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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門六開彩開獎結果資料查詢一拔地而起,昔日名震冰原的騰龍谷,如今竟然神奇般的從冰層中騰飛而上,通體閃爍著金光,散發出震撼人心的氣勢。仔細看,騰飛的騰龍谷就像是一只巨鼎,四天柱井然是它的四只角,鼎身呈圓形下有三足,鼎體之上刻滿了各式各樣的一些圖騰。緩緩升空,騰龍谷這口巨鼎開始自發的旋轉,且自動的縮小,并有意識的朝著遠處飛去,片刻就出現在數百里外的區域。見到這種情形,冰天神情復雜之極,扭身看著趙玉清,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趙玉清凄涼一笑,整個人神態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移目看著遠處那道沖天的火柱,低吟道:“那就是被鎮壓了數千年的太玄火龜,以及許多你們所不熟悉的遠古強者?!瘪R宇濤滿心不解,問道:“這又說明什么呢?”方夢茹從趙玉清的話中聽出了一些眉目,皺眉道:“師兄口中的鎮壓,到底有何含義?”趙玉清看了一眼眾人,嘆息道:“騰龍谷的存在,只為掩蓋一個歷史。而今,當浩劫來臨,消失的神話重現人世,騰龍谷也將步入屬于它的宿命?!北├先艘荒樢苫?,輕聲道:“師兄能說清楚一點嗎?”一旁、屠天、楚文新、徐靖、三位長老、馬宇濤、薛峰、斐云等人都關注著趙玉清的神態,唯有雪山圣僧似乎知道些什么,表情顯得很平靜。復雜一笑,趙玉清仰望天空,幽幽嘆道:“騰龍谷的出現,其職責是為了結束遠古神話,讓世界寧靜祥和。這就正如絕情門一直守著那個承諾,承受那個詛咒,永遠也不肯擺脫?!狈綁羧懵勓泽@愕,疑惑道:“師兄怎么突然扯到絕情門去了?”趙玉清神情古怪,輕嘆道:“因為絕情門與騰龍谷都出自一個地方?!贝搜砸怀?,眾人驚訝,都感到奇怪。冰雪老人追問道:“師兄上次說絕情門的創始人與本谷創始人是師兄妹,他們之上難道還有別的……”微微頷首,趙玉清道:“絕情門與騰龍谷其實出自同一門派,都是為了天下安危,一直延續了數千年。如今,玉心死了,絕情門的誓言破了。騰龍谷毀了,消失的神話也將重新回來?!蓖捞靻柕溃骸肮戎?,騰龍谷為何會變成一個大鼎,自發飛騰而起呢?”斐云接過話題道:“那巨鼎應該就是壓制了太玄火龜數千年的一種法器吧?”趙玉清道:“其實,騰龍谷就是飛龍鼎……”“啊,竟然會有這事!”在場之中,除雪山圣僧稍顯平靜外,連同冰天與兩位長老,都被這個事實驚呆了。以前,大批中土高手涌入冰原,都沖著那飛龍鼎而來。當時,冰原的高手都以為飛龍鼎是子虛烏有的東西。誰想,如今飛龍鼎竟真的出現,這如何不讓人震驚?驚嘆與驚呼在彼此間響起,當眾人逐漸平靜,楚文新問出了一個眾人關注的問題?!肮戎?,既然騰龍谷就是飛龍鼎,并壓制了太玄火龜數千年,何以剛才會突然飛起?”趙玉清看了看眾人,沉吟道:“飛龍鼎的出現全是因為林凡而起。剛才,林凡遇險,被迫施展飛龍決,無意中觸動了飛龍鼎的封印,導致飛龍鼎破冰而出,解開了數千年前騰龍谷先祖所設下的禁制。如此一來,太玄火龜擺脫了束縛,打破了當年的禁忌?!北├先四樕辜?,問道:“師兄既然事先就知道這件事情,為何不設法阻止呢?”第二十四章上古傳說趙玉清苦澀道:“我何嘗不曾努力,可天命難為啊。許久之前,我就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入谷底的湖泊,為的就是防止有人發現那里的秘密??商祺氪蚱屏诉@個禁忌,帶著林凡進入湖心,以至于林凡最終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加之師弟又傳授林凡飛龍訣,讓他進一步靠近那隱藏的真相,最終引發了這場浩劫?!北├先寺勓砸徽?,搖晃著后退了幾步,滄桑的道:“如此說來,我豈不成了騰龍谷的罪人?”趙玉清搖頭道:“這都是天意,師弟切莫自責。林凡開啟了這段宿命,他也將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北靻柕溃骸澳壳翱捎修k法補救?”趙玉清滄桑道:“其實我們所遭遇的一切,都與天麟有關系。他才是浩劫的起源,我們不過是配角而已?!瘪R宇濤道:“可是天麟已死?!毖┥绞ド酀溃骸疤祺氩凰?,又豈會有這些事情發生?”屠天問道:“圣僧此話什么意思?”見眾人看著自己,雪山圣僧嘆息道:“天麟的命運變幻不定,凡是與他有關的人和事,都將發生變異?!毙炀竼柕溃骸笆ド拜吥苷f清楚一點嗎?”雪山圣僧搖頭道:“有時候,知道太多事情,并非好事?!狈綁羧愦藭r已經基本恢復平靜,輕聲道:“目前事情已經發生,我們該振作精神,勇敢的去面對?!膘吃频溃骸斑@一次的變故波及整個冰原,凡置身冰原的高手都將受到極大的影響,那五色天域也不例外。眼下,他們很可能正朝著這邊趕來,我們得盡早防范?!北娙寺勓?,頓時冷靜下來,一邊暗自思索,一邊注視著趙玉清的神態。斐云懷中,雪狐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后,已恢復了人形,提醒道:“眼下之事雖然重要,可有一點大家千萬不能忽略了?!瘪R宇濤問道:“哪一點?”雪狐道:“谷主口中的神話,到底預示著什么,相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甭勓?,大家彼此凝望,結果大多數人的眼中都帶著迷茫。這時候,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聲輕嘯,隨即四道身影破空飛來,速度極快。仔細看,冰雪老人驚喜道:“是林凡他們回來了?!痹拕傉f話,眾人身邊銀光一閃,嘯天也突然出現。屠天見此,上前拉著嘯天的手臂,問道:“易園與除魔聯盟的情況怎么樣?”嘯天苦澀道:“大家都很傷心,陳玉鸞已親自出馬前往找尋海女去了。這邊怎么回事,竟然變成這樣?”屠天長長一嘆,正欲回答之際,林凡、玲花、北極熊、四長老正好飄然而落,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粗址?,冰雪老人眼神復雜,問道:“你變了?”冰天看著四長老,問道:“情況怎樣?”四長老回答道:“我們半途遇上四翼神使,林凡與玲花前往營救北極熊,最終林凡迎戰黑魔……情況大致就是這樣?!北娙寺犕觐H為感慨,目光一致移到林凡身上,注視著他手中的飛龍鼎??酀恍?,林凡道:“若然我事先知道,我絕不會施展飛龍訣,可惜……”玲花看著騰龍谷的方向,驚呼道:“師祖,到底這是怎么回事啊,師兄一直不肯告訴我們真相?”趙玉清臉色滄桑,輕嘆道:“騰龍谷就是飛龍鼎,這就是真相?!绷峄@呼道:“什么?會有這事?!睌党咄?,嘯天也是一臉驚愕,顯然這個答案太讓人驚訝了。冰雪老人簡單的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林凡臉上,語氣沉痛的道:“還有一個消息,應該讓你們知道?!绷址擦粢庵├先说纳駪B,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擔憂的問道:“什么消息?”冰雪老人悲痛的道:“天麟死了?!薄笆裁?!不,不會的,我不相信!”身體一震,林凡猛然后退幾步,臉色激動異常。玲花驚呼大叫,用力的搖頭,眼中淚水直落,哭泣道:“不,天麟不會死,你們騙人的?!北睒O熊驚愕極了,在清醒之后,眼神中也流露出深深的悲切,看得出他對天麟的死,也感到無比悲傷。四長老與天麟接觸較少,情緒相對穩定,詢問道:“天麟是怎么死的?”此言一出,林凡與玲花頓時不語,焦急的看著在場之人,等待著他們的回答。趙玉清幽幽一嘆,輕聲道:“天麟遇上了九虛圣使張帆,死在了他的手上。玉心為了救天麟,以生命為代價,殺掉了張帆,可自己也死了?!绷址裁腿灰换?,張口吐出一道鮮血,悲呼道:“天麟……你……怎舍得……將……我們拋下?!绷峄▊牡目蘖?,口中喃喃自語,很是舍不得天麟離開。輕輕一嘆,方夢茹勸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傷心也是無濟于事,你們應當振作起來?!背男碌溃骸拔覀円礊榱α?,消滅那些可惡的敵人,那樣才對得起天麟,對得起天下?!瘪R宇濤道:“剛才雪狐提到了所謂的神話,谷主能說一說嗎?”趙玉清沉默了一下,眼神奇怪的看著天際,像是在回憶,又似在考慮,整個人顯得很神秘。大家看著他,誰也不曾說話,就那樣默默的等待,等待著他的回答。半晌,趙玉清開口道:“在數千年前,這里曾是百族繁衍的肥沃之地,大家和睦相處,遵循著大自然的規律。這種情況持續了很長一段日子,直到后來某一天,殘酷的戰爭自遠方而來,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污染了這片土地。從那一刻開始,戰爭像毀滅的風暴席卷此地,連綿數百年時間,將原本肥沃的土地變成了荒漠,數不盡的各類族人在戰爭中死去,大半的種族就此滅絕,只剩下少數實力驚人之輩,還在延續著那場未了的結局?!背男聠柕溃骸皯馉幵从诤问??后來又是怎樣收場?”趙玉清道:“戰爭起源于上古神魔之戰,從中土朝四周蔓延,這里是最后的戰場,匯聚了無數神話傳說,與無數英雄的傳奇。那是一個動蕩不安的時期,持續了近千年的光陰,匯聚了無數強者,演繹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至于結局,這要從騰龍谷的創始先祖說起。當年,這里的戰爭關乎天下安危。為了還人間一個和平,騰龍谷的創始人自告奮勇,帶著師門至寶飛龍鼎,介入了這場糾纏數百年的百族大戰,最終歷經艱辛,不惜犧牲自己,以飛龍鼎強行封印了整個冰原,讓那場戰爭成為了一個千古不解之謎?!瘪R宇濤驚愕道:“就這么簡單?”趙玉清苦澀道:“當年的事情,我也是從歷代谷主的手記中獲悉,并不十分清楚具體經過,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的情形。就騰龍谷秘典記載,為了終結那場戰爭,先祖耗時近百年,幾乎耗盡了心力,最終萬般無奈之下,才忍痛施展飛龍鼎,以生命為代價,借助飛龍鼎的至強神力,硬是封印了太玄火龜與各族殘存的強者。那一戰,其結局并不完美,有不少漏網之魚。其中就有大家熟知的魔鷹門、域外風神派、翼風族、天蠶等?!甭犃诉@番話,在場之人宛如置身夢境,眼前浮現出當年百族混戰的場面,那情形是如此的觸目心驚。嘯天臉色陰沉,問道:“照谷主所言,這一次飛龍鼎出世,當初的封印自動解除,除了太玄火龜之外,一起蘇醒的還有不少當年百族的強者?”趙玉清微微頷首,承認了這個猜測。楚文新道:“那些所謂的強者,其實力大致處于什么境界?”趙玉清微微皺眉,嘆息道:“那些強者,有的是人頭獸身,有的是鳥頭獸身,或者獸頭人身,外貌極具特點,與我們常見的妖獸完全兩樣。它們能戰斗到最后,都有其各自的特點,其實力至少都在歸仙境界后期以上,最強的估計已達到天仙境界,甚至更強一些?!北娙寺勓阅樕篌@,一股不祥的陰影籠罩在眾人的心底。嘯天輕嘆一聲,苦澀道:“這就是浩劫,來得比二十年前還要猛烈?!狈綁羧憧粗w玉清,問道:“大師兄,你可有什么應對之策?”趙玉清沉吟道:“飛龍鼎在此,那些強者一般不愿意靠的太近。除非是擁有太玄火龜那樣可怕實力的敵人,不然它們不會主動前來生事。眼下,我們要提防的主要是太玄火龜與五色天域的敵人,至于蛇神、死亡城主、傲天君王等人,我們也得做好心理準備?!瘪R宇濤道:“既然林凡有飛龍鼎,我們能否借他之手,在此將那些敵人封???”第二十五章力挽狂瀾趙玉清搖頭道:“時過境遷,今非昔比。林凡雖然擁有飛龍鼎,卻沒有當初先祖的修為,也沒有那樣的條件,缺少必備的緣分?!毖┥绞ド溃骸笆歉2皇堑?,是禍躲不過。今日的一切早已注定,大家唯有面對,不能逃避?!背男聯鷳n道:“消失的神話重現人間,這一次又將會怎樣的結局?”趙玉清緊鎖愁眉,眼神復雜的看了眾人一眼,輕嘆道:“南而北,北而南,千人去,百人還?!毙炀敢苫蟮溃骸皫熥?,這話什么意思???”趙玉清道:“宿命之緣,不是孽緣就是善緣?!边@話意思很明顯,大家都能明白,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片刻,嘯天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道:“我稍后就會前往守護天麟,你們這邊有什么計劃?”林凡質疑道:“守護天麟?為什么?”此言一出,冰雪老人當即將天麟的情況簡單講述了一下。林凡激動的道:“我也要去,我要保護他?!绷峄ǖ溃骸斑€有我?!壁w玉清反對道:“天麟有他的命運,你們有自己的路。目前浩劫臨頭,冰原將面臨毀滅的危機,我們務必要盡最大的努力去賭一賭?!绷址才c玲花聞言沉默,心中雖然不舍,但卻不能多說。方夢茹看了看四周,問道:“大師兄,眼下我們該怎么做?”趙玉清微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在場之人,沉吟道:“騰龍谷已經不在,為了減少傷亡,我們可以先聚集在一塊,依據實際情況隨機應變?!膘吃频溃骸叭羰沁@樣的話,我們完全可以轉移地點,到天麟所在地會和,大家一起面對?!蓖捞熨澩溃骸斑@個想法很好?!壁w玉清長嘆一聲,苦澀道:“你們的心意我明白,可我們不能這樣做?!绷峄▎柕溃骸盀槭裁??”趙玉清道:“因為我們若是集中在一塊,所有的敵人都會齊聚一堂,那樣反而對天麟不好?!瘪R宇濤點頭道:“眼下太玄火龜出世,其力量強大到什么程度,我們誰也不知道。加之死亡城主、蛇神、傲天君王與五色天域,若是我們齊聚到天麟所在地,為了天麟安全考慮,除了硬拼連躲避都不行,這將對我們十分不利。目前,我們兵分兩路,一部分人守住天麟,剩余之人可以靈活移動,適時的引開敵人,與之周旋、拖延時間,以減輕天麟那邊的壓力?!甭犃诉@番話,眾人都覺得有理,誰也沒有異議。嘯天見此情形,當即與眾人道別,叮囑道:“大家多加小心,我們一起努力?!蓖捞斓溃骸疤祺刖桶萃心銈兞?,希望你們那邊一帆風順?!眹[天道:“放心,這一次我們絕不敢再有一絲大意?!壁w玉清看著嘯天,眼神復雜的道:“有些敵人我們可以對付,但有些敵人,卻需要你們自己去面對?!眹[天隱約聽出幾分含義,正色道:“屬于我們的道路,不管多么艱險,我們都會勇敢的走下去?!壁w玉清微微頷首,揮手道:“去吧,時間不早了?!眹[天微微點頭,默默的看了眾人一眼,隨即縱身而上,眨眼就消失在虛空里。片刻,眾人收回目光,一致看著趙玉清,等待他發號施令。稍稍沉吟,趙玉清道:“眼下,我們這里一共有十九人,綜合實力十分強盛。為了盡可能鏟除敵人,減小傷亡,我們得好好商議?!背男碌溃骸耙晕覀兡壳暗膶嵙?,估計五色天域還不敢與我們硬拼。到時,他們會不會轉移目標,把突破點放在天麟身上?!蓖捞斓溃骸拔男麓搜陨跏怯欣?,我們得好好考慮?!狈綁羧愕溃骸拔覀兡壳叭藬堤?,可以分為兩批,彼此間隔一定距離,隨時保持聯系?!绷址驳溃骸叭耸址稚?,危險就會加大?!膘吃频溃骸捌鋵嵨覀兛梢圆糠蛛[藏實力,在關鍵時刻再動用那股力量,這樣就不會讓敵人起疑?!北├先速澩溃骸斑@個辦法不錯,可以一試?!壁w玉清問道:“大家覺得呢?”眾人沉思了片刻,都覺得斐云的提議很有見地,一致采納了這個建議。趙玉清道:“目前我們這里的十九人中,四位長老出現的頻率最少,可以先隱藏起來。剩下十五人中,雪狐、北極熊、徐靖實力較弱,圣僧有傷在身,玲花較為憔悴,都可以隨同四位長老一起隱藏起來,以較少危險?!绷峄鼻械溃骸皫熥?,我要與你們一起戰斗?!北├先藙竦溃骸傲峄?,未來我們還要面對很多敵人,你暫且休息,待時機到了你再上場也不遲?!绷址驳溃骸傲峄犜?,你們先養精蓄銳,必要時再現身?!绷峄ㄓ行┎簧?,但卻不愿違背林凡的意思,當即不再言語。徐靖有些不樂意,但明白事態嚴重,也不敢違背趙玉清的命令。于是乎,四位長老與雪山圣僧、玲花、徐靖、北極熊、雪狐一起,悄悄的隱藏在了裂開的冰層之下,各自收斂氣息。場中,剩余十人分別是趙玉清、方夢茹、冰雪老人、林凡、馬宇濤、薛峰、雪人、斐云、屠天、楚文新。他們簡單的商議了幾句后,由楚文新、屠天、斐云、薛峰負責外圍防御,雪人與林凡負責觀察四周的動靜,趙玉清、馬宇濤、方夢茹與冰雪老人中間坐鎮,等待著敵人的來臨。這一次,當浩劫來臨,冰原與中土聯手出擊,他們能否應付那場災難,完成各自的使命?同一時期,新月、瑤光等人,他們又能否守住天麟?太玄火龜現世,它夾著數千年的怨恨,最先會選擇誰?動蕩時期,五色天域準備試機而動,他們最終能否如愿?在這場浩劫里,蛇神、傲天君王、死亡城主、燕山孤影客,他們又將扮演怎樣的角色?一切,在此時都還是一個謎。真正的精彩,這一刻才剛剛開始。自從經歷了二十年前的那場浩劫,海域就形成了一個新的格局。東海、南海、北海連成一心,先是消滅了紅海的殘余勢力,而后又掃清了西海余孽,致使海域恢復了和平。如今,東海、南海、北海、死海四足鼎立,從新劃分了區域。其中,黑海水域歸死海管轄,紅海與西海被東海與北海各自分割了一部分,唯有南海保持著原來的水域。說起這些,都要歸功于陸云。若非當年陸云封印了海域的巨靈天獸,瓦解了紅海與黑海的兇殘勢力,海域也不會有今天的和平。因為這個原因,受陸云恩惠的東海、南海、北海都保持著良好關系。死海因為無心名利,加之陸云的關系,也從未與東海、南海、北海有過任何矛盾。二十年過去,往日的傷痛已逐漸遠去。四海之中,東海最具活力,其次是南海與北海,死海則依舊保持著它的神秘。在南海琉璃宮中,目前正有一個客人,他便是來自中土,號稱中土修真第一大派的易園掌教林云楓。此刻,南海之主寒玉陽與愛徒左君宇正在宮中作陪,大家聊起了二十年來的諸多回憶,心情顯得很高興。二十年歲月,寒玉陽與左君宇容貌如昔,看不出什么大的變化,唯有左君宇顯得成熟穩重了一些。林云楓來此已有一日,受到了熱烈歡迎。本想今日前往東??赐G瑩與焚天,可寒玉陽卻一再挽留,這讓林云楓也不好拒絕。此前,林云楓曾提及了冰原之事,寒玉陽聽后也十分關心,雙方商議了一番后,寒玉陽承諾,關鍵之時定會全力協助人間正道,化解這場危機。對此,林云楓十分滿意,感謝道:“宮主心懷天下,真是讓我好生安慰?!焙耜栃Φ溃骸疤煜掳参?,匹夫有責。當年,若非陸云出面,海域如今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情形。如今,冰原有難,禍及天下,海域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我等自當盡力?!钡诙潞诎抵橇衷茥鞯溃骸爸灰例R心,我相信一定能還世間一個和平?!弊缶畹溃骸瓣懺朴卸骱S?,此事海域必會全力配合?!绷衷茥鞯溃骸按藖?,我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看望海域的朋友,二是告之冰原之事,讓大家先有一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當然,目前來說,冰原的情況還不確定,希望是我多慮了?!焙耜柕溃骸胺阑加谖慈?,這是明智之舉。我們……咦……這是……”臉色微變,寒玉陽猛然起身,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解。林云楓身體一震,一股不祥之兆涌上心頭,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惆悵之情。左君宇一臉驚異,問道:“師傅,怎么了?”寒玉陽看了一眼左君宇,皺眉道:“剛剛,有一股奇異的信息自遠方傳來,很微弱但卻不容忽視,隱然透露出某種訊息?!绷衷茥髂樕珣n慮,輕嘆道:“那股氣息我也感覺到了,似乎來自冰原,可惜隔著海水,很難清楚的感應到具體情形?!弊缶钽等坏溃骸拔以趺礇]有一點感覺?”寒玉陽沉吟道:“估計這與你的修為有關系?!弊缶盥勓杂樣樢恍?,沒有多語。林云楓擔憂道:“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次的事情多半與冰原有關系,情況或許比我們預想中還要糟糕一些?!焙耜柲樕⒆?,問道:“你肯定?”林云楓點頭道:“自從我當上易園掌教之后,這是我感到最為不安的一次?!焙耜柍烈鞯溃骸叭绱苏f來,冰原的劫難是無可逃避?”林云楓不語,默認了這個事情。左君宇問道:“這里能感應到那股氣息,不知東海與北海那邊,是否也有所察覺?”此言一出,寒玉陽與林云楓對望了一眼,彼此都在考慮這個問題。其實,左君宇的猜測很準。當飛龍鼎現世,太玄火龜打破禁制之際,東海水晶宮的綠瑩與焚天也感應到了那股氣息,只是兩人很是迷惑,不知道事情的起因。至于北海龍王,他也感應到了一絲異樣,只是感覺沒有綠瑩、焚天、林云楓、寒玉陽那般強烈,也并未太過在意。同一時期,死海之心,天地玄門之內,天地門主與萬象玄尊正在聆聽海夢瑤講述她八歲時所發生的離奇怪事。此時,海夢瑤正好講到陸云被那神秘的欲花離魂界吸入其內。后來發生了什么,這讓天地門主與萬象玄尊都十分好奇。微微一頓,海夢瑤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輕吟道:“一口氣講到這里,我都有些累了?!碧斓亻T主眼波微動,淡然道:“休息一下也好,有些事情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焙衄幯壑橐晦D,問道:“門主前輩,你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事情?”天地門主表情奇異,輕聲道:“莫急,屬于你的東西,你自會有所感應?!焙衄幉徽Z,微微點了點頭,靜靜的休息。萬象玄尊從天地門主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東西,此刻正暗自推算,可結果卻是一片空白。抬頭,萬象玄尊看著天地門主,正想說點什么,可虛空中一股執念傳來,震得萬象玄尊身體一晃,臉上流露出驚駭之情。那一刻,海夢瑤突然驚呼一聲,臉色既驚訝又茫然,似乎搞不懂原因。天地門主神色平靜,淡然道:“宿命的腳步已然逼近,該來的事情誰也無法逃避?!焙衄幉唤?,問道:“門主前輩,剛才是怎么回事,為何我滿心不安,有種心痛的感覺?”天地門主道:“因為那人與你有很深的關系?!焙衄幍溃骸澳侨耸钦l?”萬象玄尊回答道:“那是你命運注定之人?!焙衄幝勓砸徽?,質問道:“真的?”萬象玄尊微微頷首,表情有些奇異。獲得了確切的回答,海夢瑤疑惑道:“若然注定與我有緣,他又怎會傳來離別的信息?”萬象玄尊看了看天地門主,遲疑道:“此非其時,你暫且不必過問?!焙衄幍溃骸澳俏乙裁磿r候才能知道確切的情形?”萬象玄尊不語,似乎不知道怎么回應。天地門主道:“三日之后,你離開之時,我自會告之?,F在,你還是繼續講述你與你師父當年所經歷的那些奇妙事跡?!焙衄幝勓?,并未過多追問,稍稍沉吟了片刻,便繼續講述起當年的事情。原來,就在陸云被欲花離魂界吸入其內的同時,百靈、張傲雪、滄月三女也各有際遇,在那神秘的時空中,分別遇上了不同的事情。天地門主與萬象玄尊仔細聆聽,兩人宛如置身其內,眼前泛起了當時的情形……黑暗之城,不滅神燈。在永夜城的至高處,有一盞五彩流光,璀璨之極的神燈,是整個黑暗之城的光芒之源,據說數千年不滅,是黑暗之城的象征。在那神燈之下,是一間六角菱形的大殿,乃黑暗城主的府邸,外人不敢輕易靠近。此時,一個全身散發著粉紅色光芒的人影自殿外走進,高大的身材與大殿一比,就顯得渺小無比。殿內,六條直徑丈大,通體血紅的石柱成正六邊形分布,高約三十丈,彼此間距三十丈,使得整個大殿空曠無比。大殿之內,燈火通明。六條血紅的石柱發出耀眼的光芒,照的四周明亮清晰。在六條石柱的中心位置,一張五彩流光的寶座凌空三尺而立,上面坐著一個全身彌漫著紫紅光芒的魁梧身影。在寶座的頭頂上方,有一個小孔,大小約三尺,一束明亮的光芒直射而下,正好將寶座籠罩其內。如此,座上之人沐浴在強光之下,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儀。這時,粉紅的身影走近,停在寶座三丈外的地方,躬身行禮道:“屬下見過城主?!弊现丝床怀鍪裁幢砬?,淡漠道:“一號特使無須多禮,有什么事嗎?”原來這粉紅的身影便是城主身邊三大特使之首的一號特使。在黑暗之城,粉紅色級別的人都是身居要職,實力驚人。其中又以城主身邊的三大特使最為有名。一號特使道:“啟稟城主,有確切消息回報,有不明身份之人靠近黑暗之城?!焙诎党侵鞑⒉惑@疑,淡然道:“此事我早已得知,你用不著擔心?!币惶柼厥箚枺骸俺侵鞯囊馑?,是讓我們當作不知?”黑暗城主笑道:“有些貴客很難請,我們又何必拒人千里。去吧,傳我口諭,嚴密注視鏡幻時空的動向,那些不明身份之人,用不著刻意去抵制?!币惶柼厥箲艘宦?,輕笑道:“城主是不想那些人被鏡幻時空的人請去?”黑暗城主道:“這些人很可能左右大局,我們自然不能讓鏡幻時空的人捷足先登?!币惶柼厥沟溃骸俺侵鞣判?,黑暗之城在明處,鏡幻時空在暗處,來人不知這里的情況,必定沖著我們而來?!焙诎党侵骱俸傩Φ溃骸斑@就是身在明處的好處?!币惶柼厥裹c頭同意,隨即轉身離去。第二十七章幻鏡時空待一號特使離開,黑暗城主抬頭看著頭頂,語氣奇異的道:“數千年的心愿即將完成,這一次誰也無法阻止。只不過最終的結局……嘿嘿……”帶著幾分神秘,黑暗城主并沒有把話說明,到底他心中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會笑得如何得意……雪白的世界單調寂靜,在一面掌平的光鏡上,有一面豎立的鏡子,鏡面五彩流光,正緩慢的轉動,并轉變著景致。這時,一個青紫色的身影出現在光鏡上,正慢慢朝那轉動的彩鏡走去。眨眼功夫,青紫色的身影就跨進了鏡內,來到另一個世界。眼前,雪白的光芒淹沒了一切,掌平如鏡的地面看不到邊際。正前方,一些五彩光芒時隱時現,自看才發現,原來是六面豎立的五彩鏡子,依照正六邊形分布,彼此自動的繞著圓心旋轉,且每一面鏡子又同步自轉,故而五彩的光芒在白光之中時隱時現。六面鏡子中間,靜立著一個青褐色的身影,一動不動,給人一種孤傲清高之感。此時,青紫色的身影走到彩鏡外,停身行禮道:“屬下紫玉拜見鏡主?!甭曇糨p柔悅耳,來人竟是一個女子。六面彩鏡中間,鏡幻時空的鏡主動了一下,注視著來人,淡然道:“是紫玉啊,有什么事嗎?”聲音平和,鏡主竟然也是女的。紫玉道:“稟報鏡主,你吩咐注意的人物已經出現了?!辩R主淡然道:“很好,你們想法把他們帶入鏡幻時空來見我?!弊嫌竦溃骸昂诎抵撬坪跻苍陉P注這些人,對我們看得很緊,已經加強了防備?!辩R主沉吟了片刻,笑道:“不用擔心,此次來人不少,我們暫時避開黑暗之城,選擇一些看似不重要,實際上關系全局的人著手就行了?!弊嫌癫唤?,問道:“鏡主所謂的那種人,不知是指誰???”鏡主笑道:“來人有六個,黑暗之城的目標是那個男的,我們就選女的,明白嗎?”紫玉點頭道:“屬下明白了。只是鏡主怎會知道來人有六個?”鏡主淡然道:“這個你不用多問,將來自會知曉。去吧?!鼻沧吡俗嫌?,鏡主周身光芒一閃,發出六束白光,射入身外六面鏡子之上,頓時鏡面奇光閃耀,同時顯露出畫面,竟然是陸云、海女、葉心儀、滄月、百靈、張傲月六人的情況。就畫面顯示,張傲雪、滄月、百靈已經先后找到

                      那里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官兵把守。抬頭,天麟看了看上方五彩云彩籠罩的天空,問道:“進城至今,從不見有人從上空飛過,這其中可有什么緣故?”花影道:“帝都羅城不同于別處,上方設有空間禁止,雖然可以強行通過,但卻會引起守城士兵以及神王的注意。這一措施,乃是多年前神王親手設立,為的就是防止有人飛越帝都上空,直達神王大殿。以前,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曾秘密派出殺手,就因為直接飛越帝都上空引起了神王的警覺,最終功虧一簣,落得身首異處?!碧祺氚櫭嫉溃骸罢漳氵@樣說,空間轉移之術在帝都附近豈不完全沒有作用?”花影搖頭道:“羅城上空的禁止,只針對御氣飛行有效,要想限制空間轉移之術,神王目前還沒有找出適合的方法。雖然神王有那個能耐,可他豈能整天把精力放在這個上面?”天麟一想頓時釋然,換個了話題道:“天快黑了,我們何時前往圣女教?!被ㄓ俺烈鞯溃骸霸诘鄱级?,我的實力不算太強,若要運用空間轉移之術帶你直接前往圣女教,我擔心會被人發現。目前,我們暫時先在這里等一下,待會就會有圣女教的彩旗飛車出現在附近的地方?!碧祺牒闷鎲柕溃骸安势祜w車是什么玩意???”花影解釋道:“那是圣女教的專用交通工具,擁有自由出入帝都羅城的權利,可以在羅城上空隨意飛行。每天這個時辰,彩旗飛車都會從圣女大殿出發,趕到圣門附近,將城中百姓每日捐助的功德錢帶回?!碧祺脬等坏溃骸肮Φ洛X?怎么回事?”花影沉吟道:“五色王朝的日常開支是一筆巨大的數目,主要來源于征稅。圣女教作為一個宗教組織,其教眾多達數十萬,每日衣食住行也需要花費大量的錢財,因而在各自地立了教會,一來是與民眾溝通,二來是募集善款,用以維持圣女教龐大的開支?!碧祺胭|疑道:“圣女教聽命于五色神王,他難道就不撥款嗎?”花影道:“五色天域物產豐富人口周密,一個王朝的建立涉及到了很多方面的事情。如今,五色王朝發展順利,可日常開支、軍隊裝備、官員俸祿等種種事項都需要花費大量財力,僅憑稅收朝廷也很是吃力,根本沒有多余的錢撥給圣女教?!碧祺敫杏|道:“看來這帝王也不是好當的?!被ㄓ暗溃骸爱斈愕玫綑嗔Φ耐瑫r,也將付出很多東西,這是必然的真理。好了,彩旗飛車來了,你先準備一下?!碧祺肼勓宰⒁曋胺?,只見通天大道上空,一輛造型奇特,由彩旗托起的華麗車子正以極快的速度超圣門飛來。大街上,無數百姓見此情況紛紛退讓,彼此的臉上流露出仰慕之色,就仿佛見到了圣女一樣??粗w來的彩旗飛車,花影低聲道:“待會飛車掉頭返回的一瞬間,就是我們離開的機會,你先做好準備?!碧祺肼勓渣c頭回應,目光則留意著彩旗飛車,發現這種飛車沒有車輪,飛行全憑那面彩色的旗子,就仿佛人間修道者修煉的法器,擁有飛行的能力。彩旗飛車在圣門附近停留了片刻,車上一共下來了四個年輕女子,她們彼此來回運送錢財,不一會兒就在百姓仰慕的眼神中騰空而起,朝著逸云山飛去。屆時,花影一把抓住天麟的手臂,兩人一閃而逝,眨眼就消失了蹤跡。下一刻,兩人就出現在彩旗飛車之內,但卻以元神形態附著在車內的財物之上,并未引起車內四個圣女教弟子的注意。從圣門到圣女教路程不過數里,彩旗飛車速度極快,只片刻功夫就到達了圣女教所在之地?;ㄓ皫е祺肭那碾x開了彩旗飛車,然后運用空間轉移之術,把天麟帶到了一個幽香四溢的房間里。微光一閃,天麟現身之際就恢復了本來的樣子,一邊打量所處的房間,一邊問道:“這兒布置優雅,不會是你家小姐的閨房吧?”花影看了看天麟,眼神有些怪異,輕聲道:“這是我住的地方,可惜我卻很少住在這里?!钡谒氖鲁跻姲猎绿祺胗行┰尞?,扭頭看著花影,正想問點什么之際,花影卻已然避開了天麟的目光,輕吟道:“你暫且在此休息一下,我去通知小姐?!币婚W而逝,花影沒有任何停頓,那感覺就好似在回避什么事情。天麟眼神奇異,心中似有所悟,嘴角泛起了一些神秘的微笑,隱約有幾分期盼與得意。夜,慢慢來襲?;ò猎伦谖輧?,目光卻凝視著窗外,絕美的臉上掛著幾分憂慮,顯然在為眼前的形勢擔心。今夜一過,三日期限便過去兩日,可花影與天麟仍舊沒有任何消息,這怎能不讓花傲月擔心?若然明日花影與天麟還不能趕回,那時候自己該如何是好,如何面對師傅霧青絲?幽幽一嘆,花傲月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之情。難道神王真的不可違逆,他真的是上天派來統治五色天域的真命天子?若然如此,自己的努力必然白費,那時候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怎樣的結局?想到這些,花傲月心中泛起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叫著天麟的人,他到底有何魅力,為何牡丹與玫瑰都會同時愛上他呢?沉思中,花傲月身邊突然出現了氣流動蕩的痕跡,這讓她猛然驚訝,轉身之際充滿憂慮的臉上就已露出了喜悅的神情??粗蝗缙鋪淼幕ㄓ?,花傲月激動無比,壓在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下,忍不住感慨道:“你總算回來了?!被ㄓ氨砬槠娈?,一動不動的看著花傲月,輕聲道:“其實下午就入城了,但為了安全考慮,這時候才帶天麟潛入此地?!被ò猎侣勓匝凵褚涣?,問道:“天麟來了?在哪里?”花影看著花傲月那期待的樣子,輕聲道:“天麟目前在我住的房間,你要不要馬上去見見他?!被ò猎逻t疑了一下,搖頭道:“你還是先說一說你們近來的情況吧,稍后我再去見他也不遲?!被ㄓ邦h首道:“目前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那邊情況穩定,征西大元帥薛寶元已經被天麟所傷,陷入昏迷。他那十五萬大軍目前幾乎已經被我們所控制,黑池玄域那邊暫時不會發生危機。至于藍光圣域方面,一夕如夢隨天麟從魔云大沼澤回來后,實力突然激增,一招就滅了震宮七絕中的銷魂劍,收服了震宮的一萬精兵,目前暫時不存在危機?!被ò猎侣勓砸惑@,追問道:“其中過程,你可了解?”花影道:“就我所知,這些都有天麟有關系,是他運用巧妙,兵不血刃,數日內就扭轉了格局,至于具體細節,這得從一開始說起。當時……大致的情況就是如此?!甭犕昊ㄓ暗闹v述,花傲月贊嘆道:“天麟真是聰明,他一來就滅了震宮七絕中的六絕,還殺掉了臥云居士,傷了玄陰鬼母,化解了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的危機,并有效鏟除了神王座下的部分高手,這對我們而言可謂天大的好消息?!币娀ò猎氯绱送瞥缣祺?,花影提醒道:“天麟不僅聰明,更對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被ò猎侣勓砸汇?,隨即清醒,眼神質疑的看了花影片刻,問道:“你也無法抵擋天麟身上的那股魅力?”花影眼神為微變,答非所問的道:“遠離才能防御,走近只會迷失?!被ò猎虏徽Z,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開口道:“不管怎樣,我和他都注定要相遇。走吧,天麟已經等待多時?!被ㄓ斑t疑道:“你不通知宮主一聲?”花傲月道:“此時此刻,不宜驚動師傅,以免引起神王的注意?!被ㄓ奥勓砸膊欢嘣?,身體就地一轉發出一道光芒,籠罩在自己與花傲月身上,眨眼兩人便消失無影。下一刻,花影的房間內,天麟正躺在床上休息,屋內就出現了一道光芒,引起了天麟的注意。翻身而起,天麟看著那逐漸清晰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驚艷之情。初見花傲月,天麟頗為震驚,這個受萬人敬仰的圣女確實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圣潔與高貴之氣,無論她的容貌、眼神、或是表情,無一不流露出絕世美女的神韻,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她所迷,為她傾心。注視著花傲月的眼睛,天麟從那神采奕奕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兩人四目相對,一股奇異的感覺同時出現在兩人心底。那一刻,花傲月身體一震,腦海中泛起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讓她猛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情,心中震驚無比卻又帶著幾分莫名的喜悅。覺察到花傲月微妙的變化,天麟俊俏的臉上露出了溫文儒雅的笑意,邪皇訣自行運轉,仿佛受到了花傲月體內那股圣潔之氣的吸引,主動散發出驚人的魅力。感受到天麟的變化,花傲月眼神奇異,在凝視了天麟片刻后,絕美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是時,天麟回以微笑,神情自然而淡定,沒有絲毫的陌生與距離,仿佛兩人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無聲的凝視,心神的交匯。天麟與花傲月之間,雖然不曾有過一句言語,可兩人卻已然在心靈上信任了對方,感覺就像一見鐘情,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釋,達到了完美的心心相印?;ㄓ白⒁曋鴥扇?,眼神頗為奇異,既有迷茫之色,又有了然之情,顯然她已從中看出了很多事情。復雜一笑,花影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對于這樣的結果她十分滿意,可不知為何心中卻還有著幾分遺憾在心?;蛟S,這還不是最為理想的結局,可那理想的未來,花影卻不愿去過多的考慮……展顏一笑,花傲月率先移開目光,舉止優雅的招呼道:“歡迎來到圣女教?!碧祺肽抗馕⑥D,一邊打量花傲月的全身,一邊回應道:“慕名而來,冒昧相見,傲月芳姿,名不虛傳?!被ò猎碌判Φ溃骸斑^獎了,比起牡丹與玫瑰而言,我可遠遠不如啊?!钡谒氖徽麻_誠布公天麟注視著花傲月那傲人的身姿與動人的嬌顏,心中贊許連連,花傲月的美在于她的圣潔與智慧,這是與其他人決然不同的?;叵氲缴磉呏?,天麟有諸多紅顏,除了海夢瑤集智慧美麗、優雅高貴于一身外,其余之人那是各有特點。拿新月來講,她圣潔而冷傲,宛如一朵雪蓮。玉心不食煙火絕美人間,給人一種飄逸之感。一夕如夢高貴大氣,有女皇風范?;ò猎率嵍敾?,讓人不敢褻瀆卻又心生愛憐。嘴角微動,天麟臉上露出迷人的笑顏,輕笑道:“圣女之美各有特點,不同的環境造就了不同的色彩。牡丹大氣,玫瑰冷傲,你的圣潔排在最前?!被ò猎聹\淺一笑,揮手道:“謝謝你的贊美,坐吧?!碧祺朦c頭微笑,很自然的坐在了床上,花傲月與花影則坐在屋內桌旁的椅子上?!澳愕那闆r花影已經告訴我了,對于你的兵不血刃之計,我是由衷的感到佩服?,F在帝都羅城的情況有些緊張,我匆忙請你前來,就是想要與你商議一下如何應對眼下的情況?!敝北贾黝},花傲月顯得十分冷靜,并不因為天麟的俊俏而受到明顯的影響??粗荒槆烂C,英姿颯爽的花傲月,天麟心中頗為贊許,雖然花傲月沒有一夕如夢那份女皇的威嚴,可作為五色天域的圣女,她所表現出來的鎮定與沉穩也足以讓人傾佩?!坝嘘P這里的情況,花影也對我說了。就我個人的看法,暗殺高大偉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計劃。這次我來,其目的很簡單,就為了推翻五色神王,并取而代之,從根本上化解人間的危險?!睕]有隱藏,天麟開門見山,直接道明了來意。聞言,花傲月略顯意外,雖然一直以來就謀劃著推翻五色神王,可天麟這樣直言不諱,立志取而代之的話,還是讓花傲月感到頗為驚訝。凝視著天麟的雙眼,花傲月問道:“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那邊可知道你這樣的想法?”天麟道:“她們都完全清楚,并全力支持?!被ò猎鲁烈鞯溃骸澳愕南敕ê懿诲e,但你可否保證自己登上帝位之后,能做一個明君?”天麟笑道:“環境會左右一個人的決定,我的好壞取決于很多人,你就是其中之一?!被ò猎侣勓砸徽?,眼神中流露出復雜之情,幽幽嘆道:“只怕我不一定能左右你?!碧祺胄Φ溃骸拔丛囘^,何以得知?”看著天麟那極富魅力的笑容,花傲月心中有些猶豫,沉思了片刻后,岔開話題道:“若是有緣,不必邀請。若是無緣,強求無益?,F在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目前的形勢,待眼前的危機解除之后,再考慮其他事情?!币娀ò猎掠幸獠黹_話題,天麟心知她一時間還無法決定,對此十分理解,也不急于追問,順著花傲月的話道:“目前這里的最新情況我還不太理解,你何妨先說一說目前帝都的情形?!被ò猎碌溃骸瓣P于震宮前線受挫之事,目前暫時未曾傳回帝都,神王還不清楚此事,因而沒有召開重大會議。眼下,軍團總指揮高大偉與震宮之主仇若冰已整裝待發做好了準備,就等明日一過,后日便要起程。因此我們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時間,務必得抓緊,且不能有任何的閃失?!碧祺氲溃骸爸灰軠蚀_知道高大偉的行蹤,暗殺行動要不了多少時間?!被ò猎碌溃骸案叽髠ゴ巳诵惺轮斏?,就我掌握的消息,他這三天足不出戶,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要暗殺他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碧祺氤烈鞯溃骸罢漳闼?,若不能引蛇出洞,我就必須得潛入定國公府,且只有一次機會?!被ò猎骂h首道:“這就是我們目前所面臨的難題?!被ㄓ暗溃骸岸▏姆烙鶚O其嚴密,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里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碧祺氚櫭嫉溃骸斑@樣說來,我們唯有引蛇出洞才有機會?”花傲月輕吟道:“這是我們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對策?!碧祺胄Φ溃骸耙胍叱龆?,就得打草驚蛇。你們目前可有具體實施的方案?”花傲月沉吟道:“高大偉身份尊貴,在帝都除了極少數個別之人能請得動他之外,尋常之人很難將他請出府外。目前正值關鍵時刻,要想請他出府,除非神王下令,不然很難有人能讓他主動離開自己的府邸?!碧祺肼勓猿了疾徽Z,花影則接過話題道:“作為五色天域的軍團總指揮,高大偉手中高手如云,其實力絲毫不弱于震宮,只是平時隱藏得很深。就我多年暗中觀察了解,高大偉最得力的助手有四位,其中三人日夜守護在他府中,每次出征都與之隨行。另一位得力助手乃朝中大臣,名叫羅烈,據說曾拜高大偉為師,兩人的關系滿朝文武盡人皆知?!碧祺肟戳丝椿ㄓ?,問道:“羅烈身居何職,住在哪里?”花影道:“羅烈乃帝都羅城的六門提督,負責帝都的安全事宜,有著極大的權利,官邸就在內城最繁華之地?!碧祺牒闷鎲柕溃骸昂螢榱T提督?”花傲月接過話題道:“所謂六門,指的是帝都羅城的六道城門,分為內城兩門,外城四門,擁有的權利之大,僅次于神王與軍團總指揮高大偉,連震宮都無法與六門提督相比?!碧祺胙凵褚粍?,笑道:“如此說來,這羅烈也是神王手下一個關鍵的棋子,是我們需要密切關注的對象之一?!被ㄓ暗溃骸暗鄱脊賳T近百,這羅烈確實是其中較為關鍵的人物之一?!碧祺氲溃骸凹热蝗绱?,我們可用羅烈為誘餌,先殺羅烈,再殺高大偉?!被ò猎碌溃骸斑@個方法我們也曾想過,但考慮到羅烈的身份特殊,且實力極其驚人,一旦殺了他勢必打草驚蛇,再想暗殺高大偉就不那么容易?!钡谒氖轮贫▽Σ咛祺氤烈鞯溃骸澳愕目紤]不無道理,但我卻想到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可以解除你們的顧慮?!被ㄓ皢柕溃骸笆裁从嫴??”天麟笑道:“不殺羅烈,只是將其重傷而已。如此,羅烈遇刺固然會引起滿城風雨,但作為關系親密的高大偉,勢必會前往查看羅烈的傷勢,到時候我們就在半途攔截?!被ò猎逻t疑道:“聽起來不錯,可殺死與殺傷羅烈又有多大區別?既然要做,何不干脆一些?!碧祺霌u頭道:“殺死羅烈會引起神王的注意,勢必下令追查此事。殺傷羅烈只會引起暫時的轟動,半日之后,這場風波就會因為高大偉的死而暫時被人遺忘,那時候再殺羅烈也不遲?!被ㄓ百澋溃骸奥晼|擊西,果然高明?!碧祺胄Φ溃骸斑@些其實很容易的想到,只是一般人沒有那個實力,所以從不會去考慮這樣的計策?!被ò猎聠柕溃骸傲_烈在帝都武將中,也是數一數二的角色,你真有把握將其擊殺,并全身而退,還不被人察覺?”天麟問道:“羅烈的實力比起無情老人而言如何?”花傲月沉吟道:“估計不相伯仲?!碧祺胗行┰尞?,皺眉道:“如此說來,高大偉豈不更是厲害?”花傲月道:“高大偉此人行事低調,善于隱藏自己。他坐上軍團總指揮的位置,至今很多人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就我掌握的情況,帝都羅城至少有十大難纏人物,高大偉就排在前三位?!被ㄓ暗溃骸澳壳拔覀儠r間緊急,暗殺行動很難部署周密,因而風險極大,成功率極低?!碧祺胛⑽櫭?,沉聲道:“通天大道的守衛實力如何?”花影道:“尋常士兵實力一般,但個別將領卻擁有驚人的實力,畢竟這是帝都,通天大道曾發生過暗殺事件,因而防御一直很嚴密?!被ò猎碌溃骸澳闳粢M出內城,花影可以配合你?!碧祺氲溃骸翱臻g之術我也會,只是與你們的略有差異。為了謹慎起見,我打算讓花影傳授我空間轉移之術,以便我自由來去?!被ò猎碌溃骸斑@個沒問題,只是眼下恐怕時間不允許?!被ㄓ皢柕溃骸疤祺?,你打算什么時候行動?”天麟笑道:“今晚便可行動,但是行動前我們得先踩點,找準高大偉前往羅烈府邸的線路,并選擇適合下手的位置?!被ㄓ跋肓讼?,輕吟道:“從定國公府到羅烈的官邸,高大偉有兩種前往的方式。第一,直接施展空間轉移,那樣我們將毫無機會。第二,繞道雙龍大道,經龍門前往內城?!被ò猎碌溃骸耙愿叽髠バ惺碌娘L格判斷,若非十萬火急的事情,他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顯露自身的實力?!碧祺氲溃骸凹热蝗绱?,我們就在雙龍大道上設伏,進行暗殺阻截。至于時間,得控制在拂曉天明之前,那樣有利于我們行事?!被ㄓ暗溃骸耙灰沟臅r間頗為漫長,你初來此地還未進食,我先讓人弄一桌酒菜,我們邊吃邊商議具體細節?!被ò猎碌溃骸疤祺氲男雄欗毜酶叨缺C?,這初次見面的接風酒宴只得暫時委屈,待事成之后我們再好好慶賀?!碧祺胄Φ溃骸敖语L一事暫且不提,我來是為了我們以后長久的利益,隨便弄點吃的就行?!被ㄓ暗溃骸斑@事我會警惕,小姐只管放心?,F在你們先聊一聊,我去準備晚飯?!痹捖淦鹕?,花影于轉身之際看了天麟一眼,隱約透露出了某種含義。隨著花影的離去,屋內一下子變得冷清?;ò猎聲r不時看天麟兩眼,神色略顯奇異。天麟含笑以待,眼神中滿是贊許,在沉默了片刻后,主動開口打破了沉寂?!奥犝f你父母一直被神王控制,你可想過先營救他們?”花傲月笑了笑,神情有些苦澀,輕聲道:“暫時只能在心里想,不能有任何舉動,不然就會打草驚蛇?!碧祺雴柕溃骸澳憧芍滥愀改副魂P在哪里?”花傲月聞言看著天麟,遲疑道:“我不知道,可花影知道,但她卻一直不肯說,我也沒有追問?!碧祺牒闷娴溃骸熬臀伊私?,花影對你十分關心,你們之間應該不只是簡單的主仆關系吧?”花傲月避開天麟的注視,幽幽嘆道:“這是花影的秘密,我不便告訴你。若是有一天她愿意親口告訴你,那時候我會感激你?!碧祺肼勓砸汇?,花傲月這話明顯透露出了隱情,可她卻為何不肯說明,這里面到底有何玄機?想了想,天麟沒有多問,換了個話題道:“這次我孤身而來,你覺得我們的合作有多大的成功幾率?”花傲月不但反問道:“你認為我們之間是合作關系?”天麟沉默了片刻,拿不準花傲月問這話的真正含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至少剛開始是這樣的關系?”花傲月有些失意,問道:“那以后呢?”天麟笑了笑,有些自負的道:“以后,關系自然更加親密?!被ò猎碌溃骸暗弁踔?,兇險之極,你真的考慮仔細?”天麟反問道:“你希望我如何回答你?”花傲月表情奇異,輕吟道:“其實我也很矛盾,既想勸你不要爭那帝王之位,莫被名利所吸引,又希望你能推翻五色神王,做一個圣賢的明君?!碧祺氲溃骸凹热华q豫不定,何不順其自然,讓天意來決定?!被ò猎滦π?,帶著幾分滄桑之情,移開話題道:“很多天以前,神王在派天蜈神將前往人間之時,曾召我進見。當時,神王想讓圣女教去對付藍光圣域與黑池玄域,被我拒絕了,神王為此很是生氣,幸好師傅及時趕來,平息了神王的怒氣?!碧祺肼勓杂行┰尞?,花傲月此時此刻說這些,到底有何含義呢?帶著幾分好奇,天麟問道:“后來呢?”花傲月看了天麟一眼,那眼神很奇怪,天麟一時間無法理解。第四十三章宿命之緣“回到彩玉仙宮,師傅罵了我一頓。而就在那時,一道破空而來的陌生氣息闖入了我的思緒,帶著幾分離愁別緒,似乎想表達某種含義,可惜僅僅一瞬就突然消失?!碧祺塍@疑道:“破空而來的陌生氣息?你可知來自哪里?”花傲月看著天麟,幽幽低吟道:“當時的我,判斷那股氣息來自人間,卻不知為何傳入我的心底。而現在,我已知道那股氣息來自哪里?!碧祺氤烈鞯溃骸叭碎g?真是怪事。究竟那股氣息有何來歷?”花傲月復雜一笑,低吟道:“五色神王派天蜈神將前往人間的那一天,人間的冰原上發生了一件震驚天下的大事?!碧祺胍苫蟮溃骸氨系拇笫??難道是太玄火龜出世?”花傲月搖頭道:“那一天,有一個人死在了冰原上,他的死讓無數人為之愧疚與惋惜?!甭牭竭@,天麟猛然驚醒,脫口道:“你是說那股氣息是從我身上發出的?”花傲月笑笑,并不言語。見狀,天麟先是皺眉,隨即露出了微笑,頗為興奮的道:“看來蒼天真的是很眷顧我這人,總是會給我很多驚喜?!被ò猎嘛@然明白天麟這話的意思,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天麟,就仿佛在看前世的戀人,眼神柔和中透著幾分神秘,讓人無法猜透她的心思。天麟看著花傲月,笑問道:“之前花影曾提過,你把希望寄托在人間,那是一個很冒險的賭博,你后悔嗎?”花傲月淡然道:“我是否后悔將由你決定?!碧祺胄π?,正色道:“既然如此,我豈能讓你后悔?!被ò猎伦⒁曋祺氲难劬?,神色略顯失落的道:“我們之間的相遇迫于形勢,注定與其他人有所差異?!碧祺胙凵裎?,敏銳的覺察到了花傲月話中的真實含義,語氣鄭重的道:“雖然我們的初遇迫于形勢,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幸福的未來始終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只要我們努力去經營?!被ò猎侣勓匝凵褚涣?,心中的失落一掃而空,天麟的話給了她很大的鼓勵。妙目一轉,花傲月臉上露出了笑意,輕笑道:“問你一個問題,牡丹與玫瑰,你先遇上誰?”天麟聞言一笑,回答道:“我是在同一天內遇上她們二人,下午見到牡丹,晚上遇上玫瑰?!被ò猎碌溃骸奥犝f她們之間略有芥蒂,是因為你的緣故而和好如初?!碧祺胄Φ溃骸澳銌栠@個,是不是怕以后牡丹與玫瑰會欺負你?”花傲月淡雅道:“若然如此,擔心的人是你?!碧祺胍汇?,隨即頷首道:“不愧是圣女,心思敏捷?!被ò猎螺p嘆道:“聰明的人從來都不怎么開心,笨一點的人反而無憂無慮?!甭勓?,天麟眼中露出幾分柔情,柔聲道:“或許你心里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壓得你喘不過氣??删褪沁@種壓力,讓你走到如今,讓你與我相遇,也會給你帶來最完美的結局?!被ò猎螺p吟道:“希望我們的相遇,是一個美好的開始?!碧祺胄Φ溃骸懊篮玫拈_始就注定有美好的結局?!被ò猎滦π?,格外美麗,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讓人陶醉的神韻。目光輕移,花傲月看著天麟肩上的摩耶,輕吟道:“聽花影說,這是萬年蝠王,預示著吉祥?!碧祺胄Φ溃骸八心σ?,能給人帶來好運?!闭f話間,天麟看了摩耶一眼,隨即摩耶就飛身而起,落在了花傲月肩上。淡雅一笑,花傲月輕撫著摩耶嬌小的身子,吟笑道:“花影曾說,剛入人間就見到了摩耶,結果一路順利,看來摩耶真的能給人帶來好運?!碧祺氲溃骸捌鋵嵞且淮文σ宦纷粉櫴且驗槲业年P系,不過花影在人間也確實沒有遇上太多麻煩事情。至于其他?!闭f著,屋內微光一閃,花影憑空而現,雙手凌空托著十數盤菜肴,姿態優雅的就地一轉,便將酒菜擺在了桌上。目光微轉,花影看了屋內的兩人一眼,輕聲道:“聊得很開心啊,吃飯了?!被ò猎聹\淺一笑,對天麟道:“吃飯吧,飯后我們就今晚的行動好好商議一下?!碧祺肫鹕砩锨?,含笑坐在花傲月與花影之間,大有左擁右抱之感。桌上,花影準備的佳肴色香味俱全,雖然僅有十二個菜,可對于三人來說那已經足夠了。夜,慢慢席卷,窗外風寒。在圣女教中花影的房間,天麟、花傲月、花影三人第一次共進晚餐,氣氛溫馨而浪漫,令人懷念。席間,三人有說有笑邊吃邊談,針對今晚的這次行動,展開了深入細致的分析與策劃,務必要一舉成功,不然就將牽一發而動全身,直接影響未來。這次商談,三人持續了甚久時間,直到夜半時分才商議妥當,隨即花影便收拾好碗筷,帶著天麟于夜色下離開。此去羅城,天麟將面對重重困難,一旦行動開始就無法停止,勢必產生連鎖反應,最終結果如何,連天麟自己都不敢斷言。若然成功,局勢就將該變。若然失敗,一切都得從來。從圣女教前往帝都羅城有三種方式,最方便快捷的便是乘坐彩旗飛車,可以通行無阻,但卻比較張揚,不適合花影與天麟。第二種方式是途徑通天大道,可惜沿途有眾多士兵守衛,通行極其不易。第四十四章隱身查探剩下第三種方式,乃是利用圣女教內的時空傳送陣,直接到達羅城內圣女教的分會點,但卻需要圣女花傲月的協助才行。下午,花影帶著天麟進入羅城后,本可以利用這種方式直達圣女教,無奈白天分會點人多嘴雜,極易暴露身份,因此花影沒有選擇這種方式。如今,夜已過半,整個帝都一片寧靜,城內圣女教的分會點也寂靜無人,正是花影與天麟潛入的好時機??紤]到這一情形,花影毫不遲疑,當即帶著天麟從時空傳送陣離開,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了城內。夜色下的帝都羅城陰暗寂靜,除了一些主要大道掛著燈籠外,大部分的區域都一片漆黑。夜色里,花影帶著天麟如幽靈般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雙龍橋附近。黑夜里,雙龍橋燈火通明,八名守城士兵正精神抖擻的守在橋中央,看樣子很是盡責。站在黑夜里,天麟注視著橋上的士兵,心中思索著對策?;ㄓ翱戳丝刺祺?,傳音道:“以這些士兵的實力,我們要通過此地很容易?!碧祺朦c頭不語,指了指橋對面,隨即便抓住花影的手,兩人一閃而逝,瞬間就出現在雙龍橋另一端大約一里外的黑暗區域里。松開花影的手,天麟低聲道:“走吧,先去瞧一瞧高大偉居住的官邸?!被ㄓ皬椛涠?,帶著天麟一路潛行,不一會兒就來到西城大門,兩人很順利的通過了關卡,進入了城內。相比起內城,帝都羅城的西門一帶相對比較貧困,這里大多是低矮的房屋,顏色陳舊,風格老土,唯有道路四通八道,讓人很容易迷路??粗矍暗木吧?,天麟略顯詫異,這些看似陳舊的建筑物,實際上隱藏著某種玄機。觀察了一陣,天麟對花影道:“這個片區應該歸高大偉管轄才對?!被ㄓ绑@疑道:“你是如何這般肯定?”天麟指著眼前那四通八道的街道,分析道:“這個地方在兵法上而言是一個很有利的位置,適合行

                      楚二者的容貌,但天麟卻知道他們的來歷,這二者便是逐鹿之戰的首腦,黃帝與蚩尤。用劍的是黃帝,劍身金黃而圣氣環繞。用刀的是蚩尤,刀身烏黑而邪氣凜然,蘊含著世間至陰至邪之力,可滅神斬仙。至于二者的相貌,天麟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源自博父一族的記憶,永遠無法遺忘。留意著兩人的交戰情況,天麟表情復雜,不期然的想到了自己與五色神王,那情況不就與眼前很相似嗎?仔細查看,天麟發現蚩尤的實力相當可怕,手中的魔刀能開天辟地,烏黑亮麗的刀罡所到之處萬物毀滅,即便是擁有圣皇訣的黃帝也是連連閃讓。當然,黃帝也不簡單,他手中的金黃色神劍乃是軒轅神劍,擁有至圣之力,正好可以克制蚩尤的魔刀。加之圣皇訣至圣之極,乃王者之道,與蚩尤的魔皇訣相生相克,兩人你來我往,僵持不下。凝望中,天麟思緒飛揚,分析著黃帝與蚩尤的強弱,對比二者的優勢,盤算著交戰的結果。由于天麟一身法訣無數,能控制正邪之力,加上天象無常異常玄妙,他在分析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把自己融入了其中,利用自身真元的多重屬性特點,開始模擬雙方交戰的情況,使其印刻腦海。這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兇險而奇妙。天麟在模擬的過程中,意識一會兒選擇黃帝,一會兒選擇蚩尤,完全被他們精妙的招式及強大的力量所吸引,暫時忘記了身外的一切。眨眼,雙方激戰數百招,天麟從中獲益非少,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每當天麟的意識投注在軒轅神劍上,天麟就能感覺到手中的殘情劍有微弱變化,這讓天麟很是興奮,覺得殘情劍與黃帝有很深關系,自己只要解開其中的謎底就能弄清楚一切。只是殘情劍與黃帝之間,到底有什么關聯,為何博父一族的記憶力沒有任何印象?想到這,天麟從沉思中醒來,移開目光環顧四周,見到了雙方的主要大將,包括蚩尤的風伯雨師、魍魎魑魅、山精鬼怪,黃帝的風后力牧、應龍女魃、天女等彼此交戰的情況。神魔之戰舉世震撼,除了規模宏大外,涉及的眾神群魔無一不是絕世強者,其慘烈的廝殺哀鴻遍野,曾在華夏歷史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章。這些,天麟都從博父一族的記憶中找到了答案,對于這一戰最終的結果也是清楚無比,可他卻找不到任何與殘情劍有關的信息,到底這是怎么回事呢?沉思中,天麟目光所及正好見到應龍女魃與敵人交戰,這兩位黃帝座下的大將,一個屬水一個屬火,彼此相克卻實力相當。展翅騰飛,應龍在天際翱翔,口中水柱如箭,逼得敵人東躲西藏。女魃身形高大,周身赤紅透亮,數不盡的火焰環繞其外,隨著她的移動在身后凝聚成一頭血色鳳凰,夾著焚毀世間萬物之力橫沖直撞,逼得蚩尤座下的雨師連連敗退,不住的怒叫??戳伺蓭籽?,天麟知道她是黃帝取勝的關鍵,可從博父一族的記憶中,天麟了解到女魃原本極美,可為何此時所見卻奇丑無比呢?摩耶留意著天麟的神情變化,問道:“在想什么?”天麟感觸道:“我在想,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好與壞該如何判定呢?”摩耶道:“成王敗寇,你忘了?”天麟搖頭道:“我沒忘,只是我覺得那或許并不公正。就像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一樣,博父一族乃戰神子民,他們卻協助蚩尤,難道說他們就是邪惡的?”摩耶嘆息道:“你明明知道答案,何苦放不下?”天麟道:“我只是迷茫,或許這樣的時代生存才最重要,正邪已是其次了?!蹦σ嵝训溃骸安灰嘞?,你時間不多了,還是抓緊一些吧?!碧祺氤烈鞯溃骸爸鹇怪畱鸪掷m時間極長,涉及整個天下,你讓我如何著手呢?”摩耶道:“既然殘情劍有所感應,那說明你已經接近目標,剩下具體時間,那就需要你好好動腦。眼下,我無法給你提供有用的信息,你不妨試一試魔鏡,看它能不能幫上一點忙?!碧祺肽壳笆譄o策,只好采納摩耶的意見,與魔鏡取得了聯系。屆時,魔鏡通過天麟的雙眼,攝取逐鹿之戰的詳細情況,結合博父一族的記憶,以及自身所掌握的知識,開始仔細推算。第一百七十九章雷澤修煉半晌,魔鏡給出了答案,殘情劍就是軒轅神劍,這讓天麟大感意外。摩耶獲悉了這一情況,沉吟道:“魔鏡的推斷不無道理,殘情劍既然與黃帝有關,那必然就是黃帝身邊可能接觸到的東西。目前,黃帝與蚩尤一戰,軒轅神劍是他唯一的兵器。這一戰黃帝最終取得了勝利,可軒轅神劍卻從此消失不見,去了哪呢?若然軒轅神劍就是殘情劍,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釋,只是軒轅神劍如何變成殘情劍,這一點就需要我們自己去解開?!碧祺氲溃骸叭粽媸沁@樣,我們就等于是回到了殘情劍詛咒發生之前。要想阻止一切,就得往后倒退一段時間,可具體多久,卻無法判斷?!蹦σ溃骸安└敢蛔逡恢眳f助蚩尤作戰,直到戰敗。你可以根據博父一族的記憶,大致推算這一戰所持續的時間。軒轅神劍應該是黃帝取得勝利之后才淡出人們的視線,那說明殘情劍的出現應該是黃帝統一天下之后那段時間,我們可先回到那個時間段,然后再設法尋找線索?!碧祺胂肓讼?,就博父一族的記憶分析,蚩尤戰敗之后博父一族就被迫離開,受到了長達數百年的追殺,對于之后的事情便逐漸陌生起來。如此,殘情劍的信息毫無印象,就連蚩尤一方具體落敗的時間也只是隱約知道一個大概??紤]了一下,天麟道:“我們有五次倒退時光的機會,我打算先回到十五年后看一看,估計應該相差不遠?!蹦σ溃骸皺C會不少,時間卻不多了,走吧?!碧祺胛⑽㈩h首,再一次把目光移到了黃帝與蚩尤身上,心中總覺得缺少了什么,可惜卻又說不出來。收回目光,天麟準備離開,這時候他無意抬頭,發現一道若隱若無的氣息就隱藏在云天之上,正密切注視著地面的交戰。有些意外,天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誰想竟然又發現了一道隱秘的氣息,正位于數十里外的高空上,密切注視著這邊的情況。見天麟遲遲不動,摩耶催促道:“時間不等人,快走啊?!碧祺肼勓泽@醒,低頭看了看交戰中的黃帝與蚩尤,心中閃過一絲疑慮,難道他們是假冒的?這樣的念頭讓天麟大感驚訝,連自己都覺得荒謬,可為什么那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呢?這時候,摩耶的催促聲又一次傳來,天麟雖然感到有蹊蹺,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最終還是打消了好奇的念頭,催動時空穿梭儀,往后倒退了十五年時間。屆時,天麟出現在了一處山腹隧道之內,呼呼的風聲述說著此地有極多的岔道,四通八達。面對這種情況,天麟很是驚訝,這一次的倒退時光與之前的穿梭時光大相徑庭,到底是巧合,還是規律呢?思索著,天麟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帶著摩耶快速前進,利用風神訣探測四周的情況,不一會兒就飛出了山腹,眼前是一片遼闊的沼澤地帶。陰暗的天空下暴雨不斷,呼嘯的閃電此起彼伏毫不間斷,給人一種世界末日之感。置身這樣的空間,天麟頗感意外,自語道:“奇怪,怎么十五年后環境竟有了如此大的改變?”摩耶微瞇著雙眼,沉吟道:“只怕是我們走錯了地點,這里雷雨不斷,看樣子非短時間形成,似乎與環境有關?”天麟沉默不言,腦海中卻泛起了魔鏡給出了答案——雷澤。傳說,這是雷神居住的地方,常年雷鳴電閃永不間斷,乃世間雷電之力最為集中的地方。了解了這一情況,天麟突然欣喜起來,對摩耶道:“這是雷澤,很適合我修煉,你且給我一點時間?!蹦σ嵝训溃骸叭展怅幰讶ヒ话?,你自己把握時間?!碧祺氲溃骸拔颐靼?,我會盡可能抓緊時間?!闭Z畢,天麟留下摩耶,獨自一人飛入雷澤,徑直朝著閃電沖去。這一次,為了提升自己體內的雷電之力,天麟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施展出霹靂星辰訣,以自身為容器,吸納雷澤內萬千閃電之力。屆時,數不盡的閃電呼嘯而來,一分不差的擊中天麟的身體,使其周身電光環繞,看上去詭異而又威嚴。起初,天麟的身體還不住震顫,顯然那滋味并不好受。后來,隨著天麟吸納的雷電之力增多,抗衡雷擊的抵抗力也逐漸加強,身體很快平穩下來,懸浮在雷澤半空,源源不斷的吸納這里的雷電。這一幕持續了一段時間,隨后天麟的身體出現了異變,體內水火風雷之力逐漸融合,配以神蠶九變及天心神訣,推動著天麟的修為朝著更高的境界邁進。由于天麟體內的五大力量略有差異,風、火、雷三大力量已接近極限,水之力與不死之力還處于一個相對較弱的層次,五股力量在融合之時就不免出現偏差,形成了風火雷三力強盛,水之力與不死之力被其壓制。這樣一來,天麟的修為有所提升,但卻并不平衡。好在天麟體質特別,擁有多重屬性真元,雖然明知此時并非最佳融合階段,卻也不想錯失這樣的機會。如此,異變繼續,實力提升,天麟的身體因為內部力量的強弱而出現了明顯的變異,整個人顯得飄逸、火熱、激情,陰柔的性格有所減輕,神秘的笑容被陽光的笑臉所代替。轉眼,半個時辰過去。天麟身上霞光萬道,五光十色的絢麗光芒時刻轉變,給人一種神秘感。當天麟周身光芒強盛到極限,七彩的光華如云散開,一舉震碎了雷澤上空的陰云,致使暴雨驟減,閃電離散,不一會兒雷澤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沼澤述說著曾經的變遷。強光一閃,天麟周身霞光盡散,露出了變異后的模樣,外貌依舊如此,氣質卻有了一些轉變。傲立半空,天麟笑容淺淡,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遠方,似乎在表達著某種情懷。第一百八十章尋緣之秘雷澤之行讓天麟發生了極大變化,體內的風、火、雷三股力量已轉化為三顆精純的元珠,隱藏在他的臟器之內。水之力與不死之力也有了很大提升,但卻無法與這三種力量相比,暫時還保持著原來的氣體流動狀態,儲存于體內經脈。一閃而至,摩耶偏頭打量著天麟,驚疑道:“你變了?!碧祺胩谷坏溃骸斑@都是雷澤的功勞,讓我修為有了很大提升,估計已突破金仙境界,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蹦σ溃骸按耸码m好,可你也浪費了不少時間,我們還是快走吧?!碧祺氲灰恍?,神色安詳,周身微光一閃,下一刻就出現在一處海面上。摩耶見狀有些愕然,質疑道:“你怎么跑到海上來了?”天麟遲疑道:“我不知道,我只是隱約感應到某個方向,于是便順其自然,誰想卻來到了海上?!痹挭q在耳,天麟懷中光芒閃耀,一道白光飛出,在天麟身前演化成了一道身影,竟然是那尋緣。天麟一臉愕然,驚疑道:“你怎么想到現身了?”尋緣看著遼闊的海面,幽幽道:“尋緣尋緣,宿世之緣。穿梭時空,找尋根源?!碧祺氲溃骸笆裁匆馑?,你說清楚點?!睂ぞ壍溃骸拔以嬖V過你,我從隔世來,尋找來世緣?!碧祺氩簧趺靼?,疑惑道:“這又如何呢?”尋緣看著天麟,緩緩道:“我若告訴你,我便是玉心的前世,你可相信?”天麟聞言一震,脫口道:“此言當真?”尋緣低吟道:“魂魄若相依,宿命破殘情。我來找你,只為借助你之手,讓我與玉心魂魄合一,了結一場宿命?!碧祺胱穯柕溃骸盀楹稳绱?,到底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殘情劍的詛咒因何而來,我該如何破解?”尋緣道:“玉心的前世乃是第一個得到殘情劍之人,因其詛咒而魂魄分離,我成為了純魄之體,一直飄蕩在時空里,玉心的魂則轉世為人,歷時數千年降生為人,并與你相遇。為了找到玉心的魂,我穿梭時間追尋殘情劍的蹤跡,最終找到了你,結果你當真拔出了殘情劍,應證的這段緣分?!碧祺肼勓砸荒樋酀?,感觸道:“想不到我找來找去,你卻一直就在我身側。如今,我回到遠古時期,卻不知道殘情劍詛咒發生的具體時間,你能告訴我答案嗎?”尋緣看了一眼天麟,隨即移開目光,輕吟道:“這片海讓我熟悉,應該就是當年詛咒發生之地。至于具體時間,我可以大致斷定,就在前后一年之內,我能清楚的感應?!蹦σ溃骸扒昂笠荒昕砂〝蛋偃?,范圍雖然縮小,可天麟僅剩下一天半的時間,要想準確找出那一刻,只怕不太容易?!睂ぞ壍溃骸斑@一點我知道,我也有一個笨辦法,可供你們參考一下?!碧祺肼勓砸幌?,問道:“什么辦法?”尋緣道:“時空穿梭儀有兩種選擇方式,第一是固定時間段,需要一個確切的數據。第二是模糊時間段,由施法者自行控制?,F在,我們距離詛咒發生的準確時間很接近,我可以利用心靈感應,控制時空穿梭儀慢慢靠近。當然,這需要花費不少光陰,但卻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方式?!碧祺氲溃骸笆虏灰诉t,我們這就開始。待會由你控制時空穿梭儀,希望能回到詛咒發生的那一刻?!睂ぞ壍溃骸坝捎诓恢朗峭巴七M還是往后倒退,這一次的嘗試很可能會浪費兩次機會,你最好認真考慮?!碧祺氲溃骸凹幢憷速M了兩次機會,我們都還有機會。你不必太過在意?!睂ぞ夘h首道:“如此,我們這就開始?!碧祺肼勓跃裾駣^,立馬開啟時空穿梭儀,首先是往前推進時間,由尋緣負責控制。為了謹慎從事,尋緣盡可能的減慢了穿梭時空的速度,讓自己能更加準確的感應到詛咒發生的氣息。如此,光陰飛逝,信息交匯,尋緣竭盡全力,在穿梭的同時明顯感應到了曾經那股熟悉的氣息。然而說來氣人,尋緣經過分析比對,發現第一次往前推動時間乃錯誤選擇,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不得不停止穿梭,從頭開始。這一次,尋緣控制著時空穿梭儀往后倒退,昔年那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慢慢朝著事發的那一刻靠近。不知過了多久,尋緣突然一震,那股感覺強烈到了極限,這讓她猛然停下,開啟了時空穿梭儀。光芒一閃,天麟、尋緣、摩耶出現在了夜幕下的海面上,四周一片安靜。天麟有些擔心,問道:“尋緣,你確定不會弄錯?”尋緣遲疑道:“應該就是這個時間,前后誤差不會超過一天?!蹦σ嵝训溃骸按丝桃咽且雇?,天麟只剩下一天時間,若然判斷錯誤,這一次的逆轉時空就等于是白費?!睂ぞ壙嘈Φ溃骸拔液螄L不知,可眼下我們唯有等待?!碧祺氲溃骸笆碌饺缃?,我們也用不著爭論,還是談一談關于殘情劍的故事。就天外洞天那位前輩所言,此劍之詛咒源于一對相愛卻不曾相見的男女。你既然是第一個得到此劍之人,那你可知道那對男女到底是誰?”尋緣搖頭道:“我不曾見到他們,但卻略有所知,能大概推算出他們的身份?!蹦σ闷娴溃骸笆钦l?”尋緣表情怪異,輕吟道:“就我猜測,應該是黃帝座下最得力的兩員大將應龍與女魃?!碧祺塍@呼道:“是他們?這怎么可能?!蹦σ灿X得不可思議,反駁道:“這兩位都是黃帝的愛將,怎么自相殘殺?”尋緣道:“軒轅神劍一共有兩道封印,第一道源于黃帝與天女,乃是真愛之封印,蘊含世間無上神力,乃愛之結晶。第二道封印是詛咒之印,充滿了無盡悔恨與怨氣,只為應龍與女魃那凄美的愛情?!碧祺氚櫭嫉溃骸叭粽媸侨绱?,我就必須在應龍殺死女魃,揮劍自盡的那一刻攔下應龍,才能化解這份詛咒?!钡谝话侔耸徽禄谥硪材σ畣柕溃骸澳銥楹尾辉趦扇私皇謺r出面攔截,那樣即可解除詛咒,又能成全一對相愛之人?!碧祺肼勓砸汇?,愕然道:“那豈不改變了歷史?”摩耶道:“反正你這次都要改變一些事情,何不好人做到底,成全他們?!碧祺脒t疑道:“應龍與女魃就好似太玄火龜與蛇神,他們力量相克,如何能在一起?”尋緣道:“力量與愛情若是無法并存,可由他們任選其一,那樣你就不用為難?!碧祺胂胂胍彩?,采納了尋緣的建議,決心幫一幫這對苦命的有情人。拿定了主意,天麟開始等,夜色下的海風送來陣陣涼意,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尋緣躲回天麟懷里,摩耶站在天麟肩上,殘情劍時不時發出輕聲的劍嘯,預示著一切即將來到。夜,寂靜陰森,倍顯凄涼,等待的滋味讓人心慌。當東方的天際天光破曉,最后的一天就此來到。晨光中,天麟遙望遠方,遼闊的海面上狂風呼嘯,陰云籠罩,一股不祥的感覺籠罩在天麟心上。突然,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一紅一青兩道身影,彼此你追我逐,正朝著天麟所在的方向靠近。覺察到這一情況,天麟立馬隱藏起來,以虛無之力為屏障,跳出了來人的視線。很快,兩道身影來到附近的海面上,露出了各自的容貌。只見那青光環繞的男子相貌英俊,背上一對青褐色的肉翅足有數丈大小,看上去漂亮極了。懸空而立,英俊男子神情冷傲,手握金黃色的長劍,散發出神圣氣息,給人一種來歷不凡的感覺。十丈之外,紅色的身影迎風咆哮,周身烈火翻飛,血紅的雙翼如燃燒的火焰,給人一種強烈的不安。烈火之內,周身火紅的女子體型魁梧,相貌丑惡,一雙紫紅色的眼睛仿佛惡魔一般,能攝魂奪魄。怒視著英俊男子,丑惡女子口發怒嘯,雙翼揮舞間烈火飛出,化為兩朵紅云,將敵人籠罩。冷然一笑,英俊男子雙翅揮舞彈射而起,避開了對方的一擊,雙手引汪洋之水展開反擊,試圖壓下丑惡女子的烈焰。嘶吼怪叫,丑惡女子面容猙獰,周身有著用之不盡的火焰,總是一分不差的擊退英俊男子的大水,保持著不敗的局面。虛空里,天麟注視著兩方的交戰,自語道:“這應龍倒是很帥,可女魃也太丑了一點?!蹦σ溃骸澳悴皇菑牟└敢蛔宓挠洃浿辛私獾?,女魃原本很美嗎。如今她變成這樣,想來也是有原因的?!睂ぞ壸詣蝇F身,接過話題道:“女魃變丑是因為應龍,那是愛的一種變現?!碧祺敫锌溃骸叭羧蝗绱?,這樣的愛讓人感傷。目前,看他們的情況,我似乎不適合插手,估計只能等待?!睂ぞ壍溃骸半S機應變,只要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就行了?!碧祺肼勓圆辉俣嘣?,專心留意雙方的交戰,對于應龍與女魃的實力感到相當驚訝。就天麟推斷,雙方實力相當,水火之力難分上下,輸贏無法預料。轉眼,兩個時辰過去了,應龍與女魃戰況激烈,消耗極大,畢竟水火之力正好相克,雙方的出招容不得一絲的虛假??纯刺焐?,摩耶道:“看樣子拖不了多久了,以他們旗鼓相當的實力,最多再有一個時辰,就會出現力竭的現象?!碧祺敫锌溃骸跋M缒闼?,盡早結束這一戰,我可不喜歡這個洪荒年代,為了生存而拼命廝殺?!睂ぞ壍溃骸皶r移世易,很多事情都有一個過程,誰也避免不了?!碧祺胄πΣ⒉淮钤?,目光凝視著交戰的雙方,等待著最后一刻的來到。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應龍與女魃果如摩耶所預料,身上的水火之力已消耗殆盡,各自出現了一些變化。其中,女魃的變化讓人驚訝,她在耗盡烈火真力之后,身體開始縮小,原本丑陋的臉龐也逐漸轉變,最終竟然變成一個美麗的女子,眼中的紫紅色光芒完全隱去,烏黑亮麗的雙眸透出清澈的神光。妙目一轉,女魃看清楚了眼前的狀況,當她見到應龍那英俊的臉龐時,口中發出了一聲驚叫,脫口道:“是你!”應龍有些莫不著頭腦,問道:“是我,怎么樣,你怕了?”女魃不說話,看著應龍手中的軒轅神劍,一時間陷入了迷茫。這時候,應龍趁機猛攻,劍氣沖霄,金黃色的劍芒縱橫交錯,編制成網,將女魃全身籠罩。危險來臨,女魃突然一笑,雙唇微微顫動,嘴角溢出一縷歌聲,仿佛利刃一般,瞬間刺入應龍的胸膛。那一刻,女魃放棄了抵抗,幽幽低吟道:“能夠死在你的手上,在我而言也是幸福的……”應龍臉色驚變,熟悉的歌聲讓他回到了以往,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時光。然而刺出的一劍力道極強,應龍在醒悟之時已無法收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軒轅神劍刺入女魃的心臟?!安?!為什么這樣……”瘋狂的嘶吼,扭曲的臉龐,錐心的痛楚,讓人神傷。當一切超乎想象,即便強如應龍,眼中也淚水流淌。必殺的一劍,悔恨的情傷。當應龍出手的一剎那,天麟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身體瞬間橫移數十丈,以殘情劍為武器,試圖接下來應龍這一招。只是讓天麟不曾想到的是,當殘情劍與軒轅神劍接觸到一塊時,他手中的殘情劍突然憑空消失,而應龍的一劍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朝著女魃的心臟刺去,速度之快讓人無法想象。遭遇這種情況,天麟驚駭極了,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多想,反手就是一掌,運用風神訣之力,試圖將女魃移開,以避免悲劇的出現。天麟的出手沒能讓女魃避開那一劍,但卻讓女魃避開了心臟要害。屆時,應龍瘋狂吼叫,根本沒有覺察到天麟的存在,一把抱住女魃的身體,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第一百八十二章為愛舍棄悶哼一聲,女魃身體一顫,張口吐出一道鮮血,被應龍緊緊抱在懷中,受應龍身上水之力的影響,頓時雪上加霜。同一時刻,應龍也感應到了女魃身上的火之力,身體極為不適,但卻不肯松開她。這時候,天麟覺察到了兩人的狀況,沉聲喝道:“還不松手,你想她死在你手中嗎?”應龍聞言一震,這才意識到有別人存在,一邊松開女魃,一邊注視著天麟的情況。天麟揮手將女魃拉近身旁,右手貼在她的背上,為她輸入大量的玄火靈力,暫時穩住她的情況?!澳闶钦l?快放開她?!迸曋祺?,應龍警告道。天麟迎上了應龍兇狠的目光,淡然道:“不必追問我是誰,我只是問你一句話,她為你付出這么多,你打算如何報答她?”應龍遲疑了一下,目光移到女魃臉上,正好遇上她期待的目光,當即脫口道:“我自然會好好待她,用行動來補償?!碧祺氲溃骸八鹬ψ⒍o法共存,你如何能待她好?”應龍聞言身體一震,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女魃臉上泛起了苦笑,顯然這是兩人無法避免的難題,即便解開了誤會,也永遠避不開上蒼的懲罰。留意著兩人的神態,天麟適時開口道:“若是我能讓你們在一起,卻需要你們付出很大代價,你們可愿意嗎?”應龍將信將疑道:“你真有辦法?”天麟道:“你們不能在一起,主要是因為你們體內的水火之力。只要你們舍得放棄這種神力,你們就能在一起?!睉埖溃骸爸灰芘c她在一起,什么事情我都愿意?!碧祺肼勓砸恍?,低頭看著女魃,問道:“你呢?”女魃道:“我也愿意,就怕好夢一場?!碧祺氲溃骸拔铱梢匀∽吣銈凅w內的水火之力,讓你們在一起,條件是那把軒轅神劍,應龍你可答應?”應龍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我說過,只要能與她在一起,什么時候我都愿意?!碧祺氚抵兴闪丝跉?,右手運起玄火之力,強行吸走了女魃體內的烈火之源,然后輸入一股陰柔之力,以彌補女魃先天真元之耗損。這樣一來,女魃實力大減,從此失去控制烈火的能力,成為了一個普通人。完成了這一切,天麟又以相似的手法取走了應龍體內的水之力,還以陽和之氣,補充應龍先天真元之缺失。屆時,應龍滿懷感激,把軒轅神劍交給天麟,將女魃擁入了懷里??粗鄲鄣膬扇?,天麟不由得響起了玉心,提醒道:“離開原來的環境,你們可以活得更加幸福美滿?!睉埖溃骸爸x謝你?!迸煽粗祺?,問道:“你為什么要幫助我們?”天麟看了看手中的軒轅神劍,回答道:“因為愛讓我們相遇?!闭Z畢,天麟一閃而逝,不想透露太多的事情。女魃一臉不解,應龍則不甚在意,柔聲道:“走吧,我們的愛這才開始?!迸尚π?,很是美麗,默默靠在應龍懷中,跟著他飄然遠去。適時,天麟悄然現身,目送兩人離去,眼神中泛起了一絲笑意。隨后,天麟彈射而起,周身光華匯聚,時空穿梭儀再次啟動,帶著滿心的喜悅返回屬于他的天地。這一次,天麟的時空之旅短暫了一些,可收獲卻是超乎想象,不得獲得了風雷之力,還從應龍身上取得了軒轅神劍,化解了殘情劍的詛咒,彌補了心靈中那份深深的遺憾與自責。從此,天麟不再怨恨天地,感情的圓滿讓他的心靈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少了一份冷漠,多了一份熱情,以往那個熟悉的身影又將再次回到人們的視線里……日光下,柔柔的山風輕撫著樹枝,發出微妙的聲音。九虛尊主懸空而立,隱藏著周身氣息,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山洞的動靜。天麟、新月、紫寒三人進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到底他們在里面做什么呢?思索中,九虛尊主突然心神一震,一股不祥的感覺讓他瞬間驚醒?;厣?,九虛尊主看著眼前之人,心中又驚又怒,質問道:“海夢瑤,你什么時候來的?”淡雅一笑,海夢瑤半真半假的道:“剛來一會兒,不必驚訝?!本盘撟鹬骱叩溃骸澳闳绾沃牢以谶@?”海夢瑤笑問道:“你覺得那還重要嗎?”九虛尊主碰了釘子心情很不爽,冷冷道:“你是專程為我而來?”海夢瑤道:“你不也專程為我師弟而來?”九虛尊主喝道:“夠了,有話直說吧,我們之間用不著拐彎抹角?!焙衄幒敛簧鷼?,淡然道:“你來只為殺我師弟,我來自然是想消滅你。我們之間原本沒有太多的仇恨,可惜你卻被仇恨蒙蔽的眼睛。若是你能放棄那段過去,不為難天麟,你九虛一脈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九虛尊主哼道:“數千年的仇恨,我豈能不報?”海夢瑤道:“誠然你當年被師傅的先祖囚禁在虛無幻壁之內,受了一些委屈??赡菢幼鲆彩菫榱巳碎g和平,是師傅在二十年前打破禁忌,讓你恢復了自由之身,你應該心懷感激,而不是心懷仇恨?!本盘撟鹬髋溃骸昂f,當年要是沒有逆天子,我一樣能夠封印異界的大門,打退異界的使者?!焙衄庂|問道:“是嗎?那你可知異界的統治者是何來歷?”九虛尊主聞言一愣,不屑道:“那有什么關系?!焙衄幷溃骸爸褐税賾鸢賱?,你連所面對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又何來的自信?”第一百八十三章九虛尊主九虛尊主喝道:“夠了,你也不見得知道異界之主是誰,沒資格在此大呼小叫?!焙衄幍坏溃骸耙郧拔掖_實不知道,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所謂異界指的便是五色天域,那五色神王就是統治者。關于他的身份我也從天麟口中獲悉,他就是蚩尤的傳人,傳承了蚩尤的魔皇訣。當年,妖皇裂天乃天之子,原本注定他將與五色神王一戰,霸皇訣對戰魔皇訣,彼此輸贏難定。后來逆天子改變了命運,由我師父替代了妖皇裂天出戰地陰天煞,化解了這場危機。若然是你,你有把握戰勝蚩尤的魔皇訣,打退地陰天煞的融合體?”九虛尊主哼道:“未曾試過,你怎知我打不過蚩尤的魔皇訣?”海夢瑤笑道:“不必自抬身價,你雖然有著凌空境界中后期的修為,可你修煉的虛無法訣擅于防守而不利于攻擊,對付修為比你弱的人自然不成問題,可遇上蚩尤魔刀的傳人,你根本就奈何不得?!本盘撟鹬餍纳褚徽?,海夢瑤能一口道出自己目前的準確實力,這讓他驚駭無比。作為當世強者,九虛尊主一向自負無比,就算九幽冥王也不曾放在眼里,只為他有那個實力??扇缃?,海夢瑤一言道破自己的底細,這讓他頓感不妙,潛意識里產生了一股負面情緒。怒視著海夢瑤,九虛尊主冷冷道:“你既然看透了我的虛實,何不拿出手段斬

                      迅速的布了下來。武當的真武七截陣就不必說了,娥眉的四象劍陣,昆侖的寒梅劍陣,恒山派的恒山劍陣,少林的十八羅漢陣,還有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陣……一時間,也不知道有多少大陣,將王冥緊緊的圍繞在正中間,沖宵的殺氣,有若實質般的朝王冥壓了過來??酀目粗車囊磺?,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王冥想留手,可是現在的情況下,他如何去留手?看來……上天要他們滅亡??!正思索間,先天噬靈斬的聲音不由的響了起來:“奶奶的,這些家伙瘋了嗎?竟然和冥王為敵!難道他們不知道后果有多嚴重嗎?”呵呵……苦笑一聲,王冥知道,周圍的這些家伙,還真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話,到底還敢不敢這么做,恐怕是個未知數了。正思索間,娥眉掌門猛然斷喝一聲:“各位!大家一起動手,把他給我拿下!”隨著娥眉掌門的聲音,下一刻……十幾個大陣,同時舞動了起來,飛快的朝王冥掩殺了過來,與此同時,先天噬靈斬怒罵道:“這些垃圾,竟然想以多為勝,冥王陛下!快讓我和后天噬靈斬融合!”呃!哦……聽到了先天噬靈斬的話,王冥也不多想,按照先天噬靈斬傳授的辦法,迅速的將其收回體內,并且與自己的后天噬靈斬融合在了一起。下一刻……王冥雙手微微一展間,一把精亮的赤紫色鐮刀,一寸寸的出現在王冥的手中,從表面上看,和原來似乎沒什么不同,不過王冥知道,到此為止,再沒有什么能量,可以傷害到他了,任何能量,在他的面前,都不過是微風而已。思索間,周圍的十幾個大陣,同時攻了過來,面對著暴風驟雨般的攻擊,王冥不由的哈哈一笑,右手倒持鐮刀,隨手一記橫斬間,靠近王冥的所有敵人,紛紛尸橫就地,完全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的愣住了,這一鐮之下,破掉了真物七截陣,破掉了108羅漢大陣,破掉了四象陣,破掉了……一時間,所有人的面色不由的蒼白了起來,沒有動手時,大家都覺得王冥很是稀松平常,可是一旦動起手來,才感覺到對方竟然如此強橫霸道!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由的瑟縮著,不敢靠近王冥的攻擊范圍之內。哼!眼見戰斗進入了僵局,娥眉掌門不由冷哼一聲,低沉的道:“喂!你真的不顧及你小女友的命了嗎?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不介意當眾割下她的腦袋!”說話間,娥眉掌門手中寶劍微微一緊,剎那間,鋒利的劍刃,在孫靜咽喉部位的嬌嫩肌膚上,勒出了一道紅色的印跡,見到這一幕,王冥的面色更加的陰沉了,他很清楚,只要娥眉掌門再用一點點力量,那層嬌嫩的肌膚,就會被劃破!“冥哥哥!不要管我,你快殺出去??!”見到這一幕,孫靜不由掙扎著叫了起來,完全不顧自己咽喉上那柄森寒的寶劍!第六百九十一章情之一字在孫靜的劇烈掙扎下,娥眉掌門雖然很小心的控制著寶劍,但是鋒利的劍刃,還是不小心劃破了孫靜頸部嬌嫩的肌膚,嫣紅的鮮血,迅速的從傷口流了下來,可是孫靜卻似乎沒有任何的感覺一般,繼續大力的掙扎著。媽的……見到這一幕,娥眉派掌門不由低罵一聲,猛的低喝道:“你們這些蠢材,還不快上去把他給我拿下,都在等什么呢,放心好了,他不敢還手的!”說到這里娥眉掌門惡毒的抬起頭,對著王冥道:“小子……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敢動一根手指,我立刻把這個妮子的腦袋割下來,神仙來了都救不了她!大家上!”伴隨著娥眉掌門的聲音,下一刻……十幾個大陣在補齊了人后,再次朝王冥聚集了過去,看著周圍慢慢朝自己圍來的人群,王冥不由的微微嘆息了一聲,雖然……他很不想這么做,但是現實,卻逼迫著他不得不如此做??!思索間,王冥還是想給對方最后一次機會,森冷的看著娥眉掌門,王冥懷著最后一絲僥幸道:“立刻停止你愚蠢的行為,你不會知道那后果會是多么可怕的,相信我,你會后悔的!”聽到王冥的話,感受到王冥森寒的殺氣,一時間,娥眉掌門不由的渾身一顫,不過很快,她便惱羞成怒的道:“少給我羅嗦,這妮子肯為你舍身擋劍,你們之間的感情肯定非常深,我就不信,你可以不顧她的生命!”呵呵……聽到娥眉掌門的話,王冥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老尼姑看的還真準,確實……在孫靜那么做了之后,王冥確實不能任由娥眉掌門去割斷她的喉嚨,雖然……王冥完全可以將已經死去的孫靜再救回來,可是這樣薄幸的事,一旦做了出來,那冥王可就威嚴掃地了!看著周圍漸漸圍上的人群,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怎么辦?動手嗎?那自己可就名聲掃地了,可是不動手的話,自己的肉身,必然被破壞,自己這么多年的修煉,必然將會白費??!思索間,周圍的人群終于靠近了王冥十米之內,下一刻……所有人鼓起了勇氣,吶喊著朝王冥擁了過來,森寒的刀光,滾滾的朝王冥碾了過去!眼看著王冥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雙眼苦澀的看著自己,一時間,孫靜終于意識到,自己和冥哥哥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思索間,孫靜哀嘆一聲,隨后猛然一咬牙,高手叫道:“冥哥哥!快動手,孫靜先走一步了!”說著話,孫靜猛然一咬牙,微微一轉頭間,猛然朝娥眉掌門的寶劍橫了過去!本來,以娥眉掌門的實力,就算孫靜想自殺,都不可能,可是……由于所有人都已經沖到王冥的身邊,眼看著王冥就要被抓了,所以娥眉掌門不由的緊張了起來,這一分神間,直接讓孫靜成功的……不要??!噗嗤……一聲悶響間,血花四濺,就算是王冥的大喊,也依然沒有阻擋住孫靜的決定,剎那間,孫靜只感覺渾身懶洋洋的,所有的力量,正飛快的從身體中流瀉,雙目中,王冥的身體,也漸漸的扭曲,搖擺了起來!呀!見到這一幕,王冥終于不再忍受下去了,狂吼聲中,身體猛然一個閃爍,瞬間出現在娥眉掌門的身邊,一掌將徹底呆掉的娥眉掌門擊飛后,迅速將孫靜抱在了懷里??粗阱氤?,并且將自己緊緊抱在懷內的王冥,孫靜不由幸福的笑了笑,微微張了張嘴,喃喃的,無聲的道:“真的好想和冥哥哥在一起啊,只可惜……沒有機會了,但愿來生,能和冥哥哥……”說到一半,孫靜終于虛弱到無法思考了,一屢香魂就要就此散去,見到這一幕,王冥不敢怠慢,迅速的抬起手,放在牙齒上用力一咬,鮮血如注中,迅速的抹在了孫靜咽喉上那猙獰的傷口上,鮮血過處,那猙獰的傷口,奇跡般的消失不見!這還不夠,在頸項間的傷口徹底消失后,王冥迅速將手指放進了孫靜的嘴里,任由汩汩鮮血迅速的流淌進孫靜的嘴里,只可惜……王冥體內的百草靈氣太濃郁了,雖然在指頭上咬的傷口很大,可是只一剎那間,整根手指就已經恢復如初,光滑的讓人羨慕。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已經足夠了,在王冥的鮮血滋養下,孫靜的精神,竟然奇跡般的恢復著,雖然身體依然虛弱,精神依然衰竭,但是卻顯然是不會死去了。懶懶的靠在王冥的懷里,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不過……只要能靠在王冥的懷里,孫靜就已經很開心了,根本不會去考慮其他的什么,甚至與,連兩千名漸漸將兩人圍住的敵人都沒有注意??瓤取巳和?,娥眉掌門痛苦的咳嗽了幾聲,每一咳之間,都咳出了大量的鮮血,由此可見,王冥剛才那倉促的一掌,雖然根本沒怎么發力,可是卻依然嚴重的震傷了她的內臟!感受著渾身的疼痛,娥眉掌門不由獰聲叫道:“還看什么,大家快上,趁這個家伙傷心,直接把他剁成肉醬!”感情,娥眉掌門身在人群外,還沒看到孫靜再次被救了回來。雖然,娥眉派掌門是一界女流,但是她的惡毒和狠辣,那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所以這一次的聯盟,雖然明里是少林方丈是盟主,但是暗地里,各派的精英,卻只以娥眉掌門馬首是瞻!此刻,伴隨著娥眉掌門的一聲令下,所有人迅速的動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從四面八方朝王冥攻了過去,在他們看來,即便他王冥三頭六臂,在十幾個大陣組成的混元大陣中,也要立刻敗下陣來!哼!見到這一幕,王冥的最后一絲耐心終于失去了,右手輕輕摟著孫靜,左手微微探出,下一刻……八面猩紅色的骷髏旗,旋轉著出現在王冥的左手心上。去!下一刻……伴隨著王冥的一聲低喝,八面猩紅的小旗凌空飛出,隨后……劇烈的轟鳴聲中,一座座骷髏山,鏗鏘有生的自天而降,八八六十四道骷髏山,將整個山頂徹底的覆蓋!吼!吼!吼……隨后,六十四道骷髏山紅霧飄處,八道血魔的身影,由淡到濃的出現在那里,瘋狂的仰天咆哮著,雖然只是半個月不見,可是……這八道血魔,卻已經完全凝聚成了實體,一個個身高十米,四頭八臂,身體粗壯無比!咔啦……咔啦……咔啦……下一刻……六十四道骷髏山上,探出了成千上百雙白森森的骨臂,紛紛拽住一個個陣中的高手,朝骷髏山拖了過去,一時間,整個大陣內哭嚎四起,哭爹叫媽聲此起彼伏!可是,無論你的實力有多強橫,在八大血魔的鎮壓下,一旦被骨臂抓住,基本就被判了死刑,一個又一個高手,紛紛被拽到了骷髏山上,上萬個骷髏大嘴開合處,紛紛被啃的連點骨頭渣子都不剩!見到這一幕,娥眉掌門不由亡魂盡冒,轉身就想朝山下跑,可惜……都天冥王旗,是基與八陣圖而設計的,近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娥眉掌門剛跑出沒幾步,便被一只血魔趕了上去,粗壯的大手探出,迅速將娥眉掌門的頭,雙臂,雙腿抓在手里!五馬分尸!伴隨著王冥森冷的聲音,下一刻……娥眉掌門連聲慘叫都沒來的及發出,便在血魔餓大手中四分五裂,暗紅的鮮血,伴隨著五臟六腑,揚揚灑灑的從天而落,見到這一幕,所有人紛紛一愣,隨即更加瘋狂的咆哮了起來,試圖沖出這座大陣!第六百九十二章滅絕天下正幸福的依偎在王冥懷中的孫靜終于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微微皺著眉頭,她不明白,那些家伙為什么叫的那么難聽,下一刻……孫靜的雙眼,終于看到了周圍的一切!不!在孫靜的注視下,她的爸爸,華山派掌門孫正泰,以及一眾華山弟子,正被一只只慘白的骨爪拽著,朝骷髏山的方向拉扯而去,盡管他們雙手努力的想要抓住點什么,可是卻只能徒勞的在暗紅色,泥濘的路面上抓出一道道痕跡而已。在他們的后面,巨大的骷髏山,已經被暗紅色的血肉所遮蔽,不斷有尸體被拖將上去,一個個骷髏大嘴啃咬處,瞬間便將一個大活人咬的支離破碎!住手??!眼看著孫正泰,以及一眾華山弟子就要被拖上骷髏山,下一刻……孫靜猛然大聲的叫了起來,聽到孫靜的聲音,王冥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立刻下達了停止的命令,一時間,所有的骨臂,紛紛停止了拉扯,整個大陣中,終于靜了下來。微微轉過頭,看著孫靜,王冥低沉的道:“這些家伙,竟然敢要挾與我,竟然傷害我冥王的女人,他們都得下地獄去!沒有一個可以活著離開!”可是……支吾了一陣,孫靜艱難的道:“可是冥哥哥……那里面有我的爸爸,還有我的師兄師弟們??!我不能看著他們去死!”你!聽到孫靜的話,王冥先是一怒,隨即怒聲道:“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和我在一起,另一個,就是讓我放了他們,解救你的爸爸,還有師兄弟,你自己選擇吧!”吸!聽了王冥的話,孫靜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了看王冥,又看了看眼看就要被拽到骷髏山上的爸爸,以及眾師兄弟。哎……幽幽嘆息一聲,孫靜凄迷的一笑,搖頭道:“看來……孫靜都是福薄,不能跟在冥哥哥身邊了,無論如何,孫靜不能就這么跟著冥哥哥離開,卻放著爸爸和師兄弟的死活與不顧??!”說話間,孫靜輕輕離開了王冥的懷抱,朝爸爸的方向走去,與此同時,見到自己的女兒走了過來,孫正泰不由慌亂的大叫了起來:“靜靜!快……快幫爸爸一把,這些骷髏爪子要把爸爸拽到骷髏山上?!笨粗职掷仟N的樣子,孫靜不又凄涼一笑,微微回過頭,哀怨的看著王冥道:“無論如何,放了我爸爸和師兄他們好嗎?”寒著老臉,王冥也不說話,右手微微一揮間,華山弟子紛紛脫離了骨爪的拖拽,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亂的聚集在孫正泰與孫靜的身邊,惶恐的朝周圍看著。見到這一幕,王冥冷冷的道:“你們立刻離開吧,看在孫靜的面子上,我饒你們不死,不過……下次再被我看到,你們都得下地獄去!”聽了王冥的話,華山派眾人不由的連連點頭,剛才那比地獄還要恐怖的一幕,早已經嚇破了他們的苦膽了,現在逃得性命,恨不能夾著尾巴王外跑。很快,在王冥的操作下,八陣圖運轉了起來,幾旋幾轉之間,華山派的眾人,已經脫離了大陣的范圍,下一刻……王冥大手一揮間,整個大陣再次開始運轉了起來,一支支強壯的骨臂,再次開始拖拽了起來。大陣之外,看著血紅色的霧氣就要將出口掩蓋,看著出口內,一個個絕望的被拖向骷髏山的各武林高手,下一刻……孫靜猛然一咬牙,轉身沖回了大陣中!見到這一幕,孫正泰不由驚叫了起來:“快回來!你不要命了啊你!”聽到爸爸的話,孫靜微微一頓,隨即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內跑去,與此同時,孫靜堅定的道:“我不能就這么看著他們去死,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做點什么!”說話間,濃重的血霧,瞬間遮蔽了整個出口。說實在的,王冥很后悔,剛才……孫靜要求自己放了那些家伙的時候,王冥很生氣,可是現在平靜了下來,王冥才忽然發現,孫靜這么要求,才算是正常的,自己讓她做的那個選擇,根本就是個混帳的選擇!如果,孫靜真的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拋棄了家人和朋友,那他才會真正的失望呢,一個這樣的女人,哪有資格做冥王的女人!可是,雖然孫靜做出了王冥認可的選擇,可是王冥卻被自己的話給套住了,王冥雖然不是皇帝,但是他可是神王啊,一言九鼎那是絕對的,即便他想反悔,也做不到了,很多時候,帝王自有帝王的煩惱啊。就在王冥懊惱間,出口處人影一閃,孫靜的身影竟然去而復返,并且堅定的朝王冥走了過來,一時間,王冥不由期待的亮起了眼睛。另一邊,見到孫靜只一句話,就救下了華山派的眾人,周圍的各派高手不由紛紛叫了起來,懇求孫靜救他們一命。反觀孫靜,目不斜視的走到了王冥的身邊,認真的看著王冥道:“我相信……就算你現在放過他們,他們以后也不敢和你做對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放過他們,不然的話,C國武林,恐怕就要……”說到一半,孫靜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她要說的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聽到孫靜的話,王冥的面色不由的沉了下去,冷冷的道:“你是在替他們求情嗎?”恩……勇敢的看著王冥,孫靜斷然道:“沒錯……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吧,他們雖然無知的冒犯了你,但是請你原諒他們一次吧!”冷冷的看著孫靜,王冥猶豫了半天,隨后低沉的道:“要我饒恕他們可以,不過……他們的罪行,必須要有人來承擔,你想好了,如果……你要替他們求情的話,就必然要接受我最殘酷的懲罰!”聽到王冥的聲音,孫靜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沉默了半天,終于……孫靜慢慢點了點頭,哀傷的道:“無論你要怎么懲罰我,我都認了,能死在你手里,總比死在別人手里要好!”哼!壓抑著內心翻騰的情緒,王冥冷哼一聲,大手微微一揮之間,一道道骨臂紛紛消失,隨后……一座座骨山,紛紛化做了虛無,最后……八道猩紅的骷髏旗,紛紛躥上了半空,回到了王冥的手里。信手將都天冥王旗收回了冥界內,下一刻……王冥轉頭看著那些狼狽的倒臥與地面的家伙道;“都立刻給我滾蛋,從今天去,如果哪一派還有人敢去黑道搗亂,那么第二天,都天冥王旗,就將出現在你們的山門之內,到時候……再沒有人給你們求請,唯一的結果,就是全門滅絕!”說著話,王冥冷冷的探出大手,一把抓住孫靜纖細的手腕,身體微微一閃間,瞬間消失在遠處……呼……看到王冥的身影迅速消失,所有人不由的松了一口冷氣,開什么玩笑,誰還敢和這個家伙做對啊,這簡直就是仙法,哦不……是魔功??!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對抗的!更何況,王冥說的很清楚了,只是不允許他們接觸黑道而已,至于白道,從來就沒有約束過他們啊,只要老老實實的呆在白道中,是沒有人會管他們的,各大門派的復酥,也未必需要依靠黑道??!第六百九十三章最大懲罰緊皺著眉頭,王冥靠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邊,孫靜正一臉緊張的佇立在那里,內心暗暗的猜測著,王冥到底要怎么懲罰自己呢?孫靜!就在孫靜越想越害怕的時候,王冥終于出聲了,一時間,孫靜不由嚇的大叫一聲,猛的跳了起來,一副我很害怕的表情??粗鴮O靜害怕的表情,王冥很想笑,事實上,雖然她替很多人求了情,不過一來,王冥本就不打算滅絕各大門派,給他們點教訓就夠了,二來……他怎么可能舍得對孫靜狠下殺手呢?恩哼!咳嗽了一聲,王冥努力的壓低了聲音,沉重的道:“你既然愿意代替他們受過,那么我也不好徇私,作為懲罰……”說帶一半,王冥不由的停了下來,有趣的看著孫靜緊緊的閉著眼睛,咬著嘴唇,一副怕的不得了的樣子,卻始終不說出懲罰的內容。足足的等了好半天,就在孫靜疑惑的稍稍睜開眼睛,朝王冥看去的時候,王冥猛然開口重復道:“作為懲罰!”聽到王冥的聲音,孫靜急忙再次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緊咬著嘴唇,一副大難臨頭的俏樣,看起來可愛極了!終于,王冥不忍心讓她遭受太多的折磨,快速道:“作為懲罰,從現在起,你的靈魂和肉體,都是我的了!”??!聽到王冥的話,孫靜驚訝的睜開眼睛,愕然的大叫了起來,這……這算什么懲罰??!什么叫靈魂和肉……肉體什么的??粗鴮O靜目瞪口呆的樣子,王冥不由微笑著敞開雙臂道:“來……到我的懷里來坐,嘿嘿……你要是敢違抗,我現在就回去……”不等王冥把話說完,孫靜便已經歡呼一聲,快樂的投入到了王冥的懷抱中了,緊緊的抱著王冥的脖子,孫靜嬌呼道:“人家的靈魂,還有肉……肉什么的,早就是你的了,你故意嚇我,都快把我嚇死了?!惫牭綄O靜的話,王冥不由仰天大笑了起來,是啊……他又怎么人心真的去懲罰她什么呢,輕輕抱住懷內的孫靜,這個小家伙,雖然給自己填了不少亂子,不過一切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這女人嘛,就得多寵著點嘛。且不說王冥和孫靜這邊如何的打情罵俏,另一邊,伴隨著武林各大門派的撤出,C國的黑道,迅速的統一了起來,隨后……整個冥界勢力,波浪一般的以C國為中心,朝周圍的國家和地區擴散開來。與此同時,三大巨頭方面,也發展迅速,在三大巨頭的帶領下,各大州的黑道,以奇跡般的速度被吞并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王冥并沒有沉溺與男歡女愛之中,這一次的華山約戰,讓王冥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單就能量的數量而言,王冥已經很強大了,可是……比起精純度,王冥甚至不如一個普通的江湖武者!王冥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對付一般的小兵小蝦固然可以,可是一旦對上了神魔兩族的高手,那肯定是大敗特敗,輸的找不到北!事實上,當實力達到一定的境界后,需要修煉的,就不是能量了,而是一種境界的修煉,近呼無限的,將體內的能量精煉提純,只有最精純的能量,才可以爆發出最強大的攻擊!真正的高手,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不能對自己的能量進行枯燥的千錘百煉,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高手!幽靈大陸內,王冥終于停了下來,仰天一聲咆哮聲中,王冥終于完成了能量的十一倍精煉階段,時到今天,王冥體內的能量,已經達到1100萬了,身后的羽翼內儲存的能量,也已經接近了兩個億之巨!對于身體的開拓,王冥已經達到了極限,有限的身體內,已經開辟出了最大的空間,接下來王冥要做的,就是不斷吸收和精煉能量,隨著精煉的進行,王冥身體所能容納的能量也就越高!微微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距離當天和李瑤以及北野風約好的時間,只有十幾分鐘了,朝周圍看了看,雖然王冥很想再滅掉一波幽靈才離開,可是王冥知道,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思索間,王冥身體微微一閃間,身體由濃化淡,漸漸的消失在了冥界中,下一刻……王冥出現在一座宏偉而又華麗的大殿只內,這里……正是新建成的,C國黑道勢力的總部所在地——黑樓!報!剛剛坐定身體,下一刻……一道嘹亮的通報聲中,一道身影迅速的躥了起來,在王冥身前大約20米處,翻身跪道,高聲道:“五大世家家主到,請冥王指示!”微微點了點頭,王冥沉聲道:“讓他們進來吧,另外……吩咐下面上茶!”聽到王冥的話,黑色的身影恭敬的應命后,迅速的躥了出去,不一會……一行清脆的腳步聲中,由李瑤帶頭,五道矯健的身影,慢慢的從大殿的入口處走了進來。對著五人微微一擺手,示意他們坐下來談,雖然……王冥和北野風是老兄弟了,可是王冥知道,他們這一次來,不是私人性質的拜訪,既然這樣,很多情緒,就必須要壓抑起來了。在五人坐定的同時,自有人端上了茶水水果之類的物品,只不過……在座的人,卻并沒有去動,畢竟……他們來此的目的,可絕對不是來喝口茶水的。沉默了一小會,王冥沉聲道:“李家主,不知道你們約見我,有什么事情嗎?”這……聽到了王冥絲毫不帶感情的詢問,李瑤不由尷尬的支吾了起來,雖然她也知道來這里是什么事,但是……她更清楚的是,如果這件事由她開口來提的話,王冥八成不會答應,想到這里,李瑤不由的轉過頭,對北野風使了個眼色。接到李瑤的眼神,北野風猛一咬牙,利索的站了起來,坦然道:“冥老大,小弟這次來的目的,憑冥老大的智慧,肯定早已經洞悉了,只希望冥老大看在往日的兄弟情面上,放了那些蒼穹軍團的兄弟們吧!”哦?微微皺了皺眉頭,王冥一邊思索,一邊端起面前的茶碗,慢慢的喝了一口,借助著喝茶的動作,拖延自己回答的時間。雖然早就想到了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可是王冥沒有想到的是,北野風竟然如此直接的以往日兄弟的情面來要求自己,這就不好回答了。思索間,王冥輕輕放下茶碗,不動聲色的看著北野風道:“以咱們倆的交情,這點小事,你帶句話來就可以了,只不過……你也該知道的,我王冥,與五大世家,已經世不兩立了,就這么放了那些強橫到變態的蒼穹戰士,這顯然不是我該下的命令??!”說到這里,王冥表情猛的一肅,斷然道:“北野兄弟,站在兄弟的角度,我該答應你,可是站在對手的角度,我不能答應你,現在……你以兄弟的身份,要求我放了自己的敵人,這不是放虎歸山嗎?這樣的要求,簡直太難為我了!”呵呵……聽了王冥的話,北野風不由的一聲苦笑,搖頭道:“你說的我也知道,只不過……北野風不會與大哥為敵的,就算大哥不能原諒五大世家,可是我依然還是那句話,不管大哥怎么對我,我都不會與大哥為敵,如果……你認為五大世家真的不可原諒的話,那么你就出手滅掉我們五人吧,我們不會還手的,我只希望,能用我們五個人的鮮血,來換取冥老大的諒解!”第六百九十四章免卻仇怨靠!聽了北野風的話,王冥不由惱怒的靠在椅子背上,笑罵道:“你這個家伙,和當年還是一樣,死纏爛打的,你名知道我不可能干掉你,又何必在那胡說八道!”嘿嘿……聽到王冥的話,北野風不由的笑了起來,懶散的道:“這也是被你逼的啊,你這家伙,從以前開始就是油水不進的,軟的不吃,硬的更不吃,除了跟你賴皮,我也沒辦法了??!”說到這里,北野風一搖三晃的走到王冥的旁邊,也不詢問,直接坐在了王冥桌子旁邊的一張蹲椅上,二話不說,拿起王冥面前的水果大嚼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嘀咕道:“靠,你這里的水果,明顯比我那的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見到這一幕,李瑤和其他四個年輕人不由嚇的臉都白了,這個冥王的恐怖,他們可是很清楚的,一個不好,那就是翻臉殺人啊,這北野風的膽子也太大了!思索間,四人不由的擔心的朝王冥看去,在四人的注視下,出奇的,王冥不但沒有惱怒,反而一臉微笑的坐在那里,搖頭道;“你這家伙,這么多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什么叫我這里的大,你自己去比一比,明明是一樣大的嘛!”說話間,見到北野風絲毫不理財自己,下一刻……王冥終于急了,怒聲咆哮道:“喂!你這家伙……你倒是給我留一個??!靠了……我自己搶!”說話間,王冥再也顧不得玩深沉了,大手閃電般的探出,終于在最后關頭,將一只橘子,還有一個已經被北野風咬了一口的蘋果搶到了手里,美孜孜的吃了起來。見到這一幕,李瑤和其他的幾個年輕人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冥王,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這個……不會是假冒的吧!就四個年輕人猜疑間,王冥滿足的將最后幾瓣橘子扔進嘴里,模糊不清的對北野風道:“你小子,真是穿了龍袍也不象太子啊,有你這樣搶水果吃的族長兼加主嗎?”聽了王冥的話,北野風滿足的拍了拍肚皮,嘿嘿笑著道:“是沒有我這樣的族長兼家主,可是同樣也沒見過你這樣的冥王??!”呃!聽了北野風的話,王冥先是一愣,隨即默契的,和北野風一起仰天大笑了起來,去他媽的家主,去他媽的族長,現在的兩個家伙,就是兩個很久沒見面的朋友而已。大笑聲中,王冥猛然一拍桌子,大聲道:“立刻給我準備好飯好菜,我要和好兄弟多喝幾杯,奶奶的……不記得多久沒痛快的喝上一頓了!”說話間,王冥微微探過身體,左手閃電般的一探間,從北野風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煙,抽出一根迅速點著了,愜意的抽了起來。北野風也不甘落后,一把搶回了煙盒,跟著王冥一起吞云吐霧了起來,呼出嘴里的煙霧,看著淡藍色的煙霧,在空氣中裊裊的升騰著,北野風不由感慨的道:“時間過的真快啊,幾年前,咱們還只是在高中逞義氣的小屁孩,可是現在,咱們卻已經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業了,真的好懷念過去的一切??!”呼……聽了北野風的話,王冥不由的呼出了胸膛內的煙氣,點頭道:“是啊……一眨眼之間,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如果今天不是你來,我簡直都忘記了自己還曾經那么的幼稚過呢!”微微瞇起眼睛,美美的吸了一口香煙后,北野風暢快的道:“現在,你已經從英才教父變成了堂堂的冥王,而我也從英才的一個老大,變成了五大世家之一的家主,這世界的變化,真的太快了??!”微微嘆息一聲,北野風將煙頭在一張橘子皮上按滅,隨后認真的看著王冥道:“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現在……五大世家,由我和其他的幾個兄弟姐妹當家,幻之一族,由我們幾人來執掌,看在我們的面子上,

                      族的大部分戰士們,在夜里受到襲擊的時候,都十分盡責的在長老們的臨時住處守候。自從在房舍里遭到襲擊,所有的長老們都在附近的空地上就近休息養傷。對于狼族的戰士們忠心的表現,長老們都看在眼里。早上,幾個沒受傷的長老很是在言語中對那些混亂的獸人戰士們表示不滿。幾個本族的長老更是將本族帶隊的負責人罵了個狗血噴頭。不過,這些被罵的人并沒有從長老們的責罵中感受到什么,但望向狼族部落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絲怨恨。幾個部落的帶隊人,明顯的是有著相同的態度。幾個人也若無其事的慢慢的湊在一處,不知道商量著什么。這次,王風帶著隊伍到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并不是友善的狼族戰士,而是一群目光中帶著絲絲不友好的獸人戰士。甚至,這些人手中還拿著出鞘的武器,氣勢洶洶。帶路的狼族武士也對突然之間的變化有些不解,正要上前交涉,被王風輕輕的攔住。王風遠遠就感覺到這些獸人戰士的部優好的氣氛,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顯然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挑動。既然那些人慫恿這些太容易暴怒的獸人戰士們出頭,那就算這次暫時避讓,以后也會有更多的麻煩。怪不得就連大陸部族聯盟對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獸人們也頭疼不已,而只對其中的狼族戰士情有獨衷。但這種情況,和當年狼軍里那些桀驁不遜的家伙當年何其相似?這些家伙,只要你把他們打服了,絕對是說一是一,沒有二話。從冰封當中出來的王風,最近也恰好覺得自己有些手癢。笑嘻嘻的一個人上前,面對那些看起來比他高大了許多的家伙?!澳惆盐覀兊拈L老們全部騙來這個鬼地方,安排這么多詭計,到底有什么企圖?”前面一個折斷了一只角的牛頭人甕聲甕氣的問道,語氣十分的不客氣??吹竭@次的正主神秘的狼軍風先生出頭,牛頭人拽著自己的巨大釘錘上前來。這些潺弱的人類,除了會玩陰謀軌跡,根本不堪一擊。如果這個家伙不說,打到他說出來為止。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笨蛋牛頭人,王風微笑著說道:“就算有什么企圖,也不會對你講。讓開!”揮舞一下自己手上的巨大釘錘,牛頭人大怒的說道:“卑鄙的家伙,不要在那里講大話,你們人類從來只會說空話。只要你能和我單挑,敢上來接我幾錘,我就放你過去?!薄安挥眠@么麻煩了!”王風冷笑著,伸手做了一個獸人當中挑釁的手勢,這個手勢也是剛剛才從狼族武士那里學來的?!澳銈冞@么多人,一起上吧!”第一百七十三章事端(下)在原地活動了一下手腕,不理會對面牛頭人已經發紅的面色,王風若無其事的將自己的修士袍解開,慢慢的折疊起來。這是王風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自己的真是面孔。黃色的皮膚,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瞳孔,和大陸上的人族大相徑庭。不過,王風新奇的面貌并不能抵消剛剛一句輕蔑的話對獸人戰士們帶來的侮辱。這么一個單薄的人類,竟然敢大言不慚的一個人挑戰這么多獸人最精銳的戰士,而那些帶路來的狼族武士們對此竟然連點異議都沒有,是可忍,孰不可忍?剛剛還只是有些騷動的獸人隊伍,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一個露出獠牙的怪獸,發出暴怒的狂叫聲,沖了上來。王風收斂了臉上的微笑,身形鬼魅般的一閃,琳達手中多了件薄薄的折疊好衣服。而王風的身影,再次的出現在獸人戰士們面前。而此時,眾多的戰士們才剛剛起步。一聲怒喝,眾人仿佛聽到了一聲霹靂。王風的身形已經沖進了獸人的隊伍之中。這次王風并沒有用鳳鳴刀,只動用了拳頭。剛沖進去,外面的眾人就聽到了砰砰的拳擊聲。隨著拳擊的聲音,一道道身影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開始,好像王風的出拳還有些生疏,但是,經過幾次后,仿佛適應了這種拳路,拳擊聲開始連貫起來。眾人的耳中,只聽到一片沒有間斷的拳擊聲。獸人們巨大的武器,仿佛根本無法接觸到王風的身體,而王風,則在眾人巨大的身軀和武器之間,一個一個的簡單的出拳。外面的狼族武士正興奮的看到,王風正在用他們熟悉的象形拳,一拳一拳的將對面數以百計的獸人一個個擊倒。每一拳,都會有一個張牙舞爪的戰士被擊飛。王風的用力十分的巧妙,中拳的獸人沒有例外的被擊飛倒地,一時間再也爬不起來。而王風擊出的每一拳,都讓外面的狼族武士看的清清楚楚。每一個恰到好處的攻擊,每一個恰到好處的閃躲,甚至出拳的時機,出拳的力道,都仿佛最精確的教科書一般。給他們帶來了最精準的實戰表演。眾多的獸人精銳戰士,現在被一個矮小的人類赤手空拳一個接一個的擊倒,自己這邊卻沒有任何一種攻擊能夠沾到對方的身體,這種巨大的戰斗落差足以讓這些家伙瘋狂。他們巨大笨重的身體和武器,徒勞的揮動著,叫囂著。但無論怎樣努力,后面的戰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前面的戰友被那個惡魔一般的人類一個一個的擊倒。堵在這里的,只是這次過來的獸人戰士當中的一部分,數百人面對一個王風,卻無計可施。王風的身形實在太快,到后來,甚至外面的人也已經看不到王風清楚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眾獸人戰士之間穿梭。更加連貫的一串拳擊聲,對面數百個獸人精銳戰士,沒有一個例外的躺在地上,滿地都是獸人的身體,呻吟聲不絕于耳。也許是王風故意安排,最開始的那個牛頭人戰士是最后一個被擊倒的。當然,他也沒有例外,僅僅是用了王風一拳而已。也許對這個結果無法置信,也許是不甘心,倒地的牛頭人發出一聲凄厲的吼叫聲,大叫一聲:“你們這些卑鄙的家伙,我不會放過你們!”掙扎的身影突然仿佛注入了興奮劑一般,腰身一挺,跳了起來。身體在瞬間變成了一頭巨大的牛頭魔獸,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的盯著王風,著魔一般的沖過來。有他的帶動,地上那些不甘心的家伙們一個個開始變身。也只是剎那間的功夫,王風已經被數百瘋狂獸化的魔獸人包圍在當中。外面麗塔大怒,正要沖到前面,被琳達手疾眼快一把拉住,搖了搖頭。麗塔立刻想起了王風那只瘋狂的大手,立刻放下心來,站在原地等著看這些家伙的好戲。王風心中一陣微怒。剛剛的攻擊,每次都極有分寸,沒有讓他們受什么外傷,拳力只要過一段時間自然會消解??墒?,這些家伙居然這樣的死纏爛打,王風臉色一變,手已經伸到了鳳鳴刀柄上。忽的王風臉色有些變緩,手也離開了刀柄。禁忌平原那邊已經傳過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其中好像還有幾個蒼老步履蹣跚的聲音,正在急忙催促一旁的人趕快。顯然是有人正著急的趕過來。不過王風暫時的緩和忍讓,卻換不來那些已經獸化的家伙們的同等對待。瘋狂的獸人們還是不計后果的撲上來。這次,王風站在原地,連一只手指都沒有動。迎面飛撲過來的獸人在空中仿佛撞上一道看不見的鐵壁,轟然作響,然后暈厥在地。但已經失去正常理智的家伙們,卻根本不管前面同伴的遭遇,仍然是前仆后繼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再次長吸一口氣,王風身形再次閃動。這次,他可沒有像剛剛那么手下留情。手臂揮動間,周圍獸化的家伙沒有剛剛那么好運,只是這一回,卻是血肉模糊的翻飛出去。倒地之后,就算是以獸化后的強悍身體,也無法承受,即便沒有暈厥,也根本無法站起身來。這次,這些家伙倒地倒的更快。那邊凌亂的人群還沒有到達,這里已經是遍地魔獸的身體,很多魔獸的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一片凄慘凌亂的戰場景象。慢慢的走回自己人身邊,從琳達手上拿過折好的修士袍,抖開披上,那邊的人才趕到近前??粗坏仵r血淋漓的景象,當先的一個老者腳步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不過,總算是聽到了地上那些魔獸們的呻吟聲,這才臉色好了許多。慢慢的在旁邊精壯狼族戰士的攙扶下,直起身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后面已經有一個虛弱的聲音發話:“他們果然是有預謀的,不然不會這么殘殺我們獸人族的戰士!”卻是幾個狼族戰士抬著的擔架上的一個虛弱老者?!熬热?!”當先的老者只能先吩咐跟隨前來的狼族戰士趕快施救,自己卻小心的跨過地上的獸人戰士的身體,向王風這邊走過來。王風沒有把頭套套上,真面目展露在眾人面前。既然要更大的名聲,以后也不會再藏頭露尾??粗斍斑^來的獸人老者,王風沒有說話,等著對方開口?!鞍?!”獸人老者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顫抖著說道:“還是來遲一步,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狼軍一行人,只有王風動手,身上也沒有動手的痕跡,其他人都是在一旁圍觀的,更加沒有動手的痕跡。老者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自己獸人族的戰士現在變成了一個個的魔獸,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不知道有多少傷亡,手中一陣哆嗦,好容易才平緩下來,對站在一起的王風和琳達說道:“昨天的事情有誤會,這些孩子們也只是擔心我們的傷勢,心急了一點,你們怎么能下這樣的殺手??!”指著地上的獸人們轉了一拳,獸人老者著急火燎的嘆道:“本來好好的一個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你們怎么就不能稍稍退讓一步???”“退讓?”王風冷哼一聲說道:“我們已經退讓的夠多了,他們這一切都是自找的?!薄安灰退麄儚U話,他們發布謠言,就是想借此機會把我們獸人部落聯盟一網打盡。就算我們以誠相待,他們也會下殺手的。阿布長老,你快回來,不讓他們會對你不利的?!壁s來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中剛剛那個虛弱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喊道。鄙夷的向著那個方向冷笑一聲,王風大聲的說道:“這么中氣十足的聲音,為什么還要裝作受傷的樣子,嫌自己活的太健康嗎?”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了。不但其他的獸人戰士,就連對面狼族的戰士們也開始大聲的鼓噪起來。王風身形一晃,向著那個方向疾沖過去。身法緩慢,引起對面獸人戰士們一陣怒罵。不過,怒罵并不能減緩王風行進的速度。和剛剛那些獸人戰士的表現并無二致,片刻間,王風經過的路上已經倒了一地的人手。此時的王風才不管是不是狼族,只要攔在路上的,一個不放過。擔架已經顯露出來,周圍的幾個戰士只一個照面,就全部倒在地上??戳藫苌习膫劾劾鄣氖軅L老一眼,王風伸手將鳳鳴刀擎在手中,揮刀就砍。但刀勢極慢,宛如普通人一般。躺著的長老大驚,早就知道王風鳳鳴刀在手,一定是殺手。再也不敢裝作傷重的樣子,一個挺身躍起,早早閃過王風的刀鋒。向后便逃。王風冷喝一聲:“晚了!”紅光一閃,王風冷冷的轉回身來,向著周圍目瞪口呆的獸人們鄙夷的一笑:“受了重傷的長老居然比你們的精銳戰士還要靈活,佩服!”隨意的走了兩步,站在滿地躺倒的獸人戰士中央,左右看了看那些戰士們驚懼的目光,王風向著遠處一群長老們匯集的地方大聲的說道:“真的要對你們不利,還需要這么麻煩嗎?”身后不遠處,一聲轟然巨響,一個巨大的身軀摔落在塵埃。第一百七十四章緩和(上)所有人駭異的目光中,剛剛逃跑的長老還在空中就變成了一具巨大的龍尸,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砸起漫天的塵煙。全身上下,只有咽喉處有一點點的金黃色,其他地方沒有半點傷痕?!斑@,這是怎么回事情?怎么,阿倫長老怎么會變成這樣?”旁邊一個直心眼的獸人戰士結結巴巴的說道。他的話,也代表了所有戰士們的心聲,同時,也帶給那些后來的長老們極大的震撼?!笆裁磿r候龍族的人也成為獸人部落聯盟的長老了?好像他們并不屬于部落聯盟吧!”王風低沉的聲音催醒了所有還在震驚當中的獸人,當然也包括狼軍當中的那些武士們。反觀幾個狼軍的真正成員,臉色連變化都沒有,仿佛早已料到事情的原委一般。阿布長老離的那些狼軍的武士最近,看到這一幕,本就有些虛弱的身體再次一個踉蹌,還沒等倒地,就被后面一雙眼疾手快的手扶住,輕輕的扶他坐在旁邊的一塊干凈的石頭上。這些長老們,本來就是獸人部落當中相對來說腦筋比較快年紀比較大經驗比較足的年長獸人,看到這個情況,如果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就真的是沒腦子了?,F在就是那些笨拙的獸人戰士,也都知道,阿倫長老根本不是真的阿倫長老,而是一個龍族冒充的。傳說已久的屠龍場面在一眾獸人面前第一次清晰的上演,這也是大陸上在大庭廣眾之下屠龍的第二個場景,第一次就發生在不久之前的拍賣會上。雖然龍族的出現以及干凈利落的屠龍場面足以吸引任何對此有欲望的人,但對這些單線思維的獸人們并沒有帶來多大的震撼。他們真正被震撼的,卻是阿倫長老被龍族替代這一事實。阿倫長老一向是獸人部落聯盟長老會當中受人尊敬的一個,從進入長老會起,就為獸人部落聯盟兢兢業業竭盡心力。這次獸化的事情,也是他老人家覺得其中會有陰謀,一直提出要提防王風和狼軍。甚至在到達的當晚,阿倫長老和其他幾個長老就受到了卑鄙的襲擊身受重傷??墒?,剛剛王風的一擊,卻讓所有人都發現,原來阿倫長老根本沒有受傷,那么矯健的身形,利落的動作,就算是一個壯年的狼族戰士也不一定能夠做的出來。傷痕累累的阿倫長老和體形巨大的巨龍尸體,強烈的反差讓幾個正打算喊出為阿倫長老報仇的家伙把聲音牢牢的鎖在喉嚨中,沒敢發出一點聲息。靜!整個場面,數千人聚在一起,其中大部分還是性格暴躁的獸人,但在這里卻仿佛被人施展了沉默術一般,現場寂靜的有些可怕。不知所措!這正是大部分獸人戰士們的感覺。原本在眾長老們的帶領下,懷著解決糾紛的目的趕過來,卻看到了讓他們怒火填膺的一個場面。前面一隊打算和那些耍弄陰謀的人理論的兄弟們,竟然都已經獸化變成了魔獸,更讓人心驚的是這些兄弟們就算是獸化也沒能取得爭斗的勝利。瘋狂的戰士們在睿智的長老帶領下,正要對那些卑鄙的陰謀家發動攻擊,但在片刻之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受傷后還心懷部落放心不下的睿智長老,居然在眾戰士面前被當場斬殺。更可怕的是,長老竟然不是獸人,而是一頭巨龍。睿智長老的話那是戰士們奉行的命令,但是,一個冒名頂替的巨龍的話該怎么遵從?陰謀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該怎么辦?所有獸人武士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緩步前行的那幾個老者身上。幾個獸人老者慢慢的走到坐著的阿布長老面前,幾雙形狀不同但包含相同內容的眼睛也一瞬間互相的對上??戳丝催h處那頭巨龍的尸體,幾個獸人長老慢慢的商量起來。王風很悠閑的慢慢走回自己的隊伍,沒有人敢攔截他。就連那些正在救護傷者的戰士,也都自覺的讓開身體,讓王風筆直的穿過剛剛的斗場。幾個長老可能得出了什么結論,結伴走到了狼軍面前。還是阿布長老出面,對著王風說道:“這次的事情,可能我們都被人騙了。那個冒牌的阿倫長老從出發的開始就認為這次的事件是個陰謀,要我們小心謹慎?,F在看來,他一直是有預謀的?!鳖濐澪∥∠蚯白吡藥撞?,阿布長老有些沉痛的說道:“我們之間都是一場誤會。因為昨天晚上被襲擊的事情,這些孩子們都有些生氣?!遍L長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再加上被那個假的長老欺騙煽動,他們才很憤怒的出來?!鞭D頭看著滿地的傷者,現在還有些看不出死活,阿布長老眼中滲出了些淚水:“他們都是部落里最勇敢的戰士,不應該在這樣的情況下犧牲自己??!”麗塔正要搶著答話,被琳達快手拉了一把,這才不清不愿的自己在后面小聲的嘟囔:“難道我們就應該不反抗被他們隨便打???”聲音雖小,但估計對面的獸人長老也能聽見。王風等人都沒有說話,阿布長老卻再次的長嘆一聲:“本來我們得到消息,馬上就趕來,結果還是來遲一步?!币桓蓖葱募彩椎臉幼??!昂芎玫囊患虑?,現在變成了這樣?!卑⒉奸L老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除了痛惜,就剩下對于獸化問題的渴望了,可是,眼前的場景,已經不太可能獲得部落內和王風雙方的諒解。獸人一族的大好機會難道就要這樣白白的喪失?按道理,是自己這邊的這些獸人戰士在假阿倫長老的挑唆下去找狼軍的麻煩,雖然獸人也是受害的一方,但是,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難道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還有可能把控制獸化的方法傾囊相授嗎?又或者是獸人部落聯盟的長老會集體向這個狼軍低頭,承認自己的過失,乞求他們的原諒?如果這樣做的話,那些雖然頭腦簡單但是卻充滿驕傲的獸人戰士們會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用自己兄弟們獸化的代價并長老會集體道歉而換取的那份控制獸化的秘密嗎?即便如此,狼軍會不提任何條件,傳授給獸人嗎?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那個可惡的龍族在后面搗鬼。前些日子聽說過,狼軍的風曾經在拍賣會的現場屠殺一條巨龍,并拍賣了幾頭巨龍的尸體。巨龍和風有仇,卻使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來破壞狼軍和獸人之間可能結成的聯盟?,F在,他們成功了??墒?,獸人們被桎梏了千年的獸化秘密,企盼了千年的焦急心情,也隨著他們的野心化為了泡影。什么在這里被襲擊,根本就是那個假阿倫長老自己做的手腳。按照剛剛王風表現出來的身手,就算人家面對面正大光明的想要對付長老會,也不是什么特別困難的事情。還需要在這里耍那種小陰謀?可是,就是這個小小的手段,卻成功的激怒了除卻狼族之外的所有戰士。成功的嫁禍給狼軍,也成功的阻止了獸人族的未來。想到這里,阿布長老一陣的痛心。等等,狼族?差點把狼族忘記了。狼族這次大舉行動為的是什么?不是為了把那些已經獸化的前輩們從獸化中解救出來嗎?這么說來,他們一定有解決的辦法。阿布長老的目光立刻亮了起來。精神振奮的抬起頭,阿布長老對著對面的王風說道:“這次的事件,是獸人族受人挑撥,冒犯了閣下。請看在貴方沒有人受到傷害的情況下,不要記恨這些忠心的孩子們。他們只是太過關心我們這些老家伙的安全。我可以替他們向貴方道歉!”為了獸人族的未來,阿布長老決定還是利用一個狼族和狼軍的關系,暫時低頭,試試看能不能得到狼軍的諒解。說完,身體前傾,就要下跪。后面的幾個長老和眾多的獸人戰士大聲的阻止,有的甚至立刻搶過來,想要攔住阿布長老的動作。不過,有人比他們更快。王風輕輕的一伸手,還沒有接觸到阿布長老的身體,阿布長老已經覺得有一股溫和的力道,將自己舒緩的扶住,恢復了原來的姿勢?!氨蝗嗽O計,出錯當然也是無可厚非。只是,獸人們這種脾氣,如果不收斂,以后會吃大虧的?!蓖躏L說話好像有些老氣橫秋,也有些語重心長。阿布長老心中一陣狂喜。王風肯這么說,就代表不會太記恨那些冒犯他們的獸人們。獸人族還是大有希望的?!瓣P于這次不愉快,大家可能都沒有錯。只是,這些年輕人這么暴躁的性格,應該受些教訓。希望他們復原之后,能牢牢的記住這次教訓?!蓖躏L接著說道。聽在獸人長老們的耳朵中,卻不約而同的一喜。既然王風說他們可以復原,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死!而且要記住教訓,說明獸化也一定能相應的解決。第一百七十四章緩和(下)在阿布長老感激的目光中,阿爾卡大師慢慢的出列。雖然這個中年的男子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周圍那些狼族武士敬畏的目光也暴露了他不是什么普通人。當然,狼族的武士們在沒有經過王風和阿爾卡允許的情況下,做夢也不敢把阿爾卡的身份泄漏出去。不為自己的性命著想,也得為全族上下數萬口的安危擔心啊??粗@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越眾而出,在場的獸人們除了狼軍的那些狼族武士,其他人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有狼軍的武士們心里為這些剛剛冒犯過王風的獸人兄弟們暗叫幸運。也不見阿爾卡如何做勢,也沒有聽見他如何詠唱,諾大的斗場,突然之間被一陣白色的光芒籠罩。這白光如此的溫暖和明亮,但又絲毫不刺眼。在白光的照耀下,獸人們仿佛沐浴在溫度合適的溫泉當中,每個毛孔都泛起舒服的感覺。就算再遲鈍的獸人也發現了現場的異樣,茫然不知所以。不過,獸人長老們畢竟是見多識廣,知道白光是什么,所以,只是以十分尊敬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的阿爾卡大師。其他的獸人們也都有樣學樣,看著阿爾卡的身影一句話也不敢亂說。白光在眾人瞻仰的目光中,緩慢變成一個巨大的天使形象,高高的飛上天空。剛剛離開白光的沐浴范圍,微微的不適應讓獸人們稍稍有些鼓噪。但天空那個巨大的天使,在空中做了一個靈活的轉折,盤旋了一圈,向著地下俯沖下來。剎那間的耀眼光芒,讓所有緊盯著天使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一陣酥麻的快感順著腦袋一股腦的傳到了腳底。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空巨大的天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那些受傷的兄弟們身上,還散發出淡淡的白光。不僅僅是那些受傷的人,好像在場的所有人身上都發出了這種白光。一陣懶洋洋的快感在每個人身體內激蕩,身上甚至有不少的地方都有麻癢的感覺。比較聰慧一點的獸人們,馬上發現這些麻癢的感覺來自自己身上曾經受過傷的地方。低頭看去,原本的舊傷疤正在緩緩的扭動著,隨著扭動,慢慢的變小,消失。驚喜的獸人們看向受傷的兄弟們時,更加被他們的變化嚇了一跳。身上血跡斑斑的傷口,竟然在緩慢的愈合著。說緩慢,也是因為看起來卻是沒有馬上完好如初而言。但是,這些精銳們都知道,這樣的傷口要自然愈合需要多少時間。而現在,說是因禍得福也好,劫后余生也好,總之,只要他們還沒有斷氣的,都在迅速的恢復著。白光持續了好長時間,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慢慢的黯淡下來。不過,此時敏感的獸人們已經發現,那些獸化后受傷的兄弟們的傷口,早已全部的愈合如初。就連其他普通戰士身上的積年傷疤和舊傷,也都在這一次白光的籠罩下盡數愈合。幾個年老的獸人長老原本一副顫顫巍巍的樣子,現在好像也精神許多。從他們欣喜若狂的手舞足蹈就能看的出來。而且他們這樣的年紀,做著一些與年齡絲毫不相稱的靈活動作,和剛剛年邁佝僂的形象大相徑庭??梢赃@么說,在阿爾卡特意的一次神圣沐浴之下,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恍如重生一次一般。整個獸人團體,仿佛都在瞬間煥發出一陣旺盛的生命氣息。這是什么技藝?左看右看不得要領的獸人們目光再次匯聚到長老們身上。阿布長老顯然是識貨的人,在白光慢慢黯淡的時候,望向阿爾卡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崇敬。這可不是一般的神圣魔法師。在這個大陸,雖然神圣魔法師數量極少,但聽說過的那些著名法師,沒有一個有這樣的造詣。這幾乎可以媲美神圣魔導師了。狼軍里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一個人?狼軍究竟還有什么秘密的武器沒有拿出來?短短的幾天之內,阿布長老已經接收了數次驚喜。先是獸化的秘密被揭開,然后今天竟然出現了一個神圣魔導師,怪不得王風他們動手毫無顧忌,原來早有這樣的后手準備著。阿布長老已經完全的放下心來,這次,應該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了。但是,如果有人還敢在長老們面前提起狼軍控制獸化是有陰謀的,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王風再次走上前來,進入那一片獸化后的魔獸群中。旁邊一個長老見狀忙驚問:“做什么?”但馬上被阿布長老一個手勢擋住。阿布長老也隨著王風走到一起,問道:“您是不是確實可以治療獸化后的獸人?”“試試看吧!”王風并沒有說死,這也讓阿布長老心中一個激靈。難道事情還要有變化?如果不能把這些獸化后的戰士們治好,在獸人戰士和狼軍之間一定還會有不大不小的芥蒂,到時候可就不好相處了。長老臉上的擔憂被后面過來的阿爾卡大師看在眼里,大師很隨意的拍拍阿布長老的肩膀,完全是一種倚老賣老的口氣說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可以給你個擔保,不管他治療的結果如何,無論活的還是死的,我都可以讓他們站起來?!边@話是個大實話。至少狼軍里沒有人會懷疑。但阿布長老還是猶豫了一下。不管怎么說,有這個神圣魔導師保證,心情還是好很多。不過,后面那些單線條的獸人戰士們可不這么想。尊貴的阿布長老,被一個人類隨便的在肩膀上拍來拍去,還擺出一副教訓后輩的樣子,如果不是看在他剛剛救治了那么多的兄弟,早有人撲上來了。但這些單純的獸人們沒有想到的是,阿布長老相對活了百年以上的阿爾卡大師,確實是一個后輩而已。王風已經伸手抓住一個不停掙扎的魔獸。不知道它是有戰斗時的記憶,還是本能的不喜歡被這樣抓,使盡了全身的力量掙扎。當然,王風只是輕輕的一指,魔獸就安靜下來,軟軟的垂下頭去,仿佛死去一般。后面遠遠看到的獸人戰士們一陣大亂,也帶動了前面的戰士們的情緒。在王風身邊的阿布長老卻清楚的看到,那個魔獸只是昏迷而已。皺了皺眉頭,對著獸人的隊伍大喝一聲:“安靜!”整個隊伍立刻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王風和他手上的魔獸。這是一個瘦小的魔獸,不知道原來是什么樣的獸人。不過,王風真氣微微一探,發現他腦子里的腺體和其他的獸人是一模一樣的。一道真氣,迅速的從王風手中發出,經過魔獸的身體,包圍了那個腺體。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那個魔獸緩慢的變回了原來獸人的模樣。只是,沒有王風多余真氣的支持,顯得有些委頓不堪??粗莻€在王風身邊醒過來不停慢慢走來走去的獸人,旁觀的獸人大軍此刻沒有半點的聲息。幾個獸人長老們激動的嘴唇都開始哆嗦,但硬是沒有說出半句話來。還是阿布長老心理承受能力強,片刻間便從激動的狀態中平復下來。走上前拉著那個獸人左看右看,看個不停。幾個獸人長老也是一擁而上,圍著那個獸人細細的打量??蓱z的小獸人,剛剛經歷過獸化后被打倒的凄慘,現在又變回獸人,雖然心中還有些震驚,但在眾位尊貴的長老如同惡狼一般的眼神狠狠的注視下,早已化為驚懼。此時像個可憐的小媳婦一般,被幾個長老又驚又喜的細看不止。終于,阿布長老在狂喜中向著天空開始放聲狂號。緊接著,所有的長老放開喉嚨,也向著天空開始興奮的號叫。眾獸人戰士在長老們的帶領下,一解之前所有的郁悶和委屈,向著天空集體嘶吼。獸人們經過千年的企盼,終于迎來了一個可以看得到的明天。不光是獸人的長老們看到了這一點。剛剛恢復的獸人戰士也讓所有的獸人們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從此,獸人的精銳戰士們,不再是平庸的軍隊,也不是作為特殊部隊只能使用一次的消耗品,獸人們的尊嚴,獸人戰士的地位,都將從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一切變化的根源,竟然都是發生在那個被假阿倫長老所說的有重大陰謀的狼軍身上。阿布長老已經不知道此時應該用什么方式來表達自己興奮的心情了。不知道獸人的前輩們在天

                      心神,善慈扭頭查看,發現自己正懸浮在半空之中,四周冰雪依舊,可環境卻有了很大變化?;厣?,善慈臉色一變,脖子上的佛珠金光涌動,散發出強烈的佛光?!澳闶钦l?”看著眼前那寂靜無聲的黑影,善慈警惕的詢問。黑影一言不發,觀察著善慈的情況,顯得莫測高深。善慈有些奇怪,眼前的黑影能引起佛珠的反應,說明它很邪惡。第六十三章莫名其妙可既然是邪惡之輩,何以這黑影又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究竟它有何企圖呢?一邊思考,善慈一邊繼續問道:“剛才是你將我弄到這里來的?”這一回,黑影開口了,語氣有些冷傲?!安诲e,是我?!币姾谟罢f話,善慈笑了笑,隨即臉色一正,冷冷問道:“有何企圖,直說吧?!焙谟皩ι拼鹊谋砬樽兓H有幾分驚訝,輕哼道:“說不上什么企圖,這只是我們之間的一次見面,是宿命注定的,誰也避免不了?!鄙拼壤湫Φ溃骸澳阌X得這話能令人置信嗎?”黑影道:“信不信不重要,關鍵在于我們已經見上了?!鄙拼鹊溃骸罢c邪的見面,注定有一方要退讓?!焙谟胺瘩g道:“你所謂的正與邪只是暫時的,不久的將來你也會與我一樣?!鄙拼群叩溃骸澳侵皇悄愕目捶?,我可不這么想?!焙谟靶Φ溃骸八廾商?,由不得你啊?!鄙拼群叩溃骸笆菃??那我們走著瞧?!彬v身而起,善慈直射遠方。黑影一閃而至,將善慈攔下,嘿嘿笑道:“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呢?!鄙拼壤淅涞溃骸凹热灰娏?,何必割舍不下?”黑影道:“見是見了,可有些話還沒有說完啊?!鄙拼葐柕溃骸澳阒磺笠灰?,別無企圖,何必廢話?”黑影哼道:“既然見面,自然要說話,你難道怕了?”善慈冷哼道:“怕還談不上,我只是不想在這浪費時間罷了?!焙谟靶Φ溃骸澳銚哪愕耐榱??!鄙拼壤湫Φ溃骸澳氵€不傻?!焙谟靶β曇活D,略顯不悅的道:“善慈,你不要自以為是,惹怒我你會倒霉?!鄙拼壤淠绫?,漠然道:“這就是你想說的廢話?”黑影氣急,口中怒吼一聲,眨眼就逼近善慈的身體,揮手就是一掌。善慈見狀右臂一揮,神劍自動浮現,迎上了黑影的一掌?!皭佬叱膳?,原形畢露了?!闭Z含譏諷,善慈有意激怒對方。黑影一言不發,展開身法,虛無縹緲的影蹤來去如風,讓人防不慎防。善慈劍劍擊空,頗為驚訝,認真分析之后,發現這黑影竟然并非實體,有形的攻擊對他似乎根本無效。了解了這一情況,善慈收回神劍,身體凌空盤坐,雙手扣訣施法,施展出佛門大乘佛法——佛光普照。頓時,善慈身上金光閃爍,脖子上的佛珠光華奪目,同時發出至圣至強的佛光,飛向四面八方。見狀,黑影不屑一笑,身體凌空旋轉,形成一顆高速轉動的黑球,直射善慈胸前。眨眼,佛光與黑球在空中遇上,二者間勢同水火,摩擦碰撞,產生了極強的排斥力,形成了一個對抗的磁場。前行中,黑球表面的黑芒被佛光侵蝕,就宛如火焰遇上冰雪,出現了相互消融的情況。這一幕持續了一會兒,隨即黑球撞在了善慈身上,邪惡之力遇上佛門至寶天佛琉璃珠,雙方產生了強大的排斥力,瞬間引發了爆炸。一聲巨響夾著強光,如天女散花籠罩四方。爆炸中,善慈與黑影之間出現了變化,原本應該各自震飛的雙方,卻因為黑影突然的伸手,而使得彼此連在了一塊。當時,黑影撞在善慈脖子上的天佛琉璃珠上,正邪之力相互排斥,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其后,排斥之力迅速累計,眨眼就超過了臨界點,從而導致爆炸。然而就在這一剎那,黑影突然伸出雙手,抓住了善慈的手腕,且死死不放。如此,爆炸產生,毀滅臨頭,黑影與善慈無處可躲,承受了中心位置最為強烈的那股毀滅沖擊波。那一刻,善慈已有所警覺,驚怒之下全力展開防御,在身外布下了層層防御。同時,天佛琉璃珠因為感應到黑影身上的邪惡之氣,一直處于防御狀態,全力阻止邪氣的入侵,有效的保護了善慈的身體。然而爆炸過于強烈,威力無與倫比,加之距離較近,善慈雖然做了一些防御,可畢竟太過匆促,且不夠完善,最終雖然化解了一部分爆炸的沖擊力,可仍有大部分的沖擊波作用其身。如此,善慈身外的防御結界全部破碎,身體遭受了極大的重創,差一點就此毀滅。好在天佛琉璃珠適時發出防御,加之善慈體內的神劍快速游走全身經脈,分擔了大部分沖擊波,這才保住了善慈的肉身。與善慈相比,黑影的情況就顯得有些詭異。那可怕的爆炸似乎并未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反而是天佛琉璃珠所發出的佛光讓他遭受了很大傷害。當善慈身外防御結界破碎之間,黑影通過雙手,輸出了一股奇異的力量,趁著善慈傷重無力防御之際,進入了善慈的身體。那一幕僅僅眨眼光陰,隨即黑影怒吼一聲,被天佛琉璃珠所發出的佛光彈飛,帶著滿心的不甘與恨意,拉開了與善慈的距離。天空,爆炸猶自繼續,狂風呼嘯,氣流翻滾。直到好一會兒后,爆炸之聲才漸漸遠去,空中的煙霧也才隨風而逝。一聲悶響,善慈自半空墜地,落在了厚厚的積雪里,身體劇烈顫抖,顯然痛苦無比。低吼一聲,善慈集中精力,強忍肉體上的痛楚,緩緩的從雪地里站起。移目四顧,善慈很快發現了黑影,此刻正距離自己數百丈,周身黑氣稀薄,看樣子傷得很深。深吸一口氣,善慈查看了一下自身的傷勢,發現情況十分不妙,僅能發揮出平時的三層實力。騰身而起,善慈怒視著黑影,厲聲道:“你究竟是誰,何以要致我于死地?”黑影詭笑道:“莫急,下次見面我自會告訴你?!闭Z畢,黑影一閃而逝,眨眼就消失無影。善慈沒有攔截,也無心攔截,心中思索著黑影的用意,頗有幾分不解。從開始到離去,黑影的表現反復無常,捉摸不定。先是有話要說,隨后拼死攻擊,最后突然離去,這里面疑點重重,相互矛盾,到底他圖謀什么呢?第六十四章意外相遇想了一陣,善慈想不出頭緒,只得暫且收回思緒,開始留意自己所在的方位。通過觀察,善慈大致了解了所處的位置,于是朝著天河平原的方向飛去。路上,善慈一邊飛行一邊療傷,意外發現體內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量,十分詭異。那股力量與善慈自幼修煉的佛門之力相互排斥,卻與黑水一族傳承的神力很相似,彼此時而融合,時而分離,一直游走在善慈的全身。針對此事,善慈很是驚疑,稍稍回想一下,頓時便明白是那黑影所為。只是善慈不太明白,黑影這樣做有何目的,難道僅僅是為了給自己制造麻煩?若是如此,黑影這樣煞費苦心,豈不小題大做,太過反常了一些?想想,善慈覺得不合理,可由于不知道黑影是誰,他也不好胡亂分析。若然善慈知道黑影便是星璇,又了解星璇、陽煞、鬼巫三者的關系,那么這一次星璇的目的便不問可知。雪是天空的使者,圣潔美麗,冰是大地的精靈,剔透晶瑩。二者如影隨形,如同姐妹,裝扮著這片土地。寒風中,本一御氣飛行,留意著四周的景色,心中頗感震驚。第一次來到極北之地,面對嚴寒風雪,本一多少有些不太適應,連飛行的速度也大大降低。之前,本一是尾隨善慈來到此地,可由于環境的差異,方向不易辨別,致使本一很快就失去了善慈的蹤影,只得獨自在這遼闊無邊的冰原上,漫無目的的找尋。一路行來,轉變就是數百里。本一看著眼前雪白的世界,心中感觸頗深。作為佛門弟子,凡塵俗世不染佛心,這偌大的冰原就宛如一面明鏡,正是修行的好環境。想到這里,本一漸漸忘卻塵事,放棄了追尋,心中了無一念,靜靜的融入了這雪的世界。時間,無聲流逝,不知幾許。本一懸浮半空,雙目緊閉,身上已堆滿了積雪,可他卻好無所覺。突然,入定中的本一身體一震,猛然驚醒,抬頭看著半空,眼神中流露出嚴肅之色。是時,本一沖天而起,化為一道金光,眨眼就與一道微不可見的暗光撞在了一起。屆時,強光一閃,霹靂雷鳴,兩道光芒各自彈飛?!笆裁慈?,竟敢無故攔截?”聲音冷酷而帶著恨意,顯然說話之人充滿了怒氣。翻身而退,本一穩住身體,周身佛光環繞,語氣平靜的道:“貧僧本一,閣下何人?”黑芒一閃,半空中浮現出一個外貌奇特的丑惡老者,正是前不久與陽煞、星璇分手的鬼巫??粗鴶凳赏獾哪昵嗪蜕?,鬼巫頗感詫異,語氣陰森的道:“小和尚,你可知道你剛才干了一件蠢事?!北疽坏溃骸拔曳鸫缺?,不會怪罪?!惫砦桌湫Φ溃骸胺鹱娲缺?,可我不是?!北疽坏溃骸澳阋簧硇皻?,詭秘陰森,究竟是何方妖孽?”鬼巫冷冷道:“不要問我是誰,知道了你會后悔?,F在我暫且饒過你,下次相遇再取你小命?!痹挭q在耳,鬼巫便一閃而逝,不見了蹤跡。本一對此早有防備,身體一閃而逝,也突然消失無影。片刻,虛空中傳來一聲晴天霹靂,本一與鬼巫二次現身,雙方相距十數丈距離。怒視著本一,鬼巫恨聲道:“你誠心找死?”本一面無表情,淡漠道:“佛說有緣相遇,既然遇上,你何必急著離去?!惫砦缀叩溃骸皠偛挪粴⒛?,是因為我有急事?,F在你既然非要找死,我便成全你?!币婚W而至,鬼巫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枯瘦的手臂看似枯枝,揮動間卻罡風涌動,殺氣四溢。本一不敢大意,雙手合十推出,硬接了鬼巫的一擊。屆時,本一身體一震,當即被彈飛,嘴角溢出血跡,臉色一下子蒼白了幾分。鬼巫嘴角含笑,毫發未損,人如鬼魅般緊隨而至,枯瘦的雙臂如奪魂的鬼手,出招快得驚人。本一眼神陰沉,心神大震,對于鬼巫的實力大感驚訝,想不到初來冰原就遇上這樣可怕的敵人??紤]到自身的傷勢,本一選擇了防御,身體凌空旋轉,躲避著鬼巫的追擊。抽身而退,鬼巫沒有過多的追擊,眼神陰冷的看著本一,冷笑道:“滋味如何,要不要再深刻一些?”本一穩住身體,周身佛光閃耀,語氣淡定的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貧僧并未放在心上?!惫砦钻幮Φ溃骸笆菃?,那我就讓你品嘗一下死亡的滋味?!彪p臂前揮,鬼巫身上氣勢攀升,一團漆黑的濃霧瞬間散開,形成一朵巨大的黑云,將方圓數里籠罩其內。置身其間,本一只覺壓力大增,一股空間凝固之力,正迅速朝他逼近,吞噬著他的活動區域。覺察到敵人的用意,本一迅速展開反擊,周身佛光層層擴散,形成一個逐漸膨脹的佛光結界,對抗著鬼巫那不知名的黑云。眨眼,佛光結界與黑云相遇,二者針鋒相對,屬性相克,展開了正面攻擊。起初,佛光結界與黑云之間勢均力敵,出現了僵持的情形。第六十五章糾纏不清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至圣之極的佛光竟然被邪惡的黑云逼得步步后退,這讓本一身體一震,當即重傷吐血,氣息一下子虛弱了幾倍。嘿嘿陰笑,鬼巫頗為得意,語氣殘酷的道:“小和尚,佛祖已經在召喚你了?!北疽荒樕幊?,面對鬼巫強橫霸道的實力,心中驚怒無比,可嘴上卻毫不示弱,強自鎮定的道:“貧僧功德不夠,還去不了西天極樂世界?!惫砦仔Φ溃骸安槐負?,我可以送你一程?!闭Z畢,鬼巫突然加大攻勢,滾滾黑云急速收緊,眨眼就擠破了本一原本就快破碎的防御結界。如此,邪惡之力瞬間來襲,試圖吞噬本一。面對危機,本一臉色奇異,在無處躲避的情況下,突然虛空盤坐,雙手合十胸前,口中念念有詞。眨眼,滾滾黑云沖到本一附近,邪惡之力陰森詭異,如地獄的惡鬼兇殘而暴烈。本一對此宛若不覺,周身金光流轉,速度由慢變快,在黑云臨近之際,形成了全新的防御結界。同時,本一脖子上的金剛圈開始輕輕微鳴,發出柔和的光芒與奇異的聲音。外圍,黑云迅速累積,瘋狂收緊,夾著侵魂蝕魄之力,蠶食著本一發出的防御結界。隨著黑云的越發密集與強烈,本一脖子上的金剛圈開始劇烈顫抖,嗡嗡的聲響夾著璀璨的金光逐漸擴張,直接與收緊的黑云撞在一起。屆時,金光擴散的趨勢稍稍一頓,被收緊的黑云所阻止??善讨?,金光震動的頻率再次提升,以成倍的速度猛然擴散,當即便引發了爆炸,一舉將四周的黑云全部震飛。輕呼一聲,鬼巫閃身而退,眼神驚訝的看著本一,質問道:“和尚,你脖子上的東西是何玩意?”本一虛空而坐,法相莊嚴,微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眼神奇異的看著鬼巫,語氣平淡的道:“這是佛門圣器如意金環?!惫砦籽凵裎⒆?,哼道:“原來你是有備而來,可惜就憑你,還奈何我不了?,F在天色不早,待我辦完要事,再來找你算賬?!痹挭q在耳,鬼巫一閃不見,神秘消失了。本一對此早有預料,輕聲道:“佛說時間不到,你何必急著走呢?”說話間,本一脖子上的如意金環突然騰空飛起,高速旋轉,發出一道擴散的璀璨金光,眨眼就籠罩四方。屆時,天地間出現了一種震撼,隨即怒嘯傳來,之前消失不見的鬼巫現身云端,四周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光環,牢牢的將其困在中間。翻身而下,鬼巫朝本一沖來,雙臂快速揮舞,發出兩道漆黑的掌印。本一臉色平靜,口中念念有詞,意念轉動間如意金環突然出現,硬接了鬼巫的一擊。屆時,鬼巫借力使力,翻身而退,口中怒哼道:“和尚,你真要糾纏不清?”本一淡然道:“我本無心,此乃天意?!惫砦茁勓砸徽?,哼道:“狗屁,老夫可沒時間陪你瞎扯?!睆椛涠?,鬼巫又一次選擇了離去。很顯然,在鬼巫心里正事要緊,與本一糾纏那是不智之舉。然而本一并不放人,意念轉動間,如意金環再次飛起,于旋轉之際瞬間擴散,眨眼就捕捉到了鬼巫的氣息,再一次將其攔截。怒哼一聲,鬼巫被迫現形,喝道:“和尚,你到底想怎樣?”本一道:“自古正邪對立,今日既然相遇,當然要有一個了斷才行?!惫砦讱饧?,恨聲道:“和尚,你以為有如意金環在手,就能奈何我不成?”本一道:“至少你想離開,須得我同意才行?!惫砦着Φ溃骸澳憧芍?,你正在把自己推向地獄?”本一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惫砦着瓨O,這樣頑固的和尚他還是第一次遇上,可偏偏就在他最為忙碌之際。一直以來,鬼巫都比較冷靜理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很少動怒生氣??扇缃?,他卻被本一氣得吹胡子瞪眼,差一點就暴跳如雷。好在鬼巫有極強的控制力,強忍心中的怒氣,冷靜的思考眼前的形勢。目前的情況十分清楚,要想離開就必須打倒本一,不然根本就擺脫不了如意金環的限制。想到這里,鬼巫雖然不甚甘心,卻也不得不為。在鬼巫沉思之際,本一也在認真考慮。就之前的情況分析,敵人實力驚人,深不可測。若以修為而論,本一那是必敗無疑。好在本一有佛門圣器在身,雖不能克敵制勝,但要自保也非難事。并且,本一看出鬼巫有急事在身,雖然不知所為何事,可從鬼巫的來歷分析,也必然不是什么好事。鑒于這個原因,本一才刻意為難,不顧自身安危。拿定了主意,鬼巫主動攻擊,快捷詭異的身法配上怪異絕倫的招式,給本一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好在本一無心取勝,避重就輕,借助如意金環之力著重防御,致使鬼巫的攻擊一次次失利。對此,鬼巫很不甘心,奈何佛門圣器與自己相克,他只得趁機離去。然而本一十分警惕,每當鬼巫準備溜走之際,本一就施展出如意金環,借助圣器的至圣之力,輕易就捕捉到鬼巫的氣息,瞬間將其攔截。如此,鬼巫逃走不成只得應戰,卻又因為如意金環之故,奈何不了本一,雙方最終陷入了僵持。在本一而言,牽制住敵人就是勝利,他消耗的不過是時間而已??蓪砦讈碚f,這一次遇上本一,那卻是流年不利,不僅耽誤了他的大事,還讓他受了一肚子窩囊氣。然而事已至此,怨恨也是無濟于事。一向自認足智多謀的鬼巫,何曾想到會因為一個和尚而落得如此結局?這真是智者千慮,也有一失??耧L呼嘯,大雪紛飛。寂靜的冰原上,隱隱傳來震動的腳步聲。第六十六章赤炎攪局天空,陰霾低沉,寒雪襲人,惡劣的天氣令人震驚,可在這北國冰原卻是常有之事。風雪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由遠而近,身邊還跟著一個相對較矮的身影,二者迎著風雪緩緩前進,頗有幾分狼狽。不一會兒,兩道身影來到一處冰丘上,雙雙停止了前進,露出了清晰的樣子,竟是那博父巨人赤炎與炎赤馬??粗CQ┖?,炎赤馬問道:“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的奔波,到底為了什么?”赤炎表情落寞,輕聲道:“我在追尋宿命的腳步,那是我必經之路?!毖壮囫R道:“我隨你一路走來,見證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晌抑两穸疾幻靼?,你所謂的必經之路到底指什么?”赤炎道:“不必心急,你只要跟在我身邊,一切都會有結果?!毖壮囫R微微搖頭,輕嘆道:“真搞不懂,你的宿命到底是什么?!背嘌鬃旖俏?,隱約笑了笑,帶著幾分苦澀,輕輕的道:“我的宿命只是傳說?!毖壮囫R一愣,眼神古怪的看了赤炎幾眼,輕聲問道:“何謂傳說?”赤炎看著天空,輕聲道:“以后你會懂得?!币姵嘌撞豢隙嗾f,炎赤馬轉移了話題,問道:“那我們現在干什么?是繼續這樣漫無目的的到處走,還是……”赤炎道:“一次次的相遇就是宿命的交集,等待著我們去面對?!边~步而出,赤炎徑直前行。炎赤馬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赤炎的意思,只得迅速跟了上去。并排而行,赤炎與炎赤馬速度驚人,不一會兒就翻越了數座冰谷,來到了天河平原東部。這時候,前行中的赤炎突然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臉上流露出復雜之色。炎赤馬覺察到赤炎的舉動,問道:“怎么了?”赤炎輕輕搖頭,淡然道:“快到了,走吧?!毖壮囫R疑惑,還想再問清楚,可惜赤炎已走出數步??焖僮飞?,炎赤馬緊隨著赤炎的腳步,一人一獸很快遠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太玄火龜與陳玉鸞、林云楓交戰的地方。屆時,金翅血影最先發現赤炎的出現,心中閃過一絲驚訝,說不出是喜還是憂。不遠處,揚天與許潔在見到赤炎之際,都倍感驚訝,卻又多了幾分喜色。交戰場中,太玄火龜與陳玉鸞、林云楓正集中精神全力以赴,誰也不曾在意外界的變化,更不曾覺察到來了不速之客。炎赤馬來到赤炎身側,看著交戰的雙方,低聲問道:“你要插手?”赤炎道:“有些事我必須做,有些路我必須走?!毖壮囫R問道:“你的插手能改變什么?”赤炎道:“這些將來你都會懂得?!边~步而出,赤炎朝交戰場中走去。屆時,金翅血影長嘯一聲,其音震天,立時引起了太玄火龜、陳玉鸞、林云楓的注意。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太玄火龜臉色微變,對于赤炎的出現大感驚訝,心中又驚又怒。陳玉鸞與林云楓看著赤炎,無不臉色古怪,對于赤炎的高大感到異常驚訝。只一眼,陳玉鸞與林云楓就明白了赤炎的身份,也意識到了轉機的出現,雙雙飛身而退,回到了揚天與許潔身邊?!坝质悄?,我們可真是冤家路窄?!钡芍嘌?,太玄火龜話語中充滿了不甘。停下腳步,赤炎迎上了太玄火龜仇恨的目光,語氣漠然的道:“冰原就這么大,我要找你那很簡單?!苯鸪嵫皝淼教瘕斏磉?,低聲道:“時機已過,速速離開?!碧瘕數闪私鸪嵫耙谎?,神情頗為不悅,但卻知道時機已然不在。收回目光,太玄火龜看著赤炎,冷然道:“今日我另有要事,你我之間的恩怨改日再行了斷?!背嘌椎溃骸笆虏贿^三,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你難道要一直避而不見?”太玄火龜哼道:“我若要避而不見,你又豈能找到這來?”赤炎道:“既然見了,那就做個了斷?!睆椞?,赤炎巨大的身軀沖天而上,直逼太玄火龜。金翅血影臉色一驚,急切道:“快走,不可迎敵?!碧瘕敳⒉挥薮?,剛才苦戰多時都沒有結果,而今若再與赤炎交手,那顯然討不了便宜。飄身后退,太玄火龜看著沖來的赤炎,恨聲道:“你兩次壞我好事,早晚有一天我要雙倍收回?!背嘌淄O虑皼_之勢,懸浮在半空之中,眼神凌厲的看著太玄火龜,沉聲道:“我們之間注定難逃,你躲避不了?!碧瘕敐u行漸遠,風中傳來他不甘的咆哮?!俺嘌?,你我之間不共戴天,我會親手把你殺掉?!苯鸪嵫耙谎圆话l,速度比太玄火龜還快。目送二者離去,赤炎飄然落地,看也不看陳玉鸞四人一眼,帶著炎赤馬直奔太玄火龜離去的方向。見狀,陳玉鸞四人也不多話,知道博父一族嫉恨人類,都不想招惹他。遠處,陽煞見此情形,自語道:“陰宿可真有一套,竟然找來赤炎,驚走了太玄火龜,化解了這些人的危險,真是好伎倆?!钡诹哒略┘衣氛@樣的猜測合情合理,只是陽煞不曾想到,鬼巫此刻正還在與本一苦戰,被本一的如意金環死死纏住,心中是又氣又急,卻又脫身不了。待赤炎遠去,陳玉鸞長長吁了口氣,頗為感慨的道:“太玄火龜的強大簡直可怕,若找不出他的弱點,我們根本拿他沒法?!绷衷茥鲊@息道:“以前耳聞之時還不以為然,可今日真正一見,才知道這家伙確實難纏。就之前交戰的情況而言,太玄火龜不僅實力驚人,還擁有刀槍不入的金剛之身?!睋P天道:“記得依雪提過,太玄火龜的地玄烈焰十分霸道,能摧毀一切,煉化元神。我的木魈就十分驚懼,根本不敢靠近?!痹S潔道:“好了,這些等有空再說,我們還是盡快前往支援,以免五色天域那邊出現變化?!贝搜砸怀?,陳玉鸞與林云楓頓時醒悟,雙雙交換了一個眼色,正欲開口之際,空靈鳥突然輕鳴,引起了四人的注意。屆時,陳玉鸞四人附近空間扭曲,一道絢麗的光芒破空而至,帶來了八寶與江清雪。見狀,陳玉鸞等人放下了警惕之心,不過心中卻隱約預感到了什么事情。飛身迎接,許潔拉著江清雪的手臂,輕聲問道:“你怎么來了,那邊情況怎么樣?”江清雪臉色凝重,輕嘆道:“情況不太妙,那天蜈神將絕欲的實力超乎想象,頃刻間就將屠大俠與雪人重傷,谷主前輩都奈何不了他?!绷衷茥鲉柕溃骸拔迳煊蛞环角闆r怎樣?”江清雪道:“一開始我們優勢明顯,薛峰親手殺掉了黑金剛,自己受了重傷。新月殺掉了雪隱狂刀,自身并未受傷。斐云與花影聯手,擒下了刀皇冷云,可惜斐云重傷。后來,天蜈神將絕欲出手,屠大俠與雪人雙雙重傷,林凡也受了內傷,瑤光與蛇魔硬拼苦戰,也是兩敗俱傷。目前雙方第二輪交戰已經展開,我是來通知你們,速速趕往支援?!标愑覃[道:“我們原本早就該前往支援,可惜這邊也出了一些狀況?!苯逖┯行@訝,扭頭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善慈與黃天竟然都不在,心中很是疑惑,問道:“善慈與黃天呢?你們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揚天道:“善慈目前下落不明,黃天找他去了。之前,我們遇上了太玄火龜與金翅血影,雙方展開了激戰,都受了傷?!苯逖@呼道:“太玄火龜!那后來呢?”林云楓道:“就在你出現之前,博父巨人突然出現,驚走了太玄火龜,才化解了我們的危險?!苯逖c幸道:“還好赤炎及時出現,不然就糟了?!痹S潔道:“好了,時間要緊,我們還是先去支援,待事情完結之后,再慢慢細談?!标愑覃[道:“正事要緊,我們這就趕去。不過走之前,還是先與圣僧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小心安全?!苯逖┑溃骸斑@事交給我,你們先走一步,我稍后就隨八寶趕來?!标愑覃[等四人沒有意見,當即閃身離去,趕往支援。江清雪飛身而下,留下八寶在外防范,自己則進入裂谷之中,尋找雪山圣僧說明情況。片刻,江清雪出來,飛身落在八寶身上,然而離開。江清雪的舉動頗為古怪,這讓十里之外的陽煞很是疑惑,不免產生了好奇感。待八寶與江清雪離開,陽煞悄然而來,站在裂谷邊緣靜靜的查看,很快就獲悉了一些信息,口中發現陰森的冷笑?!俺鰜戆?,我知道你們就在下面?!甭曇艋厥幵诹压戎?,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述說著陽煞心中的自負。然而谷中悄然無聲,沒有任何回答,就仿佛不曾聽到陽煞的話。輕哼一聲,陽煞冷然道:“既然非要我請你們出來,那就不要怪我下手狠辣?!闭f話間,陽煞腳尖一點地面,一股強勁的沖擊波瞬間涌入地下,其可怕的破壞力如擴散的光波,眨眼就將方圓數十里冰川夷為平地,所以裂谷全部消失不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凹陷印記。屆時,冰雪層中飛出四道身影,正是那雪山圣僧、玲花、雪狐與鄂西。四人中,雪山圣僧與雪狐嘴角溢血,被那股可怕的沖擊波所傷,玲花與鄂西情況較好,只是受到了一定的震蕩,并未造成太大的傷害。穩住身體,玲花揮手發出一股柔和之力,托住了重傷的雪山圣僧與雪狐的身體。鄂西怒視著敵人,喝道:“你是誰,為何出手攻擊?”陽煞看著眼前的四人,目光在雪山圣僧與鄂西身上轉動了幾圈,陰笑道:“原來是你們,真是天意如此?!毖┥绞ド粗柹?,臉上露出一絲憂慮,輕聲提醒道:“大家小心,他便是當日善慈在惡魔谷中放走的那個魔鬼?!倍跷饕惑@,怒道:“原來是你!”陽煞也不否認,大笑道:“不錯,是我?!绷峄曋柹?,問道:“你想怎樣?”陽煞笑道:“很簡單,殺光你們?!绷峄勓孕纳褚徽?,看了看雪山圣僧與鄂西,臉上流露出幾分凝重之情。雪山圣僧微微皺眉,沉聲道:“你殺我們,只會觸怒善慈,拉開他與你們之間的距離?!标柹沸Φ溃骸澳愕脑捇蛟S有理,可是你忘了一點,仇恨能令人發狂,讓人失去理智。一旦我殺了你們,善慈勢必心懷仇恨,到時候魔由心生,他即便有佛門至寶在身,也阻止不了他成魔的必然趨勢?!毖┥绞ド勓砸徽?,微瞇的雙眼突然大睜,語氣凌厲的道:“有我在,你休想得逞?!倍跷鞔舐暤溃骸拔乙膊粫屇愕贸训?,你死了這條心吧?!标柹反笮Φ溃骸拔壹热桓腋嬖V你們,自然就有十足的自信。以你們四人的修為,我要殺你們,那簡直易如反掌?!毖┥绞ド溃骸爸慌挛幢??!标柹防湫Φ溃骸安槐貭幷?,馬上就有結論?!钡诹苏戮刃峭滑F雪山圣僧表情奇異,眼珠微微轉動了幾下,扭頭對玲花道:“生死成敗,關鍵在你?!绷峄ㄐ纳褚徽?,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滄桑之情,心中隱約有股明悟后的悲切。右手一揮,玲花將雪山圣僧與雪狐送至地面,隨即來到鄂西身旁,輕聲道:“你去保護圣僧前輩的安全,此人我來應對?!倍跷鬟t疑道:“你行嗎?”玲花淡然道:“你去吧,這里我會處理?!倍跷髀勓噪m然不信,卻也不再堅持,轉身飛落地面,靜靜的站在雪山圣僧與雪狐身旁,目光注視著陽煞與玲花的動靜。掃了一眼地面的情況,陽煞譏笑道:“小丫頭,你今年幾歲了?”玲花冷冷道:“那與我們的交戰沒有關系?!标柹返溃骸袄淠陲棽涣四隳懬拥男?,這一戰對你而言,那是必死無疑?!绷峄ê叩溃骸澳强刹灰欢??!庇冶垡粨],長劍飛起,絢麗的劍芒直射陽煞眉心。輕蔑一笑,陽煞不閃不避,右手屈指一彈,一股漆黑的指力瞬間擊中玲花手中的長劍,當即便其震碎,并將玲花震退。悶哼一

                      “莫要枉費心機,你還是乖乖受死吧?!绷杩斩?,雪隱狂刀周身霸氣逼人,銳利的眼神凝視著江清雪,給她造成了一股無形的威脅。心知無可逃避,江清雪頓時飛身而上,與雪隱狂刀坦然面對?!凹热荒阋恍南霘⑽?,那我就如你心意。只是我告訴你,今的所作所為,將讓你畢生后悔,從此活在恐懼的陰影里?!辈恍家恍?,雪隱狂刀道:“威脅我,你不覺得可笑嗎?”江清雪臉色嚴厲,冷漠道:“是否可笑,你將來自知?!闭Z畢,江清雪蓄勢準備,手中長劍自動飛起,盤旋在她的頭上,散發出赤紅的光芒,形成一個透明的光罩,將她籠罩在內。雪隱狂刀見此,并未趁機偷襲,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想瞧一瞧她死前的最后一擊,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似乎看透了雪隱狂刀那自負的心理,江清雪抓住時機,雙手扣訣胸前,開始全力催動鳳凰法訣。很快,江清雪周身泛起了熊熊烈焰,炙熱的氣浪迅速擴散,在她身外四周形成一朵擴散的紅云,眨眼就膨脹到數里方圓。這一來,江清雪后方的景色被紅云掩蓋,飛落的雪花自動化為水霧,被卷入其中,進一步擴散了紅云的范圍。江清雪頭頂,幻云神劍原本是平行地面旋轉,此時卻突然豎立旋轉,劍身奇光閃爍,朝天發出一束赤紅的光華,與雪隱狂刀發出的刀罡交相輝映,只是色彩遜色了一籌。完成了這些,江清雪口中大吼一聲,修長的身體就地旋轉,整個人瞬間光化,將元神注入幻云神劍之內,發出了拼死一擊。剎時,天空之上紅云漂移,自動形成一頭巨型的火鳳凰,追隨在幻云神劍之后,朝著雪隱狂刀劈去。雙眼微瞇,雪隱狂刀頗為警惕,口中低吼一聲,手中落雁刀一番一轉,于瞬間揮出,夾著數百丈長的刀罡,迎上了江清雪至強的一擊。眨眼,劍柱與刀罡相遇,彼此所含的力量皆是剛猛之極,二者交匯一點,誰也不曾退避。頓時,強光一閃,雷鳴震耳。劍氣與刀罡瞬間激化,從而產生毀滅性的爆炸,在半空中蔓延開來。平心而論,江清雪拼死的一擊威力極端驚人,可相比雪隱狂刀來說,卻還是差了一些。好在,江清雪很聰明,她的攻擊分為兩部分,第一是劍柱,第二是緊隨其后的火鳳凰。當劍柱與雪隱狂刀的刀罡相遇,彼此產生爆炸。那時候劍柱的威力抵不過刀罡的強悍,被逼得朝后退去。這時,隨之而來的火鳳凰剛好臨近,就宛如一只無形的手,在后面退了江清雪一把,使得她朝前逼近。如此,雪隱狂刀前進的刀罡猛然一頓,雙方形成二次碰撞,產生了更為可怕的爆炸。這一次,江清雪首當其沖,差一點形神俱滅。好在幻云神劍分擔了一部分爆炸力,這才使得江清雪暫時逃過死劫。這邊,雪隱狂刀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高大的身體猛然顫抖,張口吐出了數道鮮血。附近,光芒飛舞,氣流如刃。連綿不斷的爆炸產生了持續的破壞力,致使雪隱狂刀也被當場震飛,傷得不輕。場中,流光四溢,閃電不停?;靵y的氣流呼嘯刺耳,在滾滾迷霧中穿梭交替?;迷苿饷⑸⑷?,劍身在風中搖曳,無力的朝遠處落去。屆時,江清雪自動從神劍中脫離,虛弱的身體宛如隨風的落葉,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地面,薛峰、姬雪妮、楚文新臉色凄切,心中雖有無限期盼,可對于雙方的實力無比清晰。江清雪落得如此結果,那也是符合實情。半空,雪隱狂刀翻身后退,口中咆哮不已。這一戰他雖然取得勝利,可對于這樣的結果并不滿意,心中把江清雪恨得要死。穩住身體,雪隱狂刀縱身而起,朝著飛落的將清雪追去,打算讓她形神俱滅。對此,江清雪眼神微動,嘴角掛著一絲滄桑笑意,她已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數十丈距離眨眼而至。眼看雪隱狂刀就將追上江清雪墜落的身體之時,在江清雪身后,一道身影從虛空中走來,口中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吧笛绢^,真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甭曇艉茌p,唯有江清雪聽見,這讓虛弱之極的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喜悅。是時,飛落的幻云劍自動轉變軌跡,出現在來人手中,隨著來人手臂的揮舞,數百上千的劍芒自動融合,于眨眼間匯聚成一道亮晶晶的劍柱,出現在雪隱狂刀的視線里。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雪隱狂刀心神大震,連忙制止前沖的身體,手中落雁刀豎劈而下,發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華。其時,劍柱與刀芒相遇,二者之力瞬間激化,形成一道強勁的風暴,一舉將雪隱狂刀震飛。悶哼一聲,雪隱狂刀的身體在半空一連翻轉了數圈,后退了數十丈,這才勉強穩住身體。地面,重傷的三人又驚又喜,目光一致落在江清雪身上,發現她正被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抱在懷里。此女,地上的三人都不曾見過,不知道她的來歷??山逖﹨s一眼認出是誰,口中虛弱的道:“謝謝你?!蔽⑽u頭,蝶夢輕聲道:“以后記得少用這招,這對你的身體會造成極大的傷害?!苯逖┛酀溃骸叭舴菬o奈,我也不會如此?!迸咭宦?,雪隱狂刀怒視著蝶夢,吼道:“你是誰,敢插手此事?”蝶夢看著雪隱狂刀,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寒光,冷冷道:“聽說我兒差點死在你的手里,我正打算找機會了結這筆恩怨?!毖╇[狂刀疑惑道:“你兒子是誰?”第四十九章 劍退狂刀蝶夢冷漠道:“我兒天麟,你應該很熟悉?!毖╇[狂刀聞言色變,脫口道:“是他!”地面,楚文新、姬雪妮、薛峰三人都大感意外,想不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是天麟的母親。就楚文新所知,天麟一身所學皆是其母所授。由此推斷,蝶夢的修為那是極其的驚人。這一點,雪隱狂刀也多少猜到幾分,心中頗為不安。飄落地面,蝶夢放下重傷的江清雪,淡然道:“我去會一會他,看他究竟有多大本事?!苯逖┨嵝训溃骸靶⌒狞c,他可不好對付?!钡麎舻恍?,身體于瞬間之后出現在雪隱狂刀數尺外,嚇得他臉色大變,匆忙退避??戳丝词种械幕迷苿?,蝶夢道:“此劍不凡,用來殺你應該正合適?!毖╇[狂刀怒極,吼道:“住嘴,休要放肆,老夫豈會怕你?”蝶夢眼神冰冷,就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沒有絲毫感情?!芭屡c不怕,何妨一試?”質問聲中,蝶夢手腕一轉,手中幻云劍一閃而逝,瞬間就出現在雪隱狂刀胸前。驚呼一聲,雪隱狂刀揮刀反擊。二人的刀劍初次接觸,雪隱狂刀便悶哼一聲,整個人被震退數尺。如此結果令人驚奇,誰也想不到蝶夢的修為這般強勁,竟然力壓雪隱狂刀,打得他連連后退。怒吼著揮刀攻擊,雪隱狂刀神色猙獰,他試圖返回劣勢,可蝶夢卻非江清雪可比。如此,一連數十次刀劍撞擊,都是雪隱狂刀被震退,這讓他滿心不甘的同時,也不免心生去意。有了怯意,雪隱狂刀立時轉變策略,不在于蝶夢硬拼,而是避重就輕,朝著后方退去。察覺到雪隱狂刀的心意,蝶夢稍稍沉吟,在考慮了片刻后,整個人突然一化萬千,數不盡的身影遍布蒼穹,分布在雪隱狂刀四周。屆時,劍芒萬千自動流轉。在雪隱狂刀驚怒交加之際,形成了九道清晰可辨的劍光,從九個方向朝著雪隱狂刀的胸口射去。那時,雪隱狂刀嘶吼一聲,恨聲道:“可惡,又是這一招……嗷……”凄厲的慘叫帶著幾分怨恨,雪隱狂刀奮力反擊,卻不曾避開這穿心的一劍,整個人全身是血,被重傷彈飛。一擊得手,蝶夢自動現身,看著滿臉恨意的雪隱狂刀,冷酷的道:“面對死亡,不知道是何滋味?”雪隱狂刀雙唇緊閉,任由身體墜落,只是恨恨的瞪著蝶夢,眼中透露出怨毒之情。蝶夢見此頗為生氣,身體瞬間跨越數十丈距離,出現在雪隱狂刀的上方,手中幻云劍一翻一轉,猛然爆發出一股璀璨的光芒,凝聚出一道數百丈長的劍柱,朝著雪隱狂刀斬去。臉色駭然,雪隱狂刀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口中厲嘯一聲,雙手舉刀上揚,于倉促間發起了反擊。是時,赤紅的劍芒無堅不摧,瞬間就壓下了雪隱狂刀的攻擊,將他連人帶刀一起給轟入了冰層之下,不知道生死。地面,堅冰碎裂,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述說著蝶夢這一擊的威力。凌空而立,蝶夢神色淡定,看不出任何異樣,仿佛此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如此一幕,此時映入了地面江清雪等四人的心里,大家都對她莫測高深,猜不透蝶夢究竟有多強的實力。時間,在這一刻定格。就宛如一幅畫,持續了好一會兒。低頭,蝶夢凝視了片刻,隨即飄然而落,來到江清雪身旁,輕聲道:“雪隱狂刀已經逃了,你們也該離去?!苯逖┏粤Φ牡溃骸耙晕覀儸F在這個樣子,恐怕是回不去了?!钡麎舻坏溃骸澳?,稍后有人自會來接你們回去?!闭Z畢,蝶夢將幻云劍交回,隨即便一閃而逝。江清雪張口欲呼,無奈身體不適,只得選擇了放棄。大約一會兒過去,四人所在的上方飛過四道身影,在察覺到四人的氣息后,那四道身影飄然而落,竟然是趙玉清、田磊、公羊天縱與馬宇濤四人。一見此地的情景,公羊天縱驚怒之極,迅速跑到姬雪妮身邊,一把將她抱起,詢問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樣?”姬雪妮苦澀道:“是雪隱狂刀……”公羊天縱怒吼道:“又是五色天域的人,我離恨天宮與他們勢不兩立?!壁w玉清來到江清雪身旁,簡單詢問了幾句后,起身道:“先帶他們離開,有事回去再談?!碧锢谂c馬宇濤沒有意見,由田磊帶著薛峰,馬宇濤帶著楚文新,大家離開了那里??粗矍暗木跋?,善慈有些奇怪。之前施展佛家大修羅眼時所看見的厲鬼、惡魔,竟然真的存在于這個空間。只是這些景象如夢似幻,善慈感覺并不真實,仿佛是某種障眼法。凝視著前方,善慈打量著這里的情況,隧道四四方方,長約十丈,轉角處有光芒閃動,看不見那邊的情況。沉思了片刻,善慈緩步而前,很快就引起了周圍那些飛舞的厲鬼與惡魔的注意,它們紛紛朝著善慈涌來。對此,善慈眉頭微皺,正考慮要不要設下防御結界,脖子上的那串佛珠便自動發出璀璨的金光,一舉將附近的厲鬼與惡魔彈開。如此一來,金光彌漫,善慈在佛珠的保護下,輕易就穿越了第一段隧道,出現在轉角的地方。停身凝望,善慈打量著第二段隧道的情況,發現這里長度與第一段隧道相近,不同的是隧道之中充斥著許多變幻不定的光線,隱約透著幾分兇險。沉吟了一下,善慈緩步向前,周身金光璀璨,佛珠散發出神圣之力,嚴密的保護著他。很快,善慈前行了一丈,隧道之中的那些光線開始加速交替,發出數道宛如閃電般的光束,朝著善慈襲來。屆時,善慈身體一顫,佛珠發出的護體金光被那些不知名的光線擊穿,導致他身體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這一情況,出乎善慈的意外,他連忙轉變法訣,以自身修煉的佛門法訣抵御這股可怕的力量。然而說來奇怪,善慈一連換了數種法訣都無濟于事,最終潛藏在他右臂之中的那把神劍自動浮現,瞬間吸走了加諸在身上的各種光線。這一來,善慈頓時安全,其原因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通過了第二段隧道,善慈來到第三段隧道前。這一次眼前的景象讓人迷惑,那艷麗的花草生動自然,這里又會隱藏著什么玄機呢?收起神劍,善慈沒有魯莽,在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后,他變得十分敏感。為了安全,善慈做好了多方面的考慮,在自認已考慮周詳后,這才小心翼翼的邁步前行。第一步跨出,隧道沒有改變。第二步繼續前行,善慈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待第三步踏出,善慈的身體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一株綠色小草,屆時善慈身體一晃,整個人瞬間跨越了時空,出現在一個綠色盎然的世界里,周圍空無一人。那感覺十分奇怪,仿佛自己正處在某些人的視線之內,有種被人窺視之感。然后僅僅瞬間,善慈就恢復了正常,意識回到了隧道之中,繼續他的第四步。由于隧道之中花草遍布,善慈要通過隧道,就不可避免的要接觸到那些花草,所以剛才的第三步,那只是善慈的一個開端。眨眼,善慈的第四步落下,身體接觸到了一朵艷麗的紅花,他整個人再次穿越時空,出現在一個粉紅的世界里,見到了心儀已久的舞蝶。第五十章 詭秘莫測那一刻,善慈與舞蝶彼此凝視,二者誰也不曾說話,隱約透露出某種信息。美好的畫面轉眼不見,等善慈清醒之際,他已然跨出了第五步。這時,善慈明白了一些事情。這個看似絢麗的隧道中,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玄妙,能讓人在轉瞬間進入不同的時空,發現不同的景象。只是那些景象是真是假,這就需要時間去推斷。如此,善慈一路前行,進入了不異空間,看到了不少人物景象,其中最多的就是天麟與舞蝶,他們三人之間似乎發生了許多事情。當善慈走完這段隨道,他停身回想,口中自語道:“若然那些都是真的,我與天麟之間最終會是什么結局呢?舞蝶是站在我一邊,還是會站在天麟那邊?”淡淡的聲音輕輕的回響,等消失之際,善慈已走入了一個寬敞的巖洞中央。仔細看,這是一個天然的巨大巖洞,里面氣候溫暖,長滿了不花異草,分布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石像。站在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善慈不得有感嘆,大自然真是太讓人驚訝了。很快,善慈收起了驚訝,大致打量了一下巖洞的情況,發現這個一個類似于地下宮殿的巖洞群,占地極為廣泛。在善慈落腳的地方,地面鋪了一條石板路,這顯然是有意為之,可到底是誰設計的這一切,善慈則無從推斷。沿著地面的石板路一路往前,善慈穿過一處石壁,來到了另一個寬大的洞穴中,眼前出現了一面斷崖。這斷崖有些突然,正好將一個寬大的洞穴一分為二,從中隔開。在斷崖邊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斷絕塵緣”四個血紅大字,給人一種陰森之感。來到斷崖邊,善慈看了石碑幾眼,心中不免奇怪。這里號稱惡魔谷,照說兇險詭異,為何會立下這刻有“斷絕塵緣”字跡的石碑?是導人向善,還是想警告來人,一過此地就會進入另一個不染塵緣的世界呢?想了想,善慈移開目光看著崖下,發現其深至少數百丈,底部彌漫著一層黑氣,透露出邪惡的味道。抬頭,善慈看著對面,只見斷崖寬度大約三丈,那邊的地形與這邊相似,要飛過去應該很簡單了。沉吟了一下,善慈飛身前往,輕易就穿過斷崖,繼續往前。不久,善慈又穿過了一處石壁,來到一個新的巖洞中,這里的情況與此前的巖洞有些不一樣。首先,在巖洞的中央有一個占地約有數十丈的水池,池面上彌漫著猩紅之氣,散發出血腥的味道。其次,在這血池中間,有一個三丈大小的小島,上面有一面豎立的石壁,鄂西就四肢大張的被鎖在石壁上。就善慈觀察,鄂西此時正昏迷不醒,身上并不外傷。第三,在那個小島后方,有一條數尺寬的通道,一直朝后延伸至石壁之內,具體達到何處,善慈暫時看不到。了解了大致的情況,善慈沒有焦躁,而是緩步在血池邊來回走動,心里思索著目前的情況。此前,善慈一直不明白,惡魔谷為何要抓走鄂西。如今,善慈多少領悟到,鄂西只是一個誘餌,惡魔谷真正的意圖是自己。只是惡魔谷具體想干什么,這一點善慈還搞不清。此外,從進入這神秘的地下巖洞后,善慈一路上就不曾見過任何人,這一點也是十分反常的。綜合這些因素,善慈不敢大意,決定先試探一下這里的底細。有了決定,善慈停下腳步,眼神凝視著面前的血池,左手緩緩的伸出。那一刻,善慈周身無風自動,一股無聲的力量匯聚在善慈的左手掌心之內,隨著他手掌的移動,引起了四周氣流的涌動。很快,一個漩渦出現在巖洞中,正慢慢的朝著血池中墜落,情況有些驚心動魄。突然,血池中紅光閃爍,一頭全身鮮血,人頭獸身的怪物沖出池面,一舉將善慈發出的那個漩渦吞噬了。有些驚訝,善慈不由自主的后退數步,目光凝視著那頭怪獸,質問道:“你是誰?”血池中,怪物的身體大部分藏在池水中,只露出一個面目丑陋的人頭,張著血盆大口,聲音刺耳的道:“我是這里的守池大將,你可以叫我血厲?!鄙拼缺M力保持著平靜,詢問道:“血厲,我問你,你們抓來此人(鄂西)究竟有何目的?”血厲看了鄂西一眼,以生硬的語氣回答道:“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讓你回歸自然,回到屬于你該去的地方?!闭f完,血厲突然下沉,眨眼就消失不見。善慈有些愕然,自語道:“回歸自然?屬于我的地方?這是什么意思呢?”沉思了一會兒,善慈拋開了雜念,飛身來到那血池之中的小島上,開始仔細查看鄂西的情況。很快,善慈了解到,鄂西只是昏迷,但要讓他轉醒似乎并不容易。為此,善慈沒有猶豫,利用右臂之中的神劍斬斷了鎖住鄂西的烏黑鎖鏈,帶著昏迷的他離開了血池。放好鄂西,善慈開始查看他的身體,并輸入了一股真元進入他的體內,試圖想喚醒他,可結果卻是毫無反應。對此,善慈有些不服氣,連續轉換法訣,可任由他如何施法,鄂西始終昏迷不動,沒有任何感覺。起身,善慈朝著血池就是一掌,震得池水四處飛濺,很快就引來了血厲?!澳阏f,要如何才能將他救醒?”有些生氣,善慈語氣冷厲。血厲怪叫幾聲,回答道:“要想救醒他,你就必須進入里面,拿到醒神珠才行?!鄙拼荣|疑道:“醒神珠?在哪里?”血厲身體下沉,怪笑道:“莫要多問,進去之后一起自知?!鄙拼扔行┎黄?,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還是生平第一次,他自然是十分的生氣??上氲蕉跷魇亲约菏郎衔ㄒ坏挠H人,不管他曾經做過什么,畢竟血濃于水,自己不能不顧及他的安危。有此考慮,善慈只得將鄂西找了一個地方放好,然后獨自一人穿過血池,沿著那條通道繼續前進。不一會兒,善慈穿過三處巖洞,來到了一間石室內,眼前的景象讓他大感震驚。這是一個空間不大的石室,除了正中間有一尊無頭石像外,石室內空無一物,顯得十分寂靜。凝視著那尊石像,善慈心底泛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仿佛眼前的石像自己很熟悉,可仔細一看,自己又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剡^神,善慈仔細留意,發現石像無頭,右臂高舉,手中握住一把石劍,劍身上布滿細致的紋路,看上去頗為精致。石像的左手平胸而立,掌心刻著一幅陰陽八卦,蘊含著某種玄機。此外,整個石像全身刻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就宛如某種咒語,散發出無窮的神秘。這樣的石像詭異之極,善慈自幼隨雪山圣僧修煉,多少也曾聽聞過一些有關惡魔被封印的事跡。眼下,就善慈分析,這怪異的石像就極為可能是某種邪靈,被不知名的力量封印在這里。想到這些,善慈頓時警惕,瞧瞧的朝后退去,打算離開這里。然而就在此時,虛空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凹热粊砹?,何必急著離去?”善慈停身,冷然道:“什么人,休要裝神弄鬼?!碧摽罩?,那聲音道:“沒有人,只有我和你?!鄙拼确瘩g道:“你難道不是人?”那聲音道:“說得好,我的確不是人,因為我是神?!鄙拼炔恍嫉溃骸吧??你以為我會相信?”那聲音道:“你會,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鄙拼群鹊溃骸昂詠y語,你最好少耍把戲,還是速速告訴我,醒神珠在那里?”那聲音道:“莫急,醒神珠就在這里?!鄙拼润@愕道:“這里?你休要?;?,我可不會怕你?!蹦锹曇舻溃骸安挥门?,不用急,屬于你的東西誰也奪不去?!彪S著這聲音的消失,石室中那尊石像出現了一絲變異,它原本不存在的頭顱,這時候多了一雙詭異的眼睛,散發出暗紅、暗黑、暗綠色的光芒,正凝視著善慈的眼睛。如此情形十分詭異,就仿佛那石像長出了一顆頭顱,但顯現出來的卻只是它的一雙眼睛。第五十一章 意外遭遇那一刻,善慈不由自主的被這一景象所吸引,眼神與那詭異的目光相遇,彼此間交匯一點,善慈腦海中瞬間空白一片,出現了愣愣發呆的場景。屆時,石像周身閃爍著奇異的光輝,那些怪異的符文化為萬千的光符,自發的朝這善慈涌去。感應到那股邪惡之力,善慈脖子上的佛珠金光大盛,在善慈頭頂凝聚出一尊金佛,正雙手合十,發出至圣佛光,以排斥那些光符的靠近。石室內,血煞之光與金佛之力交替撞擊,彼此光芒閃爍,映紅了整個空間,顯露出一副難得一見的奇景。這些,善慈都毫無所覺,他依舊處于記憶空白的階段,愣愣的站在那,眼神與石像頭上那詭異眼睛交織在一起。時間,在無聲中過去。石像表面的那些符文所化的光符,被善慈脖子上的佛珠所發出的佛光大部分驅散,只有極少一部分,進入了善慈的體內。倒是石像那雙詭異的眼睛,它能令善慈記憶空白,又會不會在善慈的腦海中留下某些無法磨滅的印記?一切,誰也不知,充滿了神秘。大約片刻,石室內的光芒逐漸散去。那詭異的石像漸漸恢復正常,那邪惡的眼睛也無聲消失。善慈猛然驚醒,扭頭看看四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覺得自己好像愣了一下,隨即便驚醒?;厣?,善慈離開了石室,繼續前進。在繞過石室之后,善慈來到了一處奇特的巖洞中,臉上流露出驚奇的表情。這是一個不大的巖洞,可情況卻與此前所見絕然有異,因為巖洞之內彌漫著一層淡紅色的光霧,時不時可見一些如夢似幻的光影。揮手,善慈發出一股柔和之力,試圖吹散這層光霧,卻發現效果不大,反而加劇了光霧的變化,整個巖洞之中的景色更加的詭異。停身不動,善慈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然后再進一步了解這里的情形。然而讓善慈驚訝的是,自己在這個地方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仿佛心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干擾他的思緒。仔細留意,善慈慢慢的忘記了身外之事。這時,心底的聲音越發清晰,但卻是一種善慈聽不懂的語言,這讓他氣惱不已。然而就在這時,善慈突然覺得四周的環境發生了變異,那層彌漫的光霧越發的稠密,讓他幾乎看不清身外的景致。突然,一道紅光亮起,引起了善慈的注意。他透過光霧,發現在一處石壁上出現了一幅面容猙獰的惡魔圖像,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留意著那個圖案,善慈覺得這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自己是懂非懂,有種陌生的熟悉。片刻,那圖案消失??闪硪粋€地方卻出現另一幅圖案,不但色彩不同,連姿態也絕然有異。善慈覺得有趣,忍不住仔細留意。結果就在他記住的時候,圖案一下子不見,別的地方卻又出現了新的圖案。如此,善慈仔細觀察,在隨后的時間里,一連發現了六道不同的圖案,加上之前的兩幅,正好是八幅。至此,巖洞中恢復了平靜,那些光霧也悄然散去,露出了巖洞的真實樣子??粗闹艿沫h境,善慈意外的發現,巖洞正中有一方石臺,上面鑲嵌著一顆石珠,頗有幾分怪異。緩步走近,善慈留意著石臺的造型,發現石臺四四方方,每一面都雕刻著一尊獸頭,竟然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四靈神獸。在石臺的正面,正中是一顆寸徑大小的石珠,一旁則刻著八個字?!八廾鼈鞒?,滴血相認?!币姶?,善慈皺眉道:“奇怪,這是什么含義呢?”質問聲中,善慈右臂之中的神劍開始躁動不安,同時脖子上的那串佛珠也閃爍著光芒,似乎在提示善慈。有些迷茫,善慈自語道:“你們同時發出提示,到底我該聽誰的好呢?”似乎感應到善慈心中的猶豫,他右臂之中的神劍突然出現,擅做主張的劃破了善慈右手中指,使其鮮血順勢而下,正好滴在那石珠表面。剎時,巖洞中狂風四起,光芒大盛。那石珠在吸食了善慈的血液后,猛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瞬間淹沒了四周的一切。屆時,善慈身體一震,還沒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身體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住,右手無巧不巧的壓在了那石珠之上。這一來,善慈只覺一股錐心的痛楚涌入體內,身體就仿佛要炸開一般,痛的他幾乎無法考慮。同時,善慈脖子上的那串佛珠光芒大盛,發出至神至圣的佛光,源源不斷的輸入善慈體內,試圖驅散那股邪惡之力,可結果卻是步步敗退。這一幕持續了一陣,善慈體內的痛苦有所減輕。屆時,善慈稍稍清醒,在察覺到不對之際,連忙催動體內的佛法,試圖鎮壓那股鉆入體內的莫名之力。這一來,佛珠得善慈相助,二者結合在一起,開始發起了反擊。由于善慈自幼學佛,且天資過人,他的修為十分驚人,在結合了佛珠的力量之后,很快就與鉆入體內的那股力量分庭抗拒,開始了持久的交戰。起初,善慈信念堅定,自認一定能驅逐那股邪煞之氣??呻S著時間的推移,善慈意外的發現,自己非凡沒有逼退對方,反而被對方逼進了不少。同時,善慈手心就壓在那石珠之上,石珠在輸入那股莫名力量的同時,也在吸食善慈的精血,這讓他身體出現了一些異變,精神瞬間憔悴了不少。大約過了一炷香,善慈身體猛然一晃,手心壓住的石珠突然震動起來,只眨眼功夫就震碎了石臺,脫離了限制,化為一股血光,自善慈手心一路而上,直逼他的大腦。察覺到不妙,善慈雙唇緊咬,整個人連忙盤坐于地,開始全心全意的催動法訣,以鎮壓那股力量的上竄。如此一來,善慈周身金光浮現,宛如佛陀在世,配合脖子上的那串佛珠,整個人寶相莊嚴。然而石珠之內仿佛蘊含著無窮力量,善慈雖然極力反抗,可最終還是被那股力量逼得步步后退。同時,善慈右臂之中的神劍似乎對那石珠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二者之間氣脈相連,這就使得善慈的舉動更加的艱難。時間,在對抗中走遠。當善慈體內的石珠上行至善慈的右大臂時,臂內的神劍與石珠氣息融合,一舉沖破了善慈的阻礙,直逼善慈的大腦。這時,佛珠感應到善慈有危險,猛然爆發出璀璨的強光,形成一道金光罩,籠罩著善慈的頭部,任由那石珠如何沖撞,也難以突破這層禁止。如此,善慈臉色稍好,可身體卻是火辣辣的,仿佛被兩個高手在撕扯一樣。察覺到佛珠的阻礙,石珠最終放棄了善慈的大腦,改為進入善慈的氣海,占據了善慈最重要的丹田。這一來,善慈逐漸平靜下來,身體暫時相對穩定,不再自相殘殺。吁了口氣,善慈站起身來,發現自己全身大汗如雨,身體竟然虛弱無比。有些苦澀,善慈搞不懂這惡魔谷之行對自己有多大危害。他只是隱約覺得,那石珠與自己有關,但卻似乎帶著邪氣,才會受到佛珠的阻礙。此外,自己體內的神劍也頗為奇怪,說它邪惡似乎不像,但卻多少帶點詭異,讓善慈也搞不明白。輕嘆一聲,善慈收起雜念,看了看四周的景象,自語道:“我該到何處去尋找那醒神珠呢?或許那根本不存在,只是惡魔谷的謊言,可我卻不得不信它?!彪x開了那里,善慈發現前無去路,便原路折返。在經過那石室時,善慈稍稍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走進去一看。對于善慈而言,他知道這個地方古怪??上氲蕉跷?,想到之前這里的那個聲音,他就不免抱了一絲希望。然而進入石室,善慈驚訝的發現,那石像已然消失,唯獨石壁之上留下了八幅畫,其內容正是善慈之前在巖洞中所見。隨意看了兩眼,善慈突然發現,這是一套功法,心中不由留意起來。然而越是細看,善慈越是驚訝。這石壁之上留下的八幅圖案所記載的功法十分霸道,超過了善慈所學的任何一門法訣,這讓他驚喜交加。第五十二章 無極八式凝神靜氣,善慈開始分析這套功法,發現八幅圖案的順序與之前自己所見的略有不同,無怪自己此前忽略了。而今從頭細看,那八個圖案就像八個活生生的人一樣,在他的腦海中自動運行,演練這套神奇的功法。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當善慈基本掌握了這套功法之際,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字跡,化為一種他可以理解的修煉之法,竟然與石室之中那不知名的功法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剎時,善慈臉上泛起了驚愕表情。他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前自己與天麟誤闖龍魄之內的奇異空間,在那氣墻之上看到的那些奇異文字,會在今天突然轉化為一套神奇法訣,融入自己的腦海里。記得十年前,善慈離開騰龍谷后,正努力想要回憶起那些文字,可結果腦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而今,那些文字卻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發的轉化為一套法訣,銘刻在善慈的心底。就善慈目前所了解,當年他所看到的那段文字,如今自行破譯成了一門法訣,名為“混沌無極”。而石室之中的八幅圖案所記載的功法確切來說是一套劍訣,名為“無極八式”,與混沌無極法訣相輔相成,完美無暇。至于當年天麟所見,那些文字記載的是什么內容,這一點善慈也無法得知。當然,那屬于天麟,需要他去破解。只是善慈提前了一步,走在了天麟前面而已。收起喜悅,善慈意念一動,手中神劍現形,施展出無極八式,結果剛剛到第二招,善慈的身體便猛然一顫,整個人吐血倒地。原來,這套無極八式威力驚人,以善慈目前的修為,也僅僅只能施展第一式。結果善慈不懂這些,欲強行施展第二式,導致身體遭到無極八式的反噬,當場重傷不起。由此可知,善慈雖然記住了無極八式的變化,可從未修煉過混沌無極法訣,以至于修為不濟,根本無法御駕這威力驚世的無極劍訣。明白了這個道理,善慈不免苦澀,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坐起身子,開始盤坐調息。由于這次善慈傷得不輕,要想盡早痊愈,他就必須調動周身之力,專心一志的療傷。這一來,時間不是問題。關鍵的是,他在療傷的過程中,將不可避免的觸動到丹田之中的石珠之力。這一點,善慈心中有底,可他卻別無選擇。于是,善慈暫時忘記了一切,一心一意的運功療傷,周身泛起了淡淡的血芒。每當血芒強盛到一定程度,善慈脖子上的佛珠就會發出金光,將那股血芒壓下。而血芒也不示弱,總是很快又恢復原樣,與佛珠對抗。如此,善慈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了一段時光,等他睜開雙眼時,身上的內傷已然痊愈,可他的雙眼卻不再像之前那般清澈,而是血紅陰森,充滿了殘暴之情。這一刻,善慈被血煞之氣所侵蝕,整個人魔性大發,口中厲聲咆哮,身上紅光閃耀,完全就是一副邪魔的模樣。感受到善慈的變化,他脖子上的佛珠發出強盛的佛光,試圖壓下善慈腦海中的殘暴邪念,可惜一切似乎太遲了。之前,善慈在療傷之際,他體內的石珠之力蔓延至周身經脈,雖然脖子處有佛珠護駕,一直不曾侵入善慈的大腦,可周身的血煞之氣依舊吞噬了善慈的本性,讓他步入了魔道。這樣,善慈性情大變,雙手揮舞間發出強大的力量,一舉將石室毀滅了。而后,善慈在巖洞中橫沖直撞,整個人有些精神失常,時不時的抓扯自己的頭發,神情顯得很痛苦。顯然,初次入魔的善慈,還無法適應這種情況,他潛意識里,還有著極強的排斥感,試圖壓下那股血煞之氣??缮眢w卻不聽使喚,唯有依賴脖子上的佛珠,保住他的神智有一線清醒。只是僅憑一串佛珠,善慈能維持多久?他最終是墜入魔道,還是能戰勝那股邪惡呢?站在第三段隧道前,舞蝶焦急的來回走動,臉上神情不安。她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可由于眼前的景象太過詭異,光憑猜測根本無法確定真實的情況,以至于她想了許久,也不曾想到什么可行的辦法。然而時不我與,善慈在里面生死不明,舞蝶雖然想不出對策,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有此考慮,舞蝶狠了狠心,當即顧不了許多,整個人豁出去了。剎時,只見舞蝶周身光芒泛起,在做好了防御準備之后,她選擇了快速穿過,整個人凌空旋轉,化為了一股旋風,朝著隧道的盡頭射去。如此舉動,雖是無奈之舉,卻也顯示出了舞蝶的聰明才智。只是讓舞蝶意外的是,這一段隧道不同前面兩處,它設下的禁止并無具備攻擊性,但卻含著無窮玄機。當舞蝶的身體觸碰到那些花草之際,她的身體依舊保持著前進,可思緒卻進入了許多不同的空間,感受到了許多不同的環境,見到了許多不同的情形。這其中,舞蝶有時候是獨自一個人置身于未知的空間,有時候是她與善慈在一起,有時候善慈會變成天麟,也有他們三個人一起共處的場景。這些怪事,舞蝶走馬觀花的經歷了一次,記不住具體有多少空間與多少片段,但其中的一些畫面卻深深的印在了舞蝶的腦海里。當舞蝶穿過那段隧道,整個人恢復了清醒。那一刻,她忍不住回頭,凝視著那些五顏六色的花草,口中輕吟道:“為什么會這樣?難道這就是我一生的縮寫?”呆立了一會兒,舞蝶猛然驚醒,想起善慈還在等待自己,立馬便朝前跑去。很快,舞蝶來到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發現這里景色很美,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找尋善慈的蹤跡。不一會兒,舞蝶穿過一處石壁,來到那立有“斷絕塵緣”石碑的斷崖前,頓時停下了身。仔細觀察了一陣,舞蝶呼喚道:“善慈,你在哪里?”四壁回音,久久不停,可惜卻沒有任何回應。舞蝶有些失意,看了看斷崖對面,毫不遲疑的便飛了過去。三丈距離,眨眼而至??晌璧麉s遇上了麻煩,身體在接近對面崖壁時,突然撞上一層無形的結界,整個人被彈開數尺,朝著那深淵落去。輕呼一聲,舞蝶凌空反轉,眨眼就回到之前的高度,朝著前方繼續沖去。這一次,舞蝶留了一個心眼,在臨近之際一掌揮出,掌心發出一束璀璨的光芒,瞬間撞上一層結界,稍稍停頓了片刻,將擊碎了那層結界,身體順利的進入了巖洞之內。站穩身體,舞蝶展開靈識,先探測了一下四周,發現并無異常,這才繼續前行。很快,舞蝶來到那血池旁,發現了不遠處的鄂西,連忙上前查看,結果發現鄂西昏迷不醒。舞蝶輸入了一股清涼之氣進入鄂西體內,不一會兒鄂西便蘇醒。屆時,舞蝶頗為驚喜,追問道:“你可看見善慈了?”鄂西一愣,疑惑道:“善慈?這是哪里?”舞蝶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善慈進入了這里面,我正在找他?!倍跷鞣矶?,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在見到那血池時,口中頓時驚呼一聲,叫道:“不好,善慈有危險?!蔽璧勓砸惑@,追問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快告訴我?!倍跷鹘辜钡溃骸斑@是惡魔谷,這里的人抓住我就是為了引誘善慈上當。之前,我被鎖在那血池之中的小島上,現在我卻在這,那一定是善慈來過,他把我救下來的?!钡谖迨?化險為夷舞蝶道:“你的推斷很有道理,我們快去找善慈?!倍跷鲬艘宦?,隨同舞蝶朝血池奔去。是時,血池之中光芒大盛,升起了一道由血水組成的屏障,攔住了二人。舞蝶急忙停身,在觀察了幾眼后,提醒道:“這血水很邪惡,含著某種血煞之氣?!倍跷鞯溃骸罢疑拼纫o,我們硬闖過去?!蔽璧c頭道:“好,我在前面開路,你小心跟上?!闭f話間,舞蝶周身霞光四溢,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神圣之氣,于瞬間之后飛射而出,化為了一道旋轉的光柱,直射那道屏障。鄂西有些驚訝,想不到舞蝶年紀小小卻有如此修為,真的是讓人吃驚。想歸想,鄂西毫不猶豫,迅速縱身飛出,跟在舞蝶身后。眨眼,前沖的舞蝶撞在那血水組成的屏障之上,身體微微頓挫,隨即便穿透了那層屏障。鄂西緊隨其后,撿了個便宜,毫不費力便沖過難關,跟著舞蝶進入了另一個巖洞中去。屆時,血水屏障自動消失,池中的血厲無聲浮現,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低聲自語道:“注定的宿命,豈是你們所能改變!”穿過了血池,舞蝶與鄂西一邊呼喚善慈的名字,一邊朝前行進。很快,兩人穿過三處石壁,來到善慈所在的巖洞中,眼前的景象讓二為吃驚。只見善慈懸浮在半空里,周身血光浮動,煞氣環繞,雙眼呈詭異的暗紅色,流露出殘暴與陰冷的眼神。脖子上,那串佛珠正閃爍著金光,極力壓制著善慈體內的血煞之氣,可惜卻力有不及,顯得有些狼狽。一見此景,鄂西便忍不住大叫善慈的名字,身體朝善慈沖去。舞蝶較為冷靜,一把抓住鄂西的肩膀,喝道:“冷靜。你這樣沖上去只會引起善慈的攻擊?!倍跷鹘辜钡溃骸澳窃撊绾问呛??”舞蝶沉吟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讓善慈恢復本性,協助他脖子上那串佛珠,壓制住善慈身上的邪惡之氣?!倍跷髀勓?,稍稍平靜,在觀察了片刻,臉色凝重的道:“看善慈的樣子,他體內的血煞之氣十分強悍,估計要想壓制下來,并非容易的事情?!蔽璧⑽Ⅻc頭,突然問道:“你與善慈是何關系?”鄂西聞言,看了舞蝶一點,輕嘆道:“我是他舅舅,你呢?”舞蝶愣了一下,回答道:“我來自騰龍谷,與善慈是好朋友?!卑肟?,善慈這會的情緒出現了一絲變異,似乎因為舞蝶與鄂西的到來,讓他產生了煩躁的心情。大吼一聲,善慈睜著一雙血紅的雙眼,沖著舞蝶與鄂西發出警惕,整個人就宛如一頭野獸。鄂西見了十分痛苦,大叫道:“善慈,是我,你快點清醒?!彼坪趼牭搅硕跷鞯脑?,善慈一臉猙獰的道:“是你!我記得,我要殺了你!”語畢,善慈一閃而至,揮手就是一掌,直射鄂西的胸前。有些苦澀,鄂西閃身躲避,不愿與善慈正面為敵。舞蝶靜立一側,仔細觀察著善慈的神態,趁著他一擊落空,心神微分的瞬間,猛然提聚真元,發出一身震耳欲聾的大叫,差一點將整個巖洞震垮。屆時,善慈心神一震,腦海中出現了一絲空白,扭頭愣愣的看著舞蝶。凝視著善慈的雙眼,舞蝶飄身靠近,口中低吟道:“善慈,我是舞蝶,你可還記得我們兒時的約定。那時候,你、我、天麟三個人一起說好,長大了還要相見,你難道已經忘記?”善慈有些茫然,自語道:“舞蝶?天麟?好熟悉的名字,我隱約有點印象,可為什么我會想不起?”雙手抱頭,善慈抓扯著頭發,顯得煩躁不寧。舞蝶心神微驚,迅速拉近與善慈的距離,趁著他迷茫之際,右手悄悄的放在善慈的頭上,掌心發出一股玄陰之力。剎時,善慈的身體一震,神智猛然驚醒,血紅雙眼怒視著舞蝶,口中厲聲道:“你想偷襲我,我要殺了你?!庇沂指吲e,善慈周身的血光迅速匯集于右臂,這讓舞蝶大感驚訝,不遠處的鄂西則大感焦急。危險時刻,鄂西開口讓舞蝶速速躲避??晌璧貌蝗菀鬃プ∩拼刃纳袷氐囊凰查g靠近他的身體,若是就此退開,此后估計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機會。以舞蝶對善慈的了解,善慈的修為不弱于天麟,若然正面交鋒,舞蝶多半還打不過善慈。如此,要喚醒善慈就只能施展巧計,這時候自己決不能抽身而退。想到這些,舞蝶周身光芒大盛,冰玄玉華神訣全力施展,一邊在身外設下防御,打算硬接善慈一掌,一邊加大輸出的力量,希望借助玄冰之氣讓善慈恢復冷靜。這一舉動,危險之際,可謂是兵行險招,最終舞蝶能否成功呢?時間是最好的準則,任何結果都將在它的面前顯露無疑。察覺到舞蝶加大了力道,善慈狂怒之際,揮出的一掌再次追加了幾分力道,顯然想一掌斃命。然而,就在善慈的一掌即將臨近舞蝶的胸口之際,舞蝶額頭上突然光華一閃,一只光眼瞬間出現,射出一道奇異的光芒,擊中了善慈的天靈蓋。剎時,善慈身體一顫,揮出的一掌無力落下,周身血光散去,眼神漸漸恢復了正常。同一時間,舞蝶也是身體一顫,周身玄靈之氣大量涌入善慈的身體之中,迅速驅逐他體內的邪氣。這一變化突如其來,讓舞蝶、善慈、鄂西都始料不及,誰也想不通其中的緣故,只能慶幸善慈的好運。片刻,舞蝶身體一晃,朝地面倒去。善慈雙手一懷,摟住了舞蝶虛弱的身體,驚愕道:“舞蝶,你怎么來了?”虛弱一笑,舞蝶道:“我知道你有危險,所以來找你?!闭f完,舞蝶便昏了過去。善慈一驚,連忙緊緊地抱著舞蝶的身子,英俊的臉上流露出關切的柔情。鄂西上前,滿臉喜悅的看著善慈,激動道:“善慈,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鄙拼瓤粗?,眼神有些奇異,隨即便移開目光,問道:“我剛才是怎么回事?”鄂西道:“剛才,是這個小姑娘救醒我,帶著我一路找你。那時候,你雙眼血紅,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你還差一點一掌殺了她……后來你就恢復了,其中的原因我也說不清?!鄙拼嚷犕?,十分懊悔的道:“我真是該死,差一點就傷到了舞蝶?!倍跷靼参康溃骸耙磺卸歼^去了,舞蝶也只是脫力,你把她救醒就沒事了?!鄙拼嚷勓?,連忙將真元輸入舞蝶的體內,發現她全身空空如也,果然是脫力導致了昏迷。一會兒,舞蝶慢慢蘇醒,睜眼看到的是一雙關切的目光,這讓她臉色一紅,心中突然有一股異樣的感覺。見舞蝶蘇醒,善慈十分高興,急忙問道:“舞蝶,你怎么樣,沒事吧?”留意了一下自身的情況,舞蝶輕聲道:“我沒事了,只是覺得有些累。你呢,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會出現剛才的情形?”善慈苦笑一聲,將進入這里的事情大致述說殺了一遍,最后道:“我猜想可能是古怪的石珠含著血煞之氣,趁著我療傷之際侵蝕我全身經脈,導致我神志不清,陷入了魔道?!蔽璧麊柕溃骸澳乾F在呢?”善慈道:“你剛才似乎將修煉多年的玄陰之氣全部注入我的體內,這讓我體內的真元陰陽調和,修為所有增進,暫時壓制住了那股血煞之氣?!蔽璧麚鷳n道:“如此說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得想辦法驅逐體內的邪氣才行?!鄙拼瓤酀溃骸拔也弊由系姆鹬閾f是佛門至寶,連它都壓制不住這股邪氣,估計就是師傅也無能為力?!倍跷髂樕幊?,問道:“善慈,你覺得體內的邪氣主要是什么性質?”善慈道:“就我了解,那股力量很詭異,表現為嗜血、暴躁、殘酷、怨恨,充滿了血煞之氣,偏向于陽剛一類?!倍跷髀勓圆徽Z,沉思了片刻后,語氣嚴肅的道:“善慈,你必須跟我回去?!鄙拼葥u頭道:“我還不想回去?!倍跷鲬B度堅決的道:“不行,你非得跟我回去!”舞蝶不解,問道:“為什么?”第五十四章 似曾相識鄂西遲疑道:“因為善慈是黑水一族的繼承人,他只有回到黑水族,才能繼承黑水族的那股神力。一旦善慈繼承了黑水族數千年來傳承的神力,就能夠驅除他體內的那股邪氣?!蔽璧驳溃骸澳呛冒?,這辦法可行?!鄙拼裙虉痰溃骸拔蚁胂茸约涸囈辉?,若師傅與大家都想不到辦法,我才跟你回去?!倍跷骺紤]了一下,點頭道:“那好,我們就此說定。若然你師傅也化解不了你體內的邪氣,你就跟我回去?!鄙拼嚷晕⑦t疑,有些不情愿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舞蝶見此,輕聲道:“好了,這里陰森詭異,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鄙拼葲]有異議,扶著舞蝶的身子,表現得十分在意。舞蝶有些羞澀,但卻不曾拒絕善慈的好意,任由他半摟著自己的身體,緩緩的朝外走去。這一刻,舞蝶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自己明明喜歡天麟,為何這時候與善慈在一起,卻又覺得善慈給自己的感覺很親近,到底這是怎么回事?這一點,舞蝶想不明白,或許這就是宿命。鄂西看著前面的兩人,隱約猜到了什么,于是落后半步,臉上流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這一刻,對于鄂西而言,善慈似乎已經不再排斥自己,這讓他十分高興。加上看見善慈與舞蝶這般親密,這讓他不由想到了兩人的未來,臉上自然露出了笑意。一靠近騰龍谷,天麟就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讓他十分高興。斐云察覺到他的神情有異,問道:“你怎么了?”天麟笑道:“我娘我回來了?!膘吃埔汇?,隨即笑道:“看不出你還是一個依賴性很強的人啊?!碧祺肓R道:“去你的,我只是想念我娘了。走吧,先入谷,稍后我再回去看望我娘?!膘吃菩π?,沒有多話,帶著雪狐跟在天麟身后,三人直接飛入了騰龍谷內。入谷后,天麟發現谷中十分冷清,連巡視之人都不在,這讓他猛然意識到了一些事情?!翱熳?,谷中可能出事了?!奔焙纫宦?,天麟直奔騰龍府而去。斐云與雪狐緊隨其后,三人很快來到騰龍府,發現大家都在,只是氣氛顯得有些憂郁。天麟快步入內,在大致打量了一下在場之人的神態后,發現了重傷的江清雪、楚文新、姬雪妮與薛峰四人。一閃而至,天麟來到江清雪身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玉手,追問道:“姐姐,你們怎么搞成這樣?”說話間,天麟發現江清雪傷勢極重,于是輸入大量真元在她體內,協助她療傷。勉強一笑,江清雪道:“天麟,姐姐沒事,過兩天就會好了?!碧祺氚逯樀溃骸昂f,你已經傷及經脈,若不及時救治,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一個廢人?!膘吃茙е┖浜笠徊?,慢慢走到眾人身邊,好奇問道:“這是怎么了?”李風嘆息道:“這是上了五色天域的當,他們四人與離恨天宮的天星客一起,在中途被雪隱狂刀劫殺,最終天星客去了,他們四人也差一點……唉……”寒鶴一臉痛心,自責道:“都怪我,若是我堅持自己去,他們就不會弄成這樣?!壁w玉清道:“師弟莫要自責,事情都發生了,我們應該先顧好活著的人,然后再設法為死去的人報仇?!瘪R宇濤贊同道:“谷主所言甚是,我們現在絕不能再有任何閃失,一定要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全,不然早晚會被五色天域給吞噬掉?!碧锢诤蘼暤溃骸跋乱淮?,我們一定要把那些可惡的家伙消滅掉?!狈綁羧銊竦溃骸皫熜帜?,還是先設法治好他們四人的傷?!壁w玉清沉吟道:“他們四人中,江姑娘與楚少俠傷得最終,情況不太妙。我們這里,大家修煉的法訣與楚少俠所修煉的法訣頗為不同,若是由我們出手,不但事倍功半,還極可能出現差錯?!弊T青牛擔心道:“那該如何是好?”馬宇濤自告奮勇道:“本派的天幻邪云能模擬佛、魔、儒、道四派心法,不如讓我試一下?!壁w玉清搖頭道:“宗主雖是一番好意,但天幻邪云卻并不適合?!狈綁羧愕溃骸澳敲醋屛页鍪趾昧??!壁w玉清依舊搖頭道:“師妹修煉的冰玄玉華神訣寒氣太重,對楚少俠的身體也不太好?!碧锢诮辜钡溃骸叭绱苏f來,是沒有適合的人選了?”趙玉清搖頭道:“不,有一人比較適合?!弊T青牛急道:“是誰?”趙玉清目光輕易,落在了斐云身上,淡然道:“就是他?!膘吃埔汇?,愕然道:“我?好,沒問題,我試一下?!睕]有遲疑,斐云當即走到楚文新身旁,開始查看他的傷。解決了楚文新的問題,大家的目光又落到江清雪身上。陳風擔憂道:“各位前輩,我師姐該怎么辦呢?”趙玉清笑道:“你莫急,天麟是最佳人選,他能修復江姑娘受損的經脈?!标愶L聞言心安,目光移到天麟身上,發現他周身紅光閃爍,竟然散發出一股自己十分熟悉的氣息,這是怎么回事呢?沉默了一下,陳風拉著譚青牛的衣袖,低聲道:“你發現沒有,天麟此刻施展的法訣很眼熟?!弊T青牛驚異道:“的確有些眼熟,好像是儒家的浩然天罡?!标愶L搖頭道:“我覺得是我們易園的鳳凰法訣?!弊T青牛反駁道:“鳳凰法訣是鳳凰書院的不穿之秘,一般都是女子修煉,天麟怎會這種法訣?這明明就是儒家的浩然天罡?!标愶L一想也是,便不再言語。四周,眾人都沉默不語。斐云開始為楚文新療傷,雪狐則站在斐云身側。公羊天縱一手一個,專注的為姬雪妮與薛峰療傷,完全不問身外事。如此,時間在無聲中過去。大約半個時辰后,天麟一臉疲憊的站起身來,輕笑道:“好了,總算將你體內錯亂的經脈調順了?!苯逖┠樕t潤,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傷勢竟然好了七八分,整個人頓時翻身而起,喜道:“天麟,你可真有本事,不枉姐姐這般疼你?!碧祺肟粗荒構尚Φ慕逖?,打趣道:“姐姐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苯逖┬Φ溃骸胺判?,姐姐會記在心上,以后找機會還你?!碧祺胛⑽㈩h首,目光掃了一下大家,見斐云與公羊天縱都還在忙碌,不由回頭看著江清雪,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是怎么脫險的?”江清雪笑容一收,有些傷感的道:“說起這事,還要多謝你娘。是她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重傷那雪隱狂刀,將其打跑了?!碧祺胍汇?,驚訝道:“是我娘救了你們?那你們可真是有福氣。記得一年前我被禿天翁重傷,差一點就死了,可我娘知道也不曾來救我?!苯逖@詫道:“為什么?”天麟苦笑道:“我娘說,不經歷生死,我就不會成長?!?/p>

                      隊的盜賊?,F在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以及除了目前現身的這些人,是否還有人在暗中策應。即便是正常的商隊,如果明天在最難過的地方相遇的話,肯定也是一番慌亂,所以,還得早做打算。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隊人休息,另一隊人先走,等一隊人過后,另一隊人再通過。不過,總得有一個商隊得耽誤一天的行程。不過這樣卻比兩個商隊同時卡在最難走的地方動彈不得強的多,而且,混亂之下,肯定容易被襲擊。但這個方案卻需要兩個商隊都同意才行,天色已經在斥候來回之間變晚了,黑夜中在山路中,難保有什么危險。王風和奧特都清楚這樣的危險,都不愿意用自己的兄弟的生命冒險,所以都決定明天一早出發前去和對方商隊的首領進行談判。商量完后,大家各自休息。多普卻在第一時間回到帳篷中,趕緊發了今天的報告,并質問外圍負責人員,為什么還要安排偽裝的商隊進行襲擊?漫漫長夜中,外圍的負責人的回信很簡單:我們沒有安排,人員都已經按照你的情報要求撤離。接到回報,原本很不在意的多普也在心里犯了嘀咕,沒有安排,難道是真的碰巧遇上的正常商隊?王風回到帳篷的時候,有兄弟過來說,警戒的兄弟發現遠處有人在觀察這邊,估計是那邊派出的偵察人員。王風吩咐不用管他,自顧安排兄弟們休息了。雖然已經晚了,但是對面商隊的一個大帳篷中卻是燈火輝煌。如果琳達的眼光再獨到一點,或者說見識再廣一點,一定可以認出,這種制式的大帳篷是天龍帝國軍隊中專門為帝國貴族在行軍過程中準備的行營。本身足夠寬大和舒適,而且設計的攜帶方便。外面的樣式專門為不同階層的貴族做了相應的裝飾。在帳篷的外層的正面,可以把貴族的家徽繡在上面,表示主人的身份。不過,這種顯眼的帳篷只是為貴族們在圍獵或者外出度假的時候準備,在戰場上使用絕對是給敵人的暗殺人員標記目標??磥磉@并不是普通的商隊能用的起的,帝國法律規定,沒有爵位的人絕對不能使用這樣的貴族制式帳篷。即便是有爵位,也只能用自己相應的爵位能夠使用的,如果逾越,就是大不敬的罪,嚴重的可以到殺頭的地步。帳篷中現在正有幾個人在低聲討論著什么,帳篷外就有幾個人在站崗,從他們標準的姿勢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里面的討論還在繼續?!斑@次如果我們成功了,看諾頓這個老東西還怎么說。哈哈,現在我急不可耐的想看到諾頓那張臭臉了。敢和我過不去?!薄斑€是小心點的好,據說諾頓把他軍隊中最出色的弓箭手都派了過去,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忘了那個黑金石的柱子了嗎?”“那又怎么樣,他們總共才幾個人。那個傭兵團總共才四十幾個人,去掉弓箭手就剩二十幾個,都是一級的新手。另外一個傭兵團倒是級別高,但我們這邊帶了足足他們三倍的人,還有十幾個魔法師,有心算無心,我就怕他們太弱,不夠我這些人享受的,哈哈哈哈……”“不過,這次你把諾頓這些寶貝疙瘩都毀了,不怕他趁機報復嗎?”“哼,這個老東西,平日就看我不順眼,明里暗里挑我的錯。這次又借機把我從他的軍隊中趕了出來,這口氣不出,我決不罷休。報復,報復誰?這里有誰會自己跳出來和諾頓說‘對不起,諾頓大人,是我把你精挑細選的那些弓箭手精銳給殺了的,你不要生氣’,哈哈哈哈,誰活的不耐煩了可以和我說,不用去找殺人狂諾頓吧!”“可是,我覺得還是要小心行事啊,如果他們那么多人有一個跑掉,我們就危險了?!薄拔kU,說你膽子小,你怎么連腦子也壞了。誰能說是我們做的,我們現在正在你的領地里游獵呢,我們不在這里。這里只有個扮成商隊的盜賊團,為了他們押運的那批貨,殺人劫財。不好意思,這個盜賊團鬧的太過分了,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真是駭人聽聞??!男爵閣下,在帝國的領地里居然出現了這樣窮兇極惡的盜賊團,軍隊剿匪不利,而且對帝國經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不知道負責帝國軍事和治安的大元帥該負什么責任???”“原來是這樣,子爵大人,至少應該引咎辭職吧,到時候,我們再上下活動一下,在軍隊里謀求一個肥差還是可以的吧。您真是高明,我佩服。什么時候多教教小弟,只要小弟能有你的一半,也不會總是這樣不得志了?!薄昂?,你也不用拍我的馬屁,好好跟著我,我有了好處,也少不了你一份?!薄澳鞘悄鞘?,不過,您這次這一招太厲害了,把貨箱里裝上人,偽裝貨物,殺了諾頓的人,不過,就像你說的,最多他也就是個引咎辭職,把治安的位置交出來,如果軍隊還在他手里,談不上對他有什么損害呀?”“我們可以聯合火神帝國的人,要他們以國內商人在帝國被殺死為理由向帝國皇帝施加壓力,要求他懲治相關負責人,這樣就算他自己不死,也得少一個心腹手下吧。等我再聯絡一些國內的大臣,一起彈劾他,我不相信他還能安安穩穩的把持著軍隊?!薄疤盍?,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找一個我們的人和他一起掌握軍隊,這樣我們的好處就大了。這樣的妙計您也能想的出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對您的佩服之情了。不過,有一件小事,您看能不能答應?”“什么事情,盡管說出來吧?!薄斑@個這個,實在不好開口,這樣的,明天打起來的話,能不能我在后面看著,這個,你也知道,我……”“好了,好了,知道你膽子小,你就在后面看著吧?!薄疤兄x您了,太感謝了,哦,已經很晚了,不打擾大人您休息了,我告辭了?!币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從帳篷中走了出來,一臉的諂媚笑容,離開了。離開前,看了看對面的煙氣,心中默默的說道:“王風,看你有沒有公子說的那么厲害,我把火給你點起來了,希望你不要讓王爺失望?!钡谒氖戮褤粢股?,幾個原來在負重獸背上的大包裹被放到了黑暗的角落中。幾個人在包裹外的地方輕輕的敲擊了一段短促的信號聲,隨之,每個包裹都被從里向外撕了個大口子,一個個身影輕輕的趁著夜色跳了出來,到了稍微寬敞點的地方活動麻痹了一天的手腳。當然,他們呆的這片空地沒有火光。盡管所有人都在活動,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顒娱_了手腳,幾個人又麻利的從原來的貨物包裹中取出了一堆兵器,在場的人個個有份,各人拿起自己合適的兵器,到空地上列隊。一會功夫,足有兩百人的隊伍整整齊齊的出現在帳篷中子爵的面前,雖然在擁擠的貨物箱中悶了一整天,但經過短暫的休息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各人的各種問題也都在短時間內解決完畢,現在又恢復了一些精神頭。子爵大人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私人武裝,對其中領頭的人吩咐道:“瑞奇,大家在里面呆了一整天,你帶著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趁著夜晚到我們指定的地方埋伏?!比鹌婧苤覍嵉膸е@支隊伍干他們該干的事情,子爵大人轉頭頭來回到了帳篷中。舒服的抿了一口桌上的用珍貴的琉璃杯盛著的朗姆酒,開始幻想起那個可惡的帝國元帥諾頓在得知前面這些人被消滅的哭臉,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混合陰險的笑容。外面正在修整的兩百人是子爵自己花重金從各地招攬的好手,是這次襲擊中真正的主力。扮作行商的那些人都是一些普通的士兵,連魔法師都是假的,但人多一擁而上,也能給敵人造成不小的損傷吧,何況還有那些好手在暗中偷襲。很遺憾的是,這次的行動隊伍中沒有真正的魔法師,中級以上的魔法師都被帝國的軍隊嚴格的控制,自己手上只能是些初級的魔法師,但不管怎么說,對手也一樣,只要是在帝國內的傭兵隊伍都得將自己傭兵團中的魔法師登記,方便帝國隨時征召。他們那里也沒有什么高級的法師,大家的起點是一致的。不,不一致,那些人怎么會知道自己突然多了兩百個人,而且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對面那些人都打聽清楚了,除了那二十個精靈弓箭手自己知道,其他的那些人都是些一級的小傭兵,很容易對付。另外一個傭兵團雖然比較麻煩,但是也不是那么難對付,必要的時候犧牲一些高手。對面的貨也查清楚了,都是不錯的上等貨,都拿回去能頂的上自己領地兩年的收入,這次出來收獲真是豐富啊。子爵大人已經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狂想之中,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的隊伍后面,那個自己認為膽小如鼠的諂媚的年輕人正在恥笑他。這個笨蛋,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擊諾頓元帥嗎?如果不是諾頓大人自己透露出來的消息,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些人,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不過這個愚蠢的笨蛋,真的以為殺了這些人就可以打擊到諾頓大人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諾頓大人當作一個棋子了,如果不成功,那就證明了王風的實力,如果成功,堵在山路兩邊的軍隊立刻會把這個笨蛋抓起來,私自出兵,就是殺頭的罪名,再加上以子爵的官位謀害外國行商,搶劫貨物,殺人害名,這幾條加起來,子爵一家人都不夠殺的。不管這次成與不成,這個笨蛋子爵大人都難逃一死,怪不得在軍隊里也混不下去了,沒有什么本事還要囂張跋扈,樹敵無數,這個人真是死也是笨死的,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心里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這個笨蛋子爵大人,然后施施然的跟著那些要出發的兩百人,向著目標走去。不過,前面的兩百人并沒有發現,都在趕著奔向目標地區。天漸漸的亮了,不過卻有些陰沉,仿佛要下雨。商隊起個大早,負責的人準備早餐,狼軍也在整理著行包,準備出發。王風整理好行裝,看著這陰沉的天色,對走過來的若漢和琳達說道:“今天一定要小心?!眱扇它c頭應是。按照計劃,派人先去和對方商量,是否可以互相借道,對方同意了,而且很大方的讓這邊先行,帶回來消息,已經是上午了,天色還是灰蒙蒙的。商隊開始行進,照例,奧特派了一些人去前方警戒,畢竟,小心無大錯。隊伍慢慢的沿著不是很寬的山路前行,天色不好,而且快要到最窄的地方,加上對面不明商隊的壓迫,所以大家都沒怎么說話??傆行┠涿畹母杏X,好像今天會發生什么事情。這是王風從尸山血海的戰場上領悟到的一種近乎本能的本領,每到有殺戮的時候,總是能夠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些什么。這次又有了這樣的感覺,王風覺得不妙,趕忙吩咐琳達四下看看,不放心,又讓白雪跟了去。琳達轉了一圈沒有什么發現,但王風還是有些不妙的感覺,而且越往前,這種感覺越強烈。還是覺得強烈的不妥,王風把若漢和琳達全叫到了身邊,叫若漢吩咐所有人都戒備,然后讓琳達把在天城給她特意定做的箭都準備出來。琳達一驚,問道:“這么嚴重嗎?我什么都沒有發現???”“估計有些很難解釋的事情,你去準備箭支,我去和熱血的人談談?!弊叩綂W特那邊,正好多普也在,把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遍,請奧特的魔法師幫忙查一下。自己回到隊伍中安排。琳達已經把箭準備好,這種箭是特制的,數量不多,平日琳達都是放在行囊中,只用普通的箭支練習。王風上次和奇姆老頭一起討論武技魔法的時候突發奇想設計出的破魔狙擊箭。當時奇姆老頭比較堅持弓箭手對魔法師是沒有用的,即便是王風能夠射出那一箭。雖然威力巨大,只要能夠射中,一定可以結果魔法師。但是弓箭的射程畢竟是太短了,遠遠不能達到魔法師遠程施法的水平。也就是說,魔法師可以打到弓箭手,但弓箭手卻夠不到魔法師。但王風卻不以為然,認為弓箭手一定能對魔法師造成威脅。而魔法師說的射程問題,可以通過增加弓的彈力并通過在箭支上增加旋轉的技巧來實現。魔法師當然不同意,一定要王風當場試驗才信服?,F場當時也沒有多大力道的弓,不過王風還是有辦法。力道不大是因為弓背的彈性不夠,王風內力輕巧的試了幾次,馬上就掌握了怎樣在弓背上附著內力的技巧,通過每次力道的掌握來調整弓箭增加的射程。幾次下來,效果很顯著,普通的軍用制式弓的射程最多可增加兩倍有余。試驗有效,奇姆老頭立刻來了精神,開始和王風討論起如何更加增大弓箭威力的辦法。有經驗豐富的魔法師在場,而且討論的是對魔法師的威脅。也就是說,對這樣的技巧了解的越多,自己以后活命的機會也會越大。況且奇姆這樣的身份,已經不可避免的考慮到了國家的利益,能夠增加自己國家魔法師的機會,卻能大量殺傷敵對國家的魔法師,這樣的機會絕對不可以錯過。有了進攻,自然就有了防御。奇姆老頭開始用他多年的經驗思索如何抵御王風以這樣的射程和插在黑金石柱上那支箭的威力結合在一起的進攻了。好在世界上還沒有那樣的天下無敵的弓箭。想遍了自己所有會的魔法,發現并沒有一種可以抵擋的住這樣的攻擊,正在愁眉不展,王風卻提醒他愛莎新練習的風盾。奇姆立刻如見到暗夜明燈般,奇思妙想不住的冒出來。是啊一個擋不住,那就十個,十個擋不住,那就一百個,總有能擋的住的。不過這樣的方法有一個弊端,就是一定得提前發現才行,否則,即便是禁咒法師,也擋不住這樣威力的一箭。無論如何,總是有了辦法,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結局,但老頭子興致已開,不愿讓武技專美于前,于是開始考慮如何把魔法的威力也加入到這樣的箭中。奇姆本身是風系魔法的大家,對于增加箭支速度還是很有想法的。和王風試驗了幾次用魔法把箭吹的更遠的方法,效果卻很不理想,證明這樣的方法不行。主要原因是魔法的威力不能集中在箭支上,反倒把箭的方向吹偏了。但奇姆畢竟是大師,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他在箭支上刻了一個增加平衡旋轉和向后吹風的魔法陣,為了平衡箭支后面的飛羽,下了不少功夫。而且為了能使不懂魔法的人也能使用,特意增加了一個魔法開關,只要箭桿飛行方向的速度超過一定的數值,就可以啟動魔法陣,這樣,只要箭一離弦,就有魔法增幅。經過這樣的改造,這種箭的射程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擴充了一倍,成了真正的超遠程狙擊箭。連奇姆這樣的大師,做這樣的箭支都很費力。王風特意挑選了能弄到的最好的箭,讓奇姆大師給刻上了魔法陣,并把這種箭稱為“破魔狙擊箭”,都給了琳達。這樣的箭也不是人人都能用的,至少王風自己就承認,這么遠的射程,根本看不清目標,除了目力天生絕佳的草原精靈,別人即便是用這種箭,也不過是瞎射。不過,如果是比射遠的話,估計還沒有人能比的上王風。如指臂使的內力使得他能夠更強勁的射出這支箭。走了不一會,天空中已經開始淅淅瀝瀝的掉下些小雨珠。道路慢慢的又泥濘起來,越發的難走了。熱血的人因為天氣的原因,警戒的圈子收縮了很多。因為能見度降低,熱血的人很有經驗的處理,前方的人先停下來,等到后面的人出現在視野中后,才開始行動。整個隊伍都控制在兩箭之地的范圍內小心前進。埋伏的人卻很窩火。在貨柜中憋悶了許久,就等著這次突襲能夠一舉消滅敵人。如果在天氣好的情況下,按照他們那種推進方式,可以悄悄的干掉前方的斥候再慢慢收拾后面的隊伍,現在卻被這該死的雨打亂了所有的計劃,敵人全部都收縮了,想要慢慢分割消滅的法子也不靈了。這回出來雖然準備很足,連貨柜中藏身都想到了,但卻沒有想到給個人帶些防雨的工具,除了恰好藏在山石下的幾個幸運兒,其他人都被雨淋的一塌糊涂,這樣會明顯的影響近身的戰斗。不過還好,敵人也同樣會有這樣的問題。雨中行軍很是危險,但因為行程的原因卻不得不走,所以大家走的都很小心。泥濘的山路時不時會有負重獸失蹄跌倒,狼軍的武士還得幫忙拉起來。好在貨物包裝的很好,已經預先做了防水的措施,不然的話,連續的大雨會把這些昂貴的奢侈品變成連乞丐都不屑使用的垃圾。小心謹慎的推進下,隊伍還沒有到達埋伏圈,埋伏的人員就已經被發現了。也得感謝這場雨,本來設計巧妙的埋伏圈出現了問題。偽裝的很好的埋伏者為了更加的隱蔽,在埋伏的地點挖了些淺槽把人藏進去,為了迷惑敵人,還特意在上面覆蓋了當地新鮮挖出的泥土,在天氣好的情況下,真不容易被發現??上У氖?,一場這樣的雨下來,所有藏人的地方都被水浸透而變成了一片規則的淺坑,前方的斥候就是再蠢再笨,走過幾遍這條路的他們也能輕易的發現不對了。警號傳回來,后面的人迅速的聚集到了一起,擺出了防御的陣型。埋伏的人也發現自己已經暴露了,索性拋掉了偽裝,畢竟自己這邊有兩百多人,對上這邊的一百人,應該不會有問題。軍人的作風立刻顯現了出來,當熱血的人很熟練的排出他們熟悉的防御圈時,埋伏者已經迅速的整理出軍隊常用的尖錐突擊陣型。雨霧升騰中,一股殺氣彌漫了出來。顯然這是蓄意要殺人的行動,而不是簡單的搶劫行為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點,兩支隊伍很奇怪的對峙。不過總有一些人表現奇怪,狼軍的這些年輕人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甚至是期待的表情,懶懶散散的圍在一起,靠著已經聚集到一起的負重獸群,看著這些殺氣騰騰的人。雇主多普已經被安排到負重獸圍成的圈子里面,這是隊伍出發時定下的策略。狼軍負責貨物和貨主的安全,熱血負責道路清理和對付敵人。王風和琳達高高的站在負重獸背上貨物的上面,警戒的看著敵人的后面。那里,正有幾個穿著普通衣袍的人,手忙腳亂的從泥坑里拿出幾支魔法杖一樣的東西,他們是魔法師。他們剛才也被命令躲在埋伏的地點,但他們畢竟是魔法師,還沒有戰士那樣好的體力,被發現后武士們已經集合列隊,但他們還在狼狽的從泥坑中爬出來。這天殺的雨讓原來舒服的小坑變成了泥潭,沒有點武力基礎的人想從里面爬出來還真是比較困難,所以,現在他們都在那里恨恨不已的詛咒著?,F在的形勢已經不是原來計劃的人可以想象的到了,雙方到目前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行動都已經表明了對立的立場。偷襲的機會沒有了,卻擺出了強攻的姿態,看來敵人對他們的實力很有信心。這回的敵人有意思,能讓王風感覺到危險,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力量。王風決定先下手為強。雙方對峙了一會,估計在等后面的魔法師盡快恢復戰斗力,看那些人已經整理的差不多,對方的領隊終于發出了進攻的命令。隨著他的命令,后面的魔法師開始揮舞魔法杖念起咒語來。熱血的魔法師也在后面開始行動。對方的武士卻派了一半的人殺了過來,另外的一半在首領的帶領下虎視眈眈的看著前面的戰場。熱血的人也毫不猶豫的頂了上去?!班汀?,“嗤”,“嗤”幾聲尖利的嘯聲響起,仿佛幾道魔音穿破了戰場,隨著聲音響起,敵人的后面傳來了幾聲慘叫。戰場中的人們還來不及分辨哪里發出的聲音,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陣箭雨驚擾了節奏。沖著熱血的人沖過來的一隊人迎面碰上的就是一群箭支,箭矢來的太快了,根本沒有發現,前面的幾個首當其沖,做了第一批犧牲品。熱血排在前面的人只看到了幾絲淡淡的箭影,對面的人就倒了下來,不只如此,這些箭竟然穿過了第一排人的身體,消失在了后面的人身體中。這是那些精銳的精靈射手射出的箭,在王風的命令下,二十個弓箭手齊齊的射出了自己學到王風的箭法以來在實戰中的第一箭??赡苁蔷嚯x太近了,而這些精靈們也迫不及待的想看自己的箭法到底有什么威力,學到了多少,所以第一箭都是全力以赴。每支箭幾乎都穿透了三個敵人的身體和他們身上的盔甲,最強的那支甚至殺死了五個人。兩邊看到這個情形的人都目瞪口呆,這還是弓箭嗎?這樣的殺傷力,幾乎趕上軍隊中攻城的巨弩了。瞬間的驚異讓雙方都停下了腳步,這時眼力好的人才發現,剛才在埋伏的敵人隊伍后面的魔法師——那些遠在射程之外的魔法師竟然已經全部斃命了。每個人致命的原因都一樣,咽喉上都有一個血洞,不停的噴涌著鮮血??辞樾?,也是被弓箭攻擊過的結果。這是琳達的箭,箭支已經穿過了魔法師的喉嚨,深深的釘入了泥土里,外面看不到一絲箭支的痕跡。用的是那些魔法狙擊箭。在這樣的射程內,琳達表現出了非凡的精準。只在這還未接觸的一剎那,埋伏的人員所有魔法攻擊力量就已經被消滅,另外還附帶了幾十個沖鋒的武士,而這邊參與攻擊的,竟然只有二十來個弓箭手。雙方對峙的人員都還有些接受不了的時候,弓箭手的第二波攻擊已經發動了,這次的攻擊又帶走了幾十條人命,第一隊沖出來的敵人已經沒有幾個了。沒有絲毫憐憫的,這些精靈們又一次拉開了他們手中的弓箭,對著對面幸存的幾個人射去。雖然這次終于知道了射手的位置,并且知道了射手發射的時機,但是,幾個可憐的靶子還是沒能逃脫死亡的厄運,二十支箭把幾個人射成了幾具全身噴血的血袋。領頭的首領做夢也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百十個親密部下,轉眼就變成了尸體,而對方的魔法師和武士都還沒有動作,天哪,這些人還是弓箭手嗎?熱血的大部分人都在頭皮發麻,這些人,不,這些精靈是平日常見的弓箭手嗎?從他們射出第一支箭到消滅這隊敵人,自己這邊的魔法師甚至連咒語都沒有念完。奧特和多普也在暗自揣測,狼軍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團體?幾十個武士都是一級的,幾十個弓箭手也都是一級的,還有個狂戰士,從他們已經顯露的實力來看,狂戰士加上這些弓箭手足可以掃平一個高級的傭兵團。而且那幾十個武士還沒有顯露過身手,按照自然的推論,他們也不應該是庸手。更為讓人驚奇的是,所有人都這么年輕,但修養都那么好。熱血有很多人在那邊暗自慶幸,還好自己以前沒有說過狼軍什么露骨的言語,否則,當時這些人要發起火來,熱血的人能剩下幾個還很難說。多普已經在內心里把安排這次刺探任務的人罵了個狗血噴頭,這個狼軍這么的低級卻有如此的力量,是哪個笨蛋居然愚蠢的認為可以很輕易的掌握他們。還想要把他們帶到家族去對付,看這個樣子,到時候起了爭執,還指不定誰對付誰呢。心中一面狂罵,卻一面睜大眼睛,生怕漏了什么,估計今天的報告,要寫很長了。隔著百十具尸體,雙方都停了下來,對面領隊的首領手心一陣陣發冷,今天要面對的人真的是只有普通實力的傭兵嗎?是不是情報系統出了什么問題。但今天的任務卻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自己的主子自己清楚,如果事情不辦成的話,估計自己的路也就到頭了??墒茄矍暗那闆r卻讓他不得不意識到,如果還要完成任務的話,自己的路現在就得斷在這里。不過,畢竟剛才還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敵人有機可乘的,弓箭手畢竟是遠程攻擊,只要能接近他們,消滅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如果逃避的話,想到主子的手段,首領心里就一陣寒戰。在短時間的心理斗爭后,首領對著后面的人下達了作戰命令。王風現在卻正在疑惑,敵人已經發現了,而且已經消滅的一半的有生力量,為什么那種危險的感覺還是如藤蔓般纏繞在心頭,絲毫不散呢,難道敵人還有什么其他的力量?第四十一章戰龍(上)正在疑惑間,敵人的隊伍已經沖了上來。跟在自己的主子后面,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樣的人,如果這次完成不了任務,還有更凄慘的下場在等著自己,還不如眼前一搏,至少還有希望。弓箭手發揮了最大的打擊力量,但還是沒能擋住敵人這種不要命的沖鋒,終于有人沖近了??杀氖?,一百多人的沖鋒到沖到近戰的武士面前,還剩了二十人不到,其余的都已經被狼軍這些可怕的弓箭永遠的留在了沖鋒的路上。已經不需要弓箭手再做什么了,熱血的人已經圍了上去,這已經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斗了。對面的敵人看來不需要再關注了,那么自己心頭隱隱約約的那絲危險的感覺究竟是來自哪里呢?躲在后面的年輕人,遠遠的目睹了這一切,這樣的結果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但如此的輕松,而且只用了弓箭手就解決了大部分的問題卻讓他感到又驚又喜。作為諾頓元帥安排在這邊的臥底,他很好的完成了任務。這次借王風他們的手,鏟除了對諾頓大帥有敵意的家族勢力,并且讓諾頓元帥能清肅軍隊中的敗類,保證帝國軍隊的戰斗力,所有的目的已經達到??吹嚼擒姽纸裉斓谋憩F,已經大大超過了即便是自己的軍隊中可稱的上是精銳的弓箭手。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但諾頓大帥卻叮囑過自己,一定要看好這些弓箭手的表現,看看他們和我們自己的軍隊戰斗力有什么區別。以前并不明白為什么諾頓元帥為什么要這么注意這個小小的傭兵團,還有這個傭兵團里的這些弓箭手,現在明白了,這樣的戰斗力,放在哪個國家都是軍隊里第一爭取的對象??磥碜约旱膰液苄疫\,已經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個情況,自己只要把看到的東西反映給上面就可以了,剩下的操作那是國家和軍隊的事情。幸運的傭兵團,能被諾頓元帥這么注意,還特意用幾百條人命去試探他們的能力,看來前途不可限量啊,可惜現在的場合不適合去結交一下。不過等安全回到軍隊后,有機會再找他們吧,傭兵團總會在冒險者公會出現的?,F在還要回去解決掉那個討厭的子爵了,就算給王風他們一個人情吧,順路也幫助元帥處理掉對手。剩下的只是安全的回到諾頓大帥身邊就可以了??磻饒瞿沁呉呀浲晔铝?。兩個傭兵團的人正在打掃戰場,沒有人注意這邊,年輕人開始慢慢的移動身形,往后面撤去。王風正在四處尋找不安感覺的根源,面前的敵人雖然都已經消滅,但不安的感覺一點沒有消退,反倒是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一雙敵意的眼睛不停的盯著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隨時準備出手暗算。感覺到威脅,王風最大限度的發揮他在蒼冥肚子里學到的靈覺去發現敵人。白雪也被王風的緊張感染,四處觀望。年輕人的身形剛轉回去不遠,白雪已經發現,嗚嗚的輕輕叫了幾聲,王風立刻注意到這個詭異的身形。多年的軍隊生活告訴王風,在戰場上,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琳達也看到了這個人影,王風算了算距離,對琳達使個顏色,琳達點了點頭。年輕人沒有走出幾步,突然感覺到一陣氣悶,隨后停到了一絲破空的尖嘯,身體一頓停了下來。大張雙眼,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從自己胸口出現的一支箭頭,隨后箭身,箭尾也相繼出現,“?!币宦?,釘到了前面的山石中,箭桿還在微微的顫抖。隨后,全身的力氣從那個突然出現的窟窿中漏了出去,雙腿再也支持不住身體的重量,軟軟的垂了下來,腦中最后一個念頭閃過:為什么,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冷靜的狙殺了遠處的年輕人,琳達把頭轉向了王風,出乎意料的是,此時的王風并沒有消滅敵人的那種輕松,反倒是露出了更加凝重的表情。被敵意窺視的感覺十分不好受,再次在戰場的范圍內又搜索一圈后,還是沒有發現敵人的蹤影

                      澳門六開彩開獎結果資料查詢一我幫孤寒娶的他心愛之人,再去找你們?!本帮L說道?!安?,景風大哥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眽翮鞑灰赖??!皦翮?,聽話,你的實力太弱,而且我們時間緊急,不可能分心照顧你,你就乖乖的吧,我們走了?!闭f完,景風不顧夢琪哀求的目光,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冥武塔外,看到景風急速飛逝的身影,孤寒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唰”的一聲,緊追景風而去。木極谷,冥帝星最北邊的一個險惡山谷,谷中濃霧彌漫,奇樹縱橫,存在著很多險境,而且木極谷本身是一個天然的困陣,傳說木極谷的中心更是一個困殺陣,曾經有不少冥界高手想要一探究竟,都被木極谷的中旬困殺陣殺死,而吸引這些高手探索木極谷的原因正是木極谷中存在的木波鏡?!按蟾?,前面就是木極谷,這木極谷本身是一個天然的困陣,如果深陷其中很難再闖出來,而我所說的木波鏡應該就在這木極谷的中心,只是這木極谷危機重重,連累大哥陪我闖木極谷了?!惫潞钢緲O谷說道?!肮潞?,你這是什么話,都是自家兄弟,那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快闖進去吧?!本帮L催促道?!爸x謝大哥!我們進去吧?!惫潞屑さ恼f道。說完,孤寒一臉堅毅的和景風一起闖進了木極谷中?!斑@都是一些什么奇木,怎么是如此形態,長的如此巨大?!本帮L看著眼前一片片千奇百怪,枝茂頂天的奇木說道?!按蟾?,這些奇木都已經生長了好幾千萬年,再加上這木極谷中木屬性靈氣十分充沛,這些奇木吸收了木極谷中充沛的木屬性靈氣所以長的如此巨大?!惫潞疄榫帮L解惑道?!按蟾?,我們小心一點,前面就是木極谷的天然困陣,我對陣法還精通一些,大哥,你可要跟好了我?!惫潞f道?!芭?!好好?!本帮L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含笑的點頭回應。一踏進木極谷的天然困陣,景風就感到四周的空間壓力驟增,眼前的景象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個巨石磷立的深谷?!按蟾?,只要我們能找到這天然困陣的陣心,我想就可通過陣心闖出這天然困陣,不過這天然困陣威力很大,想要找到困陣的陣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哥你跟好我,我試試能找到這天然困陣的路嗎?”孤寒說道。說完,孤寒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融入到天然困陣中,雙手不斷打著手印,尋找著天然困陣中,通往陣心的道路。一盞茶時間過后,孤寒的秀臉越來越蒼白,全身顫抖了起來,顯然孤寒承受不了天然困陣中存在的巨大壓力?!班邸钡囊宦?,孤寒猛地噴出一口濃血,跌倒在地,顯然受到了不小的內傷?!岸?,你沒事吧?!笨吹焦潞艿絼搨?,跌倒在地,景風連忙來到孤寒身邊,關心的問道?!按蟾?,我沒事,這木極谷中的天然困陣威力太大,我嘗試著利用靈魂之力破解這天然困陣,尋找到天然困陣的陣心,沒想到最終還是承受不住這天然困陣的壓力,我們該怎么辦?!惫潞鄲赖恼f道?!肮潞?,你放心,大哥我對陣法也略微精通一些,你先好好療傷,我試試能破解了木極谷的天然困陣嗎?”看到孤寒受傷,景風悔恨死了,景風后悔剛才沒有阻止孤寒破解這天然困陣,一臉歉意的說道?!按蟾?,你也對陣法有所研究?”孤寒震驚的說道?!班?,我有一件破陣異寶。你就好好療傷吧,其它的交給大哥我了?!本帮L自信的說道?!按蟾?,這木極谷中的天然困陣威力很大,你小心一點?!惫潞P心的說道?!胺判陌??!本帮L自信一笑的說道。說完,景風心意一動,祭出絕陣困珠,雙手齊動,不斷的打著手印,控制著絕陣困珠融到到了天然困陣中。突然,天然困陣中白光四射,整個空間不斷的扭曲了,一條條虛幻的道路漸漸化虛為實,出現在了天然困陣中。正在療傷的孤寒看到天然困陣中出現的一條條云路,心中一驚,一臉崇拜的看著收回絕陣困珠的景風說道:“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這么快就破了這天然困陣?!薄肮潞?,你傷勢怎么樣了,要是沒事我們快走吧,先闖出這天然困陣再說?!本帮L關心問道?!皼]事,沒事,那我們快走吧?!惫潞鹕碚f道?!澳呛?,我們走吧?!闭f完,孤寒跟隨著景風順著一條云路,向天然困陣的陣心飛去。飛行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景風和孤寒來到了一個天然的六芒星陣處,看著六芒星陣中不斷跳動的白色靈氣,感受到六芒星陣不斷散發的強大靈氣,景風和孤寒心中一喜,知道已經來到了天然困陣的陣心?!按蟾?,我想這就是天然困陣的陣心,我們快進去吧?!惫潞老驳恼f道?!班?!好!不過孤寒,你知道怎么控制這陣心把我們傳出這天然困陣嗎?”景風詢問道?!拔乙膊恢?,不過我想利用靈魂之力控制著這陣心,應該能把我們傳出去?!惫潞に嫉??!澳呛霉潞?,你有傷在身,利用靈魂之力控制陣心的任務交給我吧?!本帮L自信的說道?!按蟾?,你小心一點,這只是我的猜測?!惫潞P心的說道?!胺判?,我自有分寸?!闭f完,景風和孤寒走進了六芒星陣中。景風釋放出振幅之后的靈魂之力融入到整個六芒星陣中,突然,整個六芒星陣中的白色靈氣劇烈的波動起來,并漸漸形成了一團高速回旋的旋風。景風只覺腦中一閃,身體一滯,被六芒星陣傳出了天然困陣外?!按蟾?,我們終于闖出這天然困陣了?!笨吹阶约阂呀浢撾x了天然困陣,孤寒欣喜的說道??僧敼潞吹阶约貉矍安贿h處時,剛剛的喜悅煙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深深的震驚?!按蟾?,前面是什么,這是怎么回事?!惫潞钢约好媲安贿h處一片雷電交加,塵煙彌漫的空間說道?!拔蚁肽菓摼褪悄緲O谷中最厲害的困殺陣,而你所說的木波鏡很有可能就在這困殺陣的中心?!备惺艿嚼㈥嚿l出的強大力量,景風也感到了深深的震驚?!按蟾?,我們該怎么辦,這困殺陣的威力太強大了,看著都讓人心顫,我們能闖過嗎?”孤寒心顫的說道?!叭绻易约旱脑?,我還有十足的把握,帶上你我就不敢保證了,所以你老老實實在這里呆著,尋找木波鏡的事交給我了,知道嗎?”景風自信的說道。景風有空間異寶虛獨境,虛獨境在危機重重的萬陣山都可以來去自如,區區一個困殺陣景風還是有十足的把握?!安恍写蟾?,我怎么能讓你一人孤身犯險呢?”孤寒不依道?!肮潞?,你放心吧,大哥我有異寶在身,不會有事的?!本帮L自信的說道?!翱墒谴蟾纭惫潞€想再說,景風打斷道:“孤寒,你大哥我干過這種沒有把握的事嗎?你就放心吧?!惫潞吹骄帮L自信的表情,心中突然一寬,說道:“大哥,孤寒這條命以后就是大哥的了,如果大哥出現意外,孤寒絕不茍活,孤寒在這等你?!薄昂呛?,我還要等著喝你的喜酒呢!放心吧,我走了?!闭f完,景風祭出逆天烈焰甲,闖進了木極谷的困殺陣中。第142章木波鏡“轟轟轟”一條條胳膊粗細的巨大閃電不斷的轟擊到逆天烈焰甲上,強大的力量使得景風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但景風并沒有躲進虛獨境中,而是招出淡黑色水靈盾,抵御著驚雷的轟擊,在驚雷空間中行進著?!斑@困殺陣的威力好大,以我如今的實力,竟然都感到了十分吃力,看來我要好好探探這困殺陣,爭取找到這困殺陣的奧秘,領悟出殺陣陣法,煉化了絕陣殺珠,那樣將會對我幫助很大?!本帮L喃喃自語道。景風抵御著狂雷的不斷轟擊,雙手齊動,祭出絕陣困珠,景風嘗試著通過絕陣困珠找到通往困殺陣心的道路,探尋一下困殺陣心的奧秘。一陣陣白色波紋在絕陣困珠中擴散出去,融進了狂雷肆意的困殺陣中,突然,整個困殺陣劇烈的波動起來,兩條狂雷所化的道路出現在困殺陣中,景風心中一喜,知道絕陣困珠起到作用,找到通往陣心的道路。景風凌空飛起,抵御著狂雷的不斷襲擊,順著狂雷所化的道路,急速的在困殺陣中行進。越靠近困殺陣的陣心,景風感到空間壓力逐漸增加,狂雷的顏色也原來越深,景風體外的淡黑色水靈盾不斷被狂雷強大的力量劈碎,景風感到了一絲力不從心,“嗖”的一聲,景風心意一動,躲進了虛獨境中?!昂脧?,這困殺陣中的狂雷威力好強,如果我要能領悟這等威力的困殺陣,哼!玄心山,我一定讓你后悔追殺我?!本帮L冰冷的自語道?!爸魅?,你怎么受傷了,你沒事吧?!碧摢氱R中的除了苦苦修煉的五爪,其余之人都來到景風身邊,金翅大鵬關心的問道?!拔覜]事,我在探知一處困殺陣的奧秘,被困殺陣中的狂雷劈傷,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薄斑?,金翅、牛頭,我怎么感覺你們的實力提升了不少,你們不是在這一界的境界不能再提升了嗎?”景風發現金翅大鵬和灰翼窮奇的實力竟然提升了,驚詫的問道?!爸魅?,我和牛頭經過前段時間的交流,發現了一種可以減輕神之界對我的縛束的方法,我和牛頭正準備修煉爭取減輕神之界的縛束提升境界呢?”金翅大鵬興奮的說道?!翱梢詼p輕神之界對你們的縛束,那就是說你們可以恢復一些實力了?!本帮L驚喜的說道?!班?,是這樣?!苯鸪岽簌i點頭道?!澳呛?,你們快去修煉吧,我以后的路還靠你們兩呢?對了,你們有什么修煉的秘法,能不能教給龍龜他們三個??!”景風問道?!爸x謝主人關心,金翅老大和牛頭老大早就把適合我們修煉的法訣教給我們了?!饼堼敻屑さ恼f道?!斑@就好,你們努力修煉吧,我以后還要靠你們呢?”景風說道?!胺判陌芍魅?,我們誓死效忠主人?!北娙水惪谕暤?。就連一開始沒有對景風認主的灰翼窮奇也決定誓死跟隨景風?!皩α私鹦Q,我們如今已經到了冥界,等我回到冥帝星就把你招出去,讓你看看冥界的故土?!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爸x謝主人?!毕氲阶约嚎梢曰氐较蛲内そ?,金蠶王一臉激動的說道?!安挥每蜌?,你們好好修煉吧,我先離開了?!闭f完,恢復了傷勢的景風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稗Z轟轟”景風剛離開虛獨境,困殺陣中一道道狂雷就轟擊到了景風身體表面的逆天烈焰甲上,逆天烈焰甲發出一層紅光阻隔住了狂雷的襲擊,景風抓住這轉瞬的時間,急速的向困殺陣的陣心穿梭。飛行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景風感覺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越來越弱,知道逆天烈焰甲已經承受不住困殺陣中的狂雷轟擊,再次躲進了虛獨境中。不過景風在這一個多時辰的急速飛行,靈魂之力也感應到困殺陣的一絲奧秘,自己越靠近困殺陣,困殺陣所釋放的狂雷威力就愈大,而狂雷形成的原因好像是困殺陣中空氣力量不斷摩擦,不斷分解形成的。分析出一絲端疑的景風沒有再盲目的離開虛獨境,而是使用靈魂之力控制著虛獨境穿過雷電群,順著通往陣心的道路,慢慢的在困殺陣中行進。兩天過后,景風的靈魂之力感應到自己來到了一塊劇烈波動的空間內,景風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波動空間之外?!斑@是??!”景風看到一塊空間不斷的扭曲撕裂,又不斷的修復重合,撕裂重合的瞬間釋放出強大的空間力量融入到整個困殺陣中,看到這一幕,景風心中突然一下子頓明了,體內的絕陣殺珠發出了一陣陣白光包裹住景風,一道道殺陣融入到了景風的腦中。就在景風領悟絕陣殺珠時,扭曲的空間發出了一聲巨響,景風猛地在頓悟中醒來,包裹住景風的白光也瞬間消失了。此時景風無奈的自語道:“哎!如果再給我半個多時辰,我就能完全領悟絕陣殺珠了,不過我如今掌握的殺陣也不是一般人能抵御得了的,等有機會境界提升了在煉化了絕陣殺珠吧?!薄凹热徽业搅死㈥嚨年囆?,我就試試能闖出這困殺陣嗎?二弟還在等我,我一定要幫他找到木波鏡?!本帮L喃喃自語道。景風祭出淡黑色水靈盾包裹住自己,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扭曲的空間中,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融入到整個空間內,“嗖”的一聲,景風被傳送出了困殺陣中?!昂闷恋纳焦??!本帮L看著眼前一片鳥語花香,微風徐徐,山清水秀的山谷,不由自主的發出贊嘆聲?!斑@木極谷如果沒有外面陣法阻隔,也是一個難得的仙境?!本帮L漫步在木極山谷中,看著木極谷中青山綠水自語道?!斑??那是?”景風走著走著,看到木極谷中的一個山洞發出一陣陣耀眼的綠光,一股股濃厚的木屬性靈氣在洞中散發出來,景風有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就在景風想要接近這個神秘山洞時,一只土黃色的百足獠牙蜈蚣在神秘山洞的地下鉆了出來,張著恐怖的獠牙,沖著景風怒吼了起來?!澳闶钦l,竟能闖進這木極內谷,不過這山洞你不能進,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吧?!卑僮泸隍伎谕氯搜哉f道。其實百足蜈蚣本想立即吃了景風,但一出來,百足蜈蚣感覺到景風身上存在著危險的氣息,又想到木極內谷外面讓他恐懼的大陣,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威脅道?!拔抑皇莵磉@木極谷尋找木波鏡,找到我就離開?!本帮L說道?!笆裁磥碚夷静ㄧR?”聽到景風所說,百足蜈蚣心中一驚,發怒的說道:“你怎么知道木波鏡在這山洞中,不過我死也不會讓你拿走木波鏡的,去死吧?!甭牭桨僮泸隍妓f,景風心中一喜,但此時,百足蜈蚣張著血盆大口沖了過來,景風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殘影避開了百足蜈蚣的襲擊,漂浮在空中說道:“我只是想取木波鏡,并不想傷你,你還是趕快離開吧,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薄八凰?!木波鏡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他取走,我要吃了你?!卑僮泸隍紤嵟拇蠛鸬?。百足蜈蚣百足齊動,一股讓人生惡的黃色霧氣鉆出體外,“嗖”的一聲,飛到了景風的面前,兩顆巨大的獠牙突然變長,刺向了被黃色霧氣阻擋住視線的景風?!斑?!”反應不及的景風,胸口被百足蜈蚣的兩顆巨大獠牙劃開兩道巨口,一股黃色粘稠狀液體鉆出了景風的體外?!肮?!小子,你已經中了我的劇毒,很快就會死去,人肉,哈哈,好久沒吃到人肉了?!笨吹骄帮L已經中毒,百足蜈蚣興奮地大吼道?!拔冶静幌霘⒛?,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本帮L憤怒的說道。說完,景風運起體內的玄沌之力,帶動著體內的金色木靈運轉全身,瞬間解除了體內的劇毒。本以為景風必死無疑的百足蜈蚣,看到景風輕而易舉的解除了自己的劇毒,心中一顫,知道此人是自己不可力敵的,就想鉆地逃竄??墒菓嵟械木帮L不給百足蜈蚣逃跑的機會,祭出降龍木,一棍抽向了百足蜈蚣所鉆入的地面?!稗Z”的一聲,整個地面裂開了一道鴻溝,百足蜈蚣血肉模糊的和山谷中的泥土絞在了一起,百足蜈蚣哀鳴的看著景風,不斷的求饒?!拔冶疽呀浗o你機會,沒想到你竟想要了我的命,我從不對敵人仁慈,去死吧?!薄窕稹坏懒已鏇_天的火龍轟擊到血肉模糊的百足蜈蚣身上,百足蜈蚣沒來得及哀鳴,瞬間就被融化了。景風冷漠的看了一眼百足蜈蚣身死的地方,身形一閃,飛進了神秘山谷之內?!斑@就是木波鏡?!本帮L看到神秘山洞中漂浮著一塊猶如青色玉石般的石鏡,喃喃自語道?!斑?!這還有禁制,還是好強的禁制,我說那個百足蜈蚣為什么一直守著這木波鏡,而不把它據為己有,原來有這么一層強大的禁制保護?!备惺艿侥静ㄧR周圍強大的禁制,景風自語道?!翱次襾砥屏怂??!本帮L在禁制中渡入一股強大的玄沌之力,想要沖破木波鏡周圍的禁制,可是景風渡入玄沌之力的一剎那,驚奇的發現木波鏡周圍的禁制竟然是一個威力巨大的防御法陣,景風的玄沌之力猶如石沉大海,在防御法陣中消失不見?!敖阱氤叩哪静ㄧR,我卻取不到,這該怎么辦才好?!本帮L苦惱的想著?!皩α?,試試絕陣珠,也許可以破除這木波鏡周圍的禁制?!本帮L腦中一閃,把絕陣珠在體內招了出來,融到了防御法陣中?!拔宋?!”木波鏡周圍的防御法陣發出了一陣陣嗡鳴聲,整個神秘山洞都跟隨著震動開了?!稗Z”山洞之中發出一聲巨響,木波鏡周圍的防御法陣被絕陣珠破除,景風心中一喜,收回了絕陣珠,走向了漂浮著的木波鏡?!昂贸渥愕哪緦傩造`氣,有了這塊木波鏡,修煉一定會事半功倍的,我想孤寒一定可以靠著此鏡戰勝那個孤雨,娶得他心愛之人的?!本帮L取下了漂浮的木波鏡,感受到木波鏡散發的一陣陣充足的木屬性靈氣,一臉笑意的說道?!拔乙s快告訴孤寒這個好消息,讓他興奮興奮?!本帮L把木波鏡放到虛獨境中,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了神秘山洞中。第143章招親四日之后,景風控制著虛獨境闖出了困殺陣,來到了孤寒所在的密林中。此時孤寒正一臉焦急的來回走動,等待著景風安全歸來?!按蟾?,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那樣做弟弟的會內疚一輩子的?!惫潞哉Z道?!肮潞?,你怎么愁眉苦臉的,在等我嗎?”嗖的一聲,景風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孤寒的面前,一臉笑意的說道?!按蟾?!”看到景風憑空出現,孤寒心中一突,激動地喊道?!按蟾?,你沒事吧?!惫潞P心的問道?!澳憧次疫@樣像有事的嗎?我不但沒事,而且還幫你尋到了木波鏡?!闭f著,景風把木波鏡拿了出來?!按蟾?,你真的找到木波鏡了,你是在哪找到的?!惫潞荒樥痼@的問道。景風把自己獨闖困殺陣,殺死百足蜈蚣獲取木波鏡的事一五一十的給孤寒說了,孤寒聽后感到了深深的震驚,激動的說道:“大哥,二弟讓你受累了,以后二弟我誓死跟隨大哥左右,大哥你就是讓我去死,我也絕不會有一絲怨言?!薄岸?,你言重了,什么死不死的,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危險,你大哥我有空間異寶在身,區區困殺陣還傷不到我,原來沒有告訴你,你不會記怨你大哥吧?!本帮L說道?!霸趺磿卮蟾?,我怎么會怨你呢,不過大哥,你的空間異寶是什么,能讓我見識見識嗎?”孤寒請求道?!斑@個沒問題,你站好了,一會你會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吸附你,你不要抵抗就行,知道嗎?”景風說道?!爸懒舜蟾??!惫潞d奮的說道?!班病钡囊宦?,景風心意一動,把孤寒傳進了虛獨鏡中?!斑@是~大哥,這就是你的空間異寶嗎?怎么會這么大,我的靈魂之力根本探知不到這空間異寶的盡頭,這空間異寶到底有多大?!惫潞荒樥痼@的問道?!拔乙膊恢浪卸啻?,因為我如今的實力只能打開虛獨境的外層,而虛獨境的內層和中心我還沒有實力打開?!本帮L說道。聽到景風所說,孤寒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哥,我現在太崇拜你了,你竟有如此多的異寶,我想你一定能找齊那三樣異寶救活你未過門的妻子的?!薄澳愦蟾缥揖褪沁\氣好,不過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會救活靈兒的,一定會?!本帮L堅定的說道?!肮潞?,這木波鏡你拿著,我想有了這個木波鏡,你一定會戰勝那個孤雨的?!闭f著,景風把木波鏡遞給了孤寒?!昂糜徐`性,好充足的木屬性靈氣,我想有了木波鏡再加上六頭延維,我一定會戰勝孤雨娶的雪羽的?!惫潞畵崦静ㄧR,感受著木波鏡傳來的陣陣靈氣,興奮的說道。正說著,此時沒有修煉的金蠶王來到了景風身邊說道:“主人,你什么時候回冥界啊,我想出去看看?!薄敖鹦Q,你不要急,我這就回去,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二弟?!本帮L介紹道?!肮潞?,這是金蠶,金蠶的本體可是你們冥界的圣獸金蠶王啊?!本帮L一臉笑意的說道?!敖鹦Q王~”孤寒聽到景風所說,心中一驚,看向金蠶的目光也變了,變得尊重起來,孤寒沒有想到眼前這名金衣男子竟然是冥界的圣獸金蠶王?!昂昧?,你們認識一下吧,我現在要控制虛獨境離開此地?!闭f完,景風盤膝坐在地上,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控制著虛獨境緩緩的離開了木極谷。兩天過后,景風一行人離開了木極谷,由于離雪氏家族招親之日很近了,景風三人不斷瞬移,趕往冥帝星極北的雪氏家族。雪氏家族所在的極北地區,常年冰雪封天,是冥帝星最冷的地方,整個雪氏家族的勢力范圍都在冰雪之中,因為常年冰雪的原因,整個北雪城是被一座天然的巨大冰山雕刻而成的?!昂闷恋谋?,這就是雪氏家族的主城北雪城嗎?”站在北雪城門下面,景風和金蠶王仰視北雪城門,贊賞道?!班?,這就是冥界有名的北雪城,整個北雪城是用一塊天然的冰山雕刻而成的,十分壯觀。而雪氏家族主要成員都居住在北雪城的冰宮中,這次招親就是在冰宮中舉行,走大哥,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還有三天就要招親了?!惫潞拥恼f道?!昂?,我們找個地方先住下,再逛逛這個冰山雕刻而成的北雪城?!本帮L點頭道。北雪城中有兩家客棧,但此時距離雪氏家族的招親之日只有三天時間,這兩家客棧早已是人滿為患,根本找不出一間空閑的客房,所有房間都被招親之人的家族或者陪同住滿了,不得已,景風三人只能進入到虛獨境中休息,等待招親之日的到來。此次招親之人經過層層挑選,只剩下五位,全都是冥帝級別的高手。為別為烏氏家族的烏羅,冥氏家族的冥成,孤氏家族的孤雨、孤寒,雪氏家族的雪利。其中烏氏家族的烏羅實力最強,達到了三級冥帝的頂峰,孤氏家族的孤雨地位最高,乃是孤氏家族族長的兒子,其余之人都是各個家族的高手。但此次招親并不是比實力比地位,而是比所送禮物的珍貴程度。為了迎娶雪氏家族的小姐雪羽,眾人煞費苦心,準備著珍貴的禮物,而此時孤寒卻信心十足,因為他有木波鏡?!肮潞?,你覺得靠著木波鏡和六頭延維能獲勝嗎?”景風還是有些不放心道?!按蟾?,你就放心吧,木波鏡乃是一件極品的特殊冥器,比孤雨的極品冥甲珍貴多了,再加上三級超級冥獸六頭延維,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在這次招親中獲勝?!惫潞判氖愕恼f道?!澳憔筒挥X得會有人送神器嗎?”景風詢問道?!吧衿?,大哥,你知道神器在冥界的珍貴程度嗎?整個冥界現在只有四件神器,而這四件神器都是四大家族的鎮族之寶,誰會愿意拿神器送給雪氏家族迎娶雪羽啊,大哥,你就放心吧?!惫潞d奮的說道?!肮掠?,我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感覺你這次招親并不會很順利?!本帮L眉頭緊皺的說道?!按蟾?,這次招親的規矩可是雪氏家族的族長雪楓當著眾人的面宣布的,誰送的禮物貴重,誰就在這次招親中獲勝,再加上我和雪羽之間的感情,大哥你就放心吧?!惫潞判氖愕???吹焦潞孕诺谋砬?,景風沒有再打擊孤寒,而是說道:“孤寒,我們先去客棧吃點東西,再打探一下你那幾個競爭對手的虛實?!薄班?,好?!惫潞c頭說道。景風心意一動,三人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北雪城中,一路游逛的來到了北雪城最大的一家客棧中?!斑@不是孤寒嗎?來來來!坐我這個桌上,我們好好拉拉?!币粋€身高七尺,滿臉胡須的大漢招呼孤寒道?!霸瓉硎菫趿_兄,既然烏羅兄一片盛情,小弟我就不客氣了?!闭f完,景風三人和烏羅四人坐到了一起?!斑@兩位是?”烏羅看到孤寒身邊的景風和金蠶王詢問道?!斑@位是我結拜大哥景風,這位是我大哥的好兄弟金蠶?!惫潞榻B道?!肮潞?,你這個大哥可了不得,表現的實力只有六級冥將的實力,但以我的靈知感應到你大哥遠遠高于這個實力,至于是何等高手我也探知不到?!睘趿_震驚的說道?!盀趿_兄你才是一個高手,我根本比不上烏羅兄,烏羅兄不要取笑在下了?!本帮L謙虛的說道?!肮?,景風你不要謙虛,我感覺是不會有錯的?!睘趿_一臉笑意的說道?!盀趿_兄,這次你準備送什么珍貴異寶給雪氏家族啊?!惫潞虿淼??!鞍ァ潞悴恢?,我們這些人希望都不大,我勸你不要把此事看得過重?!睘趿_嘆息一聲說道?!盀趿_兄,你為什么這么說,誰的希望最大啊?!惫潞儐柕??!拔衣犝f你們孤氏家族族長的兒子孤雨準備了一件極品冥甲作為招親的禮物,極品冥甲的珍貴程度你也知道,我本來準備了一件極品冥器戰刀,但和極品冥甲相比,遠遠不如,所以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睘趿_無奈的說道?!肮潞?,你準備了什么招親的禮物啊?!睘趿_詢問道?!昂呛?,我準備的禮物和孤雨的不相上下,我有信心贏下他。好了不說了,烏羅兄,我敬你一杯?!惫潞e起面前的酒杯說道?!肮潞?,看你信心十足的樣子,難道你真有比極品冥甲還珍貴的寶物嗎?”烏羅舉起酒杯,并沒有和孤寒碰杯,而是詢問道?!拔业倪@件寶物珍貴程度遠遠超過孤雨的極品冥甲,不過烏羅兄你可不要怪我,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明天招親之日你就知道了?!惫潞e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烏羅的酒杯說道?!澳銈児率霞易宥荚谀钦业降倪@些異寶,連我們冥界第一大家族烏氏家族都被你們比下去了?!睘趿_喝了一口悶酒說道?!盀趿_兄,你知道其他三人都準備的什么寶物嗎?”孤寒問道?!捌渌藴蕚涞膶毼锒紱]有孤雨的極品冥甲珍貴,這你就放心吧?!睘趿_說道。聽到烏羅所說,孤寒此時心情大好,一臉興奮的盼望著明日的招親早日到來,早日娶得心愛的雪羽?!肮潞?,你們住在那,如果有時間我們好好聊聊啊?!睘趿_問道?!安灰馑紴趿_兄,我和我大哥二人并沒有住在北雪城,不能陪烏羅兄你聊天了,不過烏羅兄我答應你,等招親過后,我一定和你秉燭夜談,你看可否?!惫潞敢獾恼f道?!斑@樣啊,那好吧,我們明日招親見?!闭f完,一臉郁悶的烏羅帶著三名護衛離開了酒桌?!岸?,既然我們已經打聽出你其余幾位競爭者的消息,我們現在也離開吧,你好好準備,以最佳狀態迎接明天的招親?!本帮L說道?!昂玫拇蟾?,我們走吧?!惫潞荒樑d奮的說道。說完,景風三人離開了客棧之內。第144章景風的憤怒招親之日,整個北雪城都洋溢著喜氣,雪氏家族的族人全都停止了修煉,出現在北雪城中,期待著招親的結果。而招親所在的冰宮之中,早已是人滿為患,四大家族的招親之人以及陪同除了孤雨之外,全都來到了冰宮之中,偌大的冰宮此時都顯得有些擁擠了。景風和孤寒、金蠶王坐在冰宮大殿的左席,喝著雪氏家族盛產的雪茶,等待著雪氏家族的族長雪楓地出現。此時孤寒心情大好,看誰都十分順眼,不斷的和周圍的冥界高手打著招呼,而景風環視了一周,沒有看到孤雨的身影,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妙?!班А钡囊宦?,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冰宮大殿的側門看去,一個身穿白色長袍,滿頭銀發,雙目有神,棱角分明的男子走進了大殿,男子身后跟著一名頭戴白色頭繯,身穿白色長裙,氣質高雅的美麗女子以及一直沒曾露面的孤雨。孤寒看到白衣女子出現,激動了起來,一雙眼睛直直盯著白衣女子,而白衣女子看到孤寒激動的表情,沖著孤寒微微一笑,跟著長袍男子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吹焦潞点躲兜谋砬?,景風知道這個女子就是此次招親的主角雪羽,而白袍男子就是雪氏家族的族長雪楓。雪氏家族的族長坐到大殿之上,一臉笑意的說道:“歡迎大家再次來到北雪城,我也不在這多說廢話,現在招親正式開始,誰送的禮物珍貴

                      臉興奮的五爪,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景風在虛獨境中劃了一個百米寬長的空間,對天機和五爪說道:“天機師伯,五爪,你們就在這個空間比試吧!點到為止就好,可別傷了對方!”景風知道五爪的性格,害怕五爪一時興起,而天機又收手不住,傷了五爪?!胺判陌删帮L,我自有分寸!”天機看了一眼一臉興奮的五爪,露出一絲笑意道?!拔乙灿蟹执?,不會報當年之仇下狠手的!”五爪保證道。聽到五爪所說,景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和寧韻子、鳴玉站在了一起,等待五爪和天機的比試開始。雖然五爪經過吞噬獸元,蛻變成了一級玄級神獸的境界相當于二級天神,但依然和天機的實力相差甚遠,只從天機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攻擊下,五爪都感到了一陣陣吃力?!昂稹痹诿靼鬃约汉吞鞕C之間巨大的差距,五爪知道在不主動攻擊,自己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大吼一聲,自身的形態變換了兩次,變成了最強的戰斗形態。揮舞著大拳,轟出一道金色拳芒,好似一條出海的蛟龍,頂著天機散發的強大氣勢,轟向了天機??吹轿遄ν昝赖膽鸲沸螒B,天機也不由得暗自點頭?!班А钡囊宦?,天機看到五爪轟出的拳芒襲來,運轉了一下體內的神君之力,單掌一推,一道金光在天機的右掌心鉆出,迎向了五爪好似金色蛟龍的拳芒?!稗Z”的一聲,一道金光在空間中心亮起,五爪奮力轟出的拳芒被天機發出的金光輕易化解了。但五爪并不氣餒,身形一動,飛到了天機身前,想要依靠自身強大的獸體力量,近身和天機對抗?!稗Z轟轟”無數道拳芒被五爪一拳拳砸出,圍繞著中心的天機,轟了上去。此時的天機并不驚慌,兩只手掌急速的閃動,一掌掌擋下了五爪轟出的拳芒,二人就這樣近身對抗起來。對抗了一個多時辰,五爪發現近身攻擊也奈何不了天機,深吸了一口氣,遠遠退開了,把體內的妖神力提升至頂峰,使出了千光眼。一只只金色的眼睛出現在了五爪身體周圍,千只眼睛一起張開,數千道金光直直射向了天機??吹轿遄Φ钠嬲?,天機也露出了一絲驚嘆之色,雙手齊動,在胸前匯集成一團回旋的金光墻,硬硬接下了五爪千光眼發出的金光攻擊?!班剜剜剜兀?!”一聲聲爆裂聲在天機胸前回旋的金光墻上響起,但不論五爪的千光眼發出的攻擊怎樣強烈,就是攻不破天機胸前的回旋的金光墻。反而讓天機胸前回旋的金光墻一步步逼近了五爪?!捌啤彪S著天機大喝一聲,回旋的金光墻瞬間爆破,本以為金光墻爆破有機可乘,想要沖上前的五爪突然感到無窮無盡的力量涌了過來,身子一輕,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大頭狠狠地撞到了景風所布的空間上,再次被天機無意間擊暈。第343章天絶靈光陣五年過后,景風控制虛獨境探知了一下初神域的虛實,發現初神域在城主天機和自己逃離后的混亂中漸漸平穩下來,景風知道布陣吸引意冷的時機到了。景風控制虛獨境來到當初吳伯被殺的地方,取出挖掘神石礦得到的唯一一塊上品神石,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域外林中?!皡遣?,你放心,我會讓意冷死在這里,以為你在天之靈的!”站在吳伯死去的位置,景風悲痛的說道?!耙饫?,我就不信你不來,只要你來,這次你休想活著離開!”景風身上透出一股強大的煞氣道。平靜了一下心情,景風祭出了絕陣珠戴在手上,雙手齊動,打著一個個復雜的手印,布起自己在天之界打開下界通道領悟的天絶靈光陣來。隨著景風打得手印越來越快,一道道光暈在絕陣珠中擴散出來,包裹住了千米范圍內的空間樹林??臻g樹林內的景象也隨著景風手印不斷變動,發生了改變!一層薄薄的白霧覆蓋住了千米范圍內的樹林空間,而白霧內的景象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靈光通道?!拔恕笔艿骄帮L心意的指示,景風手中的上品神石自動飛出了景風的手掌心,落到了天絶靈光陣的中心。受到天絶靈光陣的吸引,一道道強大的神之力在上品神石中四散了出來,融進了天絶靈光陣中。整個天絶靈光陣也因為有上品神石做陣基,變得更加強大起來,天絶靈光陣中的靈光通道壁變成漆黑色,不透出一絲亮光??吹教旖~靈光陣已經布好,景風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意,心意一動,把天機、五爪在虛獨境中傳了出來道:“師伯,五爪,天絶靈光陣我已經布好,你們試試他的威力,看看還有需要改善的地方嗎?我在改善一下!”“好,我就看看你這個大陣威力到底如何,能困住幾成功力的我!”從外面看,天機感覺不出天絶靈光陣的威力,所以想嘗試一下看看景風所布的天絶靈光陣威力到底如何?!皫煵?,我也隨你進入試試!”經過和天機一戰,五爪十分佩服天機的修為,對天機不由的產生了一絲尊敬之意?!拔遄?,如果你破不開這個天絶靈光陣,遇到危險,大喊幾聲就行,我會解救你的!”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昂鸷?!景風,你是在說笑吧,我怎么會破不開你布的大陣,我可是五爪開明獸??!”五爪大吼一聲,一臉不在意的吼道?!昂呛?!師伯,五爪,你們就嘗試一下我這個天絶靈光陣威力吧!”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雖然景風不知道天絶靈光陣到底可以困住何等高手,但在布陣的過程中,景風還是感到天絶靈光陣的威力并非表現出的那樣!應該可以同時困住天機和五爪!“好!”天機和五爪異口同聲道,走進了天絶靈光陣中。一走進天絶靈光陣,天機和五爪頓時感到腳下一輕,身子不住的往下落,落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通道中。而且天機和五爪誰都看不見對方了!感覺到自己不斷往下落,天機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景風所布的天絶靈光陣中,運起全身的神君之力,想要強行破開景風的天絶靈光陣??墒钱斕鞕C發出一道道金光射入到四周的黑色洞壁上時,四周的洞壁突然亮了起來,天機發出的金光經過折射全部反轉攻向了天機自己??吹教旖~靈光陣不單單是一個幻陣,而且還是一個攻擊大陣,天機也佩服起景風布陣的手法來。運轉了一周體內的神君之力,天機身體四周發出萬道金光,抵御著漆黑洞壁反彈的金光,想要向上飛去,沖出天絶靈光陣??墒侨斡商鞕C如何向上飛,天機總感覺自己還是在不斷地下降,下降到最后,天機感到自己頭都有些暈了?!拔恕庇捎谔鞕C對陣法不是很了解,最后天機決定強行破陣。揮手一招,招出了自己的中品真靈器攻擊金云,在金云中渡入一股神君之力,中品真靈器攻擊金云頓時金光四射,映著整個漆黑的下界通道都成了金色?!稗Z轟轟??!”攻擊金云發出的金光和天絶靈光陣中的下界通道反彈的金光攻擊瘋狂的對斥起來,暴起了一聲聲巨響,但整個下界通道并為隨暴起的聲響發生抖動。而五爪的處境比天機更差,由于五爪一開始就想靠實力破陣,再加上五爪的實力遠不如天機,被下界通道壁反彈的攻擊弄得狼狽不堪,身上的金色戰甲也已經破碎,五爪氣喘吁吁的苦苦支撐著。感覺到天絶靈光陣中天機和五爪的處境,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雙手齊動,連打手印,把啟動的天絶靈光陣停止了,放出了天機和五爪??吹皆谔旖~靈光陣中走出的氣喘吁吁、狼狽的五爪,以及一臉震驚的天機,景風露出一絲笑意,走上前問道:“天機師伯,五爪,我所布的天絶靈光陣怎么樣!威力如何!”“景風,你這天絶靈光陣實在是太變態了!怎么攻擊都破不了!”五爪灰頭土臉的說道?!熬帮L,你布的這個陣,如果不懂陣法,就算神君高手想要硬破根本不可能!除非集合眾多高手的力量,才有可能破開你布的這個大陣!”知道了天絶靈光陣的威力,天機露出一絲震驚之色道?!皫煵?,你覺得用這個陣去困意家高手應該沒問題吧!”景風一臉笑意的問道?!皼]問題,我想就算歷陽城的司鴻野城主親自前來,一時也不可能破開你布的大陣!我真沒想到,你對陣法的領悟這么深!”天機點頭道?!昂昧藥煵?、五爪,你們回虛獨境休息吧,我來想辦法把意家高手吸引過來。只要意冷敢出現,我定讓他沒命離開!”景風眼中露出一絲冷光道?!昂?!景風你也一定要小心!”天機關心的提醒道?!疤鞕C師伯你放心,我會小心的!”景風點了點頭,心意一動,把天機和五爪傳到了虛獨境中??吹教旖~靈光陣可以同時困住天機和五爪,景風對天絶靈光陣充滿了自信,聯打三個手印,破開了天絶靈光陣,恢復了域外林原來的景象。然后景風在虛獨境中找到一棵珍貴的靈草四葉白天草,移植到了域外林中,釋放出強大的木屬性靈力使四葉白天草急速生長,加速成熟。漸漸長大的四葉白天草散發出一股股誘人心扉的清香,遠遠地飄散了出去。一天過后,受到四葉白天草誘人心扉的清香吸引,初神域中很多的神人都被吸引了過來。一臉驚喜的看到即將成熟的四葉白天草,恨不得立即上前摘取。這時,一名意家八級神人走了出來,指著一臉驚喜的初神域眾神人道:“這棵神草已經是我意家的了,你們誰都不能打這棵神草的注意,如果誰敢和我意家搶這棵神草,就是和我意家作對,我們意家絕不會饒了搶神草的人!”聽到意家八級神人警告,本想搶四葉白天草的初神域神人都打了退堂鼓,因為他們知道,在初神域和意家做對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所以聽到意家八級神人的警告,一些初神域的神人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四葉白天草,無奈的離開了域外林??吹竭€有一些頑固的初神域神人聽到自己的警告沒有離開,意家的八級神人指著數十個初神域神人道:“怎么,你們還不準備離開嗎?你們最好想想當初和我們意家作對,初神域的機天城主下場。如果你們再不離開,休怪我們意家對你們不客氣?!币饧野思壣袢送{道??吹揭饧野思壣袢苏娴挠行琅?,想到意冷如今獨霸初神域,剩余的數十名初神域神人不甘的離開了。而隱藏在域外林的景風看到初神域的高手全部被意家高手攆走,只剩下一臉貪婪之色,圍住四葉白天草的十二位意家高手,露出了一絲冷笑,雙手齊動,啟動了天絶靈光陣。本以為可以摘到四葉白天草,得到意冷嘉賞的十二位意家神人突然看到自己身體周圍的景象發生了改變,嚇了一跳,眼前的四葉白天草也消失不見,自己身子不斷的下落,落入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通道中。不明就里的意家神人感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全都嚇壞了,瘋狂的攻擊,想要沖出去。但他們發現,他們的攻擊不但沒有撼動不斷下落的通道,反而自己的攻擊被通道反彈了回來,向自己攻來為了不使自己受傷,落入天絶靈光陣的意家神人不惜消耗神之力,瘋狂的抵抗,但他們抵抗的越厲害,天絶靈光陣反彈的攻擊就越強。半天左右的時間過后,落入天絶靈光陣的意家神人終于承受不住天絶靈光陣反彈的攻擊,被天絶靈光陣反彈的自己攻擊擊成重傷,暈死在了天絶靈光陣中。而此時,聽到域外林中出現四葉白天草的初神域意家神人又趕來一批??吹接钟卸嗝饧疑袢顺霈F,景風落出了一絲笑意,再次關閉了天絶靈光陣,等待意家神人入陣。第344章罪有應得“意翱大人,你看!”當一級天神意翱帶著二十多名意家高手出現在初神域時,一名九級神人看到四葉白天草旁昏迷的十二名意家神人,心中一驚道?!拔覀冃⌒囊恍?,那棵神草憑空出現,十二名意家神人全部昏迷,我想著其中一定有什么事發生!大家跟緊我,謹防四周,我們上前看看!”一級天神意翱謹慎的說道?!笆?!意翱大人!”眾人異口同聲道,小心翼翼的跟著一級天神意翱,靠近了昏迷的意家神人以及四葉白天草??吹揭獍繋е饧腋呤诌M到了天絶靈光陣中,隱藏在域外林的景風露出了一絲冷笑,并沒有急著啟動天絶靈光陣,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意家二十多名神人的一舉一動。一級天神意翱帶著二十多名意家神人漸漸靠近了四葉白天草,意翱發現,四周并沒有出現危險和不正常的情況發生,這讓意翱也感到了一絲不解?!耙獍看笕?,這里沒什么危險啊,意象他們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會昏死過去!”意家九級神人不解的說道?!拔乙膊恢?,我們先把那棵神草摘到手再說!然后再把意象他們弄醒,問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一級天神意翱道。話畢,意翱走到四葉八天草旁,伸手就準備摘取四葉白天草,可是就在意翱的右手碰到四葉白天草的一剎那,暗中的景風打了一個快速手印,啟動了天絶靈光陣?!班А钡囊宦?,意翱眼前的四葉白天草消失不見了,自己的身子不斷地下落,自己掉入到了一個漆黑,不透出一絲亮光的下界通道中。而意家其他二十多名神人也同時被天絶靈光陣困到了其中不能自拔?!安缓?,是陣法!”以意翱一級天神的資歷,發覺出異象的產生,立即想到自己身陷進一個迷幻陣中,心中一驚道?!按蠹也灰?,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陷進了一個幻陣中,我們一起攻擊,勢必破了這個幻陣!”知道周圍異象產生原因,意翱大聲提醒道??墒亲屢獍繘]有想到的是,天絶靈光陣不但是一個迷幻大陣,而且還是一個攻擊殺陣。當意家神人在意翱大聲帶領下,攻擊天絶靈光陣時,天絶靈光陣突然亮了起來,無數星光在天絶靈光陣的下界通道壁上反彈出來,直直射向了意翱等二十多名意家神人??吹剿闹艿钠岷谕ǖ劳蝗涣亮似饋?,反彈了自己的攻擊向自己攻來,意翱心中一驚,不在小視困住自己的天絶靈光陣,奮力抵抗起來。但不論意翱以及意家二十多名神人怎么奮力抵抗,就是不能撼動天絶靈光陣,反而被天絶靈光陣洞壁反彈的攻擊弄得傷痕累累。隨著一個個意家神人被天絶靈光陣反彈的攻擊擊成重傷,昏迷了過去,天絶靈光陣中只剩下苦苦抵抗的一級天神意翱來?!昂咭獍?!我先殺了你,作為你們意家對我所做種種利息吧!”景風冷哼一聲,身形一閃,進到了天絶靈光陣中,出現在了苦苦抵抗的一級天神意翱身邊?!熬帮L!你怎么會在這里?難道這個大陣是你布的!”看到景風憑空出現,一級天神意翱心中一驚,知道不好。但天絶靈光陣已經死死壓制住意翱,使得意翱根本不可能閃避,也不能逃跑?!耙獍?,你們意家對我所做種種,是時候償還了!你就是我要殺的第一個人!”景風眼中露出一絲冷光,祭出了中品真靈器空幻刀,揮出一道巨大的虛幻刀芒,一刀劈向了驚慌失措的一級天神意翱?!班亍钡囊宦?,被天絶靈光陣擊成重傷,已無反抗能力的一級天神意翱被景風一刀劈成兩半,在天絶靈光陣中爆體而死??吹揭獍恳阉?,景風露出一絲煞氣,喃喃自語道:“意冷,很快就輪到你了!”話畢,景風飛出了天絶靈光陣,繼續等待意家高手的到來。初神內域城主府內?!笆裁?,你說意翱他們去域外林摘取一棵神草還沒有回來!”聽到一級天神意蘊所說,意冷眉頭一皺道?!笆前?,不但意翱沒有回來,意家三十多名前去域外林的神人都沒有回來!”一級天神意蘊說道?!斑@是多久的事了?”意冷大聲問道?!笆烨暗氖铝??!币馓N說道?!耙馓N,把意家天神高手全部給我召集起來,隨我去域外林一趟,我倒要看看域外林中發生了什么事!意翱他們遇見了什么!”聽到意蘊所說,意冷心中有些不安的說道?!笆羌抑?!”話畢,意蘊匆匆召集意家高手去了。域外林外。意冷帶著意家二十八名一級天神高手,三名二級天神高手急匆匆來到了域外林。站在域外林外,意冷釋放出二級天神的靈魂之力,探知了一下域外林內的虛實,意冷并未察覺出域外林有何不對,只聞到了一陣陣清香飄了出來?!白?,大家小心一些,我們進去看看!看看意翱他們還在域外林中嗎?”話畢,意冷待著三十一名意家天神高手小心翼翼的進到了域外林中。順著四葉白天草飄來的陣陣清香,意冷等意家高手來到了景風所布的天絶靈光陣外??吹揭饫湔娴某霈F了,景風心中一喜,眼中露出了一絲冷光,耐心等待意冷進入天絶靈光陣中?!斑@是怎么回事,意象他們怎么都在神草旁昏死了過去?難道這棵神草還有神獸守護不成!”意冷想到,一般珍貴的神草旁都有神獸守護,神草越珍貴,守護神獸越強。意冷以為意家高手是被神獸擊成重傷,昏死了過去?!耙馓N,你帶著十名高手前去看看,我們幾個在后面保護你!”由于意冷也不敢輕易冒險,決定讓意蘊先探探虛實再說。聽到意冷的命令,意蘊很不情愿的帶著十名意家天神高手,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四葉白天草旁??吹揭饫洳]有進到天絶靈光陣中,景風也感到了一絲心急,沒有啟動天絶靈光陣,焦急的等待意冷入陣。當意蘊十分謹慎的把四葉白天草摘到手時,意蘊并沒有發現有什么神獸守護,松了一口氣,對意冷說道:“家主,這里沒有危險,也沒有什么神獸守護!”看到意蘊很順利的摘到四葉白天草,并沒有什么兇險的情況發生,意冷松了一口氣,帶著意家高手走進了天絶靈光陣中,想要看看意蘊摘到的四葉白天草到底是和等級的神草。這時,景風終于等到了意冷入陣,沒有猶豫,雙手連打一個手印,啟動了天絶靈光陣,把意冷等意家高手全部困進了天絶靈光陣中?!安缓眉抑?,我們陷入一個迷幻神陣中!”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斷往下降,意家的一名二級天神心中一驚,大呼一聲道?!笆钦l?是誰敢和我作對,難道不知道我是意家家主嗎?”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斷下落,意冷心中一驚,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喝止住困住自己的布陣高手,放出自己?!耙饫?,這里就是你的墳墓,你使勁喊吧,再不喊,以后就沒有機會了!”景風的聲音突然傳蕩在天絶靈光陣中。聽到景風的聲音出現,意冷心中一驚,知道不好,自己中了景風的陷阱,大喝一聲,憤怒的吼道:“景風,又是你這個小畜生,看我破了你布的這個大陣,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殺我?估計你這個愿望就要落空了!你的城主之位做到頭了!”話畢,景風也不再說話,盤膝坐在天絶靈光陣外,靜靜等待意冷身受重傷。因為景風知道意冷乃是二級天神高手,雖然自己也有一戰之力,但贏起來并不輕松,所以想要等意冷被天絶靈光陣反彈的攻擊擊成重傷,再出手殺意冷?!熬帮L,你這個小畜生給我等著!”惱怒的意冷大吼道。意冷話音一落,天絶靈光陣中就傳出了陣陣轟鳴聲,聽到轟鳴聲傳出,景風不驚反喜,知道天絶靈光陣已經開始反彈攻擊了。意冷等三十多名天神高手經過一天左右的不斷攻擊,景風感到天絶靈光陣的陣心,上品神石已經消耗了三成的神之力,對意冷等意家三十多名天神高手的攻擊,也感到了震驚。但一天的時間一過,意冷等人的攻擊已大不如前,威力也減輕了不少,景風知道意冷等意家天神高手已經被天絶靈光陣反彈的攻擊弄的天神之力大量流失。又過了一天左右的時間,意家一級天神高手已經消耗光了體內的天神之力,發現集合眾人攻擊,依然破不開景風所布的天絶靈光陣。這時,景風知道斬殺意冷的時機到了,身形一閃,飛到了天絶靈光陣中,出現在了傷痕累累、氣喘吁吁的意冷身前?!耙饫?,沒想到吧,你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景風眼中充滿了深深地殺機道。這時,意冷看到景風出現,已經嚇破了膽,膽顫的說道:“景風,不要殺我,以前都是我的錯,只要你不殺我,我什么都依你!”“放過你,如果今天放過你,你會什么都依我?哼!你去死吧!”景風手持空幻刀,從下而上,一刀劈開了意冷重傷的身體,把意冷劈成了兩半??吹揭饫涮映龅纳駤胝诓粩嘞鹿蛳蜃约呵箴?,景風露出了一臉不屑,釋放出一團九天極火,包裹住了意冷逃出的神嬰,在意冷慘叫聲中,融化了意冷的神嬰??吹揭饫湟阉?,景風也不想再殺意家高手,把意家高手留在了天絶靈光陣中,心意一動,離開了天絶靈光陣?!皡遣?,我已經把意冷殺了,為你報了仇,你安息吧!”景風深吸一口氣道。然后進到了虛獨境中,離開了域外林。第345章天神之境虛獨境中?!熬帮L,怎么樣,意冷來了嗎?”看到景風出現,天機連忙上前詢問道?!疤鞕C師伯,意冷已經被我殺了!而意家大部分天神高手都已經被我困在天絶靈光陣中自生自滅?!本帮L把用四葉白天草吸引意家高手前來,斬殺意翱、意冷的事給天機等人說了。聽到陷害自己的意冷已死,不可一世的意家天神高手也身受重傷的困在天絶靈光陣中,天機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景風,真有你的!如今意冷已死,你也報了仇,我們下一步行動做什么?”“嗯?天機師伯,如今意冷已死,我也了去了一樁心頭大事,我想在虛獨境中修煉一段時間,突破空沌初期境界,達到空沌中期境界,然后去歷陽城打探神之界妖域位置,趕去混亂的妖域,發展自己的勢力!”景風說道?!昂?!如今我也沒什么地方可去,就陪你修煉,然后我們一起去神之界妖域!”看到景風飛速提升的實力,緊密的心機,以及對陣法的領悟,天機對景風在妖域發展勢力充滿了信心,決定幫景風,在神之界妖域開創新的勢力?!爸x謝你天機師伯!”看到天機愿意幫助自己,想到天機驚人的實力將是自己一大助力,景風心中一喜,感激的說道?!昂昧?,景風,你就別客氣了,我們去修煉吧!”天機露出一絲笑意,拍了拍景風的肩膀道?!昂?!”景風點了點頭道,和天機以及眾人一起,進到了虛獨境內層中修煉去了。就在景風進到虛獨境內層修煉的時間中,歷陽城,司鴻野城主接到意家神人傳訊,意冷以及意家九成天神高手失蹤全部失蹤的消息,立即派七級神君司鴻海帶著兩名神君高手,以及十名九級天神高手,來到了初神域的城主府,詢問情況。因為意冷以及意家天神高手失蹤了九成,如今意家主事的乃是一名一級天神意芎?!耙廛?,你是說意冷家主帶著意家天神高手全部趕去了初神域內的域外林?”七級神君司鴻海詢問道?!盎胤A司鴻海神君,當初域外林中出現了一棵神草,我意家前期趕去摘神草的高手一直沒有回來,家主害怕我意家高手有危險,就帶著意家九成天神高手趕去域外林。但家主這一去,音訊全無,我害怕家主有危險,而我意家已無高手,所以我派人向司鴻野城主求助,讓司鴻野城主派人尋找我意家家主!”一級天神意芎說道?!坝蛲饬??神草?走,我們去域外林看看,看看域外林中到底出現了什么異常!”聽到一級天神意芎所說,司鴻海眉頭一皺道。域外林內。司鴻海帶著司鴻家族高手以及意家僅存的四位天神高手,來到了域外林內,當司鴻海等人走到域外林內時,司鴻海眉頭一皺,一擺手制止住了進到域外林的司鴻家以及意家高手道:“大家小心,這域外林內有陣法存在,而且是一種高等陣法!”聽到司鴻海所說,司鴻家族高手謹慎起來,跟著司鴻海,小心的行進在域外林中?!斑@是什么大陣?”看到被白霧包裹住的域外林千米空間,司鴻海眉頭一皺,謹慎的說道?!拔蚁胍饧壹抑骱芸赡芾г谶@個大陣中,不過這個大陣怎么會出現在這,是什么人在這里布陣?”司鴻海緊盯著天絶靈光陣道?!八绝櫤I窬?,這個大陣威力如何?我們趕快進去救家主他們吧!我害怕時間久了,家主他們會有危險!”一級天神意芎道?!拔蚁脒@個大陣的威力非常大,不然不可能同時困住你們家主以及那么多天神高手!好在我還懂一些陣法,大家隨我入陣,探探這大陣虛實!看看能救出意家主以及意家神人嗎?”說完,七級神君帶著眾高手進到了天絶靈光陣中。一進天絶靈光陣,眾人眼前一黑,腳下一沉,落入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下界通道中?!按蠹也灰@慌,不要動!這是一個幻陣!”感到天絶靈光陣的神奇,司鴻海也感到了一絲震驚,但以司鴻海對陣法的領悟,司鴻海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迷陣中,大聲喊道,讓眾人冷靜。感覺到天絶靈光陣中充滿的神之力,司鴻海知道困住自己的幻陣陣心應該是一顆神石,而且是一顆等級不低的神石。這時,司鴻海也不管自己不斷下落的身體,盤膝坐在天絶靈光陣中,不斷打著手印,破解著天絶靈光陣。兩天時間過去了,經過司鴻海不斷破解,天絶靈光陣中已不再是漆黑一片,眾人已經可以看到不斷下落的下界通道壁了??墒遣豢匆娺€好,一看見,經過兩天不斷下落,眾人已經感到頭暈,看到不斷下落的下界通道壁,眾人更暈了。只能緊閉眼睛,等待司鴻海破陣。又過了五天,司鴻海依然沒有破開天絶靈光陣,只是減慢了天絶靈光陣往下落的速度。不過經過七天不斷下落,眾人感到腦中的靈魂之力急速的流失,一陣陣眩暈沖擊著自己的靈魂,身上出的冷汗已經濕透了身穿的衣服。最后,意家一名一級天神高手實在承受不住,大喝一聲道:“?。?!我實在受不了了!”說著,意家天神高手憋足了全力,使勁攻擊起天絶靈光陣來。聽到天絶靈光陣內傳出的轟鳴聲,早已被天絶靈光陣激怒的眾高手全部憋不住了,紛紛使足全力,攻擊起天絶靈光陣來??墒遣还暨€好,一攻擊,天絶靈光陣反彈了眾人的攻擊自動攻擊了起來。如今,眾人不但忍受著靈魂之力的流失,還抵抗著天絶靈光陣反彈來的攻擊,更是有口難出。聽到天絶靈光陣中傳來的陣陣轟鳴聲,正在破陣的司鴻海心中一驚,知道了天絶靈光陣不單單是一個幻陣,還是一個攻擊大陣,這讓司鴻海對布陣之人有所忌憚起來。不過經過眾人瘋狂的反擊天絶靈光陣,天絶靈光陣的陣心—上品神石內的神之力急速的流失,感覺到天絶靈光陣內的能量不斷減弱,司鴻海連忙加快了打得手印,破起陣來。在上品神石蘊含的神之力只剩兩成時,司鴻海終于找到了天絶靈光陣破陣之法,大喝一聲,打得手印亮起了一道金光,融進了天絶靈光陣中,停止了天絶靈光陣下落的通道?!捌啤备杏X到自己發出的金光已經可以破開天絶靈光陣,司鴻海再次大喝一聲,身上金光四射,一下子破開了天絶靈光陣??吹阶约航K于重建了天日,已經被天絶靈光陣反彈的攻擊擊成重傷的天神高手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而這時,被天絶靈光陣早期困住意家天神高手大部分因眾人不斷攻擊,被反彈的攻擊劈死,就是沒死的,也身受重傷的昏死了過去,沒有神丹療傷,也很難恢復原有的境界。這時,虛弱的一級天神意芎看到意冷被劈開的身子,悲痛的大叫一聲,來到身死的意冷身前道:“家主,你這是怎么了,是誰殺死的你!”看到意家家主意冷竟然被殺,而天絶靈光陣中除了意家天神高手,并沒有布陣之人,司鴻海知道布陣之人早已離去,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司鴻海走到一名重傷昏死的一級天神旁,給這名天神喂下了一顆療傷神丹,救醒了一級天神,問道:“是誰殺的意家主,這一切都是誰做的!”看到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歷陽城的司鴻海神君,這名一級天神高手感激的說道:“回稟司鴻海神君,這一切都是那個景風

                      雪山圣僧輕輕念了一聲佛法,臉色嚴肅的道:“在邊荒一帶,佛門自古流傳著一種說法。有一位被惡魔詛咒的佛門高僧,在歷經千年掙扎之后,為了消除身上的詛咒,他選擇了一種詭異之極的方法,以更加邪惡的怨念,吞噬了惡魔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從而成為了一位超越佛魔兩界的獨特存在。他的出現,令天下不安。為了消滅他,佛界派出九善童子,以佛門至寶千佛塔,與之苦戰七日七夜,最終塔毀人亡,令佛界大為驚訝?!薄昂髞砟??”忍不住好奇,舞蝶道出了眾人心中所想。雪山圣僧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后來,佛界又先后派出三大絕世高手,輔以佛門至寶,結果都是同一下場,這讓佛界元氣大傷,從此不敢再招惹他?!蔽璧等坏溃骸斑@樣說來,那邪惡的高僧豈不逍遙法外?”雪山圣僧道:“經過這四次交戰,那高僧名揚天下,被人稱之為滅佛魔尊,一時間轟動天下。然而好景不長,滅佛魔尊在經歷了四次戰役之后,人就神秘消失,從此再無人見過他?!蔽璧溃骸斑@么說來,他一定是受了重傷,一個人悄悄的躲了起來,最后默默無聞的死了?!蔽璧脑?,只是一種樂觀的想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同,可結果會是這樣嗎?搖頭一笑,雪山圣僧道:“就當時的記載描述,那滅佛魔尊在四次交戰中變化極大,從最初的面目清晰,到后來面目模糊,直至雙眼緊閉,只經歷了數月時間。有人傳言,佛界派出的最后一位高手,就是死在滅佛魔尊的雙眼之下。這是否屬實沒人知道,但從中可以看出,滅佛魔尊的眼睛的確有其詭異的地方?!甭牭竭@,大多數人已經明白雪山圣僧講述這段秘史的用意,可那滅佛魔尊與死亡之城又是如何聯系起來的呢?這個問題,有一部分人忽略了,但也有一部分人在思考。首先,新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耙勒帐ド?,死亡誠主黑白顛多半與那滅佛魔尊有關,只是不知道可有關于這方面的記載?”雪山圣僧道:“是否有記載,我并不肯定。我所知道的是,在某些地方有一些無法證實的傳言。由于事隔多年,傳言已經殘缺不全,就我大致推斷,當年滅佛魔尊在殺了佛界四大高手之后,應該是去了某個地方。在當初而言,這個地方沒人知道??梢勒杖缃竦那闆r推斷,那地方應該就是死亡之城。至于滅佛魔尊在那里發生了什么事,這一點恐怕只有死亡城主黑白顛才知道?!钡谒氖徽?一意孤行善慈聽到這,分析道:“如果死亡城主就是那滅佛魔尊的化身,他重臨人間,豈不是會給天下帶來災難?”雪山圣僧頷首道:“依照常理推斷,這將無法避免。以他的實力而言,估計普天之下都找不出幾人能與之對抗?!惫蛱炜v問道:“圣僧所謂的幾人,不知道具體指誰?”雪山圣僧看了公羊天縱一眼,沉聲道:“對于滅佛魔尊的實力,我也只是一種推斷,因此準確度有一定的誤差。就我個人判斷,他與二十年前的巫神可以一比高下?!贝搜砸怀?,冰原三派還不覺得怎樣,可易園的江清雪卻是臉色大變,脫口道:“巫神?那可是當年天下四絕之一,與妖皇、地陰、天煞齊名?!标愶L擔憂道:“若死亡城主擁有巫神般強大的力量,那天下就危險了?!北娙四樕幊?,對于死亡城主的出現,都感受到極大的威脅。趙玉清察覺到氣氛不對,鼓勵道:“大家莫要過于擔憂,死亡城主即便厲害,眼下還有九虛、九幽、天蠶與五色天域等勢力存在。這些高手野心巨大,勢必容不得他人,我們可以驅虎吞狼。再者,死亡城主是否真會為禍人間,我們目前還無法知道,因此大家先振作起來?!苯逖┑溃骸肮戎魉陨跏?,我們只要堅定信念,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共度難關?!瘪R宇濤自回來后,就一直不言。此刻他突然抬頭,詢問道:“谷主,就眼下的形勢,你有什么想法與打算?”此言一出,騰龍府頓時安靜下來,大家一致看著趙玉清,等待著他的回答。想了想,趙玉清道:“目前,擺在我們面前的形勢相當嚴峻,需要我們從幾個方面下手。第一,盡可能掌握冰原的整體情況,第二,繼續我們之前的計劃,設法消滅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第三,隨時關注九虛、九幽、天蠶以及個別高手的情況,做到全面應對,有條不紊。第四,針對新發現的情況,展開專項調查?!惫蛱炜v問道:“具體細節,谷主打算怎么安排?”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沉吟道:“此事我暫且考慮一下,等天麟回來了解那邊的情況后,我們再作打算?,F在,大家先下去休息一下,天麟回來后,我自會通知大家?!贝搜砸怀?,眾人頗為愕然。但仔細想想,眼下似乎也只能這樣。于是眾人起身,各自離開。很快,騰龍府中,就剩下趙玉清、方夢茹與雪山圣僧三人了。起身,趙玉清道:“坐久了,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狈綁羧憧粗?,輕聲道:“師兄,你的心有些不安?!壁w玉清嘆道:“是啊,我心不安,只為劫難。我真的不敢想象,數日之后,會是怎樣一副局面?!毖┥绞ド坏溃骸皶r光流轉,世事百變,失去的東西,會以另一種方式償還。冰原,這只是起點。當它成為終點,那已經是滄海桑田?!壁w玉清思索著雪山圣僧的話,突然問道:“圣僧,你的存在又是為何呢?”雪山圣僧臉色一變,神情復雜的道:“我的存在,只為扭轉一個錯誤的發展。只可惜善緣不敵邪念,有些事情注定無法改變?!壁w玉清眼神微變,似乎明白了雪山圣僧的話,但卻不曾多言?;蛟S,在他們而言,很多話只說一半,就已經夠了。片刻,三人來到騰龍谷外,看著漫天風雪,臉上泛起了悲天憫人的神態。冰原從表面上看,與往昔沒有任何改變,可暗地里,那股看不見的詭異,正逐漸蔓延。當風暴席卷,真正能坦然面對的人,又有幾個呢?率眾離開天麟與夏建國,徐靖很快便追上了玄雨,五人并肩而行,商議著接下來該怎么辦。首先,張重光提議道:“我們的任務是追查飄零客與應天邪等人的蹤跡,我覺得應該把這個作為重點?!卞X云鶴道:“師兄想法不錯,可冰原遼闊,我們該如何尋找?”張重光道:“既是尋找,自然要四處打探,碰一碰運氣了?!毙甑溃骸把巯挛覀円矝]有明確的目標,不如就依大師伯所言,先四處轉轉,看能不能有所發現?!毙炀赶肓讼?,也想不出好辦法,于是采納了張重光的意見,帶著四人漫無目的的瞎轉,希望能有所發現。然而說來也怪,五人轉悠了大半天,足跡遍布方圓一兩百里,結果卻毫無發現。抬頭,飛俠看了看天,輕聲道:“徐師兄,要不我們先回去,看一看其他幾人組有什么發現?!毙炀高t疑了一下,否定道:“天色尚早,我們換個方向再試試,決不能空手而返?!憋w俠擔憂道:“看這天色,即將有暴風雪。我們耽誤久了,我怕師祖他們會擔心?!卞X云鶴道:“飛俠之言有一定道理?!睆堉毓庖妿煹軒椭w俠說話,心中有些不悅,哼道:“既然那樣,就派他先回去報個信,說我們晚一點再回去?!憋w俠有些尷尬,訕訕道:“師伯,弟子……”“好了,飛俠師弟,你就回去跑一趟,免得大家擔心?!贝驍囡w俠的話,徐靖吩咐道。飛俠遲疑了一下,本想說點啥,可結果被徐靖一番催促,只得依言離開。遣走了飛俠,徐靖領著玄雨、張重光、錢云鶴取道正北方向,繼續進行尋找。很快,四人北行六十里,來到一處四面環山的冰谷中,發現了一道雪白的身影。輕呼一聲,錢云鶴道:“那是什么東西,你們可看清?”玄雨搖頭道:“我只見到一線白光閃過,并沒有看清楚是什么東西?!毙炀改樕珖烂C,自信十足的道:“走,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笨v身而起,徐靖一馬當先,帶著三人朝冰谷深處追去。緊隨徐靖身后,錢云鶴四處觀察,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不安?!皫熜?,我覺得這地方有些古怪,我們還是小心點?!睆堉毓獾溃骸澳阋呛ε?,不妨留在谷外?!卞X云鶴一愣,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小心,有情況!”警告之聲從徐靖口中傳來,頓時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可惜已經太遲了。四周,白影浮現,四個全身雪白,連頭發都雪白的小孩,將四人圍在了中間?!疤焯糜新纺悴蛔?,地獄無門偏闖進來。嘿嘿,真是悲哀?!毖凵窭淇?,白發仙童看著四人,嘴角泛起了殘酷的微笑。徐靖臉色陰霾,冷哼道:“大膽狂徒,爾等先是偷襲離恨天宮,如今又在這里圖謀不軌,還不束手就擒,等候制裁?!卑装l圣童大笑道:“小子,我看你是頭腦發昏說胡話吧。就憑你們四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還敢大言不慚?!卑装l仙童道:“師弟,為免夜長夢多,還是廢話少說,先滅了他們再講?!卑装l圣童道:“師兄放心,這四人比起離恨天宮而言,可謂是小菜一碟?!币妼Ψ娇裢?,錢云鶴大感不安,私下傳音對張重光道:“師兄,這四人敢偷襲離恨天宮,必有過人的本領,我們若與之硬拼,多半不是對手,還是想法離開?!睆堉毓饽樕?,點頭道:“師弟所言甚是,只怕對方不肯讓我們離開?!毖粤T,四個白發小孩同時逼近,情況十分緊張。察覺到危險,徐靖道:“大家小心,聯手結陣,防御為先?!毙?、錢云鶴、張重光齊聲應是,迅速調整方位,與徐靖組成一個四象劍陣,展開了全力防守。白發仙童冷酷一笑,揮手道:“速戰速決,十招之內務必將其全部消滅?!卑装l血童與白發銀童嘿嘿一笑,身體宛如流光幻影,率先展開了進攻。白發圣童與白發仙童出手稍慢,但二人修為皆已列入歸仙境界,其攻勢之強勁,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面對四人的攻擊,徐靖四人揮劍反擊,借助陣法的威力,打算與敵人周旋。然而開始三招,情況還相對樂觀??勺詮牡谒恼虚_始,敵人的攻擊力度突然加大,這就讓徐靖四人有些手忙腳輪。畢竟以修為而言,四人之中最強的徐靖也僅僅比白發銀童與白發血童稍強一點點,遇上歸仙境界的白發仙童與白發圣童,其結果自然可想。第四十二章 救星突現轉眼,五招過去,到了第六招。徐靖四人的劍陣已潰不成軍,被白發仙童一掌就震散。這一來,徐靖迎戰白發仙童,情況相對較好。張重光遇上白發圣童,情況就十分不妙。剩下玄雨與錢云鶴,兩人奮力反擊,無奈修為的差距,注定了他們必敗。時間,在這時候變得冷酷起來。每過一招,徐靖四人的處境就越發危險。終于,在第八招上,玄雨被白發血童一掌劈碎,元神重創,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那一刻,死亡的陰影籠罩其余三人頭上。徐靖憤怒之下,神威大展,憑借冰火斬,暫時保持不敗。張重光與錢云鶴受玄雨的影響,雙雙在第九招上,被敵人擊碎了肉身,元神也元氣大傷?!靶炀缚熳?,不可戀戰?!比馍肀粴е?,張重光心中的恐懼已變成了憤怒,他要竭盡所能,保住自己最得意的門徒,希望他能離開。然而白發圣童手段兇殘,張重光雖一再掙扎,試圖擺脫困境,前去協助徐靖,可結果全是失敗。錢云鶴有些悲哀,他一生修煉數百年,與世無爭,卻落得如此下場,心中豈能不恨蒼天。只是恨又怎樣,宿命注定就無法更改。聽到師父的催促,徐靖不敢戀戰,正想著如何離去,卻發現師父肉身已毀,元神被白發圣童鎖定在一個青色結界之內,正準備煉化他。有此發現,徐靖怒吼嘯天,滿腔的仇恨激勵著他,使他在這時候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一股堅定的信念直射九天?!拔乙獨⒐饽銈?,看招吧。冰火斬,鬼神殘?!憋w身而起,徐靖雙手高舉,掌心發出的至陽至剛力與至陰至寒之氣迅速融合為一,產生一股浩瀚之力,帶著無堅不摧的冰火之威,夾蒼穹以滅山河之力,猶如一把開天神劍,朝白發仙童斬去。眼神微驚,白發仙童一邊后移,一邊旋轉身體,在最短的時間內,施展出逆天法界。剎時,青色的光界鋪天蓋地,自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圍繞在徐靖身外,正迅速的收緊。當徐靖至強的一擊凌空下劈,白發仙童的逆天法界正好收縮到一定位置,其束縛之力遇上徐靖那無堅不摧的一擊,當即發生激烈碰撞,產生密集的霹靂聲與閃電雷鳴。附近,空間扭曲,狂風肆意。白發圣童等三人在消滅了張重光三人的元神后,都專注的留意著白發仙童與徐靖之間的戰局。就這一擊的情況而定,徐靖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若非修為停留在不滅境界,白發仙童要想接下這一招,恐怕也頗為不易。然而修為的深淺注定了結局。徐靖雖然滿心不甘,卻也扭轉不了敗局,被白發仙童的逆天法界吞噬了他的冰火斬,當場將其重傷彈飛?!靶∽?,你天資不錯,可惜命不好?!睉铱斩?,白發仙童看著重傷的徐靖,雙手緩緩伸開。似乎意識到了危險,徐靖強提真元,在身外布下微弱的防御,眼神憤怒的看著敵人,厲聲道:“不要得意,騰龍谷絕不會饒恕你們的?!卑装l仙童冷笑道:“誰饒恕誰還不知道,可惜你已經看不到。認命吧,可憐的小子?!彪p手翻轉,掌心光芒閃耀,發出一股毀滅之力,出現在徐靖頭上。察覺到不妙,徐靖全力反抗,施展出冰火訣,用滿腔的仇恨來堅定自己的信念。很快,徐靖身外的防御結界被吞噬掉,一股火辣辣的感覺,侵蝕著他全身上下,開始逐漸吞沒他。時間,述說著死亡,描繪著滄桑。當徐靖的氣息開始轉淡,一縷奇妙的劍光突然而至,出現在白發仙童胸前。驚呼一聲,白發仙童迅速左閃,在避開那道劍光后,怒喝道:“什么人,出來?!惫饷⒁婚W,一道身影出現在徐靖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身體,隨即便直射九天?!跋胱?,沒那么容易?!贝蠛嚷曋?,白發圣童一閃而至,將那身影攔下。屆時,劍光一閃,劍氣彌天,透明的劍影層出不窮,將白發圣童阻隔于數尺之外。見狀,白發仙童喝道:“還不將其拿下?!卑装l銀童與白發血童聞言,雙雙應了一聲,隨即加入了交戰。是時,兩道光芒從天而降,一紅一青氣勢威嚴,正好將白發銀童與白發血童攔下,阻止了他們的行動。這一來,三對三,雙方展開了激戰。眨眼,霹靂巨響,強光耀眼。三方的戰斗告一段落,各自被爆炸彈開。移身上前,白發仙童臉色不善,看著面前的三人,哼道:“你是玉劍書生楚文新?”單手抱著徐靖,楚文新神色警惕的道:“不錯,正是在下?!卑装l仙童看了一眼譚青牛與古易天,陰森道:“你三人好大的膽,敢只身前來?!惫乓滋旆瘩g道:“誰告訴你,我們是只身前來?”白發仙童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上方,不屑的道:“那里還有一個不成氣候的家伙,怎不叫他一起下來?!惫乓滋斓溃骸耙献∧銈兯膫€,用不著太多人,一旦都下來,豈不把你們嚇跑了?!卑装l圣童喝道:“胡言亂語,你當我們三歲小孩,那么好騙?”古易天邪笑道:“古人言,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你能肯定我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卑装l銀童道:“用不著與他廢話,先把他拿下再講?!弊T青牛不屑道:“就憑你,估計送死的幾率較大?!卑装l銀童怒道:“臭小子你敢瞧不起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憋w身而上,白發銀童揮掌疾攻,強勁的掌力呼嘯刺耳,令人不敢小瞧。譚青牛眼光微轉,身體瞬間分散,施展出奇妙的身法,將白發銀童困在里面。停身,白發銀童冷酷道:“微末之技,也敢與皓月爭光,真是不自量力?!彪p手扣訣,催動真元。白發銀童周身青光閃耀,并逐漸擴散。這種方式費力了一點,但卻頗有奇效,能直接瓦解對方的身法。譚青牛察覺到這一情況,口中冷然一笑,變幻不定的身影越發密集,在虛空中留下數不盡的光點,組成一輪奇異的陣法,迅速運轉起來。眨眼,二人的攻勢相撞。白發銀童發出的擴散光界將譚青牛震退,而譚青牛施展的奇異陣法卻透過白發銀童的擴散光界,直接印在了白發銀童身上,形成一種鎖元之術,封閉了他周身經脈。驚呼一聲,白發銀童身外的光界突然不見,露出瘦小的身體,直直的朝地面墜下。楚文新眼珠微轉,手中長劍一顫,一百五十六劍瞬間而至,融合成一道璀璨的劍芒,一舉穿透了白發銀童的心臟,導致他發出一聲慘叫。白發圣童見狀,怒聲道:“可惡,敢傷我徒兒,我要把你碎尸萬段?!背男吕淠溃骸安灰裢?,這里是冰原,并非西域。稍時等冰原三派到齊,那時候有機會讓你慢慢表現?!卑装l圣童眼神微變,冷酷道:“玉劍書生,你這是在提醒我,應該早點把你們殺掉?!背男碌坏溃骸澳銈冇X得生死一戰,需要多少時間。那個時候,冰原三派的首腦,會不會趕到這里來?”白發圣童不言,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發仙童,傳音道:“師兄,你覺得他所言有幾分可信?”白發仙童盤算了一下,傳音回答道:“此事說不準,一旦他的話屬實,我們就可能面臨極大的危險?!卑装l圣童傳音道:“要是他們擺出空城計,我們豈不被他們愚弄了?!卑装l仙童道:“機會多的是,還是把穩一點?!卑装l圣童有些不甘,怒視著楚文新,喝道:“玉劍書生,今日這筆帳,我早晚會找你算,你給我記好了?!闭f完一閃而落,提著受傷的白發銀童,與白發仙童、白發血童一起飛身離開。楚文新看著四人離開,反擊道:“下次見面,你們休想活著離開?!逼?,待四人消失不見,古易天拍拍胸口道:“好玄,總算度過了一關?!弊T青牛道:“謹慎起見,我們還是速速離開?!背男虏杉{了這個意見,帶著重傷的徐靖,先與上方的周杰會和,隨后取道騰龍谷,在數里外找到了薛峰,六人一起離開。之前,為了救人,楚文新設下這個空城計,讓薛峰置身數里之外,必要時長嘯掩飾,以實施計劃,希望能驚走對方。結果幾人運氣好,安排的計劃并沒有用上,就順利完成了營救任務,這也算得上比較圓滿。只是想到張重光、錢云鶴、玄雨三人死在對方手上,一行人有些感傷,畢竟他們趕到之際,時間已經太遲了,能救下徐靖,已然是萬幸了?;氐津v龍谷,天麟見谷主趙玉清陪同師妹方夢茹與雪山圣僧站在那,心頭覺得有些奇怪。上前,天麟見禮之后,問道:“谷主,你們在這是賞雪,還是等我???”趙玉清笑罵道:“你啊,就是口齒伶俐,聰明過頭。這次前去,可有收獲?”第四十三章 悲傷消息天麟笑笑,回頭看了一眼隨后返回的夏建國,問道:“谷主是打算在這里聽,還是讓我回騰龍府再講?”趙玉清反問道:“你覺得什么地方適合呢?”天麟沉吟道:“要說適合,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只是那樣一來,估計很多人心中都會念念不忘?!毖粤T,夏建國飄落而下,恭敬的施禮問好。趙玉清道:“無需多禮,令師已經回來,你不妨去看看他,估計他有話對你講?!毕慕▏行@訝,當即點頭退下,回谷去了。待夏建國離開,趙玉清道:“好了,你說吧?!碧祺肽樕珡碗s,輕聲道:“那東西的來歷我已經查明,它出自五色天域,乃五色神王三大法器之一,名為紅云五彩蘭,是五色天域入侵人間的象征?!壁w玉清皺眉道:“這些消息頗為隱秘,你應該不是自己查到的吧?”天麟坦然道:“這是藍牡丹與紅玫瑰告訴我的。當時,我與夏建國趕到之時……就在我即將進入結界之際,她二人突然出現,阻止了我的繼續?!币环稣f,天麟花費了不少光陰。這時,遠處的天空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正迅速朝這邊靠近,引起了四人的注意??戳艘谎厶祀H,趙玉清道:“是飛俠,估計他又有消息?!碧祺氩徽Z,靜靜的等待,片刻后,飛俠就出現在四人頭頂。飛身而落,飛俠先行見禮,隨后道:“師祖,徐師兄他們還要繼續收集消息,所以特派我回來說一聲,免得大家擔心?!壁w玉清覺得怪異,問道:“為何如此,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你仔細說清?!憋w俠臉色不安,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最后道:“我猜測可能是徐師兄比較好勝,所以……”趙玉清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谷去?!憋w俠應了一聲,縱身飛入騰龍谷內。待飛俠離去,趙玉清道:“天麟,你繼續?!蔽⑽㈩h首,天麟道:“在牡丹與玫瑰嘴里,我了解了不少有關紅云五彩蘭的事情,據說它有著最強的防御……一旦五大神將齊聚于內,紅云五彩蘭就能發揮出十倍威力,世間恐怕無人能敵。要阻止五色神王入侵,第一是想法毀滅紅云五彩蘭,若無法辦到,就要設法阻止五大神將進入其內?!碧祺氲倪@番敘述,省略了一些隱秘的東西,但其整體大意,卻清楚無比。趙玉清面無表情,看了看方夢茹與雪山圣僧,淡然道:“形勢越來越詭異,看樣子這一次的災難,將直接牽動整個天地?!狈綁羧愀袊@道:“以目前掌握的情況分析,這一次的浩劫,比起二十年前,來得更加猛烈,更加令人措手不及?!毖┥绞ド溃骸安煌娜宋?,不同的命運?;蛟S二十年后的道路,比二十年前更加曲折?!碧祺肓粢庵说谋砬?,覺得他們心中藏著事情,于是好奇的詢問:“谷主,是不是還發生了什么事情?”趙玉清凝視著天麟,半晌后才移開目光,輕聲道:“你走之后,又發生了兩件事情。第一,林凡在一處冰山下,發現了一件詭秘的事情……第二,天邪宗一行人遇上無相客,期間又發生了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仔細聆聽,天麟臉色大驚,駭然道:“那死亡城主若真是滅佛魔尊,冰原豈不危險?”趙玉清嘆道:“事到臨頭,避無可避。我們只能面對?,F在……咦……”猛然抬頭,趙玉清凝視遠方,臉上流露出一股悲傷之情。方夢茹見此,柔聲道:“大師兄,你怎么了?”趙玉清苦澀一笑,搖頭不語。天麟有些好奇,暗自凝神探視,借助冰神訣的神效,意識瞬間朝四周擴散,數不盡的信心涌入大腦,開始自動分析整理。片刻,一些畫面進入天麟的視野,清晰的投影在他的腦海中,頓時引起了他的驚呼?!安缓?,徐靖遇險,其余三人已經死在了西域白頭山那些人手里?!狈綁羧阋惑@,冷冷道:“這些人好大膽,竟敢在冰原殘殺本門弟子。師兄,我這就去滅了他們?!壁w玉清搖頭一嘆,苦澀道:“這就是宿命,誰也無法改變。目前,除魔聯盟的楚少俠已經趕去,徐靖應該可以逃過一劫?!闭f完轉身,趙玉清帶著淡淡的傷感返回騰龍谷去。方夢茹見此,搖頭嘆息,靜立了片刻后,也隨之離去。這一來,谷口就剩下雪山圣僧與天麟二人。移目天際,雪山圣僧面色奇異,輕吟道:“天麟,關于滅佛魔尊,我有一句話要送給你?!碧祺氩唤?,疑惑道:“圣僧有何教誨,天麟自當銘記在心?!毖┥绞ド焐系陌籽?,輕輕低語道:“千萬記得,不要去看他那只閉著的眼睛。每當他那只眼睛開啟,就必會死人?!碧祺朦c頭道:“謝謝圣僧提醒。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毖┥绞ド勓圆徽Z,沉默了許久,才回答道:“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有一天,你會與他相遇?!碧祺牒闷娴溃骸熬臀也艜c他相遇?善慈或是其他人就不會?”雪山圣僧道:“善慈與你不同,他脖子上的那串佛珠,可以驅逐一切邪氣。至于其他人,遇不上是好運,遇上是注定,誰也無法逃避?!毖粤T,雪山圣僧一閃而逝。天麟稍稍遲疑,隨即縱身入谷,來到新月所住的地方,見到了新月、舞蝶與江清雪。見面,新月察覺到天麟神情有異,詢問道:“怎么了,你有心事?”天麟表情沉默,看了三女一眼,問道:“其他人呢?”新月道:“你想問誰?”天麟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三師伯與雪春在哪里?”新月奇怪了,天麟與這兩人關系并不好,此時怎會問起兩人?江清雪留意著天麟的神情,輕聲道:“你有事情瞞著我們?”舞蝶道:“看你的表情,應該不是什么好事?!碧祺肟酀溃骸靶炀敢恍形迦?,除飛俠回來報信外,剩下四人僅徐靖僥幸逃命,其他三人全部死在西域白頭山那四個白發小孩手里?!薄笆裁?!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何谷內沒有任何消息?”驚駭的看著天麟,新月神情悲切。江清雪與舞蝶心神震驚,剛經歷了離恨天宮之事,馬上又遇上這樣的事情,如何不讓人感到傷心。天麟看著三女,輕嘆道:“再等片刻,徐靖應該會被楚大俠幾人帶回?!毙略聠柕溃骸按耸逻€有何人知曉?”天麟道:“谷主與圣僧都已知道?!毙略履樕蛔?,沉聲道:“走,去騰龍府?!痹捖滢D身,新月腳步匆忙。天麟、舞蝶與江清雪緊隨其后,四人于片刻后來到騰龍府,卻發現所有騰龍谷門下重要人物,都已經到場。此外,雪山圣僧、善慈、陳風、郭建也在。離恨天宮與天邪宗的高手并未在場。見新月四人趕來,丁云巖道:“師父,人已到齊,你有什么事情就宣布吧?!壁w玉清不言,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神情中含著幾分懷念。方夢茹見此,輕嘆道:“師兄,何必一個人承受呢?”寒鶴覺得奇怪,詢問道:“師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方夢茹苦澀道:“我知道的只是一個不好的消息,說出來大家可能會悲傷?!焙Q臉色一變,隱然猜到了什么,老臉上浮現出一絲滄桑。李風聞言,看了一眼滿臉迷惑的眾人,問道:“五師叔,你……”方夢茹道:“不要問我,問你師父?!崩铒L一愣,目光移到趙玉清臉上,輕聲道:“師父,您怎么了?”幽幽一嘆,趙玉清頓時恢復了以往平靜的模樣,看著眼前眾人,輕聲道:“志鵬、雪春、飛俠,你們三人站到中間來?!北稽c到的三人一臉迷茫,愣愣的走在場中,不解的看著大家。趙玉清看著三人,臉上神色復雜,緩緩的道:“告訴你們一件事,徐靖四人出事了?!甭曇艉茌p,帶著淡淡的憂傷。聽在三人耳中,就宛如柔風一般,并不響亮??删褪沁@句并不響亮的話,卻引來了眾人的驚叫?!笆裁?,出事了?出了什么事???”焦急不安的聲音,在騰龍府中回蕩。大家一致看著趙玉清,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回答。趙玉清不說話,眼神沉默的看著上方,這讓無數人感到不妙。田磊性格暴躁,大聲道:“師兄,你倒是說話啊?!壁w玉清嘴角微揚,露出一絲苦笑,輕聲道:“他們回來了?!北娙似婀?,紛紛回頭看著入口,結果片刻之后,果然見到了楚文新、周杰、薛峰等人帶著受傷的徐靖走進來。第四十四章 意外發現輕呼一聲,李風迅速上前接下楚文新手中的徐靖,追問道:“其他人呢,他們怎么沒有回來?”周杰滿臉憂傷,悲痛的道:“大師兄與二師兄已經回不來了,玄雨也……也……”李風身體一晃,悲呼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王志鵬、丁云巖疾步上前,質問道:“是誰,是誰干的?”楚文新看著神情激動的眾人,輕嘆道:“各位節哀順變,切莫過于悲傷。此次行兇之人乃是西域白頭山的高手,對方實力極強?!蓖踔均i怒道:“又是這群家伙,我們決不能饒了他們?!背男聞竦溃骸皥蟪鹬虏患痹谝粫r,還是先為徐靖療傷重要?!崩铒L聞言,頓時清醒過來,吩咐飛俠速速待徐靖下去療傷。徐靖掙開李風的懷抱,跪在地方痛哭道:“師祖,都怪我不聽飛俠的勸告,才會發生這種事情,您處罰我吧?!憋w俠上前,悲痛的勸慰道:“師兄,不要自責,我們不會怪你的?!毙炀复蠛舻溃骸翱晌視肿镂易约喊??!壁w玉清搖頭一嘆,揮手道:“飛俠,帶他下去。等他傷愈之后,再單獨來見我?!憋w俠應了一聲,帶著痛哭的徐靖離開了騰龍府。收回目光,趙玉清看了一眼薛峰,輕聲道:“薛峰,離恨天宮今天也發生了一些事情,你還是去看一看天尊吧?!毖Ψ宀唤?,但卻沒有多問,依言離開。這一來,騰龍府中就只剩下騰龍谷、易園與除魔聯盟之人了?!皫煾?,你一定要為大師兄、二師兄還有玄雨報仇啊?!睗M臉悲切,王志鵬懇求道。趙玉清道:“報仇之事暫時不談,今天我召集大家來,是想告訴大家一些事情。此次,重光與云鶴之死,只是一個先兆。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冰原三派將面臨更大的災難。屆時到底有多少人能活下來,誰也不知道。因此我希望大家記住,不管是生是死,我們都是為和平而戰,決不能臨陣脫逃?!薄盀楸:推?,誓死一戰?!闭R的聲音十分洪亮,帶著騰龍谷高手堅定的信念,以及對和平的渴望。趙玉清有些欣慰,贊許道:“好,就讓我們用生命來捍衛冰原的尊嚴,維護人間的和平?!币讏@與除魔聯盟之人見狀,心中充滿了敬佩,對于騰龍谷這種舉派上下,眾志成城的決心,感到十分震驚。天麟神色冷峻,默默的看著一切,心里閃過了無數疑問。從趙玉清的語氣中,可以明顯聽出,這場劫難避無可避。如此,他為何還要門下弟子全力以赴,不惜生命去爭???是為了一種信念,還是因為一種責任?或者他看得透未來的結局?若不是因為這些,只為了冰原的和平。那最終騰龍谷會剩下多少人?與他密切有關的人物,如新月、林凡,他們又會不會應劫?想到這些,天麟突然感到心驚。若災難無法逃避,那么他要如何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思索中,身旁的眾人開始漸漸離去,待到新月叫他之時,他才猛然發現,眾人已經全部離去?!霸趺?,結束了?”新月瞪了他一眼,輕聲道:“師祖說了,等林凡一行人回來之后,再召集三派所有人,舉行一次正式的會議?!碧祺朦c頭道:“也對,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是應該重新商議對策?!毙略虏徽Z,蓮步輕移,體態輕盈的離去。天麟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有些癡迷,默默的跟在后面,很快就離開了那里。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接下來的日子,等待著冰原三派,等待著天麟的又將是怎樣的情形?夜色下,天麟迎風傲雪,凝視遠方,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自小,他就喜歡一個人看著天邊,將思拋至那遙不可及的未知領域,一個人靜靜的遐想。如今,他長大了,知道的事情多了,可那份源于天性的習慣,卻一直不曾改掉。今晚,騰龍府中,三派高手齊聚一堂,商議著冰原的未來。天麟本在邀請之列,可事到臨頭,他卻突然改變主意,一個人跑到谷口處,品味著夜風的冰涼。冰原的夜,來得比中土更早,這里晝短夜長,寒風凄涼,本不適合凡人居住,但對修道之人卻另有玄妙。因為天地間至純至真的力量找不出幾樣,冰雪之力便是其中一樣。有此緣故,也就有了冰原三派,有了今日的種種情況。收回目光,天麟淡然道:“大師才來冰原,想不到就喜歡上了冰原的夜景,真是令人驚訝?!睔⒎鹛炫粗h方,冷漠道:“這里的雪景再漂亮,也不如中土的崇山峻嶺雄奇巍峨?!碧祺胄π?,并不爭辯,輕吟道:“大師在騰龍谷呆了一陣,感覺怎么樣?”殺佛天怒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這里的人比中土的人善良?!碧祺胄柕溃骸叭绱?,大師有何打算?”殺佛天怒問道:“你問這個干嘛?”天麟淡然道:“沒什么,我隨口問問,你要不想回答,可以當著沒聽到?!睔⒎鹛炫粗?,皺眉道:“聽說你不是騰龍谷弟子,你何以這般維護騰龍谷?”天麟笑道:“大師本性不壞,何以被冠上一個殺佛的稱號?”聽出天麟不想問答,殺佛天怒輕哼一聲,扭頭看著遠方。天麟見他不說話,淡然道:“佛本戒殺,慈悲渡化。大師一生殺人無數,且不論那些人該不該殺,僅憑你這份厲殺之心,就有違佛家的宗旨?!碧炫叩溃骸胺鹦源缺?,渡化不了天下蒼生。佛刀雖鈍,卻能斬盡頑固妖孽?!碧祺腩h首道:“大師此話不無道理。只是照你的這種說法,魔亦有善惡,不可全殺?”殺佛天怒一愣,對于這個問題,他倒是不曾仔細思考。天麟沒有打擾他,悄悄的離開了那,一個人悠閑的漫步于雪地之上,宛如雪夜精靈,時隱時現,不一會兒就消失了。夜色下,天麟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漫無目的的前行,誰想卻發現前方數里外閃過一束紅光。覺得奇怪,天麟迅速上前,在一座冰山背后,發現了一把血紅的長劍,懸浮在半空上。一眼,天麟就認出那是鎖魂劍,只是它為何出現在這,天麟就搞不明白。收斂氣息,天麟借助冰雪之力隱藏身體,悄悄在一旁觀察。起初,鎖魂劍懸浮不動,劍身時明時暗,閃爍著血光。后來,經過一段時間,鎖魂劍身上的血光逐漸散去,劍身變得透明清澈,能清楚的看到劍身之內,有數十個大小相似,色澤略異的晶體,正在逐一合并。見此情形,天麟心頭大驚,明白鎖魂劍正在逐漸煉化體內的八十個元神,打算將其融合成一股全新的力量。一旦它完成這一進化過程,其威力必然大漲。到時候再想對付它,就困難了。想到這些,天麟心思百轉,正考慮是不是該出手將其毀滅之際,他懷中的尋緣突然開口道:“不要妄動,這附近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一直若隱若現?!碧祺塍@訝道:“我怎么沒有發現?”尋緣道:“那是一種介于動植與植物之間的奇特存在,它的頻率很怪異,一般很難察覺到?!碧祺牒闷娴溃骸澳慵热荒芨袘侥枪闪α?,那你知道那玩意是什么嗎?”尋緣沉默了片刻,回道:“不好說,我也是第一次遇上那種力量,很難描繪出它的模樣。眼下,它就位于鎖魂劍上方三丈處,一直在暗中觀察鎖魂劍?!碧祺肼勓?,驚愕道:“你說的那個方位,我仔細的探測過,根本沒有任何情況?!睂ぞ壍溃骸笆篱g奇妙之事萬千,你不知道并不表示不存在。就探測之術而言,正邪兩道數千門派,其方法就不下數百種,你又學到多少呢?”天麟無言,尋緣的話雖然有些刺耳,但卻句句在理,令他無言以答。此時,鎖魂劍體內的晶體開始減少,一些相對較弱的元神,被其他強大的元神所吞噬,逐漸形成新的格局。就天麟所見,鎖魂劍內目前較為穩定的元神有八個,彼此旗鼓相當,要想完全將其煉化,估計還得費點時間。似乎意識到這一點,鎖魂劍逐漸平靜下來,透明的劍身又恢復了血紅色,隨即便化身為一個邪氣沖天的男子,懸浮在半空上。天麟見狀,心頭頗為奇怪。昨夜他曾見過這男子,感覺與今夜完全不一樣。第四十五章 煉器之道尋緣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釋道:“鎖魂體內的八十道元神已經煉化成八個,這讓他修為倍增,比起昨夜已經強大不少。一旦他找到最后一道元神,并將其完全煉化,融合一體,那時候的它,必將震驚天下,成為一把至邪神兵。這就是煉魂之道?!碧祺胍苫蟮溃骸笆裁礋捇曛?,你說清楚一點?!睂ぞ壍溃骸盁捇曛婪譃闊捚髋c煉己。我這里講到的是煉器,即煉制兵器之意。一般而言,兵器的煉制有固定的方法,需要采集很多材料,通過一定時間,加入特殊的技巧,精心加工而成。這是最為常見的方法,普通而廣泛。煉制的兵器也較為一般。還有一種不常見的奇特之法,稱之為煉魂之術,需要借助元神魂魄之力,融合金鐵之精,方能煉制成各種各樣的神兵利器?!碧祺塍@異道:“照你所言,煉器之法豈不邪惡無比?”尋緣道:“善惡之念源于一心,心正則器正,心邪則器邪。一般來講,傳說中的神兵都是人為煉制,可除了這種方式之外,還有一種天煉之術,不需要人為操作,就能自行煉成。只是天煉之術需要很多限制,從古至今也難得一見。而你卻有幸見到了這一奇跡?!碧祺胭|疑道:“你說這把鎖魂劍是自行修煉而成?”尋緣道:“是的,它便是天煉之術的結晶。原本,它只是一塊凡鐵??捎捎谀撤N特殊原因,它吸納了天地間某種特殊的靈氣,劍身有凝魂聚魄之力,使得無數游魂被它吸引而紛紛靠近,結果被它吞噬,從而它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一步步修煉,最終有了明確的目的?!碧祺塍@嘆道:“這等所為,完全算得上是一頭妖孽?!睂ぞ壭Φ溃骸把侨祟悓δ撤N群體的統稱,多指獸類。這鎖魂劍乃金鐵之身,雖然也可以稱之為妖,但一般都把它們歸類于兵器之內?!边@時,鎖魂似乎察覺到了某些事情,抬頭凝視著上方,周身光芒閃爍不定。天麟有些好奇,悄悄在心里詢問?!皩ぞ?,你說鎖魂邪惡之極,那位于他上方的那股神秘力量,一直觀察鎖魂的動態,其目的又是為何呢?”尋緣沉思了片刻,推測道:“那股力量很奇怪,時隱時現卻并不邪惡。它盯著鎖魂,似乎在考慮什么事情?!碧祺氲溃骸叭羰擎i魂發現那股力量的存在,它會有什么反應?”尋緣道:“以鎖魂邪惡的心性,它必會將其吞噬,或是消滅。到時……”正說著,半空中的鎖魂突然爆喝一聲,化身為劍直射頭頂。是時,一縷微光閃過,留下一聲驚咦。天麟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情況,前方便空空如也,鎖魂早已不見蹤影。觀察了一會兒,天麟見附近沒有動靜,這才現身半空,巡視著四周的情形?!捌婀?,一下子就沒蹤影,到底那是什么玩意?”尋緣道:“時機未至,想也無益。你有空不妨多了解一下煉器方面的知識?!碧祺胍苫蟮溃骸盁捚??我了解那些干嘛?”尋緣道:“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等到將來的某一天,你自會明白?!碧祺脬等坏溃骸皩??你說清楚點?!睂ぞ壊淮?,任由天麟如何呼喚,她也不再多言。見她不肯明言,天麟也不強求,當即轉身而回,朝騰龍谷飛去。很快,天麟返回騰龍谷,發現殺佛天怒已經不在,等待著他的卻是谷主趙玉清。飄落谷口,天麟留意著趙玉清的神態,輕聲問道:“谷主,這么晚了,你還有雅興賞雪?”趙玉清淡然道:“我在這里等你,并非賞雪?!碧祺胄柕溃骸肮戎鞯任?,是想告訴我一些事,還是詢問我一些事呢?”趙玉清看著他,眼神很奇怪,不急不緩的道:“二者都有,你想先聽哪方面?”天麟道:“谷主打算先說哪方面?”趙玉清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輕吟道:“你啊,有時候真的應該好好收斂。剛才,我們冰原三派商議了很久,做出了一個決定,打算先拋開一切,把目標擊中在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身上。你對此有什么看法?”天麟沉吟了一下,分析道:“就我觀察,這二人身為五色天域兩大神將,其修為之強極其罕見。若是與他們硬拼的話,估計三派討不到便宜?!壁w玉清道:“這一點我們已經知道,可不這樣做,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之前,有人提議用借刀殺人之計,可仔細考慮,此計收效不大,因此被否決了?!碧祺氚櫭嫉溃骸懊鎸@樣的敵人,的確不好處理。只是硬碰硬,我擔心三派會損失慘重,得不償失?!壁w玉清道:“關于三派的實力,你其實并不十分了解。在你的潛意識里,一直以為天邪宗位列第三,實力最差??蓪嶋H上天邪宗實力強大,它有兩大絕世高手,曾名揚天下。其一,天邪宗的創派始祖司空無忌至今仍存活于世,只是外人一般不知。第二,馮云的師弟天穆風,二十年前曾威震天下,身懷佛家至寶燃燈佛印,能克制一切妖邪?!碧祺氲溃骸肮戎鞯囊馑?,是想借助這二人的力量?”趙玉清不置可否,淡然道:“眼下,以三派的實力而言,要對付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勝算大致在五層上下。一旦五色天域再有高手出現,那時候情況就會發生轉變,因此我們時間有限?!碧祺胛⑽Ⅻc頭,贊同了趙玉清的看法,問道:“人手方面,谷主是怎么安排的?”趙玉清道:“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三派組建了一支六人精英小組,專門負責鏟除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小組成員每派兩人,騰龍谷是寒鶴與田磊,離恨天宮是公羊天縱與漠北天星客,天邪宗是馬宇濤與殘魂羽士東冠成?!碧祺肼勓?,贊許道:“實力強大,有機會一決高下。其他人呢?”趙玉清道:“鑒于目前形勢混亂,我把其他人分為了四組,負責一些其他事情。其中,林凡五人依舊負責收集最新消息,天邪宗的馮云與夏建國與除魔聯盟三人一組,密切注意冰原的形勢。離恨天宮的姬雪妮、鹿遺風、莫言、薛峰與易園的三人一組,負責追查那些隱藏暗處的敵人。剩下騰龍谷門下,主要做好防御工作,先穩住根本?!碧祺胛⑽櫭?,沉吟道:“谷主這樣安排,別人不會有異議?”趙玉清質疑道:“你是說別人會覺得我這樣安排有些偏心,把危險的任務分派給其他人,安全的任務留給自己門下弟子?”天麟點頭道:“至少不了解情況的人聽了,會有這種考慮?!壁w玉清道:“其實,就冰原的地理環境而論,留守的弟子往往比外出的弟子還要危險一些?!碧祺朦c頭道:“谷主的用心我明白,我們還是說點別的。你打算給我分派點什么任務?”趙玉清奇異一笑,低吟道:“明天,你將會與新月、舞蝶、善慈、飛俠、徐靖一起,前往林凡發現的那處神秘之地。隨行之人有圣僧與我師妹?!碧祺塍@異道:“谷主打算讓我們去試一試緣分?”趙玉清道:“遇上的緣分,錯過豈不可惜?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币娳w玉清轉身,天麟急忙道:“谷主慢走,我還有一事詢問?!被仡^看著天麟,趙玉清道:“你想問什么?”天麟道:“關于修為方面,我有一些疑惑,想請教谷主?!壁w玉清微微皺眉,輕吟道:“你的修為已然不弱,不知你有什么疑問?”天麟遲疑了一下,神情有些怪異,似乎頗為顧忌,顯得猶豫不定。趙玉清有些好奇,輕聲道:“天麟,在我面前你還有顧忌不成?”天麟聞言,似乎下定了決心,正色道:“谷主,我一直想問一下。在修道之人而言,歸仙境界真的就是最高境界嗎?”趙玉清一愣,沉思了片刻后,笑道:“你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相信很對人都會告訴你,歸仙境界就是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最高境界??墒聦嵣?,歸仙境界只是一個分界點,是一個統一的門檻?!碧祺肼勓?,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詢問道:“谷主能不能說詳細一點?!壁w玉清含笑道:“有關這方面的知識,那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就騰龍谷的古典記載,在上古時期,修道之人的修為評定分為三個階段,十五個層次。其中前兩個階段十個層次,與如今的修真十界大致相當,不同的在于后面一個階段那五個層次?!钡谒氖?地底探秘天麟好奇道:“既然以前是十五個層次,何以到了現在就只剩下三分之二了?”趙玉清道:“關于這一點,依本門古典記載,大約在三千多年前,修真界出現了一次大的異變,致使天地靈氣大為削弱,極盛的修道之風從此一蹶不振。直到千年之后,又才慢慢復蘇,可惜環境早已不復當年?!碧祺肼牭囊活^茫然,詢問道:“異變?什么意思?”趙玉清想了想,解釋道:“簡單而言,三千多年前的修真界與現在不大一樣。那時候,天地間靈氣充沛,凡屬生靈皆能吸納天地靈氣,而擁有變異之力。于是,萬千生靈逐鹿天下,神州大地連年征戰,隨處可見妖獸橫行,是一個動蕩不安的年代。在那個時代,由于靈氣充沛,修道之人的修為進度快得驚人,輕易就能獲取強大的力量,因而出現了群雄并起的現象。為了有效的區分他們的力量,就出現了三個層次,十五個階段的劃分之法。后來,不知是何緣故,修真界爆發了一場空前大戰,強大的力量肆意人間,最終導致天地受損,靈氣外泄,環境有了很大的變化。從此,人間靈氣大減,修道之人要想修煉成仙,獲取強大的力量,途徑就變得十分艱難,時間也變得無比漫長。這一來,當初的劃分之法便不再實用,于是有了新的標準,便是今天的修真十界?!甭犕赀@番話,天麟大感驚訝,疑惑道:“照谷主所言,三千多年前的那些修道之人比我們實力強大很多,其主要區別在哪?”趙玉清道:“區別主要集中在歸仙境界之后的領域。當年,他們那個時代,凡是進入歸仙境界之人,稱之為上階。凡屬下階之輩,稱之為凡類,相當于我們現在的凡人一樣。后來環境變化,修煉難度加大,曾經的劃分之法被簡化,歸仙境界之后的五個層次被省略了?!碧祺敫愣耸虑榈慕涍^,繼續道:“曾經的方法如今已經淘汰,可對于少數人而言,那種古老的方法應該能更好的了解修煉的情況。不知道歸仙境界后面的五個層次,依次是什么呢?”趙玉清回憶道:“就古典記載,歸仙境界之后的五個層次分別是地仙、玄真、天仙、凌虛、金仙?!碧祺肼勓杂X得奇怪,問道:“感覺這是道家的劃分之法,怎么沒有佛家的?”趙玉清道:“上古時期,道法為尊,因此才會這樣?!碧祺朦c頭,表示明白,又問道:“這五個境界如何判斷呢?”趙玉清遲疑道:“這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也無法說個明白。簡單而言,修為能到達金仙境界之人,上古也找不出幾位,如今就更是罕見。至于其他境界,就需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判斷了?!碧祺胄柕溃骸肮戎魅缃裉幵谑裁淳辰绨??”趙玉清似乎早有預料,一點也不驚訝,淡然道:“勉強算是天仙境界吧?!碧祺塍@訝道:“這可不得了,我以后可得加油了?!壁w玉清笑笑,叮囑道:“好了,回去吧,明天還有事情?!碧祺牒?,飛身落入騰龍谷內。清晨,騰龍谷內熱鬧非凡,大批高手各行其是,朝著不同的方向出發。天麟隨同新月、善慈、舞蝶等人,在雪山圣僧與方夢茹的帶領下,前往林凡發現在的冰山方向。路上,徐靖神情失落,當著新月的面,顯得頗為尷尬,一直不說話。飛俠明白他的情況,一直默默的陪著他,兩人飛在最后面。中間,天麟、新月、善慈、舞蝶低聲交談,四人有說有笑,交流著最新的情況。很快,一行八人來到林凡發現情況的地方,那巨大的冰山依舊存在,看樣子似乎沒什么變化。懸空而立,八人各自觀察,對于眼前的一幕,感到頗為驚訝。天麟仔細探查,發現冰山內部卻是另有玄機,可惜探測波一靠近,就被某種力量吞噬了?!白甙?,下去瞧瞧?!闭Z氣平淡,方夢茹當下落下。眾人聞言,紛紛跟上,眨眼就落在了雪地上。飛俠原地走了一圈,輕聲道:“時隔一天,冰雪已掩蓋了一切,看樣子得費點手腳?!?/p>

                      白憐羽沖到他面前,對一面發著抖一面滿臉神氣的王伯說:“還愣著,把他的盔甲給卸了??!要凍死人??!”鋼甲里是皮甲,都蓄滿了水,就算沒把人壓死,也要把人凍死,真不知道這騎士剛才是怎么撐過來的。王伯這才醒悟,慌慌張張就要和詹鎖子一起幫騎士卸甲。騎士卻突然自己揭開了面具。三個人的動作一時都停滯了。面具里面是一張蒼白英俊的臉,英俊到有些秀氣,若不是瘦削的臉龐線條硬朗,看上去簡直像個淮安城里的公子哥??匆婒T士剛才使的蠻力,人人心里都當他是個粗壯漢子,哪里想到會是這么俊秀的一個青年。白憐羽滿腔的激情忽然變做了涓涓細流,彎彎繞繞在胸中溫暖流淌,一肚子話這時卻連一句也吐不出來了。她伸手捏了捏耳垂,不知道為什么那里比臉頰還要燙。還是騎士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大口喘息了一陣子,擋住王伯的手,輕輕搖頭:“軍務在身,不敢卸甲?!薄芭丁眱蓚€店伙一起茫然地點頭?!败妱铡卑讘z羽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這騎士一身重甲,連白馬都是防護良好。按照酒館里那些人所說,東陸就沒有多少重騎。燮王姬野的七百鐵浮屠就號稱天下無敵了,可是那些鐵浮屠據說都是用鐵鏈串起來沖鋒的。另外就是鷹旗軍中有一支強兵,叫什么游擊的,路牽機強襲棗林倉就是仗著游擊精銳。不過鷹旗軍以往行蹤飄忽,除了青石人,知道他們底細的不多,傳來傳去都是謠言。這名騎士……白憐羽的目光落在他左胸的鷹徽上。鷹旗軍和燮王天驅軍都自稱天驅正統,同樣使用鷹徽,只是旗色形制不同,光看這鷹徽還真不知道這騎士的來路。身為宛州人,白憐羽愛憎分明,要是王伯費了老大力氣救出來的是一名鐵浮屠,白憐羽當然心中別扭。她心思轉得快,伸手把那支魚叉又拿在手里。騎士咳了幾聲,稍稍閉目養神,開口又問:“這是哪里?”王伯口快:“落花溪??!”白憐羽咬著嘴唇,把魚叉捏得緊緊的。騎士顯然知道落花溪的名字,面上掠過一絲喜色,接著又問:“那錦屏大營可是不遠了?”王伯答道:“不遠不遠,就是九里多地啦!”騎士雙臂在地上一撐,用力站了起來:“那便好!”看他的意思,竟然這就要去錦屏大營。白憐羽急了,雙手一攔:“這怎么去?”騎士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還沒有謝過幾位援手,不過軍務緊急,容我回頭再來答謝?!痹捯怀隹?,白憐羽就知道自己莽撞了,若這真是燮軍的鐵浮屠,自己怎么可能攔得???當下轉了聲氣,結結巴巴地說:“不是答謝,不是……”眼光一轉,看見馬臀上居然有一支削去箭羽的箭桿,登時有了說法,“你的馬已經帶了傷,剛才又脫力了,現在連個鞍子也沒有,要怎么跑?!彬T士原想說光背馬也得跑,可是看看白馬的四肢都在微微發抖,喘息聲沉重急促,不由也是一陣心痛。白馬的牙口已經老了,一夜跑下來已經不易,何況還帶了傷。白馬是界明城的坐騎,在軍中地位畢竟不同,跑的時候他盡可以毫不顧惜地驅策,可是現在停下來就再不忍心騎上去,一時也沒有計較。白憐羽見他心思活了,連忙趁熱打鐵:“現在就是跑死了這匹馬也未必到得了錦屏。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軍務,連歇息一口氣都不可以?”一心只想套出他的話來。騎士擰著眉頭,像是自言自語:“什么了不起的軍務……十萬百姓的性命啊……”十萬百姓,那正是青石的居民。聽到這一句話,白憐羽的表情馬上就活了,握緊了拳頭問:“你難道是鷹旗軍的么?”落花溪 中騎士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像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姑娘也知道鷹旗軍。這一下兩個店伙也激動起來。鷹旗軍先是強襲棗林,燒了燮軍的糧草,接著協防青石,阻了姬野十六萬大軍一個月,在宛州民間已經被傳成了神話一樣的人物。王伯沒想到自己居然救了一名鷹旗軍,臉上幾乎放出光來,忙不迭地說:“英雄還請到小店歇息片刻,我們店里雖然沒有馬,健騾還是有兩頭的,我們可以套車送你,是吧,大小姐?”說到最后才想起需要請示白憐羽。白憐羽滿心興奮,哪里會拒絕,用力點了點頭。騎士苦笑一下正要拒絕,聽見后半句話就不再猶豫了,眼看白馬是載不動最后這九里路的,要早點趕到大營,看來真需要這酒館里的騾車??匆婒T士答應,王伯笑出了聲來,大聲說:“英雄請!”鷹旗軍在青石出了大事,這聲“英雄”聽起來顯得尤其刺耳,騎士皺眉說:“不要叫我英雄,我叫索隱?!啊昂煤煤?,”王伯連聲答應,“索英雄請!”索隱張了張嘴,想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再爭辯了。他抓住馬韁繩,輕聲對白馬說:“好了,不叫你再跑了?!闭Z氣親密溫柔,聽得白憐羽竟然有一絲妒忌。過了落花溪,白馬疲態頓現,走得一瘸一拐。索隱滿心憐惜,正想摟住馬脖子撫慰一番,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只聽鎧甲碰得叮當作響,眼前便黑了下去。脫力的豈止是白馬,索隱本來是右路游擊,穿不慣這重甲,一夜狂奔下來,都是靠一口氣撐著?,F在心思安定下來,這口氣就吊不住了,何況還是一身灌了水的重甲,他身子歪一歪,人就倒了下去?!八饔⑿?!”兩個店伙大驚失色,連聲呼叫。倒是白憐羽冷靜了下來:“沒事的,就是累壞了,你們去把車趕出來?!彼麟[連盔帶甲只怕有兩百多斤的分量,他們三個抬是抬不動的。詹鎖子答應了一聲,牽了那白馬就要往酒館里去。白馬卻是連聲哀嘶不肯離開。白憐羽知道白馬戀主,也不強求,揮手讓兩個伙計先去趕車,自己在這里陪伴白馬和索隱。鵝黃的緞子短衫和白色的南絲長裙都沾滿了泥水,白大小姐平日里最愛干凈,這時候卻全然不顧。她跪在泥水里面用帕子輕輕擦這鷹旗軍人的臉。手指隔著帕子滑過他英挺的輪廓?!八麟[么?”白憐羽默默念他的名字,他是做什么的?他從哪里來?他有什么樣的緊急軍務?雖然是昏迷中,白憐羽也能從他的眉宇之間看到森森的殺氣,盔甲上的斑斑血跡更是腥味刺鼻。這些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冰冷的感覺讓她心里發毛。白憐羽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故事里那種橫戈沙場的好漢就躺在眼前泥水里面,曾經那么遙遠,現在卻這么近,好像世界的兩極接到了一起??墒撬皇呛艽_定這是不是她一直憧憬的東西。熱切的心情底下,她似乎能聽見一絲壓抑的警告在滾動?!昂娦!彼鋈缓軣o稽地想起了那名烈火軍說的話,面上的表情一時凝固了。索隱覺得臉上熱乎乎的,猛地睜開眼就想跳起來,可是身上沉重,哪里跳得動。鎧甲叮叮當當亂響了好一陣子,才抬起頭來,就看見眼前一張紅彤彤的臉蛋,鼻尖細細的幾滴汗珠,正是白憐羽,手里還拿著一塊熱氣騰騰的巾子。把索隱弄上車就花了老大功夫,因為他先前一句話,店伙們又不敢幫他除去鎧甲,連腰刀弓壺箭囊也都留在身上。好容易拖回酒館,往廳里一放,兩個店伙就只有大口喘氣的份兒了。別說他們,白憐羽只是幫索隱坐起身來,也出了滿頭的汗。索隱晃了晃頭明白過來,臉色“刷”地白了,伸手抓住白憐羽的胳膊問:“多久了?”白憐羽知道他著急,勉強笑了笑:“可沒多久,才到店里你就醒了呢!”說到這里就笑不動了,索隱手勢太重,抓得她忍不住咬牙切齒。索隱這才醒悟,慌忙松開手,滿臉都是惴惴,看得白憐羽又是“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索隱頗為尷尬,只好略過這個話題,遲疑地說:“那……騾車備好了沒有?”白憐羽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騾車是好了,只是你現在這樣子,也不知道走得了幾步。不如稍稍歇息一下,喝一口溫酒。磨刀還不耽誤砍柴的功夫呢!”索隱只覺得四肢酸軟,知道白憐羽說的是實情,也不推辭:“也好?!彼阋豢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找個凳子坐下,“酒不必了,倒是渴得厲害,麻煩姑娘給倒碗涼水來?!本起^的凳子都是雜木打的,竟然沒有被他坐爛。白憐羽有些猶豫:“才在落花溪里濕透了……”索隱摸摸心口:“這里熱著呢!”白憐羽知道他心中焦慮,滿腔都是熱氣,點點頭,去廚房里端了一海碗的清水出來放在桌上。索隱剛要去端,白憐羽極快地伸伸手,在清水上撒了一把糠粉。王伯的臉色一下又拉了下來,這糠粉是白征羽釣魚用的餌料,都不是給人吃的,白憐羽這樣戲弄“索英雄”,未免太過任性。索隱也愣了一下,隨即恍然,沖著白憐羽微微一笑:“多謝姑娘細心?!睆膸讉€人見到索隱,他就一直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一下笑容溫和,眉宇間的殺伐之氣都如冰雪般消逝了,人人都覺得親切。不過索隱這么一說,王伯就算是一頭霧水,也知道白憐羽不是淘氣了,教訓的話也就說不出口,只好在旁邊插嘴:“索英雄,你那白馬傷得不輕,過會兒咱們去錦屏大營順便請個騾馬郎中回來?!彼麟[小口喝了幾口清水,心下也頗為難。若是能求到救兵,白馬恐怕也跑不動歸程。然而這都還是小事,現在也沒辦法,一切只有指望錦屏大營了。幾個人這頭說著話,先前那兩位北方客人中黑面皮的那位走了過來。他堆了一副笑臉,拱手說:“這位索英雄難道就是赫赫有名的鷹旗軍人么?我們兩個雖然只是做小生意的,也一向傾慕鷹旗軍力抗大燮的威風??!”這話說得很有點官腔,索隱不是言辭利落的人,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話,只好欠了欠身子回禮。那黑面皮的繼續說:“咱們兄弟兩個可不是故意偷聽,方才這兩位大哥說話聲音不小,不巧讓我們聽見了,索英雄可是要去錦屏大營?”索隱愣了一愣,點點頭,心下微微覺得有些不妥。這一趟錦屏求援是急中之急,鷹旗軍為此出動三百左路游擊佯攻襲營,界明城更是把坐騎都借給了自己,算得上重大軍機?,F在這個小酒館里倒是人人都知道他的去向,感覺不太對勁。黑面皮見機極快,看到索隱神色猶豫,連忙澄清:“索英雄不要誤會,我們無非是感念鷹旗軍英勇,想盡點綿薄之力?!辈淮麟[詢問,他接著說,“我們都是小人物,當然沒有什么本事,不過正好都是愛馬的人,兩匹坐騎雖然沒有索英雄的白馬神駿,總也比騾子跑得快些。索英雄若是愿意,我們送你去錦屏大營可好?”索隱眼睛一亮,也不喝水了,急切地說:“果然?那要麻煩兩位了?!焙诿嫫す恍Γ骸澳睦锬睦?,不足掛齒?!蓖醪犚姏]有機會送索隱去錦屏,頗覺得失望。不過他也明白軍機緊急,能早點到錦屏總是好的,慌忙說:“索英雄稍等,我給你包兩個饅頭?!彼麟[心頭一熱,想要推辭也晚了,王伯已經一溜煙跑去廚房。索隱只能對白憐羽說:“還要把白馬托付給姑娘和這位大哥了?!卑讘z羽不知道想到什么,心中有些疙瘩,沒有回答,詹鎖子這頭接上:“索英雄放心,咱們把它當一等的貴客供著?!闭f話間,那白面皮的客人不知道從哪里牽了兩匹馬出來,身材高大毛色油亮,果然是難得的好馬。索隱原來還擔心這客人的馬扛不住自己的一身重甲,看見這兩匹馬頓時放心。黑面皮知道他心思,趕緊說:“我們這兩匹馬腳力強健,盡可以馱得動索英雄。你一匹,我們兩個一匹,趕去錦屏大營最多是一盞茶的功夫?!彼麟[點頭道:“果然是好馬?!睂晌豢腿斯斯?,“如此多謝了?!庇譀_白憐羽幾個拱手說,“大恩不言謝。外面道路泥濘,幾位還是留步吧!”索隱說出這話,白憐羽面子嫩,就不好再跟出去,只得狠狠咬了咬嘴唇說:“那索大哥多保重?!辈恢挥X已經把索英雄的稱呼換成了索大哥,又不知道為什么心中頗有怨懟,也不目送他們離開,扭頭往廳里走。索隱一身重甲,上馬也是個麻煩事。那馬畢竟不像白馬受過訓練,會伏下身來載主人。兩個客人倒是熱心得很,半跪在那里硬是把索隱托上馬背。索隱滿面慚愧地說:“實在是勞動二位了?!卑酌嫫さ目腿藫垡粨坌渥?,道:“能把天下聞名的索英雄托上馬,哪里是勞動,實在是小可的福氣?!彼麟[笑了起來:“倒不知索某有那么大的名氣?!卑酌嫫さ目腿诵Φ溃骸八饔⑿鄄槐刈灾t,冰牙箭……”三個字一出口就知道不對,硬是把后面的“逐幻弓”咽了回去。白憐羽才走回兩步,正好王伯捧了一個大包裹奔出來,急匆匆地問她:“怎么說走就走了,不是說包兩個饅頭的嗎?”白憐羽沒好氣地說:“你包兩個饅頭也要那么久,還怨別人?!蓖醪溃骸澳阆惹白尠⒕弥蟮那逅~好了,我就順便包一下嘛!”“清水魚?”白憐羽重復了一下,那是那兩位客人說今天斥候會出來她才叫廚子阿久準備的。這一瞬間,心里頭一亮,忽然知道剛才心里的疙瘩是什么。這兩位客人承認是北邊來的,她只當他們是翻山越嶺走的小路,若是騎了這樣兩匹好馬,當然要走官道。燮軍早封了南下的官道,索隱顯然也是浴血殺出重圍的,那這兩位客人怎么就走得下來?想到這一層,白憐羽的心中一涼,心里空白一片,想也不想,拿起那支擱在桌邊的魚叉就往外飛奔。王伯被她唬得一跳,險些把包裹都掉在地上,忍不住大聲抱怨:“大小姐??!”白面皮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黑面皮早拿眼睛瞪他,手也縮進了袖子了。倒是索隱似乎沒有聽出什么異常,反而一副被撓到了癢處的模樣,臉上微微帶著笑意,只是不好意思自夸。白面皮總算松了一口氣,含含糊糊哼了幾聲就想蒙混過關。兩個人正往自己那匹馬跟前走,忽然門口沖出一個白憐羽來,拎著一支魚叉指著他們兩個氣喘吁吁地說:“你們……你們……”急切間竟然說不出“你們”什么。白面皮與黑面皮對視一眼,知道行蹤敗露,一步搶到馬邊,從鞍邊抽出兩柄短弩來。正要轉身,就聽見索隱冷冷地說:“既然知道冰牙箭、逐幻弓,難道不知道別跟拿了弓箭的索神箭作對么?”十月二十七,夜天光早暗下來,雨是停了,云卻沒散,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見,南暮山退縮在黑暗里面,變成一個塞滿了視線的巨大影子。酒館里燈火通明,連一邊的落花溪也被映出一片一片明亮的波光來。燈光波影里面,人聲喧嘩,笑語如潮,真正熱鬧得很。這多少得算一件稀罕事情。酒館離錦屏還有些路,往日里的客商多在黃昏時分就散去,北上的自然早趁著白晝去了,南下的也得趕去錦屏投宿,只有些鎮里的閑人在這里消磨。然而人若少了,趣味也少,不待夜深,那些閑人也要離去。這次的情形大不相同。錦屏鎮里的人從黃昏時分一批批趕到酒館來,不但塞滿了正廳,水榭里也是人頭涌動。眼下已經近了二更,錦屏來的官道上還能聽見一陣陣的馬蹄聲響,看樣子怕是要加座了。王伯和詹鎖子早忙得滿頭出油,精神頭倒是好得很,因為這滿座的客人嘴里傳說的都是鷹旗軍那位索隱索英雄的故事。說起來,這位索英雄還是他們白日里親手救下來的。想到這份兒上,詹鎖子的胸膛固然挺得比鼻尖還高,王伯就更得意,手里還托著兩盤醬牛肉,站在堂中就嘩啦啦地開吹。難得點了菜的客人也不催他,要不是白憐羽時不時沖上來收收他的筋骨,只怕這酒館里一半的桌面上都得空空蕩蕩的。青石和錦屏的消息斷絕已經有些時日了。燮軍在青石圍城之初就把東大營設在了南下的官道上,后來又逐空了南暮山上那些村子,山嶺上也滿是燮軍的斥候,當真是連只狗都逃不出來。只是,到了流言都聽不到的時候,誰都知道青石戰事吃緊了。青石之戰關系到宛州大局,縱然是販夫走卒之流也沒有不關心的。今天下午,忽然有青石來的信使出現在錦屏鎮上,這本身就是天大的消息,更何況索隱還不是一個普通的信使,就算錦屏人不知道鷹旗軍的三路游擊,那一身沒人見過的重甲也足以說明他身份不凡。索隱的到來震動的不只是錦屏大營,只怕連沁陽、淮安都能聽見那匹奪來的北陸戰馬的蹄聲。酒館里的人,見過索隱的腰板都要直些,王伯說話就更加氣粗,也難怪他可以端著牛肉盤子顧盼自如了,一段在水里救人的故事也不知道講了幾遍,儼然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宛州的救星,只差沒有去取一身盔甲穿上站在正廳中間讓大家瞻仰。倒是平時活潑跳脫的白憐羽沉靜了許多,只是豎著耳朵聽,卻沒有什么話說,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的關系。不過,盡管客人們一再提起索隱的俘虜,酒館里的三個人卻誰也沒有跳出來說那是兩個燮軍的探子。也不僅僅是因為索隱離開時的囑咐,而是因為這事實本身。即使白憐羽這樣無法無天的大小姐也能體味到這個事實背后的陰冷。整整一個下午,他們三個都沒有再提這個碴。這感覺說不清楚,總覺得比南暮山壓下來的影子還要巨大還要黑暗些?!八魃窦?!”一個絡腮胡子大聲說,“什么是索神箭你們知道么?四百步有多遠你們留心過么?人頭才那么大!”他用手比劃,“那么遠,索神箭說射他左眼就決不會射到他右眼。嘖嘖!要我說,這就是鷹旗軍第一能人了?!薄跋拐f!”有個野兵模樣的漢子搖頭,“你要說索神箭如何了得,那也由你??墒钦f什么四百步箭無虛發……你知道什么?若非床弩,哪里有能射四百步的弓箭?”他說著從腿邊的弓囊中抽出一柄弓來,“我這柄弓是云中柳氏的河絡精品,當初花了我整整兩百個金銖。如此良弓,過了兩百步也沒了準頭。你道射箭那么簡單?弓力夠強就可以了么?四百步,就是離弦的時候吹上一口氣,那箭也偏了幾十步了?!苯j腮胡子漲紅了臉,大聲說:“你射不到,別人就射不到么?云中柳氏又有什么稀奇,如今連趕馬的漢子都能帶柳氏的刀劍?!彼谏砩蟻y摸了一陣,拔出一把切肉小刀來,“我若說這刀是云中柳氏的,你信不信?”那野兵微微搖頭,滿臉的不屑:“你不要胡鬧了。只要你能把我這柄弓拉開三成,什么都由你說?!苯j腮胡子也不傻,看那弓堅實厚重,知道自己多半拉不開,微微有些躊躇。有人認得這是白水來的野兵頭目鄭唯勇,大聲附和說:“白水鄭五爺是宛中第一條好漢,那是響當當的名號,他說的怎么會錯?咱們都敬佩鷹旗軍神勇,你說索神箭了得我們也聽得高興,可多少得有個譜??!”絡腮胡子大怒,“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合著鄭五爺會射箭,我這就成了瞎說?你又不認識我,怎么知道我說得沒譜?”他四下一望,指著個禿頭說,“廖禿子,你知道我,你告訴他們,我是哪里人?”眾人的眼光一下都落在廖禿子身上,這人在錦屏開了家皮貨行,認識他的人不少。廖禿子見眾人都看過來,緩緩點頭說:“這位敖兄弟過去在棗林收皮貨,打起來以后才跑到錦屏來,那是沒錯的?!甭牭健皸椓帧眱蓚€字,大廳里的喧嘩聲登時小了不少。鷹旗軍首戰火燒棗林,這是青石戰役宛州軍頭一次大勝,人人都聽得熟極了。那個姓敖的絡腮胡子見眾人都不做聲了,拍拍胸膛說:“索神箭我可不是頭一次見,只是頭一次遠了看不清面貌。那時候鷹旗軍燒了姬野的糧倉,帶著我們出棗林。老百姓走得慢,燮軍的騎兵跟著我們過了草葉橋,眼看就要趕上來,索神箭回身三箭,把打頭的燮軍射倒了四個,嚇得后面的騎兵都退了回去。鷹旗軍后衛趁機燒了草葉橋,我們才能逃得出來。索神箭是在林子邊上射的箭,這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從林子到草葉橋,正經四百一十七步,這也是我自己數出來的。你們若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要說我胡扯……嘿嘿,我憑的是自己的眼睛,你們憑的什么?”酒館里靜悄悄的,就是那個白水鄭唯勇依然是將信將疑的神色,倒也沒有再出言譏諷,只聽見白憐羽脆生生的聲音:“敖大哥,你說索神箭放了三箭,怎么能射倒四個人?”聽見有人說索隱的好話,白憐羽自然是一千一百個樂意,不過這絡腮胡子的話多少有些奇怪,她也忍不住出聲詢問。錦屏鎮上的人每日里只是聽說青石如何,沒幾個真見過燮軍的。絡腮胡子親身經歷棗林大火,大家都被他鎮住了,一時不敢多嘴。這時候聽見酒館的白大小姐發問,紛紛點頭私語。本來絡腮胡子沒把這話說明白,就是故意賣個關子。這時候聽見白憐羽的問題,真是撓到了癢處,端起面前的酒壺就要鯨飲一口,不料酒壺輕飄飄的竟然空了,面色不免尷尬。詹鎖子反應極快,想也不想就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一壺酒來送到他手邊。旁邊那桌人也是一臉的猴急,哪顧得上跟詹鎖子計較。絡腮胡子長飲一口,滿足地嘆了口氣,道:“這就要說起索神箭的冰牙箭、逐幻弓了?!彼匆谎坂嵨ㄓ抡f,“這位鄭五爺是練家子,說的多半不錯;不過你的弓箭再怎么精良,那也是云中買來的,有些兵器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到?!边@句話一說,酒館里的人多有點頭的,絡腮胡子更加得意,聲音也高了起來,“我過去聽說楚衛國白毅白侯爺的追翼弓、長薪箭是天下神兵,不過白侯爺是高官,等閑不上陣,誰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死在那長薪箭下。索神箭這副弓箭可就不同了,聽鷹旗軍的人說是從巫妖峒的流浪羽人手里得來的,三十三支冰牙箭每支都鑄著秘道咒文,不僅射得遠,而且連重甲鋼盾也擋它不住,也不知道有多少燮軍死在他箭下。那天的燮軍也不是尋常兵馬,黑旗黑甲,樣子剽悍得很,舉著一桿大旗就沖過橋來。索神箭從林子里沖出來老遠地喊一聲‘索隱在此’,那些燮軍大概知道厲害,立刻就有兩個兵擋在那舉旗子的兵前面。說起來,我那時候才跑過橋頭不遠,真是跑得腳都軟了,口干舌燥?!彼f到這里,仿佛也口干舌燥了一樣,端起酒壺又是一大口。這時候酒館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暗罵他:誰要聽你跑得累不累?偏偏又吃他賣的這個關子,誰也不敢說出口來??偹憬j腮胡子頗有眼色,接著又說:“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坐在地上一回頭,正好看見索神箭的箭射過來。一團藍光!真是一團藍光!當前的一個燮軍明明是著了甲胄的,卻好像只穿了層紙,胸前‘嘭’地一亮,人就掉下來了。接著的那個燮軍更倒霉,第二箭沒有奔著他胸前去,我只看見那藍光一閃,人頭飛起來老高;那箭接著往后飛,正好射進那個打旗子的燮軍嘴里。要說那些燮軍也真頑固,轉眼倒了三個,第四個還沖過來搶那面旗,結果又被索神箭一箭穿心。索神箭射了三箭,殺了四個燮軍,那面繡著老大一朵花的赤旗也倒了。后面的燮軍可嚇壞了,連忙退過橋去。鷹旗軍的人就沖過來把橋燒了,那面旗子也撿了去?!苯j腮胡子口齒便利,又會掌握輕重緩急,這個故事講得生動精彩,就如親身重歷一般。眾人聽到這里,都是鼓掌歡呼。雖然早聽過鷹旗軍火燒棗林倉的故事,可從來沒聽說撤離時還有這么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青石城里有一面燮軍雷烈之花的軍旗,這也是有人說過的,卻不知道是這樣的來歷。也不知道這姓敖的絡腮胡子早去哪里了,一直也沒有在酒館里露過面。白憐羽更是低頭微笑,心想:“這下可聽見了一個值三壺落花春的好故事,等哥哥回來了便要講給他聽?!钡缺娙税察o些,絡腮胡子又說:“這么著,三箭四命。鄭五爺,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手里那副弓箭可射不出這樣的威風來?!编嵨ㄓ曼c點頭說:“三箭四命倒也罷了,那種神弓奇箭實在也要有緣人才配得上。只是這存亡定危的本領,挽狂瀾于未倒的氣概,三個鄭某加起來也趕不上。這位索隱索神箭果然是英雄好漢,待我回營去找他。若是索神箭看得起我,鄭某定要敬他三大杯?!彼似鹨槐苼?,“敖兄,我剛才胡言亂語,那是沒有見過世面,這里賠罪了?!闭f完一飲而盡。這個鄭唯勇是白水數得上的好漢,能當眾認錯,也算氣度不凡。絡腮胡子心下激動,拱手說:“不敢不敢。說句實在話,咱們宛州人日日都是在商言利,若不是姬野來打青石,咱們又怎么會知道有那么多鷹旗軍的英雄好漢?東陸人人都知道宛州人重利,向來尊商輕武。早在蠻族南下的時代就有笑話說,指望宛州人去打仗,得等到公雞下蛋才行。其實那不過是沒有逼到極處,被逼得狠了,狗也會跳墻,何況咱們七尺高的漢子。我敖某不過是個小商人,不比鄭五爺弓馬了得,可我知道什么是背井離鄉什么是家園凋零。要是宛州軍今日北上青石,我頭一個來給宛州軍領路?!苯j腮胡子這番話說得極為誠懇,眾人都轟然叫好。酒館里眾人都是滿懷激情,氣氛熱烈得好像生了一團大火,連白憐羽都捏著小拳頭咬著嘴唇想:“等索大哥回來取馬,我就跟他到青石去打仗!”全然不顧自己連弓也拉不開的事實。歡聲笑語里面,突然聽見有人說:“方才一位老兄說看見索神箭一身鋼甲,那是刀槍不入的?,F在這位敖兄又說索神箭冰牙箭無堅不摧。我就奇怪了,要是用逐幻弓、冰牙箭去射那鋼甲,到底是射穿射不穿呢?”這問題問得刁鉆古怪,眾人都愣了一下。王伯說:“當然射不穿?!迸c此同時,絡腮胡子也大聲說:“當然射得穿?!眱蓚€人對對方都是怒目而視,分明覺得是別人說錯了。這情形十分怪異,白憐羽不由“噗”地笑出聲來。大家正僵在這里,那人又說:“這位說索隱神箭無敵,那位說賀南屏神力驚天。我們可還沒算上界明城界帥的刀、尚慕舟的槍、鷹旗軍左路游擊的一千重甲、青石金矩軍的銅弩鋼車,還有扶風營的死士和秘道家哩!那么多了不起的英雄好漢在青石,那么多熱血男兒在錦屏,姬野好像早該被打敗了??!不知道青石城里被圍困的是誰?”先前的問題還有些許搞笑,等最后這句話說出來,人人都知道那人是當頭潑來一盆冷水。想一想,那人卻又沒有說錯,眼下岌岌可危的可不正是青石城么?錦屏大營可不就是沒有往北挪一步么?有咽不下這口氣的客人,站起身來朝著那人說話的方向罵道:“哪里來的狗娘養的……”許多人聽得心中快活,都以為罵得結實,不料那客人一句惡語剛出口就咽了回去,臉上表情十分古怪。被罵的那人走出來,中等身材,一身的青緞衫子十分華貴,手里輕輕搖著一柄鯨骨蝠翼的灑金扇子,面色黧黑,四方臉,眼睛似笑非笑,嘴里念叨著:“錯了錯了,我可不是狗娘養的。知君仙骨無寒暑,千載相逢猶旦暮。諸位,這詩說的是誰呢?乃是本朝興安公爵白長慶老大人?!彼h顧一下,把扇子收起來往手中一敲,“便只有我是上等人!”原來正是酒館主人白征羽。白征羽平時說話有趣,從來也沒有拿過那捐輸公爵的架子,這時候說出如此話來,人們也知道他是說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賣的什么關子。有個客人就笑吟吟地問白征羽:“倒要請教公爵大人,若依上等人的看法,這索神箭倒是為什么來的?”白征羽豎起手指搖搖:“若是依上等人看……”他也繃不住了,笑出聲來道,“這哪里需要什么看法,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青石完蛋了?!卑讘z羽怒道:“哥!你亂講什么?”白征羽把手一攤:“我哪里亂講了?這里這么多客人亂講你聽得興致勃勃,你哥說兩句老實話,你倒不樂意了,這是什么道理?”白憐羽說:“你開玩笑也別拿青石作話題嘛!那么多事情可以讓你說笑的?!彼雷约哼@個哥哥行事說話一向古怪,只是錦屏人心中何曾沒想過青石戰敗的結果。姬野窮兵黷武以戰養戰,他吞下的地盤就好像被野火燒過一樣干凈,若是青石門戶被擊破,那不是整個宛州都要遭殃?白征羽再怎么嬉皮笑臉,也不該拿這個事情來開玩笑。酒館里的人多半面色沉重,想的都跟白憐羽一樣?!澳阍趺粗牢沂情_玩笑?”白征羽一臉的冤枉,“我難得說正經的,你反而說我說笑。我來問你,青石被圍城一個月了,幾時派過信使來錦屏?”白憐羽答不出來?!澳銈冋f說,”白征羽繼續問,“光聽說鷹旗軍交戰,錦屏這里幾時看見過鷹旗軍的人?”白憐羽還是答不出來。鷹旗軍出夢沼直赴青石,首戰棗林,再戰偏馬,三戰呼圖,都是青石以北,從來沒有來過南邊。就是在圍城之前,來去的青石信使也都是筱千夏的私兵。眾人傳說鷹旗軍如何神奇了得,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因為沒有多少人見過這支神秘的軍隊。見到大家沉默,白征羽趁熱打鐵:“圍城一個多月,錦屏沒有出過一兵一卒,青石都能自持。到現在,反而派出了信使,還是這樣了得的一位神箭索隱,殺出燮軍包圍來錦屏,你以為會是什么好事情么?”白憐羽沉默不語。其實白征羽說的不是什么新鮮事兒,稍稍一想就能想到,只是酒館內的人有誰肯往那個地方去想,即便是聽到白征羽說得不錯,心中也要抗拒一番?!翱墒恰墒恰卑讘z羽皺著眉頭,“就算是青石戰事吃緊了,那索神箭也來了??!沒有宛州軍青石都撐了那么久,現在錦屏四萬人馬出去,還怕解不了圍?”“哈!”白征羽把頭一抬,“你個小呆子,那么久了錦屏駐兵沒有出去,為啥青石撐不住了反而要出去?”“哎……”白憐羽答不上來,只覺得哥哥的說法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只能嘴硬道,“那你怎么知道……”想到哥哥往日的舉動,白憐羽止住了話頭。白征羽自然知道,白征羽總往錦屏大營里跑,宛州軍諸將都與他相熟,商會的人更不用說,淮安的江老板都喜歡找他說話。白征羽雖然說話行事有些怪,心思卻最是快捷,她做妹妹的自然有數。今日里白征羽都泡在錦屏大營,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直接見到了索隱也說不定?!霸趺礃??”白征羽得意洋洋地左顧右盼,“你們說說看,我要是講一個索隱進錦屏的故事,是不是也得值一壺落花春一條清水魚??!”大家神色急切,卻沒有人出聲呼應。故事還沒有開始說,人們就已經感覺到那個不好的結局正在步步逼近。一片安靜里面,只有白征羽在大呼小叫:“還不快給我拿酒來?”索隱的重甲良駒在宛州本來顯得稀罕,滿身的殺氣更是錦屏大營都覺得陌生的東西。他這樣走在錦屏鎮上實在引人注目。還不曾進大營,消息就報到了江紫桉的帳前。江紫桉垂下長長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忽然展顏一笑:“白公子,來的是鷹旗軍的勇士呢!一道去看看?”江紫桉的眸子是極深極深的紫色,紫得近于黑,笑吟吟投過來的這一眼說不出的動人。只是那在白征羽看來,那深紫色的巨浪是這樣強大,幾乎要把他淹沒,讓他難于呼吸應答?!鞍坠酉胧裁??”江紫桉好奇地問?!安桓?,”白征羽把一張黑臉漲成了尷尬的顏色,“江老板……這個……江老板實在是天下美色?!薄皳溥辍?,江紫桉掩嘴一笑,這次的笑容輕松許多:“白公子名不虛傳,果然會說笑?!闭f著徑自走出帳去。帳中的兩個侍女和白征羽對視一眼,額頭上隱隱約約都是冷汗,心下的念頭卻是不同。這兩個侍女容顏艷麗,是魅族的秘道家,已經跟了江紫桉好些年。若是旁人在江紫桉面前這樣無禮,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惟有這古里古怪的白公子,江紫桉待他厚些,這樣輕薄的話說出來,江紫桉也不過是一笑。白征羽想的是江紫桉方才的一笑。明明是明亮嫵媚的眼波,白征羽卻從里面看出巨大的殺機來。江紫桉是怎么樣的女子,白征羽是知道的。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能統領宛州的商會,星辰一般靚麗的容顏下面會是怎么樣的手段?他不知道江紫桉是否看出他方才的驚慌,但是顯然,這一次,江紫桉并不想跟他為難。他跟上兩個侍女的腳步,朝項之圭的大帳走去。項之圭的大帳分了兩層,前帳是商議軍機的地方,后帳的七張椅子是給商會領袖們準備的。名義上,項之圭是宛州聯軍的統,;實際上,任何一個聯軍士兵都知道,也許在交戰之中他們都不用理會來自中軍的號令。項之圭自己也很明白這一點。他本來也算是一代名將,心氣卻平和得很:“要我做怎么樣的元帥,我便做怎么樣的元帥?!比羰敲靼琢俗约旱慕巧?,于人于己都會方便很多。落花溪 下索隱卻好像不知道這一點,這也不能怪他,鷹旗軍鏖兵青石,都是硬碰硬地作戰,又哪里知道錦屏大營里的錯綜復雜遠勝于戰場呢?白征羽站在江紫桉的身邊,想像著索隱臉上的神色。這個疲憊的武士,一定對錦屏充滿了希冀吧?他這樣急切地想要描述青石的狀況,得到的無非是項之圭的柔聲安撫。白征羽看看后帳,是啊,七張椅子上才坐下了五個人,還沒到進入正題的時候呢!“這是云中葉然將軍?!表椫缜謇实穆曇粲腥绱猴L拂面,卻只能讓索隱的心中更加焦躁,“云中葉氏,名將之血??!葉然將軍年紀輕輕,雖是葉氏旁支,可也是葉雍容將軍的親傳,與索將軍同是少年英杰。正該多多親近?!薄斑@未免抬舉索隱了?!彼麟[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葉將軍是名將之血,索隱不過是鷹旗軍一名小小的弓箭手,怎么敢高攀!”項之圭大笑起來:“如果鷹旗軍里小小的弓箭手都有神箭索隱的本領,那鷹旗軍堪稱天下無敵了?!彼麟[咬著牙,自己是來搬救兵的,項之圭畢竟是老狐貍,一句話就點出了要害。他清了清嗓子:“項帥,不知道人齊了沒有?”“齊了齊了?!表椫缑Σ坏攸c頭,后帳的七張椅子都坐滿了,他是知道的,“我們這宛州聯軍是宛州各地的子弟兵啊,與鷹旗軍不同,所謂人多好辦事,然而也有人多口雜一說。所以要諸軍將領都到齊了,才好請索將軍說話?!薄笆?,多謝項將軍?!彼麟[點點頭,“索隱連夜穿越東大營到錦屏來,實在是因為青石情況緊急……”“??!”項之圭吃了一驚,“原來索將軍殺出重圍,還不曾稍作歇息。我真是老糊涂了,這邊安排酒菜,我們邊吃邊談?!薄绊棊?!”索隱爆發了,“青石城危在旦夕,索隱提著腦袋闖到錦屏,可不是為了一頓酒飯?!表椫绲共簧鷼猓骸澳鞘钱斎涣?,青石是宛州門戶,安危涉及宛州千萬百姓,索將軍心急如焚,項某雖然老朽,也一樣理會得。只是索將軍久在軍旅,也知道拔營不是一盞茶一頓飯的事。就算索將軍要帶頭沖鋒陷陣,一樣要吃飽了才有力氣。你說是不是?”沒來錦屏的時候,界明城就告訴索隱這次任務棘手。錦屏大營一直推托兵力整合不佳,沒有作戰能力,遲遲不肯按照青石防衛戰的計劃派出兵力破壞燮軍補給。這一次能不能搬來救兵事關青石存亡,索隱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往肚里咽。他在戰場上是把好手,人也機靈,卻不曾見過官場上的手段,被項之圭幾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深吸一口氣,再不做聲,一直等到項之圭安排妥帖了,才開口問:“項帥,不知道現在是否可以報告軍情了?”項之圭道:“索將軍不要怪我啰唆,青石之戰牽涉重大,我也不敢等閑視之。剛才已經安排了沙盤地圖進來,索將軍不妨對著地圖講?!鄙潮P地圖是長門修士的發明,用沙土堆出地形來,比之畫在紙面上的地圖,更加精準切實。只是制圖耗費人力太大,軍中很少使用。這時候幾個宛州軍抬進來的地圖果然是沙盤的,只是粗粗一看,就知道制作頗為翔實細致。項之圭笑道:“索將軍,我知道你們苦戰吃力,心中難免有怨氣。不過錦屏大營不比青石諸軍,說白了,我們這就是一團散沙,要與燮軍作戰談何容易。這一個多月來,你們在青石流血,我們在錦屏流汗,若是不嫌棄,索將軍稍后不妨看看錦屏演練。既是實力不濟,就更要下功夫彌補。備戰不厭細,方有勝機,你說是不是?”索隱臉上一熱。青石諸軍對于錦屏不予配合之事怨言頗多,只是都自傲得很,若不是遇上了路牽機投敵這樣的重大變故,也未必肯派索隱這樣來求錦屏出兵。不過項之圭所說確實不假,原先界明城的計劃中也顧忌了這一層,才要求錦屏分批出兵襲擾燮軍后方,并不要宛州軍與燮軍正面作戰。然而聽項之圭的口氣,宛州軍頗有與燮軍一戰的雄心,看這沙盤也知道確實沒有少下功夫。索隱是爽快人,這時候自覺慚愧,就立起來沖項之圭深深施了一禮,說:“索隱是粗人,莽撞了,這邊給項帥和諸位將軍謝罪?!辈淮T將推讓,接著又說,“錦屏的情形,界帥和筱城主也都清楚得很。若不是情勢危急,也不會急著催項帥發兵?!比~然說:“索將軍一直說青石情勢危急,卻不知道是如何危急法?圍城之前,界帥可說的是青石可以堅持到雷眼山飄雪的?!敝T將都微微點頭。按照原本的青石防衛戰計劃,青石軍要把燮軍拖在青石城外,直到雷眼山下雪,待到燮軍補給不便,由宛州軍實施連串突擊,徹底破壞燮軍后勤,等燮軍亂了軍心,青石軍再大舉反擊的。雖然宛州軍沒有按照計劃進行襲擾作戰,但是青石軍現在就求援,也比原來的計劃早了半個多月。這個問題十分尖銳,索隱也只好硬著頭皮說:“這個……這個……實在是我鷹旗軍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投了燮軍,青石城斷水已經成了定數……”前帳內一片慌亂,后帳中的人臉上也都變色,連白征羽身子也震了一震。沒糧還能堅持幾日,若是沒水,只怕多撐一兩天都困難。青石城本來就建在鹽堿地上,全城就靠著六井供水,雖然不知道路牽機投敵怎么會破壞水源,但是斷水無異于城破,那是毫無懸念的??墒怯醚劢怯喙饪唇翔?,卻還是一副悠然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操心。白征羽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城府太深,還是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叭绱说拇_緊張了?!表椫玎卣f,“那么界帥是什么意思呢?”索隱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匆匆地說:“若是錦屏大營能撥出兩萬兵馬,繞過東大營旋擊合口倉,則可以動搖燮軍軍心?,F在宛州已經下了第一場秋雨,雷眼山落雪也只在眼前。燮軍向來長于速戰,這一個多月下來,早已經折了銳氣。只要合口能夠打下來,則青石還有希望?!薄昂峡趥}?!表椫缰钢嗍蜅椓种g的這個小鎮子,“這里有燮軍天驅軍團一萬兩千人,界帥認為宛州軍吃得下來?”“合口的駐軍比當初的棗林多得多,”索隱點頭說,“盡管也是天驅軍團,駐在合口的是九旅。燮軍南征北戰,損失不小,這支天驅九旅基本是從真商兩國擄來的士兵組成,并非姬野的主力。若是能夠給予突然而有力的打擊,則九旅并非強敵?!卑凑账麟[的想法,若是鷹旗軍還有兩千精騎,這個合口也吃得下來??涩F在的青石,別說兩千精騎,就是兩百人都挪不出來了。當然,這句話,他是咽回肚子里的?!叭~將軍,”項之圭揮了揮手,“你統帶的沁陽六番旗是我錦屏的強兵,你以為如何?”葉然盯著沙盤看,“三條:第一,若是突襲合口,重在一個快字,最好使用騎兵;第二,若是要繞過東大營,則須取山道,使用騎兵不利;第三,我錦屏大營多是步兵,騎兵加起來不過四千之數,戰力裝備參差不齊,不足一戰。要說兩萬……”“不錯,”項之圭撫掌,:“果然是云中葉氏子弟。索將軍還有什么想法?”索隱爭辯道:“合口距錦屏大營不過兩百里,若是動作迅速,并非必須使用騎兵的?!表椫鐔枺骸八鲗④娨詾樾枰獛滋??”索隱想了一想:“二天行軍,一天攻擊,三天就夠了?!薄叭??”項之圭苦笑起來,“各位將軍,哪位可以兩天行軍兩百里,第三天投入攻擊的,不妨站出來?!膘o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索隱的臉色一片慘白?!鞍坠拥墓适侣牭枚??!苯翔窨匆娏税渍饔鸩灰詾槿坏哪樕?,揚眉說道。這后帳被秘道家用禁術封閉,不擔心語音傳到前頭去:“不妨給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說說,行軍兩百里可是很難的事情?”白征羽吃了一驚,知道自己表錯了情,猶疑了一下,回答說:“江老板做生意的才清楚,別說行軍打仗,趕急路的路護一天一夜跑下兩百里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只是什么?”江紫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一無所知。白征羽嘿嘿一笑:“走路不難,打仗不易。合口周圍沒有什么險要,固然便于偷襲,也一樣便于燮軍救援。不管誰去打了合口,只怕都難以全身而退!”江紫桉“啪啪”拍手:“誰說白公子是個聽故事的,要我說比項之圭那個老狐貍也不差。你們說是不是?”幾個商人表情各異,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叭羰穷檻]燮軍東大營救援,也并非無法可施?!彼麟[知道希望渺茫了,卻還是盡力爭取,“合口是四戰之地,原本易攻難守,可我們根本沒有打算去守它,只要能燒掉合口倉就行了。兩萬人是為了燒倉以后可以安全撤離,若只說破倉,甚至連五千人都不需要,只要部署得當,夜襲一次成功的話,那還是可以迅速退入山中?!薄八鲗④?,我們能想到的,姬野能想到么?”葉然問,“姬野那邊可是有個名動天下的項空月?!薄凹б澳懿荒芟氲讲⒉恢匾?,”索隱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他以兩座大營圍困青石,縱然有十幾萬人馬也是捉襟見肘。如果在合口作出部署,則兩營力量削弱,鷹旗軍目前尚有戰力,頗可以周旋一番。無論如何,他總有所失?!薄罢{虎離山,遇到虎的也有所失吧?!”一個宛州軍將領譏刺地說?!按蛘棠挠胁灰娚赖??”索隱大聲說,“若是只求不死,不如老老實實給姬野送錢送人,也不用在這里玩命?!表椫绯烈鞑徽Z。索隱知道自己話說得太狠,趕緊補充:“即使姬野有備,只要指揮得當,襲擊合口這一路并非全滅的結局。合口周圍地形復雜,大可運用疑兵阻敵……”葉然笑道:“這要求可就高了,葉某自問沒有這個本事,不知道在座各位誰可以夸這個????”自然沒有人回答。索隱咬咬牙,道:“索隱自從永寧道反出離國,跟著界帥征戰經年。若是項帥可以賜我兩千兵馬,我就能保證燒了合口倉?!弊杏腥耸Τ雎暎骸叭羰墙o了你,豈不是又白白填了鷹旗軍的窟窿?”青石之戰初期,淮安往青石發過三千援軍。剛巧偏馬戰罷,鷹旗軍和青石六軍都有損失??紤]到建制太多了指揮不便,這三千又是淮安精銳,界明城便按小隊把這些人馬補入了各軍空額。沒想到這件事在錦屏影響頗大。宛州本來都是私兵野兵,都是各地商人花錢養的,投入青石就被填了窟窿再拿不回來,當然有個算計。索隱沒有想到這一層,被那人刺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項之圭微微搖頭:“索將軍,不是我不相信你有這個本事。說難聽的,是我不相信宛州軍有這樣的兵馬。兩千人要燒合口,當然并非毫無可能,可那要掌握兵馬如同膀臂,我錦屏營中只怕沒有這樣的精銳?!薄澳恰彼麟[失聲道,“那便不管青石了么?”“怎么能說不管?”項之圭板起臉來,“宛州十城,十指連心。我們在錦屏聚集兵馬是為了什么?只是既要救,就要救得有效?!彼岩暰€從沙盤上移開,“酒菜備好了,索將軍莫急,我們邊吃邊聊,總要商量個萬全的辦法出來?!彼p輕擊掌,“叫歌舞進來?!薄澳莻€孩子很勇敢,”江紫桉對白征羽說。她明明比索隱還要小,卻稱呼他為“孩子”,“我挺喜歡他。剛才叫項將軍布置淮安的歌舞給他看,你也沒看過的,很精彩??!”白征羽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想把他留下?”江紫桉沉默了一下,說:“商會人才很多,這方面的還真少。你們說是不是?”幾個商人都用力點頭,顯出深以為然的樣子來?!八刹粫粝聛??!卑渍饔鹫f,“江老板你也明白?!苯翔裼挠膰@了口氣,“那也由他,我是希望他能留下來的?!薄八浴卑渍饔鹩行┆q豫,但還是問了出來,“真的不救青石了?”江紫桉搖了搖頭:“你問得不對。不管錦屏如何,都救不了青石。你真以為這四萬烏合之眾可以打敗姬野?若是不能夠打敗姬野,中間殺傷的這么多人命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對不對?”白征羽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澳悴恢腊??”江紫桉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我若是不知道,那就是沒辦法了,不知道結果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彼龅赜行┳呱?,似乎想到了什么,過了會兒才輕輕搖搖頭,像是要把什么甩出記憶,“如果這錦屏大營中的軍兵都和那孩子一樣,只怕我現在已經拿到了姬野的人頭?!闭f出這樣殘酷的字句,江紫桉的朱唇就貼在了青瓷的杯沿上,一雙手緊緊捧著那杯子,看起來像個小姑娘?!澳愕囊馑际恰似鋵嵵挥凶跃纫粭l路,從來都沒有來自別人的救援?!卑渍饔鹗媪艘豢跉?。江紫桉沒有抬頭,一雙大眼睛轉了一下,含含糊糊地似乎說了一句:“你這不是廢話么?”白征羽想了想,問了一句:“江老板,為什么要我知道這些?”他雖然有個公爵的名號,可是人人都知道那是空的。江紫桉以往也不過是要他幫忙寫點無關緊要的東西,卻從來不曾向他泄漏這樣的機密。江紫桉瞇著眼睛,還是咬著杯沿含含糊糊地說:“你是寫故事的咯!”“嗯?”白征羽愣了一下。江紫桉抬起頭來,很認真地看著他:“過了幾十年,我們都死了,你的故事還是有人講的?;蛘?,過了幾百年,我們的后代都沒有了,說不定你的故事還是有人講的?!卑渍饔鹑粲兴嫉赝?,好像是頭一次認識這個女子?!坝忠炱ぷ影l甜么?”江紫桉嬌笑,“不要發呆啦!過會兒那孩子若是沖入后帳,你就該走了?!薄啊边@下白征羽徹底跟不上江紫桉的思路了。西江魚、百藏雞、蜜汁醬驢肉,最難得的是一道烤雀舌,是和鎮鄉下當季的荷花雀。小紅簫管綠衣弦,迦柔腰肢賽楊柳。這是淮安摘星樓的歌舞,據說比天啟城皇廷上的還要精彩。若不是江紫桉發話,帳中諸將也未必有機會這樣享受??墒撬麟[不覺得這是享受,樂姬綠衣每一聲清越的六弦,小紅每一聲沉醉的簫咽,都讓他想起青石城頭的廝殺。項之圭親手斟上的一杯酒在指尖,澄碧的酒色里映照出的是不息的戰火。索隱閉上了眼睛,那北邙晶的酒杯竟然被他下意識捏得粉碎?!芭尽钡囊宦暣囗戇@樣刺耳,讓綠衣的手指戰抖起來,“?!钡囊宦暱嚁嗔艘桓?。將領們驚愕地望著索隱,殷紅的血從他的指間流出來?!绊棊?,”索隱嘶啞著嗓子說,“項帥,得罪了,我實在吃不下。青石城里,筱城主和界帥每日也不過是兩瓢橡實面,弟兄們餓著肚子在城頭和燮軍廝殺,我躲在錦屏的大營里吃著這樣的珍饈美味,怎么可能咽得下去?”他這話說得諸人都有些尷尬。葉然氣哼哼地說:“總不成讓我們沒有被圍城的時候也餓肚子……”被項之圭一瞪,沒有再說下去?!绊棊??!彼麟[“撲通”一聲跪在項之圭面前,“青石十萬人命??!”他伏下身去用力叩首,撞得地面砰砰有聲,“只要撥給我兩千人,我就能救下青石十萬性命??!”項之圭的臉色漸漸鐵青:“若沒有這兩千人,難道青石的十萬性命就是我害的么?”聽到這一句,索隱心下慘然,知道再也沒有指望,緩緩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地說:“自然不是你害的,還輪不到你?!闭f著忽然欺身直進,逼到項之圭面前。項之圭倒是從容不迫,往左微微一退,就避開了索隱的鋒芒。不料索隱這原是虛招,身子一側,沖到了葉然身邊。葉然手里還端著酒杯,一時間進退失據,腰間的長劍被索隱“鏘”的一聲拔了出來。虧得葉然還是“名將之血”,一張臉驟然白得如紙一般。索隱也不理會他,大踏步往前跨了幾步,劍尖一閃,隔絕前后帳的牛皮被他劃開了老長一條口子。他冷冷地望著江紫桉,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口中說:“江小姐,界帥有信?!苯翔駬]手止住兩個侍女,點點頭:“我猜是尚慕舟的主意,對不對?界明城總算還是個老實人,不像尚慕舟連女孩子家的心思都要算計?!彼麟[心下駭然,出來之前尚慕舟就囑咐說江紫桉不是一般的厲害,卻也沒想到才一照面就被她猜了個底兒透。江紫桉看他吃驚,回首看一眼白征羽,白征羽一頭霧水,倒也知趣,不聲不響地轉身退出去了。退出大帳的時候還聽見江紫桉清甜的聲音:“把信收著吧!那里面三個字難道我還猜不到么?真是的,沒有這三個字我就不管界明城了么?要我說,你那個尚副帥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所以也只配給界明城打打下手……”江紫桉說話好快,走出帳篷幾步,漸漸就聽不清了。差不多是夜半時分,酒館只剩下了白征羽、白憐羽兄妹兩個。白征羽的故事講得不明不白,可是大家總算能囫圇聽出來,錦屏這四萬人馬其實都是草包,指望他們去救援青石是不成的了。其實這一層被白征羽稍稍一點,眾人就都能想到,可是不成以后又怎么辦呢?白征羽沒有說,他也說不出來。眾人各懷心事,各自散去,說不出的郁悶。白征羽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捧著臉坐在那里發呆。白憐羽重重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哥!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了?!薄皩嵲??什么實話?”白征羽無辜地說,“我哪個字是假話了?”“好了好了?!卑讘z羽一臉的不耐煩,“你那點藏頭露尾的筆法,糊弄糊弄別人也算了,還要來騙我么?”白征羽瞇著一只眼看妹子:“那你說,講哪段?”“那兩名燮軍的探子呢?”白憐羽氣哼哼地說,“我越想越奇怪,這兩個探子連鎮上的人都看見了,怎么到了你嘴里連根毛都沒剩下,怎么就被你貪污了?”“你怎么知道的?”白征羽大驚失色?!肮?,你不知道么?”白憐羽笑道,“就是在酒館里被抓的呀!我和王伯、詹鎖子還幫了忙呢!你都不知道那索隱多大的威風,只報個名號出來,那兩個探子就投降了。其實啊,那時候索隱才灌了一肚子落花溪水,連弓都拿不穩……”白征羽想了想:“那兩個人都是天驅武士。你以為他們那么怕死?”天驅的名頭現在是大極了,人人都知道那是些奔著戰場去的武士,壓根兒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白憐羽愣住了,她可沒想到那兩個探子會是天驅?!翱墒?,索隱身上穿了鐵甲,他們的弩箭又射不透,他們也不知道索隱沒了力氣,以為這個架打不贏的?!薄疤祢尣焕洗蚰切┐虿悔A的架么?”白征羽捏了捏妹子的鼻子,“你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那兩個探子肯做俘虜,你以為是為什么?”“江老板不會殺他們?”白憐羽有些摸不著頭腦?!斑@個自然。還有呢?”“嗯……嗯……”白憐羽用力轉眼珠子。白征羽搖搖頭:“我這傻妹子還不如索隱,他都猜出來了?!薄笆鞘裁绰??”白憐羽惱火了,嘟著嘴生氣,“快說!”“什么事情比他們兩個的生死大???”“他們三個四個的生死咯,”白憐羽耍賴地猜,才說出口,忽然想通了,“哎呀!他們有什么要跟江老板說的呀?那么大的事情……”“你不是猜到了么?”白征羽的神色忽然淡了?!翱墒恰卑讘z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那是多久以前開始的事情呢?”“我怎么知道?”白征羽一攤手,“那反正也沒什么重要的?!毕肓讼?,又補充說,“米行老牙頭說,淮安去的糧船前天就轉回來了,連壞水河口都沒到?!薄把?!”白憐羽驚呼出來,“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只有知道的人知道?!卑渍饔饟u頭,“你記著,探子的事情可不能到處亂說?!薄盀樯??王伯和詹鎖子他們都知道,現在江老板他們肯定也知道了?!薄安徽f呢,可以是因為不說,也可以是因為不知道?!卑渍饔鸷孟裨谡f另外一件事,“就算是一個故事,說什么不說什么,那也是有講究的,對不對?”他愛撫地摸了摸妹子的頭發,“這天下的事情我管不了許多,只要能管著自家人,就可以從長計議?!奔斌E的馬蹄聲在酒館門口停下,走進來的是雙眼血紅的索隱。他整個人散發著狂暴的氣息,俊秀的臉龐都顯得扭曲,讓匆匆迎過去的白憐羽驚懼地收住了腳步?!八鞔蟾??!卑讘z羽怯生生地招呼,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來,“你餓不餓?”索隱忍不住咧了咧嘴,心情平復了些。他深深吸了口氣,正要說什么,眼光卻落在了白征羽身上。白征羽走了出來:“索將軍,這就要回去?”他搖搖頭,“項之圭的話總有一句沒有錯,就是‘不吃飽飯是沒法打架的’?!鞭D頭對白憐羽說,“好妹子,去熱點酒菜出來,索將軍一個人回青石,也就不差這么些許功夫了?!彼麟[苦笑了一下,滿腔的憤懣一瞬間被白征羽的這句話抽空。他點點頭,頹然坐下來。索隱和白征羽兩個坐在水榭里喝酒吃菜,白憐羽坐在一邊默默聽他們說笑。白征羽不提青石,只是說些古里古怪的故事,索隱原本沒有什么心情,被白征羽逗得笑起來,也說兩句夢沼里的奇聞逸事。說著說著,兩個人的聲音都小了起來,再后來,索隱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安藕攘藘蓧鼐??!卑讘z羽悄悄對白征羽說。白征羽嘆了口氣:“心里有事,一盅酒也是多的?!薄案?,”白憐羽說,“我原來想……我原來想……跟著索大哥去青石打仗?!卑渍饔瘘c了點頭?!翱墒恰墒恰卑讘z羽說著,肩膀抖動起來,“我現在就不想去了。我也不是怕死……”她控制不住地抽噎著,兩行淚水從臉頰上滾落下來?!笆桥吕速M,對么?”白征羽憐惜地抱住妹子的肩頭?!拔也恢馈卑讘z羽嗚咽著說,“原來那些威風、那些豪邁也都是假的……我不知道……”“不是假的?!卑渍饔鸢参克?,“人人都怕死的,索隱也一樣。就算他在意的不是威風豪邁,也有一個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薄罢娴拿??那什么是值得?”“真的?!卑渍饔痖L出了一口氣,“你長大了,小的時候會有答案,大了反倒難找了?!毙置脙蓚€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索隱身邊,一直等到天光亮了起來。索隱猛地抬頭,身上的鋼甲又是一陣脆響,把迷迷糊糊的白征羽、白憐羽都驚醒了。白憐羽跳起來說:“索……索大哥,我去給你拿條毛巾?!彼麟[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對白征羽說:“項帥還真沒說錯,吃飽了睡足了就有力氣打仗?!卑渍饔饌戎渎犃寺?,笑道:“你還惹了什么麻煩?”錦屏方向隱約有蹄聲傳來,聽著還挺密,怕是有百來人?!奥闊??”索隱皺眉想了想,忽然放聲大笑,“出營的時候一箭射倒了帥旗,我跟他們說,若是我索隱還有命回來,總要讓項之圭和那帥旗一般?!卑渍饔鹗Φ溃骸澳銓椫绲购?,明明知道不是他的責任?!薄安粚??!彼麟[很認真地說,“項之圭是一軍主帥,卻學了江紫桉的商人氣,他是要負責的。你真以為他撥不出兩千兵馬么?”白征羽不由愣住,竟然不能否認索隱的話,過一刻才說:“要在這里打這一仗么?若是如此,其實昨夜不該留你?!彼麟[淡然一笑:“那也沒什么區別?!睆N房里腳步聲響,白憐羽捧著銅盆小跑出來,盆里清水還冒著熱氣。索隱也不客氣,拿起毛巾擦臉。用力擦了兩遍,臉上一紅,低聲道:“好幾天沒有好好洗漱,把毛巾都弄臟了?!卑讘z羽和白征羽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來,索隱也笑。白憐羽伸出大拇指對索隱說:“索大哥,不管錦屏大營里的人怎么樣,我們心里你們都是頂了不起的?!彼麟[點點頭,說:“知道?!比舨皇侵肋@個,青石的將士們又是在為誰廝殺呢?馬蹄聲在酒館前停了下來,索隱雙臂一伸,抽弓取箭,嘴里低聲說:“快去后面,不要出來?!卑讘z羽眼中一熱,模模糊糊都是眼淚。門外的軍兵紛紛跳下馬來,一個領頭的漢子高聲喊:“白家少爺,索神箭從這里走過么?”一邊說一邊走進酒館,正是昨夜里來過的那位鄭唯勇鄭五爺,這時候滿身披掛,出征的打扮。才走進酒館,他就看見了索隱,微微一愣,登時喜笑顏開,雙手抱拳說:“索神箭,居然還沒有走,真是太好了?!彼麟[不知道他來意,只是感覺他沒有惡意,一時有些猶豫。鄭唯勇見索隱不答話,又是一副戒備的模樣,猛地一拍腦袋:“是了,是我糊涂。索神箭,昨天大營里的事弟兄們都聽說了。那些人貪生怕死咱們管不著,可錦屏大營也不全是孬種,弟兄們商量著來追你,沒曾想在這里就碰上了。咱們自然沒有鷹旗軍的本事,可是火里來水里去,決不皺眉說半個‘不’字!索神箭,你若說去燒合口倉,咱們拼著性命也跟著你!”鄭唯勇這番話啰里啰嗦,說得也不激昂,可是聽在索隱的耳朵里,一個字一個字都像打雷一樣,震得他身子都微微發抖。深深吸了口氣,索隱問:“鄭將軍,你們有多少人?!编嵨ㄓ履樕习l熱:“別什么將軍了,我們也不過就是些野兵,項之圭商會他們都管不著我們。幾隊人湊在一起,大概四百多,現在外面都是騎兵,有兩百多,步行的隨后就到?!眱砂俣囹T兵兩百多步兵,索隱暗暗搖頭,張口說話,聲音都微微發顫:“鄭兄弟,你們一腔熱血,索隱實在感動。不過合口倉……”沒等他說完,鄭唯勇就打斷了他:“索神箭,我們也不是傻子,這一去什么結果自己都明白。你打仗多,我們就聽你的號令,燒不了合口是活該,燒了就是賺到了。咱們宛州人不守宛州,還能指望誰?”說話間,門外的士兵紛紛走了進來,甲胄服飾都不一致,顯然是好幾支野兵湊在一起。白憐羽看見烈火軍的邯軍校也在其中,沖過去說:“邯大哥,我就知道你是英雄好漢?!敝車黄逍?,邯軍校的臉紅得好像背上的紅旗。見大家眼巴巴地望著他,索隱胸中熱血沸騰,用力點頭說:“好,我們就去燒那個合口倉!”最后一面旗幟也消失在山彎里,白家兄妹兩個還在望著那方向。白馬也被帶走了,雖然還傷得厲害,但是索隱說它的宿命就是疆場?!坝羞@樣的宿命么?”白憐羽問。白征羽沒回答,反倒問她:“你還想去打仗么?”白憐羽說:“我又不會,只會拖人后腿?!薄耙菚??”白憐羽挺認真地想了想:“若是我會,又覺得值得,那就是索大哥、鄭五爺那樣的宿命吧。不過現在我可不知道?!卑渍饔鹦Φ溃骸肮皇情L大了?!甭浠ㄏ?思園筆談·美食與交通都說宛州人好吃,其實誰不重視口腹?不過是因為宛州太平富庶,能養得起這許多出名的館子和孜孜以求的老饕。說美食,必然提宛州;說宛州美食,毫無疑問首推淮安;可要說淮安哪家館子最好,可就難了!外地人往往聽過摘星樓的大名,不過吃客們看起來,摘星樓無非就是一個貴字,恨不得把金葉子珍珠粉都做成菜叫人吃下去——當然越貴越有人認,這也是真理。若真是打出了名頭,拿坨狗屎放在白玉匣子里,一樣有人花上百個金銖來買。真說名店,其實比摘星樓出色的很多,各具特色。文廟邊上陶然居就是個例子。這家館子沒有自己的拿手菜,因為做菜的大師傅和食材都是過兩個月就換上一換,但必然都是來自九州各地的珍饈。每每到第二個月底,就有老食客去館子門口來回張望,看看下面出來的是哪里的特產。陶然居的掌柜口風極緊,想從他嘴里摳出消息來是不可能的。不過到了時候,門口的那塊白布簾子上就會寫得明白。到天然居交稿那天正好是月底,經過的時候,看見左手的簾子上寫的是“青石禾雀”,右邊則是“落花白鯉”,這才醒悟:原來是秋天到了。青石周圍都是鹽堿地,只種得出黃黍。黃黍粗澀敗口,牲口雖然中意,可只有窮人才拿它當食糧。不過每年秋天,這東西倒是能養出兩件青石的好食材,一個是百花兔,一個就是彩禾雀。原來黃黍雖然不上口,卻是富油。吃了一個秋天黃黍的野兔子和禾雀都長得極肥,剖開來肉紋斑斕,全是一絲一絲的脂肪,所以叫“百花”叫“彩”。若是烹飪得法,入口即化,美味之極。落花白鯉則出自青石之南的錦屏鎮落花溪,也是秋天最美。據說這白鯉吃花,秋風秋雨,落花滿溪,白鯉養得肥了,以清水烹制有異香,那是別處都沒有的。陶然居的掌柜是個人物,從寧州貴族才能種植的青梨到瀾州夸父薩滿馴養的祭獸雪羊,就算雷州蠻荒地方的赤蟒皮他都能弄得到,三四百里之外的錦屏青石實在不算得什么。稀奇的是這兩件東西本身,都是吃個鮮勁。彩禾雀要用網子捕來,彈弓射殺的就是死肉了。這種鳥性子暴躁,會自己氣死,抓起來也就一夜的壽命,而從青石錦屏到淮安,尋常商隊要跑上幾天。落花白鯉則是出水現殺,清水滾一下就出鍋,端上來講究魚嘴魚尾巴還會動。要是肯下本錢,彩禾雀倒還能解釋——近些年通平莊家的千里急遞做得好大,整個宛州遍設馬站,一水的瀾州駿馬桐木輕車。若是動用千里急遞,一籠子彩禾雀送到淮安興許還有些活的。白鯉就不行,放在馬背上的水罐子里,不出半頓飯的功夫就顛死了,不知道怎么能送過來。這兩件東西,怕是比什么青梨雪羊更難得。陶然居我其實是吃不起的,偏巧館子里的掌柜喜歡看我的《思園筆談》,又知道我貪嘴,有了新菜往往招呼我去試嘗。好奇心上來,就進去問個究竟。掌柜只請我吃,卻不肯說。也難怪他,這一招若是傳出去,別家館子也能做青石菜錦屏菜了。逼問半天,才笑說:“哪天去吃過錦屏的清水魚,才知道究竟?!边@疑問在心里藏了那么久,昨日跟商隊北上,正好在錦屏那家名字也沒有的館子打尖,果然吃到了清水魚。魚才入口,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這錦屏的清水魚跟陶然居的味道竟然全不相同?;匚读艘幌虏胖啦町?,陶然居的落花白鯉略帶草腥,錦屏的魚則只有滿口鮮甜。在淮安兩年,吃慣了西江魚,這味道是極容易辨別的。如此一來,落花白鯉的秘密也就昭然若揭。錦屏位于西江之北,水陸交通都便捷。沁陽走青石是陸路為主,從淮安來的走水路的也不少。白鯉從落花溪里打出來,快馬送到錦屏渡口,用蚱艇運往淮安。蚱艇是八槳輕舟,速度不比快馬慢多少,尾艙里還能用西江活水養著白鯉,難怪能送來新鮮白鯉。只是白鯉傾浸了西江水味,和錦屏的終究還是有些不同。區區兩件食材,從青石錦屏每日運來,不知道要賣出多少價錢。這樣昂貴的東西,居然動輒銷售一空,也不知道淮安有多少豪富人家??杉毤毾胂?,這也并非錢的問題。天啟的皇帝,就是花再多的錢,能吃到這樣的生鮮么?漫說白鯉,就是彩禾雀也不成的。一樣是官道,中州的官道怎么能跑莊家那樣的快馬輕車?不出四十里就顛碎了。三陸九州,又有哪一處有宛州西江建水的快艇長舟?宛州河流縱橫山地崎嶇,只說自然條件,比中州差得遠了。能有這樣的富庶,那是一點一點經營出來的,交通只是其中的一環。若是世道太平,怎么會有宛州獨富的局面呢?崔羅石 上崔羅石《朝史軼聞·青石三公之崔羅石》崔羅石,越州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出身。少年時候,崔羅石在和鎮的船商留某那里做事。有客人從瀾州來買船,以一塊藍寶石下訂。藍寶石有鴿子蛋大小,非常美麗,價值比船錢還高,留某十分高興。崔羅石說:“不見得是好事情?!比欢鴨査売蓞s不肯說,留某很生氣,把他打了一頓趕出去。過了幾天,有奇怪的大鳥在留某家上空盤旋不去,和鎮的人沒有見過那樣的鳥,都覺得驚奇,去敲打留某的房門,沒有人回應,原來全部病倒了。和鎮的醫生不會治留某宅上的病,于是派人去找崔羅石。崔羅石說:“那塊藍寶石一定是從夜沼來的,由地蟒的精氣凝結而成,只有亡命之徒敢于偷取。地蟒可以穿越崇山峻嶺來尋找它,拿到藍寶石的人會被地蟒的毒氣所傷害。除非駕船遠遁,否則不能逃過?!绷裟撤浅:蠡?,詢問崔羅石解救的辦法。崔羅石說:“地蟒可以溶在土石之中,人是不能抓獲它的?!比缓笾钢焐系墓著B說,“夜孫以地蟒為食,可以借它的幫助?!庇谑撬鸭艘箤O的糞便與雄黃一起在庭院中焚燒,地蟒很快從土里鉆出來,身長足有幾十丈,把留某的庭院都填滿了。夜孫從天上撲擊,把地蟒的眼睛啄去,地蟒就化為了泥土。留某很感謝崔羅石,要把女兒許配給他。崔羅石說:“可以的,但是請不要打聽我的過去?!绷裟炒饝?,把生意也交給崔羅石做。崔羅石用留某的船隊去做生意,從各地購買了各種奇怪的東西回來賣,利潤非常高,一兩年的功夫,留某就成了大富豪。留某對崔羅石很好奇,讓女兒去打聽崔羅石的來歷。留某的女兒去翻崔羅石的小箱子,被崔羅石發現了。崔羅石說:“緣分盡了呀!”于是打開箱子給留某的女兒看,然后從窗戶里跳出去,從房頂上跑走了。夢沼的盜匪很猖獗,建水上的商人苦于其害,雇傭了闐九銖的白望軍去清剿他們。闐九銖包圍了盜匪的營寨,盜匪們用惡毒的言語咒罵他,但是不肯出來交戰。闐九銖憤怒地沖上去攻打,他的一個衛兵說:“不可以?!北I匪們在營寨外設置了陷阱,闐九銖和許多士兵都掉在陷阱里被盜匪殺死了。白望軍軍心動搖,那個衛兵站出來說:“怎么可以這個時候離棄主將呢?要為闐將軍報仇??!”他用激昂的言語鼓勵大家,白望軍就推舉他做主將。過了一天,衛兵對盜匪們說:“你們以為殺死了闐將軍就太平了嗎?我已經破壞了你們營寨中的泉眼,這里的士兵個個都想用你們人頭祭奠闐將軍?!卑淄姶舐暪脑?,為他助威。盜匪們不相信,取了營寨中的泉水讓狗來喝,果然當場倒斃。盜匪們都不了解原因,非常害怕。衛兵估計盜匪們的心已經屈服了,就對他們說:“我可以使用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水里的魚蟲來攻擊你們,但是你們不是全部都該死的,自己決定吧!”盜匪們于是綁縛了他們的首領和殺死闐將軍的人出來投降。商人們聽說了收服盜匪的過程,覺得非常容易,又因為闐九銖已經死了,拒絕按照原來的價錢支付給白望軍報酬。衛兵說:“你們貪圖小利到了這樣的程度,難怪商路上的盜匪不能平復?!闭f完帶著白望軍回到夢沼,開始搶劫過往的商隊和路護。白望軍的舉動影響很大,建水上的商船,每三條中一定有一條是被白望軍打劫過的。有和鎮來的商人留某見過衛兵,吃驚地說:“那是崔羅石??!”崔羅石微笑著放過了他們。崔羅石打劫時很少傷及人命,搶來的錢物也平均地分給士兵和夢沼的窮人,有俠士的風范。宛州的商會幾次出動野兵去攻打崔羅石,但是當地的人都幫助他,崔羅石從來沒有失敗過。商會沒有辦法,托留某帶了大量的財貨去找崔羅石,請求崔羅石金盆洗手。崔羅石說:“當初如果可以拿出半成的財物來,又何必今天破費呢?”不肯接受。九原城兵變以后,叛離的天驅武士界明城帶著人馬來到宛州。商人們對界明城說:“如果能剿滅崔羅石,就可以在宛州立足?!苯缑鞒侵粠Я肆涫咳粽?,崔羅石聽說了,在水中排列了三十多條戰船來震懾他。界明城對崔羅石說:“你以為這是很大的陣仗么?”崔羅石不服氣,說:“這只是我白望軍的區區一個小隊罷了?!苯缑鞒钦f:“就算你的戰船塞滿了夢沼,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是一個有志氣的人,應該做大事情??!”崔羅石不能理解。界明城解釋說:“只要心里有天下,就能做天下的大事情,不是只有天啟的那位皇帝才可以?!贝蘖_石想了很久,說:“現在在砧板上的人是你?!苯缑鞒怯谑桥c崔羅石較量,刀法、箭法和刺槍都勝過他,并且對他說:“我身后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比我厲害?!贝蘖_石不相信,界明城就讓兩名武士表演給他看,箭法和刺槍術都像傳說中一樣神奇。崔羅石見了,拜倒在界明城的面前說:“我糊里糊涂地過了三十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大事情,請您允許我為您牽馬執蹬?!苯缑鞒堑玫搅松倘藗兊脑S可,在夢沼建立了鷹旗軍,崔羅石成為他的步軍統領。崔羅石在鷹旗軍里很少說話。任何商議軍機的會議上問到他的意見,他都只說“可以”或者“不可以”,軍中戲稱他為“三字將軍”,也叫“可不可將軍”。鷹旗軍主要是騎兵,步軍很少,有一些是過去的罪犯或者強盜,崔羅石約束他們并不嚴格,很多人因此輕視崔羅石。青石圍城的時候,崔羅石鎮守伏波門。燮王姬野把青石周圍的山民一萬多人趕到城前,青石城主筱千夏不同意他們進城。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盜取了軍令,讓崔羅石出城攻取硯山渡。硯山渡的守軍有一千人,崔羅石卻只有八百人,他的部屬認為命令是錯誤的。但是他對部屬說:“一萬多人的性命在我們身上,不可以不執行?!彼旨钍勘鴤冋f,“燮軍的赤旅不過都是征發來的農民,他們的手是握鋤柄的;你們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準備打仗,難道你們會怕他們嗎?”士兵們聽了都很振奮。天沒有亮的時候,崔羅石開始進攻硯山渡。他讓士兵背上插著黃黍葉子,口中咬著鋼刀,在黑夜的掩護下,悄悄接近燮軍的防線。燮軍在外圍設置了很多障礙,崔羅石的步軍將要接近燮軍守衛的土墻時,觸發了燮軍的一個秘術陷阱,遭到了燮軍激烈的反擊。交戰非常激烈,硯山渡的寨門幾次易手。崔羅石的副將認為鷹旗步軍傷亡已經過了半數,沒有能力再攻取硯山渡。崔羅石卻說:“這是做大事的時候!”他脫去了甲胄,站在寨門前大聲說:“援軍到了!”燮軍的箭矢射到他的身上,他好像沒事一樣。燮軍的決心動搖了,像風一樣地逃走。崔羅石的步軍最終攻陷了硯山渡,抓獲的燮軍足有三百人。后來詢問俘虜才知道硯山渡的守軍有近兩千人,都是赤旅中非常精銳的部隊。奪取硯山渡以后,接納了幾千被燮軍驅逐的居民,還打通了淮安的通路,青石城里熱鬧得好像過節一樣。守衛伏波門的士兵也有喝酒作樂的,崔羅石看見了很生氣,責打飲酒的士兵說:“忘乎所以了?!笔勘鴤儾焕斫?,他解釋說:“丟失了硯山渡而不重新奪取,燮軍的做法很奇怪,這個時候不可以放松警惕?!惫?,過了兩天,有消息說路牽機投降了燮軍。界明城召集諸將說:“破城不可避免了?!蓖ㄖT將做好突圍的準備。崔羅石抗辯說:“不可以。請給我一支令箭,讓我去燮軍營中刺殺他?!苯缑鞒钦f:“已經晚了?!庇诌^了兩天,青石六井流出來的水都是紅的,有血腥氣,不能夠飲用。城中的存水只能支持半個月的用度。界明城說:“死守只是浪費人命,但是城不能不守。我和筱城主會留下來,尚慕舟是有勇氣和謀略的人,請你們服從他的命令?!敝T將都不能接受界明城的決定,但是沒有人敢說出來。尚慕舟部署突圍的事項,對諸將說:“界帥是個執拗的人,這個時候不能勸服他。我自己不能對抗界帥,請有膽氣的將軍出來和我一起綁縛他?!敝T將都不做聲,崔羅石走上前說:“可以?!彼蒙衿娴姆椒曰罅私缑鞒堑淖T,并且和尚慕舟一起用繩網綁縛界明城,那些從前看不起崔羅石的人都為之動容。鷹旗軍護送界明城出望山門,崔羅石和尚慕舟去送行。界明城搖頭說:“我留在青石不是求死的,你們做錯了?!贝蘖_石說:“有些時候死比生的作用要大?!苯缑鞒歉袆拥亓鞒隽藷釡I說:“你說得對?!彼诮壙`中對崔羅石行禮。鷹旗軍和扶風營一共六千人,由望山門向北突圍,打著界明城和筱千夏的旗幟,希望吸引燮軍的大部隊追擊。但是燮軍沒有攔阻他們,有傳說說這是路牽機做的交易,但也沒有人可以證實。同時,青石的百姓從伏波門出城,試圖從硯山渡撤離。燮軍全力截殺他們,流出來的鮮血浮起了盾牌,倒下的尸體阻塞了壞水河的河面。硯山渡的鷹旗步軍全部戰死,伏波門的守軍激動地請求出戰,崔羅石不允許,說:“時候沒有到?!钡搅艘估?,疲倦了的天驅軍解下戰馬的鞍韉,松開韁繩,讓它們休息。崔羅石從城中找來青曹軍的母馬,使它們發出交配季節的嘶鳴。天驅軍的戰馬紛紛往青石城下奔跑,崔羅石讓士兵用箭矢射殺它們,一次殺死的戰馬近千匹。失去了戰馬的天驅軍驚慌失措,崔羅石帶著青曹軍打擊他們,殺傷了很多人。但是青曹軍不服從崔羅石的指揮,沒有及時撤退,被趕來的鐵浮屠擊潰了。這是青石守軍最后一次使用騎兵作戰。界明城撤離以后,防守青石的兵力嚴重不足。尚慕舟下令放棄城墻的防守,在城中狙殺進城的燮軍。青石的巷戰進行了許多天,沒有一處街道是不染血的。崔羅石對部屬說:“我們現在各自為戰,每個人的目標都不相同,但都要讓燮軍感到害怕?!彼谝估锩桔仆跫б暗男袪I里去刺殺他,失手被燮王的衛士們俘虜了。姬野取笑他說:“想刺殺我的人很多,每一個都是很有本領的,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人成功過。就算界明城本人站在我面前,也未必傷得了我。我聽說你不過是夢沼的一個盜賊,憑什么來刺殺我呢?”崔羅石回答說:“你是武藝高超的人,但是殺死你不需要處處比你強。離你兩百步遠的時候,索隱可以用弓箭射殺你;貼在你身邊的時候,尚慕舟可以用短刀刺殺你,這些都是你不擅長的。至于我,雖然沒有什么本領,卻可以用心駭殺你?!奔б罢f:“很有趣??!想看你試試?!贝蘖_石忽然從捆綁中脫出手來拔出衛兵的匕首,周圍的人都變了顏色,惟有姬野大笑著鼓掌。崔羅石稱贊姬野說:“果然是姬野,好膽氣??!”說著用匕首剖開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丟在地上。場面非常血腥,姬野的衛兵有掩面嘔吐的。崔羅石的心有尋常人的兩三倍大,扔在地上還會跳動。姬野好奇地走過來觀看,崔羅石的心忽然沖出一道金光,直朝姬野飛來。姬野的國師項空月用秘術困住了金光并焚燒它,原來是一條小蛇。倒在地上的崔羅石睜開眼睛,大叫:“可惜!可惜!”然后真的死去了。有人說這是越州的蠱術。姬野非常憤怒,把崔羅石倒吊在青石城中的旗桿上,命令士兵用弓箭射他的尸體。青石的守軍不斷發動攻擊試圖搶奪尸體,損失不計其數,直到尚慕舟戰死,這種攻擊才漸漸停止。天驅軍的統帥息轅痛恨青石守軍給天驅軍造成的嚴重損失,在街上鞭打尚慕舟和他妻子阿零的尸體,并且讓人去取崔羅石的尸體來鞭打。姬野聽說了,說:“崔羅石,勇將??!不要做得太過分了?!迸墒窒掳汛蘖_石和尚慕舟等人的尸體放在文廟里焚燒了。后來的人在文廟的舊址上造了三公祠來紀念他們。夏夫子的文章茶是南暮山的“雪水云綠”,水是大方井的“天明涌”,熱騰騰的一杯碧色在通透無瑕的水晶杯里散發著一陣陣的清香。夏夫子的臉上又是得意又是期待,雙手交握,一雙小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瞟著崔羅石,兩片嘴皮子碰得飛快:“要擱在過去這可是筱城主春祭的時候才喝得到的哩別的不說就說這個水晶杯那可是用正經的響水潭碧晶雕出來的那時候這么大的一塊響水潭晶可有多貴啊嘖嘖哎崔將軍您這是莫非水太燙……”“噗”的一聲,崔羅石一口熱茶噴了出來,眼睛還盯著手中那疊竹青紙。大概是有茶水嗆到了喉嚨里,他接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時咳得厲害了,身子都躬成一團,滿臉通紅。夏夫子滿臉的期待這時候都換成了驚惶,嘴里連連道:“這可怎么好?崔將軍,你沒事吧?”連著問了幾聲,左手作勢在崔羅石的背上拍擊,右手可就一把把崔羅石手中的竹青紙奪了過來。竹青紙到手,他也不拍崔羅石的背了,捧著那疊紙仔細地看。眼見沒有怎么被茶水打濕,才松了口氣。轉臉再看崔羅石,正好對上兩只鳥蛋一般的大眼,嚇得他跳了一跳。崔羅石緩過一口氣來,看著夏夫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夏夫子,你倒是說說,我和尚代帥平時可是怎么得罪你了呢?”夏夫子一頭的霧水,連連擺手:“怎么會怎么會?您兩位眼下就是青石的脊梁,咱們青石百姓求告都來不及,哪里談得上得罪?”“那你怎么讓我死得這么難看?”崔羅石指著夏夫子手中的竹青紙,“行刺不成功被抓起來不算,還要把自己的心剖出來嚇唬人,完了還要被倒吊到旗桿上被亂軍箭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么對我是不是也慘了點兒???我可還沒說到尚代帥呢!”“這個……”夏夫子略微露出一絲尷尬,馬上又正色起來,“這個,原是青石錄史,給后人看的,要是不聳人聽聞一點,他們怎么記得???要是不慘烈一點,也顯不出您兩位的光彩來啊!”崔羅石把手一攤:“夏夫子,你是文廟司禮,這錄史的事情本來是你所長的,崔某一介武夫,不該多加評論。不過你既然讓我看這個東西,我雖然不是個讀書的人,好歹也聽說過‘錄史唯實’四個字。你這篇文章通篇下來,倒是有幾句實話?”夏夫子的老臉漲得通紅,提高了聲音抗辯:“崔將軍,您這樣說可就過分了。本來我寫的是朝史軼聞不是青石方志也是這個意思??梢膊辉鴿M口胡言,要說青石城破以后的部分是我編的也就罷了,我現在要是不編,等到燮軍沖到文廟里來再寫,哪里還來得及?可是界帥出城以前那些,不能說是胡扯吧?便是你在和鎮逃婚那一段,也是篤篤定定有根有據……”要是夏夫子不提和鎮還罷,說起這一節來崔羅石不免有些氣急敗壞:“正好說這個,夏夫子,你又沒從我這里聽過,怎么知道這是真是假?”夏夫子也認真得很,梗著脖子道:“我怎么沒有問過你?不過是你沒有回答過而已。你沒有回答我便不能寫么?我們作史的人是要記錄周全的,怎么可以因為你自己喜歡不喜歡就不寫呢?”崔羅石聽得張大了口,像是見到了什么稀奇東西的模樣,說不出的驚愕。東邊一聲炮響,把兩個爭論的人都震了一震。崔羅石瞇著眼睛說:“大約是六龜井那邊,尚代帥動手了?!膘o了一靜,嘆了口氣又說,“青石破了城墻,現在這樣逐街血戰也不是長久的辦法,陷城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夏夫子,你愿意怎么寫就怎么寫吧!也不知道有什么人看得到。尚慕舟提前發動攻擊了,想必是情勢危急得很,我這里也該動起來了?!彼钌钅暳艘谎巯姆蜃?,“若是我算得不錯,文廟大概還能撐上兩日,你好好安排一下吧!這個軼聞還是方志總沒有性命來得重要,你……不為自己打算一下,也要為若書姑娘打算,別死鉆書堆了?!毕姆蜃勇犃诉@話,低下頭去,再抬起頭來,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有勞崔將軍操心,我有安排,若書這孩子應該沒有什么問題?!贝蘖_石看他神情,心中動了一動,邁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夏夫子……”夏夫子笑著沖他拱了拱手,道:“崔將軍還有什么指教?”崔羅石仰面望天,長出了一口氣:“界帥當初說全軍出城,我們都說不可以,最后要綁了他送出去,自己留在這里死戰,筱城主的人還有說界帥貪生怕死的。我跟隨界帥不算最久,可是他要是貪生怕死之輩我怎么肯去跟他?夏夫子,這些天的仗打下來,一座座的屋宅都成了墓穴,城里再沒有士兵和平民的區別,這樣死人,我看了都害怕。我這兩天也迷惑得很,不知道我們留在這里死戰到底是對是錯……你方才這樣寫界帥,大概也混淆了他的本意吧?”夏夫子聽崔羅石這樣說,頓時激動了起來,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崔羅石的手:“崔將軍怎么能這么說?大節不可棄,就是我們青石全城都葬在這里,也是因為不肯為燮王作奴。生死不過和螻蟻一樣,氣節可是我們活著的理由!崔將軍您現在要領軍出擊,不可動搖了士氣?!薄皻夤潯贝蘖_石微微一笑,心里想,也不知道這青石八萬居民有幾個肯為這兩個字放棄性命的,可他終于沒有說出來,“帶兵打仗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情,夏夫子你不用擔心?,F在我帶的雖然不是鷹旗步軍,弟兄們也都是一樣的好漢。等我們今日回來,你就把那茶都煮了犒賞一下大家吧!真是好茶呢!”崔羅石麾下尚有三千人,夏夫子存的天明涌一共也就半缸,一人一口就沒有了,何況文廟里還有那么多的難民要喝水。不過崔羅石如此說,是個破釜沉舟的意思,夏夫子也明白時日無多,點點頭慨然道:“等將軍的捷報?!贝蘖_石走出內花廳,回頭又說:“硯山渡守軍兩千是沒有錯,我當時除了鷹旗步軍,手里可還有兩千周捷軍呢!用八百攻兩千,那可真是不得了。若書姑娘,那時候你就在伏波門,也不跟你爹說說明白?!毕娜魰阍趦然◤d口上偷聽,被崔羅石點了出來,臉上紅撲撲的一片,心里想:“原來你早發現了呀!”嘴上可還硬得很:“我爹寫的什么,我又怎么知道了?”崔羅石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似的笑著說:“也是?!边@下真的走了,頭也沒有回一下。夏若書只想追上去囑咐崔羅石小心點,看看夏夫子,心頭撲通撲通地跳,腳下挪了兩步,終于還是不敢。夏夫子何嘗不明白女兒的心思,心頭痛得厲害,扭過臉去對著那尊文君像說:“你呀你呀,若是當初趕得上,現在就該立在天啟城接星臺上了,怎么會委屈在青石小城中呢?”夏若書眼中淚水滾來滾去,叫了一聲:“爹?!毕姆蜃右膊换仡^,揮揮手道:“還不快去?難道崔將軍真的是不死之身么,一次一次都能回來?”夏若書跺了一跺腳,追出廳去。夏若書的自白我知道我爹是個白癡,可我沒想到他能白癡成這樣。一直到他對著文君像說胡話我才知道他居然以為我喜歡上了崔羅石。什么跟什么呀?我是夏若書哎!人人都說我是青石最美的女孩子,叫我“青石之花”,簡稱“青花”來的。要是在打仗以前,“夏若書”三個字說出去就能放倒一片小伙子。后來鷹旗軍進城了,他們尚慕舟的妻子阿零也很好看,我就成了“東城之花”了,當然簡稱也就變成了“東花”,沒有“青花”那么好聽。阿零是長得很美啦!我也喜歡她,不過她嫁了人了嘛,和我到底不一樣……哎呀,扯遠了。我是說,我怎么會喜歡崔羅石那個不良中年,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跟那些當兵的混在一起賭錢喝酒,打仗還會脫了盔甲光著膀子賣神氣,他以為他是誰???其實那些當兵的沒什么好東西。阿云上次說有個神箭手索隱長得可俊呢。我也見過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表面上沒有什么話,其實誰都不放在眼里。阿云就喜歡這樣的小白臉,沒出息!不過我看過他射箭,真的很準。而且他還有一些很神奇的箭,射在鐵浮屠的鋼甲上,那些鋼甲都會碎裂的。他怎么一直沒有看見姬野呢?要是射死姬野就不用再打了。哎呀,又扯遠了。其實我是想跟崔羅石說,我爹他腦袋燒壞了。這兩天外面打仗打得那么熱鬧,文廟里傷員難民擠得滿滿的,我幫忙都幫得腳軟了,可是他倒好,自己關在文君堂里面寫東西。我就知道他寫的東西肯定又是以前那樣胡編亂造的。今天崔羅石看過了吧?哼哼,果然如此。就是這樣的東西,他他他居然還……今天早上,爹把那些東西都寫完了,薄薄的竹青紙寫了厚厚一摞。他的眼圈黑黑的,人好像都細了一圈。我看了都心疼??墒堑艺f了幾句話,我馬上就不心疼他了。爹對我說:“若若??!你是個好孩子,爹要請你幫忙,行不行?”那個時候我光心疼他了,當然馬上說:“行啊?!钡驼f:“青石算完了?,F在尚代帥和崔將軍困獸猶斗,不過是多撐兩天。燮軍是擋不住的啦!姬野打青石是為了收服宛州,青石抵抗得那么激烈,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青石的軍民,能活下來的人怕是不多?!钡苌俑艺f軍國大事,我聽他忽然說這個,當然覺得很奇怪了。其實青石城破,從井里面出血開始,人人就都明白。傳說是投降燮軍的路牽機把井水源頭的一個什么怪獸給殺了。不過爹就說應該是那個叫繪影的怪獸發怒了,他說這樣的事情在很久以前也發生過。既然發生過,那怪獸總是沒有死吧?不管怎么樣,我們是死定了。爹在這個時候說廢話,大概還以為我什么都不懂呢。接著爹又說:“我是青石文廟的司禮,若若你是青石數一數二的美女。你聽爹的話去做,可以保住一條性命的?!蔽倚睦锖茈y受,我那么年輕那么漂亮,要是現在死了,當然很不劃算??梢谴蠹叶妓懒?,我自己孤零零地活著又算什么呢?爹說:“姬野稱燮王了,他不是當年沁陽圍城時候的天驅,也不是九原奇襲威武王的戰將?,F在他住在金頂的帳篷里,錦衣玉食,用不了多久,他就該收納嬪妃了?!甭牭f到這個,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爹說:“以你的容貌和出身,只要稍稍努力一下,很可能作為青石城破的戰利品被姬野收入后宮,這樣不但可以保證一條生路,日子也不會過得苦。你是個好孩子,就是缺心眼兒,我給你寫了三條計策,放在這幾只錦囊里面。等到文廟的防衛被打破了,你留在這里,看見了燮軍就拿出白囊里的計策來看。里面寫著應該怎么做,什么時候打開紅色和黃色的錦囊?!彼闯鑫矣謶嵟謧?,可是他按住我的嘴唇不讓我說話,自顧自繼續:“若若,我的為人你最清楚。就我來說,寧可親手殺死你,也不愿意把你交給燮軍去欺凌去侮辱。我要你活著,不是為了給我們夏家留出一線生機來,我要你把這些史稿都保存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人們漸漸忘記青石了,你要把這些史稿散發出去,讓人們知道,在青石發生過什么事情,那里的人是如何抵抗燮軍的侵略的。就算青石其他所有的人都死了,就算青石城也被夷平了,只要你把這里的事跡傳播出去,青石的名字就不會消亡。那個時候,若若,你所有的忍辱偷生就都有了意義?!蔽揖椭赖?,他腦子里就只有他的這些史稿,當初娘也是這樣被他逼走的,現在輪到了我。我才沒有娘那么好脾氣,肯委屈自己來滿足他這樣愚蠢的愿望。人都死了,還要事跡做什么?青石都要沒了,還要名聲做什么?我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三步之內,未必不能讓一個燮軍士兵濺血。我對爹說:“爹,我不干。要留傳這些史稿的辦法很多,你不要來找我。我寧可跟崔將軍他們一起戰死?!薄澳隳軕鹚烂??你拿得起一把鋼刀么?”爹非常生氣,對著我吹胡子瞪眼,“這樣的變局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崔將軍是前線殺敵,我是記載歷史,你就是傳遞歷史,這比什么都重要?!薄皯{什么你就知道誰應該擔任什么樣的角色?”我才不相信爹的鬼話哩,我又不是文廟那些頭大如斗的書生?!澳恪钡鶜獾谜f不出話來,居然拿出一把小刀來指著自己的咽喉,“憑這個!”那把小刀我認得,是筱城主某一年送到文廟來的禮物,上面刻著“削玉”兩個字,也是用來表彰爹篡改歷史的豐功偉績。小刀非常的鋒利,說削玉不是假的。爹須發戟張,他也不是假的。我是爹的女兒,我能做什么呢?崔將軍剛才來看爹的文章,我知道他不喜歡,爹的做法,他也一定不喜歡,我想去找他問問該怎么辦??墒钦驹诖迣④娒媲暗臅r候,我又心軟了,這個時候,難道對他說爹的倒行逆施么?“若書姑娘,什么事情?”崔羅石很溫柔地問我,那樣子好像是一頭大狗熊面對著一只小兔子?!班拧蔽野褯_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崔將軍,你說怎么樣才能活下來???”崔羅石一定覺得這個問題很困難,因為他的眉頭擰出了一個大大的“川”字?!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今夜的反擊可以奏效的話,我們會在明天一早開始分路突圍,跟著我們走吧!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留下來……”他的臉色很難看。我也聽說了,那些已經被燮軍占領的地方發生了很多很可怕的事情,現在城里的溝渠中流淌的早就不是六井中噴出來的血了。我要留下來么?青曹軍的戰馬走出文廟幾十步,崔羅石回頭看了一眼,夏若書還呆呆地站在那里。方才跟夏若書說了,若是今夜的反擊可以奏效,明早就要開始突圍??伤睦锩靼椎煤?,今夜這一戰不論成敗,青石的守軍總是要完全崩潰的。若是打得好,也無非是震懾一下燮軍,勉強贏得兩天的喘息罷了。手上的這些兵將,過了今夜,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說什么突圍,不過是寬一寬夏若書的心罷了。只是當時隨口一說,可沒有想到夏若書并不是整日呆在閨房里的姑娘,這戰場的事情,她也看得不少,方才的話大概也能聽出真假來。崔羅石的腳步慢了一慢,舌頭下面開始浮出幾句勸慰的話語。正想回頭,聽見街口有人高喊:“崔將軍!”崔羅石一個字還沒出口就猛醒了過來: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戰事熾烈,這當口哪里顧得上夏若書這樣一個女孩子呢?他搖搖頭大步邁了出去。崔羅石 下喊崔羅石的是周捷軍的一個令兵。崔羅石不認得他,只能從他的服色中辨明身份。原來麾下八百名鷹旗步軍,哪一個的名字他叫不出來?可現在統率了三千殘兵,連將校的姓名他也記不周全。也別說是他,就是手下的將校都尉也多是互不相熟。青石筱千夏的私兵有萬二之數,分為六軍,名號是修豪、金距、周捷、黃亭、孤飛、青曹;城衛另有四千;加上兩千扶風營的精銳野兵,號稱宛州軍力最強。河絡修建的城池布局嚴謹,結構堅實,若只論建造,只怕號稱“中州第一關”的殤陽關也不敢在青石前稱固。這樣的堅城雄兵,又是個以逸待勞的防守勢態,前半個月里誰也不曾想到會有今天的局面。城墻是早就放棄了的,各路的守軍也早已打亂了建制,各自為戰,就算是主帥尚慕舟那邊也未必能找出一旅完整的建制來。那令兵見了崔羅石,一迭聲地喊著“崔將軍”跑了過來,身上的甲胄兵器撞擊得嘩嘩作響,引得街道兩邊的難民齊刷刷地往他們兩個身上看。崔羅石大步上前,伸出手去按住了那令兵的肩頭,沉聲問道:“什么事情這么驚慌?”令兵結結巴巴地說:“可算找到您了,崔、崔將軍……可急死我了……”崔羅石心頭有氣,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令兵,該說的不說,廢話倒是不少,要還是他那些鷹旗步軍,他早就罵了過去。令兵見他臉上嚴峻,也知道自己多嘴,大力喘了兩口,好容易才定下神來道:“青曹軍過來了?!贝蘖_石心中一下轉不過來,瞠目道:“青曹軍?”令兵“嘿”了一聲,攤一攤手說:“就是咱們的青曹軍啊,從藉田那里沖出來啦!”一邊說一邊比劃,按捺不住滿臉的興奮。崔羅石知道這個令兵說不清楚,腳下加速往停晶棧走了過去。青曹軍是青石六軍中惟一的騎軍,也是筱千夏下了血本的一軍,一向自負“兵精甲宛州”??墒欠ㄩT一戰,青曹軍剛出戰就正面撞上了鐵浮屠。交手下來,十損其六,連都統都葬身在七百鐵浮屠的蹄下。雖然還剩下了數百人馬,卻已經沒有多少戰力可言。尚慕舟全面放棄城墻,騎兵在河道縱橫閭巷交錯的青石城中也沒有多少用武之地。因此青曹殘軍駐守在了藉田附近,名義上是協防望山門,實際上是為了一旦突圍時用作開路尖兵??墒瞧瞥悄且惶?,姬野繞城半匝,首先踏破的居然就是望山門。望山門內藉田二十畝,稱得上開闊,區區千余城守和青曹殘軍怎么擋得住如潮的天驅軍?交戰不足半日,望山門的守軍就斷了消息,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是第八天了,人人都以為青曹軍早就全軍覆沒。哪里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青曹軍突圍出來,聽起來便如傳說一般,難怪崔羅石初聞之下覺得意外了。停晶棧是崔羅石的中軍,離文廟的距離不遠。只是青石城里水巷縱橫,繞來繞去也頗走了一會兒,到了停晶棧的門口,崔羅石腦門上微微都是汗意。這一路那個碎嘴的令兵總算把事情的大概講得明白了些。原來沖出來的不過是三十余騎,由一個姓成的都尉帶著,難得的是所有士兵都還有坐騎。望山門到停晶棧,如果放馬疾行的話,不過是半個時辰的路程。這些士兵卻走了八天,其中的故事,就是想想也覺得驚心動魄。那令兵雖然麻煩,講起來卻是繪聲繪色,好像自己親身經歷一樣。崔羅石不是思慮極為慎密的那類智將,初初聽來,只是微微覺得不對。到門口立住腳步想了想,終于問出一句來:“那些戰馬呢?”那令兵正講得高興,被他一下打斷,頓時又有些口吃:“在、在、在馬廄,廄里?!蓖>T臼乔嗍侵袛狄粩刀拇罂蜅?,馬廄里可以容納牲畜百余匹,三十多匹戰馬自然不在話下。崔羅石皺一皺眉:“那我們先去馬廄看看?!蹦橇畋读艘汇兜溃骸昂螌④姾投艑④娬f是要盡快找到您才行,今夜的……”崔羅石笑了一笑說:“不過是三十余騎,戰術上也沒有那么大的變化,走走走?!蹦橇畋緛磉€想說自己先進去稟報,不料卻被崔羅石推著一直走到后院馬廄那邊去了。筱千夏在青曹軍身上很下本錢,一水的北陸良馬,就是跟鷹旗軍相比也不遑多讓。這三十多匹戰馬也是,身高腿長,毛色油亮。按照令兵的說法,這些騎兵方才是從城東疾馳過來的,路上還斬殺了不少赤旅的步卒??蛇@些馬一點沒有久戰疲憊的樣子,都精神得很哪!令兵再是魯鈍,這時候也看出崔羅石那份疑心來,輕聲問:“崔將軍,您可是覺得……”崔羅石問他:“哪一日廢的六井?”令兵想也不想就回答:“十一月初一?!边@令兵雖然多舌,自己傳遞過的命令消息倒是記得一清二楚。崔羅石接著問:“哪一日下令配給用水?”令兵說:“十月二十八?!边@聲回答就小了許多。青石六井水量豐沛,又兼水渠網布,家家用水都是門口提門口倒,從來沒有問題。若不是界明城當時堅持,誰會想到儲水。十月二十八下令配給用水,人們卻一直到十一月初才漸漸把用水的習慣給改了過來,那是因為只見水出不見水入,心中當真惶恐。配給用水開始到今日已經足足有二十天了,加上開頭幾日的浪費,別說是牲畜用水,就是人喝的水也早成了問題。如今的存水都集中在各坊各里,兵士每天一斛飲水,民眾便只有半斛,勉強只夠止渴的。望山門最早破城,不足半日就斷了消息,再也沒有糧水補給。這些日子,青曹軍又要作戰又要藏身,談何容易。況且里坊早成了戰場,原先的存水存糧大概也不易得??墒沁@些戰馬膘肥體壯的樣子,竟然不像吃過什么苦頭。崔羅石走近一匹黑馬,輕輕撫摸著它的脖子,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令兵在后面看得張大了嘴:早聽說鷹旗軍的崔羅石有著驅禽役獸的神奇本領。不過人們一向喜歡將傳言夸大,神箭索隱并沒有一箭射死燮軍的大將息轅,界明城更是率軍拋棄了青石,不敢與姬野對決,可見傳言總是信不得的??墒强茨呛隈R的模樣,好像真的在和崔羅石說著什么。崔羅石轉過頭來,臉上像是罩了一層嚴霜。令兵按捺住心中的震撼,趨前一步,低聲問:“崔將軍,難道真是叛徒么?”崔羅石看了令兵一眼,眼中的寒意逼得令兵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牙齒“得得”作響,竟然說不出話來。崔羅石的妥協青石城內的防衛大致分為三塊:六龜井至四眼井,以清波渠為界,以西至西關門壩頭門一線,是尚慕舟的防區。尚慕舟麾下有修豪、孤飛兩軍并西營城守約兩千,共計六千人。因為面對天驅軍團,這是城防最強的部位。當然,六千守軍是城破之前的數字,眼下還剩下多少人就無從得知。不過,從廝殺聲聽起來,城西的防衛仍然堅強。尚慕舟用兵老道,城西又是青石經營舊地,這樣的結果也不意外。安樂井到甘澤井、市恩堂、筱府一線至中陽門以東,是筱千夏的防區。麾下是金距、黃亭兩軍并東營城守約一千,計五千人。金距軍精于器械弓弩,黃亭軍長于機關陷阱,筱千夏的兵力雖然不如尚慕舟,因為掌握這兩軍用于城中據守,倒是更從容些。筱千夏身為青石城主,宛州數得上的大商人,也堪稱豪客。只是用兵打仗終究還不是他每日操練的。鏖兵幾日,城東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大方井至平井,以涌金渠為界,以南至伏波門,就是崔羅石的地盤了。他麾下只有周捷一軍并城守數百,共計兩千余人,也不過就比望山門藉田那里的青曹軍殘部稍微強些。然而望山門那里原只是留一點守門的兵力,用作萬一的退路,不能算做防區。不過城東失陷,潰兵紛紛涌入崔羅石的防區,他也直接跟追著潰兵過來的赤旅交上了手。涌金渠一線的拉鋸戰已近七日,他的部屬倒是越打越多,最壯大的時候幾乎有四千余人,眼下也還剩下三千,不僅有金距、黃亭的殘部,就是孤飛軍的也有,而周捷軍自身的部屬則有不少卷入了尚慕舟的戰線,可見巷戰已經打亂了套。停晶棧的雅軒里氣氛僵硬,像是才發生過大的爭吵。周捷軍都統何天平的臉色沉重,他默默地移動著紫檀桌上那些代表不同部隊的茶盞和茶壺,重復地演示著今夜反擊的過程。每一次,那柄代表攻擊主力的青花茶壺都停在了東元橋和百子巷那里。金距軍的都統杜若瀾站在他的身邊,城東失陷后,他統率著金距和黃亭軍的殘部退入了崔羅石的防區?!八俣??!焙翁炱教痤^來對崔羅石說,“如果可以在攻克紅門局的同時拿下東元橋,則有可能沖入尚代帥的防線,反擊才可以說取得了一點效果?!贝蘖_石的指節輕輕叩擊著紫檀桌面,良久才說:“你覺得燮軍還是一樣的配置么?”前日瓦子巷交戰,金距軍伏擊了紅門局來增援的赤旅,射殺無數,光是留在瓦子巷口的尸首就超過了兩百具。此戰之后,燮軍在涌金渠一線全線脫離了與青石守軍的接觸。而何天平的部署還是以前日的燮軍部署為目標的,所以崔羅石有此一問。杜若瀾霍地站起身來,大聲說:“崔將軍,那你說怎么辦?不按前日的燮軍設計,你倒是給個說法???”崔羅石攤了攤手:“杜將軍,我的說法你們明白,你們的說法我也明白……”他指著后院的馬棚,“你們看見的是三十個騎兵,我看見的是三十名屠殺青石百姓的禽獸,你要我再怎么說?”他的聲音不高,卻說得咬牙切齒,連頭發都立了起來。杜若瀾咬著牙沉聲道:“崔將軍,你這話可說得重?!贝蘖_石的目光與他交會,冷冷的面容忽然換成了譏諷的笑意:“何將軍或許沒有陷入重圍的經驗,杜將軍你是知道的。倒要請教一下,你覺得三十多騎兵怎么樣才可以在重兵圍困之中堅持八日,活蹦亂跳地返回友軍的戰線呢?”杜若瀾愣了一下,一時答不上來。崔羅石也站起身來:“一匹北陸良馬兩天沒有足夠的草料和飲水會變成什么樣子,你們知道么?”何天平與杜若瀾被他問住,都不由微微點頭。雖然他們不曾統率騎軍,可是筱千夏的臨夏堂做的就是馬匹的生意。北陸馬雖然矯健奮勇,卻最不耐粗飼,兩三天飲食不足就會變得毛色黯淡,精神不濟。青曹軍這些戰馬的樣子哪里像是曾經受過餓挨過渴的?崔羅石指著他們道:“你們心中自是早有懷疑,無非是不想面對而已。不錯,三十名有經驗的騎兵,眼下是多么難得的兵力。對面的燮軍又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若是用在今夜的反擊中,也未必不能扭轉局面??墒恰辈淮f完,何天平截口道:“崔將軍,我是懷疑過他們的來歷,但是我懷疑的是他們是不是降過燮軍。成紫泉是我的舊部,我自問知道此人,也不敢輕忽信任。你從戰馬那里得來的說法倒是印證了他的話……但我知道他是條血性的漢子,便知道他是可用之人。崔將軍,你說他殺害青石的百姓,奪取他們的糧食飲水……我也聽說,你有這樣的奇才異能,可以通鳥獸的言語,可是生死關頭,你要用牲畜的說話來服眾么?”崔羅石冷眼看著他,道:“你既然聽說我有這樣的本領,不知可曾聽說我出過錯沒有?”杜若瀾道:“崔將軍,你問我知道不知道成都尉他們如何逃生,我是不知道的。不過被圍困的滋味,我可清楚得很。饑渴、疲倦、絕望,若不是在那個環境中,你是體會不到的。你說成都尉可能殺傷了百姓,我不敢說他沒有,可我們誰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況。交戰關頭,忽然跑出幾個百姓來討饒,遮擋了我的士兵的射界,讓我的士兵被燮軍屠殺,這種事情我遇見過。如果你現在問我會不會動手殺那些百姓……崔將軍,你會么?”崔羅石面色凝重,緩緩道:“我若說我不會,你信么?”杜若瀾慘然一笑:“我信??晌乙蚕嘈挪皇侨巳硕紩绱??!彼D了一頓,接著說,“成都尉可以投降,甚至可以倒戈。他是青石本地人,這城中地理最是清楚,他若是帶著燮軍來攻打我們,你說我們該有多么難過?可是他帶著人馬到你的地界來。崔將軍,你以為我們前日一番小勝,就當真能撐下去?傻子也知道我們是要敗的。成都尉就算有千般不是,可是他和他的弟兄突出重圍來效死力。突擊東元橋那是什么樣的任務,他自然明白,可是他一個‘不’字也不曾說。今夜之后,我們這三千將士可不知還能剩下一半不能。若是反擊成功了,明早突圍,大概還能帶些百姓出城逃生。崔將軍,就算你覺得他們罪孽深重,要處死他們,也不妨讓他們死在戰場上吧!反正騎兵扎眼,他們活下來的機會也不大啦!”崔羅石眼前一幕幕都是跌落塵埃的頭顱和尸首,那是戰馬目擊殺戮的情景,他只覺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沉默了半晌,他才啞聲道:“人呢?”杜若瀾與何天平交換了一個眼色,答道:“成都尉去文廟交納軍錄,他的人都在后頭休息呢!”崔羅石擺一擺手:“讓他們去打東元橋吧,若是能活過今夜再……”他忽然停了下來,漠然地笑了一笑,“再做懲處。嘿嘿,還不知道我們幾個能不能活過今夜呢?”成紫泉的理由不知道尚慕舟那里是什么情形,六龜井炸開之后城西的殺聲不斷,但是沒有哪一處特別響亮,似乎還是個混戰的局面。按照最初的約定,若是城西炸了六龜井,斷開清波渠,就是破釜沉舟的局面。我這里不過喘息了一日,現在又必須全力以赴地支援尚慕舟。計劃是在子夜時分展開反擊,何天平和杜若瀾都是很稱職的將領,早已安排好了休息和哨戒的部隊,戰線這邊靜悄悄的沒有多少人聲。按說現在要想的事情很多,不過我不是何天平,這種事情一向都懶得操心,誰知道涌金渠那里燮軍有了多少變化?戰場如流水,沒有定勢,真打起來也只能把預備隊抓在手心里一邊打一邊看了。只是心里頗不安定,回味了一下,原來還是那幾個青曹軍的事情掛在心上。成都尉還沒有回來,這總讓我心里頭有個疙瘩。雖然對何天平和杜若瀾說放他一馬,我還是想看看這個騎軍都尉。想到成都尉去交納軍錄的事情我就忍不住苦笑。大概也只有宛州這樣富裕和平的地方才會有這樣奇怪的做法:除去官方的史令,各軍之中都還有自己的文書記錄軍中諸事。大事前后各軍的軍錄都要上交史令謄抄。不過,青石滅城就是眼前的事情,這個成都尉倒也奇怪,這時候還趕著去交納軍錄。這樣一想,方才從戰xx眼中看見的景象也微微有些模糊。我不能否認自己是有些好奇的:這個成都尉可以把他的部下從重圍中完整地帶出來,想必也不是個尋常的人物。正想到這里,忽然聽見停晶棧門前一陣喧嘩。人聲里微弱的“嚓”的一聲,我“騰”地跳起來,這是好手拔刀的聲音。停晶棧是防區中軍,守衛森嚴,竟然有人在這里拔刀,難道是燮軍的斥候混了進來?果然,沖出大廳的時候,刀聲不斷,已經有十五六人拔刀在手了。門口站著個年輕的軍漢,雪亮的窄刃馬刀頂著一名門衛的咽喉,身后圍了一圈周捷軍的士兵。那軍漢面容白皙,長眉入鬢,很有幾分英氣,只是眼神陰沉,看著讓人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此姆?,正是青曹軍的都尉?!俺勺先??!蔽液鹊?。那軍漢看了我一眼,緩緩把手中的馬刀收了回來,沖我抱一抱拳:“崔將軍,青曹都尉成紫泉冒犯?!闭f話間何天平走了出來,望著成紫泉,也是頗有怒意。我點點頭,問那名門衛:“怎么了?”其實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門口一角扔著好大一卷包裹。停晶棧正堂是中軍駐地,不許普通官兵攜帶長兵器入內的。那門衛又驚又怒,指著那卷包裹道:“我我我……他他他……”我搖搖頭,后面的士兵中正好有那個來找過我的令兵,頗有眼色,閃身過去用刀尖挑開了包裹。眾人的視線追過去,一看之下,不由都變了臉色?!俺勺先?!”何天平指著那包裹怒喝,“你說說,怎么回事?!”包裹中白花花的,分明是一個撕碎了衣衫的年輕女子。我脫下身上的披風走上前去正要為那女子披上,看見那女子嬌美的面容,胸口好像挨了一拳:原來是夏若書。夏若書不是養在閨房里的女兒家,生性好勝,也跟人略略學過一些武藝,身子還是很敏捷的??墒窃诔勺先媲帮@然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一件月白的南絲長裙幾乎被他劈成了兩半,嫩黃的小衣支離破碎,連潔白的胸乳和大腿都掩蓋不住。雪白的皮膚上多有抓痕,看著真是觸目驚心。成紫泉倒不驚慌,懶洋洋地道:“一個騷娘們嘛!弟兄們今夜接的是九死一生的活兒,我琢磨著也該給他們壓壓驚,正好在文廟門口遇見這娘們,就帶回來了唄!這位兄弟還當我是刺客,也不想想,要是刺客能扛那么大一包裹進來……”“住口!”我胸口熱騰騰都是殺氣,“你帶回來的是什么人?”成紫泉微微有些驚訝:“哦,崔將軍你問這個???我知道她是誰。不就是文廟司禮的女兒夏若書么?號稱‘青花’的那個?!焙翁炱揭矝]想到成紫泉居然這樣帶了夏若書回來,一臉吞了老鼠般的憎惡表情,半晌才揮揮手,對我說:“崔將軍,交給你了?!背勺先ň戳宋乙粫海骸霸瓉砣绱?!崔將軍,若是尋常人家的丫頭就沒事了吧?”我心中怒極,卻還是勉力壓著,淡然問:“你以為呢?”成紫泉道:“轉眼就是要成為白骨的人,那也還是個個都不一樣的??!崔將軍,我方才去文廟交納軍錄,你猜夏夫子請我喝的什么?”我自然知道,在他去前,我才喝過。成紫泉也不待我回答,自顧自說:“是雪水云綠??!嘿嘿,名茶啊名茶。我們在望山門窩在柴院里,渴得要喝自己的尿,夏夫子居然還可以用大方井的天明涌來烹雪水云綠。果然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死到臨頭了還是要分個貴賤?!彼粗锏南娜魰?,接著道,“這青花姑娘么,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我們這樣的小兵,一年的軍餉也不夠買她身上的一件衫子。我手下有個弟兄可是迷她迷得要死,以為她是多么圣潔的女子。剝得光了,原來和瓦子弄的姐兒也沒有什么不同。不知道崔將軍覺得是不是?”我咬一咬牙,反問他:“這么說,尋常人家的女兒就不可以了?”成紫泉滿臉寫的都是“奇怪”兩個字,不解道:“什么可以不可以?”“欺凌婦女,原來還有個貧富階級的理由,那是不是窮人家的女兒,成都尉你就覺得該小心愛護了呢?”我說這話的時候,眼前閃過的都是這些青曹軍強暴婦女的模樣,有的不過只才是沒有長成的小女孩,顯然就是使女丫頭?!皭圩o?愛護?”成紫泉忽然狂笑了起來,好一陣子才道,“崔將軍,我聽說你有跟牲畜說話的本領,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吧?不過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要不要聽?”我冷笑道:“有什么理由,你都說出來?!倍湃魹懺缦葲]有出現,不過他做事周詳,這個時候已經把青曹軍那些騎兵都帶了出來,身后都是金距軍的士兵,顯然已經控制住了局勢。成紫泉環視了一下四周,點點頭,“我知道弟兄們遲早要死在青石城里,還真沒想到是這樣的場合。嗯,我便說給你聽?!彼钢T兵們,“青曹軍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望山門破,城衛鼠竄,只有青曹軍這四卒騎軍是迎著燮軍過去了。燮軍那么多人,我們怎么擋得住,只求多殺敵人罷了。到了夜里,四卒騎軍在我身邊的便只剩下這三十多個弟兄。我們白天躲在純禮坊里面,夜里就出去刺探突圍的線路,穿著天驅身上剝來的盔甲,倒也劫殺了不少掉隊的燮軍。殺敵護家,是我們軍人的本分,那也沒有可以抱怨的??墒羌兌Y坊的百姓怎么待我們?眼看燮軍勢大,失地不能恢復,里長就出來勸我們出去投奔尚代帥。周遭都是燮軍,這是叫我們突圍么?這是叫我們去送死!他們還以為我們走了就可以保全性命,愚蠢!燮軍不過是忙于戰斗,無暇顧及他們罷了。我自是不同意倉促突圍,那里長居然不再分配我們飲食,連受了傷的弟兄也不肯收留,居然還要我們宰殺戰馬自己養活自己。那是牲畜么?那是戰友??!我們熬了三天,整整三天哪,一滴水一粒米都沒有吃到。那兩位受傷的弟兄是活活餓死的。到了第四天,燮軍的小隊沖了進來,要搶要殺的,還把坊里的年輕女人拖出來要強暴。我們一聲沒出把那幾十人都干掉了。那些百姓該感激我們了吧?他們不,不但不給我們吃喝,還埋怨我們殺死了燮軍給他們添了麻煩,要不是我下手快,當場就有人跑出去送信投敵。崔將軍,”他頓了一下,“你說我們要愛護百姓,那我問問,誰來愛護我們這些當兵的?”我面上自然還是不動聲色,心中卻頗覺震動,其實這樣的事情并不稀奇,我當年在夢沼的時候也遇見過。百姓無非求生,能如何要求他們呢?見我不回答,成紫泉繼續又說:“好!我這些弟兄,年紀小的不過十七歲,大的也不過二十四五,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雪水云綠是喝不到的,就是夏美女的一個笑臉他們也沒有資格看。他們為的什么?我倒是不相信拼了命保護的這個青石城里,居然沒有我們的立錐之地。若是沒人給我們生路,我們自己找不出來么?糧食、飲水、藥物、女人,我們胯下有馬,掌中有刀,要什么要不到?”杜若瀾聽到這里,也按捺不住,譏諷地笑道:“不錯,百姓那里的給養自然是比燮軍那里要容易奪取?!背勺先⒉恢鴲?,淡然道:“我若不殺,他們也無非是燮軍刀下亡魂,不過是一兩日的差距,又有什么分別了?百姓我管不到,我管得到的是這三十名弟兄?!彼晕⒂行鋈?,低下頭去,又抬了起來,嘶啞著聲音道,“我只管我們青石軍中的弟兄,一路殺過來,無非是要和弟兄們死在一起?!安诲e,不用管百姓,只要管住自己人就好?!蔽矣昧c頭,“成都尉,你還是換上天驅盔甲的好,免得我們認不出來?!背勺先獞嵢惶ь^,血紅的眼睛盯著我:“鷹旗軍便在意百姓生死了,他們人呢?不是都跑掉了嗎?崔羅石,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住口!”杜若瀾大喝一聲,“鷹旗步軍全部戰死在硯山渡,那可是為了掩護百姓的性命。你又有什么資格質問崔將軍?”何天平面色痛苦,緩緩說道:“成紫泉,你……終是和以前是不同了……”“不同?!”成紫泉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來,“有什么不同,倒在東元橋頭和倒在這里有什么不同?我們和這涌金渠里的浮尸有什么不同?腦袋掉了,燮軍也好,青石軍也好,百姓也好,又有什么不同?崔羅石,現在有人知道你的步軍戰死在硯山渡,過了今夜呢?過上兩日呢?”他指著停晶棧門口諸人,“還有誰會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還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樣的,都是要死的?!薄笆遣煌??!蔽覍λ万T兵們說,“你們知道,我們知道?!蔽抑钢芙蒈姾徒鹁嘬姷谋?,“他們知道。他們戰死的時候會是驕傲而滿足的,不會背負愧疚和污名?!蔽页烈髁艘幌?,“我們以后的人也會知道?!弊苛傅溺P子士兵們在后院里挖坑。在最后的反擊之前浪費體力是很大的忌諱,可是士兵們悶頭挖著,誰也不肯慢一步。這里將要埋葬他們的戰友,或者說,以前的戰友。騎兵們會被埋葬在停晶棧的后院里,而步兵們將會戰死在青石的街頭,那個時候,沒有人會埋葬他們?!澳愫苌瞄L用鏟子??!”崔羅石對那個令兵說,“叫什么?”那令兵手里的鏟子柄長頭細,可是用得飛快,下手又精細,好像是在雕琢墓穴一般。崔羅石心思活動,方才那個模糊的念頭,現在漸漸變得具體了?!按迣④娔拐J得?!蹦橇畋俸僖粯?,“小人卓六指?!薄笆遣皇潜I墓的出身?”崔羅石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卓六指有些窘迫,忸怩著不回答。崔羅石大笑:“這有什么好害羞的,盜墓也是個營生?!弊苛妇耦D時為之一振:“那是,莫非崔將軍您也……”話說了一半,他自知失言,慌忙住嘴。崔羅石也不理會:“會挖的也該會埋,對不對?”“那是,不是我吹啊,崔將軍,這滿青石的……”卓六指被撓到了癢癢,十分振奮,口沫橫飛地介紹起自己的光輝業績來?!巴MMM??!贝蘖_石微笑搖頭,“有個活計,別人干不了,就你接得下來?!彼笠恢肝膹R的大門,“護著夏姑娘找夏夫子去,跟他說是我讓你去挖坑的?!薄鞍??”卓六指一愣,“那我不用參加這次反擊了么?”臉上很是不情愿?!安挥貌挥?,反擊哪有挖坑重要?”崔羅石趕緊哄他,“聽聽夏夫子念什么,你準能明白這道理?!弊苛缸叩脤⑿艑⒁?。鐵力木的盒子里嵌著一個青瓷壇子,青瓷壇子封清水,里面的銀匣子用牛皮壓牛脂裹著,銀匣子里面的玉盒中裝的都是墨跡新干的竹青紙。原來短短兩天,夏夫子把他那份青石破城的史錄還謄抄了一份出來?!肮怨?,原來盜墓也是學問?!毕姆蜃涌醋苛秆b盒看得直發愣,“好在文廟里東西全,要不還封不起來?!薄笆裁炊际菍W問啊,夫子?!弊苛赣苗P子柄敲著地面說,他要尋找一個最恰當的地點來埋藏夏夫子的這些寶貝。燮軍的部署果然大異于前日,即使用上那三十青曹軍也沒有意義,因為東元橋已經被拆毀了。不過這也沒有太大關系,崔羅石在反擊之初就把方向定在了市恩堂。尚慕舟果然也打的是這個主意,稀稀拉拉的喊殺聲忽然都朝著中城涌了過來。戰火熾烈,崔羅石看著士兵們一個個矯健地沖過他的身邊,他睜大了眼睛,試圖記住他們的音容笑貌?!俺闪??!彼哉Z,兩處的殘兵就要會師,大局已定。但那又如何?大地在震動,這震動越來越強。果然,姬野還是大膽地在城中使用鐵浮屠了。下一步呢?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由有些奇怪,那個夏夫子到底是從哪里聽來他學過蠱術的呢?就是鷹旗軍中也沒有人知道??!卓六指開始挖坑的時候,夏夫子就在一邊絮絮叨叨地念他的文章,動不動還要停下來唏噓一番:“好文章??!”夏夫子的文章涉及的多是崔羅石這樣的將官,卓六指自然聽了新鮮,起先還要驚奇地問上兩句:“真的嗎?”后來也漸漸聽出不對,也就不再發問。那坑大概只有一人粗細,卻眼見得越來越深,挖到差不多的時候,夏夫子也不再念那些文章,只是望著匣子發呆。卓六指停下鏟子感嘆道:“夫子??!您是真能寫,我現在聽著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啦!您說這后世的人可怎么辦?挖了這一匣子文章出來,他們可就不知道青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啦!”夏夫子忽然笑了笑:“怎么,你也覺得這文章有問題?”卓六指摸了摸頭:“我不是文人,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不過有些事情聽著似是而非的,心里總覺得怪怪的?!甭晕⒊烈髁艘幌?,夏夫子道:“那要是只看文章呢?”卓六指道:“這……您寫的當然是一等一的好文章啦!聽著都熱血沸騰的?!毕姆蜃佑朴剖媪丝跉?,說:“那便好了。其實很多事情不要問是不是真的,而要問是不是愿意相信。你若信了,那便是真的。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是要去相信而不是去查實的?!弊苛感⌒囊硪淼匕涯氰F力木的盒子往坑里吊,一邊嘟囔:“聽不大明白??!什么呢?”“比如,”夏夫子停頓了一下,“英雄、勇氣、犧牲、尊嚴、善總勝于惡?!薄半y道事實不是如此么?”卓六指滿意地往坑里看著,這可能是這輩子他辦得最完美的一樁活兒?!啊毕姆蜃記]有回答他。夏若書倚著門框,看著令兵和自己的父親忙碌,手里的錦囊已經下意識地插到了衣襟里面。庭院里,月光滿當當地灑在神色緊張的難民們身上,他們正在側耳傾聽,遠處的殺聲漸漸弱了。他們要等待自己的戰士歸來。這一次的反擊,不知道結果如何。崔羅石 思園筆談·文廟與取士不管在體力、智慧或者精神力上,華族都不是最強大的,可以統一九州并且成為最強大最繁榮的種族,其中的緣由很多,最基本的一條,大概還是華族的好戰吧?即使在統一的晁帝國,不斷的叛亂和征討也始終是歷史的主題,就不用說這數百年來的亂世了。毫不意外,武功一直是華族取士的基本標準。采邑、分封、世家、選禁……盡管取士的渠道很多,直接間接地都還是圍繞著軍功的主題——或者是因為已有的,或者是因為未來可能產生的。宛州商會的發展卻揭示出另外的一種可能,文廟就是其中的標志之一。不僅宛州十城設有文廟,就是一些較小的市鎮也往往有供奉文君的場所。所謂文君者,既沒有位列星辰諸神,也不是華族的故賢舊圣,而是河絡傳說中的一位阿絡卡——搖光含譽。搖光含譽在河絡的歷史中也算很重要的一位阿絡卡,然而在河絡中并不曾得到宛州華族這樣的推崇。這也不難理解,她的成就在于發明了算術——從河絡的角度說,這雖然也是真神的啟迪,但僅僅是限于生產本身的“術”。河絡對于算術的研究相當精深,這從他們的建筑和采掘上都可以得到充分的證明。與此同時,他們對算術的控制相當嚴密,只有經過蘇行的許可才可以深入學習。作為一種“術”,算術具有的巨大而神秘的乃至無限的伸展空間,足以讓一般的河絡誤入歧途。對于華族來說,這當然不形成障礙。實際上,華族所應用的算術遠比河絡淺薄許多,但范圍和作用卻大大拓展了。尤其對于宛州的商業來說,算術幾乎和生產和交易本身一樣重要。復利、年息、貼現等等通用的計算辦法,為宛州的交易系統提供了統一的標尺。作為宛州教育體系中最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商學在傳授算術應用方面起著無法替代的作用。宛州所有的文廟都是前廟后學的,商學背倚著文廟。商學中除了教授算術,還有天文地理等等,甚至還有占星術秘術之類的內容——當然,名門正派免不了對商學的教授內容頗多不屑,不過商學本來不重精深,更多注重在應用上面。十城地方不同,各地商學也各有所長。華族學者往往自重身份,對商學低視一眼,然而說到實用寬泛,再沒有一處學堂可以比擬商學。整個南宛州,十城商學的士子都能謀到不錯的職位。雖然名商大賈少有出身商學的,但是麾下多有這類咨客謀人,這可以算是宛州特有的一套取士系統了。文廟不是學堂,倒更像一個城市的圖書館。只不過這個圖書館集中了大量的商業信息,以至于使用者中商人要遠多于學者。比如各城行會商家的交易往來都按類按月歸檔,稱之為紅書。因為文廟獨立于商會的稅政司,只對商會公開總額,所以商家無需作弊,統計堪稱精準。除此以外,文廟還擔負錄史行文的職責,各城軍政大小事務消息,都要在文廟備檔存底。文廟與他人也有一定的信息交換,上至天然居,下至馬幫腳夫不等。所以若說“精”,文廟的資訊也許還不夠格,“全”字卻是無人置疑的。商學的運作費用除了學生繳納的學費,大部分還是依靠商會撥款,因此商會對于商學的聘用任免有決定權。文廟并不直接從商會支給,而是由行會商家各自捐助,以保持獨立。捐助者可以免費調閱各種資料,非捐助者就只能在繳納不菲的金額之后才能調閱。商會若需查閱文檔,雖然不需交費,卻需要知會文廟司禮商調,文廟司禮是有權拒絕調閱的,當然實際上這樣的事情不曾發生過。文廟中設司禮數人,長者是大司禮,另外配些長短工。真正在文廟簿記維護的,卻是商學的學生——若非如此,他們也無從了解文廟浩如煙海的檔案系統。就文廟系統的產生和發展做一番追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言以蔽之,這是宛州內萌生的東西,卻是有極大智慧的先賢作出規劃,使之能夠生生不息,重要性比商會本身也毫不遜色。不過終于還是沒有能夠避免外力的影響。天下歸燮,除了青石焚毀的文廟被當地人改成了三公祠,各地的文廟都保留著。商學制度也得以保存,但是教授主題卻變成以《三禮》、《玖問》、《論平》這類禮教韜策的東西,宛州獨特的取士制度實際上是被腰斬了。時光的流失,轉眼千年、萬年。不知不覺間,人類起源,改朝換代,一晃便淹沒在歷史的長河間。曾經的滄海變成了桑田,往日的低谷演變成了高山。這些總在不經意間發生,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世人曾見證這歲月的改變?高山峽谷,盆地平原,江河湖海,極地冰原,這些都在改變,只是恒古以來,有沒有不變的東西存在?運動就是改變,世間萬物都在運動,是不是就沒有任何永恒不變的存在呢?有人說愛是永恒不變,它真的永恒嗎?有人說信念永恒不變,它就是真理嗎?有人說生老病死永恒不變,誰能肯定世上就沒有不死之人呢?傳說,讓人迷戀,只是傳說的背后,又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這是一片神秘的空間,廣闊而又無邊,像是恒古就存在,但卻歷經了不少改變。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回蕩在這寂靜而冰冷的空間?!耙粔羧f年,想不到這一睡竟然已是時空轉變,再不復從前?!甭曇艉茌p,卻透露出幾分感嘆,以及淡淡的遺憾?!耙粔羧f年,盡斷塵緣,心無所絆,何來遺憾?”絕然不同的聲音,帶著幾分質問,帶著幾分友善。四周,空蕩蕩一片,看不見任何物體,那完全就是一片虛幻。如此,兩個聲音從何而來,這一點令人奇怪?!办o極思動,打破宿緣,我心飛揚,再奪天下?!薄胺矇m俗念,只會讓你思緒雜亂,平添孽緣,何苦呢?”“寂靜永恒,絲毫不變,那樣的一生有何意義呢?”“如此,你是打算改變了?”“永恒的生命,寂寞的懲罰,你難道就沒有絲毫埋怨?”“永恒的存在,需要以相應的東西去交換。這就是宿命,不能改變。你若執意要改變它,你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最好多考慮下?!薄肮鷥r?若是當初你對我說這些,我還會考慮?,F在時空轉變,誰能奈何我???”“你若心有此念,他日必然悔恨交加?!薄昂愎乓詠?,除你之外,誰能與我一戰?即便是你,也只能讓我沉睡,我有何懼怕?再者,現在時機難得,我只要推波助瀾,就能將你所有的心血毀于一旦。那時候,哈哈……”“三次塵封,邪心不變,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既如此,我也不想多勸,宿命因緣就看你的造化了?!薄霸旎??哈哈……天生我才,何用多求?你還是擔心你一生的心血吧?”淡漠一笑,那聲音道:“世界的法則由我制定,但存在與毀滅卻非我所能御駕,你也不能!”“別太自信,以往是你占據了天時地利,可這一次,嘿嘿……世界將由我號令?!薄笆菃??你既然如此自信,那我們就賭一賭,看這一次誰輸誰贏?”“賭就賭,我也不怕你。并且這一次我要讓你嘗試一下失敗的滋味,讓你知道我不是不如你,只是以往我運氣稍差了一些!”語氣凌厲,帶著幾分怨恨與不甘,似乎恒古以來,那隱藏至深的除了恨,便再無其他……“你的心中除了恨,難道就沒有別的?多少年了,你就真的絲毫未變嗎?”“變?永恒的生命,何來變異,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嗎”“三世之后,一切歸元。我心雖善,奈何天緣??杀?,可嘆,只是……”聽出對方話中的含義,那怨恨的聲音冷哼一聲,厲聲道:“數世之后,輪回百轉,光明的盡頭便是黑暗。你看著吧,這一次世界將因我而改變!”“欲望的盡頭便是毀滅,即便永恒的生命,也必將終結……”聲音由近而遠,來得迅速,去得突然,眨眼便消失不見。廣闊的空間,依舊無邊,像是一縷微風,輕輕的蕩起了一絲漣漪,頃刻間便恢復了自然。永恒的空間,何曾改變?那簡短的對話,是打發時光的消遣,還是預示著什么災難?風,輕輕吹起,帶著刺骨的寒氣,夾著片片雪花,飄舞在北國的世界。天空,雪花茂密,像是無數的祝福,源源不斷,層層而至,墜落于晶瑩的地面,化為了冰塊,凝固著上天對大地的情意。雪,潔凈、無暇、飄逸,冰,晶瑩、剔透、堅硬。二者性質不同,卻相生相隨,共同構建成了一個雪白的冰原世界。北國,極寒之地。這里長年冰雪不停,形成了一個相對冷寒、寂靜的區域。在這里,無論山峰、峽谷、盆地、平原,無不被冰雪覆蓋,一年中大部分的地區,都難得見到幾次融雪之后的春意。如此,冰雪成了這里主要的風景,寒冷占據著一年中絕大多數的光陰。騰龍谷,北極冰原中的一個奇特之地,匯聚了不少生靈。在冰雪世界里,由于氣溫寒冷,生命體相對稀少,除了少數抗寒的動植物與一些古老的土族外,這里幾乎很難見到成群的人類。如此環境,騰龍谷自然就成了一個特例,在冰原之上有著極高的盛名。冰原,一個形象的定義,有著極為廣闊的地域。它橫跨西北,連綿數千里,囊括了無數山峰、峽谷、平原、盆地,是一個界限分明,相對獨立的世界。這個世界由于氣溫的差異,可為了三個不同層次。第一是邊緣界,氣溫寒冷但不持久,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一年中僅占四分之一。其占地面具為冰原宗面積的二分之一。第二是的冰寒界,位于邊緣界內部,一年中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二分之一以上,四分之三以下。占地為冰原總面積的百分之四十。第三是玄寒界,位于冰原的核心區域,一年之中冰雪覆蓋的時間長達四分之三,甚至是終年冰雪封印。這樣的地方相對不多,而騰龍谷便是其中之一。說起騰龍谷,就不得不提及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因為他們號稱冰原三大派別。在北極冰原世界,騰龍谷號稱三奇第一,有著數千年的歷史,起源于上古洪荒時期。離恨天宮與天邪宗都是起源較晚,前者創立于一千五百年前,后者創立于一千一百年前,皆因個人之力而名揚冰原。這三派,騰龍谷處于中間,左邊是離恨天宮,坐落于離恨峰上,相距四百里;右邊是天邪宗,位于天河平原,與騰龍谷相隔三座冰山。三派之間,騰龍谷與兩邊的關系較為友善,可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卻有些積怨,主要在于五百年前,雙方門下的那一段孽緣。由于地處玄寒界,騰龍谷一年之中冰封的時間長達十一個月,唯有盛夏七月,這里才會出現短暫的融雪現象。那時候,騰龍谷中熱鬧非凡,深居簡出的人們將會共同慶祝這一難得的節氣。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一說騰龍谷的地形,以及它怪異的天氣。原本一般的山谷只是地勢稍矮,位于群山之內??沈v龍谷不同,它就像是一個天坑,位于四座冰山之內,形成一個絕谷,有數百丈之深。這樣的地形,照說氣溫比較恒定,受日照較少的緣故,乃極寒之地??沈v龍谷氣溫十分詭異,上面靠近冰山處冷寒無比,下面臨近谷底之處卻溫暖如春。并且,每年盛夏七月,冰雪溶化之際,谷底便異常寒冷,凝結起厚達數尺的寒冰,讓人很難適應,不得不遷至上方冰山處暫居。待七月一過,谷底的寒冰開始溶解,雪水匯聚不散,形成一個湖泊,使得騰龍谷擁有冰原罕見的生態湖泊奇景。騰龍谷是一個地名,也是冰原最古老神奇的修真門派之一。它沒有華麗的宮殿,有的只是一些終年不結冰的洞穴,分布于騰龍谷的半山巖壁。在這里,聚居著一千多位土族百姓與數十位騰龍谷的門人。他們和平共處,友善親密,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生活群,幸福的生活在這里。在騰龍谷里,受氣候與環境影響,修真煉道之風極盛。只是這里的人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就是那些土族百姓,他們為了抵抗嚴寒,修煉一些陽剛的功法,以增強抗寒能力。第二是騰龍谷專屬弟子,他們修煉更高層次的法訣,不為斬妖除魔,只為追求一種境界,延續一種文明。要成為騰龍谷的專屬弟子并不容易,那需要有過人的天分與堅定的意志。另外,騰龍谷招收弟子的范圍受了極大的限制,是以數千年來,騰龍谷一直人才凋零。然而即便如此,騰龍谷仍舊占據著冰原第一的榮譽,因為數千年來,它這里出了不少杰出人才,有大部分都還存活于世,只是一般不輕易現身。第二章 主角出場如今,騰龍谷人口劇增,在數百年前的一次引入外族人員的英明決策下,使得騰龍谷走向繁盛。這樣一來,到目前為止,騰龍谷出現了一次人口高峰期。新添了不少天分絕佳、極具潛力的生力軍,為騰龍谷的延續,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這一代的騰龍谷主名叫趙玉清,乃近千年來騰龍谷最杰出之人,外表看上去僅僅三十六七,英俊而睿智。說起這趙玉清,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五百多年前,他一人力戰離恨天尊與天邪宗主,化解了那段矛盾。在北國冰原世界,難得有什么大的事情。若非那一次事件,誰也想不到趙玉清竟有如此驚人的實力,能以一敵二,折服那兩派的掌門。千年以來,趙玉清致力發展騰龍谷,雖不為擴張地盤,侵犯別人,但成就卻是有目共睹,使得騰龍蒸蒸日上,到達了一個鼎盛時期。如今,騰龍谷門下弟子劇增,大批天分不錯,年僅幾歲的幼童正接受最嚴格的訓練,開始走上他們人生的第一次臺階,朝著更高更遠的目標前進。騰龍谷,飛龍騰,古老相傳,百世輪回。這樣的一處神奇之地,將展現給我們怎樣的傳奇?號稱冰原第一的騰龍谷,在歷經了數千年的平靜歲月之后,是繼續平靜,還是會風云突起?雪花紛飛,寒氣相隨。在一處平坦的雪地上,幾個瘦小的身影正相互追逐,玩得起興。這時,一個小女孩追了半天都沒有抓住一個伙伴,有些生氣的嬌哼道:“你們欺負我,我不玩了?!蓖I?,五個四到七歲的小男孩面面相覷,隨即轟然大笑,嚷道:“玲花是個小氣鬼,追不到人就撤退,回家之后哭鼻子,事后卻又不承認?!蹦莻€名叫玲花的女童大約五歲,穿著雪白的貂皮棉襖,一張小臉紅紅的,甚是逗人心喜。此時,她見五個同伴嘲笑自己,心里更是生氣,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罵道:“死林帆,壞天麟,臭胖子,黑小猴,討人嫌,我恨你們,嗚嗚……”見她哭泣,五個小男孩當即有四個圍了上去,哄道:“玲花乖,別哭泣,我們逗你玩的?!睌嫡赏?,剩下未曾上前的那個男孩看上去七歲左右,身上穿一件熊皮棉襖,長得粉雕玉啄,比女孩子還要俊美。此男童眼神清澈,不時閃現出慧黠之光,一看就知道是個頑皮聰明的主,此刻他正觀察著玲花的情形,嘴角掛著幾分不屬于這個年齡的神秘笑意。見小伙伴們上來道歉賠禮,玲花含淚的眼中泛起幾絲得意??缮院笏悴煊X到了數丈外的那個男童,不由哭聲突漲,引來身旁四個男童關切的問候聲。其中,一個身體最高,年約七歲的男童安慰道:“玲花別哭,以后我們再不敢了,你就原諒我們吧?!币慌?,一個五歲左右,胖胖的男孩道:“是啊,我們以后都讓著你?!绷峄ú灰?,仍舊哭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傲址?,你說玲花一直哭,是不是因為天麟沒來道歉的原因?”說話的是一個瘦小男孩,正是玲花口中的黑小猴,今年剛剛六歲。身材最高的林帆一聽,看了一眼數丈外那俊美男童,隨即低頭詢問道:“玲花,是不是這樣?”玲花不語,但卻猛然提高了哭聲,顯然想引起身旁小伙伴們的注意。胖子薛軍見此,肯定道:“一定是這樣,每次玲花都被天麟惹哭,而天麟又不道歉?!焙谛『餅殡y道:“這該為何是好?”一邊,一直不開口的討人嫌(本名陶任賢)開口道:“天麟最是聰明,每次我們都被他戲弄,又斗不過他,這……”“住嘴,你這個討人嫌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打斷陶任賢的話,林帆有些不服氣。六個小孩中,林帆年紀最大,今年七歲。其次是天麟六歲,黑小猴六歲,玲花五歲、胖子薛軍五歲,陶任賢四歲。作為同伴中年歲最大的林帆,他一直以老大自居,黑小猴、胖子、討人嫌都以他為首領,四人一直對玲花疼愛無比??烧l想天麟不服林帆那老大的身份,處處戲弄他們,還使得玲花一直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他,讓林帆四人又恨又氣。為此,林帆四人曾聯手對付天麟,可結果出人意料,四對一他們竟然不敵,反被天麟玩弄于手心。這樣,林帆自然不服氣,可其余三人卻對天麟有種潛在的敬畏,因為從小到大,他們沒有一次勝過天麟。此時,玲花哭得更為大聲,聽得林帆心頭煩躁,對胖子三人道:“今天都是因為天麟才把玲花氣哭了,我們一定要讓他道歉,不然以后還不被他騎到我們頭上去?!迸肿友姴徽Z,黑小猴臉色遲疑,剩下陶任賢年紀尚小,沒有什么心機,脫口便道:“他早就騎到我們頭上去了,那用以后……”林帆氣急,罵道:“沒出息,你就不知道反抗嗎?”陶任賢生性膽怯,默默低頭不敢言語。黑小猴見林帆生氣,忙順著他的話道:“既然這樣,為了玲花,我們就擒下天麟,讓他道個歉算是賠禮?!绷址勓耘瓪馍跃?,大聲道:“就這樣決定。天麟若是主動道歉,這事就算沒有發生。不然今天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绷峄ㄒ宦?,哭聲漸歇,睜著紅花的眼睛看看小伙伴,又看看天麟,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因為天麟臉上那不在意的笑容而生生咽下,臉上流露出生氣的表情??粗址娜丝拷?,天麟毫不在意,搖頭取笑道:“可悲可嘆更可惜,為情為名討沒趣。沖動必然受懲罰,事后悔恨已不及?!闭Z氣淡定,竟有大人沉穩之風范,真是令人驚奇。林帆不屑一哼,氣呼呼的道:“天麟,休要在這里擺弄你的臭架子。這次你氣哭玲花,還不上前賠禮?”天麟神色平靜,含笑道:“這樣的游戲我們從小玩到現在,大家都熟悉規矩,你怎能將責任推到我頭上去?!绷址叩溃骸坝螒蚴怯螒?,可剛才玲花哭泣之時,你若上前說上兩句,就不會有如今的事情,這不怪你怪誰?”看了一眼停止哭泣的玲花,天麟笑道:“她的哭泣是因為抓不到人,并非由我引起。當時你們若是不與我較勁,稍稍放慢速度,又怎會有后來的事情?”林帆語塞,狡辯道:“就算開始我們有責任,可后來我們都去道歉了,唯獨你沒有道歉,這就是你不對?!碧祺霋吡艘谎畚迦?,傲然道:“我又沒有責任,憑什么要說對不起。她哭是因為她玩不起,不是因為我故意作弄或是欺負人?!绷峄ㄒ宦牽蘼曉倨?,林帆則罵道:“住嘴,你做錯了不承認,還振振有詞?,F在我們就要擒下你,非要你道歉才行?!闭f完大叫一聲,當先沖出,帶領著其余三個小孩朝天麟沖去。收起傲氣,天麟臉上掛著頑皮的笑容,沖著不遠處的玲花做了一個鬼臉,隨即身體左搖右晃,如西風斜影,在雪花飄舞的雪地上來回游離。林帆四人身法快捷,雖然才幾歲,可自小修煉道法的他們,就宛如獵犬靈豹,在雪地上穿梭飛射。圍攻與閃避快慢相隨,天麟看似緩慢的身影,卻總能在四個小伙伴快捷的身法中穿梭自如,讓人很難理解??粗@情形,玲花小臉上有些擔心,數次欲開口呼停,但話到嘴邊又不知為何咽了下去。場中,進攻的林帆越發快捷??扇嗡俣热绾沃?,天麟總是保持著原來的姿態,不急不緩的來回游走,給人一種超然的飄逸之氣。胖子與陶任賢修為相對弱些,兩人在一番追逐之后便氣喘吁吁,逐漸停身。黑小猴身法出色,全力配合林帆的攻擊,可絲毫沾不上天麟的身子,完全是浪費體力。時間,慢慢過去。當黑小猴也無奈退出,剩下林帆一個人,那更是不濟。這時,天麟眼珠一轉,似乎知道不宜再繼續,于是身法一展,嬌小的身體一分為五,同時出現在離地十丈的高空,依照五行方位分布,雙手凌空虛抓,似要攝取什么東西,可惜卻因為速度過快而看不清。稍后,天麟身影合一,眨眼便出現在玲花身旁,手心多了一朵冰蓮花,輕輕的放在神色驚愕的玲花手里。那邊,林帆見天麟一分為五沖天而起,當即臉色一變,大喝著飛身追去??上壳暗男逓閮H能幻化出三道分身,與天麟還有著極大的差距。沖上半空,天麟已然沒有人影。林帆四下搜尋,發現天麟正在玲花身邊,不由氣急而落,結果遲了一步,天麟已閃身而走,留下一串笑聲回蕩在雪地。第三章 智童天麟楞楞的看著手中的冰花,玲花破涕為笑,所有的傷心頓時遠去,嬌笑著朝天麟追去。見此,林帆有些生氣,幼小的心靈中隱隱有些失意。天麟見狀立時停身,待玲花靠近之際,輕聲笑道:“怎么,不哭鼻子了?”玲花小臉微紅,嬌罵道:“壞天麟,不理你?!闭f完轉身,臉上卻掛著幾分笑意。無聲而動,天麟來到林帆身旁,低聲道:“一朵冰花就能哄她開心,以后你們得多花點心思?!绷址珰饧?,怒道:“你……”天麟笑道:“別氣啊,她現在心情大好,你們還不去夸獎幾句?”林帆一愣,瞪了他一眼,隨即依言而行,帶著胖子三人趕到玲花身旁,大聲的贊美??粗鍌€小伙伴的情形,天麟搖頭一笑,心道:“真是幼稚,老愛玩這種游戲,沒趣?!绷鶜q的天麟,似乎有著超乎年紀的心智,這難道就是他將小伙伴們玩弄鼓掌的奧秘?收起笑容,天麟適時的來到玲花身旁,主動與五個小伙伴打招呼,不一會兒六人便又和好如初,一起高高興興的玩在了一起。黃昏時分,遠處傳來一聲輕嘯,打斷了六個小伙伴的游戲??纯刺祀H,林帆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绷峄ㄓ行┎簧?,看著天麟道:“明天還來這里玩,好嗎?”天麟輕笑道:“玩可以,但別忘了你們的修行?!绷峄ㄓ行┎粯芬獾溃骸罢煨扌?,苦悶死了,我不要?!碧祺雱竦溃骸安恍扌?,又豈會有樂趣?等以后你實力大增,就不會每次落后抓不住人,被大家笑了?!绷峄ú灰赖溃骸安宦?,我討厭整天呆在洞里,面對著石壁?!绷址参康溃骸皠e怕,我們會一直陪著你,保證你不會悶?!绷峄纯此?,又看看天麟,問道:“你呢,也會陪我一起嗎?”天麟避開她的眼睛,模棱兩可的道:“從小到大,我們不一直在一起嗎?好了,聽話,快回去吧。我們一邊修行一邊玩,那樣今后才更有意義?!绷峄勓砸荒樞θ?,在林帆四人的催促下,轉身朝遠處飛去。天空,大雪不停。天麟待五人離去之后,仔細的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見沒有任何異樣,這才彈身而起,在半空連續翻滾十八轉后,留下一行淡淡的龍形痕跡,一晃消失于茫茫雪海間。是時,原地上空白光一閃,一個四十左右,一身白衣的中年英俊男子飄然而現,看著天麟消失的方向,笑罵道:“這個小鬼聰明機靈,真是討人喜……”愛字還沒出口,那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心道:“不好,上當了……”微光一閃,天麟憑空而現,小眼瞪著那中年男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道:“你又監視我,這回被我逮到了吧。怎么辦,你自己說吧?”中年男子一臉笑容,辯駁道:“我來只是看一看玲花他們在不在,可沒有監視你?!碧祺胄ξ牡溃骸笆菃??既然那樣你為什么笑得那么勉強,是不是……”“勉強?沒有啊?!敝心昴凶舆B忙收起臉上的笑。天麟道:“沒有的話,你何必急著否認呢?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中年男子干笑道:“是你誤會了,我怎會做那種事情?!碧祺胍膊辉谝?,淡然問道:“是嗎?那我明天去騰龍谷問一問,看……”中年男子臉色一驚,忙道:“好了,算我怕你了,你想怎么樣?”天麟不慌不忙,反問道:“你數次監視跟蹤我,你想怎么樣?”中年男子道:“我的心思你會不知道?我不就是想收你為徒嗎?!碧祺肼犃撕敛惑@訝,淡然道:“上次我去騰龍谷,你猜谷主對我說了什么?”中年男子雙眼微瞇,凝望了天麟甚久,質疑道:“你見過谷主?”天麟道:“我自然見過,不然怎會與你說這些?!敝心昴凶訉⑿艑⒁?,問道:“那他對你說了什么?”天麟神秘一笑,看看左右,見附近沒人,湊上前去低聲道:“谷主說,天麟,日后有騰龍谷門下欲收你為徒,你切莫答應?!敝心昴凶右汇?,追問道:“為什么?”天麟眼中閃過一絲慧黠,悄悄道:“因為谷主說,他想收我為徒?!薄鞍?,你沒騙我?”瞪大了眼睛,中年男子驚愕的看著天麟。昂首挺胸,天麟一臉嚴肅的道:“此等事情豈能有假?不信你回去問一問谷主?!敝心昴凶痈尚陕?,忙道:“我信,我信。只是你怎會回答的呢?”天麟收起臉上的嚴肅,嬉笑著反問道:“你覺得我該如何回答是好呢?”中年男子想也不想,脫口便道:“如此機會,你自然不能錯過,當時就答應了?!碧祺氩恢每煞?,神秘的笑了笑,贊道:“聰明,真不愧是騰龍谷的高手?!敝心昴凶佑樣樀溃骸斑^獎了?!碧祺胍姞?,心頭暗笑,表面上卻絲毫不露,故意套近乎的道:“說來我們也不是外人,這一次你監視我的事情,你看……”中年男子尷尬一笑,低聲道:“你想要我做點什么?”天麟故示大方的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還是依照當初我們的協議辦,你覺得如何?”中年男子疑惑道:“協議?你是說……”天麟點頭道:“是啊,就是你監視我的事情若被我抓個正著,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樣不算過分吧?!敝心昴凶勇犃丝扌Σ坏?,點頭道:“不過分,你有什么條件就提吧?!碧祺胍娝绱四?,心頭不由暗笑,嘴上卻道:“明天我正好無事,打算四處走走。聽說騰龍谷中有一個凝雪洞府很好玩,你帶我去見識一下吧?!敝心昴凶勇勓砸惑@,脫口道:“那是騰龍谷八十一洞穴中,最為神秘的九大洞府之一,外人不能順便進入?!碧祺氲溃骸拔矣植皇峭馊?,難不成你想撒賴?”中年男子為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上次帶你進入九大洞府之一的雪影洞府,師叔知道后已經責罵了我。這一次若再被師叔知道,我怕……”天麟不樂的道:“虧你還是谷主的關門弟子,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難怪谷主要收我為徒?!闭f完輕哼一聲,轉身救走。中年男子很是尷尬,見天麟這般離去,心里十分矛盾,暗道:“他一個六歲小童,即便有幾分聰明,也不見的就有什么收獲,帶他去一下又有什么?”想到這,中年男子開口道:“天麟莫急,我答應你便是?!蓖I?,天麟臉上露出慧黠的笑容,在轉身之間便又消失無蹤?!安焕⑹橇址麄兊膸煾?,果然有幾分氣魄。明日辰時,你記得來這里接我?!闭f完飄然而起,如一片云霞消失于遠處??粗祺氲纳碛把蜎]在雪花深處,中年男子猛然回神,苦笑道:“我又上了這小鬼的當,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激我。這小鬼聰明過頭,只可惜不能收他為徒。唉……”一聲輕嘆,回蕩半空,眨眼間,中年男子便無影無蹤。天女峰,位于騰龍谷西側八十里外,是一座挺拔的冰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位女子在雪地上起舞。傳說,這里曾有仙女出沒,種下了冰原神花——幽夢蘭,每十個甲子一現真容。當然,傳說畢竟是傳說,是否真實也無從考究,只能當是一段故事,聽聽而已。從騰龍谷到天女峰,御劍飛行要不了多久??蛇@里是冰原,稀薄的空氣讓人無法長時間高速移動,因此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不敢貿然猛沖。然而此刻,黃昏夜落,一個淡淡的白影卻穿梭于風雪之中,似乎不受任何影響,時而翻轉,時而騰空,眨眼就一晃而過?!澳?,我回來了?!毕矏偟穆曇粲蛇h而近,剎那就到了天女峰。在天女峰的半山腰處有一座冰洞,上邊刻著“天女織夢”四個小篆,洞口正立著一個雪白的身影,在聽到那呼聲之后,一晃便橫移百丈,接住了飛來之人?!澳氵@小頑皮,今天是不是又捉弄了什么人,才會如此高興?”天麟嘻嘻而笑,抱著娘親的脖子,得意的道:“今天林帆他們的師父丁云巖又來監視我,被我小施妙計就抓了個正著,還戲弄了好一會兒?!笨粗鴳阎械膼圩?,蝶夢清麗的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輕叱道:“就知道得意洋洋,一點也不將娘的話放在心上?!碧祺肴鰦傻溃骸澳?,麟兒以后慢慢收斂便是了。您莫生氣,不然到時候會變老的?!薄澳氵@淘氣鬼,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看來我是管教得不夠嚴厲了?!闭f話間,蝶夢已經帶著天麟回到了洞口。第四章 天麟之母松開手,天麟落地便是一個凌空翻轉,眨眼就旋轉了數百轉,其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側目?!澳?,你看我這懸空翻練得如何?!钡麎羯月缎θ?,嘴上卻道:“還算勉強,等你能一口旋轉三千轉時,那時候就差不多了?!惫庥耙活D,天麟瞬間停止,望著蝶夢道:“娘,你以前說一千二百轉就算大成了,怎會這會又變成三千轉了?!钡麎羧套⌒?,嚴肅道:“因為娘突然發現,我兒天資絕佳,一千二百轉太容易了,三千轉也輕易就能突破?!碧祺胄∧樕厦碱^微皺,輕聲問道:“娘,你不會是故意罰我吧?”蝶夢笑道:“麟兒如此聰明,娘又怎么舍得罰你呢?”天麟質疑道:“是嗎?我怎么老覺得有上當的感覺?!钡麎舻闪怂谎?,隨即拉著他的手,一邊朝洞內行去,一邊道:“你啊,就是聰明過了頭,整天老想著如何戲弄別人,也不懂得藏拙?!焙呛且恍?,天麟道:“不是不懂,只是跟林帆、玲花他們在一起,藏與不藏都一樣,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出?!闭f話間,兩人來到一個分岔洞口。蝶夢牽著天麟往左邊走,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個整潔寬敞的大洞,里面有一張石床與一些簡單的生活必備物品,擺放得相對整齊。洞頂,鑲嵌著一顆寸徑明珠,發出柔和之光照亮了四壁,這就是天麟的居住之地。坐在石床上,蝶夢松開兒子的小手,淡然道:“說吧,今天又有些什么精彩的經過?”天麟慧黠一笑,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明天一早,我就去那凝雪洞府,看看里面藏有什么玄機?!钡麎粜忝嘉?,輕聲道:“麟兒,你就不擔心那丁云巖回去問他師父?”天麟笑道:“他并不愚笨,即便有所懷疑也不敢問?!钡麎糍澩溃骸澳愕难酃夂懿诲e,可你要記住,人性善變,不可長久?!碧祺胄Φ溃骸澳锓判?,您的每一句話,麟兒都記在心頭?!钡麎粜Φ溃骸坝浀镁秃?,娘也是為了你著想。目前你年紀尚小,很多事情都還不會明白。等你將來長大了,你就會知道娘的苦心了?!碧祺胧掌疰倚?,懂事的點頭道:“娘對麟兒的期望,麟兒心里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钡麎粜牢康溃骸坝心氵@話,娘就滿足了?,F在我們還是說一說騰龍谷的事情吧?!碧祺胛⒗?,疑惑道:“騰龍谷的事情?這有什么好說的。難不成娘知道,那九大洞府中隱藏的秘密?”蝶夢搖頭道:“那些娘都不知道,娘所知道的就是,騰龍谷號稱冰原三奇之首,有著數千年歷史,流傳著不少傳說?!碧祺氲溃骸斑@個麟兒知道啊,可那又如何呢?”蝶夢柔聲道:“以往你年紀小,有些話娘不便與你說?,F在你六歲了,懂得許多其他孩子不懂的道理,也是該與你好好談一談的時候了?!?/p>

                      公羊天縱疑惑道:“你打算如何取舍?”寒鶴嚴肅的道:“擒賊先擒王,驅逐了一個黑衣人,接下來就該驅逐另一個麻煩之人?!惫蛱炜v猜測道:“魔鷹門?”寒鶴不語,略略點頭,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新月。似乎察覺到寒鶴的眼神,新月目光一轉,看了一眼寒鶴,隨即身影一動,來到禿天翁身前?!爸暗囊粦疬€未完結,現在我們繼續之前的比試,出招吧?!闭Z氣簡潔明了,新月保持著她冷傲的氣質。禿天翁嘿嘿一笑,回道:“找死也用不著心急,等那一對打完之后我們再繼續之前的戰斗也不遲?!毙略掠癖垡粨],長劍顫起,連綿的劍吟排空裂氣,直逼禿天翁身體?!斑t早一戰,你要面對的是我而不是他人?!倍d天翁笑容一收,凝望了新月片刻,陰森道:“你真要現在就找死?”新月怡然不懼,迎上他的目光,冷漠道:“時隔一年,恩怨如昔。是時候了結一切了?!倍d天翁冷哼道:“既然你執意尋死,我就先收拾你?!庇冶垡晃?,長槍刺出,吞吐閃動的槍尖閃爍著點點血光,宛如千蛇涌動,籠罩著新月全身。移身錯位,新月人隨劍起,飄逸如風,快捷如雷,密集的劍芒交錯穿插,組成一幕幕劍影,如奔流之水連綿不絕,眨眼就與禿天翁的長槍撞擊了數百次,爆發出耀眼的火花與密集的霹靂聲。長槍對劍,重量與尺度上占據了優勢。加上禿天翁那歸仙境界的修為,初次相逢便將新月連人帶劍一并彈飛。身影一晃,新月施展出飄雪身法,數百道幻影自動分散,如破碎的浪花令人目不暇接。趁此,新月長劍揮起,飛雪劍訣寒氣匯聚,只見數百道冰柱從四面八方朝禿天翁涌去,就像云霧收緊,幾乎無可逃避。冷然一笑,禿天翁不屑的道:“小小把戲也敢獻丑,你真是自不量力?!闭f時長槍高舉,手腕用力,那把丈八長槍呼嘯轉動,槍身閃爍著赤紅光芒,在他的控制下迅速擴散,形成一道外放的光柱,眨眼就膨脹至三丈大小,將新月的攻擊全部震碎。輕嘯一聲,新月分布于外的幻影立馬消失,露出了她的本體,正好位于禿天翁的左側。凝視著眼前的強敵,新月臉色沉靜,腦海中意念閃動,正在思索著對策。就新月的實力,這一年間可謂突飛猛進,純以修為而言,也已跨入歸仙境界的大門。只是僅憑這些,她還不足以與禿天翁硬拼,因而她必須認真考慮。新月有兩大絕技,一是騰龍九變,號稱騰龍谷無上絕技,只是她還不曾完全領會。二是天刀客所傳授之劍訣,霸道絕倫,無堅不摧,沒有破不了的防御。眼前,新月就在考慮,是全力以赴不留余地,還是隨機應變,不露痕跡。時間,推動著戰局。當新月有了決定,禿天翁那外散的光柱就好似一把利刃,迎面而至。來不及猶豫,新月口中輕嘯一聲,手中長劍一轉,顫抖的劍身赤光閃耀,發出一道赤紅的劍氣,一舉斬碎了迎面而來的光刃。隨即,新月身體彈起,人在半空翻滾扭動,手中長劍紅光如火,射出數百道劍芒,宛如有靈性一般,在前進的過程中自由組合成九把閃光的光劍,以九宮之勢封死了禿天翁的退路?!昂?,來硬的,我喜歡??凑??!遍L槍舞動,氣勁如雷。禿天翁就相似一位好戰的勇士,熟練無比的揮動著兵器,與新月展開了硬碰硬的攻擊。剎時,槍劍相遇,火花如雨,連綿不斷的攻擊持續撞擊,在滿天光芒中傳出陣陣刺耳的雷鳴。照理,禿天翁的長槍配以他的實力,那是剛猛之極,可謂無堅不摧。然而這一次,新月的劍法有異,看似尋常卻銳利無比,每一次撞擊禿天翁的槍尖,都能輕易震碎他槍上的那股護體氣團,直接作用于長槍之上,震得禿天翁雙臂發麻,口中咆哮不已。四周,觀戰之人臉色驚異,不為禿天翁的強大,而為新月的劍術所驚。在場眾人,雖然修為不齊,但皆非尋常之輩。他們觀察多時,只覺新月劍訣雖然不凡,但卻看不出任何出奇之處,為何她總能輕易震碎禿天翁的攻擊?關于這個問題,天麟只知與天刀客有關系,具體原因他也不解。至于其他人,包括寒鶴、公羊天縱、黃杰等高手,也沒有看出任何眉目,大家心里自然是又驚又奇。一聲暴喝引起了眾人注意,只見禿天翁騰空而上,全身熾焰環繞,雙手緊握長槍,眼中閃爍著仇恨之光,一股狂野的氣勢正隨著他心情的波動而急速擴散。半空,云霞如火,雪花盡散,一頭由暗紅色光芒組成的巨鷹展翅騰飛,遙遙的立于禿天翁身后,給人一種鷹揚天下,俯視蒼生之感。新月見此臉色微變,知道激怒了禿天翁,接下來將進入真正的交戰。心思一轉,新月騰身云端,左手背負于后,右手長劍指天,周身瑩光閃爍,宛如仙子嫡凡,給人圣潔、冷傲之感。第九十二章 禿翁敗退注視著新月,禿天翁臉色陰冷,殘酷的道:“絕美之姿,可惜天嫉紅顏。受死吧,驚神槍,破天蒼,橫掃乾坤,誰人可擋?”長槍高舉,槍尖指天,周身血光匯聚一團。這一刻,禿天翁長發豎立,全身衣衫倒仰,鮮紅色的光芒從他的雙腳一路而上,經全身至雙臂,再匯聚與長槍之上,使得那把丈八長槍急劇顫動,絲絲血芒由槍尾至槍尖循環流動,匯聚成一團發光的球體,正急速膨脹。四周,狂風怒嚎,風云回蕩,數不盡的氣流涌向禿天翁手中的長槍,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正隨著他法訣的催動,漩渦之心逐漸移至那槍尖之上。這一來,禿天翁身后的巨鷹幻影開始下降,不一會兒便被漩渦吸入其內,化為了一頭光鷹,附注在長槍之上,發出震天的鷹嘯,令九州動蕩。新月心神一蕩,被眼前的異相與刺耳的音殺之力震得身體微顫,連忙加強防御,揮劍自保??粗胺?,新月大感不妙,知道禿天翁殺心以起,自己根本無可逃避,唯有奮力反抗。有此明悟,新月當即收斂心神,背負的左手一領劍訣,擺出一個古怪劍式,周身光芒色彩一變,淡紅色的赤芒層層擴散,眨眼就形成一個紅色的光界,圍繞在身外。做好了防御,新月身體一晃,在保持劍式不動的情況下,施展出絕妙的身法,在附近十丈方圓內快速移動,瞬間就分化出成百上千的幻影,彼此姿態相同卻角度各異,組成一片看似混亂卻暗藏玄機的區域。這一幕持續了片刻光陰,隨即空中便傳來起伏不定的輕嘯,有如鳳鳴九天,很快就壓下了禿天翁那長槍所發出的鷹嘯。附近,氣流開始回蕩,一股霸絕天下的強者之氣從新月身上散發開來,正以幾何倍增之勢急速提升,引來狂風怒雪,閃電雷嘯。那一刻,天地為之動蕩,原本明亮的雪地漸漸陰暗起來,滾滾黑云夾著閃電在半空肆意咆哮,時不時銀蛇舞動,一會兒又天雷交加,讓人心神震蕩,臉色驚慌。奇異的天象令觀戰之人大為驚訝,就連交戰多時的田雷與綠魅邪音也各自分開,關注著這一戰。地面,周杰身體微顫,一臉的難以置信,顫聲道:“二師叔,新月這是……”寒鶴臉色復雜,看了一眼身旁之人,沉聲道:“這是騰龍九變中的第二變黑龍嘯天?!敝芙苈勓泽@喜極了,興奮的道:“騰龍九變,那是師傅的不傳絕技,為歷代谷主所修煉,想不到新月竟然學成了?!币慌?,公羊天縱等人十分驚訝,張重光則臉色微異,插嘴道:“師叔,新月的劍訣似乎……”寒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這個天麟應該知道?!睆堉毓饴牫龊Q的語氣有些冷漠,不由看了天麟一眼,卻見他正關切的注視著交戰雙方。遲疑了一下,張重光雙唇微動,話到嘴邊卻又突然咽下,僅余一聲輕嘆徘徊身旁。周杰隱約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看了看一臉失意的師兄,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場中,禿天翁原本氣勢狂霸,目空一切??呻S著新月氣勢的激增,四周天象異變的出現,讓禿天翁頓感不妙,這才察覺到新月之前是在隱藏實力。有此了解,禿天翁不再猶豫,手中長槍朝天一刺,槍尖發出一股璀璨的光柱,帶動那急速轉動的漩渦,在陰暗的天空下朝著新月移去。云端,光柱扭曲變形,化為一頭巨鷹,朝新月射去。見禿天翁開始攻擊,新月也連忙反擊。周身紅光一隱,黑色的霧氣隨即涌現,在身后化為一頭黑龍,瞬間膨脹數十倍,帶著怒吼咆哮,朝天際的巨鷹沖去。同時,新月手中的長劍急顫,眨眼間七百六十八劍揮灑而出,于身前形成一道旋轉的劍柱,在新月的控制下猛然收緊化為一劍,直射九天。這一劍除了速度驚人之外,其旋轉的劍式,擴散的劍芒,都極為尋常。就觀戰之人而言,新月這一劍雖然是由七百六十八劍糅合而成,速度十分之快??蓡螐膭πg的角度出發,這一劍并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為何新月要以這樣的一劍,去硬接禿天翁那霸道的一槍?是她過于自負,還是她被逼無奈呢?疑問在眾人心中徘徊,一時間誰也說不上來。然而片刻之后,結果出來,卻令很多人都感到意外。半空,赤紅的巨鷹與黑龍很快撞上,二者揮爪展翅,身體翻轉,鷹爪對戰龍爪,算得上是將遇良才,一時難分高下。稍后,下落的長槍發出的光柱與新月的劍柱相撞,二者皆是紅色,初次相逢便糾纏在了一塊。驚神槍,破天蒼。此乃槍中之霸,威力不凡。一年前,禿天翁還不會這門絕技,如今卻不知從何學來,用以對付新月,其殺心之烈可見一斑。身后,巨鷹配以強勁的漩渦,糅合禿天翁畢生之力,三者完美結合,其強橫的力量無堅不摧,大有橫掃乾坤,無人可擋之勢。如此攻勢凌厲無比,新月那毫不出奇的一劍,真的可以抵擋嗎?身體一顫,新月眼神暗淡,在劍柱迎上禿天翁那一槍時,一股龐然大力壓得她幾乎抬不起頭來。對此,新月毫不退讓,硬是挺過了最初那最為剛猛的一刻,全力催動體內的騰龍九變法訣,使其與之抗衡。這一來,新月身上壓力如山,絕美的臉蛋瞬間蒼白,一絲鮮血自嘴角溢出,為她平添了幾分嬌艷。硬拼之下,新月的修為終究還是差了一點。不過新月并沒有放棄,她的劍柱旋轉激射,含著某種神秘力量,在遇上禿天翁那剛猛絕倫的至陽之力時,一邊借助旋轉之力化解,一邊顯露出不為人知的神妙,就像是一枚鋼針,輕易就刺破了堅韌的光球,夾著無堅不摧之力,突破了禿天翁那長槍所發出的光柱。這一來,只見一束淡紅色的劍芒微微一閃,瞬間就破開了一切阻礙,出現在禿天翁的眉宇間。驚愕,出現在禿天翁臉上,配合眉間那滴鮮血,給人一種難以置信之感。同一時間,交匯處的光柱與劍柱開始擴散,累計的力量彼此激化,最終產生連環爆炸,一舉吞噬了方圓數百丈空間。剎那間,天空黑云滾動,火花飛濺,巨鷹消失,黑龍隱現。新月與禿天翁被困其間,震天的巨響淹沒了呼喚,讓人一時間搞不懂情況。附近,觀戰之人紛紛退讓,各自臉色駭然,顯然對于這一戰驚訝極了。天麟眼中黑芒一閃,一股奇異的探測波瞬間分化,形成一張由數千道意念所組成的無形光網,籠罩在爆炸區域外,探測著內部的情況。黑鷹臉色不安,交戰的二人無論是誰受傷,都非他所情愿,因而他十分焦躁。地面,周杰身體微顫,瞪大了眼睛看著半空,雙唇不住的顫抖,卻說不出話來。其余之人情況稍好,或驚或憂,各有所盼。一會兒時間,連環的爆炸趨于平淡,涌動的氣流飛卷著火花,逐漸朝四周散開,露出了半空的情況。天空此時恢復了明亮,半空中兩道搖晃的身影彼此相距十數丈,正警惕的看著對方。左邊,新月身體微顫,暗淡的眼神流露出堅定的目光,卻又隱藏這幾許遺憾。右邊,禿天翁周身光華亂竄,手中的長槍無力垂下,眉間血珠刺目,映著他蒼白惱怒的臉龐,猙獰而又難看。咆哮一聲,禿天翁瞪著新月,咬牙切齒的問道:“剛才,你施展的劍訣叫什么名字?”新月漠然的看著他,冰冷的道:“立場敵對,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禿天翁怒道:“不說我就殺了你!”新月不為所動,冷笑道:“你中了我一劍,不但身受重傷且經脈大亂,真元潰散,你還有能力殺人嗎?”禿天翁臉色一變,喝道:“住嘴,老夫何等身份,豈會因你一劍而重傷,簡直笑話?!毙略吕淠溃骸笆锹?,既然這樣,那你一定還有實力再戰?,F在就讓天麟來與你算一算,一年前的那筆恩怨?!倍d天翁眼神一驚,不由自主的扭頭一看,卻見天麟果然飛來,這讓又驚又怒,忍不住怒罵道:“可惡,老夫不會饒恕你們的,走著瞧吧?!痹拕偝隹?,禿天翁周身微光一閃,剎那間便出現在黑鷹身邊,不給他任何開口機會,拉著他一晃而逝,化為兩束幽光,瞬間不見。天麟對此早有預見,但卻并未阻攔,因為他知道眼下的形式不宜與之糾纏。第九十三章 天麟出手來到新月身邊,天麟扶住新月的身體,關切道:“怎么樣,傷勢要緊不?”新月看了他一眼,搖頭道:“還好,沒有傷及元神,及時調息應該很快就能復原?!碧祺氤聊艘幌?,點頭道:“你根基很深,這一戰并無大礙,反而對你大有益處?!毙略麦@疑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移開目光,淡雅的道:“我們下去吧,不然等下師傅會忍不住上來?!碧祺霊艘宦?,帶著她飄然而下,正好落在周杰身邊。見新月下來,周杰激動極了,問道:“新月,你不要緊吧,你的騰龍九變是不是你師祖傳授的,你練得怎么樣了?”新月神色平淡,回道:“師傅莫要擔心,弟子傷勢并無大礙。至于騰龍九變,那是弟子在玄龍洞天所學,師祖曾言不可輕易施展,所以一直不曾對師傅說。至于修煉的情況,目前弟子暫時只掌握了九變中的前三變?!敝芙苈勓?,連聲呼好,叮囑道:“好好用心,可莫要讓你師祖與為師失望?!毙略挛⑽㈩h首,不再多言。旁邊,天麟握住新月之手,正默默的為她療傷。寒鶴見此也不說話,目光掃了一眼剩余的王欲、綠魅邪音、黃杰、白發銀童、白發妖童、西北狂刀、無相客七人,冷漠的道:“各位熱鬧也看完了,下一位該輪到誰上場了?”此話有些刺耳,可寒鶴也是無奈。之前他就表明了態度,要留下這里所有人,如今豈能出爾反爾?只是寒鶴自有他的打算,說此話是為了試探,一旦有人離開,他便可以睜只眼閉只眼,把精力放在那些又臭又硬,不肯離開之人的身上。如此,既能減小傷亡,又能提高把握,可謂兩全。聞言,七人臉色微變,誰也不曾說話。眼下,形勢有些奇怪,雙方勢力相當,可七人卻各自為政,這是他們最大的缺點。了解到這一點,七人各自盤算,其中綠魅邪音在與田磊打了一戰后,狂妄的性格有所收斂,在考慮了片刻,竟然選擇了離開。見此,田磊飛身欲攔,耳旁卻傳來寒鶴的傳音,這讓他心有不甘,卻沒再阻攔。無相客看出了這一點,當即一晃而逝,也默默離開。這一來,剩余五人表情嚴肅,彼此對望了一眼后,白發銀童、白發妖童騰身而起,沖天麟喝道:“當日之事暫且記下,下次相逢我們再算?!痹捖渖碛斑h去,消失在茫茫冰雪間。黃杰一見,閃身離開,不想卻被殘魂羽士東冠成給攔下。同一時間,魔師王欲也飛身欲走,但卻被寒鶴阻攔。身體一頓,黃杰冷漠的看著殘魂羽士東冠成,哼道:“讓開?!睔埢暧鹗繓|冠成冷漠道:“想離開先留下命來?!痹捖湟膊欢嗾f,雙手虛空一揮,白色的冰霧瞬間散開,形成一個玄冰結界,將黃杰困在里面。眼神一冷,黃杰看著東冠成,心道:“此人修為雖然不弱,但殺他不難。只是那樣一來,必然會激怒在場之人,對我苦苦糾纏。目前時機未至,暫且忍耐?!庇辛藳Q定,黃杰雙手舒展,身體凌空轉動,有如陀螺一般其速極快,剎那間便化為一束光柱,正越收越緊,最終化為一粒光點,消失在殘魂羽士東冠成眼前。這邊,魔師王欲看著寒鶴,邪笑道:“熱鬧看完,也該回去,就不勞相送了?!焙Q冷冷的道:“地獄之門時隱時現,若不相送你又豈能找到森羅大殿?!蓖跤樕蛔?,質問道:“你說這話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寒鶴道:“你來之前,又何曾想過要空手而還?”王欲微瞇著雙眼,語含威脅的道:“動手之前,你就肯定有把握將我留下,而不對你一方受傷之人造成傷害?”寒鶴漠然道:“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何必去猜?”右手前伸一翻一轉,極寒之力飛卷四散,化為四道冰龍,出現在王欲身外,并逐漸擴散,形成一個內壓式的冰晶光球,將王欲困在里面。見寒鶴出手,王欲毫不怠慢,身體凌空彈起,在數丈方圓內來回移動,雙手急速揮舞,發出密集的黑色掌力,凝聚成一團黑霧,籠罩在身外。同一時間,王欲眼中魔光一閃,魔門至高法訣“心欲無痕”無聲而發,以每瞬息數萬次的頻率催動精深異力,發出可怕的攻擊,令人防不勝防。如此,空間中充滿了死亡的味道,無數看不見的精力異力遍布四野,以擴散性的方式,對在場所有人發動攻擊。魔門法訣詭秘難防,其精深異力刺激大腦,不但能輕易摧毀一個人的神智,還能令人走火入魔,在反抗之時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面對這種情況,寒鶴臉色一變,周身白光流動,層層真元翻滾而出,控制著附近的冰雪,使其在最短的時間內凝聚成一個冰雪結界,試圖隔絕王欲的精神攻擊。只可惜冰雪結界雖然嚴密,但卻難以切斷那可怕之極的精神異力。附近的公羊天縱、姬雪妮、莫言、馮云等人無不受到那精神異力的侵害,就連天女峰頂的季華杰也不例外。面對魔門最詭異的攻擊,公羊天縱等修為高深之人雖然驚訝,但卻以自身修為與之抗衡。而身受重傷的莫言、馮云、鹿遺風、張重光等人,卻因為身體狀況而無力防御,各自發出刺耳的慘叫聲。天麟看著王欲,眼中流露出復雜之情,在精神攻擊臨近之際,周身微光一閃,一層變幻不定的防御結界,正以詭秘莫測的頻率運行。新月站在他的附近,受其結界影響,并沒有感應到王欲的那股精神異力,因而在察覺到其他人的狀況時,神色略顯驚異?!疤祺?,他們這是……”天麟神情古怪,輕聲道:“這是魔門的心欲無痕,集世間詭秘之大成,以無形無色的精神異力為武器,專門破壞人的大腦神經,對修道之人的元神有著極為可怕的破壞力。這種攻擊極難防御,必須要隨時轉變防御結界的頻率,不然再強的防御結界也難以阻止?!毙略聯鷳n的道:“如此說來,師傅與其他人是沒有辦法抵御了?”天麟搖頭道:“世事無常,沒有絕對的事情。心欲無痕雖然詭秘,但并非沒有破解之法,只是一般人難以掌握而已。首先,這種精神攻擊是專門針對大腦神經,那么只要被襲者封閉意識,讓大腦處于相對寂靜的狀態,就能不受影響。其次,修道之人實力為尊,只要有絕對強盛的修為,就能克制這股攻擊力,直接瓦解對方的攻擊。第三,精神攻擊屬于一個神秘領域,除了魔門高手精通之外,世間還有不少人也掌握了一些奧秘。因而只要以相同的方式反擊,也是能起到一定的效應?!毙略挛⑽㈩h首,輕吟道:“你說這些不難理解,只是眼下該如何解除危機?”天麟沉思了片刻,抬頭看著王欲,眼神奇異的道:“現在有兩種方式,第一驚走王欲,第二毀滅他的肉身,你覺得哪一種好些?”新月疑惑的看著他,沉吟道:“此人邪惡詭異,能將其消滅是最好?!碧祺氲灰恍?,眼神奇光閃爍,看著半空中那團波動變化的黑云,輕聲道:“冰凝?!焙唵蔚膬蓚€字,似乎沒什么奇妙??呻S著天麟這兩個字的出口,正在與寒鶴交戰的魔師王欲突然身體一僵,體外籠罩的黑霧瞬間冰封,形成一個晶瑩的冰塊,就宛如一塊黑玉,將他封印在了里面。寒鶴見此略感驚訝,但卻瞬間醒悟,右手急速一揮一轉,隨即一掌拍出,只見一道璀璨的光華如箭飛射,剎那間便擊中那冰塊,一舉將魔師王欲的肉身震碎了。巨響突來,怒吼回蕩。半空中,魔師王欲仇恨的聲音響徹云霄?!翱珊薜谋?,我不會饒恕你們的!”微光一閃,天麟憑空而現,意識鎖定王欲的元神,邪魅之極的笑道:“生氣會傷神,你還是看開點?!痹捖潆p手前揮,掌心烈焰飛騰,瞬間就將王欲的元神籠罩。厲吼一聲,王欲怒道:“小子,你想撿便宜還不夠格?!迸鹇曋?,狂風怒嘯,急速跳動的精神異力,在他的控制下凝為一團,直射天麟的大腦。陰冷一笑,天麟并不躲藏,反而故作不知的迎了上去,在魔師王欲自以為得手之際,右手一掌拍出,掌心發出一道奇異的火焰,瞬間焚毀了魔師王欲元神表面的防御黑霧,一下子將他的元神籠罩?!班弧笨窈鹨宦?,魔師王欲厲聲慘叫,怒極而嘯的道:“小子,你好毒辣,這是什么法訣?”第九十四章 意外劫難天麟冷酷道:“別急,待會我會讓你知道?!蹦熗跤B連怒嚎,不滅的元神急劇顫抖,在一連數十次的沖撞后,終于突破了天麟的火焰包圍,一閃便消失了。虛空中,王欲的聲音久久回蕩?!靶∽?,等著吧,你會后悔的!”有些意外,天麟失落的道:“真可惜,竟然被他跑了?!焙Q來至他身旁,安慰道:“不要太在意,此次你能重創他,完全是出其不意。以他魔師王欲的實力,不是輕易可以消滅的?!甭勓砸恍?,天麟立馬恢復了原樣,淡然道:“這次算他運氣好,下次再收拾他?!焙Q點頭一笑,目光掃了一眼數丈外的西北狂刀,輕聲道:“這人倒是很狂妄,至今都不曾離開?!碧祺胄Φ溃骸按巳艘嗾嘈?,說不上好壞,還是暫且留幾分情面好了?!焙Q遲疑了一下,隨即目光掃過天女峰頂的季華杰,語氣異常的道:“天麟,有的時候善意不見得會有好下場?!闭f完不待天麟回答,人便一閃而落,回道公羊天縱等人身旁。天麟思索著寒鶴的話,覺得似乎偏激了點,當下也不多想,折身飛向西北狂刀。漠然以對,西北狂刀看著天麟,語氣冷漠的道:“其他人走完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天麟臉上掛著微笑,眼神邪異的看著他,輕笑道:“數次相逢,也算是老交道了。你何必非要我們為難呢?”西北狂刀哼道:“這一次似乎不是我要與你們為難,而是你們要與我為難吧?!碧祺胄Φ溃骸拔覀內粽嬉c你為難,剛才就不會讓你在一旁自由的觀戰了。說吧,為何別人都走了,你卻還要留下?”西北狂刀眼神微動,沉聲道:“天麟,你就認定我留下是有目的的?”天麟反駁道:“沒有目的,你干嘛留下冒險呢?”西北狂刀沉默了,天麟的問話讓他不好回答,他該怎么回復了?此時此刻,敵勢強大,以他個人之力,又豈是冰原三派眾高手之敵?這種情況下,值得冒險嗎?考慮了一陣,西北狂刀扭頭四望,面無表情的道:“天女峰下,幽夢蘭花,你們真以為暗中就不再另有他人窺視了嗎?”天麟聞言一動,試探道:“你說這話,不覺得有轉移目標的嫌疑嗎?”西北狂刀大笑道:“此時此刻,你覺得我還有心情與你們玩那些嗎?”天麟看著他,心里有些迷茫,回頭看了一眼寒鶴等人,隨即回道:“既然如此,那你走吧。這里的事情我們自有主張?!蔽鞅笨竦哆t疑起來,問道:“我若想留下呢?”天麟邪笑道:“可以,不過不止你的人要留下,命也要留下,所以你考慮好?!迸咭宦?,西北狂刀道:“不要自大,得罪了太多人,冰原三派也自身難保?!眮G下這句話,西北狂刀轉身離去了。飄然落地,天麟看了一眼眾人,淡然道:“這里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我們是依照計劃繼續行動,還是另有打算?”寒鶴聞言,看了看公羊天縱,問道:“天尊以為呢?”公羊天縱想了想,回道:“其實仔細回想,這一次我們集中主要實力,雖然獲勝但卻損失不小,從這一點上可以知道,冰原的形勢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币慌?,田磊贊同道:“天尊所言極是,僅從今天的那些對手來看,就知道情況不妙。再加上一些不曾現身的高手,未來的形勢可相當嚴峻啊?!焙Q微微點頭,略顯憂慮的道:“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容不得我們躲藏?,F在……咦……飛俠來了?!北娙寺勓耘ゎ^回望,只見遠處一道身影急射而至,眨眼就到了眼前,正是飛俠。飄然而落,飛俠看了眾人一眼,微微施禮后,沖寒鶴道:“啟稟師叔祖,師祖讓我傳話大家,先返回騰龍谷,商議之后再作打算?!甭勓?,寒鶴道:“好,知道了,大家走吧?!闭f完吩咐眾人,帶著受傷之人離開了。臨行前,天麟看了一眼季華杰,雙唇微微動了幾下,似乎說了點什么,可惜除季華杰外,沒有人知道。天女峰前的一戰,暫時結束了,可幽夢蘭的傳說卻并沒有完。當神花出現,故人重來,那時候又將是怎樣的情形呢?一望無涯的冰原上,兩條身影一前一后,飛行在風雪間。一會兒時間,后面的人影追了上來,語氣嬌媚的道:“你真就甘心情愿的這樣離開?”瞟了花雨情一眼,狄亮哼道:“你若心有不甘,不妨留下,我可不想把命搭上?!被ㄓ昵槊男Φ溃骸皢?,都說神刀堂主豪氣干云,什么時候也變得這般膽小了?”狄亮冷哼一聲,漠然道:“休要擺弄你的激將法,我還不會上你的當?,F在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休怪我翻臉無情?!闭f完加快速度,一下子飛出老遠?;ㄓ昵榭粗伊恋谋秤?,哼道:“有什么了不起,本門主還看不上你?!闭f完不即不離的跟在后面,一路南行。察覺到花雨情沒有跟得太近,狄亮心情稍靜,一邊朝前飛去,一邊回想著此次的冰原之行。原本,此來是為了飛龍鼎,可如今連飛龍鼎影子也不曾見到,卻又冒出幽夢蘭與大批高手,使得他在萬般無奈之下,選擇了放棄。提及此事,狄亮就心中有氣,可現實如此,他又能怎樣了?微微一嘆,狄亮拋開心頭的不悅,專心的飛行??删驮诖藭r,一股不祥之兆突然來襲,使得他心神大亂,還沒有搞明白怎么回事,身體便被一股狂風卷起。驚呼一聲,狄亮迅速穩住身體,手中長刀揮舞,密集的刀芒遍布四周,組成一道堅實的防御。同時,狄亮大吼道:“什么人偷襲,有種就現身?!崩淅湟恍?,一個聲音傳入狄亮耳朵里?!澳募?,稍后你自會知道我是誰?!钡伊谅勓孕念^微震,一邊分析這人的話,一邊探測那聲音來源何地。與此同時,花雨情也遭遇了相同的事情,身體被狂風卷起,雖奮力反抗卻顯得那般的無力,忍不住開口道:“是誰,為何要偷襲?!焙俸俣?,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不息。好一會兒后,那聲音才逐漸散去,半空中露出一道身影。那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周身閃爍著淡青色光芒,四十出頭卻殘缺左手與右腿,僅剩一只左眼與右耳,給人一種極不協調之感。如此容貌,世間罕見,除了天殘宗主外,還會有誰呢?陰森的看著兩個獵物,天殘宗主邪笑道:“實力雖然一般,但也不能浪費,總要派上一點用場,方不負我走這一趟啊。嘿嘿……”陰笑聲中,天殘宗主身影一晃,奇詭之極的出現在狄亮與花雨情身旁,右手掌心青光閃爍,一股邪魅之極的氣息含著陰毒之力,瞬間印在了二人的胸上。慘叫一聲,狄亮與花雨情被瞬間彈開,臉色極其蒼白,顯然身受重傷。然而更為嚴重的是,當兩人穩住身體,蓄勢準備之際,卻發現體內經脈大亂,只要運氣就會血液倒流,痛楚鉆心。得意一笑,天殘宗主看著痛苦的二人,陰森道:“不要掙扎,越是掙扎你們越是痛苦,還是乖乖聽話,我不會虧待你們的?!被ㄓ昵槟樕n白,虛弱的道:“你是誰,有何目的?”天殘宗主大笑道:“看我這模樣你們就應該猜到我是誰,至于目的很簡單,只要你們幫我取得我所想要的東西,我就解除你們身上的殘心咒,讓你們恢復正常?!钡伊僚溃骸疤鞖堊谥髂惚氨蔁o恥,有種我們光明正大的一較高下?!碧鞖堊谥餍靶Φ溃骸拔矣植皇鞘裁从⑿酆澜?,犯不著浪費精力。一句話,想活命就乖乖聽話,不然就死路一條?!被ㄓ昵榈溃骸拔覀儸F在這樣,即便有心幫你辦事,也是力不從心啊?!碧鞖堊谥餍Φ溃骸安挥脫?,我會用特殊手法暫時解除你們的殘心咒,讓你們恢復正常??扇羰悄銈儾宦犜?,那就怨不得我了?!被ㄓ昵槌聊?,在思量了片刻后,最終答應了。狄亮見此,心知反抗無效,只得暫時隱忍,也答應了。天殘宗主得意狂笑,右手凌空一揮,發出一股束縛之力,卷起二人的身體朝天女峰方向飛去了。第九十五章 九幽隱秘騰龍府中,趙玉清看了一眼返回的寒鶴與公羊天縱等人,嚴肅道:“匆匆招你們回來,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商議。就之前飛俠帶回來的消息,天女峰那兒高手云集,這一點超乎了想象,大家不妨發表一下各自的建議?!焙Q看了一眼在場之人,除天邪宗主馬宇濤幾人不在外,整個騰龍谷的高手幾乎全部聚集,就連徐靖與林凡也在這里。收回目光,寒鶴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師兄,此次的事件的確令我們驚異,那些人修為高深,對我們構成了極大的危險。若是逐個鏟除,冰原三派有那個實力,可若是他們統一戰線,到時候我們恐怕就危險了?!惫蛱炜v略顯憂慮,輕嘆道:“親身一見,才知道事情緊急,目前我們的計劃恐怕要重新制定?!壁w玉清不語,看了看其余之人,移開話題道:“大家有話直說,不需顧忌?!毙略侣勓?,輕聲道:“師祖,我們在趕往天女峰的路上,發現了一件怪事……那詭秘的圖案,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甭犕晷略碌闹v述,趙玉清、公羊天縱、雪山圣僧、江清雪、楚文新等人無不臉色異樣,顯然對越來越詭秘的事情感到驚異。見眾人不語,天麟插嘴道:“除此之外,在天女峰下,那個自稱藍牡丹的女子也十分神秘,她所施展的法訣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仿佛與我們之間有很大的區別?!瘪T云道:“那黑衣人也陰邪詭秘,一身法訣邪惡無比,似乎來至九幽地府,懷著不可告人之秘?!睔埢暧鹗繓|冠成道:“還有那個黃杰,也是個值得注意之人?!甭犃藥兹说脑?,趙玉清道:“眼下形勢越發復雜,我們得好好整理一下,然后才好制定相應的對策?,F在,針對剛剛你們提到的人與事,我們來分析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頭緒?!闭f完環顧四方,以眼神詢問眾人。江清雪神色略顯怪異,自沉思中抬頭,看著新月問道:“你之前提到的那個神秘圖案,能不能當面將它畫出來,讓我看一看?”新月有些奇怪,但卻并不多問,身影閃動間寒氣外放,片刻就在地上留下了五個圓環,與之前所見的圖案一般無二,只不過小了幾倍。江清雪起身,走到那圓環附近仔細留意,秀美的臉上神情百變,這讓在場之人都隱約感覺到了幾分不尋常。片刻,江清雪站直身體,看著趙玉清道:“谷主,此圖案我雖然不知道來歷,但我卻見過,因為易園之中也有一枚這樣的圖案,只是略有差異?!壁w玉清道:“江姑娘既然對這圖案有所了解,不妨說來讓大家聽聽?!苯逖┑溃骸熬屯磔吽?,眼前的圖案與易園中的那枚圖案差別就在于這五個圓環之中的五毒。記得易園掌教林大哥曾告訴我,二十年前他為了找回易園,曾見過由五個圓環組成了奇怪圖案,后來那圖案不知為何印在了易園‘易天閣’的牌匾之上。當時他所見的圖案中間空無一物,而今新月所見的圖案,卻多了五毒?!甭犅劥搜?,新月問道:“姐姐肯定不會看錯?”江清雪遲疑道:“應該不會錯,只是這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我就說不清楚?!壁w玉清道:“此事目前線索不多,還討論不出結果。等以后有了新的情況,再著手調查。眼下,我們繼續討論下一件?!苯逖┞勓?,折身走回原處,輕聲道:“關于九幽一脈,就我所知其中牽涉了不少恩怨?!背男碌溃骸笆前?,在我們進入冰原之前,修真界就已經有少數關于他們的流傳?!碧祺肼勓?,興趣頓來,問道:“九幽一脈我也聽我娘提過,據說那里的力量源于天地,屬性黑暗而陰毒,集世間陰邪詭異之大成,可謂至邪之極?!背男潞Φ溃骸澳阏f得不錯,九幽之力,源于天地,乃至陰至邪之氣,可其中卻牽涉了一段隱秘在內?!碧祺牒闷娴溃骸笆裁措[秘?”楚文新看了一眼江清雪,笑道:“此時你不妨問一問你江姐姐,她們易園可知之甚詳?!碧祺胍崎_目光,看著江清雪道:“姐姐,你知道?”江清雪看了楚文新一眼,隨即目光移到天麟臉上,輕笑道:“其實這件事情因為牽扯到陸云,所以易園與除魔聯盟都知道其中的細節?!碧祺塍@訝道:“陸云,七界之神?怎么什么事情都與他有關系?”江清雪含笑道:“在二十年前的修真界里,幾乎沒有一件事情與陸云無關,所以你不用驚訝?,F在我就將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你們,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修真界傳言,世間有五大洞天,其中排名第四位便是九幽玄冥洞府。此洞數千年來一直不曾有傳人現身人間,這讓很多人都為之疑惑,直到二十年前陸云才將其奧秘解開?!碧祺氲溃骸笆裁磰W秘,姐姐快講?!苯逖┛戳吮娙艘谎?,回憶道:“九幽玄冥洞府坐落于玄冥山,力量源于九幽一脈,是世間最為陰暗之地,擁有著強大驚人的力量??捎捎趦汕Ф嗄昵?,南荒出了一位巫神,他為了他的族人遠走中土,后來在一個叫愿池的地方許下了一個心愿,以畢生的愛情為交換,換取了九幽之力,使得九幽一脈的力量轉注到了巫神身上,從而巫神強大起來,九幽一脈卻落寞平淡。如此,九幽玄冥洞府一直沒有傳人出現,因為它的力量早在兩千多年前就被巫神所占。直到二十年前,陸云為了心愛之人,答應九幽之主殺掉巫神,讓九幽之力重回冥界。這一來,九幽之地又恢復了幾千年前的情況,擁有了左右天下的力量?!甭犕赀@段描述,天麟驚訝道:“照姐姐這樣說,那黑衣人極為可能就是出自九幽玄冥洞府,乃九幽冥界的使者了?”江清雪點頭道:“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至于是與不是,那就需要求證了?!碧祺氚櫭嫉溃骸叭绻憬愕耐茢嗖患?,就表明九幽冥界開始進入人間,這是否會對天下帶來影響?”江清雪道:“九幽之地,陰森詭秘。乃世間邪惡之大成者。一旦它們進入人間,必然會攪得修真界不得安寧?!毙略侣泽@,沉聲道:“照此說來,九幽冥界乃人間之敵,我們絕不能讓它們的陰謀得逞?!苯逖﹪烂C的道:“是的,我們要全力阻止。另外,我突然在想,冰原發生的這些事,會不會就是九幽冥界在幕后操縱?!碧祺氲溃骸敖憬闼肱c我一致,那黑衣人編造飛龍鼎之事,以引誘中土一些貪婪之人前來爭奪,就是為了挑起戰事。只是我有一點不解,他為何把地點選在冰原呢?”江清雪不語,思索著這個問題。楚文新接過話題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冰原遠離易園與除魔聯盟,是一個相對偏僻的所在。當年,陸云滅了巫神,將九幽之力歸還冥界,其強橫的實力令冥界有所忌憚。因而事隔二十年,冥界雖然有心進入人間,但卻因易園與除魔聯盟與陸云關系密切,讓它有所顧忌,這才把目標放在了冰原之上?!碧祺肼勓曰腥淮笪?,不由得把目光移到趙玉清身上,想知道他的看法。作為騰龍谷之主,趙玉清此時神情凝重,在聽了江清雪與楚文新的話后,之前撲朔迷離的局面頓時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讓他找到了方向。抬頭,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江姑娘與楚少俠的話給了我們很大啟示,現在形勢逐漸明了,大家有什么對策或是建議,都不妨提出來?!北娙寺勓?,各自思量,一時間四周寂靜一片。一會兒,公羊天縱開口道:“黑衣人的身份與目的我們已經知道,但就之前所見,冰原上并非只有他這一股力量,其他人是不是還暗藏殺機,或另有目的,我們還得提防?!焙Q道:“天尊的考慮十分周道,加緊追查那些人的身份與目的,是眼下的當務之急。只是現在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對方會給我們多少時間,這才是最為關鍵的?!惫蛱炜v道:“很多事情都不會完全依照我們的設想去發展,因而時間的問題誰也無法把握得了。目前,幽夢蘭即將現世,相信聽聞過此花傳說的人都會前往一探。那時候為了爭奪神花,相信還有一場大戰。今天,我們雖然驅逐了一部分高手,但那只是暫時的驅逐,一旦神花現世,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會出現?!钡诰攀?三角愛情寒鶴沉吟起來,問道:“既然如此,天尊有何對策呢?”公羊天縱道:“就我個人意見,要找出劫難的根源,避免浪費人力,以及產生不必要的麻煩?!焙Q道:“此話雖然有理,但在沒有搞清楚事情之前,我們如何能不走彎路呢?”公羊天縱道:“要減少走彎路,就要仔細分析目前的情況。那些前來爭奪飛龍鼎或是幽夢蘭的修道之人中,有多少是為了貪念而來,又有那些人是另有目的,我們應該大致的劃分一下,然后有針對性的出手?!焙Q聞言覺得有理,目光移到趙玉清身上,輕聲道:“師兄,你覺得呢?”趙玉清頷首道:“天尊所言甚是有理,現在我們就把出現在冰原上的所有人物列舉出來,然后大家共同討論,看有哪些人值得注意,再制定詳細的計劃?!闭f完吩咐徐靖做好記錄,然后便陪同眾人一起,商議起來。時間在無聲無息中走來。當眾人經過一番討論,得出初步結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時,趙玉清揮手讓眾人安靜下來,語氣嚴肅的道:“經過大家的一翻討論,目前值得注意的有六人,分別是神秘黑衣人、來歷不明的黃杰、御風天王三翼圣使、藍牡丹、雪隱狂刀與天蠶。當然,其他人也不排除有嫌疑,只是我們暫且將目標鎖定這六人,一旦有了新的情況再做商議?,F在天色已晚,大家吃完飯后我們再具體分派人手,以及制定一些對策?!痹捖淦鹕?,吩咐門下準備晚宴,與眾人一同進食。離開騰龍府,已經是晚上戌時。天麟隨同新月、善慈、舞蝶、江清雪、林凡一起出府,本打算找個地方一起聚一聚,可新月要回去療傷,江清雪又稱有事,林凡要加緊修煉,這一來就只剩下天麟、善慈與舞蝶三人。淡淡一笑,天麟道:“還是我們三個比較閑散,沒有瑣事纏身。走,到谷外去轉轉,冰原的夜色可很美?!鄙拼刃Φ溃骸疤焐辉?,轉一會兒可以,太久了恐怕會讓舞蝶為難?!碧祺肟粗璧?,笑道:“是這樣嗎?”舞蝶微微點頭,低吟道:“太師祖一向對我甚是嚴厲,所以……”明白了原因,天麟笑道:“那好,我們就去谷口吹吹風,聊聊天,不走太久就是了?!闭f完周身光華一閃,人便消失無影。善慈見此,柔聲道:“舞蝶,我們走吧?!痹捖潆p雙化為一束流光,一晃便消失。冰原的夜異常寒冷,呼嘯的狂風夾著雪花,就宛如狂沙亂舞,模糊了視野。天麟帶著善慈與舞蝶站在西天柱峰頂,遙望著無邊無際的冰原,意氣風發的道:“不久之后我便要離開這片土地,去找尋我人生的真理。那時候,你們是否愿意與我同行?”善慈看著天麟,眼中泛起笑意,拍拍他的肩膀道:“咫尺天涯,兩心如一。不管你身在何地,我們的心都會連在一起?!蔽璧粗鴥扇?,眼神中帶著幾分神秘,輕聲道:“兒時的承諾,一生的誓言。不管未來如何轉變,我們都要在一起?!闭f完伸出玉嫩的小手,默默的看著兩人。見此,天麟與善慈大笑出聲,兩人同時伸出右手,三只手掌緊緊的疊在一起。這一刻,三人之間充滿了純真的友誼,許下了一生的承諾,只是他們太過年輕,還忽略了很多事情?;蛟S,這就是三人命運,只可惜這一刻誰也看不清……寒風呼嘯,細語柔情。天麟、善慈與舞蝶迎風而立,述說著少年情懷與未來的壯志。如此,轉眼就到了亥時,舞蝶雖然不舍,但卻必須回去。善慈見狀,輕聲道:“天麟,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了?”天麟看了一眼舞蝶,微微遲疑道:“算了,你送舞蝶回去吧,我還想在這里呆會?!鄙拼纫膊幻銖?,轉身來到舞蝶身邊,卻見舞蝶正看著天麟,眼神中流露出幾許失意。為此,善慈苦澀一笑,扭頭避開目光,心里卻難受之極?!拔璧?,時間不早了,明天再聊吧?!笔栈啬抗?,舞蝶看著善慈,低吟道:“嗯,謝謝你,善慈?!鞭D身,飛起,身影孤寂。善慈笑了笑,有些失意,心道:“為何要謝呢?因為我不是天麟?”目光兩人離去,天麟臉上笑容隱去,一絲煩惱在此時占據了心靈。聰明如天麟者,自然看得出善慈的心意,也多少明白舞蝶的感情。只是處在二人之間,他是應該順其自然,還是刻意回避?十年一見,一日光陰,三人間就產生了一種微妙的關系,接下來相處久了,又有發生什么事情?愛是給予,情動人心。世間最美的東西,也往往傷人最深。當年,天麟九歲,舞蝶十歲,還不知道什么是愛情??扇缃裉祺胧艢q,舞蝶二十歲,兩人雖然相隔十年不見,但彼此的心里卻隱約留下了一個兒時的身影。這就是愛的起因,雖然無稽,卻無比真實。同樣,善慈的心中也有舞蝶的身影,所以十年之后,他也惦記著這感情,不由自主的陷了進去。寒風稟烈,寒氣襲人。天麟迎風而立,煩亂的心緒很快就被夜風撫平??粗h處的冰山雪地,天麟面無表情,十九年來他每天都見到這些,早就已經失去了欣賞之心,整個人就宛如一塊冰。靈心不動,意識延續。耳旁的狂風漸漸遠去,傳來雪花飄落的聲音。那是一種奇妙的境界,需要在特定的條件下才能領略??纱藭r的天麟卻因為心無雜念而感應到了這些。覺得有趣,天麟保持著心境,催動著意識無限擴張,在不施展冰神決的情況下,意識覆蓋了方圓數百里,且一直朝四周延續。這期間,很多信息涌入天麟的腦海里,引起了他的注意??商祺氩粸樗鶆?,一心想試一試自己的靈識到底能夠探測到多遠的距離。如此,飛速擴散的靈識像萬千觸手,在冰原上疾馳,不放過任何氣息。突然,天麟的靈識探測到一股神圣之氣與一股邪惡之氣,二者正彼此追逐,速度快得驚人。有此發現,天麟略感好奇,于是集中精力,把意識放在那兩股氣息之上,開始認真探測。隨著天麟意識的集中,原本因為距離而模糊難辨的兩股氣息逐漸清晰,不一會兒就在天麟的腦海中投射出兩道光影。仔細看,那是一朵蓮花與一把劍,彼此相距數丈,正快速來去??辞辶藘蓸訓|西,天麟覺得驚奇,這蓮花會飛,必然有其玄秘,那長劍會追,更是罕見之極。到底這會是什么玩意?帶著好奇,天麟放棄了之前測試,騰飛朝遠處飛去。夜空里,天麟御風飛行,其速驚人卻無人可知,僅轉移功夫就飛出數十里。這期間,天麟一直鎖定那蓮花與飛劍的蹤跡,發現它們一直游走在某個特定的區域,就是不肯離去。為此,天麟覺得奇怪,但卻不解其義。不過天麟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不久前與新月見到的那朵雪蓮花,那殘留的氣息他還記憶猶新。此時,天麟將其與這蓮花對比,立馬得出一個結論,眼前所見的蓮花,便是當日那神秘的雪蓮花。確認了這件事情,天麟立時加速追擊,不一會兒就來那雪蓮花與神秘飛劍活動的區域。收起全身氣息,天麟借助冰神決的神奇功效,悄然無聲的從雪下靠近。很快,天麟停止前進,眼睛透過積雪的縫隙,看著半空急速移動的雪蓮花與飛劍,心道:“奇怪,它二者一個神圣一個邪惡,照理應當相生相克,為何反而追來追去?”這一點,天麟不解緣由,自然無從猜測??捎幸稽c讓天麟很驚奇,那就是雪蓮花明明有機會遠遁,卻為何一直盤旋不去?思索中,天麟心神一震,只見快速飛馳的雪蓮花突然墜落,正好落在天麟的藏身之所,整個蓮花之體就仿佛生長在那里。同時,一股奇妙的氣息迅速與天麟靠近,還不等他回過神來,一絲奇異之光便進入了他的身體。那一刻,天麟心神一顫,腦海出現了一絲空白。隨即,一股銳利的殺氣直射而來,將他驚醒?;剡^神,天麟心念一動,腦海中就出現了一把飛馳而來的暗紅色長劍,夾著陰邪之氣。來不及考慮,天麟身體破雪而出,右手凌空一指,發出一道銀白色的光束,眨眼就擊中劍身,將其彈了開去。一聲劍吟,暗紅色的長劍回旋而至,追蹤著天麟的身體。第九十七章 神秘尋緣見此,穩住身體的天麟眉頭一皺,自語道:“可惜你邪而不正,不然倒是一把好兵器。冰凝?!焙畾馔粊?,瞬間冰凝,飛馳的長劍猛然一頓,隨即朝下墜去。天麟笑而不語,臉上掛著幾分傲氣??删驮诖藭r,墜落的長劍突然一顫,爆發出一道震魂裂魄之音,隨即玄冰碎裂,劍光一閃,一個面容模糊的陰森男子出現在天麟眼前?!笆悄?,嘿嘿,我們又相遇了?!碧祺腚p眼微瞇,質問道:“你是誰?我們何曾相遇?”嘿嘿陰笑,那男子容貌變化不定,眨眼就露出一張天麟熟悉的臉龐,竟然是那幽無常?!霸趺礃?,是不是回想起來了?”天麟驚疑道:“一年前我毀你肉身,如今你怎會這般情形?”話落,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安灰凰?,你所見到的只不過是他所吞噬的八十個靈魂之一。它是一把劍,名為鎖魂,乃邪惡之兵,吞噬了八十位修道之人的元神,方有今日這般情形。眼下,他只缺一道元神,就能劍身永固,成為不滅的傳奇?!碧祺肼勀锹曇羰莻€女子,心頭好生詫異,扭頭朝后一看,卻不見任何蹤影?!安灰仡^,我就在你頭頂的雪蓮花內?!碧祺氪笃?,忍不住伸手一摸,果然頭上多了一朵雪蓮花,大小約有三寸,他卻毫無感應?!澳闶钦l,我如何稱呼你?”那聲音幽幽一嘆,低吟道:“我從隔世來,尋找今世人?;昶侨粝嘁?,宿命破殘情。我沒有名字,你要覺得不方便,可以稱呼我尋緣?!碧祺胼p聲道:“尋緣?這名字似乎別有深意。那鎖魂為何一直追你?”那自稱尋緣的女子道:“隔世之人,不染俗塵,神圣之氣,可煉神兵。鎖定追我,就是為了吞噬我的元神,以便它圣邪同體,成為世間罕見之兵。鎖魂是一把很邪的劍,最后一道元神尤為關鍵。得圣者可兼具圣邪之氣,得惡者便化為至邪之兵?!碧祺肼犕?,心頭恍然,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有我在絕不容它傷害你?!标幧凶硬恍嫉溃骸翱裢源?,真是不自量力?,F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威力?!闭f時,那男子瞬間消失,一把暗紅色的長劍一化萬千,分布在天麟四周,以密不透風的方式,朝著中間收緊。尋緣見此,提醒道:“小心,這劍氣邪惡之極,可破一切純陽法訣?!碧祺胄纳褚晦D,靈識擴散,眨眼就掌握了身外的情況,點頭道:“不要擔心,我會讓他永遠記得我天麟?!痹捖?,天麟周身光芒匯聚,赤紅的火焰跳躍閃動,形成一道烈火屏障,將自己封閉在內?!皡^區火焰,也想攔我腳步,你想得太簡單了?!标幧睦湫ψ匀f千劍影中傳來,伴隨著一浪接著一浪的劍芒,朝天麟涌去。那些劍芒詭異之極,含著陰煞邪魂之氣,在遇上天麟發出的火焰時,發出滋滋的聲響,卻毫不停頓,輕易就穿透了烈火結界。對此,天麟不甚在意,反而笑意更深,眼中含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神情。尋緣察覺到天麟的危機,略顯擔憂的道:“不可硬拼,速退?!碧祺牒u頭,也不多語,任由那密集的劍芒前仆后繼,如浪花來襲。眨眼,數千道劍芒將天麟團團圍困,吞噬了他的護體火焰,形成一個暗紅色的光團,正迅速收緊??删驮诖藭r,天麟身外的紫紅色火焰卻猛然外放,夾著一種毀滅之力,輕易就焚毀了數百道劍芒,并持續攀升?!翱蓯?,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厲嘯聲中,之前洶涌而來的劍芒如見鬼魅,慘叫著退去,在半空凝聚成那陰森男子,口中怒吼咆哮,身上氣息波動不定。傲然一笑,天麟迎上那男子仇恨的目光,冷酷道:“怎么,才一招就撐不下去了?你剛剛不是說要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威力嗎,來啊,拿出你的本事,讓我瞧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陰森男子聞言氣急,但卻不敢貿然行事,厲聲道:“天麟,不要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滅了你?!闭f完微光一閃,劍化無影,消失的了無痕跡。收起外放的氣勢,天麟笑道:“好了,鎖魂已去,你可以現身了?!卑坠庖婚W,雪蓮落地,旋動的蓮體自動變大,花蕊中緩緩站起一個赤裸的少女。天麟有些驚訝,臉色略顯尷尬,移開目光道:“你怎么這幅模樣,也不找件衣服附體?!睂ぞ夐L發掩面,正好掩蓋住了誘人的雙峰,語氣淡然的道:“我是純魄之體,可大可小幻化無極,你不用在意。這次相遇乃是宿命,我會跟隨你一段時日,直到時機到了,我自會離去?!碧祺胍惑@,忍不住回頭看她,只見她體型嬌小,肌膚玉嫩,卻看不見樣子。臉色微紅,天麟低頭看著雪地,輕聲道:“你若有事需要我幫忙,我可以答應幫你。但你這樣子跟著我,我怕別人看見后會誤會?!睂ぞ壍溃骸斑@個你不用擔心,我寄身蓮花之內,你只要將雪蓮花放在身上,我便能跟隨你。只是有一點你要答應我,不許將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碧祺胭|疑道:“你是說你打算跟著我,但卻不想有人察覺,這是為何呢?”尋緣看著他,眼神十分怪異,幽幽嘆道:“為你?!碧祺氩唤?,問道:“為我?什么意思?”尋緣搖頭道:“不要追問,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好了,記得收好雪蓮花,我就在蓮花內。平時我一般處于沉睡狀態,不會影響你的生活與辦事,一旦有事我便會自動醒轉,與你聯系?!闭f完身體縮小,隱于花蕊之中,隨即雪蓮花光芒一閃,眨眼就變成了一朵寸徑大小,晶瑩透亮的玉蓮花。天麟大奇,揮手將雪地上的玉蓮花吸入手心,輕聲道:“尋緣,你真的在蓮花里?”玉光一閃,尋緣的聲音在蓮花內響起?!安灰|疑,我說話從不騙人?!碧祺胗樣樢恍?,解釋道:“別生氣,我只是求證一下而已。好了,我將你放在懷中,以后在別人面前,若需要交流,我們就傳音聯系?!睂ぞ壍溃骸胺判?,我不會自己暴露自己?!甭勓?,天麟將雪蓮花放在懷里,隨后轉身離去??商祺雱傋叱鰞刹?,還沒來得及御風飛行,一個念頭便在腦中升起。自己一個男子,身上藏個女人,那以后的生活豈不尷尬無比。另外,尋緣跟著自己,別人或許不知道,可鎖魂卻略知一二,到時候遇上它,又該如何回答?想到這些,天麟輕聲道:“尋緣,以后若遇上鎖魂,我要不要隱瞞你的事情?”懷中,尋緣的聲音輕輕響起:“看情況而定,你最好不要告訴他,我跟你的事情?!碧祺氲溃骸靶?,我知道怎么做了?!痹捖洳辉俣嘌?,騰身朝騰龍谷飛去。夜,寂靜冷清。這一晚,天麟與尋緣相遇,他們之間是宿命早定,還是另有原因?尋緣是何來歷,她為何現身冰原,又會給天麟帶來怎樣的影響,是否會改變未來的結局?一切此時誰也無法說清,唯有時機來臨,才能解開其中之秘。冰原的夜,因為雪而發亮。天空灰蒙蒙一片,大地卻在反光。天麟飛行在冰原上,心里思索著近來發生的事情,臉上露出了幾許奇異之光。對于天麟來講,他雖然與騰龍谷的關系非同尋常,但畢竟是外人,對于冰原發生的一切雖熱心參與,卻只當那是冰原三派之事,與自己并無太大的關系。這樣,在內心而言,天麟近來的所作所為都只是出于道義與好奇,并沒有完全將自己融入其內。這些,之前天麟都不曾考慮,而今閑暇之余認真一想,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抱著觀望之心,以旁觀者的角度去對待這件事情。明白了自己的出發點,天麟有些自責,暗自決定改變態度,以主人翁的精神去面對一切。這一來,天麟心中頓時坦蕩無比,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在心中升起。收回思緒,天麟臉泛笑意,正想仰天長嘯,以傾述心情,可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道畫面,讓他立時改變了決定。那一刻,天麟腦中出現了一位女子,其絕美的容顏令人驚艷,可最讓天麟奇怪的是那位女子的打扮,那一身紅艷的戰甲勾畫出動人的曲線,讓他無比驚訝卻又動心。身體一頓,天麟停止前行,看了看四周,隨即身影一晃,朝東北方向飛去。第九十八章 五環之秘片刻,天麟來到一處低洼的冰谷上空,發現谷里出現了一道熟悉的圖案,正是那五環光圖,附近還站在一位身穿鮮紅戰甲,露出粉嫩四肢,絕美而又冷傲的女子??粗@女子,天麟心神微震,如此打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震撼與新奇之外,還覺得有些妖艷嫵媚之氣??杉毧茨桥由袂?,天麟又覺得驚異,她孤傲如雪,冷若冰霜,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又怎么是妖媚放蕩之人?收回思緒,天麟移目看著五環光圖,發現光芒正在減退,心道:“奇怪,這圖案就仿佛有意識一般,讓人捉摸不定。到底它預示著什么含義?”想想不解,天麟拋開雜念,目光再次移到那女子身上,卻突然發現,那女子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在打量他。淡淡一笑,天麟周身散發出誘人的魅力,緩緩飄落地面,一邊打量著眼前之人,一邊道:“雪夜相逢,也算難得,不知道姑娘可愿與我聊上幾句?”說時眼神奇異,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子美麗。似乎看透了天麟的心思,女子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淺笑,如冰山融化,春滿大地,給人一種極強的震撼力。女子眼中目光深邃,淡藍色的眼睛清澈如鏡,有著說不出的誘惑力?!把┮购?,聊點什么好呢?”聲音雖輕,卻含著幾分涼意,透露出幾許威嚴之氣。

                      我有。此生遇上你與玫瑰,且不說孰重孰輕,我都會不惜一切好好的呵護你們,不許任何人傷害你們?!彼{牡丹看著天麟,見他一本正經,輕聲道:“其實你嚴肅時候的樣子,更有男人魅力。天麟,我告訴你一些經驗。十七八歲的少女,她們若喜歡你,那是喜歡你的開朗,喜歡你的帥氣,喜歡你身上那股聰明勁。而數歲比你大的女人,她們則希望你更加成熟,更加穩重,更加貼心,能給她們一種安全感,讓她們去依賴你。還有一些女人,她們喜歡冷漠、孤傲的男子,不喜歡嬉皮笑臉,性格隨意之人?!碧祺胨妓髦@番話,問道:“姐姐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彼{牡丹道:“因為我覺得你會用得上這些。好了,你過來已經很久,該去看看玫瑰了,不然到時候她會生氣?!碧祺胍恍?,頑皮的親吻了牡丹一下,這才松手起身??粗祺胱邥r的背影,藍牡丹自語道:“我這樣做對嗎?”離開了牡丹,天麟來到玫瑰身邊,陪著她一起聊天談心,時不時說些笑話,逗得玫瑰臉上露出了純真的笑容,整個人開朗了一些。這時,已是上午辰時,天麟見時間不早,便于兩女道別,趕回騰龍谷去。走時,天麟拉著玫瑰與牡丹,用力的擁抱了一下二人,隨即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正色道:“兩位姐姐從異界而來,與我相遇。這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我希望兩位姐姐能忘記一切不開心,好好相處,共御外敵?!彼{牡丹含笑不語,紅玫瑰則略顯冷漠,顯然心中的隔閡要想因為天麟的一句話而消除,那還根本不可能。天麟見此,也知道急不得,于是柔聲安慰,深情款款的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織夢洞,朝騰龍谷飛去。待天麟離開,紅玫瑰收回了玉手,瞪著藍牡丹道:“你告訴了他,有關我們之間的事情?”藍牡丹道:“你不希望他知道你以往的事情?”紅玫瑰哼道:“我不會輕易原諒你?!彼{牡丹有些失落,輕聲道:“你也不能責怪我。當初我告訴過你,以黑池玄域與藍光圣域的關系,我絕不會也不可能與你弟弟有什么瓜葛?!奔t玫瑰道:“你可以自己告訴他,可以當面拒絕他,為什么你不做呢?”藍牡丹道:“以當時的情況,我們兩方聯手對抗五色神王,我若一口推拒,你會怎么想?黑池玄域會怎么想?換了你是我,你是顧及女兒私情,還是顧及大局?!奔t玫瑰喝道:“夠了,我不想聽什么大道理。反正弟弟的死與你脫不了干系?!彼{牡丹道:“你不止怨恨我,也責怪你自己。這樣下去,你弟弟泉下有知,他能安息嗎?”紅玫瑰道:“他已經死了,不會再知道那些?!彼{牡丹嘆道:“算了,我不想與你爭論,等你哪天想通了,你自會解開心結?,F在,天麟不在這里,你是留下,還是隨我一起去留意五色天域的動靜?”紅玫瑰哼道:“我才難得與你慪氣,我要把精力留著,用在報仇上?!闭f完當先離去。藍牡丹笑笑,似乎知道紅玫瑰口是心非,但卻不便說破,緊隨其后跟著離去。天麟回到騰龍谷,首先來到騰龍府,發現大家都在,正聆聽公羊天縱與姬雪妮講述昨天的事情。此時,姬雪妮道:“應天邪的意圖有些神秘,他先后數次試探那道封印,卻從不表露任何情緒,這讓我們很難猜測他的心思。當時,我們喝止了他的行為,曾試探過他的語氣,但此人十分狡猾,一直小心翼翼,不露絲毫口風?!惫蛱炜v道:“那時我有些生氣,連問數次他都不理會,于是便出手攻擊。最初,他只是閃避,似乎不想與我們硬拼??傻搅撕髞?,他變得很邪異,十分的好戰且異常殘忍,反過來追擊我們。當時,就實力而言,他并不占什么優勢??伤木G魂劍訣霸道無比,又身懷魔門心欲無痕法訣,能無聲無息的發動攻擊,令人無法防御。那一戰持續了多時,應天邪越戰越勇,似乎身上有著某種潛在的變化,越是激戰他越是邪魅。直到騰龍谷高手趕到,應天邪才自行退去?!焙Q道:“就當時我們趕到時的情況分析,那應天邪的實力已經相當驚人,他似乎正在完善某種神秘的轉變過程,整個人透著邪門,令人有種不安的感覺?!弊T青牛道:“以之前我們了解的情況分析,他必定出自魔門,可修煉的法訣頗為古怪,似乎屬于某種禁忌法訣,或是失傳的古老法訣。此前,他雖然神秘,但還頗為理智??勺詮漠愖冎?,整個人似乎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所趨勢,正一步一步走向不可回頭的深淵,變得邪異而強大?!钡谝话倭闼恼滦鞂m江清雪問道:“照你這樣說,他是為了追求某種強大的力量,而導致走上魔道,變得連他自己都難以控制?!弊T青牛道:“我不是很肯定,但我覺得他在平靜之時,精神是正常的,實力也保持相對穩定??梢坏┦艿酱碳?,他身上就會出現一種魔化現象,實力飛速暴漲,令人難以預測?!苯逖┑溃骸澳侨缃窨捎惺裁磳Σ??”眾人不語,目光一致落在趙玉清身上,等待著他的決定。淡然一笑,趙玉清道:“關于應天邪,我們只能小心防御,暫且不去招惹。今天的主要任務,還是留意五色天域的動靜?,F在,天麟、新月、善慈、舞蝶留下,其余之人先下去休息?!北娙似鹕?,各自離去,不一會兒大殿就只剩下趙玉清與天麟等五人??戳艘谎畚璧?,趙玉清道:“關于昨日那個湖畔,我打算讓天麟與舞蝶與看一下,有什么動靜,就由舞蝶返回稟報。至于善慈,我與圣僧商議了一下,你來騰龍谷數日,一直很少單獨歷練的機會,今天就由你一個人去追查五色天域的消息,記得多加小心。剩下新月,我稍后有事吩咐。你等三人就先行去吧?!碧祺?、舞蝶、善慈應了一聲,隨即離去。趙玉清起身,走到新月身邊,輕聲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有些事情告訴你?!毙略挛⑽㈩h首,跟在趙玉清身后,離開了騰龍府。不久,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隧洞中,前面已無去路,可趙玉清依舊前行,這讓新月很是不解。然而就在這時,隧洞盡頭的石壁上突然泛起了一道光芒,形成一道閃爍著光芒的空間之門。趙玉清停身,看著那道光門,神情頗為怪異的道:“新月,知道我為何帶你來此嗎?”新月搖頭道:“不知?!壁w玉清道:“在騰龍谷中有九大洞天八大絕技,孕育了三大奇跡。眼前這里是三奇之一的玄女天宮,數千年來一直沒有人能進去。當年,我帶師妹來此,讓她試過一次,可惜她雖然有緣進入冰玉九玄洞天,卻無法越過這道圣光之門,進入玄女天宮之內?!毙略侣勓?,輕聲道:“師祖是打算讓新月試一試,看能不能進入其內?”趙玉清頷首道:“我帶你來此,自然是希望你試一試。騰龍谷的三大奇跡,已經有兩處被人進入,這是最后一處了?!毙略麦@異道:“聽師祖的語氣,似乎有些擔心?!壁w玉清背對這新月,輕嘆道:“是啊,我怎能不擔心。三大奇跡各有神異,天麟是第一個有緣之人,林凡第二,剩下就看你的造化了?!毙略掠行┮馔?,詢問道:“師祖說天麟是第一人,這個怎么無人得知?”趙玉清道:“十年前,天麟與善慈無意中進入了龍魄異界,他二人到底遇上了什么,誰也無法得知。此事唯我一人知情,你切忌保密?!毙略碌溃骸皫熥娣判?,新月明白?!壁w玉清微微點頭,繼續道:“不久之前,林凡誤入湖底,闖進了第二大奇跡?!毙略乱苫蟮溃骸昂滓菜阋黄??”趙玉清道:“這個你不用多問,知道就行了。不久的將來,此事自會水落石出?,F在,就剩下這玄女天宮,一旦你進入其中,那么騰龍谷數千年的使命,也就算是完成?!毙略掳櫭嫉溃骸皫熥嬖摳吲d才對,何以不開心?”趙玉清搖頭道:“你還年輕,不明白我的心情。好了,去試一試你的緣分。若是有緣,這玄女天宮之中,會有一段屬于你的奇遇。到時候你只要答應我,盡你所能去約束天麟,協助他走上輝煌的人生?!毙略抡溃骸皫熥娣判?,我會竭盡所能?!壁w玉清淡然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去吧,用你自己的方式,設法穿越這道圣光之門。那里面有你一生的幸福與宿命?!毙略履c頭,緩步前行,來到那光門之外,整個人一動不動,凝視著那道門。趙玉清沒有言語,他悄悄的后退,站在數步之外,看著新月那纖細的身影,眼中泛著一絲期待與矛盾之情。似乎在趙玉清的心里,既希望新月能進去,又不想她進去。到底這是為何呢?這一刻,四周一片寂靜,連呼吸都微不可聞。新月靜靜的站在那,宛如一尊石像,看不出任何動靜。到底她能否穿過這道圣光之門,是否是有緣之人?一切,還有待時間去揭秘。出了騰龍谷,天麟、舞蝶與善慈道別,前往那湖畔查看動靜。善慈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英俊的臉上略顯失落,帶著幾分惆悵,一個人飛行在白雪皚皚的冰原之上。對于善慈而言,他自小經歷很奇特,不像天麟那樣有著明顯的優越感,而是在寂寞與孤獨中走來。從小,善慈生活在雪狼谷,整日與狼為伴,直到七歲時才遇上天麟,心中有了一絲對友情的渴求。而后,善慈遇上雪山圣僧,跟隨圣僧修煉,雖然環境轉變,但圣僧畢竟是出家之人,所學皆是慈悲之道,寂寞生澀且孤獨無伴,雖歷時十三年,學得一身驚人的本事,可性格卻始終陰沉、冷漠了一些,內心的孤獨一直不曾離開。如今,善慈學藝有成,在騰龍谷認識了不少人,環境有所改變,對于寂寞也有所減緩??擅恳淮我姷教祺?,對比天麟的遭遇,善慈雖然表面上從不說什么,可內心還是有一種比較。這種心理很奇妙,比的不是修為,而是蒼天對各自的眷顧。就善慈而言,他從不羨慕天麟的修為,但對于天麟在感情方面的表現,卻感到自愧不如。十年前,十歲的善慈見到十歲的舞蝶,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有一種莫名的親切。十年后,善慈與舞蝶重逢,在孤獨生活了十年,卻從不曾接觸過其他女人的情況下,善慈心中的那份情感變得越發濃烈,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深陷。這一點,善慈一直隱瞞,他不想天麟發現,因為他很珍惜彼此間的那份友誼,那份難舍的緣。然而善慈的性格與天麟決然相反。天麟開朗熱情,處事主動積極,有著主導一切的強者心態。善慈冷靜沉穩,略顯憂慮卻從不輕易表露,對于感情十分執著,屬于那種堅忍不拔,從一而終的類型。如此,天麟在感情上飛揚,只要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總是主動積極的去追求。善慈側冷漠寡言,很少將心意表白,而是無聲以待,選擇了被動的方式,潛移默化的去追求對方。不同的性格,決定了不同的未來。天麟與善慈論相貌,天麟略勝一籌,論修為,兩人各擅所長。論情感,天麟頑皮、機智,極具女人緣,善慈顯得穩重、內斂,讓人有種不敢靠得太近的陌生感。這一來,天麟置身于幾個美女之間,善慈則暗戀舞蝶,陷入了友情與愛情的兩難之間。微微一嘆,善慈收起雜念,目光掃了一眼四周,隨即朝左邊飛去。此次,趙玉清讓善慈一人探測五色天域的動靜,說是想鍛煉一下他,可實際上是否如此,善慈心里頗為質疑,只是不便表現出現。昨天,騰龍谷重創五色天域,令他們損兵折將。如今,五色天域正躲著冰原三派,善慈要想在遼闊的冰原上找出那居無定所的敵人,這可真的是為難。好在善慈比較聰明,回想了一下近來冰原發生的大事,立馬想到了紅云五彩蘭。第一百零五章神劍退敵一路急趕,善慈于半晌后來到當初發現紅云五彩蘭的地方。遠遠地,善慈就感應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知道那紅云五彩蘭還在,心里不免覺得奇怪。以騰龍谷門下弟子的水平,都能找到這紅云五彩蘭,何以五色天域的三大神將卻遲遲不曾找來?思索間,善慈已經看見紅云五彩蘭,只見它立于冰山之巔,看上去就像是紅花,給人一種鮮紅刺目之感。善慈沒有上前,就那樣隔著數里之遙,凝視著那處冰山。天空,雪花飄舞,寒風呼嘯,瀝瀝西風凄切悲涼,述說著千年以來冰原的近況。善慈神色漠然,似乎見慣了無情的北風,一動不動的懸浮在風雪之中,周身氣息早已收斂。突然,善慈臉色微變,迅速轉身凝視著遠處,只見風雪中一道藍光急射而來。眼珠微轉,善慈無聲落下,身體貼在一處冰巖上,周身迅速結冰,眨眼就被風雪淹沒,隱藏了起來。少時,數里外的紅云五彩蘭旁邊,藍光浮動人影閃現,露出了藍發銀尊的身影,他正眼神復雜的看著紅云五彩蘭。善慈留意著藍發銀尊的情況,發現他只是在數十丈外觀看,卻并不靠近,這一點讓人奇怪。作為五色天域的五大神將之一,見到五色天域的戰艦卻不為所動,到底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思量中,藍發銀尊突然不見,這讓善慈心頭一震,隱藏的身體瞬間出現在數丈外,正好避開了藍發銀尊的突然襲擊。懸空而立,善慈看著藍發銀尊,冷漠道:“何故偷襲?”藍發銀尊哼道:“你為何藏身此地?”善慈淡漠道:“隨興所至,你無權過問?!彼{發銀尊喝道:“你分明是在監視本尊,此時竟敢不承認。小子,本尊問你,你可是騰龍谷之人?”善慈冷然道:“本公子不喜歡回答你的問題?!彼{發銀尊微怒道:“既然你有心找死,本尊就成全你?!弊蟊垡粨],藍光閃現,一縷銳氣直逼善慈胸前。善慈眼神微變,右手揮臂反擊,手心光華浮現,隱藏手臂之中的那把五光十色的神劍迎上了藍發銀尊的蜂王刺,當即將其擊退。驚咦了一聲,藍發銀尊看著善慈手中之劍,質問道:“此劍是何來歷?”善慈冷漠道:“沒必要告訴你。若是有興趣,你可以試一試?!闭f完,善慈周身氣息轉變,一股略顯邪煞的氣息透過劍身朝四周擴散,眨眼就在附近形成一個五光十色的區域,將藍發銀尊籠罩其間??粗拼?,藍發銀尊有些驚訝。僅憑善慈的這等氣勢,說實話并不怎么樣??刹恢罏槭裁?,藍發銀尊對善慈卻有一種無形的恐懼感?是因為善慈本人,還是因為他手中的劍?“小子,就你那點本事,本尊還看不上。等哪天有機會,本尊定會讓你知道,招惹我是什么下場?!币婚W而退,藍發銀尊理智的選擇了離開。善慈收起神劍,心中頗為驚訝。他剛剛也是被逼無奈,不愿在敵人面前低頭,這才擺出作戰狀態。誰想藍發銀尊卻是突然離去,這里面明顯有著古怪,可惜善慈并不明白。扭頭四望,善慈自語道:“這紅云五彩蘭一直盤踞此地,五色天域的三大神將也明顯知道這一情況,為何他們都不肯啟動這艘戰艦?難道說是時機不成熟,或是人員不齊,還是另有緣故?”飄身而前,善慈來到紅云五彩蘭附近,目光凝視著那神奇之物,心中頗為感嘆。如此怪異的東西竟然來自異界,到底那五色天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呢?想想,善慈收回了視線,正打算是否離去之際,風雪中突然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讓他臉色古怪。凝神不動,善慈暗中探查,意識隨著那股氣息逆流而回,很快就找到了根源,結果卻令他臉色大變,整個人神色復雜。對于善慈而言,他一向冷靜,很少有情緒波動。如今,他神情奇異,擔憂之中含著不安,不安之中含著猶豫,到底是什么事,讓冷漠如冰的他,出現這樣的變化?道別了善慈,天麟與舞蝶一路前行,于半個時辰后,來到那湖畔上空??粗_下的景象,舞蝶驚嘆道:“極寒之地,出現這樣一個巨大的溫泉湖畔,若非知道湖底有巨獸作怪,還真是令人無法想想?!碧祺肓粢庵闹艿那闆r,發現與昨日相比,湖畔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首先,范圍在無形中加大。這一點,一般人不易察覺到,可天麟卻了如指掌。其次,湖水在下降,色彩也在發生微變的轉變。第三,湖水溫度在升高。這些,經過天麟探測發現,都是因為湖底那巨龜活動所至,它似乎正處于半睡半醒之間,情況十分不穩定。見天麟不答,舞蝶問道:“怎么不說話?”天麟收回目光,輕聲道:“我在留意湖畔的情況,發現與昨天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估計是地下那巨龜在作怪?!蔽璧勓?,推測道:“我想,那巨龜眼下存在著兩種情況。第一,只是翻翻身,隨后繼續沉睡。第二,逐漸蘇醒,然后破土出來。第三,若是前者,我們就虛驚一場。若是后者,情況恐怕不妙,但我們也阻止不了?!碧祺氤烈鞯溃骸熬摭斠鰜砦覀冏匀缓茈y阻止,可它破土而出,就等于是出世。那樣,它的出世將預示著什么,這一點值得我們去推敲?!蔽璧⑽㈩h首,輕聲道:“眼下的冰原已經夠亂了,若是再出現什么情況,那無疑是雪上加霜?!碧祺胄π?,鼓勵道:“別擔心,不經歷風雪,我們如何成長?二十年前,七界大亂,成就了一段神話。二十年后,冰原再起風暴,我們自當創立另外一個神話,那樣才不負我們的遠大志向?!蔽璧粗?,眼中滿是柔光,笑道:“放手去干,我相信你會超越二十年前的那個神話,成為空前絕后的存在?!碧祺牒呛且恍?,伸出右手,大聲道:“來吧,讓我們一起創造神話?!蔽璧勓月韵?,輕輕把玉手放在天麟的手中,羞笑道:“一起努力,創造輝煌?!碧祺肟粗璧菋尚叩哪?,心中有股沖動,想要將她擁抱。舞蝶似乎感應到了天麟那炙熱的目光,羞澀的低下頭,默默地不說話。一剎那,兩人間氣氛顯得有些微妙,彼此就那樣手牽著手,相距一尺靜靜的品味著那份無聲的愛戀。終于,在片刻后,天麟伸出了另一只手,放在了舞蝶的肩上。是時,舞蝶身體一顫,美麗的臉上紅霞密布,口中低吟一聲,嬌羞嫵媚。天麟見此,眼中光芒一閃,迅速將舞蝶拉入懷中,擁緊她嬌柔動人的身子,鼻子聞著她發間的清香。舞蝶羞喜交加,一顆心蹦蹦直跳,頭埋在天麟懷中不說話。天麟臉泛微笑,對于舞蝶的反應十分了解,一邊輕撫著她的頭發,一邊輕輕的在她的脖子上親吻著,這讓舞蝶身體微顫。風雪中,兩人誰也不說話。天麟就像一個獵食者,侵略著懷中的少女,品味著她的嬌羞與嫵媚。舞蝶微微搖晃,少女的矜持讓她躲避著天麟的親熱,可那僅僅只是一種現象。不一會兒,天麟便成功的吻上了舞蝶的雙唇,獲得了她的初吻。那一刻,舞蝶心情復雜,既有幾分期待,又帶著幾分彷徨,沉醉在天麟的憐愛中。第一百零六章舞蝶奇遇突然,舞蝶身體一顫,臉上艷媚如水,陶醉的心猛然清醒,一把將天麟退開,口中羞澀道:“你……你……壞……”天麟神色興奮,看著舞蝶胸前那形態動人的山峰,回想著剛才用手撫摸的滋味,臉上流露出陶醉的微笑?!拔璧?,你害羞的樣子真美?!陛p輕的,天麟贊許道。舞蝶低頭不敢看他,低聲道:“你欺負我?!碧祺牒呛嵌?,試探性的再次抱著舞蝶的身子,柔聲道:“我只是一時激動,誰叫我的舞蝶這么美呢?”聽到天麟說自己是他的,舞蝶頓時心喜,抬頭嬌媚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有低下頭,輕聲道:“天麟,我真怕有一天你會把我忘記了?!碧祺霌碇纳碜?,輕笑道:“別亂想,我怎么把你忘了呢?!蔽璧⑽u頭,有種莫名的擔憂,低聲道:“我不知道,但我時常會有那種恐慌。我怕……”天麟見她一臉憂慮,連忙岔開話題道:“不說這些,我們難得在一起,應該開開心心才好?!蔽璧灰?,嬌羞叱罵,直到天麟認錯,這才逐漸恢復過來。拉著舞蝶的手,天麟飄然而下,來到那湖面上方,凝視著腳下的情況。之前,天麟就是被這湖面上的一縷變化所驚醒。眼下,湖面上看似平靜,可時不時會出現一些狀況。舞蝶不解,紅著臉問道:“你在干嘛?”天麟道:“別急,慢慢看,這湖面上似乎有什么情況?!蔽璧宦?,留意細看。起初,湖面除了被寒風吹起一層水波外,看不出什么狀況??呻S著時間的過去,舞蝶逐漸發現,湖面上出現了一些若隱若現的畫面。就舞蝶所見,畫面中顯示的景象很奇怪,全是一些錯綜復雜,由光點組成的圖案。仔細看,舞蝶有些茫然,這些圖案似乎暗藏玄機,可她卻根本看不明白。一旁,天麟也在觀看,可他看到的景象與舞蝶看到的景象大不一般。首先,舞蝶看到的圖案,天麟有看到,并且由于星辰法訣的緣故,天麟只一會兒就看明白。屆時,那圖案逐漸轉淡,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景象,講述的是在湖面上方的某一處,有一道透明的光屏,上面隨機出現了許多殘影與信息,暗藏著某種玄機。這一幕呈現的時間不長,隨即湖面的景象再變,出現了一段影像,依次顯現出四靈神獸的圖案。其中,關于青龍、白虎的形象,天麟并不覺得奇怪,至于那朱雀,由于畫面呈現時間不長,天麟并沒有看清楚它的尾巴有幾條,也分辨不出它到底是不是鳳凰。剩下玄武神獸,形狀十分奇特,下面是一頭巨龜,龜背之上盤踞著一頭巨蛇,色彩似乎是青黑色。針對這一情況,天麟有些搞不明白。這湖中出現這等景象,是想暗示什么呢?難道說這湖底的巨龜,就是玄武嗎?若是這樣,蛇神之前所言,玄武乃龜蛇混合體,那又如何解釋呢?舞蝶收回目光,見天麟臉色奇怪,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天麟回過神,看了舞蝶一眼,問道:“你看到些什么?”舞蝶道:“我看見一些很復雜的圖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你呢?”天麟覺得奇怪,追問道:“就只是一些圖案,沒有別的?”舞蝶眼神一變,問道:“你有看見別的景象?”天麟微微頷首道:“我還看見了一些別的,估計是因人而異,很難解釋明白?!蔽璧闷鎲柕溃骸岸伎匆娦┦裁戳??”天麟簡單說了一下,隨后道:“就目前來看,這個湖底的巨龜一定隱藏著什么玄機,可惜我們沒法進一步觀察?!蔽璧参康溃骸皠e想太多,冰原已經是混亂不堪,再多一些又何妨呢?”天麟聞言,淡然一笑,點頭道:“說得好,我們應該遇事不驚,勇敢的面對它?!蔽璧π?,正準備說話,可突然一股奇異的感覺朝她襲來,讓她猛然一震,低頭看著腳下。天麟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結果發現湖面上熱氣騰騰,層層水浪自動散開,形成一道絢麗的圖案。仔細看,那圖案時刻變化,天麟看了許久,也看不懂是啥。舞蝶臉色古怪,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湖面,心神完全被那圖案吸引了。這一刻,舞蝶的思緒進入了一個奇妙空間,見到無數的星云與光點,它們交錯縱橫,組成一個類似時空通道的隧道,正帶著舞蝶的思緒飛向遙遠而未知的方向。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光,舞蝶的思緒波動了一下,眼前景色頓時一轉,她來到一個翠綠色的世界里,遠處的景物有些模糊,眼前卻是一個三岔路口。有些迷茫,舞蝶站在三岔路口旁,看看左右兩邊的岔路,發現左邊一條岔路長滿了青綠色的花朵,右邊岔路長滿了艷紅色的花朵,景色皆是奇美,只是色彩有所不同。遲疑了一下,舞蝶走向左邊岔道,可剛走出幾步,她又突然停下,折身朝右邊走去。然而正當她走到右邊岔路口時,她又猶豫了,身體再次折回,朝左邊走去。是時,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起來,舞蝶愕然之際停下腳步,僅片刻光陰,三岔路就消失了。有些奇怪,舞蝶扭頭四望,只見附近迷霧籠罩,根本不知自己在哪。為此,舞蝶仔細回想,思緒于轉瞬間回到現實,整個人身體一顫便清醒過來。定下神,舞蝶見天麟正奇怪的看著自己,忍不住問道:“干嘛這樣看著我?”天麟眼神微動,問道:“你剛才怎么了?”舞蝶一愣,茫然道:“剛才……我……剛才……好……像……記……不起來了?!碧祺胍娝绱四?,柔聲道:“算了,以后想起來再告訴我就是了?,F在……小心……”語氣一變,天麟神情急切,發出了警告。舞蝶一臉茫然,還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量卷住了。那一刻,湖中突然射起一道水柱,帶著淡淡的波光,一舉將舞蝶籠罩。天麟見此,飛身撲上,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舞蝶回過神來,連忙展開反擊,試圖打破那突如其來,有如光柱一般的限制,結果周身突然失力,被莫名其妙的定在了水柱中央。如此情況,舞蝶有些驚慌,張口對著天麟呼喚,可聲音卻是那般微弱,完全被水柱隔絕了。天麟有些急躁,彈開的身體迅速返回,準備二次進攻,一定要救下舞蝶??删驮诖藭r,天麟懷中的尋緣突然開口道:“切莫魯莽,這是她的宿緣,你只能觀望?!钡谝话倭闫哒滦鞂m天麟擔憂道:“看舞蝶的神情,她一定十分焦急,我不能這樣讓她一個人承擔?!睂ぞ壍溃骸皩儆谒臇|西,你何必強求呢。你的插手,只會改變她的未來。你肯定那樣做就一定好嗎?”天麟遲疑了,他知道尋緣從不輕易開口,一旦開口就必然有因,所以他很矛盾。這時,舞蝶身外的水柱變化突現,一層絢麗的光芒宛如九天云彩,自四面八方而來,匯聚在水柱表面,形成一團變幻不定的光云,正慢慢的穿越水柱,出現在舞蝶面前。屆時,舞蝶一臉愕然,迷惑的看著那團三尺大小的光云,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突然,光云表面光華一閃,射出一束光焰,正好印在舞蝶額頭正中的天靈蓋上,慢慢的凝聚成一道光眼,時不時變幻著形態。這一幕持續時間很短,眨眼就消失不見。隨即,整個水柱落下,湖面恢復平靜,舞蝶也恢復了原樣。天麟上前,仔細觀看,發現舞蝶一如往昔,剛才額頭上的那道光眼,此時毫無所見,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舞蝶有些茫然,問道:“我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天麟見她一無所覺,淡然道:“沒什么,你只是走神而已?!蔽璧粗祺氲碾p眼,質疑道:“真的?”天麟心神一顫,在舞蝶凝視自己的雙眼時,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似乎在舞蝶的注視下,兩人的心靈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感應,不因距離的遠近而改變。那感覺很奇怪,天麟原本不想告訴舞蝶,可在她的凝視下,卻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實話?!皠偛?,你……那……只持續了片刻,隨即就消失不見?!蔽璧犕?,擔憂道:“天麟,你說這情況是好是壞呢?”天麟臉色古怪,舞蝶的擔憂他能清晰感應,這是此前所不曾有過的現象,到底是巧合,還是因為剛才的變故,才導致這種事情的發生呢?思緒中,天麟安慰道:“沒事,我估計這多半是你的某種機緣,你應該高興才對?!币娞祺脒@樣說,舞蝶心情頓時好轉,臉上露出了微笑,輕聲道:“希望如你所言?!碧祺肭逦袘剿目鞓?,心中頗為奇怪。到底之前的那一幕是怎么回事?為何如此匆忙,又轉眼消逝。讓人莫不著頭腦,也想不明白。天空,雪花飛舞,寒風不斷。天麟與舞蝶懸浮在湖畔上空,一邊留意著四周的情況,一邊思考了近來發生的變故。以前,天麟對于很多事情都能找出合理的答案。如今,接二連三發生怪事,他卻往往找不出適合的答案。到底是事情本身過于荒謬,還是事情發生得太過蹊蹺,讓他找不到根源,無從推斷?騰龍谷中,新月靜立在那光門之外仔細觀察。起初,她只是覺得驚訝與奇怪??呻S著時間過去,她激動的心逐漸平靜,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圣潔的氣質,在無形中與那光門有了輕微的接觸。這種接觸很奇怪,屬于無意

                      撞間便發生強烈的爆炸。爆炸的力量之強,讓站在城門口的七夜都站不住身形,只得退后幾步,以避其巨大的破壞力。但是近在爆炸邊緣的圣神,仍然是若無其事般的飛身直上城堡。當圣神消失在城堡上空后,原本飛射出來的光明魔法慢慢消失,因相撞而爆炸的粉碎的城磚竟然又恢復成城磚的形狀,返回先前在城墻上的位置??吹竭@一幕的七夜,站在城堡門口嚇的直吐舌頭——加持記憶魔法的物品,在梵天大陸上非常少見,因為記憶魔法可以說是時間魔法中最難掌握也最耗魔法力的魔法,一般的魔法師一個月也難施展出一個,而且就算要加持記憶魔法在某物品上,那也一定是非常貴重的物品。但是在這里,七夜看到那些不僅加持了記憶魔法而且還附加著自動攻擊魔法的城磚,竟然滿目皆是,不由感嘆魔法也太不值錢了。正在七夜感嘆的時候,城堡里不斷的傳出骨頭爆碎的聲音,然后一路向城堡深層響去。七夜知道這是圣神闖進城堡的聲音,只是他沒想到原本是圣神的城堡,他竟然也要闖進去,看來自己晚點進去可能不會輕松。靜靜的站在城門口,七夜感覺時間過的特別的慢。在深達幾千尺的地底,諾大的空間中,只有城堡上的龍頭口中的光能水晶不時發出光芒照射四周,而城堡上的火球則變化無窮的幻化成各種形狀。終于在七夜感到不安,想學著圣神一般沖入城堡時,城堡的城門打開了。七夜來不及看一眼,便使出超頻魔法盾便向城堡內沖去,手中長劍化為一道長虹,任何阻止他前進的東西都在長虹下化成碎片。無數的骷髏與尸骸倒在七夜的腳下。在沖入城堡前,七夜就想像過那有著比自己強上不知道多少倍的亡靈之力,到底會招喚出多少亡靈來阻撓自己前進,但是他沒有想到整個城堡里竟然全是亡靈。出現在七夜面前的不只有骷髏,而且還沒有變成骨頭的尸體,當這些亡靈向七夜撲過來時,都被七夜的超頻魔法盾打了個粉碎,血水與碎骨在地上混成一團,就算在戰場上見慣了死尸的七夜,也忍不住反胃,但是他發現此地也不是一個嘔吐的好地方——無數的骷髏和尸體向他爬過來,密密麻麻擠成一堆,如果七夜稍微停留一下,就有可能被這堆尸山給淹沒。七夜沿著先前圣神一路殺進去的路線,同時這條路也是他感應到亡靈之力出現的地方直殺過去。當手中長劍在數千次劈斬后斷了,七夜便使出風刃,將風刃變成長劍的形狀,繼續殺進城堡內層。經過一道大門后,身后緊緊跟著的亡靈全都站在門后,只有骨頭的手臂在后面瘋狂的揮動,但是它們卻不敢跨進大門一步。七夜見到此情景,不由松了一口氣——看來到了安全地點。不過沒等七夜休息一下,數十個騎著骷髏馬的死亡騎士出現在門的這一邊。這些死亡騎士發出強烈的死亡氣息,身上腐肉不斷的蠕動,但是右手高舉的大劍卻紋絲不動?!拔业膵屟?,這種東西都有?!逼咭箍吹剿劳鲵T士身上環繞的光環,苦著臉大叫。死亡騎士是屬于亡靈魔法中的比較高級的復活魔法——將還沒死去的騎士放入鮮紅血池中浸泡三天,期間要不斷施法,將騎士的靈魂困在他的肉體中,然后再用牛骨灰包裹騎士全身,將騎士的血肉變成骨肉。其間沒有立即死去的騎士受到的痛苦絕對不是用語言就可以描述出來的,這也是亡靈魔法成為梵天大陸眾種族所懼怕的原因。死亡騎士也有分等級。剛復活的死亡騎士屬于低級的,身上只有骨頭。而經過漫長歲月后,骨頭上會長出肉,這種時候的死亡騎士可以算是中級,而高級的死亡騎士就跟七夜此時見到的一樣,不僅骨頭上長出腐肉,而且身上會出現死亡光環。高級的死亡騎士不僅物理攻擊高,防御更是強的不用說。而且擁有死亡光環的死亡騎士,絕大部分的魔法對他都無效。再加上死亡騎士身體中還有靈魂,不像一般的亡靈只知道做簡單的動作。七夜為這些還保留著智慧的死亡騎士感到頭疼的要命,因為他現時正在死亡騎士的馬蹄下閃躲不停。死亡騎士雖然只有那看似簡單直接的劈和斬,似乎沒什么用,但是越簡單的往往最實用最有效果。七夜明明知道死亡騎士會怎樣劈下來,但是他卻不得不躲,因為死亡騎士的力量決對不是活人能擁有的力量,而且這幾個死亡騎士還是以蠻力著稱的獸人變成的。如果被那把大劍劈中,再強悍的肉體只怕也沒有辦法保持原狀。一把風刃迅速成形出現在七夜手中,然后轉眼間就被死亡騎士的大劍一劍劈散——數十個死亡騎士分成二圈包圍住七夜,讓他根本就找不到機會逃出包圍圈。被圍住的七夜只得強行抵擋住死亡騎士源源不斷的攻擊,而在他心中卻在想,如果蒂斯小姐此時在這里,一定會指責自己風刃的密度不夠集中,而被小小大劍劈散。慢慢的,七夜習慣了死亡騎士的攻擊頻率,雖然死亡騎士還保存著智慧,但是和他們生前的智慧相比,卻要差上許多。于是七夜不再強行用風刃抵擋了,而是改為在死亡騎士攻擊的間隔中躲避?!静荒茉偻舷氯チ??!堪l覺到城堡內層中那股亡靈之力突然之間又增強不少,七夜開始擔心起先前沖入城堡內的圣神來。如果按照圣神先前所說,他的亡靈魔法全部被奪去,他能依靠的就只有他那超高的武技。圣神的武技真的是非常利害,這一點七夜在先前就有過體會,但是任何武技對亡靈都沒有用,亡靈懼怕的只是光明魔法,物理攻擊對亡靈并沒有作用,就算劈斷了亡靈的骨骸,但是亡靈只需再找一根骨頭接上就是了。而圣神對上亡靈很難說不會出事?!緦α?,光明魔法!】七夜突然想起對付亡靈的好辦法,那就是光明系的魔法。光明系魔法帶有神圣的效果,用來消除亡靈魔法的黑暗屬性實在再好不過了。在不斷的閃躲中,七夜手中終于出現了二個圣光彈。金黃色的光芒讓死亡騎士攻擊開始減慢,而且包圍圈也擴大了一些——對于這種凈化靈魂的圣光,亡靈們打自內心的恐懼,就算高級的死亡騎士也無法抵擋這種恐懼。七夜看著自己手中只有拳頭一半大小的圣光彈,狠狠一咬牙,對準前方的二個死亡騎士拋過去——在閃躲中施展自己并不拿手的光明系魔法,只能做出這樣小的,不知道這種小圣光彈能給死亡騎士造成多大傷害,如果沒什么用,那就只有跑了。眼見圣光彈飛過來,站在前面的二個死亡騎士便用大劍對準對光彈劈下去??上ス鈴棽⒉皇菍嶓w,只是光明系魔法的能量,只見圣光彈穿過大劍,向二個死亡騎士軀體襲去?!鞍?!”一聲慘痛的尖叫聲從沒有牙齒的死亡騎士口中傳出來,接著中了圣光彈的二個死亡騎士化成一灘血肉,一道白色的光芒自他們的血肉中出現,升空而去。見到圣光彈有用,七夜便接著再施展出來。不到一會兒,那些死亡騎士都化成了血肉模糊的尸體,而他們的靈魂也自肉體中解脫。七夜大口的喘著氣,對自己施展透支魔法——還沒有沖進城堡內堡,就已經這樣,如果再一路沖進去,不知道還會有什么恐怖的亡靈生物出現。于是他只得先使用透支魔法,爭取一口氣沖進去。撿起死亡騎士掉落的大劍,七夜雙手握住,揮動了幾下,試了試大劍的重量,便又撿起一把大劍,左右二手各拿一把,向城堡內堡殺去。當七夜踏入城堡內堡大門后,一見到內堡的守衛們,便嚇的扔下大劍拼命的向前跑?!暗降走€會出現什么?”七夜一邊閃躲亡靈師放出的冰箭和火球,一邊自言自語。對付這種由魔法師復生后的亡靈師,七夜還不怎么懼怕,但是在亡靈師的后面,他又見到了死亡騎士,數量比先前在門口遇見的要多上好幾倍。物理攻擊超強的死亡騎士,加上遠距離攻擊的亡靈師,七夜可不想站在它們中間當箭靶,所以他只有趁沒有被包圍前,死命的向前沖。終于趕在死亡騎士圍住前,七夜沖到了內堡官殿外??粗砗笸W∧_步的死亡騎士和亡靈師們,他知道又要面臨更加強大的亡靈家伙了。如果說,圣神的城堡是一個亡靈展示廳,七夜一定會點頭,因為他從蒂斯小姐那聽說過的亡靈生物,在這里都可以見到。像骷髏,僵尸這種常見的,到死亡騎士,干尸,亡靈師等少見的亡靈生物,這里都有,但是七夜決對沒有想到,圣神的城堡中竟然還有這種亡靈生物。七夜站在城堡大殿外,看著那身高幾十米,一個腳指頭都比自己大的家伙,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要丟下圣神一個人逃出去。像龍族這樣的生物,從遠古時代到現在,幾萬年間只有少數幾條龍死亡。因為龍族實在太過于強橫,基本上沒有別的生物能殺死它們,而且它們的壽命都長達幾十萬年。但是此時在宮殿外面,出現在七夜眼前的亡靈,竟然是一個龍骨頭,不,應該是活動的龍骨頭。在亡靈魔法當中,復活的亡靈生物里最高級別,就是龍。因為龍不僅有著超乎常人的智慧,而且還能抵擋各種魔法。如果想要復活龍,則必需有著強悍的精神力,不然當龍復活后,反而被龍控制。七夜望著和一座小山一樣堵在宮殿門口的亡靈龍,開始想怎么才能通過這里。雖然已經失去了強橫的肉體,但是龍始終是龍。龍的力量可不比那些亡靈騎士,相信它只要伸出那可愛的龍腳骨踏七夜一下,明年的今天就會是七夜的祭日了。而且在龍頭骨中還有著一個發出光芒的水晶,看那樣子就知道是包含著強大攻擊魔法的紫水晶。飛過去?從地下鉆過去?或者把自己打扮成亡靈的樣子走過去?七夜不斷的想辦法,又不斷的推翻自己的辦法。最后,七夜沒辦法,硬著頭皮迎向亡靈龍慢慢走過去。他感應到城堡的亡靈之力似乎達到頂點一般,原本照亮城堡的火球,開始被黑色的亡靈之力包圍,整個城堡的上空無光,就好似天黑了。而且照圣神所說的一小時也已經差不多到了。七夜知道在城堡中心的圣神一定正在和他的主人斗到最要緊的關頭,如果自己再不進去幫圣神,到時圣神失敗,自己也逃不出這里。于是他打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主意,準備看亡靈龍會做出什么舉動,自己再隨機應變。小心,再小心,躡手躡腳,慢慢走過去。當亡靈龍龍頭二個空洞的眼眶中發出光芒看過來時,七夜立刻又跑回到起點。經過先前的打斗,七夜已經大致了解了城堡內亡靈的情況,最弱的亡靈都在城堡的最外層,然后再依次是次弱,中強,強,超強這么一路排列上來的,而且每一種亡靈生物都有一個活動區域,只要進入它們的區域內,就會招來它們的攻擊,而一踏出去,它們便不會再進攻。所以七夜見到亡靈龍一有動靜,就退回到起點位置??粗鲮`龍身后不遠處的宮殿,七夜真的是心急如焚。雖然他很想立即趕過去,但是在宮殿前的草地上不停來回巡邏的亡靈龍,讓他只能望而卻步。對了,七夜突然想起了魔龍——不知道為什么,從前魔龍那么懼怕自己,有可能自己真的是圣神所說的下位者,照這種理由來說,自己走過去,亡靈龍應該不會攻擊自己,而且圣神進來時也沒有刻意告訴自己這里會有亡靈龍,一定是圣神知道亡靈龍不會傷害自己,所以才沒有說。想到這里,七夜臉上露出笑容,挺起胸膛,做出一副非常友善的表情,向亡靈龍走去。慢慢的接近亡靈龍,七夜的心開始狂跳,腳步也似乎不太自然起來。強行忍住轉身就跑的想法,七夜看著亡靈龍的龍頭伸到自己的面前?!白岄_?!逼咭寡b出威嚴之氣,對發出腐敗氣味的亡靈龍。亡靈龍空空的眼洞對準七夜,里面光芒不停閃爍,看起來就似正在驗證七夜身份一般?!翱禳c讓開?!逼咭挂娡鲮`龍看了自己半天,也沒別的動靜,膽子開始變大了,聲音也變粗不少。亡靈龍突然抬起頭,七夜一下被嚇的提心吊膽馬上想跑,不過還好,亡靈龍似乎真的聽從了七夜的話,讓開了它一直擋著的道路。見到亡靈龍自動讓道,七夜二話不說馬上快步向城堡中心的宮殿跑去——剛才在死亡騎士和亡靈龍面前耽誤了不少時間,不知道在里面的圣神到底怎么樣了,而且那亡靈龍晚點兒不放過自己就慘了。走進城堡宮殿后,七夜便看到那如同雕像般靜立在宮殿中間的圣神,正和一個美如女神的女人對持在一起,當場便看呆了?!八褪悄阏f的那個主人?”七夜看著那美如女神的女人,呆呆的問圣神。要他將這個美女看成亡靈,真的是很難?!霸趺戳??說話呀?”見圣神不理采自己,七夜好奇的走上前?!静灰^來,快退后?!客蝗灰粋€聲音出現七夜的腦海中?!笆恰悄恪谡f話嗎?”被腦海中出現的聲音迷惑的七夜望著正背朝自己的圣神?!疚业闹魅藙偛攀钩隽藭r間魔法,我現在正與她在靜止的時間中交戰,你趁這個機會快點使用我教你的‘地獄鎮魂曲’,記住,在魔法完成前不要靠近我和她,不然你也會被卷入靜止時間當中的?!俊昂玫??!逼咭孤牭绞ド裨谀X海中的話,嚇的馬上退后好幾步。關于亡靈魔法中改進的時間魔法,他可知道的很清楚。亡靈魔法是屬于那種吸收的魔法,使用亡靈魔法只有將時間靜止和飛速流失,雖然圣神和他的主人琴音在那里對視著,搞不好他的主人琴音突然用個衰老魔法,那七夜就完了,他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飛速消失?!皞ゴ蟮内ど?,借用你那無所不在的力量,讓天堂沉淪,讓地獄沸騰,讓世界萬物都為之……”“……來自地獄的亡靈,聽從冥神的指令,將你們的靈魂化為死亡之力,用你們的血肉化成……”“……比黃昏還要黑暗,比鮮血還要紅潤,來自混沌的世界,掌管著死亡的神詆,用你那無窮的……”“……”七夜集中精神力,將‘地獄鎮魂曲’的組成咒文緩慢的念出來,空曠的宮殿中只有他那低沉的嗓音在四處回蕩。在七夜全神貫注念咒的同時,一種奇異的感覺出現在他身上——宮殿漸漸消失了,圣神與原人琴音也不見了,世界變成一片黑暗,自己仿佛掉進了無盡的黑夜,然后無數的亡靈向自己飛過來,在靠近自己的時候,亡靈們化成一團黑色的火焰。這種奇異的感覺讓七夜恐懼,但是他卻不敢有絲毫分神的舉動,圣神在教他‘地獄鎮魂曲’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他——在使用‘地獄鎮魂曲’時最忌分神,如果一分神中斷了咒語,那先前聚集的亡靈之力會全部反噬施法者,讓施法者在一瞬間化成一灘血水,而施法者的靈魂則會被冥神送入無盡苦痛的地獄——禁咒之所以是禁咒,不僅僅只是因為它的力量是一般魔法所不能達到強,而且也在于它對施法者本身也會有危險。雖然七夜的感覺是自己被亡靈包圍,但是在圣殿的他只是右手上慢慢出現一團黑色的火焰,當黑色火焰裹住他整個右臂后,化成了一層如同黑色的鎧甲一樣的東西?!啊蔀槲业牧α俊鬲z鎮魂曲!”終于在極度集中的狀態下,七夜將‘地獄鎮魂曲’完成。包裹著右手,已經成型的黑色鎧甲突然又發出紅色的火光,讓七夜一時間不知所措,他是第一次使用‘地獄鎮魂曲’,到底有沒有成功他可不知道?!究禳c用‘地獄鎮魂曲’的力量來封鎖住她?!渴ド裨谄咭雇瓿伞鬲z鎮魂曲’的同時又從腦海中傳話給他。這屬于他的絕招,到底有沒有成功,什么時候完成,他可比七夜要清楚的多?!翱凑?!”七夜原本想悶不吭聲的攻向原人琴音,但是他感覺自己無法靜靜的偷襲,于是大喝一聲才撲了上去。當七夜進入圣神與琴音身前二尺時,七夜感到自己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空間,自己的思維在飛速運轉,而自己的身體卻好像停頓在空中。一轉眼,圣神、原人琴音和七夜身上的衣物全都化成粉末,原人琴音那美麗動人的身軀出現在七夜眼前。這種轉變一下讓七夜嚇的心臟狂跳?!静灰?,這只是時間流失,只要你封印住我的主人,你就會恢復原狀的?!柯牭绞ド褡阅X海中再度傳來的話,七夜才看到自己的左手已經變的干枯,就像老的只剩皮包骨的老頭一樣。在見到自己左手的樣子后,七夜心中原本只是有點恐懼的情緒,一下變成極度恐慌——時間流失對于已經變成亡靈的原人琴音還有圣神并沒有多大作用,但是看到自己只是一瞬間就變的衰老的樣子,不由悲觀的擔心自己會在沒有封印住原人琴音之前,便要衰老死去。慢慢的,七夜感覺自己力量在慢慢流失,眼皮變得好沉重,也感覺到好困。而在七夜認為自己要老死之時,一道白光從他身軀內透體而出,在跨入原人琴音的領域后的那種奇特感覺突然消失,思維與身體又回到了同一頻率,而七夜的身體也恢復了原本的樣子?;珊谏z甲一樣的‘地獄鎮魂曲’就在這一瞬間,擊中了原人琴音豐滿的玉體。七夜閉上了眼睛,他不愿看著美如女神般的原人琴音就這樣在自己的手中被送進地獄。雖然早已知道原人琴音是由圣神使用亡靈魔法復活的,但是在看到原人琴音的那一瞬間,七夜怎么也不能將美如女神一樣的她與亡靈想像到一起。在七夜接觸到原人琴音那美妙絕倫的肉體時,一股超強的力量通過他的右手從原人琴音的身體內傳入他體內。亡靈魔法的本質就是吸引,所以被稱之為禁咒的‘地獄鎮魂曲’的真實也是吸引——將別人的力量全部吸走,再將其封印。原人琴音的亡靈之力源源不斷的流入到七夜體內。七夜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擁有這么多的魔法力,他一直以來魔法力都只能提升到在圣夜學院那時的水準,他還以為自己今生再無望擁有更多更強的魔法力,但是在此時被吸入他體內的亡靈魔法力,讓他興奮起來?!翱禳c停止,你不能容納這么多的力量?!笔ド癯霈F在七夜面前,阻止他繼續吸取魔法力。在原人琴音被七夜的‘地獄鎮魂曲’擊中的同時,她先前與圣神對決時使用的亡靈時間魔法也就破滅,圣神也可以自由活動了。七夜聽到圣神的話,原本興奮的心情變得急躁起來——任何人能容納的魔法力都有一個限度,就像一個水桶只能裝一桶水,如果自己再吸取下去,容納不下那么多亡靈魔法力的自己只有爆體而亡。在七夜意識到這點后,卻發現自己的右手無法從琴音的胸前移開,仿佛右手與琴音緊緊聯系在一起?!拔夷貌婚_?!逼咭惯B續試了好幾下,都無法與琴音分開。七夜用手大甩都沒用時,圣神將他的手掌插入七夜與琴音相接之處。七夜那原本還與琴音玉體粘在一起的右手,在圣神手掌伸過來時,突然被彈開。七夜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看到琴音反彈的飛向后方時,知道那并不是錯覺,而是圣神使用自己不知道的方法解散了‘地獄鎮魂曲’讓自己與琴音連在一起的力量?!敖弧弧唤o……你了?!逼咭股斐鲎笫?,搭在圣神肩上?!澳惴判男菹??!笔ド裎⑿Φ姆鲎∑咭??!鬲z鎮魂曲’雖然是吸引別人的力量,但是將一股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強行吸入體內,難免會與體內原本的力量起沖突,像七夜這種原本力量弱小的,突然間吸取了琴音龐大的亡靈之力,不被亡靈之力吞沒就已經是怪事了。七夜看了一眼已經昏迷過去的琴音與圣神,也淡淡一笑,推開圣神的手,直挺挺的倒下去——在黑暗的地底,經過無數的亡靈阻撓,最終打敗了轉化為亡靈的原人琴音,想到梵天大陸上不會再有亡靈危機,于是他安心的閉上眼休息,反正還有圣神在?!拔业纳?,我的一切,我的世界,為什么你會如此捉弄我?”圣神走到被反彈落在地上的琴音前,看著那美麗到令人屏住呼吸的容顏,突然仰天怒吼?!皻ⅰ瓪ⅰ瓪⒘宋摇鼻僖敉蝗槐犻_了眼,望著圣神?!澳闱逍蚜??”圣神見到琴音開口說話,急急忙忙上前扶起她?!皻⒘宋??!鼻僖籼稍谑ド駪驯е?,用懇求的目光望著圣神?!拔液貌蝗菀撞艔突钅?,我怎么會讓你再去死亡?!笔ド裣矏偟木o緊抱住琴音?!霸艘呀涀⒍ㄒг谶@個世界,我不可能存在?!薄安?,九耀說過,將來還會有……”“不是我,在我接受他留下的記憶時,我就知道不是我?!薄澳俏覀円黄鹑|方,這個世界原人不能存在,那東方就可以了?!鼻僖羝帑愐恍?,伸手撫摸著圣神的臉龐,擦去他流下的淚水:“你還是那么天真,就和我第一次看到你一樣……”“你現在還是那么美,也和我第一次見到你一樣……”圣神微笑著擦拭去琴音的淚水?!澳銢Q定了?我死了,你把亡靈之力收回后,仍然可以再活上數萬年,你不必跟隨我……”“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這個世界沒有你,我的存在也沒有任何意義。你是我的主人,我只跟隨你,那怕是冥神的審判我也要跟隨著你?!薄澳阍趺催€叫我為主人,你難道忘記了……”“上一次臨別時的話你還記得?”圣神驚喜的盯著琴音?!班??!鼻僖粼谑ド褡茻岬哪抗庀履樕铣霈F紅暈?!澳阏娴牟辉诤跷抑皇悄銊撛斓??這可是違背眾神旨意的事?!薄氨娚褡⒍ㄔ藴缤?,但是他們無法注定讓我不愛上你……”“我也愛你,琴音,我的主人,從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便愛上你了?!薄拔抑?,所以我才會給你的名字為愛琴?!薄八晕揖褪菒矍俸!笔ド?,不,應該是琴音的下位者,地獄愛琴海抱起了她?!澳闶遣皇峭浟艘稽c事?”琴音在地獄愛琴海的懷抱中,指著躺在地上的七夜?!笆峭浟?,因為你又回來了,我忘記了他?!钡鬲z愛琴海略帶歉意的看向七夜?!澳阋o他什么?”琴音微笑的望著地獄愛琴海?!皫椭愕南挛徽?,你說會給什么賞賜給他好呢?”地獄愛琴海深情的望著琴音?!斑@一切,除了你?!薄昂?,就這樣?!痹诘鬲z愛琴海說完這句話后,他將右手放到七夜頭頂,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出現在七夜身上。當淡青色光芒消失后,地獄愛琴??雌饋砗芾?,然后他從懷中拿出一塊透明水晶:“幫我注入力量,好嗎?”“好的?!鼻僖羯斐鲆桓割^,點了一下水晶,水晶一瞬間發出白色的光芒。過了一會兒,地獄愛琴海將變成藍色的水晶放在七夜手中:“走吧?!薄班??!鼻僖糨p輕應了一聲。地獄愛琴海望著懷中的琴音,深深的一吻。同時右手對著虛空一劈,空間如同被撕裂開一樣出現一道裂縫,然后地獄愛琴海抱著琴音一同跳入裂縫,留下不知知覺的七夜獨自在亡靈的城堡內沉睡?!霸趺戳??”在不知過了多久以后,七夜睜開了雙眼,用手撐著地板坐了起來?!叭四??”七夜好奇的看著空蕩的宮殿,發覺這里好像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在了,圣神和琴音不見了?!澳阍趩??圣神!咦?這是什么?”七夜從地上爬起來大喊,而在他爬起來的同時,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握著一塊水晶。七夜拿起水晶,仔細看過后才發現是一塊記憶水晶,因為記憶水晶就和記憶魔法一樣少見——記憶水晶能將人想說的話,通過注入的魔力直接烙印在記憶水晶里,不像一般的消息水晶,需要說話后才能留下聲音在里面,只需要想一想,就能把要說的話留在里面了,用來傳遞秘密消息是最好不過的了。這種東西一般也只有國家才有,七夜從前也只曾在達爾文身上看到過這種東西,聽說價值不菲,可惜他當時不知道,要不然早就要過來了?!暗降自趺从玫哪??”過了半響,七夜拿著記憶水晶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就是不知道應該怎么用。當初達爾文使用時,他沒有注意,以為記憶水晶和一般的消息水晶一樣,只要注入魔力就行了,但是現在他注入了不少魔力,卻還是沒有一點用。最后對記憶水晶毫無辦法的七夜,想將記憶水晶收入懷中時,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裸體?“好在沒人看見?!逼咭癸w速跑到宮殿的王座上,將后面柱子上繞著的紗布扯了一大塊下來,急急忙忙的把自己重要部位包好。七夜悠閑自在的把整個宮殿逛到后,才走到大門口,看著一直守在那里的亡靈龍抱怨道:“竟然沒有一個秘密通道,叫我怎么出去?!逼咭挂姷绞ド窈颓僖羧坎辉趯m殿內,而自己因為剛吸取完亡靈之力,一時間因魔法力大增而無法使用任何魔法不知道怎么出城了。不錯,就是因為魔法力大增而無法使用魔法——亡靈魔法是一種充滿死亡氣息的魔法,如果在死亡氣息達到頂點,也就是亡靈之力全盛之時使用魔法,很容易因為力量大增一時無法掌握住力度而出現意外情況,當然,亡靈魔法不同于別的系魔法,決對不會爆炸,只會讓人變成活死人或死都死不了的死人?!八懔?,等吧?!逼咭篃o奈的靠在宮殿的柱子上看著城堡上的大火球?,F在七夜可沒有辦法出去,外面那數不勝數的亡靈們就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了,看來只有等到身體適應了這股巨大的亡靈之力再說。于是七夜就這樣為難的被困守在地下城的宮殿中,而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半獸人的圣地里卻是風云變幻。第二十五章亡靈之托在荒地上唯一生機盎然的圣地,本來應該是喜氣洋洋的,因為半獸人不僅守住了糧食,而且昨天晚上還是他們的春日祭慶典,整整狂歡了一夜。但是此時,在圣地中的樹林外,卻充滿了火藥味?!澳銈兇_定團長是進去了?”因格再一次大聲詢問昨天黃昏時跟著七夜的近衛兵?!皥F長當時命令我們在這里站著,而一直到今天早上我們也沒有見到團長出來過?!苯l兵向因格報告昨天的情況?!斑@只是圣子沒有出來,你們怎么能說圣子在里面出事了?你們是不能進去的,沒有圣母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圣林?!备窆碎L老站在因格等軍官面前阻擋?!耙练栭L老,我們并不是說我們團長在里面出事了,但是,如果我們團長在里面出了意外呢?他不可能一晚上不回來,而且也不吩咐近衛兵一下就不見了。我懷疑我們團長在這里面出意外了,我希望你們能夠讓我們派幾個人進去看看?!比鸶裣蛞练栭L老請求?!叭鸶耜犻L,不是我不讓你們進去,圣林除了圣母及圣女等人外,只有我們三族族長才能進入,而我們長老也只能聚集商定后,并且通過圣女請示圣母后才能入內,如果沒有圣母批示,就算是我們長老進入圣林,也是死罪?!币练栭L老為難的站在瑞格面前,面對這個曾經救過本族族長的大恩人,他實在很為難?!半y道我們要一直在這里等?等到我們團長自己出來?”因格怒氣沖沖的看著伊法爾長老。在因格心目中,七夜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七夜,就沒有此時的他,從前在戰場上好幾次他都是被七夜救下來,而在得知七夜進入圣林一夜沒出來后,因格不由著急的要沖進去,但是他想到自己身為副團長,如果公然沖入圣林,一定會引起半獸人不滿,而且還有可能發生不必要的事情,所以他只得叫上眾軍官一起到圣林外威逼半獸人?!澳堑共槐?,圣女每天都會出來一回的,只要她到時出來了,我們就知道圣子怎么樣了?!备窆碎L老向圣林外的眾軍官們說明?!安灰嗾f,走?!睘跛挂粨]手,數十個執法士兵跟在他身后向圣林走去。烏斯他可沒那種好脾氣在那里說個不停,他是屬于實干型的,既然團長是在圣林中不見的,那他就去圣林中找團長便就是了?!罢咀?,你們是不能進去的!”伊法爾長老見到烏斯等人的舉動,急忙沖到圣林入口處擋住眾人?!白岄_!”烏斯冷冰冰的開口。他可不管伊法爾是什么

                      你師叔比我要清楚一些?!绷衷茥魑⑽櫭?,接過話題道:“十年前,冰原舉行了一場冰雪大會,當時我派江清雪前去祝賀,順道了解了一下冰原的情況。就我們所知,冰原人跡罕見,但卻有著三大門派,分別是騰龍谷、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其中,騰龍谷位列第一,有著數千年的歷史,谷中高手如云,實力雄厚?!焙衄幉遄斓溃骸皫熓蹇谥械奶煨白?,可是那天穆風的師門?”林云楓點頭道:“正是?!焙衄幬⑽㈩h首,輕聲道:“師叔請繼續?!绷衷茥鞯溃骸澳且淮伪┐髸?,冰原三派門下杰出弟子齊聚一堂,其中五個人物引起了江清雪的注意,分別是雪山圣僧與他的傳人善慈,騰龍谷主趙玉清的師妹方夢茹以及玄徒孫舞蝶,最后一人名叫天麟?!甭牭竭@里,海夢瑤驚訝道:“雪山圣僧?就是當年將黃天封印在山谷里的那位前輩?”林云楓聞言一愣,這才回想起確有此事,點頭道:“應該就是這位雪山圣僧?!焙衄幬⑽⒁恍?,輕吟道:“后來呢?”林云楓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道:“那次大會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三派的高手,而是年輕一輩中的五個小孩,分別是天麟、善慈、舞蝶、新月與林凡。其中新月十四歲,據說美貌無雙。天麟九歲,其他三人十歲。林凡與新月出自騰龍谷,皆有不凡的修為。而最為引人注目的卻是年紀最小的天麟?!焙衄幒闷娴溃骸疤祺氘敃r才九歲,有何引人注目的特征?”林云楓臉色奇異,目光遠移,輕輕道:“據說當時五個小孩中,天麟最是聰慧俊俏,與四人關系極好,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色彩,令很多人都看不透他?!焙衄庂|疑道:“不知天麟師承何處?”林云楓道:“天麟自小與母親蝶夢生活在距離騰龍谷八十里外的天女峰上,時常去騰龍谷玩,倍受騰龍谷上下喜歡。從小到大,天麟不曾拜過任何師傅,一身所學皆是出自其母?!焙衄幵尞惖溃骸斑@樣說來,天麟的母親應該有不凡的修為,何以蝶夢這個名字不曾聽人提及過呢?”林云楓落寞一笑,沒有回答海夢瑤這個問題,繼續道:“那一次冰雪大會,新月與林凡曾參與比試,新月得了一個身法第一的名號,而林凡年僅十歲,是所有參賽人中年級最小的一位,卻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轉眼,九年過去,曾經年幼的小孩都已經長大成人。其中,天麟長的風神如玉,俊美絕倫,可謂天下難尋。新月美艷動人,清冷孤寂,宛如夜空皓月,可望而不可及。林凡性格堅毅,十年如一日,超越了無數同門師兄弟?!焙衄幈涣衷茥鞯闹v述勾起了好奇心,輕聲道:“俊美絕倫,天下難尋,真有這般出眾之人?”陳玉鸞表情怪異,幽幽嘆道:“有,而且名副其實?!焙衄幮Φ溃骸澳强傻靡娮R見識?!标愑覃[滄桑一笑,雙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放棄。林云楓長長一嘆,繼續道:“十八歲的天麟俊美絕倫,修為驚人,以冰神訣名揚冰原,被稱之為冰原之神?!焙衄庉p咦道:“冰原之神?這名字聽上去頗為響亮,看來他真有幾分過人的本領?!标愑覃[輕吟道:“一年前,天麟十八歲時,你晨風叔叔的師弟楚文新無意涉足冰原,曾出手救過天麟一次。當時,冰原就已然出現混亂,不少邊荒勢力開始涉足冰原,圖謀不軌。而今,一年過去,天麟已然十九歲。每十年一次的冰雪大會如期舉行,這一次卻引發了冰原的浩劫?!焙衄幇櫭嫉溃骸澳銈冋椅?,就是因為冰原的這場浩劫?”陳玉鸞緩緩搖頭,語氣滄桑的道:“這一次的冰雪大會,冰原三派高手齊聚,門下弟子各展所學,只為爭奪那第一名。其中,新月沒有參與,天麟、善慈、舞蝶于十年之后再次相聚,共同見證了這一次的盛會。當時,冰原之上混亂無比,有神秘的五色天域,詭秘的九幽一脈與九虛一脈,加上域外風神派、魔鷹門、蛇神地,其高手之多,力壓中土修真界?!焙衄幠樕⒆?,沉聲道:“后面呢?”陳玉鸞道:“那場冰雪大會,易園與除魔聯盟都有派人參與。就我們掌握的情況,那次的比試十分激烈,最終爭奪第一名的兩人同時出自騰龍谷,分別是二十歲的林凡與二十七歲的徐靖。第八十六章天麟死訊那一戰關系到兩人的名譽,也關系到天麟與新月。據說比賽之前,徐靖以師兄的身份向新月提親,騰龍谷主當時提出了兩個條件,其一就是要取得第一。而新月真正喜歡的人是天麟,所以這一戰不止關系到徐靖與林凡,也關系到天麟與新月?!焙衄幯凵窆殴?,問道:“結果呢?”陳玉鸞淡然道:“林凡與天麟友誼極深,為了自己也為了天麟,林凡奮力一戰,關鍵之時施展出騰龍谷消失五百年的絕技——飛龍訣,力壓當時必勝無疑的徐靖,奪得了第一名,也牽扯出了一段前塵舊事。原來,天麟六歲時,與林凡一起玩耍,無意遇上一位冰雪老人。天麟看出冰雪老人實力不凡,便指點林凡跟隨冰雪老人暗中修煉。轉眼十三年過去,林凡在最關鍵的一刻,施展出冰雪老人傳授的飛龍訣,打敗了同門師兄弟。然而就在這飛龍訣,卻牽出了一段騰龍谷隱藏達五百年之久的隱秘……當年,谷主趙玉清有三個師弟一個師妹,三個師弟一同愛上了小師妹,可小師妹卻深愛最為俊俏的四師兄,兩人山盟海誓,卻因為一段意外,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一朵幽夢蘭,癡情六百年,待得重逢日,白發見紅顏……”得知了方夢茹與冰雪老人那段滄桑的愛情后,海夢瑤感觸道:“真是感人卻又讓人心酸,六百年啊,多漫長的歲月?!弊缶钜彩堑谝淮温牭竭@段故事,贊同道:“是啊,這樣的愛,情深似海,讓人感嘆。他們后來相逢了嗎?”陳玉鸞神色復雜,輕吟道:“冰雪大會之后,冰原戰事頻起,三派高手聯合反擊,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擊……那一戰持續至今,三派高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先后毀滅,卻依舊未能阻止這場浩劫?!绷衷茥鹘舆^話題,輕嘆道:“就我們目前了解,冰原高手眾多,其中有一位死亡城主,據說擁有媲美當年巫神的實力。加之蛇神、九幽、九虛、五色天域、風神派、天蠶等各股勢力,騰龍谷雖然奮力抵御,卻依舊無法扭轉劣勢。此前,易園與聯盟曾派人協助他們,結果卻是一去不返,戰死異地?!焙衄幠樕珖烂C,沉聲道:“以中土的勢力加上冰原三派,都無法阻止這場浩劫?”陳玉鸞苦澀道:“說句實在話,騰龍谷的整體實力之強大,比之易園與除魔聯盟的總體實力還要強盛幾分?!焙衄幝勓砸惑@,恍然道:“我懂了,你們找我,是希望我出面,化解這場浩劫?!标愑覃[搖頭不語,眼中含著悲切。林云楓苦澀道:“我們找你,并非為此?!焙衄幰苫罅?,問道:“不為此事,那是為何?”林云楓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此前,騰龍谷主趙玉清為了應對這場浩劫,將門下修為平平的弟子與谷中的百姓轉移到了中土,與我們取得了聯系。為了協助冰原化解這場浩劫,我們商議之后,派出瑤光、嘯天、屠天、依雪與千影張前往支援。隨后,我趕來海域,將此事告之東海與南海,希望海域派出高手協助人間,共同化解這場危機?!焙衄幬⑽櫭?,問道:“冰原的浩劫來得古怪,到底緣起何處?”林云楓道:“就我們分析,主要有兩個方面。第一是五色天域,這是一個異域空間,擁有強大的實力。他們目前派出了四大神將,無一不是絕世強者,騰龍谷主的兩位師弟就先后死在他們手里,離恨天宮與天邪宗,也是毀于他們之手。第二,在冰原之下有一只太玄火龜。據說擁有控制地心烈焰的能力,堪比二十年前的巨靈天獸,如今已然打破封印重現人間,這便是浩劫的起因?!焙衄庉p吟道:“太玄火龜,有何特征?”林云楓道:“具體情況還不了解?!焙衄幊烈髁似?,抬頭看著陳玉鸞,問道:“玉鸞阿姨,既然師叔已經前來海域,你又為何隨后趕來?”陳玉鸞凄然一笑,苦澀道:“我來,是為了找你?!焙衄幊烈鞯溃骸澳銈兩袂楸?,越到后面越發明顯,看來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曾對我講明。而能夠引起你們這般重視的事情,那定是一件震驚天下的事情,不知是什么事情?”陳玉鸞沉痛一笑,低吟道:“三日前,嘯天突然返回中土,帶回了一個驚天惡訊……”海夢瑤心神一緊,脫口道:“依雪出事了?”陳玉鸞搖頭道:“依雪沒事……”海夢瑤疑惑道:“騰龍谷戰敗了?”陳玉鸞依舊搖頭,眼中含著淚水。海夢瑤糊涂了,林依雪無事,騰龍谷也沒有戰敗,那究竟什么事情才算得上驚天惡訊呢?帶著疑問,海夢瑤看著林云楓,輕聲道:“師叔……”林云楓神情低落,眼神怪異的看了海夢瑤一眼,艱難的道:“天麟……死……了……”海夢瑤聞言一愣,隨即臉上流露出惋惜之情。此前,她還想著有空去見識一下這位俊美無雙的少年,誰想他卻突然死了,這怎能不讓人惋惜?然而仔細分析,海夢瑤又覺得不對。天麟雖然俊美,雖然有冰原之神的稱號,可他的死,稱得上驚天惡訊嗎?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玄機?收起惋惜的心情,海夢瑤瞬間恢復了淡定的狀態,輕聲問道:“天麟雖然不凡,可他的死,似乎并不足以引起你們這般重視,到底這中間還隱藏著什么秘密?”林云楓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眼神復雜的看著海夢瑤,隱約中透著幾分愧疚與歉意。移開目光,林云楓神情低沉,思緒像是陷入了回憶,輕輕道:“此前,天麟只是冰原上一個俊美的少年,與中土無關,與天下無關??僧攪[天、瑤光、屠天、依雪見到天麟時,他就不再是一個平凡的少年。他的一舉一動牽動天下,他的身份來歷震驚人間?!钡诎耸哒码y以置信海夢瑤好奇極了,仔細觀察三人的神態,發現陳玉鸞與林云楓最是悲切,左君宇嘴唇緊逼,似乎在品嘗某種滋味,酸酸的,澀澀的,難以下咽。到底天麟身上藏著何等隱秘,竟讓這中土兩大巨頭如此傷心欲絕?收起雜念,海夢瑤問道:“師叔說那天麟關系天下,身份奇特,不知他來自哪里?”林云楓悲涼一笑,沉聲道:“天麟自小隨母親生活在冰原,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自己的來歷,生活十分平靜。他有著過人的天資,不凡的修為,在冰原上逍遙自得,宛如天之驕子。然而因為這次浩劫,天麟被卷入其內,逐漸顯露出一些秘密,為知情者所震驚?!焙衄巻柕溃骸疤祺肴绱耸苋岁P注,不知道他都有哪些主要特征?”林云楓苦澀道:“在嘯天他們趕往冰原之前,江清雪就曾傳回一些有關天麟的事件,主要是關于天麟的修為。十九歲的天麟,修為已達到歸仙中后期,在同齡人中,那是罕見之極。然而這都不足為奇,真正令我們驚訝的是,天麟除了冰神訣外,還精通正邪諸般法訣?!焙衄庴@訝道:“有這種事情?他都會些什么法訣?”林云楓看了海夢瑤一眼,神情怪異的道:“就我們了解,天麟精通魔宗心欲無痕,儒家浩然天罡,鬼域化魂大法,佛家大成佛法,道家無上道法……”海夢瑤臉色驚變,脫口道:“不可能!”陳玉鸞低聲道:“夢瑤,你師叔所言句句真實?!焙衄幉恍?,反駁道:“天下精通五派法訣之人除了師父與我之外,就只有師祖。天麟自小生活在冰原,沒有拜任何人為師,怎么可能精通五派法訣?”林云楓滄桑笑道:“有一句話叫做蒼天弄人,這就是最好的應證。天麟不止精通五派法訣,他還會佛家心劍無痕,會易園的天罡劍訣,會雷神訣……”海夢瑤身體一震,隱然意識到了什么,可她卻理不清個中的關系。緩緩搖頭,海夢瑤自語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雷神訣是師傅獨門絕技,連師祖都不會,僅傳我一人,天麟他怎么可能學成?”陳玉鸞強忍淚水,幽幽低吟道:“天麟很像一個人,一個我們很熟悉的人?!焙衄幟腿磺逍?,脫口問道:“像誰?”陳玉鸞扭頭避開海夢瑤的凝視,眼中淚水滑落,悲切的道:“當嘯天、瑤光、屠天、依雪見到天麟時,他們又驚又奇,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焙衄幾穯柕溃骸笆裁唇Y論?”陳玉鸞痛心之極,凄切幽怨的道:“那一刻,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扇缃?,這卻成了晴天霹靂,成了瑤光、嘯天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成為我們為之愧疚的憾事?!焙衄幮木w不寧,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陳玉鸞傷心落淚,愧疚之極,似乎不忍揭曉這個秘密。林云楓稍顯平靜,沉痛的道:“就在嘯天傳訊的那天早上,天麟遇上九虛圣使張帆,雙方力戰之下,天麟重傷而死?!焙衄幍溃骸拔乙獑柕牟皇沁@件事情,而是那個結論?!绷衷茥魃眢w一震,艱難的道:“告訴你,你會傷心?!焙衄幮睦锷鹆艘还刹幌榈母杏X,見林云楓不肯直說,當即扭頭看著左君宇,問道:“左叔叔,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君宇神色復雜,嘆息道:“關于這事,還是由他們告訴你比較好,我說了,只怕你不肯接受,也不愿意相信?!焙衄幰庾R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目光再次回到林云楓身上,嚴肅的道:“師叔,你們既然來找我,事情遲早都要告訴我,何以眼下卻遮遮掩掩,到了緊要關頭就欲言又止?”林云楓苦澀道:“非我所愿,只是每當提及此事,我們就會忍不住自責,愧疚難安?!焙衄幍溃骸笆虑橐讶话l生,愧疚也是無濟于事,我們應該敢于面對?!绷衷茥骶従彄u頭,眼神復雜的看著海夢瑤,輕嘆道:“知易行難,等你了解了情況后,就會明白我們的心情?!焙衄幷溃骸安还苊媾R任何困難,我們都應該勇敢奮進?!标愑覃[此時已平靜了一些,見海夢瑤這般執著,當即道:“告訴她吧,短暫的悲痛,對她或許更好一些?!绷衷茥鏖L長一嘆,神情復雜的看著海夢瑤,一字一句的道:“從見到天麟的那一刻開始,嘯天、瑤光與屠天就一致認定,天麟就是陸云的兒子!”低沉的聲音講述著一件事情,語氣平靜不波,可語意卻震驚天地。海夢瑤身體一震,猛然朝后退去,絕美的臉上蒼白如雪,口中喃喃自語道:“不,不會如此,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标愑覃[見之心碎,痛心的道:“就嘯天描述,天麟長得與陸云一模一樣,除了性格略顯不同之外,看不出任何差別。加之天麟精通五派法訣,自小有娘無爹,各種情況綜合起來,幾乎是鐵定的事實?!焙衄幫O履_步,穩住了身體,美麗的臉上神色暗淡,幽幽嘆道:“原來,門主前輩早就洞悉天機,只是他何以說這是我宿命之人?難道……天麟的母親是誰?”收起思緒,海夢瑤開始認真詢問。陳玉鸞搖頭道:“蝶夢只是一個化名,她究竟是誰,那要問陸云。當初,嘯天等人在確定了天麟的身份后,無不高興萬分??烧l想意外突來,天麟一戰身死,成為了所有人心中揮之不去的憾事。這次我們前來海域,除了告訴你這件事情外,更重要的是希望你找出陸云,看他能不能設法救活天麟,以挽回我們的過失?!焙衄幝勓陨?,脫口道:“你說天麟還有希望?”陳玉鸞長長一嘆,苦澀道:“就嘯天所述,天麟目前肉體完整,卻無生命痕跡。曾有兩人預言,天麟還有一線生機,需要我們共同努力。第八十八章返回人間目前,就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只要嘯天等人能守住天麟三天三夜,不讓任何人觸碰天麟的身體,他就有可能起死回生。當然,這個是否準確,我們誰也不知道,卻不得不為。此外,另一個途徑就是找到陸云,看他能不能扭轉乾坤,救活天麟?!焙衄幧裆娈?,自語道:“原來這就是天意……”林云楓道:“本來,我們是想早一點找到你,告訴你這個消息,盡早趕回人間。誰想你在死海一待就是三天,與至于錯過了最佳時機,也不知道嘯天他們那邊情況如何,天麟有沒有遭遇什么意外事情?!焙衄庉p嘆道:“這都是宿命,注定天麟要受此磨難,你們不必在意?,F在,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道,該怎么做我也明白,你們不必再為此事擔心,更不用自責?!标愑覃[聞言,問道:“你不打算隨我們去東海了?”海夢瑤道:“東海我就不去了,你們代我轉告綠瑩阿姨,下次有空我再來看望她?!绷衷茥鞯溃骸熬忍祺胍o,我們稍后也會趕回人間去?!焙衄幥榫w低落,輕輕應了一聲,隨即道:“不早了,我該離去,告辭?!蔽⒐庖婚W,眨眼無影。海夢瑤帶著沉重而復雜的心情,離開了死海,離開了海域。對于天麟,海夢瑤心中有著太多的質疑,可她沒有多問。因為她知道,從林云楓與陳玉鸞身上,自己根本得不到確切的結果,唯有師傅陸云,才是真正知曉真相的人。海夢瑤離去后,林云楓、陳玉鸞、左君宇三人迅速返回東海。屆時,水晶宮內,綠瑩、焚天、寒玉陽、北海龍王已焦急等候多時,卻遲遲不見林云楓三人返回。下午申時,林云楓、陳玉鸞、左君宇三人經過兩個時辰的奔波,終于趕回了東海水晶宮。一見面,綠瑩就焦急的詢問:“怎么樣,找到海女沒有?”陳玉鸞輕聲道:“等了兩天一夜,她終于出現。眼下她已趕回去了,你們這里情況怎么樣?”綠瑩聞言松了口氣,招呼三人入座,并為陳玉鸞與林云楓引薦北海龍王??吞琢藥拙?,大家話入正題。綠瑩道:“關于冰原浩劫一事,我們已于北海達成一致,共同派遣高手進入人間,協助你們化解這場災難。至于人選,目前還在考慮商議,估計數日之內,我們就會前來與你們會合?!绷衷茥鞯溃骸叭绱松鹾?,我代表人間正道感謝各位。目前人間情況不明,我們得馬上趕回,等下次相逢,我們再好好一聚?!狈偬斓溃骸斑@次的浩劫來得猛烈,為了天下著想,我們也就不再挽留二位,等下一次有空,我們再好好相聚?!焙耜柕溃骸按巳ブ?,人間相會。二位保重身體?!标愑覃[與林云楓雙雙起身,在眾人的相送下,離開了東海水晶宮,結束了這一次的海域之行。接下來,易園與除魔聯盟將正式手冰原之事,海域也即將派出高手前往人間,協助易園與除魔聯盟,共同抵御這場罕見的災劫。二十年前,陸云化解了七界的浩劫。二十年后,天麟重現,他帶給人間的又將是怎樣的一段傳奇?幽靜的冰谷中寒風孤寂,一座巨大的冰塊上,白頭天翁與蛇魔相距數尺并肩而立,正凝視著南方的天際。冰谷腹地,紅云五彩蘭正靜靜的??吭谀抢?,雪隱狂刀與藍發銀尊仍舊昏迷,黑金剛守護著二人。天空,雪花稀疏,寒流散去。往日嚴寒的氣候,如今已明顯好轉,大量冰雪出現了溶化的痕跡?!疤煳?,想什么事情?”低沉的聲音從蛇魔口中響起,打破了冰谷的平靜。白頭天翁神情怪異,有些失落的道:“我在想,神王若是知道太玄火龜會在這個時候出世,他會不會改變當初的決定?”蛇魔臉色陰沉,警告道:“神王做事,不需要我們去評論,你以后最好莫提此事?!卑最^天翁落寞一笑,問道:“還記得蛇神嗎?”蛇魔道:“自然記得?!卑最^天翁又問:“你覺得蛇神與太玄火龜之間,誰強誰弱?”蛇魔想也不想,脫口道:“自然是太玄火龜?!卑最^天翁表情奇異,幽幽道:“若是我告訴你,蛇神的實力不弱于太玄火龜,你會有什么感想?”第八十九章請求援助蛇魔聞言回頭,看著白頭天翁,沉聲道:“你此話屬實?”白頭天翁古怪一笑,輕聲道:“數千年前,這里曾是百族爭奪之地,成千上萬的百族高手相互廝殺,歷時千年,最終出現了五位強者。其中,排名第一位的便是太玄火龜,以兇殘狠辣的手段令百族震驚。第二位是青影蛇神,也就是現在的蛇神,她是唯一可以與太玄火龜媲美的強者。之所以排名第二位,是因為她的手段不如太玄火龜殘忍?!鄙吣樕幊?,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強者?”白頭天翁看了蛇魔一眼,低聲道:“蛇魔大人覺得這還不夠嗎?”蛇魔哼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只是想盡量多了解一些?!卑最^天翁道:“人間有一句古話,年紀越老,膽子越小?!鄙吣Р唤獾溃骸斑@話什么意思?”白頭天翁道:“意思是說,一個人活的時間長了,知道的事情多了,膽子也就越小。反之,初生牛犢不怕虎,若是不了解對方的底細,心里也就不會懼怕,自然是勇氣十足?!鄙吣牰税滋焯煳痰囊馑?,不悅道:“你這是在諷刺我了?”白天天翁道:“不敢,我只是想說,當年太玄火龜那般狂傲,結果卻被人封印在冰層之下,這說明什么呢?”蛇魔沉默了,太玄火龜這般可怕都被人封印,換了自己,結果豈不更加糟糕?白頭天翁心頭冷笑道,表面上卻故作失落,分析道:“眼下的冰原,除了太玄火龜與蛇神外,還有那傲天君王、死亡城主以及人間正道。僅憑我們目前的情況,即便有紅云五彩蘭,也不足以應對啊?!鄙吣柕溃骸澳阌惺裁春玫囊庖??”白頭天翁道:“目前騰龍谷那邊情況不明,在遭遇了太玄火龜的洗禮后,對我們已經不成威脅。眼下,我們最頭痛的就是太玄火龜、蛇神、傲天君王與死亡城主。要對付這些人,我們就必須尋求援助,派人回去告訴神王,請他加派高手?!鄙吣О櫭嫉溃骸澳阆胱屛遗珊诮饎偦厝?,這不是自討沒趣嗎?”白頭天翁道:“此時此刻,我們不應該向神王隱瞞真實情況,而是應該尋求支援,盡最大努力完成神王交付的任務?!鄙吣У溃骸坝嘘P太玄火龜之事,想來神王已經知道,我再派人回去,也沒什么必要?!卑最^天翁道:“話可不是這樣說,神王雖然通過紅云五彩蘭了解了一些情況,可畢竟有限。此刻你若不派人回去,只會引起神王的猜忌,認為你逃避責任,有意欺瞞。到時候吃虧的是你?!鄙吣袂楠q豫,沉吟道:“你真覺得我該派人回去?”白頭天翁道:“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既可向神王表現你的忠心,化解他對我們的怨氣,又可尋求援助,增加我們的實力?!鄙吣б幌胍矊?,當即不再猶豫,將黑金剛叫到身側,吩咐道:“這里情況復雜,我打算派你回去稟報神王,并請求支援?!焙诮饎傔t疑道:“我走之后,狂刀與銀尊怎么辦?”白頭天翁道:“目前我們實力受損,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他二人我們自會照應,你只管放心回去就是?!焙诮饎偮勓阅樕之?,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還是放棄,依言離開了冰谷,返回五色天域。送走了黑金剛,蛇魔輕嘆道:“不知他此去需要多少時日?”白頭天翁道:“快則一日,慢則三日,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好好調養生息?!鄙吣У溃骸盀榱宋迳煊?,銀尊由我負責,狂刀由你照看,在援軍到來之前,我們務必要救醒他們?!卑最^天翁心中冷笑,嘴上則回應道:“放心,絕沒有問題?!鄙吣У溃骸叭绱?,我們這就開始?!卑最^天翁點頭應是,與蛇魔一道來到紅云五彩蘭旁邊,開始為重傷昏迷的雪隱狂刀與藍發銀尊治療傷勢。此刻,白頭天翁與蛇魔也是有傷在身,但考慮到大局,二人不得不盡早救雪隱醒狂刀與藍發銀尊。飛龍鼎的現世對魔鷹門主黑魔而言,是一個意外的打擊。不但破壞了他的計劃,挽救了林凡一命,還解開了太玄火龜的封印,引發了冰原的浩劫。對于此事,黑魔又氣又急。他來冰原有三個目的,一是為了血靈肉芝,二是為了飛龍鼎,三是為了兒子報仇。而今,三個目的一個也沒有達成,反而還因為自己的緣故,無意中解開了太玄火龜的封印,這讓黑魔懊悔之極。作為魔鷹門主,黑魔對于太玄火龜有著較為深刻的了解。當年,騰龍谷先祖以飛龍鼎封印太玄火龜時,百族高手禍及池魚,被一同封印,僅有十二位實力超強,運氣較好的高手得以逃脫,黑魔之父便是其一。如今,數千年過去。太玄火龜再次出世,這對昔日僥幸逃脫的百族高手而言,無疑是一個災難的開始。然而一切已然發生,后悔也是無濟于事。黑魔雖然滿心惆悵,卻不得不面對現實。第九十章徒勞費力此刻,距離太玄火龜出世已經兩日,與林凡分別也已兩日。這中間,黑魔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隱藏在一處冰谷中,密切的留意著冰原的形勢。兩日的時光,黑魔身上的輕傷早已痊愈,可心情卻沉重無比。從太玄火龜出現的那一刻開始,黑魔就感應到了許多股強盛氣息。雖然不曾身臨其境,可對于很多事情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特別是騰龍谷方面,太玄火龜與飛龍鼎的氣息數次出現,深深吸引了黑魔的注意。此外,天麟的死,黑魔事后也隱然有一些感覺。天蠶老祖的出世,幽幻羽仙的現身,以及上古異獸的頻頻出沒,都沒有逃過黑魔的探測,致使他一直隱而不出,潛伏了整個兩日。而今,動蕩的冰原一下子恢復了平靜,之前波動的氣息也突然減少,這讓黑魔意識到了機會,決定現身尋覓。首先,黑魔想到了飛龍鼎,決定前往騰龍谷一探究竟。路上,黑魔隱藏了全身氣息,身體騰空飛射,如一道黑色的羽箭,眨眼就消失在風雪里,不曾留下任何痕跡。一路平靜,黑魔很順利的來到了騰龍谷,眼前的景象讓他頗為吃驚。昔日,威震冰原的騰龍谷如今已面目前非,留下的只是一些深坑裂谷,述說著此前這里曾遭遇的一切。懸空不動,黑魔留意著腳下的情形,在觀察了片刻后,開始發出探測波,認真的搜尋附近的區域。很快,一些殘留的氣息引起了黑魔的注意,他在分析推敲后,得出了一些結論?!膀v龍谷的人應該還沒有死絕,只是遷移到了別處去,那飛龍鼎也一定還在林凡的手里。只是偌大冰原,他們會前往何處呢?”意外的結果讓黑魔有些失望,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推斷飛龍鼎的去向。只是冰原這么大,騰龍谷的人會去哪里呢?沉思了半晌,黑魔想不出答案,心情有些煩躁。正打算放棄之際,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念,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嘿嘿笑道:“此地沒有,就換一個地方。我就不信每一次都會白跑?!闭Z畢,黑魔騰空飛射,眨眼就消失了。是時,騰龍谷所在之地的冰層之下,雪狐慶幸道:“還好,沒有被他發現,不然又是一場麻煩?!北睒O熊反駁道:“就他一個人,我們根本不用怕?!毖┥绞ドp嘆道:“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如今要顧全大家的安危,就只能忍讓?!绷峄酀溃骸斑@樣的日子,要維持到何時?”趙玉清復雜一笑,輕嘆道:“莫急,很快就會過去?,F在我們的任務就是保重身體,為下一次的相聚做準備?!绷峄ㄒ荒槺?,低吟道:“當日就是黑魔差一點致師兄于死地,才會引出飛龍鼎,毀滅了騰龍谷。如今,敵人就在眼前,我們卻不能現身?!毖┥绞ド参康溃骸帮w龍鼎的出現那是宿命注定,黑魔不過是恰逢其會,你不必如此仇恨?!绷峄勓?,神情苦澀,眼神復雜的看了眾人一眼,隨即不再言語。離開了騰龍谷,黑魔直奔天麟所在之地,準備奪取血靈肉芝。此前,天麟之死,黑魔略有所覺。但具體情,以及玉心的死,黑魔卻并不知情。他一直認為,鎖魂、天蠶老祖、幽幻羽仙等人前往天麟所在之地尋釁生事,都是為了爭奪血靈肉芝,才會與天麟身邊之人發生激烈搏擊??蓪嶋H上,情況卻并非如此。一路前行,黑魔留意著四周

                      罩著暗黑色的火焰,雙手中緊握著冥王鐮刀,一股無比深沉的死亡氣息,以王冥為中心,朝周圍擴散了開來。呤……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王冥手中的冥王鐮刀,猛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似乎感覺到了王冥內心的憋悶,冥王鐮刀劇烈的跳動著,顫抖著,一陣陣劇烈的脆鳴聲中,無盡的紫色光霧,猙獰的在鐮刀,以及王冥的周身盤旋著,回舞著。不好!見到這一幕,幾千公里外,夢幻山谷的指揮室內,英挺的中年人緊張的道:“剛才的第一波攻擊失敗了,竟然沒有傷害到冥王分毫,請做出下一步作戰指示!”聽到了英挺中年人的話,整個作者指揮室內猛的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議論聲,五名老者,以及包括王耀和北野狂在內的上百名參謀,快速的商討了起來。就在夢幻山谷的作戰指揮室內議論不已的時候,另一邊……古戰場的上空,王冥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惹怒我了!既然……你們敢先對我發動攻擊,那你們就等著接受冥王的怒火吧!”伴隨著王冥的聲音,盤繞在王冥身體周圍的紫色光霧,猛然間哧哧做響的朝王冥的身體聚集了過去,只一剎那間,方圓十米內的紫色光霧,全部涌進了王冥的身體中。與此同時,王冥的腦海內,再次出現了殺神白起的聲音:“冥王陛下,經過不斷的殺戮,我現在終于進入到二級解放狀態了,從現在起,如果想借用我的力量,請呼喚我的名字——倉冥滅殺斬!”聽到了殺神白起的話,王冥興奮的顫抖了起來,過去的一兩年里,王冥每天都在冥界大肆殺戮,死在王冥手中的冥界士兵,以千萬計,事到如今,結合著王冥的怒火,在示靈斬的斬魂——殺神白起的幫助下,自己終于將冥王鐮刀提升到了二靈的中級解放狀態——倉冥滅殺斬!由于是二靈的二級解放狀態,所以在白起殺氣的激發下,王冥的精神力提升兩倍,從4000提升到了12000,在目前的狀態下,王冥可以瞬間移動出1200米,連續揮出120記倉冥滅殺斬!嘿嘿……陰森一笑,王冥緊了緊手中的冥王鐮刀,下一刻……王冥噬血的道:“各位,接下來……請接受冥王的裁決吧——倉冥滅殺斬!”隨著王冥的聲音,下一刻……王冥的身影微微一閃間,瞬間消失在原地,在所有人搜索的目光中,王冥的身體,已經爆閃出1000多米,出現在一只巨大的火龍王身邊。王冥的身體,在人類的角度上看,已經很高大,很魁梧了,身高接近兩米,粗壯無比,可是……當王冥出現在身高十幾米,有四層樓那么高,粗壯的無法形容的火龍王的身邊時,卻顯得那么的渺小,渺小到一指頭就可以按死的程度。不過,這個世界上,不是越巨大,就越厲害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王冥似緩實快的微微一引鐮刀,在那只火龍王揚爪攻來的同時,狂暴的一鐮橫斬……哧!一聲銳利的呼嘯聲中,一道紫色的光帶過處,火龍王的動作猛的停止了下來,下一刻……火龍望那巨大的身體,從腰部開始,瞬間斷裂了開來,在火龍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砰然炸成了漫天的火花。伴隨著漫天的火光,下一刻……一道赤紅的光影,呼嘯著從爆炸團的中心地帶躥了出去,朝著東面的天空躥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冷哼一聲,他知道……這道光團,就是火龍幻獸的靈團,如果人由其逃跑,那么要不了多久,也許只要一個星期,這只火龍王便會再次恢復到最強的狀態,再次出現在王冥的面前!哼!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陰森的冷哼一聲,不屑的道:“幼稚!在和冥王的戰斗中,還妄想著要逃出靈魂嗎?別做夢了!你的靈魄,我收下了……”說話間,王冥右手倒持冥王鐮刀,左手猛然探了出去,伴隨著王冥的動作,那枚只有雞蛋大小,正全速逃逸的紅色光團,猛然一個停頓,隨后……化做了一道赤紅的光帶,瞬間躥入了王冥的左手手心中!呀??!與此同時,東方幾千公里外,夢幻山谷的作戰室內,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一時間,整個作戰室內的所有指揮官,都不由驚駭的轉頭看了過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蒼穹軍團,是由幻神組建的最強軍團,將幻獸使的靈魂,與幻獸的靈魂融合在一起,達到了人即幻,幻即人的境界,現在……隨著王冥施展冥王獨有的冥滅之術,不光是幻獸的靈魄,包括與幻獸靈魄融合在一起的幻獸使的靈魄,全部被王冥引入了冥界,進入了冥王專屬的——地獄第一十九層!就在作戰指揮室內所有人相顧愕然的時候,另一邊……古戰場的上空,王冥的身影在一連串的呼嘯聲中,連續120次閃現,與此同時……120只火龍王,就那么灰飛煙滅,即便是他們的靈魄,也沒有逃脫王冥的制裁,紛紛被冥滅所引,進入了地獄第一十九層!伴隨著王冥閃電般的攻擊,夢幻山谷內,作戰指揮室內,起立的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一時間,所有指揮官驚駭的站了起來,與此同時,禿頂老者猛然站了起來,瘋狂的吼道:“撤退!立刻撤退!快……”第六百六十八章恐怖冥王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禿頂老者還是果斷的下達了全速撤退的命令,戰斗這次不打,下次還可以打,面對著恐怖的冥王,禿頂老者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伴隨著禿頂老者的命令,一時間,所有幻獸使,迅速的控制著幻獸,全速撤退,看著爭先恐后的掉轉頭,朝遠處飛去的火龍王,王冥一邊劇烈的喘息著,一邊噬血的陰笑著,他還沒殺過癮呢,竟然就想逃跑?這個世界上有那么便宜的事嗎?迅速的檢查著自己的狀態,精神消耗在白起殺氣的激發下,完全可以支持住,可是能量上的消耗,卻一時間無法彌補,此刻……伴隨著王冥全力的120次倉冥滅殺斬,身體內的能量已經宣泄一空了!如果是放在以前,王冥的攻擊,也就只能到這里了,可是……現在的王冥不同,他現在已經是四翼冥王了,這些蓄積著能量的羽翼中,蓄積著大量的能量,只要消耗一對翅膀,就可以讓王冥恢復到全盛狀態!思索間,王冥斷然挺直了身體,下一刻……王冥身后的一對灰黑色的羽翼,猛然爆了開來,炸成了漫天,千百根羽毛,隨后……所有的羽毛凌空炸裂,化做漫天的黑霧,將王冥徹底的籠罩了起來,哧哧聲響中,濃烈的灰黑色霧氣,瞬間涌入了王冥的身體內,與此同時,王冥的能量,再次爆滿!嘿嘿嘿嘿……緊了緊手中的冥王鐮刀,王冥陰森的看著已經飛出很遠的倉冥軍團,下一刻……上百枚氣針,瞬間在王冥的身后爆發,在幾十萬冥界大軍的注視下,王冥化做了一道紫色的光帶,瞬間跨越了幾千米的距離,直接躥入了正狼狽逃竄的倉冥軍團內,下一刻……一道紫色的光帶,瞬間在倉冥軍團劃出了一道弧線,紫色光帶過處,幾百只火龍猛然一顫間,紛紛凌空爆炸,化做了漫天的光點……如此漫長,如此犀利的一擊之下,所有倉冥軍團的戰士不由更加的慌亂了,從來沒有人,可以如此輕易的摧毀他們,從來沒有人,能象面前這個敵人這樣,帶給他們死亡的感覺!蒼穹軍團的戰士都不是傻瓜,他們知道……那些被冥王殺死的戰友,是再也活轉不了的了,那融合著幻獸靈魄,以及幻獸使魂魄的光球,都已經被冥王收走了,也就是說,死在面前這個敵人手中,就等于是永遠的被毀滅了,在冥王的面前,倉冥軍團,再也不是不死的了!恐懼下,所有的倉冥軍團的成員,猛然朝周圍散了開來,朝四面八方躥了出去,遠離王冥這個冥王,沒有人想死,絕對沒有!與此同時,王冥將倉冥軍團追殺的到處逃竄,地面的冥界軍團的戰士眼中,不由的射出了癲狂的光芒,老天……冥王太強悍了,不但以一對萬,而且還殺的對方狼狽逃竄,真不虧是冥界之主,統帥冥界億萬戰士的冥王??!殺戮依然在繼續,剛才的一擊,王冥可謂是全力釋放了,一擊之下,消滅了大約600只火龍王,看著朝周圍逃去的敵人,王冥毅然釋放了最后一對羽翼,剎那間,王冥已經枯竭的能量,再次爆滿,下一刻……趁敵人還沒有逃的太遠前,王冥發動了最后一次攻擊!哧……又是一道呼嘯聲中,王冥的身體,猛的化做一道紫色的光帶,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后,再次有超過300只火龍王喪身與冥王鐮下!媽的……看著朝四面八方逃去的火龍王,雖然還想追殺,可是王冥知道……已經事不可為了,且不說他的能量已經枯竭了,單就是對方逃逸的速度,就不是他目前能夠追上的,失去了翅膀,他很難在空中追擊敵人的!不過……即便是如此,王冥依然沒打算就此結束戰斗,看著正前方,幾百米外逃逸的火龍王,下一刻……王冥猛然探出了左手,與此同時,一道巨大的紫雷,瞬間轟鳴了起來,距離王冥最近的一只火龍王,正正的被紫雷擊中,砰然爆響聲中,化做了漫天的火花,至于幻獸的靈魄,以及幻受使的魂魄,更是直接被紫雷送進了第十九層地獄!嘿嘿嘿嘿……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陰笑了起來,左手連揮間,一連九道紫雷過處,又是九只火龍王就此灰飛煙滅,不過……王冥的攻擊,也就到此為止了,看著已經逃出很遠的倉冥軍團,王冥雖然想追,但是卻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了。傲然懸浮在半空中,王冥瞬間接通了睡神,凝聲道:“神魔聯軍現在到哪了?還有多長時間會到達這里?”呵呵……聽到了王冥的聲音,睡神喜悅的笑著道;“冥王陛下,這一次戰役,已經結束了,我們贏了,在冥殿第二軍團的連翻騷擾下,神魔聯軍已經被引走了,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到你那里去了!”??!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的愕然,這算什么???那一千名競技高手,竟然拖住了10萬大軍!這怎么可能!呵呵……聽到王冥的話,睡神贊嘆的道:“這些家伙確實不得了啊,他們聯合了冥殿第一騎士團一千人,不斷對敵人進行騷擾,神魔聯軍無法不管,所以就被拖走了?!迸??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不過很快,王冥便點了點頭,不再繼續思索,想要明白究竟,還是親自趕過去看看才成,想到這里,在睡神的幫助下,王冥對全體戰士下達了命令,本次戰役徹底結束,冥界徹底的贏得了勝利,與此同時,古戰場正式開放!交代了一切后,王冥先是回到冥界內,到達了冥界核心空間,迅速恢復了能量,隨后……在睡神的指引下,朝冥殿第一和第二聯合軍團的方向趕了過去。很快,王冥便到達了戰場的正上方,居高臨下,王冥仔細的審視著整個戰場,當王冥看清楚一切的時候,不由贊嘆的搖起了腦袋。冥殿兩大軍團聯合在一起,其實也不過兩千人而已,可是反觀神魔聯軍,總人數卻在10萬以上,可是……冥殿軍團,竟然硬是憑借著對大局的把握,不斷的從四面八方騷擾敵陣,拖著整個敵軍朝一個方向趕去。毫無疑問,雖然冥界的普通紫七級的戰士,實力上與神魔軍團的戰士持平,可是要知道,冥殿第一軍團,是所有玩家中,實力前一千名的超強者,至于冥殿第二軍團,那可是世界電子競技的頂尖王者,隨便抓出來一個,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對比起來,冥殿第一軍團又比不了了。不過,第一軍團也不會比第二軍團差,要知道……在選員的時候,冥殿第一軍團,可是以潛力為第一要求的,雖然就目前而言,他們的實力遠遠落后與第二軍團,可是就潛力上而言,他們絕對是超越了第二軍團的!如果說,第二軍團是天才的軍團的話,第一軍團就是最具潛力的軍團,到底誰優誰劣,誰也無法去估量,只能發展起來看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冥殿軍團隨便抓出來一個,都可以輕易戰勝十個神魔聯軍的普通士兵!就象他們可以輕易戰勝幾十個非冥殿騎士的冥界士兵一樣。第六百六十九章血魔降世對于冥殿騎士而言,神魔聯軍和普通的冥界紫七級士兵,是差不多的,就算殺進敵陣,也可以輕易的再殺出來,絕對的零傷亡,當然……這也必須是成功的躲避了對方小隊長以上實力者的前提下!基本上,一個神魔聯軍的小隊長,可以拼掉一個冥殿騎士,而一個中隊長,則可以輕易的在冥殿騎士的陣中隨意沖殺,實現零傷亡,至于大隊長,屠殺起冥殿騎士,那就是論片的了,就目前而言,冥殿騎士的戰士,見到小隊長還可以一拼,可是見到中隊長就只能繞著走了,見到大隊長,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至于神將魔將,那絕對是望風而逃啊,只要出現在神將魔將的視野內,就等于已經死了。不過……對于一般人而言,這樣的騷擾,基本等于送死,十萬人的神魔聯軍,最起碼有一名大隊長,10名中隊長,以及100名小隊長,想要躲避他們,真的很難,一個不好就撞槍口上了??墒?,對于上千名電子競技的王者而言,這只是小兒科而已,在十幾名戰略游戲王者的指揮下,五只大隊從四面八方對敵陣進行騷擾,等對方的將領趕過來時,早已經逃的不知去向了,試探著追擊了幾回,在中了強大的埋伏,并且軍團也大受損失后,便沒有人趕追出去了。在上千冥游戲高手的指揮下,兩千冥冥殿騎士,分成了五大隊,每隊不到500人,不斷的從敵人的各個方向發動攻擊,普通的神魔聯軍無法對抗冥殿騎士,而中隊長以上的存在,卻又始終被躲避著,一時間,整個神魔聯軍徹底的混亂了,連被拖離了即定的路線都沒有發現。哦!哦!哦!正在王冥暗暗贊嘆間,下一刻……兩千名冥殿騎士團的成員猛然全部現出身來,肆無忌憚的將神魔聯軍圍在了中間,歡呼著,雀躍著,仿佛已經勝利了一般,可是事實上,到目前為止,神魔聯軍的總兵力還在八萬左右,小隊長還有60多名,中隊長以上一個也未損!正在王冥疑惑間,下一刻……草原上一陣沉悶的聲響中,八八六十四個由骷髏頭骨堆積而成的骨堆,慢慢的從地面上升了起來!每一個骨堆,由9999個漆黑的迷失骷髏的頭骨搭建而成,骨堆的頂端,分別佇立著一名手持骷髏法杖的亡靈法師,此時此刻,六十四名亡靈法師,身體籠罩在灰黑色的斗篷里,右手緊握骷髏法杖,斜指著天空,喃喃的念動著什么。雖然,骨堆只有六十四個,但是……每一個骨堆都巨大無比,象一個小山丘一樣,六十四個巨大的頭骨堆,以一種神秘的規則,分布在神魔聯軍的大陣中,穩穩的將整個神魔聯軍,完全的籠罩在大陣范圍內!哧……哧……哧……下一刻……六十四個巨大骨堆上的六十四名亡靈法師猛然一揮法杖間,巨大的骨堆中,每一個骷髏的嘴里,都噴出了大量的黑色霧氣……雖然頭骨堆只有64堆,可是要知道,每一個骨堆都有9999個頭骨組成的,總計639936個頭骨,此刻同時狂噴黑霧,那種氣勢,簡直恐怖??!只一瞬間,漆黑的死亡迷霧,便已經彌漫了整個戰場!“這……這是!”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瞠目結舌。呵呵……見到王冥如此驚駭,睡神微笑著道:“這是艾雅格斯先生臨走前留下來的,這八八六十四個死靈法師,都是由他親自培養出來的,負責主持八陣圖的存在!”哦?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道:“這不對啊,八陣圖的原理,我已經從諸葛先生那里學習到了六成左右,可是……八陣圖,不是該由八個人來守護休傷生杜景死驚開這八門的嗎?現在怎么變成六十四個了?”聽了王冥的話,死神不由的贊嘆道:“這就是諸葛先生的智慧所在了,八陣圖的原理沒有變,可是在原來的基礎上,諸葛先生結合著冥界武者的特點,改良了八陣圖,你仔細看著吧,很快你就會明白了!”說話間,下放的八陣圖已經開啟了,一時間,整個八陣圖內,所有的士兵全部混亂了開來,一個個紅旗了雙眼,瘋狂的撕殺在了一起,每一秒鐘,都有成千上百的神魔聯軍被自己人殺死。死亡迷霧對王冥是沒用的,透過死亡迷霧,王冥清晰的看到八陣圖內的情況,下一刻……王冥渾身劇烈一震間,失聲驚叫了起來!在王冥的注視下,所有死亡的神魔聯軍士兵的魂魄,全部化做了一道道黑氣,躥進了一個個由9999個頭骨堆積而成的頭骨堆中去了,不光如此,就連他們身體中流出的鮮血,也詭異的化做一道道赤紅的液體流,一一流淌進周圍頭骨堆的骷髏口中。這還沒完,巨大的頭骨堆中,不時的探出一雙雙巨大的骨手,拖拽著神魔聯軍的尸體,紛紛朝骨堆拽了過去,剛一接近骨堆,所有的骷髏嘴巴開合處,鋒利的牙齒,瞬間撕裂了敵人的尸體,吞噬著敵人的血肉,就連骨骼,都咬碎吞下。見到這恐怖的一幕,即便是王冥,也不由的感到惡心,這些骨堆太詭異了,竟然連腸子,內臟什么的都不放過,一一被吞吃的一干二凈,神魔士兵的鮮血,將整個骷骨堆刷了一層又一層,整個頭骨堆,由鮮紅變成深紅,再變成紫紅,一直到最后的黑紅,一道道血漿,將整個頭骨堆染成了一個恐怖的存在?!耙鰜砹?!”見到這一幕,睡神猛然興奮的叫了起來。聽到睡神的話,雖然王冥不知道什么要出來了,可是他的目光,卻不斷的在八陣圖內逡巡著,他很清楚,如果有什么要出來的話,一定是在那里出現的。果然,在王冥的注視下,一道道血紅的霧氣,紛紛從每一個骨堆的9999只骷髏頭骨的嘴中躥了出來,順著八八六十四名死靈法師的身體,聚集在了他們的骷髏法杖上,下一刻……六十四名死靈法師手中的法杖上,猛然躥出一道凄厲的紅色光線,每八名死靈法師射出的紅色光線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點,下一刻……八道巨大的紅色光點,瞬間出現在八陣圖的八個門上。吼!吼!吼……在王冥的注視下,八道人身獸頭,形態飄渺而又詭異的魔影,分別出現在八陣圖的八個門上,看著八個身高達到十米以上,異??植赖拇嬖?,王冥不由駭然色變!血魔!沒錯,這就是由生靈的血肉凝結而成,最兇殘的冥界生物,雖然……他們沒有實體,是完全由血霧構成的,以靈魂形態存在的最強生物,但是他們的威力,卻是冥龍王級數的!常人只知道冥界有骷髏戰士,有僵尸戰士,有尸巫,有吸血鬼,有亡靈法師,有恐怖騎士,但是千萬不要忘記了,冥界還有一大特產,那就是鬼魂!鬼魂是無影無形的存在,只以靈魂的狀態存在,而在所有的鬼魂中,由生靈的鮮血凝結而成的血魔,卻是最頂級的存在,其地位,等同與冥界的冥龍王!是萬鬼之王。第六百七十章血魔威力血魔的威力,隨著吸食的鮮血量而逐漸增加,其殘暴和恐懼之處,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只要有足夠的鮮血供他們吸食,其實力增長之快,簡直無法形容!看著八陣圖的八個門上,那傲然挺立的八道身影,一時間,王冥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樣的八陣圖,誰能破之?眾所周知,八陣圖一共八門,而這八個血魔,就是分別由構成八個門的八個頭骨堆產生的,他們本身就是八陣圖的一部分,對于自己所掌控的那一門的了解,就象對自己的指掌一樣深刻!即便是諸葛先生,對于八門的理解,也不及他們的萬一??!八大血魔,是由八門誕生的,八門就是他們的本體,他們就是八門的精神和靈魂,沒有任何存在,比他們更了解,更適合來把守這八門了??︵辍︵辍︵辍谕踮さ乃妓鏖g,一具具神魔聯軍戰士的尸體,紛紛被一雙雙凄厲的骨刷拖住,在近萬只骷髏瘋狂的啃食下,瞬間支離破碎,即便是內臟,也紛紛被骷髏吞噬掉。與此同時,吞噬了神魔聯軍士兵的尸體和鮮血后,所有的能量,分別匯聚在一起,聚集在骨堆頂端的骷髏旗,匯聚成一道飄渺的赤紅色煙霧,一縷縷的朝八只血魔聚集了過去,每吸收一縷血霧,八只血魔的身體就清晰了一分,身體上散發出的威壓就強大了一分。至于那八八六十四名亡靈法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與頭骨堆融合在了一起,那根骷髏法杖,也化做了一面巨大的骷髏旗,飄揚在頭骨堆的頂端,巨大的骷髏旗上,鏤空這一道道魔鬼的身影,他們正是八只血魔的圖騰!呵呵……正在王冥觀察間,睡神贊嘆的笑道:“冥王陛下,這就是八陣血魔圖的完全形態了,八八六十四名死靈法師,已經與骨堆融合在了一起,骷髏法杖,也化做了骷髏旗,整個八陣圖,由八大血魔主持,只要多戰斗幾場,隨著血魔吞噬鮮血數量的增多,實力會瘋狂的提升,到了一定的境界,恐怕即便是神魔降臨,也要被困陣中,被血魔吞噬!”“快看!血魔要發動攻擊了!”說到一半,睡神猛然興奮的大叫了起來!聽到睡神的話,王冥急忙朝八只血魔看了過去,下一刻……八只血魔猛然爆躥而起,身體分別凝停在八門的正上空,下一刻……八只血魔身體一陣扭動間,巨大的身體一陣膨脹收縮間,竟然分化為四頭八臂!吸!看著八道巨大的,鮮紅色的,四頭八臂的血魔,王冥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下一刻……八只血魔瘋狂的凌空揮舞著八只手臂,每一次揮舞,下面的八陣圖中,便會有八名神魔聯軍的戰士,頭頂破裂,渾身的精血腦漿,瞬間從頭頂躥出,形成一道凄厲的暗紅色液流,紛紛躥進了八大血魔的手中消失不見。噗……噗……噗……伴隨著血魔的動作,一個個神魔士兵的尸體,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在倒地之前,他們便已經干癟了下去,周身的鮮血,已經完全被抽空了,不過……就算如此,依然還不算完,六十四個頭骨堆分別探出骨臂,將他們已經干癟的尸體拽了過去,一通啃咬之下,連點骨頭渣子都沒剩下。很快,所有的冥界士兵,一一倒斃,連尸體都被吞噬個干凈,接下來……該輪到那100名小隊長了!如果是剛一開始,毫無疑問,八只血魔還不是小隊長的對手,可是……在吞噬了近八萬神魔聯軍士兵的血肉后,八大血魔的實力爆漲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一對一的情況下,輕易的便可以收拾掉一名小隊長。只一會功夫,上百名小隊長便和他們手下的士兵一樣,紛紛慘死在血魔的手下,鮮血被血魔吞噬一空,即便是尸體,也紛紛被頭骨堆上的上萬只骷髏啃的連渣子都沒了。接下來,是十名中隊長了,就目前而言,血魔還不能在正面對抗中,戰勝中隊長,不過千萬不要忘記了,這里是八陣圖內,十名小隊長,現在正在八大血魔控制的八門之中,血魔會愚蠢到去和他們正面硬撼嗎?下一刻……八大血魔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空氣中,與此同時,八陣圖的八門之內,每一道枯骨堆上,都猛的躥出了八道骨臂,從各個角度,朝八門之內的中隊長攻擊了過去。面對著多角度,全方位,多達六十四道的骨臂攻擊,即便是中隊長,也不由的狼狽了起來,身體陀螺一般的旋轉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大劍,不斷的將攻來的骨臂砍的粉碎,一時間,戰斗進入了僵持階段!哎……見到這一幕,睡神不由的嘆息了一聲,無奈的道:“骨肉還是吞噬的太少了,骨臂的堅固程度不夠啊,不然的話,這八個中隊長早就被干掉了!”恩?聽到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感應到王冥的疑惑,睡神耐心的解釋道:“骨堆吞噬的鮮血,會轉化成血魔的能量,而骨堆吞噬的骨肉,則會不斷增強血魔的身體強度,增加他們的防御能力,也就是身體的強度!”說到這里,睡神微微頓了一下,隨后繼續道:“你看下面,現在的骨臂,還是不夠堅固,被中隊長一劍就占碎了,如果可以多吞噬一點骨肉的話,骨臂的強度會持續的提高,到時候,再想占爆這些骨臂,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哦!了然的點了點頭,王冥興奮的朝下方看了下去,這太夸張了,這八陣鬼圖,簡直驚天動地啊,如果多攜手一些骨頭血肉的話,結合著八陣圖的威力,那不無敵了嗎?感應到王冥的想法,睡神肯定的道:“你的想法是沒錯的,事實就是這樣,這八陣鬼圖,就是艾雅格斯先生送給冥王的禮物了,也只有冥王陛下,才有可能將這八陣鬼圖提升到無限高的境界,換做是其他人,就算是艾雅格斯,也無法為這八陣鬼圖提供太多的血肉和骨骼??!”什么!聽到了睡神的話,王冥驚喜的道:“這八陣鬼圖,竟然是他送給我的?”恩……斷然點了點頭,睡神微笑著道:“當然是給你的了,這正是艾雅格斯的聰明之處,所有冥界的一切,都是冥王的,何況區區八陣鬼圖呢?只有將鬼圖送給冥王,才有可能盡快提升鬼圖的威力,如果艾雅格斯想用,難道冥王陛下還能不給嗎?”呃!聽了睡神的話,王冥先是一愣,隨即苦笑了起來,確實……正如睡神所說,這個艾雅格斯太聰明了,說是將東西送給自己,其實本質上根本沒變化,冥界的一切都是王冥的,不送也是送,送了不白送??!思索間,下方的十名中隊長終于抵擋不住,在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后,連續被骨臂擊中,最后……八名中隊長,分別被六十四道骨臂緊緊的抓住,用力一扯之下,頓時被拉成了碎片,分別被拉回八大骨堆,鮮血骨肉被吞噬一空。轉眼間,整個八陣圖內,只剩下了一名大隊長,以及一名魔將了!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關切的停止了與睡神的聊天,王冥知道,血魔雖然厲害,但是卻絕對不是目前的大隊長,以及魔將的對手的,接下來……他們會怎么做呢?第六百七十一章八陣鬼圖正在王冥和睡神思索間,下一刻……八陣圖中的八只血魔再次現出身來,十六道鬼眼,牢牢的鎖住了場內僅剩的兩人,微微一頓后,八只血魔猛然仰天狂嘯了起來,那嘯聲,竟然遙遙相應,似乎是在溝通著什么。長嘯的時間很長,足足有十幾秒鐘,下一刻……嘯聲終于停止了下來,隨后……八只血魔,猛然開始移動了起來,伴隨著八只血魔的移動,六十四個頭骨堆上的骷髏旗幟,猛的散發出一道道暗紅色的血霧來,瞬間彌漫了整個八陣鬼圖!血魔的移動速度很快,伴隨著八只血魔的凌空飛射,下一刻……整個八陣鬼圖,隨著八只血魔猛的再次散了開來,化做一大片血霧,再次融入了自己所屬的八個骨堆里。啪啦!轟??!呼!嘩啦……下一刻……八陣鬼圖內,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六十四道頭過堆上飄出的血霧,迅速的在半空中凝結成一片血云,血云中不斷的朝下射出一道道血紅的閃電,不斷的轟擊陣內的兩人。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樣的閃電,威力還是太小了點,雖然八只血魔現在利用八陣鬼圖,凝結成一體,可是在實力上,雖然已經和大隊長接近了,但是和魔將比起來,依然有很大的差距。呀!在王冥的注視下,在連續上千道閃電后,終于……大隊長一聲慘叫聲中,在連續的閃電轟擊下,當場被電成了焦碳,死的不能再死。見到這一幕,王冥暗暗贊嘆,他很清楚,雖然八只血魔合為一體,但是單純從能量上講,恐怕還沒有大隊長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只不過……他們發動的血雷,卻具有著最強悍的攻擊能力,在八陣圖的增副,以及上千道血雷的連續轟炸下,才終于干掉了大隊長。到此為只,整個八這鬼圖內,只剩下了鬼將,此刻……他正閉目坐在那里,身體周圍一道漆黑的能量盾,就算是血雷轟擊在上

                      分析,覺得其中頗為古怪,似乎這變化的速度來得太陡了一些。照之前兩日的情況分析,那神秘的腦域元珠靠著吞噬天麟的記憶碎片而維持一個穩步的增長狀態。如今,腦域元珠突然加速變化,這是源于它神秘莫測的本性,還是因為受到了外界因素的刺激?想到這里,天麟突然聯想到眼下的情況,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剛才吸納了大量的神秘力量,從而導致腦域元珠開始加速成長呢?此念一生,天麟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只是這黑獄森林地下的神秘之力,與自己體內的腦域元珠之間,到底存在何種必然的關系呢?還有,即便自己猜測正確,可眼下自己已無法容納更多的靈氣,那又能怎樣呢?諸多疑慮填滿天麟的心扉,這讓他十分苦惱,卻又煩躁無比。然而情緒的變化牽動思緒的波動,當天麟感到無能為力之際,內心的焦躁就轉變成了一種急需找到破空口的潛意識,在天麟并不察覺的情況下,向他大腦深處發出了一個尋求破解之道的命令。這樣一來,天麟體內的靈魄之力受到了這股潛意識的驅使,開始自發的運轉,以其獨有而神秘的方式,去順應天麟的心意。很快,靈魄之力找到了解決的方式,自行的轉化為一股意念,呈現在天麟的腦海里。是時,天麟只覺得腦海深處波動了一下,隨即一副畫面出現,顯示著他與玉心那晚在冰洞中觀看那不知名生物結繭的場景。對此,天麟頗為不解,意念朝著靈魄發出了詢問信息。很快,靈魄給出回應,腦海中的畫面一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真氣運行的線路圖,這讓天麟頓時驚醒。那夜,天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