅的起點?“我怎么知道?”?;⒑孟衤牭揭粋€多大的笑話,左顧右盼,“訓令……你們說說,誰聽過訓令了?庭哥,你聽過沒有?”戴禮庭好歹是城守的副尉,在軍中也呆了七八年了,訓令自然是聽說過的。不過,他皺著眉頭看自己這個英氣勃勃的手下,有來頭有背景加上少年意氣,應該怎么跟他解釋燕子博呢?“宗繼武,訓令這個東西……”戴禮庭試圖尋找一個緩和的說法來動搖訓令的合法性?!氨疄楸?,將之為將,在于令行禁止?!弊诶^武梗著脖子說。戴禮庭有點來火:“宗繼武,你是什么階級?”“城守校尉候補?!弊诶^武大聲說。青石軍中,他是少有的武學堂出身,若是過了候補期,他的階級比戴禮庭還要高,哪里會怕戴禮庭用階級來壓他?!靶N竞蜓a……候補者,暫同于兵士。宗繼武,你又不是青曹軍,怎么騎得馬來?”城守中除了青曹軍的騎兵和各軍令兵,就只有都尉以上可以乘馬,連校尉都不行。這也是訓令的規定,戴禮庭一句話塞得宗繼武說不出話來。要是真按訓令行事,以他的階級有私馬也不能騎乘。只是青石軍中多有富家子弟,臨夏堂的生意又紅火,不少人在營中騎乘私馬,也沒有人管。谷生榮眉開眼笑,眾人之中只有他對宗繼武騎馬這個事最不高興,畢竟他是在博上主管給養的:“庭哥說得是,咱們燕子博編制中沒有馬匹,這草料是沒有著落的??!”宗繼武的早操事件就此落幕。戴禮庭對這個年輕人的沖勁其實頗有好感,找了個機會私下同他說:“我知道你心思大,不是久留燕子博的人物。不過為兵的道理在任人,為將的道理在知機……”就算宗繼武被戴禮庭擺了一道,也遠沒有對這個邋遢的副尉心悅誠服,聽到他無視自己的講武堂背景來講如何為將,嘴上不說眉頭可就死死地擰成了一團。戴禮庭知道多說無益,嘆了口氣,也就不再管他??墒亲诶^武沒有就此罷手。他憋著一口氣牽著炭火馬去大猛咀賣,漁民又會有誰需要他的瀚州良馬?就算是有人想要也買不起。他只好找了戶順眼的漁家給了些銀錢讓他們照料坐騎。過五天七日的,他就去大猛咀看看炭火馬。不管怎么樣,谷生榮不能再因為多耗了草料發他的牢騷。解決了私馬的問題,宗繼武開始繼續他的練兵。不過他也知道眾人看他的眼光。每日里城守們干的活他也都干,并不逃避。守塔點燈的活計更是從不脫落,尤其點燈時間精確得讓人咋舌,不知道私下花了多少的功夫。大家還沒起床他就自己開始早操,到了大家賭錢的時候他就在灘涂上練習技擊。毫不意外的,多洛溪和宗繼武是一拍即合了,一老一少每日里都在那里研究燕子博的攻防。眾人先前只當看他一個笑話,送他一個外號叫“宗將軍”。然而幾個月下來,連最潑皮的?;⒁膊桓依^續譏笑他。用?;⒌脑捳f:“每天這樣看宗將軍,要說一點不內疚也不是真的?!辈贿^內疚也不能按訓令作息,這是燕子博??!人人都盼望宗繼武不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樣總是輕松一些。戴禮庭也只有苦笑,在博上守了六七年,沒想過居然還能看見青石營中的景象。只是這營里,似乎只有一個兵。博上燈 二有這兩個人守塔,這一夜戴禮庭再不用操心。正是黃昏時分,天邊本該是極燦爛的晚霞,可是今天雨好大,走進屋子的時候依稀還有些光線,這時候就完全黑了下來,只能看見雨水一點一點閃耀,鞭子似的抽打著地面。城守們在昏暗里亂哄哄地笑了一圈,?;⒋舐曊f:“好!讓他們守塔,咱們吃蟹……疙瘩,火呢?”蘭子詠走到門口張望,輕聲道:“再等一下?!焙;读艘汇?,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從營房看燈塔是看不見的,可是燈點起來,大概有半頓飯的功夫燒得旺了,就能把燕子博的天空整個點亮。?;⑾胝f蘭子詠比戴禮庭還會操心,不知怎么的卻沒有說出來。這樣的雨勢,他到燕子博以后還不曾見過。蘭子詠在燕子博是個很特別的存在。人人都知道他的秘術其實非??蓱z,可是他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氣息,讓人難以抗拒他那些野獸一般沒有來由的直覺,就是戴禮庭駕船出海的時候也免不了要看看蘭子詠的臉色。這樣暗,?;⒖床灰娞m子詠的神色,但是他心里有些打鼓,幾個兵也都不做聲,探頭探腦地向博上張望。迷茫的雨夜里,燕子博是一個無比龐大的黑影,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吞噬進去,就連博頂那一方天空也沒有泄漏?!安笔菈乃涌谔赜械牡匦?。宛州的這一段海岸好像鋸齒一般崎嶇坎坷。壞水河口大概五十里寬,兩面都是高山夾著。北面的黃洋嶺、南邊的南暮山都一直延伸到了海里。山脈深入海中這一小段一小段的舌頭就叫博。博出水都挺高,細細長長的一條,接近著陸地山體的地方被海浪侵蝕得尤其厲害,好像忽然收住的麻袋口。燕子博就是南暮山里伸出來的一條舌頭,因為博上住了一大群白海燕而得名。燕子博離壞水河口不過十二三里的距離。壞水河水深,青石城外的硯山渡能停大船,青石又在中宛交通的咽喉要道上,水運雖然說不上昌盛,倒也頗有歷史。若不是因為壞水河口的水情太過復雜,大概硯山渡一早就改名叫硯山港了。原本走壞水河口都是看船老大的本事,能走壞水河的航道,三海中也就沒有不能去的地方了——直到大猛咀的燈塔造起來。燈塔傳說是許多年前一個沉了船的船老大發狠修的,位置選得非常巧妙:從南邊過來的船只要對著燈塔開,就不會觸礁,沒到大猛咀的時候自然就被暗流送到壞水河口的主航道上去了。燈塔剛修起來的時候可不是現在的樣子,不過是幾塊石頭壘起來圍了一圈的篝火。船老大死后,大猛咀的漁家有一搭沒一搭地照看著,有時候點起燈來,有時候就沒了。這比完全沒有還糟糕,除了大猛咀的人,沒人知道什么時候會有燈。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終于有一天,青石城里來了人接管這個燈塔。商人們有心把淮安到青石的海運正經做起來,頗肯下本錢,燕子博上于是立起一座五丈七尺的白石塔,塔下還修了兩間守塔人住的小屋。守塔寂寞,燕子博又實在偏僻,商會雇來的人也是一撥一撥地雇一撥一撥地逃,到了筱千夏做城主,索性派了兵來??墒沁@些年北邊動蕩,從青石進中州的陸路時通時閉,跑船的索性一路直上云墨泉明,走壞水河的船就難得見到。守博的城守們說笑,筱城主多半是把屁大的燕子博給忘記了,要不干嘛派人來守一個沒用的燈塔?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博下的三間茅草房里也不知道住過幾輪的城守了。燕子博的歷史是每個城守到來后的第一課。故事一代一代地傳,到了戴禮庭嘴里也不知道摻進了多少水分?!熬褪抢隙囝^那時候的事情么?”?;⒙犚姽适碌臅r候問。戴禮庭撓了撓頭皮:“老多頭來的時候,博下的營房可是已經建起來好久了?!辈┥系貏莳M長,又是整夜整夜刮大風,吹得人耳朵里能聽見哨子音。博本身微微是個弧形,靠南邊的崖腳一片好沙灘,風也被高聳的山崖擋住。城守們最終把營房貼著山崖建到了海灘邊,可以避風不說,還能種點菜果養些雞鴨。博上那么大的風,連青草都長不出一尺長?,F在的燈塔也不是船老大當年燒兩把野火那樣隨便對付:上等的鯨脂裝在銅盆里;鍍了銀箔的銅鏡圍了一個半圓,足有半人多高;手臂粗細的燈捻是和鎮產的??ㄇo絞成的,燒起來是慢些,可是點到花莖成炭的時候,發出來的是純白耀眼的光芒,大霧天里也能在七八里外看見。若是晴天,連整個燕子博上都是一片白光,今天的雨大云深,但是燈點足了,起碼能照亮頭頂那片云層?!傲亮肆亮?!”谷生榮指著博上喊。果然,博上的天空正漸漸明亮起來,那些翻滾著的云層在燈塔照耀下,連涌動的筋脈都看得清楚,灰白的雨滴從空中墜落,好像是一道道羽箭。?;⑺闪艘豢跉猓骸拔艺f嘛!不會有問題的。疙瘩就會嚇唬人?!彼搜酆诙炊吹奈葑?,大聲喊,“點燈了點燈了!這么暗什么也看不……”話還沒說完,屋子忽然明亮了起來,蘭子詠托著那團跳動的火苗往灶間里走,斗篷上的罩頭耷拉在一邊,那副猙獰的面容在火光里也顯得溫暖和順。城守們看著他從容地閃進灶間,傻了似的說不出話來。好一陣子,?;⒉胚七谱欤骸案泶襁@一手耍得就是漂亮,看了那么多次也看不厭?!鄙橙f青笑道:“說了那么多次也不厭,你有個新鮮的沒有?”袖子一卷也往灶間走?;窗渤抢锍雒暮ur館子不少,各自都有看家的名菜,烹飪方法自然也是不傳之密??墒钦f實在的,新鮮海貨哪里需要什么繁復的烹飪?剛出水的魚蟹洗刷干凈,往滾水大鍋里一扔,蒸也好,煮也罷,只要火候拿捏得好,那就是無上的美味。煮蟹一向是沙萬青的職責。他平時起床連臉都懶得洗,偏偏在釣魚煮蟹上最肯下功夫。剛買那條舢板的時候,為了學會漁家烹飪的手藝,沙萬青能連著一個月每天走上幾里路去大猛咀找漁家拜師求藝。這時候桌子上偌大一個草筐,紅艷艷亮晶晶都是好青蟹,腹下白花花的一塊塊凝膏,不散不碎也不豐溢,果然恰到好處,正是沙萬青的手藝。屋子里的油燈點起來了。燕子博的鯨脂是青石的輜兵運來的,只能用于燈塔,城守們就只能用自己的餉錢托輜兵買些豆油來做菜點燈。這許多年下來,也沒有聽說過誰敢盜用鯨脂。營房里的燈不過是照亮,博上的燈就牽涉人命。雖說這些年的船少,可是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從海霧里冒出一條船來?豆油燈煙大,昏暗不明。?;壬鷺s抱怨:“你這窮酸,燈芯也要省下一條來?!惫壬鷺s不屑地“嗤”了一聲,回應道:“你知道什么?咱們一共也只剩下半缸豆油了。這一次輜兵晚了半個月,也不知道到底來不來,要是青石城里的老爺們把咱們給忘了,以后晚上連這一條燈芯都看不見?!薄皝砜偸且獊淼??!贝鞫Y庭嘆了口氣,青石城拖延城守們的糧餉是常有的事情,只是這次長得有些奇怪,“不過小谷說得對,咱們能省就省點??粗昙緛砹?,輜兵也不好走,弄不好真耽擱了?!薄笆前 惫壬鷺s拖長了聲音說,“好端端的晴天不送,這雨都下起來了,可不就是更耽擱?”“可是可是,”?;ⅧB蛋大的眼珠子溜溜地轉,“你們說,為啥這次拖那么久?是不是真打仗了?”上一回輜兵來的時候說可能要打仗,六軍中有三軍都出了青石城往北去。不過那輜兵是個糊涂蛋,再問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還是宗繼武左盤右問,才打聽出了一個大概。原來是九原城里的燮王姬野給淮安商會送了一封信,借了天啟的名義要托管宛州。燮王心大,也不等淮安答復,先派了一隊使者來列出長長一條租賦的單子。商人們本來正吵鬧,看見那單子頓時炸了營。要錢要糧不說,燮王還要宛州十丁抽一到燮軍去服兵役。要人這一條實在麻煩得很,燮王心在天下已經是路人皆知,給他當兵自然就是征戰東陸,性命都掛在了刀頭上;更何況宛州政制與東陸其他三州不同,實際上是商會管轄的,一向沒有役丁這回事,宛州的富裕主要是因為商工自由農漁寬松,若是強征人口,就要動搖宛州根本。燮國原來還沒有宛州的兩成大,每年給燮王送去萬計的錢糧役男,這等于是把宛州吞并了,商會怎么肯答應?這一來燮王必然要興兵南下。青石城是宛州門戶,燮王南下,青石之戰在所難免。就是因為地理特殊,青石城中并非商會完全掌權,筱氏世襲城主之位,向擁私兵,是宛州惟一的軍鎮。只是燮國是山野蠻荒之地,燮軍強悍無匹,一年間跨越雷眼山連破真商兩國,號稱擁有二十萬天下雄兵。筱千夏雖然自稱兵甲西南,又怎么能扛得住殺氣騰騰的燮軍?“真是沒三句就噴狗屎話!”谷生榮罵?;?,“幾百年了,有誰敢打宛州的主意?”“幾百年了,也沒有如今這樣的亂世??!”戴禮庭搖頭,“燮王可以不理會天啟吞并真商,怎么就不能打宛州的主意?”這道理再簡單不過,只是宛州太平了幾百年,向來靠著財富和諸侯之間的矛盾置身于戰爭之外,要宛州人突然接受戰爭,實在是太困難了。想到打仗的情形,城守們的臉色都沉了下來?!扒嗍蛘??”沙萬青端著大鍋從灶間走出來,“青石打仗誰給我們送糧餉?”“要是青石打仗,你還指望什么糧餉?!先擔心腦袋吧?!贝鞫Y庭沒好氣地說,“都別瞎猜了,剝蟹剝蟹!”“青石打仗還能打到燕子博來?”沙萬青不服氣地嘟囔,手下沒停,拿起一只大蟹來。城守們的一雙雙眼睛比燈還亮,屏氣靜息地圍坐在大桌邊,齊刷刷地盯著沙萬青剝蟹?!翱︵辍币宦曒p響,肥壯的青蟹被沙萬青掰成兩塊,他瞇著眼舉著那蟹在油燈下仔細瞧了一會兒,醉人的蟹香從白滑的蟹肉里流散出來,引得每個人的肚中咕咕作響。沙萬青嘆了口氣,略有些遺憾地說:“火頭還是稍許大了一點?!薄翱梢猿粤嗣??”?;崔嗖蛔×??!俺缘故强梢猿粤恕鄙橙f青只說了半句,還沒有來得及繼續發表意見,就看見一只只的手都伸到他面前的草筐里來。他愣了一愣,搖搖頭,也不多說,把滿溢紅膏的蟹殼送到了嘴邊。吃過第六只蟹,?;⒌乃俣冉K于慢了下來。他拿起了一塊卵石,打算開始對付面前堆放著的十幾個蟹鉗。開始覺得蟹膏蟹腹過癮,吃到了這個時候,他覺得蟹鉗更加精致?!班邸?,小半個拳頭粗的蟹鉗應手而裂,?;M意地打了一個飽嗝,舉起杯子抿了一口城守們自己釀的劣酒。他斜眼看看身邊的戴禮庭,城守副尉盯著青蟹,似乎有些呆滯?!袄洗?,”?;⒑呛切?,“吃撐啦?”屋子里忽然安靜了些,忙著對付青蟹的城守們都停了下來望著戴禮庭壞笑。戴禮庭腸胃不佳,偏又貪嘴,往往海鮮吃到拉稀走肚。戴禮庭嘆了口氣,環顧了一圈,說:“都吃飽了?”也不等眾人回答,自己又說,“嗯,也不是都吃飽了的?!焙;⒀壑樽右晦D,忽地有些失色。戴禮庭沒有官架子,很好相處,他做事最喜歡一碗水端平,很得城守們信任。眼下這么說話,大約是想到博上的兩位了。果然,戴禮庭仔仔細細掂量著手中那半只蟹,悠悠地說:“該到誰啦?”燕子博不成文的規矩,殺雞捕魚開葷的時候,總要給博上守塔的送一份,這個送菜的差事是由不在塔上的城守輪換的。近日出海的次數不少,送菜的生意也興隆,大家正吃得高興,忽然開始算該輪到誰送菜,明顯都是一頭霧水。好一陣子,桌邊遲疑地舉起一只手來,谷生榮一臉苦相地說:“老大,好大雨??!”這家伙膽小誰都知道,晚上送菜本來就是他恨做的事情,何況今天外面這樣黑,又濕又滑的,這可真要了他的命。戴禮庭笑瞇瞇地說:“你聽?!痹瓉碇笮烦孕肥麓?,大家都忘記了時間?,F在已經近了夜半時分,雖然雨還是下,可聽著雨聲已經沒有先前那樣驟烈。谷生榮望著黑洞洞的門外,滿臉是恐懼的神色,似乎連剛吃下的青蟹都要吐了出來。僵了一刻,戴禮庭嘆了口氣:“算了,這次我去吧。下次輪到我時你去?!焙;⒁话褦r住他:“庭哥,這規矩總是規矩,你添的什么亂?!彼币谎酃壬鷺s,“小谷,怎么說你也是七尺男兒,怕黑能怕一輩子?”谷生榮臉上通紅,只是不說話。蘭子詠看不過去,說:“小谷怕黑也不是說改就改的。副尉是統領,不好帶頭壞規矩,我去便是?!焙;⒂昧Χ⒅壬鷺s看,嘴里不咸不淡地說:“今天路滑呢!”從營房到博上的山路既窄且滑,蘭子詠是魅,本來是燕子博七個人里面體力最差的,這樣天氣帶著吃食爬上山辛苦得很。谷生榮被他看得難受,也明白要蘭子詠去大大不妥,定一定神硬著頭皮說:“去便去了,這么多話說?!贝鞫Y庭笑一笑,說:“誰說小谷膽子小了?這樣的夜路都敢走。小谷,你再帶些酒上去,今天塔上怕是冷?!惫壬鷺s望著交織在雨幕中的燕子博,沒有回答,忍不住打了一個顫。博上燈 三谷生榮伸手在背后托了托背簍,攥緊了當木杖使的長槍,回頭看屋內:酒力熱騰騰地翻上來,幾個兵都各自倒在通鋪上,讓他越發感到自己孤苦伶仃。像是感受到了谷生榮的目光,戴禮庭忽然坐了起來,含含糊糊地說:“走啦?”也不等回答,又頹然倒下。谷生榮嘴一咧,也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只有蘭子詠還提著風燈跟在他身邊?!皠偛跑娦M浟?,”他把一枚小小的東西塞到谷生榮手里,“你給他帶去?!薄笆裁礀|西?”谷生榮攤開手來,一枚顏色陳舊的金哨。他“咦”了一聲:“誰修的?”蘭子詠微微頷首:“哨嘴也能吹,你要是路上摔著了,吹一聲,我能聽見?!边@是塔上霧笛的哨嘴,單吹哨嘴常人聽不見,接在霧笛上卻是震撼心肺的低吼。海上起霧看不見燈火,守塔人就要定時吹響霧笛。燕子博的霧笛壞了快有兩個月了,這東西工藝很特別,青石城里也沒幾個人能做,早該送回去修,卻始終沒等到輜兵。眼看雨季要來,城守們也心煩了好幾回,不料蘭子詠不聲不響把它給修好了。要聽哨嘴,想必也要使用秘術,蘭子詠這么說,是要等他安全回來的意思,谷生榮心頭熱了一熱,嘴上卻說:“你連這個也會修,還真能?!闭f著抬頭望望博上——那上面只是昏黃的一團——頭也不回地跨出門去。雨聲淅瀝,沒有了先前那種狂躁的勢頭。畢竟已經下了半夜,就算天空是破了一個大洞,漏到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墒枪壬鷺s越走越是害怕,才離開營房二十幾步,他已經開始為自己方才的沖動后悔不迭。雨固然小了,可是博上流下來的水好大,房前那條平日只能沒去腳背的小溪溝這時候嘶吼奔騰,如一條掙脫了綁縛的水蟒。人人都知道谷生榮的膽子小,他怕黑、怕打雷,最讓人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怕蜘蛛!這簡直就是娘們兒的做派,?;⒂X得燕子博有這樣的兵實在不是光彩的事情?!八臈l腿以上的都很惡心?!惫壬鷺s解釋?!芭?,”?;⑴?,“吃螃蟹的時候怎么沒看見你哆嗦?”“螃蟹不算……”谷生榮自然知道自己的毛病,日子久了,一張臉皮練得刀槍不入。?;⒌淖I諷只當作耳旁風,從來不往心里去。油鹽不進,城守們也懶得說他了。扭頭回望,走出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營房里溫暖的燈火就幾乎看不見了。除了罵他一聲怠惰,城守們確實也不會把谷生榮如何??裳嘧硬┎煌?,就算是白日里,風聲呼呼也能吹得人心驚膽戰,何況是這樣的夜晚?谷生榮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又往博上走了十幾步,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倒不全是因為疲累,這路雖然陡峭,也是平日里走熟了的??墒敲CS暌?,就是熟極了的山路也變得面目猙獰。腳下固然泥濘不堪,路邊一叢一叢荊棘的黑影看著也是陌生而恐怖,讓他聯想起各種各樣的怪獸來。每踏出一步之前,他都要用那支長槍在眼前的路面上捅兩下,才敢邁出腳去。城守們平日里上博一般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可谷生榮這樣一步一探地走來,也不知道幾時才能走到博上。風燈堪堪照出眼前昏黃的一片,幾步之外的轉角都看不清楚,只聽見水流聲轟轟作響。多洛溪說得不錯,上燕子博有兩條路。南暮山里出來的那條最是平坦,一路緩坡向下,在博前忽然中斷——一條不知道幾時裂開的地縫阻住去路,也不算寬,只是人馬跳不過去。商會出錢在這地縫上修了座木橋,青石來的輜兵就可以把滿車的給養一直送到塔下。燕子博朝壞水河口那個方向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崖壁,正好迎著風,小灌木長不到大腿高,野草也都歪著長,崖底是個大洞,退潮的時候才露出滿地的卵石來。這一帶的海邊多有這樣的白卵石,一直要鋪到壞水河口。那是絕地,猴子都爬不上來。只有朝大猛咀方向才有第二條路,就是從營房上博走的路了。燕子博的這一面背風。燈塔下面那兩間屋子被風吹得實在住不得,青石來的城守們就沿著背風面的小徑下到崖底又蓋了三間營房。這條路其實是雨季里山溪沖刷出來的水道,曲曲折折一路奔到博下。這條小路也很陡峭,當時宗繼武騎著馬下山,那炭火馬畢竟不是走慣山路的健騾,幾次嘶鳴不前,背地里被輜兵當作笑話講,不過也可以看出這路的艱苦來。旱季山路只是陡峭而已,可以走,雨季就為難——總不能在溪溝里走。城守們于是沿著路深深掘出新的水道來,人走人路水走水路,兩不相妨。今夜的雨勢不同尋常,南暮山溪流匯聚,水勢浩大,一路沖下來。湍急的溪水不斷沖刷著路邊的水道,轉折的地方聲音尤其響亮,幾乎有些山洪的味道?;璋档娘L燈只能照亮腳邊的水道,里面奔涌著黃黑的泥漿,看不出深淺,骯骯臟臟地直往山下沖。這一股山水下來,一時就不見和緩。谷生榮看著夾雜著樹枝草葉的泥漿順著腳邊嘩嘩往下流,心中打鼓,生怕上面的路叫水給沒了。過了轉角,他探出頭去往上望,已經可以看見燈塔的塔尖,一團耀眼的金色光輝在博上閃耀,看得人心中發暖。他心中頓時一定:原來已經走了一半!才松了一口氣,腳下忽然一軟,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一條腿就冰涼一片,身子直往溪水中歪去。這一變故起得倉促,那支長槍在驚慌間竟然失手,再沒有什么可以支撐的。谷生榮兩眼一閉,那冰涼的感覺瞬間竄上了咽喉,整顆心都空空蕩蕩的。水道倒是不深,就算漫出來也不過淹到大腿,可是水流那么急,這一跤摔倒哪里還站得起來,只怕稀里糊涂就給淹死在這溪溝里面。咬牙等了一刻,臉上居然還是溫的,睜眼一看,臉離水面不到一肘的距離。他半個身子都在水里,被水沖得晃晃悠悠,偏偏被什么東西拉著,沒有栽進水里去去。原來轉角處的水沖得狠了,把山路下面掏出一個坑來。谷生榮就是一腳踩進坑里才失去平衡。這坑怕有半人深,掉進去真能把他給淹死,好在身后的背簍既長且大,頂在一邊的巨石上卡住了。谷生榮長出了一口氣,掙扎著爬出來,貼著路邊遠遠坐下,只覺得渾身酸軟,再也走不動一步。望著博上那白茫茫的燈光,他忍不住又是悲憤又是心酸,坐著坐著居然放聲大哭起來。一座塔,七個兵,每日看來看去連彼此臉上幾條褶子都清楚,飯前酒后差不多每個人把前世今生都說了幾十遍??墒怯幸粭l,若不是自己要說,城守們誰也不會去刻意打聽。在宛州愿意當兵的,多半都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在青石做城守就尤其如此。谷生榮提過:他原來在和鎮的魚行里做掌秤,也算是個不錯的活兒,誰知道得罪了小人,在和鎮呆不下去,只好一路向北,最后來到青石城落腳。這過程說得含糊,從和鎮到青石城,穿越了整個宛州,谷生榮這樣能寫會算的人物,最后要來做私兵,傻子也知道其中蹊蹺不少。他既不肯吐實,人也懶得問他。只是誰也不曾想過,駐守在燕子博的七個人里面,只有谷生榮一個是手上有人命的。就算是戴禮庭這樣的老兵,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地對付過山賊水盜,谷生榮這樣懦弱的性子,誰能相信他居然殺過不止一個人?當年谷生榮他爹因為治病欠了一屁股債,自己撒手歸天,他娘又被債主逼得上了吊。谷生榮一口氣堵在喉間,夜里鎖了債主家的房門,一把火燒掉了一門六口。殺人以后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渾不吝,覺得殺過人了什么都不過如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一種就是心虛——殺人時不過是血氣之勇,事情過了還一遍一遍地想,總覺得到處都不對,似乎身后的影子都是別有居心的。谷生榮顯然是后一種。他原本生性懦弱,年復一年自己嚇自己,越發變得杯弓蛇影,是實實在在變成真膽小了。他也覺得挺苦惱,無論如何,那么大的男人怕一只老鼠都是說不過去的??赡懶∫矝]有辦法,即便是一只突然出現的老鼠也能讓他手足冰涼渾身麻痹,根本控制不住。在宛州當兵是太平兵。青石城守軍餉極低,還不如一般的野兵,他也不計較,就是圖個避禍安心。來到燕子博,別人多有怨言,谷生榮倒很是滿意——這樣的太平日子過著,心里的陰影冒出來的機會就少得多。哪里知道居然還有這樣險惡的活兒交到他手里。本來,晚上走這樣的山路就幾乎耗盡了他的勇氣,而生死懸于一線的那一跤徹底把最后一點點的忍耐都甩到這茫茫的夜色中去了。谷生榮扯著嗓子哭了一陣子,嘴里還不干不凈地把?;?、宗繼武這干人都罵了幾遍,心思漸漸清明。博上燈依然白熾耀眼,可他知道今天晚上他再不可能走上去。他慢慢止住嗚咽,伸手在背簍里摸了摸,蘭子詠包得仔細,那些青蟹還是熱乎乎的。谷生榮把那些青蟹一只一只掏出來,和咒罵一起丟入湍急的溪流里面去?!白屇銈兂?!”他恨恨地說,“吃個屁!”當最后一只青蟹被骯臟的泥漿吞沒,他的手也暖和起來。毫無疑問,這些螃蟹會被山溪沖到它們的老家去,而現在,谷生榮空空如也的背簍告訴他:已經可以回營房了。至于以后的事情,現在他也想不了了?!白叩眠€挺快?!碧m子詠果然還在灶間等他,“我猜路不好走呢!怎么樣,他們怎么說?”青蟹這樣的美味,就算是宗繼武也會吃得眉開眼笑吧?“累死了?!惫壬鷺s答非所問,“睡了睡了?!彼B濕衣服都沒換,一頭栽倒在鋪上。博上燈 四應該近午了,可窗外總也亮不起來,?;⑴瞎幼拥介T口張望了一下,嘟嘟囔囔地說:“起霧了?!边M入雨季,這一帶就?;\罩在海霧里。乳白色的薄紗嚴嚴實實地鋪在海面上,沿著海岸上推,停止在南暮山的腰際。如果輜兵這個時候從青石城過來,在南暮山巔就會看見那清晰的分界。金色的叢林在明麗的陽光中迎著秋風微微擺動,而下面就是平坦無垠的云海,當然還有云海里透出來的那一團耀眼的金光——燕子博的燈塔。?;⑥D回屋子的時候覺得心里有些別扭,只是剛睡醒還有些糊涂,一下子想不明白。他用力在原地踱了幾步,心忽然往下一沉,沖回門口抬頭張望?!摆s緊都給我起來!”?;⒑莺葸艘豢?,扭頭大喊,“燈不亮了!”若是平常日子,燈火在日落之前點起,日出之后熄滅。這是為了節省燃料。鯨脂雖然耐燒,價值畢竟高昂,輜兵運送物資的大車上每次一多半都是點燈用的鯨脂,就是這樣也不夠不停地燒??梢桥龅疥幱觎F天,燕子博上的燈火就始終通明。這時候,海上的船只比晴朗的夜間更需要燈塔的指引。燕子博的城守們說到底就只有一件事要做:保證燈塔在該亮的時候是亮著的。幾十年來,博上燈還從來沒有在這樣的霧天熄滅過。別說是宗繼武、多洛溪,就是最怠惰的沙萬青、谷生榮也不敢在這個事情上稍有松動。而現在,燈居然熄滅了!?;⒉恢朗鞘裁醋屵@意外發生的,但他完全清楚,這是青石城守到燕子博以來出的最大狀況。戴禮庭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昨夜他果然又吃壞了肚子,一個晚上都沒睡踏實,可是?;⒌暮艉霸谒查g就把他的睡意敲得粉碎,他奔到門口的時候雖然樣子邋遢,卻是所有人中惟一一個武備齊全的。和?;⒁粯?,戴禮庭也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死死望著博上,可是視線無法穿透乳白色的海霧。到底發生了什么呢?在這里肯定看不明白,宗繼武和多洛溪沒有發出警號——這也不出奇,畢竟霧笛壞了好久。戴禮庭到底還是燕子博階級最高的軍官,一邊皺著眉頭扯緊身上松散的甲環,一邊本能地對亂哄哄的城守們發出了命令:“馬上到博上去,”他深深吸了口氣,“都去,把家伙全帶上?!背鞘貍兺秮淼哪抗庵蓄H有些不安,戴禮庭只當沒有看見,盡管心亂如麻,然而這時候他就是城守們惟一的主心骨,慌亂不得。( 重要提示:如果書友們打不開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過訪問t x t 8 0. c c 備用域名訪問本站。 )被雨水沖刷了一夜的山路泥濘難行,幾處轉角的路面都被溪水掏空大半,只有蹚水過去。還沒走到一半,蘭子詠和沙萬青就分別跌了一跤,渾身泥水狼狽不堪。?;⒁贿呑咭贿叴蠛粜〗校骸澳棠痰?,還頭一回見著這么大的雨,要多下上幾天咱們還真上不去燕子博了?!彼摆s了幾步,湊到戴禮庭身邊討好地說:“庭哥你別急,說不定就是博上風雨太大,把燈給吹滅了?!贝鞫Y庭走在最前頭,臉色鐵青地看了?;⒁谎?,也不搭理他。?;⒁娝袂閮磹?,不敢再說,頭一低,慢下步子,馬上又落到了后頭。?;⒁仓雷约菏呛f八道,燕子博的燈塔是淮安名師造的,構造最是精巧。博上容易起霧,這航燈要足夠亮,偏又不能直對風口——不管什么燈芯什么燈油,讓博上風一吹,準滅。那時候市面上還沒有北邙晶,砌不出透亮的明窗來,就算是現在,一人高的北邙晶也太貴了。那淮安匠人根本沒有做窗,用鎦了金的銅板砌出幾道遮掩來,把航燈圍在中間。就算風再大,也吹不到航燈。那些金板極為平整光明,好像鏡子一般,又用心擺得精細,從塔頂射出去的光芒倒比航燈本身更加明亮些。這樣的航燈,怎么可能被風吹熄?其實戴禮庭心里明白,?;⒉贿^是寬他的心??伤男脑趺纯赡芊诺脤??霧天熄了航燈,這是燕子博所能出的最大事故,別說他的腦袋,燕子博七個兵,人人的脖子都架在了刀鋒上。何況,真有船只經過,那滿船人的性命不是也被耽誤了?壞水河口本來一向少船,可是這種事情難說得很,半個月前就一下子過去了八條大船。他往海面上望去,這霧看著不算厚,可是幾十步外就模糊了,七個人長長的一串,他也只能勉強看見落在最后的谷生榮,哪里看得清海上有沒有船只。城守們走得急,步伐散亂,山道上除了汩汩的溪水聲就是他們踐踏泥漿的聲音,間或聽見幾聲脆響,那是兵器和盔甲撞在了一起。撞擊聲本來應更頻密些,腰刀都已經把幾個兵的胯撞紅了??沙鞘貍兊目资桥Fよ偭髓F釘,又不齊全,也就難得碰響了兵器。戴禮庭看一眼身后的兵,微微嘆了口氣。從來到燕子博那天起,大概就沒有人指望過這些青石城守打仗。即使戴禮庭要求城守們帶齊武器,那也不過是五柄腰刀三支長槍,最有殺傷力的大概是兩柄步軍弩,一次可以連射七枚弩箭——可箭壺只有兩個,統共不過四十八支弩箭。就這,還是多洛溪的功勞,若不是他時時擦拭保養,這些武器只怕有一半都已經用不得了。這樣一支寒酸的武裝,連最小的路護都未必能及上,手中的武器頂多只能壯膽。如果博上真出了什么要命的事,戴禮庭心思轉得再快也想不出什么應對的辦法來。身后“啪”的響了一下,戴禮庭扭頭一看,這次摔倒的是?;?。?;⒉仍谝粔K松動的卵石上,一頭扎進溪里結結實實喝了兩口泥水。他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抹去面上的泥水,一邊嗆一邊跟自己生氣:“我還真是瞎了眼,連小谷那熊包都不如?!边@時候,隊伍里還沒有摔過跤的就只有戴禮庭和谷生榮兩個。戴禮庭心里動了一動。谷生榮遠遠落在后頭,走得十分小心。他這才想起來,昨天夜里是谷生榮上博去送的青蟹,夜里水更大,又看不清路,想必谷生榮很吃了些虧,現在才那么小心。谷生榮送蟹是夜半時分的事情,也是營房里五個人當中最后一個見宗繼武、多洛溪的。剛才亂了心神,戴禮庭居然沒有想到問問他昨夜的情形。谷生榮看見前面幾個人都停下來等他,登時明白過來,還沒趕到眾人跟前心就怦怦跳得厲害,來來回回問自己:“說?還是不說?”其實這問題在看見航燈熄滅的時候就冒了出來,只是這一刻還要掙扎一番?!靶」?,”戴禮庭問他,“昨天夜里你上博見到什么沒有?”谷生榮臉色變了變,嘶啞著喉嚨說:“燈是亮的,下面那個轉角處就能看見博上黃燦燦一片,沒啥特別的地方?!贝鞫Y庭是老兵油子,怎么看不明白谷生榮這避重就輕的說法,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問:“我沒問你航燈,說說昨天夜里宗繼武、多洛溪兩個有什么異樣沒有?”谷生榮啞了,低下頭去不說話。?;⑴溃骸笆裁磿r候了?還跟個娘們似的!庭哥問你呢!”谷生榮這一刻心雖虛得厲害,卻是明鏡似的,過一會兒到了博上,見到宗繼武他們,他說什么謊都會被當場揭破。他把心一橫,眼一閉,大聲說:“昨天夜里雨那么大,走到半路就把蟹都摔水里了,我還送什么送?我就沒到博上!”“你個……”?;⑻饋頀嗥鸢驼凭鸵?,被戴禮庭一把拉住。他相信谷生榮說的話。沒給同僚送夜點,頂多是壞了燕子博的規矩,跟眼下的事情比起來就沒了什么分量。谷生榮沒有上博,自然什么都沒看見,戴禮庭最想知道的事情還是一團迷霧,這時候哪里有心思跟谷生榮糾纏這個。他干脆地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走。幾個兵一個個離開谷生榮。他這樁事說大不大,可是謊稱送了夜點上去,是公然欺騙眾人。燕子博一共就那么七個人,還要說謊欺瞞,那是最讓人不齒的。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看著最后離去的蘭子詠深深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寒,一只手忍不住伸到衣襟里去,那枚哨嘴還熱乎乎地藏在袋中。知道博上出事的時候,他就想起了這枚哨嘴,沒送青蟹或許沒大關系,可要是昨夜里送了這枚哨嘴上去,也許宗繼武他們可以吹響霧笛求援的。蘭子詠沒有把這個事情當眾說出來,可他知道蘭子詠在想什么?,F在只能期待是航燈出了故障,若是出了人命,只怕蘭子詠不肯再替他隱瞞。戴禮庭也在想霧笛的事。他當然不知道蘭子詠已經修好了哨嘴,只是在惱怒自己的遲鈍。自從見了航燈熄滅,他表面上冷靜鎮定,其實亂了分寸。他早該想到,本來起霧的時候,除了航燈照明,每三刻還要吹響一回霧笛。哨嘴壞了以后,當時定下用螺號替代。螺號當然遠不如霧笛傳得遠,但是聊勝于無?;蛟S是太久沒有起霧,誰也沒有提過博上沒有響過螺號的事情。這種事情,別人或者就忘記了,但絕不會出在宗繼武身上。燈熄號啞,那就不是航燈有什么問題,而是守塔人出事了。想到這一層,最后一絲僥幸也被濾去,戴禮庭的背上冷涔涔都是汗水,右手從肩頭撤下了步軍弩?!案嬖V后面的人,”他對?;⒄f,“上博的時候把家伙都拿起來,看著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千萬不要莽撞?!焙;⒁荒樣质蔷o張又是興奮的表情,問:“庭哥,真要打仗么?”戴禮庭苦笑一聲,這么幾個人,能打得什么仗來。?;⒆允遣恢来鞫Y庭的心思,他一向自恃勇力過人,這時候一桿長槍握得緊緊的,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意思,添油加醋地去跟身后的人轉達。戴禮庭的話還沒有傳到蘭子詠這里,他已經把肩上的弩卸下來了。他用不好刀槍,人倒仔細,這一柄弩就交在他手中。像戴禮庭一樣,他也想到了螺號霧笛的問題。并且,他的六知中始終有什么東西在告訴他,博上發生的事情也許比他們想像的都要大。他是一個秘術師,對自己的感知力還是頗為自信的。離燈塔越近,這種不安就越強烈,除了手中的弩,他手中還捏住了兩張紙片。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深深后悔,自己本該多練習些攻擊類的秘術,免得像現在這樣連口訣都記不住。他這個級別的秘術師在使用強力秘術的時候,是必須用口訣來引發精神力的感應的。谷生榮固然沒有蘭子詠的感知力,但是他會察顏觀色。說實在的,燕子博七個兵,最神秘的就是蘭子詠,他卻不自覺地對蘭子詠有一絲毫無來由的信賴。也許是因為蘭子詠是這里惟一的一個秘術師,對于不了解不熟悉的事情,人們總是很容易產生敬畏??匆娞m子詠握住了弩,谷生榮只覺得頭發根子都豎了起來,他雙手死死握著長槍,可是與?;⒉煌?,他握槍的姿勢好像是抓著救命的稻草。腳下的步子倒還穩定,牙關卻已經開始得得戰抖。五個人這時候都貼得近了,霧中的山道上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斓讲┥?,風勢大了起來,霧很快地在眾人的身邊流動。依稀間,他們好像都嗅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笆裁次兜??”?;旱土松らT說,用力抽動著鼻子,“好像是燒東西,可是跟航燈的味道不一樣??!”谷生榮忽然不發抖了,這股熟悉的味道一下把很久以前的回憶帶到了眼前,同時帶回來的還有想像中凄慘的叫聲。他緩緩吐出幾個字,說話中帶著的寒氣讓戴禮庭都忍不住戰栗了一下。谷生榮說的是:“這是燒人肉的味道?!辈┥蠠?五被燒成烤肉的應該是多洛溪?;蛘哒f,肯定不是宗繼武。透過霧氣,可以看見宗繼武高大的身形好端端地矗立在吊橋邊上。他手中的打刀拄在地上,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伤湍敲挫o靜地站著,一動不動,一聲也不出,注視著面前已經燒成了焦炭的吊橋。吊橋這一端佝僂著一具焦黑的尸身,看不清模樣,燒肉的味道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戴禮庭的心徹底涼了,不用細看也知道宗繼武已經是個死人。博上發生的事情比他最壞的想像還要壞。宗繼武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為他身上扎滿了箭矢。戴禮庭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那么多的箭矢,只怕有二三十支,宗繼武身邊的地面上也插著很多箭,他純粹是被密密麻麻的箭桿撐在地上的,腳下的土地已經被血浸透了。走到宗繼武面前,戴禮庭才發現宗繼武還睜著一雙眼睛,張著嘴像是斥責什么的樣子,致命的一箭穿透他的眉心。宗繼武的臉上就有四支箭,戴禮庭甚至沒有辦法合上他的眼睛。走到近前,可以看清吊橋上下的情形,比焦尸更刺目是那輛燒得殘缺不全的大車。車上還有幾個沒有燒完的殘缺木桶。蘭子詠走到吊橋前往溝里看了看:“溝里好像還有些桶,”他直視著戴禮庭的眼睛,“應該是輜兵的車?!苯又紫聛碜屑毧茨墙故?,連戴禮庭都不能不佩服他的鎮定,僅僅看那焦尸一眼也足以讓人腹中翻涌。戴禮庭不是沒有見過血,可是這種被燒到扭曲的尸體是另一回事?!笆嵌嘬娦??!碧m子詠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哀傷,他輕輕撥動那焦尸的手臂,燒酥了的肉散了開來,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氣。蘭子詠從肉堆里揀出一塊黑漆漆的牌子,那是軍校的階牌。多洛溪從來不把他的階牌佩戴在身上,他自己也知道這階級原是個笑話,但是暗地里,這軍階牌他一直貼身帶著,一直到死。?;⒂X得很難受。他一向以為自己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可沒想到,看到這樣的尸身他的胃會翻騰得那么厲害。當蘭子詠撥動多洛溪尸身的時候,他終于受不了了,這樣一塊一塊黑紅的碎肉就是朝夕相處的老多頭?!盃€疙瘩!”他勉強喊了一聲,“你別弄他了……”還沒說完,一口酸咸已經從嘴里噴了出來,嗓子眼里辣得厲害。蘭子詠站起來,他能感受到同僚們的目光,他們都在努力壓抑著滿腹的不適,蘭子詠的冷靜讓他們好像看到了一只妖怪。他嘆了口氣,看看手中那塊軍階牌,對戴禮庭說:“副尉,打仗了?!碧m子詠到燕子博不過兩個多月。他來之前,城守們只知道要來一個秘術師,輜兵帶來的這個小道消息讓他們興奮得幾乎要把營房都拆掉。青石是宛州門戶,從來都是十鎮中軍力最強的一鎮。然而眼下人們閑聊起來,說的便只是青石六軍,人數最多的城守一支卻從來也沒人提上一提。其實也不意外,城守光頂了一個守城的名義,實際上了不起就是做些緝捕盜匪的事情,最難堪的是連疏浚河渠、征收商稅、清洗街道這樣事情也是城守的常務。青石人固然不把城守看作當兵的,連城守自己也只當自己是穿了軍服的苦力。宛州的秘術師雖然不少,從軍的到底稀罕,別說燕子博,就是青石城中,秘術師也只配置在金距和孤飛兩軍,城守們再怎么指望也蹭不到他們的邊??墒悄且黄诓┥蠐Q防,竟然要來一個秘術師,城守們不興奮才怪!不管是驚奇還是驚喜,見到蘭子詠的時候,城守們歡喜的頭頓時挨了一棒,這下就明白他們怎么會攤上這么好的運氣了。蘭子詠是個魅。這一點,在他報到時掀掉斗篷的那一刻,城守們就看出來了。長得不好看的人有,可是沒有這樣不好看的,這只可能是個凝聚不太成功的魅。宛州多魅。倒不是因為這里凝聚的魅更多些,而是因為宛州人重利益輕出身,各個種族都一視同仁,備受歧視的魅族來宛州定居的頗多。就連一般的宛州市民,可能也在青樓見過艷麗無匹的魅姐兒,在市集上遇到低級難看的魅兄弟。蘭子詠顯然是后者。凝聚失敗的魅不僅在肉體上是脆弱的,連這一族所擅長的精神力運用也很不堪,也因此淪為九州大地上最低等的生命。蘭子詠或許不能說是凝聚失敗,起碼他還是一個秘術師,不過看看他的模樣也知道他的秘術是什么水準了。一多半的時間他都套著那件黑乎乎的臟斗篷,把自己扭曲的面容深深藏在斗篷的陰影里面。他還不僅是面目猙獰,連身上的肌膚也多是個疙疙瘩瘩的,所以?;⒔o他起了個外號叫“爛疙瘩”。?;⒖跊]遮攔,被戴禮庭狠狠罵過兩次。其實蘭子詠的模樣城守們漸漸看得慣了,不再覺得驚心觸目,疙瘩不疙瘩的也沒人在乎。蘭子詠自己的脾氣倒是極好,不管?;⒃趺凑f,始終是一副淡淡的神色,言語行為也是極為謙讓。若不是旁人詢問,他一整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日子久了,連?;⒍加X得無趣,覺得自己是一只逗弄著木頭老鼠的貓。再怎么沉默寡言,也捱不住燕子博的寂寞。別說?;⑦@樣饒舌的人物,就是終日懶散的沙萬青也在昏暗的營房里慷慨豪邁地把他的理想描述過十幾遍:做幾年城守攢夠了錢,他要在夢沼邊上買個小屋子,“每日里就是釣魚”。同樣的,這兩個月下來,蘭子詠的輪廓也漸漸清晰:到青石之前,他還曾經在白鷺團混過哩!宛州地面,不知道青石六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這地面太平久了,人心里,軍隊也就和路護的保鏢淪為同道??芍灰笮∈莻€鎮子,就一定聽說過白鷺團,這個雜耍班子在宛州流蕩了幾代,本身都已經成為傳奇。太平日子里的人,怎么可以沒有娛樂呢?蘭子詠既然能進白鷺團,手上多少有些本事。他雖然謹慎,倒也沒有多么矜持,城守們撩撥得久了,他就露兩手給大家看看。其實那無非是手中冒出火焰或者憑空抓取流光之類不入流的小把戲,但是從混過白鷺團的蘭子詠手上施展出來,總是說不出的瀟灑好看。大家喝彩之后,似乎覺得蘭子詠也面善了許多。誰也猜不出蘭子詠為什么要離開白鷺團,可是他加入城守又被發來燕子博的緣由卻是一覽無余——這副模樣的魅,在民風保守的青石可怎么生存?從軍在宛州雖然不是正經生涯,好歹一個月有三十斤黃黍七個銀毫的糧餉。說真的,若不是這一年來筱千夏大力擴軍,蘭子詠這樣貌就是城守也不能收他。燕子博的城守,除了比蘭子詠來得更晚的宗繼武,個個都有些坎坷的故事,跟蘭子詠也就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了。不管城守們的態度如何變化,蘭子詠一向淡定從容,卻是個從不改變態度的。?;⒑痛鞫Y庭搭檔守塔的時候,免不了就要嚼嚼城守們的舌頭。戴禮庭在軍中呆了這些年,手下也帶過不少的兵,打仗的本領如何不知道,一雙眼睛可毒得很。只有說到蘭子詠的時候,戴禮庭也不免皺皺眉頭,說:“這個蘭子詠,還真是看不明白?!焙;⒙犜诙?,心中頗有點吃驚。他是莽撞些,卻不是個粗疏的人。戴禮庭的口氣他最熟悉,這樣說話,那是對蘭子詠有些懷疑的意思,只是不知道這份懷疑是從哪里來的。不過他心里沒有過夜的事,想不明白也就放過,第二天還是一樣大喊“爛疙瘩”。戴禮庭對蘭子詠的懷疑并非沒有來歷,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這個魅和他所展示的能力之間總讓戴禮庭感覺有個空檔。這個時候,蘭子詠的話把戴禮庭從震驚中拖回現實。宗繼武和多洛溪總之已經死了,他得為剩下的弟兄操心。蘭子詠說得對,這不是什么意外,這是打仗。而一支可以向一名士兵拋射出這么多羽箭的軍隊該有著怎么樣的殺機??!他定了定神:“還少一個人?!背鞘貍兇蠖噙€沒有恢復過來,沙萬青喃喃地重復:“還少一個么?”蘭子詠點頭說:“羅麻子?!绷_麻子是每次來送給養的輜兵。沙萬青下意識地探頭去看溝里,可只能勉強看見幾個木桶的輪廓。戴禮庭把弩端在胸前,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些:“到燈塔上去看看?!彼粗袂槊糟某鞘貍?,補充了一句,“打起點精神,留神自己的性命?!边@句話的效果很好,連癡癡呆呆的谷生榮都醒了過來,握著長槍躡手躡腳跟著眾人往燈塔那邊走。霧漸漸厚起來,本來在吊橋邊上就看不見燈塔,這時候離燈塔只有十來步遠,也只能影影綽綽看個輪廓。燈塔門洞開著,依稀可以聽見里面有人說話,城守們的腳步頓時凝固了??醋诶^武和多洛溪的死狀,博上出事應該已經有兩三個時辰了,襲擊者似乎都走了。到燈塔這邊只是看個究竟,誰能想到這里居然還會有人!戴禮庭環視了一圈城守們,伸出了五個手指頭來回擺動。燈塔里面空間不大,大半用來安置那個精巧的航燈機關和儲油桶,兩層加起來也就能容納五個人。以五對五,城守們雖然不精戰技,起碼熟悉地形。這本該是場艱苦的搏殺,若是在平地上,城守們多半只有任人屠戮,但把對手堵在塔里,這樣的大霧里面,他們未必吃虧。戴禮庭知道這些兵心中都怕得厲害,可這個時候退縮只有離死亡更近,戰場上差的往往就是這一份勇氣。他把蘭子詠拉到身邊,沖城守們比劃了一下。兩柄步軍弩可以在瞬間射出十四支弩箭。燈塔內空間狹小,避無可避,若是能先敵出手,就算塔內真有五個敵軍,也能干掉大半。射完弩箭,讓?;⒑蜕橙f青兩支長槍進去亂捅,戴禮庭自己再持刀跟上,他覺得勝算頗大。他就沒有指望面色慘白的谷生榮。也許,一場勝利可以讓這些沒見過廝殺的城守們生出勇氣來。蘭子詠指了指塔邊的兩間屋子,戴禮庭大大吃了一驚:實在太緊張,居然忽略了這里。屋子里堆滿了油桶給養之類,還有就是多洛溪攢起來的機關武器,本來塞不下多少人??删退阒挥腥齼蓚€,在城守們攻擊燈塔的時候從背后殺出來也足以扭轉戰局。?;⒉畈欢嘁呀浝潇o下來,很有眼色地滑步到屋邊,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四個城守望著他,手心滿滿地握了一把汗水,見到?;⒈瘸鰶]人的手勢才齊齊喘了一口氣。谷生榮最是驚心,忍不住脫口叫了聲:“好了好了!”他聲音不算響,卻足以讓塔中人聽見,燈塔里的切切低語聲驟然中止。戴禮庭一咬牙,疾掠到燈塔門口,扣住弩機。面前人影晃動,顯然是有人要沖出來。正在將射未射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一道柔和的流光浮在半空中,正是蘭子詠的手法。沖出來的人不由愣了一下,蘭子詠一扣弩機,七支弩箭已經呼嘯著鉆入塔門,戴禮庭清楚地聽見弩箭穿透皮甲和身軀的聲音,接著是兩聲悶哼。他再不遲疑,一步跨進塔門,迎面是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燈塔樓梯上一名赭紅甲胄的士兵正滿臉驚愕地望著他。戴禮庭輕輕扣動弩機。那士兵似乎醒悟過來,劈身前進,可是距離太近,眨眼就被七支弩箭牢牢釘在了樓梯上。戴禮庭往后閃身,?;⒑蜕橙f青的長槍也跟了進來,幾個人眼睜睜地盯著那樓梯,只是那上面再也沒人下來。博上燈 六燈塔里一共就只有三個穿著赤甲的兵士,都是前胸中箭,戴禮庭提著刀仔細檢查,便是只中了一箭的那個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眼見是活不了了。步軍弩配用的是三棱射甲箭,破甲穿盔之外,更是利于放血,這時候燈塔的底層血汪汪一片,把靴邊都沒了進去。這樣輕易解決了敵手,實在出乎意料,幾個人都把心放了下來。然而戴禮庭一轉眼間又有些后悔:若留下一個活口,也能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正在懊惱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塔中間的航燈機關里傳出微微一聲呻吟。城守們相顧色變,方才沙萬青和?;⒚髅鞑檫^二層,那么小的地方連只老鼠都藏不住,肯定再沒敵軍了。谷生榮結結巴巴地說:“還……還有……有頂層呢!”燈塔有三層,第三層就是點航燈的地方,只圍了半人高的白石胸墻,中間就是航燈機關在不停地轉,金光耀眼——燕子博上風力強勁,卻被建塔的師傅派做這個用場,燕子博的燈塔不是凝固的一點火光,金鏡匯聚的那道強光是轉著圈掃射出去的。胸墻到金鏡機關之間也就是勉強站一個人的寬度,點了航燈的時候金板可以燙死人,沒點時就寒風刺骨。若不是點燈,誰也不到那上面去。城守們太過習慣,竟然忘記頂層也可以藏人。戴禮庭這次冷靜得多,揮揮手道:“就是有人也凍得半死了?!焙;⒊值稁ь^躥上樓去,眾人擠擠挨挨跟著往上跑,才上到二層,就聽見?;⒋蠛埃骸笆橇_麻子!還活著呢!”被?;⑼舷聛淼牧_麻子非常狼狽,身上裹的棉被燒穿了好幾處,又不知道在塔頂呆了多久,整個人顏色都青了,若不是鼻尖還微微有些溫熱,真是一點不比死人強,不管幾個兵怎么叫喚,就是不出一聲。正沒奈何,谷生榮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酒葫蘆,幾口烈酒下去才把羅麻子給嗆醒。?;⒌芍壬鷺s道:“你這熊包倒還挺美,那么點功夫上博還沒忘了帶酒?!惫壬鷺s知道自己連犯大錯,也不敢多說,低頭退到一邊。戴禮庭被谷生榮啟發了一下,把自己的煙桿也點起來,塞到羅麻子嘴里,又是酒又是煙,羅麻子的臉上總算有些人氣。戴禮庭見他眼珠子重新轉了起來,拔出煙桿正要問,就聽見羅麻子啞著嗓子喊:“要死了!要死了!”?;⒂檬直城昧艘幌滤哪槪骸耙懒四氵€會叫?”樓上樓下的城守們忍不住一陣笑,上博以來的肅殺氣氛總算稍稍消散了些。戴禮庭皺了皺眉頭,心里迅速轉著念頭。敵軍的兇悍是不必說的,不知道羅麻子到底會說出什么來,可別把城守們嚇趴下。他清清嗓子說:“這么多人都擠在塔里也不是個事情,蘭子詠、?;?、谷生榮,你們到門口再去查查那兩間屋子,留心博上還有沒有人?!边@話的意思就是叫蘭子詠帶隊。上博以來,蘭子詠的冷靜讓眾人都印象深刻,隱然就成了戴禮庭之下的第二號人物。谷生榮膽子太小,有他沒他差不多,只有搭上一個能打架的?;⒉潘闵跃咭幠?。至于沙萬青,雖然一向懶散,但是為了對付他那張饞嘴可跑過不少地方,頗有些稀奇古怪的見識。那三個赤甲的兵士裝束奇怪,剛才進塔的時候沙萬青看見他們愣了一下,戴禮庭可是看在眼里的,留下他也許能印證羅麻子說出來的事情。羅麻子被嚇得不輕,說起話來顛三倒四,戴禮庭和沙萬青兩個連湊帶猜,好容易才聽明白大概。仗,八月里就打了起來,緊接著上次羅麻子來送給養的日子。羅麻子是個糊涂蛋,聽他啰啰嗦嗦講了好一陣子金鉅軍大敗雷騎、鷹旗軍火燒棗林倉,人人都要以為青石軍打了大大的勝仗,可是聽著聽著就不對了:若是青石軍果然一鼓作氣掀掉了燮軍的根本,又怎么會一口氣退到了青石城下?按照羅麻子的說法,就是在城下,青石軍也還是驍勇善戰,打得燮軍找不到北。然而打到前些日子,青石周邊已經全被燮軍占去,從后方來的補給早就斷絕,青石成了孤城一座。只是燮軍不習水戰,淮安商會才能走水路送來了幾船糧食兵器救急。水路尚通,筱千夏終于想起了那些燈塔上的城守來,一面調了騎軍四面出擊,一面派些輜兵冒充百姓混出城來。燮軍畢竟封鎖尚不嚴密,被青石騎軍調動起來,破綻百出,竟然被羅麻子溜出防線。羅麻子只當自己福大命大,不料卻在南暮山上被一隊燮軍截住,一路押到了博上。燮軍是夜襲突擊的老手,后半夜到的燕子博,不料宗繼武十分警醒,叫了多洛溪沖出來收吊橋。多洛溪見機也快,出手就用火箭燒了運鯨脂的大車。燮軍登時改成強攻。其實燮軍足有百人之多,對付兩個城守又要什么強攻了?殺了兩人沖到博上,燮軍才發現博上并沒有其他守衛。路上羅麻子還想嚇唬燮軍,只說燕子博駐軍不少,燮軍到了博上自然覺得蹊蹺。那時還不曾起霧,四下一看就看見了大猛咀,燮軍就要奔村子去。只是這些燮軍都是一腦袋葦草花子,哪里見過燕子博這樣精巧的航燈,琢磨了半天也弄不熄那燈。燈塔是白石造的,燒又燒不掉,折騰了好久燙傷了好幾個人。沒辦法,只好拎了羅麻子出來。羅麻子也不會用那航燈,但也知道是生死關頭,只好拼了命裹了濕被子沖到金鏡機關里面去捂熄了航燈,昏在里頭。至于燮軍大隊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他可就說不上來了。戴禮庭覺得奇怪,若按羅麻子的說法,燮軍天亮前就已經熄滅了航燈。大猛咀不過幾里地,他們早該趕到了,怎么到現在都沒聽見那邊有什么動靜?他跟沙萬青一起上到頂層,極目眺望,卻什么也看不見——現在的霧已經厚到十步之外就不見人的程度了。燮軍行蹤這樣詭秘,戴禮庭覺得大大頭疼,不知道是不是該讓城守們留在博上。沙萬青忽然雙手一拍,說:“老大,我知道了?!彼紫聛碇钢切┙痃R,“燮軍起初只想著滅燈,燈滅了只怕動了這些鏡子的心思?!惫?,那些金鏡底部都有刀砍斧鑿的痕跡。沙萬青笑道:“那些土包子只怕看不出這都是鎦金的銅板,一心想撬了金子回去瓜分。他們又沒有應手的工具,這銅板怎么撬得下來?只怕在這里浪費了不少時間?!彼刮豢跊鰵?,“若不是山路難走,弄不好我們上博來正好撞到他們?!贝鞫Y庭點頭說:“我也尋思他們是不是打算破壞航燈沒成功才耽誤了功夫,倒是你說得更靠譜些?!彼断蛏橙f青的眼光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個個都那么聰明?”沙萬青搓了搓手,略有些尷尬地說:“這金鏡的主意,當初我也是打過的?!狈隽肆_麻子下到塔外,蘭子詠幾個也轉了回來,說博上干凈得很,看來就只有那三個兵。戴禮庭想了想,把幾個人攏到屋門口避風的角落,一五一十把羅麻子的消息講了一遍?!安┥现挥腥齻€,奔大猛咀去的可有百來人呢?!睂嵙ο嗖钊绱藨沂?,藏也藏不起來,戴禮庭索性把話說個明白?!翱创┲袷浅嗦?,”沙萬青補充,“赤旅雷騎,當年威武王仗以橫行天下,號稱天下第一的步軍,那是很厲害的?!背鞘貍児槐淮蟠髧樍艘惶?,別說谷生榮,就連?;⒌南掳投家粝聛砹?。宛州人一向安逸,幾乎隔絕于東陸戰火之外,只知道青石六軍是宛州一等的強兵,哪里知道十六國中還有什么厲害軍馬?不過威武王當年進出天啟有若閑庭信步,談笑間連破諸侯聯軍,他的名聲在宛州還是不小的。沙萬青過去走過中州,見識頗多,他說的想必不錯。呆了呆,谷生榮嘟囔道:“就算不是赤旅,看宗繼武的樣子,也知道那是些狠辣角色了?!睅讉€人各自回想宗繼武、多洛溪的慘狀,心底游來游去的都是恐懼的影子。谷生榮接著說:“宗繼武那樣好的身手,看起來好像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咱們不更是白搭么?”如果平常他說這話,起碼?;⒁欢樕辉?。?;ψ诶^武舞刀弄槍向來十分不屑,總以為自己街頭練出來的才是真功夫,不過這一回倒沒有說谷生榮唧唧歪歪。宗繼武的尸身大家都看得清楚,那么多箭射過來,武技再強又有什么用?“不扯別的?!贝鞫Y庭敲了敲煙袋,一字一句地說,“我估摸著那些赤旅無論如何都該到大猛咀了。等他們進了村子,自然會發現那里沒有兵營。大猛咀人人都知道我們駐在這里,赤旅調頭折回來也不用多少時間?!彼D了頓,“我們在燕子博呆著不是個事情,還是趕緊想想怎么辦?別白白等死?!背鞘貍兌疾蛔雎?,他們駐扎在燕子博就是守塔,棄守而逃按軍法是死罪。戴禮庭左右看看,點點頭:“也是,這個是正經軍務,不是平常吹牛吵鬧,那便我說吧?!彼柿丝谕倌?,“按說有敵軍攻打,我們原是該守塔的。不過大家也明白,這其實不是守不守的事兒,是守不守得住的事兒。咱們加在一塊兒,就算算上受傷的羅麻子也才六個人。不是我說啥,燕子博上的兵打漁種地都拿手,要說打仗……”?;⒂昧c頭。那時候他跟著戴禮庭往里沖,好在三個赤旅兵士都被弩箭射倒了。若是有個疏漏的反擊,那么窄的通道根本沒法躲避,就算能殺了赤旅自己身上也得多個窟窿。事情完了,?;⒒叵肫饋聿庞X得害怕,這時候大聲附和說:“咱們殺了這幾個赤旅的兵是走了狗屎運,要真有百來人正經沖上來……我們守什么呀?早成肉餡了?!痹诖鞫Y庭而言,雖然以往不曾公開說過,其實他從來沒有想過如何“守塔”的事情。跟多洛溪不同,他一向認為,七個城守駐扎在燕子博不過是一種姿態,若真有人來攻打,那也就說明這個姿態已經失效了。如此一來,守塔還有什么意義?那自然是可以放棄的。戴禮庭清清嗓子,說:“?;⒄f得不錯……”正要說個決定,忽然被谷生榮打斷:“要是我們棄塔逃走,回到青石那可是要殺頭的?!贝鞫Y庭忍不住把嘴一張,險些罵出聲來。不知道谷生榮是真傻還是假傻,就算他是這些兵中最膽小的一個,也不該在這當口談那么遠的事情。?;⒖嘈Φ溃骸澳窃蹅儾换厍嗍擅??”沙萬青也點頭:“沒聽羅麻子說么?青石給圍了,就是咱們想回也回不去??!”他搖搖頭,“等咱們能回去的時候,只怕青石都已經不在了?!边@話說出來,城守們的臉上都有些僵硬。這兩年燮軍連戰皆捷,在宛州也是好大名聲,只是人人說起來都是談虎色變。燮軍最為人詬病的一點就是軍紀。燮王姬野連年興兵征伐,這樣打仗燮國那樣的窮地方怎么供養得起?是以姬野不循舊制,搞了一個“以戰養戰”的名頭,燮軍所過之處,糧食財帛是留不下來的,壯年男子也要拉了去當兵,攻城掠地的時候還往往以搶掠來鼓舞士氣。打了幾年仗,燮軍傷亡也不小,可是軍隊居然越打越大,也算是東陸的一樁奇聞。傳聞里姬野的父親還死在青石。這幾樁加起來,青石城要是破了只怕就要成為鬼城,哪里還會有人記得對燕子博這幾個小小的城守執行軍法?這樣算起來,棄守燕子博其實是保命求生的上佳選擇?!熬退阏嬉f責任,”戴禮庭冷冷一笑,“是我下令棄守,追究起來那也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彼竺途椎姆较蜷L出了一口氣,“可戰則戰,不可戰即走,若是拘泥于軍令,還不知道這世上要多死多少人。我也算見過打仗殺人了。嘿嘿,要是活不過今天,其他都是白說!就這樣吧,我的命令,都走,馬上走!”城守們松了一口氣,正要起身,卻聽見蘭子詠堅決地說:“走不得?!边@一下眾人都愣住了,蘭子詠以往是最不肯拿主意的人,誰說什么他都說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站出來反對。戴禮庭心中沉了一下,問道:“怎么走不得?”蘭子詠說:“若是走了,這燈塔怎么辦?”?;⑴溃骸笆裁丛趺崔k?咱們在博上呆了那么久,日日點這航燈,從來不曾刮過一塊指甲蓋大的鯨脂去點油燈,對得起他們了吧?一桶鯨脂要二十個金銖,我攢十年的餉錢也不過買一桶,難道要我為這點錢給青石城里哪個老爺的怪主意賣命么?”蘭子詠搖頭說:“不對!咱們守這燕子博的航燈,不是為著每個月那么點餉錢黃黍,也不是為著哪位老爺的奇思怪想,是為著海上的行船人的性命。今天還要添一條,為著青石城里十萬人能吃飽肚子,為著他們能守住青石不叫燮狗橫行!”戴禮庭深深凝望著蘭子詠,右手握住了刀柄:“蘭子詠,你是什么人?”博上燈 七蘭子詠淡然道:“我是青石城守,駐扎在燕子博,守塔有責?!贝鞫Y庭手腕輕輕一抖,腰刀出鞘:“以前呢?我知道你有古怪,你到底是什么人?”蘭子詠伸出手去,輕輕一彈戴禮庭的刀鋒,“嗡”的一聲清吟。他那張丑怪的臉皺了皺,算是一笑:“戴副尉,你想問這句話大概很久了。我也不瞞你,我原在扶風營中,來到燕子博就是為了今天?!碧m子詠來歷蹊蹺,戴禮庭深有戒懼,原本已經動了殺機。聽他自承是扶風營的人,不由愣了愣,握著刀柄的手微微一震,一時想不好應該怎么辦。扶風營是活躍在青石沁陽一帶的野兵,名聲頗大。這倒不僅是因為扶風營是宛州野兵中最大的一支。扶風營不像平常野兵專門從事路護保鏢,同時還以緝匪襲盜為要務,他們行動索取的報酬很高,但是活兒總是干得非常漂亮。營中好手如林,不僅有武士也有秘術師,甚至有專門的刺客。扶風營不像鷹旗軍有淮安的鼎力支持,養活這樣龐大精銳的一支野兵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民間頗有傳說說扶風營是青石城主筱千夏出資養的一支城外私兵。這一次燮軍有南侵之勢,筱千夏布署青石防御,扶風營招之即來,早在六月就已經進入城中,也從一個側面印證了流言。按理說,就算蘭子詠是扶風營中的人,這時候也是友非敵??墒撬[瞞身份來到青石,動機實在可疑,這時候又極力反對逃離燕子博,跟城守們過不去。戴禮庭心思轉了幾轉,暗暗下了決心:如果蘭子詠非要大家一起陪葬的話,說不得也只有對他動手了。戴禮庭掂掂手中的刀,假作輕松,“剛才都說了,這燕子博沒法守,你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把大家拖在這里,航燈也一樣點不起來,為著誰也沒用?!碧m子詠說:“難守,可不是沒法守。上燕子博有兩條路,轉折遮掩二十七處。如果有人來攻打的話,我們七個人是沒法守住的。做了機關陷阱,人就上不來了?!焙竺孢@幾句話是多洛溪常說的,大家常拿來逗他。這時候多洛溪已經燒成焦尸,蘭子詠再提這話頭,幾個城守心里都是說不出的難受。?;u頭說:“爛疙瘩,你別提這個。老多頭做的機關陷阱那么多,一個也沒用起來,還不是把命給丟了?”蘭子詠道:“怎么沒用?你以為那吊橋是怎么燒的?”他不等?;⒒卮?,飛快地接著說,“多軍校不是敏捷矯健的人,宗繼武都沒來得及抵抗,他怎么能一出手就把吊橋點起來?你們平時只當他說笑,多軍校早說過他在吊橋上設了三個機關,其中一個便是發火的。他雖然叫燮軍給害死了,臨死之前還能發動機關把燮軍擋了好一會兒?!彼戳搜凵橙f青、谷生榮,“方才在吊橋上,你們問我看什么,我就是查看那發火的機關。多軍校在上博的路上多處設置機關,應該還有不少能用的,這屋子里還有他布置的機關圖紙,還有好些沒用過的機關,只要發動起來,未必不能叫那些燮狗吃些苦頭。上博就兩條路,斷了吊橋那邊,營房這頭山路陡峭易守難攻,我們守到天黑也是可能的,未必就是送死?!彼肋@個時候人心思去,一口氣說了好多有利的地方,只盼把城守們的心思扭轉過來?!熬退闶氐教旌?,然后呢?”?;⒆穯?。蘭子詠走到谷生榮身邊,一伸手:“拿來?!惫壬鷺s不明所以,正要發問,看見蘭子詠的眼神說不出的清冷逼人,登時醒悟過來,從懷里掏出那個哨嘴。蘭子詠舉起哨嘴,環視城守們一圈:“青石之戰變數頗多,我們一早就計劃過圍城時的水路補給。從淮安到青石,南暮山沿海要害的燈塔一共三個,都有扶風營的人。不過我們就只有一路援兵機動,距離三處都是大半日的行程。如果塔上出事,只要吹響這特別的霧笛,援兵就會趕來。我們若是可以堅持到天黑,赤旅百人還是可以對付的?!贝鞫Y庭深深皺著眉頭問:“援兵有多少人?”蘭子詠答:“二十七人?!背鞘貍兊菚r就要泄氣,蘭子詠不動聲色道:“都是好手?!狈鲲L營中能人頗多,蘭子詠若說是三十名好手,真有與百名赤旅一戰之力也難說。只是……“只是……”戴禮庭還是搖了搖頭,“你當真以為憑了老多頭幾個破爛機關,我們這幾個人就有機會頂住百來赤旅的攻擊么?”蘭子詠低下頭說:“憑那幾個機關當然不行。只是,若是不試,那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贝鞫Y庭嘆了口氣:“你要試這一試,本錢可是真高,六個弟兄的性命??!”蘭子詠猶豫了一下,說:“說得是。博上這些弟兄都知根知底,沒一個是燮狗那樣的亡命之徒,也沒一個是六軍精銳為了打仗來投軍的。大家各有苦處,不過是在這里混混日子。別說是我,就算是副尉您,想死的時候也不能打個什么旗號就要求大家陪著?!焙;⒄f:“嗯,這句像人話?!碧m子詠接著說:“我說走不得,大家想走,我當然也攔不住。你們若是都走了,便只有我一個,也要留在這里守塔的?!彼曇魸u漸低沉,“只是我一個人,當然就沒有什么機會能守住上博的路了。你們大概想,蘭子詠是一個魅,想法自然不同。其實這事上哪里有不同,我也不是愿意去死的。不過,活在這世上,有些東西比死生還要大。我從寧州來,在東陸顛沛流離了十來年,最后才在宛州安頓下來?!闭f到這里他忽然停住,身子微微發顫,過了一陣子才說,“我知道大家都苦,說這話你們只怕心里念叨,不過宛州真是好地方,這道理……只怕土生土長的宛州人要等丟了家園才知道?!碧m子詠的語氣真誠,城守們一時都有些感觸。平心而論,誰也不希望燮軍攻克青石探取宛州,就算這地方諸多不平,也還是好過諸侯國連年烽火朝不保夕。寧為太平犬,莫做亂世人,城守們這樣底層的人物最明白這意思?!盃€疙瘩你也把我們瞧得小了,”?;⒄f,“弟兄們都是一條爛命,也不是賭不起。不過我們守了一時又能怎么的?要我說這邊的赤旅就是貪小便宜才孤軍深入,燮軍二十萬大軍真要動起來,一個指頭也把我們給碾碎了。我?;⒉皇秦澤滤?,可是白白送死的事情我是不做的?!薄皼]有無謂的犧牲,沒有無代價的逃跑?!碧m子詠語氣平和,話鋒可是尖銳得很,“若是有航燈指引能多放過一條船去,青石城里就能多堅持幾天。燮軍二十萬人馬,你道他們幾天要消耗多少給養?”他又咧了咧嘴,環視一圈,“我們當然不能決定青石存亡,無非是對自己有個交待。我來了燕子博那么久,還沒說過這么多話?!眻鲋徐o了靜,戴禮庭一聲不吭地放下手中的步軍弩,站起身來。蘭子詠目光閃動,微微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往燈塔里走去。城守們稀稀拉拉地跟著戴禮庭站起來,?;⑧洁炝艘痪洌骸霸且?,怎么叫爛疙瘩說得那么不爽?!贝鞫Y庭心中一震,蘭子詠的大道理他明明聽不入耳,卻也一樣覺得心里很不舒服,似乎這一步邁出去就能看見青石城里血肉橫飛的情形。沙萬青忽然皺了皺眉,說:“什么聲音?”這時候博上沒人大聲說話,只有風聲呼嘯,隱隱約約地能聽見風里有些哭喊呼叫。?;⒖戳松橙f青一眼,臉色難看得很。大家心里都明白,這是赤旅終于殺到大猛咀了。本來大猛咀只是座平常漁村,可是被赤旅當成了兵營,大霧彌漫又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村中人口能夠存活下多少來。城守們跟大猛咀的漁家都熟,沙萬青因為去學烹魚的手藝,關系尤其密切。方才聽到赤旅奔襲大猛咀的時候人人心里便覺得不安,這時候終于聽見屠戮,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悲憤和怒火騰地躥了上來。沙萬青彎腰拾起戴禮庭丟下的步軍弩,說了聲“我留下”,也往燈塔那邊走。這時候聽見“嗚”的一聲巨響,低沉強勁,直敲得人心激蕩,是蘭子詠吹響了霧笛?!皢鑶鑶琛庇质侨?,遠遠傳出去,驚得博上的白海燕成群飛起,倏忽來去,好像霧中穿梭的流星。谷生榮忽然笑了:“我膽小也不是全沒好處。要是昨夜拿了哨嘴上來給宗繼武他們吹,我們趕上來正好碰上赤旅,那肯定是完蛋了?,F在這條命都是揀來的?!彼睦镌鞠袷强嚵艘桓?,越扯越緊,在那聲霧笛里終于繃斷,這時候居然平靜下來。他臉色還是蒼白,語氣卻淡定許多,“我也不走了,逃夠啦!你們自管去,我就呆在博上哪里也不去了?!焙;_谷生榮吼道:“什么時候了,你還胡扯,你傻了么?”谷生榮臉上的肌肉戰抖了一下:“我沒傻。你們平日里瞧我不起,那是應該的。做了心虛的事情,膽子就會越來越小。我很怕,可是我怕夠啦。從和鎮逃到柳南,從柳南逃到云中,從云中逃到白水,然后是青石……越逃越怕。你可知道,一個人若總是為了逃生而逃,那有多沒意思?我這一輩子都在逃,逃到燕子博該到底了?!彼D身朝著燈塔走,嘴里喃喃地說,“怕不怕,人總是要死的?!边@一下?;氐咨盗?,望著戴禮庭好容易冒出來一句:“庭哥,你說咋辦?”戴禮庭一下子也沒轉過彎來,一邊不停搖頭一邊嘴里問:“你說咋辦?”?;⒈锪艘魂囎?,紅了臉大聲說:“我總不能比小谷還差勁吧?”羅麻子也是神情激動:“就是,青石城吃緊哪!我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這燈塔無恙?!贝鞫Y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拼了命把那幫赤旅帶到博上來。我問你,他們是沖著燈塔來的么?”戴禮庭猜得不錯,那支赤旅百人隊原是掃蕩山間村落的,本不知道燈塔的事情,只是截獲了羅麻子的輜車才掉頭向西。羅麻子被戴禮庭一刺,登時泄了氣,一張臉紅得好似熟蝦。?;⒚恢鞫Y庭的底,摸摸后腦勺說:“那庭哥你的意思……”戴禮庭苦笑一下:“你們都急著送死,我好歹總是燕子博的長官,也不能不送你們一程??!”?;⒋笙玻骸拔揖椭劳ジ缒闶呛脻h?!贝鞫Y庭目光頓時鋒利了起來:“你以為我當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⒉桓叶嗾f,戴禮庭的意思他還真是不太明白。戴禮庭嘆了口氣:“做這狗屁不是的城守副尉,是擔了六個人的性命的。宗繼武、多洛溪沒能保住,總不能看你們白白送命。也不想想,這燕子博上還有誰知道仗是該怎么打的?”天空一亮,那是航燈點了起來,一團溫暖的光線從塔頂傾瀉出來。不多時,那航燈點得透了,金光就像閃電一樣耀眼,一直投射到霧靄重重的海面上去。博上燈 八戴禮庭說得不錯,打沒打過仗畢竟不同。蘭子詠是個秘術師,他心思細密,也能鼓舞起同僚的士氣讓他們滿腔激昂地來守塔,但怎么守,他也不曾想得明白。六個人,其中一個是受了傷的輜兵。從大猛咀到燕子博只有五六里路程,可是霧這樣濃,那些赤旅少說也要花一個多時辰才能趕回來。一個時辰用于跑路不算少,可要用手頭這點兵力布置燕子博的防御就實在是捉襟見肘。博上空空蕩蕩沒有什么遮掩,十來步寬的干溝橫在燕子博和南暮山的緩坡之間,橋上的吊索已經被燒斷了。多洛溪的機關其實是個大大的敗筆,吊橋支柱上拋下的兩個油罐里的豆油充其量只有一大碗,要不是正好砸在了大車上的鯨脂上面,頂多也就是帶起一溜火花——其實這油罐上的火石居然還能發動,在多洛溪本人只怕也覺得驚奇。點燃的鯨脂沒有能燒太久,這是意料中的。鯨脂是一大塊一大塊純白的油酪,點燈雖然明亮持久,但是本身并不容易燃燒。塔上的航燈那么亮,除了鯨脂還得靠??z攪出來的燈芯。大車給燒得殘缺不全,可是多數油桶都落入了溝里,吊橋本身不過是焦了一層,還結實得很?,F在這吊橋扯不起來,燕子博徹底無險可據。按照蘭子詠的意思,索性把這吊橋燒了,斷了赤旅的來路,這樣還可以多支撐一會兒。戴禮庭看了一陣子卻說:“等人到了再燒,還能多干掉幾個赤旅?!彼乃惚P打得細:若是一早燒了吊橋,赤旅見沒了通路,可以回頭去南暮山上砍了樹來搭橋。這道溝不是天塹,終究擋不住赤旅,能多拖他們一會兒也是好的。更重要的一點,城守們一時熱血沖上了頭,等看見了黑壓壓的赤旅還是要害怕?;鸸ト裟艿檬?,不在殺傷幾個敵軍,主要還是振奮士氣。以寡敵眾,這士氣一分不能泄了。戴禮庭從庫房里取了??麩粜境鰜碓跇蛎嫔蟻砘蒯斄藥讞l,又招呼城守們把鯨脂細細抹了一遍,還扔了不少浸了油的燈芯到溝里——大半車油桶都摔進了溝里,溝底滿是鯨脂。橋頭不遠,城守們用拆下來的門板搭了一道屏障,到時候就從那里發射火箭去燒橋面。說起來,那些赤旅當真是配備精良,三個死尸身上就剝下三柄角弓六壺羽箭來。蘭子詠看著戴禮庭在橋頭布置多洛溪留下的機關,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那時為了鼓動士氣,極力強調多洛溪存了多少機關,其實心里清楚這些東西不僅殺傷力不足,更不知道有多少能用,真要靠這個阻卻赤旅,未免太托大了。戴禮庭像是知道他的心思,高高舉起一枚捕獸夾說:“這種東西當然擋不住赤旅,只要他們過來慢些,我們就有機會燒橋?!贝鞫Y庭的計劃十分冒險,如果發射火箭不及時,被那些赤旅沖入工事,也就沒有所謂防御了。捕獸夾被戴禮庭手中的樹枝撥動,當的一聲咬在一起,竹齒居然把那樹枝釘穿了。戴禮庭嘿嘿一笑,十分得意:“老多頭的手藝還真不錯?!狈烙闹匦亩挤旁诓┥线@條通路上。從營房上來的山路陡峭狹窄,快到博上還有一塊好大的黑石掩在轉角處,有那么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思。戴禮庭把?;⒑蜕橙f青兩個放在這邊,要他們前后多布置機關陷阱也就是了。霧這樣大,那些赤旅已經看見航燈聽見霧笛,匆匆趕回來該是沒有什么機會發現這條山路,放兩個人在這里只是防備萬一。反正黑石離博上已經很近,若是博上吃緊,叫他們回來也來得及。最難的活兒不是挖掘陷阱布置機關,而是回收弓弩的箭矢。羅麻子從那三名赤旅身上拔箭拔了一頭的汗。他被赤旅虐待得狠了,一邊拔一邊還對那些尸體又踢又打。踢打聲罵聲遠遠從塔邊傳來,聽得干活的城守們都是搖頭不已。一堆血淋淋的弩箭堆在地上,腥味撲鼻,谷生榮努力扭臉不去看,只管低頭挖掘。到了宗繼武這邊,羅麻子犯難了,他把地上的羽箭都拾了回來,卻沒法動手去拔宗繼武身上的箭矢?!安恢赖脫味嗑??!贝鞫Y庭說,兩支弩一下就能射空,回頭主要得靠這三張赤旅的角弓。手里的三壺箭都不滿,加上揀來的這些也不過七十多支,宗繼武身上的箭矢應該能派上用場。羅麻子苦著臉說:“赤旅的箭都是帶倒鉤的?!贝鞫Y庭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么,只是揮手示意羅麻子去辦。羅麻子眼淚汪汪地給宗繼武施了一個大禮,伸手去拔那箭。博上風大,開弓難有準頭,赤旅一定是幾輪齊射亂箭殺人。他們射箭的時候靠得這樣近,幾乎每一支擊中宗繼武的箭矢都穿透了他的身體。羅麻子把宗繼武放倒在地上,左掙右拖,好容易拔出一支箭來,上面還帶了不小的一塊肉。羅麻子舉著那箭,看了半晌,居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安话瘟瞬话瘟??!彼鸭鞫Y庭面前一扔,“要拔你自己拔?!贝鞫Y庭看著那箭,默然低頭,招呼蘭子詠把宗繼武的尸身一起抬到吊橋上去:“都燒了,免得被赤旅欺凌?!碧m子詠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那把三個赤旅也搬過來?”這次他沒有用“燮狗”的稱呼。戴禮庭幾乎是不為人察覺地點了點頭。打仗固然是殘酷的,然而把性命都搭上了,兵士的責任也就到此為止了吧?他和蘭子詠都沒有招呼別的弟兄幫手。沙萬青滿身大汗。他試圖掘斷黑石下面的山路,泥漿下面都是碎石,一鋤下去火星四濺,膀子都震得疼。若是平時要干那么多活兒,他已經罵了很久也歇了很久了??涩F在,他只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一點,自己的鏟子可以揮舞得更快些。有那么一陣子,沙萬青也想:那聲“我留下”是不是說得沖動了些?但是他沒有答案。他知道自己多少有些后悔,不過這點后悔還不足以使他重新審視自己作出的決定。沙萬青出身豪富,或者說,曾經出身豪富。人人都知道他嘴饞貪食,這可不是便宜的愛好。沙萬青跟著行商們走南闖北,多半還是為了品嘗各地的美食。要不是駛往北陸的商船被海盜劫去讓他家破了產,他可能還在繼續以往的幸福生活。那批貨是沙萬青他爹在幾個朋友的慫恿下傾盡家財辦的,出事以后那幾個朋友就都找不到了。蘭子詠說什么?宛州是個好地方?宛州是什么樣的地方沙萬青最清楚。這片土地只承認掌握財富的人,如果沒有了金色的光彩,那么整個世界都會變成灰敗的顏色。僅僅是一批貨,就讓沙萬青家破人亡,他對那些海盜或者商人們倒也沒有特別的恨意。宛州也好,東陸也罷,這世上惟一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自己不夠強,那就只有任人踐踏。像其他人一樣,沙萬青加入青石城守也是為了逃避,逃避那一屁股天天都在膨脹的債務。父債子還,這原是規矩,宛州的規矩明白清楚,這或許是蘭子詠說宛州好的理由:一切都在規矩之下,沒有人能任意改變或者剝奪什么。然而,在沙萬青看起來,宛州與戰火紛飛的東陸其他各地沒有不同,那規矩下面也是濃濃的血色。規矩是誰定的?這可是大問題。蘭子詠所看見的公平與繁榮下面,有著太多嘈雜的吶喊。之所以留下,沙萬青不是為著青石,更不是為著宛州。他僅僅是為了燕子博,還有幾里之外的大猛咀。只有在這樣偏遠貧瘠的地方,規矩才不再起作用。燕子博的這一年多時間,是沙萬青一輩子過得最輕松最愜意的日子。博上朝夕相處的弟兄,漁村里熱情好客的父老,這個苦哈哈的圈子里面,人和人是那么的近,即便是糾葛置氣,也是院里墻頭的毛病,甚至都過不了夜。戴禮庭說走的時候,沙萬青心里就是一片空白。留在這里是要死的,可是離開這里又能到哪里去?他渾渾噩噩地聽著蘭子詠和戴禮庭爭辯,卻在風中傳來的哭喊聲里幡然省悟:即便是要死,也要死在燕子博上。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么地方其他什么人值得讓自己逗留生命中最后的時光?!案掖蜓嘧硬┲饕獾娜瞬乓ニ?!”他惡狠狠地說著,又刨下一鋤?!澳阏f什么?”?;⑦h遠問他,他把機關都布到了下面兩個轉角的地方。沙萬青這才發現自己喊出了聲,臉上一熱,岔開話題:“你跑那么遠做什么?那些個東西又沒啥用?!薄袄隙囝^的東西,有些還是有用的?!焙;⒉恢频財[弄著手中的鐵齒?!爱敗钡囊宦暪猪?,有什么東西拖著長長的尾音從坡底躥了上來。?;⒁汇叮骸笆裁礀|西?”沙萬青心頭一緊:“老多頭的東西,有些還是有用的?!边@聲音沙萬青以前聽過,是鳴鏑發出的,多洛溪在路邊設陷阱時還曾得意地給他演示過?,F在城守們都在博上,不用說,觸動了機關的肯定是從大猛咀折回的赤旅了。營房出來上博的路邊,設著多洛溪最為得意的一處機關。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在路邊插了塊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狗賊死于此路上”幾個字?!斑@可是好東西!要是有人從這里攻打,看見這牌子一定生氣。你們想,這打仗的事情要講吉兇,還沒動手就看見這樣晦氣的字眼,他們一定氣得要把這木牌一腳踢飛,然后呢,”多洛溪興奮地解釋說,“這木牌下面能彈出一包木刺來,把踢牌子的人扎個半死,更要緊的是這支鳴鏑,牌子一倒就自動觸發,守在博上的人一聽就知道這邊有人偷襲了?!彼麕缀跤行┑靡庋笱?。對于多洛溪這個理想的構思,城守們一如既往地嗤之以鼻。就算真有那么傻的敵人踢牌子,從燕子博邊上一探頭就能看見營房周圍的動靜,哪里需要鳴鏑示警。再說,從營房打過來的,哪里還叫偷襲?不過多洛溪還是很喜歡自己的這個主意,這木牌也是他不多的持續維護著的機關之一。那時候,誰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大霧天里機關真起了作用。準確地說,誰都沒有想過真會有人來攻打燕子博?!摆s緊回來!”沙萬青沖?;⑵疵惺?。山路才被他掘了小半人深,也顧不上那么許多了。赤旅來得比他們想像的快,果然是山地強兵。最要命的是,整個防御的重心都在博上那條溝,沒人想到仗會從這條山路上開始打。?;⑦B躥帶跳地往上跑。那機關意外地觸發讓赤旅們吃了一驚,立刻展開隊形。盡管他們壓低了聲音,那么多人的口令和喝罵隔著霧氣還是聽得清楚。?;⒅?,這樣近的距離,如果不是霧天,他已經被箭雨釘死在路上。躍過黑石,他才松了一口氣,伸手抓住靠在石頭上的長槍?!肮??”?;??!岸紲蕚浜昧??!鄙橙f青掂了掂手中的步軍弩,匣中的箭尖隱隱帶著血色。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張角弓和一壺羽箭。但這不夠,沒有來得及掘斷山路,轉折處一次可以過來兩名敵軍,如果?;⑹志屯炅?。他回首眺望,剛才的鳴鏑響亮,戴禮庭他們應該聽見了。博上燈 九戴禮庭覺得自己今天的判斷非常糟糕。他應該想到的,既然赤旅襲擊大猛咀發現了那里不是兵營,肯定會逼問燕子博的真實兵力和營房的位置。即使燈塔已經亮了起來,明擺著城守們已經到了博上,赤旅也會首先避免他們犯過的錯誤:不小心放過了對手。如果他是赤旅的指揮,也一定會以重兵清理營房然后循山路而上?,F在的問題是:山路上到底有多少赤旅,是不是還會有另外一支人馬同時攻擊吊橋?這頭一共只有他們四個人,而且其中三個都沒有怎么摸過兵器,派出任何一個都不能給?;?、沙萬青幫上多少忙,可要是自己離開,這三個人怎么對付如狼似虎的赤旅?他咬著牙在蘭子詠肩上用力一拍。既然這個魅是扶風營中的人,希望他的秘術能比展示的強那么一點點吧。蘭子詠的神色還算平靜,嘴唇卻也有些發白。大戰在即,他說了那么多,能做到多少卻是一點沒底。他手里托著步軍弩,弩背上貼了三張秘術的口訣,也不知道緊急的時候來不來得及念?!澳闳??!彼麑Υ鞫Y庭說,“這邊我會看好?!贝鞫Y庭點點頭,他不該信任蘭子詠的,但他實在沒有選擇?!耙欢ㄒ鸦瘘c著了?!彼麌诟懒_麻子。受了傷的羅麻子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點燃蘭子詠和谷生榮將要射出的火箭。羅麻子牙齒得得作響,想要承諾,卻說不出話來,這本該是谷生榮的樣子才對。戴禮庭再也看不下去,帶著一絲絕望撲向山路那邊。赤旅的推進速度非???。泥濘的山道對他們似乎不構成任何障礙,只是?;⒋掖以O置的飛石鐵齒一類的機關在兵士中間引發了幾聲慘叫——但也只是慘叫而已,他們并不稍做停留。從博上往下看,即使隔著那么厚的霧也能看見山道上擁擠的紅色人潮。這讓戴禮庭覺得踏實些——赤旅的主力放在了這邊,蘭子詠那邊的壓力就小得多。他奔下去的時候幾乎要為這個發現微笑。第一名赤旅沖過了黑石轉角。?;⒁恢钡戎@一刻,他猛然躍起,手里的長槍直刺出去。那赤旅是訓練有素的,沖過轉角的時候用皮盾護住了頭面。但他防住的是沙萬青和戴禮庭的羽箭,盾牌反而遮蔽了?;⑦@方向的視線。沒有聽見羽箭釘在皮盾上的鈍響,他多少有些放心,稍稍挪開了皮盾,余光里卻是一道黑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腰上就是一涼。?;⑦@一槍刺得太猛,赤旅的皮甲又只護胸腹不護腰背,噗的一聲,長槍就穿透那赤旅的腰際,正中第二名沖上來的赤旅的大腿,痛得他長聲慘呼。?;⒁粯寖蓚€,信心大增,上前一腳想把那赤旅從長槍上踹下來,不料刺得實在太深,一時居然拔不出槍來。正僵持間,第三名赤旅從后面跳出來,揮刀大呼。?;⒓钡脻M頭都是汗,兩眼一閉心里直想:這就死了么?嗖嗖兩聲銳響在耳邊響起,等?;⒃俦犻_眼睛,后兩名赤旅面門各中了一箭,這才想起后面還有兩個弟兄。這一下心中大喜,發力一推,長槍也不要了,三名赤旅都被他推下山去。戴禮庭看得心中一動,忙叫:“不要?!币呀浲砹?。?;⒒厣硪徊?,又是一支長槍,沖戴禮庭一晃。原來三支長槍都被他放在這里,道理也簡單,若是在博上空曠地方,長槍可敵不過弓箭,不如這里管用。戴禮庭倒不是心疼長槍,他想的是尸體在轉角處堆積起來,赤旅要上來就越發難了。給?;⒈葎澚撕脦紫?,?;⒉趴疵靼?。沙萬青方才掘山路雖然只掘得有小半人深,對赤旅來說已經是大大不便,看著前面的人被放倒了,后面卻還得忙著往上爬,一下子跟不上來。那坑到轉角只能容納三個人,赤旅便總是三個三個地往上沖。城守們如法炮制,一連放倒了九名赤旅,自己竟然連皮毛都沒傷到,只是?;⒗鄣谩昂暨辍敝贝?。赤旅連續吃了幾次虧,終于慢下攻勢。戴禮庭下到?;⑸磉?,把倒在山道上的尸體推到轉角上,居然又摘了一副弓箭和兩個皮盾下來。正要走回沙萬青身邊,忽然聽見腦后風響,慌忙往前倒下,就地打了個滾,手里的弓箭拉個半滿就要放,可是面前的赤旅咽喉上已經中了一箭,呆立欲倒。原來赤旅這次派上來兩個厲害角色,?;⒁粯尨坛鰶]有刺到,反而被一刀砍斷了槍桿。?;⒁彩呛酚轮?,握著那半截槍桿繼續前刺。第一名赤旅大步前跨,也不理會他,照著戴禮庭就砍,不料被沙萬青一箭穿喉,那柄刀離戴禮庭只有一掌的距離,終于還是沒有砍到。兩名赤旅都是好手,本來配合默契,只是這次后面那人要踩著尸體爬過來,腳下軟了一軟,刀還沒有揮起來就被?;⒌臄鄻尨┩噶吮郯?,叫都沒叫出一聲。?;斝匾荒_,又要把他踢下山去。那赤旅當真厲害,受了這樣重的傷,左手皮盾還是一揮,恰恰砸在?;⑿⊥壬?,痛得?;⒀蹨I鼻涕都噴了出來,抱著腿只是翻滾。戴禮庭半坐起身,“嗖”的一箭,也是穿喉而過。那赤旅一臉驚異,想必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死法。這次赤旅知道碰到了硬角色,道路又被堵得滿滿的,一時便不再攻上來。戴禮庭扶起?;?,見他腿上只是腫了一塊,登時松一口氣,叫他到蘭子詠那邊去。?;⒕褪遣灰溃骸拔疫@傷不妨礙刺槍,庭哥你在這里也未必比我干得漂亮?!贝鞫Y庭知道他說的不假,這樣狹窄的地形,中平槍原本難防,?;⒌牧α亢退俣榷急茸约簭娦?,也就不再勸他。戴禮庭也不回到沙萬青身邊,只是沖他招招手。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都覺得有些吃驚,雖然一起生活這樣久,卻從不知道對方箭法這樣出色。沙萬青先說:“從小射鳥打兔子練出來的,還是好吃!”戴禮庭笑道:“虧得你好吃了?!苯又孟掳屯乱恢?,“你猜他們打算怎么辦?”赤旅吃了這樣大虧,又不知道博上虛實,也不知道在計劃什么。沙萬青正要搖頭說不知道,看著戴禮庭拋著手中的羽箭,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背上一時都是冷汗。赤旅中的普通兵士也多有配備弓箭的,看宗繼武的模樣就知道弓箭齊射是赤旅的戰法之一。赤旅倉促攻擊遇阻,人是翻不過這塊大黑石來的,但是羽箭可以。想明白這一層,沙萬青跳起來幾步就躥到下面,跟戴禮庭一樣緊貼著黑石站好,戴禮庭又塞過一塊皮盾來。?;⒄驹谧钋胺?,完全在黑石庇護之下。而戴禮庭和沙萬青若要射箭,就得微微離開黑石,半個身子都暴露在外面。沙萬青是用弩的,單手就能拿住,另一只手用皮盾擋住自己和戴禮庭的上方。皮盾舉了一會兒,就聽見下面一聲大喝,接著是嘈嘈切切的弓弦聲。赤旅們高高舉弓,把箭都射到天上去了,雖然準頭不佳,但落下來幾乎都是垂直的,力量頗大。也有三十多支羽箭插在了這邊的山路上。沙萬青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他還呆在原來的地方,這時候大概也被一箭穿頭了。還沒等沙萬青緩過神來,就聽見?;⒁宦暣蠛?,擲出長槍。再一看,轉角處紅影閃動,原來是一名赤旅趁著他們躲避箭雨的當口,從黑石那兒翻了過來。雖然?;C敏,及時出擊,但這赤旅看來也是軍中好手,他側身避過?;⒌拈L槍,反手朝?;S出一柄長劍。沙萬青一驚,想也不想,揮手用皮盾擋住?;?。只聽見“呲啦”一聲,長劍穿透皮盾,釘在了沙萬青的腰間。他只覺得肋骨一涼,下意識地扣動手指,嗖嗖搜嗖,七支弩箭都射在了赤旅的胸腹之間。?;⒙牭蒙砗蠊衣曧?,扭頭一看,原來是戴禮庭。就在沙萬青射殺赤旅的同時,戴禮庭也一箭穿透了另外一名沖上來的赤旅的胸膛。一輪短暫的攻擊后,大黑石后不再有赤旅冒出來。?;⒉唤麣g叫:“又打退一次?!贝鞫Y庭也是滿心喜悅,這次攻擊實在兇險得很,赤旅竟然把精銳士兵埋伏在箭雨下面,若是自己這邊反應稍慢,就被他們得手了。他用力一捶沙萬青的肩頭:“真是好樣的?!鄙橙f青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坐倒。沙萬青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霧怎么還不散去?他忽然很想看看海邊的營房。這真是奇怪,他原以為自己死前應該最想念美食才對。他終究什么也沒能看見,眼前只有黑石旁堆積起來的尸體,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蘭子詠這一頭也不輕松。為了達成攻擊的突然性,赤旅的指揮官在吊橋這邊投入了佯攻的兵力。說是佯攻,二三十名士兵也足以把三名城守殺死十幾遍。問題是赤旅攻擊的時機并不好。除了上博的山路,要到營房就得遠遠繞個大圈子,那幾乎到了大猛咀的村口了。赤旅出大猛咀不遠就兵分兩路,大霧天也沒法聯絡。一路上坡,山上的這些赤旅走得慢,山路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氣喘吁吁地沖到吊橋邊。如果早一刻發動,戴禮庭一定不敢離開。山道那頭的攻勢兇猛,只有?;?、沙萬青兩個未必能頂住,赤旅大概就能得手了??墒撬麄兤砹四敲匆稽c點,又碰上了這頭三個兵最緊張的時刻。頭一個發現橋頭上晃動著的黑影的是谷生榮。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模糊的腳步聲驚動,跳起來變了聲調大喊:“來了!來了!”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頭到處亂晃。手持火石的羅麻子哪里還顧得上點火,只顧躲避箭頭。赤旅的反應很快,一被發現就不再遮掩,一群人發力朝橋上猛沖。橋不過短短幾十步,等羅麻子終于點燃谷生榮手中的火箭時,當頭的赤旅幾乎已經沖過了橋?!班睅茁曒p響,帶頭的赤旅忽然一跤摔倒。也不知道那赤旅是踩到了竹刺還是踏中了捕獸夾,總之受傷不輕,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嘶吼,反而引發了更多的機關。橋面上抹過了鯨脂,本來滑溜,赤旅跑到橋上都有些踉踉蹌蹌,再被前面這樣擋了擋,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蘭子詠知道事情不妙,沒等羅麻子點火,抱著步軍弩沖了出去,七箭齊發,又射倒了最前面的兩名赤旅。谷生榮的火箭也射了出來。他心中著急,發力極猛,那火箭篤的一聲釘在橋尾,一串藍色的火苗隨即跳動了起來。橋上的赤旅知道斷了退路,瘋狂地呼喊著往橋這邊沖。蘭子詠跑得慌張,貼在弩背上的紙條都飛了。其實這樣的情形下,又哪里來得及讀那咒文。他心中空空如也,幾乎是本能地拋下弩機雙手齊揮,一串吟唱跟著飄出。橋頭瞬間就騰起了一面火墻。蘭子詠放出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心思空明的時候能用出這樣威力的暉陽焰來。沖過了火墻的赤旅好像一支支火炬在跳著詭異的舞蹈。他們動作漸漸慢下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而橋面上已經是一團明亮,那幾個沒能沖過來的赤旅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不時有著火的碎片落到溝里去,溝里的鯨脂也燒起來了,蘭子詠和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聽不見身后羅麻子的呼喊?;鹧媸沁@樣明亮這樣美麗,連濃濃的白霧也被熱氣逐空,他們能清楚看見對面的赤旅同樣震驚地站在那里看火。一下子損失了八名兵士,剩下的赤旅卻連箭都忘了放。山路上的赤旅終于放棄了,狹隘的山道幾乎被尸體堵塞,大隊人馬根本沖不上來,而兩番箭雨似乎沒有能給防御者造成任何損傷。巨大的黑石屏蔽的不僅是赤旅攻擊的刀鋒,也是他們的視線和判斷。僵持了一陣子,開始有紅色的人影掉轉頭下山,看來赤旅還是要從博上強攻。這是一個真正的好消息,就算一路小跑上來,赤旅們也得花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點喘息的功夫,對城守們實在是太可貴了。?;⒙牭蒙砗蠊衣曧?,扭頭一看,原來是戴禮庭。就在沙萬青射殺赤旅的同時,戴禮庭也一箭穿透了另外一名沖上來的赤旅的胸膛。一輪短暫的攻擊后,大黑石后不再有赤旅冒出來。?;⒉唤麣g叫:“又打退一次?!贝鞫Y庭也是滿心喜悅,這次攻擊實在兇險得很,赤旅竟然把精銳士兵埋伏在箭雨下面,若是自己這邊反應稍慢,就被他們得手了。他用力一捶沙萬青的肩頭:“真是好樣的?!鄙橙f青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坐倒。沙萬青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霧怎么還不散去?他忽然很想看看海邊的營房。這真是奇怪,他原以為自己死前應該最想念美食才對。他終究什么也沒能看見,眼前只有黑石旁堆積起來的尸體,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蘭子詠這一頭也不輕松。為了達成攻擊的突然性,赤旅的指揮官在吊橋這邊投入了佯攻的兵力。說是佯攻,二三十名士兵也足以把三名城守殺死十幾遍。問題是赤旅攻擊的時機并不好。除了上博的山路,要到營房就得遠遠繞個大圈子,那幾乎到了大猛咀的村口了。赤旅出大猛咀不遠就兵分兩路,大霧天也沒法聯絡。一路上坡,山上的這些赤旅走得慢,山路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氣喘吁吁地沖到吊橋邊。如果早一刻發動,戴禮庭一定不敢離開。山道那頭的攻勢兇猛,只有?;?、沙萬青兩個未必能頂住,赤旅大概就能得手了??墒撬麄兤砹四敲匆稽c點,又碰上了這頭三個兵最緊張的時刻。頭一個發現橋頭上晃動著的黑影的是谷生榮。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模糊的腳步聲驚動,跳起來變了聲調大喊:“來了!來了!”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頭到處亂晃。手持火石的羅麻子哪里還顧得上點火,只顧躲避箭頭。赤旅的反應很快,一被發現就不再遮掩,一群人發力朝橋上猛沖。橋不過短短幾十步,等羅麻子終于點燃谷生榮手中的火箭時,當頭的赤旅幾乎已經沖過了橋?!班睅茁曒p響,帶頭的赤旅忽然一跤摔倒。也不知道那赤旅是踩到了竹刺還是踏中了捕獸夾,總之受傷不輕,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嘶吼,反而引發了更多的機關。橋面上抹過了鯨脂,本來滑溜,赤旅跑到橋上都有些踉踉蹌蹌,再被前面這樣擋了擋,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蘭子詠知道事情不妙,沒等羅麻子點火,抱著步軍弩沖了出去,七箭齊發,又射倒了最前面的兩名赤旅。谷生榮的火箭也射了出來。他心中著急,發力極猛,那火箭篤的一聲釘在橋尾,一串藍色的火苗隨即跳動了起來。橋上的赤旅知道斷了退路,瘋狂地呼喊著往橋這邊沖。蘭子詠跑得慌張,貼在弩背上的紙條都飛了。其實這樣的情形下,又哪里來得及讀那咒文。他心中空空如也,幾乎是本能地拋下弩機雙手齊揮,一串吟唱跟著飄出。橋頭瞬間就騰起了一面火墻。蘭子詠放出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心思空明的時候能用出這樣威力的暉陽焰來。沖過了火墻的赤旅好像一支支火炬在跳著詭異的舞蹈。他們動作漸漸慢下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而橋面上已經是一團明亮,那幾個沒能沖過來的赤旅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不時有著火的碎片落到溝里去,溝里的鯨脂也燒起來了,蘭子詠和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聽不見身后羅麻子的呼喊?;鹧媸沁@樣明亮這樣美麗,連濃濃的白霧也被熱氣逐空,他們能清楚看見對面的赤旅同樣震驚地站在那里看火。一下子損失了八名兵士,剩下的赤旅卻連箭都忘了放。山路上的赤旅終于放棄了,狹隘的山道幾乎被尸體堵塞,大隊人馬根本沖不上來,而兩番箭雨似乎沒有能給防御者造成任何損傷。巨大的黑石屏蔽的不僅是赤旅攻擊的刀鋒,也是他們的視線和判斷。僵持了一陣子,開始有紅色的人影掉轉頭下山,看來赤旅還是要從博上強攻。這是一個真正的好消息,就算一路小跑上來,赤旅們也得花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點喘息的功夫,對城守們實在是太可貴了。?;⒙牭蒙砗蠊衣曧?,扭頭一看,原來是戴禮庭。就在沙萬青射殺赤旅的同時,戴禮庭也一箭穿透了另外一名沖上來的赤旅的胸膛。一輪短暫的攻擊后,大黑石后不再有赤旅冒出來。?;⒉唤麣g叫:“又打退一次?!贝鞫Y庭也是滿心喜悅,這次攻擊實在兇險得很,赤旅竟然把精銳士兵埋伏在箭雨下面,若是自己這邊反應稍慢,就被他們得手了。他用力一捶沙萬青的肩頭:“真是好樣的?!鄙橙f青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坐倒。沙萬青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這霧怎么還不散去?他忽然很想看看海邊的營房。這真是奇怪,他原以為自己死前應該最想念美食才對。他終究什么也沒能看見,眼前只有黑石旁堆積起來的尸體,然后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蘭子詠這一頭也不輕松。為了達成攻擊的突然性,赤旅的指揮官在吊橋這邊投入了佯攻的兵力。說是佯攻,二三十名士兵也足以把三名城守殺死十幾遍。問題是赤旅攻擊的時機并不好。除了上博的山路,要到營房就得遠遠繞個大圈子,那幾乎到了大猛咀的村口了。赤旅出大猛咀不遠就兵分兩路,大霧天也沒法聯絡。一路上坡,山上的這些赤旅走得慢,山路上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氣喘吁吁地沖到吊橋邊。如果早一刻發動,戴禮庭一定不敢離開。山道那頭的攻勢兇猛,只有?;?、沙萬青兩個未必能頂住,赤旅大概就能得手了??墒撬麄兤砹四敲匆稽c點,又碰上了這頭三個兵最緊張的時刻。頭一個發現橋頭上晃動著的黑影的是谷生榮。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模糊的腳步聲驚動,跳起來變了聲調大喊:“來了!來了!”手中的弓拉得滿滿的,箭頭到處亂晃。手持火石的羅麻子哪里還顧得上點火,只顧躲避箭頭。赤旅的反應很快,一被發現就不再遮掩,一群人發力朝橋上猛沖。橋不過短短幾十步,等羅麻子終于點燃谷生榮手中的火箭時,當頭的赤旅幾乎已經沖過了橋?!班睅茁曒p響,帶頭的赤旅忽然一跤摔倒。也不知道那赤旅是踩到了竹刺還是踏中了捕獸夾,總之受傷不輕,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嘶吼,反而引發了更多的機關。橋面上抹過了鯨脂,本來滑溜,赤旅跑到橋上都有些踉踉蹌蹌,再被前面這樣擋了擋,突然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蘭子詠知道事情不妙,沒等羅麻子點火,抱著步軍弩沖了出去,七箭齊發,又射倒了最前面的兩名赤旅。谷生榮的火箭也射了出來。他心中著急,發力極猛,那火箭篤的一聲釘在橋尾,一串藍色的火苗隨即跳動了起來。橋上的赤旅知道斷了退路,瘋狂地呼喊著往橋這邊沖。蘭子詠跑得慌張,貼在弩背上的紙條都飛了。其實這樣的情形下,又哪里來得及讀那咒文。他心中空空如也,幾乎是本能地拋下弩機雙手齊揮,一串吟唱跟著飄出。橋頭瞬間就騰起了一面火墻。蘭子詠放出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心思空明的時候能用出這樣威力的暉陽焰來。沖過了火墻的赤旅好像一支支火炬在跳著詭異的舞蹈。他們動作漸漸慢下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而橋面上已經是一團明亮,那幾個沒能沖過來的赤旅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不時有著火的碎片落到溝里去,溝里的鯨脂也燒起來了,蘭子詠和谷生榮呆呆站在那里,聽不見身后羅麻子的呼喊?;鹧媸沁@樣明亮這樣美麗,連濃濃的白霧也被熱氣逐空,他們能清楚看見對面的赤旅同樣震驚地站在那里看火。一下子損失了八名兵士,剩下的赤旅卻連箭都忘了放。山路上的赤旅終于放棄了,狹隘的山道幾乎被尸體堵塞,大隊人馬根本沖不上來,而兩番箭雨似乎沒有能給防御者造成任何損傷。巨大的黑石屏蔽的不僅是赤旅攻擊的刀鋒,也是他們的視線和判斷。僵持了一陣子,開始有紅色的人影掉轉頭下山,看來赤旅還是要從博上強攻。這是一個真正的好消息,就算一路小跑上來,赤旅們也得花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點喘息的功夫,對城守們實在是太可貴了。戴禮庭回到橋頭的時候,整個燕子博都在發光,博首是燈塔的金光,尾部就是熾烈的白焰?!澳憧??!碧m子詠指著熊熊的火光說,“燕子博有多美!”他的眼睛里跳動著熊熊的火光。蘭子詠到燕子博那么久,戴禮庭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樣激動的神情。他知道,蘭子詠歡騰激動的不是壯觀的大火,而是這場堵住了赤旅的戰斗。毫無疑問,這三名城守付出了超出他們能力的努力,有理由為之自豪。戰爭也有富于感染力的一面,有時候廝殺本身會讓人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不過戴禮庭可沒有時間來慶祝這小小的勝利,正相反,他的心里直往下沉:火燒得這樣大,比預想的要猛得多,這樣下去溝里面的鯨脂撐不了多久。博上燈 十結成能量之羽,以能量之羽的方式,儲存在身體以外,以精神力和為引導,以靈魂之力為依托,創造出由能量構成的羽翼!哧啦……哧啦……哧啦……隨著一陣陣刺耳的撕裂聲,下一刻……一對灰黑色的羽翼,強由力的撐破了王冥背后的布料,隨后,一對巨大的灰色羽翼,迎風舒展了開來,優雅的輕輕翕動著?;液谏某岚蚩雌饋砗軉伪?,很脆弱,主要是以一道粗壯的主骨,以及無數道幼細的支骨構成的,整個翅膀看起來,完全是由灰色的枯骨拼湊而成的,巨大修長,但是卻很薄弱!下一刻……一枚接一枚的灰色羽毛,伴隨著一道道不斷閃起的光亮,一一出現在王冥背后的骨翅之上,緊密而又精密的排列著,與此同時,聚集在王冥周圍的,由三大副體轉化而成的能量,開始瘋狂的朝王冥的骨翅上聚集著,紛紛凝聚成一枚枚灰色的羽毛,牢牢的扎根在了王冥的骨翅之上!呼……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王冥長呼了一口氣,默默的睜開了雙眼,與此同時,身體后面的那對巨大的骨翅,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對羽翼!輕輕的扇動著巨大的羽翼,王冥的身體慢慢的浮了起來,身體內已經達到了12層的易筋洗髓經的真氣,洶涌的涌入了翅膀,替換著翅膀內的能量,將翅膀內的能量轉入體內,進行凝煉!前面已經說了,修煉到12層,也就是終極狀態的易筋洗髓經的真氣,是無限接近固體的,而構成翅膀的能量,卻依然是類似與氣體的存在,并不具有實體,此刻……王冥要做的,就是將翅膀內的真氣換回來,壓縮成固體,同時,將體內的能量換出去,加骨羽翼!隨著能量的瘋狂轉換,王冥背后的翅膀,迅速的變化著,從原來的灰黑色,慢慢的變成了鉛灰色,再多最后的暗銀色!整個翅膀的表面,出現了無數道詭異的花紋,看起來即古樸,又無比的華麗。其實,變化的,遠遠不止是表面的顏色和形狀,最大的變化,還是來源與羽毛下覆蓋的骨骼,王冥結合著人類肌體學,骨骼方面的知識,以及物理學方面的知識,無限的強化和加強了骨翅的結構,讓他們變的更合理,更堅韌,如果此刻可以去掉羽毛的話,所有人會驚駭的發現,新翅膀的骨翅,比原來那單薄的骨翅,要強化了十倍左右,各方面的指數,也絕對強化了十倍以上!最重要的是,人類畢竟不是鳥類,不是天生就帶翅膀的,想要一個不會飛的人學會飛行,就象讓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學會游泳,并且成為游泳的世界冠軍一樣的困難,而這個新翅膀,很大程度的解決了這個難題。這個新翅膀,是王冥結合著科學原理,以自己能夠理解的方式去創造和設計的,雖然在使用上,王冥還沒有什么頭緒,但是王冥知道,只要努力的去學習一下航天知識,一切都不是問題,很容易解決的。終于,當王冥將身體內的能量,完全的輸送到翅膀中,并且將翅膀中的能量完全的輸送到身體中的時候,轉化徹底的結束了,王冥背后的那對優雅的羽翼,變成了一對暗銀色的瑰麗翅膀,優雅而又靈動的扇動著,仿佛隨時要隨風飄去一般。微微計算了一下,王冥可以推斷出,三大副體,每人身體中的屬性能量,都在100萬左右,三大副體加在一起,大約有300萬左右!此刻,王冥先是將肉體內的屬性能量補充到精神所能容納上限的200萬,隨后將易筋洗髓真經內,被壓縮的近呼固體的死靈能量,與翅膀中的能量互換,這樣一來……王冥的屬性能量,就達到了400萬,肉體能量,則只剩下了100萬出頭。本來,肉體能量,與屬性能量是兩種能量,可是……由于最關鍵的時刻,王冥的易筋洗髓真經,是在冥殿核心修煉的,冥界內的死靈之氣,竟然驅逐了他體內寶貴的真氣,讓王冥的真氣變成了死靈之氣,這樣一來,王冥的肉體能量,竟然與屬性能量詭異的變成了同一種能量,只不過……運做的方式,以及功能不一樣罷了。肉體的能量,顧名思義,是蘊涵在肉體中的能量,比如真氣,比如肉體的力量,而屬性能量,則是源自與生命本源的能量,其存在的區域,是在上丹田中無限微小的一點,位與靈魂的核心區域!第五百八十九章羽翼之妙人的靈魂,天生的屬性已經確定了的,是永遠無法改變的,其能量的儲存方式,也是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納虛彌與芥子的方式,以精神力做驅動的能量!有一個形容很不錯,人體是一個小宇宙,而人體之外,則是一個大宇宙,用小宇宙的能量,引發大宇宙能量的共震,從而形成類似與魔法斗氣一類的攻擊手段,這就是屬性能量的作用了。本來,肉體能量與屬性能量之間,是完全不相干的兩回事,兩者之間是不可以互相轉化的,可是由于王冥的屬性能量,和肉體能量,竟然是同本同源的,再加上都與同一對翅膀聯通,竟然實現了互相之間的轉化!可以說,屬性能量是用內在的能量運轉,引發天地間能量共震的形式來運做的,利用精神為載體,則可以發動魔法,以肉體為載體,則可以發動斗氣,事實上……兩者都是對屬性能量,對生命本源能量的運用方式。一個火屬性的人,絕對發不出水屬性的魔法,也發不出水屬性的斗氣,因為他們的能量屬性,根本無法引法其他能量的共震,自然也就無法發動其他屬性的法術和斗氣了。而肉體能量則不同,你修煉什么屬性的功法,就可以發出什么屬性的攻擊,這與生命的本原無關,與屬性也無關,一個人完全可以同時學會兩種屬性的內功,甚至更多種也有可能。此刻……由于肉體能量全部轉換到了翅膀當中,同時……翅膀中的能量,則轉移到了肉體以及經脈當中,所以王冥的肉體強度,猛的降了下來,除去了轉化成屬性能量的200萬以后,王冥此刻的肉體能量,只剩下了100萬出頭!微微皺了皺眉頭,習慣了強橫狀態的王冥,竟然感覺到有點虛弱,微微思索了一下,王冥迅速的做出了決定,要盡快將肉體能量補足!思索間,王冥微微抬起頭,朝對面的36名三系亡靈召喚看了過去,12名吸血鬼,12名恐怖騎士,12名亡靈法師,這就是王冥真正的親衛兵了,他們與王冥心靈相通,無比的忠誠,可以說,他們就是王冥的另類分身了!具備著王冥某一方面的能力。思索間,王冥只感到大腦一陣眩暈,與此同時,潮水般的信息,瞬間涌入了王冥的腦海之中,微微一愣間,王冥知道,由于前段時間,他與三大副體失去了精神上的聯系,所以很長時間沒有接受到三大副體新掌握的知識了,剛才由于能量的傳輸,還來得及,現在猛然閑了下來,這些積攢下來的知識,立刻如潮水般的涌了進來。腦海中不斷的將涌入的知識儲存起來,迅速的分析著,理解著,記憶著,下一刻……王冥的眼睛猛的一亮,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雙手同時朝外一揮間,下一刻……平地之上,在36名亡靈召喚生物的兩側,分別出現了一隊同樣數量,同樣種類的亡靈生物,融合了三大副體的王冥,竟然以一己之力,召喚出了兩倍與三大副體所召喚出的亡靈生物!隨后,王冥一聲令下中,所有的亡靈生物迅速的移動了開來,很快……36名吸血鬼,36名恐怖騎士,36名亡靈法師,分別聚集在了一起,各自排列成了一個橫六縱六的方陣,寂靜的佇立在那里,等待著王冥的下一步命令。嘿嘿……滿意的摸著下巴,王冥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三個36,正好是108,看起來……本來準備讓給三大巨頭的108冥將的名額,恐怕要收回來了,這些等同與王冥另類分身的存在,才更有資格坐上108冥將的寶座??!本來,王冥還沒有考慮過那么多,可是……經過了這次的二令主背叛事件,王冥忽然發現到,即便是冥界的將領,也是有可能背叛的,只有這些等同與自己的分身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寧死不曲的存在,相信別人,不如相信自己??!想到這里,王冥深沉的點了點頭,對著面前的108名戰士道:“很好,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冥界僅次與三大巨頭的存在——108冥將了!”聽到王冥的話,這些已經擁有了高級智力的頂級兵種,不由激動的顫抖了起來,無論在哪一個世界,無論對于誰來說,權力和勢力,都是那么的誘惑,最起碼……那代表的是信任,信賴,那是對能力的一種肯定??!好了!王冥猛然正了正臉色,嚴肅的道:“現在,你們繼續在這里修煉,我給你們一個周的時間,一個周后,我會回到這里,到了那時,我將帶領你們去僵尸大陸,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才好!”說話間,王冥微微松了口氣,與此同時,三道虛幻的身影,詭異的從王冥的身體中飄了出來,下一刻……三大副體,由淡到濃的出現在王冥的面前??粗蟾斌w,王冥微笑著道:“好了,這里的一切,就交給你們了,一個周之內,你們全力提升能量,為進軍僵尸大陸,做好準備!”聽到王冥的聲音,三大副體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后分別選擇了一支軍團,朝遠處的迷失骷髏群的方向趕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微微嘆息一聲,身體微微一閃間,消失在了空氣中?;氐节ね醯?,王冥出現在了半空中,與此同時,王冥看到了已經許久不見的裘卡,此刻……她正一臉乖巧的看著王冥,目光中滿是柔和的光芒。對于這個從小吃盡了苦楚的女孩,王冥還是非常憐惜的,這么久不見,現在猛然見到她,王冥也不由的欣喜了起來,雙翅下意識的一揮間,朝裘卡飛了過去。哎呀!可惜,剛飛出去沒多遠,下一刻……王冥猛然一個踉蹌,仿佛一只沒頭的蒼蠅般,在大殿內胡亂的闖蕩了開來,陌生的雙翅所帶來的推力,哪有那么好控制的,剛才以前,王冥一直沒有移動,情況還好一點,現在猛然一動,那還不亂了套了!終于,王冥猛的收攏了雙翅,隨后雙腳在墻壁上連點了幾下,改變了沖擊的方向后,順利的落到了求卡的身邊,只這么折騰了一小會,王冥便已經汗流浹背了!看了看緊緊的收在后背上的翅膀,王冥不由的苦笑一聲,這對翅膀,對現在的王冥來說,除了可以象電池一樣的儲存容量外,基本上是個累贅。以目前而言,每只翅膀,可以儲存100萬的屬性能量,一對就是200萬,這對翅膀除了儲存能量外,在攻擊的時候,還有加速吸收的作用!以王冥而言,本體的吸收速度是1的話,那么每只翅膀的吸收速度也是一,兩只翅膀加上本體,就是三,翅膀的數量越多,吸收的速度就越快,以12翼熾天使而言,他的能量聚集速度,比一個沒有翅膀的武者,要快出12倍之多!當然了,作為翅膀,最大的功能,還是飛行,以人類而言,人類的體形,是不適合在空中作戰的,雖然可以勉強的利用真氣推動,浮空而起,但是想要象鳥一般的自由翱翔,那卻是不能,就算勉強做到了,消耗之大,也不可估量!以武學家論,貫穿了任都二脈,達到先天化境,擁有百年以上內力的高手,才可以一躍十仗,甚至是馭劍飛行,不過……一躍十丈,也不過是直線的起落而已,至于馭劍飛行,威力雖然很大,也能橫跨百丈的距離,但是以一個120年內力的高手而言,只一次攻擊,就要消耗光所有的內力了??墒怯辛顺岚?,一切就不一樣了,幾乎不需要花費能量,便可以懸浮在空中,前進后退,上升下降,都毫不費力,比走路都要輕快十倍,而且……高手之間的戰斗,基本都是在空中的,畢竟……誰如果在地面上,肯定是吃虧的,居高臨下的優勢,傻瓜都知道。第五百九十章再見裘卡王冥深知羽翼的重要,雖然就目前而言,羽翼不能收起,但是其弊絕對是小于利的,更何況……隨著實力的不斷提升,這些羽翼還是可以隱藏起來的。當務之急,王冥知道,他必須盡快的熟悉這對翅膀,掌握這對翅膀的各種使用方法,不過……就目前而言,王冥還是想先和求卡聊聊天,人畢竟不是機械,是有血有肉的感情生物啊。見到王冥靠近,身世凄楚的求卡的小臉上,不由的洋溢起了甜蜜的笑容,甜甜的道:“冥哥哥!求卡回來了……”微笑著點了點頭,徑自走到求卡的身邊,愛戀的摸了摸求卡的腦袋,王冥微笑著道:“古戰場那邊怎么樣了?你怎么有空回來的?”聽到王冥的話,裘卡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我這次回來,就是因為古戰場那邊的情況不太妙,所以回來找冥王匯報的!”聽到裘卡的話,王冥猛的嚴肅了起來,追問道:“你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看著王冥,求卡凝重的道:“本來還好了,我們主要是和神魔之間對抗,三巨頭哥哥們成長的都很快,和神魔之間,殺的難分難解,可是……”說到這里,裘卡露出了驚駭的表情道:“可是從昨天開始,似乎是五大世家的兵力進入了戰場,然后三巨頭哥哥們也只能被動挨打的進入防御狀態了!根本就無力對抗五大世家的進攻!”聽到求卡的講述,王冥不由駭然色變,急忙追問道:“你說說……五大世家是什么兵種,總兵力多少,有什么特點?”聽了王冥的話,裘卡冷靜的道:“五大世家的兵種是火龍,就是那種和西方傳說中的黑龍很相似,但是卻是紅色的巨龍,身高五六米,身長十多米,有兩對巨大的翅膀,主要以暴烈火球,以及火龍息為攻擊手段!”天??!聽到裘卡的話,王冥不由大驚,不可置信的道:“怎么會有這么強橫的生物的?就目前看來,除非可以召喚出骨龍,甚至是冥龍,不然的話,冥界的士兵根本就無法對抗??!”說到這里,王冥猛然轉過頭,急切的對求卡道:“那神魔那邊怎么樣?他們不會也對這支火龍軍團毫無辦法吧?”聽了王冥的話,求卡不由的苦笑了起來,微微搖了搖頭,裘卡無奈的道:“有辦法啊,直升飛機都搞過來了,各種導彈也弄過來了,可是那些火龍,根本就不懼怕這些武器,你也知道的,就算是咱們冥界的戰士,也不懼怕這樣的武器??!”恩……聽到了裘卡的話,王冥不由的點了點頭,如果攻擊中不含有靈魂能量和精神能量的話,單純的物理攻擊,對于骷髏是無效的,就算身體被轟成了碎片,也可以在瞬間再次凝聚起來,這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冥界的士兵,其實就是古老傳說中的鬼怪,普通的攻擊,是不能傷害到他們的,只有類似與道法,魔法之類,蘊涵著精神或者靈魂能量的攻擊,才可以真正的擊毀他們。雖然沒有去現場看,但是王冥知道,飛機也好,大炮也好,導彈也好,他們確實能將火龍炸散了,可是那又如何?散完了一凝聚,威力可能不降反升!畢竟……三者都是有火的嘛。思索間,裘卡繼續道:“我來的時候,神魔兩族已經出動了大量的法師,以及弓手對付火龍,可是……那些火龍真的太卑鄙了,飛的高高的,象轟炸機一樣,在法師和弓手的射程之外扔暴烈火球,暫時來說,無論是我們,還是神魔兩族,對火龍都沒有辦法?!倍鳌犃唆每ǖ脑?,王冥不由的沉吟了起來,現代化的熱武器,對于冥界,五大世家,以及神魔聯軍來說,確實作用不大,火龍死了再召喚就是了,神族的復活,魔族的天魔復體,以及亡靈的復蘇,都可以很快的恢復過來,根本就不成問題,就算是原子彈,恐怕也不能真正的消滅四方的大軍。至于召喚骨龍,王冥現在是沒有辦法可想了,除非找到第七塊舊冥界的碎片,然后從第七塊冥界碎片中得到冥龍的骸骨,不然的話,現在這個年代,去哪里找巨龍的骸骨召喚冥龍?更何況……就算有了巨龍的骸骨了,可是卻沒有那么強大的法師可以召喚起冥龍??!思索間,王冥沉聲道:“裘卡!現在勉強防守的話,還能守的住嗎?”恩……斷然點了點頭,裘卡肯定的道:“現在,艾雅格斯哥哥已經布下了八陣大圖,暫時的護住了冥軍的大營,就算是火龍,也不能傷害到冥界大軍,不過……我們也傷害不到火龍,只能被動的防御了!”很好!聽到了裘卡的話,王冥的眼睛猛的亮了起來,斷然道:“既然這樣,你回去傳我的命令,讓三大巨頭牽制住敵軍,我會盡快想辦法對付五大世家的蒼穹軍團的!”交代完一切,王冥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裘卡卻一陣支吾,似乎有什么話要說的樣子,以王冥的智慧,當然不可能看不出了,一問之下,原來是裘卡在古戰場征戰多日,非常想念王冥,畢竟……王冥是她從記事以來,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了!當然,在軍隊中,倒也沒有人得罪她,不過……目前的亡靈骷髏軍團,不過是些智慧低下的骷髏兵而已,雖然不會迫害裘卡,但是也絕對不會對她好就是了。這一次五大世家既然來了,裘卡自然不需要再回去了,再加上王冥還欠她一個承諾,所以……小女孩自然的希望能多和王冥在一起了。在王冥的追問下,裘卡終于鼓起了勇氣,坦白道:“冥王哥哥,你答應過裘卡要帶裘卡去逛商場,買新衣服的,不知道……不知道冥王哥哥有沒有時間,我……”聽到了裘卡的話,雖然王冥真的很忙,不過……承諾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更何況,裘卡身世可憐,就算損失了修煉的時間,王冥也希望能多代替老天補償一下這個可愛的女孩,所以……不等裘卡把話說完,王冥便斷然的答應了下來。聽到王冥如此果斷的答應了下來,裘卡不由的驚喜不已,雖然鼓起了勇氣,提出了要求,但是事實上,她并沒有指望王冥會答應,她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沒人要的小丫頭而已,冥王哥哥怎么可能會在乎她的感受呢?可是現在,王冥竟然答應了下來,這種意外的驚喜,格外的讓她感到快樂。當下,王冥帶著一臉快樂的裘卡離開了冥界,回到了人間界,接下來的兩天,正好趕上了星期六和星期天,王冥放下了一切,好好的陪著裘卡玩了兩天。兩天下來,裘卡簡直樂不思蜀了,以裘卡的年歲,本來就是正處與愛玩的年齡段上,這是不可更改的天性,只不過……有一件事,讓裘卡感到很不滿意。每到晚上,王冥便會帶著裘卡回到BJ大學內的住處,將裘卡帶到一間大屋子里,然后丟給她一大堆書籍讓她看,隨后……王冥便會帶著四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進入臥室,然后不一會,房間里就會響起一陣陣怪異的呻吟聲,好象很痛苦,又好象無比的舒服。開始的時候,裘卡還沒有放在心上,專心的看著王冥安排她看的書籍,可是事有巧合,當裘卡看書看累了,去看電視的時候,卻在電視里聽到了與臥室內一模一樣的呻吟聲,并且……求卡還看到了伴隨著呻吟聲的畫面!第五百九十一章再回學校裘卡在認識王冥以前,終日行蹤與巷弄之間,年歲雖然小,但是對于男女之事,卻并不是一竅不通,很多時候,惡叔叔和惡婆娘就那么當著她的面做那件愛做的事情,只不過……以惡婆娘的粗鄙,肯定是不會發出如此消魂的呻吟聲罷了?,F在,比照著電視上的呻吟聲,裘卡瞬間便明白了冥王哥哥和四個漂亮的大姐姐在做什么了,由于年歲還小,人生觀,世界觀,截止觀還未形成,所以她也并不覺得這是件羞恥的事情,只是單純的認為,那不過是一個好玩的游戲而已。如果換了是以前,她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想法,正如惡叔叔和惡阿姨所說的那樣,她年歲太小,還不適合玩這樣的游戲,可是現在不同了,她都已經14歲了,按照惡叔叔的話說,早在13歲的時候,就可以和她玩那個游戲了,可是……為什么冥哥哥不和她玩呢?思索了很久,裘卡得出了一個結論,冥哥哥之所以不帶她玩,是因為冥哥哥并不喜歡自己,如果喜歡的話,怎么可能玩游戲都不叫上自己呢?就在裘卡因為此事而悶悶不樂的時候,第三天早晨,王冥卻連陪她去商店都不肯了,直接把她一個人扔在家里,弄了一大堆書給她看,然后就和四個美女姐姐一起出門去了。裘卡不知道,事實上……王冥是去上課了,并不是不喜歡她了,作為冥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生物肌體學,還有一些課程沒有學,而且……王冥還準備學習一下航天科學,空氣動力學,對比著生物學,了解一下翅膀的功能和用法,恨不能一秒種掰成兩半來用,哪有那么多時間陪她,能夠陪她兩天,這已經是格外的開恩了。怨懟下,裘卡怎么可能看的進去書,失意的離開了房間,一時間,裘卡準備自己去逛商店,雖然身上沒錢,但是逛一逛總是好的??上У氖?,裘卡很快就發現,前兩天還感到充滿無窮樂趣的事情,現在做來,卻一點意思都沒有了,有王冥陪伴著,無論去哪里,無論做什么,都讓她感到無比的快樂,可是……現在王冥不在身邊了,做什么都感到那么的無聊,那么的空虛。由于沒錢,裘卡自然不能坐車,進了幾家大型商場后,也就失去了興趣,最后只能無聊的沿著大街逛游著,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一時間,她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那段痛苦的時光。啊哈……正在裘卡茫然的從一家高檔酒吧門口路過的時候,酒吧內,一個靠窗而坐的年輕人,猛然興奮的叫了起來,就那么隔著一道玻璃窗,癡癡的看著裘卡慢慢的走了過去。風少爺,風少爺,風少爺!見到年輕人如此的失魂落魄,陪伴在他身后一名黑西裝不由試探著呼喚他的名字,一連呼喚了三次,才終于把他叫醒了過來。猛然回過神來,風少爺興奮的道:“快!快!快跟上去……跟住那個女孩,記得隨時打電話跟我聯絡!”聽到風少爺的話,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黑西裝還是迅速的點了點頭,快速的朝門外追了過去……看著裘卡漸漸遠去的身影,風少爺不由癡癡的道:“多美麗的一個女孩啊,這么可愛,這么純真,這……這簡直就是極品蘿莉??!”失神的搖了搖頭,風少再也沒心思等下去了,匆匆結了帳后,快速的朝裘卡的方向追了過去。風少,大名風步搖,國際大毒梟風三省的兒子,資產是無法統計的,勢力更是大到可以和小國政府對抗的程度了。風少從小就好色,剛十歲出頭,便開始玩弄女人,剛有了能力,便開始敗壞各國美女,時至今日,早已經練成了千人斬,敗害在他手中的黃花姑娘,足千人之數!不過,所謂物極必反,女人玩的多了,也有厭倦的一天,見識了各種各樣的美女后,風少對于普通的女人,已經一點興趣都沒有了,本身又不好男風,所以一直以來,悶悶不樂??墒沁@個世界上,無聊的人太多了,總會想方設法的創造出一些樂子來,于是……蘿莉就這么應運而生,初嘗新味,風少也是沉迷不已,可是上品的蘿莉,實在是難找,至于極品的,更是連見都難得一見,今天猛然一見到裘卡,色心立刻被勾的無法抑制。終于……風少匆忙的追上了正茫然的在街上溜達的裘卡,一臉微笑的迎了上去,和藹的對裘卡道:“小妹妹,你怎么一個人走???”聽到風少的話,裘卡猛的從茫然中清醒了過來,微微橫了風少一眼,卻并沒有理睬他,畢竟在街頭昏了那么久,這點道理,她還是清楚的??墒?,裘卡雖然只是微微一橫,但是對風少來說,也已經可以用媚眼來形容了,那么純真,那么無辜,那么黑白分明的秀目一掃之間,風少的骨頭都酥了。見到裘卡不理他,風少也不灰心,如果就這么理睬他,那才會讓他失望呢,微微一笑間,風少一陣軟言軟語,不斷的和裘卡說著話,沒有絲毫的不耐,始終是那么的溫柔體貼。本來,裘卡還提防著風少,可是走了一段,見他耐心這么好,而且人又和藹可親,裘卡不由微微放下心來,孩子畢竟是孩子,經歷了再多的事,也還是孩子,看不清成人那笑臉的背后,隱藏的那些邪惡的,骯臟的東西。不過,雖然不再提防著風少,但是裘卡對這個年輕人也沒什么好感,走了一會后,天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裘卡猛然發現,自己竟然迷路了!早晨從住宅里出來,然后一直走了一天,裘卡可以說是滴水未進,而且又步行了這么久,說不渴不餓,那是不可能的,裘卡畢竟不是神,只是一個精神力比較高的人而已。又渴又餓之下,裘卡終于記起來要回家了,可是想要靠步行走回去,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裘卡對BJ并不熟悉,如此大的一個城市,又走了一天,不可能走回去的。思索間,裘卡不由的朝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