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兔年澳門跑狗圖
2023-11-07 22:53:00
2023年兔年澳門跑狗圖你師父的武技?你知道嗎?你師父的武技,就算放到整個大陸上,也算的上是絕頂的高手。你怎么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米勒很鄭重的問,神色間還顯得很惋惜。瑞查得抬起那張稚氣的臉,看著他的父親,慢慢說道:“因為我的師父他的理想就是做個醫術很好的大夫。既然連師父都那么向往,那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職業?!比鸩榈靡稽c都沒有因為父親略帶責難的語氣而改變自己的決定?!斑€有,師父后來和我說過,他就是先從醫術開始學習,后來才學到的武技。我雖然小,可是我不想錯過和媽媽團聚的機會。不管是修習武技還是魔法,我最多能做到像是傳說中那些大魔導士的地步??墒?,那么多大魔導士,也沒有一個敢跳出來支持半精靈。我師父說過了,只要我努力,我就可以通過醫術得到大多數人的肯定,到時候,我們一定能和媽媽團聚?!比鸩榈煤軋詻Q,語氣也很堅定?!拔規煾高€說,就算我修習了醫術,也還可以學習武技或者魔法。在學習醫術的基礎上,如果我修習神圣魔法的話,有可能成為第一個達到魔導士級別的神圣法師?!比鸩榈冒淹躏L說過的話又復述了一遍。米勒也接受了瑞查得的想法,畢竟,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作為父親,他還是到王風那里表示感謝。見到很久不見的米勒,王風也很高興。米勒沒有對瑞查得的選擇做什么評論,只是很感謝王風教授他技藝。不過說話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明顯的看出米勒還是有些不那么心甘情愿,畢竟,放著能學習王風武技的大好機會,卻改學醫術,米勒一定覺得有些可惜。王風淡淡的笑了笑,對米勒說道:“瑞查得很聰明。是我見到的那個年紀當中最聰明的一個?!泵桌蘸芤馔?,他本以為王風會和他說瑞查得錯過了機會,沒有想到聽到的是夸獎。很是詫異,急忙追問原委。王風微笑著看著米勒,慢慢的說道:“你一定以為,瑞查得錯過了很好的機會。你錯了。我之所以有現在的實力,和我開始學習的醫術是分不開的。沒有那些醫術,我充其量也就是個高級的武士,根本做不到現在的事情?!笨粗桌胀蝗宦冻龅捏@喜表情,王風接著說道:“瑞查得沒有被那些直接的武技和華麗的魔法誘惑,選擇跟我學習醫術,我很認同他。我會盡心盡力的教導他,完成你們父子的夢想,也許還可能會完成我未能實現的夢想?!迸d高采烈的米勒幾乎是蹦跳著去找瑞查得,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和他共享。不過,剛剛沖了幾步,立刻停了下來,又恢復了他中年人的穩重。這個還是先不要和瑞查得說的好。一方面,怕他驕傲自滿,另一方面,如果這個秘密不小心被瑞查得泄漏,說不定會多處很多的競爭者。人,有時候還是很自私的,作為半精靈的父親也是一樣。左右無事,叫著琳達和希爾達去看看新建的醫館。雖然現在還沒有進行最后的裝幀,但主體結構已經完成,可以看到醫館的全貌了。若漢正指點那些新來的狂戰士兄弟們,而且他的家人都在獸鄉,所以,這幾天王風一直沒有讓他跟著。遠遠看若漢在狂戰士中間來回巡視的樣子,以及周圍狂戰士看他的眼神,王風發現,若漢已經隱隱成為那些狂戰士的首領。白雪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只有在王風身邊時,白雪才顯得不那么調皮和攻擊性。金角好像已經熟悉和認可了白雪,也在旁邊和白雪邊嬉戲邊走,不再是以前抗拒的樣子??粗矍斑@占地幾乎超過幾十頃,房屋高大,氣勢輝煌的醫館主體建筑物,王風目瞪口呆。當時忘了叮囑他們一聲,不要太夸張,結果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前面的診治房間,足足可以當作一個巨大的會客廳。里面就是一字排開一百個大夫,每人身前排一隊五十人的隊伍,這許多人也不會覺得有絲毫的擁擠。后面的藥房就不用說了,幾乎可以媲美卡特大師的武器庫。得用多少藥材才能裝滿這個巨大的藥房?還好自己說藥柜的時候詳細說明了尺寸,不然不知道會被做成多大。用那個空間法師的話來說,這后面巨大的庫房中,建成后他們會釋放一個精巧的空間結界。完全按照前面的藥柜的順序。存放在其中的藥品,可以長時間的不變質。一次可以儲存大批的藥材。按照他們的說法,這里不僅僅是王風以后的一個醫館。這里將是大陸上王風宣揚的醫術開始的殿堂。以后會有成千上萬的人來這里學習觀摩交流,地方小了,根本不夠儲存他們使用的藥材。當然,依此類推,這里也會接待同等數量的病患。狼軍老大出手,地方當然不能寒磣。好在王風不在乎金幣,所以,很快的接受了這個既成的事實。不過,那個造型威武,風格特異,充滿故國風貌,前面還放了兩尊巨大的飛龍雕像的大門,王風還是很滿意。除了這里沒有獅子,用的是龍族塑像以外。末了,王風要希爾達安排,在大門的右側,懸掛了一個碩大的葫蘆。以次,作為醫家的標志。第一百一十三章新徒(上)矮人工匠們在主體完成后,開始了他們天馬行空般的想象和創作。王風看過主體結構后,要他們不要很奢華。用料雖然都是巨大的樹木和石塊,但在矮人工匠們用心的雕琢之下,還是看起來美輪美奐,比起狼穴的城主府,要優秀的太多。這個醫館可是集成了幾個帝國的建筑風格,加上兩個空間法師多年的設計,才建成的。每個院落都能讓人感覺到一種與眾不同的藝術細節。與其說王風建造了一座龐大的醫館,不如說他在無意中創造了一個大陸上的建筑奇跡。王風在這個大陸上第一次正式的收徒,并且提出了一個全新的醫術概念。這讓那些老朋友或者垂涎王風技藝的那些人都心動不已。這里也沒有什么黃道吉日,不過,王風還是在醫館完工后,讓兩個空間法師選擇了一個聽起來不錯的日子,作為正式的收徒日。因為要邀請一些人來觀禮,所以這個日子特意的往后拖了幾天,方便那些客人們趕到。琳達和希爾達在王風指派下,親自動手制作了一批制作精美的請柬。用的材料都是最純正的木漿,然后用龍族的能力將之壓成一分厚的平整薄片。琳達則在薄片的周圍雕刻出精靈族特有的精美花紋,空出中間的位置。幾個魔法師也來湊趣,把一個用來做請柬的紙片裝飾的如同華美的魔法卷軸那般。然后,眾人很驚異的看著王風用一種中空的植株,削成八寸長左右小圓桿。削制好的小圓桿讓一個火系魔法師和水系魔法師輪流用輕微的魔法元素潤濕再烤干,來回數次。原來青翠的小圓桿變得堅韌起來。隨后王風把用獸鄉一種毛色艷麗的小型魔獸尾巴尖上采集的毛裹成一束,款款的安置在中空的小圓桿的一端。沒有特別好的固定方法,索性讓空間法師做了一個小巧的結界把兩者固定好。這樣一支看起來簡易,但是制作成本卻極其高昂的毛筆就制成了。不說用的原料需要多少魔獸,單就用三個法師來制作,也比普通的附魔兵器要復雜許多。拿著這支特殊的毛筆,王風在琳達和希爾達驚訝的眼神中,蘸著書寫頂級魔法卷軸的墨水,開始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的正式題字。琳達和希爾達從來沒有見過用這種軟綿綿的獸毛也能寫字,對于用慣了鵝毛硬筆的她們來說,當然是件很稀奇的事情。用如此豪華的材料,完全是因為天龍帝國的皇帝陛下,“莫名其妙”的給了狼穴眾多的戰略物資。當然,這些只是一小部分,以后還會每年陸續劃撥過來。隨著戰略物資一起前來的,還有胖老的一些問候。兩人制作好的請柬,王風用工整的小楷在上面題寫上了邀請函。他邀請的人不多,庫林,奇姆大師,諾頓元帥,矮人族的族長,胖老,精靈族的漢斯長老,現任的首席長老以及遠在火神帝國的霍金斯大師。想了想,王風加上了那個土神帝國的比利將軍。當然,幾個給予王風爵位的皇帝陛下也在邀請之列,不過,他們有沒有時間來那就兩說了。隨后,安排人手將這幾份請柬用最快的方式送到被邀請人手中。之所以做的這么隆重,也是琳達當時的一番話。自己想要融入這個世界,必然要先和這里的人打好關系,先要讓這里的人認可。當然,這個認可不單單是指對自己實力的認可,而是確確實實把自己當作這個世界中的一員。而正常的禮儀交往,也是這個認可的第一步。發出請柬后,離正式收徒的日子還有一段。這段時間,王風分派眾人按照他的要求去采集指定的植物。這些眾人采集回來未經處理的植株,將作為藥材的原材料,由王風統一整理后,放到那個所謂百年也不會變質的空間藥庫中。動物性的藥材,目前還沒有經過試驗,只能下一步或者學醫的人多了再說。瑞查得現在形影不離的跟著王風,加上琳達和希爾達,已經成了這段時間內的一道風景線。一邊看著王風處理那些藥材,一邊跟著慢慢的學習,同時,瑞查得口中還問著王風:“師父,你不是說過,練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嗎?為什么這幾天總看不到你練功???”正在幫忙的琳達和希爾達聽著呵呵直笑。對王風比較了解的他們才不會這么幼稚,相信表面上看到的情形。希爾達伸手給了瑞查得一個爆栗,輕輕叱喝道:“傻小子,你師父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練功。你看著他整天無所事事或者忙這忙那,其實,他一直都在修行??!不要只相信你的眼睛看到的?!比鸩榈孟胍^躲開,但希爾達這招明顯是學自伊莎的那招,加上希爾達比他強上太多,因此,這個爆栗結結實實的打在他頭上,瑞查得痛叫一聲:“好痛,不要打我的頭?!弊詮囊辽瘜W會那個腦瓢以后,沒少給瑞查得招呼,現在瑞查得極其反感別人打他的小腦瓜。王風接過話頭,呵呵笑道:“瑞查得,你見過若漢是怎么練習的吧,他可是每天都不停的讓自己處于狂化狀態中。我的方法雖然你看不到,但不久的將來,你會明白的?!闭f完,轉頭到希爾達那邊,奇怪的問道:“希爾達,瑞查得幫我是因為他是我的徒弟,琳達幫我因為她是我的戀人。你幫我是為什么?”王風指的是現在幫忙整理藥草這件事情。希爾達嫵媚的一笑,答道:“我被迫做的你侍女嘛,當然得幫你了?!碧ь^看著三雙明顯不信的眼睛,格格笑了幾聲,然后繼續用那種調笑的口氣說道:“我們龍族天生的魔法免疫,所以,受傷后就算是神圣魔法也無法治療。你的草藥和魔法毫無干系,卻很有可能可以醫治龍族的傷病,我當然要好好的學一學??!”這個理由倒是充分,眾人也都接受了。琳達笑著打趣道:“既然這么想學,不要做風的侍女了,和瑞查得一樣,做他的徒弟好了。格格?!边@句明顯帶玩笑的話,在希爾達耳中卻有不同的味道。不知道為什么,希爾達突然有些惱,大叫一聲:“我才不要做他的徒弟?!闭f完,站起身來,轉身就走,連忙也不幫了。王風和瑞查得對望一眼,默契的搖了搖頭,繼續干活。只有琳達抬頭凝望著希爾達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獸鄉的狂戰士最近聞訊而來的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是拉家帶口的遷徙過來。獸鄉雖然發展很快,但是也無法承受如此大的人口增長。斯諾來找王風商量。王風指著狼穴外遠離矮人山谷方向不遠處一個巨大開闊地,讓斯諾想辦法在那里搭建一個狂戰士的村落。說是村落,成千上萬的狂戰士,可比一個小鎮的人口還要多。而且,那個地方地勢相對較高,修建一個中型的城堡,還可以和狼穴遙相對應,在軍事上很有價值。隨后,王風以斯諾經營有方為名,很不負責任的將狼穴行政長官的頭銜掛在了斯諾頭上。作為城主和領地的領主,王風完全有權力這樣做。而且,王風自認不是搞內政的料,狼穴交給斯諾執政,對于大部分人口是矮人的狼穴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駪鹗磕莻€村落,暫時先讓若漢作為首領,卓猛作為副首領。一旦若漢不在,由卓猛負責指揮。斯諾還是同時負責獸鄉的事務。那里事關重大,用別的人還真不放心。聽說要修建狂戰士村落,不管是在獸鄉的狂戰士,還是狼穴里已經完成訓練的,加上那些遠道而來還沒有著落的,大家干勁十足,有王風在后面出錢出物,很快狂戰士村落也有了規模。這里可不像是王風的醫館那么豪華,幾天之內,基本上所有的狂戰士都有了安身立命之所。那個王風和斯諾閑談中規劃的城堡,現在也不著急,先把人員都安頓下來再說。王風這一決定,直接導致的后果就是,狼穴的狂戰士人數之多,直逼火神帝國。天龍帝國繼火神帝國之后,由原來狂戰士最少的國家一躍而成為狂戰士人口排名第二的帝國。天龍帝國的皇帝陛下有一段時間,嘴巴經常是大張的,笑的合不攏嘴。自從那天希爾達好像是生氣跑開后,很多天沒有見過她的身影。不但是希爾達,褻瀆木頭熊貓和櫻也都沒有人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過,這幾天王風整天和琳達在一起,雖然有瑞查得這個小跟屁蟲,但不影響王風愉快的心情,現在看起來,應該是有些樂不思蜀了。瑞查得這個小子,總是自己的后輩。而且,這個聰明的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叫了琳達一聲師娘,現在琳達對他關懷備至??丛诿桌昭壑?,一副欣慰的樣子。第一百一十三章新徒(下)消失許久的希爾達終于在王風收徒之前趕到了,身后還是形影不離的四個侍女侍衛兼保鏢。不過,王風早已發現,他們五人的身后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人。不知道為什么,希爾達看起來還是氣呼呼的樣子。到了王風身前,把身后一個看起來比希爾達要小很多的小鬼拽到王風身前,大聲說道:“這是你要的徒弟,以后叫他跟著你學習你那個破醫術。我才不要做你的徒弟?!笨磥?,希爾達還在為琳達的一句戲言耿耿于懷,但還是記得醫術對龍族的好處,所以不知道從哪里拉來一個小鬼充當他的徒弟。嗯,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小鬼一定是從圣地弄出來的。這幾天,集體失蹤的龍族五人,一定是回了趟圣地向龍族的族長請示過了。龍族能選擇這么個小鬼,一定是有原因的。王風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站在自己身邊感覺怯生生的小女孩。應該是龍族沒有錯,身上若有若無的龍族氣勢讓王風差點搞不清楚。不過,加上希爾達這么介紹的話,就不用懷疑了。小鬼好像還是很怕羞,雖然被希爾達拉到了王風面前,但還是有些畏懼,不停的向后靠,想要躲到希爾達的身后。希爾達把小鬼一把拉住,牢牢的推在前面。嘴里不停的罵罵咧咧說道:“膽子這么小,虧你也是龍族的一員。老老實實拜師學藝,否則我不打斷的腿?!焙迷谥車鷽]有人,只有幾個知道內情的。否則希爾達這么大聲的嚷嚷,想隱瞞龍族的身份都不可能。小丫頭還是害怕,但是拗不過希爾達的力量,身體不停的掙扎,嘴里還不敢說話,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褻瀆他們幾個仿佛沒有看到似的,不約而同的把臉扭到了別的方向,一本正經的開始打量王風差不多已經完成的醫館。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什么人,竟然讓他們有這樣的表現。終于停止了掙扎,小丫頭不再扭動。但怕人的本性還是沒有改變,轉為低下腦袋,不敢望向王風。眼中因為委屈和害怕,已經快要流下眼淚了?!安辉S哭!”希爾達厲聲的喝止了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是不是龍族的一員,動不動就流眼淚。不許哭,再哭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币苍S是威脅起了作用,小丫頭止住了將要滴出來的淚珠。她卻不仔細想想,不管她哭或者不哭,留在這里是一定的事情了。等到希爾達搞定小丫頭,王風才皺著眉頭問道:“這個小丫頭片子是什么人?我這里可不是負責看孩子的地方?!睕]等希爾達回答,剛剛正要哭泣的小丫頭抬起頭來,大聲的頂撞道:“我不是小丫頭片子,也不是小孩子,我是來這里學習醫術的。還有,我不需要什么人的照顧?!边@個回答倒是挺有意思,連琳達也露出了笑臉。低下頭,看著比自己低了好多的小丫頭,琳達笑著問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誰叫你來的?”換了個漂亮的精靈姐姐,當然比面對陌生的王風要舒服,雖然精靈姐姐也沒有見過,不過小丫頭還是感覺親近,所以,很快樂的回答道:“姐姐好,我叫艾曼。是希爾達非要我來的?!被卮饐栴}倒是有問就答,不過,多余的話卻不說一句。乘著琳達已經把小艾曼哄的不那么別扭,王風把希爾達叫到一旁,皺眉問道:“希爾達,這是什么意思?每天給你收拾殘局還不夠,還要加上這么個小丫頭片子?!辈贿h處,突然傳來小丫頭的聲音:“我不是小丫頭片子,我叫艾曼?!闭Z音中飽含了不滿。隔著這么遠,她的耳朵倒是靈驗的很。小小年紀,有潛力。希爾達還是陰沉著臉,對王風不冷不熱的說道:“不是要找個能拜師的來學習你的醫術嗎?我回去和父王商量了一下,把龍族近百年來最棒的學習天才給你拐帶過來了。你看著辦吧,想要我拜你為師,門都沒有?!边@樣的語氣讓王風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時候惹到她了?不過,不能讓她這么囂張,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王風立刻表情兇狠面目猙獰的說道:“這么容易就想從我這里學到東西,太沒有誠意了吧?!被⒅?,希爾達問道:“你想怎么樣?”王風明顯等她自己跳出來,所以沒有直接回答,高深莫測的說道:“龍族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來啊,你自己看著辦吧!”低下頭,希爾達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換了那邊的那些魔龍,早把你撕碎吃掉了,還會被你勒索!”心下有些忿忿不平的想著?!澳??”王風敏銳的抓到了希爾達不小心透露出來的信息,接著追問道:“什么魔龍?那邊是什么地方?”心下自己琢磨著,難道,還有會魔法的龍族?可能不小心透露了不該透露的信息,所以希爾達臉色突然有些變化,不過馬上又恢復了那種陰沉的狀態,反問王風道:“什么魔龍,你聽錯了吧!”看來,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反正,以后時間多的是,不怕問不出來。不過,希爾達今天是怎么了?誰招惹這位公主大小姐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就連帶龍族的人過來學藝也是這副表情。見王風沒有追問,希爾達心中緩過一口氣。好玄,差點泄漏了不該說的東西。不過,轉頭看到王風帶著微笑的臉,心里不知道為什么一陣心煩,接著拉下了面孔。王風知道,現在指望希爾達自己把條件說出來是不可能了。呵呵笑了兩聲,用標準的敲竹杠的笑容對著希爾達笑了兩聲,把從沒見過王風這樣的希爾達也嚇了一大跳。突地有些心虛起來,嘴硬的說道:“你,你不要提什么過分的要求,我可不怕你?!憋@然希爾達是有些糊涂了,不讓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王風有些疑惑的看著希爾達。身后的瑞查得更是夸張,這時恰當的開口問道:“希爾達姐姐,你怎么了?”“小孩子不要亂說話?!毕栠_心情不好,直接一個爆栗鑿了過去。嘴里還教導著:“以后不許叫姐姐,叫希爾達阿姨。姐姐也是你叫的?”搖了搖頭,王風決定獅子大開口。想了想,王風說道:“嗯,作為條件,如果那個小丫頭片子想跟我學醫的話,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边€沒有開口說條件,遠處小丫頭艾曼的聲音已經又傳了過來:“不要叫我小丫頭片子,我叫艾曼?!闭娌恢浪亩涫窃趺撮L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丫頭,王風想了想,把竹杠又加長了幾分,對希爾達說道:“本來呢,第一個條件,就是讓你多做兩年侍女。不過,剛才那個小丫頭艾曼那么不客氣,看來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所以呢,那這第一個條件,就委屈你多做四年的侍女吧!”話一出口,王風就等著想象中希爾達狂風暴雨般的反擊。奇怪的是,希爾達居然沒有一點狂暴的反應,相反的,臉色竟然多云轉晴,露出了笑容。仿佛轉瞬間,那些讓她不愉快的東西都已經無影無蹤,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開朗。這么一會的功夫,希爾達臉上就出現了那種媚惑眾生的笑容,彎腰行了個侍女對主人的禮節,順從的答道:“是,主人?!蓖躏L忍不住奇怪的問道:“喂,希爾達,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是要你多做四年的侍女??!你可是堂堂公主之尊??!”希爾達現在一副我還制不了你的樣子,很囂張的開口說道:“第二個條件,接著說吧!”反正第一個條件希爾達這樣,第二個條件也會很容易,所以王風很爽快的提到:“第二個條件,就是你那四個跟班,和你一樣,多在狼軍里呆四年?!边@個對希爾達來說更是簡單,馬上答應。仿佛得了多大便宜一般,反問王風:“你就只要這樣的條件?不考慮別的?”王風徹底沒轍,只能微微帶著諷刺的說道:“反正你們龍族個個都是愛財如命的,從你們手里要錢的話估計比登天還難,只能讓你以工代酬了?!卑琢送躏L一眼,希爾達不再理會王風,過那邊去和小丫頭艾曼說話去了。琳達笑嘻嘻的走了過來,自然的幫王風整理一下衣襟,然后笑道:“風,你現在越來越像個普通人了?!薄半y道我以前不像嗎?”王風拉住琳達的小手問道。繼續整理著王風背后的衣襟,琳達象個小妻子為丈夫整理衣裳一般,邊整理邊說:“以前的你,雖然不怎么說話,和我們也都平等的相處,但是總讓人有一種高高在上,超脫一般的韻味在。不像現在,真的好像就是我身邊普通的朋友?!迸さ酵躏L身體的一側,在他耳邊補充了幾個字:“和愛人?!蓖躏L一陣甜蜜,拉著琳達的手,向那邊走去,邊走邊說:“走,我們看看,希爾達推薦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值不值得做我王風的徒弟?!钡谝话僖皇恼率招模ㄉ希┮簧戆滓碌男⊙绢^艾曼現在已經不像剛剛過來的時候那樣不敢見生人。不知道琳達和她談了些什么,反正現在小丫頭也露出了笑臉,正和希爾達有說有笑的。反倒是希爾達,渾然沒有被王風敲詐勒索后的沮喪,笑逐顏開的樣子,讓王風大是奇怪。從她前幾天突然失蹤到剛剛虎著臉回來,好像被誰欺負了似的,一臉的不高興。怎么剛剛自己獅子大開口,讓她多做幾年的侍女,卻好像讓她很開心。難道還想從自己這里偷到什么嗎?先不管這些,看看小丫頭再說。聽著她們歡快的話語,王風走到了艾曼面前?,F在艾曼恢復了一些,肯開口說話了,見到王風也不是那么畏畏縮縮的樣子。這個時候,希爾達才開始正式為艾曼介紹:“艾曼,這個就是你以后的師父,王風?!笨粗@個小丫頭還是有點害怕但已經壯起膽子向自己行禮,王風忍不住懷疑,小丫頭到底是不是龍族?這么害怕生人,和龍族一向強橫的習慣可一點都不沾邊。不過,既然希爾達推薦,而且顯然經過了龍族族長的同意,那么這個小女孩肯定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果然,這個念頭孩沒有轉完,小丫頭已經開始問話:“你是不是在想,我這么膽小,肯定和龍族沒有什么關系,對不對?”就在王風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時候,小丫頭繼續打擊道:“你之前一定在想,隨便用點什么東西打發我回去,就算對我們龍族有個交代了,對不對?”王風徹底沒話,只能怔怔的看著小丫頭。小丫頭此時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尤其是對方被自己的話語說的啞口無言的時候:“你不用想了,用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敷衍我。這可是希爾達公主用四年的侍女生活換來的,所以,不把你身上的東西學完,我是不會走的?!贝藭r的小丫頭,再也不是剛剛王風看起來柔柔弱弱,見著生人就怕羞的那個女孩,整個一恐怖的大嘴暴龍。當然,她本身就是龍族的。不過,王風還是不能丟了做師父的面子,所以,很和藹的說道:“和我學東西是很苦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到時候,可不能找希爾達叫苦?!薄胺判陌?!”這次是希爾達說話:“艾曼曾經在圣地的極地冰洋中陪著你那頭可愛的小鳳凰呆了整整二十年,就為了研究鳳凰的火系魔法對龍族的傷害。你這里再苦,能比一個人呆在那種白色的世界里孤單的過二十年苦嗎?艾曼是我們龍族近百年來少有的天才,如果不是你,我父王才不會放她下來?!薄芭?,是這個小姑娘!”王風心底突然冒出了久違的小鳳凰的聲音:“我說她身上的氣息這么熟悉呢?還好,她還是我比較欣賞的一個龍族小姑娘,很不錯的,你可以收下?!奔热贿B小鳳凰都這么說,那這個小丫頭一定不是表明上看起來那么簡單。王風伸手把瑞查得招了過來,給小丫頭介紹道:“這是瑞查得,比你早半年拜師,以后你就叫他師兄?!薄八昙o又沒有我大,憑什么我叫他師兄?”小丫頭果然抗議。不過,王風等的就是她這句,所以,很是快意的訓斥道:“先入師門為大,這有什么可爭的。如果按照年紀排的話,我也不一定有你大,是不是要我叫你師父???”小丫頭本來還要爭辯,聽到后面這句,乖乖的住嘴,低下了頭。王風看小丫頭還是有點不情不愿,火上澆油的說道:“小丫頭,過來,叫師兄?!薄叭思矣忻?,不叫小丫頭!”艾曼果然上當,正中王風下懷?!澳憧雌饋磉@么小,當然是小丫頭,難道還是大丫頭不成?師父就這么叫你?!蓖躏L擺出了師父的架子,開始訓斥艾曼:“還沒有拜師就不聽話,是不是不想學???”委屈的艾曼只能接受王風兩層的壓迫,接受了王風的稱呼,同時對瑞查得低低的叫道:“師兄!”瑞查得很是開心,本來就一個人小小年紀呆在一群大人中間,很是別扭,現在有個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和他一起學藝,當然是求之不得。艾曼雖然作為龍族,年紀比較大,但是心理年齡還和普通的小孩子差不多,有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瑞查得做伴,加上旁邊那個漂亮的精靈大姐姐,心理終于愉快了一些。當然,這個師父看起來還是比較不舒服,總是叫人家小丫頭。這次希爾達回來,好像是很開心的樣子。王風在處理藥材的時候,繼續過來幫忙。不過,現在又多了艾曼這個小丫頭。小丫頭顯然是個極其好學的好奇寶寶,每次見王風處理不同的東西,都要過來問個究竟。手上拿著一個據說是龍族花費重金購置的魔法書,可以用特殊的筆在上面記錄東西。通過這個魔法書,以后就可復制那些記錄好的東西。顯然小丫頭是經常進行研究的,做起記錄來有板有眼。不但把植物的名稱和功用記下來,還會很認真的畫像,記錄王風處理前后的不同。當然,記錄的內容少不了王風隨口而出的對這些藥材的使用心得。這點上,對研究一竅不通的瑞查得表現的足夠象個門外漢,連問題都提不出來。每次都是跟著小丫頭的問題,默默的記著王風的答案。旁邊的希爾達也不閑著,王風說的這些東西,她也一字不落的聽的仔仔細細,生怕有什么漏過。不過,雖然小丫頭和瑞查得都很努力,但現在王風根本沒有開始講中醫的原理之前,兩人也只是囫圇吞棗的把一些藥材記憶了下來。具體如何使用,如何搭配,這些還都是一片空白。終于,在王風師徒三人加上琳達和希爾達的幫忙下,總算那些空著的藥柜有了些東西。不過,不可否認,小丫頭艾曼的書畫功底還是不錯的,至少畫出來的草藥都很傳神。王風看著后面那些空著的藥庫,拍拍腦袋,把小丫頭叫了過來。這次的吩咐很簡單,王風要小丫頭把自己
雅欣的身邊,憐惜的抱著雅欣顫抖的身體,朝胡同外走去,今天……真的不該帶雅欣來,她肯定嚇壞了吧!隨著王冥的前進,所有人默默的讓開了去路,目送著王冥抱著雅欣離開,直到這時,他們才忽然意識到老大為什么會發火,一時間,所有人都明白了,當著這么美麗的大嫂面前,下如此的狠手,簡直與焚琴煮鶴沒什么區別??!且不說成鋼這邊如何善后,另一邊,王冥憐惜的拍著雅欣的肩膀,柔聲道:“對不起雅欣,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過來,不要害怕,有我在,我會好好守護你的,誰也別想傷害你!”聽到王冥的話,雅欣的身體猛的劇烈的一顫,隨后……雅欣的雙臂,猛的緊緊的抱住了王冥的腰,整個頭都鉆到王冥的懷抱里,死命的抱著……剛才的一幕,雅欣都看到了,從頭到尾,都看到了,雅欣感到很恐懼,又感到很熟悉,六年前,王冥痛打胖子的那一幕,與成鋼被打的一幕重合在了一起!往日的記憶,再次被喚醒!尤其是當王冥說出“不要害怕,有我在,我會好好守護你的,誰也別想傷害你!”的時候,雅欣只感到心里猛的一震,隨后……大小王冥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終于,雅欣從王冥的懷里抬起頭來,仰望著王冥的面龐,夢幻般的道:“謝謝你……”話聲剛落,雅欣羞澀的閉起了眼睛,仰起了下巴,腳根慢慢的離地,件尖輕輕的掂了起來!吸!呆呆的看著雅欣向自己靠近,終于……雅欣那紅潤的,芬芳的嘴唇,柔軟的印在了王冥的大嘴上,一時間,王冥不由驚的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王冥便醒過神來,他很清楚,這是他和雅欣兩人的初吻,如果不好好體味一番的話,那以后一定會后悔的!想到這里,王冥探出雙手,將雅欣嬌嫩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里,貪婪的從雅欣的嘴里汲取著甜蜜,模糊中,王冥不由暗暗贊嘆,原來……吻真的是甜的,清洌的甜……讓人舒爽,永遠也不會厭倦的甜!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雅欣快要窒息的時候,兩人才不舍的分了開來,雅欣雙眼晶亮的看著王冥,臉上滿是夢幻般的光芒……看著懷中的雅欣,王冥是越看越美,越看越愛,下一刻……王冥下意識的將雅欣拉到懷里,緊緊的擁抱著,擁抱著,那種渾然一體,無比舒暢的感覺,只有試過的人才知道,事實上,擁抱,也是無比舒服的一件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終于分了開來,雅欣不舍的看著王冥道:“真的不想和你分開,可是時間不早了,我必須回家了,不然的話……”了解的點了點頭,王冥灑脫的一笑道:“恩,你是該回家了,我送你吧……”這……遲疑了一下,雅欣還是搖頭道:“不用送了,事實上,我家的車一直在那邊等我!”說著話,雅欣轉過身,朝遠處道路邊的一輛紅旗轎車指了指!順著雅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正停在路口的位置,雖然……王冥不太懂車,但是光看外表,這輛車也值老錢了!直到這時,王冥才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只不過是一個窮小子而已,可是雅欣呢?她的家庭情況如何呢?從用紅旗轎車接送上學這一點看來,她的家庭,不可能會窮了吧!想到這里,王冥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苦澀的表情,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門當戶對都是一直存在的,一個窮小子,想娶富貴人家的千金,真的很難,雖然沒有試過,但是一想就知道了,雅欣的父母,不會允許雅欣與自己交往的!看著王冥失望的表情,雅欣并沒有想的太多,只以為王冥不愿意和她分開呢,感動的看著王冥,雅欣柔聲道:“不要難過了,我們明天就又可以見面了嘛!”聽了雅欣的話,王冥不由,點了點頭,目送雅欣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車,直到車影都看不見后,王冥才吐了口氣,轉身朝胡同的方向走去。雅欣的家長是有可能不同意兩人在一起,不過……將相寧有種呼?只要他和雅欣是真心喜歡彼此的,那么其他的一切條件,都是人創造的,既然別人可以,那么他王冥就一定可以!甚至與……他要比其他人做的還要好!這……就是年輕人的沖勁??!第三十章兄弟拼酒回到胡同內時,幾個受傷的家伙,已經去就近的診所包扎了,只有板寸和長毛,以及十來個家伙留了下來,默默的等王冥!見到王冥的身影出現在胡同口,板寸和長毛急忙站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看著王冥,在把大嫂嚇壞了以后,他們不知道王冥會以什么態度對他們??戳藥讉€面露懼色的家伙一眼,王冥笑了笑,剛才的意外,不但沒有把雅欣嚇壞,反而意外的促使雅欣向自己獻出了初吻,經過了如此美好的事情后,王冥想心情壞,恐怕心情也壞不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雅欣會這樣,但是王冥敏感的感覺到,一定是與剛才的那一仗有關系,王冥可以很清晰的看出來,感覺到,這場架之后,雅欣看自己的眼光完全的不一樣了!那是一種熾烈,瘋狂,盲目,甚至可以用虔誠來形容的目光,在雅欣的眼里,王冥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像,異常的高大,異常的威武!能有如此美麗,如此完美的女孩喜歡自己,王冥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敲穿了百八十個木魚,才修來如此的福份,王冥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他一定不會讓雅欣受到哪怕絲毫的委屈的!不過,王冥也明白,兩人想要在一起,所要面臨的困難還有太多太多,愛情不能當飯吃,沒有金錢來維持,再美的愛情之花,也要凋零!雖然才十六歲,但是王冥知道,自己必須要開始想辦法掙錢了,不然的話,如果連肚子都吃不飽的話,誰有心思去談什么情,說什么愛??!沒錯!猛然抬起頭來,王冥的目光無比的堅定,為了自己和雅欣的未來,從現在起,最重要的,就是盡快的掙錢!也許有人會說,高中生的第一要務是學習吧!沒錯……對于別人來說,也許確實是這樣,但是對王冥來說,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如果不能盡快的掙到錢,那么就算考上了大學,王冥也沒錢去上,而且……勢必要和雅欣分開,兩人的未來,將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不管雅欣有多喜歡他,這個問號都一樣的大,現實總是那么的殘酷,任何的幻想都沒有容身之處??!可是,要怎么樣才能盡快的掙到錢呢?一時間,王冥不由皺緊了眉頭,苦苦的思索了起來……冥!冥哥……正沉思間,長毛哆嗦著道:“時間不早了,冥哥還沒吃飯吧!我們幾個請冥哥去館子……不知道冥哥……”恩?疑惑的抬起頭,看了長毛和周圍的幾個家伙一眼,王冥的眼睛不由猛的一亮,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既然自己想不到,那何不讓大家幫著出個主意呢?想到這里,王冥大手一揮道:“好吧,既然你要請客,那哪能不去,走……你前面帶路!”好嘞!見到王冥這么給面子,長毛不由大感臉上有光,帶頭走出了胡同,朝不遠處的夜市走了過去,卻不知道,王冥之所以給他面子,是因為有求與他,不然的話,嘿嘿……很快……一行人來到了夜市的一個燒烤攤前,途中,有幾個家伙說家里有事,半道離開了,畢竟……長毛哥請客,不是誰都有資格去的,如果自己沒數的話,那是自己找尷尬!先是要了六杯扎啤,隨后……長毛大方的道:“冥哥,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你點什么,咱們今天就吃什么!”這……看著桌子上那一斤裝的扎啤,說實在的,王冥以前還真沒怎么喝過酒,只是在初中畢業那次,喝了一小杯,不過那只是三兩三的杯而已,現在這個可是一斤裝的啊,王冥以前還真沒喝過這么多!在王冥的眼里,這啤酒可是貴東西,一塊五一瓶,還不頂飯吃,以王冥的經濟條件,那可是喝不起的……一憑啤酒可以買三個包子,夠王冥吃一頓了!見到王冥陷入了沉思間,長毛以為王冥也拿不定主意呢,眼睛一轉間,長毛嘿嘿笑道:“老大,你先慢慢想著,咱們先來點下酒的吧!”說到這里,長毛轉頭對老板大聲吼道:“老板,五毛錢一串的羊肉串,你先給我烤100串!其他的一會在說!”好嘞!聽到長毛的話,燒烤老板樂滋滋的從筐里掏出了一大把羊肉串,一邊數一邊道:“小哥是大主顧,我多給你十串,一共110串,只收你50塊錢,哥們夠意思吧!”吸……聽到長毛和燒烤老板的對話,一時間,王冥嚇的差點跳起來,忑奶奶的夸張了,聽說長毛請客,王冥以為只是要個十串八串的,就著啤酒喝完就算了事了,沒想到……這家伙一要就是100串!那可是王冥近半個月的生活費??!王冥思索間,燒烤老板已經陸續的將烤好的肉串送了上來,見到老大似乎有什么心事,長毛不經驗比較多,首先拿起杯,吆喝道:“來啊哥幾個,大家一起敬冥哥一杯??!”聽到長毛的話,其他四個家伙紛紛拿起酒杯,對著王冥道:“對對對……為了慶祝咱們和老大相識,大家干一杯!”呃!幾個家伙的聲音終于把王冥從沉思中拉了出來,看到對方舉杯的動作,王冥只有硬著頭皮拿起了酒杯迎了上去,一一和幾人碰著杯!好!等所有人都碰過杯后,長毛猛的站了起來,一腳踩在凳子上,端著酒杯道:“來哥幾個,咱們先干為敬??!”說著話,長毛和其他四個家伙紛紛仰起頭,咕嘟連聲中,一斤裝的扎啤就那么一口氣灌了進去,看的王冥瞠目結舌!說實在的,王冥以前還真沒這么喝過酒,看雖然看過不少,但是現在輪到自己來了,還真有點發怵,不過所謂輸人不輸陣,王冥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想到這里,王冥毅然端起酒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沉默著揚了揚酒杯,隨后仰頭狂飲了起來……咕嘟……咕嘟……咕嘟……想象中,這么大的一杯水,就這么灌下去的話,哪有可能灌的下去啊,可是事實并不是這樣的,啤酒和水是不同的,如果喝水的話,也許喝不下去,但是啤酒可以!一斤裝的扎啤,想要一口氣灌下去,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不過奇妙的是,王冥雖然是第一次這么喝酒,但是卻異常順利的一口氣灌了進去,疑惑的拍了拍肚皮,竟然沒有漲的感覺!見到王冥面不改色的樣子,一時間,長毛和其他幾個家伙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爺們就是這樣,在外面混的,就佩服能喝的,更佩服那些喝酒痛快,豪爽的!一時間,幾個家伙將酒當成不要錢的一般,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連續幾杯下肚后,王冥精神不但不見模糊,反而越來越精神,渾身的鮮血都沸騰了起來!當其他五個家伙都已經有點醉了的時候,王冥還清醒異常,除了渾身血液瘋狂的流竄外,就和沒喝過酒一樣的清醒!看著幾個小子搖晃的樣子,王冥知道,再喝下去,這幾個家伙就不能走了,想到這里,王冥果斷的下了命令,不許再上酒了!馬上結帳走人,明天還要上課呢!第三十一章見義勇為本來,王冥還想向長毛這幾個家伙詢問一下發財之道呢,可是現在可好,幾個家伙雖然沒有醉,但是大腦反應已經開始遲鈍了,這種狀態下,問了也等于白問!結完帳后,六人各自離開,讓王冥驚訝的是,就吃了那么幾串肉,喝了幾杯啤酒,竟然花了一百多!感受著體內一波接一波的酒勁,王冥一邊往家走,一邊琢磨了起來,這個世界上,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啊,如果吃這么一頓肉串,都要花一百多的話,那么他如果再不掙錢,以后可就沒臉出來混了!而且,現在雅欣已經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他可不能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啊,不然的話,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思索中,王冥體內的酒勁漸漸開始上涌,雖然剛開始喝的時候沒事,可是事實上,王冥也是肉身,連喝了四五斤啤酒,要想沒有感覺,簡直不太可能!王冥還是第一次喝這么多酒,而且又喝了這么多,隨著酒意漸漸上涌,王冥的大腦不由暈呼了起來,連走路的姿態,也搖擺了起來。呀!剛晃出去沒有多遠,猛然間……碰邊的一條胡同間,猛的傳出了一聲尖銳的喊叫聲,從聲音上,王冥可以判斷出,這肯定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只不過……一個女人,沒事跑黑胡同里做什么??!“救命……”正疑惑間,胡同內傳來了低沉的,模糊的喊叫聲,以及一片紛亂的雜音!也就是王冥吧,依靠著超級敏銳的感官,也僅僅模糊的聽到而已,換了一個普通人,肯定連一點感覺都不會有!王冥不愛當英雄,如果事情不發生在他的身邊,他是不會去替天行道的,可是一旦事情發生在他的身邊了,而且正趕上他不舒服的時候,那是一定要管一管的!喝過酒的人都知道,酒勁上涌的時候,那不是一般的難受,此刻……王冥就正處與最難受的時候,再遇到這碼子事,那還有不管的!大力的搖了搖頭,王冥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了一點,隨后轉身朝黑暗的胡同里走了過去,自從自己的近戰實力大為提升后,王冥是越來越喜歡打斗了!喂!搖晃著站定身體,王冥指著暗巷里的幾個黑影道:“你……你們幾個家伙在做什么!是……是不是又在做壞事!啊……馬上給我滾!”看著王冥搖擺不定的身體,以及隨風而來的漫天酒氣,一時間,胡同內不由的響起了一連串的陰笑聲,與此同時,一道歹毒的聲音不屑的道:“媽的,是個醉鬼!別理他……這妞不但有錢,身材和相貌也是超極品啊,哥幾個……你們去對付那酒鬼,兄弟我先上!”“救……救命……”隨著歹毒的聲音,一道孱弱的呼救聲,再次響了起來……媽的!見到對方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竟然想當著自己的面繼續行兇,一時間,王冥可謂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黑暗的胡同,也許對其他人有作用,但是對于王冥來說,嘿嘿……簡直是再舒服不過了,有人聽說過冥界戰士懼怕黑暗嗎?要知道……冥這個字,本身就有陰影的意思??!思索中,王冥雙目中橙色光芒猛的一閃,頓時……整個小巷內的一切,立刻清晰的呈現在他的眼前,清晰的可以看到自己鼻子上的汗毛!整個小胡同里,不算王冥的話,一共有四個人,三男一女,此刻……那個女的,正虛弱的倒在墻邊,一道粗壯的身影,正色咪咪的朝她摸了過去,與此同時,另外兩個男的,正一臉陰沉的朝自己逼了過來!雖然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但是以王冥的視覺,還是清晰的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慘相,此刻……她的臉蛋高高的鼓了起來,又青又腫,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剛才反抗的時候,被人大嘴巴扇的!除此以外,身上的衣服雖然不太整齊,但是還算完整,在她的身邊空地上,是一個女士皮包,包里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灑了一地!值錢的東西,顯然已經被拿走了!見到這一幕,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一切已經很清楚了,這三個家伙是攔路搶劫,搶了錢后,見到那個女人相貌和身材不錯,又動了色心,所以……這個世界上,王冥看不起的人有很多,不過……最讓王冥看不起的,就是動手打女人的人,媽的……想到這里,王冥不由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最讓王冥不能原諒的是,你劫財也就罷了,也許家里有困難,可是你劫色就說不過去了,你劫了一次,也許毀了別人的一生??!越想越氣,越氣越怒,終于……王冥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身體瘋狂的躥了起來,瘋子一般的朝那三個家伙沖了過去!砰!砰!砰……劇烈的悶響聲中,王冥不閃不避下,矮子硬挨了對方四拳的同時,他也回擊了兩拳,王冥挨了四拳后,除了劇烈的疼痛外,并沒有其他的傷害,可是那兩個可憐的家伙就不同了,王冥的拳頭,分別擊中了兩人的肋部,清脆的喀嚓聲中,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此時此刻,王冥的一拳,不比世界重量級拳王的一拳輕多少,一個沒有經過正規訓練,沒有一定肌肉的普通人,是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這樣的一拳的,兩拳之下,兩個家伙的右肋部,頓時凹陷了下去,別說反擊了,連站都站不起來!與此同時,本來向那個女孩走過去的男人猛的停下了腳步,驚恐的轉過頭看著王冥,在見到他的兩名同伴已經倒地不起后,猛然伸手入懷……喀嚓!一聲脆響聲中,雪亮的彈簧刀,猛然從對方的手里彈了出來,折射著天上的月光,散發出森寒的光芒!見到這一幕,王冥的眼睛不由瞇了起來,比較熟悉王冥的人知道,一旦王冥瞇起了眼睛,就代表他準備下狠手了,既然這家伙都亮兵器了,王冥也不能閑著??!右手一擺間,一道雪亮的刀光,從無到有的,一點一點,變魔術般的出現在王冥的右手中,見到這一幕,對面的大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王冥手中一米多長,一巴掌寬的雪亮大刀,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尺長的匕首,一時間,對面大漢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靠……家伙差這么大,怎么打??!不等大漢反應過來,王冥一個箭步躥了出去,右手中雪亮的鋼刀,化做了一道寒電,呼嘯著朝對面的最后一名歹徒砍了過去……見到這一幕,最后那名歹徒無可選擇,只好揮起手中的匕首,試圖抵擋,只可惜……匕首可以擋住大刀的砍擊嗎?當!一聲脆響聲中,王冥兇悍的一刀,將對方手中的彈簧刀狠狠的斬飛了出去,受到撞擊,那可憐的歹徒的右手,整個變了形,看來指骨折斷是免不了的了!第三十二章恐懼佳人看著滿臉驚駭的最后一名歹徒,王冥不由露出了殘忍的笑容,身體一扭間,右手戰刀瘋狂的揮了出去……啪!結結實實的一刀,狠狠的拍在了最后那名試圖強暴那個女人的屁股上,清脆的聲響中,那名可憐的歹徒張圓了嘴巴,雙手捂住自己的屁股,跳蚤般的原地跳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王冥的力量有多大,試想一下,如此大的力量,全力一刀拍在肉多的屁股上,那結果會是什么樣?不要以為只是紅腫而已,力量過大之下,絕對是皮開肉綻,不但是皮肉受傷,連筋絡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牽連,別說跑了,連走都別想走!冷冷的走到最后那名仍然在蹦跳著的歹徒身后,王冥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任他在地上滾來滾去,痛死活該!輕輕收起了手中的長刀,王冥悄悄的走到墻邊的女人身邊,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喘息,雖然她依然無法行動,但是精神上卻完全的清醒了!為難的看了看斜倒在地的女人,一時間,王冥不由皺起了眉頭道:“你有電話嗎?我打電話報警,然后打電話給你的家人,讓他們來接你!”聽到王冥的話,女孩的目光中露出感激的神色,眼睛努力的朝一個方向看去,仿佛在示意著什么!一愣間,王冥明白了什么,站起身來,在三個痛的死去活來的歹徒身上翻了一通,還真別說,不但搜到了手機,還搜到了20000多塊的現金!拿起電話,王冥先是撥打了110,隨后拿著電話,來到那個女人的身前,輕輕扶著她坐了起來,低聲詢問道:“要打給什么人?你來打吧!”此刻,那女人似乎恢復了點力氣,艱難的搖了搖頭后,痛苦的蠕動著紅腫的嘴唇道:“不……不要打電話,送我去醫院……”聽了女人的話,王冥點了點頭,先是扶著她靠墻做好,下一刻……胡同外已經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一輛110警用車,迅速的開到了胡同口,幾名警察迅速從車上跳了下來。接下來的一切,都比較程序化了,先是勘察了一下現場,隨后……將幾名歹徒鎖了,然后叫來了救護車,送往醫院去治療……由于證據卻鑿,所以警察并沒有叫王冥回局里做筆錄,只是記下了那個女人,以及王冥的身份證,以及所在學校,至于那個女的,還留下了電話號碼!本來,事情到了這里,王冥已經可以離開了,一切交由警察處理,可是剛剛經過如此大的災難,那個女人似乎驚魂未定,死死的拽著這個曾經在最危險的時候救過自己的年輕人,無論如何也不肯松手!王冥很清楚,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她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夠恐怖的了,也難怪她會如此恐懼,先是被搶,然后被痛揍,隨后又差點被輪奸,最后……甚至有喪命的危險,那種恐懼,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永遠無法想象出來的。無奈下,王冥只好隨著救護車一起,來到了人民醫院,好在從歹徒身上搜出了兩萬多塊錢,所以錢的問題倒沒有出現困難!經過一翻檢查,這個女人并沒有大事,幾處肌肉挫傷都不太嚴重,只要修養幾天就可以完全恢復,只是臉上挨的那幾巴掌實在有點重,最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完全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當一切都安排妥當,陸曼曼,也就是那個被打劫的女人住進病房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想起明天還有課要上,王冥很想馬上離開,可是當她看到陸曼曼那小鹿般惶恐不安的表情,以及那可憐兮兮的眼神,還有那死死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時,終于還是沒能忍心離開。輕輕拍了拍病床上的陸曼曼,王冥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從她的身份證上得知,她已經26歲了的話,他一定會以為她只有16歲,不過細想起來,忽然遭到如此大的打擊,現在的陸曼曼,變成這樣并不奇怪,就算嚇傻了也不是沒有先例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陸曼曼終于困了,經過了這么大的驚嚇后,沉沉的睡了過去,輕輕的從陸曼曼的手中抽出手,王冥朝墻上看去時,竟然已經快到四點了!無奈的嘆息一聲,王冥打消了回家的念頭,等他到家了,大概也該直接去上學了,既然這樣,還是抓緊時間,在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想到這里,王冥躺在了旁邊的陪護床位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查房的護士進來的時候,才被驚醒了過來??戳丝磿r間,已經六點半了,這一覺就睡了兩個半小時啊,思索了一下,王冥轉身離開了病房,徑直跑到醫院對面的飯店,買了熱呼呼的粥,以及幾根油條后,迅速的趕回了醫院。當王冥回到醫院的時候,陸曼曼已經醒了過來,正焦急的搜尋著什么,直到看到王冥的身影出現后,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由于陸曼曼的臉,腫的很厲害,所以連粥都喂不了,無奈下,只好找了一根吸管,一頭插在粥里,另一頭插在陸曼曼的嘴里,這才勉強讓陸曼曼喝了一碗粥!看著王冥耐心的樣子,陸曼曼的眼神不由的溫柔了起來,尤其是王冥目光中那不舍,憐惜的神色,更是讓陸曼曼感動莫名,要知道……現在的她,可是比豬八戒還丑啊,半夜出去的話,絕對可以嚇死活人!比中了面目全非腳的秋香姐姐還要恐怖!“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真男人!”陸曼曼默默的想道。另一邊,看著青腫的不成樣子的陸曼曼,王冥心里真的很痛,不要誤會,并不是王冥在發花癡,相信任何人看了陸曼曼現在的臉,都會不忍心的!現在的問題是,陸曼曼肯定不止挨了兩巴掌,王冥很清楚,在自己聽到聲音以前,陸曼曼可能已經掙扎了很久了!那幾個垃圾想要強奸陸曼曼,于是陸曼曼激烈的反抗,于是……為了讓陸曼曼乖乖聽話,就只有扇她耳光了,一下不成就兩下,兩下不成就三下,三下不成……看著青腫的,高高鼓起的臉蛋,王冥保守估計,這丫頭最少挨了十多耳光,而且全是往死里抽那種,也難為她怎么沒被抽暈過去!同樣是男人,王冥很不理解,為什么就有人能對女人下得如次的黑手,換了是王冥,你就是拿刀逼著他,他也絕對不會干的!喂完粥后,時間已經不早了,無奈的看了看病床上的陸曼曼,王冥苦笑著道:“不好意思,我必須得去上學了,你在這里好好養傷,我放學了再來看你!”別!聽到王冥要走,陸曼曼不由驚慌了起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她感到只有在這個強壯的男孩子身邊,自己才是安全的,如果他走了,她害怕那些家伙,或者那些家伙的同黨會再來找她麻煩!可是,無論她怎么害怕,王冥還是必須要去上學的,無奈下,陸曼曼只好恐懼的看著王冥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外!一上午的時間,在陸曼曼的感覺里變的那么的漫長,每當走廊里響起腳步聲時,她就會恐懼的縮成一團,眼前立刻出現了那巨大的,朝自己揮舞而來的巴掌!醫院就是這樣,來往的人比較多,一上午下來,擔驚受怕下,陸曼曼已經快崩潰了,恐懼的瑟縮在角落里,用被蓋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別人發現她。第三十三章又來事了啪嗒……啪嗒……啪嗒……嘎吱……終于,一連串急切的腳步聲過后,門猛的被推了開來,聽到這劇烈的聲音,一時間,昨天晚上的一切,不由幻燈片般的在陸曼曼的面前閃現著!呼……下一刻,身上的被子猛的被掀了開來,劇烈的陽光猛的沖進了陸曼曼的視線中,一時間,陸曼曼過度恐懼,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當王冥感到放學后,匆忙的趕到醫院的時候,陸曼曼已經嚇的有點精神失常了,靠近中午的時候,一群來尋仇的小流氓沖進了醫院,結果誤闖了陸曼曼的病房,好在他們尋仇的對象是男的,所以在聽到陸曼曼的尖叫后,立刻意識到找錯人了,所以陸曼曼并沒有被打!只不過……當陸曼曼看著一群手持管制刀具,身上還帶著血跡,兇神惡煞的人站在自己的床前時,當場就嚇昏了過去……看著受驚小鹿般的陸曼曼,王冥再也不忍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了,在詢問了醫生,陸曼曼不需要住院后,只需要按時吃藥就可以后,王冥帶著陸曼曼趕回了自己的家!住醫院,陸曼曼趕到恐懼,而住在家里的話,雖然不大方便,但是陸曼曼有奶奶陪著,最起碼沒那么害怕了,而且……現在陸曼曼顯然精神失常,靈力紊亂,可以讓奶奶好好幫她治療一下!當奶奶看到王冥抱回一個女孩子的時候,竟然完全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表情,反而順理成章的將那個女孩安頓在王冥的床上,隨后示意王冥去上學!接下來的兩個周,陸曼曼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轉,臉上的腫脹漸漸的消失了,心里也不再繼續恐懼了,經過兩個周的接觸,陸曼曼與王冥也漸漸的熟悉了起來,恢復了神志的陸曼曼,言談舉止中,無不散發著成熟的風采,不是王冥這樣的毛頭小子可以比擬的。以前救人的時候,王冥并沒有趕到有什么異樣,可是隨著相處的時間變長,王冥忽然發現,陸曼曼的身材,簡直不是一般的火爆,渾身上下,充滿了誘人的風情!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天然的媚態,怪不得那幾個家伙如此饑渴的想要強奸她呢!雖然,雅欣的身材也很火爆,但是兩個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說,雅欣是豐腴的牡丹的話,那么陸曼曼就是妖嬈的玫瑰,完全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美麗!從氣質上說,雅欣是雍容華貴,清新可人的,而陸曼曼不同,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身,都散發著無窮的女性妖嬌,就連最微小的一個動作,也似乎是在對男人發出致命的誘惑!如果說演電影的話,那么雅欣適合演總裁夫人,而陸曼曼則適合演黑幫老大的情人!好在,一來王冥年紀還小,二來……陸曼曼臉上的腫漲雖然漸漸消了,但是還沒有消的徹底,依然在腫著,而且肌膚上的淤青并沒有散掉,猛一看起來,別說美了,不嚇死人就不錯了!本來,王冥是打算將陸曼曼留到傷勢全好后才送她走的,可是只養了兩個周的傷,陸曼曼便起身告辭,臨走前,硬是留下了一萬塊錢,王冥不收,最后這女人竟然把錢扔在王冥家的門口,就那么走了……收起了一大疊老人頭,王冥沒有要花它們的打算,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盡快找到
一把抓住了七級神人意全,并釋放出虛幻的空沌之力,縛束住了驚慌失措的意全?!熬帮L,你想傷我不成?”此時的意全被景風釋放的空沌之力縛束住,看到景風眼中的冷光,感受到景風身上散發出的煞氣,意全終于膽顫了,驚呼道。而報名處的意家高手看到意全被景風制住,看到意全蒼白的臉龐,團團圍住了景風,想要把意全在景風手中救出。這時,一名八級神人意正走出來,大聲呵斥景風道:“小子,還不放開意全少爺,再不放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看到團團圍住自己的意家高手,景風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在這種場合,自己還不能對意全怎樣,但想到意全如此可恨,景風決定懲戒一下意全,暗中運轉了一下空沌之力,攪亂了意全體內的神之力,使得意全體內的經脈全部受損,一縷縷鮮血在意全嘴角溢了出來?!熬帮L,你??!”感覺到一股狂暴的力量鉆入自己體內,攪亂了自己體內的神之力,撕裂了自己體內的經脈,意全瞪大了雙眼,看著景風,就想驚呼。這時,渡入到意全體內的空沌之力瞬間增幅了九倍攻擊力,一下子震昏了意全?!澳銈儾皇窍胍人麊??我現在就還給你!”景風露出一絲冷笑,舉起昏死過去的意全,狠狠地砸向了八級神人意正。接過景風砸來的意全,八級神人意正發現意全已經身受重傷昏死了過去,知道這是景風搗的鬼,怒吼一聲道:“小子,你竟敢傷害意全少主,今天饒你不得!”話畢,八級神人意正把昏死過去的意全交給身邊的七級神人,大吼一聲,化作一道黑光,一拳轟向了神態自若的景風,想要擒下處置景風??吹桨思壣袢艘庹?,景風沒有閃避,運轉了一周空沌之力,把空沌之力運到掌心,一掌迎向了八級神人意正轟出的黑色拳芒?!稗Z”兩股強大的力量撞到了一起,一道亮光驚起,眾人只覺一股狂暴的力量擴散出來,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五步。由于景風看到意家高手人數太多,沒有動用全力,只是動用了七層功力,和八級神人意正拼了個平手,雙雙退后了三步,才停住身形?!靶∽?,你真的是那個剛剛飛升神之界的飛升者嗎?這怎么可能??!”八級神人意正看到景風竟然可以和自己打成平手,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驚呼道?!昂?!”景風冷哼一聲,蔑視的看了八級神人意正一眼,并沒有回答八級神人意正所問?!靶∽?,你竟敢蔑視我,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我要殺了你!”聽到景風冷哼聲,八級神人意正憤怒了,怒吼一聲,把體內的神之力提升至頂峰,就想出手教訓景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意正,你退下,這里我來主持!”聽到這道低沉的聲音,憤怒的八級神人意正瞬間冷靜下來,怒視了景風一眼,和準備圍戰景風的意家高手一起,乖乖的退了下去,留下了站在中心的景風?!岸壧焐??難道是意家家主來了?”景風的靈魂之力感覺到一名二級天神帶著不少高手前來,景風眉頭一皺,心中默念道。這時,景風左側的人群突然自動讓開了一個通道,一名身穿金衣,身材瘦小,一臉陰暗,拿著一根墨綠色長鞭,騎著一只烏黑獨角靈馬的男子帶著數十名意家高手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鞍菀娂抑?!”看到金衣男子來到比試報名現場,八十多名意家高手一起行禮道?!班?!”意家家主意冷點了點頭道??吹蕉壧焐窆痪褪且饧壹抑饕饫?,景風心中一驚,不斷想著對策,盤算是否招出金翅大鵬幾人出來斬殺二級天神意冷!這時意家家主意冷眼中露出了一絲冷光,看著景風并沒有說話,因為意冷看到景風第一眼時,感覺景風只有七級神人的實力,但看了一會,又感覺景風的實力不應該如此,想到景風背后很可能有隱藏高手,意冷決定讓景風參賽,在比武會上把景風擊成重傷,逼出景風背后隱藏高手。意冷總有一種感覺,意家被盜應該和眼前的景風有關,但意冷并沒有懷疑景風,而是懷疑景風身后的隱藏高手?!澳憔褪蔷帮L!不錯不錯,五千年的時間竟然讓你達到如此境界,真是很讓人吃驚!”意冷用他低沉的聲音說道。聽到意冷所說,景風眉頭一皺,暗中提防起意冷的突然襲擊,這時意冷感覺到景風身體周圍空氣的波動,知道景風在提防自己,流出了一絲冷笑道:“景風,你不要緊張,我不會動你,有你這種修神天才,也是我初神外域之福!我決定,讓你參加初神外域的比試,景風,你可不要讓我失望??!”話畢,意冷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帶著意家高手又離開了比武報名場,留下了有些不解,不斷沉思的景風。第328章輕松獲勝意家府大殿內?!凹抑?,您為什么放過那個景風,還讓他參加比武會?為什么不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九級神人意雄不解的問道?!耙驗槲乙瞥鼍帮L背后的高手!我總有一種感覺,我們意家神石窟被盜很可能和景風身后的隱藏高手有關!”意家家主意冷說道?!熬帮L身后有隱藏高手?這怎么可能,他可是剛剛飛升神之界的,怎么會認識神之界的高手!”一級天神意烈不解的問道?!熬褪且驗樗麆倓傦w升神之界,我才懷疑他背后有神之界高手教他修神,不然他不可能在短短五千年時間內就達到如此實力!也不可能如此不把我意家放在眼中,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幾千年!”意冷分析道?!翱墒羌抑?,如果那個景風背后真有如此高手教他修神,那我們該怎么辦,是不是還向景風動手!畢竟一位可以短時間內把一名剛剛飛升神之界神人調教成一名可以和八級神人相抗衡的高手,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一級天神意烈有些擔憂的詢問道?!昂?!我想景風背后那個神秘的高手也被非什么超級高手,不然我們如此對景風,那個高手也一直未出現!不過就算是神君高手,我們背后有司鴻家族撐腰,他也休想對我怎么樣!如果讓我查到盜取我意家神石窟之人真的是景風背后之人,我一定請司鴻野城主殺死此人!至于那個景風,沒有背后神秘高手支持,我們要殺他,不過是舉手之為!”意家家主意冷眼冷哼一聲說道。聽到意冷所說,眾人終于明白為什么意冷會放過景風,讓景風參加比試了!“好了,意烈,十日后的比武會由你來主持,我在暗中注意景風的一舉一動,我就不信景風遇險,那神秘高手會不現身!如果景風背后真有高手存在,我立即去請司鴻野城主,讓他幫我們鏟除這個大患!”意家家主意冷眼中冷光一閃道?!笆羌抑?!”意烈從命道?!耙庑?、意黎、意谷、意正,你們四人和景風一組,勢必逼出景風背后高手知道嗎?”意冷大聲命令道?!笆羌抑?!”四人遵命道。由于意雄、意黎、意谷都是九級神人高手,意正乃是八級神人頂峰實力,所以四人對景風還是充滿了自信,再加上意正和景風交過手,意正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教訓景風。虛獨境中!景風正和金翅大鵬等人商談剛才外面發生的一幕?!爸魅?,我想這一定是那個意家家主意冷的陰謀,不然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放過你還讓你參賽!”金翅大鵬聽到景風所說,分析道?!熬帮L,這怕什么,我陪你出去,如果他們真敢對你動手,我就變出本體一口吃了他們,看他們還敢囂張嗎?”五爪大聲嚷嚷道?!昂呛?!五爪,你還是老老實實在虛獨境中修煉,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叫你!”看到五爪氣憤的表情,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爸魅?,你想怎樣對付意家?”看到景風成竹在胸的表情,灰翼窮奇詢問道?!氨鴣韺?,水來土掩,我就不信區區一個意家能奈我何!”景風張開手臂,豪氣的說道?!帮L哥,比試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擊敗所有對手的!”若靈乖巧的依偎在景風身邊道?!帮L哥,我們支持你!”紅玉也走過來說道?!澳銈兎判?,我一定會讓意家付出代價!”景風露出自信的微笑道。而紅玉和若靈看到景風自信的笑容,更加癡迷了起來。景風在虛獨境準備了一下,由于景風還不敢亮出自己的真靈器,景風在眾多神器中挑選了一件棍狀極品攻擊神器以及一件可以振幅防御的極品神器戰衣—千層神甲,穿上千層神甲,景風自信,只要對方不使用真靈器,休想破開千層神甲的防御。一切準備就緒,景風在虛獨境中調息了三日,然后控制虛獨境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區域,心意一動,獨自離開了虛獨境,來到了初神外域內。由于景風已經得到了意家家主意冷的允許,所以當景風走進初神外域比武會外時,沒有一個人阻攔景風,景風很輕松的進到了初神外域比武場內。由于景風重傷意全,但未遭到意家家主意冷懲戒,反而允許景風前來參賽之事已經傳開,所以當景風來到比武場內時,吸引了不少初神外域神人的眼光。感覺到眾人投來的目光,景風并不在意,緩緩來到了比武場抽簽處,等待分組情況。由于意冷特意交代,所以景風被分在了和意雄四人以及十三名神人的第一組,看到自己同組的竟然有三名九級神人高手,景風知道這一定是意家故意搗鬼了,但景風并不懼怕意家九級神人高手,所以景風只看了一眼分組情況,就立即離開了,等待比試的開始??吹骄帮L從容的神情,暗中觀察景風的意家家主意冷更加確定景風身后一定有神秘高手存在,不然景風不會如此鎮定。一日之后,初神外域比武會正式開始,由于和景風交過手打成平手的意正迫不及待的想要教訓景風,意雄三人又想看看景風的實力到底如何,暗中操縱了一下,所以景風這個組,景風第一個出場,對手就是八級神人意正。比武場上?!熬帮L,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又交手了,真是讓我興奮,我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教訓一下你!”八級神人意正眼中露出一絲冷光道?!笆菃??不過就憑你,還傷不到我?你們意家處心積慮算計我,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第一個對手竟然是你這個廢物!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景風搖了搖頭道?!熬帮L你?。?!”聽到景風的嘲諷,八級神人意正心中升起一團怒火,但比試還沒宣布開始,八級神人意正只能不斷提升著神之力,想要好好教訓一下嘲諷自己的景風??吹揭庹炔患按纳袂?,握緊的拳頭,比賽裁判一級天神意烈宣布一聲,比試正式開始。比賽一開始,“唰”的一聲,憤怒的意正就化作一道黑色電光沖向了景風,想要一擊傷到景風占據主動??墒蔷帮L的速度遠超八級神人意正,當意正黑色劍芒劈來時,景風已經閃到了意正的身后,一臉不屑的看著意正閃動的身影??吹阶约杭彼僖粨艟谷贿B景風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八級神人意正心中怒火更甚了,大吼一聲,瞬間劈出百道劍芒,交織著圍向了景風,想要把一臉不屑看向自己的景風劈碎?!班А碑敯俚绖γ⒔豢椫鴩蚓帮L時,景風的身影突然模糊起來,百道劍芒一碰到景風模糊的身影,景風所化身影立即破碎,而景風閃到比武場另一端,再次嘲諷的看向了八級神人意全??吹骄帮L驚人的速度,意雄三人皺起了眉頭,隱約感覺到景風很難對付?!拔恕钡囊宦?,看到景風的速度遠超自己,八級神人意正知道如果不降低景風的速度,自己根本傷不到景風,一咬牙,把腦中的靈魂之力迸發出來,牢牢鎖定了自己周圍的空間,并不斷延伸出去,想要利用空間法則,降低景風的速度??墒且庹恢?,景風的靈魂境界遠超于他,看到景風深陷入自己掌控的空間之內,意正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道:“景風,你在躲啊,我看你怎么躲,你受死吧!”話畢,意正把全身的神之力全部灌輸進極品神器神劍中,一把黑色巨刀出現在空中,狠狠地劈向了景風,想要把被自己縛束的景風劈成兩半,以解心頭之恨??墒蔷帮L看到石破天驚的黑色劍芒破空劈來,并不驚慌,冷笑一聲,瞬間把靈魂之力迸發出來,八級神人意正靈魂之力所掌控的空間好似一塊碎玻璃一般,嘩啦啦的破碎了,而景風的靈魂之力接替意正,掌握了比武場內的空間?!班А钡囊宦?,看似景風緩慢的動了,可是八級神人意正黑色劍芒還沒有落下劈到景風,景風舉起右手,就已經來到了八級神人意正的面前,一掌印在了八級神人意正的極品神器戰衣上,在極品神器戰衣上留下了清晰的五個手印?!班邸钡囊宦?,八級神人意正只覺一股狂暴的力量鉆入體內,仰天噴出一口鮮血,成弓型,直飛了出去,摔落到了比武場外??吹骄帮L輕松戰勝八級神人意正,暗中隱藏的意家家主意正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了起來。而場下觀戰的意家高手以及初神外域圍觀的神人看到飛升神之界只有五千多年,就可輕松戰勝八級神人意正的景風,全都露出了一絲驚詫之色。戰勝了八級神人意正,景風神態自若的離開了比武場,找了一個地方盤膝坐下,等待自己下一個對手!而意雄等三名九級神人,也很輕松的戰勝了各自的對手,和五名神人高手一起,進入到了第二輪!第329章九級神人又怎樣隨著各個比賽場全部結束比試,比武會進行到了第二輪,經過抽簽,景風的對手是九級神人意谷,看到自己的對手,景風露出了一絲冷笑,知道這又是意家故意為之,景風決定好好挫敗一下意家的銳氣,報復意家。而圍觀的初神外域神人看到景風的對手竟然是意家的修神天才九級神人意谷,本想多看景風幾場比試的初神外域神人知道景風的對手后,都已經不看好景風了,因為景風雖然可以輕松戰勝八級神人意正,但八級神人和九級神人之間差距過大,再加上九級神人意谷在初神外域名氣很大,所以沒有人看好景風,但這一切,景風并不在意。比武場上。感覺到溫文爾雅,一身黑色長袍,手持一把折扇的九級神人意谷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煞氣,景風感到十分不協調,但從九級神人意谷身上散發的氣息,景風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一種針對自己的濃濃殺意?!靶∽?,你真的很讓我驚訝,沒想到你飛升神之界五千年,就修煉到如此境界,我以前取得的所有光芒全部被你掩蓋,所以今天你必須死,只有你死了,我以前取得的成就就又會回來!”九級神人意谷眼中露出一絲殺意,傳音道。九級神人意谷從最普通的下等神人修煉到九級神人,用了足足八千多萬年,在整個初神外域是最快的,這也和意家不惜余力的支持意谷有關,但一直帶著修神天才帽子的意谷看到景風修煉速度比他快不知幾千倍,一時接受不了,決定殺死景風,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聽到九級神人意谷的傳音,景風終于知道為什么意谷身上透出的煞氣這么重了?!耙夤?,我所走的這條路,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取我性命,但不幸的是,想要取我性命的人都沒有好的下場!我想今天你也應該是這個結果!”景風冷笑一聲道?!熬帮L,你雖然可以輕松戰勝意正,但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八級神人和九級神人之間的差距!”九級神人意谷身上的煞氣再次驟增,鋪天蓋地壓向了景風?!昂?,我今天就看看初神外域曾經的修神天才實力到底如何!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景風冷視了九級神人意谷一眼,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嘭”的一聲,驅散了意谷對自己施加的空間壓力??吹骄帮L竟然不動聲色就驅散了自己釋放的空間壓力,九級神人意谷愣了一下,緊接著眼中的殺意更甚了,因為意谷知道,今天不殺景風,以后再殺景風就難了。隨著意烈一聲宣布,景風和意谷的比試正式開始。一把漆黑的戰刀出現在九級神人意谷的手中,從這把漆黑的戰刀散發的氣息,景風感覺到這把漆黑戰刀隱約要突破極品神器,達到真靈器等級?!熬帮L,你能死在我的黑漆刀下,也值得驕傲了!你受死吧!”九級神人意谷大喝一聲,掠空而起,手中的黑漆刀發出的黑光迸射了出去,一把巨大的黑色刀芒破空而出,一刀劈向了場下的景風。感覺到九級神人意谷散發強大力量,景風也不敢大意,連忙穿上極品神器戰衣千層神甲,祭出了極品神器長棍,迎了上去?!稗Z”景風提棍一擊重重的撞到了九級神人意谷劈出的黑色刀芒上,一聲巨響在比武場上空傳出,景風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鋪天壓來,但景風身上所穿的千層神甲感受到攻擊,立即亮起一道白光,保護住了景風,擋下了黑色刀芒的余威。此時的九級神人意谷也感到了深深的震驚,本以為景風最多是八級神人頂峰實力,但和景風交手一招后,意谷發現景風的實力深不可測,遠超自己的想象?!班А本驮谝夤雀械秸痼@分神之際,景風彈地而起,像離弦之箭,手持白色長棍,直指向意谷。就在接近意谷的一瞬間,景風身影突然一分為五,在五個方向,一起舉棍,五道棍芒驚天而起,一起抽向了九級神人意谷??吹骄帮L竟然還有分身的神通,隱藏在暗處的意家家主意冷更加確認景風背后有神秘高手存在??吹阶约荷峡瘴宓腊咨髅⑸w來,九級神人意谷一咬牙,把全身的神之力提升至頂峰,在空中猛地一沉身子,手中的黑漆刀好似燃燒起來一般。九級神人意谷猛地一轉動身子,一道回旋的黑色刀芒在黑漆刀中鉆出,覆蓋住了九級神人,回旋著迎向了五道白色棍芒?!稗Z”黑白兩道神光交斥在了一起,景風和九級神人意谷雙雙被震到了地面。但在落到地面的一瞬間,景風和意谷雙雙彈地而起,飛到空中,激戰了起來,一時間,比武場上空神光四射,武器的震鳴聲不絕于耳。由于神之界的空間壓力非常大,對神人來說,凌空對戰極具消耗體內的神之力,所以景風和九級神人意谷在空中激戰了一會,都感到了體內的神之力以及空沌之力急速的流失?!班亍钡囊宦?,景風和意谷在硬拼一招后,雙雙退到了地面,喘息了起來。但景風體內有黑色木靈,木靈強大的修復作用很快修復了一些消耗過度的空沌之力,而九級神人意谷極度消耗的神之力卻一時未能恢復。就在意谷以為景風還要喘息一會時,景風的身影動了,景風抓住九級神人意谷喘息的時機,使出了九天極火?!昂簟本帮L急速閃動的身影突然噴出了一團虛幻的火焰,看到景風竟然早自己一步恢復了極度消耗的神之力,九級神人意谷更加震驚了,但虛幻極火籠罩的景風速度太快,九級神人意谷知道自己根本閃躲不開,只能硬抗自己這一擊。九級神人意谷把全身的神之力全部灌輸進黑漆刀中,猛地扔出了黑漆刀,黑漆刀化成一條黑蛟,張開血盆大口,迎向了虛幻極火籠罩的景風。突然,籠罩住景風的虛幻極火匯集成一道虛幻極火柱,回旋的撞擊到了意谷黑漆刀所化的黑蛟上?!稗Z”虛幻極火柱撞到黑蛟的一瞬間,瞬間增幅了九倍攻擊力,一下子吞噬了黑漆刀所化的黑蛟,一聲清脆的神器脆裂聲在虛幻極火柱內傳出。虛幻極火柱吞噬了黑蛟,不減威力的沖向了驚慌失措的九級神人意谷,“哄”的一聲,把九級神人意谷吞噬了??吹揭夤扔形kU,一級天神意烈單掌成刀,一掌劈在了虛幻極火柱上,強行震開了虛幻極火柱,救下了九級神人意谷。此時意谷身上的極品神器戰衣已經被虛幻極火所融化,意谷的頭發,眉毛也被燒化,溫文爾雅的意谷此時已經燒得不成人型,昏死了過去??吹奖荣惤Y果,感受到景風剛才一擊的厲害,一級天神意烈也感到了深深的震驚,但結果已經出來,一級天神意烈不得不宣布景風獲勝,進入到第三輪??吹骄帮L的奇招以及爆發出的強大攻擊力,竟然連九級神人意谷的黑漆刀以及身上的極品神器戰衣都破碎了,暗中觀察景風一舉一動的意家家主意冷感到了有些棘手,連忙給一級神人意烈傳音,讓意烈一會把還未和景風交手的意雄、意黎叫到意家府,自己有事交代。聽到意冷傳音,意烈連忙找到輪空的意雄,以及輕松獲勝的意黎,告訴他意家家主意冷找他們有事,然后三人給比武場意家神人交代了幾句,急匆匆的離開了比武場,來到了意家府。意家府內?!凹抑?,你找我們!”意雄詢問道?!班?!我想大家應該知道那個景風輕松戰勝意谷和意正的事了。我實在沒有想到,一個剛剛飛升神之界的神人竟然在短短五千年時間內就達到這等實力,如果任由他修煉下去,他將成為我意家最大的隱患,所以我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在比武場上擊殺死景風?!币饧壹抑饕饫潢幒莸恼f道?!翱墒羌抑?,如果景風背后真的有神秘高手存在,我們擊殺死景風,那神秘高手找我們意家算賬怎么辦!”一級天神意烈擔憂的問道?!耙饬?,這個你不用擔心,景風的這兩場比試,我已經請司鴻言神君來了一趟,司鴻言神君告訴我,這比武場周圍沒有高手存在,所以我才想趁景風身后高手不在時斬殺他。以后就算景風身后神秘高手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有魔族司鴻家族撐腰,他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意家家主意冷分析道。聽到意冷的分析,剛剛還有些擔心的三人松了一口氣,意雄問道:“家主,你想讓我們怎么做,那個景風實力很強,我怕我和意黎不能將其斬殺!”“意雄,這個你不用擔心,這是我的下品真靈器風光劍,我把它借給你,找準時機用風光劍擊殺景風,我想有風光劍,景風在劫難逃!”意家家主意冷解除了風光劍的血契,把下品真靈器風光劍給了意雄?!耙饫?,這是一顆爆裂珠,你的任務就是用爆裂珠重傷景風,只要引爆爆裂珠,你立即認輸,知道嗎?”意冷給了意黎一顆爆裂珠道?!笆羌抑?,我知道了!”意黎接過爆裂珠道?!昂昧?,你們三個退下吧,好好準備一下明天的比賽,記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景風殺死,一定不能留下景風這個禍害,知道嗎?如果你們倆明天完成不了任務,你應該知道你們將要面臨怎樣的懲戒!”意冷冰冷的說道?!笆鞘?!家主,我們一定會把景風斬殺的!”想到意冷殘忍的手段,意雄意黎嚇出了一身冷汗,驚慌的說道。話畢,意雄和意黎跟著意烈退了下去,回到了比武場!第330章算計我又如何戰勝了九級神人意谷,景風也感到了有些吃力,來到比武場給自己安排的房間,調息起來。三個多時辰過后,景風在調息中醒來,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體內的虛幻火靈經過不斷的運轉,生成的虛幻土靈氣越來越多,很快就可形成虛幻土靈達到空沌中期境界。但此時的景風并沒有因為即將突破而感到欣喜,反而感到了一些擔憂。因為景風腦海中不斷回憶一級天神意烈強行破開自己九天極火一擊釋放的強大力量,也體會到了九級神人和一級天神之間,質的差距?!安还芰?,先打贏剩余兩個對手,獲得進入初神內域的資格再說,我想初神內域中應該有人知道神之界妖域在什么地方,只要打聽到妖域大體位置,我就離開初神域,意家!早晚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們算賬的!”景風暗自決定著。一天過后,比武場上。還未抽簽,景風已經猜到自己的對手肯定是意家兩名九級神人之一。抽簽結果出來后,果然和景風所想一樣,景風的對手乃是意家早已安排好的九級神人意黎。不過景風經過一晚上的調息修煉,景風感覺到自己隱約突破了八級神人,已經達到了九級神人的門檻,所以面對意家的九級神人,景風充滿了自信,決定一上來就動用全力進攻,節約體力。景風的比賽和前幾場一樣,被安排在了第一場地第一場,由于景風剛剛戰勝意家修神天才九級神人意谷,人氣非常高,所以當景風比試時,場下聚集滿了觀戰的初神外域神人,眾人都想看看景風這個飛升神之界才短短五千年的神人還能再創奇跡嗎?來到比武場,景風看到身材魁梧,棱角分明的九級神人意黎正兇狠的看著自己。不過景風并不示弱,直視著九級神人意黎,散發出如潮水一般的氣勢,沖擊著九級神人意黎。由于景風的靈魂境界早已達到三級天神的頂峰,景風散發的氣勢有如實質性,不斷的沖擊著九級神人意黎,使得意黎一開始就倍受壓力?!班亍笨吹揭饫枵嗫嘀尉帮L釋放的氣勢,一級天神意烈散發出天神的威壓,震散了景風釋放的氣勢,為九級神人意黎解除了危機道:“比試還未開始,誰都不能搶先進攻!景風,你在胡來,休怪我對不你客氣!”聽到一級天神所說,景風冷哼一聲,退到了比武場一旁,靜靜等待比試的開始。而九級神人意黎立即盤膝調息起來。當九級神人意黎調息完畢后,一級天神意烈立即宣布比賽開始??吹揭饬宜e,景風露出了一臉不屑,但意家所做種種更加堅定了景風要報復意家的決心?!班А眱傻罋堄凹彼俚淖驳搅艘黄?,景風揮舞著手中的長棍,揮出一道重疊棍芒,狠狠地砸向了九級神人意黎,而意黎的極品神器乃是一把晶瑩的短劍,意黎化作一道殘影,避開了景風砸來的重疊棍芒,猛地扔出了手中短劍。晶瑩短劍在空中突然幻化出數千把光劍,鋪天蓋地的刺向了景風??吹角О俟鈩Υ虂?,景風運轉了一周體內的空沌之力,大喝一聲,使出了八肖雷火閃,一條漆黑的火龍、一條漆黑的雷龍鉆出了極品神器長棍,呼嘯一聲,帶動著滾滾火氣和雷電,迎向了數千把光劍?!昂鸷稹彪S著火龍雷龍怒吼一聲,瞬間增幅了八倍攻擊力,九級神人意黎扔出的晶瑩短劍所化的數千道光劍被八肖雷火閃所融化,晶瑩短劍也被困在了八肖雷火閃中,短時間內和九級神人意黎失去了聯系??吹桨诵だ谆痖W沖來,感受到八肖雷火閃散發的強大力量,九級神人意黎感到了一絲心驚,意黎沒想到景風一上來就使足了全力,而景風的八肖雷火閃竟然還可以振幅如此大的攻擊力。但此時八肖雷火閃已經沖到了自己面前,九級神人意黎知道自己根本躲避不開,想到意家家主意冷交代給自己的任務,意黎一咬牙,把神之力不斷布滿全身,化作一道黑光,沖進了八肖雷火閃中,想要強行穿過八肖雷火閃,接近景風??吹揭饫杈谷粵_進了八肖雷火閃中,景風感到了一絲不解,隨著八肖雷火閃中傳出意黎一聲怒吼,景風清晰的看到一個人影穿出了八肖雷火閃所化的烈焰雷光,沖向了自己??吹缴硎苤貍木偶壣袢艘饫铔_來,景風冷笑一聲,抓住時機,舉起手中的長棍,揮出一道長長的棍芒,抽向了意黎?!稗Z”景風一棍抽到了意黎身體表面穿著的極品神器戰衣上,抽碎了極品神器戰衣,把意黎一棍抽飛,但景風揮出的棍芒抽飛意黎身體的一瞬間,一顆蘊含著狂暴力量的靈珠飛出了意黎的手掌,化作一道閃光,射向了景風。感受到靈珠散發的狂暴力量,景風心中一驚,終于明白為什么意黎會強行進攻自己了。但意黎使用全力射出的爆裂珠速度太快,“咻”的一聲,就飛到了景風的身前,使得景風根本來不急閃躲,只能倉促之間祭出了虛幻水靈盾,保護住了自己?!稗Z”的一聲巨響,整個比武場都顫抖了起來,一道刺眼的亮光在景風身體周圍爆起,一下子把景風吞噬了?!班亍钡囊宦?,景風招出的虛幻水靈盾在支持了半柱香的時間后破碎了,景風身穿的千重神甲發出的道道白光也劇烈的顫抖起來,抵御著爆裂珠爆發的強大力量。一炷香的時間過后,爆裂珠爆發的白色強光隨著狂暴的力量消退,也漸漸消退了。整個比武場中央出現了一個十米深的巨坑,而身受重傷的九級神人意黎已經退出了比武場宣布認
激烈的交戰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空檔,雙方都從對方的視野里消失了。?;⒖吭诤谑洗⒉欢?。其實幾次交鋒都是電光石火,真正動手的時間加起來還不足半袋煙,可是?;缀趵勖摿诵?。打仗不是平日里舞刀弄槍,明明是同樣的招式,在戰場上使出來就要耗盡渾身的力氣。沙萬青倒下以后,?;⒑痛鞫Y庭對付了最后一波攻擊。他顫抖的雙臂甚至不能平平地把長槍刺出去,看著眼前血色的皮甲和冷冷的刀光,他知道自己完蛋了。然而倒下的居然是赤旅,腹中還帶著折斷的長槍,到現在?;⒁膊荒芑叵肫疬@是怎么發生的。當時只要對方再上來一個人,再多一個人,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當然,?;⒁矝]有力氣去想。?;⒕湍敲醋?,喘息著。沙萬青的身體正在旁邊慢慢冷卻,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交鋒過后的極度疲憊全面占據了他的身心。打仗原來是這樣的。既沒有想像中的激烈,也來不及感受血腥。刀光劍影下面,身體是在依據本能行動。?;⒂幸环N可笑的虛幻感,就好像自己站在半空中觀看著另一個自己與赤旅廝殺,而那個旁觀的自己完全關閉了心靈。?;]有打過仗,但是他打過架,而且經常打架。十三歲,?;⒕烷_始長個子,足足比同年的孩子高了一個頭。他不識字,自然不知道“橫行鄉里”是什么意思,但是鄉親們就有深刻的體會。楊萬村附近十里八鄉,人人都聽說過“拳頭最大的?;ⅰ?。對于這點,很難有個客觀的評價,不過每個挨拳的人都會覺得那只在眼前驟然放大的拳頭實在是大!?;⒑芟矚g這種感覺,拳頭砸在人臉上那種沉悶中帶著清脆的聲響讓他渾身的毛孔都吱吱歡叫。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很難打到人,而尋找些雞毛蒜皮的借口去打人足以消耗一半的快感。楊萬村最德高望重的老者給他出了一個好主意,他說:和鎮衡玉那里有種特別適合?;⒌幕顑?,那邊的人最喜歡看人打架,喜歡到了要出錢雇人打架的程度。這對?;⒌拇_是不小的誘惑——打架居然還有錢拿!?;ⅠR上離開了楊萬村,這使那位老者越發德高望重。但是?;⒉]有到達他的目的地,才走到青石,他就發現用拳頭換飯吃要比在楊萬村打架難得多。在一家燒餅鋪子門口,鼻青臉腫的?;⒈凰膫€同樣鼻青臉腫的城守按倒在地上,那個頭目模樣的城守看了?;⒑靡魂囎?,刀子一樣的目光緩和了下來。他指著自己的軍服問?;ⅲ骸跋氩幌肽缅X打架?”那個頭目倒不是拿?;㈤_涮,不過?;⒁矊嵲诿?,才穿上軍服就把伙頭給打了?;镱^階級不高,卻是軍中最有勢力的那種兵。沒過幾天,?;⒕蛠淼窖嘧硬﹫蟮?,緊接著就被戴禮庭扔到了干涸的溪溝里。被扔了三次以后,?;⒉幌朐俅蛄?。打架和被打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后者實在沒有什么快感可言。而且他漸漸發現,原來不打架,也還有很多又不無聊又有趣的事情可以做。像沙萬青一樣,?;⒁灿X得燕子博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地方。只是有一點點可惜,即使是釣魚捉蟹的快感,也和打人臉有所不同,似乎總是少點什么。直到突襲燈塔中那三個赤旅的時候,他才醒悟過來,原來打仗是比打架更刺激更過癮的事情。然而和打架一樣,敵眾我寡的打仗一點都不刺激。準確地說,那比打架糟糕得多,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有一點點失誤就會送掉性命。這讓他全身都緊張起來,即使是最有效的刺殺也沒能令他體會到一丁點的快感,他已經神游物外了。這時他能體會到的是另一種東西,或許可以稱作責任。?;]有力氣多想,他只知道,如果赤旅從他的眼前沖了過去,博上的弟兄就完了。責任感與快感完全不同,即使?;F在渾身都輕飄飄的,心里卻很沉。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這個感覺,但這感覺在心中盤桓不去。戴禮庭又下來了,扛著老大一只油桶?!霸谔羁幽?!”戴禮庭指著黑石的后面對?;⒄f。?;⒁材茈[約聽見兵刃敲擊地面石子的聲音,但他根本不想理會:“填唄!填完了再打就是?!贝鞫Y庭放下油桶,又聽了一陣子,臉色很不好看。赤旅沒有工具,只能用刀劍掘地,效率肯定很低,但是他們一直在干。大隊的赤旅已經轉去南暮山麓,黑石后面頂多就是十來個兵士。主攻方向已經換了,這些赤旅還是主動而努力地準備著下一次攻擊?!安┥弦彩??!贝鞫Y庭陰沉著臉說,“那些赤旅都去砍樹了。人影都看不見,光聽見砍樹的砰砰聲?!薄鞍??”?;]聽懂?!八麄円鷺蚰??!贝鞫Y庭解釋,“我是說,那么點人都能各自為戰,不用等上面的命令……這些赤旅實在很厲害?!背嗦靡坏骄桶l動攻擊是對的,地形不利,他們不該給城守任何反應的機會。惟一的問題只是城守們的堅韌超過了赤旅的想像。赤旅一擊失手,馬上轉換方式準備再戰,不愧是天下強兵,單這份應變就不是青石六軍中任何一支可以比擬的。戴禮庭不知道這兩個月的仗到底是怎么打下來的,要按他的認知,青石早該知敗了?!皡柡€不是被咱們干掉了?”?;⒉恍嫉卣f,“再來還是一樣死?!逼鋵嵥痛鞫Y庭想的一樣,等到赤旅準備好了,只怕城守們再也頂不住這一波攻勢。他沒有說出來的一句話就是:“無非一起死?!睅状闻c死亡擦肩而過,現在這個詞僅僅是一個詞而已,不再具有原來的威力?!皠e守了?!贝鞫Y庭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指了指腳邊的油桶,“把這個點起來,他們一樣過不來,再上去幫我扛兩桶下來?!焙;⒌菚r一愣:“你用了這個,航燈怎么辦?”燕子博的鯨脂只能用來點航燈,規矩幾十年下來都沒破過,何況存油本來不多了,如果用來放火阻敵,不知道還有多少夠點燈的。戴禮庭苦笑不語。他和谷生榮、羅麻子已經搬了十來桶鯨脂到溝邊上,除去運到山路上的幾桶,庫房里剩下來的也就夠燒三五天??梢浅嗦霉ド蟻?,還談三五天以后的事情做什么?這些鯨脂就是能多擋住赤旅一刻也是好的。?;⒁慌念^:“我是糊涂了?!碧ь^正色跟戴禮庭說,“火準備好,可我人還是呆在這里?!彼位问种械牟杰婂?,“還有三支箭,一把刀。庭哥,你只管去幫爛疙瘩他們守博上,我頂到最后一刻再放火,多撐一會兒是一會兒?!贝鞫Y庭見他神色鄭重,也不多勸,微微沉吟一下,說:“?;?,我在上面看著兩頭,不叫你一個人扛著?!焙;Ⅻc點頭。戴禮庭轉身要去扛那幾桶鯨脂,忽然聽見?;⒄f:“庭哥,你說爛疙瘩說的扶風營到底會不會來?”扶風營到底會不會來?霧漸漸薄了,這是近黃昏的標志。燕子博的海霧在第一顆星星升起來的時候一定會徹底消散。沒有了海霧的遮蔽,城守們的機會更加渺茫,援兵到底會不會來呢?這個問題人人都想了無數遍,可是誰也不肯問出來。即使是蘭子詠,心中也在打鼓。上燕子博快三個月了,跟扶風營都沒有聯系。青石戰事吃緊,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惦記著南暮山上的那支小部隊。趁著戰事暫歇,蘭子詠又去吹了一遍霧笛。他是吹給城守們聽的。?;仰L脂倒在地上,險些把自己都滑了一跤。他把燈芯也鋪開,罵罵咧咧地說:“這下子連使刀都要當心?!彼а弁送?,戴禮庭果然手持弓箭坐在博邊??伤睦锴宄?,如果赤旅真沖了上來,他沒有什么時間退上去,沒到戴禮庭面前就會被赤旅射死。命運既定,他也安心,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死法。他蹲下來拍拍沙萬青的肩膀:“我陪著你怎么樣?還得給我煮螃蟹吃?!闭f著嘿嘿傻笑。才笑了一聲,就聽見戴禮庭怒喝:“頭頂!”開弓放箭,不料博上風大,距離遠了就失了準頭,“?!钡囊宦曒p響,在黑石上濺起一?;鸹?。?;⒁惶ь^,黑壓壓落下一個影子,正好砸在他身上。黑石兩面都內傾,他和戴禮庭都沒有想到赤旅竟然能在這樣的巨石上搭了人梯爬上來。兩個人都倒在鯨脂里。那赤旅顯然沒想到滿地是油,慌忙間沒掙起來。?;⒎词忠患?,那支弩箭從赤旅的嘴里穿進去,射進了他自己大腿,痛得他悶哼了一聲。再睜開眼,轉角處也沖出個赤旅來,?;⒉换挪幻蹌渝髾C,那么近的距離,就是海燕也射中了。他拋下弩,看見戴禮庭正沖下來,手中弓弦響動,頭頂又掉下個黑影,正好落在他身邊,肩頭是半截箭羽毛。?;⑼蝗粊砹伺d致,一拳砸在那赤旅的鼻子上,登時砸出兩條黑血來。長笑聲里,他看見沖到面前來的赤旅滿臉驚恐地盯著他左手的火石?!班?,?;⒋蛄艘幌禄鹗?。霧終于散去了。山路上的大火比溝里的旺,鯨脂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對面殺聲如潮,赤旅抬著一個長長的木筏子沖了過來?!胺偶?,放箭!”羅麻子大聲呼喝,躲在門板后面奮力開弓?!笆翘碛桶?!”谷生榮取笑他,拔腿往溝邊沖。三張弓能射出多少箭?赤旅的弓箭比城守們的密集多了。門板在博上顯得突兀,幾十名弓箭手列了一排,朝著門板亂射。好在博上風大,一多半的箭矢都被吹歪了。饒是如此,門板上還是“篤篤”聲不斷。羅麻子貼著門板,不時探出身子去放上一箭,瞄也不瞄。這樣的距離這樣的風勢,也只有亂射。戴禮庭卻跳出門板的遮掩,挺直身軀,射得有模有樣。蘭子詠吃了一驚:“副尉!副尉!”戴禮庭理也不理,已經有弓箭手注意到了谷生榮,他要吸引盡可能多的注意。蘭子詠會意,也從門板另一邊站了出來。第一桶油在木筏子搭上溝沿的時候傾倒下去。已經黯淡了的火焰頓時竄高了一大截。這一下谷生榮成了眾矢之的,再也沒有弓箭手理會戴禮庭、蘭子詠。谷生榮的動作出人意料的敏捷,在箭雨里成功推下第二個油桶,只是在跑向第三個油桶的時候呆了一呆,火光掩映下,能看見他背上多了一條細細的影子。戴禮庭的雙臂已經腫了,再也拉不動弓弦,他看到谷生榮身上的那種細細的影子越來越多,眼睛忽然一熱——他已經想不起上次是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感覺了?!俺返綗羲锶??!贝鞫Y庭嘶啞著喉嚨說。依舊沒有赤旅的弓箭手射擊逃向燈塔的城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谷生榮身上。他已經推下了第三個油桶,正在踉踉蹌蹌地走向第四個。戴禮庭用腰刀別住燈塔的門板。他知道這是徒勞,但總要做個樣子。羅麻子呆滯地趴在二層的窗前,眺望著夜色中的滁潦海。蘭子詠輕輕拍擊著從航燈機關里盤繞出來的蟒狀霧笛,他背著身子,看不見臉上的表情。援兵還沒有來,現在已經太晚。他俯下身去,奮力吹響霧笛,低沉悲愴的角聲在海上回蕩?!坝写?!”羅麻子突然站直了身子,他轉過頭來再說,聲音就平和了許多,“有船來!”像是回應他的話,從敞開的塔頂傳進來幾聲斷斷續續的螺號,這是夜航船在對霧笛致謝?!疤m子詠,”戴禮庭說,“你的扶風營到底來是不來?”他終于問出這句話,臉上滿是戲謔的笑意。博上燈 尾聲又是捕蟹的季節,燕子博外的海面上來來去去的都是蟹船。大猛咀上炊煙裊裊,許多的蟹船都要在這里打尖休息,讓這原本空空蕩蕩的廢村忽然變得生機勃勃了。捕蟹人們也許不知道,大猛咀的人都去哪里了?也許,他們根本就不關心——都是櫛風沐雨的海上男兒,誰沒有看過生死變遷?天色將晚,博尖上的燈亮了起來。不是博上那座白塔,是博下新修的燈塔,形制與博上的燈塔頗為相似,但使的是北邙晶鑲嵌的燈頭,比原來不知道亮了多少倍。燕子博這一帶的海霧多,原來的燈塔位置太高,海船常??床灰?。重建青石這幾年,壞水河的水路徹底打通,燈塔的重要性也就益發突出,這第二座燈塔也迅速建了起來。守塔人不是青石的城守——重建后的青石已經不再是“宛州十城”之一,當然也就不再擁有自己的城守。但他們過的日子與當年的城守并沒有什么不同,一樣住在那幾間破舊的草屋里,一樣在巴掌大的菜園里種菜養雞,甚至一樣劃著一條舊舢板去捕魚撈蟹。不過,他們不再每天爬上高高的燕子博去點燃航燈。他們劃著船去,去那座建在礁石上面的新燈塔。燕子博上的燈塔,和廢棄的營房一樣被他們徹底遺忘了。也許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高高的燕子博上還有一座燈塔,他們來去都是海路,甚至不曾走過南暮山那漫長而美麗的山道,只有在到達和離開的時候,才會看見那座白石的燈塔吧?燕子博上的風聲呼嘯,燈塔的木門腐朽洞開,躲在里面的白海燕被沉重的腳步聲驚動了,撲啦啦從門洞里飛出來,好大的一片白影。獨臂的中年人喃喃地自語:“這便不認識了么?嚇成這個樣子?!彼磉叺纳倌旰闷娴貑枺骸按鞔笫?,這些海燕原本認得你么?”戴禮庭愣了愣,白海燕不過是三五年的壽命,住在燈塔里的這些,也不知道還有幾只是當年窩在崖邊草叢里的小燕子。他自嘲地嘆了口氣說:“就算本來認得,少了一只手,也認不得了?!鄙倌険u頭笑道:“未必就是戴大叔模樣不同,只怕是住了豪闊的房子就看不起人了?!彼哪昙o不大,聲音清朗,這一句話里卻頗有風霜的意味。戴禮庭深深凝視了少年一眼:“那也沒有什么不妥,是不是?”原來這個少年是宗繼武的胞弟宗思青,當年在淮安的商學里讀書,逃過青石大劫。不過家破人亡,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舊友故朋也多變了臉色,這幾年從一個富家子變成路護里的馬夫,自然是頗有經歷。燕子博七名城守,活下來的就戴禮庭一個,也只有宗繼武還有這么一個親人,意外相逢之下,戴禮庭總覺得自己對他負有責任。這時候聽他慨嘆,只怕他意氣不平鉆了牛角尖。宗思青微微點頭,伸出手去摸那腐朽的門框,半晌才說:“是沒有什么不妥。便是扶風營來得晚了,也沒有什么不妥,這是各自的計量??!指著別人總是不行的?!毖嘧硬┮粦?,他早聽戴禮庭講了許多遍了。戴禮庭苦笑道:“也說不上晚,只是……終于沒有什么用處!”宗思青默然不語。確實來得不晚,赤旅進山的消息早已傳進了南暮山,扶風營沒等霧笛召喚就及時向離青石最近的燕子博靠攏,幾乎和回頭的赤旅同時趕到燕子博。不過赤旅人數眾多,扶風營又辨不清博上情形,遲遲不敢發動。一直到海霧散去城守們退入燈塔,扶風營才在赤旅背后突擊,一舉消滅赤旅大部。這幾個時辰的待機,便是城守們的性命和戴禮庭身上七處傷口和一條斷臂的代價。然而,博上的燈是一直亮著的。這就是戴禮庭說“來得不算晚”的緣由——這一戰,為的不就是博上燈么?但是航燈不滅,又能如何?燮軍沒有再次攻擊燈塔,倒是后方改變了主意。第三批來自淮安的糧船在壞水河口掉頭南返,那時候,燕子博上的燈火還是亮的。那時候,守在博上的戴禮庭和扶風營戰士們是如何絕望地大聲嘶吼,就好像船上的人能聽見他們的聲音。他們心里清楚,青石陷落了,因為別人總是不可以指望的??赡切┤?,那些他們以為可以依靠的人是怎么樣變成“別人”的呢?戴禮庭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知道的是,和他一起守在燕子博的這些弟兄,也可以變成不能指望的“別人”。但是他們沒有,一個都沒有。這就夠了!戴禮庭默默地用單手打開食盒,取出一壺酒來。山路顛簸,一壺酒灑出來快一半。他掂了掂剩下的一半,遞給宗思青。宗思青鄭重地把酒壺舉過頭頂,一杯一杯地斟滿,灑在白石的塔基上。灑過七杯,他轉向深溝的方向,又灑了一杯,那是給宗繼武的。博上的風這樣大,他的心里卻是火熱一片。他知道戴禮庭為什么帶他到這里來,并不僅僅是為了祭奠他的兄長和那些與宗繼武一起戰斗的人。戴禮庭想讓他明白的,他都明白,但只有在這個地方,那些道理才變得這樣的振聾發聵:即使這世上有那么多的不公和背棄,也還是有著這樣的一些人,他們也許平凡而渺小,卻始終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用生命實踐著他們的使命。只要相信這一點,他就能很好地活下去,比淮安天啟那些錦衣玉食的人活得更真實更痛快!相信這一點的人,還有很多。思園筆談·燈塔現在所能看見的最古老的燈塔在寧州。這是理所當然的,羽人才是航海的先驅者。其實那不能叫做燈塔,只不過是壘石的火坑而已,只有在不好的天氣里才會點上一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想一想,除去他們對于星辰的感知不算,羽人的海船上常常有著血統高貴的翼民,他們只要伸展開白色巨大的羽翼,就能飛翔在天空上面。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來導航呢?那些真正精美的燈塔都在東陸,尤其是地中三海的東岸。每一處的燈塔都能反映出當地的風土和資源。比如霍北港外小島上的七寶塔,那是一座七層木塔,雕梁畫棟。晉北地方寒涼,最出名的物產就是木材。因為天冷,樹木生長緩慢,材質細密,用于建筑造船都是一等一的好材料。泉明則是鐵塔銅燈,號稱萬年。淳國產鐵,鍛造工藝又是東陸翹楚,這座鐵塔的輝煌堪與遠古時候大晁的星殿相比——然而星殿五所,如今也只留下兩處遺跡,不知道泉明的鐵塔是不是真能夠屹立萬年。宛州海岸線上的燈塔是最密集的,這是因為宛州多山,地中三海是古陸下沉淹沒形成的,宛州海岸尤其崎嶇危險。另一個原因則更加實在些:宛州重商,海運河運都是命脈。涉及交通,宛州商會向來肯下重本。官道就是一個例子。說到燈塔,從和鎮到青石,雖然燈塔的形制各異,卻都是石塔,近年又換上了水晶燈,用的燃油也都是鯨脂,這份氣派,也只有天啟大內可以相比。但是商人們肯花本錢并不是因為愛慕虛榮,他們的理由很實惠:造一座塔花的錢,也許幾船貨物就能掙回來;可要是沉了一條船,損失的不僅是船只貨物和海員,還有來去的時間,無論如何都顯得代價高昂。人們說到宛州,往往覺得商人們重利輕義。其實真要是重利,又怎么會完全輕義呢?對于眼光長遠的商人們來說,義利原是一體的??礋羲褪且粋€例子,商人們建塔是為了牟利,可這些燈塔挽救了多少航海者的性命??!若是瀾州越州沿海能夠多建燈塔,從和鎮到夏陽的南洋海路也不會成為海運中最艱險的一條線路了吧?水晶劫 一 、宣井童額頭上微微有些發癢,宣井童抬起手來拂了一下,濕淋淋的,原來出了好多的汗。抬起頭來看,日頭卻還是沒有爬上中天。沒有到正午,又不是夏天,為什么會這么熱呢?他有些心煩意亂,一時連口也干了起來。日頭真是很奇怪的東西,有時候它走得那么快,有時候卻又走得那么慢。宣井童覺得自己已經在這塊臥牛石上坐了半輩子那么長的時間,可實際上連一個上午都還沒有過去。他忽然很希望阿袖家門口的那塊大石盤就擱在眼前,那樣他就可以一格一格數著石盤中間那枚鐵針的影子。只要那影子挪到離紅線一格的位置,阿袖就會在門口出現了。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是采晶的日子。正午時分,山上坳的采晶人都會聚在臥牛石畔,然后阿袖就會唱著歌出現在香松林里,蹦蹦跳跳地走到大家面前,揮一揮手,領著大家去響水潭里采晶。采晶的規矩在山上坳已經傳承了不知道多少代了,從來都不曾改變過。當然,在阿袖以前是風爺爺,在風爺爺以前是風太爺爺。風家祖祖輩輩都是山上坳的守潭人,但在宣井童的心里,阿袖就等于守潭人。從他第一次去響水潭那天開始就是阿袖領的路,在這以前,風爺爺的故事,他也聽長輩說過,但是那些傳說始終沒能在他的想像中沾上些許色彩,也就僅僅成為傳說而已。阿袖從來都準時得很。等日頭到了正中,采晶人的影子膽怯地蜷縮成腳下那小小的一團,阿袖的歌聲就一定會從香松林中傳來。最初宣井童可沒有留心到這一點。臥牛石邊總是這樣的熱鬧,人們歡笑著,調侃著,打鬧著,阿袖的歌聲就在不經意中像穿透林子的陽光那樣滑了進來。不記得是哪一天了,他忽然看見阿袖從香松林中輕快地走出來,好像一匹活潑的小鹿,踏著日頭的節奏走到了大家的中間。從那時開始,宣井童就越來越渴望這半月一次的勞作。不管采晶人們談論著什么樣的話題,他總是能在喧鬧的笑聲和言語聲中聽見那踩著松針而來的輕盈腳步?!鞍⑸?,你又吹牛皮了!”他笑著重重地擂了鮑樹生一拳,耳朵卻機靈地支棱起來。然后,阿袖那雙甜蜜的眼睛就會閃爍在他面前。往往都是如此。宣井童一遍一遍地想阿袖的樣子,有時候是極清楚的,有時候卻又模糊。阿袖并不美,就是在山上坳也有好幾個比阿袖更秀氣的姑娘??墒切氲桨⑿涞男︻?,就覺得一顆心都化了開來。阿袖是小巧的。她穿著大紅的衣裳,皮膚白得好像羊奶一樣,頭發又黑又長,軟軟垂在腰上。阿袖有著小小的臉盤、秀氣的小鼻子和尖尖的下巴。她笑起來的時候那雙小小的黑眼睛就瞇成了兩段彎彎的睫毛線,滿山坳里都是她清脆的笑聲。她的紅衣裳是用響水潭邊的圓仔花染的。所有的守潭人都穿這樣的大紅衣裳,寬寬大大的,紅得好像晚霞一樣。這是為了方便繪影辨認??墒前⑿浯┲褪遣灰粯?。很久以后宣井童才發現,原來阿袖悄悄地收緊了那衣裳的腰身和下擺,走起來的時候柔軟纖細的腰肢和潔白的小腿都在舞蹈。這就是說,阿袖畢竟還是個愛俏的小姑娘。這讓宣井童忽然生出一些縹緲的希望來,小姑娘要比守潭人親切得多。他覺得心慌,不知道應該怎么樣和人訴說,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向阿袖訴說。他甚至不是采晶人,只是個拾晶菇的。期盼見她的巨大喜悅和面對她時的窘迫不安交織在一起,他只有更深地把自己埋到人群中去。在紛亂里面望著阿袖的一舉一動,宣井童覺得安心了許多??墒沁@樣的日子忽然就成為了一種奢侈。每一個初一和十五,宣井童都會吃驚地發現,采晶人又少了幾個。這就好像是躲在地窖中的旱獺看見自己藏身的地道正一點一點地被人掘開,每半個月,那洞口就大了一倍,陽光不可抑止地傾瀉進來。要是這地窖完全被掘開了,宣井童這只小旱獺就不得不自己面對陽光。他還沒有準備面對這樣的時刻,可是驚慌的后面,他也還在偷偷地品味著一絲縹緲的甜意。山上坳大概是黃洋嶺上最大的村子,一百多戶人家倒有近一半采晶為生。黃洋嶺是南暮山的支脈,地勢也是一般的險峻,找一塊巴掌大的平地都難。山中人家都種黃黍,有村子的地方就可以看見一小塊一小塊屋子大小的黃黍田,都是一塊一塊用石頭壘起邊來造的梯田。早年有游方在霧天里看見了黃洋嶺上的梯田風光,寫在了《思園筆談》里面,以為美得很,其實這美景的后面是山里人極苦極苦的日子。因為種地不易的緣故,黃洋嶺上的人家非常稀少,一個村子也往往不超過十戶人家。若是過了十戶,要找出那么多地種可就難了些。山上坳的地勢算是平坦些,可也絕對養活不了百來戶人家。只是碰巧因為附近有個響水潭,這響水潭里碰巧又是產晶的,而中州、宛州的豪富人家碰巧還喜歡水晶,山上坳也就成為了宛州最出名的山村。整個東陸的水晶大概有一半是從黃洋嶺的山上坳來的。和鎮也產晶,不過山上坳的采晶人說起和鎮的晶來,都是一臉的不屑?!昂玩偩??嘿嘿……”“嘿嘿”背后的意思就是說,那樣的品質怎么可以跟黃洋嶺的晶相比?初初聽到北邙山的晶,山上坳的人也還是一臉的不屑?!氨壁??沒聽說過!”在他們簡單的思維里面,大概再也沒有什么地方的水晶可以和黃洋嶺的相媲美了,商人們口中的好晶無非是用來壓壓價格的工具。見他們不信,那個前來買晶的商人搖了搖頭,當他再次來的時候,從皮囊里掏出來一塊海碗大小的黃晶,居然是四方的,一點雜質都沒有,純得讓人心醉。山上坳最老的采晶人鮑九捧著那晶一時竟然忘記了呼吸?!安虏露嗌馘X?”商人的笑意里有種說不清楚的憂郁?!斑@樣大的晶……”鮑九遲疑了,采了一輩子的晶,他也沒有看見過那么好那么大的晶,“天價了……”“不算天價?!鄙倘松斐隽藘筛种??!皟扇f金銖?”鮑九吃驚地說,山上坳一個月采的晶差不多也就湊成這樣的尺寸,就算是碎晶,兩萬金銖怕也打不住。商人搖搖頭?!岸f??!”鮑九松了一口氣,這樣的價格對山上坳的晶沒有太大影響?!皟汕?!”商人咬牙切齒地說。鮑九像是被雷打了半邊,一張臉一半是黑一半是青,指著商人“噔噔”地退了幾步,說不出話來?!袄硝U,”商人把那黃晶收進皮囊,“要是二十萬金銖的晶,我敢就這么隨身帶上來只為了給你看一看?”他的笑容很難看,“都過去啦!你們也好,我們也好,今天是最后一次生意,算是盡了我們幾代生意的這份心。北邙晶這樣沖進來,大家都沒得活路了?!蹦鞘巧显鲁跗叩氖虑?。諸侯打仗是司空見慣的,多少年來人人都認為這和宛州沒什么關系,不料這一次河絡也牽扯了進來,市面上忽然到處都是極精巧的河絡制品。商人說河絡不用采晶,他們會煉,別說海碗大小,更大的也煉得出來,短短半年間,宛州最大的水晶交易地就從青石挪到了云中。買晶利厚,商人就算洗手不干,回到青石也不至于改行去賣包子。珠寶作坊的雕晶匠人都往淮安和云中跑。只有山上坳的采晶人,守著一個響水潭,什么也不能做。村子太大,要是家家都去采晶,響水潭就成了餃子潭,更別說守潭人不能答應。每一次去采晶最多只能是二十個人。每年開春的時候各家各戶都抽簽排定采晶的順序,一年每家只要排上三四次,就能保證一整年的開銷。上個月的初一,宣井童記得有還有十三四個采晶人??墒堑搅耸?,便只剩下了七個。今天又是初一,就快到正午了,會有多少人來呢?宣井童往村子的方向眺望了一下,土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林間的空地上靜悄悄的,只聽見他的心“怦怦”地跳。宣井童也聽說了商人帶來的消息。只是在兩三天里,山上坳就像被抽了筋一樣軟塌塌靜悄悄,沒有了生氣。他嘆了口氣,低下頭來,盯著掌心的水晶發了一陣呆,雪亮的刀尖跳了跳,又往手掌中間落了下去?!鞍⑼?!”宣井童吃了一驚,手震了一下,那刀尖輕飄飄地在掌緣挑出一道血線來?!鞍⑼?!”這次他聽清楚了,是有人捏細了喉嚨在喊。那一定是鮑樹生,就算他的口技再出色,又怎么學得來阿袖的聲音?就是阿袖的呼吸,宣井童也聽得出來?!鞍⑸?,你出來吧!”他握住了掌緣說?!皣W”的一聲,背后的灌木叢里跳出一個漢子來。鮑樹生的臉上一點沒有把戲被揭穿的尷尬,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被你聽出來啦……”他湊到宣井童面前,還想說些調皮的話,卻一眼看見了宣井童手上的血跡,頓時驚得把方才的話頭給忘記了?!鞍パ?,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他伸手來抓宣井童的手,“見血了,今天可怎么去?”宣井童慌慌張張地把手藏到身后,“破了一點點,沒事的?!薄皼]事么?”鮑樹生將信將疑地看著宣井童。和采晶人不同,宣井童是拾晶肉的。聽說晶肉對血腥氣最敏感,沾了一絲血氣就長不開?!皼]事吧……”宣井童含糊其辭地說,心里焦灼起來。劃破了手,應該不能去拾晶肉了??梢遣荒苋ロ懰?,也就意味著這個下午不能和阿袖在一起……他急得耳根也有些發紅?!皼]事就好,沒事就好?!滨U樹生似乎看出一點宣井童的急切。若是阿袖沒有意見,他自然不會多嘴,只是臉上忽然沉重了起來,“總之都去吧!下一回是什么時候就不知道了?!薄笆裁聪乱换??”宣井童沒聽明白。鮑樹生環顧了一下四周:“阿童啊,今天要不是我爹逼我,我也不來啦!”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個月來,你也看見了,村子里年輕力壯的都下山啦!晶不值錢了,大家都要找活路的。我爹年紀大了心眼太死,今天我再采一回,也只是讓他安心?!彼呐男募绨?,“過兩天我也去淮安了,小山他們說海邊還有采珠的活計。那些河絡總不見得連珍珠也煉得出來!”他說著笑了起來,笑聲中有些說不出的味道?!皼]有采晶人了呀!”宣井童長出了一口氣。沒有采晶人了,只有他一個拾晶肉的。好大一個響水潭就只有阿袖和他兩個?!皼]有采晶人了,守潭人又怎么活?”鮑樹生搖了搖頭?!拔摇毙瘺_口說了一個“我”字,臉漲得血紅,卻說不出下面的話來。鮑樹生盯著宣井童看:“阿袖是個好姑娘,不過……她是守潭人哩!阿童啊……”他忽然住了嘴,看見宣井童的眼中流露出說不出的苦色。宣井童低頭看地,腳下的影子微微有些偏移,抬起頭來又撞見鮑樹生的目光,兩個人都是一樣地驚詫:阿袖居然遲到了?!翱蓜e是……”宣井童頓時慌了神,要是阿袖生病了可怎么好?一念之下,腦門上密密地出了一層汗。鮑樹生也覺得奇怪,正要說再等一等,忽然聽見什么,臉上流出笑意來。穿過香松林正是阿袖那甜美的嗓音。水晶劫 二 、風盈袖“把手拿出來?!憋L盈袖雙手掐著腰,很厲害地對宣井童說。宣井童呆了一呆,老老實實地把藏在背后的手伸到了風盈袖的面前。風盈袖板著臉湊過去看,嚴肅的神情讓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的宣井童忍不住把脖子都縮了起來,讓鮑樹生看得想笑?!昂蒙畎?!”看見宣井童的傷口,風盈袖驚呼了一聲,急切地扳住了宣井童的手掌。雖然只是刀尖輕輕一帶,傷口可不淺。采晶這天,宣井童一早上只做兩件事:把他那柄本來就很鋒利的拾晶刀磨得在沒有陽光的地方都會閃閃發亮;到了實在不能再磨的時候,就開始神神秘秘地刻些什么。那柄鋒利的拾晶刀在宣井童手上滑過,起初只能見到一些血絲,這一會兒傷口翻開了,殷紅的血滴滴答答地往外流?!皼]事的?!毙樕茈y看,“很快就好了?!币贿呎f一邊用力把手往回抽。當然不會沒事,去響水潭的規矩多,不能見血是頂大的一條。倒不僅僅是晶肉遇血則僵的緣故,主要還是因為繪影忌血,要是嗅到了血腥氣味就躲在潭底不肯出來,大家也就不能采晶了。原來宣井童以為可以蒙混過關,看見血流成這個樣子,心里也知道機會實在渺茫。盼了半個月的日子就這樣錯身而過,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呆呆望著阿袖的裙裾,一顆心冷冷地沉了下去。鮑樹生變了臉色,大聲說:“阿袖,阿袖……”叫了兩聲“阿袖”,卻說不出什么來。風盈袖才明白自己一直抓著宣井童不放,慌忙松開手后退了兩步,臉上飛紅一片。她手足無措地絞握著雙手,嘴里喃喃地說:“阿童哥,我……我太心急了……”守潭人在山上坳是非常特別的角色。他們守的不僅僅是這口響水潭,更是潭中的繪影。從古老的時代開始,風家就因為一個神秘的約定世世代代守在了潭邊,這日子大概比第一個到山上坳定居的山民還要早些。誰也說不清繪影的來龍去脈,可是在山鄉的傳說里,這個守護著巨大財富的生命是可以把無盡的災禍帶到人間的。守潭人自己就是明證,似乎是要應驗什么詛咒,沒有一位守潭人是平安去世的,不管年老年少,守潭人的結局總是離奇的橫死。山上坳的百來戶人家靠著守潭人才能去潭中采晶,他們心甘情愿地供給守潭人糧食日用,見到守潭人都要低下頭來行禮讓道??墒亲鹁吹暮竺媸巧羁痰奈窇?。也許,供奉的意思就是請守潭人把繪影的災禍一力承擔吧,既然他們之間有著那樣一個神秘的契約。山上坳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守潭人不到村子里來,村里人也不去守潭人的小屋子周圍。一道小山梁把山上坳和響水潭徹底分隔成了兩個世界。其實村子里人人都熟悉守潭人。每個月兩次采晶,哪個成年男子沒有跟著守潭人行走過?但誰也不敢靠近守潭人身邊一臂的距離。肢體的接觸就更是禁忌,若是坳里的人被守潭人觸及,那就是天大的霉運了。傳說、謠言在山上坳茁壯成長,讓人們再也分不清真實和想像的界限。風盈袖的父親死得早,年少的時候就接過了守潭人的職守。論年紀,采晶人大多是阿袖的長輩,人人都心疼這個小姑娘,談笑家常倒也隨意,比以往要少些忌諱??墒秋L盈袖這樣抓住宣井童的手,鮑樹生還是不免看得心驚肉跳。宣井童的臉憋得比風盈袖還要紅,他方才抽手只是擔心不能跟阿袖去采晶,哪里會想到這一節??匆婏L盈袖自責的樣子,一顆心軟得好像見了陽光的羊脂一般,黏黏乎乎流了一肚子,哪一塊碰著都痛。他嘴笨,這時候也只會結結巴巴地說:“不是,不是……沒有關系,沒有關系……”舉著兩只手,恨不得重新塞到風盈袖的手里去,卻又害羞不敢??匆娦歉斌@惶的樣子,風盈袖反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山上坳要是還有一位和大家都不一樣的,一定就是她的阿童哥了,誰叫他是宣夫子從青石城里的井邊撿回來的呢?人人都怕守潭人身上籠罩的繪影的氣息,只有宣井童是不怕的。她抬起眼來,望著宣井童柔聲說:“阿童哥,我們家里不吉利,不好碰你的。不過你別著急,這傷口不耽誤事……”說著伸手在懷里摸了一摸,掏出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來放在地上。她畢竟是小姑娘家,脾氣轉得快。剛才還是一臉的惴惴,等拿出這塊石頭來了,嘴角便微微往上彎著,精靈古怪中滿有些得意的神氣,指著那石頭對宣井童說,“阿童哥,你拿了這個放在傷口上吧?!蹦鞘^藍熒熒的十分可愛,清澈透明,藍得似乎放出光來,看著像是水晶模樣。鮑樹生忍不住“咦”了一聲,說:“這樣的藍晶倒是少見,怕是值錢……”才說了“值錢”兩個字,他就把后面的半句話咽了回去。響水潭的晶不僅是成色好,更特別的是出產彩晶。彩晶是稀罕東西,價格比黃晶白晶要高得多,這么大的一塊藍晶怕是可以供上一家人一兩年的生活。鮑樹生是鮑九的小兒子,他見過的好晶自然不少,看到這塊石頭還是忍不住驚嘆。只是才夸了一句,鮑樹生就想起河絡來,發亮的眼睛頓時就黯淡下來,重重嘆了一口氣。那些小個子什么顏色的晶都煉得出來,再稀奇的彩晶也賣不出價錢。宣井童可沒有那么多的心思,聽見阿袖這樣說,想也不想抓起那塊石頭就往手掌上放。藍石頭捏起來不像晶,暖暖的,輕飄飄的。才觸到傷口上面,就看見石頭中間升起一個奇怪的字符來,發著光越長越大,忽地沖出那塊石頭來,在他的手掌上“砰”地爆開。他吃了一驚,手一震,那塊石頭滑出手心,卻不墜地,藍熒熒地放著光,浮在空中。鮑樹生的嘴張得老大,對著風盈袖指指點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正驚疑間,忽然聽見宣井童歡呼了一聲,原來手掌已經完好如初,哪里有一點點受過傷的痕跡?風盈袖輕輕巧巧地跳了過來,伸手一捉,把那石頭抓了下來,藍光驟然散去。她那張小巧的臉蛋上也滿是歡喜,好像撿到了寶貝的孩子一般,捧著那石頭自言自語:“真的是冰炔呀!”守潭人雖然和繪影關系非常,也不過是尋常人家,沒有什么秘術的傳承。鮑樹生就是對秘術再不了解,也知道那石頭不是什么藍晶了,看看風盈袖又看看宣井童,一臉的不明白,終于忍不住張口問:“阿袖!哪里來這樣的寶貝???”風盈袖漆黑的眼睛閃了一閃,鼓起腮來得意地說:“不告訴你!”把雙手往身后一藏,竟然自顧自走了。鮑樹生與宣井童兩個面面相覷了一陣子,忽然聽見風盈袖在前頭喊:“兩個呆子!還愣著做什么?今天晚啦!”可不是,日頭都走到中天那邊去了。風盈袖的心情真好,她在前面走著跳著,斷斷續續地哼著山歌,全然不管后面兩個人趕得辛苦。穿過了香松林,霧氣就重了,道路又坎坷,宣井童幫鮑樹生扛著那些工具,走得小心翼翼,眼看著阿袖那身紅色的衣裙就模糊了起來。過了香松林,繞過那棵老柿子樹,就進了山谷。阿袖住在山脊上,天氣好的時候宣井童可以遠遠望見阿袖家的小屋??墒翘鞖夂玫臅r候不多,山谷里永遠都是那么重的霧氣,一層一層浮起來,阿袖家的小屋子就好像是建在了云海里一樣,非常好看。走在霧氣里,就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了。深一腳淺一腳,也不知道路程的遠近。進了山谷半頓飯的功夫,霧氣濃得好像凝結了一樣。那樣鮮亮的太陽似乎是懸掛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天空中,一絲光亮也透不過來。鮑樹生的眼睛瞪得發疼,也只能勉強認出阿袖的身影。谷里的路不好走。以往都是一大群人趕路,有說有笑,沒有覺得難走。今天身邊只有這悶葫蘆一樣的宣井童,鮑樹生忽然覺得害怕起來?!鞍⑿?,阿袖?!彼舐暫?,“走慢一點??!”風盈袖停下腳來,脆生生地應道:“阿生哥,你不是總說自己力氣大么?怎么扛著那么點東西就走得慢了?”鮑樹生耳朵一熱,采晶要帶的家伙一大堆,怎么是“那么點東西”,可是阿袖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反駁,只是低頭發力疾走??墒窃僭趺醇沧?,阿袖的身影也還是漸漸消失了,只有宣井童一直都走在自己前面。他心里暗暗奇怪:宣井童也好像是記熟了這里的路似的。鮑樹生正在低頭悶想,忽然看見宣井童停了下來,心里一驚,猛地收住了腳步。宣井童肩頭的那個皮管架子已經貼在了他的鼻尖上,鮑樹生背上頓時密密地出了一層冷汗?!白鍪裁囱??”他低聲呵斥宣井童,在這個山谷里要是摔上一跤可不是鬧著玩的。除了守潭人,誰知道身邊是什么地勢?宣井童沒有回答,伸手抓了一下鮑樹生的胳膊,等了一下才輕聲說:“阿袖要唱歌啦!”鮑樹生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風盈袖似乎站得很近,但總是看不見,只能聽見細弱的歌聲在身邊飄起來?!凹拍郊拍郊拍健庇谓z一樣的歌聲在羊奶一樣的白霧穿行,似有似無?!凹拍郊拍郊拍健卑⑿浞怕暩璩?,她的聲音高漲了起來,原來就在宣井童左前不遠的地方。她的歌聲是清亮的,忽高忽低,每一口氣息都聽得清清楚楚,每個字都輪廓鮮明。來來回回就是“寂寞呀”,可是她唱起來似乎里面有著無窮無盡的故事,有的是歡樂的,有的是悲傷的,有的是平淡的。宣井童覺得眼睛發酸。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聽見阿袖這樣歌唱,他都會覺得世界在面前轟然倒塌,好像春天融雪的山崖,一層一層褪去了白色以后,總是會顯出鋒利而猙獰的石壁來。然后那石壁也一層一層剝落,整個山崖都會消滅。他不知道那種悲哀從哪里來,卻能感到那是極其久遠的?!凹拍郊拍郊拍健卑⑿涞母杪晱牟粩嗯试母叻迳匣?,她的吐字不再清晰,氣息也開始斷續。忽然間,她收住了歌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寂寞呀……”她長長出了一口氣,極細極高的聲音鉆進了白霧的深處去,那霧氣震蕩著,動搖著,漸漸崩潰……“呀!打傘了打傘了?!卑⑿涞捏@呼恢復了少女的活潑,再沒有剛才的壓力。隨著她的歡笑,一滴滴的水珠落了下來,然后是磅礴的雨線,整個山谷中厚重的霧氣就這樣被風盈袖的歌聲擊碎,變成了一面轟然落下的雨幕。這層雨幕過去,青翠的山峰就亮閃閃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一道細長的白線從山腰中噴出,在他們的面前悄然落下。那是千丈水,它落入的那口深潭就是響水潭了?!白呃?!”風盈袖揮了揮手,紅色的衣袖好像是一面旗幟。白色的霧氣不僅吸收了熾熱的陽光,也吸收了隆隆的水聲。雨幕落下以后,耳邊盡是千丈水的轟鳴,連阿袖的說話聲也聽不清楚。但是宣井童和鮑樹生都知道他們要到哪里去。山谷中蜿蜒伸來的泥濘道路在這里戛然而止,下面他們要沿著曲曲折折極險峻的小道下到響水潭邊去,繪影正在潭邊等待著阿袖,仿佛從世界開始的時候就是如此。水晶劫 三、宣井童站在響水潭邊往上看,天空只剩下了局促的一塊,除了那一條高高落下白茫茫的水線,視野里都是水靈靈的綠意,染得宣井童的眼神都縹緲了起來。要是沒有阿袖的歌聲,響水潭的上空就總是被濃重的白霧籠罩著,這滿山的灌木可不都是被悶著灌著,葉子里面沉甸甸的都是濕意。只有在水潭邊上一圈紅艷艷地開滿了圓仔花,讓人覺得這靜悄悄的谷底原來也是熱鬧的。風盈袖坐在潭邊的一塊大青石上,這么遠也能聽見她口中哼著的小調。她今天的心情好得出奇,一路從這樣險峻的小道上飛奔下來,好像一只紅蝴蝶一樣,讓宣井童覺得提心吊膽。那些嬌艷的圓仔花像是被她的歌聲催眠了似的,慵懶地舒展著枝條,攀援著青石爬到了她的身邊來。她伸手撫摸著碩大的花朵,兩條白生生的小腿在水面上晃來晃去,不時用腳撩起閃亮的水花來。鮑樹生從肩頭卸下兩只沉重的皮囊,嘻笑著拉了宣井童一把:“看夠了沒有?來搭一把手?!毙哪樢患t,慌忙扭過頭掩飾地說:“繪影還沒出來哩!”鮑樹生說:“等出來了可不就把時間都耽擱了?”宣井童聽得呆了一呆,連忙伸手去皮囊里面掏東西。繪影每次出來見守潭人的時間是固定的,到了時候就要躲回巢里去。要是采晶人沒有及時出水就會被繪影堵住溺死在水里,可要是出水早了又浪費了難得的采晶機會,所以時間最是寶貴。往日里采晶人成群結隊地來,哪里用得著宣井童。今日卻只有鮑樹生一個。宣井童倒不是不知道這一層,只是晶已經掉了價錢,多采一件兩件又有什么區別?他只是想了一想,終于沒有說出來。鮑樹生見他欲言又止,轉念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嘆了口氣道:“真是,都忘記了,現在采幾件晶都沒什么差別?!彼j喪地揮了揮手,高大的身子忽然就矮了一截,“阿童你去拾菇吧,這里我自己來就好?!毙膊淮鹪?,只是自顧自拾掇著囊中的器具。鮑樹生見他手上不停,心頭熱了一熱,也不多說,繼續干了起來。采晶其實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別的不說,單是采晶人的一身行頭就是極其繁瑣的。響水潭水一年四季冷得刺骨,要是沒有兩層鯊魚皮水靠擋著,采晶人下水一會兒就會凍死在水里。水潭雖然清澈,卻不知道有多深,水性再好的漢子也不能一口氣潛到晶巖上去。每次采晶前最費事就是搭立管架,卷軸上的皮喉足足有幾十丈長,那是給采晶人呼吸通氣用的。若是折裹不對,皮喉通氣不暢,水下的采晶人就要窒息。鮑樹生頭上戴了虎鯨目做的套子,是透明的,還接著皮喉軟管,這樣就可以在深水下視物。腰間也系著一個皮球模樣的虎鯨目,里面裹了三五條蟄伏的瑩蛄?,擈潦菍W問人的稱呼,山上坳的采晶人都管它叫火蟲子,下潭的時候用力一拍,那火蟲子就會醒轉過來?;鹣x子最恨虎鯨,一旦醒來發覺在鯨目中,立即飛速游動振節發光直到累死。三五條瑩蛄足以點亮一幢三進的宅院,可是響水潭底水流激蕩,這鯨目大約只能提供一丈方圓的照明。其他像銅墜、采晶鑿等潛水采晶的器具不一而足。購置這樣一套行頭的費用足以讓一戶農家過上一輩子,其中的火蟲子、皮喉、鯨目都是用上幾次就要更換的,又昂貴得很,難怪晶價才落下來,山上坳的人便不來采晶了——這開支本來就嚇人,要是采來的晶沒了銷路,可怎么過日子?宣井童頭一回看見響水潭的時候很是吃驚:千丈水雖然只是細細的一條,從那么高的山巔墜下來,沖力應該十分驚人才是,可這磅礴的跌水在響水潭里卻只能沖出小小的一圈漣漪,潭邊的水波還是溫柔得很?!昂孟袷怯幸恢痪薮蟮墓肢F把這千丈水都吸入喉中似的?!毙髞硗低祵︴U樹生描述他的想法。鮑樹生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有些怪異:“可不就是繪影么?是不是把水都給喝了我不知道,不過你看它出來的時候就熱鬧啦!”才架好皮喉管架,宣井童聽見水聲忽然大了許多,他抬起頭來看。千丈水落下的地方正有噴吐的白沫飛濺,一層一層的浪頭激動地涌到岸邊來。鮑樹生用力把鯨目的面具戴到了頭上,沖宣井童豎了豎拇指,兩個人都知道,繪影要出來了。響水潭的顏色最美,從山谷里往下看,那口深潭像是塊極大的翠晶,層層疊疊透亮的藍色和綠色閃動著,清涼的感覺可以從眼睛一直透到心里去??墒钦l也不知道這潭真正的顏色是什么,因為繪影的顏色和潭水交織在一起,凝成一個生動的整體。它從潭底浮起來的時候,千丈水躁動著為它加油叫好,翻翻滾滾的白浪把整個潭子都覆蓋了??墒呛鋈婚g,激蕩的水波又像犯了錯被抓住的孩子一般羞澀起來,千丈水安安靜靜地注入碧藍的水面,連一點浪花都激不起來,潭水平靜得好像是一面鏡子。采晶人都知道,這就是繪影了,雖然還是沒有人知道繪影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拔蚁氯チ??!滨U樹生面具后面的聲音顯得空洞而遙遠,他說著指了指潭那邊的崖壁,讓宣井童一同過去拾晶菇。宣井童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對著碧藍的水面長躬到地,然后帶著各自的家伙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繪影的身軀柔軟而有彈性,它稀薄得像水,卻又厚重如冰。這么多次,每次走在繪影身上宣井童總是會有一種錯覺,似乎腳下這塊起伏不定的水面會悄無聲息地裂開一個小洞,他一腳踩下去的時候就會沉入無底的深潭。誰知道繪影和這潭水的分別呢?對它來說這也許只是個小小的玩笑。當然,宣井童知道繪影不會跟自己或者任何一個采晶人開這樣的玩笑,對于繪影來說,唯一看得見的就是潭邊大青石上一襲紅衣的守潭人,所有其他的生命大概都和灰塵一樣無關輕重。撲面打來的都是千丈水的飛沫,小石子一樣撞上來,痛得厲害,這是千丈水入潭的地方。鮑樹生沖宣井童點了點頭,“撲通”一聲跳到繪影身上這個小小的缺口里去,一轉眼就被強勁的水柱壓得蹤跡全無。宣井童有時候挺羨慕他,為啥同樣生活在山上坳,鮑樹生就沒有自己想得這么多呢?他繞過千丈水,在山崖前站定。陡峭的山崖好像要倒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耳邊盡是千丈水破空的呼嘯。半個月的功夫沒來,山崖上星星點點都是晶菇,長勢很是喜人。晶菇是黃洋嶺的特產,倒不是響水潭才有。因為這里山勢險峻雨水又充足,所多的就是瀑布跌水,有瀑布的地方往往就有晶菇,都生長在瀑布后面的山崖上。崖上的晶菇看起來就和普通的菌子差不多,粉紅色海碗口大小的一個肉疙瘩緊緊貼著崖壁生出來,那是晶菇的母菇??墒悄腹绞浅圆坏玫?,只有它長得壯大了,等它將要分生的時候把那枚子菇切落下來養著,長大了才好吃。要是一時失手沒有采下來,子菇自行脫落入水中也能長大,可是離水即壞,那就沒法養了。山里頭的拾菇人也有不少,各自都守著一處瀑布水潭,只有在響水潭這里拾的最好。一般的子菇養在水里能長到面盆大小,響水潭出的子菇卻可以養得如小桌面一般。養出來的晶菇的味道好像是豬肉,切下一塊不久還能長回去,邊切邊長總能活上兩三個月。青石城里中上的人家幾乎都在缸里養上一兩只晶菇,日常餐桌上就絕不至于寡淡。拾晶菇的收入不差,卻算不上什么好職業。本來攀援崖壁就是艱難的事情,晶菇生長的崖壁就更加險惡些,每年總有不少拾菇人摔死的消息。宣井童十三歲上開始拾晶菇,這響水潭后面的崖壁熟悉得好像他掌心的紋路一般。饒是如此,每次攀援這面滑不溜手的崖壁也總需要全力以赴。這個時候,宣井童的眼中和心里只剩下凹凸不平的石壁,就連千丈水的喧囂也變充耳不聞了。上次來的時候,宣井童留心到左邊的山壁上有一片幼菇,今天看見果然有好幾枚是要分生的樣子。他貼著一塊凸出來的石片穩住了身形,仔細觀看。那一片晶菇是一般大小的,大約會在同時分生。到時候手起刀落,一氣就能收進七八枚子菇來,那是正常一天的量。想到這個,宣井童的心頭舒暢,好像連身子也輕巧了些。時候還差一點,宣井童長長吐了口氣,一顆心拖著雙眼的視線悄悄又往水潭邊上溜。不知道什么時候,風盈袖已經跳下了青石,抱著一根開滿了圓仔花的藤條站在繪影的身上。她俏皮地曲著一條腿,身子都壓著那藤條,臉兒貼在圓仔花上,仿佛花一般的鮮艷,似乎在跟繪影說什么悄悄話。她“咯咯”笑起來的時候,震得滿枝的圓仔花一跳一跳地舞蹈。就算是隔著撲朔迷離的水幕,宣井童也覺得自己聽見了她的笑聲。繪影正在改變。它在風盈袖的面前慢慢隆起一個透明的水丘來。然后那水丘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飛快地生長。先是形成一個細長的圓柱,然后一點一點閃動著變幻。幾乎是在瞬間,那水柱就變成了風盈袖的模樣,就是世間最優秀的匠人也不能把一塊水晶雕琢成這樣生動的模樣。除了仍然是透明的藍色,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子。她捂著嘴笑,害羞地揮手,牽著風盈袖的雙手打轉,似乎是阿袖從鏡中走出來的姊妹??戳四敲炊啻卫L影的變身,宣井童每次都還是會被這美麗的變幻震撼。繪影并不總是變成風盈袖的模樣,她握著阿袖的雙手傾聽,然后她又會變成阿袖故事里面種種角色,有時候是只小兔子,有時候是滿臉皺紋的老守潭人阿袖的爺爺,有時候甚至是一起來的采晶人。守潭人的心思是透明的,他們沒有辦法在繪影面前隱藏任何的秘密,所有開心的煩惱的事情都會被繪影一一展現。鮑樹生說單是這一點就讓山上坳的許多人覺得恐懼,很多事情都是留在心里的好。宣井童聽說過,以前繪影曾經變成過一只巨大而恐怖的怪獸,讓守在潭邊的采晶人都嚇得尿了褲子。不過這對于宣井童來說倒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他每次拾菇都要凝視一會兒繪影的變幻,可是它實在變得太快,他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是不是曾經出現在阿袖的面前。有時候他是那樣渴望看見這一刻,有時候卻又極度懼怕這情形的來臨。不管變成什么,這都不是繪影,只是繪影身體很小很小的一個部分??墒切赖睦L影就是這個透明的女孩子,她先是梳著一對小小的雙丫髻,滿臉的稚氣,后來就扎著粗大的麻花辮子一身短打扮,現在的繪影是披散了長發秀拔了身材的,只是面頰上那一對深深的酒窩始終不變。她會聽阿袖說什么呢?忽然間,宣井童覺得自己被排山倒海的妒忌所吞沒。若是可以讓他站在阿袖的面前握著她的雙手傾聽,宣井童覺得自己可以放棄整個世界?!班!钡囊宦?,宣井童猛醒了過來。就在方才出神的時候,已經有一個晶菇分生了,亮晶晶的子菇跳了出來,轉眼就消失在千丈水的水幕里。其余的幾個晶菇頭上都是脹鼓鼓的,眼看也要分生。宣井童抽出那柄磨了一個早上的小刀來,一滴圓滾滾的水珠在雪亮的刀鋒走了一遭還是站立不住,滑落了下去。就在那水珠滑落的時候,宣井童伸展開手臂,穿著芒鞋的雙足飛速地在濕淋淋的巖壁上移動,薄薄的刀鋒毫無滯阻地在那一朵朵的晶菇頭頂跳躍。一朵,兩朵,三朵……剛冒出頭的子菇還沒有來得及收攏傘柄就被切斷,帶著亮晶晶的粘液下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入宣井童抄過的網袋中。整整七朵。宣井童緊緊抓住石壁,收住了正從崖壁上飛離的身軀,喘了一口大氣,腦門上這才冒出汗來。雖然還是逃了一朵,成績總算不壞,宣井童回憶著自己方才行云流水的動作,不免也有一些得意。定了定神,他探出頭去又往潭邊看,不知道這時候繪影又變成了什么模樣?似乎有著什么預兆,他的視線才轉離山崖,一顆心忽然冷冷地收緊了。還是那個衣袖飄飄的少女。因為繪影背對著崖壁,宣井童看不見她的表情,可是繪影動也不動的樣子讓他心慌。繪影又開始變了,它變得更高,更大。俏麗的溜肩變得寬闊,修長的雙腿愈發挺拔,它的背后斜插了一柄長刀,滿身的甲胄似乎叮當作響。宣井童覺得那背影依稀有些面熟,卻一時沒有想起來。有什么東西在心里悄悄滋生,宣井童知道那是不好的東西。如果心是一根弦,宣井童就清楚地聽見它崩斷的聲音。并不是在繪影變化成武士的那個時刻,甚至也不是風盈袖失聲驚叫的時刻?!班辍?,清脆的一聲,就是這樣。在宣井童看見風盈袖雙頰飛紅,捂著臉扭過頭去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從胸腔里掉了出來,不知道去向何處了?!奥反蟾?!”風盈袖尖叫著后退了幾步?!奥窢繖C……”宣井童迷迷糊糊地想起了這個名字,卻總也想不起他的面容。他是誰???宣井童用力想著,可是只能看見崩壞的畫面。水晶劫 四、路牽機路牽機到了這村子五天,現在不光是山上坳的人,連十幾個山頭外的柿子壟都知道青石城有個“大官”到了山上,這讓路牽機覺得很頭疼。從九原城從軍開始,路牽機就是斥候的出身,很知道低調行事的緊要。一向只有他認人,沒有他被別人認的道理。山上坳畢竟不是柿子壟那么封閉的地方,這里的居民和青石來的商人打交道不少,不是沒有見過世面,怎么會把他當成“大官”呢?鷹旗軍本來和青石的商會過從不密,他雖然是鷹旗軍左路游擊的副統領,卻算不上青石的官員。雖然現在宛州情勢緊張,鷹旗軍要守青石,可那畢竟是協助守城。青石本有六軍,怎么輪到外地的野兵來坐大?若說他是個官,那只是個夢沼中的軍將吧。路牽機孤身上山,到了山上坳的第二天就有流言傳出來,這讓他頗為意外。這一次派出十九路人馬勘察水源,來黃洋嶺主要是扶風營的人馬,分了六路,每路都是一兩個人,一概是商人打扮,會土語。只有路牽機是鷹旗軍人,可他也是青石本地人,斷不會在言語上露了馬腳。仔細想了一回,也沒有覺察出自己這次的任務有什么泄漏的地方,路牽機心里這個納悶就大了。不過他性子細致,面上倒不顯露,還是每日里在客棧聽那些閑人講古,時時也插嘴說話。路牽機的見識當然不是山上坳人所能想像的,一開始就是鮑九都還有些怕他,聽他多說了幾個段子也就發現這位“大官”其實隨和得很,說話便少了許多顧忌。閑談起了興頭,路牽機得意起來,就讓閑人們猜測自己的來歷。鮑九跟幾個老人對視一眼,干笑了幾聲卻不說話。路牽機好奇得很,只是逼問。鮑九朝馬棚那邊指點了一下,說:“路大人,我們雖然只是山里的愚人,倒也聽說過臨夏堂的北陸馬。您這匹烏騅股上還燙了個‘筱’字,若不是瞎子,人人都知道您是在筱城主面前走動的,尋常商人哪里有這樣的坐騎?”路牽機張口結舌,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沖鮑九挑了挑大拇指說:“老先生真是好眼光……”心頭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原來鮑九等人的猜測并不在點子上。鮑九哪里知道,以為自己眼光了得,捻著胡子一個勁兒地笑,把許多天的長吁短嘆都暫時拋在腦后了。東陸良馬少,種系也雜些,尋常交通又哪里需要好馬,人們自然見到的少,青石城里能見到的好馬都是商會高層的。臨夏堂最好的北陸馬上都燙一個“筱”字,所以青石人看“筱”字馬似乎是身份的象征??伞绑恪弊竹R在鷹旗軍中卻比比皆是,鷹旗軍左路游擊用的戰馬都是臨夏堂從北陸運過來。大批騾馬交易非常引人注目,宛州臨夏堂明里做的生意,實際上多有青陽部呂歸塵的捐疏。說起來,傳聞說鷹旗軍要接守青石,固然因為青石城是姬野南下宛州的門戶,可青石城主筱千夏是臨夏堂的大老板怕也是一個考量吧?其實路牽機自己是青石土著,怎么會不知道黃洋嶺的山路難行,上來采晶的客商從來沒有騎馬的??墒曲椘煊螕舻膽瘃R就如手足一般,一天都不能離開身邊。何況他對自己的馬頗有自信,以為再難走的路也上得來。哪里知道牽著馬走黃洋嶺實在是吃透了苦頭,不要說行動遲緩,烏騅馬也幾乎在半路上摔死,只是咬住牙關才終于帶了上來。黃洋嶺上沒有騾馬,役獸多用大角,最大的牲口也不過是大塊梯田上養著的黃牛??匆娺@樣雄駿的馬匹上來,人人投來的目光都是閃亮的。老人還能持重,不過在面上露出些驚奇羨慕的神色而已,小孩子們可是整天圍著那匹馬打轉,笑啊跳的,比過節還要喜慶得多。路牽機吃驚固然是吃驚的,心里頭卻也微微有些飄然之意,可不曾想到人們的敬意全是從這馬上來的。山上坳的人猜測路牽機是青石的官吏,自然百般恭敬。黃洋嶺上出產貧瘠,一向不向商會交納稅款,只有山上坳水晶生意做得大,每年的稅額極為高昂?,F在幾個月間晶價急落到底,要按以往的抽稅辦法,山上坳家家戶戶都只好去上吊了。青石城里忽然來了這樣一個大官,鮑九諸人心里又驚又喜,只是換著法地伺候著,希望路牽機回去可以厘清稅率。路牽機多少知道他們的心思,也不點破。其實眼下青石就要面臨生死存亡的挑戰,哪里有人顧得上山上坳的晶稅呢?不過響水潭的來歷神秘,山上坳人對于他們的采晶圣地一向守口如瓶,要是借著這“大官”的身份打聽,多半比自己一頭霧水地瞎撞要好。他只是贊嘆鮑九眼光出色,對于自己的身份終于還是含糊帶過。其實鷹旗軍里誰不知道路牽機是出了名的爭強好勝,這次偵尋固然不能露了身份,不過能過過大官的癮,大概也是好的。采晶人的忌諱多,路牽機倒不放在心上。早兩日,他就去過了守潭人的那座小屋,村子里的人都還不知道,要不然大概現在也得坐得遠遠地提高了聲音說話。不過那一趟去得多少有些失望。前一輩的守潭人去了山里采藥,只有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留在那里。這女孩子倒也知道響水潭和里頭住著的繪影。只是她口中的繪影便如一只小貓小狗,那潭子她也沒下過。路牽機聽得懵懵懂懂也沒打聽清楚響水潭的來龍去脈,心中失望,只好坐等老人。那女孩子叫阿袖。整整一個白天,路牽機都呆在那古松下的小茅屋里,喝著山里的松針水,嗑了一地的松子,漫無邊際地把大半個東陸的風物都聊了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在阿袖面前,路牽機覺得很放松,說說笑笑隨口聊著,就逗得那女孩子笑得合不攏嘴。除了這次上山的目的沒說,倒把這些年的征戰經歷都講了出來,哪里還想著隱瞞身份,連路牽機自己都覺得吃驚。阿袖長了這么大,連村里都沒有去過,自然聽得心馳神往。只是天色將晚,卻還是不見老人歸來?!芭率遣换貋砹??!卑⑿湔f,“爺爺年紀大,現在上山腿腳慢了,一天里未必回得來?!甭窢繖C嚇了一跳:“那要是出了點事怎么好?”阿袖淡然答道:“我們守潭人,出事只是遲早……”面色雖然從容,可眉峰還是微微一抖。她指著正在躲去山峰后面的太陽,“要是天黑了爺爺還不回來,我就上山去找,反正也就是那么一條路?!蓖n莽的山色,路牽機暗暗吸了一口涼氣,搖頭說:“這怎么可以?我去村子里找些人來,大家一起找吧?!卑⑿洹翱┛毙α似饋恚骸奥反蟾缡峭饷鎭淼?,不知道山上坳的規矩。莫說叫村子里的人來這響水潭周邊的山上,就是我們去村子也是不可以的?!甭窢繖C面上是隨和的,內里卻極為執拗,雖然已經聽過一些村子里的禁忌,見阿袖說得這樣直白,還是忍不住心頭火起。明明一個村子都是靠著守潭人活著,卻防著擋著好像是怕山賊似的,想了一想,路牽機臉上都是不平意氣。阿袖看他如此,微微覺得害怕,輕輕拉了他的衣角說:“路大哥!路大哥!爺爺多半沒事的……”她頓了頓,指著自己的心口說,“若是爺爺有事,我大概也能知道的?!笔靥度撕屠L影訂立的契約沒有人知道,但他們有些奇怪的本領也不出奇。如若不然,代代橫死的守潭人早就斷了香火,哪里還能延續得下去?路牽機見她說得鄭重,也不再勉強,只是從懷里拿出一塊很好看的藍晶給阿袖。那不是尋常彩晶,而是叫“冰炔”的寶貝,路牽機教了她一句口訣,說是爺爺倘若有個意外,不嚴重的話都可以拿那枚冰炔醫治。阿袖歪著頭看了他半天,只是微笑,笑得路牽機的心中有些發毛,連忙告辭說隔日再來?!懊魅绽锊恍械??!卑⑿湔f,看路牽機微微愕然的樣子連忙補充,“明天就是采晶的日子了,生人不好過來。路大哥,你等后天過來,我讓爺爺在家里等你,還煮最好吃的東西給你吃。你來么?”問了這句,阿袖臉上發紅,眼波里都是期盼的意思。她的眼睛并不大,但卻黑幽幽又深又亮的,看得路牽機的心頭震了起來,只好仰臉笑著說:“阿袖姑娘的手藝,一定要嘗嘗?!卑⑿涞拖骂^來說:“路大哥真是好人?!毖哉Z中竟然有些哽咽了。路牽機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應對。這匹“筱”字烏騅的影響那么大,是在路牽機意料之外的,這會兒心里頭翻翻滾滾總跟阿袖有關。還沒結束與鮑九等人的閑聊,一個念頭已經清晰了起來?;氐娇头坷?,他把行囊中的軟甲找了出來。這一次是斥候的任務,他沒有攜帶全套游擊鋼鎧??墒撬緛須庥钴幇?,再穿上這一身的鑲金絲的犀牛皮軟甲,配上四尺鯀皮鞘的長刀,在這山上坳的小村子里無論如何都是無雙的人才了。走出客棧,路牽機抬頭望了望天,正是黃昏時分,采晶的人都該回來了。他翻身跳上烏騅馬,高喝了一聲“走”,揚著一股黃塵消失在了香柏林中。他去的方向正是守潭人的小屋,路邊的人看得明白,只有面面相覷,沒有一個說得出話來。走出山谷的時候,阿袖悄悄拉著宣井童的衣襟問他:“阿童哥阿童哥,我問你討兩件東西行不行?”眼睛一閃一閃地盯著他,“阿童哥你待我最好了,一定會給我的是吧?”不待宣井童回答,又追問一句,“是吧?”風盈袖問宣井童討要兩樣東西。一樣是養了半個月的晶菇,一樣是半扇奶酪。收晶菇的商人每過兩個月才上山一次,這時候的晶菇都能長到面盆大小,拿回青石就能賣,價錢最好??蓪嶋H上,養了半個月碗口大小的晶菇是最味美的,只是尋常沒有人舍得吃。宣家做的霉奶酪那是拿到青石城里也算頭等的,雖然宣井童是撿來的孩子,宣夫子待他卻如同親生的一樣,做奶酪的本事也沒有藏私。宣井童養了四頭大角,都是產奶的母羊,除了拾晶菇,平日里就是做奶酪。只是他性子慷慨,若有村子里的人來買奶酪從來都不肯收錢,到了月底就沒剩多少奶酪可以拿出來賣。旁人來討奶酪宣井童尚且如此大方,何況是風盈袖。就算只有風盈袖的一個眼色,宣井童也會樂呵呵地送過來。若是風盈袖想要什么,宣井童就是傾家蕩產也是心甘情愿的,雖然他總共也沒有多少家產。他可不是希冀有什么回報,讓阿袖開心,在宣井童而言,這絕對是不容置疑的一等大事。何況是風盈袖軟語央求呢?可是阿袖肯求的眼神讓他瞬間想起了繪影變的那個武士,這一回阿袖是要做了最拿手的晶菇燉麂子腿和奶酪松仁糕請那個武士來吃。宣井童也見過路牽機,騎著“筱”字駿馬來到山上坳的“大官”是近日里最大的新聞,可是他不知道那人竟然是個武士,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阿袖會知道大官的另一個身份。那一刻宣井童什么也想不到,只覺得一顆心不斷地沉啊沉啊,沉到了極深極冷的一個地方,那地方一定比響水潭的深處更加陰寒?!鞍⑼?,好不好嘛?”風盈袖搖晃著他的衣袖開始撒嬌了?!鞍 毙托蚜诉^來,“好啊好啊,當然行??!”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努力用正常的聲音說話,“我這就回去拿?!彼谛?,可是他知道自己肯定笑得很生硬?!暗共挥媚敲醇??!憋L盈袖的臉紅了,她也覺得自己實在急迫了些,“明天早上我在臥牛石那里等你好么?”還沒有走到村口,宣井童就看見一名亮閃閃的武士騎著俊美的黑馬從村子里沖了出來,眨眼就沖過了他的身邊。這條路的去向,只能是守潭人的小屋。他干燥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嚅動了起來?!罢婧每茨?!”他望著那縷黃塵,贊嘆地說。從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可以相差得那么遠。他想他可以理解阿袖閃爍的目光了,只是這并沒有讓他覺得輕松些,相反的,那顆冰冷的心似乎在麻木中刺痛了起來。鮑樹生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說:“嘖嘖!阿童,你看看,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彼仓旖欠粗つ抑械木?,今天收獲其實不錯,找到了三塊很純的彩晶,可他臉上都是不屑,“就敲敲打打這個東西,有什么出息。聽說現在青石城里的募野兵的很多,要是河絡早點煉出晶來讓咱們塌臺,說不定咱們也能這個打扮了?!毙斩吹貞艘宦?,黯淡的心頭閃爍了一下,隱隱約約想到了什么。水晶劫 五、風盈袖風盈袖的臉比身上那條紅色的裙子還要紅。她雙手緊緊地抓著鞍橋,胸口起伏好像顛簸的馬背。她閉著眼睛,生怕回頭看見身后那個著甲的武士。其實騎馬一點也不舒服。烏騅的步子大而快,硬革的馬鞍又滑又硬,一下一下地撞擊著風盈袖的雙股,讓她疼得皺起眉來?!巴罂??!甭窢繖C告訴她,他的聲音溫和,卻有著無法抗拒的威嚴。風盈袖還沒有來得及猶豫,就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托起了她的肘彎。她不由自主地靠在了路牽機的懷里。路牽機的甲胄是堅硬的,卻沒有像馬鞍那樣撞擊她的身體。他和他的戰馬保持著一種讓人驚奇的默契,每一步的顛簸都被吸收到了路牽機踏著馬鐙的靴中,就好像這一人一馬從來都是一個整體?,F在風盈袖也成為了這個整體的部分,這種奇特的韻律讓她驚奇地睜開眼來,這才赫然發現山上坳就在眼前。如果山谷里的霧氣偶然不是那么重,從守潭人的小屋可以清楚地看見整個山上坳:每一座屋宅、每一條巷道……山風吹過來的時候,帶來村子里的煙火氣、飯菜的香味、斷斷續續的笑聲或者是叫罵。這一切似乎都是觸手可及的,但是在風盈袖十幾年的記憶中,她不曾從臥牛石畔朝那個喧鬧的村莊走出過一步。她是守潭人。當她還是個小孩時,爺爺就告訴了她許許多多不能做的事情?!安还芩麄儗δ愣嗝从H切,如果你走到他們的中間去,他們臉上就再不會有你所熟悉的笑容了……”風盈袖自己無數次地體會過這一點。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誰可以讓她握住雙手聽她傾訴,大概就是響水潭中的繪影了。有時候她也想像那客商盈門的客棧、鮑家豪闊的院子,還有宣井童無數次講給她聽的那口養著晶菇和胭脂魚的大瓷缸……想像那些近在咫尺的東西是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因為容納想像空間的并不是只距離本身。這兩里路外的村莊對風盈袖來說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那是神通廣大而又細致入微的繪影也不能給予她的。而現在,她來了??此撇豢捎庠降慕缦拊跒躜K的蹄下踏得粉碎,甚至沒有給她一點震驚的時間。她貪婪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一一掠過身邊。那些面孔的變化驚人的一致:從好奇到吃驚繼而恐懼。如果是以往的風盈袖,她早該滿懷歉意地退到一邊去,可是身后的路牽機托住了她的臂膀和身軀,也托住了她那顆活潑潑跳動著的心。風盈袖臉紅著,嘴角翹著,眼睛閃閃發光,面頰上那兩彎酒窩足以讓所有的路人醉倒,要是他們還沒嚇跑的話。山上坳就算是黃洋嶺上最大的村子,畢竟也只是一個村子。烏騅的腳程快,“得得”的蹄聲中他們已經穿到了村子的那一頭。路牽機有心炫耀,并不勒住韁繩,膝蓋微微磕了一下馬肚,烏騅調轉頭又跑了回去:按他的意思,是要在山上坳來來回回地跑上幾個回合好好展示一下馬鞍上端坐著的風盈袖。他本來以為會在村子里遇到一些阻礙,甚至都準備好了應對的言辭??墒侨巳硕级愕搅碎T后頭,小心翼翼地在門扇的遮蔽下打量著在路上奔行的烏騅,似乎那些薄薄的門扇多少可以擋住一些守潭人身上的晦氣??煲獾耐瑫r,路牽機多少也有些失望。若是可以當面斥責那些村民的愚昧和怯懦,風盈袖一定會更加揚眉吐氣。風盈袖是個守潭人,可她首先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她一定像所有的女孩子那樣期待被注目被尊重。等到第二次經過客棧的門口,風盈袖終于惴惴了起來。路牽機第一趟跑馬,村人只是奇怪,等到第二趟跑回來,村人就明白了那馬蹄聲里面示威的意味。門簾后的那些面孔上又是驚懼又是憤怒,要不是心中憤懣得厲害,怎么能現出這樣的表情來?村子里的人雖然忌諱守潭人,畢竟面子上都還客客氣氣的。風盈袖有時候郁悶,看看藍天看看青山也就作罷,不會一直掛在心上。這時候看見村人憤怒無奈的樣子,忽然覺得他們這樣可憐?!奥反蟾纭憋L盈袖扭過頭來,兩個人靠得近,她的嘴幾乎貼到了路牽機的面上,不由驚呼一聲慌忙轉了回去,把話頭都忘記了。路牽機沒有料到風盈袖忽然回頭,一時也有些尷尬,馬背上的氣氛就有些曖昧。他心思靈敏,風盈袖話沒出口,只是看她一臉憂慮的神色,也已經猜中了她的心思。于是清清嗓子,低聲對風盈袖說:“風姑娘,原來說是讓你看看村子里的風景,可是這些人也是膽小得厲害,咱們這就去拿菜好不好?”風盈袖不敢再轉過臉來,只是用力點了點頭,指了指村西頭,那是宣井童住的地方。路牽機到守潭人的小屋,著實出乎風盈袖和風老爺爺的意料?;琶χ?,風盈袖倒還記得問宣井童討的晶肉和奶酪都還沒有拿來。才說了一句,路牽機就伸出手把她拉上了馬背。晚上風盈袖煮什么并不重要,路牽機總歸是要帶她去山上坳走一走的,村人對守潭人的態度實在讓他憤怒。尚慕舟說他浮躁,便是指他縝密心思后面依然是熱血沖動。路牽機是鷹旗軍統領界明城由宛州帶到九原的那批游擊之一,武技相當出色??墒悄軌蛟诙潭虜的曛畠扔梢幻卤阶舐酚螕舾苯y領,不是只靠著打打殺殺就可以的。鷹旗軍諸將,有武力冠于全軍并稱“雙杰”的尚慕舟和駱七笙,有神力無敵的賀南屏,有百步穿楊的索隱,甚至有善工機巧的水磨奧努,但是要說到心機深沉,一定就是路牽機了。尚慕舟那么吝于夸贊手下的人也忍不住對界明城評價過路牽機:“可惜年輕了些,總還有些浮躁,要不然……”界明城笑了起來:“也好也好,要不然不是又多了一位項公子?”其實路牽機的胸中雖然沒有項空月那樣的丘壑,也稱得上算無遺策了。帶著風盈袖在山上坳跑馬,不是上集市買菜那么簡單。在路牽機的心中,還有個他自己也不想翻開的念頭:若是能讓風盈袖折服于他,那也許更容易打探出響水潭的秘密來。這一次出動了十九路的斥候尋找青石六井的源頭,路牽機始終都認為山上坳的這個方向才有正解。去一趟神秘的響水潭,那可比什么都強。就算要過風盈袖爺爺這一關,也還是從風盈袖身上打開缺口更容易些。只是這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些理由該擺在前面還是后面,畢竟起意帶風盈袖進村是因為村人對她的歧視。風盈袖還是很緊張,她僵硬的肢體說明了這一點。即使從后面望過去,也能清晰地看見她小巧的耳垂通紅一片。路牽機有些想笑,卻又不敢,忽然看見風盈袖回過頭來,一字一字地說:“路大哥,我一直都想到村子里來?!闭f著倉促地扭轉頭去。路牽機看見兩滴晶瑩的水滴飛入了烏騅蹄下的黃塵。一剎那間,路牽機把響水潭和六井都深埋到了心底。他扶著風盈袖柔弱的雙臂,鼻梢飄動著她長發上的松針香氣,他心中一片柔軟清明。這時候烏騅馬好像又跑得太快了些。天晴的時候,風盈袖可以從自家的小屋門前望見宣井童家的屋頂。那屋頂上總是白花花地曬著奶酪,好認得很??墒窃诖遄永镒叩臅r候,就看不見屋頂了。風盈袖指不清路,對路牽機說了聲:“我要下去?!甭窢繖C呆了一呆,手上才用了點勁,風盈袖就已經輕輕巧巧地落在了地上。山里的女孩子身子靈便,路牽機是知道的。不過風盈袖下馬這樣從容漂亮,他還是忍不住喝了一聲彩。風盈袖眉梢嘴角都是笑意,卻對他連連擺手道:“路大哥不要笑話我?!甭窢繖C正要辯解,忽然看見風盈袖忸怩了起來,一臉肯求地說:“路大哥,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好么?”路牽機心里動了一動,點點頭,不聲不響勒馬站定。村子里的房舍都是差不多的樣子,風盈袖仔細看了一陣也沒確認宣井童的屋子。她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幾步,卻聽見左近的門樞“吱”地一響,宣井童拿了一只籃子從屋子里走了出來。風盈袖吃了一驚,回頭看了一眼路牽機,臉上熱辣辣的,倒說不出話來。宣井童把籃子朝她一遞,說:“阿袖,剛剛收了幾頭晶菇下來,還沒有來得及割奶酪呢!”風盈袖“呀”了一聲:“阿童哥,你怎么就知道……”宣井童淡淡笑了笑說:“騎馬進村子,好大的動靜呢!怎么能不知道?!蓖种型倭艘豢?,摳著墻兩下就竄上了屋頂,大氣也沒有喘一下。他一邊翻看著屋頂的奶酪一邊對風盈袖說:“真不好意思,這一批的奶酪還差幾天,我找塊熟點的,你等我一會兒?!憋L盈袖應了一聲,心想:“原應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毕胧沁@么想,卻慌慌張張地說不出來,仿佛那歉意別有原因,全然和晶菇奶酪無關。說話間,宣井童手中刀光閃了一下,人就從屋頂跳了下來,原來奶酪已經割了下來。路牽機自己是用刀的好手,看見宣井童的動作,不禁心中震動。這個山里的小伙子明明不曾練過武技,可是揮刀割奶酪如行云流水。這樣用刀,就是鷹旗軍中也找不出幾個來。他催馬走了一步,有心認識一下宣井童,卻聽見宣井童對風盈袖說:“奶酪還沒有烤過,要切了皮在鍋蓋上熱一頓飯的功夫,要不太硬……趕緊回去吧!晚了煮飯來不及?!弊允贾两K也沒有轉過臉來看他一眼。風盈袖提著那只籃子,看著宣井童走回屋去,心里總覺得不安。一直以來宣井童都喜歡和她呆在一起,從沒有聽見過他催自己回家的。宣井童的脾氣還是那么的好,對她笑得還是那么真誠,然而他畢竟是走回屋子去了,都沒有寒暄兩句,順手把門也掩上了。難道阿童哥也是顧慮晦氣的么?風盈袖在門前站了一刻,想起等在一邊的路牽機來,笑吟吟地沖他舉了舉籃子,意思是“晚飯在這里啦!”路牽機催馬上前,伸手一拉風盈袖,那襲紅裙子就好像怒放的圓仔花一樣在空中轉了一下落在了馬背上。聽見馬蹄聲逐漸遠去,宣井童一顆冰窖里的心滾了一滾,終于落到無邊無際的太空里去了,整個人的氣力都抽得干干凈凈。他踉踉蹌蹌往后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只聽椅子咔咔作響,原來這一下坐得太狠,生生把椅子給震裂了。水晶劫 六、宣井童帶風盈袖進村是犯眾怒的事情。路牽機的舉動突然,山上坳的人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夜才紛紛回過味來,很激憤地推舉鮑九去客棧彈壓這位青石來的大官。鮑九也覺得自己是身負眾望,打扮光鮮地沖到客棧里去講理,不料從客棧出來卻換了一副嘴臉。原來路牽機脾氣好得很,只是推說自己不知道村里的規矩,完了還很含蓄地點出來,山上坳的人認為守潭人進村會帶來霉運,可河絡不用到黃洋嶺上來,他們的水晶給這個村莊帶來的霉運反而更大。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鮑九想想山上坳也是氣數已盡,頓時連問罪的心思也沒有了。路牽機綿里藏針地道了一個歉,這事情就算完結,畢竟他是青石來的“高官”??墒歉鞣N關于路大人的小道消息卻在巷子里面長了八條腿似的飛竄。最初說的都是風盈袖:她坐在馬上的姿態大家都看得清楚。風盈袖雖然算不得美女,畢竟青春可人,路牽機要是動了心思也不奇怪。這樣的閑言碎語原本是眾人的最愛,只是幾個山上坳的姑娘咽不下氣去:烏騅馬固然在山上坳嚇得雞飛狗跳,騎士的翩翩風采卻是她們從來不曾見過的。大家還在猜測路大人怎么會看上阿袖這樣的鄉下丫頭,客棧里又傳出消息來說路牽機住到守潭人那里去了,難得的是風老爺爺也讓他住著。這一下越發熱鬧,村子里說什么的都有。自從見到河絡的北邙晶以后,還不曾有什么消息讓這個日漸消沉的村莊如此生氣勃勃。采晶是命根子,那是不能不關心的??墒秋L盈袖和路牽機都不是山上坳的人,眾人的矚目就純粹是看熱鬧。又過了幾日,村人說起路牽機來,曖昧的眼神都變成了茫然和惶恐。原來上山打獵的人看見風盈袖帶路牽機去了響水潭。誰能去響水潭,一向都是守潭人說了算??墒菑膩硪膊辉型馊诉M過響水潭,守潭人和繪影的干系太大,哪里肯讓生人進去。但是路牽機一定是去過了,還見到了繪影,因為他回來買馬料的時候人人都看見他臉上那層青色的水銹。這樣的水銹只有接觸過繪影的人才會有,山上坳家家都有采晶人,這水銹向來看得熟。外人去了響水潭!若是以往,村子里早就翻了天,那是山上坳的命脈。如今誰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懵懵懂懂地只是覺得有極大的陰影壓了過來。這天開始,關于路牽機的流言就漸漸稀少。過了半個月光景終于有人發現,路大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見了。對于宣井童來說,這半個月的時間過得比半年還長,每天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那些采晶的日子,后院的沙地上一遍一遍也不知道寫了多少個“袖”字。阿袖的笑聲還是清晰的,可不知怎么面容忽然變得模糊,讓他背后一陣一陣地出冷汗。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發生的,他總也想不明白。一切都是好端端的,怎么幾天功夫,這個世界就調了一個個兒?然而不管想不想得明白,那日里風盈袖看著路牽機的目光他是看到的,這樣的目光不曾投射到他的身上。日子過得稀里糊涂,到了月末宣井童才猛地想起又是采晶的時候了??墒沁B鮑樹生都去青石謀生了,這一回,還有誰去?宣井童想到這里,慘然一笑。路牽機顯然已經離開了山上坳,風盈袖可也沒人看見過,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響水潭。想到這一層,宣井童的心思倒理得清楚了些。如果這輩子都是這樣過法,不如早點死掉算了。要不然,還得在地上畫多少個圈才算完?想一想路牽機的戰馬和甲胄,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在家里龜縮了半個月的原因。路牽機看起來也不比他大多少,倘若自己也是這樣的神氣,大概一早就沖到響水潭去向阿袖問個究竟了。一下子,先前鮑樹生說的話也涌進了心里,青石城正在募兵!宣井童拿定了主意。額頭上微微有些發癢,宣井童抬起手背來拂了一下,濕淋淋的,原來出了好多的汗。抬起頭來看,日頭卻正要爬上中天。他用力刻下最后一刀,仔細地把手里那塊小小的紫晶吹得干凈,滿意地凝視了一陣子,眼眶卻不知不覺有些發熱。正午時分了,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臥牛石上。阿袖怕是不會來。也許,阿袖已經不在這里。他站起身來,長出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那塊紫晶收進懷里。身邊的四頭大角正在撕扯地上的草皮,聽見他起身,一起停下咀嚼,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宣井童抱了抱領頭那頭大角毛茸茸的大腦袋,說:“咱們走吧?!贝蠼菦]有動,兩只軟軟長長的耳朵豎了起來。香松林的那邊有極熟悉的歌聲響起來?!按呷顺鲩T雞亂啼,送人離別水東西。挽水西流想無法,從此不養五更雞?!痹瓉戆⑿錄]有走!宣井童忍不住跳了起來,嚇得幾頭大角后退了幾步。只是聽得兩句歌詞,他心里暗暗奇怪,怎么阿袖就知道自己要走呢?一時間滿腦袋都是稀奇古怪的念頭。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風盈袖紅艷艷的身影就出現在林中的小徑上。宣井童迎著向前走了幾步,卻猛然吃驚地站住了。就那么十幾天,風盈袖好像變了一個人。眼睛沒有以往的光亮,又紅又腫,面頰枯瘦,下巴尖尖的。他幾乎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好容易壓下了這個念頭,卻聽見風盈袖說:“阿童哥,你可瘦了好多?!痹瓉硇皇钦J命,心中刀割一樣的難受,卻總記得自己是個男人,不管怎么傷心,眼淚也只是在眼眶里打個轉轉。聽見風盈袖這樣關切的一句,頓時嗓子里堵得厲害,再也按捺不住,才轉過身去,兩滴大大的淚珠就滾落下來。風盈袖嚇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宣井童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克制情緒,笑著說:“阿袖你還說我,自己也清瘦得厲害呢!”風盈袖低下頭去,并不作答。宣井童也知道不能再糾纏此事,清了清嗓子說:“阿袖啊……沒有人采晶啦!”風盈袖點點說:“知道啦!”兩個人再不說話,又沉默了一陣子,宣井童鼓足勇氣說:“我也不去拾晶菇了?!憋L盈袖抬起臉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幾頭馱滿了東西的大角,說:“知道啦?!闭f著眼睛又是失落又是傷悲。宣井童心頭一軟,幾乎就要說出“我在這里陪你”。定了定神,他終于沒有說出這句話,倒是咽了口唾沫說:“那我今天就走了?!憋L盈袖眼波流轉,看得宣井童一陣心虛,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念頭。嘆了一口氣,風盈袖說:“阿童哥,我送你走?!边@一回,沒有了路牽機的鮮衣怒馬撐腰,風盈袖走得倒是比先前還要從容。正午時分,街上的閑人不多,稀稀落落的那幾個看了一眼便又回頭去做自己的事情。守潭人的魔咒似乎只有一次的效力,村人見過一次也就不奇怪了。這一路氣氛壓抑得很,若是以往這樣的時候,通往響水潭的道路上都是歡聲笑語。宣井童想得出神,臉上不由浮出笑意來。風盈袖見那笑容,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微笑著問:“阿童哥,可是想起以前采晶啦?”宣井童點點頭說:“我也不采晶,我也不管晶價,可是,那個時候大家歡歡喜喜地做著同一件事情,感覺可真是好!”“小時候大家一起抓蝴蝶也是好的呢!不過現在都長大了?!憋L盈袖的回答似乎文不對題,卻又意有所指。宣井童張口結舌,竟然接不上話。出了山上坳四里,就是十三里下山的棧道,那都是懸在絕壁上極窄極險的道路,宣井童不要風盈袖再送。風盈袖也不堅持,說:“阿童哥,山下面和山里不一樣……”宣井童聽她說得關切,忽然心里有氣,打斷她說:“知道的?!憋L盈袖被他一搶話頭,面上一紅,有些陰晴不定的樣子。宣井童沖口說出這一句來,馬上就后悔了,看著風盈袖卻說不出一句道歉的話來。他一只手在懷里掏啊掏的,把那塊紫晶摸了出來,謹慎地看著風盈袖的臉往她面前遞?!笆裁囱??”風盈袖問?!敖o你刻的?!毙粏≈韲嫡f。原來是一片紫晶刻的圓仔花葉子。宣井童實在不會雕晶,這片葉子看起來稚拙得很??墒撬墓Ψ蛳碌米?,葉子上一絲一脈的葉絡都清楚得很。風盈袖拿著那片晶看,手不由微微有些顫抖?;谢秀便钡?,她似乎記起遙遠的過去來,她坐在響水潭邊的青石上拈著一片枯黃的圓仔花的葉子眼淚汪汪地發呆。那已是久遠的事情了,現在她早已學會從容地看圓仔花開落,把那些幼稚的記憶都埋葬了。不料宣井童一直還記得。晶是好晶,掌心里的葉子剔透奪目,紫得媚人。風盈袖靜靜地凝視著那紫晶,緩緩開口:“阿童哥,你對我好,我怎么不知道?有時候啊,我也想,要是我能……”她臉紅了紅,斟酌了一下用詞,“能……能喜歡上阿童哥,那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爺爺對我說,繪影就算有壞運氣,可是我們祖祖輩輩都過得開心呢!只要想好好過就行?!彼A讼聛?。宣井童站在那里,一字一字地聽,想要把每個字都記到心里去?!鞍⑼?,其實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村里只有你真正不嫌棄我,事事寵著我由著我,我從來都記得。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又快活又放心。天氣好的時候,我也常??粗阍谖蓓斏戏瓡衲汤?,心里覺得特別踏實??墒?,”風盈袖接著說,“這種喜歡跟那種喜歡又不一樣,阿童哥你知道么?”她也不等宣井童回答,自顧自地往下說,“我原來是不知道的。自從路大哥來了,我才知道原來想念一個人可以是這個樣子。路大哥是了不起的人物,可他到山上坳來只是為了打探響水潭的情形,那是因為青石城要打仗了。他對我好只是因為他需要進響水潭,事情一完他就走了。他的責任比我能想像的都大,不會留在這個地方??墒俏揖褪堑胗浰?,時時刻刻都想著他,再沒有別的念頭。要是那個時候他肯帶我走,我大概會把繪影都放在一邊的。你懂嗎?”如果半個月前宣井童還不能明白風盈袖的感受,這時候他可是再了解不過了。他想說“我懂”,可是風盈袖的話刺得他心里痛得發麻,哪里說得出話來。風盈袖望著連綿的群山,嘆了口氣:“阿童哥,這都是注定的。我這樣喜歡路大哥,可是我也喜歡你寵著我疼著我。要是你對我不好了,我的心里會很難過。這是不對的,我心里明白,可是我總也不愿意和你說清楚?!彼艘谎坌?,“阿童哥,你要是我親哥該有多好?可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敢跟你說,因為你一定會更加不開心……所以,最后你們都走了,那也是應該的?!甭犚婏L盈袖說到“親哥”的時候,宣井童覺得自己像是挨了一悶棍,可是挺一挺胸,他又站得直直的:“阿袖,路牽機是外面的人,他的眼界固然和我們的不一樣,可是有你這樣好的人,又有什么不可以放棄的?我這次就要去青石了,見到他我要跟他說?!甭犓f得認真,風盈袖忍不住微笑搖頭:“我知道你當我是寶,可不是人人都是這樣的……”宣井童頓了一下,大聲說:“阿袖,只要你愿意,我總是會好好待你的?!憋L盈袖抬起頭,眼波如水,她伸出手來輕輕撫摸宣井童的臉龐,那神情又是感動又是悲傷,好一陣才說:“阿童哥,我知道的。你好好的!不要惦記我?!鄙缴羡暝贈]有人采晶,供養守潭人的規矩就岌岌可危。宣井童這里也沒有什么余糧,只得帶了四架奶酪、晶菇打算去青石賣了換成糧食,托鮑樹生他們帶回來。想來想去,不放心的事情還多,只是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多說的余地。宣井童咬咬牙,不再去看風盈袖,趕著大角往棧道上走。走出幾百步遠回頭張望,只見風盈袖紅色的裙裾在山風里激烈地舞動著,揮著手正沖他大喊,隔得遠了聽不清楚,大概就是“小心”之類。他心頭一熱,雙手在嘴前卷了一個喇叭筒,用力喊:“到了青石我就去找他!”四頭大角被他嚇了一跳,撒開蹄子往前跑,棧道上都是叮叮當當的鈴鐺聲。山風呼嘯,也不知道風盈袖聽見了沒有。水晶劫 七、尚慕舟四百名騎士在中軍帳外列成一個方陣,黑色的盔甲遮蔽了他們和坐騎的全部身體。長槍如林,漆黑的槍身,漆黑的槍纓,只有槍尖在耀眼的日光中反射出讓人心驚的點點寒光。帶路的副將揮了揮手,那個方陣就整齊地從中間裂開,留出一條恰巧能容三匹馬并行的通道。那副將催動戰馬,先走入通道中去,尚慕舟微微一笑,輕輕夾了一下馬肚,也跟了上去。才走進那黑色的通道,兩邊的騎士齊齊大吼了一聲:“喝!”接著“咯嚓”一聲悶響,長槍交錯,這通道的上空頓時黯淡了下來。那副將顯然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身子晃也沒有晃一下。尚慕舟的戰馬在早先的夜襲中折損了,這時候換的馬是筱千夏的花斑豹。馬雖然也是一等一的好馬,但是青石城主的坐騎什么時候見過戰陣?騎士們的一聲大吼嚇得那花斑豹猛地跳了一下,驚疑不定地站在那里,竟然不肯再走。像是要給這場面加點料,又是一聲聲的清嘯,那些騎士單手執槍,另一只手從鞘中抽出雪亮的馬刀。一眼望去,齊刷刷的果然好看。尚慕舟回頭望了路牽機一眼,路牽機手上好端端地捧著那只大紅描金的食盒,座下的烏騅依舊從容地邁著花步前行?!昂迷谑俏彝兄澈?,”路牽機笑著說,“要是你的話,該把好東西都灑了?!鄙心街蹞u搖頭,一臉無奈:“現在就看不上這匹花斑豹啦?”路牽機往前傾了傾身子,握著韁繩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烏騅的臉頰:“看上自然是看上了,不過打仗比不上我的烏騅?!眱蓚€人說說笑笑,全然沒有把兩邊殺氣騰騰的鐵浮屠重騎放在眼里。那副將也不回頭,臉上微微有些驚異的神情。離大帳還有十余步的距離,那副將已經翻身下馬,跪在帳前稟報:“公爺,青石使者到了?!笨跉忸H為尊敬,用語卻通俗得很。帳里面并沒有回答,那副將抬頭看了看,回身示意尚慕舟、路牽機下馬。路牽機有心露露身手,右腿一偏手一松,人已經站在了地上,快得讓人沒法看清,左手托著的食盒還是紋絲不動。帳里有人“啪啪”鼓掌,說:“好騎術?!甭曇羟謇?,正是項空月。尚慕舟的身子輕輕震了一下,這位項公子差不多是這三十里連營中他最忌憚的人之一。早知道今天會見到,他卻還是壓抑不住心頭的激動。路牽機在九原城不過半月,都沒跟項空月說過一句話,自然不熟悉他的聲音,只是見尚慕舟神色鄭重,心頭不忿。越過尚慕舟的身邊就往帳中走。才走出兩步,身邊有人低喝:“站住,不得帶兵刃進帳!”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銳風破空,來勢勁急,帳前衛士的兩柄長刀正一高一低,對著路牽機的肩膀和肚腹刺來,那速度力道絲毫沒有警告的意味。路牽機雖然爭強好勝,卻不是個莽撞的人,這樣闖入帳中本來是不妥的。不過尚慕舟心思也極敏捷,登時明白了路牽機的用意,搶上前去伸腳踏落長刀。左首的衛士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猛的一震,那柄長刀已經被尚慕舟踏在了腳下。路牽機面不改色,往前邁了一步,肩膀一歪,正撞上右首衛士的臂膀,左手依舊穩穩托著食盒。他的下手狠辣,一撞之下,竟然撞脫了那衛士的肩臼。那名衛士也是個狠角色,明明手上已經沒了力氣,還是死死抓著那長刀不放,側身擋在路牽機的面前。與此同時,哐啷哐啷刀聲不斷,另外幾名衛士顯然也是老手,僅僅是呼吸之間就逼入路牽機和尚慕舟身前三步,明晃晃的長刀鎖住了所有的出路。尚慕舟沉聲道:“方才魯莽了,姬公爺見諒?!闭f話間,和路牽機兩個同時急退。路牽機一挺身子,把身后持刀的衛士又撞了開去。他二人這次是信使,只配備了軟甲腰刀,退后時已就勢把自己的腰刀交在了最初那兩名衛士的手中??蓱z那兩名衛士也是軍中好手,手里多了一柄刀,卻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帳中沉默了一刻,有個高亢的聲音說:“尚慕舟,你現在出息得很啦!”聲音平淡,一點感情都聽不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接道:“進來吧?!闭窍⑥@和姬野,燮軍的三名首腦居然都在帳中。尚慕舟嘴邊露出一絲微笑,看來姬野還是很給面子的。帳篷是九撐十八柱的牛皮漆金帳,里面大得幾乎可以跑馬,中間卻只坐了五六人,顯得空曠得很。尚慕舟和路牽機走進帳來,恭恭敬敬地給中間那個年輕的武將躬身施禮,說:“見過王爺?!痹瓉砟蔷褪羌б傲?。息轅把短幾一拍,道:“還知道是王爺,也不跪下?!鄙心街鄣卣f:“甲胄在身?!奔б靶α诵?,擺手說:“原來也是不行大禮的,是不是,尚慕舟?”他說的自然是當年天驅七百將的時候眾天驅所行的軍禮。尚慕舟抬起頭來回答:“您是燮國王爵,慕舟不敢廢禮……當初行軍禮說的是‘鐵甲依然在’,如今只能和界大哥說了?!奔б暗难劬﹂W了一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很好……很好……”鷹旗軍固然自稱是真正的天驅,可是鷹首的指套還在姬野的手里,帳外那些鐵浮屠就是燮國天驅軍團最精銳的戰力,他們的口號也是“鐵甲依然在”,號稱是“天驅正統”。真假天驅的爭辯從三年前的九原易幟開始就是讓姬野切齒的話題,尚慕舟上來就提這檔子事情,大帳中的火藥味道頓時重了起來。姬野略一沉吟,問道:“尚慕舟,你跟了我多久?”尚慕舟想也不想就說:“沁陽之圍到九原易幟,差不多兩年半的光景?!薄皟赡臧肽?!”姬野長嘆了一口氣,“你可知道當年那些天驅還有多少在我麾下?”尚慕舟老老實實地說:“慕舟不知?!薄耙话僖皇呷?。你知道界明城那個鷹旗軍又有多少?”“三十一人?!鄙心街鄞鸬??!霸瓉磉@就是天驅正統了?!奔б靶α似饋?,不待尚慕舟爭辯,手指著帳外的鐵浮屠又問,“尚慕舟,你治軍的能力還在界明城之上。你來告訴我,這些人如何?”尚慕舟沉吟了一下:“沒有永寧道的好看。不過……”姬野拉下來的面孔略略松弛:“不過什么?”“不過永寧道的天驅軍團適合閱兵,而這些兵,慕舟以為可以打仗?!鄙心街垩哉Z保守,他說這些騎兵可以打仗的意思,就是說這是一支極厲害的軍隊了。方才過這些重騎的槍林,尚慕舟和路牽機表面輕松,實際上頗為震撼。如今的鐵浮屠與九原時期的大大不同。比如那些戰馬就都換了馬種,瀚州來的重馬比他們兩個的北陸良駒還要高出一個頭來。這種馬跑得不算快,卻最善負重。鐵浮屠換馬的緣由從他們的甲胄上就可以看出端倪。九原易幟以后,姬野不再能獲得大批的河絡兵器,只好把注意力放到了淳國。這些黑甲樣式和當年界明城訂來的差不多,卻是中州精鍛的折鋼甲,分量比河絡造的甲胄重得多,厚度也增加了,配上全副馬鎧,防護力比鷹旗軍最精銳的左路游擊還要強。騎兵配一丈多長的長槍也是不曾看見的。這樣的長槍分量既重,穿透力也強。方才那些騎士單手持槍行禮,等他們兩個走過通道,槍林也沒有晃動過,可見騎士們臂力極強,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尚慕舟一向以為左路游擊可以算東陸最強的重騎,可是在鐵浮屠面前,他也不得不承認差距很大。聽到尚慕舟這么說,連息轅臉上也不由出現了一絲微笑。這支鐵浮屠總數不過七百,號稱天下無敵,正是他麾下的精銳?!澳阋仓浪麄兡艽蛘贪?!”姬野拖長了聲音,“那你看他們在鷹旗軍中可有敵手?”尚慕舟笑了起來:“王爺說笑了,說到打仗,如果只是比較幾個兵將的實力,那我們現在早該遞上降表請王爺賜罪。如果只是比較幾個兵將的實力,王爺您也早在沁陽就不在了。鐵浮屠雖然厲害,王爺可是打算驅使他們攻城么?”青石是古河絡遺城,號稱宛州第一堅城,青石城主筱千夏更是毫不慚愧地說:“青石之堅可稱三陸翹楚?!奔б皣侵两褚呀浾粋€月十六天,雖然大規模的攻城戰早在頭七日后就停止,試探性的襲擾卻一直不斷,青石易守難攻他是很清楚的。鐵浮屠再強,畢竟還是騎兵,不能飛上城頭。只要他們沖進城下百步,同樣是死路一條?!吧袑④妼η嗍欠赖故呛苡行判陌?!”項空月長身而起。尚慕舟盯著他看,五年多了,大家都不再是沁陽城里的毛頭小伙子,項空月卻依舊是那副白衣不染、出塵縹緲的樣子,俊美的面孔沒有留下一絲歲月的痕跡?!暗恢历椘燔姷降子卸嗌偃笋R,可以讓你這樣有底氣?”尚慕舟閉口不言。他不是那種銳利如刀鋒的人物,面對項空月的時候,他寧可少說一句免得漏嘴,這個人的心思深沉得簡直可怕!“鷹旗軍號稱七千,我看有四千也就不錯了。筱千夏兩萬私兵加上扶風營五千,充其量也就是三萬人馬。尚將軍,我們這里放了二十萬大軍,你們怎么打?若說守城,青石城五萬居民加上三萬軍兵,糧草何來?這百里黃黍早耽擱了收割……”一直沉默著的路牽機突然高舉食盒,打斷了項空月的話:“界大哥讓我們送青石特產給姬王爺和項公子品嘗?!毕⑥@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愕然,隨即冷笑道:“界明城這個家伙倒會玩虛的?!彼戳搜奂б?,招了招手,“呈上來吧,看看青石產的是什么東西?!笔澈欣锖喓唵螁嗡纳?,一碟白一碟紅一碟青一碟黃,看著十分好看。息轅望了一眼尚慕舟,眼神里隱隱約約透著疑惑。項空月神態依舊從容,他伸手進去從那黃色的窩頭上掰了一塊放進嘴里咀嚼了一下,稍稍有些吃驚?!敖衲甑狞S黍?”他笑了笑,“搶收幾畝也不奇怪,可惜現在青石城外都是腐壞了的黃黍田?!毕⑥@這才明白過來,挖了一塊青色的涼粉送進嘴里,那是橡實面做的。青石又稱橡城,滿城都是亭亭如蓋的大橡樹,晚秋正是收獲橡實的季節。橡實涼粉十分滑爽,息轅忍不住又挖了一勺才說:“不錯,倒是挺好吃的,就是不耐餓……”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那碟紅色的是牡丹皮醉胭脂魚。項空月望著那碟魚,嘴里緩緩地念:“來醉莖深露,胭脂畫牡丹……想必這個就是六井的名產胭脂魚了?!鼻嗍牧吭露彘_始流三天的胭脂魚。那魚不過手指大小,色如胭脂,肥壯的魚身里多有脂肪,味道極美。傳說六井通海,胭脂魚是海底赤龜褪下的鱗甲變化而來的。流魚是子夜到天明的事情,六口井里滿滿的都是胭脂魚,滿得溢流出來,怎么撈也撈不完??墒且坏┨旃獯罅?,井里的魚就會驟然不知所蹤。白色的碟子里整整齊齊碼放著的是白切肉,一片片切得幾乎半透明,只有表皮粘連在一起。只是這肉有皮而無脂,也沒有尋常豬牛的肉紋肌理,看起來十分奇怪。項空月的臉色終于微微變了,對姬野說:“大概是晶菇,中州叫做息肉的東西?!鄙心街埸c頭稱是:“項公子博聞強識。這就是晶菇,土人也叫它晶肉。青石城里家家都在水缸里養一塊,可以長到桌面大小,若是割了一塊來吃……”“一夜就會長回來是吧?”姬野也有些好奇,“我以前也聽過,只當是傳說呢?!彼昧艘黄夥诺阶炖?,“味道倒是不壞,跟豬肉似的?!彼鋈徽诡佉恍?,“如此說來,界明城是打算安安穩穩地在青石城里守下去了?”尚慕舟說:“公爺這邊二十萬大軍,吃飯也不容易??!說起來,永寧道沙場秋點兵,十一月初四下的大雪……”姬野朗聲長笑:“你這家伙,還真會懷舊。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回去替我謝謝界明城的這盒吃食!既然你們覺得可以守,不妨守下去。既然你們糧食充裕,嘿嘿……”他望了一眼項空月,“不妨再多救濟些沒打上秋糧的農人吧!”水晶劫 八、路牽機宛州十城,青石占了好幾個“最”字:最北、最老、最小,也有人說是最安逸的。與中州不同,宛州少戰事,城池結構自成一格,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無疆之城。從衡玉到白水,這些繁華的大城都是沒有城墻的,淮安也不過是在中心有一座格局窘迫的子城而已。青石卻是一個例外。不知道多少年前,河絡取了南暮山的石材造就了當時的王都,也就是今天的青石。以今人的眼光來看,這無論如何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浩大工程。河絡留下的惟一一個完整的城池恰巧處在中宛交通的咽喉,歷代商會、城主都重兵事,百多年的經營加上河絡的精心布局,青石一直都有“宛州門戶”之稱。雖然說是十城中最小的一個,但是整個青石三萬人家都在七丈高的厚厚城墻后面,這在宛州是絕無僅有的。青石本地物產并不豐美。一南一北分別是黃洋嶺和南暮山,向東則是險惡的莫合山,去城不過百里。城市本身倒是造在了平原上,只是這百里平原上只有一條壞水河。青石城臨水而立,一條兩丈寬的護城河都是從壞水河引來的活水。壞水河顧名思義,河水人不能飲,也少魚蝦,若是用來灌溉,土地就鹽堿了。壞水河入海極寬,每個月十五海水倒灌,可以過青石二十里。因為這個緣故,青石周圍土地貧瘠,只能種植不怕堿的黃黍。臨夏堂在城東南九里,這是堪稱東陸數一數二的大馬場。平原上沒有什么居民,倒是南暮山上的柑橘、板栗頗負盛名,很有些山中村鎮。本來這樣的地方不宜居住,罔論建城。河絡卻偏偏有這樣的本領,在城中掘出六口井來。說是井,都有丈許的井口,六井連綿相通。主井大而方,更是有半間屋子大小。井中都是好甜水,取之不盡,不但養活了青石這十余萬的人口,也造就了胭脂魚、晶菇這樣的名產來。河絡設計得精巧,青石城里面不但水道密布,更分明渠暗溝。初一十五的時候,平井出水洶涌,抽掉井口的柵板,井水就滿滿溢出明渠來,把城里的街道沖刷一遍。所有的街道都是左手明渠右手暗溝,井水這一沖,臟污了的青石街道便又亮得耀眼,青得迷人了。這也是青石城名字的由來。盡管是古久美麗的名城,因為偏離了宛州經濟運作的動脈建水,青石城在宛州的地位說不上多高。要不是正處在中宛交通的要道上,這個城市大概會逐漸淪為二流。從姬野的角度看來,欲下宛州必然先取青石,這也是沒有懸念的:雖然青石是歷史上從未陷落過的宛州第一堅城,可這也是宛州惟一的堅城,陷青石則宛州不攻而破;城外百里平川最適合運用騎兵,而騎軍正是姬野最得意的軍力;青石城主筱千夏是宛州商會中抗拒歲募最堅決的一個,私底下跟鷹旗軍勾勾搭搭也不怎么遮掩;最妙的是青石本身只是作為交通樞紐而存在,就算打壞了也不至于傷及宛州大局。威帝十二年七月,燮軍二十萬兵發青石。這個時候,永寧道的草已經黃得透了,青石城外的黃黍才剛剛低下頭來。三次強攻過后,姬野才發現原來燮軍的攻堅能力還是比野戰弱了許多。他倒不急,從天啟到霍北都是流言的天下,這一仗拖上幾天未必就是壞事。天驅軍團的鐵騎在黃黍田里奔馳,鷹旗軍的游擊也頻頻出擊,交戰或有勝負,這滿地的黃黍可都實實在在爛在了地里。一個多月的功夫,鷹旗軍徹底失去了對青石外圍的控制,燮軍不過是在東門和西門各設大營一座,就已經把青石城困死了。尚慕舟和路牽機出使的前三天,燮軍在壞水河口剛剛截獲淮安來的糧船。以青石的存糧,想養活八萬兵士和居民實在是荒誕得很,姬野兩次以箭書催促筱千夏和界明城獻城求生了,可是界明城硬朗得很,派了尚慕舟和路牽機送來這樣一個食盒示威。雖然姬野對界明城的牛脾氣再了解不過,也還是被這個天真的舉動給氣樂了。從燮軍的大營出來,路牽機覺得心里不是很踏實,姬野說的那句話讓他琢磨不透。不管是界明城還是筱千夏都沒有打算用那個食盒讓姬野打消困守的念頭。不過糧食的難題也真的不像姬野所期望的那樣嚴峻,斷斷續續地搶收黃黍和外購糧草的動作在燮軍離開九原的消息一傳出就展開了,同時青石城內也開始對糧食進行配給。姬野和項空月一直以為青石城里還是拉家帶口的八萬居民,卻不知道疏散人口的行動已經進行了將近半年。對于這一戰,筱千夏的準備比姬野更加充分。就眼下的情形來看,再守上一個月甚至兩個月也不是不可能的。一個月后,燮國進入冬季,下宛州的道路崎嶇難行,二十萬大軍的補給只怕比青石更為麻煩。如果這一個月姬野沒有什么主動的攻擊,青石之圍應該可以自然緩解。惟一的問題是鷹旗軍的戰馬已經開始失去戰力。不過,失去外圍陣地的情況下,騎兵對于守城戰的幫助也不是那么大。問題在于,要是項空月果然像尚慕舟說的那樣神通廣大,這些事情又怎么會瞞得過他的眼睛?路牽機用力地想了好一陣子,覺得惟一可能出問題的地方還是水源。青石六井的水源是一條不知流向的地下長河,就目前所探知的情況來看,方圓百里惟一可能和這條地下河相關的就只有他剛去過的響水潭了??删退阚栖娨仓懒隧懰?,沒有風盈袖的歌聲他們又怎么進得去?都是胡思亂想吧!想起風盈袖,路牽機的心頭突然熱了一熱。從九原城開始的戎馬生涯顛沛流離,他算不上一個守身如玉的君子,雖然還不至于貪花好色,但這些年來經歷的女子也著實不少??墒前⑿涫悄敲吹牟煌?,純得好像童年時候的一個微笑,讓他心里隱隱作痛。刀口舐血的日子過得多了,幾乎也就成為了習慣,他差不多忘記了自己那么做的理由。和阿袖相處的那幾天,他才恍恍惚惚地想起,原來有些東西真的是需要守護的。只有時時地去想,才不至于麻木。見過繪影以后,他原本應該立即返回青石,可是他差一點就膩在了那里,忘記了自己在青石的職責。離開響水潭的時候,他還是笑得爽朗:“阿袖,等我打完了這一仗便回來看你?!彼浀蔑L盈袖害羞點頭的神情,不舍而又期盼。從頭到尾,那個女孩子都沒有問他要過一個字,可是他知道自己把一些東西留在了那里。風盈袖不知道這一點,路牽機自己也是回到青石以后才明白?!跋胧裁茨??”尚慕舟正在琢磨姬野的應對,回首看見身邊這位素以智謀聞名的同袍一臉沉思,不由出聲詢問。路牽機一抬首,正迎上尚慕舟滿含憂慮的目光。他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哪怕陽光明媚,山坡上開滿鮮花。姬野說尚慕舟治軍在界明城之上,路牽機不能同意。有些事情不能只看心思手段,單是界明城那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就足以讓最緊張的士兵松開握得太緊的兵刃。跟了界明城那么久,就是路牽機也沒有把握確認界明城到底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跋搿甭窢繖C浮起了一絲微笑,“老尚,你跟嫂子算不算一見鐘情呢?”尚慕舟和阿零是鷹旗軍中的神仙眷侶。一個是“鷹旗雙杰”之一,界明城的老搭檔,說是鷹旗軍幕后的黑手也不為過;一個是鷹旗軍中第一美人,傳奇一般的巫舞者。尚慕舟遇見阿零的那場巫妖峒惡斗是鷹旗軍中最膾炙人口的傳奇,軍中男兒哪個沒有幾分英雄救美的幻想呢?尚慕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猜測著路牽機又在轉什么壞點子,并不回答。雙腿一夾,花斑豹“嗖”地竄上了吊橋。路牽機喪氣地望著尚慕舟的背影,拍拍烏騅的脖子:“咱們不跟他比,不就是跑得快么?”事情來得很快。從姬野營中回來不過三日,一大早的,西關門的氣氛忽然緊張起來。路牽機在望山門上值守,隔著橡樹青蔥的半座青石城自然看不見西關門那邊的動靜??墒浅侵旭R蹄紛沓,背插紅旗的青石令兵在青石街道上來來去去,一看就知道有事情發生。路牽機把防務交代給扶風營的范西文,跳上馬往界明城住的市恩堂跑,路上截住一個令兵就問:“怎么回事?”那令兵跑得急,幾乎被他揪下馬來,咽了口唾沫才說:“西關門,西關門那里有很多人?!甭窢繖C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青石的令兵果然不上路,話都說不清楚,比鷹旗軍的差得遠了。那令兵定了定心神,這次說得流暢了許多:“早上西關門外忽然多了許多營帳,總有萬把人,也不是燮軍,看起來古怪得很,界將軍和筱城主都過去了?!彼⌒牡乜戳搜勐窢繖C,顯然認得他,“路將軍,界將軍沒有召集會議呢!”鷹旗軍習慣野戰,守城也是頭一遭。這次駐守青石,界明城尤其強調各司其職,無令不得擅離職守。路牽機“哼”了一聲,點頭說:“你去吧?!钡艮D馬頭往望山門走,腦子里都是見姬野時他說的那句話。想到令兵方才那句“不是燮軍”,忍不住“啊”了一聲,心中霍然開朗。自從失去了對青石外圍的控制,鷹旗軍的斥候派得少了許多。這些日子燮軍在大營后面的動作都不能掌握。不過把零零星星的情報匯集起來,總是可以看出燮軍的小股部隊活躍得很,黃洋嶺和南暮山上都出現了赤旅的蹤跡。燮國多山嶺,赤旅本來精于山地戰,可是兩山去城甚遠,地勢又險惡,藏不住重兵,姬野派赤旅上山未免顯得有些奇怪。路牽機起初的猜測是項空月多疑,后來也想到大概和水源有關。青石六井的名氣太響,不管誰打青石都不能不打這個主意。對于水源問題,路牽機十分放心,就是機會真有那么巧,姬野發現了響水潭,他們也還是沒有辦法對付繪影。等到西關門出現了那么多的人,路牽機才想明白,原來赤旅那些斥候未必是找水源去的,那些山民才是他們的目標。平原上沒有水源,青石的農人大多住在城邊,戰事初起的時候不是走了就是退入了青石。黃洋嶺倒也罷了,南暮山號稱是宛州的桔園,山上的村落實在不少。姬野這次用兵掐準了黃黍收割的季節,正是針對糧食而來。困住青石不說,把山上的人都往青石趕,也是增加守城負擔的好辦法。只是,路牽機微微一笑,這個辦法雖然不錯,破解起來也很容易:只要不開城門,山民就成了姬野的問題。何況青石現在是是非之地,那些山民用刀子趕著也未必愿意進來。還沒走到望山門下,旁邊忽然躥出一個人來,一把抓住烏騅的韁繩。烏騅是久經戰陣的老馬,這一下突然被生人抓住,又驚又怒,連連嘶鳴著后退。路牽機臉色一變,手一抖,手中的破月刀已經朝那人的手臂削了下去。路牽機自認刀法比界明城或許略有不足,跟尚慕舟相比只怕還要強些,反正尚慕舟稱著的是槍法。這一刀應對突襲,又急又狠,滿有志在必得的意思。不料那人反應好快,手腕一翻,一柄冷森森尺把長的短刀貼著破月削了過來,只是才推了半把,那刀上力氣就收盡了。中州、宛州幾年的仗打下來,路牽機所見刀法極多,這樣沒有章法而又變化極速的短刀倒是頭一回見到,心里隱隱約約又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見那短刀的主人收手,他也收住了刀勢??戳艘谎圻@個一身勁裝的扶風營斥候,路牽機的眉毛揚了起來:“宣井童么?”宣井童顯然沒有想到路牽機知道他的名字,愣了一愣。路牽機微微一笑:“你來了青石,不錯呀!你的刀法很好,要不要……”宣井童卻不理會他,逼近半步,啞聲說:“你到底喜不喜歡阿袖?”水晶劫 九、路牽機宣井童問得沒頭沒腦,臉上滿是惶急,嘴唇干裂,一條條都是血口子,若是換了別人還以為他是失心瘋??墒锹窢繖C是何等聰明的人物,心頭一沉已經想到來由,一把抓住宣井童的肩頭問:“阿袖也在那里么?”宣井童用力點頭,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大聲說:“路牽機,阿袖待你這樣好……你要救她?!甭窢繖C聽他說得凄厲,心下微感奇怪,說:“當然要救,你別著急……”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臉色變了,一顆心冰涼一片,盯著宣井童的眼睛問:“是不是筱城主不讓那些人進城?”宣井童是拾晶菇的出身,雖然沒有練習過武技,峭壁練出來的身手刀法卻十分可觀。到青石的時候正好趕上燮軍南下,他賣了大角直奔募野兵的地方,稍顯身手,不過三日就進了扶風營。青石城不大,又都在軍中,宣井童見到路牽機的機會其實很多。只是大軍壓境,青石軍民都在生死線上,就算宣井童這樣不諳世事的人也知道眼下不是問阿袖之事的好時機。雖然軍中有令不得散布赤旅上山的流言,可這消息卻“撞”到了宣井童頭上。界明城沒有閑著,鷹旗的騎兵不好用,就把扶風營身手利落的本地人一批一批放出去做斥候。宣井童是黃洋嶺上的人,正好被派上這樣一件差事。他出城不久就看見燮軍一批一批押著山民下山。他心中掛念風盈袖,一路躲躲藏藏狂奔到山上坳,但還是去得晚了。山上坳狼藉一片,整個村子都空了。守潭人的小屋也不例外。宣井童呆了半晌,想起那些山民,便折回去跟了他們一路。到了青石,西關門外就是燮軍大營駐地,山民們就像牲口一樣被圈養著,藏在大營后面。宣井童在大營外伏了兩夜,奈何燮軍守備森嚴,他根本混不進去,只是心里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昨夜山民被驅趕著往西關門前走,上萬亂哄哄的人影里面,宣井童終于恍惚瞥見了一角紅裙。黎明時分,宣井童攀上城墻回到青石,急匆匆地只想去找駱七笙,卻看見西關門城頭已經忙成了一片。來來去去的令兵一道一道地發布命令,筱千夏的弓箭手和扶風營的床弩都往西關門趕。他抓了一個扶風營的弟兄打聽消息,那家伙卻只知道上面說有惡仗要打。燮軍的用意,以宣井童的腦袋是想不明白的。西關門守軍的調度,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緣由??墒?,再糊涂的人也能看出來,西關門完全是大戰前的氣氛,一旦仗打起來,那些夾在青石和燮軍中間的山民只有死路一條。宣井童越想越怕,幾乎嚇得哭出來,總算絞盡腦汁想起了路牽機。他知道路牽機是鷹旗軍的重要人物,便把心底的一線生機都放在了他身上?!爸灰芫瘸霭⑿鋪?,我便從此躲得遠遠的,再也不看他們一眼?!毙?。筱千夏自然不肯放那些山民進來,路牽機心里明白得很。若是他坐在筱千夏的位置上,只怕也是一樣的決定。茲事體大,牽涉遠不是放這些山民進城逃生那么簡單??v然是算無遺策的路牽機,急切間也拿不出好辦法來。他握著刀柄的手抓了放,放了抓,想到山民夾在兩路大軍中間的慘狀,背上涼涼的一片冷汗。宣井童見他猶疑,最后的一絲希望也冷了下來,后退幾步往地上啐了一口,笑道:“可惜阿袖一片真心?!鞭D身大步離去。沒有走得兩步,忽然覺得胸中氣悶,咳了一下,嘴里咸咸的都是血腥味道。他吐掉滿口的鮮血,心里想,要是能陪著阿袖一起死了,那倒也不錯。這一想,腳步竟然輕快了許多??纯此臉幼?,路牽機也知道了宣井童的念頭,臉上不由一寒:他也是堂堂鷹旗軍左路游擊的副統領,怎么可能連一個女孩子都救不出來,那可真是不如一個扶風營的新兵了?!罢咀??!甭窢繖C喊。宣井童扭過頭來,一點表情也沒有?!澳悴灰胤鲲L營了,就留在望山門吧?!甭窢繖C道,“我跟駱七笙打個招呼。要救阿袖,也不是你一條命就能換來的?!彼ба?,“我還真不信我們救不出阿袖來,就在今夜?!睂τ诼窢繖C的承諾,宣井童并不真的存著指望,他點點頭說:“那便好?!迸まD身又往回走,顯然沒有放棄自己的打算。烏騅馬被勒住了嚼子,四只馬蹄在青石板的街道上來回踏得火星亂濺。路牽機看著那個倔強的少年人一步一步消失在街角,心中不知道是妒忌還是什么,竟然有些空空落落。一直到了黃昏時分,令兵才給望山門帶來口頭簡報,只有一句話:“著路牽機移交望山門防衛于范西文?!币矝]有交代移交防務后的派置。路牽機和范西文交換了一眼不安的視線,明白是上面出了問題。一起在望山門呆了那么多日子,兩個人其實也沒有多少可以交接的。范西文把路牽機送到城下,張口問他:“去哪里?”路牽機把長槍在馬鞍邊掛好,一身重裝,明顯是要出戰的裝扮,苦笑道:“你說去哪里?”范西文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頭:“不過是些山民,倒弄得我們自己亂了陣腳……路兄,您是仔細的人,見了界將軍和筱城主當善言之?,F在這個時候,亂不起??!”路牽機也不回答,心想:“你要知道我夜里去闖山民的營地豈不是更亂?”西關門上聚集了鷹旗軍幾乎所有的高階將領,倒沒有讓人看了心慌的大隊游擊。城外隱隱約約有人號哭,數量還不少??磥硎巧矫裨噲D進城,和守軍起了些沖突,路牽機的心多少定了些。以界明城的性格,這個當口和筱千夏沖突的可能性實在太小。收攏諸將的意思大半是要給筱千夏一個交待。他張望了一下,看見水磨奧努正扶著女墻用力往外看,過去拍了他一下問:“到底怎么回事?”水磨奧努拿手指一指城外:“你自己看?!甭窢繖C看了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護城河里浮滿了死尸,大概有一百來具,身上遍插雕翎。那些山民現在都遠遠地躲在城外三五里的地方,嗚咽不斷,聽起來十分凄慘。他原來也想到會有山民急于進城,城頭的守軍也必然驅趕。西關門的守將是扶風營統領邡亞銅,聽說是個厲害的角色,不想下手如此狠辣。鷹旗軍在西關門派駐的副將是神箭索隱,這時候正五花大綁地單膝跪在地上,身邊兩名扶風營的長刀手眼睛血紅,一臉的兇神惡煞??吹竭@里路牽機已經明白了大半,悄聲對水磨奧努說:“是不是索神箭又對那些山民心軟了?!彼W努吐吐舌頭道:“難怪人家都說你一肚子主意,這樣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索隱他豈止心軟,他動手把邡亞銅的兩個親衛都給廢啦!”路牽機臉色一沉。鷹旗軍與扶風營的關系本來微妙,這個時候出這種事情可是再糟糕不過。他眺望了一眼遠處的山民,想到風盈袖也在他們中間,心頭一陣陣地起火。諸將在囤兵洞里落座,一雙雙眼睛都盯著界明城和筱千夏。扶風營也是野兵,卻比筱千夏的私兵還要親信。這官司最后要落在鷹旗軍和青石城主的身上。筱千夏站起身來,走到索隱身邊給他松綁,索隱鼻中輕哼了一聲,竟是毫不領情。筱千夏也不在意,對諸將拱一拱手說:“今天這樁事情責任不在邡將軍和索將軍,在我和界帥。索將軍,綁你到現在你也多擔待,臨陣不遵將令……”索隱大聲道:“不錯,不遵將令殺頭也是應該的??墒勤鷣嗐~他……”界明城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索隱,一樁事只論一樁事。邡將軍雖然過激,也是他權責范圍內的事情,不可混為一談。筱城主說得對,今天這個事情主要還是我們猶豫不決,發出的命令含糊不清?!甭窢繖C聽得暗暗心焦,本來對待山民的關鍵在于“放”還是“防”,兩個字差別懸殊??傮w上看,應該是沒有太大機會放他們進來??墒窃谏项^明確之前,各門守將還有些空間可以機動,要是界明城把話說清楚了,對于他營救風盈袖也是大大不利。筱千夏嘆了一口氣:“南暮山、黃洋嶺都是青石治下,這些山民說是青石的也沒錯。城下枉死的這百余條人命,我作為青石城主,難辭其咎……”說到這里,眼中微微淚光閃動,面上沉痛之極??墒墙酉聛碓挿逡晦D,“可若是因為這一萬山民失陷了青石,城中十萬生民的性命又該由誰擔待?宛州數百萬人的命運又該由誰擔待?筱千夏不敢以一念之仁置千萬性命于不顧。這個責任,在座諸位只怕也沒人挑得起來?!比巳硕贾兰б坝帽谎@???墒前褢饒鐾獾纳矫穸既^來,這樣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出格。鷹旗軍一向不承認姬野是天驅的首領,就因為他太不吝于犧牲他人的性命和尊嚴??墒侨缃?,姬野把鷹旗軍也逼到這樣一個兩難的境地,各人心頭交戰,倉促間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索隱梗著脖子說:“起碼放些老弱病殘進來,一人少吃一口飯也養得起。你們說,少這一口飯難道就餓死了么?”路牽機搖搖頭,這個索隱雖然神箭無雙,性子卻總還是天真單純,只想到了這幾天的吃飯問題。當然,首先就是糧食,青石圍城,界明城固然沒有能力正面對抗姬野,燮軍鐵騎想要沖破城墻也難得很。雙方都清楚得很,這一仗,主要是看誰耗得住。筱千夏總算準備充分,界明城也安排得細致。即便如此,是否能扛到燮軍的補給出現問題也還是未定之數。忽然增加這一萬多張嘴,青石的糧食就更加捉襟見肘。姬野當時笑對食盒,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就算沒有糧食的問題,也沒人敢擔保這一萬多人都是山民。只要放進了百十個燮軍的探子,青石的城墻再怎么堅固,城防也是岌岌可危。為了肅清奸細,筱千夏的功夫從初夏就開始做了。真要放人進來,不是前功盡棄?最后一條,西關門的大營里起碼有五千騎兵,鐵浮屠也部署在這里。面對如此強敵,西關門若是一開,關不關得住就難說得很。然而話說回來,“放”還是“防”才是最關鍵的決定,定了下來才可以根據這三項一一圖之。果然,筱千夏苦笑了一下,問界明城:“界帥,您說是不是就餓死了?”界明城皺著眉頭,良久方說:“這難說得很?!彼f難說得很,自然是承認這一萬人有吃死青石的可能。門口腳步聲響,一名什長拿著枝無頭箭走了進來,說是燮軍投書。筱千夏伸手接過,看得直搖頭說:“這人倒是寫的好文字?!鞭D手遞給了界明城,界明城看了一眼就說:“項空月寫的?!表椏赵嘛L流才子,這一封投書也是寫得四平八穩,開頭就是:“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大大咧咧擺了一通“上治以民生為重”的道理。其實宛州文風頗勝,只是筱千夏好武厭文,在宛州城主中算是一個異數。界明城是行吟者出身,讀這種東西倒不費勁,一邊看一邊就說給諸將聽。項空月對于西關門守軍射殺山民的行為“驚駭莫名”,卻又不直指守軍的過錯,只是強調兩軍交戰不涉黎民的道理。接著話鋒一轉,“月聞黃洋嶺多梯田,土人乏馴畜,乃以甜醴誘山牛之幼畜……”這個風俗路牽機在山上坳就聽過。冬季農閑,黃洋嶺上的農人用酒糟引誘山牛的幼仔攀上極高極險處的梯田,然后掘斷來路,用酒糟養著。開春的時候,那些小牛都長得壯大,修好了來路它們也不敢下來,于是一輩子就在那塊梯田里面老老實實地耕作。那書簡里說完了這個故事,竟然沒有下文。水磨奧努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終于忍不住問道:“那是什么意思?”路牽機小聲說:“意思是說,你們這些鷹旗軍啊,是不是也上到一個下不來的高度難以自處了?”說著心中竟然一驚,不知道哪里來的恐懼,手臂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水磨奧努想了一會兒,拍了一下大腿,說:“我知道了,那個‘項月亮’是激我們把山民們都放進來呢!”界明城微微點頭,意態逐漸堅決了起來:“不錯,既然他要激我們放山民進來,那果然是不能讓那些人進城的?!彼麟[“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大聲說:“界大哥!若是這樣,我們跟姬野還有什么分別?”諸將目光炯炯地瞪著界明城,多半都是一樣的心思。水晶劫 十、宣井童宣井童決定夜里到山民的營帳里去找風盈袖。整個下午他都在磨刀?,F在除了那柄薄薄的采菇刀,扶風營還給他發了一柄又長又大的樸刀。這柄刀的質地很一般,但他還是把它磨得雪亮。其實夜晚出城碰不到燮軍也就罷了,要是碰到的話,再多帶二十把刀也沒有什么分別??墒遣荒サ队帜茏鍪裁茨??要是不磨刀的話,他會想著阿袖在亂軍中的模樣想到發狂。黃昏的時候,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斥候隊的佰長到處尋找他們的副統領駱七笙。因為邡亞銅鎮守西關門,駱七笙成為了青石城內所有扶風營部隊的長官。失蹤的不止駱七笙一個,幾名副將秘術師也走得干干凈凈,駐扎在文廟的千余號扶風營野兵中居然只有一個醫官算是高階將領。那佰長正在惶恐的時候看見邡亞銅撤了下來。在跟著邡亞銅一起下來的扶風營士兵中,宣井童很意外地見到了鮑樹生。鮑樹生的臉色非常差。邡亞銅下令弓箭手射擊的時候,他看見中箭倒下的山民里面有一個是柿子壟的老泥。這讓他不能不擔心后面的人群中還有他的父母家人?!拔麝P門這個事情,要不是鷹旗軍的索神箭攔著,還能再死上幾百人,”他強打精神給宣井童解釋,“可是筱城主只是派了駱統領上去替換南統領,索神箭就被一擼到底,現在還在西關門上當弓箭手呢!”“阿生……”宣井童的聲音發顫,“那些射倒的人里只有老泥一個是認識的么?”“嗯,”鮑樹生點點頭,“阿童你別亂猜,跑在頭里的都是青壯漢子,阿袖和我爹媽要是在他們中間的話,應該都甩在后頭呢!”他用力寬慰宣井童,其實是在寬慰自己?!皩α?,現在每個城門都把鷹旗軍的守將換成了副將,上次那個來過咱們村子的路牽機現在在西關門當副將呢!”他松了口氣,“駱統領就沒有邡統領那么嚴峻,路副將跟咱們多少也有些關系,要再有什么事情,不能下手那么黑吧?”消息聽起來不壞,路牽機統率著鷹旗軍實力最強悍的左路游擊,現在又正好守在西關門,要是他真肯為阿袖出力……不過宣井童決定把路牽機暫時忘卻,想起那張猶疑不定的臉,他就替阿袖不值:“怎么會看上這樣的人呢?雖然他生得倒是好看?!蔽麝P門的守衛比以往多了一倍,城樓上森冷地架著五臺金色的床弩,小兒手臂般粗細的箭矢饑渴地望著遠處的篝火和營帳,宣井童看得心里發寒。在城頭上來來回回走了一遭,他也沒想好朝哪個方向去。從城墻上望過去,山民的營帳混亂不堪,好像沼澤里叢生的荊棘。不管怎么樣,他知道不能從西關門出城,防衛太嚴密了。他雖沒有出入城門的令牌,但對采晶菇出身的他來說,高高的城墻卻不是一個障礙。下城墻的時候,宣井童被攔住了?!澳闶悄膫€隊的?”一名鷹旗軍的武士敏感地望著他,“出示令牌?!毙钢成系牧钇旖o他看,扶風營的令兵全城通行無阻?!罢艺l?”那武士依然不肯放行?!罢椅业??!瘪R道的一半都沒在城墻的陰影里,路牽機就從那里走了出來。路牽機騎在烏騅上,一人一馬都著重甲,放下面具的頭盔遮蓋了他的面容。他看起來和一個重裝的游擊沒有任何不同,但是宣井童知道是他。對面連綿的營帳里,有著把這兩個陌生人連接在一起的紐帶?!澳恪毙瘺]能掩飾住自己的吃驚。他沒有指望路牽機什么,可是方才路牽機給他解圍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暗暗期盼著援手。路牽機點點頭:“你也該知道命令,不能讓他們進來?!彼氖直蹌澚艘粋€圈子,指向城墻之外,滿身藍色的鋼甲發出悅耳的撞擊聲?!澳悄愦蛩阍趺崔k?”宣井童看路牽機的裝束,心中又點起了一絲希望?!皼]說不能出去,”路牽機無所謂地說。他已經仔細想過,界明城的命令只說不能放人進來,卻還是留了一些空隙。界明城沒有告訴諸將他的打算,但是人人都知道不是那么簡單:鷹旗軍停止出擊已經有十天了,接下來的幾天里,只怕又有惡仗要打?,F在西關門在他和駱七笙的手里,要帶著風盈袖混進來也不是不可能的?!澳愦蛩阍趺崔k?”面具后閃亮的眼睛凝視著連皮鎧都沒有穿的少年人。宣井童答不上來。一萬多的山民里面怎么找到阿袖他沒有想;找到了怎么帶她出來他也沒有想;就算是帶了出來,要怎樣游過深深的護城河攀上高聳的城墻,他也沒有想。很多事情都不能想得太多,要不然還沒有開始就先氣餒了。路牽機點了點頭,伸出手:“上來吧,我帶你出城?!毙纯茨侵还阡摷字械氖直?,搖搖頭道:“我自有辦法出去?!闭f著腿一蹬,躍上了女墻。主將和令兵在城頭交談,周圍的士兵沒有留意。忽然看見那令兵跳上箭垛,身形一閃栽下城去,臨近的幾個士兵忍不住大聲驚呼,一時間,城墻上的目光都投了過來。路牽機也吃了一驚,催馬走到女墻邊探頭張望。只見宣井童背著樸刀,手足并用,竟然從容不迫地從那光溜溜的城墻上攀了下去。這些士兵哪里見過這樣的本領,紛紛鼓噪了起來。幾名弓箭手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路牽機,路牽機擺手示意不用管,低下頭來想:“這個宣井童還真有兩下子?!瘪樒唧弦脖惑@動了,沖到路牽機面前大聲詢問:“怎么回事?”居然盔甲整齊,連弓弦也絞上了,顯然這一覺睡得人不解甲馬不卸鞍。路牽機本來也沒有打算對駱七笙隱瞞意圖,他可沒有宣井童這樣上下絕壁的本領,開門放吊橋不可能繞過駱七笙。略一沉吟,他對駱七笙說:“七哥,那山民中有一個人是非救不可的?!瘪樒唧仙裆殴值乜粗?,良久,才揮揮手道:“不要逞強,不行就趕緊逃回來?!甭窢繖C本來準備好好跟駱七笙說個來龍去脈,連響水潭的繪影都要搬出來。青石水脈牽涉生死,估計駱七笙也不敢輕忽。不料駱七笙這樣爽快,他反覺得有些窘迫了,只好說:“七哥放心,我有分寸?!瘪樒唧喜唏R走到門樓前,對城門口的一名士兵做了個手勢,“軋軋”聲響,那是吊橋正在被放下來。他并不回頭,語聲中微帶笑意:“倒想看看那女子有多出色?!边@話說出來,路牽機差點摔下馬,沒有聽說過駱七笙會讀心術的。他定定心神,對駱七笙行了個軍禮,說:“鐵甲依然在?!蹦鞘潜砻髯约翰⒎侵粸樗嚼?。駱七笙回禮肅然道:“依然在!”吊橋并沒放平。路牽機用力一夾馬肚,烏騅一聲嘶鳴,奮力躍了出去。那一刻回頭張望,駱七笙還在城頭注視。路牽機暗暗地想,原來姬野這一手用得果然漂亮,筱千夏和界明城的命令雖然出于無奈,畢竟還是給守軍埋下了一顆釘子。山民的營帳外竟然沒有燮軍的崗哨,宣井童雖然意外,倒也樂得不去多想。他把樸刀卸了下來,夜色里看起來與那些山民也就相差不遠,行走在或倒或伏的眾人間偶然招來幾句惡毒的咒罵,卻沒有人想到這是青石城里來的人。其實山民們哪里有營帳,有人帶了層布單就用樹枝挑起來權做個帳篷,多數人被燮軍趕出來的時候連吃食都沒有來得及帶上,更不用說被褥了,亂哄哄地倒了一地。宣井童在幾叢明明滅滅的篝火邊轉了一圈,哪里看得清這許多面容,心中忽然虛了。要挨個看過一萬多人得花多少時間?起碼不是一個晚上可以做到的。想到了這一層,他再也沒有力氣,跪坐在地上,眼前空白一片。他閉上眼睛,用力回憶風盈袖的點點滴滴,心思忽然清明起來,只是覺得阿袖就在西北角上,深一步淺一步地往那里走去,也不知道踩到了多少人。夜風中有笛聲破空,那笛聲并不高亢,舒柔婉轉,在耳邊縈繞不去,竟然是黃洋嶺上人人都會傳唱的《圓仔花》。宣井童聽得入神,也不知道多少回憶翻翻滾滾地涌進眼底,幾乎忘記了前行。他身邊的幾個山民大約也是黃洋嶺來的,這時候都坐直了身子在那里聆聽,聽到動情處眼淚撲簌簌地直往下落。忽然,遠處隱隱約約有歌聲應和,那聲音聽著好生熟悉?!皥A仔花兒呀!播下的種籽是白白的,發出的芽頭是青青的,開出來的花兒呀……是紅紅紅紅的!”宣井童一陣狂喜,胸口熱了一下,撒開腿狂奔起來。眼角的余光里面,遠遠一人一騎也在朝風盈袖的方向奔馳。身邊的人都惶惶不可終日,風盈袖的心思卻定得很。從黃洋嶺下來,她和其他人一樣的戰戰兢兢,可是到了青石城外,她就再也不怕。就像其他那些下山的人一樣,宣井童去了青石以后再沒有消息,村里的人說那是因為青石在打仗,從燮國來的兵馬把青石城圍困了起來。那些燮國穿著紅色皮甲的軍兵,他們也都看見了,一個一個都是那樣的兇惡可怕。而傳言說,山下的燮軍更加可怕,而且有三十萬那么多。三十萬人,是個什么概念,即使山上坳最有見識的鮑九也想象不出來,青石那么大的一個城,也不過十萬的人口??墒锹反蟾缇驮谇嗍?,都快兩個月了,青石城還是好好地站在那里,三十萬燮軍又如何?那些燮軍一個也進不去。她知道路大哥會來救她,村里的人都說路大哥是大官,他手下有許多比燮軍還要強悍的武士,最后會把所有的人都救出來。下午有不好的消息傳來,青石的守軍竟然放箭射殺了許多涌向城墻的山民。那時候,路大哥一定不在那里,風盈袖相信。她一點都不擔心,就像以往在小屋前那樣等待路牽機的到來??墒堑崖暯K于響起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渾身戰抖,連話都說不出來。晚風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好一陣子,她才猛醒過來似的放聲歌唱。路牽機勒住戰馬,那個嬌俏的紅色身影正立在篝火之前。篝火明滅,映出她臉上一道一道晶瑩的淚痕。他推起了頭盔上的面具,心頭滾燙。就在躍出城門那一剎那,他才忽然明白,原來風盈袖在他心里的位置是這樣的深,他還以為可以用職責和距離去阻隔,可是稍一撣拂,那雙笑吟吟的眼睛就把身前的林林總總都埋葬了。他翻身下馬,風盈袖的紅裙好像火焰一樣地飄了過來。這樣的環境中,她的紅裙居然還是這樣一塵不染。懷中的人溫暖真實,隔著河絡打造的堅固鋼甲,路牽機也能感受到那身體里“怦怦”跳動的心。他回頭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城頭,柔聲對風盈袖說:“阿袖!阿袖!我帶你走?!辈贿h處的陰影里,一雙眸子黯淡下來。宣井童轉頭注視燮軍大營,那里依舊燈火通明。水晶劫 十一、風盈袖“路大哥,你來了就好?!憋L盈袖忍住眼淚,努力平靜下來,“我們都已經斷糧了,要是你再不來,就要餓死人啦!”她緊緊抱住路牽機的胳膊,“快帶我們進城吧!”“還有村子里的人?”路牽機看著風盈袖的手指指向跳躍的篝火,火堆后面是星星點點期盼的目光。先前相處下來,他當然知道阿袖是個心腸極好的女孩子??墒?,山上坳的人對她這樣不好,他著實沒有想到阿袖會在這個時刻為那些人出頭?!斑@里的人呀!他們都是山里人,不是細作,也不是打仗的?!憋L盈袖有些著急,把小臂抬了一抬,手指掠過茫茫的夜色。這下路牽機真的愣住了,好一陣子,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因為驚訝,他沒有察覺風盈袖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他扶著風盈袖柔軟的肩頭,試圖尋找可以說服風盈袖的借口?!鞍⑿?,”他尷尬地咳嗽了一下,“你們這么多人被趕到這里來,界帥和筱城主早就知道啦!現在我們有個辦法,但是沒有那么快……”風盈袖抓住路牽機的手臂,鋼甲冰涼,她的手指捏得發白:“有辦法了么?怎么辦?怎么辦?”原本因為激動而暈紅了的雙頰在夜色里也顯得那樣鮮艷?!斑馈睙o數念頭飛速地掠過路牽機的心頭,就是在西關門的囤兵洞內,他也沒有這樣的緊迫感,“是這樣,后面就是燮軍的大營……”他遲疑地說,“這許多人動起來……”風盈袖的身子在路牽機吞吞吐吐的言語里慢慢僵硬,她輕輕把路牽機的身子推開了些,柔聲問他:“路大哥,你今天來是光打算帶我走么?”路牽機看著她清澈的目光,咬著牙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說:“城里的糧食不夠這許多人吃的,放大家進去最后要一起餓死?!薄翱墒恰憋L盈袖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她頓了頓,眼神飄向極高極遠的天幕,“路大哥,那個時候,你在大松樹下給我講故事,講那些打仗的事情。你跟我說,打仗跟打仗是不一樣的。真正的天驅武士是守護這大地的人,不會踐踏著無辜者的鮮血前行。你說那句話的時候啊,路大哥……”她臉上滿是憧憬的神色。路牽機的喉頭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喃喃地說:“如果大家一并死個干凈,也不用守護什么了……”這句話在囤兵洞里聽著理直氣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聲音卻越來越低,“現在筱城主的命令……”他看看風盈袖的臉色,阿袖依舊是酒窩深深,鋼甲上反射出的篝火映在她臉上,淡淡的一片青色,顯得瘦削了許多。路牽機看見她嘴上大大的一個水泡,可見這兩天急得狠了。他心頭一軟,鎖著眉頭再也說不下去。其實路牽機單人匹馬深夜前來,風盈袖這樣精靈的人物,如何猜不到他的尷尬??匆娐窢繖C這樣為難,她也知道自己莽撞,努力展顏一笑:“路大哥,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這些天,我都不害怕,就是等得好心焦?!憋L盈袖不是國色天香的女孩子,難得笑容最是甜美,這情景眼淚汪汪地笑起來,就是鐵人看了也要心動。她在路牽機的胸前埋下頭去,喃喃地說:“你來了我有多開心!就是現在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甭窢繖C身子一震,沒有想到風盈袖已經用情如此?!爸皇?,”風盈袖接著說,“你們是了不起的天驅武士,當真沒有辦法救救他們么?路大哥,我求求你了?!卑狄怪泻孟褚粋€霹靂打下,路牽機仿佛又看見了永寧道那條泥濘小徑上飛揚的鷹旗和界明城騎著白馬的身影,那曾經是他們的理想,難道現在不是了么?他眺望著東方的原野,心頭滾燙一片,好像整個人都在燃燒,左手的韁繩里幾乎都要擰出水來。不錯,硯山渡,壞水河接入護城河的地方。模模糊糊的,有個想法浮了上來,一點一點脫去陰影,變得清晰了?!鞍⑿?!你放心?!甭窢繖C激動得不能自已,聲音也微微有些戰抖,“明天,最多后天,我一定把這些山民帶出去,就算不能進青石,一定也是活路?!憋L盈袖的身子動也不動,依然緊緊貼在他的胸前,細小的肩頭微微抖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抬起臉來,白瓷一樣的臉頰上都是淚痕。但是她笑得那樣燦爛:“我知道你會的,路大哥。你最了不起!”就算路牽機的臉皮不薄,這時候也有些發熱,幾乎要伸手去摸一摸。既然下了決心,他心下也就踏實了,低頭問風盈袖:“爺爺呢?我先帶你們兩個進城吧!明天我們要來很多人才能把其余的人帶走?!憋L盈袖抬頭道:“爺爺已經不在啦!”路牽機愣了一下,看她竟然沒有太多的悲哀。原來守潭人生生死死都是尋常,風盈袖小小年紀,也已經慣了,一時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心下忽然覺得有些不妥,還沒有開口,果然聽見風盈袖說:“我不進城。路大哥。明天我們一起走吧!”她從頸子上摘下一塊藍瑩瑩的石頭來,對路牽機說,“好多人都生病啦!正好用得著我?!比羰秋L盈袖不肯進城,晚上可不就是白來了?若是城中有所動作,千軍萬馬的去哪里找她?路牽機急得連汗都出來了,可是風盈袖神態堅決,不像是可以說服的樣子。路牽機還待勸說,風盈袖忽然臉上一紅,湊過臉來在他耳邊說:“路大哥,我是你的人,不會跑掉的?!闭f著兩片溫軟的嘴唇印在了他的面頰上。這下路牽機再也說不出話來,滿心都是柔情蜜意。風盈袖大聲說:“你要來接我?!甭窢繖C點頭說:“好!”翻身上馬,催動烏騅,朝青石跑了回去。跑出很遠回頭一看,火堆邊上的那個紅色身影還是清晰可辨。路牽機一向以為自己堅強,這時候臉上卻濕淋淋的滿是淚水?!鞍⑿?!明天就回來接你?!彼蛔忠活D地在心中狂呼?!澳莻€人是誰?”火堆邊的山民們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幾天的混亂,這個營地里的人早已不是原來的自然村落,東一個西一個誰也不認得誰,若是一家老少還在一起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這堆篝火邊上,除了咳嗽不斷的鮑九,再沒有一個山上坳的人,也就不認得裹在重甲里的武士?!奥反蟾缡曲椘燔?,他是天驅武士?!憋L盈袖驕傲地說,“他會救我們出去!”對于這個答案,山民們的反應并不一致。天驅武士是什么人?身后的燮軍大營里明明就有天驅的旗幟飄揚,可叫人怎么分得清?就算路牽機是天下最厲害的武士,他也不過孤身一人,何況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了。然而,漸漸失去希望的時候,這樣的一句話畢竟還是吊起了許多人的精神。他們和風盈袖一樣癡癡地望著路牽機消失的方向,好像會看見太陽從那里升起來。鮑九見風盈袖走到自己身邊,苦笑了一下:“阿袖姑娘,你實在是應該跟路大人走的?!闭f著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氣都喘不上來。這幾天人人的性命都在生死之間,山上坳的那些規矩早被拋在了腦后。尤其鮑九被嚇了一下,出了山上坳就高燒不退,若不是風盈袖照顧他,鮑九可能已經倒在了路上。風盈袖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說:“九伯,你莫急。路大哥說話算話,他說能救大家就一定能救?!闭f著端起一只杯子來。鮑九就著風盈袖的手喝了口渾濁的水,安靜了下來,嘆了口氣,低聲說:“路大人能做主么?這青石是筱千夏的還是路牽機的?他也不過是個卒子而已,能趁夜來救你已經是莫大的情分,你要他救大家,嘿嘿……”他連連搖頭,“從山上下來那么多天,糧食早都吃完了,都不用說糧食,便是把飲水一斷大家就都完蛋了。你以為燮軍每天送些殘羹剩飯過來是好心么?我這樣一個老頭子都看得出來的事情,城里面那么多大官怎么不明白?就說是進城……”他的目光順著篝火緩緩掃了一圈,“你以為這里全都是咱們山里人么?”風盈袖垂下頭去,半晌又抬起頭:“九伯你是有見識的人,你說的事情我不明白,可是路大哥既然答應救我們出去,就一定有辦法?!被鸸饫?,一張白生生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的動搖?!昂煤煤谩滨U九又長嘆一口氣,“你信他就好。年輕的時候啊……”他斷了這個話頭,認認真真對風盈袖說,“若是路大人明天還是這樣來,你就跟他去吧!不要管我們了?!憋L盈袖笑笑,也不爭辯,扶著鮑九躺下。鮑九何嘗不知道她的想法,這時候除了路牽機的話,她再也聽不進別人的。天漸漸亮起來,又漸漸暗下去,青石城里卻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風盈袖還是拿著那塊冰炔救治著傷病的山民。那原本是塊極其昂貴的上品冰炔,還曾經被晉北的秘術師加持過,卻也經不起風盈袖這樣用法,眼看著藍瑩瑩的光彩慢慢黯淡了下去。風盈袖有時候也停下手來眺望西關門的方向,可要是沒看見什么她也并不著急,還是繼續做她的事情。路牽機來過了,他說了要帶這里的山民出去,他一定會做到。又是一個白天,又是一個黑夜。整整兩天,路牽機沒有一點消息。倒是燮軍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尋常的氣息,大營里面亂哄哄的人聲不斷。送來的糧食和水也越發少了,山民的營帳里到處都是有氣無力的呻吟聲。更奇怪的是,明明沒有什么走動,風盈袖這堆篝火邊上的人也在悄悄變換,到了天黑的時候已經有了七八個陌生的青壯男子。風盈袖似乎沒有注意,鮑九心里卻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那些男子臉上骯臟,卻不像是山民這般餓扁了的模樣,身邊長長短短的還有不少包袱。要是路牽機還是單人匹馬地前來,這次別說是風盈袖,只怕他自己也走不成了。鮑九望著高高低低的破爛營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也不知道這些山民里面,有多少是燮軍的細作。風盈袖終于有點著急。她不是懷疑路牽機改了主意,不過鮑九說的道理,她也想得明白。只是擔心自己前天夜里逼路牽機逼得太狠,怕是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出來,連自己也被陷住了?!鞍⑿浒?!”后半夜里,鮑九呻吟了起來,風盈袖慌忙跑了過去,這兩天燮軍送來的飯食都有些發餿,風盈袖自己沒有吃上幾口,都顧著鮑九,可他的情形越發的差?!鞍⑿浒?!”鮑九有氣無力地說,眼睛倒很有神氣,“你看看那幾個人,他們的樣子好生古怪,大概都是燮軍的探子,你要小心?!痹瓉硭茄b的?!拔抑??!憋L盈袖早注意到這些山民不大對勁,只是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路大哥也看得出來的?!甭窢繖C若是看得出來,他們自然就沒有什么威脅,風盈袖這樣想?!笆墙心阈⌒??!滨U九輕聲說,“這兩天青石城里太安靜啦,比以前都安靜,路大人可能真要整出個什么事情來。他要真是來了,留心那些探子抓你要挾路大人。你年輕,腿腳便利,到時候只管快跑就是,不要管我啦!”營帳的東邊忽然騷動了起來,亂哄哄的一片。那幾個燮軍的探子猛然挺直了身子,抓緊身邊的包袱往東邊眺望。流言好像冬天的野火,瞬間就燒到了這里?!按蠹亿s緊往東跑,到了壞水河邊就沒事了!”“硯山渡,硯山渡?!薄皦乃舆呌星嗍能婈?!”“那里有飯吃!”這些消息把熟睡中的人們猛然震醒。這些沒有了氣力的山民忽然就像訓練有素的軍人一樣跳了起來。沒有一頓飯的功夫,山民紛紛掀倒了營帳,像洪水一樣地朝著壞水河流去。風盈袖用力扶起鮑九。鮑九惡狠狠地咒罵著她:“你這個災星,不要碰我!叫你走??!早叫你走聽見沒有??!”風盈袖充耳不聞,扶著鮑九一步一步跟著人流往前走。她的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那些探子塞得滿滿的,別的山民倒也擠不到她。喧囂里面忽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笛聲傳出來,風盈袖停了下來,又委屈又歡喜地對鮑九說:“九伯,你聽!你聽!”再也守不住那副鎮定的神色,眼里水汪汪的都是淚光。鮑九也停下了咒罵,側耳傾聽,面上浮出一絲喜色,說:“阿袖好孩子,不要管我啦!趕緊去找路大人……”風盈袖挺起胸來,高聲地唱:“圓仔花兒呀!播下的種籽是白白的,發出的芽頭是青青的,開出來的花兒呀……是紅紅紅紅的!”這許多天的勞累,風盈袖的嗓子早都啞了,就是用出渾身的氣力,又怎么能蓋過這嘈雜的人聲去?!扮I鏘鏘”,身邊幾聲清鳴,那些燮軍紛紛拔刀在手,一雙雙眼睛忙忙碌碌到處搜尋?!皥A仔花兒呀!播下的種籽是白白的……”忽然有很嘹亮的男聲接了上來,那聲音又亮又深,不知道傳出去多遠?!鞍⑼??!憋L盈袖又驚又喜地轉過身來,宣井童正站在她的身后高唱。只是瞬息之間,那些燮軍就都倒在了地上,好像連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笛聲清晰了些,遠遠的,一騎武士正朝著這個方向奔來。水晶劫 十二、宣井童宣井童心跳得厲害,殺人果然比采晶菇要辛苦得多??此菩性屏魉囊坏稁缀鹾谋M了他全部的體力。那歌聲往高處撐了一撐,驟然落了下來,他唱不動了。馬蹄聲在面前不遠處停下,一片幽藍的微光好像矗立在涌動的洪水之中,那是重甲的騎士。為首的一名騎士掀起了面具,熾熱的目光掃過風盈袖激動的面容,人卻沒有縱馬過來。他沖宣井童微微一頷首,手中的長槍指了指宣井童手中的刀?!霸缰滥阌泻玫斗??!甭窢繖C微笑著說,“好好照顧阿袖?!币膊坏刃饛?,竟然調轉馬頭,朝著人潮涌動的方向直沖了下去。這一場仗牽涉太大,幾乎要投入全部的鷹旗和一小半青石私兵。筱千夏和界明城明里雖然還是一團和氣,但是臺面下的對立人人看得明白,沒有個三五天是做不出筱千夏所要的萬全計劃了??墒窃儆腥逄?,那些饑餓的山民只怕站都站不起來,還談什么計劃?筱千夏等得,青石等得,可是路牽機等不得。三十一名重裝的左路游擊,這是路牽機能帶出來的全部人馬。偷來的令符已經派假冒的令兵發去了所有該去的地方,但是誰也不知道到底能調動多少兵力。放他出城的駱七笙也是擔著腦袋落地的危險:三十一名左路游擊出城,便是瞎子也知道。區區三十一人,要當整整一支軍隊來用。何止如此,就算路牽機這一路走得再順,也還是要看硯山渡的戰局。硯山渡兩次惡戰,眼下在燮軍手中,前些天他們才在那里截了淮安來的糧船。若是崔羅石到時候拿不下硯山渡,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徒費人命。操不上的心,路牽機只能不操,他狠狠地踢著馬肚,烏騅幾乎飛一般地跑了起來?!奥反蟾?!”風盈袖驚呼了起來,路牽機連頭也沒有回一下。這樣嘈雜的人聲,他或許沒有聽出這一聲驚呼里的失望與震驚。宣井童默默地看著那鋼藍的甲胄轉眼消失在人群里面,他扶住風盈袖和鮑九搖搖欲墜的身軀,嘶啞著聲音說:“只有三十一個人?!薄班??”風盈袖沒有聽明白?!坝螕?,一共只有三十一名游擊?!毙钢窢繖C消失的方向,神情慘淡。他的目力和刀法都是采晶菇的時候練出來的,沒有差錯的可能?!翱取取滨U九咳嗽了起來,“這位路大人還真是敢拼命。阿袖,你跟著阿童走吧!我是不行了?!睆倪@里到硯山渡整整二十七里路,背后的燮軍大營里面是完整的天驅軍團和四萬名赤旅,三十一名游擊要為這上萬名饑寒交迫混亂不堪的山民開路,說是九死一生也太樂觀了。就算山民真的可以走到硯山渡,不知道還剩下幾條活命?路牽機如此發動,想必也是無可奈何。他不帶風盈袖走,因為夾在山民中間,多少還有一線生機吧!只是人人的脖子都架在刀口上,這一線生機又能多出多少?宣井童望了一眼眼淚汪汪的風盈袖,幾乎要伸出手去幫她擦拭淚水?!鞍⑿?,”他喃喃地說,“不要怕。我總在你身邊的,便是我死了,也要護你周全?!彼衷趺粗?,此時風盈袖的心中也是差不多的念頭:“是生,是死,我跟著你!”只是這話是對路牽機說的。燮軍大營里旌旗招展,角聲不斷。山民一直在燮軍的監視之下,他們本來就是對付青石守軍的香餌,大營里當然有著一整套的應變方案。只是山民沒有按預想地往青石跑,而是向東狂奔,息轅多少有些意外。七隊赤旅在號角聲中沖出營門,赭紅的皮甲在黯淡的月光下泛出死血的顏色來。天驅軍團從容地在營外列陣,對面前驚慌奔過的山民置若罔聞。這些人就是跑得再快,又怎么比得過赤旅天下聞名的腳力,更不用說天驅軍團的精甲重騎了。真正讓息轅關心的是鷹旗軍的用意。收到的消息說只有三四十名鷹旗游擊沖在山民的最前面,雖然那可能是最精銳的左路游擊,可是這么些人還不夠給天驅軍團塞牙縫的。除了超過平常三倍的斥候四處奔走,所有的人馬都靜靜地守在營前,耐心地等待。這是最黑暗的時刻,再過不久天邊就要發白,一切就會真相大白?!芭榕榕?!”身后響起一連串的巨響。宣井童回頭張望,“是虎林門?!彼行┟曰?,虎林門外沒有燮軍的營盤,不知道為什么青石守軍會從那里出城。這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時刻,除了號炮墜落的零星火光,什么也看不見?!八麄冮_城門了么?”風盈袖急迫地問。宣井童黯然搖了搖頭,若真要開城門,當然是開西關門最便捷了?!扒懊孢@樣安靜……”風盈袖不無擔憂地說,“也不知道路大哥怎么樣了?!毙男念^像是被帶毒的小針扎了一下,先是刺痛,然后就窩窩囊囊地脹了起來。他用力吸了口氣,擠出一絲笑容來:“安靜總是好的,大家都還在走。若是前面打了起來,路大哥那么點人馬,可也難為他了?!闭f出“路大哥”三個字,倒不如他想像的那樣難。風盈袖抱歉地望著宣井童,她知道在這里說路牽機的事情并不合適??沙寺窢繖C,她又有什么可以問、可以說?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宣井童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并不看她,腳下加快了些。青石城外多是黃黍田,因為圍城的關系,一多半都爛在了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十分難走。前面的山民走得慢,然而從黃黍田中踩出了一條路來,后面的人就走得快了。奔逃的山民在中間擠在了一塊,走得是越發慢了。眼看天邊正一點一點發白,前面的人也才不過走到壩頭門外七八里的位置,離硯山渡還遠?!芭椤钡囊宦?,又是號炮??墒沁@次的號炮與虎林門外的不同,才炸了一聲,硯山渡那邊就響了震天的殺聲。幾乎是緊接著,遠遠的又響起了兩聲號炮。那是青石城的另一邊,聽不出是哪一處的城門,可正是對著姬野大營的方向。宣井童的眉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他不過是個新兵,怎么猜得出其中的利害?即便如此,他的身子也微微戰抖起來。這一場仗,絕不是路牽機那三十一個游擊那么簡單。他不知道會打得多大,可是青石守軍既然下了本錢,他們逃生的希望就大得多?!翱炫馨?!”他用力托了托鮑九的胳膊,另一只手伸給風盈袖,“我們都要活下來?!憋L盈袖用力點了點頭,她的臉紅得透了,額頭上滿是汗珠。是的,她很清楚,就是因為她的話,路牽機調了一城的兵馬來救她。只要有一線生機,她也不會放棄。她要好好活下來,他們都要。過了這一關,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難得住他們?天,終于亮起來了。沉寂已久的燮軍也開始動作,變化的旗幟下,一路路兵馬各奔東西。硯山渡殺聲沉寂了一陣子,又高昂了起來。燮軍大營后面也是亂哄哄的喊殺聲,不知道打成了什么樣子。宣井童很希望自己能夠高高站在城頭,這樣就可以看清正在發生的事情。其實看清形勢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幫助,四面八方都是人。先前宣井童還要提防燮軍的探子,這時候人擠人個個自顧不暇,他只能盡力用背脊為風盈袖擋住不知從何處伸來的腿腳。前進的步伐一再受阻。就是傻子也可以想見路牽機和他的游擊正在刀頭濺血,讓人吃驚的是,燮軍的阻擊看起來并不堅決,不多時,人群又重新移動起來。他們通過的地方橫七豎八地倒了不少尸體,赭紅色的皮甲上滿是泥污。這是赤旅!風盈袖失神地點點頭,五指緊緊扣著宣井童的手。驚慌的眼神茫茫然地在移動的人腿叢林間搜索。她的力氣竟然這樣大,宣井童從來不知道?!胺判?,他們沒有擋住游擊?!毙瘜︼L盈袖說,路上沒有騎士和戰馬的尸體?!班?!”風盈袖應了一聲,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人群就在這時候停住了?!翱茨?!”有人高呼。一只手臂,兩只手臂,樹林一樣的手臂都指著硯山渡的方向。硯山渡的殺聲已經漸漸沉寂下來,隔著那么遠,也能看見那個小山丘上飄揚的旗幟。瀉出地平線的第一線陽光從山丘的后面照過來,在風中獵獵飛揚的旗幟好像透明一般,這是鷹旗軍的青旗。鷹旗軍已經拿下了硯山渡!沉寂了片刻,山民們開始歡呼。硯山渡就在眼前,已經是青石守軍掌握之中的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已經接近了那線陽光。那個被朝陽照亮了的山丘上,就是活路。但是前進的方向忽然更改?,F在落在人流后面的宣井童也能看見那些領頭的游擊武士幾乎是轉了九十度,調頭往青石奔去。山民們張大了嘴,看著拖得越來越長的人流涌向壩頭門的方向?!霸趺戳??”風盈袖一臉的迷惘。宣井童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茫然地搖頭。鮑九喘了口氣:“怕是來不及了?!薄笆裁??”身邊的人都在問?!澳銈兏杏X不到么?”鮑九指指地面。停下來,才能發現地面很有節奏地微微震動,非常沉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宣井童轉過身來。遠遠的是一列黑色的騎兵,中間黑色的戰旗上好大的一團火焰,是一個“息”字。鐵浮屠沒有放蹄飛奔,他們只是一步一步地前進。嗒嗒嗒嗒,那種節奏催人欲睡,讓人難以察覺他們正逐步放開步伐?!皻?!”黑色的騎兵忽然高呼,整齊得好像是一個人喊出來的。一早上各處的殺聲也不如這一嗓子響亮。逼人的殺意就在這一聲怒吼里逼近山民。風盈袖的身子晃了晃?!安慌??!毙f,他的聲音微微發抖。當兵不到三個月,他見過幾個左路游擊,就以為是了不起的威風,可是和這些鐵浮屠的殺氣相比,幾乎顯得幼稚。他也害怕?!拔麝P門開了!”有人在指。西關門果然開了,吊橋放了一半,跳下了四匹戰馬,最后那名騎士的手中也是青旗飄揚?!敖鐜浢??”鮑九指著旗上的“界”字問宣井童?!按蟾攀前??”宣井童從來沒有看見過界明城的旗幟,可是只有四騎出關,這個事實讓他口中發苦。除非界明城是神明一般的人物,否則四個騎士怎么可能擋住天下最重的騎兵——七百玄甲鐵浮屠呢?鐵浮屠也是一樣的想法吧?沒有人往界明城那邊看上一樣,只是一步一步往山民這邊追來。宣井童終于醒悟了,他用力拉了一下風盈袖:“快跑??!”龐大的山民隊伍一時跟不上頭里的變化,正在彎曲成一道巨大的半弧。人人都想快跑,可是再快也快不過身后的鐵騎。青石城外也非一馬平川,溝溝坎坎縱橫交錯。老人孩子和婦人夾在壯年中間,壩頭門外的原野上滿滿的一片,呼喊聲像瘟疫一樣在青石城頭蔓延?!凹影褎?!”宣井童用力托住鮑九的左臂。以病弱的身子急奔了那么久,鮑九已經不行了,嘴角都是白沫,眼睛也睜不開來?!熬攀?,再堅持一下。你看你看,”他指著停在了壩頭門外的游擊,“路牽機已經到城門下了,我們就要進城了?!毕袷菍λ膶捨康某靶?,背后傳來的馬蹄聲忽然變了,不再那么從容。一波連著一波,急促得很。面前的塵土都在馬蹄聲里紛紛震落?!熬让?!”不知道是誰開始呼救,每一個人都迅速地學會了傳播這無益的呼號??謶志鹑×松矫駛兊男?,他們的步伐零亂,像沒頭蒼蠅那樣地亂撞。幾乎是在一瞬間,洶涌的人流中一個又一個的人跌倒在地?!鞍⑼纭彪S著風盈袖的驚呼,宣井童的右手忽然一松。他把精力大多放在鮑九身上,只怕鮑九摔倒了風盈袖不肯離去,不料風盈袖竟然被人流擠散了?!鞍⑿?!阿袖!”他聲嘶力竭地喊?!鞍⑼?,在這……”風盈袖的呼聲忽然中斷,他的心沉了下去。水晶劫 十三、路牽機同樣嘴里發苦的是路牽機。他本該覺得高興才是。這樣的一場戰事絕不是他那幾個假令牌所能引發的,單從投入的兵力來看就遠超過鷹旗軍的全部。雖然是倉促發動的計劃,他也不能指望有更完美的安排,可是勝利偏偏就擦身而過?;⒘珠T的疑兵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七百鐵浮屠竟然對著山民們沖了過來,這樣的結果有誰能夠想到?他扭頭看看那支黑色的鐵流。那些鐵浮屠都不用沖擊,嚇也把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山民給嚇死了?!胺诺鯓?!”他對著城頭高呼?!绑愠侵?、界帥有令,一人一騎不得入城?!眽晤^門上的守軍規規矩矩地回答?!敖袠桥R川出來說話!”路牽機自然知道和這些校尉說不通,點名要壩頭門的守將。樓臨川是扶風營的將領。因為壩頭門不是青石要害,他的階級并不高,人又隨和,平時和路牽機也有交往。不料話音未落,女墻后探出一張熟悉的面孔來:“路統領,我出來說話行不行?”長眉入鬢,不怒自威的面容,正是青石城主筱千夏。路牽機暗暗叫苦,可是回頭看一看正在步步逼近的鐵浮屠,實在不敢耽擱,硬著頭皮跳下烏騅給筱千夏施了一個禮道:“筱城主,還請下令開門吧!再不開可就晚了?!斌闱牡哪樕埠茈y看:“路將軍既然知道時間可貴,還不快走?崔羅石已經拿下硯山渡了?!甭窢繖C心頭的火一下就竄了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自壓著性子指著身后的滾滾煙塵:“還請筱城主憐恤山民疲憊,他們跑不過燮軍的戰馬??!萬勿意氣!”筱千夏怒極,長嘯了一聲道:“原來還是我意氣?路牽機,你只知道身后有山民,知不知道這壩頭門后面是青石十萬軍民?”他也指向山民后面的鐵浮屠,“我開了城門,誰能擋得住……”路牽機截口道:“路某愿以死相阻?!彼h視了一下身邊的游擊。這都是他最可靠的部下,方才幾番接戰都沒有遇上硬手,這時候一個個都是渾身浴血,然而銳氣還足得很,聽見路牽機這么說,齊齊舉手說:“愿以死相阻?!薄耙运老嘧??”筱千夏搖搖頭,“那是鐵浮屠!你們填進去,連個聲響都不會出,還阻個什么?”他放緩了聲調,“路將軍不要耽誤時間,帶著山民沿著護城河走,城頭的弓箭強駑自當為你們壓制追兵?!边@次冷笑的是路牽機了:“弓箭強駑?筱城主,那是鐵浮屠!”話音未落,忽然覺得腳下忽然震得厲害,他心頭一顫,就聽見城頭有人驚呼:“過來了過來了!”這是鐵浮屠換成了攻擊的步伐,朝著山民沖過來了。雖然看不真切,連綿的慘呼也已經說明后面的山民正相互踐踏,也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路牽機膝頭一軟,跪了下去,言語間只剩求肯:“筱城主,求求你,放他們進去吧!路某愿以人頭擔保壩頭門不失?!彼那榧な?,滿面都是淚水,跪在那里連連磕頭,也不管頭上血流如注。筱千夏臉色鐵青:“路牽機,你還在這里跟我磨!你擔保得了什么?難道你的一顆頭顱便有我青石十萬顆頭顱那么金貴?難道我筱千夏是為了自己不失面子?你私自調兵出城,我可責怪過你一句沒有,滿城的軍民說你一個不是了沒有?留在壩頭門前的性命寶貴,硯山渡的漢子們難道就是白死的?路牽機,你不要逼我,快走!快走!”他手一舉,身后一片閃爍的寒光,弓箭手們都已箭在弦上。馬蹄聲越來越近,哭喊聲也越發嘹亮。路牽機面如死灰,知道沒有余地,站起身跳上戰馬。他心中激憤,再沒有一絲疲倦傷痛的意思。烏騅在城門下耀武揚威地走了一個圈子,被他勒住。他手里的長槍遙遙指著筱千夏:“筱千夏,你記??!若是我能留下命來,必然叫你償還今日的血債!”槍尖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圈子,指向硯山渡的方向,“小可,你帶他們繼續走?!甭窢繖C與筱千夏隔空交談,人人聽得清楚。小可也知道沒有幸存的道理,臉上悲憤莫名,沉聲應道:“是。路統領您……”路牽機淡然一笑,冷冷地說:“還不曾領教過天驅鐵浮屠?!毙铝懔愕卣驹诶墙逡黄脑吧?,那襲紅色的衣裙就在他身前,混雜在支離破碎的尸體中間,被踩得看不出本來顏色。面前是鐵浮屠,背后是山民,人人都在狂奔,宣井童卻癡癡站在那里不動,手里薄薄的采晶刀鋒上兀自掛著一滴鮮血。短短一瞬間,他殺死了四個從風盈袖身上踩過去的山民,卻還是沒有來得及擋住更多?!鞍⑿?,”他單膝跪在地上,去抱風盈袖。風盈袖又軟又輕,渾然已經沒有了人模樣。這樣嬌弱的一個女孩子,怎么經得起暴走中人群的踐踏?鐵浮屠還在緩緩逼近,他們其實并沒有沖擊,只是調整了一下步伐和節奏。僅僅這么一點變化就已經在壩頭門前的原野上留下了三百多具尸體。宣井童一手緊緊抱著風盈袖,一手揚著采晶刀:“阿袖,你莫怕??次以趺礃咏逃柲切T馬的……不能讓他們也踩到你?!甭窢繖C沖出人群的時候看見的是宣井童的背影。他被面前的騎兵撞得直飛了起來。那名鐵浮屠和他的坐騎在撞飛宣井童的同時忽然四分五裂,但是后面的鐵浮屠接著就把宣井童和他懷中那襲紅色的衣裙踏入鐵蹄之下。不用走到近前觀看,路牽機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他的心口“?!钡囊宦?,像是有什么東西斷裂了。這感覺讓他覺得無比輕松,幾乎要飛到云端里面去。言語和思維都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他的眼中只剩下滾滾而來的黑色鐵流?;秀遍g,那鐵流中也有混亂發生,人倒了,旗倒了……可是他什么都看不明白。他雙腿夾了夾烏騅的馬肚,單臂舉起了長槍:“走……我們走!”水晶劫 尾聲威帝十二年十月廿一,燮王姬野置山民一萬于青石城西關門外。十月廿二晨,山民撤往青石壩子門,燮軍息轅親率鐵浮屠阻之,路近十里,山民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鷹旗軍主帥界明城率兩將襲鐵浮屠,射殺十數人,傷息轅。十月廿四,鷹旗軍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降燮。十一月初一,青石六井涌血如漿。皆廢。十一月初二,鷹旗軍并扶風營大部出青石,燮軍不能阻。十一月初三,青石守將尚慕舟語燮軍來使曰:“大好頭顱,請姬野親取之!”十一月十一,青石城破,燮軍雖得入,步步浴血。十一月二十七,燮軍焚青石,千年名城,未存片瓦。思園筆談·黃洋嶺上晶“夜沼林中寶,黃洋嶺上晶”,這是說東陸的兩種寶石。前一句說的是潯州紅寶。夜沼多寶,古時候的夜沼比如今大了許多,過去的水面現在成了森林。林中險惡,但是往往能掘出極品照殿紅來。后面一句說的就是黃洋嶺出產的水晶了。宛州的主要產晶地有三處,和鎮、北邙山和青石。和鎮晶是海晶,品質繁雜,偶然在鮫市能得到極品水晶,但也只有白晶。北邙山其實是不產晶的,但是河絡能鑄晶,傳說用泥沙就能鑄出水晶來。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但是毫無疑問,河絡的水晶可以鑄成各種形狀和大小,品質也頗純凈,關鍵是產量大。北邙之盟以后,河絡的水晶大批出現在市面上,和鎮晶青石晶登時被沖垮,也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不過年頭久了,青石晶竟然又慢慢翻過身來。這里有兩點關鍵:青石的黃洋嶺出彩晶,赤橙黃綠,色色皆全。北邙晶也有彩色的,那是河絡添加制劑的結果,色彩的純度艷度都遠遠不如青石晶。再一條,青石晶的硬度極高,幾乎可以與寧浪金剛翠媲美。北邙晶雖然大,卻是極軟,尋常刀鋒就能留下痕跡。若是青石晶,只有專門的匠人使用金剛翠的雕刀才能切割雕琢。水晶原本是貴重珠寶,當年北邙晶大批入市,一時晶價跌破珠寶商人們的眼眶,只要是日子寬裕的人家,便能添置一兩件水晶首飾器具。漂亮便宜,水晶幾乎在一夜之間成為東陸最受歡迎的珠寶。北邙晶上市勢頭很猛,然而河絡并不熱衷利益,早期的存晶出了大半,他們也不急于鑄造更多,市面上的晶價慢慢抬頭。青石晶出自黃洋嶺,多產于一個叫山上坳的村子,是從一個有怪獸看守的深潭里采得的。當年青石圍城,燮軍得鷹旗軍叛將路牽機力助,破壞了青石水源,傳聞就是激怒怪獸的結果。青石一戰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情,山上坳的晶卻從此斷了,加上采晶人早都改行,青石晶竟然是個有出無進的局面。買晶品晶的人多了,也就更知道挑剔對比。市面上的青石彩晶本來就少,又斷了來路,價格也就一路漲了上去。價格足夠高的時候,當年逃離采晶雕晶這一行的匠人們開始回頭了?;蛟S是因為許多年前那一戰的影響,如今的采晶人對于他們的采晶地和采晶方式諱莫如深??梢源_定的是:黃洋嶺上晶的產量比之當年是大大減少了,價格卻高出許多。另一方面,采晶也比以前危險得多,常常都有采晶人喪命。只是晶價這樣的高,一年只要采到一塊彩晶,就足以讓一大家人過上舒服日子,采晶人便也不惜性命地繼續去采?;仡^再看,若沒有北邙晶當年的沖擊,其實晶價并不至于那么高。就算是黃洋嶺上極品的紫晶和赤晶,何曾賣出過紅寶的價錢?還是那時候引發的買晶熱,才讓黃洋嶺上的晶起死回生吧?成敗都是北邙晶。落花溪 上十月二十七,正午前一日下了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一晚上的淅淅瀝瀝,到了近午時分廊下還在滴滴答答。按說雨勢算不上暴烈,卻是綿密不絕,只一夜的功夫,落花溪水就漲了起來,百尺外的登步橋都沒在了水里。酒館就建在溪邊。從通敞的水榭里望出去,正是擁著落花溪的南暮山。寬闊的官道從山峽里蜿蜒而出,借著登步橋躍過溪水,正好從酒館門前經過。只是突然漲起的溪水淹沒了石橋,令官道看上去便像被截斷了一般。被雨水洗了一夜,溪邊的垂柳突然精神了許多,尖銳的葉梢逼出來的是水靈靈的翠綠。這綠色是那么生動,把水榭都染得活潑了起來。然而倚著欄的白憐羽卻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眉梢眼角都是困倦。她把下巴擱在欄桿上,盯著渾濁的流水發呆。好一陣子,才抬起手來遮住嘴打了一個哈欠,嘴里輕輕嘀咕:“這么閑,真是無聊死了?!甭犚娺@一句,滿頭大汗的兩個店伙幾乎一跤跌倒:昨夜風雨交加,空敞的水榭廳堂滿是落葉飛花,地面上也濕漉漉的到處積水,一副狼藉模樣??墒且磺逶绱笊贍斁捅剂隋\屏大營,大小姐也只是坐在欄邊發呆,酒館里就只有兩個店伙和廚子打理,眼看正廳里已經坐下了兩位客人,而這地面桌椅都還沒有清理干凈,可怎么待客?膽子大點的王伯頭也不抬,大聲抱怨道:“哪里清閑了,做都做不完的活兒,連個幫忙的人也沒有?!卑讘z羽“嗤”地一聲輕笑,扭過頭來說:“王大叔,我這當家的都不著急,你急什么?”白氏兄妹雖說是酒館的老板,可從來沒有把伙計當作下人,說話做事都是一起的,王伯可不怕她。他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重重一摔,黑著臉道:“開門就得見客,小姐您要說今天不開張就算了?,F在客人進了門,就算不多那也是客人,怎么可以怠慢?”王伯這話說得重,白憐羽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嘟著嘴說:“那我說今天不開張行了吧?本來嘛!下雨天還有什么人來?”王伯被她氣樂了:“小姐您什么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看那兩位客人是給錢的嗎?不勞煩您成了吧?”他搖了搖頭,低聲嘟囔,“這叫什么事兒,開店的倒看不上給錢的客人?!闭叉i子過來給他一胳膊肘:“瞎說什么,大少爺大小姐開店幾時圖錢了呢?”他們說話聲音不大,可是酒館里空蕩蕩的就那么幾個人。坐在正廳的客人聽得可不高興,拉長了聲音說:“原來這地方喝酒不用給錢??!“白憐羽本來氣鼓鼓的,聽見他們這么說,登時惡狠狠地拋一道目光過去。盯了兩人一會兒,她忽然笑得如同一頭小狐貍,站起身來,沖著那兩位客人走了過去。王伯狠狠一瞪詹鎖子,“就你這張臭嘴多事,大少爺可不在店里,你說怎么辦?”詹鎖子攤攤手,“我能怎么辦?大小姐趕走的客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边@間酒館沒有名字。登步橋南邊是錦屏鎮,還有九里,往北去最近的大城是一百二十里外的青石。說起來,在這前不著村后不接店的地方,開間酒館多少有些尷尬??墒浅D曜哌@官道的商旅都知道落花溪畔的這間酒館。酒館里的落花春入口綿軟溫和,后勁卻是悠長醇厚,算得上一等一的宛州名酒。最難得的是這是酒店自產的佳釀,和這落花溪新鮮出水的清水魚一樣,每天只賣一輪,在別處是萬萬吃不到的。不過酒館出名可不是因為這魚這酒,而是因為這里的規矩:若是能講好聽的故事,就不用付酒菜錢。當然了,什么是好聽的故事,那就得由開店的白氏兄妹說了算。就算是淮安城中講書的,在這里未必省得下一個銅錢,可是經歷古怪的販夫走卒,講得故事好聽了,有時候就能免去整間酒館主顧的開銷。這規矩說起來奇怪,其實有趣。每天都能有那么兩位吃到白食,就算吃不到的也能在這里聽見種種稀奇古怪的故事。一來二去,口耳相傳,走青石的行商們往往要在這里停留。一個多月前,燮王姬野興兵南下,圍困青石,北去的商路逐漸斷絕,酒館的生意卻不見蕭條。宛州聯軍在錦屏建了大營,青石方向又屢有南逃的平民,時時都有人在這里打聽北邊的戰事。只是近些日子,青石來的消息忽然消失,想必是燮軍攻打青石甚緊,連錦屏大營放出去的斥候也跟南下燮軍的小隊沖突了幾次,氣氛一時緊張了許多,生意這才冷清下來。連著三天,正午時酒館的正廳連一半都沒有坐滿,且多半都是錦屏鎮里來的“付錢客人”,只帶了一副耳朵。就算有幾個嚼嚼以前的口水,也嚼不出一絲新意來。昨夜大雨,官道泥濘一片,眼看來人更少,難怪白大小姐覺得無趣了。說起來,白家也是宛州望族。白家的家祖長慶本來姓叢,是文帝時候的宛州巨富。戰后初定,餓殍遍野,民不聊生,叢長慶以傾家財富購置田產安置流民,不租不賦,惠及無數,算得上恢復宛州元氣的大功臣。文帝有意讓天下效仿,因此賜帝姓,世襲興安公爵。不過這個興安公是個不俸不封的爵位,也沒有任何實權,朝中笑稱“捐輸親王”。白家本來產業極大,不過子孫里面多有性子古怪的,一來二去也就式微。到了白征羽、白憐羽這一輩,居然放著家族的生意不做,跑到錦屏來盤下這么一個不掙錢的酒館。白征羽一直以來就愛寫些奇文異志,雖然不傳正統,在宛州十城中也還頗有文名。說實在話,他也沒打算靠開酒館過日子的,無非是找個地方攢故事。白憐羽雖是個姑娘家,怪脾氣可不比她哥小??吹每腿隧樠哿?,一張口免去整個館子酒菜錢的就是她。若是惹得不高興,她也敢抹下臉來把客人往外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眼下白家雖然算不上巨富,貼補貼補這么一間小酒館倒還是輕松愉快,也難怪白大小姐動不動就跟客人叫板。那兩位客人見白憐羽走了過來,面上都帶上戒懼的神情。就算他們沒有聽過白大小姐的名聲,總能看出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人也好,商家也好,大凡有了些名氣,就容易把自己當回事情。比如天啟城里的摘星樓號稱只伺候五衛七司以上的品級,那里一個小廝也比尋??偷甑睦习鍤馀纱蟮枚?。不過像白憐羽這樣說話做事的,他們還真沒怎么見過。不料白憐羽走到桌前,看看桌面,先伸手給兩個人的茶杯續了些水,方才笑瞇瞇地說:“兩位客人遠來不知,我們這家館子真是吃飯不用給錢的。不過呢,還有一個規矩,兩位是知道不知道?”兩人只當白憐羽要趕他們出門,聽見溫溫軟軟這么一句話,頗覺得意外,一時間竟然接不上口??匆娍腿说纳裆?,白憐羽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兩個客人看得越發呆了,結結巴巴地說:“倒是……倒是不知道,要請老板娘……啊不……姑娘說來聽聽?!闭f實話,白憐羽也算不上何等的美女,無非是膚色白膩,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頗有神氣。不過小姑娘十六七,正是青春逼人的時候,笑起來嘴角的梨渦就能淹死人。白憐羽年紀不大,可是跟著兄長拋頭露面,很見過些世面,行事說話都機靈,稍稍說了句軟話給了個笑臉,那兩位客人就被她牽著走了。白憐羽又打量了下兩位客人,笑得越發甜蜜了,“我們這家館子啊,喜歡聽客人說故事,要是說得好呢,自然不能收客人的酒飯錢。我看兩位面帶風霜,都是常常出門行走的人,可又不知道我們這里的規矩,那自然是在北邊走動。這可太好了,我們這里好久沒有北邊來的客人,一定有很多新鮮的故事可以講來聽。你們若能等上片刻,我便叫后面做一條頂好吃的清水魚上來,你們看好不好?”兩個人面色都有些松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一會兒白面皮的那個才說:“姑娘怕是猜錯了,我們是和鎮走海路的,這一回只是過來訪友?!卑讘z羽眨眨眼,“咦,原來我看走眼了么?你們原來是走海路的??!那就說說年初和鎮鮫市的情形可好?我光聽人說,可沒有一個能說得仔細的?!卑酌嫫さ哪莻€有些尷尬,“這個……這個可是不巧,年初的時候我們去泉明辦貨,倒是沒趕上鮫市?!卑讘z羽吃了一驚,“年初的時候去泉明?不是說云望峽發了紅藻,走不了大船么?你們是淮船還是衡船???”這一下兩個人張口結舌,真正答不上來了。還是黑壯的那個見機快,“呵呵”笑了一陣子說:“姑娘倒是好眼力,方才是跟你開開玩笑。我們還真是北邊來的,只是不知道姑娘怎么看得出來?”白憐羽撇了撇嘴,把笑臉收了起來:“現在才是暮秋,今年的雨水還是來得早的,南邊比錦屏還熱,怎么會像你們穿得那么厚?也就是莫合山向北才到了落雪的時候?!眱蓚€客人看了看身上掐線的夾襖,又看看白憐羽一領黃緞的短衫,表情說不出的古怪?!八懔??!卑讘z羽掃興地揮揮手,“你們若是不想講也罷了?!彼е觳餐坷镒?,“真是無聊得要死,這樣的天氣,只怕那些當兵的也都不來了?!焙趬训哪莻€聽到這句,眼睛亮了亮,接口說:“得罪姑娘,實在不是我們不肯講,這張嘴笨得要死,又怎么講得好……姑娘說當兵的也來吃這白食么?”“那可不!”白憐羽頓時來了興致,“什么火燒棗林啊、什么夜襲偏馬啊,反正青石打仗那些事情都是他們說的,還有他們跟燮軍探子交鋒,他們的故事最多,差不多頓頓都是吃白食呢!”說著有些沮喪,“就是這些天不怎么出來了,今天這樣的路,大概更不會來?!薄澳强晌幢??!卑酌嫫さ哪莻€說,“這樣大雨,道路都要沖壞了,宛州軍的那些斥候就算是探路也得出來?!薄肮?!”白憐羽雙手一拍,“你說得對,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正說話間,南邊的官道上一片馬蹄聲。道路泥濘,馬蹄聲顯得有些沉悶,大約是十幾匹馬的樣子,差不多正是宛州軍斥候小隊的規模。白憐羽這下高興了,指著那白面皮的客人說:“借你吉言,只要今天有故事聽,我還是請你吃清水魚!”十八名輕騎在馬蹄聲中奔入視線,一色的錦衣紅馬,背上還都插桿小旗子,上面繡一個“火”字。這是通平來的野兵烈火軍。宛州多野兵,粗粗一算也有百余支。除了天啟派來的那幾千金吾衛,宛州沒有什么正規兵馬。除了淮安、沁陽等幾處大城有青石筱千夏這樣的私兵,其余多由商會出面雇傭野兵負責防衛保安。野兵中大的比如扶風營兵力數千,小的就只有幾十人。說到戰力也是良莠不齊,當年姬野的野塵軍就是宛州一等的強兵,那是借了天驅的力。宛州畢竟久無戰事,多數野兵都是對付山賊暴民的,會跟著口令開弓放箭就不容易。商會拒絕了燮王姬野的歲捐書,就知道燮軍收拾了真商諸侯以后必然興兵南下。筱千夏那一頭組織青石防御戰,淮安的江紫桉也鼓動諸城商會合力抗燮,在錦屏鎮設了宛州聯軍大營,意圖支援青石。至今宛州軍已經有四萬人馬,然而其組成卻是千頭萬緒,除了淮安軍、沁陽軍等核心,便都是一股一股大小不等的野兵。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大營在錦屏鎮設了一個月,宛州軍也還只是一個虛名,并非可用之兵。由得青石戰事激烈,錦屏這里卻還是太太平平。不過,不管兵力大小強弱,這些野兵的名字可都起得響亮威武。比如烈火軍,聽著頗有野火疾掠的意味。其實人不過三百,連甲胄都沒有,用的兵器五花八門,馬刀弓箭是尋常的,鏈錘狼牙也不稀罕,還有用長槍大戟的,那都是個人喜歡,舉起來花里胡哨一片,倒也好看。難得烈火軍是從通平地方來的,平原跑馬,是野兵中難得的純騎兵,又因為在通平的時候也多是打探消息,故而被宛州軍用作斥候。烈火軍的斥候們在酒館前帶住馬,為首的軍校朝里面探了探頭,大聲問:“白小姐,今天可開張么?”還沒等兩個店伙招呼,白憐羽就遠遠地從灶房里探出頭來答應:“開張開張,你們都來了哪能不開張?”想了想覺得奇怪,又問,“邯大哥,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在店里呢?”那姓邯的軍校跳下馬,走進店來,一邊說:“我怎么不知道?白少爺今天才到大營就被江老板拉去做書記啦!那些老板們又打不得仗,又舍不得兵,整天只會吵鬧,江老板說請白少爺寫個東西來嚇他們一下?!彼f的江老板就是江紫桉。江紫桉神秘得很,先前人人都知道淮安江紫桉,卻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也就是這次錦屏建立聯軍大營,江紫桉拋頭露面,大家才知道她是個正當妙齡的女子,還是個極美的女子。不過江紫桉手段老辣,在軍中很有威信,算得上宛州軍背后的統帥,刀口舐血的野兵也都尊稱她一聲“江老板”。說著話,邯軍校大大咧咧在水榭里坐下,揮手對兩個店伙說:“別弄了,咱們已經濕漉漉了,還能嫌這些桌凳?”“江老板真行?!卑讘z羽端了一大壺溫好的酒出來,“要我哥寫正經東西是不行的,這事情他倒是會做?!焙娦S昧c頭,“白家少爺那支筆厲害??!我們這些老粗都愛看他寫的妖獸怪魔,商會那些人自然……”白憐羽低頭笑,心想:“這話可說得不對了?!毕胱怨芟?,她可不說什么,一壺酒遞了過去。邯軍校也不客氣,接過來嗅了一下,有些失望,腆著臉對白憐羽說:“白小姐,這酒……這酒……”“這酒什么呀?想喝落花春么?行啊!”白憐羽一撐背后的桌子,坐了上去,“你們想喝好的吃好的,也別忘了我們這里的規矩??!講好聽的故事才有?!彼牬罅搜劬ν夂騻?,好像是一只看見了老鼠的小貓。邯軍校搖了搖頭,倒了一杯酒顧自喝了,低聲說:“這能講的不都講過了么?”白憐羽雙手一叉腰,很厲害地說:“那你們還吃過了呢!”旁邊一個烈火軍的斥候苦著臉說:“白小姐,咱們剛從大營出來,連登步橋都沒過,哪有什么新鮮故事好講?”“哈!”白憐羽跳下桌子,一把奪過酒壺,“說得對!那么回來再喝好了!”話才出口,忽然回過味來。以往斥候們都是一大早就北上探查,轉了一圈回來,若是沒有什么事情才在酒館停留片刻??墒墙裉斐夂騻冋鐣r分才出動,又是直奔酒館,透著奇怪。她這頭正轉著心思,邯軍校那頭就抱怨開了:“從哪兒回來???今天我們可沒啥軍務,白小姐你還要趕我們不成?!卑讘z羽愣了一下。聯軍龍蛇混雜,上層清楚得很,所以約束也很嚴格。尤其是前些天,烈火軍一部斥候在落花溪北七十里處的楊萬村遭遇了幾名燮軍偵騎。本來烈火軍斥候一直北上到青石附近才會遇見燮軍,這次燮軍偵騎卻南下幾十里,當真意外。楊萬一戰,烈火軍雖然仗著人多吃掉了對手,自己卻也損失了一多半。這個事情以后,聯軍大營劍拔弩張,普通軍兵連錦屏鎮都不能進。這些烈火軍雖然是斥候,現在的情形下若是沒有軍令也不可以擅自離開大營到九里以外的落花溪來。邯軍校給她解釋:“自從前些天楊萬出了意外,氣氛緊張得很,連著幾天都不出斥候了。今天項將軍說青石生變不能閉塞耳目,要我們出來探聽消息?!甭牭竭@里,白憐羽失笑道:“難道到我們店里來探聽消息么?”她忽然想起來,“倒還真有兩位北邊來的客人好給你們打聽?!闭f著一指先前的兩位客人的座位,這才發現兩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桌上兩杯茶兀自熱氣騰騰?!笆裁幢边厑淼目腿??”邯軍校一臉奇怪。人既然走了,白憐羽心下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當回事情,隨口說了聲沒什么,繼續追問邯軍校:“那你們要去哪里打探?”邯軍校攤一攤手:“能去哪里?童老板跟我們說燮軍偵騎厲害,不叫我們出去遠了,做個樣子附近轉轉就好?!彼f的童老板是通平商會首席。烈火軍雖然是野兵,卻是通平商會養著,宛州軍四萬人馬,到目前為止折損的一直是執行斥候任務的烈火軍,童老板大大心痛,難怪要給邯軍校開開小灶。宛州軍名義上將佐分明,可是這些兵是商人們用錢堆出來的,所以實際上真正有權力的還是大營里這些“影子將軍”。白憐羽聽得心灰意冷,把酒壺往桌上一放,悻悻地說:“邯大哥,我當烈火軍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就算上了青石戰場也是響當當的宛州男兒,哪知道現在連楊萬都去不到了……”這句話說得辛辣鋒利,聽得斥候們臉上都紅了起來。那個邯軍校脾氣甚好,也不跟她生氣,只是淡淡地說:“白家小姐,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漢,提著頭做野兵的買賣也就是為了三個金銖的餉錢。戰死楊萬的那些弟兄是英雄好漢么?連敵人大軍都沒看見就丟了性命,你以為他們死得很甘心?說句實話,我們做野兵想過的也無非就是太平日子……”看見白憐羽臉上神情冷淡,他嘆了口氣,當下住口不說。白憐羽一個姑娘家,翻來覆去就是愛聽什么路牽機火燒棗林倉、賀南屏橫槊西關門之類的故事。她是富家少女,連打架都沒怎么見過,還以為浴血沙場是多么美好浪漫的事情,哪里知道那些血都是人身上流出來的,又有什么浪漫可言。守著個不問收入的小酒館的她可不會明白,錦屏大營里有多少人僅僅是為的一口飯食一件衣衫,青石困城之中又有多少人僅僅是為了生存。烈火軍這撥人馬出營只是消磨時光,不用冒什么風險去探查敵情,興致本來高得很,一心只惦記著酒館里酒美魚香還有閑人們的東拉西扯。不曾想在白憐羽這里碰了一個釘子,眼看酒館里冷冷清清的別無他人,這酒喝在嘴里味道可不怎么樣。聽邯軍校說了那句話,白憐羽也不答腔,顧自走回欄邊去看水色。這些斥候越發覺得無趣,商量一下,出門上馬沿著落花溪走了。連登步橋也不過,那正是遵循童老板的指示,“做個樣子附近轉轉”去了。斥候們剛走,剛才那兩個北方客人不知道從哪里又冒了出來。既然知道他們都是沒嘴的葫蘆,白憐羽也無心跟他們多費唇舌。這一下酒館里又是悄無聲息,就好像早上的模樣,只是白憐羽心境大大不同。她一臉的百無聊賴,只想找個人出出氣。兩個店伙見她面色不善,哪里還敢來招惹她,連她身邊這些桌凳地面也不來清理。白憐羽數著水榭下的朱槿花瓣,一片一片又一片。溪水從南暮山上奔流下來,在這里轉了一個小小的彎。水榭下面正好就是沖擊出來的溪灣,水勢平緩許多,只是看見水位上漲。水榭原本是高腳樓,現在就好像是貼著水面造的。一人多高的水燭也只在水里探出半截來。那些漂流而來的朱槿花打著轉,漸漸停留在灣中,跟水燭碰來撞去。層層疊疊的花瓣中忽然伸出圓圓的一張嘴,這就是有名的落花白鯉了?!奥浠ㄏ?,桃花柳絮輕?!薄奥浠ㄏ疂?,朱槿水燭藍?!泵逼鋵?,一年四季落花溪中都飄著繽紛的花。秋天的水勢浩大,溪水翻卷著泥沙呼嘯而下,點綴在水面上的是大團大團的朱槿花和劍葉。水榭下面遍生劍葉水燭,柳樹下面一叢一叢的就是朱槿。朱槿花拳頭大小,粉藍的顏色,若是不經風雨,直到枯萎都會戀在枝頭??墒且粓鲇晁桶阉鼈儧_刷到了溪里,喂養出一年中最肥美的白鯉來。若是雨水來得晚了,那些枯萎在枝頭的朱槿花會漸漸泛出晦暗的黃黑顏色,再不能讓人想起當時的燦爛。白憐羽很可惜這樣的朱槿花,在她年輕的心里面,粉藍的光華就算是短暫的,也比枯萎要好得多了?!叭绻沂侵扉然?,一定會心甘情愿被溪水帶入西江的?!彼@樣胡思亂想,“就像戰士在疆場上戰死,那才是應有的歸宿?!闭l也說不清白憐羽的戰爭豪情是從哪里來的,一般人們都認為這是白征羽的惡劣灌輸。這一點白征羽自己也不能否認,可是讓他郁悶的是,他拿給妹妹看的書稿要遠比這些英雄故事多得多,卻都被白憐羽給過濾了。邯軍校的意思她其實明白得很,但是她并不同意。生為富家女兒,她也一樣是一天三頓飯,一樣會生老病死。若只想吃得好穿得好慵懶愜意,她大可以呆在家里過著大小姐的日子。然而日復一日的重復有什么意思,每天都過得平平安安,也就無所謂平安不平安了。和白征羽一樣,白憐羽的身子里流淌的也是不安分的熱血。不同的是,她沒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愛好,而是單純地憧憬那些輝煌到了極致的壯烈——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是錯生了女兒身。對白憐羽而言,要命的是不得不在這樣的憧憬中重復平淡的生活。因為憧憬已經存在了,平淡才顯得更加蒼白。邯軍校當然也有著自己的憧憬,也許就是一塊田地和一間宅子,晚飯時候的一壺小酒兩個炒菜,這比拿脖子比劃刀鋒要適意得多??墒前讘z羽鄙薄這樣的憧憬,這樣的憧憬算什么呢?若是達到了就知道,這恬淡富足里面存不住一絲的激動。當然,她開解地想,邯軍校不懂這一點,只是因為他從來不曾達到過這樣的富足吧!灣里面有好幾張嘴在一開一合,堆積的朱槿花引來了許多的白鯉。左右無事,老張和王伯也趴在欄上看著。白鯉性情機警,平常不容易看見。也就是白征羽釣魚本領高超,一出手總能釣回三兩條白鯉來,酒館的清水魚全指望著他。但是他從來不肯多釣,說什么夠吃就可以了。今天發大水引來了這么多白鯉,店伙都覺得稀奇,一個勁兒慫恿白憐羽去拿白征羽的釣具來?!安蛔蓷l上來也太對不起它們了?!薄氨克懒??!卑讘z羽說,“那么多的朱槿花,還怎么拿釣餌誘它?”“也是?!眱蓚€店伙頓時泄了氣,“那怎么辦?”“看我的?!卑讘z羽知道兩個店伙是故意逗她開心,可還是忍不住來了精神,跳起來去后面廚房拿那支魚叉。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咯,這么簡單的道理,白大小姐覺得很有必要讓自己的伙計知道。雪亮的魚叉拿在手里,白憐羽覺得很踏實,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被叉尖刺穿的白鯉,一滴一滴的血墜入落花溪中。正要走回水榭,忽然聽見官道的方向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方才的烈火軍斥候是沿著落花溪往南暮山上走的,不會從北邊回來??墒乔嗍粦?,從北邊來的人越來越稀少了,尤其是騎馬走官道的。蹄聲慌亂,可見已經跑到力竭。這樣驅使坐騎,騎士有什么樣的急事要辦?心里跳了一跳,白憐羽嘴角就挑起來,兩只眼睛睜得更大,亮閃閃的凈是期待和興奮,只差沒有在額頭上寫上“惟恐天下不亂”幾個大字。她才疾步走回水榭,兩個店伙就指著對面的山路大聲招呼:“大小姐,你看!”臉上笑得頗有些古怪。這點小心思也被伙計看穿,白憐羽的臉上不由熱了一熱,嗔道:“亂叫什么,我又不是聾子?!痹捠沁@么說,目光還是朝那邊投了過去。才看見那跑過山彎的戰馬,她就和伙計們一起低呼了一聲:“哎呀!”那戰馬樣子古怪。身形是極高大的,一望而知是北陸的良種,只是渾身披掛著藍幽幽的馬鎧,毛色看不清楚。馬背上的騎士也是一身鋼藍的甲胄,竟然連面容也裹在里面。一人一馬在登步橋頭立住,好像是鋼鐵鑄造的怪物,離著那么遠也看得人心里發慌。錦屏大營四萬人馬,沒見過一個有這騎士一半的氣勢,更別說這身奇怪的裝束了??墒沁@騎士也奇怪,勒馬落花溪擺了那么神氣的一個架勢,竟然就不往前走了。戰馬也顯得焦急,原地兜了一個圈子,“咴咴”直叫,卻總是望著湍急的流水猶猶豫豫不敢下去。王伯看得直嘀咕:“過來啊過來啊!在那里兜來兜去做什么?”白憐羽把手一拍:“是了。那人不知道水里面有橋嘛!”登步橋和別處的橋不一樣。落花溪漲水的時候來勢兇猛,以前幾座拱橋接連被沖毀,造這登步橋的時候就請了云中的一位名匠來。這名匠的辦法倒是簡單:石橋是多孔平橋,造得厚實,出水不高,取址又是落花溪極寬闊的一段水面。這樣一來,水大的時候,溪水就從橋上過,卸去了一多半沖力??唇裉斓乃畡?,橋面上的水最多才過膝蓋,騎馬是可以過的。只是溪水渾濁洶涌,看不出深淺,若是不知道這橋的古怪,當然不敢下水。想明白了這一點,白憐羽說了聲:“我去帶他過橋?!碧饋砭屯饷媾?,連魚叉都忘了擱下,嚇得兩個店伙連忙拉她:“大小姐你做什么?不要再搞古怪?!卑讘z羽“呸”了一聲道:“搞什么古怪?我就是去告訴他水里有橋,你們還不放心么?”兩個店伙異口同聲地說:“不放心!”正在爭執的時候,騎士忽然揮手在馬屁股上重重拍了一掌,那馬長嘶了一聲,向前一沖躍到了水里。這一下三個人都停了下來,面面相覷了一陣子,最后還是白憐羽說:“膽子真大!”一邊說,一邊握著兩只粉粉的小拳頭,滿臉都是崇拜。店伙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點頭。知道水里有一道登步橋,過溪就不是看上去那么危險的事情。雖然溪水渾濁,但是登步橋又直又闊,照直走便不會出事。對于不知道登步橋的人來說,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平時的落花溪水清如碧,游魚水草都歷歷可數,徒涉也不為難??墒怯旰蟮穆浠ㄏ秃孟袷橇硗庖粭l河流,一個個巨大的漩渦高速流動讓人心驚膽戰,又看不見河水深淺,怎么敢隨便下水?尤其這騎士和他的戰馬甲具騎裝,若都是鐵甲,少說也有一百二三十斤的分量。馱著這個分量下水,要沉下去就跟石子似的。難得這騎士居然敢闖落花溪,更難得的是這戰馬居然肯聽主人的命令敢往水里沖,當真是人馬都不要命了,真是不知道這樣的膽氣后面是怎么樣的急迫心情。騎士下了水,就知道溪中有橋,馬肚子都還沒有貼到水面。但是水勢勁急,走也走不快,只好一步一步向前挪,走著走著就偏離了中線。白憐羽和兩個店伙早就跑出酒館,在登步橋這邊守著,急得大聲呼喊:“走直了!走直了!”騎士抬頭看看他們,點了點頭,驅馬走回中線。白憐羽喜孜孜地對老張說:“你看!我幫到他了,我很厲害,是不是?”老張愣了一愣,只覺得這位白大小姐當真是匪夷所思??翱白叩綐蛑虚g,騎士忽然聽見岸邊的白憐羽三個驚呼起來,抬眼一看,原來一根一人腰粗細的浮木被水沖了下來。水流快,馬行慢,實在避無可避,眼看就要撞上。不料這騎士手一抬,摘下鞍側的長槍,使足氣力大喝了一聲,那黑黝黝的浮木竟然被他挑過頭頂,直墜到他身后。這一下事出意外,卻解決得如此干凈利落,白憐羽只想大聲歡呼叫好,可是巴掌才拍到一起,口中又轉成了驚呼。原來這騎士力氣使得大了,分量都壓在戰馬身上。這馬本來跑得疲憊,過河已經有些勉強,忽然吃這一壓,登時站立不住跪到水里,騎士也是一跤摔了下來。水流洶涌,一人一馬都被沖得站不起來。白憐羽聽過人講,北陸草原上的重騎若是落下馬來就死定了,因為一下子爬不起來,只有任由對手宰割。重裝騎兵的甲胄都要有人幫著穿,就是因為分量太重?,F在人馬都落在湍流里面,這深不過膝的落花溪也能淹死人。她想也不想就要往水里跳,不料兩個店伙早有防備,一把抓?。骸按笮〗隳銊e亂來,這么輕飄飄的身子一陣風都吹走了,怎么下得水??!有個三長兩短大少爺不是要剝我們的皮?”白憐羽氣急敗壞地說:“不讓我去,那你們倒是去救人??!”老張看了看猙獰的流水,咽了口唾沫道:“大小姐你別鬧,我去就是?!蹦眠^白憐羽的魚叉往橋上走。一腳踩進溪水,人就打了個哆嗦,原來溪水刺骨冰涼,不知道倒在水里的騎士和戰馬怎么承受得住。走出第一步,他也不好后退,顫顫巍巍拿魚叉探著腳下繼續前行。白憐羽看得一頭是汗——按老張這個速度,等他走到騎士的身邊,只怕人馬都淹死了。正著急的時候,卻看見騎士居然撐著長槍站了起來。白憐羽用手按住嘴,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叫也叫不出來。騎士把槍一拋,蹲下身去拼命把馬頭托出水面。戰馬也是用力掙扎,碰得身上的鎧甲一聲聲悶響。水太急馬太重,騎士自己站起來都是很大的運氣,這時候哪里托得動戰馬,僵持下去,要是一個不小心再摔倒,只怕兩個都要送命。老張一邊走,一邊也在大喊:“別管馬啦!別管馬啦!”騎士只是不聽,自管自用力托著馬頭,不肯叫它被水嗆到。老張好容易走到他們兩個身邊,卻不知道如何下手,那么重的馬,多了他一個也一樣拖不動。正為難的時候,聽見騎士說:“把背上的皮帶解開?!崩蠌埖菚r會意,撲在馬身上手忙腳亂了一陣子,聽見“嘩啦”一身脆響,馬鎧和鞍具一起滑落下來。老張抓住馬韁繩,和騎士一起發力吶喊了一聲,那馬用力一掙,竟站了起來,原來是匹好俊的白馬。不過就是一盞茶的功夫,過橋的騎士卻讓白憐羽的心幾起幾落,幾乎忘記跳動。這時候她哪里還叫得出聲來,只是一個勁地拍巴掌,眼里水汪汪都是淚。王伯看著兩人一馬慢慢往橋邊移動,也是唏噓感嘆:“了不得??!”走到橋頭,那騎士再也支撐不住,頹然坐倒在泥濘之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白馬在他身邊嗚咽不止,用臉去蹭他的頭盔。
0米的大操場,這家伙就算累死了,也別想跑完!且不說趙天在操場上如何的丟臉,另一邊,高二教學樓頂層最西側的那一身紅色皮衣的漂亮妞,顫抖著從懷里掏出煙,雙手哆嗦著掏出打火機將煙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后,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好半天……終于!紅衣美女猛的睜開了演技功能,堅決的道:“不管了!這個男人是我的!這么粗暴,這么強壯,這么優秀的男人,已經絕種了,面前的這個家伙,已經是本世紀最后一個了,除了他!沒有人能配得上我飄紅!”啪嗒……猛的將剛抽到一半的香煙摔在地上,伸出紅色皮裙下,那晶瑩若玉的小腿,用紅色的皮靴將煙頭狠狠踩滅后,隨后……飄紅對著遠處的一個女孩招了招手,同時,飄紅咬牙切齒的道:“王冥!你是我的!誰也被想把你搶走!”大姐!見到飄紅的召喚,那個一頭齊肩中短發的清秀女孩輕輕走了過來,看著走近的女孩,飄紅眼睛一亮,堅定道:“十三妹,現在……你立刻派人去調查王冥,我要他全部的資料,越詳細越好!”聽了飄紅的話,清秀女孩眼睛微微一瞇,微笑著道:“怎么?大姐……你看中這個家伙了嗎?他可不是一般人??!就我所了解……,恐怕……不好得手??!”呼……猛的轉過身,飄紅看著操場上昂然挺立的王冥,以一種決絕的聲音道:“我已經認定他了,我將用全部剩余的生命,來讓他變成我的裙下之臣!”第七十四章不能去做趙天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英才高中不會再歡迎他了,他可以上學,但是卻必須在其他的幾所高中選擇!對于王冥的做法,大部分人支持,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反對,但是……當所有人都明白了王冥所遭遇的一切后,反對的聲音幾乎絕跡了!一天的時間,先是發了試卷和成績單,隨后布置了一下暑假作業,定下了返校時間,隨后便是自由活動時間了,中午時分,隨著放學的鈴聲響起,為期一個月的暑假開始了!一家高檔的咖啡館內,雅欣與王冥相對而坐,緊皺著眉頭,雅欣滿含歉意的看著王冥,難過的道:“老公,都是因為我,害你受了這么多的苦,現在……因為我的關系,竟然害死了奶奶,我真是掃把星??!”說著話,大顆的淚水,從雅欣的臉蛋上滾了下來??粗判劳纯嗟谋砬?,看著她恐懼的神色,王冥知道,雅欣是怕王冥因為她帶給自己太多的災難,而離開她,正象她所說的,她帶給王冥的災難,真的太多了!微笑著伸出手,輕輕替雅欣撫去了臉上的淚水,王冥柔聲道:“傻瓜,不要想太多,在我要你做我女朋友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想到了今天的一切,而且我知道,這只是開始而已,更多因你而來的苦難,正在人生的道路上等著我呢!”??!聽到了王冥的聲音,雅欣不由驚駭的白起了小臉,恐懼的道:“天??!怎么會這樣?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難道……難道我真的是掃把星嗎?”呵呵……微笑著搖了搖頭,王冥溫柔的道:“不!雅欣……你之所以會給我帶來如此多的麻煩,不是因為你是掃把星,而是我太弱小了,而你又太美麗了,那些對你有野心的人,在自認為比我強大的時候,便會對我發動攻擊,以讓我離開你的身邊,給他們接近你創造機會!”“紅……紅顏禍水嗎?”雅欣不確定的道!恩……聽了雅欣的話,王冥苦澀的道:“沒錯,就是這句話,你太美麗了,太迷人了,所有男人,都夢想著得到你,而我,則成了他們得到你的攔路石,想要得到你,就必須將我清除掉!”呀!聽了王冥的話,雅欣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解的道:“為什么會這樣!我愛的是你啊,他們就算除掉了你,我也絕對不會愛他們的!”呵呵……微笑著看著雅欣,王冥搖頭道:“你這么認為,可是他們不這么認為,在他們看來,只要我消失了,你就有機會投入他們的懷抱!”那……聽了王冥的話,雅欣不由羞澀的咬住了嘴唇,好半天……雅欣扭捏的道:“既然這樣,那不如……不如……今天晚上你到我家吧!”“到你家?”聽到雅欣的話,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恩……羞澀的點了點頭,雅欣俏臉緋紅的道:“今天晚上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只有我自己在家,你……你來吧!”這……聽到雅欣的話,王冥不由驚訝的看著雅欣,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要求,在他的印象里,雅欣并不是一個不知自愛,并不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子??!看著王冥驚訝的表情,雅欣知道王冥誤會了,羞澀的道:“我想……如果我把什么都給了你,他們就不會再害你了吧,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不想你再受傷害了!”哈哈哈哈……聽到雅欣的話,王冥不由大笑了起來,笑聲中,王冥壓地聲音道:“傻丫頭!不要低估男人的色心,就算光是得到你的肉體,便足以讓人對我起殺心了!”肉體?聽了王冥的話,雅欣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后抬起頭,不解的對王冥道:“我的肉體沒什么不對???和其他女孩子是完全一樣的!我又沒有比其他人多什么!”哈哈哈哈……聽了雅欣的話,王冥不由再次大笑了起來,雅欣真是太可愛了,不過……該怎么說呢?還真是不好解釋??!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王冥勉強道:“這個,我也解釋不清楚了,總之呢……一個象你這么漂亮,身材又這么好,氣質又如此出眾的女孩,大多數男人,如果能和你共度一夜春宵的話,他們最少愿意少活30年!”什么嘛……聽了王冥的話,雅欣不由皺起了眉頭,苦笑著道:“哪有這樣的事啊,哪有人會拿生命……”打??!聽了雅欣的話,王冥猛的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聽著雅欣的話,再連想到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王冥有點控制不住了!看著一臉不信的雅欣,王冥嘿嘿笑道:“丫頭!你以為你爸爸為什么給你配上保鏢??!我跟你說,別說少活30年了,如果不是你家庭背景強硬,而且隨身攜帶保鏢的話,有一大群人,愿意為了和你做一次,而冒著生命的危險??!”“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事??!”聽到王冥的話,雅欣不由羞的漲紅了臉,雖然她已經相信了七八分,但是嘴上是不會承認的!看著雅欣不信的表情,王冥信誓旦旦的道:“寶貝,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啊,就拿我來說吧,絕對愿意用三十年壽命,換來一次和你春風一度的機會??!”聽了王冥的話,雅欣的俏臉紅的快冒火了,一雙媚眼,更是媚的能滴出汁液來,動情的看著王冥,雅欣輕咬著嘴唇,呢喃著道:“傻瓜……誰要你拿命換??!你要是真想的話,人家……人家隨時可以給你?!蔽?!聽了雅欣的話,王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迅速夾緊了雙腿,不然的話,恐怕旁邊的人會立刻發現他的窘迫了!看到王冥僵硬的樣子,雅欣不由色色的一笑,微微低下頭,從桌子低,朝王冥的下面看了過去,一眼便捕捉到了王冥的尷尬所在??粗敲黠@隆起的一大條,雅欣不由的瞇起了眼睛,膩聲道:“老公,其實……其實我也很想啊……”得得得!聽了雅欣的話,王冥再次收緊了雙腿,連聲道:“妮子!我警告你,不許再勾引我!不是我不想吃了你,只不過……一旦我真這么做了,你爸爸,媽媽,還有你的爺爺,都會對咱們倆徹底失望的,難道你不怕他們責怪嗎?”聽到王冥的話,雅欣的身體猛的一僵,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她很清楚,爸爸媽媽一直對她都很放心,就是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很顯然……那件事情,雖然他和王冥都很想,但是卻是絕對不可以做的!看著雅欣若有所悟的表情,王冥不由微笑著道:“這就對了,雖然咱們都很想,但是……咱們還太小了,才十六歲而已,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欲望,而做出讓家長失望的事情來,如果我們是真正相愛的話,那么就該彼此珍惜!”恩……聽了王冥關切的話語,雅欣不由幸福的笑了起來,她可以感覺到王冥對自己的珍惜和寵愛,不忍自己受到一點點委屈和傷害的心情,就算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慘痛的代價,可是他卻從來不曾吼過自己半句,這樣的情誼,讓她拿什么報答??!第七十五章計劃之迷看著對面一臉溫柔和愛憐之色的王冥,雅欣是越看越愛,簡直愛到了骨髓中,不知道該怎么做,一時間,雅欣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表達自己對他的喜愛,太幸福了,能夠有這樣珍惜自己的男朋友,她這一生還有什么可求的?老公!甜蜜的看著王冥,雅欣羞喜的道:“我已經決定了,你再好好忍兩年,等我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我什么都給你!”恩……聽了雅欣的話,王迷宮內激動的探出手,捉住了雅欣放在桌面上的那只嫩白小手,輕輕的用手指摩擦著,同時……王冥道:“對!我也是這么想的,等我們十八歲了,就已經是成年人了,無論做什么,都擁有絕對的權利,即便是父母,也無權干涉!”恩……任由王冥抓著自己的小手,雅欣乖巧的點了點頭,俏臉緋紅的道:“沒錯,就是你說的這樣,到時候,我一定把你喂的飽飽的!”哈哈哈哈……聽了雅欣不知羞恥的話,王冥不但沒有感到雅欣輕浮,反而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純純的愛意,以及愿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的真摯情感!冥哥哥!正在王冥大笑的時候,雅欣微微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錯了,奶奶剛死幾天,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你的悲傷,這……”看著雅欣娥眉緊促的樣子,王冥知道,她一定是以為自己在強裝笑顏了,只不過……事實上,他是真的沒有什么可悲傷的!猶豫了一下,王冥不希望雅欣背負太多的壓力,于是開口對雅欣道:“雅欣,既然你說起了,那么我就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好好的和你說一說吧!”聽到王冥的話,雅欣欣喜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王冥輕輕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后,慢慢的陷入了回憶中……畫面回到當天……當王冥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在他的床邊,佇立著自己的奶奶……事實上,王冥根本不知道奶奶到底多大了,從他記事起,奶奶就是現在的樣子了,過了這么多年,王冥一天天的長大了,但是奶奶卻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改變!見到王冥醒了過來,奶奶蒼老的,滿是皺紋的臉上,不由升起了一絲笑意,與此同時,奶奶那沙啞的聲音,緩緩的響了起來:“王!你終于醒了!”聽到奶奶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朝周圍看了看,在記憶中,他記得自己最后昏迷的一剎那,似乎是在廢棄的籃球場???現在怎么會在這里,難道是趙天把他送回來了?看著一臉迷惑的王冥,奶奶微笑著道:“王!不用猜了,是我去把你帶回來的,時間緊迫,你不要多問,也不用懷疑我是怎么把你帶回來的,一會你就明白了!”說到這里,奶奶微微頓了一下,隨后繼續道:“王!我的存在,已經成為了你的累贅,所以……我就要走了!”走了!聽到奶奶的話,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由的升上了王冥的心頭,恐懼的看著奶奶,王冥恐懼的道:“奶奶!你別嚇我!什么叫走了?我不能沒有你??!你走了……誰來照顧我??!”呵呵……聽到王冥的話,奶奶微微一笑,搖頭道:“王!事實上……你從來就沒用我照顧,我所做的,只是每個月給你提供一些金錢而已,我相信,即便不用我,你也一定會弄到錢的,現在……既然我的存在不但已經沒有必要了,而且還會成為累贅的話,那么我必須要離開了!”不!聽到奶奶的話,王冥猛的掙扎了起來,他知道奶奶的意思,為了避免以后有人用她來威脅王冥,讓王冥落入危險的境地,奶奶已經準備死了!掙扎著王冥試圖坐起來,可是……剛剛欠了欠身,渾身潮水般的痛楚,便瘋狂的涌了起來,下一刻……王冥無奈的倒回了床上。王!就在王冥倔強的,試圖再次坐起來的時候,奶奶的聲音,堅定的響了起來:“你不需要難過,也不需要傷心,難道你忘記了嗎?你可是冥王??!掌管著生死的你,又怎么會畏懼死亡呢?要知道……死亡才是我們的歸宿!對于我們來說,死亡就是回家!就象你每天放學回家一樣,這難道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嗎?”這……聽到奶奶的話,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出奇的,王冥的心竟然安定了下來,一種從內心涌出來的東西,讓他明白,奶奶逼供內不是在撒謊,對于奶奶來說,只有死,才是解脫,才是回歸!見到王冥不再掙扎,奶奶繼續道:“王??!你不需要難過,我的存在,是因為你的需要,現在我的離開,也是因為你的需要,如果我不離開的話,你的域,永遠也不會開啟??!”域!聽了奶奶的話,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域,正是冥界七訣中的一訣,這個域,其實指的就是領域,或者是界限,是一個獨立的,完全屬于王冥自己的空間!是一個由亡靈之氣開拓出的獨特空間!以睡神為例,上次王冥假死的時候,所進入的就是睡神的夢域,那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一個獨立的世界,正如睡神所說,她就是那個世界最高的,也是唯一的神!那個世界的一切,都由她來掌管!如果換算到王冥的身上,那么……以王冥的稱號,也就是冥王來命名的話,那么王冥的死靈空間,就應該用冥域,或者是冥界來命名了!與一般的空間不同,如果說,現實中的世界,是有生命的生靈居住的空間的話,那么所謂的域,就是沒有生命的亡靈所寄居的世界,和現實世界的創世神一樣,對于自己的域來說,王冥就是最高的,也是唯一的神!地位等同與創世神!只不過,域的功能雖然強大,但是修煉的條件,卻異常的艱難,具睡神所說,遠古時期,整個冥界中,擁有域的人,不過三人而已,分別是冥王,睡神,還有一個到底是誰,睡神沒有說,王冥也忘記去問了,不過王冥知道,他早晚會知道的!域,其實一直是純在與每個人的身體中的,用地球上某些似是而非的名詞來形容的話,那么小宇宙,就是最接近的名詞了,只不過……以地球上那個垃圾民族的智慧而言,想要真正理解域,無異與夏蟲言冰,不知所謂了!真正的域,所容納的,可不僅僅是能量而已,事實上,他們理解的,只是外在的域,只知道利用域中的能量,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進入域,不知道如何利用域中的龐大空間,以及神一般的功能!就好比一個人,手拿著一顆原子彈,卻只知道把原子彈當錘子用,完全不知道,當你開啟原子彈的功能時,所爆發出的威力,將億萬倍與一把大號錘子!遠古時期的億萬年間,真個冥界,也只有區區三人開啟了自己的域而已,現在……聽說自己也將有機會開啟屬于自己的域,一時間,王冥真的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了!第七十六章薩納托斯開啟冥域的條件,其實并不復雜,但是想要滿足這些條件,卻難比登天,只有神才可以滿足這些條件,其他任何人,都永遠也不可能滿足這個條件的!開啟自己的域,首先要收集到超過十萬生靈的死靈,以及超過十萬生靈的死魄,然后利用百年的時間,將兩者分別壓縮成一個無限微小的顆粒,隨后……將兩個只有原子核大小的壓縮顆粒,以光速對撞,從而產生一場類似宇宙誕生那樣的大爆炸,開啟自己的域!這之間的難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到的,首先是十萬死靈,以及十萬死魄如何收集?其次是這些死靈和死魄,如何收藏?再次是如何將如此龐大的死靈死魄壓縮?即便是壓縮了,又如何讓他們達到光速?不但如此,而且能夠壓縮這些死靈和死魄的人,本身的實力,必須達到神的境界,而且……想要讓兩個壓縮顆粒的速度達到光速,即便是神,也必須將自己蓄積了億萬年的能量全部壓縮,然后猛然釋放,才可以達到!當一個人的域開啟后,為這個人開啟域的神,將因此能量枯竭,除了保持神格外,一切恢復到原始狀態,需要經過無數年的苦修,才可以恢復到原來的實力!如果說,以上的條件,都是可以通過努力去實現的話,那么最后一個條件,就不是那么容易實現的了,想要開啟域,必須以神的肉身舍利為容器,才可以盛納十萬死靈,以及十萬死魄,其他的容器,怎么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容量?以冥界來說,冥王用虛彌之神的肉身舍利,開啟了自己的冥域,隨后……冥王用自己的肉身舍利,開啟了睡神的域,隨后又用睡神的肉身舍利,開啟了另外那個冥界神的域,而另外那個冥界神的肉身舍利,正是為王冥開啟域的容器了!事實上,王冥的奶奶,所供奉的那個紫色的雕像,正是所謂的肉身舍利,之所以每天對著他,正是在全力壓縮肉身舍利中蘊藏的十萬死靈,以及十萬死魄!王冥今年十六歲,其中……收集十萬死靈死魄,奶奶花了十年時間,隨后壓縮又花了七年時間,算上王冥在娘胎的一年,正好是十七年,時到今天,一切終于完成了!看著面前一臉褶皺的奶奶,王冥知道,面前這個看似蒼老,干癟,弱不禁風的老人,肯定是一個遠古的冥界神,只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個神呢?疑惑間,奶奶似乎看出了王冥的疑惑,微微張開嘴巴,詭異的笑著道:“王!其實……這還需要想嗎?除了虛彌之神的肉身舍利天生就是一個天然的容器外,自己的肉身舍利,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使用得了呢?所以……我就是那個你還不知道的,冥界除冥王,睡神以外的第三個神??!”第三個神!聽了奶奶的話,王冥不由好奇的看著奶奶,不知道這第三個神,到底是什么神!似乎沒有聽說過??!呵呵呵呵……看著王冥疑惑的樣子,奶奶不由張開了雙手,下一刻……一道道黑色的霧氣,從奶奶的身體各處涌了出來……嘩啦……一股黑用,猛的從奶奶的袖口,領子,褲腿,以及衣服上的所有孔洞躥了出來,黑氣繚繞間,一道灰黑色的霧氣,迅速的在王冥的床前涌動著……王!一聲低沉的聲音中,下一刻……灰黑色的霧氣中,猛的亮起了兩道眼睛形狀的紅色光芒,與此同時,王冥床前的黑色霧氣,哧哧做響的收縮著!嘶!終于,一道漂浮的黑影,出現在王冥的面前,看著那席熟悉到極點的黑色斗篷,看著黑色斗篷內那雙紅光四射的眼睛,看著黑色斗篷遮蓋下的雙手中那柄凄厲的鐮刀!你!你!你是……嘿嘿嘿嘿……聽到王冥的話,黑色的斗篷中,猛的響起了低沉的笑聲,笑聲中,一道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的形象,你應該很熟悉才對??!不用懷疑,我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個神了!”這!這不可能!聽到黑色斗篷的話,王冥驚駭的張大了嘴巴,顫抖的道:“你……你不可能是我想象中的那個神!一點可能都沒有!”呵呵……聽到王冥的話,黑色斗篷笑著道:“算了,我告訴你吧,沒錯……我就是掌管著死亡的神,死神——撒納托斯!”??!聽了對方的話,王冥駭然叫了起來,劇烈的搖著頭道:“別!別開玩笑了……就我所知,死神開始掌管著死亡的神啊,他自己就是老大,怎么可能……”嘿嘿……聽了王冥的話,撒納托斯微笑著道:“這是誤會,純粹的誤會啊,事實上……死神是您所創造的,就連我的靈魂,都是您靈魂分裂出來的碎片形成的,事實上……死神是冥王座下,與睡神并肩的兩大神之一??!”這!聽了薩納托斯的話,王冥已經有點相信了,但是王冥還是疑惑的追問道:“就我所知,死神是掌管著死亡的神,那么……既然這樣,冥王是管什么的?”哈哈哈哈……聽了王冥的話,薩納托斯不由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沒錯,睡神是管睡眠的,死神是管死亡的,至于冥王嘛,你是管我們的!”啊嘎!聽了死神的話,王冥怪叫道:“你是說,冥王什么都不做,天天就看著死神和睡神?這不是奴隸主嗎?”這個……聽了王冥的話,一時間,薩納托斯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想了半天,終于……薩納托斯眼睛一亮,興奮的道:“我還是舉個例子吧,這樣你比較容易理解!”說到這里,薩納托斯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后開口道:“如果把冥界比喻成一個大公司的話,那么冥王就是總經理堅董事長,而死神就是管人事的,睡神是管公關的,現在你明白了嗎?冥王可不是奴隸主,如果不是他,死神和睡神都得失業,并且餓死!”微微顫抖了一下,薩納托斯的眼中,不由露出了期待的光芒,喃喃的道:“只有在冥王的帶領下,我們才會越來越強,越來越大,冥王的榮耀,就是我們的榮耀!”說到這里,薩納托斯猛的低下頭,認真的看著王冥道:“所以冥王陛下,你一定要盡快強大起來,不然的話,我們就象無根的浮萍一樣,到處漂泊,即便想做什么,可是永遠不會有任何的成績的!”你等等!聽了死神的話,王冥不由皺起眉頭道:“你怎么越說我越迷糊???我的存在,對于你們來說有什么意義?就算我是老板,一旦我不在了,那你們換個老板就是了!”這個……聽了王冥的話,薩納托斯猛的一愣,隨后苦笑著搖頭道:“王!算了吧,我還是先幫你把開啟域,然后結合著實物一解釋,你就明白了!”哦?聽了薩納托斯的話,王冥微微皺起了眉頭道:“好是好,可是……開啟了我的域后,你不會就這么消失了吧!”嘿嘿……聽了王冥的話,薩納托斯猛的一揮手中的死神鐮刀道:“放心好了王,我是不會消失的,事實上,不但是我,睡神也一直在你的身邊啊,只是你感覺不到而已,好了……要開始了!”第七十七章神魔夙敵喂!就在王冥屏息以待的時候,薩納托斯轉過頭,對著供桌上的雕像道:“修普諾斯,要開工了!你還在等什么呢!”咯咯……隨著薩納托斯的聲音,下一刻……一道讓王冥感到有些熟悉的蕩笑聲,在房間內響了起來,與此同時,桌子上的雕像,仿佛一塊干冰一般的升華著,一道道夢幻般的彩色光點,紛紛從雕像上躥了起來!唰啦……一聲輕響間,在雕像全部消失的一剎那,一道讓王冥熟悉無比的完美女性身體,出現在王冥的面前,看著那身熟悉的冥甲,一時間,王冥不由愕然的張大了嘴巴!“睡!睡神……”王冥呆呆的叫了起來!咯咯……聽道王冥的聲音,睡神又是一聲嬌笑,妖冶的看著王冥道:“王!你能記得人家,人家真的好高興哦!”郁悶……看著睡神勾魂奪魄的媚態,薩納托斯苦笑著道:“拜托……都什么時候了,還玩!時間有限,趕快干活吧!”哼!聽到了薩納托斯的聲音,睡神不由嬌俏的撅了撅笑嘴,隨后無奈的道:“好拉好拉……我不玩就是了,開始工作!”等等!聽到兩人的對話,王冥急切的道:“怎么回事?怎么需要兩人???”咯咯……聽了王冥的話,睡神媚笑著道:“如果是你的話,一個人就夠了,可是我們不同啊,我,也就是睡神,是你的靈魂碎片形成的,而死神,是你魂魄的碎片形成的!”說到這里,薩納托斯接口道:“沒錯,就是這樣,所以……睡神只能壓縮和加速十萬死靈,而我則只能壓縮和加速十萬死魄??!”這個!來回看了看死神和睡神,王冥苦笑著道:“這么說,一旦開啟了我的域,你們倆都將回歸到原始狀態,只保留神格了?”“沒錯!”聽到王冥的話,死神和睡神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那不干!聽到兩人的話,王冥劇烈的搖頭道:“這不劃算,一點都不劃算,你們倆現在可都是神啊,力量近呼無限,為了給我開啟域,而損失這么大,這絕對是賠本買賣??!”恩……聽了王冥的話,死神和睡神不由的露出了感動的神色,隨后……死神欣慰的道:“王!你還是不明白你對于我們的重要性,可以這么說,如果沒有你,我們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哎……說到這里,睡神微微嘆息一聲,接口道:“冥界的死神,掌管著人類的命數,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人的死氣量,他的工作是將氣數將盡的人的名字寫在‘死亡筆記本’,然后在時間到來的時刻,上來結束那人的生命,同時完成自己的使命?!薄笆姑??”聽到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道。恩……微微點了點頭,死神接口道:“剛被開拓出來的域,是很小的,而域生長的養料,就是死氣,作為死神,我的工作,就是在人死亡的一剎那,收集到他的死氣,放進死神所擁有的域,也就是死域中,而死域,就象冥界的根一樣,為整個冥界的成長,輸送養料!”說到這里,死神依戀的朝王冥看了過去,苦澀的道:“王!沒有了你,就象沒有了枝干的樹根一樣,我的存在,完全沒有了意義,失去了冥界的支撐,即便是死神,也會死去的!”哦!聽了死神的話,王冥終于有點明白了,看到王冥恍然的表情,死神繼續道:“對于死神來說,他的使命,就是為冥界的茁壯成長,提供到足夠的養料,僅此而已!”這個……聽到這里,王冥終于徹底明白了死神的職責,如果把冥界比喻成大樹的話,死神就是這顆大樹的根,吸取著養料和水分,為冥界的茁壯成長提供養料!不過……想到這里,王冥轉過頭,看著睡神道:“既然這樣,那么你的使命是什么呢?”咯咯……聽到王冥的詢問,睡神迷蒙的道:“如果說,死神是根的話,那么睡神就是綠葉,我的任務,就是讓那些飄蕩的死靈,進入催眠狀態,自動的趕到冥界的入口,進入冥界!”說到這里,睡神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后繼續道:“如果以樹來比喻的話,那么我的功能就是光合作用,為大樹的成長提供能量!對于冥界來說,我吸收來的死靈之力,就是生活在冥界中的,所有亡靈生物的能量來源!”什么!聽到睡神的話,王冥終于明白了,如果說冥界是一個整體的話,那么王冥就是樹干,死神是樹根,睡神就是樹葉,三者協調的構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仿佛一個有生命的生物一般的成長著!以前王冥看電影的時候就疑惑,那些死靈為什么自己會排著隊往冥界趕?原來……他們其實都是被睡神催眠了,強制進入夢游狀態,一路進入冥界!這些進入冥界的死靈,大概就是冥界這顆大樹的細胞了吧!他們為大樹的生長,提供著必要的能量!“好了王!時間緊迫,你明天還要考試呢,不快點完成的話,你會遲到的,或者說……你想輸給那個叫趙天的垃圾嗎?”睡神笑著道。這……聽到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猶豫了一下,隨后支吾的道:“這個,你們真的確定要這么做嗎?舍棄如此強大的能量,你們真的不會后悔嗎?”呵呵……聽到王冥的話,死神不由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開口道:“王!對于我們來說,能量并沒有什么可惜的,就好象玩一個游戲一樣,一切推倒重來,然后充滿希望的,從最基礎發展起來,一直到鼎盛時期,這個過程,才是最吸引人的,至于結果……重要嗎?”聽到睡神的話,一時間,王冥不由興奮的亮起了眼睛,確實……如果一個游戲都玩通關了,繼續玩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干脆另找一個新游戲,重頭玩起,要知道,從弱到強的這個過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結果,其實代表的是一種孤獨,寂寞,高處不勝寒!正在王冥思索的時候,死神興奮的開口道:“王!上一個冥界,并不完美,缺憾處處,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被神魔兩界聯手,徹底的毀滅,連冥王您的魂魄,都被封印在了潘多拉魔盒中,如果不是睡神控制著潘多拉,
想辦法解決了,不過……如果把冥界當成游戲開放出去的話,那么任務怎么下達?就算可以下達,我們如何驗收?如何確定他們確實完成了任務?”這沒問題!聽了王后冥的話,睡神微笑著道:“不就是測試是不是說謊話嗎?這個沒有問題的,我的睡神殿,已經培養出了一千名精通催眠和操魂術的秩序者,由他們來下達任務就可以了,沒有人可以在他們的面前撒謊,當然……我們三人是例外的,嘿嘿……”聽了睡神的話,王冥猛的一拍大腿,確實……催眠和操魂術,確實是最好的測謊法術了,沒有人可以例外,下達任務好說,有的是探索的任務需要下達,至于驗收,只要用靈魂波紋一掃描,什么都出來了。贊嘆的看了看睡神,王冥急切的道:“另外,我擔心的是技能的問題,你也知道,雖然對外宣布是網絡游戲,但是事實上,這可是真實的存在啊,所有的技能,都是可以在現實中施展出來的,一旦有人在現實中亂來的話,那這個世界可就亂套了!”嘿嘿……聽了王冥的話,睡神不由陰笑了起來,陰笑聲中,睡神低沉的道:“這個好辦啊,你知道靈魂枷鎖這個法術吧,只要我們在養靈閣的出口處,加上一把靈魂的枷鎖,就可以杜絕這種情況發生了,每一個人的所有特長可以帶進來,但是從冥界得到的一切,卻不可以帶出去!”說到這里,睡神不由的思索了一會,隨后斷然道:“這道枷鎖,由我親自來施展,這樣一來,除非對方也是神,并且在靈魂操控實力上超過我,不然的話,是無法解開這道枷鎖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對方也是神的話,他也沒必要學咱們的戰技了吧,屬性不同,學了也有害無益,而且也施展不出來??!”恩恩……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興奮的連連點頭,與此同時,睡神繼續道:“而且啊,還有一個好處是,通過游戲的鍛煉,我們可以暗中控制所有的游戲玩家,你也知道,進入養靈閣的靈魂,都已經印上了你的印記,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賦予這些玩家在現實中施展能力的權利,這樣一來,我們不就相當于擁有了一支現實中的亡靈大軍了嗎?”我靠!聽到睡神的話,王冥猛的跳了起來,不能怪他失態,以冥界這個游戲的吸引力,絕對是無可比擬的,除了創世神和冥王外,沒有人再有這個本事了,可以預見的是,一旦冥界游戲一推出,其他游戲都得倒閉!絕對不會有意外的,總不可能創世神醒過來做一個游戲和他抗衡吧!如果按照世界目前網游玩家的數字計算的話,那全世界可有今十億的玩家啊,這些人,都有可能成為冥界的大軍,要知道的是,一旦進入了養靈閣,那生死就不歸他們說了算的了,一旦被烙印上了冥王的印記,就等于將靈魂出賣給了冥王??!這樣一來,一旦王冥需要,那么在冥界內擁有了億萬大軍的同時,在人間界,他也同樣的擁有了億萬大軍,真正的一舉兩得??!不過……遲疑的看了看睡神,王冥謹慎的道:“如果咱們真的將冥界作為游戲推出去的話,那么神魔兩族,以及五大世家肯定會察覺的,如果他們派來奸細怎么辦?”哎……無奈的嘆息一聲,睡神苦笑著道:“冥王老大,他們既然肯把靈魂交給你,那你還需要客氣嗎?直接扔地獄里就是了,每一個進入冥界的人,都不可能逃脫秩序者的靈魂掃描吧,一旦有奸細進來,就算創天使親來,也必然要被瞬間發現,隨后……唯一的結局,就是被扔進地獄,你想有人會這么傻嗎?”啪!聽了睡神的話,王冥不由的拍了自己的腦袋一巴掌,是啊……除非可以肉身進入冥界,如果誰敢以靈魂形態進入冥界的話,那生死可就由冥王說了算了,在這片天地里,王冥就是最高的神,這里的秩序,可不是創世神定的,而是王冥自己定的,有肉體的保護,王冥拿那些家伙沒辦法,可是誰要是敢只用靈體進入冥界,就算神界最強的創天使親自來,王冥也可以一口氣吹死他!基本上說,冥界是不可能進入奸細的,睡神以及睡神的學生,也就是那些秩序者的靈魂波紋掃描,是絕對不可能被躲過去的,而一旦被發現,唯一的結果就是進地獄!一時間,似乎所有的難題,都已經被解決了,裝備的兌換,金幣的兌換,任務的下達和接收,技能的傳授……想到這里,王冥猛的抬起頭來,皺著眉頭道:“對了,其他的也就罷了,技能的傳授,怎么解決???我們如何傳授給大家技能呢?是印成書發放嗎?那工作量可就太大了!”呵呵……聽到了王冥的話,睡神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不需要印成書,只要發送一個強制催眠封包就可以了,將需要傳授的戰技,以強制催眠的方式,烙印在對方的靈魂上,這樣一來,就可以直接感受和領悟戰技,并且直接施展了,如果是印成書的話,先不要說理解不理解,光是從學到成功施展,就需要太長的時間了!”好!斷然點了點頭,王冥興奮的道:“好了,現在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了,要怎么樣,才可以讓大家進來呢?要知道……如果同時對全世界開放的話,那么……我們如何同時將這么多人引進冥界中來呢?一個一個的去幫他們分割靈魂嗎?那我恐怕累到死也忙不完??!,這件事情上,似乎你們都不可能幫上忙吧!”聽了王冥的話,睡神和死神不由古怪的對望了一眼,隨后……兩人同時大笑了起來,笑聲中,睡神喘息著道:“我的冥王陛下啊,難道你不知道嗎?除了你強制分割他們的魂魄外,還有一種方式,也就是讓他們自愿的出賣自己的靈魂,宣誓對你效忠??!”這……聽到睡神的話,王冥先是一愣,隨即便苦笑了起來,確實……作為冥王,人類確實可以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象冥王借用能力,只不過……誰會傻到自愿的將自己的靈魂賣給魔鬼呢!第四百七十八章轟動天下作為電子時代的人類,網絡游戲,已經深入到了千家萬戶當中,成為了最主要的休閑和娛樂方式了,可以說,現在這個年代,不管你多大歲數,不玩網絡游戲的,真的不多!最少……要上網打打撲克,打打麻將什么的。具最新的統計顯示,全球的網絡玩家,已經超越了十億大關,各種各樣的網絡游戲,更是多達幾千種,每一個星期,都有一兩款新游戲開始公測,可以說……這是一個電子爆炸的時代,是一個網絡游戲爆滿的年代!可是,隨著網絡游戲越開越多,眾多的玩家反倒迷茫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一款接一款的新游戲,所有玩家忽然發現,已經沒有一款游戲,能讓他們滿意了,沒有任何一款游戲,可以讓他們持續的玩上一年以上了!在這個每周都有幾款新游戲的年代里,所有的玩家,卻出奇的感受到了游戲荒的恐懼,游戲雖多,但是卻沒有一款能讓他們動心了,所有的玩游玩家都不停的在一款款新游戲中穿梭著,追尋著他們心目中最完美的游戲,只可惜……找了這么久,大家期望中的游戲,依然沒有出現!難道……大家的期望,終究只是一場空嗎?不!不會的……就在所有網游玩家灰心失望的時候,在這個游戲尚停留在鍵盤鼠標操作的時代內,冥朝公司鼎力推出了被許多小說意淫過無數次的——虛擬現實網絡游戲!游戲將不進行內測,直接進行公測,并且保證游戲沒有BUG,虛擬現實的程度更是達到了連網游小說都不敢寫的程度,驚人的100%!不光是如此,冥朝公司宣稱,游戲內的虛擬貨幣,1:1等價兌換,由于冥朝公司不屬于任何國家,所以免除一切雜稅,只需要在冥朝開辦的國際銀行存款,便會在游戲內領取對應的貨幣!冥朝銀行開通了網絡轉帳業務,只要有一張銀行卡,就可以直接在網絡上將資金轉入冥朝國際銀行,方便而又快捷!由于游戲是同時對全世界開放的,所以冥朝游戲,成為了職業玩家眼中的肥肉,要知道……一旦在冥朝銀行存了錢,那么現實貨幣與虛擬貨幣交接間,是不需要任何的稅金的,只要交納1%的手續費就可以了!同時,冥朝公司還宣布,游戲不保證平衡,完全可能出現以一當百,甚至是以一當萬的情況,而且……冥朝公司還保證,如果有人實力達到超強的境界,可以領取到數額巨大的獎金,每個月將舉辦一次比物大會,能夠進入前一百名的,全部都獎勵一千萬美圓!不光是如此,游戲中,還會隨機發放大量的任務,每一個任務,都按照任務的難度,獎勵實際的金錢,冥朝公司保證,只要肯接,保證有任務可做!只要肯吃苦,肯努力,就肯定可以掙到很多錢!冥朝公司的宣傳,可謂是鋪天蓋地,電視,報紙,雜志,網絡,各地方站牌,以及街邊的廣告牌,各種商品的包裝,可以說,只要你在地球上走,就算你跑到南極和北極,都可以看到冥朝游戲的廣告,絕對是覆蓋性的!在廣告狂轟爛炸了整整一個月后,冥朝公司向外界推出了第一批,100萬個游戲頭箍,并且發放了使用手冊,每個游戲頭箍的價格,定在一萬美圓,目前看來,只有比較富裕的人,才有可能玩的起這個游戲!一石激起千層浪,聽說游戲頭箍如此昂貴,廣大普通階層的玩家開始不干了,這么貴的東西,怎么可能買的起!10萬美圓,那可是80多萬C國幣??!可是……冥朝公司很快便給出了回復,這一批頭箍的材料昂貴,10萬美圓,也只是成本價而已,游戲公司正在努力研究,下一批價格比較低的頭箍,正在制作當中,將與不久之后,對外發售!且不說廣大普通玩家如何反應,另一邊……王冥看著網站上的留言,不由的苦笑了起來,本來……他是打算免費發送的,可是沙非卻不同意這么做,用沙非的話說,有錢不掙是王八蛋,100萬個游戲頭箍,每個10萬美圓,那可是1000億美圓,接近一萬億的C國元啊,怎么可能免費!只有冥朝內部人知道,一個游戲頭箍,造價不過十塊八塊的,根本就不值錢,不過……頭箍雖然不值錢,但是游戲值錢??!全世界才發放100萬個頭箍,10萬美圓也不算太離譜了。不過,王冥還是不太忍心如此搜刮,強迫著沙非加上一筆,這100萬個游戲頭箍,將綁定一個精良的武器,這是其他人暫時有錢都買不到的!本來,沙非不大同意的,畢竟……一把精鋼刀的價格,外界可以賣到1000塊,成本價也有上百了,100萬把精鋼刀送出去,那可是上億的金錢??!不過……在王冥的堅持下,沙非也只能無奈的答應了下來,結果……消息剛一公布出去,有點滯銷的上百萬個游戲頭箍,竟然被哄搶一空,尤其是那些有眼光,有遠見的職業玩家,更是不惜血本的投入!一個幽暗的房間內,一個年輕人小心的帶上了游戲頭箍,隨后輕輕的躺在了床上,微微閉上了雙眼后,喃喃的念動了起來:“木斯拉達偶又棋哈,聞由他斯力豬豬血汗怒卡地,呼求地木比塔里!”隨著年輕人的吟訟聲,下一刻……年輕人身體猛的一僵,隨后便松弛了下來。這是一段很詭異的話語,恐怕就算最博學的語言學家親來,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沒有人知道,這一段咒語一旦念出,那后果是多么的恐怖!至高無上的冥王啊,我愿意將我的靈魂奉獻給你,換取你無比的法力!沒錯,這就是這句咒語的真實含義,一旦念動咒語,就已經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了王冥,成為了冥王的忠實信徒,是生是死,再不由他做決定了!本來,一個普通人,是沒有資格,也沒有實力成為冥王的信徒的,可是……游戲頭箍的作用,就是將精神力在一瞬間放大十倍,這樣一來,就可以勉強擁有這個權利了,隨著咒語的念動,念咒者的魂魄就會分出一小片,進入冥界,從而開始所謂的游戲了!隨著游戲頭箍的脫銷,上百萬人的涌入,冥界終于熱鬧了起來,不過必須要說的一點是,雖然進入了上百萬人,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停留在靈魂吞噬的階段,由于被烙印上了冥王的印記,所以玩家之間,是不可以互相吞噬的,所以……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吞噬著冥界中的死靈,冥界游戲的官方站點上已經說明了,只有吞噬一百個死靈,才可以進化成初級的骷髏戰士!就在所有的玩家還在忙著吞噬死靈的同時,王冥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在睡神和死神的幫助下,開始建立與舊冥界殘骸的連接通道!至于三大巨頭,王冥也沒有讓他們閑著,除了60萬小白骷髏外,其他的90萬骷髏中,30萬是骷髏王者的屬下,留守冥界,至于其他的60萬,則分成三組,分別由三大巨頭帶領,每人20萬,去古戰場和五大世家,以及西方神魔戰斗去了。之所以要帶走這些骷髏,主要是因為這些家伙太恐怖了,在冥界鍛煉了這么久,這些骷髏的厲害,不是一般人可以對抗的,如果不弄走的話,恐怕沒有哪個人可以戰勝他們!冥界內的其他30萬邪惡骷髏,由骷髏王者摔,鎮守在骷髏殿的周圍,除非主動走過去招惹他們,不然的話,是不會出來的,整個冥界山谷中,只有60萬被凈化了的小白骷髏在游蕩,這些家伙,是不會攻擊的,就算遭到了攻擊,也只是抵抗而已,很少會反擊。第四百七十九章探索腳步人的靈魂,盡管只是碎片而已,可是依然不是死靈可以比擬的,首先……生靈是有智慧的,生靈的智慧,豈是初級的死靈可以比擬的,所以……雖然需要吞噬一百個死靈才可以進化成骷髏戰士,但是這難不倒有很高智慧的生靈的!另外,由于是生靈的關系,就算敗給了死靈也不要緊,生靈的最大特點,就是可以保留住自己的勞動成果,一旦吞噬掉了一個死靈,就算立刻死了,這個成果也不會被抹殺,生靈的消化和同化作用,是死靈所不具備的。對比起來,死靈和生靈的區別,就是生靈可以將吞噬的死靈消化吸收,變成自己的一部分,而死靈則不能,死靈一旦被擊潰,那么被他吞噬的死靈將瞬間消散,畢竟……死物是不能消化和吸收的,死靈也是一樣。只幾天的功夫,骷髏山谷中便出現了第一個由玩家進化出來的骷髏,看著周圍恐怖的畫面,出奇的,他竟然沒有感覺到害怕,事實上……這也是靈魂枷鎖的作用,通過精神枷鎖到達這里的靈魂,是沒有恐懼這個感覺的!骷髏戰士,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恐懼?根據冥界游戲官方站點上的說明,所有人都知道,周圍雪白的骷髏,就是殺戮的目標,不光是如此,整個游戲內,玩家和NPC之間,是沒有太大區別的,殺怪物可以提升實力,殺別的玩家,同樣也可以提升實力,可以說,游戲鼓勵PK,勝者為王,強者為尊!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玩家吞噬夠了足夠的死靈,按照官方網站上的說明,撲進了下方的骷髏海中,鉆進了慘白的枯骨中,一根跟枯骨,受到靈力的牽引,紛紛聚集在了一起,隨后……一只只骷髏,紛紛從地面上站了起來。與此同時,王冥承諾的精鋼武器,紛紛發放到了所有人的手中,有了精鋼大刀,對付起那些小白就簡單多了,幾刀下去,就能砍散一個,由于小白骷髏的不反擊,所以所有玩家殺的都很過癮!真實!沒錯,所有人最大的感觸就是真實,除了沒有血肉外,其他的一切,都和現實沒有任何的區別,從游戲公司的站點上看,血肉不是沒有,只不過……得實力達到一定的程度后,進化成僵尸以上的職業才有!很快,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內,上百萬玩家全部變成了骷髏,與此同時,王冥也完成了新冥界與酒冥界殘骸的連接工作,與此同時,一個月一次的比武大會,也即將開始了!比武的規則很簡單,所有參加比武的人,全部進入骷髏山谷,然后開始亂站,直到剩下最后的一百人,比賽才會結束,前一百名不需要再繼續戰斗,只要進入前一百,全部獎勵1000萬美金,所有人都一樣!隨著第一次月PK大賽結束,各個游戲論壇上炸開了鍋,首先證實了一點,冥朝公司的承諾,是絕對算數的,竟然真的給出了千萬美圓的獎勵,100人的話,那可就是10億美圓啊,由此可見,冥朝絕對是財大氣粗!隨著第一次PK大賽的結束,在沙非的操作下,第一批塑料戰甲開始在冥界出售,造價只有1美圓的塑料戰甲,竟然被沙非賣到了一萬美圓,而且還供不應求,一時間,王冥也有點傻眼了,這簡直就是在點石成金嘛!可是沙非卻不以為然,用她的話說,10萬的游戲頭箍都買了,那一萬的戰甲也絕對會買的,別看是塑料的,可是現在的工藝水平,絕對能把鋼化塑料做的看起來就象是金屬的一樣,要銀就是銀,要金就是金,要紅是紅,要藍是藍!還真別說,這些厚度只有半厘米的戰甲,穿起來還真是酷,尤其是金黃色的,模擬黃金圣衣制作的戰甲,那絕對是金光閃閃,而且由于是鋼化塑料所造,可以提供相當的防御力,不過……沙非這個家伙是很陰險的,少加了一些材料后,這些塑料戰甲根本就不抗磨,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被磨壞了,到那時……恐怕又得買了!目前而言,12套黃金圣衣,以及冥衣,都已經設計完畢了,不過……正式投入游戲的,還只有一款而已,什么都得慢慢來,用沙非的話說,等這些家伙第一套戰甲磨舊了,磨掉色了,就開始考慮出下一套戰甲了!不得不說,除了不抗磨以外,鋼化塑料的硬度,真的可以和鋼鐵媲美了,穿上第一套黃金戰衣后的骷髏戰士,防御強出了幾倍之多,普通的物理攻擊,根本無法破防!有見與此,一些大膽的人,開始朝骷髏王者的領地發動了攻擊,官方網站上說了,那里的骷髏比較危險,但是每殺死一只骷髏,所得到的能量卻絕對要比小白多出太多了!黃金戰甲的出現,并不光只是100萬戰甲的問題,隨著大量的戰甲被賣出,與此同時,大量的資金,開始匯入冥朝國際銀行,只幾天功夫,冥朝國際銀行的存款總額,便達到了一萬億美圓!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變化著。隨著上百萬玩家的親身驗證,各大游戲論壇徹底的轟動了起來,真正100%的虛擬現實,絕對超爽的游戲感覺,一切的一切,都太讓人向往了,只可惜,無論大家如何要求,冥朝公司就是不同意立刻發放第二批游戲頭箍!其實,不是王冥不想發放,事實上……王冥也是沒有辦法啊,冥界現在還太小了,可以容納的骷髏數量,已經達到了極限,再進人的話,恐怕大家誰都別動了,一個擠著一個,怎么修煉???無那下,王冥只好催促睡神抓緊時間,用精神探索舊冥界殘骸中的情況,終于……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結果終于出來了!目前所發現的冥界殘片,是原本冥界中的骷髏山谷所在的區域,整個殘片中,有十億迷失骷髏,當然……這個數字是不準確的,只是睡神提供的大概數字而已,不過真實數字,差不出一億,基本在九億與十一億之間!所有的迷失骷髏,統一都是綠四級的,由于沒有融合主魂魄,所以無法提升到青五級,不過……就算是綠四級,也已經很恐怖了,十億綠四級的迷失骷髏戰士,就算是現在的神魔,也可以抵擋了!所謂的迷失骷髏戰士,其實就是只有混沌的靈魂,完全沒有自主的意識,只知道憑借本能進行殺戮的骷髏戰士,現在……王冥要做的,就是將這些迷失骷髏殺掉,然后利用他們綠四級的骸骨,武裝新進入的玩家,這樣一來,就算是新進入游戲的玩家,也可以控制非常堅韌的骸骨進行戰斗了,雖然攻擊能力,以及能量上不會有所改變,但是骨骼的堅硬程度,以及防御能力,卻是無數倍的提高??!赤一級的骷髏,與綠四級的骷髏最大的區別就在于,赤一級的是碎骨骷髏,而綠四級的則是鐵骨骷髏,綠四級的骷髏骨骼,是無比堅硬的,其堅硬的程度,絕對可以和鐵比!而且不要忘記了,這些骷髏只是缺乏主魂魄而已,事實上,他們的能量,已經達到藍五級了,所以事實上迷失骷髏的骨骼強度,已經達到了藍五級,達到了鋼骨骷髏的程度,就算是精鋼刀,恐怕也砍不壞這樣的骨骼吧!不過,雖然可以控制鋼骨骷髏,但是和迷失骷髏比起來,只是硬度差不多,要知道……迷失骷髏在擁有剛骨的同時,還擁有綠四級的屬性能量和精神力,這是玩家所不具備的,可以說,如果能夠控制使用迷失骷髏的骨骼,玩家不過是擁有了迷失骷髏的防御而已!第四百八十章混戰開始古戰場,是一片被上古遺留下來的戰場,周圍布下了迷幻結界,除非具有大神通者才可以進入,普通人的話,是永遠也不可能發現這個區域的!同樣的古戰場,世界上一共有12個,世界十大文明古國的旁邊,都有這樣的一個古戰場,無論是神,魔,五大世家,還是其他的什么勢力,所有人都遵守一個規則,那就是只在古戰場上解決爭端,不許牽連到人間界普通人類!要知道,如果要破壞普通人類建筑和環境的話,這根本就和實力沒有多大關系,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毀滅一個城市了,只要有足夠的炸藥,什么都有可能,何況是這些身懷異能的武者呢?此刻,C國國界外的古戰場上,神魔聯軍,以及五大世家,遭遇到了第三股勢力——冥界大軍的襲擊,不過……對于他們來說,冥界大軍完全的不足為慮,隨著戰爭的延續,隨著神魔聯軍將領的紛紛抵達,就算是三大巨頭聯手,也最多只能保持不敗而已,想要取得勝利,簡直就是開玩笑!凡事總有一個過程,冥界想要強大起來,必須要有一段修煉的時間,在短時間內,冥界是無法對神魔聯軍,以及五大世家造成真正的威脅的,在很大的意義上,冥界的攻擊,只是重在參與而已。與此同時,王冥的本尊,依然駐留在冥界核心區域,修煉著最薄弱的屬性能量,而王冥的副體,則率領著十名靈魂收割者,進入了舊冥界殘片,開始探索迷失的世界!一直以來,王冥都是以一個武士型的冥界武者面對敵人,可是事實上,王冥自己也知道,這樣根本就是走入極端了,真正的冥王,豈是只會冥王一鐮斬而已,冥界神鬼莫測的法術,以及強悍的招魂術等詭異的戰技,才是冥王的威力所在!現在,王冥的主體,也就是融合了神格的肉體,駐留在了冥界核心區域,那里的死冥之氣,比其他的任何地方,都要濃郁上十倍以上,對于屬性能量的修煉,可謂是事半功倍!到此刻為止,王冥的肉體能量,肉體強度,都達到了20000的強度,智力1000,精神力200000,只有屬性能量偏低,只有一萬而已,這是王冥必須要加強的,而冥界核心區域,正是修煉屬性能量最好的地方了。此刻,王冥所控制的,是自己的副體,以一個亡靈法師的身份,開始了對迷失大陸的探索,雖然王冥控制的只是副魂魄,但是事實上,副魂魄與主魂魄融合在一起,才是真正完整的魂魄,王冥現在的修煉,其實是化二為一,只要主副魂魄合二為一,那么真正的,完整的王冥,將擁有主副體所擁有能量的總和!最重要的是,王冥現在所修煉的,正是冥道,招魂等冥界超強法術,而這正是以前王冥所忽略的,一主一副,一武一文,當兩者合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強的冥王!啪嗒……啪嗒……啪嗒……清脆的腳步聲中,王冥默默的從連接通道中走了出來,看著一片灰黑的冥界殘片內的空間,王冥知道,前面就是迷失大陸了,在這片大陸上,有近十億的迷失骷髏,在等待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王冥微微閉上了眼睛,右手微微一探間,血紅色的骷髏法杖上,猛的涌起了十道赤紅色的光芒,下一刻……一道道光芒過處,一只只手持利刃的骷髏,紛紛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王冥指揮著十名靈魂收割者在前面開路,與此同時,王冥小心的朝迷失大陸深處走了過去……此刻,王冥所召喚出的靈魂收割者,已經達到了綠四級的境界了,由于只是一次性的召喚生物,所以王冥并沒有刻意的去融合什么武將魂,只是隨意的讓他們進化而已,不過就算這樣,十只靈魂收割者,距離青五級,依然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雖然同為招魂術,但是和召喚三大巨頭,龐蠻,以及東方不敗不同的是,這些被召喚的靈魂收割者,并沒有靈魂存在,支持著他們移動的,是王冥的精神力,以及他們體內收集到的死冥之氣!可以說,靈魂收割者的召喚數量,取決與王冥的精神力,而靈魂收割者的威力,則取決與他們體內所聚集的死冥之力,他們本身,是沒有任何意識的,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御,一舉一動,都是依靠王冥的大腦去指揮的!如果王冥不下達命令的話,他們會一直傻傻的站在那,絕對不會動一下的,就好象一臺精密的機械一樣。不過,雖然沒有靈魂,被王冥召喚的靈魂收割者,依然是有能量級別的,剛召喚出來的時候,只是簡陋的骷髏而已,沒有任何能量可言,只要在殺死敵人后,才可以從敵人的身上吸收能量,隨著能量的聚集,他們的實力也會逐步的增強,可以說……只要他們不死,就可以一直強化下去,沒有任何的極限!另外一點,由于沒有靈魂,所以也就沒有意識,所以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必須要王冥下達命令,雖然他們也可以施展戰技,但是如果想要施展戰技的話,必須要王冥知道怎么去施展,然后用靈魂波紋傳達意識,隨后被召喚的骷髏,才可以發動戰技。如果說,召喚三大巨頭,龐蠻,以及東方不敗,是在創造生命的話,那么普通的亡靈法術,則只是制造武器而已,是沒有靈魂的,這個世界上,能夠制造亡靈生物的,只有冥王自己,依靠從自己靈魂上剝離的碎片,以及融合武將魂,可以創造出一個新的亡靈生物,至于普通人,則只能創造沒有靈魂,沒有意識的兵器——召喚的亡靈生物!創造生命,是創世神才有的能力,冥王其實并沒有這個能力,他只是將自己的靈魂剝離出來一小塊,當成一個種子,種在一個骷髏的身體內,如果不融合武將魂的話,那么就會出現一個副體,也就是現在的王冥,俗世中稱為分身,或者是身外化身!身外化身雖然好,但是作為冥王,更需要的是幫手,所以必須要融合武將魂,一旦融合了物將魂,那么這個存在,就不再是副體了,而是成為了一個以冥王的靈魂為基礎,以被融合的武將魂為藍圖的全新生命。以現在的情況而言,拉達曼迪斯,艾雅格斯,米諾斯,龐蠻,東方不敗,顯然都是決然不同的個體,他們的發展方向,都分別朝向被融合了的武將魂,而不是類似與王冥副體這樣的存在!現在的王冥,其實相當于一心二用,一身二用,一個身心在全身心修煉屬性能量,另一個身體,則全身心的在修煉冥界的召魂術,以及其他的冥界法術!當王冥需要的時候,主副體可以合二為一,到了那個時候,兩個身體的肉體能量,肉體強度,屬性能量,都將疊加在一起,至于智力和精神力,由于這個是共用的,所以保持不變!當冥界核心處的王冥,陷入沉睡狀態,全力修煉屬性能量的時候,另一邊,王冥的副體,踏進了迷失大陸之中,開始了他的探索步伐。第四百八十一章一體三分迷失骷髏,全部都是綠四級滿的骷髏,渾身散發著漆黑的光芒,骨骼黝黑發亮,就連手中的骨刀骨劍,都散發著有如金屬般的黑色光澤!按說,迷失骷髏的威力,絕對是很強的,但是……
上,人類將徹底的毀滅,第三次世界大戰,將是核戰爭??!驚駭間,睡神的聲音繼續道:“死亡是規律,是法則,就象小草一樣,春天發芽,夏天成長,秋天結實,然后冬天死亡,任何生靈,都不能超脫出死亡的法則!可是超脫死亡,卻偏偏是所有生靈的共同追求!”說到這里,睡神的聲音,不由的苦澀了起來:“冥王陛下,對于科技文明,我理解不多,可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魔武者,一旦擁有了無限的生命,那么他們的修煉,是近呼無限的,當一個武者的實力,達到了一拳轟碎星球的地步時,你想象一下,這個世界,將會變成什么樣?”這個……聽到這里,王冥不由毛骨悚然,是啊……事情一旦變成那樣,整個世界,很可能因為某一個超級武者發怒,便會因此走向滅絕,而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呵呵……感受到王冥的想法,睡神凄慘的笑道:“冥王啊,事實上……上一個冥界之所以毀滅,就是因為這樣啊,當一些人的實力,達到近呼無限的高度時,建立了神界,魔界,仙界,佛界,這就是所謂的四界,這四大界共同的敵人,就是咱們冥界!”說到這里,睡神傷感的道:“事實上,上一次的冥界破滅戰,就是這四界的頂級高手,率領著其他下界的勢力,聯手攻進了冥界后的結果,我和睡神都只可以戰勝其中的一人,在兩人聯手下,根本沒有勝利的機會??!”說到這里,睡神凄迷的道:“當年,我是敗在了仙界的高手手中,而死神則是慘敗在神界高手的手中,至于冥王陛下您,則是在神魔仙佛四界高手的圍攻下,與我和死神,睡神一起,被封印在了潘多拉魔盒中,直到潘多拉把我們釋放,我們才再次獲得了新生!”不過……傲然一笑,睡神激動的道:“不過咱們的犧牲,并沒有白費,冥王臨死前,雖然被封印了,但是冥王卻成功的將各界高手滅絕,就連他們的神王,也因此功力大損,沒有千萬年的恢復,是無法恢復到最強狀態的,而這段時間,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一邊看著一副又一副的畫面,一邊聽著睡神凄迷的講解,一時間,王冥不由的癡了,現在……他已經明白冥界為什么會被滅絕了,事實上……如果沒有超級強悍的實力的話,如何能掌握各界的生死?從這個角度上看,冥界的破滅,也是自然的規律之一??!轟!正想到這里,王冥的腦海內,不由一陣轟鳴,劇烈的轟鳴聲中,睡神凄迷的聲音漸漸的遠去,與此同時,一道豪邁的大笑聲,在王冥的腦海內回蕩了起來!啪嗒……啪嗒……啪嗒……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在王冥的腦海內響了起來,……一道渾身紫色戰甲的身影,踏著沉穩的腳步,從一副副畫面的背景中走了出來,就那么虛無的出現在王冥的身前!看著眼前這道身影,不知道為什么,王冥感到無比的熟悉,耳朵中雖然依然可以聽到睡神的講解,但是卻根本沒心思去思索睡神的講解內容!喂!正在這個時候,對面一身紫色盔甲,威武昂然的身影微笑著道:“看來,我當時的決定沒錯啊,你現在看起來很好,和我預料中的完全一樣!”你!聽了對方的話,王冥不由驚駭的張大了嘴巴,看了這么半天,王冥終于知道為什么對方看起來那么熟悉了,除了比自己成熟得多,渾身充滿男子漢氣概,充滿男人魅力的家伙,不就是他自己嗎?難道說……他就是過去的冥王?第二百四十四章冥王決策沒錯!感應到王冥的想法,對面紫色的身影大笑著道:“就象你想象的那樣,我就是你的過去,按照你的說法,我就是過去的冥王!”愕然的看著面前的冥王,又感受了一下正在對自己解說著的睡神,一時間,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似乎……睡神并不知道冥王的存在??!呵呵……感受到王冥的想法,冥王微笑著道:“不用懷疑了,她怎么可能感受到我的存在?這只是我隱匿在圖象資料中的一小點意識而已,只要我不愿意,沒有人可以察覺到我的存在,一會出去后,你也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說到這里,冥王微笑著道:“真沒有想到,你竟然可以這么快就開啟了封印之門,見到了我的意識片段,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說的沒錯,冥界的破滅,事實上也是自然的規律之一,世間事物,皆有生死,冥界雖然掌管著各界的生死,但是本身又豈能是例外?”這個……聽到了冥王的話,王冥不由愕然一愣,駭然的道:“老天??!如果說,冥王你長官著各界生物的死亡的話,那么又是誰,掌管著冥界的死亡呢?”這個……面對著王冥的問題,一時間,冥王不由支吾了起來,好半天……在王冥好奇的目光下,冥王郁悶的道:“廢話,當然還是我們冥界了!”說到這里,冥王似乎有點底氣不足,苦笑著道:“小子,你和我本是一體,跟你倆,我用不著撒謊,事實上……冥界的破滅,只有兩個原因!”哦?聽了冥王的話,王冥不由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與此同時,冥王落寞的道:“你想不到的,之所以冥界會被破滅,是因為我太寂寞了,太無聊了,在漫長到無限的生命中,我已經厭倦了生命,我甚至期待著有人能把我轟轟烈烈的干掉,只可惜……這樣的人太少了,一直到那次的四界聯手,我才終于找到了機會!”說到這里,冥王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哈哈笑著道:“小子,那一戰真的太過癮了,那是我活了這么久,打的最痛快的一仗,不過……最后我還是選擇了失敗,而且……我沒有殺了那些超級的武者,如果我那么做了的話,你小子,也就是未來的我,失去了挑戰,一切就沒有意義了!”切……聽到了冥王的話,王冥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內心卻是大大的不同意,在他看來,冥王這是在給自己找借口,敗了就是敗了,何必要找借口?靠了!感受到王冥的想法,冥王憤怒的道:“收起你的想法,你這家伙……竟然敢懷疑我,我可就是你自己啊,難道自己可以騙自己嗎?”說到這里,見到王冥似乎依然不肯信,冥王不由憤怒的道:“你這個無知的小子,你仔細的給我想一想,既然冥王是掌管著死亡的唯一神,那么還有誰能定我的生死?如果說,冥王掌管著一切生靈的生死的話,那么那個有權利定冥王生死的家伙,還不早被冥王弄死了?”這……聽了冥王的話,一時間,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是啊……是這個理,誰能定冥王的生死呢?這樣說來的話,正象剛才冥王自己所說那樣,只有他自己可以定自己的生死!思索間,冥王嘿嘿笑道:“還有一點,你以為冥王殿是做什么的?你腦海中有一句廣告詞很貼切——我的地盤我做主,既然到了冥王的地盤上,管你是誰,還想要贏?”說到這里,紫色的身影傲然挺起了胸膛,嘿嘿笑著道:“這一點上,你可以去印證一下,在冥王殿內,你是不死的,無論怎么殺,你都是不死的,整個冥王殿,就是冥界的核心,在這里……沒有人可以殺你!”說到這里,冥王不由苦澀的道:“奶奶的,當年我全力幫助下,才讓這些家伙破碎了我的神格,將我的靈魂封印在潘多拉魔盒中,我借用潘多拉靈魂融合的特性,將破碎的神格與靈魂融合在一起,隨后控制了潘多拉,打開了魔盒,獲得了自由,至于你……正是我用混雜著靈魂的神格,重新塑造而成的!”這個……聽了冥王的話,王冥不由的遲疑了起來,不解的看著冥王道:“既然你是不死的,那么你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呢?”嘿嘿……聽到了王冥的話,冥王陰森的笑道:“小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只說過在冥王殿內是不死的,可是到了外面,這些家伙聯合在一起,確實有殺死我的能力!”說到這里,冥王不由憤怒了起來,低沉的道:“你以為我為什么會放著他們修煉到那樣的境界,還不是因為他們太難纏了?你以為神王,魔王,以及仙王和佛祖是那么好對付的嗎?如果我不選擇這一招的話,那么我只能坐視著他們逐漸的壯大,一直到最后的無法收拾!”這……聽了冥王的話,王冥不由若有所悟,事實上……冥界掌管著所有生靈的生死,但是正是因為這樣,管轄面積太廣了,長期以來,幾大勢力的逐漸成形,已經逐漸脫離了冥界的掌管,如果這樣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冥界將徹底失去對各界的管轄,到了那時,他們想要管轄生靈的生死,就基本成為不可能的事情了!王冥很清楚,掌管生靈的死亡,是需要實力的,一旦你的實力不成了,那么神魔仙佛各界,勢必將拉攏大量的信徒,所謂信我者得永生,或者超脫輪回,正是這個意思了,到了那時,冥界還能掌管誰的死亡?如果那樣的話,冥界的存在,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了,只能欺負老百姓,那豈是冥王所為?世間冥王最公道,帝王權貴不曾饒!沒錯,這句寫在手抄本扉頁上的警句,正是冥王內心的最佳寫照,如果只能掌管老百姓的生死,而那些帝王將相卻得到永生的話,那冥界有和沒有沒有差別了!冥王不會說什么信我者得永生之類的話,在冥王面前,眾生平等,無論是誰,都要接受死亡,沒有任何人,可以超出死亡的束縛!正思索間,冥王的聲音肯定的道:“沒錯,這正是我選擇滅亡的第二個原因,如果說……滅亡的第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太寂寞,太無聊的話,那么第二個原因,是為了讓自己更強大,讓冥界更完美!”說到這里,冥王夢幻般的道:“過去的冥界,建設的很不合理,有太多的弊端,這限制了我們的發展和壯大,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毅然舍棄了過去的冥界,任其被滅絕,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無論是人還是神,都是要向前看的!”說到這里,冥王眼睛猛的亮了起來,興奮的道:“而且,以前我的神格,是被即定下來的頂級神格,其本身已經失去了成長的能力,可是……在我創出了冥王七訣之后,猛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如果將神格與靈魂融合在一起,將神格融合進肉體的話,那么……隨著肉體和靈魂的成長,神格是不是也可以同樣的提升呢?”這……聽了冥王的話,王冥不由駭然道:“老天??!你不會只是因為這個想法,就毅然幫著別人,粉碎了自己的神格吧,萬一神格破裂后,就此無法復原的話,那可怎么辦???”第二百四十五章六界第一嘿嘿……聽了王冥的話,冥王不由嘿嘿笑道:“小子,放輕松點,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恢復不了又如何呢?與其做視自己的權利漸漸被剝奪,還不如冒險一搏呢,搏擊成功了,那么冥界就重新接管萬物死亡,如果搏擊失敗了,最壞也不過是當時的情況了,這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這……聽了冥王的話,一時間,王冥感受到了冥王內心的悲壯,是啊……如果不求變的話,那么就算不被滅亡,可是各界逐漸脫離了冥界控制,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既然這樣,與其坐受其辱,王冥也是寧肯選擇冒險一搏的!思索到這里,冥王贊嘆的點了點頭道:“不愧是我的新生啊,想法和我是完全一樣的,歲為不破不立,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創出了冥王七訣的我,對于死亡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說到這里,冥王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精芒四射間,冥王哈哈笑道:“就象你剛才啟動封印時說的話一樣,如果世間萬物皆有生死的話,那么作為掌管著死亡的冥界,是不是該以身做責呢?”說到這里,冥王的眼睛越來越亮,激動的道:“所謂的死亡,其實就是新生的開始,世間的萬物,都是通過不斷的死亡,以及不斷的進化,來自我完善,自我進化的,億萬年來,只有冥界不曾消亡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冥界其實已經停滯不前很久了!”頓了一下,冥王繼續道:“現在,冥界已經破滅了,新的冥界已經誕生了,糾正著過去的錯誤,增強著原來的薄弱,自我的完善,自我的進化后,冥界只會更加的強大!至于個人的實力,有了以前修煉的經驗后,從頭來過,不但可以彌補不足,修正缺陷,還可以增強威力,發揮出極限??!”對對對!聽了冥王的話,王冥不由大點其頭,沒錯……事情本就是這樣的,就人類而言,據說是從人猿進化而來的,從愚蠢的人猿比起來,進化到今天,人類的變化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了,既然這樣,那么冥界的進化,也只有通過死亡來實現了!嘿嘿……感受到王冥的想法,冥王陰笑著道:“沒錯了小子,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要注意,你現在所走的路,是以前從來不曾有人走過的,就算是我,也不知道結果是什么!”說到這里,冥王不由頓了一下,隨后繼續道:“以前有神格的時候,我們可以利用自己的神格,對自己的攻擊進行增幅,讓我們的攻擊更加的精純,更加的犀利,可是現在,你已經沒有神格了,或者說,你本身就是神格,這樣一來,雖然有我留下的黑皮手抄本做借鑒,但是具體的修煉,還要你自己去摸索,能夠達到什么程度,也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了!”恩……沉吟了一下,冥王皺起眉頭道:“時間已經不多了,睡神這妮子快解說完了,在離開之前,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你是冥王,你是冥界的主人,要有點做主人的樣子,作為上位者,保持威嚴的唯一辦法,就是態度上的鋼硬,不要太過柔弱了,不管是死神還是睡神都一樣,你如果不能把自己當成主人的話,別人也不會信服你的!”期待的看著王冥,冥王鼓勵的道:“不要太在意金錢上的得失,不要再所謂的事業上下太大的功夫,你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中去,潘多拉魔盒的開啟,已經被四界查知了,現在你能做的,就是在四界高手追殺到來之前,將實力提升上去,不然的話,你是沒有辦法強大起來的!”說到這里,冥王急切的叮囑道:“現在,你已經進入到二靈境界了,可以學習冥王七訣技字部的第一式戰技,也就是死神的那招——死神一鐮斬了,這一招,是基礎,一定要抓緊時間修煉,技字部的后續六訣,都是輔助這一招的,如果第一招練不好的話,結果你該很清楚的,就象蓋大樓一樣,基礎都打不好,你怎么可能建起高樓?”說話間,冥王的身影漸漸的淡了起來,與此同時,冥王快速的道:“抓緊對冥王斬的修煉,至于七大殿之間的戰斗,你不必過與擔心,你以為你的冥王七訣是假的嗎?除了技字部外,其他的幾部,你都可以有所選擇的傳授下去,冥殿武士,豈是一般人可以對抗的!”不過……說到這里,冥王不由苦笑了起來,在身影消失前的最后一剎那,冥王低沉的道:“你選的三大巨頭,真的有點讓人頭痛,尤其是艾雅格斯的八陣圖,你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你想的是對的,師敵長技以制敵,這是不二法門,不然的話,你是永遠也不可能戰勝他的,一旦你學會了八陣圖,到了那時,你的……”話還沒說完,冥王的身影已經全部消失,與此同時,睡神的聲音,再次在王冥的耳邊響了起來:“冥王陛下,從潘多拉魔盒中出來后,您重組了身體,從那以后,我和死神就一直陪伴著你,接下來的事情,您都知道了!”恩……盡量掩飾著內心的感觸,王冥點了點頭,現在……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任務,那就是在四界追殺的大軍找到自己以前,盡快的讓自己強大起來,然后挑戰四界,將四界的死亡大權,重新掌握在手里!神,魔,仙,佛,再加上冥界,人間界,六界之中,到底哪一界的實力最強呢?對于這個問題,相信沒有人可以提供答案,就算提供了,答案也會不太一樣,不過此刻,王冥已經明白了,不需要懷疑,冥界的實力,絕對的第一!試想,掌管著所有生靈的死亡,就一定要在實力上高與一切生靈,不然的話,沒有人愿意去死,大家都會反抗,就象現在和過去的四界一樣,聯合起來對抗冥界為的是什么?不就是不想死亡嗎?答案很明顯了,如果冥界可以掌管生死,那么冥界就是最強大的,不然的話憑什么掌管別人的生死?過去的冥界,是六界第一,這不需要懷疑,至于以后……則需要王冥去證明,冥界是不是六界中最強大的存在,就要看王冥能否重新將六界生靈的死亡,重新接管在手里!呼……想到這里,王冥不由長出了一口氣,他很清楚,現在四界的高層,已經知道了潘多拉魔盒被開啟的消息,也知道了冥王,死神,睡神脫逃的消息,留給王冥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追殺的大軍到達前,他必須強大起來,不然的話,那是自取其辱??!想到這里,王冥的表情不由的嚴肅了起來,現在……王冥的實力,已經在過去的一個月間,得到了無比的提升,直接從青五,跨越了藍六,紫七,直接進入到了二靈赤級的境界,如此快速的提升,可謂是平步青云??!不過王冥也明白,這樣的提升,根基并不牢固,必須大量的修煉,來鞏固,完善,精粹自己的成果,不然的話,根基不牢,是無法真正成為一個強者的!想到這里,王冥不由低頭朝下空看去,沒錯……現在他要做的是,從最低一層的骷髏殿開始挑戰,師敵長技以制敵,這正是克敵制勝的不二法門??!第二百四十六章偉大肢刃想到這里,王冥告別了睡神,身影一閃間,消失在半空中,……王冥出現在冥王殿前巨大無邊的廣場上!咔啦……咔啦……咔啦……剛一出現,王冥便看到了幾萬只骷髏擁擠在一起的壯觀景象,真的太壯觀了,一群群高矮不一的骷髏,一個挨一個的,將巨大的廣場擠了個水泄不通,朝遠處看去,三三兩兩的,不斷有骷髏排隊朝這邊趕了過來。要知道,從地形上來說,其他的七座神殿,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狀來排列,不過現在的北斗七星,顯然不是地球上顯示的北斗七星,而是遠古時代的上古北斗陣,那時的北斗七型排列,并不象現在這樣!雖然現在看來,地球上的北斗七星依然象一把巨大的鐮刀,但是遠古時期的北斗七星,可完完全全,就是一把冥王鐮刀的形狀啊,七座神殿,將整個骷髏海圍了二分之一,也就是說,從骷髏海中走出的骷髏,有一半朝向了七大殿那邊,至于另外的二分之一,則趕往了冥王殿的方向!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冥王殿前的廣場上,聚集的骷髏總數,與其他七大神殿加起來一樣多,同時也突顯了冥王的地位,讓冥王在冥殿武士的選拔上,有足夠的選擇余地!看著眼前的骷髏海,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他知道……以后自己有事可干了,在建立起自己的冥殿護衛前,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掃,打掃沖進廣場的骷髏群,不然的話,一旦讓其他人知道自己門口的骷髏都堆不下了,那可就威風掃地了!思索間,王冥下意識的手掌一翻間,噬靈斬以戰刀的形態,出現在王冥的手中,看了看手中的戰刀,王冥猛的一震,徹底的愣住了!眾所周知,以前的噬靈斬,是逆刃的,可是由殺神白起做斬魄后,這把刀可再也不是逆刃的了,一躍從逆刃,改成了雙刃,看著閃耀著森寒光芒的雙刃刀,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不愧是一代殺神啊,殺氣之強,竟然硬是將刀背開出一條刃出來!以前的刀刃,基本上是沒用的,可是現在不同了,有了正刃后,噬靈斬的一靈形態,成為了一把真正的大刀,劈砍起來,殺傷力提升了無數倍??!思索間,王冥興奮的揮舞了幾下戰刀,就準備朝骷髏群殺過去,可是,王冥不由的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戰刀,王冥忽然發現了一個事實!自己的肢刃好象被廢掉了!如果用肢刃的話,那么要這噬靈斬何用?如果用噬靈斬的話,要肢刃何用?兩者顯然重疊了!這個……遲疑的看著遠處的骷髏大軍,王冥猛然想了起來,現在可不是修煉戰刀的時候啊,冥王叮囑過自己,要全力修煉冥王斬的,那可是冥王七訣中,技字部的基礎??!等等!想起了冥王剛才對自己的交代,王冥的眼睛猛的一亮,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王冥的腦海內,冥王不是將神格打碎,然后混合在了自己的肉體和靈魂中了嗎?既然這樣的話,他整個身體,不就是一個混合了神格的整體嗎?想到這里,王冥不由興奮了起來,既然神格和靈魂,已經與肉體水乳交融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混合的整體了,那么按道理說,自己的噬靈斬,也可以與自己的肉體進行融合啊,眾所周知,噬靈斬是由靈魂聚集能量形成的,而現在,王冥的肉體和靈魂,以及神格是融合在一起的,那不就是說……思索間,王冥右手一擺間,手中的戰刀瞬間化做點點白光,消失在王冥的手上,與此同時,王冥的手掌上寒光電閃,隨后……一道赤色的霧氣,出現在王冥的身體周圍,與此同時,一道道紫電,不斷的在王冥的身體周圍閃耀著,不時的吐出一道道紫色的電芒,其他的部位也就罷了,當王冥發現自己的雙眼猛瞪時,竟然會紫電亂躥的時候,簡直懷疑自己變成妖怪了!思索間,王冥右手一展,比做掌刀,……一道刀形的赤紅氣流,瞬間出現在王冥的右手上,哧哧做響的朝外噴發著!心里一動之下,王冥右手一縮間,刀氣瞬間消失,與此同時,左手一掌刀劈了出去,頓時……一聲劇烈的呼嘯聲中,伴隨著王冥劈出的左掌,一道弧月形到氣噴薄而出!啊哈!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興奮的大叫了起來,雙腳連環飛舞了起來,與此同時,一道道一米多長的森寒刀氣,紛紛隨著王冥的動作,從雙腳上彪了出去!成功了!猛的停下身體,王冥不由激動的閉上了眼睛,冥王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將靈魂和神格打散后,與肉體融合在一起,好處確實是有的,就現在而言,王冥已經將一靈形態的噬靈斬,與肢刃完全的融合為一體了,王冥的雙腳和雙手,雙肘雙膝,甚至是肩膀,都可以發出刀芒,事實上,現在的王冥,已經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人刀合一!人與刀,再不分彼此了!思索間,王冥右手猛的劈出了一記手刀,與此同時,身體一側間,一道死亡之箭,呼嘯著從左手躥了出去,見到這一幕,王冥興奮的仰天大叫了起來,近戰,遠戰,自己已經沒有缺憾了??!千變!……王冥的怒吼聲中,兩團耀眼的白光,猛的從王冥的雙手間亮了起來,……一柄巨大的鐮刀,出現在王冥的雙手間,紫電閃耀間,沒錯……正是冥王斬!嘿嘿……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笑了起來,手中一震間,冥王鐮刀的刀身猛的彈直,刃身在千分之一秒內迅速的扭曲起來,當刃身彈直的時候,一把仗八蛇矛,出現在王冥的手中!八!零!電!子!書!w!w!w!!t!x!t!8!0!.!c!o!m看著手中的蛇矛,王冥不由滿意的笑了起來,眾所周知,無論是鐮刀,還是仗八蛇矛,都屬于中距離攻擊,一旦被近身,那可就麻煩了,不過……思索間,王冥右手持槍,左手虛劈了一記,頓時……熾烈的刀氣,瘋狂的噴涌而出,隨后……左手一縮間,一道死亡之箭,呼嘯著飆了出去!哎……嘆息了一聲,王冥不由暗暗贊嘆,肢刃真的太珍貴了,有了肢刃的近身戰斗能力,冥王鐮刀和冥槍的唯一缺陷,被徹底的彌補了!即便是靠近了王冥,王冥也不會害怕的,手刀過處,噬靈斬的一靈形態,絕對可以在瞬間要了敵人的小命!不過……想到這里,王冥忽然認識到一個事實,擁有噬靈斬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是一直到今天,他還沒有一套可拿得出手的刀法呢,一切都是依靠本能,胡劈亂砍而已,遇到低手問題自然不大,可是一旦遇到高手,那可就……想到這里,王冥的表情不由的嚴肅了起來,他很清楚,能夠突破鐮刀的有效氛圍,一直殺到自己身前的家伙,不可能是等閑之輩,不然的話,自己怎么可能讓對方殺到身前呢?在攻擊范圍之內,將足以將對手解決掉了!這樣一來,自己完全不成體系的刀法,可就捉襟見肘了,那樣的刀法,真的能對付得了有本事靠近自己身邊的高手嗎?想到這里,王冥不由的遲疑了起來,他知道,以前的冥王,對于自己的冥王斬很有自信,只研究了冥王鐮刀的戰法,至于一靈形態,他根本就沒有去注意!不對!想到這里,王冥猛然發現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冥王在這方面,似乎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噬靈斬一靈狀態,可是噬靈斬的基礎形態啊,怎么可以被忽略的?第二百四十七章全力研究按照木桶理論,一個人的水準,不是按照最長的那塊板去計算的,正好相反,是以最短的那塊板去計算的!遇到一般的高手,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可是一旦被人圍攻,那么就很難避免身后敵人的接近,這樣一來,貼身戰能力差這個弱點,就必然爆露無疑了!想到這里,王冥揚起了手掌,看著紫電閃耀的掌刀,他終于明白冥王七訣的缺憾在哪里了,沒錯……就是近戰上的缺憾,雖然這樣的缺憾,只有在對上神王級的高手才可以感覺出來,但是這必然是缺憾??!想到這里,王冥松開了左手,重新握住了冥王鐮刀的長柄,既然知道了方向,那么接下來該怎么做,他已經知道了,暫時來說,他的任務是盡快熟悉,甚至是熟練對冥王斬的使用,畢竟……這可是冥王耗費了億萬年的時光,才總結出的一套戰技啊,絕對的顛峰之作了,無論舍棄什么,也不可能舍棄這一套戰技??!思索間,王冥掏出了黑皮手抄本,雙目放光的朝冥界七訣中,技字部的第一招看了過去,入目所見,一個紫色的法陣,出現在第一招的頁面上!這……看著完全沒有任何字跡的詭異圖案,王冥不由疑惑了起來,擦了擦眼睛,仔細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復雜的圖形,在王冥的眼里快速的變化了起來!轟!……一聲轟鳴聲中,王冥只感到眼前一黑,……王冥出現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中,黑暗的空間中,一道紫色的身影神仙一般的朝王冥躥了過來,手中紫光閃耀間,一把巨大的鐮刀,瞬間出現在他的手里,伴隨著沖擊的姿態,紫色的身影,對著王冥揚起了鐮刀!哧……紫色的身影瘋狂的將手中的鐮刀揮舞了起來,一道紫芒過處,當王冥想要阻擋的時候,紫色的光芒已經瞬間撕裂了他的身體,……王冥渾身大汗的驚醒了過來!天??!回想著剛才的畫面,王冥不由大汗淋漓,這太恐怖了,那是什么樣的速度???當對方揚起鐮刀的時候,他還可以看清楚,可是當鐮刀揮舞的一剎那,時間,空間,一切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下來,當他剛有要抵抗的意識時,不等這個意識傳導到手腳之上,鐮刀已經瞬間劃過了自己的身體!王冥很清楚,如果一切都是事實的話,自己已經被腰斬了!沒有口訣,沒有法門,只有身臨其境的一斬而已,沒有什么人,可以比對手更明白那一招的恐怖了,完全不給你抵擋和躲避的空間,那一斬的速度,已經超越了意識的產生和傳導速度,那是一旦發出,就不容躲避的一斬??!狂暴,霸道,彪悍,恐怖……這是王冥腦海內一一浮現起的形容詞,沒錯……那一斬,就是如此的夸張,用無視一切的姿態,一鐮斬下來,正如死神所說,管你用什么抵擋,都會在一斬之下,將你斬的稀巴爛!死神的那一鐮刀,其實已經很恐怖了,可是冥王七式中的第一式,就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死神所施展的死神一鐮斬了,對于這一招,以王冥的判斷而言,死神最多學足了六成而已,期于的四成,他也還沒掌握呢!思索間,王冥不由興奮了起來,其實不需要多,只要能模仿個一二
不由的朝長毛看了過去,處于爆怒中的他,完全沒有覺察到長毛所站的位置,那可是所有眾人的前面啊,俗話中的領導位,黑道上的老大位??!只一眼,王冥就確定了一件事,這只皮鞋,是這家伙的,就是這個家伙,把雅欣的盒飯給糟蹋的,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啪嗒……啪嗒……啪嗒……思索中,王冥慢慢舉起腳步,朝長毛邁了過去,一直走到他的身前,才猛的停住了腳步,慢慢的將手中粘滿菜湯的黑皮鞋舉到長毛鼻子前,怒喝道:“這只鞋是你的吧!”看著面前這只骯臟不堪,還在不斷的滴著菜湯的皮鞋,一時間,長毛不用愣了一下,不過隨即,長毛便爆怒了起來!看著離自己鼻子只有一厘米左右距離的皮鞋,看著對方憤怒的近乎瘋狂的眼神,長毛知道,自己的威嚴,正在遭受巨大的挑戰!他被人蔑視了!呼……啪!沒有任何的解釋,下一刻……長毛的右腳毫無征兆的狂彪而出,準確的踢在了王冥的手腕上,頓時……隨著強大的沖力,那只破皮鞋遠遠的飛了出去……單腳立地,長毛的身體微微向后傾斜,右腿筆直的指向天空,這一手,可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在著一剎那,長毛的雙腿,象一根筆直的樹干一般,而且……剛才那一腳,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非常的不錯!慢慢的收回放下自己的右腿,長毛危險的瞇起眼睛,對面前的大個子道:“你最好搞清楚你是在和誰說話!不然的話,你會死的很慘!”失神的看著自己的右手,王冥對于剛才沒能躲過對方的攻擊,感到非常的不滿意,雖然那一腳夠快,可是似乎沒有快到無法躲避的地步吧,輕敵!沒錯……他有點輕敵了!想到這里,王冥不由回過神來,與此同時,對面的長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道:“立刻給我滾開!別他媽擋我的路!”聽到長毛的話,王冥不由一愣,隨即……王冥不由陰沉的笑了起來,沒有力量的時候,他尚且不懼怕任何人,現在已經有了力量,他又怎么可能會接受對方的威脅呢?想到這里,王冥嚴肅的道:“我勸你立刻給我道歉,然后跟我去向我的同學道歉,并且得到她的原諒,不然的話,太上老君來都保不了你!”你說什么?聽到王冥的話,長毛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這個家伙簡直大言不慚,還什么向他道歉,還要向他朋友道歉!這明擺著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對于高中的勢力來說,道歉就等于投降,道歉就等于是認輸,一個勢力的老大,怎么可能向人道歉?這簡直是開玩笑??!對于挑釁,傻瓜才會去爭辯,長毛很清楚,只要自己狠狠的給對方來上幾下,把他的門牙都給打下來的話,沒人敢再要他道歉的!想到就做,下一刻……長毛一言不發,雙腿閃電般的踢出,十幾年來的鍛煉,瞬間徹底的爆發了出來,重重腿影,呼嘯著朝王冥呼嘯而去……看著長毛的攻擊,王冥的內心不由升起了一種類似與變態的興奮感覺,以王冥此刻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躲過這樣的攻擊,甚至于,就算讓對方先出手,王冥也有把握先命中對方,以王冥接近人類極限的身體素質,無論如何也不是長毛可以比擬的!可是,看著犀利的朝自己襲來的腿影,王冥竟然并不想躲避,也不想攻擊,一種深沉的渴望,從心底升了起來,沒錯……他想挨上兩下重的!砰!砰!砰……思索中,長毛的腿影已經到了,沉悶的聲響中,王冥的胸,腹,連續遭到了長毛的攻擊,快速而又連續的六腿過后,長毛猛的來了一個回旋踢,右腳狠狠的砸在了王冥的脖子側面!呼……呼……呼……感受著身體上傳來的痛楚,一時間,王冥的精神更加的興奮了,舔了舔嘴角,王冥品嘗到了鮮血的味道,一種久違了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升上了心窩,王冥知道,這只不過是嘴里的毛系血管被牙齒碰碎所流的血,完全沒有問題的!與此同時,另一邊……長毛不由露出了驚駭的表情,剛才的七腳,可是腳腳到肉啊,力量也落的很實在,可是……在他的感覺里,對方的身體,簡直就象是用硬膠皮做的一樣,自己的力量,只能進入身體一厘米,便無法繼續深入下去了!正驚駭間,長毛猛然發現,對方竟然用一副變態般興奮的目光看著自己,興奮的道:“力量還不錯??!再來……再來??!”第二十二章莫名其妙看著王冥變態般猙獰的笑臉,一時間,長毛第一次感到害怕了,這簡直不是人,挨了自己那么重的打擊,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還興奮的要自己再來!切……猛一咬牙,長毛很清楚,自己必須將對方擊倒,不然的話,繼續這樣下去,對方不可擊敗的印象一旦種在自己的心目中,他就敗了,永遠的敗了!呼……深吸了一口氣,長毛猛的一個轉身,憑借著旋轉的離心力,右腳凌厲的一個回旋踢,朝著王冥的左太陽穴踢了過去,這一腳一旦落實了,輕則昏迷,重了的話就……見到這一幕,王冥危險的瞇起了眼睛,右手一抬間,啪!的一聲脆響間,長毛那凌厲無匹的一腳,竟然玩耍似的被王明抓在了手中!由極動到極靜,一切只不過發生在半秒鐘不到的時間內,從長毛開始出腿,到他的右腳落在王冥的右手中,一切都不過是眨眼間便完成了!右手緊緊的捏著長毛的右腳腳踝,王冥危險的看著他道:“喂!你先是毀壞了雅欣的愛心盒飯,害的我和雅欣餓肚皮不說,現在還敢對我下此狠手,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聽了王冥的話,長毛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駭然的神色,想要拜托對方的松手,卻發現對方的右手簡直就象一對鐵鉗子一般,稍微一動,自己的右腳就發出刺骨的疼痛!看著對方掙扎的樣子,王冥不由眉頭一皺,隨后……右手猛的一拉間,長毛那的身軀,猛的橫空而起,與此同時,王冥的左拳,呼嘯著朝長毛的腹部躥了過去……砰!沉悶的聲響中,王冥的拳頭,無比結實的落在了長毛的腹部,一時間,長毛臉色煞白,臉上冷汗直流,全身只以王冥的拳頭為支點,掛靠在王冥的身上。哼!冷哼一聲,王冥默默的松開了左手,朝后退了兩步,頓時……長毛猛的雙膝落地,雙手艱難的支撐著地面,臉色煞白,冷汗迅速的順著他的面夾滴落著,雙眼恐懼的看著地面,呆滯而無神!面對這一幕,一時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狂暴,霸道,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們剛才所見到的一切,就算看美國重量級拳王爭霸賽,也沒有如此的震撼,如此的沖擊??!絕對的力量,壓倒一切的力量面前,長毛根本就象是個玩具一般,什么都做不了,所謂的花拳秀腿,根本別想傷到人家一根寒毛!事實已經很明顯了,長毛命中了對方七八下,可是對方卻一點事都沒有,還一臉享受的表情,可是對方呢?人家只一下,長毛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雖然,那一拳沒有打在其他人身上,但是那沉悶的聲響,已經讓他們明白那一拳到底有多重了,真正打架的好手,光從聲音上,也能判斷出那一拳的力量了!趕快給我爬起來!就在所有人呆愣間,一道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還沒有給我道歉呢,我說過……如果你不給我,還有我的同學道歉,并且取得她的原諒的話,就算太上老君來了,也保不了你!”吸!同樣的話,剛才王冥說的時候,招來的是無盡的嘲笑,可是現在,配合著王冥剛才那一擊,以及王冥此刻那霸道的氣勢,所有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視這個要求,無可逃避!切……聽到王冥的話,雖然身體內的疼痛依然潮水般的沖擊著自己的神經,但是長毛豈是這么容易屈服的!這種痛苦,還不足以擊倒他,不然的話,老大的位置也輪不到他來坐了!想到這里,長毛猛的昂起頭,恨恨的看向王冥,低沉的道:“小子……你不要太得意!你還差早著呢!”說話間,長毛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把手朝后伸去,接過一根棒球棍后,獰笑著道:“小子!讓我來告訴你吧,得罪我的后果是,必須要承受我所有兄弟的圍毆!”聽到對方的話,王冥不由皺起了眉頭,冷冷的道:“我勸你最好不要玩火,把我逼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哼!聽了王冥的話,長毛瞇起眼睛道:“想嚇唬我??!你以為我是被嚇唬大的嗎?”說著話,長毛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棒球棍,慢步朝王冥逼了過去……哎……無奈的嘆息一聲,王冥右手探入懷中,一把雪亮的長刀,隨著王冥的動作,迅速的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見到這一幕,一直旁觀的板寸猛然身體一顫,他終于想起來這個家伙是誰了,昨天晚上,不就是這個家伙嗎?昨天晚上,由于天色有點暗,加上當時隔著一段距離,沒看的仔細,再加上今天王冥一身的狼狽,所以一直以來,板寸沒有認出來王冥,可是現在不同,看到這把逆人鋼刀后,如果還認不住的話,那他大可以一頭撞死了!一時間,板寸的大腦不由為快的轉動了起來,很顯然……以他的實力,已經無法維持這個小勢力集團了,既然這樣,如果投靠王冥的話,由他出面,這學校內有誰敢挑刺的!以前,板寸很滿足與做一個小勢力的老大,可是事實上,雖然說是勢力的老大,但是其實上,大家也就私下里叫叫老大,老二,老三而已,大家還是普通的學生,沒有實質性的變化,日常還是以學習為主!可是現在不同了,如果能夠跟王冥的話,以他的實力和狠勁,絕對可以和英才高中的四大勢力相抗衡了,到了那時,嘿嘿……想到這里,板寸猛的下了決定,猛的踏前一步,大手一揮道:“長毛,你不要太猖狂,想要動王冥老大,先過了我板寸這一關!”恩?聽了板寸的話,一時間,不光是長毛,連王冥都疑惑了起來,這算是唱的那一出???王冥什么時候成了老大了!與此同時,聽到板寸的話,板寸的兄弟們也紛紛反應了過來,大家都是高中生,能進這里的,不可能有傻瓜!從王冥那把雪亮的逆刃大刀上,所有人立刻就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切,那樣的事情,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吧!想起了王冥的狠辣,狂猛,再聽到板寸的話,結合著現在的局勢一想,所有人立刻便明白了一切,紛紛朝王冥聚攏了過去,這樣的家伙,確實值得他們跟隨!以后說出去也臉上有光??!“老大!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今天他們一個也別想跑,媽的……!”一時間,三十來號人,圍繞著王冥叫嚷了起來。見到這一幕,長毛算是徹底的糊涂了,他可以看出來,包括板寸在內,他們似乎真心的欽佩那個家伙,而且……他們似乎真的很想跟隨那個家伙!這么說來,那個家伙肯定是一個超級恐怖的主了?長毛很清楚,能夠讓人甘心跟叢的,可不光只是能打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你要夠狠,跟一個又酷又狠的老大,那可是一般混混夢寐以求的事情??!不要以為這是虛假的,這是最最實在的事情了,走在外面,尤其是遇到糾紛的時候,一報出老大的名字,是絕對管用的,至于管用的程度,就與老大的實力,以及其狠辣成正比了!第二十三章摧枯拉朽如果,你跟了一個動不動就砍人胳膊,斷人大腿,身上背著幾條人命的老大的話,那么恭喜你,無論你走到哪里,只要一報出老大的名,所有人都要給你讓路!這就是老大的威望所在了!只不過,這個世界上,真正有威望的老大,就那么幾個,因為通常這樣的人,都是活不長久的,就算政府不送他一顆子彈,黑幫的仇殺也可以要了他的小命了,能夠活下來,并且壯大的,無一不是跺一腳天地動的家伙!此刻,能讓板寸,以及他的一眾屬下如此心悅誠服,甚至是急切的要想跟隨的家伙,長毛就不得不謹慎的考慮一下了!在長毛思索的同時,另一面,看著周圍圍繞著自己,用言語討好著自己的家伙,王冥不由皺了皺眉頭,好在這些家伙總算有點水準,沒有說什么要效忠一類的愚蠢話,只是在拉攏感情而已?,F在的世界,如果有人跳出來,說什么要誓死效忠什么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拉進精神病醫院,恐怕永遠也出不來了!所以此刻……這些家伙紛紛熱情的讓王冥知道,王冥的事,就是他們的事!王冥很清楚,其實潛臺詞是他們的事,希望王冥也能當成自己的事!再往下,就是什么兄弟拉,手足拉,之類的東西了……對于這些東西,王冥其實并不感興趣,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任何的朋友,也沒有任何的敵人,和誰都差不多,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只有到了高中的時候,才連續的因為雅欣結下了仇怨,如果不是雅欣出現的話,他肯定還是一個誰都注意不到的書呆子!想起雅欣,一時間,王冥心里不由的一動,雖然……他并不喜歡什么勢力組織,不過……為了雅欣的話,也許他可以試一試!要知道,雅欣的美麗,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現在才開學兩三天,影響還不廣泛,等時間一長了,雅欣所要面對的麻煩,肯定會層出不窮的,到了那時,單單憑借自己一個人,恐怕真的被累死,被煩死!要知道,王冥是一個男人,他不可能天天跟隨在雅欣的身邊,如果想要雅欣無憂無濾的度過高中三年的話,那么最簡便的辦法就是成為這個學校的老大,只有那時,他才有能力保證雅欣在學校內無人敢碰!所謂的一勞永逸,就是這樣了,只要在學校里床出了威名,那么在放倒王冥以前,所有人在接近雅欣前,都要顧慮一下,自己的名望越高,雅欣就越安全,王冥保護的女人,誰人敢動!恩……想到這里,王冥微微點了點頭,默默的做出了決定,隨后……王冥微微一聳肩膀,低沉的道:“板寸,你和其他人到一邊看著,今天的事,我自己解決!”什么!聽到王冥的話,一時間,板寸簡直懷疑自己產生幻聽了,雖然昨天他們慘敗了,但是他們之所以輸,不是輸在打不過對方,而是輸在對方敢與殺人的狠勁上了,無論如何,沒有人相信一個人可以打二十個!不光是板寸,連對面的長毛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開什么玩笑,他們可不光是二十個人而已,要知道,他們的手里,可是一人一支棒球棍??!二十個手持器械的家伙,豈是一個人可以抵擋的!看著長毛驚訝的樣子,王冥不由噬血的舔了舔嘴唇,其實……對于馬上即將進行的一戰,他自己也沒有絲毫的把握,只不過……一來,他想立威,讓這些家伙知道自己的厲害,另一方面,是因為渴望,一種發自內心的欲望,沒錯……冥界的戰士都是孤獨的,他不需要任何的戰友,不需要!啪嗒……啪嗒……啪嗒……緩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猛的一震手中逆人鋼刀,雪亮的刀身直指長毛,王冥低沉的道:“來吧,無論你們是一人,還是二十人,我一人接下了!”切……聽了王冥的話,長毛不由低呸一聲道:“我知道,論單挑,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既然你自己愿意,那就別怪我們了……”說著話,長毛也不說話,揮舞著手中的棒球棍,朝王冥沖了過去,與此同時,長毛身后的二十幾名手持木棍的家伙,也迅速的圍了上來!當!劇烈的轟鳴聲中,王冥逆刃鋼刀,輕易的震飛了長毛手中的棒球棍,并且順勢一刀劈在了長毛的胸腹間,其力道之猛,讓人目瞪口呆!砰!一聲悶響中,長毛的身體,猛然被擊退了三四步,與此同時,長毛的雙手,用力的捂住咽喉,面色迅速的漲紅,臉上露出痛苦到極點的表情!呃!呃!呃……艱難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下一刻……長毛的身體,虛弱的軟倒了下去,頭一歪間,竟然昏迷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知道,這是吊死鬼的力量在作怪,此刻……這個家伙已經窒息了,這家伙攻擊前就憋著一口氣,攻擊時一口氣呼出來,還沒等他再吸氣,已經窒息了,所以分外忍受不??!見到這一幕,王冥并沒有停留,看著對面微微一愣的人群,王冥興奮的揮舞著手中的逆刃鋼刀,瘋狂的沖了進去!當!砰……當!砰……劇烈的鏗鏘聲,以及悶響聲,在林苑間劇烈的回蕩著,事情遠比王冥想象的要容易的多,剛剛放倒兩個家伙,對面的那群家伙便開始面露懼色,當王冥放倒第四個的時候,所有人已經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朝周圍逃了出去!看著作鳥獸散的人群,一時間,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確實……一旦遇到超出他們承受能力的打擊時,他們會退縮的,尤其是見到自己如此輕易的放倒四人,而且被放倒的四個家伙全部昏迷了過去,不知道我下手多狠的情況下,沒有人敢留在原地頑抗了!不光是他們,連身后板寸和他的手下,也嚇的臉色煞白,沒有人知道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家伙到底怎么樣了,是死了?昏了?殘了?還是……“都給我站??!誰他媽再跑試試!”看著四散奔逃的身影,王冥猛的大聲叱呵了起來。你還別說,也別不相信,王冥這一喊,簡直比老師喊的話還管用,所有逃跑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恐懼的轉身看著王冥,在他們的眼里,王冥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將他們放倒在地!看著一個個呆若木雞的身影,王冥不由的嘆息了一聲,畢竟不是職業流氓,素質上差的太多,不過也難怪,這些家伙,80%還是高中生嘛!想到這里,王冥不由搖了搖頭,怒聲道:“都給我回來,一個也不許走!”隨著王冥的聲音,所有人都紛紛轉過身,小心翼翼的走了回來,一個個低著頭,三亂的站在距離王冥大約四五米的地方……微微橫了這群低垂著腦袋的家伙一眼,王冥知道,這些家伙,已經從心里怕了自己,現在……只要長毛服軟了,那么今天的一切就該結束了!想到這里,王冥不由微微一笑,邁步朝長毛倒臥的地方走了過去……為了雅欣,雖然不愿意,但是有些事情,他還是要去做!第二十四章初建勢力啪啪啪……蹲下身體,王冥大力的拍了拍長毛的臉蛋,他知道,那一刀并沒有砍在要害上,不會有任何危險的,長毛不過是憋氣憋的昏過去了而已。在王冥大力的拍動下,長毛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終于朦朧的睜了開來,看了蹲在身邊的王冥一眼后,斗敗的公雞般,低頭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如果放在以前,王冥現在就該轉身走掉了,可是現在不同,為了雅欣,有些事情,就算不愿意,就算不忍,也必須去做!想到這里,王冥低沉的道:“長毛……你服不服!”聽到王冥的話,長毛這一次是徹底的屈服了,人家一個對二十個,他還能不服嗎?沮喪的低著頭,長毛低聲道:“大哥,我服了……”啪啪!聽到長毛的話,王冥滿意的拍了拍長毛的肩膀,卻沒曾想,長毛以為王冥要打他呢,嚇的一跟頭倒在地上,駭然的看著王冥!尷尬的將手停在半空中,一時間,王冥不由尷尬的笑了起來,不過很快,王冥便嚴肅了起來,慢慢的對著倒在地上的長毛伸出右手……看了王冥一眼后,長毛果斷的將手放進王冥的大手里,任由王冥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一時間,兩人面對面站立著……下一刻……王冥猛的伸出右手,摟住了長毛的脖子,左手對著遠處的板寸招了招手,隨后三人一起,走到了偏僻的角落里,不斷的比劃著手勢,似乎在討論著什么!隨著三人的談話,慢慢的,長毛的表情從開始的畏懼,到后來的拘謹,再到后來的放松,開心,一直到最后的興奮!板寸則自始至終一臉興奮的表情。終于……王冥大手用力拍了拍長毛和板寸的肩膀,這一次,長毛沒有再被嚇到,一臉笑容的對著王冥點了點頭,張口說了幾句什么,隨后……三人并肩朝人群處走了過來!很快,長毛,板寸以及王冥走了回來,同時……長毛開口道:“好了,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從現在起,我和板寸都跟了王冥了,該怎么做,大家明白吧!”老大……老大……隨著長毛的話,散立在周圍的家伙紛紛叫了起來,與此同時,板寸皺著眉頭,對著站在遠處的兄弟道:“靠……沒聽到長毛的話??!叫人??!”老大……老大……聽到板寸的話,終于……整個林苑空地上響起了連續不斷的叫聲,苦笑著看著這一幕,王冥不由的感到好笑,這些家伙,明顯的想學黑社會,卻怎么可能學的象呢?黑社會的氣質,不是可以學來的,是用血與汗拼出來的!說實在的,對于大家叫自己老大,王冥感到異常的別扭,超級的別扭,怎么聽怎么假,怎么聽怎么起雞皮疙瘩!可是不這么叫的話,誰又知道你是哪根蔥?他的名號如何能闖的開?想到這里,王冥拿定了主意,環視一周后,大聲的道:“好了好了,以后大家不要叫我老大,太沒有創意,太缺乏技術含量了!”說到這里,王冥頓了一下,隨后陰笑著道:“不過呢,大家對外,總需要有個稱呼,所以這樣,以后你們就叫我冥哥好了!”冥哥?聽到王冥的提議,所有人不由疑惑的念叨了幾句,這不念還不要緊,越念越是上口,越念越是覺得有含量——你老大誰???我老大是冥哥!咕?!緡!粗蠹覛g喜的樣子,王冥也感到非常的滿意,就在這個時候,饑餓的感覺,不由的從胃部升了起來,直到這時王冥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中午飯呢,而且……雅欣可能還在外面等著呢!想到這里,王冥猛的邁開雙腿,朝來時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道:“好了,你們自己好好研究一下吧,我有急事,先走了……”看著王冥鬼魅般的越過了近兩米高的花墻,以幻影般的速度瞬間遠去,一時間,長毛和板寸不由對視了一眼,這……這他媽的還是人嗎?當王冥回到原地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雅欣的蹤影,找了一圈沒找到,王冥直接殺回了班級,總算在走廊中遇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雅欣!見到王冥依然一身的狼狽,雅欣不由大為驚訝,她不明白,都這么長時間了,他怎么還沒回家換一套???就算不換,那也要把菜湯什么的洗掉??!呼……看到雅欣安然無恙,王冥不由大出了一口氣,隨后順著雅欣的目光,看到了自己一身的狼狽,急忙轉過身,迅速的跑進水房涮洗了起來。當一切收拾好了的時候,距離下午上課,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穿著濕潤的衣服,王冥苦著臉回到了教室,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此刻王冥就是這樣,早晨吃的那點東西,早不知道幾百年前就消化光了,而且經過剛才的劇烈運動后,現在的王冥,可謂是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在雅欣的注視下,王冥雙眼冒著綠光,瘋狂的撲到桌子前,一把抓住了那兩個裝在塑料袋里的包子,也顧不上包子的外皮已經被水氣溻濕,張開大嘴咬了下去!喀嚓……在雅欣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王冥大頭一甩,頓時咬下一大塊包子,連嚼都沒嚼便囫圇吞了下去,雅欣看的很清楚,這包子雖然不小,可是王冥這么大一口,卻沒咬到餡!剛咽下一口包子,王冥不但沒有飽,反而更餓了,渾身顫抖下,再次張大了嘴巴,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第一口,確實沒咬到餡,可是第二口,王冥可就見到肉了!看著王冥跳著腳的吹著自己的手指,看著手指上涔涔的鮮血,以及被王冥甩到地上的一個半包子,一時間,雅欣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兩個大包子,王冥只吃了一口,第二口雖然見到肉了,不過見的卻是王冥自己的肉,一嘴下去,把自己的手指咬破了,那血流的,嘩嘩的……好在教室里有簡單的醫療設備,OK繃還是不缺的,在雅欣的幫助下,手指總算是沒有問題了,只不過……看著地上那一攤東西,王冥簡直快哭出來了,本來……那個完整的包子還不要緊,可是剛才忙亂間,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塑料袋也踩碎了,簡直一塌糊涂,給狗狗都不吃!人總是這樣,當你餓極了的時候,猛然給你一口饅頭吃,不但不會解你的饑,反而會讓你感到更餓,很顯然……王冥現在就是這樣!痛苦的用手捂著胃,王冥餓的渾身都顫抖了,沒有嘗過這種滋味的人,是永遠無法想象的,也正是因為這樣,王冥對食物的態度,簡直達到了虔誠的地步了!看著王冥痛苦的樣子,一時間,雅欣不由不舍的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小會,雅欣猛的舉起手來,示意自己有事情!見到雅欣舉手,老師第一時間朝她看了過去,在老師的注視下,雅欣紅著臉道:“老師,我想……我想出去一下……”聽了雅欣的話,老師二話不說,立刻揮手道:“去吧去吧……”聽到老師的話,雅欣迅速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灰溜溜的跑出了教室,見到這一幕,所有的同學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老師!見到同學犀利的目光看著自己,老師猛的臉色一正,沉聲道:“都看什么看?你們沒學生理衛生??!我跟你們說,女孩子都有這個特權,知道不!”這……聽到了老師的話,一時間,幾乎所有的男孩子都不由的羨慕起來,做女孩子就是好,想出去連理由都不必說!在所有男生的羨慕中,下午第一節課很快就下了,此時……王冥已經餓的頭昏眼花,趴在桌子上一動都不想動,這一下午的時間,要怎么熬??!就在王冥哀怨的趴在桌子上的時候,下一刻……一道無比誘惑的香氣,猛的傳進了他的鼻子里,沒錯,絕對沒錯,那是距學校大約500米遠處的家常菜館的拿手菜——肉絲炒辣椒,以及蔥爆羊臉的氣味,初中畢業那天,他曾在那里吃了一頓,記憶猶新??!回想起那兩道菜的滋味,王冥的口水流了一嘴,可以確定的說,活這么大,王冥所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就是肉絲炒辣椒,以及蔥爆羊臉了,而且只吃過一次!哧溜……猛的咽下了滿嘴的口水,王冥很清楚,這肯定是幻覺,這里怎么可能有肉絲炒辣椒以及蔥爆羊臉的氣味呢?一定是自己餓過頭了,出現幻覺了!第二十五章溫柔雅欣喂!就在王冥思索間,一道嬌脆的聲音,在王冥的旁邊響了起來,愕然抬頭看去時,只見雅欣正滿臉笑容的站在他的面前,雅欣的雙手中,各提著一個塑料袋,每一個塑料袋里,各裝著一個一次性飯盒!“你這……”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滿臉的疑惑,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看著王冥疑惑的表情,雅欣柔聲道:“看你餓的那么難受,我刻意給你去買的,趕快趁熱吃吧,一會上課就不能吃了!”轟!聽了雅欣的話,王冥只感到腦海內轟然巨響,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剛才雅欣之所以請假,根本就不是因為女生的問題,這么長的時間,只夠她去買了飯,然后送回來,刨去做菜的時間,絕對沒時間去做別的!王冥很想拒絕,這兩盒菜,加上兩盒飯,最起碼要30塊錢,對于王冥來說,這可不是小數字,那是他一個周的生活費??!他根本還不起!可是,如果拒絕了的話,那就太不地道了,這飯菜不只代表著錢,還代表著雅欣對自己的關切,不管這個關切是屬于什么類型的,一旦他拒絕了,那就是他不識好歹了!想到這里,王冥顫抖的伸出手,輕輕接過飯盒,激動的看著雅欣道:“謝謝……謝謝你了……”看著熱淚盈眶的王冥,雅欣先是一臉的疑惑,可是很快……雅欣便不舍的皺起了眉頭,雖然兩人沒有說過,但是一看就知道,平時很少會有人關心王冥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雅欣的內心一片柔軟,從今天起,她一定會把所有的關心,所有的愛護,所有的所有,都投注到他一人的身上,再也不讓他感到難過了!不知道是因為太餓了,還是因為這些飯菜是雅欣買來的關系,王冥真切的感受到,這次的飯菜,簡直比
2023年兔年澳門跑狗圖一片寂靜無人回答,這讓黃杰疑惑了。若然天麟所言是假,那天蠶如何一聲不吭就離開?若然天麟所言不假,那隱藏之人又何以不回答?這個問題不止黃杰奇怪,斐云與雪狐也同樣奇怪,兩人都留意著附近的情況,可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天麟慢慢站直起來,目光凝視著左側,沉聲道:“世上有沒有一種法訣,能將一個人的意識送到千里之外,就仿佛他本人親臨,可別人又看不見他?”斐云與雪狐都不知道,搖頭以答。黃杰遲疑了一下,輕聲道:“有,但那需要極其可怕的修為才能辦到。就我了解,世上還沒有聽說誰擁有這種本事,只是流傳有一門糅合了佛道精華的法訣可用做到?!碧祺牒闷娴溃骸笆裁捶ㄔE?”黃杰遲疑道:“據說這法訣源于上古,原名隔世追蹤,別名陰魂不散?!膘吃坡勓?,反駁道:“放屁。既然是糅合了佛道精華,豈會有這般難聽而邪惡的名字?!秉S杰不悅道:“不信就休要多言?!闭f完,黃杰看了那封印幾眼,發現它正逐漸消失,心中不免驚訝。片刻,封印完全不見。黃杰遲疑了一下,最終選擇了離開。天麟沒有出面,他默默的望著遠去的黃杰,輕吟道:“九虛一脈很奇怪,他們突然出現,且修煉的法訣正而不邪,可所作所為卻頗為邪惡,真是矛盾?!膘吃频溃骸耙粋€人的心是好是壞,與他修煉的法訣沒有必然的關聯?,F在人都走了,你有什么打算?”天麟沉吟道:“我想進去看一看?!膘吃撇唤獾溃骸斑M去?去哪……”雪狐知道天麟的意思,擔憂道:“這恐怕不好吧?!碧祺胄Φ溃骸皼]關系,我不會破壞封印,我自有辦法進去?!闭f完,天麟拍拍斐云的肩膀,輕笑道:“封印之后有一個奇特的空間,我曾在一年前去過,剛才封印顯現是出現了狀況,我打算去看一看?!膘吃坪闷娴溃骸坝羞@事?我陪你去?!碧祺霌u頭道:“在不開啟封印的前提下,我只能勉強自己進去,無法帶你進去。你和雪狐先呆在外面,有任何發現我都會告訴你們?!膘吃朴行┎磺樵?,雪狐勸慰道:“算了公子,這事并不好玩,就讓天麟一個人去,我們在這里等他?!币娧┖@樣說,斐云也不好多提,只得叮囑道:“天麟,小心點?!焙c頭,天麟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闭Z畢,天麟走到那封印面前,身體逐漸淡化,慢慢的消失在斐云與雪狐眼前。對此,斐云大感驚訝,皺眉道:“奇怪,這是什么法訣,我怎么不知道?”雪狐笑道:“公子莫要在意,天麟的身上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鼻艺f天麟,他在決定要進入結界內部去查看情況時,就已然想到了辦法,準備施展母親一再叮囑不可輕易施展的那套法訣,讓身體融入虛空之內,消失在別人眼前。這對天麟而言,只是一個大膽的嘗試,能否真的穿過加了封印的結界,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然后結果如天麟所想,他雖然在穿越結界時費了不少氣力與時間,可最終他還是成功的進去了。微光一閃,天麟收回了法訣,身體真實出現在另一個空間內,正四處打量。這里,天麟一年前曾來過,多少還有些印象。而眼下,地面之上多了一行足印,這讓天麟覺得奇怪。仔細查看,那足印并非人類的足印,有點類似于鳥類的爪印,只是尺度大了不少。初步估算,足印長有三尺,若是鳥獸,其體型至少數丈??勺屘祺肫婀值氖?,地上的足印一共九個,是單數,這是怎么回事呢?擴大區域,天麟四處找了找,并沒有發現任何鳥獸,但卻看到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在距離天麟大約三里之外的地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天麟飛身前往,很快就來到草地上空,盤旋了一圈后落在了草地上。走上幾步,天麟發現草地很柔軟,感覺很舒服??上Р莸孛娣e只有十數丈,顯得有些小。停下腳步,天麟看著腳下的綠草,發現有些奇怪,一株株野草都十分粗大,感覺不是尋常小草。蹲下身,天麟抓住一株野草用力一拉,結果野草沒有拔掉,卻引來了地震,這讓他猛然意識到了一些事情。綠影一晃,草地上揚。天麟還沒有來得及躲避,就隨著那塊草地一起升高的數丈。同時,一聲低嘯帶著幾分懊惱,回蕩在四方。天麟站起身來,迅速平移百丈,發現之前的草地原來是一直巨鳥的羽毛,自己剛才就是踩在它的背上。第四十一章三足冥鳥仔細看,這巨鳥高約十二三丈,大小有七八丈,背部羽毛是綠色,腹部的羽毛黑白相間。外貌類似野雞,但卻長著三支腳。巨鳥的頭上,有一線羽毛是血紅的,看上去十分耀眼,配上它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感覺很漂亮?!肮怨?,這大的家伙,不知道會不會飛???”有些好奇,天麟品頭論足的推斷。巨鳥凝視著天麟,緩緩張開了翅膀,口中發出刺耳難聽的尖銳怪嘯。由于巨鳥體型巨大,雙翅張開足有二十丈,看上去十分嚇人。對此,天麟并不懼怕,反而饒有興趣的仔細打量??烧l想就在片刻之后,天麟突然口發驚叫,臉上流露出駭然的神態。原來,就在巨鳥雙翅完全展開之際,它的翅膀之露出四只眼睛,左右各兩只,彼此間隔約莫一丈,發出烏黑似血的光芒,正好與天麟的目光相撞。剎時,天麟只覺得天搖地晃,胸中難受極了,口中忍不住驚叫數聲,人便從半空墜落地上。巨鳥見狀,慢慢收回翅膀,呈三角形的三支腳兩前一后,怪異的交錯,馱著沉重而巨大的身體朝天麟逼近。是時,天麟全身發軟,沒有一絲力量。體內的萬年血參與龍誕玉液的精華正自動運轉,試圖讓天麟恢復正常。很快,天麟胸口的苦悶有所好轉,身體也稍稍恢復了幾分,但想馬上起身并離開,那還辦不到。這時,三足巨鳥已近逼近五十丈區域,一雙墨綠色的眼中透著幾分陰森與殘酷,似乎將天麟當成了食物,想飽餐一頓。察覺到情況不妙,天麟努力想站起身來,可惜由于時間的緣故,他的身體還不受控制,根本就沒有辦法。如此一來,危機逼近,天麟卻無依無靠,這讓自負聰明的他,也不免感到了一絲絕望。想到自己會死在這,天麟有些感傷,不為害怕,只為那些曾經的夢想。地面傳來震動,這讓天麟驚醒過來。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巨鳥,天麟突然發現,這巨鳥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種自己無法明白的含義,像是在寓意什么。低下頭顱,巨鳥氣勢凌人的看著瘦小的天麟,口中傳來怪異的咆哮,似乎在表達什么。地上,天麟一邊留意著巨鳥的舉動,一邊加速思考。就目前的情況,天麟的身體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恢復,他該如何爭取這寶貴的時間呢?思索中,天麟懷中傳來了一絲震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迅速伸手入懷取出了那面鏡子,發現鏡面上的花紋正自動退開,露出了三足巨鳥的影像,旁邊還有一段話?!叭阙B,源于洪荒,翼下四眼,見之死亡。千年一現,必有天兆,仙佛遇上,在劫難逃?!碧祺胗行┮馔?,這鏡子上面顯示的翼下四眼,見之死亡,豈不是說自己今天死定了?想到這,天麟有些不甘,內心不免生出了一種反抗意念。然而,此時此刻,天麟即便不甘,他又能怎樣?咆哮了幾聲,巨鳥慢慢張開了鐵嘴,朝著天麟啄去。察覺到這一情況,天麟頓時激動起來,以往的平靜在此刻都突然消失,內心充滿了恐懼的味道。十九歲的天麟,第一次面對生死考驗,在無力躲避,無法反抗的情況下,他萬念俱灰,有了一種沮喪的心態。然而沮喪之中,天麟更多的是不甘,更多的是懷念。他腦海中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影像,全都是他熟悉的人,包括母親蝶夢,心愛的新月,好友善慈,舞蝶、牡丹、玫瑰、江清雪,趙玉清等等。突然,一個清晰的身影浮現在天麟的腦海,那絕美的容顏,冷傲的氣質,無一不吸引著他,讓他生出千般留戀。至此,天麟心神震蕩,求生的欲望驅使著他全身心的投入,原本虛弱的身體在巨鳥啄下的那一刻,突然朝一旁滾去,以一分之差避開了巨鳥的攻擊。有些驚訝,巨鳥二次低頭發起攻擊,打算盡早將天麟吃掉。這一次,巨鳥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而天麟的身體依舊虛弱,連翻身都覺得困難,這讓他不由得感傷。剛剛,他能避開那一擊,那是玉心在支持他,讓他在絕望之中突然有了求生欲望,瞬間爆發出了一些力量。如今那股力量已經用光,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天麟的身體根本無法累計更多的力量,這讓他如何避得開巨鳥的第二次進攻呢?一切,到這里幾乎已經定型了,天麟要想憑借自身之力逃過死劫,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此,死神臨近,天麟避無可避,內心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呼喚。這一刻,天麟雙唇緊咬,內心的思念化為了無聲的光箭,在這人生的最后一刻,用盡了所有心力,讓它飛出了身體,飛向了遠方。至死的思念,那是天麟最后的心愿,它能否穿過結界,回到那原本屬于它的地方?或許,一切來到太過突然,也或許,天意本就無法預料?;氐津v龍谷,江清雪的神情顯得有些失落。對于蝶夢的身份,她一直覺得很熟悉,可又確實不曾見過。新月沒有說什么,她只是靜靜的跟在江清雪身后,腦海中時不時會泛起天麟的身影,感覺有些心緒不寧。突然,前方出現楚文新的身影,這讓江清雪與新月都猛然驚醒,雙雙停下了腳步?!坝惺聠??”江清雪輕聲問起。楚文新道:“青牛剛剛與我提到一件事,我打算找你商議一下?!苯逖┮苫蟮溃骸罢椅??其他人呢?”楚文新道:“這事不太好對其他人說,故而……”江清雪了然道:“那好,我隨你去一趟,新月陪我一塊吧?!背男聸]有意見,點頭道:“走吧?!痹捖滢D身,楚文新帶著二女前往自己的住處。片刻,三人來到一個洞中,只見譚青牛與陳風都在,看樣子似乎正在等待江清雪的到來。招呼二女落座,楚文新道:“青牛,你說一下你的發現吧?!弊T青牛微微頷首哦,沉聲道:“由于近來冰原發生了不少事情,谷外強敵林立。我自知修為不濟,幫不上什么忙,于是便抽空研究了一下周易神算,結果花費了不少時間,得到的結果卻是令人震驚?!苯逖┌櫭嫉溃骸爸芤咨袼??這似乎是道家的一門玄學,聽起來讓人不免質疑?!弊T青??嘈Φ溃骸熬褪且驗槿绱?,我才不敢與冰原三派的高手提起,只是讓楚兄將你找來此地,我們私下談一談,就當是討論?!苯逖┑溃骸昂?,我明白了,你繼續?!弊T青牛道:“就我推算得知,近期將有大事發生,且……且……”說道這,譚青??戳诵略聨籽?,似乎有所顧忌。江清雪道:“有什么就說,新月并非小氣之人?!弊T青牛點頭道:“那好,我說了你們可不要大驚小怪。就我推算,騰龍谷在不日之后就將毀滅,谷中至少半數之人都有生死浩劫。屆時,冰原將四分五裂,混亂無比?!贝搜砸怀?,江清雪臉色大驚,新月反倒較為平靜,似乎她早有所知?!斑@可不是兒戲,青牛你說話要謹慎?!蹦曋T青牛,江清雪沉聲道。譚青??酀溃骸熬鸵驗椴皇莾簯?,所以我都連續推算了八次,可每一次都是相同結果,這才不得已將你們叫來,卻不敢告訴騰龍谷的人,以免影響大家的心情?!钡谒氖路诸^行動江清雪沉吟道:“會不會是你修為不濟,推算得不準確?”譚青牛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心神不寧,所以才找你們商議?!苯逖┏了剂似?,扭頭看著新月,問道:“你有什么看法?”新月道:“關于此事,師祖似乎早已知曉,曾有意無意的暗示過。只是為了安慰大家,師祖不曾明言,所以我覺得你們知道就行了。至于是否準確,不久之后自有分曉?!背男碌溃骸拔覀冎熬蜕塘苛艘幌?,暫時的想法與新月一樣,先看看情況,若形勢不對,再出言提醒大家?!苯逖┹p嘆道:“目前也只能這樣?!标愶L道:“既然大家意見一致,那就說點別的吧。師姐,你剛才去哪呢?”江清雪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出去走了走,見到了天麟的母親,她剛從中土回來,據說易園與除魔聯盟的高手已經在路上了,不久之后就會趕到?!标愶L驚喜道:“那好啊,等他們來了,我們就可以大干一場,不像現在只能整天呆在這里,悶都悶死了?!背男潞闷娴溃骸安恢肋@次會派誰來???”江清雪道:“見面不就知……”道字還未出口,洞中的五人便覺得一陣地動山搖,仿佛洞穴要垮塌一樣?!翱熳?,這里危險?!毙略缕鹕砩涑龆赐?,口中發出提醒的警告。楚文新、江清雪等四人迅速跟上,五人不一會兒就來到騰龍府外,見所有人都聚集在這。這時,震動的程度有所減小,大家稍稍心安,一個個都臉色驚愕,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寒鶴老臉凝霜,沉聲道:“大家不要慌張,先鎮定下來,稍后我們再追查具體情況?!毖┥绞ド溃骸叭绱藦娏业恼饎?,估計不是人為造成的?!狈綁羧愠烈鞯溃骸笆ド囊馑寄鞘侵浮毖┥绞ド⑽Ⅻc頭,沒有回答。在場眾人頗為奇怪,雪山圣僧口中的不是人為,指的是什么呢?這一點,新月有所領會,輕聲道:“或許是那湖泊底端的巨龜在活動,才造成了這樣強烈的搖晃?!奔а┠莸溃骸叭羧蝗绱?,那巨龜豈不是蘇醒了?”新月道:“具體情況需要到現場去查看,光憑猜測不容易判斷?!苯逖┑溃骸拔屹澩略碌目捶?,應該派人去看一看?!背男碌溃骸按藭r此刻,派誰去較為適合呢?”這話出口,大家的目光一致落在寒鶴、方夢茹與雪山圣僧三人身上,因為三人的身份最為重要。察覺到大家的目光,寒鶴看了方夢茹一眼,問道:“師妹,你覺得呢?”方夢茹道:“這里的情況師兄比較了解,還是你做主吧?!焙Q微微頷首,問道:“圣僧,你有何建議呢?”雪山圣僧沉吟道:“此事非人力所能阻止,看與不看只是一種形式,你決定吧?!甭勓?,寒鶴有些疑惑,但卻不曾多問,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詢問道:“目前冰原形勢混亂,出于安全考慮,我想先問一下,有誰愿意自發的前往?”眾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考慮。片刻,楚文新自告奮勇的道:“我去?!币娪腥碎_口,天邪宗的東冠成道:“我愿意去查看情況?!蹦碧煨强筒桓适救醯溃骸拔乙苍敢馇巴??!焙Q稍感欣慰,問道:“還有嗎?”新月道:“二師叔祖,還是讓我去吧,那里的情況我比較了解?!笨粗略?,寒鶴眼神奇異,質問道:“新月,你有把握安然無恙的完成任務嗎?”新月嚴肅道:“師叔祖放心,新月自認能完成此事?!焙Q道:“那好,我就派你前往?!背男碌溃骸扒拜?,不如讓我們隨新月一塊前往?!焙Q搖頭道:“人多不見得就好?!甭勓?,楚文新有些意外,卻不便再言。這時,飛俠突然從外面回來,臉上神色匆忙。李風見狀,詢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情況?”飛俠道:“剛聽到一個消息,說師祖他們四人被五色天域的高手引開,天蠶趁虛而入,正在流冰谷設法想破壞封印,放出天蠶老祖?!焙Q驚異道:“這個天蠶倒是蠻聰明啊,知道把握時機。之前,師兄曾說,五色天域放出這個消息,是希望天蠶出面,以阻礙我們的行動。想不到天蠶這般狡猾,竟然反過來利用五色天域的人,先引開我們,然后才現身?!狈綁羧愕溃骸按饲疤煨Q已經有過類似的舉動,可惜無功而返,這說明以他的修為,還無法開啟封印,我們可以不必理會?!焙Q道:“話雖如此,但我們若能趁機消滅天蠶,就能減輕我們此后的負擔?!奔а┠莸溃骸按搜杂欣?,值得一試?!苯逖┑溃骸疤煨Q據說修為驚人,到底實力如何我們一直不曾完全了解。要想消滅他,我們應該派多少人出馬才行?”江清雪的話令人深思,這可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寒鶴考慮了一陣,輕聲道:“這樣,此事由我親自去跑一趟?!背男碌溃骸安煌?。目前谷主不在,前輩是主持大局之人,不宜輕率離開?!蹦碧煨强偷溃骸安蝗邕@樣,天蠶就交給離恨天宮去收拾,我們一方有三人,要對付天蠶應該有一定的把握?!焙Q猶豫道:“天蠶的實力頗為驚人,你等三人要想消滅它,恐怕……”楚文新道:“要不讓我陪他們一塊去,人多力量大?!苯逖┑溃骸拔乙踩?。就不信我們五個人還打不過天蠶了?!焙Q想了想,見大家沒有異議,于是點頭道:“那好,此事就交給你們。大家安全為上,盡力而為?!笔虑檎f定,離恨天宮的三人與楚文新、江清雪稍事準備之后,五人就趕往流冰谷。新月同時動身,獨自一人前往那神秘湖泊,查看巨龜的動靜。離谷之后,漠北天星客帶著姬雪妮、薛峰、楚文新、江清雪四人一路北行,速度頗為驚人。大約一炷香時間過去,五人前行約有五十里,來到一處遼闊的平原上空,江清雪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之兆,這讓她猛然停身,提醒道:“大家小心,我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奔а┠萘粢庵闹艿膭屿o,沉吟道:“這里一望無際,并無任何異常之事?!背男碌溃骸斑€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毖Ψ宓溃骸安蝗缥覀兗涌焖俣?,先離開這里再講?!碧煨强偷溃骸把Ψ逅陨跏?,我們先離開這?!闭Z畢,五人各自提升修為,將速度提升到極限,朝著前方射去。眨眼,五人穿越了三十里,并無任何事情發生。這讓五人松了口氣,心中的擔憂也頓時遠去。然而就在這時,姬雪妮突然驚呼道:“小心,快閃開……”赤紅的光芒虛空而現,夾著無堅不摧的銳氣,瞬間籠罩在五人頭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江清雪來不及考慮,迅速拔出幻云劍,反手一劍朝上揮去。屆時,幻云劍光芒匯聚,震動的劍身爆發出驚人的實力,一舉迎上了當頭落下的一擊。同一時間,楚文新、天星客、薛峰都各自展開反擊,并極力朝一旁閃避。最終,三人被一股剛猛霸道的力量震飛。姬雪妮則因為提前一步感應到了危險,而僥幸避開了偷襲。剩下江清雪,她因為幻云劍的緣故,震碎了大半的攻擊,可依舊被彈開數丈,周身氣血翻滾。一擊得手,偷襲者毫不停頓,迅速展開了第二輪攻。如此,方圓百丈之內紅光彌漫,數不盡的刀芒縱橫穿梭,編織成一張密集的光網,從四面八方朝中間匯聚。姬雪妮穩住身體,目光搜尋著敵人的蹤影,在看清那出手之人是誰后,忍不住驚呼道:“大家小心,是雪隱狂刀?!倍潭痰囊痪湓?,就宛如一道驚雷,在楚文新等四人的心頭響起。此前,離恨天宮之人與江清雪曾遇上過雪隱狂刀,當時一笑斷魂莫言就死在狂刀手下。如今,雙方二次遇上,其結果如何那自是可想?!按蠹已杆倬奂粔K,不可自亂陣腳?!贝舐曁嵝?,江清雪迅速朝姬雪妮飛去。第四十三章聯手一戰楚文新、薛峰、漠北天星客三人隨后而至,五人背靠背,擺出一個五行方陣,開始全力反擊。很快,收緊的光網與五人的反擊之力相遇,雙方的力量交匯累計,不時發出震耳的霹靂聲與激射的火花。這一幕持續了半晌,最終累計的力量無處發泄,從而產生爆炸,一舉將五人彈開。御風而至,雪隱狂刀眼神冷酷的看著腳下五人,陰森道:“想不到又是你們,看來真是冤家路窄?!苯逖┓矶?,怒視著雪隱狂刀,喝道:“你說此話,是否表示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雪隱狂刀大笑道:“你以為呢?”楚文新道:“如此說來,你是早有預謀了?!毖╇[狂刀哼道:“不錯,這是我們早就計劃好的。先引開騰龍谷的高手,然后放出消息,引誘你們派人支援,我便在中土劫殺?!奔а┠菖溃骸昂藐庪U的詭計,你不覺得丟人嗎?”雪隱狂刀不甚在意的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最常用的方法。好了,你們已經知道了緣由,也該安心的上路了?!笔滞蠓崔D,長刀震顫,刺耳的刀吟破空呼嘯,夾著層層刀芒,滾滾刀罡,朝著在場的五人斬下。屆時,天空紅光暴漲,五道赤紅的刀罡宛如火龍翻滾,瞬間就出現了姬雪妮五人面前。知道雪隱狂刀實力驚人,姬雪妮等五人不敢硬接,各自展開快捷的身法,在方圓數十丈內高速閃避。雪隱狂刀見此,口中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刀滾翻轉動,發出了連綿不斷的攻擊。如此,一方躲避一方攻擊,平坦的冰原上紅光閃爍,人影交替,出現了暫時的僵持格局。交戰中,楚文新一邊閃躲,一邊思索對策。在敵我實力懸浮極大的情況下,繞是他心機不弱,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對策。江清雪極力反擊,借助手中神劍之威,試圖擊碎雪隱狂刀的攻勢,可往往總是差了一點距離。為此,江清雪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開口道:“雪隱狂刀,你敢不敢與我們光明正大的比一比?”雪隱狂刀不屑道:“就憑你們?”江清雪道:“不錯,就憑我們,你敢嗎?”雪隱狂刀收起攻勢,輕哼道:“如何不敢。怎么比,你說吧?!苯逖⑵溆嗨娜思性谝粔K,對雪隱狂刀道:“單打獨斗我們確實不如你,可我們若是和五人之力,不見得會輸給你?!毖╇[狂刀大笑道:“我憑什么要答應你?”江清雪道:“你可以不答應,只是那樣你即便贏了,也不夠光明?!毖╇[狂刀笑聲一頓,凝視了江清雪片刻,點頭道:“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來吧?!弊笫直池?,雪隱狂刀傲然而立,顯露出強者的霸氣。江清雪略喜,扭頭與身旁之人道:“你們修煉的法訣,可是至陽至剛的屬性?”姬雪妮道:“離恨天宮的玄陽神拳剛猛之極,我們一般都同時修煉冰火雙重法訣,可以至陽至剛,也可以至陰至寒?!背男碌溃骸拔倚逕挼姆ㄔE剛柔并濟,并無明顯的差異?!苯逖┑溃骸澳呛?,你們四人把畢生修為輸入我的體內,我們融合五人之力,借助幻云劍之力,與雪隱狂刀一決生死?!奔а┠菟娜松陨赃t疑,隨即點頭同意。其時,姬雪妮站在江清雪身后,天星客、楚文新、薛峰三人并排站在姬雪妮身后,三人手掌相連,由天星客與薛峰發力,將三者之力悉數導入姬雪妮體內。接收到三人強大的真元,姬雪妮雙手前推,掌心印在江清雪肩上,五人的力量瞬間合一。如此,江清雪身體一震,周身迅速泛起赤紅的光芒,腦中意念集中,開始全力催動鳳凰法訣。剎時,五人附近狂風四起,數不盡的漩渦夾著冰雪沖天而上,化為了一陣暴雨,在下落的過程中,被江清雪至陽至剛的鳳凰法訣催化成了霧氣,籠罩在方圓數里之內。同時,在江清雪五人身后的上空處,一團血紅的光云正由小變大,眨眼就化為了一朵大小約方圓數十里的紅云,懸浮于天際。見此,雪隱狂刀頗為震驚,連忙蓄勢準備,手中長刀高舉,周身烈焰層層疊加,正隨著他心念的轉動十倍激增,不一會兒就映紅了天際。剎時,雪隱狂刀爆喝一聲,手中長刀凌空一轉,周身赤紅的光芒瞬間上涌,全部匯聚在長刀之上。這一來,刀身震顫,刀吟震天,刀尖發出一束赤紅的光柱直射九天。四周,風云驟變飛雪散開,一股凌厲無比,霸氣飛揚的刀氣宛如泰山壓頂,幾乎凝固附近的空間?!皝戆?,讓我見識一下,你們五人合一的威力怎樣?”大吼聲中,雪隱狂刀揮刀斬下,那貫通天地的光柱在下落的過程中逐漸轉變成一輪赤紅的刀罡,夾著無堅不摧的氣勢,朝著江清雪五人當頭劈下。察覺到危險,江清雪不敢怠慢,手中神劍揮舞,發出數百上千的劍芒,彼此交匯融合,形成一道赤紅的劍柱,在江清雪的控制下,朝著雪隱狂刀射去。天空,風云匯聚。那朵巨大的紅云此時已變成了一頭巨大的火鳳凰,口中發出震天的鳴叫,同時朝著地面射去。當江清雪發出的劍柱上升到一定位置,下撲的火鳳凰與劍柱相遇。剎時,江清雪發出的劍柱光芒大盛,其威力瞬間激增數倍,于眨眼之后與雪隱狂刀劈落的刀罡相遇。這一擊,雙方各盡全力,可謂是公平比試??山Y果會如何呢?時間,將揭曉一切秘密。當雙方的攻勢撞在一塊,其可怕的力量瞬間激化,由交匯點開始朝外蔓延,眨眼就形成一個擴散的區域,產生了連綿不斷的爆炸。屆時,霹靂震耳,電閃雷鳴,數不盡的火花四下飛散,看不透云霧籠罩附近。如此景象駭人之極,將交戰的雙方全都籠罩在內,一時間無法看清楚場中的具體細節。天空,雷鳴不息。四周,狂風不止。場中的爆炸連綿不斷,一直持續了好一會兒,最后才漸漸的平息。屆時,狂風吹來,煙霧散去,露出了一副殘破的景象,以及驚人的結局。交戰現場,原本平坦的冰面坑坑洼洼,留下了爆炸當時的痕跡。江清雪、姬雪妮、楚文新、天星客、薛峰五人跌倒在地,各自嘴角掛著鮮血,觀其臉色是傷得不輕。半空,雪隱狂刀早已失去了之前的狂傲,臉上神色驚愕,嘴角溢出了縷縷血絲。如此結果兩敗俱傷,真的是讓人詫異。天空,雪花飛起,打破了彼此的寧靜。雪隱狂刀瞪著地面的江清雪,恨聲道:“臭丫頭,你的確稱得上是詭計多端,頗有心機??上Ы裉炷悴粫儆猩弦淮蔚暮眠\,我要親手殺了你?!币徽杏财?,雪隱狂刀受傷不輕??杉幢闳绱?,他依舊有絕對的實力,能夠致江清雪五人于死地。翻身而起,江清雪搖晃了幾下身子,眼神警惕的看著半空的敵人,冷然道:“剛才的比試,你并沒有占到便宜?!毖╇[狂刀坦然道:“剛才一戰,你五人合力一擊的確驚人??赡菢拥臋C會只有一次,你們現在各自負傷不輕,根本沒有辦法再聯手進攻,我也不會再給你們機會。如此一來,單打獨斗,你們注定誰也休想活著離去?!甭勓?,姬雪妮等五人臉色陰沉,對于雪隱狂刀的話找不出反駁之語。此時此刻,危險逼近,五人都不免有些傷心。江清雪斗志猶存,冷哼道:“既然遇上,那就是注定。你要想殺掉我們,你也得付出代價才行?!睓M劍胸前,江清雪擺出防御架勢,一點也不因為敵人的強悍而放棄。楚文新見此,振奮道:“江姑娘所言不錯,我們應當拼死一戰,死而后已?!奔а┠?、天星客、薛峰聞言,紛紛點頭同意,一時間五人又重新找回了斗志。不屑一笑,雪隱狂刀哼道:“勇氣可嘉,無奈實力太差。我還是送你們歸西吧……”身影一晃,雪隱狂刀一閃而至,手中長刀一顫,震耳的刀吟刺耳驚魂,瞬間讓江清雪五人渾身一震。第四十四章悲壯之舉如此,剎那光陰,雪隱狂刀把握好了機會,手中落雁刀一化萬千,數不盡的刀芒翻滾呼嘯,夾著必殺之心,瞬間出現在五人頭頂。屆時,江清雪、楚文新、姬雪妮揮劍反擊,漠北天星客以手代刀,施展出冰焰刀,硬接了雪隱狂刀一擊。薛峰施展玄陽神拳,匯聚周身殘余真力,發出了剛猛絕倫的一擊。轟隆隆……巨響如雷,氣流如刃。雙方的力量交匯撞擊,迅速產生連環爆炸,一舉將江清雪五人彈飛。一擊無功,雪隱狂刀并不氣餒,展開了快捷的身法,配合他那傲視寰宇的狂刀,發起了致命的攻擊。如此,江清雪等五人奮力閃避,各自反擊,不一會兒就陷入了困境,薛峰被第一個重傷震飛。悶哼一聲,薛峰落地之后在沒有站起,他只是微微的抽搐,述說著自己還沒有死去。漠北天星客怒吼一聲,高聲呼喚道:“薛峰,你要不要緊?”數丈外,薛峰臉色死灰,虛弱的道:“我沒事……”血順著嘴角一直下滴,薛峰極力想要安慰大家,
”景風思索了一下道?!肮饶?、傳令下去,把療傷神丹發給受傷的玄宇家族大軍,讓大家服下神丹,好好療傷,等待十五日后,和血翼家族、極度之城、天幽谷決一死戰!”玄宇天齊命令道?!翱墒翘忑R尊,我們走的匆忙,沒有帶大量的療傷神丹,這可怎么辦?”玄宇谷南為難道?!熬帮L,你就不要私藏了,把你的神丹都拿出來吧!”得知景風乃是煉雪無痕的徒弟,玄宇天齊知道景風身上一定有大量的療傷神丹,露出一絲笑意道?!鞍?!為了你玄宇家族,我可犧牲不小??!天齊兄,你可要記得我的好??!”景風嘆息一聲,假裝很心疼道?!熬帮L,只要你幫我玄宇家族渡過這場難關,我保證以后整個魔族不會與你為敵!這個承諾你覺得怎么樣!”玄宇天齊真誠的承諾道?!昂?!一言為定!”景風早已知道玄宇天齊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景風和玄宇天齊都修煉的混沌訣,聽到玄宇天齊的承諾,景風十分感動,不再為難玄宇天齊,拿出數萬顆療傷神丹,交給了玄宇谷南,并承諾,再幫玄宇家族煉制一些療傷神丹,以助玄宇家族大軍療傷。有了景風所贈神丹以及不斷煉制的療傷神丹幫助,玄宇家族大軍傷勢急速的好轉,為了盡快加速玄宇家族大軍療傷速度,景風飛到了空中,運起木元素法則,把大量的木屬性元素匯集到了玄宇家族誕生之地內,幫助玄宇家族大軍療傷??吹骄帮L竟然可以施展這等神通,玄宇天齊感到了深深的震驚,因為玄宇天齊感覺景風施展的神通并非混沌神訣,而是和祖神七行界有關。為了克制血翼孤鴻的速度,景風把冥魅、金翅大鵬、極蜂鳥在虛獨境中傳了出來,傳授給三人時間加速法則,加速三人的速度。雖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冥魅三人并不能完全領會施加加速法則的奧秘,但學到一絲皮毛的三人,還是感覺到自身的速度有所提高。不過就在玄宇家族大軍療傷,景風指導冥魅三人時間加速法則之際,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大軍再次發動了猛烈的攻擊,景風感覺天轉九變幻御陣最多好能抵擋一天時間,連忙找來玄宇天齊,讓他提前做好準備?!熬帮L,離妖域趕到此地還要多久?”玄宇天齊焦急的問道?!拔覄倓偨o五爪傳音,據五爪所說,妖域最快也要五天之后趕到!”景風說道?!拔逄?!時間太久了!我想你所布大陣已破,血翼孤鴻一定會和我們決生死!看來我們只能先把希望寄托在諸于家族、司鴻家族、飛域之界,等待他們火速前來支援!”“我現在就給諸于家族傳音,以諸于家族離這里的距離來看,諸于家族應該第一個趕到,有了諸于家族大軍的加入,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支撐到飛域之界、司鴻家族乃至妖域到來!”說完,玄宇天齊立即給諸于家族天級圣神諸于賦傳音。不過在聽到諸于賦傳訊后,玄宇天齊憤怒了,因為諸于賦推脫路上遇到一些意外,可能要四天之后才能趕到。四天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切,玄宇天齊聽出諸于賦害怕諸于家族損失慘重,才拖延了速度,但如今還不能完全和諸于家族決裂,玄宇天齊只能忍住心中的怒火,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司鴻家族和飛域之界身上。在和司鴻慕晴傳訊后,玄宇天齊終于松了一口氣,因為司鴻慕晴承諾,不出意外的話,司鴻家族聯合飛域之界的神舟兩天左右時間就可到達。在得知四大勢力趕來的時間后,玄宇天齊感到了一絲棘手,因為按照景風所說,天轉九變陣只能在抵擋一天,一天過后,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一定會發起最猛烈攻擊,到那時,玄宇家族大軍一定會損失慘重,就算可以堅持到司鴻家族、飛域之界大軍前來支援,也不一定可以扭轉局勢?!疤忑R兄,其他三方大軍什么時候可以趕到?”景風看到玄宇天齊臉色十分難看,詢問道?!爸T于家族給我耍心機,可能要四日后才能趕來!好在司鴻家族、飛域之界兩日后就能趕來,不過一天的時間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怎樣才能把時間拖長一些呢?”玄宇天齊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道?!疤忑R兄,這個交給我吧!我來用納介紗攪亂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大軍,延緩一下他們的進攻!”景風意志堅定的說道?!安恍芯帮L,你自己一人前去太危險了!”玄宇天齊不同意道?!疤忑R兄,你放心,我有虛獨境,又有傳承真靈器逆天烈焰甲,我會小心混進血翼家族大軍中尋求機會,而且我就在天轉九變大陣外行動,不會有事的!”景風也不知為什么,內心深處突然產生了幫助玄宇天齊的沖動?!昂昧颂忑R兄,我們沒時間猶豫了,你就放心吧!”景風拍了拍玄宇天齊的肩膀,一臉堅毅的說道?!澳呛冒?,景風一切小心!我會帶領谷南他們在城池上接應你的!”玄宇天齊感激的說道?!拔覀冏甙?!”景風深吸了一口氣道。來到玄宇家族誕生地城池上,景風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控制虛獨境化成一粒塵埃,小心穿出了天轉九變陣。由于大軍猛烈攻擊,血翼孤鴻、幽世奇和極宇等圣神高手并沒有在一線指揮,再加上三族大軍攻擊太猛烈,空間劇烈波動,所以景風控制虛獨境混進大軍,血翼家族三族大軍內的高手并沒有發覺。感覺到已經混進了大軍,景風在虛獨境中深吸了一口氣,祭出了逆天烈焰甲,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三族大軍中間。立即招出納介紗,開始控制納介紗吸納天幽谷大軍以及少部分血僵大軍。瞬息之間,景風身體周圍的天幽谷以及少部分血僵大軍就已經被納介紗吸收到了里面??吹酵狄u自己大軍的景風,血翼家族圣主血翼孤鴻憤怒了,大吼一聲,祭出了圣靈器飛域之界,化做一道白光,飛向了景風,想要殺死景風,救出被困大軍而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大軍也因為納介紗瘋狂的吸納,變得混亂起來,三族大軍已經顧不上攻擊天轉九變陣,發出一道道攻擊,攻向了處在大軍中央真空地帶的景風。納介紗吸收了九千多名高手后,景風停止了吸納,心意一動,把納介紗收了回來,腳踏靈隱飄,身形一分為五,閃避開一道道凌厲的攻擊,就像向天轉九變陣內飛去?!斑荨钡囊宦?,血翼孤鴻的身形擋在了景風逃跑的路線之上,發出一道血光,攻擊向了景風,想要把擾亂大軍的景風殺死。不過景風有了上次的經驗,早已有所警惕,血翼孤鴻擋住自己之時,景風腳踏靈隱飄就已經開始閃避,血翼孤鴻發出的攻擊并沒有傷到景風,被景風閃避到血翼孤鴻身下,繼續逃跑?!靶∽?,哪里逃!”一擊沒有傷到景風,讓血翼孤鴻有些吃驚,但為了消除隱患,血翼孤鴻身形一閃,追上景風,發出一團血光,狠狠地轟到了景風后背上?!班?!”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瞬間消退,景風噴出一口膿血,速度不減的繼續逃跑?!皞鞒蟹烙骒`器!”血翼孤鴻發現逆天烈焰甲等級,驚呼一聲道?!靶∽?,你以為擁有傳承真靈器就能救你一命吧!受死吧!”眼看景風就要飛進天轉九變陣中,血翼孤鴻大吼一聲,整個身子突然拉長,化作一把利劍,瞬息之間追上了景風,刺穿了景風身穿的逆天烈焰甲,洞穿了景風的胸口,一道血柱在景風胸口狂噴出來。就在景風意識有些模糊之際,景風終于飛進了天轉九變陣中,利用僅存的一絲靈智,控制天轉九變陣,把自己送到了玄宇家族誕生之地內。因為景風冒死偷襲,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大軍也不敢無顧忌全力攻擊,這為玄宇家族贏得了寶貴的時間。第646章絕地反擊“景風!你沒事吧!”看到胸口被洞穿,體內殘留著血翼孤鴻發出的破壞血光,玄宇天齊連忙來到景風身邊,為景風療傷。就在血翼孤鴻貫穿景風體內的破壞血光想要破壞景風體內經脈時,七色魄中的暗源珠突然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瘋狂的吸收破壞血光。當玄宇天齊渡入到景風體內的混沌之力想要治愈景風所受重傷,鎮住血翼孤鴻發出的破壞血光時,暗源珠發出的吞噬力連玄宇天齊渡入的混沌之力一并吞噬,吸收了。感覺到景風體內出現的巨大吞噬力以及景風自行恢復的身形,玄宇天齊松了一口氣,命令眾人不要打擾景風,讓景風自行恢復。景風體內的暗源珠在吸收了血翼孤鴻打入到體內的破壞血光后,景風體內的五色圣木靈開始修復起景風受傷的經脈以及洞穿的肉體。只用了短短半天時間,景風被洞穿的肉體就已經愈合了,景風也在昏迷中醒來,緩緩睜開了眼睛?!熬帮L,你沒事吧!感覺怎么樣!”玄宇天齊關心問道?!拔覜]事,死不了!”景風輕輕搖了搖頭道,運起木元素法則,開始自我療傷。大量的木元素包裹住了景風,景風體內的傷勢飛速好轉?!稗Z轟!”景風在昏迷的這半天時間,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大軍并沒有攻擊天轉九變陣,因為血翼孤鴻把三大勢力的圣神高手聚集起來,分工好職責,嚴防景風等人的偷襲。因為景風一出現,自己的大軍就少了九千多人,如果再出現幾次,自己的大軍也不用再進攻了!各大圣神嚴防好大軍,在血翼孤鴻一聲命下,密集的攻擊再次發出,天轉九變陣再次接受起考驗?!稗Z轟!”受到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更加密集的攻擊,能量即將消耗的天轉九變陣有些支撐不住了,劇烈的顫抖起來,這時,景風睜開了眼睛,掐算了一下時間,告訴玄宇天齊天轉九變陣最多還能支撐整整一天,一天時間已過,天轉九變陣就會被攻破。為了不讓絕陣珠損壞,景風強忍住全身的劇痛,站起身來,和玄宇天齊商議起發起反攻的時間。最后,景風和玄宇天齊統一了一下意見,九個時辰后,帶領玄宇家族大軍和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決一死戰,以玄宇家族整裝待發的戰斗力,應該可以支撐到司鴻家族、飛域之界前來救援。確定了計劃,景風抓緊時間療傷,而玄宇天齊招來玄宇谷南,把計劃告訴玄宇谷南,命令玄宇谷南立即整合大軍,等待自己出兵的命令。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的玄宇家族大軍散發出視死如歸,永不畏懼的霸氣,玄宇家族誕生之地上空的空間都被玄宇家族大軍散發的氣勢震得微微作響。時間在流失到八個時辰時,恢復了八成傷勢的景風出現在玄宇天齊身邊,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關閉天轉九變陣,發起最后的反擊?!芭?!”當時間停留在九個時辰的一瞬間,景風連打三個手印,收回了暗淡的絕陣珠,關閉了天轉九變陣。天轉九變陣關閉的一剎那,玄宇天齊掠空而起,一聲命令,帶領著玄宇家族大軍沖出了誕生之地,殺向了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三方聯合大軍。一場關乎整個魔族未來發展的決定性戰役上演了,一聲聲爆喝聲,一道道充斥神光,伴隨著天空、大地的顫抖,激烈的廝殺著。為了壓制住血翼孤鴻使用圣靈器飛羽之翼的速度,玄宇天齊、冥魅、金翅大鵬、極蜂鳥四人聯手圍住血翼孤鴻,配合默契的和血翼孤鴻激戰了起來。雖然血翼孤鴻的速度比四人都要快,但在時間加速法則幫助下,玄宇天齊四人還是壓制住了血翼孤鴻,使得血翼孤鴻神之界第一的速度,一時不能完全發揮。而景風傷勢未能痊愈,絕陣珠、逆天烈焰甲一時就不能使用,景風只能吸收五源珠力量,使用降龍木和一些神王高手廝殺。就在景風剛剛殺死一名血翼家族玄級神王高手時,景風警覺的靈魂之力突然感覺到背后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心中一驚,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殘影,橫向閃避。但這股力量十分強大,景風倉促閃避,還是被余威傷到,景風只覺體內的混沌之力劇烈的顫抖起來,一口膿血即將奪口而出?!跋嗔?!”當景風回過身來,看到偷襲自己之人竟然是走獸一族域主相柳時,頓時警覺起來。因為相柳乃是二級超級極圣獸,再加上相柳本身的獸體、獸丹,就是兩名天級圣神也不是其對手,再加上景風傳承真靈器戰衣逆天烈焰甲損壞,景風第一時間做好了逃跑的念頭?!靶∽?,當初要不是你從中破壞,現在整個妖域就是我的了!我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田地!今天,我要一點點撕裂了你,以解我心中怒氣!”相柳變成了千頭蛇本體,千顆蛇頭齊刷刷怒視著景風道?!跋胍獨⑽业娜藢嵲谑翘嗔?,不過我一直活得好好的!我今天就看看你有這個本事可以殺死我嗎?”景風揮手一劈,降龍木的青色棍芒直劈向相柳,而景風的身形在空中突然墜落,化作一道道殘影,閃避開血僵大軍發出的血霧攻擊,飛到了血僵大軍中。雖然血僵大軍攻擊力、防御力非常的強,但血僵由于身體受限,速度并不快,景風利用速度,穿梭在一只只血僵身體左右,干擾相柳的攻擊?!靶∽?,你以為有血僵庇護,我就不能放手殺你嗎?”已經被怒火沖昏頭的相柳早已不顧血僵大軍乃是自己同盟,千顆蛇頭齊生生射向地面,攻擊著閃避在血僵大軍中的景風?!班剜剜?!”在傳承真靈器靈隱飄的幫助下,景風的速度越來越快,閃避開相柳千頭攻擊,而一只只行動緩慢的血僵卻躲避不開,只要被相柳蛇頭擊中,立即爆體身亡。不到半個時辰,就有數百名血僵大軍死在相柳蛇頭之下?!跋嗔?,你瘋了嗎?還不快給我住手!”血僵族族長看到相柳為了殺死景風,殺死了數百名血僵大軍,憤怒了,顧不上廝殺玄宇家族大軍,身體一拔,飛到了相柳身前,大聲制止相柳道?!爸灰軞⑺浪?!死幾個血僵怕什么!”相柳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震退血僵族族長,依然我行我素追擊景風?!跋嗔?,你再殘殺我血僵族大軍,可別怪我不客氣!”血僵族族長看到自己辛苦培植的血僵死在自己人受傷,瘋狂了,怒吼一聲道。而景風看到相柳和血僵族族長要起內訌,露出一絲冷笑,繼續向血僵密集的地方閃去,逼迫相柳繼續殘殺血僵?!皾L開!”為了殺死景風,相柳已經不顧一切,猛地一甩巨尾,把憤怒的血僵族族長抽飛,一股鮮血噴灑在空中?!班秽?!”相柳大吼一聲,龐大的身軀急劇縮小,變成了戰斗形態,由于相柳身體特殊性,戰斗形態中的相柳并不如獸體形態強大,但為了殺死景風,相柳放棄了獸體,變成戰斗形態追殺景風?!安缓?!”看到相柳改變了形態,景風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加快了閃避的速度,化作一道靈光,左擺右晃,閃避著戰斗形態下的相柳追擊。由于血翼家族、極度之城和天幽谷大軍數量是玄宇家族數十倍,再加上防御力、攻擊力超強的血僵,玄宇家族大軍在支撐了半天時間后,傷亡的數量急劇上升,神王高手也隕落了不少。就在玄宇家族陷入到巨大的危機中時,二十一艘巨型神舟出現在了天際中,看到二十一艘神舟印有的巨型大字,景風、玄宇天齊終于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知道司鴻家族和飛域之界的大軍終于趕來了。而血翼孤鴻看到司鴻家族和飛域之界竟然派兵前來,心中出現了一絲不安,使用速度,強行沖出了玄宇天齊四人聯手交織的空間,飛到空中,大吼一聲道:“大家不要驚慌,勝利一定屬于我們,給我殺!殺!”血翼孤鴻話音剛落,凌九天、司鴻慕晴帶領飛域之界、司鴻家族大軍密密麻麻的飛來,加入到了激烈的戰局中,有了兩大勢力新生力量的加入,玄宇家族一掃頹勢,攻擊也變的猛烈起來。一時間、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大軍被壓制在了中間,飛域之界和司鴻家族大軍從后方攻擊,高昂氣勢的玄宇家族大軍從前方攻擊,夾擊起三大入侵者大軍。玄宇家族發起了絕地反擊。第647章四生三退“凌界主,你終于來了!”看到凌九天的出現,景風心中一喜,腳踏靈隱飄,身形一分為三,避開相柳蛇頭攻擊,飛到了空中,來到了凌九天身邊?!班?!”相柳看到景風終于飛到空中,大吼一聲,千顆蛇頭突然伸長,張開一張張血盆大口,咬向了景風?!班?!”凌九天看似極其緩慢的出劍,但瞬息之間,就已經劈出千劍,千道劍芒迎向了相柳伸長的蛇頭,逼退了相柳的攻擊?!皶r間加速,凌九天!”相柳收回千顆蛇頭,怒視著凌九天道?!安诲e,正是在下!”凌九天身形飄立,坦然的說道?!傲杞缰?,你小心,相柳的實力很強!還是我們一起攻擊他吧!”景風有些氣喘的說道?!安挥?!我倒要看看走獸一族曾經域主的實力是否向傳說的那樣厲害!”凌九天祭出了傳承真靈器時間之劍,散發出超然的氣勢道?!熬帮L,相柳交給九天吧,我們去幫天齊尊他們!”司鴻慕晴飛到景風身邊道?!昂?!”景風深吸了一口氣,和司鴻慕晴一起,向玄宇天齊飛去,幫助玄宇天齊,抵抗血翼孤鴻的攻擊?!班秽?!”看到景風飛走,相柳憤怒了,大吼一聲,揮舞著極品真靈器圓盤,攻向了凌九天,想要逼退凌九天,追擊景風。但凌九天作為飛域之界界主,并非一般天級圣神可以比擬的,再加上傳承真靈器時間之劍,凌九天的實力并不比相柳弱。面對相柳瘋狂攻擊,凌九天運用時間法則,游刃有余的反擊著,一時間,凌九天和相柳激戰到了白熱化階段,但二人誰都奈何不了誰。不過這時,血僵大軍的威力顯現出來,血僵大軍好像出閘的猛虎,發出一道道血劍,不怕死的瘋狂攻擊司鴻家族和飛域之界大軍,面對攻擊力、防御力、永不退縮的血僵大軍,司鴻家族和飛域之界大軍傷亡數量直線上升?!按蠹也灰拷@些血僵尸,盡量用遠程攻擊壓制!”孤獨敗天大吼一聲,猛地一揮手中極品真靈器長劍,把堅硬的地面劃開一道裂痕,臨時阻隔住血僵大軍瘋狂進攻?!班оо?!”就在飛域之界大軍想要遠程攻擊時,突然血僵大軍后方飛出了一只只長有翅膀的血僵,看到數千只飛僵出現,景風心中一緊,連忙傳音給毒幻龍、金蠶王、感知蟲,讓他們火速支援飛域之界大軍。聽到景風的傳音,金蠶王三人放棄了各自的對手,飛向了飛域之界大軍上空,幫助飛域之界大軍御敵?!斑羞羞羞?!”為了控制滿天飛僵,金蠶王變成了本體,閃動著八扇巨翅,發出一根根極細的金色蠶絲,纏向了空中的飛僵。飛在最前方,反應不及的飛僵被金蠶王發出的金絲纏住,縛束到了空中,還沒等他們掙扎,飛域之界大軍很有默契的聯手發起攻擊,把一只只被金絲縛束的飛僵炸成了碎末。有了金蠶王金絲的縛束,飛僵一時受制,但血僵大軍卻沖過了獨孤敗天劃開的鴻溝,接近了飛域之界大軍,激戰了起來。飛域之界大軍被血僵大軍完全壓制,司鴻家族聯合玄宇家族也被天幽谷、極度之城以及血翼家族剩余大軍聯手壓制住,戰局因為血僵大軍的強悍,再次偏轉向血翼家族?!八绝櫮角?,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做殊死抵抗,就憑我血僵大軍,你們就沒有一絲獲勝的機會,如果你們放棄抵抗,我可以考慮不殺你們!放任你司鴻家族離開!”面對六大高手聯手廝殺,擁有圣靈器飛羽之翼的血翼孤鴻豪言道?!昂?!血翼孤鴻,你覺得你真的勝券在握嗎?只要再讓我們堅持一天,你的死期就要到了!”玄宇天齊冷哼一聲,釋放出一道道暗屬性攻擊,攻擊著血翼孤鴻?!笆菃??那我就先殺了你!”血翼孤鴻眼中冷光一閃,“咻”的一聲,整個身體突然消失了,等在出現的時候,血翼孤鴻已經飛到了玄宇天齊身前,祭出了血翼家族傳承真靈器血魂槍,一槍刺向了玄宇天齊的胸口。但血翼孤鴻還是小瞧了玄宇天齊,作為魔族繼位者,玄宇天齊的實力明顯要高過他一分。危機時分,玄宇天齊整個身體黑光閃爍,一道好似閃電的黑光在玄宇天齊胸口涌出,狠狠地劈到了血翼孤鴻刺來的血魂槍上,震歪了血魂槍。血魂槍擦著玄宇天齊的左臂,飛了出去。因為血翼孤鴻大意,背后空門打開,司鴻慕晴、冥魅等人發出的攻擊狠狠地攻向了血翼孤鴻的后背,眼看就要重傷血翼孤鴻。但這時,圣靈器飛羽之翼發揮了他的作用,血翼孤鴻只是一個心念,就飛移開了,避開了四大高手聯手發出的攻擊。就在血翼孤鴻慶幸自己避開攻擊時,景風詭異的出現在了血翼孤鴻移動必經路上線,燃燒著七色混沌火的降龍木狠狠地抽到了血翼孤鴻的胸口,抽碎了血翼孤鴻身穿的極品真靈器戰衣,血翼孤鴻噴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澳?!你怎么可能捕捉到我移動的路線!”血翼孤鴻擦拭干嘴角溢出的鮮血,震驚的說道。但不容血翼孤鴻震驚,左臂受傷的玄宇天齊、司鴻慕晴、冥魅、金翅大鵬等人再次聯手攻向了血翼孤鴻,把身體受傷的血翼孤鴻完全壓制住了。而兩方陣營其他圣神高手也激戰正酣,一股股強大的域不時出現在空中,由于雙方戰況太激烈,能量釋放太大,整個空間完全碎裂開了,一道道空間裂痕出現在空中。兩方陣營激戰了兩天左右時間后,死傷的人數達到了十萬多人,就在這時,諸于家族大軍乘坐的五艘神舟終于趕到了玄宇家族誕生之地。當幽天奇和玄宇天齊看到諸于家族大軍出現后,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表情,激烈的廝殺也因為諸于家族的到來,停了下來,因為諸于家族加入到哪一方陣營,則宣判另一方陣營的敗局?!爸T于賦,你終于來了!”幽天奇和玄宇天齊同時開口道?!拔襾砹?!”諸于賦看了一下眼前的局勢,點頭道。此時諸于賦腦海中不斷盤算起來,如今這個局面,自己該帶領大軍幫誰,怎樣才能為諸于家族取得最大的利益!看到沉思不語的諸于賦,玄宇天齊和幽天奇知道諸于賦的想法,心中十分惱怒諸于賦所為,但到了如今這個局面,諸于家族大軍將會起到決定性作用,所以玄宇天齊和幽天奇都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沒有發作?!爸T于賦兄,我天幽谷和你諸于家族一向交好,只要你這次幫我們滅了玄宇家族,我保證把玄宇家族的勢力范圍分你一塊!”幽天奇首先發話道?!安诲e!只要諸于家族加入到我們隊伍中,我保證立即殺退玄宇家族、司鴻家族和飛域之界,到時候整個魔族就是我們的了,你想要那塊領域,我絕不反對!”血翼孤鴻引誘道?!爸T于賦,難道你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了嗎?如果你想成人別人的傀儡,我絕不阻攔!但我希望你能從諸于家族今后的發展考慮!血翼家族野心極大,他不會容忍你在他眼皮底下壯大的,一旦讓血翼家族掌控了整個魔族,他下一個對手的對象很可能是你!”玄宇天齊大聲喊道?!靶钐忑R,我們跟諸于賦什么關系,他是不會聽信你的妖言的!”幽天奇怒視著玄宇天齊道?!拔抑T于家族大軍這次前來,是來幫助玄宇家族的!你們就不要枉費心急了!”看到諸于賦猶豫不決,跟著諸于賦前來的諸于花源挺身而出,說出了立場?!胺潘?,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位置,給我去死!”幽天奇惱兇成怒道?!班亍钡囊宦?。幽天奇發出的幽暗之光被諸于賦閃身擋住,諸于賦身旁的諸于花源受到余威的沖擊,噴出一口鮮血,被震退一米?!爸T于賦兄,難道你真的要與我們為敵!”血翼孤鴻眉頭緊皺,質問道?!爸T于賦,你還記得當初我給你說的話嗎?我只是讓你配合我們的行動!并非讓你諸于家族做進攻主力,因為妖族大軍就要趕來,只要妖族大軍趕來,以妖族大軍的戰斗力,就算你們加入到血翼家族隊伍中,也占不得一絲便宜!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吧!”玄宇天齊掐算了一下時間,看了一下戰局,決定用妖族來震懾諸于家族。想到當初玄宇天齊所說的話,以及飛域之界隊伍中的金蠶王、混沌神獸、金翅大鵬等人,諸于賦下定了決心道:“天齊尊,剛剛我有些昏頭,請你原諒!諸于家族大軍聽命,全力配合玄宇家族,勢必把擾亂魔族穩定的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消滅!”諸于家族一倒戈玄宇家族,血翼孤鴻知道大勢已去,再加上玄宇天齊所說的妖域大軍,血翼孤鴻憤恨的看了一眼正帶頭廝殺的諸于賦,大吼一聲,命令血僵大軍阻攔,所有大軍乘坐神舟火速離開!“不要讓他們逃了!”為了表忠心,諸于賦大喝一聲,帶領諸于家族大軍首先追擊起血翼家族三方大軍。但沒有領教血僵大軍實力的諸于家族大軍,很快被血僵大軍壓制住,追擊隊伍也因為諸于家族大軍連連敗退,混亂了起來,讓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以及大部分血僵乘坐神舟逃離了。慘烈激戰也因為諸于家族的到來告一段落,而追擊大軍也因為諸于家族敗退,停下了步伐。第648章解印死之極看到追擊大軍因為諸于家族敗退變得混亂,不得已,景風連忙給五爪傳音,讓五爪帶領趕來的妖族大軍在血翼家族必經之路,攔截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但是血翼大軍、天幽谷、極度之城大軍并沒有向血翼家族方向逃去,而是選擇經過極度之城,向最遠的天幽谷方向飛去。所以五爪帶領的妖族大軍并沒有攔截住血翼大軍,當龍神發現攔截錯地方后,已經來不及,血翼、天幽谷和極度之城的大軍早已乘坐神舟逃跑了。三大來犯之敵逃走,眾人也感到了一絲無奈,但血僵大軍的威力,眾人還是感到了心驚,玄宇家族、司鴻家族、飛域之界、諸于家族、妖族在匯合后,各大域主聚在了一起,商議清除血翼家族的行動。因為眾人知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如果這不趕盡殺絕,控制三大家族,以血翼孤鴻的野心,很可能會再掀起一場浩劫,那是眾人都不想看見的!因為有了這一次經驗,下次血翼孤鴻一定會更加周密,而血僵的數量一旦增多,就是天蒙家族,都不一定可以抵擋住?!疤忑R尊你好,這是我們妖域新的妖皇,五爪!”龍神傲絕介紹道?!昂鸷?!你就是魔族繼位者,好年輕??!”五爪大吼一聲,打量起玄宇天齊來?!拔遄?,好久沒見,沒想到再見到你的時候,你竟然成為了妖域的妖皇!而且實力比以前更強了!恭喜你??!”和五爪有一面之緣的凌九天走上前來,問候道。經過妖罰盤淬體以及龍神用妖域秘法修煉,五爪一舉突破了三級玄級極圣獸,達到了一級超級極圣獸的境界。如今擁有妖罰盤的五爪,就是一般天級圣神,五爪都不看在眼里?!拔遄?,你的實力又超過我了!”景風在見過煉雪無痕后,出現在眾域主所在的大殿內,向五爪打招呼道?!昂鸷?!景風,你終于來了,想死我了!”五爪看到景風出現,大吼一聲,一步上前,緊緊摟住景風,激動的說道?!昂昧撕昧?!五爪,你想勒死我??!”感覺到五爪體內狂礡的妖神之力,以及五爪表現出的真情,景風激動的說道?!昂鸷鹁帮L,這次我來晚了,不然我就可以好好激戰一番了!”五爪大吼一聲,苦悶的說道?!拔遄?,你放心,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好好表現一下實力了!”景風早已猜到玄宇天齊是不會放過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的?!熬帮L,沒想到你們在神之界闖蕩的這些年,實力提升的這么快!真是讓我驚訝!”龍神傲絕一眼就看出景風達到了玄級神王頂峰實力,而金翅大鵬、混沌神獸等人也都達到了三級玄級極圣獸實力,驚詫的說道?!斑@可能就叫逆境永生吧!”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疤忑R兄,不知你們商議的怎么樣,什么時候發起總攻!”景風詢問道?!叭缃裎覀兯姆酱筌妭鋈藬堤?,再加上我派出的眼線還沒有傳來血翼家族藏身之地,我想等我四方大軍傷勢痊愈,找到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的藏身之地
之色。只見石壁上刻著:“林帆、玲花,我知道你們還會來找我,而且會帶著你們的師祖與五師叔祖。然而我是一個不祥之人,我不想把我的不幸留給你們,所以我離開了。林帆,努力吧,記得珍惜你所擁有,天麟的一句話改變了你的一生,希望你莫要辜負我。師兄、師妹,忘了我吧,五百年都過去了,又何必這般執著。這一生我帶給了你們太多的痛苦,無論是師傅、師兄,還是癡情的師妹,你們從我身上得到的都僅僅只有痛苦。忘了吧,你們還有各自的生活,牽掛我只會平添無盡的傷痛。對不起師傅,對不起師兄,更對不起師妹,請你們原諒我?!甭涔P之處刻著陳宇軒三個字,那就好比一把利劍,深深的插在了方夢茹心頭。悲涼一笑,方夢茹神情失落,質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不肯見我,為什么!”趙玉清勸道:“師妹,不要激動。師弟他可能是不想連累你,所以才故意躲避不出。放心吧,師兄答應你,這一次一定讓你們團結。但你要冷靜,要給他時間,讓他慢慢轉變心態?!狈綁羧銣I眼朦朧,悲呼道:“大師兄,我怕他遠走他鄉,再不肯回來見我?!壁w玉清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目前冰原形勢不利,師弟他絕不會棄我們不顧?!狈綁羧阗|疑道:“真的?他真的不會遠走?!壁w玉清心頭苦澀,看著完全失去判斷能力的師妹,不由感觸道:“師兄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了?好了,我們先回去吧,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自會出現的?!闭f完轉身,帶著一行人離開。天女峰前,眾人正看著遠處疾馳而來的大批高手,各自神情嚴肅。天麟臉帶笑容,輕笑道:“人數不少啊,一二兩組的人馬全部趕來了?!毙略碌坏溃骸笆前?,除了徐靖與薛峰外,其他人都來了?!迸赃?,莫言身影一動,便迎上了半空?!疤熳?,你們來了?!蔽⑽㈩h首,公羊天縱看了一眼附近之人,扭頭對寒鶴道:“看樣子這里的情況有些棘手?!焙Q一臉冷漠,掃了眾人一眼,揮手道:“眾人散開,不許有人跑了?!彪S行之人依言而動,在田磊的指揮下,很快就形成一個包圍圈,將西北狂刀、飄零客等人圍在正中?;仡^,寒鶴看著公羊天縱,客氣的道:“第一次與天尊并肩作戰,就遇上這等棘手之事,也算是難得?!惫蛱炜v笑道:“冰原一向冷清,平日也難有機會活動筋骨。今日遇上這等情況,說實話還真的是有些期待啊?!焙Q點頭一笑,看了一眼新月與天麟,輕聲道:“天麟,這里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嗎?”閃身而至,天麟笑道:“看法不多,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那天女峰頂之人是我的朋友?!焙Q抬頭看了季華杰幾眼,淡然道:“行,我明白怎么做,你們四人先到外圍去,順便留意一下那些隱藏暗處的高手?!碧祺霊艘宦?,叫上新月、莫言與馮云,四人以旁觀者的身份退后。圈內,天怒、高云、笑三煞又驚又怒,想不到騰龍谷竟然來真的,這讓他們大感惶恐。西北狂刀、催鈴姑、飄零客、無相客、應天邪五人相對沉著,但也為此次冰原三派的實力而動容。畢竟這一次來了十多位高手,其中較為有名的便有寒鶴、田磊、公羊天縱、姬雪妮、殘魂羽士東冠成、離恨天宮長老鹿遺風、騰龍谷張重光、錢云鶴、周杰、飛俠、雪春。再加上天麟四人,這等實力誰能不在乎?風,呼呼吹過,寒氣涌動。寂靜中氣氛沉默,一股無聲的壓力彌漫四周。寒鶴眼神冷酷,不帶絲毫感情的看了眾人一眼,冰冷的道:“天尊,還是你來開口吧?!惫蛱炜v并不推脫,高大的身體流露出狠辣的霸氣,眼神如刀的看著前方之人,聲音洪亮的道:“本人公羊天縱,乃離恨天宮當代之主。此次為了冰原和平,特親率高手掃蕩冰原,凡屬異類一縷鏟除?,F在爾等既然無視我冰原三派一再的警告,那么唯有兵戎相向,一決勝負?!币姽蛱炜v語氣凌厲,沒有絲毫周轉余地,飄零客反問道:“此地雖屬冰原,可你們如此盛氣凌人,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公羊天縱喝道:“你若不服只管反抗,只要你有那個能力,冰原任由你橫著走?!憋h零客臉色一變,哼道:“天下之大,可不僅僅只是你冰原三派。天尊這話不覺得狂妄了一些嗎?”公羊天縱大笑道:“狂妄?說得好。本天尊生性如此,誰若不服只管明說。另外,我再告訴你們一點,中土兩大幫派,易園與除魔聯盟已經一致表態,全力支持我冰原三派。你們即便逃出冰原,也無處可躲?!毙θ仿勓?,怒吼道:“你們不要逼人太甚,把事做絕了?!惫蛱炜v哼道:“后悔了?之前我們的警告你們都當是耳邊風,現在察覺不對,想退出已經太晚了。廢話少說,各位拿出本事來,今天只有兩條路,不是死就是活?!痹捖湟粨]手,冰原三派的高手開始朝內收縮。見此,笑三煞低聲怒吼,當下顧不得什么幽夢蘭了,身體凌空一轉,便朝外激射。高云與天怒二話不說,兩人能躋身高手之列,都不是愚蠢之人,當即各自選擇了一個方向,打算逃走。然而外圍之人早有預測,算定他們會選擇逃避,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在三人動身的那一刻,張重光、錢云鶴、周杰同時出擊,搶先一步將他們攔住。其時,逃逸的三人怒上心頭,展開了狂攻。攔截的三人則避重就輕,不與他們正面交鋒,只是牽制住不讓他們有機會逃走??粗@情況,催鈴姑嘿嘿怪笑,沖西北狂刀道:“玩刀的,第一次被人這樣堵住,是不是覺得不怎么好受?要不要找個幫手?!蔽鞅笨竦犊粗粕蟻淼臍埢暧鹗繓|冠成,眼中露出一絲冷酷,輕哼道:“催命姑,你要找擋箭牌最好眼睛放亮點,我狂刀可不好欺負?!币娝R破了自己的心思,催鈴姑怒哼道:“有什么了不起,少了老娘相助,你今天多半要留在這。那時候你就慢慢后悔吧?!闭f完瞟了一眼臨近的姬雪妮,陰笑道:“你應該是離恨天宮的人吧,看你一臉晦氣,老娘勸你還是站遠點?!奔а┠萆袂槔淠?,秀麗的臉上雙目如玉,閃動著幾許奇異之色。開口,姬雪妮聲音嬌柔,可語氣卻顯得無比冷漠?!按呙?,你不要仗著自己有催命鐘就不可一世。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離恨天宮法決的威力?!闭f時眼神一冷,四周寒氣襲人,無形的氣罩憑空而現,控制住了附近的區域。催鈴姑臉色一驚,一邊閃身躲避,一邊道:“看不出你見識倒是很廣啊,可惜……咦……可惡?!甭曇敉蝗晦D怒,催鈴谷在撞上那無形的氣罩后連忙調轉方向,卻不想一層寒冰已然出現在她四周。怒目突張,催鈴姑全身氣勢如虹,發出一股絢麗的光芒,很快就震碎了寒冰,朝著一旁閃躲。姬雪妮臉色冷漠,占據先機的她得勢不饒人,正以快捷驚人的速度,在四周布下層層攻勢,將敵人牢牢困住。這邊,飄零客看著田磊,眼中露出沉重之色,正一動不動的懸浮原處,心里思索著對策。說實話,他不是不敢與田磊硬碰,只是他不想那樣做,因而他理智的選擇了不動。無相客注視著鹿遺風,眼中泛起了警惕之色,對于這離恨天宮的長老,他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覺。應天邪運氣不錯,盯上他的是飛俠與雪春,實力相對較弱。時間,催動結果,不一會兒雙方便展開了進攻。八組敵對的高手中,西北狂刀、催鈴姑與對手打得最為火熱,田磊與飄零客則彼此凝望,一動不動的懸浮半空。應天邪力敵飛俠與雪春,三人各展所學,一時間難分勝負。高云迎戰張重光,兩人實力相當,張重光稍占上風。殺佛天怒對戰錢云鶴,卻是威風十足。第七十八章戰果輝煌注視著戰況,寒鶴目光停留在西北狂刀身上,語氣陰森的道:“這個玩刀的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他一直在隱藏實力,顯然別有所圖?!惫蛱炜v看著四周,輕聲道:“眼前的八人有一半都是厲害角色,我們想要收拾他們,恐怕得付出不少代價。而且,那些隱藏之人隨時可能發動進攻,這一點我們也不得不防啊?!焙Q淡然道:“幽夢蘭還不見影蹤,那些隱藏之人不會在這時候出來的?,F在,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能加快速度把這些人收拾了?!惫蛱炜v沉思了片刻,想到了一個對策?!耙帐斑@些人,最先要做的就是切斷他們的退路。我們可以設下一個完全封閉的結界,不給他們任何機會逃走,然后再逐一鏟除?!焙Q考慮了一下,搖頭道:“天尊的想法固然不錯,可一旦設下封閉結界,就勢必會影響到那些隱藏之人。到時候他們發動襲擊,我們反而會難以應付?!惫蛱炜v懊惱道:“那該如何做?”寒鶴笑了笑,聲音冰冷的道:“很簡單,我們之中抽出一人來協助?!惫蛱炜v遲疑道:“這樣似乎不太好吧?!焙Q淡然道:“我們既然發動這場進攻,就已然失去了公平的角度?,F實無比殘酷,我們若不盡早控制局面,最終就可能會輸?!惫蛱炜v沒有反駁,詢問道:“那我們誰來出手?”寒鶴笑道:“天尊一宮之主,還是由我來吧?!闭f完身影一動,眨眼就出現在錢云鶴上空。察覺到寒鶴的舉動,天怒頓時大怒,吼道:“好個卑鄙無恥的冰原高手,竟然以多勝少,你們還要不要臉啊?!卞X云鶴怒道:“住口,你們擅入冰原,不聽勸告,一切咎由自取,本該有此結果?!鄙峡?,寒鶴看著天怒,沉聲道:“佛本慈悲,你卻殺心極重,真是有負這一身修為?,F在我先將你冰封,稍后再決定如何處置你?!庇沂忠环?,寒氣彌漫,銀白色的光柱扭曲空間,以無上法力強行凝固了天怒的身體,把他定在了半空間?!霸弃Q,帶他下去,暫時不要傷他?!卞X云鶴依言而做,攜帶著天怒回到公羊天縱身邊。寒鶴的加入,令交戰雙方形勢大變。在天怒被擒住的一瞬間,不少人都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因而展開了猛烈的反擊,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首先,心急的笑三煞仰天長笑,施展出成名絕技“笑音奪魂”,以音殺之力發動最猛烈的攻擊,當即便將周杰彈開。然而笑三煞忽略了一點,周杰的修為固然平淡,可他的徒弟新月卻一直在留意著師傅的情況。當周杰不備之下身負重傷,身體無可避免的退開之際,新月立時輕喝一聲,以快如驚鴻的速度攔在了笑三煞前面。并且,隨之而來的劍芒如怒浪滔天,夾著碎裂山河之力,一下子就將笑三煞籠罩其間。怒吼一聲,笑三煞全力反抗,體內真元急劇起伏,形成十七道防御結界,試圖抵御新月的劍芒。然而結果令他意外,新月的劍訣詭秘之極,有著無堅不催的霸氣,任何防御結界在它面前都起不了作用,這是笑三煞從來不曾想到的。如此,劍芒臨身,血肉飛濺,密集的攻擊持續蔓延,最終笑三煞厲聲狂叫,肉身被新月毀滅了。血光一閃,笑三煞的元神自千百道劍芒中飛出,停在新月前方數尺外,語氣惡毒的道:“我不會放過你的,等著吧?!闭f完瞬間縮小,并朝外逃竄。新月臉色漠然,手中長劍一顫,一道清脆的劍吟聲夾著赤紅的劍芒,宛如閃電劈落,準確無比的擊中笑三煞的元神,使其慘叫一聲,隨即便魂飛魄散?!翱上?,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笔栈亻L劍,新月一閃而逝,下一瞬間就出現在天麟身邊,一切宛如不曾發生過一般。笑三煞的突圍以毀滅而中斷,高云的突圍則更加不堪,他連張重光都打不過,又何談離開?結果,高云與張重光數次激戰,最終雙雙重傷,高云被張重光擒下。至此,八組交手已獲其三,這對冰原三派而言,可謂是捷報頻傳。然而也有人僥幸離開,那人便是應天邪。他在察覺到寒鶴出手之際,當下爆發出驚人的實力,以壓倒性的力量輕易震飛了雪春與飛俠,在寒鶴趕到之前化身為一縷流光,消失在了云端。八去其半,剩下的四組對手情況越發的嚴峻,無形中讓雙方都繃緊了心弦。作為主動出擊的冰原三派而言,他們既想拿下或是消滅四人,又擔心把敵人逼急了,弄得最后兩敗俱傷。而作為被動的一方,無論是西北狂刀、催鈴姑,還是飄零客與無相客,都明顯感覺到了危險。他們心里知道,以目前的情況而言,冰原三派有著絕對優勝的實力,接下來除非突圍,不然任何方式都難以扭轉局面。想到這里,飄零客看著一身火紅的田磊,沉聲道:“非要一戰嗎?”田磊反駁道:“你應該問你自己,非要來這嗎?”飄零客陰森的道:“有些事情做了,就無法改變。有事沒有做,還有機會扭轉?!碧锢诔靶Φ溃骸罢f得好,可惜你已經來了,這是事實無法改變。出招吧,冰原的雪無比潔白,很適合與你常伴?!憋h零客哼道:“可惜我還不想死,這里的一切還是留給你自己欣賞吧?!痹捖?,飄零客周身云霞散開,層層流動的光芒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使得田磊暗自警惕,在身外設下烈火防御,阻止飄零客氣勢的擴散。然而結果令田磊意外,就在飄零客周身氣勢攀升到一定階段時,他的身體突然淡化,以某種玄妙之極的方式,消失在了眾人眼前。那一刻,天麟突然出現,身體隨之淡化,于眨眼間不見。直到半晌后,天麟的身體才再次出現,臉上神色復雜。新月見天麟回來,飄身來到他身旁,柔聲問道:“怎么了,飄零客呢?”天麟笑了笑,神情恢復了正常,輕聲道:“飄零客的修為十分強悍,但令我驚訝的是,他所修煉的法決十分古怪。剛剛,我與他交戰,雖然僅僅兩招,但卻看得出他之前一直在隱瞞?!本驮陲h零客與田磊對峙的同一時間,西北狂刀以其凌厲的刀法,驚人的實力,將天邪宗的殘魂羽士東冠成逼得連連后退,臉上神情驚訝。寒鶴適時出現,揮手遣走了殘魂羽士東冠成,眼神冷酷的看著西北狂刀,陰森道:“據說你手中之刀乃上古神兵,今日我就來領教一下,出招吧?!卑亮肟?,西北狂刀神色坦然,眼中跳躍著火焰,語氣嚴肅的道:“我不想與你交手,你最好讓開?!焙Q冷酷道:“可惜你卻卷入了這場是非,現在不是你說了算?!庇沂指吲e,掌心朝天,寒鶴周身白光如玉,一股冷冽的殺氣朝四周彌漫。這一刻,寒鶴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周身爆發出銳利的氣勁,宛如一把冰劍,要刺破眼前的阻礙。西北狂刀臉色一變,一向自傲的他,此刻眼中閃爍著不安。就他了解,寒鶴為騰龍谷罕見高手,修為早就進入歸仙境界,純以力量而言,要比他要高明一點。至于法決方面,他雖然不甚了解,可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也是非同凡響。有此認識,西北狂刀不免心生離念,一邊催動體內真元抗衡寒鶴的氣勢,一邊思索著如何離開。無相客與鹿遺風之戰,最是奇怪。前者身份神秘,修為不凡,后者乃離恨天宮長老,單以修為而言,還在莫言之上。兩人初次交鋒便旗鼓相當,結果交戰的方式卻是令人眼花繚亂。原本,鹿遺風本是冷漠嚴肅之人,交戰的方式也中規中距,然而無相客卻人如其名,變化莫測,精通詭異之極的殘風腿法,招式花樣百出,打得鹿遺風暴跳如雷,卻奈何不了他。說到殘風腿法,無相客的身份便令人驚訝。就修真界傳言,在荒漠之中有一座死亡之城,誰也不知道它具體在何方??擅恳淮纬霈F,死亡之城的四周就有一層旋風籠罩。并且,那旋風之中有無數幻影,一直演示著變化莫測的腿法,那便是殘風腿法。據說,要習成殘風腿法,就必須要靠近死亡之城,唯有親身經歷那死神旋風,才能真正領會。只是古老相傳,死亡之城乃不祥之地,除了行蹤飄忽不定之外,一千人靠近也至多有一人生還,那可謂是世間絕地。如此,無相客的身份就顯得神秘,到底他會是誰呢?第七十九章神秘老者與此同時,催鈴姑與姬雪妮之間的戰斗也引人入勝。作為主動攻擊的一方,姬雪妮心知催命鐘的霸道,一開始就采取了快攻的方式,以離恨天宮的“恨別離”法決,催動玄寒之氣化為利劍,以連綿不絕的手法,展開了永無止境的攻擊。恨別離顧名思義,含著幽怨之情,乃念力之所集,是一種唯心法決,隨著心情波動而變化莫測。催鈴姑實力驚人,可最為厲害的還是催命鐘,那可是她的護身至寶,無數次為她消滅強敵。如今,在姬雪妮的攻擊下,她根本無暇抽身,連施展法寶的機會都沒有,這讓她氣得發狂,口中咆哮如雷。三組對手,情況各異,看著觀戰之人興奮不已。然而世事如棋,就在寒鶴準備出手,西北狂刀揮刀欲要反擊之際,遠處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股銳利的氣息,夾著一道雪白的光影,飛射朝這邊逼近。感應到那股氣息,寒鶴眼神微驚,暫緩了進攻,移目朝遠處看去。外圍,公羊天縱、天麟、新月等人都看著來人,只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后,在風雪中急速飛行,身后留下長長氣痕,久久不曾散去。片刻,那兩人出現在眾人眼里,只見前者六旬開外,是一個矮胖的老者,微微有些禿頂,手中拿著一直長槍,顯得有些另類。后者一身黑衣,相貌年輕,竟然便是那魔鷹門少主黑鷹。兩人到了天女峰附近,目光一掃眾人,眼神略顯驚訝,顯然對這里的情況感到吃驚。然而更為怪異的是,那矮胖老者在見到新月與天麟時,口中怒吼一聲,喝道:“好啊,竟然是你們!”天麟與新月聞言一愣,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后,由天麟開口問道:“老頭,你是誰,為何認識我們?”矮胖老者狂笑出聲,神情激動的道:“我是誰?哈哈,你們以為我會是誰?”見狀,天麟雙眼微瞇,發出探測波仔細探測。新月則冷然道:“看你的神態,我們以前應該認識?”矮胖老者怒笑道:“自然認識,不然我豈會一眼就認出你們?!焙邡椨行┎唤?,低聲道:“師伯,你……”矮胖老者喝道:“休要多問,一切稍后自知?!焙邡椨兄粣?,但卻不敢頂嘴,乖乖的靜立不語。附近,公羊天縱、田磊、莫言、馮云等人都看著老者,大家誰也不認識,只是從黑鷹口中得知他是魔鷹門高手,但究竟他與天麟、新月有何恩怨,誰也搞不清。沉默,在這時候來臨,除了交戰的四人外,其余之人包括寒鶴與西北狂刀,無一不把目光停留在矮胖老者身上,思索著他的來歷。就在場高手觀察所得,這個矮胖老者實力驚人,有著歸仙境界的修為,這樣的高手天下罕見,他應該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再者,他還認識天麟與新月,如此,他到底是誰?迎風而立,風雪襲人,冰原的氣候干燥而又寒冷。站在冰山頂,馬宇濤遙望四野,雪白的世界天地一色,除了雪山、雪谷、冰川、冰河之外,又有些什么呢?王志鵬一旁靜立,眼神中滿是不解,他猜不透這位看似年輕的天邪宗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事情。片刻,王志鵬有些沉不住氣,輕聲問道:“宗主,我們這是……”馬宇濤臉泛笑意,依舊看著遠山,淡然的道:“這里的景色一如往昔,可誰敢肯定將來它還會如此美麗?”王志鵬疑惑道:“宗主的意思是說,我們應當好好把這里的景色記在腦海里?”馬宇濤反問道:“你難道不這樣認為?其實,我自從離開騰龍谷,就有些心緒不寧,所以才會在這里調整心情?!蓖踔均i臉色微變,關心的問道:“宗主怎么了,是不是感應到了什么危險?”馬宇濤回身,看了一眼王志鵬與雪春,隨即目光移到其他天邪宗弟子身上,神色奇異的道:“世上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楚,而眼前的我就遇上了。以往,谷主說冰原有浩劫我還不太相信,可這一刻我發覺,谷主很多話都隱然透露出了最終的結果?!毖┐河行@愕,問道:“前輩,你是說這場浩劫是在所難免了?”馬宇濤笑了笑,有些苦澀的道:“若非如此,冰原三派又豈會聯手。好了,我們走吧,前面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我們?!憋h然而起,馬宇濤人如大鵬,穿行在風雪中,留下一條長長的雪痕,在前開路。王志鵬與雪春緊隨其后,其次是天邪宗三個弟子,一行六人很快就遠去了。貼地飛行,寒流急促,稀薄的空氣讓人呼吸不暢,制約了前進的速度。馬宇濤身為天邪宗主,自然不在乎,可他門下弟子卻修為平常,因而一行人放慢了速度。在冰原上,太陽是罕見的,常人若要根據太陽的位置來分辨時辰,那是很難的。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冰原上不看天色看風色,不同的時辰會吹不同的風。此時,冰原上疾風涌動,正是下午未時三刻。馬宇濤帶著王志鵬與雪春,已經離開騰龍谷數十里,朝著天邪宗的方向行去。路上,白茫茫的冰雪中看不到任何生命,隱約透露出冰原的殘酷??删驮隈R宇濤飛越一座冰山時,地面奇光一閃,一朵巨型的玫瑰花閃爍著血紅光芒,自雪層下浮現,正迅速張開。玫瑰一現,狂風襲來,血紅色的光芒伸縮不定,宛如有靈性一般,形成一道粉紅色的光罩,將玫瑰罩在中間。馬宇濤停身觀望,眼中露出奇光,沉聲道:“大家小心,這玩意來的古怪,不可輕易靠近?!蓖踔均i一臉驚愕,稱奇道:“古怪,真是太古怪了。先不說這玫瑰的體型巨大超乎想象,就以冰原的氣候而言,也不可能有玫瑰出現啊?!毖┐旱溃骸皫煾?,我覺得這東西可能是花妖,不然豈會如此龐大,還能閃閃發亮,有防御光罩?!蓖踔均i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說得好,你不提我還真的沒有想到。只是這玫瑰若是花妖所變,它干嘛出現在冰原?還有,它若有目的而來,又為何要暴露自己的行蹤呢?”雪春想了一下,想不出結果,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但想來定有它的目的,我們只要認真觀察,就一定會有收獲?!瘪R宇濤觀察了片刻,沉吟道:“這玩意很怪,妖氣不是很重,但卻隱藏著一股無形的殺機,仿佛是沖著我們來的?!蓖踔均i不解道:“沖我們而來?它事先怎會知道我們要經過此處?還有,它就肯定我們會因為好奇而駐足,因為好奇而與它接觸?”馬宇濤臉色怪異,緩緩搖頭道:“有些事情不用事前知道也會相遇,那便是天意?!蓖踔均i聽懂了幾分,詢問道:“宗主,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呢?”馬宇濤淡然道:“天意如此,順其自然。你師徒二人隨我下去,其余人留在這里?!蓖踔均i與雪春點頭同意,三人便飄落而至。停身數丈外,馬宇濤仔細的看著那血玫瑰,發現此花通體閃亮,表面流動著淡紅色的光芒,花蕊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綠光,但卻并不是很清晰。雪春看著那體型超過五丈的玫瑰,突然冒出一句?!皫煾?,此花如此妖艷,通體血紅透亮,是不是預示著什么含義?”王志鵬皺眉道:“紅色乃血色,若是真有預兆,那便預示著血光災劫。只是這種事情說不太清楚,或許只是巧合,并無什么含義,也或者真有預示,但卻很難事前看清?!毖┑厣?,鮮紅的玫瑰光芒四射,外圍的光罩上幻影重生,時而數十朵玫瑰均勻分布,時而數十位少女妖嬈生姿,時而碧湖青山,時而大江絕壁,其景絢麗罕見之極。此外,這朵巨型玫瑰還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宛如懷春女子,正以某種方式在呼喚心儀的男子。觀察了一會兒,馬宇濤臉上露出了猶豫之情,拿不定是該出手一探,還是就此離去。就他的考慮,這血玫瑰來得突然,事必有因。自己三人靠近之后,血玫瑰卻毫無動靜。這是一種引誘,還是自己考慮得過于復雜了一些?作為天邪宗主,馬宇濤并非魯莽之人,此事關乎自己一行人的安危,以及他天邪宗主的名譽,如何不讓他萬分小心?其實,若換了常人,早就做出決定,可馬宇濤有著他的身份,這就是虛名累人。第八十章黑池血玫緩步而行,馬宇濤圍繞著血玫瑰轉動,目光一直留意著血玫瑰外圍的那層光界。以馬宇濤的修為,加上天邪宗的天幻邪云法決,很容易就看出這光界的玄機。然而就是因為如此,馬宇濤才覺得驚奇,因為這光界屬性怪異,是一種他從來不曾接觸,暗含陰陽之氣的防御結界。王志鵬一直留意著馬宇濤的神情,見他眉頭微皺,忍不住問道:“宗主,您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情況?”馬宇濤沒有回應,直到走完一圈后,才神情古怪的道:“這花很邪門,我無法確定其來歷。就我個人感覺,它與人間的花妖有很大的區別?!蓖踔均i道:“既然搞不清楚,不如我們出手一試,若是對我們構成威脅,就將其毀滅,不給它潛伏的機會?!瘪R宇濤頷首道:“我也正有此意,那就這樣決定。你出手之時記得小心防御,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行?!蓖踔均i應了一聲,揮手讓雪春退開,自己上前幾步,緩緩拔出隨身長劍,在設下護體防御之后,一劍朝著那血玫瑰劈去。是時,只見銀白色的劍芒迎風暴漲,化為一道十數丈長的光劍,當頭斬下,眨眼就與那淡紅色的光界撞擊在一起。那一刻,只見血玫瑰外圍的光界凹陷下去,但在到達一定程度時便停止了下陷,逐漸呈現反彈的趨勢,將王志鵬發出的劍芒緩緩的逼退。見此,王志鵬有些心驚,果斷的收回這一擊,身體騰空而上,在五丈高空再次揮劍。這一次,王志鵬施展出了八層修為,其銀白色的劍芒呼嘯拉伸,化為一道五十丈長的巨型劍柱,含著極寒之氣出現在血玫瑰頭頂。似乎感覺到了危機,血玫瑰外圍的光界上幻影重生,數十位少女的幻相匯聚一處,形成一朵艷麗的玫瑰,正迅速的盛開。眨眼,王志鵬的一劍落下,那駭人的氣勢與銳氣,就仿佛要一切毀滅。而就在此時,盛開的玫瑰突然炫光流轉,花蕊中心吐出一股艷紅色的光束,宛如利劍一般,迎上了王志鵬的一劍。紅白相遇,劍氣彌天,四散的火花伴隨著震耳的霹靂,在雪地上流傳。交匯點,銀白色的劍芒冰結萬物,赤紅色的光束妖嬈美艷,二者屬性相反,彼此吸引,瞬間就糅合在一塊。這一來,兩股力量迅速匯集,片刻就形成一個膨脹的光球,一邊吞噬二者的力量,一邊走上毀滅的邊緣。馬宇濤與雪春在旁觀看,見到如此情形無不臉色微變,雙雙退開了老遠。場中,交戰的王志鵬心神劇顫,在連續催動了數次真元都無法壓制住那股力量時,一股不安在心底泛起。眨眼,交匯點的力量攀升到了極限,赤紅的光球再也容納不下龐大的力量,頓時爆炸開來。強光一閃,怒雷震天,漫天的火花如雨飛濺,夾著狂風怒吼,瞬間彌漫方圓百丈空間。雪地上,冰雪激射,旋風始現,半空中,閃電如蛇,光芒絢爛。交匯點,奔雷裂天,扭曲空間,交戰者,一上一下,情況危險。持續的爆炸一直蔓延,被彈射半空的王志鵬身體發顫,蒼白的臉上血絲彌補,眼神黯淡。地面,血玫瑰那堅韌的結界瞬間潰散,露出妖艷的玫瑰,承受著狂風閃電。那一瞬間,馬宇濤心神一顫,一股不祥之兆在心底浮現。身旁,雪春臉色大變,見師傅受傷連忙飛身而起,在半空接住了他,隨即迅速折返。同一時間,雪地上狂風突現,那朵原本艷麗的玫瑰自動旋轉,露出一個直徑三丈的洞穴,朝天射出絢麗的光華。洞穴旁邊,玫瑰萬千,數千朵紅玫瑰組成五朵巨型玫瑰,守護著自己的區間。半空,那朵五丈大小的血玫瑰圍繞著洞穴射出的光華旋轉,就仿佛翩翩起舞的少女,格外的嬌艷?!靶⌒?,全部退開?!贝蠛嚷曋?,馬宇濤飛身而上,目光牢牢的鎖定在那旋轉的巨大玫瑰之上,眼中寒光電閃。雪春聞言,帶著師傅后退百丈,半空中的三位天邪宗弟子則各自散開。時間,將結果顯現在人們面前。當洞穴中的光華逐漸轉淡,洞口
片刻,地面飛濺的冰雪漸漸停下,露出一個直徑數丈的巨大深坑,看著馮云三人臉色驚駭,隱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應天邪持劍懸空,神情冷傲,一戰之后,與先前的他判若兩人,性格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目光一轉,應天邪道:“放心,他還沒有死。不過那也只是遲早的事情?!惫乓滋炝R道:“放屁,你死了我們都不會死?!瘪T云凝視著應天邪,質問道:“綠魂劍雖然凌厲,可似乎還沒有這么大的威力。到底你師承何人,會有如此驚人的修為?”應天邪笑道:“當年的魂劍門僅憑綠魂劍訣就名揚天下,可見這劍訣自有玄妙。只可惜當時魂劍門沒有找到相應的內功心法,以至于毀在了天劍客手上。如今,我有與之匹配的心法,綠魂劍訣自然威力暴漲?!瘪T云將信將疑,試探道:“恐怕你所依仗的,不僅僅是綠魂劍訣吧?!睉煨袄湫Φ溃骸跋胫来鸢负芎唵?,到地府去問閻王?!痹捖?,應天邪右手五指一松,短劍凌空,震耳的劍吟夾著萬千劍芒,宛如一朵綠云,以他為中心朝四周散開。馮云臉色一變,提醒道:“大家小心,我纏住他,你們先走?!毕慕▏w身前撲,正色道:“共同進退,從不放棄?!惫乓滋炻燥@遲疑,看了一眼懷中的譚青牛,正想說點什么,地面那深坑之中就傳來一震怒嘯,隨即楚文新飛射而出,周身怒氣飛揚。雙手大張,應天邪控制著頭頂的短劍,使其發出源源不斷的綠色光劍,如變幻的云霞,似海上的波浪,起伏隨心伸縮隨意,鎖定了馮云、夏建國與楚文新。由于知道應天邪厲害,馮云、夏建國迅速聯手,兩人身體重疊,由馮云施法,夏建國將全身真元輸入馮云體內,融合二人畢生之力,施展出天幻邪云。剎時,馮云身上金光璀璨,其浩瀚之力無邊無際,幻化成數不盡的金剛羅漢,夾著無上威嚴,迎上了應天邪發出的邪惡之氣。楚文新沖天而上,雙手高舉,掌心青光浮動,滾滾真元激射九天,在云端之上形成一道青霞,演化為一頭飛鳥,夾著驚人的速度疾馳而下,在臨近應天邪的頭頂之際,化為了一道光劍,配合馮云與夏建國,展開了至強的一擊。邪魅一笑,應天邪道:“來吧,該結束了?!彪p手揮動,劍訣轉變,應天邪施展出綠魂劍訣中最為霸道的“魂劍震塵”,打算一招將敵人毀滅掉。其時,應天邪頭上的短劍瞬間發亮,隨即一分為五,形成一個旋轉的傘狀形劍體,一邊吸納四周的綠色光芒,一邊朝四周散開。當五把光劍張開的角度到達一定程度時,應天邪突然大喝一聲,周身綠光十倍爆發,致使那散開的光劍猛然收緊,產生了一股強大的震動力,瞬間便淹沒了附近的區域。同時,融合為一的光劍飛射而起,宛如有意識一般,自動的層層分散,發出萬千劍芒,如暴雨傾盆,迎上了馮云與楚文新的攻勢。第五十三章 形勢逆轉一切,看似簡單,實則復雜。三方的攻擊交匯融合,三種不同的力量彼此碰撞,瞬間就激化擴散,從交匯點開始朝外蔓延,形成一個融合了金、青、紅、綠四色光芒,狀態極不穩定的光球,正處于持續膨脹階段。數十丈外,古易天臉色陰霾,抱著譚青牛再次后退,眼神中充滿了不安。光球內,馮云與夏建國身體發顫,二人咬牙切齒全力硬撐,可形勢卻極其不樂觀。楚文新位于光球之外,雙手控制著長劍,英俊的臉上肌肉顫抖,嘴角鮮血不斷。很顯然,這一次交戰,他已然竭盡全力,可依舊無法穩住局面。應天邪臉色陰沉,催動著短劍,周身綠光急速波動,看樣子也很辛苦,但其強橫的修為,卻使得他從容坦然。眨眼,光球承受不住三者的施壓,發生了爆炸。其駭人聽聞爆破力,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宛如地獄的惡鬼,摧殘著附近的空間。爆炸中,楚文新被彈上云端,手中玉劍碎裂,全身經脈錯亂,當場身負重傷。馮云距離較近情況更糟,他不但承受了自身的反噬之力,還處于應天邪的正前方,因而爆炸之時首當其沖,被當場摧毀了肉身,差一點連元神都死掉。夏建國因為馮云的阻擋,傷害較小,被沖出數百丈,全身經脈堵塞,以無力反抗。應天邪身體一晃,毀滅的爆炸他也不曾幸免,但卻因為他那深不可測的修為,使他化解了大部分的沖擊力,只是傷了一些內傷,對他并無很大影響。如此,一戰之后,形勢明了。楚文新、夏建國重傷,馮云肉身被滅,元神受創,就剩下古易天抱著譚青牛,愣愣的發呆。邪魅一笑,應天邪道:“各位,現在換成閻王請你們去做客了,不知道各位有何感想?”古易天聞言驚醒,看了一眼飄落的楚文新,當即揮手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將他重傷的身體拉到身旁。低頭,古易天看了一眼譚青牛,喝道:“牛鼻子,別賴著不動,你帶著楚大哥他們馬上離去,我去纏住他?!弊T青牛翻身而起,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身體以恢復了幾分,當下提醒道:“臭書生,你去只會送死,還是我去,你帶他們離開?!睉煨靶Φ溃骸安挥脿幜?,你們今天誰也走不掉,還是一塊吧?!闭f完周身綠光一閃,一個巨型結界突然出現,將所有人全部籠罩在里面。如此,想逃是不可能了,唯有拼死反抗。夏建國有些感傷,出發之前他還意氣風發,想著在冰原干一番大事,好為天邪宗爭光。誰想這才一個時辰不到,情況就變成這樣,這如何不讓他失望。馮云漂浮在夏建國身旁,低聲道:“師弟,振作點。稍后有機會我就掩護你離開?!毕慕▏鴵u頭道:“不,師兄,我要與你在一塊?!瘪T云喝道:“聽話,你一有機會就立馬離去,趕回去找師父,告訴他這里發生的情況?!薄皝戆?,不要悲傷,沒什么痛苦,眨眼就過了?!崩淇岬穆曇魪膽煨翱谥袀鱽?,只見他雙手高舉,周身綠光旋動,詭異的氣流產生了極大的吸力,拉著五人的身體迅速朝中間靠近。同時,那巨型結界也隨之縮小,使得內部壓力猛增,牢牢的束縛住了五人的身體,除古易天與譚青牛外,其余三人根本動彈不了。感受到死亡的味道,古易天破口大罵,滿心的憤怒化為了仇恨,使得他全身紅光如火,匯聚了大量躁動不安的烈火真元,隨時可能發生爆炸。譚青??墼E施法,周身幽光閃耀,極力想要擺脫應天邪施加的空間氣場,可惜卻因為修為的差距而一直無法如愿。這一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五人頭上??粗絹碓浇木嚯x,看著那張英俊邪魅的笑臉,一股無法抗衡的悲哀,使得五人有了一種某名的憂傷。應天邪得意大笑,看著臨近的五人,一種毀滅的快感籠罩在他的身上。這一天,他變化極大,某種邪惡的力量一直左右著他,使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正走上一條不歸之路。此前,應天邪現身冰原時,外表看似冷傲,實則內心極為謹慎,一直小心的隱藏實力,使得很多高手都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如今,因為楚文新五人的來到,他無形中發生了轉變,變得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時間,眨眼過去了。結界中,極力掙扎的五人已臨近應天邪三丈區域,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是時,古易天怒吼咆哮,身體瞬間光華,形成一道赤紅的光箭,直射應天邪的胸膛。譚青牛全力施法,在掙扎不掉的情況下,明知不可為,卻也發出了凌厲一招。應天邪滿臉邪笑,右手五指一收,懸浮頭頂的短劍自動飛回,隨手就是一劍,迎上了古易天的反抗。那一劍綠光浮動,劍氣暴漲,瞬間就撞上了赤紅的光箭,綠、紅之色此起彼伏,僵持了一刻便發生爆炸。屆時,慘叫刺耳,狂風呼嘯。古易天被一劍重創,身體反射而去,撞在了收緊的結界上,再次加重了他的傷。譚青牛的一擊稍后而發,可由于有傷在身,威力不大,輕易就被應天邪化解掉。如此,反抗失敗,等待著五人的便是死亡。那一刻,應天邪哈哈大笑,滿心的邪惡從笑聲中傳開,似乎又一個惡魔,在這是誕生了。風,輕輕呼嘯,雪花落下。像是一種哀悼,在為楚文新五人歌唱。這一刻,五人走上絕道,他們無力反抗。最終的命運,真的就從此畫上句話?人生的遭遇,很多時候無法預料。就拿江清雪來講,她從易園來到冰原,一路上諸事順利,可眼下卻發生了變化,陷入了絕望。一早,她帶著陳風、郭建陪同離恨天宮的姬雪妮、鹿遺風、莫言、薛峰三人離開騰龍谷,追查那些隱藏暗處,圖謀不軌之人的動向,在經過一番找尋后,在距離騰龍谷百里外的一處雪谷中,發現了情況。當時,姬雪妮感應到了一股微弱氣息,七人便停下尋找,結果一道微光從冰雪中射出,七人當即緊追不舍,在冰雪上疾馳飛躍。其間,易園門下陳風因為粗通陰陽之術,認出那股氣息乃是飄零客,這讓眾人大為振奮,打算趁著飄零客元神受損之際,將其拿下。如此,七人一路追趕,不多時便飛出了數十里外。然而飄零客雖因昨日與季華杰一戰,肉身毀滅元神重創,但他畢竟修為不凡,加之元神之體十分容易隱藏,在經過一番努力后,終于擺脫了七人的糾纏。這樣,七人白跑一趟,于心不甘,于是分成兩組,在附近尋找。易園這邊,江清雪帶著陳風、郭建負責西北方向,三人追尋了好一陣也沒有發現。于是乎,三人原路折返,打算看一看離恨天宮那邊有沒有情況。原本,離恨天宮的四人負責尋找東南方向,誰想江清雪三人折返之后,找遍了方圓二十里內,卻也沒有找到四人的蹤跡,這讓江清雪三人頓心生不妙?!皫熃?,我看他們多半發現了飄零客的情況,我們不妨擴撒范圍再找一找?!钡谝粋€開口的是郭建,他主張繼續找。陳風道:“找是肯定要找,但這方向的判斷很重要。一般而言,他們要是發現情況,應該會設法通知我們,避免我們浪費精力??扇缃竦那闆r卻并非這樣,我擔心他們發現的不是飄零客,而是遇上強敵了?!苯逖┞勓砸惑@,沉吟道:“陳風的推斷有幾分道理,我們得盡早找到他們。至于從何處下手,這就需要陳風施法探測一下?!钡谖迨恼?情況不妙聞言,陳風二話不講,立馬盤坐在冰冷的雪地上,雙手扣訣胸前,身體緩緩旋轉,整個人神情莊嚴。很快,陳風身上泛起了青光,并越來越強,不一會兒就形成青霧,在他身外的雪地上凝聚成一個動態的八卦,輕輕托起他的身體,使其旋轉。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光,旋轉的陳風就突然停下,面朝西南方向。伸手,陳風指著前方,嚴肅道:“他們就在前面?!惫ㄙ|疑道:“你不會搞錯吧?”陳風不悅道:“你信不過我,難道師父傳授的法訣你也信不過嗎?”郭建干笑兩聲,不再多話。江清雪看了一眼前方,輕喝聲中御劍飛出,整個人體態輕盈,帶著兩位師弟朝西南方向去了。大約過了一炷香,江清雪感應到前方有氣流波動,當即輕嘯一聲,加速前進。陳風與郭建連忙跟上,二人都隱約有種不安,似乎等下會發生危險。數里距離,眨眼即到。眼前的一幕,讓江清雪、陳風、郭建大感驚訝。這是一處雪谷,地理位置十分平常。姬雪妮翻飛縱射,手中劍光閃耀,正處在狂攻的狀態,口中怒吼咆哮。莫言臉色蒼白,神情怒狂,揮舞的雙臂鮮血刺目,周身多處受傷。薛峰雙臂折斷,雙腿掛彩,正艱難的在狹小的空間內回旋躲避,形勢不容樂觀。鹿遺風情況不妙,肉身早已不見,僅余下元神還在頑強抵抗。如此情形令人驚訝,到底是什么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重創離恨天宮四大高手呢?思索著,江清雪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鎖定在那赤紅光界內的人影身上,那是一個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七八歲,剛毅的臉上有著一雙幽藍色的眼睛,右手握著一柄丈長的古戰刀。如此模樣,江清雪三人初次遇上,但他們卻并不陌生,因為這就是冰原三派一心想要鏟除的雪隱狂刀。原本,三派高手組成六人小組,專門針對白頭天翁與雪隱狂刀,誰想卻讓離恨天宮的四人給遇上。來不及多想,江清雪下令道:“陳風聽命,你速速返回騰龍谷求救,郭建負責救下薛峰,然后馬上離開?!标愶L問道:“師姐,你呢?”江清雪嚴肅道:“我要設法協助離恨天宮的高手,希望能穩住情況。這雪隱狂刀看樣子極為霸道,我們這里沒人是他的對手,所以陳風務必全速趕回,遲了就來不及了??熳??!标愶L知道事關重大,當即不敢停留,轉身御劍而去,直奔騰龍谷。待陳風走后,江清雪縱身而下,玉手一挽長劍,密集的劍芒自動分散,形成一道扇形的光翼,夾著赤紅的光芒朝雪隱狂刀劈下。郭建飛身而下,自地面靠近目標,臨近之際一劍飛出,施展出易園的烈火天罡劍訣,撐起一個赤紅的劍罩,出現在薛峰身旁。是時,雪隱狂刀突然大笑,周身氣勢激增,那血一樣的光芒自動擴散,一舉將郭建的烈火天罡劍訣震碎,將他連人劍彈出數丈之外。薛峰受其影響,慘叫一聲被震飛老遠,再無力反抗。戰刀一揚,煞氣沖霄。雪隱狂刀招式一變,隨手一刀便直劈天上。這樣,姬雪妮與莫言松了口氣,可飛身而下的江清雪卻撞了個正著。是時,赤紅的刀罡絞碎了江清雪的劍芒,夾著浩瀚之力,將及時閃避的江清雪給彈開。隨后,雪隱狂刀右手一轉,古戰刀順勢而下,刀尖發出三束流光,瞬間就迎風暴漲,形成三道巨型的光刀,朝著姬雪妮、莫言、鹿遺風劈下。一聲巨響,雙方遇上。毀滅的刀罡無堅不摧,當場將姬雪妮震得吐血,將莫言震成重傷。鹿遺風情況稍好,他的元神之體及時避讓,這才免于受傷。飄身而落,江清雪臉色陰沉,提醒道:“此人實力強悍,我們不能力敵。大家先穩住形勢,我們慢慢與他周旋?!奔а┠葺p咳道:“江姑娘所言有理,可有時候由不得我們自己。當雙方的差距超過一定程度,技巧與戰略就失去了意義?!蹦猿谅暤溃骸凹热挥錾?,不管結局怎樣,我們都要頑抗到底,決不能讓他看扁了?!甭惯z風來到莫言身旁,勸道:“莫要魯莽,能走就走,活著才有希望?!毖╇[狂刀狂笑道:“用不著商量,你們在我面前,根本沒有絲毫掙扎的余地,還是乖乖認命吧?!苯逖┑溃骸把╇[狂刀,你既然自負不凡,為何不敢前往騰龍谷,與三派高手光明正大的一戰,而去做這等以大欺小的事情?”看了江清雪一眼,雪隱狂刀哼道:“小丫頭很聰明啊,可惜我也不傻。我既然選擇了這種方式,又豈會上你的當。來吧,我給你們每人一招的機會,讓你們在死前炫耀一下,看誰有本事能接得下我一招?!痹捖?,雪隱狂刀氣勢外放,在雪谷四周形成一個封閉的結界,將眾人全部困在里面。江清雪臉色凝重,看了看一行人的情況,傳音對姬雪妮道:“前輩,我已派師弟回騰龍谷求救,眼下最關鍵的就是拖延時間?,F在,雪隱狂刀既然提出一人一招的條件,那我們就要好好利用,不要錯失了機會?!奔а┠萋勓?,看了雪隱狂刀一眼,苦澀道:“一人一招,還不等于是一個一個去送死。以他的實力,我們不管是誰,都難以接下他必殺的一招。如此一個個上,還不如大家一起聯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能保住一部分人趁機逃離?!苯逖┏聊?,姬雪妮的語氣雖然有些沮喪,可她說的卻是事實。雪隱狂刀真要想殺人,自己這些人根本阻止不了。與其被他操控得有如玩偶一樣,還不如轟轟烈烈的一戰,即便死了也可以自豪。想到這,江清雪放棄了最初的打算,傳音對姬雪妮道:“我們換種方式,由我們幾個先分散雪隱狂刀的注意力,然后我師弟趁機設法帶薛峰離去?!奔а┠菹肓讼?,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我們安排一下?!苯逖┪⑽㈩h首,傳音吩咐郭建救人。姬雪妮則把計劃告訴了莫言與鹿遺風兩人。安排完畢后,姬雪妮、江清雪、莫言、鹿遺風四人飛身而起,彼此形成一個圓環,圍繞在雪隱狂刀身外,開始蓄勢準備。見狀,雪隱狂刀不屑的道:“看樣子你們還不死心,那我就讓你們認清現實?!毖粤T,雪隱狂刀右手一揮,古戰刀嗡嗡作響,震魂裂魄的音殺刀嘯卷起層層光浪,出現在封閉的結界之內,給人一種頭痛欲裂,泰山壓頂的感覺。這種變化,在雪隱狂刀而言,可謂微不足道。但反應在其他人身上,那就是一場災難。至少薛峰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至于其余五人,雖然全力防御,受到的影響稍小,可對于雪隱狂刀的強橫,又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在這里,姬雪妮的修為最強,已進入歸仙中期,比起歸仙初期的江清雪與莫言來講,那至少強大了一個層次。以她親身感受而言,眼前的雪隱狂刀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仿佛耗子見了貓一樣。如此鮮明的差距,眾人要說不怕,那是違心之論??擅鎸ι?,誰又愿意輕言放棄?如此,沉默代替了言語,姬雪妮四人默然不動,無聲的抗拒。郭建守在薛峰身旁,全力撐開防御結界,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半空,心中思索著該如何離去。此時此刻,雪花無語,寒風唯寂。一場即將爆發的生死大戰,淹沒了所有聲音。當時間來臨,避無可避,雙方最終會是什么結局?沉默,令人壓抑,無聲,令人恐懼。當緊張的氣氛到達一定層次,強勢的一方即便不出手,也同樣能逼死弱勢的一方。時間像是一把刀,就架在弱者的脖子上,慢慢的朝肌膚貼近,逼得人心頭發狂。此時,半空的四人,心緊如弦,實力稍弱的鹿遺風最先沉不住,大喝一聲,朝雪隱狂刀攻去。見此,姬雪妮與莫言大驚,雙雙發動攻擊,希望能分散雪隱狂刀的注意力,讓他不至于專心針對某一人。那樣大家的形勢會稍好一些。江清雪心頭嘆息,她并非離恨天宮之人,不便責怪鹿遺風的舉動,只得揮劍進攻,從她的角度進行干擾與突破。面對四人的攻擊,雪隱狂刀神色淡漠,他清楚的知道鹿遺風最弱,因此毫不猶豫,手中古戰刀順勢一轉,赤紅的刀罡一分為六,前四后二交錯發出,目標鹿遺風。第五十五章 莫言戰死由于承受某大的壓力,鹿遺風被逼出手。那一刻他已經失去了冷靜,因此也忘記了雙方的差距,瞬間便化為一道光箭,直射雪隱狂刀的胸口。如此,雪隱狂刀戰刀揮動,無堅不摧的刀罡正好迎上鹿遺風的一擊,雙方瞬間激化,其可怕的爆炸力,將稍遲一步的其余三人的攻擊全部震落。半聲慘叫劃破長空,鹿遺風先后兩次被雪隱狂刀的刀罡擊中,元神支離破碎,眨眼便化為了虛無。外圍,姬雪妮與莫言又驚又怒,兩人痛心疾首,卻不敢輕舉妄動。江清雪神色悲痛,喝道:“雪隱狂刀,你如此狠毒,早晚有一天你會自食惡果?!毖╇[狂刀不在意的道:“人無不死,將來的事情你用不著考慮,因為你活不到那一天了。來吧,時間不早了,從這到騰龍谷然后返回,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苯逖┠樕蛔?,質問道:“你都知道了?”雪隱狂刀哼道:“你以為能瞞得過我?你有什么小算盤,我一清二楚?,F在你們既然喜歡沉默,那我就一個個來,反正也要不了多久?!睉鸬兑晃?,霸氣橫空。雪隱狂刀說到做到,第一個選擇的就是莫言。姬雪妮見狀大驚,提醒道:“莫言小心,不可硬接?!蹦圆徽Z,但心中明白,立時選擇了閃躲。然而雪隱狂刀何許人也,他有心要鎖定一個人,又豈容你逃脫。身體一晃,光影萬千,數之不盡的幻影四方而來,圍繞在莫言身外,任由他如何閃避也是枉然。察覺到危險,莫言心情凄涼,似乎有著要死的明悟,口中悲嘯一聲,全身光芒大盛,一股視死如歸的悲壯之情瞬間彌漫四周。姬雪妮感應到這股氣息,大聲道:“莫言,不要干傻事,我們還有機會?!陛p輕搖頭,莫言道:“只要死得其所,那就值得?,F在,就讓我來打破這層結界,你們切忌把握機會?!闭f話間,莫言全身烈火突現,以離恨天宮的玄陽神訣焚燒自己的肉身,以換取強大的力量。江清雪見此,大聲道:“莫大俠,快停手?!蹦圆徽Z,意念堅定,一個勁的催動體內法訣。雪隱狂刀眼波微動,輕哼道:“不錯,你倒是不怕死,竟然施展出元神毀滅之術,打算與我一較高下,我就成全你?!毖粤T,雪隱狂刀右臂高舉,戰刀閃亮,周身赤紅發亮,一層層的光波朝四周擴散,所到之處空間凝固,氣溫升高,形成一個烈炎結界,當即將郭建的防御光罩震碎,令他與薛峰陷入了絕地。江清雪與姬雪妮全力防御,二人修為不凡,暫時還能穩住,不過看情況也是朝不保夕。莫言怒目圓睜,雙手扣訣,周身烈火由赤紅轉為青紫,肉身迅速焚毀,化為一股源源不斷的動力,在他的催動下,抗衡著雪隱狂刀的強霸之氣。然而由于實力的差距,莫言焚毀肉身雖然使其力量大增,可相比目前全力施壓的雪隱狂刀,還有很大一段差距。察覺到這個現實,莫言有些悲切,目光不經意的掃過眾人,在發現薛峰奄奄一息之時,眼中突然有了決定。那一刻,莫言仰天悲鳴,一生冷漠的他向來頗為自負,可如今面對無法抗衡的強敵,他最終選擇了毀滅的途徑,決定焚燒自己的元神,以煉魂之術,三倍提升自己的力量,與雪隱狂刀拼死一擊。是時,莫言的肉身已經消失,他發光的元神被烈火環繞,爆發出一股強橫驚世的實力。天地間,在這一次隱約出現了莫名的嘆息,像是在悲嘆,又似在惋惜?;蛟S,對于天下而言,莫言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角色,可這一刻,在姬雪妮心中,在江清雪心中,他卻是一個不懼生死的豪杰。雪隱狂刀雙眼微瞇,大喝道:“不錯,算得上狠角色,可惜你孤注一擲卻改變不了事實?!睋]刀一擊,天旋地移。雪隱狂刀盛怒之下,其剛猛的一刀瞬間光華,看似虛無可辨,實際上時空扭曲,天地震顫,眨眼就到了莫言身邊。隨著力量的提升,莫言的靈識變得格外敏銳。他清楚的捕捉到了雪隱狂刀的一擊,發現自己根本抵擋不足,心里不免嘆息。然而時不我與,莫言來不及考慮,他做出了一個反常的舉動,行將毀滅的元神瞬間化為一股光柱,避開了雪隱狂刀的一擊,改為直射云天,意在打破雪隱狂刀布下的空間結界。這一舉動出人意料,雪隱狂刀在攻勢發動之后,雖然察覺卻來不及阻止,當下心念一轉,收回了部分真元,改為鎖定姬雪妮與江清雪。如此,只聞一聲巨響,結界破碎,璀璨的光柱破云裂天,在冰原上空維持了一會兒,便逐漸消失。那時,姬雪妮與江清雪雙雙朝外飛去,可惜雪隱狂刀早有防備,二女雖奮力掙扎,卻依舊不曾擺脫他的限制。如此,江清雪放棄了逃離,傳音提醒郭建,讓重傷的他強提真元,帶著已經昏迷的薛峰朝遠處飛去。雪隱狂刀并不在意,對于兩個無足輕重的人物,他根本不關心。凝視著二女,雪隱狂刀再次設下封閉結界,隨即放開兩人,自負的道:“就剩下你們了,有什么本事不妨亮一亮,免得之后就沒有機會?!奔а┠菘粗逖?,輕嘆道:“連累了你,真是抱歉?!苯逖┛嘈Φ溃骸皳Q你是我,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何必說這些。來吧,既然無法逃避,何不光明正大的一戰,以我們的生命來將他推向絕境?!奔а┠莶唤?,問道:“你最后一句話什么意思?”江清雪淡然笑道:“今日一戰,我們死在這里。不日之后,易園掌教自會親臨冰原,為我們報仇?!奔а┠萋勓?,點頭道:“這話有理。以林掌教的威名,他一旦現身冰原,這雪隱狂刀想活也不容易?!毖╇[狂刀一聽,大笑道:“真是天真,你以為易園掌教來了,就能對我構成威脅?!苯逖┖叩溃骸安灰靡?,我雖然修為不如你,但易園掌教威名天下,陰陽法訣玄妙絕倫。要收拾你,那是綽綽有余?!毖╇[狂刀不屑道:“就他一個黃毛小子,老夫還不放在眼里?!苯逖┪⑴?,喝道:“住嘴,休要對本派掌教出口不遜。我告訴你,不管你有多強,不管你五色天域有多大實力,你們想要入侵人間,就得先問一問我易園。沒有我們的同意,你們休想在人間橫行?!毖╇[狂刀哼道:“口氣不小,區區一個易園也敢如此狂妄,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它毀滅?!苯逖├淠溃骸暗米镆讏@,你會后悔!”雪隱狂刀見她如此執意,頗有幾分興趣,問道:“憑什么?”江清雪嚴肅道:“就憑兩個字?!毖╇[狂刀驚異道:“哪兩個字?!苯逖┥袂槊C穆,一字一句的道:“陸云!”姬雪妮聞言一驚,脫口道:“七界之神——陸云!”雪隱狂刀一愣,沒有言語,顯然他也聽過陸云之名。畢竟在修真界,要說不知道易園,可能有人信,要說有人不知道陸云,那絕對不可能。見雪隱狂刀不語,江清雪對姬雪妮遞了一個眼神,兩人縱身而起,抓住雪隱狂刀出神的時機,展開了攻擊。左邊,姬雪妮雙手握劍高舉過頂,周身一紅一白的光芒層層環繞,在她的催動下迅速匯聚于頭頂的長劍之上,其實發出紅白相間的光芒,源源不斷的朝天空蔓延。很快,一道數百丈長的劍柱出現在雪隱狂刀眼前,那一閃一閃,一紅一白的光柱,含著令人生畏的氣息,飛速的朝他劈下。右邊,江清雪飛身而上,雙手扣訣,長劍懸浮頭頂,一邊豎立旋轉,一邊散發出赤紅光芒。背后,熊熊烈焰無盡燃燒,正以驚人的速度暴漲,只眨眼光陰,就形成一頭數百丈的血色鳳凰,一邊仰天長鳴,一邊揮動著翅膀,發出璀璨的火焰。當氣勢攀升到至高點,江清雪大喝一聲,扣訣胸前的雙手猛然高舉,一把握住旋轉的長劍,狠狠的朝著雪隱狂刀劈下。那一刻,江清雪身后的血鳳凰飛撲而下,在前沖的過程中逐漸轉化為一道光劍,目標鎖定在雪隱狂刀的頭上。面對二人的攻擊,雪隱狂刀冷漠一笑,雖然出手稍晚,可氣勢恢宏,招式簡單。第五十六章 明珠傳訊仔細看,雪隱狂刀左手背負,右手揮刀,丈長的古戰刀猛然一抖,瞬間發出一聲震天怒吼。隨即刀出如風,快如閃電,在頃刻間一連閃動了三百六十次,凝聚出兩道血色刀罡,分別迎上了姬雪妮與江清雪的一劍。三方交戰,氣勢驚天。兩女奮力一搏,竭盡全力,其紅白劍柱交相輝映,瞬間就與雪隱狂刀的血色刀罡撞在一起。屆時,兩個交匯點相距數尺,強勁可怕的真元迅速累計,眨眼就形成兩個光球,彼此融合在一起。四周,強光刺目,閃電雷鳴,空間震蕩,時空扭曲,出現了一幕罕見的毀滅奇景。這一切眨眼形成,并且變幻不定。三人的力量屬性各異,姬雪妮是冰火雙重屬性,江清雪的鳳凰法訣至陽至剛,雪隱狂刀來歷奇特,雖然不知道他修煉的是何種法訣,但就刀罡的色彩而言,卻是剛猛之極。如此,三方之力交匯一體,瞬間就產生激化反應,導致毀滅性的爆炸,持續的朝外蔓延。密集的霹靂聲宛如九天雷鳴,那飛濺似火的光芒,滾滾流動的煙云,像是瘟疫一般,永不止境的朝外擴散,轉眼就籠罩了方圓百丈的區域。其時,雪隱狂刀布下的封閉結界早已破碎,那滾滾濃煙覆蓋的區域內,時空扭曲,閃電不停,正持續的進行著毀滅的攻擊。置身這樣的環境,姬雪妮與江清雪全力硬撐,兩人不惜一切,拼命的催動真元,試圖壓下雪隱狂刀的氣勢,可由于修為的差距,在僵持了片刻后,最后以失敗結局。那一刻,慘叫從二女口中響起,兩人雙雙被彈出數十丈,周身光芒暗淡,全身經脈堵塞,模樣狼狽無比。雪隱狂刀身體一顫,朝后退出十數丈距離,臉上神色蒼白,看樣子也傷得不輕。然而相對于兩女而言,雪隱狂刀的這點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依舊狂橫霸氣,控制著整個區域,主導著整個戰局。半空,迷霧在狂風中散去,逐漸露出了交戰的結局。江清雪與姬雪妮落在雪地上,周身鮮血奪目,兩張美麗的臉上灰白暗淡,眼中呆滯無光,手中長劍碎裂,已然是重傷無力反擊。雪隱狂刀看到這里,隱隱有些失意,似乎這樣的結果他并不滿意,只因二女的修為還差了很大一截。寒風吹起,雪地上的兩人微微顫抖著身體,意識慢慢回復,扭頭看著半空的敵人。失落一笑,姬雪妮輕聲問道:“江姑娘,人生的最后一刻,你可有遺憾在心?”江清雪扭頭看著她,神情迷茫的道:“遺憾?誰能沒有呢?!奔а┠輫@道:“是啊,誰人沒有遺憾呢?若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在死前完成一個心愿,你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當結局已定,無力抗衡,女人往往會去懷念過去,以此來作為人生最后一刻的記憶。江清雪有些遲疑,死前的心愿,對她而言,什么才知她最想要的呢?回憶過去,點點滴滴,無數的人影在她腦海中閃過,就像是一幅畫,先是清晰,后是模糊,最后又漸漸清晰,可畫的容內卻已經有所變異。當死亡來臨,孤獨的面對。江清雪無需再掩飾自己的心,她把內心深處,那個一直徘徊在心底的身影,慢慢的移到了眼前,慢慢的想要把他看清。姬雪妮注視著江清雪,見她臉上突然出現柔和的微笑,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惋惜的道:“你還年輕,有著過人的美貌,想必最讓你放不下的應該是你那位遠方的意中人。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你已離去,想來他會很傷心……”江清雪癡癡的笑了一陣,緩緩抬頭看著天際,眼神中懷著道別之意,在這臨死前的一刻,送出了一份隱藏至深的愛意。雪隱狂刀對這些不感興趣,見二女喋喋不休,當即大喝道:“天色不早了,我該送你們上路了。告別吧,最后的人世?!睉鸬陡吲e,氣勢凌人,赤紅的刀罡夾著一股如山霸氣,一邊飛速蔓延,一邊迅速累計,給人一種死神降臨的感覺。面對這種情形,二女并不在意,既然無力反抗,又何必浪費精力,還不如趁著有限的時光,好好回想一下過往的人生。遙望天際,思念成疾。當生命走到極盡,那份不甘與遺憾,化為了一縷相思。那一刻,江清雪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笑意,隱約間看到了曾經,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姬雪妮淡淡而笑,遺憾在心,她與公羊天縱相愛數百年都無法結合,最終以這種方式分離,是天意弄人,還是本該如此?赤紅的刀罡撼動人心,夾著無堅不摧的霸氣,在雪隱狂刀的控制下,朝著二女劈去。起落的瞬間,一切完結,可這真就是最后的結局?紅光臨頭,將沉思中的江清雪驚醒,她看了一眼附近的情況,當即全力大喝:“住手!”聲音其實很輕,不過雪隱狂刀卻清晰可聞,他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即收起了攻擊,饒有興趣的問道:“最后的一刻,你還有什么遺言不成?”江清雪看著雪隱狂刀,冷冷道:“不是遺言,而是我突然想與你賭一賭運氣?!毖╇[狂刀驚訝道:“賭運氣?”姬雪妮滿心不解,輕聲道:“江姑娘,你這是……”江清雪看著她,淡然道:“我想賭一賭,我們會不會死在他手里?!奔а┠菰尞惖溃骸澳氵€有應對之策?”雪隱狂刀覺得有趣,問道:“怎么賭?”江清雪緩緩自懷中取出一粒明珠,一邊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明珠之上,一邊解釋道:“此物名為鳳凝血,據說很神異,一旦染血便與滴血之人心意相通,變得堅硬無比?,F在,我們就以此珠賭一賭命運,你若是能一刀劈碎它就算你贏,我二人的性命交給你。若是你一刀劈不碎它,你就自動離去,今日不可為難我二人。你可敢與我賭一賭?”雪隱狂刀哼道:“荒謬,這種小把戲,你當我三歲小孩,會上你的當?”江清雪哼道:“你不是自負不凡嗎?怎么一顆染血的明珠,就嚇到你了?”雪隱狂刀冷笑道:“區區之物我還不放心眼里,我只是覺得你在侮辱我的智慧?!苯逖├湫Φ溃骸拔胰魶]有幾分把握,敢與你賭命?”雪隱狂刀不屑道:“你那不過是拖延時間的把戲?!苯逖┳I諷道:“如此說,你是害怕了?”雪隱狂刀喝道:“胡說,我會怕你?”江清雪道:“既然不怕,那何妨一試?”姬雪妮道:“江姑娘算了,估計他心中沒底,怕他那把鈍刀不利,所以……”雪隱狂刀怒道:“夠了,你們既然不死心,那我就成全你二女?!闭f完左手凌空一揮,輕易就將江清雪手上的明珠取到了眼前。大致看了一眼,雪隱狂刀發現此珠內部血絲密集,看上去有些古怪,但他卻毫不在意,當即左手一拋,右手揮刀,一道赤紅的刀罡飛斬而下,瞬間就擊中明珠。屆時,一聲脆響,明珠破碎,淡淡的血霧凝聚成一只三寸大小的紅色鳳凰,呼嘯一聲便消失在狂風里。傲然一笑,雪隱狂刀質問道:“看清楚沒有,還有什么不服嗎?”姬雪妮一愣,不解的看著江清雪,發現她隱然有些悲傷,似乎對那顆明珠很不舍。輕輕搖頭,江清雪看著雪隱狂刀,淡然道:“那是故人送我的一樣東西,我隨身攜帶已經十多年,從無一刻離身。如今,毀于你手,你必將付出代價才行?!毖╇[狂刀雙眼微瞇,冷哼道:“你剛才是利用我,以明珠傳訊?”聞言,姬雪妮一愣,隨即醒悟,但卻有些不解。此時此刻,生死一瞬,誰還能救得了江清雪?淡漠一笑,江清雪道:“你很聰明,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毖╇[狂刀冷酷道:“我最討厭別人利用我,現在你就受死吧?!苯逖┥裆?,自信的道:“雪隱狂刀,我敢肯定你今天殺不了我?!甭勓耘?,雪隱狂刀喝道:“是嗎,那你就瞧仔細了?!庇冶垡粨],戰刀雷鳴。震耳的刀吟夾著赤紅如血的光華,瞬間就出現在江清雪頭頂。那一刻,狂風怒嚎,閃電雷鳴。必殺的一擊含著強烈的執念,刀罡未至便已先聲奪人,震得江清雪口吐鮮血。姬雪妮見此,驚呼道:“江姑娘小心……”第五十七章 瑤光突現此時的江清雪,在雪隱狂刀刻意的鎖定下根本無法閃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危險來臨。然而就在那一刀即將劈中江清雪之際,半空中突然光華一閃,一道人影突現,瞬間就察覺到了眼前的一切。來不及猶豫,突來之人一閃而逝,剎那便出現在江清雪身前,單手一拳轟出,發出金光的光柱,硬接了雪隱狂刀那必殺的一擊。是時,強光閃電,巨雷震天,可怕的爆炸瞬間蔓延,一舉將雪隱狂刀彈飛出去。地面,氣流旋動,大地裂痕,冰雪飛射,煙霧滾滾,形成一個籠罩數百丈空間的迷霧區域。姬雪妮慘叫一聲,被氣流彈起,重傷的身體不堪重負,變得更加虛弱。雪隱狂刀一擊無果,還受到了極強的反彈之力,心頭大為震怒,隱然有種不妙的感覺。爆炸中心,煙霧滾滾,看不見具體情況,但卻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波動,夾著無邊的怒氣,正迅速朝四周散去。那股氣息強盛之極,瞬間就壓下了一切,使得雪隱狂刀都感到驚恐無比。是誰,有如此實力,是誰,會如此生氣?這一點,雪隱狂刀與姬雪妮都很好奇。風呼呼吹起,迷霧散去。爆炸中心光芒大盛,一團絢麗的光華時刻閃爍,給人一種神秘感覺。很快,迷霧散盡,露出了場中的情形。只見江清雪懸空而立,身下有一頭奇異怪獸,長著八只眼睛,正源源不斷的輸出八色光華,滋潤著她重傷的身體。一旁,一個英俊的白衣青年臉色冷厲,正怒視著半空的雪隱狂刀,隱然透露出一股凌厲的殺氣。四目相對,雪隱狂刀心神一震,對于英俊青年的實力感到大為震驚,忍不住問道:“你是誰?”一閃而至,英俊青年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雪隱狂刀一丈外,冷酷的道:“瑤光。報名受死!”千里之外,瞬間而來。除了瑤光的八寶有這個能力,便只有少數幾個精通瞬間轉移之人了。雪隱狂刀輕呼一聲,詫異道:“原來是你。老夫雪隱狂刀?!爆幑庋凵癖?,不帶一絲感情,冷漠道:“出手吧,三招之內,我要你形神俱滅!”雪隱狂刀大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吹牛也不看看是誰?!爆幑庋凵褚慌?,眼中魔芒閃動,一股頻率高達瞬息數十萬次的精神異力輕易就擊中雪隱狂刀,使得他頓時狂叫,雙手抱頭不住的抓扯頭發,神情痛苦之極?!澳悴怀鍪?,就讓我來?!鄙碛耙换?,瑤光突然臨近,右手掌心漆黑如墨,夾著魔域至兇至煞之力,一掌印在雪隱狂刀胸前,當即便腐蝕了他大片肌肉,使得全身衣服瞬間腐化,整個上半身一片漆黑?!班弧彼盒牧逊蔚膽K叫,從雪隱狂刀口中響起,他連續兩次遭受重創,整個人宛如驚弓之鳥,倉惶的閃避。然而瑤光不是江清雪,他的修為之強令人莫測,在滿心憤怒的情況下,也不在乎什么光明正大,一心只想致雪隱狂刀于死地,為江清雪報仇。如此,雪隱狂刀雖然全力躲避,可他修煉的法訣以剛猛之術見長,攻擊力極強,可防御方面卻稍弱。面對瑤光這位集正邪法訣于一體的高手,其結果自然是狼狽無比。姬雪妮墜落地面,摔得不輕。她驚愕的看著半空中的交戰,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復雜心情。若是瑤光早來一刻,鹿遺風、莫言就不會死?;蛟S,這就是宿命。江清雪看著瑤光,嘴角泛起了一絲復雜之情。眼前的男子英俊不凡,實力驚人,曾是無數人心中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可他卻冷漠如冰。而今,他現身此地,因為自己的傷而憤怒無比,這說明了什么?不敢細想,江清雪生怕自己會錯了意,于是扭頭朝姬雪妮看去,口中輕吟道:“八寶,去那邊看看我的朋友?!卑藢毜网Q一聲,一閃而至,來到姬雪妮身邊,發出一股柔和之力,將她卷到背上,與江清雪站在一塊,并分出一小部分力量,滋潤著她的身體??酀恍?,姬雪妮道:“我們運氣不錯,避開了死神,可其他人……”江清雪嘆道:“有些事情我們無法預測,能僥幸逃過一劫,也多虧你問了我幾句,才讓我想到了這些?!奔а┠菘粗幑?,輕輕問道:“他似乎很在意你?”江清雪苦澀道:“他冷漠如冰,十年來就宛如流星,根本見不到他的身影?!奔а┠菀汇?,問道:“你們十年不見了?”江清雪想了想,回答道:“不,已經十二年了?!奔а┠菘粗?,發現她有些失落,忍不住問道:“你很愛他?”江清雪不語,沉默了片刻后,自語道:“我和他,或許只算是故人?!奔а┠莅参康溃骸皠e把事情想得太復雜,其實愛情很單純,只要說出口就行,千萬別藏在心里?!苯逖┬π?,沒有多語,目光移到半空上,此時雙方的交戰顯得尤為激烈。之前,瑤光一直占據優勢,打得雪隱狂刀四處躲避??珊髞硌╇[狂刀豁出去了,拼著受傷搬回了主動權,開始揮刀猛攻,與瑤光展開了一場真正的較量。如此,二人霸氣飛揚,各展所長,一時間打得天翻地覆,九霄云動,好不激烈。論修為,兩人稍有懸殊,瑤光占優勢。論攻擊力,雪隱狂刀的刀法剛猛之極鋒,在氣勢上頗為驚人。這樣,取長補短綜合而論,雙方各有特點,但瑤光因為所學博雜,一直牢牢的壓制著雪隱狂刀,使得他一連數次反撲,都被瑤光給強行擊退,傷勢不輕。怒吼一聲,雪隱狂刀頗為失意,他一生縱橫天下,雖不說無敵,卻也少有敗績。如今輸給一個年輕人,這如何不讓他生氣?然而不管如何生氣,雪隱狂刀畢竟是修為高深之輩,在察覺到形勢不利后,最終選擇了離去?,幑庥兴煊X,但卻很難防御,畢竟二人實力相差不是很大,要打敗對方容易,可要殺敵對方就難了。驚走了雪隱狂刀,瑤光回到八寶身旁,目光掃了姬雪妮一眼,隨即落在江清雪身上,語氣稍柔的問道:“傷勢好些沒有?”江清雪淺淺一笑,顯得有些生疏的道:“好多了,謝謝你?!奔а┠菀姶?,主動開口道:“事情結束,我先回去,你們慢慢談?!闭f完飛身而起,朝騰龍谷飛去?,幑饪粗逖?,眼神閃爍不定,似乎隱藏著什么,又好似想表達某種含義。江清雪神情失意,低吟道:“十二年不見,你就不想對我說點什么嗎?”瑤光表情木訥,似乎有些無法面對,諾諾的道:“十二年來,你還好嗎?”江清雪問道:“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瑤光一頓,勉強道:“我只想問一問,你過得是否開心?!苯逖┛粗?,似有滿腹委屈,質問道:“你開心了,何用顧忌別人開不開心?!爆幑獗荛_她的注視,低沉的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江清雪氣急,嬌軀微微發抖,怒道:“你可恨!”瑤光身體一震,英俊的臉上滿是失意,輕嘆道:“既然你還在生氣,那我就告辭了?!苯逖┞勓?,眼中淚水閃爍,喝道:“站住,我何曾說過生你的氣?你為什么十二年一直避而不見?為什么?”泣聲哀怨,江清雪忍不住心中的悲切,一下子撲到瑤光面前,臉上淚水如雨?,幑庥行o措,焦急的道:“你……你……不要哭,我……不……想你不高興?!苯逖┞勓?,再也忍不住委屈,一把撲入瑤光懷中,大聲的哭鬧,不停的敲打著他的身體?,幑馍袂楣之?,先是輕輕抱著她的身體,隨后不知不覺的用力,緊緊地,緊緊地,似乎生怕她離去。江清雪依偎在他懷中,哭鬧了一陣之后,慢慢的平靜下來,輕聲問道:“瑤光,為什么你十二年一直躲著我?”瑤光身體一僵,吶吶的道:“當年我……我……那樣,惹惱了你……你……我以為你生我的氣,所以一直……”江清雪聞言,心頭悲切,問道:“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十二年都不來看我?!爆幑獠徽Z,微微點頭。江清雪知道了答案,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抬頭凝視著瑤光,輕吟道:“十二年了,你都不曾叫過我姐姐了,現在我想聽你再叫我姐姐?!钡谖迨苏?得償心愿瑤光臉色驚異,似喜還憂的看著她,輕輕的道:“姐姐,你真的不生我的氣?”江清雪聞言笑了,將頭貼在他的胸口上,輕聲罵道:“傻瓜,當年你年紀小,姐姐又是女孩子,自然要矜持一些。加上你當時正值修煉的關鍵時刻,姐姐不想讓你分心,所以沒有依你。誰想你故意氣我,一走就是十二年,害得我找了你整整十二年,你說我該怎么罰你?”瑤光聞言大喜,冷漠的臉上露出了絢麗的笑意,一把抱起江清雪的身體,在原地轉了三圈,喜悅的道:“任憑姐姐處罰?!苯逖┮娝绱烁吲d,心里的憂郁一掃而空,嬌笑道:“真的任由我處罰?”瑤光笑道:“說一不二?!苯逖┬Φ溃骸澳呛?,我就罰你再過十二年才許來見我?!爆幑庖汇?,苦笑道:“姐姐,這個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一些?!苯逖┖叩溃骸澳阒乐匕?,你不是讓我找了十二年嗎?”瑤光賠笑道:“那是弟弟不對,姐姐大量,怎么會如此小氣呢?”江清雪戲弄道:“我要是執意那樣呢?”瑤光笑道:“那樣的話,以后我來找姐姐只能閉著眼睛,那就不算見面了?!苯逖┬αR道:“你這個小滑頭,又來這招啊?!爆幑夂俸傩Φ溃骸捌鋵嵾€有一招,只是當年失敗后,我一直不敢用?,F在嘛……嘿嘿……”江清雪臉色一紅,叱道:“你敢,當心我又不理你?!笔昵?,瑤光也曾如此,可當時江清雪出于矜持,掙開了他的懷抱,讓他滿心失落,從此陷入牛角尖,一走就是十二年。如今,十二年之后,瑤光與江清雪再次相遇,之下,同樣的舉動再次出現。這一回,江清雪又是如何反應呢?屆時,江清雪身體一顫,避開了瑤光的親吻,嬌吟道:“壞蛋,又想欺負姐姐?!爆幑膺@回不再膽怯,一邊親吻著她的臉頰,一邊輕笑道:“弟弟長大了,自然要好好憐愛姐姐?!苯逖擅娜缢?,無限嬌柔的白了他一眼,隨即閉上眼睛,任由他貪婪的雙手,恣意的憐惜。八寶微微低鳴,飛到了一旁去,原地就剩下親熱的二人。天空,雪花飄起,寒風徐徐?,幑馀c江清雪親熱了一陣后,被江清雪強行退開,嬌聲道:“這回滿足了你的心愿,滿意了吧?!爆幑馍癫娠w揚,一臉笑意,目光凝視著江清雪那傲人的雙峰,不舍的道:“就是時間短了一些?!苯逖┠樕患t,整理了一下衣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叱道:“沒正經,我突然覺得太驕縱你了?!爆幑馍锨氨е逖?,親昵的笑道:“從姐姐第一次見到我,就一直寵著我。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苯逖┠樕冻隹|縷柔情,輕撫著他的臉頰,感嘆的道:“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姐姐就被你的憂慮所吸引。在知道了你的經歷之后,姐姐一心想讓你開心,一心疼愛你。如此,數年過去,你變得越來越開朗,也越來越頑皮,總要時不時的偷襲姐姐,與姐姐親熱。其實你的心思姐姐知道,但你當時還小,我不能縱容你,以免誤了你的修行?!爆幑飧袆拥牡溃骸敖憬?,你不用說了,是我不對,是我……”江清雪伸手壓在他的唇上,搖頭道:“過去不愉快的事情,我們不再提及。這一次姐姐前來冰原,追查有關五色天域的事情……”瑤光聽完,臉色嚴肅,皺眉道:“如此說來,又將有一場浩劫來襲。姐姐希望我怎么做?”江清雪道:“你有八寶協助,來去自如。最好先回中土,聯系一下正道之士。我留在這里繼續打探,若有危險我就呼喚你?!爆幑膺t疑道:“剛見到姐姐就要分離,我有些不舍?!苯逖┑溃骸疤煜聻橹?,我們已后隨時可見?!爆幑馕⑽Ⅻc頭,又與江清雪親熱了一番,才帶著八寶離去。在返回騰龍谷的路上,善慈一直沉默不言,顯得有些郁悶。天麟明白他的心思,對身旁的舞蝶道:“你去勸勸善慈,讓他莫要太在意?!蔽璧粗祺?,低吟道:“為何是我去?”天麟笑道:“我現在去不太適合,而其他人又與善慈不熟,你是最適合的人選?!蔽璧曋祺氲难劬?,以低得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你希望我去,還是想把我推到他身邊去?”天麟臉色一變,反問道:“你自己選擇誰?”舞蝶幽幽的道:“你心知肚明?!碧祺氲溃骸凹热荒阍缫堰x定,又何必在意?”舞蝶道:“我好懷念十年前,那時候你對我比現在熱情?!碧祺肟戳艘谎鄄贿h處的新月,見她目視前方,并沒有在意自己與舞蝶交談,心中突然有股失意。舞蝶見此,幽幽低吟道:“你喜歡新月?!碧祺肟粗?,淡定的道:“我也喜歡你?!蔽璧α?,問道:“那善慈呢?”天麟沉默了一下,輕聲道:“這話該我問你?!蔽璧麨殡y的道:“我不知道,我希望你們都開心?!碧祺氲溃骸耙磺须S緣,有些事情誰也把握不定。去吧,先安慰一下善慈?!蔽璧⑽Ⅻc頭,輕聲道:“天麟,記住你的話,我會很在意?!蔽⑽Ⅻc頭,天麟不語,心中有些矛盾。天麟喜歡新月,那毫無置疑,無人能與他爭搶,他也絲毫不擔心??烧f到舞蝶,天麟一樣喜歡,但中間夾著一個善慈,這是讓天麟最為頭痛的事情。由于友情與愛情的交織,天麟對于舞蝶顯得比較冷清,他不知道如何做才對,所以他選擇了消極的方式,一切付諸天意。時間,在飛行中過去。當一行人趕到離騰龍谷還有五十里距離的位置時,飛在最前面的雪山圣僧突然停下,對眾人道:“有消息來了,我們先歇一歇?!北娙嗣靼资ド?,都原地等待,只一會兒就見王志鵬出現在視線里。見面,王志鵬客套了幾句,對眾人道:“剛剛雪人跑到騰龍谷鬧事,點明要找天麟……師父派我前來,就是想通知你們,讓天麟暫避?!毖┥绞ド溃骸耙勒昭┤说男袨閬碚f,必是受人挑撥,我們此時與他計較,就中了別人的計。如此,天麟暫時不回去,讓新月陪你一起,探查一下附近的情況?!碧祺霙]有意見,采納了雪山圣僧的建議,雙方就此分離。目送雪山圣僧一行六人離去,天麟移身新月身邊,拉著她的玉手,笑道:“我們現在往哪個方向去?”新月看著他,淡然道:“探測方面,你比我強,你決定?!碧祺胪犷^看著她,輕聲問道:“你不高興?是因為舞蝶?”第五十九章 意外發現新月瞪了他一眼,悶悶不語。天麟見此一笑,一把將她拉入懷中,親昵的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低聲道:“吃醋了?”新月看著他,見他滿臉笑意,眼中泛著柔情,不由輕嘆道:“你的笑容對女人而言是一樣致命的武器,濫用只會讓你背負不起?!碧祺胝UQ?,笑問道:“是嗎?那我的笑容有沒有打動你的心?”新月看著他那無賴的模樣,想板著臉卻又不禁好笑,最終被他給逗樂了。天麟見此,癡癡道:“新月,你好美?!闭f完忍不住吻上了新月那紅潤的雙唇。微微一震,新月遲疑了一下,伸手推開了天麟,低聲道:“不許胡鬧?!碧祺胄π?,沒有堅持,正準備開口,卻突然感應到一股氣息,連忙松開新月,舉目遠視?!坝腥?,似乎是易園的陳風?!?/p>
加佩服了,不知日京兄在天晶礦山可得了什么魔寶嗎?可否愿意拿出來讓小弟一覽?!甭牭椒残f,景風知道凡旋這是來給自己要東西了,微微一笑說道:“是得了一件中品魔器長槍?!闭f完,景風把自己殺死的四級魔將的長槍拿了出來。凡旋看到景風手中的長槍眼中一亮,連忙接了過去認真的看了起來,看到凡旋貪婪的表情,景風說道:“凡旋你想要這把長槍嗎,如果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把這把長槍送給你?!庇捎诜残皇且幻壧炷?,只有一把下品魔器,聽到景風要把此長槍送給自己,凡旋心中一喜,拍著胸脯說道:“日京兄你放心,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一字不差的告訴你?!薄澳呛梦覇柲?,你可知道仙界幾千年前的那場大變?!本帮L詢問道?!澳闶钦f西方仙帝焚天和南方仙帝玄通聯合我們天剎魔帝討伐東方仙帝雨稠那件事嗎?”凡旋問道。聽到凡旋所說,景風一愣,心里暗道:“原來魔界的天剎魔帝也和此事有關,開來自己的仇人又多了一個,而自己的處境也更加危險?!薄岸?,就是這件事,你可知道他的始末?!本帮L說道?!叭站┬?,這件事都過去這么久了,你問這件事干什么?”凡旋不解的問道。聽到凡旋所說,景風眉頭一皺,放出一股強大的氣勢沖擊著凡旋的心房,景風生氣的說道:“我是讓你說,不是讓你問知道嗎?”看到景風生氣了,凡旋心頭一顫,連忙賠禮道:“對不起日京兄,是我多言了?!薄澳羌虑榈钠鹨蚝孟袷且驗闁|方仙帝雨稠的兒子被我們魔界之人殺死,憤怒的東方仙帝就來討伐我們魔界為他死去的兒子報仇。我們天剎魔帝就聯合了西方仙帝焚天和南方仙帝玄通一起討伐東方仙帝?!薄半m然東方仙帝雨稠在仙界是最強大的一股勢力,但聯合了三家勢力的天剎魔帝經過奮戰擊潰了東方仙帝雨稠的大軍,使得東方仙帝手下精英死傷大半,而東方仙帝雨稠自己也中了焚天仙帝一掌,逃走了?!薄敖洿未髴?,東方仙帝元的勢力氣大傷,勢力范圍很快被西方仙帝焚天和南方仙帝玄通所瓜分,而我們天剎魔帝只是得到了一些東方仙帝的仙寶?!狈残f道。聽到凡旋所說,景風一時間百感交集,知道這一些都是焚天仙帝所布的局,恨不得立即殺了焚天仙帝以報父仇,但想到自己如今勢單力薄,更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嘆息了一聲說道:“凡旋,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你可知道東方仙帝現在可活著,在哪里?!甭牭骄帮L所說,凡旋感到了一陣迷惑,但又不敢多問,連忙說道:“這件事大部分人都知道啊,這件事都已經流傳了幾千年了。不過東方仙帝的死活我就不得知了,我想應該死了吧?!甭牭椒残{咒自己父王已死,景風猛地釋放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使得自己周圍之人全部被震翻在地。凡旋忍著身上的劇痛,在地上爬起來問道:“日京兄你怎么了,為什么發這么大火?!本帮L緩和了一下情緒說道:“不好意思,當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沒事吧。那根長槍就送給你了,不過我今天問你的這些話你可不要給別人說起!”聽到景風答應把長槍送給自己,凡旋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感激的說道:“謝謝日京兄,日京您請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的?!狈残o握長槍,連忙滴出一滴精血,使得中品魔器長槍滴血認主,收入到體內。凡旋說道:“日京兄我們走吧,今天我好好請你,讓你嘗嘗味仙樓的美味?!薄班?!”景風點了點頭,隨著凡旋向味仙樓走去。而被景風氣勢掀翻的路人看到凡旋身上穿著的血邪宗長袍以及景風表露出來的實力,也不敢說什么,爬起來逃離了此地。第089章誰打劫誰景風隨著凡旋來到了味仙樓內,看著裝飾精致的味仙樓以及優雅的環境,景風感到了一陣陣舒心。由于味仙樓中的美味價格偏高,吃飯的人并不是很多,景風和凡旋在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吹椒残泶┭白谧謽拥囊路?,店內伙計很熱情的上來招呼道:“兩位爺,需要些什么?”景風看了看菜譜,暗自道:“這味仙樓中的美味價格果然不菲,好一些的菜就需要三個以上中品天晶,幾個別的菜竟然需要一個上品天晶?!本帮L把菜譜推給凡旋說道:“還是你來吧,我第一次來,不知道什么好吃?!狈残秊榱擞懞镁帮L,把殺死白狼得到的寶貝賣了,換取了一些中品天晶。凡旋看了看菜單上的美味,點了幾個便宜菜的后就催促伙計趕快上菜。景風看到凡旋只點了幾個便宜的菜沒有在意,取出一壺清泉酒獨自喝了起來。當景風喝著清泉酒環視四周的時候,看見在味仙樓西北角落處,坐著一個身穿紫衣長裙,肌膚如玉,一頭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氣質獨特的美麗女子。景風看到這名女子眼神時感覺心中一顫,一股莫名的情愫悠然而生。景風感覺此女子的眼神和紅玉好像,不知不覺有些看癡了?!叭站┬?、日京兄!”看到景風異常的表情,凡旋大聲的叫著?!鞍?!”景風猛地回過神來,難得秀臉一紅,尷尬的說道:“怎么了凡旋?!狈残樦帮L剛剛眼神的方向,看到坐立的美麗女子會心一笑,獻媚的說道:“日京兄是不是看上那名女子了,交給我,我一定幫你搞定?!薄安徊?!凡旋,你老老實實在這坐著,不然休怪我不客氣?!本帮L難得的慌亂道??吹骄帮L慌亂的表情,凡旋會心一笑沒有說話,吃起了味仙樓中的美味。景風此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早已死去的心突然波瀾起來,景風猛地喝了一口清泉酒,稍稍平靜了一下慌亂的情緒。就在此時,味仙樓中突然來了兩名一高一矮的星級修煉者,從這兩人身上散發的氣息,景風感覺到這兩人都有三級魔王的修為境界。這兩人一進味仙樓看見味仙樓西北角上坐著的美麗女子眼中一亮,滿臉淫笑的走到這名女子的桌前坐了下去,滿臉獻媚的問道:“姑娘自己嗎?可否愿意陪我們哥倆飲樂一番,在云游一下這紫恒星呢!”說著,這名男子粗厚的手就想摟住美麗女子的肩膀??吹竭@名男子的無理,美麗女子憤怒的閃開,指著這名男子說道:“你們想干什么,你們這兩個敗類,是不是不想活了?!甭牭矫利惻由鷼獾脑捳Z,兩名星級修煉者并沒有生氣,反而淫笑聲更大了,高個星級修煉者滿臉淫像的說道:“果然夠味,我喜歡?!本驮诿琅酉氤鍪纸逃査麄儠r,景風突然站了出來,擋在了美麗女子的身前,憤怒的指著二人說道:“趕快給這位姑娘道歉,不然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甭牭骄帮L的話語,兩名星際修煉者冷哼一聲說道:“小子,以你四級魔將的實力,竟然在我們兄弟面前說大話,我們兄弟今天就殺了你,讓你知道英雄救美也是分場合的?!闭f完,個高一點的星際旅行者突然出手,想要一擊殺死景風,震懾住景風身后的美女。景風感覺到高個星級修煉者突然出手,冷笑了一聲,猛地一抓身后美女的胳膊,一個瞬移離開了味仙樓?!稗Z”的一聲,味仙樓的墻壁被這名星級修煉者轟出一個大洞,這名級修煉者看到自己一擊竟然連景風的衣角都沒沾到,而且景風和景風身后的美女卻沒了蹤跡,兩名星級修煉者怒吼一聲,放出靈魂之力尋找著景風。感應到景風在味仙樓外的街上,二人化作兩道虛影來到了大街上。而在味仙樓中吃飯的凡旋看到二人霸道的實力,嚇得一頭鉆到桌下藏了起來?!昂?!小子,剛才真是小瞧你了,不過下次可沒這么好的運氣了?!备邆€星級修煉者冷哼一聲說道。景風并沒有理會高個星級修煉者威脅的話語,而是轉過頭來對紫衣美女說道:“姑娘,此處不宜久留,你還是趕快離開吧,這兩個人就給我了,我一定會替你教訓他們?!弊弦旅琅苫蟮目戳艘谎劬帮L說道:“謝謝公子剛才相救,小女子這就離開?!闭f完,紫衣美女就要瞬移離開。這時,矮個星級修煉者暴喝一聲,就想出手攔下準備離開的紫衣美女,而高個星級修煉者卻出手擊殺景風。不得已,景風不再隱藏實力,使用靈隱飄化出一個幻影攔住了矮個星級修煉者,而自己使用三重仙火迎向了高個星級修煉者?!稗Z!”高個星級修煉者沒想到景風實力如此堅強,一時大意,被景風的三重仙火震退,一雙厚手也被三重仙火燒得血肉模糊。而矮個星級修煉者眼前猛地出現景風所化的幻影,矮個星級修煉者眼中兇光一閃,猛地出手,兩團靈球重重的轟擊到了景風幻影的身上。景風的幻影承受不住靈球的巨大能量,化成一道青煙消失不見了。矮個星級修煉者看到景風化成一道青煙消失不見,心中一驚,扭頭看見高個星級修煉者受了創傷,放棄了追趕紫衣美女,來到了高個星級修煉者的身邊關心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吧?!备邆€星級修煉者搖了搖頭說道:“二弟,你小心一點,這個人剛才隱瞞了自己的實力,而且他有異寶護身,我們一起上?!倍藭r想要喚出龍龜和金蠶王的景風卻苦惱了,景風感覺到龍龜和金蠶王還在煉化三眼剎血獅和碧翼毒蝎的元嬰沒有醒來,這場戰斗只有靠自己了。景風祭出極品仙器降龍木,怒視著這兩名星際修煉者沒有退縮,兩名星級修煉者看到景風手中仙氣繚繞的降龍木眼中一亮,對望了一眼說道:“小子,沒想到你還有極品仙器,看來我們兄弟今天終于轉運了?!闭f完,二人放肆的大笑了起來。景風看到紫衣美女漂浮在空中并沒有離開,而是看著自己,景風大呼道:“小姐,快離開這里?!眱擅请H修煉者抓住景風說話分神之際,化成兩道流光,殺向了景風,由于二人速度太快,景風來不及閃躲,連忙招出金色土靈盾,硬接下二人聯手攻擊?!稗Z轟轟!”二人一瞬間連出百劍,景風招出的金色土靈盾承受不住強大的攻擊壓力,瞬間碎裂,景風也被狂暴的劍氣劃的滿身傷痕,重重的摔出百米之遠。沒等景風有一絲喘息機會,二人聯手再次向自己殺來,景風連忙爬起,腳踏靈隱飄,化成是個幻影,避開了二人聯手一擊。漂浮在空中,景風心有余悸的看著被二人全力一擊消滅的幻影,劈開的街道,以及慘死的無辜城民瘋狂了。景風體內的木靈瘋狂的修復著景風的創傷,景風使用神月珠的神奇力量,招出金色水靈盾護住自己?!疤煅字?!”景風吸收了天炎珠的能量,化成一個巨大的淡黑色火球,帶著一陣陣空間波動,射向了兩名星級修煉者??吹骄帮L竟然化成一個黑色火球,感受到黑色火球所蘊含的巨大能量,二人不敢硬接,就想閃避。就在二人避開景風所化淡黑色火球時,突然,景風所化的淡黑色火球化成兩條狂吼的巨龍,長著血盆大口,沖向了兩人?!八闹叵苫?!”淡黑色火球中的景風緊握降龍木猛地劈出兩條巨龍,空中的二人反應不及,被景風劈出的振幅了四倍攻擊力的淡黑色巨龍貫體。由于景風太憤怒了,二人連帶體內的元嬰瞬間被淡黑色火焰所融化??吹娇罩械木帮L大發神威,在味仙樓探出頭來的凡旋被景風強大的實力震懾住了,凡旋十分慶幸自己沒有惹怒了景風。而在空中的紫衣美女也被景風突然爆發出來的實力嚇了一跳,很有深意的看著緩緩飄來的景風??吹骄帮L來到自己身邊,紫衣美女微微一笑說道:“若靈謝謝公子仗義相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若靈改日一定厚報?!甭牭饺綮`如清鈴般的聲音,景風感到了一陣心跳加速,正準備告訴自己的姓名。突然,景風感覺到天空中有一股強大的氣勢牢牢鎖定了自己,三條身影正飛速的向自己的方向飛來?!笆撬麄?!”景風看到一名身穿血紅長袍,滿臉兇光的中年男子身后跟著的血邪宗宗主血夜以及長老血夜,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安?!霸趺戳斯?,這些人是沖著你來的嗎?”感覺到了景風的不安,若靈一臉疑惑的詢問道?!拔乙膊恢?,但我有種感覺應該是和我有關。若靈姑娘,你還是趕快離開這吧,從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不是剛才那兩個人可以比的?!本帮L關心道。聽到景風關心的話語,若靈心中一陣感動,若靈感激的對景風說道:“謝謝公子關心,我先走了,我們有緣再見,公子你一些小心?!闭f完,若靈化作一道紫色靈煙離開了紫恒城??吹饺綮`離開,景風心中一片傷楚,就在景風傷心之際,血邪宗開派祖師血厲,以及血邪宗現任宗主血夜、長老血衣來到了景風的上空。來到景風上空的血厲再次施加了對景風的空間縛束,使得景風呼氣都感到了困難。血厲貪婪的看著景風手中握著的降龍木說道:“你就是那個被仙界追殺的景風吧,沒想到你會隱名到了我的血邪宗,看來上天對我真的不薄??!”聽到血厲所說,景風心中一驚,不明自自己的身份怎么被這人發現了,景風再次招出金色水靈盾抵抗強大的空間縛束,平靜了一下情緒說道:“你又是誰,為什么說我就是那個被仙界追殺的人?!薄昂?!不要在這裝了,我叫血厲,你手中的極品仙器已經暴露了你的身份,如果你乖乖把你身上的極品仙寶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毖獏柪浜咭宦曊f道。景風知道今天要再次陷入苦戰,但景風知道自己有虛獨境作為倚仗,可以有恃無恐,深吸一口氣道:“不錯,我就是那個人,不過你們讓我乖乖交出我身上的極品仙寶那是白日做夢?!笨吹骄帮L臨危不亂,血厲感到了一絲不解,殘忍的說道:“小子,以你一級玄仙的實力,竟然對我如此說話,你的這份勇氣我很傾佩,既然你不交出來,那我只有自己取了?!薄把?、血衣,你們兩個給我盯緊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給我逃了知道嗎?”血厲提醒道?!皫煾?,你放心,徒兒一定不會讓他活著離開?!毖贡WC道。這時景風才知道血厲乃是如今血邪宗宗主血夜的師傅。而血厲為了獨吞景風身上的極品仙寶,并沒有把景風所在告訴任何人,只是帶著血夜和血衣前來阻殺景風。第090章相救被血厲強大氣勢牢牢壓住的景風沒有逃避,景風想試試自己和魔君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給血夜二人交代完后,血厲祭出上品魔器血魔短劍,化成一片血霧,攻向了被自己氣勢牢牢鎖定的景風。景風感覺到血夜這一擊的厲害,腳踏靈隱飄,穿過血夜所施加的壓力,化作一道殘影,避開了血厲所化的血霧?!稗Z!”地面被血厲強大一擊轟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巨坑周圍所有的建筑、生命都化為了碎末。景風看到血厲實力太強,要是自己和血厲在紫恒城中爭斗,一半的紫恒城都會被殃及到,景風心有不忍,腳踏靈隱飄,化成一道道虛影,躲開了空中圍堵自己的血夜和血衣,飛速的向紫繁林飛去??吹骄帮L逃了,血厲三人不斷瞬移,想要攔截逃跑的景風。追趕景風的血夜和血衣被景風的神通震懾住了,他們實在想不通,以他們三人實力、身手和所布下的禁制,景風竟然還可以穿過他們所施加的壓力進行逃跑??吹骄帮L的神通,血厲對自己身上的異寶更加心動了,鼓足了全力追趕景風,想要殺死景風搶得景風身上的異寶。由于血厲乃是魔君級別的高手,雖然景風腳踏靈隱飄大大提高了自身的速度,但以景風如今的實力根本發揮不出靈隱飄真正的功效,漸漸被身后的血厲追上。景風身后的血厲眼中兇光一閃,突然扔出血魔短劍,血魔短劍劃出一道驚鴻,直飛景風的背部,想要把景風刺穿。景風的靈魂之力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危機,連忙往下一閃,躲開了血厲扔出的血魔短劍,但景風的后背還是被血魔短劍的劍芒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吹骄帮L受傷,追趕景風的血厲以及血夜和血衣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但眨眼之間,景風背部的傷口就愈合了。使得血厲三人感到了深深的震驚,對景風也不敢小視了。由于景風一時閃躲,被血厲趕上,景風看到已經到了紫繁林的上空,停下身來,冷視著追趕自己的血厲三人,準備硬抗一下三人,看看自己到了一個什么實力??吹骄帮L停下身來,血厲三人感到了一絲不解,警惕的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搜索著紫繁林,忽然,血厲感到紫繁林深處有一股若隱若現的三級魔王在注視著自己,冷哼一聲說道:“我說你怎么敢停下身來不再逃跑,原來有埋伏,不過以她三級魔王的實力,我還不放在眼里?!闭f完,血厲再次化成一片血霧,攻向了一臉疑惑的景風。聽到血厲所說,景風感到了一絲疑惑,剛想放出靈魂之力進行搜索時,血厲就攻了過來,不容景風多想,連忙使用神月珠,招出金色水靈盾進行防御,并連打三個手印,劈出了三重天雷。一道道手臂粗細金色驚雷在景風身體內鉆出,轟向了血厲所化的血霧??吹浇鹕@雷攻來,血厲所化的血霧化成一堵回旋的血墻,抵御著景風所劈的金色驚雷?!稗Z轟轟”景風所劈的金色驚雷全部被血厲所化的血墻吸收了,無數條細小的金色雷絲在回旋的血霧中閃現??吹窖獏柣饬俗约旱娜靥炖?,景風猛地祭出天炎珠,化成一團熊熊燃燒的淡黑色火球,射向了血厲所化的血墻?!稗Z!”受到淡黑色火球的振幅四倍的攻擊,血厲所化回旋的血墻不斷的抖動,連帶周圍的空間都扭曲了?!班亍毖獕Τ惺懿蛔【帮L所化淡黑色火球的強大力量,瞬間爆裂,血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退到了百米之外,震驚的看著渾身燃燒的景風?!安诲e不錯,以你一級魔王的實力,竟然可以讓我受傷,你就是死也值得慶幸了?!毖獏柼蛄艘幌伦旖且绯龅孽r血說道?!叭ニ腊?!”血厲怒吼一聲,化成一團高速旋轉的旋風,攻向了景風。景風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間都裂開了一道道細口,使得自己移動速度大大降低。不得已,景風招出降龍木,使出了自己最強的攻擊三重雷火閃,想要硬抗血厲所化旋風?!叭乩谆痖W!”景風暴喝一聲,身上的雷火雙靈不斷的閃現,猛地劈出兩條金龍,呼嘯的迎向了血厲所化的血色旋風?!稗Z”整個空間發生了一聲爆響,二人腳下的紫繁林百米之內變成了一片廢墟,景風所劈的兩條金龍不甘的發出一聲怒吼,被血色旋風絞碎,消失不見了。血色旋風猛地沖到了景風的身前,想要把景風絞碎,景風體外的金色水靈盾被血色旋風瞬間絞碎,就在景風肉體即將破碎的一剎那,景風心意一動,躲進了虛獨鏡中。虛獨鏡中的景風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肉體,盤膝恢復起來。而化成人形的血厲震驚的搜索著突然消失的景風,搜索了一會,四周根本沒有景風的氣息,血厲暴喝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給我找?!笨吹窖獏柊l火了,血夜和血衣連忙放出靈魂之力搜索著。虛獨鏡中。由于景風體內木靈強大的恢復力,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景風就恢復了身上的創傷,只是體內受損經脈一時還未恢復如初。景風想到血厲所說的話,紫繁林中有一名三級魔王,景風放出振幅后的靈魂之力搜索著?!笆撬?!”景風的靈魂之力深入紫繁林中,感知到紫繁林中的三級魔王竟然是剛剛離開自己的若靈,心中一慌,有些不知所措??删驮诖藭r,沒有找到景風蹤跡的血厲三人,靈魂之力感覺到若靈的存在,一肚怒火的沖向隱藏在紫繁林深處的若靈,想要殺死若靈已泄自己的心頭之恨?!稗Z”血厲憤怒的劈出一團血霧,重重的轟擊到若靈隱藏的紫林深處,感受到血霧攻擊的厲害,若靈連忙閃避,但還是被血霧強大沖擊力震傷。虛獨鏡中的景風感知到若靈有危險,一咬牙離開了虛獨鏡,憑空出現在空中,想要引開血厲三人,好讓若靈離開。剛想對若靈發動第二輪攻擊了血厲三人感知到景風再次出現,心中一喜,放棄了追殺紫繁林中的若靈,圍住了凌空的景風?!昂?!小子,你終于出來了,我還以為你逃跑了呢?你的種種神通讓我很佩服,不過這次我不會大意了。血夜、血衣,我們一起上,一定要殺死此人?!倍藭r的景風并沒有理會血厲兇狠的話語,放出振幅后的靈魂之力,傳音給受傷的若靈道:“若靈姑娘,你沒事吧,你怎么會在紫繁林,我把他們吸引住,你趕快離開這里?!甭牭骄帮L的傳音,若靈心中很是感動,傳音道:“公子,你不要管我,這人很厲害,不是你我可以力敵的,你趕快離開,不要管我,他們是不敢殺死我的?!碑斁帮L再想傳音時,血厲三人聯手向景風攻來,景風腳踏靈隱飄不斷的閃躲,但還是被三人強橫的魔靈力震得體內天沌靈力不斷的翻滾,胸口一陣陣發悶??吹骄帮L不斷的閃躲,血衣突然把自身的魔靈力渡入手中的中品魔器長刀中,中品長刀發出了一陣陣幽暗的血光,劈向了不斷閃避的景風。景風一咬牙決定給血邪宗一個教訓,猛地提升天沌之力,手中的降龍木發出了一股碧綠色的青光,迎向了血衣的長刀?!稗Z!”景風感覺全身一震,連忙后退,但還是被背后的血夜一掌擊中,噴出一口濃血,遙遙欲墜的飄立在空中。而和景風硬抗的血衣,被景風一棍震成重傷,體內經脈被震得滲出血來,身上的衣服也被降龍木發出火光燒成灰及,就連手中的中品魔器長刀也應聲破碎,血衣重重的撞到地面,昏迷不醒??吹窖律硎苤貍?,昏迷不醒,血厲和血夜瘋狂了,化成兩片血霧,殺向了搖搖欲墜的景風??吹蕉斯?,景風大喝一聲,再次渡入一股天沌之力,震掉了十片降龍木枝杈上的降龍葉。飄落的降龍木的葉子突然變成了十條張牙舞爪的青龍,狂吼一聲,迎向了血厲二人所化的血霧。景風抓住青龍阻擋血厲二人的時機,化成一道虛影,飛向了若靈所在位置,抓起若靈的秀手,就準備瞬移逃離紫恒星。這時,血厲和血夜所化的血霧漸漸吞噬了降龍葉所化的青龍,遠遠看到景風要跑,血厲和血夜鼓足全身的魔靈力,猛地扔出手中的上品魔器,刺向了遠處的景風和若靈。不好,剛想瞬移的景風二人感覺到上品魔器飛來,景風來不及反應,用水靈盾包裹住若靈,猛地推開,在想自己閃避時,已經來不及了,血夜的上品魔器貫穿了景風的腹部,景風感覺全身經脈一震,全部裂開,但血厲的上品魔器血魔短劍在刺到景風體內七色魄時,竟然沒有刺動景風的七色魄,而是被七色魄發出的一陣黃光震碎,留在了景風體內。此時的景風心中一片寧靜,腦中不斷流轉著自己經歷的所有事。景風暗自道:“我就這么死去了嗎?也許這是一種解脫,父王,巫族族人,龍王,請原諒景風?!毕胪?,景風努力看了一眼焦急的若靈,昏死了過去。躲開致命一擊的若靈看到景風為了救自己竟然不顧自己的安慰,心中一片感動,一絲情愫悠然而生,化成一道殘影接住了生死不明、不斷下墜的景風,就想離開。這時血厲和血夜趕了上來,攔住了若靈。血厲兇殘的看了若靈一眼說道:“怎么想逃嗎,乖乖留下你手中這個人,我可以饒你一命,不然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綮`怒視了血厲二人一眼,在儲存戒指中拿出一片令牌說道:“滅光牌在此,你們還不放我離開,休怪我父王對你們不客氣?!笨吹饺綮`手中的滅光牌,血厲渾身一震,不敢相信的看著若靈說道:“不知小姐駕到,血厲多有得罪,請小姐原諒。只是此人乃是人人追殺的一個惡徒,請小姐不要被此人所蒙蔽,還是交給我吧?!薄昂?!血厲,剛才你想殺我,我還沒找你算賬,要不是這位公子舍命相救,我早就命喪你手,你還敢阻攔我離開,我已經通知了我的父王,我想我父王這就快趕來,你再不放我離開,我一定讓你后悔自己的所舉?!比綮`冷哼一聲說道。聽到若靈所說,血厲渾身一震,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小姐不要生氣,血厲這就離開?!闭f完,血厲帶著一臉疑惑的血夜抓起昏迷不清的血衣離開了紫繁林上空。若靈看了看生死不明的景風,化作一道靈煙,瞬移離開了紫恒星。第091章療傷“師叔,那個女的是誰?為什么師傅這么怕他?直接殺了她不就完了?!毖挂荒樢苫蟮膯柕??!昂?!你知道什么,那女的乃是滅光魔帝的愛女,傳說我們天剎魔帝之子天弒魔帝十分心儀滅光魔帝這個女兒,我們不要命了打她的注意。哎!也算我們倒霉,眼看殺死此人,得到他身上的異寶,就出現了滅光魔帝的女兒,就連我的上品魔器都丟失了?!毖獏枃@息一聲說道?!把?,回去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把此事說出去,要是讓天弒魔帝知道我們傷了滅光魔帝的女兒,他非殺光我們血邪宗不可?!毖獏柼嵝训??!笆菐煾?,徒兒知道了?!毖拐f道。說完,二人一臉無奈的回到了血邪宗。而此時的若靈抱著生死不明的景風,通過星級傳送陣來到了一顆周圍包裹著猶如白色柳絮一般的星球—柳宿星上。若靈看到臉色猶如死灰一般的景風,心中一片悲痛,若靈自己還不知道自己以和只見過兩次面,舍命救自己景風的心緊緊連在了一起。柳宿城中上的天意客棧?!罢乒?,趕快給我準備一間上房,我要救人?!闭f完,若靈拿出三塊上品天晶放在了老掌柜面前。老掌柜看著若靈緊抱著的,昏迷不醒的景風,詢問道:“這位姑娘,這人的傷勢太嚴重了,看這人的跡象,很可能救不活了,你可別臟了我們客棧啊?!薄澳阏f什么,你敢再說一次,信不信我拆了你們天意客棧啊,還不趕快帶我去房間?!比綮`憤怒的大吼道??吹饺綮`憤怒的表情,老掌柜無奈的說道:“伙計,帶這位姑娘去意字號房間,不過姑娘我可提醒你,要是此人死在我們房間內,你可要付雙倍房錢啊?!甭牭嚼险乒窬谷恢渚帮L死,若靈全身散發出一股股強大的氣勢,沖擊著天意客棧,震得整個天意客棧微微作響,客棧內的客人驚恐的看著憤怒的若靈。若靈怒視著老掌柜說道:“你說什么,要是救不活此人,我就拆了你們天意客棧,殺光你們這里所有人?!闭f完,若靈沒有理會嚇得渾身發抖的老掌柜和店內伙計,獨自抱著景風向意號房走去。來到意字號房內,若靈把昏迷不醒的景風放到床上,看著生死不明的景風,一時間慌了手腳。若靈輕輕抓起景風的手臂,試探景風體內的生機。若靈感覺道景風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牢牢護住了景風的心脈,稍稍放下心來。若靈滿臉通紅的脫去景風滿身鮮血的外衣,看到景風血肉模糊,夾雜著碎裂的上品魔器血魔短劍的胸口,感到了一陣心痛。若靈不敢耽誤時間,拿出一粒療傷極品丹藥,掰開景風緊閉的嘴巴,喂了進去。并在儲存戒指中拿出一把短匕,小心翼翼的把景風胸口插著的,碎裂的上品魔器血魔短劍的碎片挑了出來。此時昏迷中的景風并不知道若靈所做的一些,景風體內的七色魄發出了青色的綠光,刺激著體內的木靈瘋狂的修復著景風碎裂的經脈,骨骼,由于血厲全力一擊毀滅力太強,使得景風受傷太重,蘊含生命元力的木靈一時還不能使景風恢復如初。若靈感覺自己每挑出一塊血魔短劍的碎片,自己的心就劇烈的跳動一下,挑到最后,若靈感覺自己的手臂都微微顫抖起來,眼淚不住的流了出來。若靈滿臉淚水的看著這個舍命救自己,只有兩面之緣的男子,有些癡了,心中想道如果自己能為他承受一些痛苦也是幸福的。若靈看到已經把景風胸口的血魔短劍的碎片挑干凈了,在儲存戒指中拿出一瓶藥粉,摸到了景風血肉模糊的胸口上。抓起景風胳膊,渡
不知道男人的生理構造呢?別說照片了,就是A字打頭的小電影,雪嫣也偷偷的看了不知道多少部,只不過……雪嫣有著輕微的潔癖,所以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在她看來,男人都是骯臟的東西,尤其是那個部件,更是臟的不行,要知道,那可是排泄器官??!怎么可以讓那么臟的東西碰到自己!尤其是小電影里那些惡心的花招,更是讓雪嫣嚇的臉都青了,死也不肯交男朋友!當然,她也想過同性戀,只不過……能讓她看上眼的,覺得不臟的女人也沒有幾個,就算有,人家也未必肯和她同性戀??!所以就算看小電影看的欲火焚身,她也只能自己吃自己!此刻,看著王冥那異常宏偉的家伙,說實在的,雪嫣真想拉開他的短褲,看上一看,憑借雪嫣精確的估算,王冥的家伙,絕對不會比美國小電影里的那些家伙的??!呆呆的看著床上被注射了鎮靜劑,已經昏睡過去的王冥,雖然對方渾身青紫不堪,但是第一次……雪嫣沒有感覺對方是骯臟的!雪嫣很清楚,這和自己看了那段錄象有關,在親眼看到了王冥的戰斗過程,看到了王冥有如鋼鐵般的意志,誓死不肯倒下去的信念后,雪嫣的內心,已經刻下了王冥威武不屈的身影,一切的一切,讓雪嫣拒絕把骯臟這個詞,與王冥扯上任何的關系!輕輕舔了舔嘴唇,下一刻……雪嫣不由跑到門口,并且朝走廊兩端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后,雪嫣輕輕拉上了門,輕手輕腳的走回王冥的床前,既然她沒有感覺王冥臟,那么她一定要仔細看一看王冥那可以和美國佬媲美的大家伙!反正這個家伙已經睡著了,是感覺不到的!第四十六章色女雪嫣緊張的舔了舔嘴唇,女孩輕輕推了推王冥,輕聲道:“喂!王冥……快醒一醒!”在女孩的推動下,王冥仿佛死去一般,一動不動,見到這一幕,雪嫣不由暗罵自己太過緊張,為了讓王冥好好休息,醫生已經為他注射了鎮靜劑,沒有三個小時,你就算把他大腿割了,他也不會醒過來的!想到這里,雪嫣不由緊張的舔了舔嘴唇,顫抖的伸出白玉般嫩滑的小手,朝王冥的短褲伸了過去,隨著手與短褲邊緣逐漸接近,雪嫣的心跳,不由的開始瘋狂的加速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雪嫣的小手,終于接觸到了王冥的短褲邊緣,猛的閉上了眼睛,雪嫣小嘴里念念有詞,隨后……一鼓作氣!哇!終于,王冥的短褲,被高高的掀了起來,頓時……龐大的小王冥,昂然的佇立在雪嫣的眼前,看著面前龐大的家伙,雪嫣的眼睛都亮了,果然……事實和她估算的一樣,王冥的家伙,完全可以和小電影里的美國佬相比了!看著佇立在面前的大家伙,一時間,雪嫣的內心里,不由迅速的閃過了小電影中的淫穢鏡頭,以前覺得惡心的畫面,現在想起來,竟然如此的……看著面前的大家伙,雪嫣不由的舔了舔嘴唇,她知道,王冥全身上下,已經擦了多少層藥水了,連點細菌都沒有!而且,王冥是雪嫣第一個沒感覺到臟的男人,想到這里,雪嫣的小臉不由火紅了起來,好奇之心下,雪嫣慢慢低下頭去,她很想試一下,小電影里那些女人經常做的那件骯臟事,到底有什么意思,那個家伙,到底是什么滋味?心中欲火推動下,雪嫣的頭,漸漸的朝王冥的跨下探了過去,輕輕的舔了舔嘴唇,就在雪嫣想一口……你在做什么!就在雪嫣就要得逞的時候,猛然間……雪嫣的背后,響起了一聲憤怒的嬌叱聲,聽到這道聲音,雪嫣嚇的魂飛魄散,一高蹦了起來!啪!一聲脆響間,王冥彈力十足的內褲松緊腰,猛的彈了回去,清脆的彈在王冥的小腹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驚駭欲絕的回過頭,雪嫣面色煞白的朝門口看去,在雪嫣的注視下,一個美的象畫一般的女孩,正一臉憤怒的看著自己!雪嫣知道,剛才自己太過遲疑,太過專注了,竟然拖延了那么長時間!本來,雪嫣只想看一眼就好了,可是一個女孩,做這種事情,內心的害怕,是不可避免的,一陣遲疑后,時間大量的流逝了,以至于有人來了都不知道。我……我……我……雪嫣知道這個女孩,她的名字叫雅欣,是王冥的女朋友,只是……雪嫣沒有想到,自己想嘗嘗滋味,卻被抓了個正著,而且抓她的人,還是王冥的女朋友,家里的勢力大的通天,雪嫣知道,這一下可完蛋了!看著雪嫣滿臉煞白的雅欣,輕輕的拉上了身后的門,一臉嚴肅的走到王冥的床邊,剛才的一切,她可是都看到了,王冥的床,就在門口的右手邊,一進門后,朝右一看就是病床了!本來,聽到醫生說,王冥已經醒過來了,并且脫離的危險期,雅欣欣喜的當場就要跑過來,可是醫生不讓,說她身體還虛,所以雅欣只能焦急的等待,直到醫生檢查完離開后,才偷偷的跑了出來!可是,讓雅欣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她為了避免驚醒王冥,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的時候,竟然看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孩,正張開小嘴,眼看就要……在雅欣的心目中,王冥是她的,其他人休想得到,現在……猛然看到別的女人試圖染指王冥,那還不挺身而出!就算要親……要親那里,也輪不到這個女人??!想到這里,雅欣一邊拉過被子,蓋住王冥赤裸的身體,一邊憤怒的看著雪嫣,冷酷的道:“現在,我給你機會解釋,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別告訴我那是你的職責所在!”這個……面對雅欣的追問,雪嫣很想說,她是在檢查王冥的那里有沒有損壞,可是這話,連傻瓜都騙不了,有那么檢查的嗎?遲疑了一陣!終于……雪嫣撲通一聲跪倒在雅欣的面前,她很清楚,別說她無法解釋,就算能解釋,也行不通啊,這事一旦傳出去,只怕她只有一死,才能洗刷這個恥辱了!啪嗒……啪嗒……大顆大顆的淚水,迅速的從雪嫣的眼睛中涌了出來,與此同時,雪嫣哽咽著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剛才只是想看看而已,沒想到卻……卻……”看著雪嫣可憐的樣子,善良的雅欣不由皺了皺眉頭,雅欣最大的特點,也許就是溫柔和善良了,除非傷害了她最重要的人,不然的話,很難下狠心的!現在,王冥脫離危險的消息,讓雅欣的心情非常的快樂,要知道,本來……她以為王冥已經死了的,現在忽然得知他完全沒事了,那種喜悅是不可想象的!上下打量了雪嫣一眼,雅欣不由皺起眉頭道:“你這女人,真是奇怪,外表看起來如此純潔,怎么卻做這樣的事情啊,真是……”聽了雅欣的話,雪嫣的雙臉不由羞的火紅,支吾著道:“不……不是這樣的,事實上……實際上……反正是我不好,你懲罰我吧,無論你怎么懲罰我,我都接受,只求你不要追究,也不要把事情說出去!”恩……遲疑的看了看雪嫣,雅欣點了點頭道:“好在你也沒得手,而且就算得手了,似乎也是我們家的王冥占便宜!”說到這里,雪嫣,低聲對雪嫣道:“好吧,我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把事情的經過說給我聽聽,如果我滿意的話,那我就不說出去,不然的話,哼……”聽了雅欣的話,雪嫣心里猛的一陣激動,事情終于出現了轉機,大喜之下,也顧不上害羞,原原本本的將自己如何如何有潔癖,如何看了那個DV,又如何對王冥……好半天,雪嫣終于把所有的經過,原因和結果,連心理的想法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為了取得雅欣的原諒,雪嫣沒有敢做任何的隱瞞!哦?聽完了雪嫣的講述,雅欣不可置信的上下看了看雪嫣,不信的道:“連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你會是處女?”說到這里,雅欣上下掃了雪嫣幾眼,眼睛一轉間,忽然湊近雪嫣道:“對了,你看看我怎么樣?你覺得我干凈嗎?”什么!聽了雅欣的話,雪嫣先是一臉的疑惑,隨后猛的醒悟了過來,雅欣這么問,無非是問她雅欣可不可以和她做同性戀而已!剛才過于驚慌,所以雪嫣一直沒有仔細觀察,現在聽雅欣這么一說,雪嫣不由仔細的朝雅欣看了起來,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雪嫣不由目眩神迷!小雞吃米般的連連點著頭,雪嫣雙目放光的道:“干凈!干凈!絕對干凈,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愿意……”停!聽到了雪嫣的話,雅欣當場伸出手,一臉嚴肅的道:“別再說了,我只是問問而已,我可不想同性戀,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呢,對于女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第四十七章勾引雅欣聽到雅欣的話,雪嫣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長這么大,她第一次看到雅欣這樣完美的女孩,內心的激動,不亞與色狼見到美女,只是……雅欣斷然的拒絕,卻讓雪嫣涼透了心!就在雪嫣暗暗失望的時候,雅欣眼神忽然一轉,色色的道:“雪嫣姐姐,你為什么喜歡女人???兩個女人在一起能做什么啊,有意思嗎?”這個……遲疑的看了看雅欣,雪嫣苦笑著道:“說實在的,雖然我很想,但是……卻沒有機會實驗過??!只是在小電影里看過而已,我想……那應該很舒服的吧!”哦!了然的點了點頭,雅欣心里也不由的癢癢了起來,她這個歲數,對男女之事,正處與朦朧的時期,對于兩性之間的話題,分外的感興趣,并不是說雅欣的性取向不正常,只是……對于兩性之間的事情,這個年齡段的人,總是渴望著去嘗試的!看著雅欣心動的神色,雪嫣心里不由一動,瞇起眼睛,媚惑的道:“雅欣妹妹,要不要和姐姐試試呢?保證滋味不錯的,姐姐雖然沒有經驗,但是從小電影上可是學到了很多招數呢!”打??!聽到雪嫣的引誘,雅欣斷然的否決了,雖然渴望去嘗試,但是雅欣可是個家教很嚴的好女孩,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一個人想做的事很多,但是真正能去做的,只有一小部分而已!想到這里,雅欣斷然搖頭道:“不許再勾引我了,我警告你,我的一切,都是冥哥哥的如果你再勾引我,我就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好好好!聽了雅欣的話,雪嫣急忙搖手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可是答應我的,只要我原原本本的把事情都說出來,你就替我保密的!”哼!聽到雪嫣的話,雅欣不由嬌俏的哼了一聲,隨后朝王冥看去,憐惜的撫摩著王冥腫漲的臉,雅欣雙目中露出了癡迷的神色,喃喃的道:“對比起來,雅欣最愛的還是冥哥哥,最想的,也是得到冥哥哥的寵愛,其他的一切,轉眼就忘記了!”哎……看著雅欣嬌美的樣子,雪嫣不由失落的嘆息了一聲,雪嫣很清楚,錯過了面前的這對男女,以后想要再遇到這樣讓自己心動的人,就太難了!想到這里,雪嫣眼睛猛的一轉,一個念頭不由的升了上來,對于自己的姿色,雪嫣還是很有自信的,就算與面前這個嬌美的雅欣比起來,也絲毫不落下風,如果……她可以成為王冥的女人的話,那么……不就可以同時得到兩個自己看中的人兒了嗎?想到這里,雪嫣的眼睛興奮的亮了起來,沒錯……就是這樣,雪嫣對王冥很感興趣,對雅欣更是心動的不行,既然這樣,那還猶豫什么??!看著雅欣和沉睡的王冥,一個個計劃,迅速的在雪嫣的腦海中翻騰著,先取王冥,再去雅欣,這可真是左擁右抱,一箭雙雕??!呃!等等……雪嫣忽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她哪來的箭啊,有箭的只有王冥而已,她最多算一只雕而已!不過……不管了,反正意思就是那個意思!恩哼!想到這里,雪嫣不由咳嗽了一聲,在吸引了雅欣的注意力后,雪嫣嘿嘿笑道:“雅欣妹妹,你看……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恩?疑惑的看了看雪嫣,雅欣不解的道:“什么事情???你說好了……”深吸了一口氣,雪嫣小心的道:“你看……現在的男人啊,一個比一個壞,家里明明有著老婆,卻偏偏還要在外面養個情人,就算沒錢養情人,也要去那些骯臟的場所去風流,你就不怕王冥將來也那樣嗎?”哼!聽了雪嫣的話,雅欣嬌哼一聲道:“少來這一套,你休想拆散我們,先不說冥哥哥絕對不會這么做,就算會,我也不會離開他的,我愛他……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他!”嘿嘿……聽了雅欣的話,雪嫣不由尷尬的笑了笑,隨后繼續道:“你看,雅欣妹妹……我知道你們是相愛的,只不過……這男人啊,就是這樣,吃著碗里的,還要想著鍋里的,就算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去做,但是其實,他們的內心,還是渴望著外面的女人,這一點上,你不會不同意吧?”這……遲疑的看著雪嫣,雅欣知道,雪嫣說的是對的,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一個女孩子,總是想一生守護著一個男人,一直到老,可是一個男人,雖然可以守著一個女人度過一生,但是想讓她不渴望其他的女人,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怎么說,老婆都是別人的好呢?見到雅欣沒有反駁,雪嫣不由內心一喜,繼續道:“我相信王冥是一個好男人,他不會背著你養情人,也不會去那些骯臟的地方,可是你要知道,這樣一來,如此壓抑自己,他還會幸福嗎?你難道忍心讓他如此難過嗎?”哼!聽了雪嫣的話,雅欣雙眼鎖住了雪嫣的雙眼,撅著小嘴道:“我會努力讓冥哥哥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的,不讓他看其他的女人!”這……看著倔強的雅欣,雪嫣不由一陣氣餒,雪嫣知道,如果沒有雅欣的幫助,雖然自己如此美麗,但是最到王冥的可能,是無限渺茫的!大腦飛快的思索了一會,雪嫣心里一動,繼續道:“雅欣妹妹,你還是認清現實吧,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有一天,你的冥哥哥壓抑不住,去了那些骯臟的場所,一旦染上什么那些病的話,那一切都晚了呀!”聽到雪嫣的話,雅欣的身體不由一緊,雙臂緊緊的抱住了王冥的身體,仿佛害怕他會隨時消失一樣!經過這次的事情,雅欣意識到一個現實,人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隨時都有可能一個小小的意外,就這么魂歸冥冥,雪嫣的話,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嗤之以鼻,但是現在,卻正好擊中了她的軟肋!看著雅欣緊張的表情,雪嫣不由內心暗喜,不動聲色的繼續道:“雅欣妹妹,人生不過數十年而已,為了你的冥哥哥的幸福,你必須做出犧牲啊,不然的話,他就算在你身邊,也不會快樂的,而且……還隨時面臨著那樣的威脅,你看……”不要說了!聽著雪嫣的話,王冥欲血奮戰的一幕幕,不斷的出現在雅欣的腦海里,終于……在崩潰的邊緣,雅欣大聲的喊了起來!聽到雅欣的喊叫聲,雪嫣滿意的閉上了嘴巴,癡癡的看著面前的玉人,說真的,她對王冥的興趣,遠沒有對雅欣的興趣大,如果說,雪嫣對王冥的興趣有三分的話,那么對雅欣的興趣卻最少有七分,最少現在是這樣的!在雪嫣的眼里,王冥不過是不骯臟而已,可是雅欣就不同了,在雪嫣的眼里,雅欣簡直就象一塊潔白的蜜糖一般,無時無刻的散發著致命的誘惑,這種誘惑,是男女通殺的!為了得到雅欣,別說王冥看起來不惡心了,就算是惡心,雪嫣也愿意為了雅欣付出任何代價!第四十八章雅欣之妻眼淚汪汪的看著雪嫣,雅欣緊緊的抱著王冥,可憐的道:“雪嫣姐姐,你說我到底該怎么辦???我不想把冥哥哥讓給別人,但是又不想他難過,更不想他因為找女人而染上病,你說我該怎么辦??!”哎……看著雅欣垂淚的樣子,雪嫣不由心痛的都揪了起來,愛憐的看著雅欣,雪嫣呢喃著道:“不要哭雅欣,姐姐有辦法!”聽到雪嫣的話,雅欣驚喜的抬起頭看著雪嫣,急切的道:“什么?你有辦法?快說說看,到底是什么辦法?”聽到雅欣的話,雪嫣不由,陰險的道:“具調查,有情人的男人,一般出去亂搞女人的比例,是非常低的,所以……”聽了雪嫣的話,雅欣不由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道:“所以什么???你可不可以把話說清楚點!”雪嫣點了點頭,柔聲道:“我的意思是,我來做你冥哥哥的情人,和你一起好好把他看住,每天都把他所有的庫存都榨干,這樣一來,就算他想胡來,也有心無力了!”雪嫣姐姐你!聽了雪嫣露骨的話,雅欣不由羞紅的面龐,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雪嫣竟然這樣大膽的話都可以說出來,什么叫榨干??!太羞恥了……哦!羞澀了好一會,雅欣的腦海中猛的一亮,瞇起眼睛看著雪嫣道:“我明白了,你繞來繞去,目的是這個??!嘿嘿……真是名修棧道,暗渡陳倉,明著說是要幫我,實際還不是為了得到冥哥哥嗎?”聽到雅欣的話,雪嫣不由一驚,她沒有想到,雅欣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竟然如此的聰明,看來……自己有點小看人了!不過……深深的看著雅欣,雪嫣溫柔的搖了搖頭,真摯的道:“不……雅欣妹妹,你錯了……事實上,我之所以這么做,確實不是為了幫你,但是……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的目的不是王冥,而是你啊……”我!聽了雪嫣的話,雅欣先是一驚,隨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羞憤的道:“你這個色女,我說過了,我……”噓……不等雅欣把話說完,雪嫣猛的豎起了手指,擋在了雅欣的嘴唇前,夢幻般的對雅欣道:“不要拒絕我好嗎?我的心會碎的!”你……看著雪嫣迷離的眼神,雅欣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這個瘋狂的女人,竟然真的是……一想起那個羞恥的字眼,雅欣的臉蛋不由的更紅了,與此同時……雪嫣的聲音繼續道:“我已經決定了,就算你不答應,我也要這么做,就算你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了,我也不會退縮的,無論你最后跟了誰,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成為那個人的情夫的,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得到你!”??!聽到雪嫣誓言般的話語,雅欣不由嚇的跳到了床上,看著雪嫣癡迷的表情,一時間,雪嫣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從來沒有想過,不光是對男人,即便是對女人,自己也擁有著如此毀滅性的殺傷力!相公!就在雅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雪嫣癡纏的朝雅欣靠了過去,雙目迷離的道:“相公,從今天起,雪嫣就是你的小妻子了,答應我,好嗎?”惡!聽了雪嫣的話,雅欣不由一陣發麻,迅速的從床上彈了起來,凌空一個翻騰后,落在了床的另一邊,雙手劇烈的互挫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顫抖的道:“得了!你得了吧!你別叫我相公,我可是女人,我還要叫別人相公呢!”呵呵……聽了雅欣的話,雪嫣微笑著道:“怎么都好了,我不在乎,除非你答應我剛才的要求,不然的話,我天天追著你喊相公!”這……一想到雪嫣隨時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用這種膩死人的聲音叫自己相公,雅欣便不由渾身直起雞皮!無奈下,雅欣顫抖著道:“我……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冥哥哥喜不喜歡你,我可沒辦法決定,如果你有本事,盡管去追好了,我不阻攔就是了!”真的?聽了雅欣的話,雪嫣不由興奮的亮起了眼睛,對于雪嫣來說,有沒有那張結婚證,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能夠同時擁有王冥和雅欣,對于她來說,簡直不亞與一個男人同時取了兩個老婆一樣幸福!在得到了雅欣肯定的答復后,雪嫣不由朝床上的王冥看去,心臟不由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想到將來,即可以享受到如此“偉大”男人的伺候,又可以享用雅欣這樣可人的小白兔,一時間,雪嫣簡直恨不能時間加快,瞬間去到未來的那一天!不過,夢想總是夢想,要想實現,那是一定要付出艱苦的努力的,對于即將面臨的困難,雪嫣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拼了!正思索間,雅欣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喂!雪嫣姐姐,我可提醒你,雖然我答應了你,不過……在我和冥哥哥沒有……沒有那個之前,你不許搶在我前面??!”那個?聽到雅欣的話,雪嫣不由疑惑了起來,不過很快,從雅欣那羞紅的小臉上,雪嫣明白了一切,吃吃嬌笑著道:“好拉,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姐姐已經不小了,你可要抓緊時間啊,不然的話,等姐姐年紀大了,你冥哥哥可就不稀罕你姐姐了!”恩恩恩……聽了雪嫣的話,雅欣雖然異常的羞澀,但是還是連連的點頭答應了下來。哈哈哈哈……看著雅欣可愛的樣子,雪嫣不由放聲大笑了起來,剛笑了沒幾聲,一道低沉的男中音,在雪嫣的背后響了起來:“雪嫣!你在做什么,這里是特級病房,怎么可以如此放聲大笑!”呃!聽到這道聲音,雪嫣身體不由的一僵,木木的轉過身,朝門口那個一臉嚴肅的醫生看去,在確認對方的身份后,雪嫣不由吐了吐舌頭,乖乖的讓到一邊,低頭不敢說話了!隨后,門口一臉嚴肅的醫生,朝雅欣看了過去,皺著眉頭道:“雅欣小姐,你的身體還沒痊愈,不適合到處走動,所以……”不等醫生把話說完,雅欣便小跑著繞過床邊,與那名醫生擦身而過,一路朝隔壁的病房跑了過去,一句話都不敢說,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是爸爸的老同學,也是這個醫院的院長,他的話,是絕對不能違抗的,不然的話,爸爸會打她的小屁屁的!且不說,雅欣如何回到房間,另一邊,雪嫣忐忑的看著面前的中年醫生,謹慎的道:“爸爸……你……你是什么時候來的!”哼!看著雪嫣小心翼翼的樣子,中年醫生,也就是這所醫院的院長不由的冷哼一聲,低沉的道:“從你開始哄騙那個小女孩的那一刻起,我就來了,真沒想到啊,我雪天豪,竟然生出一個這么有出息的女兒!”爸爸……聽了雪天豪的話,雪嫣不由自卑的低下頭去,眼圈迅速的紅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水,奪眶而出,看來……人就是不能做虧心事啊,不然的話,肯定會被人撞破的!第四十九章北野之怒轟!當啷……一座豪華的別墅中,不斷的傳來劇烈的轟鳴聲,從聲音上判斷,應該是花瓶,或者是瓷器,凳子一類的物品砸碎的聲音!別墅二樓的一間大房間內,坐在一張大床上的北野風瘋狂的將身前一切可以夠到的東西,全部重重的砸了出去,整個屋里一片狼籍,只有對面床正對面的電視,完好如初,屏幕上,一群警察在忙碌著什么……噗……清晰的聲響,通過震撼影院,清晰的傳到了北野風的耳中,畫面上,一個美麗的女孩,凄婉的看著佇立在屏幕正中間,靠墻而立,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的男人,一口艷紅的鮮血噴處,哀怨的昏了過去……看著畫面上的一切,北野風劇烈的喘息著,真是罪過??!真是天大的罪過啊,如此英雄,竟然慘遭小人的圍攻,而且……這些小人,竟然還是因為他北野風的事而去的!對于敗在王冥的手下,北野風雖然也感到屈辱,但是作為一個武者,正面失敗也是必須具備的素質,如果連失敗都不能接受的話,那就永遠無法成為一個強者!而且,從自己的兄弟口中得知,雖然自己昏迷了,但是王冥不但沒有趁機羞辱自己,反而給予了北野風最崇高的待遇!當北野風從兄弟們的口中聽說,王冥在自己昏倒后,依然扶著自己,不肯讓自己倒下的時候,當北野風從兄弟們的口中聽到王冥告訴大家,他北野風打累了,要睡一會的時候,北野風當即做出了決定,無論如何,王冥是條漢子,這個朋友,他北野風交了!可是,只隔了一晚上,突如其來的一切,粉碎了北野風的美夢,當他看到由警察局送來的DV拷貝的時候,北野風愣了,他不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他發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找人去報復!當時,王冥是一對一的情況下,頑勝了他北野風,就算要報復,那么唯一的方式,就是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將王冥擊敗,只有如此,才可以晚會一個武者的尊嚴!更何況,雖然那天敗了,但是王冥的舉動,不但沒有讓北野風蒙羞,反而提升了他的形象,如此重義氣的男人,竟然被幾個愚蠢的王八蛋圍攻,現在生死不明,這簡直是蒼天無眼??!猛的拿起床上的遙控,北野風迅速的按了暫停鍵,隨后選擇了畫面放大按鍵,頓時……超清晰的DV畫面,迅速的將其中的一點無限的放大了起來!不得不說,十多萬塊錢的DV,質量就是好,就算距離十多米,經過放大后,依然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一般!看著胡同轉角處那缺失的一角,看著青磚上那涔涔的血跡,北野風完全可以想象到王冥內心的憤怒,北野風知道,王冥憤怒了,他在憤怒為什么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碰到自己,不然的話,他們一定會成為兄弟的,肝膽相照,生死相交的好兄弟??!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北野風知道,無論王冥的力量有多大,都畢竟是血肉之軀,這樣的一拳下去,王冥的肉拳,肯定是血肉模糊了,王冥是用這種辦法,在宣泄自己內心的郁悶,以及對北野風的欠疚之情!可是,北野風知道,那六個家伙,讓王冥的高貴情誼蒙羞了,北野風也因為這件事,而永遠也無法在其他人面前抬起頭來了,如果王冥真的死了,那么北野風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如果……王冥可以挺過來,他北野風一定負荊請罪,只不過……那可能嗎?錄象很清晰,王冥遭受的打擊,北野風很清楚到底有多嚴重,北野風一向自認抗擊打能力過人,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雖然肉體上是這樣,但是精神上,意志上,他和王冥的差距,簡直十萬八千里了!其實,從錄象中可以看出來,王冥早已經堅持不住了,但是正是他強大的精神,以及鋼鐵般的求勝意志,讓他挺到了最后,贏得了最后的勝利,只不過……在他獲得勝利的一剎那,在他意志松懈的同時,王冥基本已經等于死去了,就算王冥被救活,也已經是個死過一次的人了,在那一剎那,王冥身體,已經徹底的被破壞了,那幾個王八蛋雖然不是人,但是身上畢竟是有功夫的??!??!想到這里,北野風不由憤怒的咆哮了起來,在屏幕上的畫面播放到盡頭的同時,用盡全身力量,將手中的遙控器,朝電視屏幕砸了過去……當啷!又一聲劇烈的鏗鏘聲中,巨大的等離子電視,就這么嘩啦一聲碎裂,一道道電火花的聲音,刺耳的想著,與此同時,電視邊的窗簾,在點火花的加熱下,劇烈的燃燒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濃煙滾滾中,火焰迅速由窗簾蔓延了上去,接著是沙發,衣柜,只一會功夫,整個房間便已經被大火徹底籠罩了起來,熊熊的火焰中,北野風凄厲的仰天大笑了起來!砰!終于,外面終于看到了熊熊的火焰,以及滾滾的濃煙,一聲脆響聲中,北野風的房門猛的被踹了開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閃電般的沖了進來,一把抱住北野風,嚴厲的吼道:“風兒,你這是做什么,你瘋了嗎!”哈哈哈哈哈哈……面對著中年人的怒叱,北野風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癡狂的大笑著,見到這個情況,中年人痛苦的咬緊了牙關,抱起北野風便躥了出去,北野風也不反抗,就那么大笑著,被中年人抱了出去……“天??!風兒這是怎么了?”看到中年人抱著北野風沖了出來,一個中年美婦驚慌的迎了上來,關切的看著北野風!面對夫人的詢問,中年人,也就是北野風的爸爸——北野狂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對于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也感到很窩火,北野家的人,什么時候如此卑鄙了!哼!見到北野狂愁眉深鎖的樣子,北野風的媽媽,南宮無雙不由憤怒的道:“我不管對方是誰,既然敢把小風傷成這樣,我一定要他下地獄去!”夠了!聽到南宮無雙的話,北野狂不由怒吼一聲,憤怒的對南宮無雙道:“都你還嫌不夠亂嗎?作為一個武者,如果連失敗都無法接受的話
罰盤劇烈的顫抖起來,身為妖罰盤的主人五爪,害怕妖罰盤有失,大吼一聲,化作一道金光飛到了空中,想要助妖罰盤抵擋五色神雷的攻擊。但是圣靈器之劫的威力不是五爪可以抵擋的,“嘭”的一聲,五爪被五色神雷發出的雷光震出了裂開一道道裂痕的白色光球空間,摔倒了景風身前不遠處?!拔遄?!”看到滿身傷痕,噴出一口鮮血的五爪,景風心中一緊,害怕五爪有危險,連忙來到五爪身前,為五爪檢查傷勢。不過檢查完五爪的傷勢,景風松了一口氣,運用五色木靈,治愈了五爪不是很重的內傷?;謴土舜蟀雮麆?,五爪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被五色神雷完全吞噬的妖罰盤,心中一顫,焦急的大聲對景風道:“景風,我們快去阻擋這道五色神雷,妖罰盤已經被他吞噬了,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妖罰盤的氣息了!”“五爪,稍安勿躁!這道五色神雷乃是圣器之劫,不是我們可以抵抗的住的!只有靠妖罰盤自身的力量抵御。但妖罰盤如果渡過了圣器之劫,就會提升到圣靈器,到那時妖罰盤的威力就不單單是傳承真靈器等級的妖罰盤可以比擬的了?!本帮L勸阻一臉焦急的五爪道?!澳蔷帮L,如今我們除了等待,沒其他的辦法了嗎?”五爪有些不甘的說道,因為五爪嘗試著聯系妖罰盤,妖罰盤沒有傳來一絲反映,這讓五爪越來越焦急?!皼]錯,只有等待!”景風點了點頭道。妖罰盤渡圣器之劫出奇的慢,時間就在景風和五爪焦急的等待中緩慢的流過。大約過了一天左右時間,天空中的五色劫云緩慢旋轉起來,降下的五色狂雷力量越來越大,整個生之極中心劇烈的顫抖起來。但就在這時,一股和圣器之劫力量相差不多的五色狂雷在地心中傳出,瘋狂的抵抗圣器之劫降下的五色狂雷,把圣器之劫從地心慢慢推到了半空中。整個半空中頓時五色雷光閃耀,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絢麗之色??吹浇K于發威的妖罰盤,五爪緊揪著的心輕松了不少,緊握大拳,在心中為妖罰盤打氣,加油。好像感覺到了五爪默默的加油,一聲巨響在妖罰盤中傳出,妖罰盤發出的五色狂雷瞬間變成了七色神雷,圣靈器之劫化作五色狂龍在空中哀鳴一聲,在空中崩開了。七色神雷覆蓋了崩開的五色狂龍,直插云霄,瘋狂的反擊著五色劫云。面對妖罰盤發出的七色神雷,五色劫云漸漸退去,生之極內又恢復了平靜。這時,妖罰盤表面流光溢彩,一絲絲七色雷光閃爍在表面,景風感覺到妖罰盤散發著一股恐怖、強大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隱隱超過了當初渡過圣器之劫的木魂?!拔遄?,恭喜你啊,你也得到了一件圣靈器,而且這件圣靈器我感覺超過了木魂的力量!”景風真心祝賀五爪道?!昂鸷?!我終于也有圣靈器了!”妖罰盤渡過圣器之劫,五爪重新感覺到妖罰盤氣息,對妖罰盤蘊含的力量最為了解,興奮地大吼道?!熬帮L,我送你點禮物!”五爪心意一動,把妖罰盤拿在了手中,然后控制妖罰盤發出了一股生命之光,剛剛在白色光球內流走的生之極元緩緩的匯集過來?!斑@妖罰盤還有這等奇效!”景風興奮地說道?!熬帮L,這妖罰盤還有很多強大的奇效,等你拿到木魂,我們比試一下吧,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妖罰空間!”五爪一臉期待的說道?!把P空間?”景風收起了數百團匯集而來的生之極元,一臉不解的問道?!昂湍闼┱沟挠虿畈欢?,等你嘗試一下就會知道了!不過景風你放心,我不會傷到你的!”五爪大吼一聲,囂張的說道?!昂?!等我取回木魂,就嘗試一下!”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對五爪所說的妖罰空間很感興趣?!昂昧?,我們趕快走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五爪大聲催促道?!昂?!我們走!”景風點了點頭,和五爪并肩飛離了被妖罰盤圣器之劫劈的殘亂不堪的生之極中心,向混沌神獸、極蜂鳥、木魂所在方位飛去。第571章三重域VS妖罰空間生之極通道內?!爸魅?,五爪,你們可算回來了!剛剛生之極中心內出現狂暴的能量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沒事吧!”遠遠看到景風和五爪并肩飛來,混沌神獸和極蜂鳥松了一口氣,混沌神獸關心的問道?!捌呱?,你們放心,我們沒事,剛剛神之界中心出現的狂暴能量是妖罰盤正在渡圣器劫,如今妖罰盤渡過圣器劫,已經達到圣靈器等級了!”景風滿臉笑意的為混沌神獸和極蜂鳥解惑?!笆レ`器!妖罰盤達到圣靈器了,那五爪你豈不是變得更強了!”混沌神獸一臉震驚的看著囂張的五爪道?!昂鸷?!那是自然!以后我就是最強的!”五爪大吼一聲,拍著胸脯道?!皩α似呱?、蜂鳥,你們吸收死極氣修煉的怎么樣!”景風看著郁悶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道?!鞍?!主人,別提了,這生之極內大部分死極氣都被你的木魂吸收了,我們拼命吸收,才吸收了一點!”混沌神獸一臉郁悶的說道?!按蟛糠肿屇净晡樟?!”景風心中一喜,飛身來到遠處正在瘋狂吞噬的木魂旁,伸出右手握住木魂,感悟起吸收了大量死極氣的木魂來?!昂脧姶蟮牧α?,噬魂石吸收了這么多死極氣,竟然強行提升了木魂的力量,如今木魂攻擊力更強了,我一會可以好好挫挫五爪的囂張了!”感悟到木魂蘊含的力量,景風一臉興奮的暗自道。景風隱約感覺到,如今的木魂和妖罰盤不相上下了?!昂鸷?!景風,你研究完木魂了嗎?如果研究完了,我們現在就開始比試吧!”五爪大吼一聲,提議道?!昂?!今天我們就好好比試一下!”景風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回應道?!安贿^這個地方太狹窄,不適合我們發揮,我們還是出去比試吧!”景風提議道?!昂?!我也是這么想的!”說完,景風四人飛出了充滿死極氣的生之極,來到了生之極上空,廣闊的空間中?!捌呱?、蜂鳥,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景風命令道?!胺判陌芍魅?,有我們在,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混沌神獸保證道?!拔遄?,我們現在開始吧!”景風緊握木魂,一甩白衣,露出一絲微笑看著五爪,提議道?!昂?!景風,你可要小心了!”五爪舒展了一下筋骨,祭出了妖罰盤道?!昂?!”景風和五爪飄立在空中,誰都沒有想先出手,兩股強大的力量激烈的在空中對斥,整個空間微微顫抖起來。為了公平起見,景風并沒有吸收五源珠力量,提升至玄級神王境界,只靠剛剛達到的天級神王和五爪對抗。二人使用氣勢交手了數百次,雖然五爪身上的龍威力量很強,但景風釋放的混沌訣威壓并不弱于五爪,所以拼斗氣勢,景風并為落于下風?!昂?!”最后五爪沉不住氣,大吼一聲,身上金光一閃,一道精純的五色狂雷在妖罰盤中鉆出,化作五條狂蛇,攻擊向了景風?!皝淼煤?!”景風大喊一聲,右手一抖,木魂瞬間劈出五刀,五道刀芒迎向了妖罰盤發出的五色狂雷,把五道狂雷劈散。景風輕松化解自己的攻擊,五爪并不在意,手中妖罰盤五色神光映出,整個天空都被映成了五色,一道道五色狂雷雨沖天而降,劈向了景風?!班оо?!”景風手持木魂,身形急速旋轉,一道道綠色刀芒在景風身體左右飛出,和從天而降的五色狂雷雨激烈的抵抗。由于神之界很少出現圣靈器之間的對決,如果這在神之界大陸,一定會引發一場空間的轟動?!八?!”的一聲,天空出現了數百道空間裂痕,一股股強大的空間吸力透了出來,而景風和五爪激戰的下方密林早已化為了塵埃。但景風和五爪進入到忘我的激戰中,并不知道外界的景象變成什么樣子?!捌呱?,你說主人和五爪在這樣拼斗下去,這片空間會變成什么樣子,會不會塌陷了!”極蜂鳥擔憂的問道?!斑@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二人的攻擊力太強,我想空間塌陷的可能很可能會出現!”混沌神獸一臉崇拜的說道,并未想空間塌陷的后果。但混沌神獸沒有想,景風腦海中卻擔憂起來,因為景風知道次元空間的危險和恐怖,為了避免自己和五爪深陷到次元空間,景風大喝一聲,木魂的凌厲刀芒突然匯集成一把綠色戰刀,直插云霄,破除了妖罰盤匯集的五色雷雨?!班病钡囊宦?,景風身形一閃,飛出了裂開一道道裂痕的空間,手持木魂等待著五爪??闯鼍帮L的意圖,五爪沒有猶豫,緊飛了過來,一道隱約超過五色神雷力量的雷柱在妖罰盤中鉆出,直射向了景風。由于五爪還未有達到超級圣靈獸實力,并不能啟動妖罰盤最強的七色狂雷,所以妖罰盤攻擊力大大降低。而景風也未達到圣神之境,圣靈器木魂的攻擊,景風只能發揮七層,所以二人也算半斤八兩,實力相當?!拔遄?,你可要小心了,讓你見識一下吸收了死極氣木魂的威力!”景風騰空而起,大喝一聲,一道道黑氣在木魂中鉆出,化成一道道利劍,席卷向了五爪發出的狂雷?!昂?!”感覺到無盡死極氣所化利劍強大的破壞力,五爪不敢大意,連忙在妖罰盤中渡入大量的妖神力,控制強大的五色狂雷和景風劈出的死極氣抗衡。就在妖罰盤發出的五色狂雷蓋過死極氣時,景風運轉混沌訣,振幅了死極氣的攻擊力,震散了五色狂雷。一道千米長的空間裂痕出現在空中,把對戰的景風和五爪分隔開了?!熬帮L,沒想到你變得更強了,竟然和我一樣強,現在讓你見識一下我妖罰盤真正的恐怖吧!”五爪大吼一聲,囂張的說道。聽到五爪囂張的話語,景風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知道五爪要施展妖罰空間了?!昂?!”一股強大的空間域在妖罰盤中擴散出來,擋在五爪和景風身前的千米空間裂痕瞬間愈合了,而遠遠觀戰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突然看不見景風和五爪身影了?!澳鞘鞘裁??難道也是域?五爪的域!”混沌神獸震驚的自語道?!拔乙膊恢?,不過那片模糊的空間和主人三重域有些像,沒想到妖罰盤提升至圣靈器,還有這等神奇!”極蜂鳥震驚的說道。妖罰空間內。感覺到源源不斷沖擊著自己的空間壓力,以及不時出現的金木水火土五種攻擊,景風也被妖罰空間震住,佩服起創造妖罰盤的神人。不過面對壓力,更激起了景風的斗志,景風深吸一口氣,強行運起三大法則,施展三重域和五爪施展的妖罰空間抗衡。由于景風三重域并不完善,而景風的實力運轉其三重域也十分吃力,所以三重域在抵抗五爪妖罰空間時,有些不敵,被妖罰空間壓迫在景風身體周圍?!傲P妖!”五爪大吼一聲,無盡的金木水火土攻擊蜂擁的攻擊向景風身體周圍的三重域,想要破開三重域,攻擊景風。雖然木魂和妖罰盤都可以破除域,但景風和五爪都沒有用,因為五爪想要堂堂正正擊敗景風,而景風看到滿天攻擊,不敢輕易破除域。景風在妖罰空間無盡的攻擊下,苦苦支撐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就在景風有些支撐不住,妖罰空間的攻擊透過三重域,慢慢攻擊著景風身體表面逆天烈焰甲時,景風腦中靈魂之力突然感覺到妖罰空間竟然蘊含成熟的五屬性域,而且這種域和自己施展的三重域很像。為了弄清妖罰空間虛實,景風心意一動,減弱了自己施展的三重域,妖罰空間無盡的攻擊好像找到宣泄口,沖了進來,攻擊著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由于有傳承真靈器逆天烈焰甲保護,景風一時還不擔心,把腦中靈魂之力完全迸發,領悟著妖罰空間的完整屬性域。此時控制妖罰空間攻擊景風的五爪感到了一絲不解,因為五爪清晰地感覺到景風三重域還可以在抵擋很長時間,可是瞬息之間,自己妖罰空間的攻擊竟然透過域攻擊向了景風。由于五爪害怕傷到景風,稍稍減緩了妖罰空間對景風的攻擊,而這一減緩,景風壓力驟減,腦中的頓悟也逐漸明了。有了這絲頓悟,景風施展的三重域不斷完善,力量也不斷增加,時間法則、元素法則、凝聚法則不但完全融合在一起,而且有重疊力量的跡象?!稗Z!”就在五爪發現景風三重域異常,想要加大攻擊,擊敗景風時,景風施展的三重域終于暴發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出來,震散了妖罰空間的攻擊?!熬帮L,你!你!你的三重域又完善了一些!”五爪瞪大雙眼,看到漂浮在空中的景風,震驚的說道?!昂呛?!五爪,多謝你了,沒有你的妖罰空間,我不會這么快又完善了一些三重域,我想用不了多久,我的三重域就會完美了!”景風一臉興奮的說道?!昂鸷?!景風你看了吧,和我比試收獲不小吧!我決定以后要經常和你比試!”五爪也為景風完善了三重域而高興?!昂昧宋遄?,我們今天比試到此結束吧!等有機會我們再比試!”景風提議道?!昂?!”和景風一站,五爪也收獲頗豐,準備找個地方好好領悟一番??吹轿遄ν?,景風和五爪很有默契的收回了各自的域,重新出現在空中。第572章妖域之皇“主人,你們比試結束了,誰勝誰負了!”混沌神獸和極蜂鳥飛到景風和五爪身前,迫切的詢問道?!拔遄?,我們這次應該算平手吧!不過要不是你手下留情,可能你就勝了!”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昂鸷?!我們這次就是平手,如果你運用五源珠,可能勝負早就分出來了!”五爪大吼一聲,難得謙虛道?!昂呛?!七色、蜂鳥,麻煩你們再給我和五爪護法一會,我們剛剛比試之后,收獲頗豐,想要領悟一番!”景風道?!胺判陌芍魅?!你剛剛和五爪比試釋放的力量太大,我想沒有妖獸敢在靠近這里!”混沌神獸一臉笑意的說道?!昂呛?!我們下去了!”說完,景風和五爪在叢林廢墟中各自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開始整理剛剛比試的收獲來。十天之后,龍神傲絕、龍王傲飛、煉雪無痕、金翅大鵬等人來到了生之極勢力范圍內,看到生之極范圍萬里范圍的密林毀于一旦,心中一驚,以為五爪和景風等人真的出事了,連忙來到了密林廢墟上空。這時,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突然在死極氣中顯出身影,阻止眾人道:“龍神,金翅……如今主人和五爪正在頓悟!你們就不要過去打擾了!”“景風和五爪正在頓悟!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變成了一片廢墟!”龍神傲絕不解的問道?!斑@是主人和五爪比試留下的結果!至于詳細情況,還是等主人和五爪頓悟醒來問他們吧!”混沌神獸解釋道?!澳呛冒?!”龍神傲絕等人點了點頭道。在等五爪和景風頓悟醒來的階段,龍神傲絕等人也沒有閑著,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籠罩出景風和五爪比試的戰場,分析者景風和五爪這一戰的破壞力。當龍神傲絕等人感覺到過去這么久,戰場上依然殘留著濃濃的破壞力時,震驚了,對五爪和景風的實力,重新評估起來。三日過后,景風和五爪相繼在頓悟中醒來,飛到了龍神傲絕等人身前?!拔遄?、景風,終于醒來!這里都是你們激戰留下的,你們的戰斗力怎么會變得如此之強!”龍神傲絕急迫的問道?!昂鸷?!大爺爺,這是圣靈器爭斗留下的!如今妖罰盤和生之極靈心融合,已經達到圣靈器等級,我現在有十足的信心可以醫治開明獸王、鯤鵬域主和羽皇了!”五爪大吼一聲,炫耀道?!把P盤達到圣靈器了!神之界又出現一件圣靈器!哈哈!沒想到我妖域也有圣靈器了,看來離我妖域崛起不遠了!”龍神傲絕等人一臉興奮的說道。眾人知道一件圣靈器的意義是什么,有了圣靈器,妖域一定會再創輝煌?!熬帮L,你也有圣靈器!”想到剛剛五爪所說,龍王傲飛驚詫的問道?!昂呛?!”景風輕笑了一聲,算是默認?!疤彀?!圣靈器之爭,神之界很久沒有發生如此大動靜了,如果這在神之界大陸,一定會讓神之界動容的!”龍王傲飛驚嘆道?!昂昧?,傲飛你就別驚嘆了!圣靈器出現非同小可,雖然我們妖域的實力因為圣靈器妖罰盤重現,提升了不少,但我妖域經過一場大亂,損失慘重,我們一定要保守秘密,養精蓄銳!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就不用龜縮在妖域了?!饼埳癜两^豪氣的說道?!按蟾?,我知道!”龍王傲飛點頭道?!拔遄?,如今你煉化了妖罰盤,又使妖罰盤提升到圣靈器等級,足可以成為我妖域妖皇了!希望你可以帶領我妖域再現輝煌!”龍神傲絕拍了拍五爪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按鬆敔?,一切還是等我醫治好開明獸王、鯤鵬域主、羽皇他們三人再說吧!”五爪一直謹記自己的使命道?!昂?!”龍神傲絕在一瞬間感覺到五爪成熟了,欣慰的點頭道。眾人乘坐景風的金舟,回到了飛獸皇城大殿。一回到大殿,龍神傲絕立即命人把開明獸王、鯤鵬、羽皇三人請了出來?!伴_明獸王、鯤鵬域主、羽皇,我回來了!如今妖罰盤已經和靈心合二為一,我現在就醫治你們體內傷勢!”五爪信心知足的說道?!奥闊┠懔宋遄?!”看到五爪臉上掛滿了自信,開明獸王、鯤鵬、羽皇有些期待起來?!拔?!”五爪心意一動,祭出了圣靈器妖罰盤,心意控制妖罰盤中心的靈心釋放出一股股強大的生命氣息,包裹住了妖嬰、獸丹早已萎靡的開明獸王三人,開始為三人療起傷來。而坐在大殿之上的龍神傲絕等人感覺到妖罰盤散發的陣陣生命氣息,有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全身說不出的舒服。在妖罰盤靈心沐浴下,開明獸王、鯤鵬、羽皇三人體內的受損的經脈不斷愈合,萎靡的妖嬰獸丹也重新了生機,不斷恢復著。三天過后,開明獸王、鯤鵬、羽皇三人重傷萎靡的妖嬰、獸丹竟然全部愈合,只要三人在自行調息一陣,就可完全愈合?!笆?!”感覺到開明獸王、鯤鵬、羽皇三人已無大礙,五爪心意一動,停止了妖罰盤靈心治愈,把妖罰盤收到了體內。而經過妖罰盤三日釋放生命氣息治愈,飛獸皇城大殿內竟然匯集了兩朵生之極元,這讓龍神傲絕更加震驚妖罰盤的強大?!蚌H鵬域主,羽皇,開明獸王,你們感覺怎么樣!”五爪對一臉驚喜的三人問道?!拔遄?,謝謝你,我真沒想到我還有痊愈的一天!”鯤鵬激動地說道?!蚌H鵬域主,既然你已經痊愈,這飛獸一族域主的位置還給你!”金翅大鵬如釋重負道?!敖鸪?,飛獸一族域主還是由你來做吧!”鯤鵬域主搖頭道?!蚌H鵬域主,這是我們當初的約定,只要你和羽皇可以痊愈,這域主、副域主之位還是你們的!而且我以后也不能長留在妖域,我要陪伴主人左右!”金翅大鵬堅定地說道。由于金翅大鵬知道五爪已經被眾人默認為妖域妖皇,不能像原來那樣陪伴景風左右,為了景風的安危以及自己的使命,金翅大鵬義不容辭選擇放棄飛獸一族域主之位,伴隨景風左右?!斑@!金翅,你是我飛獸一族本體最強大的神獸,這樣吧,我現在命你為飛獸一族副域主,飛獸一族隨時聽你調遣!”鯤鵬本想挽留金翅大鵬,但想到景風為妖域做出的貢獻以及景風和未來妖皇五爪的關系,鯤鵬在心中嘆息一聲,沒有在強求金翅大鵬?!爸x謝鯤鵬域主!”金翅大鵬感激的說道。而一旁的景風也感激的看向一臉堅毅的金翅大鵬?!昂昧?,如今開明獸王、鯤鵬域主、羽皇三人已經痊愈,我提議五爪正式成為我妖域妖皇,不知你們誰還有異議!”龍神傲絕大聲問道。此時大殿之內所有人都被五爪折服,再也沒有異議,全部點頭同意五爪成為妖域第二任妖皇?!昂?,既然大家沒有意義,我宣布,五爪正式成為我妖域第二任妖皇!龍族、走獸一族、飛獸一族全部歸五爪統領。以后三族不分彼此,不得再有戰爭發生,全心造福我妖域,為我妖域輝煌努力!”龍神傲絕豪情萬丈的說道?!昂?!”眾人一起起身,激動地大聲附和道,飛獸皇城大殿的氣氛被龍神傲絕一番話提升到了頂峰?!拔遄?,這個位置你來坐!以后你就是妖皇了!希望妖域在你的帶領下可以消除戰爭,快速發展,屹立在神之界!”龍神傲絕指著飛獸皇城大殿主座道?!按鬆敔斈惴判?,我一定會讓妖域成為神之界為之動容的大勢力的!”五爪一臉建議的保證道?!昂?!我相信你!”龍神傲絕欣慰的說道?!拔遄材惆?!”大殿之上的景風恭喜五爪道?!熬帮L,我以后可能不能陪你闖蕩神之界了,不過景風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話,我就過去幫你!”五爪有些不甘寂寞和不舍的說道?!拔遄?,我想把猿王,龍龜他們留在妖域輔佐你,我想有他們在,可以幫助你處理不少事!”景風有些不放心五爪,決定把大部分神獸留下輔佐五爪?!安恍芯帮L,如果他們留下你怎么辦!”五爪堅決的搖頭道?!拔遄?,如今猿王、龍龜他們因為本體的限制,修煉速度緩慢了起來,他們跟在我身邊不如留在妖域,那樣作用更大一些!”景風解釋道?!澳蔷帮L,你準備帶誰離開妖域!”五爪詢問道?!捌呱?、極蜂鳥、金翅、金蠶、小蟲!”景風說道?!澳呛冒?!不過景風,你怎么也要等我妖皇宮建立之后再離開妖域吧!”五爪一臉笑意的說道?!把蕦m,你要建妖皇宮!五爪,你有合適的地方嗎?”景風詢問道?!熬驮谖覀儽仍嚉У舻奶熘缤獾膹U墟上,我要建造我自己的宮殿—妖皇宮!”五爪霸氣的說道?!澳莻€地方不錯!五爪,我這就命人幫你建造!”龍神傲絕點頭同意道?!伴_明獸王,上次多虧你相救!如今走獸一族群龍無首,就由你來做走獸一族域主吧!”五爪布下了自己第一道命令?!笆?!妖皇!屬下領命!”雖然五爪實力比自己低,但開明獸王還是心甘情愿接受了五爪成為妖域妖皇?!昂昧?,我早已命人擺下宴席,我們去慶祝一下。之后,我要讓妖域以及神之界各大勢力在最短時間知道,五爪成為我妖域第二任妖皇!”龍神傲絕提議道?!昂?!”眾人齊聲說道。第573章秘聞震蕩的神之界。當神之界各大勢力在接到龍神傲絕傳來五爪成為妖域第二任妖皇的消息后,震驚了。因為妖域在經歷了幾十億年后,竟然又誕生了新的妖皇。這讓一些野心極大的實力感到了不安,但妖域的實力不容小視,在飛域之界第一個發出恭喜后,神之界各大勢力紛紛祝賀妖域,而妖皇五爪的誕生再次把混亂的神之界推上頂峰。不少大勢力加緊了自己陰謀擴張。三年之后,一座按照五爪想法的金色大殿坐立在了生之極外,整個大殿由金燦石雕刻而成,城墻上一邊鑲嵌著威武的五爪金龍一邊是開明獸。而主殿的形狀建造成了妖罰盤六角形狀,整個大殿透出了一股霸氣。五爪、景風、龍神傲絕、鯤鵬、金翅大鵬、開明獸王六人坐在大殿之上,細細訴說的神之界知道妖域出現妖皇的最新動態?!褒埳?,你是說如今有不少野心極大的大勢力坐不住了,紛紛聯合起來!不知那些勢力聯合在了一起!”景風聽完龍神傲絕所述后,詢問道?!疤烀杉易搴屠准衣摵显诹艘黄?,飛域之界還是和司鴻家族交好!玄宇家族和極度之城聯合在了一起。天幽谷和諸于家族聯合在了一起,只有血翼家族沒有參與各大勢力聯合,獨自孤立起來!”龍神傲絕介紹道?!把砑易鍥]有參與?這不合乎常理??!”想到當初自己在血翼家族遇見的血僵族,景風感覺血翼家族正在醞釀一個大陰謀?!笆前?,其他大勢力紛紛聯合起來,只有血翼家族獨自孤立!確實很不符合常理!但血翼家族一直不問世事,也不參與搶占地盤的行動中,各大勢力也都很有默契未向血翼家族動手!”龍神傲絕道?!褒埳?,除了各大勢力聯合在一起,神之界還有什么大事發生嗎?”景風詢問道?!俺松裰绺鞔髣萘β摵掀饋淼闹?,最大的事就是天幽谷內的死之極即將開啟的消息。只是天幽谷和天蒙家族、玄宇家族、飛域之界、司鴻家族一直敵對,所以能進到天幽谷死之極的神之界各大勢力高手并不多!”龍神傲絕介紹道?!八乐畼O要開啟了!”景風心中一喜,自語道?!熬帮L,你對天幽谷死之極很感興趣嗎?死之極內的死之極元好像對我們沒有什么用,只有修煉邪惡神訣之人才有用!”看到景風沉思的表情,龍神傲絕不解的詢問道?!皩嵅幌嗖m,我有一朋友需要生之極元、死之極元以及司鴻家族的凝神珠來消除靈魂深度禁制,所以天幽谷死之極我勢在必行!”景風深吸一口氣道?!办`魂深度禁制,景風,這個人對你很重要嗎?靈魂深度禁制可是很難解除的,一個不好,就會讓靈魂禁制之人魂飛魄散!”龍神傲絕提醒道?!拔抑?,但我在飛域之界聽凌界主所說,只要找齊生之極元、生之極元、凝神珠,給靈魂深度禁制之人重塑靈魂就行!”想到雷芷蕊,景風暗自發誓,一定要讓雷芷蕊恢復記憶,把雷芷蕊救出火坑,哪怕滅了雷家?!熬帮L,我也想隨你們一起去!”過夠了妖皇癮的五爪一臉渴求道?!安恍?!”龍神傲絕、鯤鵬、開明獸王異口同聲道??吹窖蛉笥蛑魍瑫r反對,五爪頓時沒有了脾氣,一臉苦悶的坐回到了大殿之上?!褒埳?,不知你知道天幽谷死之極準確開啟時間嗎?”景風詢問道?!拔覐奶阶涌谥械弥?,天幽谷死之極開啟時間應該是在三年之后的某一天,如今諸于家族高手已經進入到了天幽谷,等待死之極開啟!”龍神傲絕道?!爸T于家族,諸于家族不是仙族勢力家族,要死之極元做什么!難道他們修煉邪惡神訣?”景風不解的問道?!斑@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他們在煉制邪惡異寶!哎!自從冥族事件之后,仙魔兩族已非原來的仙魔兩族了!”龍神傲絕嘆息一聲道?!皩α她埳?、師傅,我一直有個疑問,當初你們修煉的混沌石和祖神七行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風坐在大殿之上詢問道?!熬帮L,你連祖神七行界都不知道?”龍神傲絕不解的問道?!安恢?,只是聽人說過!”景風搖了搖頭道?!白嫔衿咝薪缡钱斈陝撛爝@個宇宙的祖神創造的!每一億年開啟一次,開啟的時間為一萬年!祖神七行界里面蘊含金木水火土光暗七種屬性元素,只要在里面領悟了宇宙七元素,就會成為新的祖神!”龍神傲絕介紹道?!澳腔煦缡褪亲嫔衿咝薪邕z落下來之物了!”景風說道?!安诲e!混沌石一般很難在祖神七行界遺落下來!但遺落的混沌石有大有小,等級不一,里面蘊含的屬性也不一樣!如今我們所知道的,在祖神七行界遺落的混沌石最多蘊含五屬性元素!”龍神傲絕道?!斑z落混沌石有大有??!等級不一!天機師伯好像說過,地之界天道宗內的天道崖就是祖神七行界已落下的混沌石!那么大一塊混沌石,真不知道等級怎么樣!”景風在心中盤算道?!昂鸷?!大爺爺,不知如今離祖神七行界開啟還有多少時間!一般祖神七行界都在什么地方出現,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進去看看究竟了!”五爪大吼一聲,興奮地說道?!拔遄?,祖神七行界可非同兒戲,里面兇險異常!如今離祖神七行界開啟還有三千八百萬年,進入祖神七行界最低等級乃是神王高手,但是一般神王進到祖神七行界可是寸步難行!只有圣神在里面才算安全!你要想進到祖神七行界中領悟宇宙元素,就好好留在妖域修煉,只要你能達到一級超級極圣獸,我就帶你等祖神七行界開啟我就帶你去看看!”龍神傲絕謹慎的說道?!耙患壋墭O圣獸!大爺爺,你以為我不想抓緊時間修煉,可是一級超級極圣獸是那么容易就能修煉到的嗎?如果那么容易,妖域怎么會就你們幾個一級超級極圣獸!”五爪有些泄氣道?!拔遄?,你現在是妖域妖皇,妖罰盤已經認你為主,有妖罰盤輔
,或者通過……”一道柔和的提示音,在飄紅的手機中響了起來。雪嫣姐姐!聽到這道聲音,飄紅頓時慌了,恐懼的扭過頭,朝雪嫣道:“你知不知道除了手機外,還能用什么方法找到冥哥哥!”這……疑惑的看了看飄紅,雪嫣皺著眉頭道:“除了手機外,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找他了,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嗎?如果可以的話,你說給我聽聽,也許我可以幫你!”雖然時間緊迫,但是既然找不到王冥,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無奈下,飄紅簡短的將目前家里的情況說了一下……聽了飄紅的描述,雪嫣微微皺起了眉頭,深沉的思索了起來,好一會……雪嫣不由苦笑著道:“看來,這件事必須得冥哥哥親自出馬了,那個刀疤似乎只畏懼冥哥哥,只有冥哥哥的話他才會聽??!”聽到了雪嫣的話,一時間,飄紅都快急瘋了,朝墻上的時鐘看了看,已經是九點半了,再有半小時,戰斗就開始了,如果不能立刻找到冥哥哥的話,過得幾分鐘,就算找到了他,恐怕也沒用了!根本來不及趕過去??!砰!正在兩女坐在雪嫣的辦公室中,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王冥的手機時,下一刻……一聲沉悶的聲響中,辦公室的門,猛的被踹了開來。聽到聲響,兩人愕然轉頭看了過去,入目所見,兩女狂喜的跳了起來,門口處,一身睡衣,睡眼惺忪的王冥,正迷糊的揉著眼睛,朦朧的道:“喂!有沒有吃的啊,我好餓!”什么!聽到王冥的聲音,兩女不由猛的一愣,看了看王冥身上那套雪嫣為他買的睡衣,雪嫣不由怪叫道:“你剛才在做什么?你不要告訴我,你剛才就在樓上睡覺!”恩?迷惑的看著雪嫣,王冥迷糊的道:“我是在上面睡覺???從早晨五點回來的時候就開始睡了,你也不給我送飯,餓的我實在睡不著,下來找點東西吃!”聽到王冥的話,兩女頓時被打敗了,兩人都沒有想過,從昨天晚上十點多開始,兩人就在雪嫣的辦公室里聊天,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去過,她們沒有想到,王冥竟然就在樓上呼呼大睡,可她們卻在滿世界的找他!要不是這個家伙餓的受不了,下來找吃的,可能就這么錯過了!喂!看著兩女呆愣的樣子,王冥不由不悅的開口道:“到底有沒有吃的啊,我真的餓了!快給我弄點吃的東西……”“吃!你就知道吃,我告訴你,現在沒時間讓你吃東西,立刻跟我來……”聽到王冥的話,飄紅不由咬牙切齒的拽著王冥的胳膊,死命往門外拖,雪嫣也沒有嫌著,用力的在后面推著王冥!一臉驚訝,帶著一絲疑惑的看著兩女,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王冥不敢發力抵抗,王冥知道,自己身上的力量太大了,一個不好,就會傷到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啊,她們那香噴噴的細皮嫩肉,怎么能承受得住自己的力量!喂!一邊慢慢的跟著兩女往外走,王冥一邊不解的道:“你們要拉我去哪?我現在只想吃東西??!快把話說清楚了,不然的話,別怪我武力抵抗了!”冥哥哥!聽了王冥的話,飄紅可憐的回過頭,哀求道:“求求你了,先跟我們走吧,路上我給你解釋,現在來不及了,你要吃的話,等辦完事再吃,到時候別說吃東西了,你就算把我吃了,我都任你隨便吃!”靠!聽到飄紅的話,王冥二話不說,猛的彎下腰來,一把抱住了兩女柔軟的腰支,就那么打著橫抱起了兩女,大步如飛的朝外跑去,同時嘴里快速的道:“快說,往那跑?樓下嗎?”呀!遭受到王冥的突然襲擊,一時間,兩女不由放聲驚叫了起來,隨著兩女的驚叫,周圍的醫生,護士,以及病人的家屬,紛紛驚訝的看了過來。第一百二十六章原諒我吧唐朝夜總會門外,刀疤一臉凝重的抬起手腕,看著手上的手表,在刀疤的注釋下,終于……秒針移動到了12點的位置!行動!隨著刀疤的一聲命令,頓時……周圍游蕩的四五十個閑散路人,猛的轉過身,抽出了懷中的武器,風馳電掣的朝唐朝夜總會躥了過去……嗚……轟??!一聲劇烈的馬達轟鳴聲中,一輛大貨車猛的轉過了街角,呼嘯著撞在了唐朝夜總會的大門上,劇烈的轟鳴聲中,大門頓時四分五裂的倒了進去!隨后,大貨車猛的一個后退,讓開了大門的入口,露出了門內手持器械,一臉驚駭的人群,很顯然……他們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用這種方式破門!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門外的人群,已經一涌而入,手中砍刀鐵棍揮舞著朝門內的人群攻了過去,一時間,劇烈的交擊聲,慘叫聲,驚心動魄的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唐傲的各個堂口,同時遭到了猛烈的攻擊,看著慌亂成一團的屬下,別墅內,唐傲不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轟??!劇烈的轟鳴聲中,唐傲,以及站在唐傲身邊的唐媽媽,清晰的看到別墅前的圍墻,在瞬間轟然倒下,圍墻外,幾臺挖掘機,正揮舞著強壯的機械臂,很顯然……剛才就是他們拆毀了圍墻!隨著圍墻倒塌,一時間,在四冥年輕人的帶領下,上百名黑西裝,手持著砍刀,緩緩的迫了過來……唐傲手下,一共有九大堂口,按照每處堂口分配一名洪門十三英算來,正好剩下了四個人,很顯然,帶頭走過來的四人,正是洪門十三英的其中四人!雖然明知道無用,但是不抵抗可不是唐傲的風格,猛然一揮手間,唐傲身體周圍的五十多名手下,手握著砍刀,大步的迎了上去!當!當!啊……很快,雙方接上了手,刀光棍影中,不斷有人倒了下去,唐傲悲哀的發現,倒下的大都是自己的兄弟,反觀對方,卻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洪門十三英,果然名不虛傳??!只微微一個接觸,唐傲的屬下就渾身是血的倒地不起,慘嚎聲,呻吟聲,在院落內劇烈的響了起來,與此同時,四名銀衣人,手持著滴血的砍刀,帶領著屬下一步步朝唐傲,以及他的十七個夫人逼了過來!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唐傲絕望的道:“不想受辱的話,趁現在,都給我自盡吧!”老爺!聽到唐傲的話,一時間,所有的女人都嚎啕大哭了起來,面對死,誰能從容不迫,面對自殺,誰又能無動于衷?何況,她們不過是一群柔弱的女人而已!見到女人們都沒有動作,唐傲猛的睜開眼睛,陰森的抽出了腰中的砍刀,低沉的道:“怎么?要我親自動手送你們一程嗎?”聽到唐傲的話,雖然不愿,不舍,但是十七個女人,包括飄紅的媽媽,都不得不抽出腰中的匕首,微微閉上了眼睛,將鋒利的刃尖,對準了自己的咽喉!“嗚……住手!都給我住手!”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轟鳴的馬達聲中,一道熾烈的聲音,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聽到這道聲音,四個銀衣人不由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四個家伙便猛的一揮手,爆喝道:“大家給我沖,滅掉他們!”隨著銀衣人的命令,上百名黑西裝,紛紛提著帶血的砍刀,朝唐傲一家人躥了過去。媽的!見到這一幕,一聲爆喝聲中,一道人影仿佛蛟龍般的騰空而起,橫空跨越了二十多米的距離,猛的落在了上百名黑西裝中間,怒罵道:“操!老子叫你們住手聽不到嗎?”當當當!隨著怒罵聲,一連串的轟鳴聲中,一道道人影猛的飛了起來,手舞足蹈的飛出人群,遠遠的落了下去……見到這一幕,四名銀衣日呢以為對方來了強大的援兵,不過……他們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手,不然的話,也不會四人一起來這里了,想要殺唐傲,不可能這么容易的!思索中,四人猛然轉過身,朝著人群中那道挺拔的身影殺了過去,不得不說,洪門十三英,盛名之下,實力非虛,只一剎那間,四人就到達了各自的位置,從四個方向,完成了對王冥的合圍!與此同時,洪門十三英的屬下,也是訓練有素,他們知道,現在不是殺唐傲的時候,如果不能盡快干掉這個強援的話,就算殺了唐傲,他們也將付出慘痛的代價,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橫空一越二十米的!這簡直是超人類??!看著從四個方向,將自己圍在中間的銀衣人,看著周圍漸漸朝自己圍攏過來的人群,王冥不由噬血的笑了起來,雖然人很多,多出了上百倍,可是今天的王冥,已經不是那個不擅長群戰的王冥了!雖然經驗還算不得豐富,但是在與黑山區惡靈戰斗中,王冥已經找到了幾種突破重重包圍的方法了,雖然能量耗費巨大,但是卻絕對的夠猛,絕對的強悍??!哈哈哈哈哈……仰天長笑聲中,在四名銀衣人揮舞著砍刀攻過來的同時,右手一展間,金色戰刀,赫然出現在右手之中……當當當當!一連串密集的聲響中,王冥身體回旋一周,金色戰刀準確的與四名銀衣人的戰刀對撞在一起,劇烈的轟鳴聲中,四名銀衣人踉蹌后退,一連退出五六步,這才在圍困上來的手下攙扶下,站住了腳步,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信心爆滿,他知道,這幾天以來,斬殺了那么多的惡靈,雖然沒能讓噬靈斬突破到綠級,但是毫無疑問,噬靈斬的威力,卻提升了很多!與此同時,另一邊,見到自己,當著這么多屬下的面,被人一刀掃飛了出去,差點連褲衩都給劈下來,四名銀衣人不由爆怒,大腦一熱間,也顧不得多想,匯同上百名屬下,瘋狂的朝王冥攻了過去!吸!場外,看著潮水般朝王冥涌去的人群,唐傲和他的十七個夫人,不由駭然的倒吸了一口冷起,在這種情況下,先不要說有高深莫測的四個銀衣人在,就算沒有他們,也沒有人可以抗下來??!哈哈哈哈哈哈……看著蜂擁而來,即將將自己淹沒的人潮,王明不但不懼,反而縱聲長笑了起來,大笑聲中,王冥的身體狂旋了起來,蛟龍般的騰空而起!哧!哧!哧……伴隨著王冥風車般的旋轉,下一刻……一溜溜,一排排,一列列金色的刀氣,呼嘯著從王冥手中的金刀上躥了出來,以王冥身體為中心,縱橫交錯的朝四面八方橫掃而去!砰!砰!砰……刀氣過處,人影翻飛,沒有人能夠抵擋住如此強悍刀氣的打擊,刀氣所過之處,所有人都騰空飛了起來,即便是在半空中,依然要接受著持續的打擊!終于……王冥一口氣將七七四十九道刀氣瘋狂的發泄了出去,同時完成了回旋,身體奇跡般的在半空中一頓,虛空漫步慢的凝立在空中,與此同時,千百道金色的光線,紛紛從四面八方朝王冥手中的金刀上聚集著!第一百二十七章八面威風放眼朝周圍看去,一切都慢了下來,上百道黑色的身影,緩緩的在半空中漂浮著!呈一個立體的球狀,環繞在王冥身體周圍十米左右的空間中!呵呵呵呵……低沉,陰森,詭異的笑了起來,下一刻……王冥猛的舉起了手中的戰刀,配合著從上而下沖力,瘋狂的一刀朝下方劈了過去!轟??!劇烈的轟鳴聲中,別墅前的地面上,石板一塊塊的離地飛升而起,與此同時,一道巨大的金色骷髏,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無限的朝周圍蔓延了開去!咚咚咚!下一可刻,無限虛幻,無限擴大的金色骷髏過處,所有的黑色人影,猛的變成了人體炮彈,呼嘯著朝周圍射了出去,一直飛出了二十多米,這才紛紛掉落地面,一聲不響的昏了過去!一時間,整個場上,只剩下了五道人影,一道是王冥,另外的四道,就是那四個銀衣人,不過……他們現在的狀況也不太美妙,渾身顫抖的半跪在地上,雙眼空洞的看著王冥,此時此刻,在他們的眼中,王冥就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撒旦,剛才的一擊,王冥已經成功的將恐懼的種子,播種在了他們的靈魂深處!手提著戰刀,傲然橫掃了一周,王冥爆喝道:“媽的,聽不到我說話啊,我不是說了住手嗎?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不是!”聽到王冥的話,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猛的從四個銀衣人的靈魂深處涌了出來,恐懼的看著王冥,四個銀衣人渾身哆嗦著道:“對!對不起老大,我們不知道是你!”緊緊的皺了皺眉頭,王冥也不好太過呵責,畢竟……對方也是因為自己才來到這里的,之所以這么做,也是為了替他維護尊嚴而已,出手傷他們已經不該,如果再繼續責怪下去的話,那就是他王冥不知道好歹,恩將仇報了!想到這里,王冥皺著眉頭道:“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立刻聯系你們的其他兄弟,立刻停止破壞,撤出唐老大的地盤!”是!聽了王冥的話,四個家伙立刻掏出了呼叫機,聲嘶力竭的大聲呼叫著,命令兄弟們立刻停手,并且撤出唐老大的地盤!見到一切都處理完畢了,王冥冷冷的掃了遠處的唐傲,以及那群女人一眼,暗暗贊嘆唐傲艷福不潛,想一想就知道了,能夠生出飄紅的女人,能差得了嗎?而且同樣水準的女人,唐傲有十七個!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美女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并不是只有王冥才可以碰到美女,唐傲在這方面,顯然遠遠的把王冥拋在了后頭。暗暗羨慕中,王冥冷淡的轉過身,朝大門外走去,那里……一輛潔白的跑車,正停在那里,跑車上,兩個美麗的女孩,正一臉歡喜的看著他?!巴踮ば值?,請留步!”看著王冥離去的身影,唐媽媽猛然伸出手,大聲的道!聽到唐媽媽的話,王冥猛的停下了腳步,與此同時,唐媽媽真誠的道:“王冥兄弟,對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真誠的向你道歉,請你看在飄紅的份上,無論如何要原諒我們,昨天是我們狗眼看人低,怠慢了英雄,以后……”猛的揚起手,制止了唐傲的話,一時間,王冥苦笑著道:“拜托……無論如何,你是飄紅的媽媽,叫我兄弟的話,不是亂了輩分嗎?”說到這里,王冥轉過身,看了唐傲,以及唐媽媽一眼,淡淡的道:“昨天遭受的一切,我確實很生氣,不過……你們畢竟是飄紅的媽媽,我未來的丈人,丈母娘,我不會真的怨恨你們的!”說到這里,王冥的表情猛的一肅,傲然道:“不過,我會用自己的行動向你們證明,無論是金錢,權利,還是勢力,我都會擁有的!你們仔細的看著吧!”說完話,王冥迅速的轉過身,大步朝門外走去,任唐媽媽和唐傲如何呼喚,再沒有回頭,他還記得自己的誓言,終其一生,永不踏入唐氏別墅半步??粗苘嚭魢[著駛出了別墅,唐傲不由微微嘆息一聲,來不及多想,迅速掏出電話,撥打著各個分部的號碼!“什么!”下一刻,唐爸爸不由恐懼的叫了起來。面如死灰的放下電話,唐傲絕望的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所有的兄弟都被打昏了!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了!”聽了唐傲的話,唐媽媽不由渾身一緊,跟了唐傲這么多年,她已經算是個黑社會通了,她很明白,這昏和死之間,雖然差別很大,但是對于他們來說,這并沒有什么不同,失去了屬下的保護,他們的仇人依然可以肆無忌憚的找上門來??!渾身一個哆嗦,唐媽媽立刻拿出電話,手腳顫抖著撥出了飄紅的號碼!滴滴滴……與此同時,剛行駛出不到一公里的跑車上,飄紅胸前的手機猛的閃耀了起來,發出一連串悅耳的鈴聲!疑惑的接起電話,微微看了一眼后,飄紅皺著眉頭接通了電話,下一刻……隨著電話里的聲音,飄紅不由的渾身僵硬了起來!終于……顫抖著掛斷了電話,飄紅恐懼的轉過身,抓緊抱著她的王冥,顫抖的道:“冥哥哥!無論如何,你要幫幫我??!無論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恩?不悅的皺緊了眉頭,王冥認真的道:“飄紅,雖然咱們還沒有突破最后的關系,但是在我王冥心目中,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以后不要這么和我說話,無論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王冥能做到的,都拼命去做,不要再說什么條件,那真的讓我感到心涼!”感激而又幸福的看著王冥,飄紅欣慰的點了點頭,心里的最后一個家落,在王冥的話聲中,轟然陷落,飄紅知道,天崩地裂,??菔癄€,她的心目中,不可能再有被人絲毫的影子了!輕輕靠在王冥的懷中,飄紅呢喃著道:“老公……爸爸的手下都被打昏了,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所以……爸爸的仇人肯定會趁機滅掉爸爸的幫會的,所以你看……”這個……聽了飄紅的話,王冥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微微思索了一下后,王冥斷然對雪嫣道:“立刻調頭,咱們回唐宅!”雖然不知道王冥要做什么,但是接到命令,雪嫣立刻一個剎車,跑車良好的性能頓時展露無疑,一個原地甩尾,潔白的跑車頓時來了個180度轉頭,隨后一腳油門下去,潔白的跑車,風馳電掣的朝剛剛離開的唐宅方向躥了過去。當跑車趕回唐宅門口的時候,唐宅院落內,四名銀衣人正指揮著一群黑衣人,一一將地上昏迷不醒的同伴抬上車,送往醫院!啪!汽車停穩后,王冥猛的打了一個響指,在吸引了四名銀衣人注意后,對著他們微微勾了勾手指,見到這一幕,四名銀衣人簡直就象受到了上帝的召喚一般,顧不得身上的傷痛,一路小跑著趕到了跑車前,生怕慢了一步,會被王冥責怪!輕輕的從車上探出頭,對著四個銀衣人交代了幾句后,在唐家夫婦的注視下,潔白的跑車猛的一個倒車,隨后呼嘯著離開了唐家宅前,從來到走,只不過二三十秒而已。正驚疑不定,不知道王冥搞的是哪一出的時候,唐媽媽的手機響了起來,迅速的接通電話,聆聽了一小會后,唐媽媽眉開眼笑的合上了手機,放心的道:“好了老爺,妮子剛才打電話來說,王冥已經囑咐洪門十三英暫時幫咱們守住堂口了,不會有問題的?!焙簟牭搅颂茓寢尩脑?,唐傲不由松了口氣,確實……有洪門十三英幫著看門的話,那簡直比他原本的勢力還要強大上好幾倍,絕對沒有任何值得擔心的!看著老爺大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唐媽媽驕傲的昂起了頭,雀躍著道:“還是咱們飄紅有本事啊,竟然交了這么一個了不起的男朋友,我現在越來越喜歡那個小子了,簡直比老爺當年還要威風一百倍??!”切……聽了唐媽媽的話,唐傲不由吃醋的道:“得了吧你,你不是只看重錢嗎?嘖嘖……看看你的大戒指,看看你的鉆石項鏈,你昨天不是挺美嗎?”聽到唐傲的話,唐媽媽不由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祖母綠,以及脖子上的鉆石項鏈,下一刻……唐媽媽猛的拽下了戒指,剝下了項鏈,羞怒的摔在地上,指天劃地的道:“從今天起,老娘要是再貪戀這些沒用的垃圾,天打五雷轟!”第一百二十八章黑山真相“老公!你今天好厲害哦……”甜蜜的依偎在王冥的懷里,飄紅夢幻般的道。呵呵……微笑著輕輕用手撫摩著飄紅毫無多余脂肪的小腹,王冥平淡的道:“還可以了,既然是我們家飄紅要我幫忙,我當然要多用把子力氣了,你王冥哥哥要錢沒錢,要勢沒勢,要權也沒權,也就這一把子力氣還算過得去了!”聽了王冥的話,飄紅不由呼吸急促了起來,由于跑車只有雙座,所以此刻……她正打橫坐在王冥的懷里,身體緊緊的貼著王冥,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迅速傳達到了王冥的肌膚上。老公……呢喃聲中,飄紅興奮的道:“你剛才表現的好夸張哦,簡直象是電影里的功夫皇帝一般,竟然還可以發出刀氣,快老師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電影里面的大俠嗎?”切……聽了飄紅的話,王冥不由撇了撇嘴道:“大俠?我還大蝦呢,我可不稀罕當什么大俠,就算要當,我也只當自己的大俠,當我乖乖小妮子的大俠!”聽了王冥的話,飄紅不由不依的嬌嗔了起來,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雪嫣正色接口道:“說真的冥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別騙我們,我清晰的看到你發出的月牙形刀氣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特異功能???”這個……聽了雪嫣的話,一時間,王冥不由的遲疑了起來,他這哪是什么特異功能啊,明明就是冥界的戰技,不過這能解釋嗎?就算解釋,也不那么容易解釋清楚啊,何況……難道要王冥告訴她們,自己是什么冥王嗎?鬼才信呢!思索到這里,王冥微微搖了搖頭,對兩女道:“不是什么特異功能了,我所施展的,其實就是武術中的一種,至于到底是什么,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懂,而且我也說不清楚!”若有所思的瞥了王冥一眼,雪嫣微微搖了搖頭道:“你啊,一聽就是你有所顧及,不過不重要了,你到底施展的是什么,我們不關心,不過你可要小心啊,千萬不要打死人了,那可是要償命的!”聽了雪嫣的話,王冥不由微笑著點了點頭,殺人嗎?暫時他還不想,不然的話,他的噬靈斬也不會是逆刃的了,如果刃是正的話,那么到現在為止,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了。接下來,三人直接趕到了一座很特別的餐館,吃了簡單的午餐后,由雪嫣繼續開車,朝醫院的方向開去,微微看了看車上的計時器,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這一頓飯,足足吃了兩三個小時,光顧著說話去了!微微思索了一下,王冥轉頭對雪嫣道:“對了雪嫣,這里離市政府好象不遠吧,你把我送過去吧,我有點事要辦?”聽了王冥的話,雪嫣果斷的在馬路上來了一個180度轉彎,背后的方向,亮光頻閃,看著身后光芒,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他很清楚,剛才違規的舉動,已經被交通的監視器給拍下來了,恐怕……雪嫣得挨罰了!正思索間,雪嫣平淡的開口道:“這里往東,一直十多里都是不允許左拐的,太浪費時間,也不知道你什么事,所以直接拐了!”呃!聽到雪嫣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看向雪嫣,心里暗想,不知道什么事,你可以問啊,何必這樣……微微橫了一眼,看著王冥疑惑的表情,雪嫣溫柔的笑道:“作為一個聰明的女孩子,男人的事是不要問太多的,更何況……”說到一半,雪嫣微微頓了一下,隨后轉頭看著王冥道:“就算我問了,你會說嗎?”看著一身靚麗白衣,線條優美,容顏絕美的現代女孩,王冥不由嘆息了一聲,冥界戰技的事,他確實不能說,也沒法說,不過這不代表他什么事都不會說啊,有些事,就算他不說,大家也都會知道的。想到這里,王冥微笑著道:“其實,我是看中了一塊地皮,所以想去政府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弄過來!”哦?聽了王冥的話,雪嫣不由疑惑的上下看了看,不解的道:“如果是要買地皮的話,你直接去土地辦就可以了啊,干嘛去市政府?哦!對了……你看中的是哪塊地皮啊,能說嗎?”“黑山區!”聽了雪嫣的話,王冥平淡的道。嘎吱!王冥的話聲剛落,雪嫣猛的一腳剎車,跑車當街停了下來,與此同時,雪嫣驚恐的轉過頭來,大叫著道:“你瘋拉!那塊地皮你也敢要!聽我的……雖然那塊地皮真的太便宜了,不過那塊地皮是真的不能要的!我了解真實的內幕,你……”聽著雪嫣的話,王冥微笑著比了個手勢,示意雪嫣繼續開車,見到王冥的手勢,雪嫣無奈的嘟著嘴,再次開動了跑車,既然王冥說了,她就一定要做,想要說服他也不怕沒時間,路還長著呢。果然,跑車剛剛跑起來,王冥開口問道:“你知道真實內幕嗎?那快說說看!”恩……微微點了點頭,雪嫣一臉凝重的道:“大約十年前,一名富豪為了買這塊土地,請來了大量的秘門中人,對這里進行了勘測!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里是雙劫三兇之地,上接天煞,下接惡脈,中間有惡鬼作怪,無人可破,而且……這塊地皮的風水,由于是天地所成,也是不可更改,不可破壞的!”說到這里,雪嫣認真的看了王冥一眼,繼續道:“所謂的雙兇,一是天地劫,二是惡鬼,所謂的天地劫,就是尋常所說的風水的作用,得到這塊地皮的人,都會在一個月間,運數逆轉,必然破產,至于惡鬼,據說這里是整個大陸的陰穴之一,陰陽交感之下,天生便可以誕生出很多惡鬼,為數甚眾,生人長居其中,必受鬼害!”聽了雪嫣的話,王冥內心不由一陣嘀咕,沒想到還有天地劫這一說,還什么風水,這些他可一點都不懂啊,這種神秘的東西,很難說到底是真的有,還是假的有,不過有一點王冥可以確定,整個黑山區內,并沒有能讓人一個月內破產的東西,就他所知的知識里,也沒有這樣的存在!至于惡鬼,王冥并不是太擔心,有什么好擔心的呢?他可是冥王啊,就是管鬼的,而且有了三個骷髏幫忙,已經沒什么好操心的了,惡鬼就算再多,隨著三個骷髏實力的提升,總有殺完的一天,他現在只擔心惡鬼太少,根本就不夠殺??!至于天地劫,這方面就不大好說了,不過……什么叫運數逆轉???他現在可是窮命,身上從來就沒有多少錢,有了錢,也會很快就花光的,以現在為例,昨天買了西裝,買了鉆石項鏈后,他的存款只剩下了20萬左右,猛一看挺多,但是對比起他要做的事,其實根本沒多少??!想到這里,王冥的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興奮的朝雪嫣道:“雪嫣,你說的那個什么天地劫,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嗎?真的不能破解?不能改變嗎?”恩!為了打消王冥的念頭,雪嫣斷然道:“絕對是這樣的,如果光是地氣的話,就算再難,也還可以改變,可是現在關系到天劫,那就不能改變了,地面上的每一個變化,都會導致天上的相應變化,這個劫,是永恒的平衡,不可能被破掉的!”說到這里,雪嫣認真的轉過頭,對王冥道:“你必須要知道,從自古到現在,這樣的地方并不只有這一個,歷史上有名的十大兇地,都是這樣的,千百年來,沒有任何一個能被破掉,而且……黑山區更是不弱與十大兇地中的任何一個,以現在所知道的方法,絕對不可能破掉!”第一百二十九章小李秘書嘿嘿……聽到雪嫣的話,王冥不由興奮的低笑了起來,奶奶的……反正他王冥現在就一窮二白的,惡鬼他不怕,而且還由衷的歡迎,至于天地劫,不是有逆轉運數的說法嗎?既然這樣,讓你逆吧,本來就一窮二白的,我看你怎么逆!難道讓他欠債嗎?拜托……王冥是從來不借錢的!想到這里,王冥猛的一揮手,斷然道:“好了,我想……黑山區的恐怖,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還是要得到那塊地皮!”你!聽了王冥的話,雪嫣不由焦急了起來,急切的對王冥道:“冥!雖然現在SH市寸土寸金,而且黑山區的環境也真的很好,但是你怎么不想一想,如果那里能要的話,還能等到你去要嗎?你就聽我一句吧!”雪嫣的話聲剛落,王冥嚴肅的舉起了手,做出了制止的手勢,同時低沉的道:“好了,你的忠告我已經聽了,我已經決定了,希望你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說到這里,王冥看了看雪嫣,又看了看懷中的飄紅,認真而又嚴肅的道:“為了以后咱們能相處的更愉快,有些事,我必須要提前說明,你們可以提意見和建議,但是一旦我決定了的事,那就是不可更改的,我不喜歡有人質疑我的決定,作為一個男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對……對不起冥哥哥……”聽到王冥的話,雪嫣不由滿含歉意的道,她很明白,雖然自己也是一片好意,但是過度的干涉別人的決定,確實不太恰當!看著雪嫣一臉歉意的樣子,王冥不由微微一笑,平靜的道:“雪嫣,其實你不需要擔心,我現在也沒什么好失去的,我本就一窮二白,又絕不借債,而且我不怕惡鬼,至于破產,我有產可破嗎?”這……聽了王冥的話,雪嫣不由愣住了,是啊……王冥現在哪有產可破???住的房子是別人的,全身上下,也就兩套衣服是他的,難道要破的他連褲衩都沒了嗎?想到這里,雪嫣不由笑
施了新的進攻方式。起初,藍光圣域一方并未察覺有什么不對,可半個時辰后,藍光圣域一方就覺察到了不妙,立馬派人上報藍天虹。獲悉了這個消息,藍天虹迅速來到孤星云崖頂端,向一夕如夢回報情況。聽完了藍天虹的講述,一夕如夢輕嘆道:“如此計策,必定是出自臥云居士之手。你馬上傳令下去,我們也采用這種方式,加快換人的速度,以降低人員的傷亡?!彼{天虹聞言迅速離去,依照一夕如夢的指示,采用了臥云居士的方法,與無情老人的大軍繼續周旋。這一來,雙方的差距再次拉小,苦戰依舊是勝敗的關鍵,犧牲成為了緩解危險的籌碼。這一天,雙方持續交戰,從早到晚,人員傷亡有所減弱,但情況卻不容樂觀。入夜,無情老人加大了攻擊力度,派出了精銳部隊,在持續強攻兩個時辰之后,終于攻破了藍光圣域的第一道防線,拿下了孤星云崖的第一道險關。獲悉了這一情況,一夕如夢臉色驚變,立馬展開緊急會議,參與之人除了藍天虹之外,卻僅有三人而已,分別是藍光圣域的兵馬元帥藍柯,內務總管杜偉,以及孤星云崖的守將韓成宗。其中,兵馬元帥藍柯是藍天虹的大伯??粗娜?,一夕如夢問道:“大家有何對策?”韓成宗道:“回稟圣主,孤星云崖共有四道險關,如今第一道險關已被敵人攻破,剩下的三道險關,以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只怕也守不了多久?!彼{柯道:“目前我們沒有退路,唯有死守?!币幌θ鐗糨p嘆道:“大家也不必過分悲觀,只要牡丹回來,我們就有希望扭轉局面?!倍艂柕溃骸澳档なヅ螘r能夠回來?”一夕如夢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估計就在這幾天,因此大家一定要堅持,我們務必要守住孤星云崖?!彼{天虹道:“以我們目前的兵力,只要對方不派出高手強行突破,要死守幾天應該不是難事?!表n成宗道:“我們還剩下三道險關,其中前兩道還好,這最后一道險關卻不太好守,因為那里有一條秘密通道,一旦敵人發現,就十分危險?!币幌θ鐗舫烈鞯溃骸澳闶钦f孤星洞?”韓成宗道:“不錯,就是那里。雖然孤星洞外有堅韌的結界防御,一般人無法察覺,也難以入內。但以無情老人、巨靈神、臥云居士的實力,他們必會發現那里,并由此突破。到那時,我們只怕……”藍天虹道:“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負責守護孤星洞便是?!倍艂鷳n道:“我們人手不多,一對一根本無法抵御三大強敵?!彼{柯道:“那是后事,我們暫且不必考慮,先設法守住第二道險關才是?!表n成宗道:“我已經加派兵力,一時半會敵人還攻不進去?!币幌θ鐗舻溃骸笆玛P藍光圣域的存亡,我們不能有一絲大意。從現在開始,除了天虹之外,你們三人必須堅守崗位,不可擅離職守,以免給敵人可趁之機?!彼{柯道:“圣主放心,我等誓死守衛藍光圣域?!倍艂サ溃骸皩幙蓱鹚?,決不后退?!表n成宗道:“從現在起,我就一直守在第二道險關,以生命去捍衛圣主與萬千百姓的安危?!币幌θ鐗袈勓試@息,輕聲道:“局勢不利,一切就拜托你們了。去吧?!彼{柯、杜偉、韓成宗聞言起身,迅速離去。第七十四章血龍星璇藍天虹看著一夕如夢,安慰道:“圣主不要過于擔憂,我相信牡丹一定會及時趕回,化解我們的危機?!币幌θ鐗魪碗s一笑,迎上藍天虹的目光,輕聲問道:“若是不曾等到牡丹回來,你會覺得遺憾嗎?”藍天虹避開一夕如夢那動人的雙眸,遲疑道:“圣主呢?也會覺得遺憾嗎?”一夕如夢低吟道:“或許吧,誰能不留戀生命呢?”藍天虹苦澀道:“是啊,誰能沒有遺憾呢?只是等不到牡丹回來,我也沒有辦法?!币幌θ鐗暨t疑了一下,突然道:“你知道牡丹與天麟的關系嗎?”藍天虹表情復雜,搖頭道:“不知道,但我可以猜想?!币幌θ鐗粲行﹤?,想說點安慰的話,可想來想去,竟然不知該說啥。似乎覺察到了一夕如夢的想法,藍天虹有意岔開話題道:“也不知道黑池玄域那邊情況怎么樣了,是否比我們這邊好些呢?”一夕如夢看了藍天虹一眼,輕聲道:“玫瑰及時趕回,對他們那邊助益很大,情況應該比我們這邊要好?!彼{天虹落寞一笑,低聲道:“希望是這樣。天色不早了,圣主早點回去休息,我也該去做我的事情了?!逼鹕?,藍天虹就那樣走了??粗{天虹孤獨的背影,一夕如夢嘆道:“可憐的癡情人啊,你注定與牡丹沒有緣分,這或許就是命吧?!痹捖淦鹕?,一夕如夢于片刻之后離去,心中卻在考慮,眼下的黑池玄域,會是什么情況呢?比藍光圣域好,還是與藍光圣域一樣糟糕?黑池玄域位于五色天域的西北方,左邊是魔云大沼澤,右邊是藍光圣域,前面則是五色神王統治的五色天域。以地理環境而論,黑池玄域的情況頗為惡劣,常年要防御魔云大沼澤的魔獸襲擊,這是制約黑池玄域發展的一個主要原因。然而從目前的局勢分析,黑池玄域在面對五色神王的大軍時,卻比藍光圣域占優勢,因為左邊是魔云大沼澤,右邊是藍光圣域,他們只需要防御正面,不必擔心敵人會左右夾擊。由于這個原因,黑池玄域雖然節節敗退,卻能集中兵力,這讓主攻的鬼影旋與魔心鐵面受到了極大的阻力,直到玄陰鬼母的到來,才徹底擊垮了黑池玄域的防線,直逼黑池玄域的要害——血龍星璇。目前,鬼影旋與魔心鐵面率領的大軍在玄陰鬼母的協助下,已經擊潰黑池玄域的外圍防線,將黑池玄域的部隊封死在血龍星璇之內,除了死拼已沒有任何選擇。面對這種情況,黑池玄域的不老玄尊下令誓死反抗,絕不投降,憑借血龍星璇的天然屏障,與敵人展開殊死較量。作為黑池玄域最后的天險,血龍星璇可謂名不虛傳,號稱整個五色天域第一險地,數千年來一直名揚天下。血龍星璇位于黑池玄域的腹地血龍谷內,是一處奇特的存在,形狀與藍光圣域的孤星云崖有些相似,但情況卻決然相反。黑池玄域水流密集,以水源豐富而得名,是整個五色天域內,水資源最為集中之地。血龍谷內,三條河流交匯,洶涌的河水交匯一點,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那便是名揚天下的血龍星璇。一般而言,河水交匯處,無非是一個沖擊深淵,形成一個巨大的水潭??裳埿氰峭话?,它就像一個倒立的孤星云崖,上大下小,河水受某種力量的趨勢,蜿蜒而下自動旋轉。除此之外,血龍星璇還有很多特點,與奇怪的現象,不明就里之人若貿然硬闖,必然受到極大的傷害。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血龍星璇之中暗藏密道,能容納黑池玄域數千兵力,這是血龍星璇的第一個特點。第二,血龍星璇的由來是因為它像一個漩渦,上大下小,河水一經流入就自動轉變成暗紅色,宛如血液一樣,并有龍形光影浮現在表面,時隱時現,給人一種神秘感。第三,血龍星璇所在的區域有一個特殊的氣場,任何空間移動之術都無法在這個區域內施展。并且,若是有人直接從血龍星璇的入口跳下,其最后達到的不是血龍星璇的底部,而是直接被撕碎,或是被重傷彈飛。如此一來,外人要想入侵血龍星璇,就顯得十分困難。當然,再兇險的地方也有它的弱點,血龍星璇作為黑池玄域的總部,雖然一直以來都保持著神秘,可其中的玄妙也并非沒人知道。就玄陰鬼母掌握的情況,血龍星璇的形成與三大河流有關,暗藏三條密道,位置正好處于三條河流的中心夾角處,肉眼一般很難發現。目前,鬼影旋、魔心鐵面與玄陰鬼母已找出三處密道的入口,正各自指揮大軍展開強攻,與黑池玄域一方展開了殊死拼搏。針對這樣的結果,黑池玄域一方并不驚訝,他們知道瞞不住敵人,因而也無心隱瞞。作為黑池玄域而言,他們如今只能死守天險,利用血龍星璇密道狹窄的優勢,堅守險關,將敵人的大軍阻隔在外。第七十五章敵我形勢眼下,鬼影旋、魔心鐵面、玄陰鬼母兵分三路,齊頭并進,采用了車輪戰術,旨在消耗黑池玄域的兵力,想從實力上取勝。針對這種情形,玫瑰道:“目前我們可以聲東擊西,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以延緩局勢?!辈焕闲鸪烈鞯溃骸奥晼|擊西雖能暫緩形勢,卻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我們目前的兵力已所剩無幾?!泵倒宓溃骸熬腿缃竦男蝿莘治?,一天下來,我們至少要損失五百到八百位士兵。以我們目前僅剩五千殘兵的情況來看,最多能堅守五日?!辈焕闲鸬溃骸叭裟軋允匚迦?,想來天麟也已趕到,那時候或許會有轉機?!泵倒迓勓砸徽?,遲疑了片刻后,換了個話題問道:“我們目前還剩多少可用的高手?”不老玄尊道:“此刻負責防御的是馬云峰大將軍,以及他的副手鐵崢將軍,外加血龍谷守將郭若華,翻江龍周九?!泵倒迓勓陨?,顫聲道:“其他人呢?”不老玄尊苦澀道:“其他高手都已經在此前的交戰中戰死沙場,我們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泵倒迳眢w一晃,傷感的低吟道:“如此說來,除了死守之外,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不老玄尊滄桑道:“連年的交戰,我們本就人才稀少,再加上這一次敵人的強勢猛攻,變成如今這樣那也是預料之中的?!泵倒蹇酀粐@,輕吟道:“玄尊不要過分感傷,等天麟到來之后,我們就能扭轉局勢?!辈焕闲鹂酀溃骸跋M苋缒闼赴??!泵倒逍那閺碗s,輕聲問道:“若是沒有鬼影旋、魔心鐵面、玄陰鬼母的存在,這一戰我們能有多少勝算?”不老玄尊愣了一下,隨即驚醒過來,沉吟道:“若是那樣的話,即便敵人數量超過我們,取勝也并非難事?!泵倒遢p吟道:“如此,我們就全力防守,靜靜等待天麟的來到?!辈焕闲饛碗s一笑,輕聲自語道:“希望天麟能早點來到?!泵倒鍥]有說話,她何嘗不想天麟做早點趕來,可天麟究竟何時能來,她也不知道。隨后的時間,玫瑰與不老玄尊兵分兩路,前往兩處密道險關,親自指揮士兵反擊,隨時注意交戰的情況。目前,雙方的戰局處在膠著狀態,密道的寬度十分有限,每次最多只能容納數人同時進攻或是防守,這就大大限制了交戰的進度,使得雙方陷入了苦戰。面對這種情況,鬼影旋、魔心鐵面、玄陰鬼母雖然焦躁無比,卻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只能以犧牲士兵來換取勝利,整日整夜的發動持續攻擊。一連兩日,雙方都以這種方式展開死拼,結果黑池玄域一方犧牲了大約一千五百名士兵,五色天域那邊也折損了近兩千人。第三日,玄陰鬼母調整了攻擊方式,每隔兩個時辰,就由鬼影旋、魔心鐵面、玄陰鬼母親自出面,利用自身強橫的實力,對黑池玄域一方發起突然猛攻。這樣一來,尋常黑池玄域士兵在面對三大高手時根本起不到作用,頃刻間就死傷慘重,大大提升了死亡人數。覺察到這一情況,不老玄尊與玫瑰又氣又急,立馬下達命令,將黑池玄域目前僅存的六位高手分為三組,各自守在密道之中,一旦發現三位強敵現身,就拼死抵御,以減小士兵的傷亡程度。這樣一來,情況頓時有所好轉,第三天黑池玄域一方,依舊守住了他們的防線。了解了黑池玄域的防御狀況,玄陰鬼母召集鬼影旋與魔心鐵面召開了一次會談,地點就在軍營之中。作為震宮的高手,鬼影旋與魔心鐵面都是五色天域的傳奇人物,一向十分神秘,尋常人難道一見。此刻,在玄陰鬼母的營帳中,鬼影旋與魔心鐵面一左一右,坐在玄陰鬼母兩邊,正聆聽著玄陰鬼母的發言。左邊,鬼影旋一身黑衣,頭戴黑紗,竟然掩藏了容顏,給人一種詭異之感。右邊,魔心鐵面身材中等,相貌平凡,四十出頭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給人一種冷漠嚴肅之感?!皬慕袢盏那闆r來看,我們的進攻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已引起了對方的高度重視,他們已完全被我們牽制住了?!焙俸俟中?,玄陰鬼母的聲音讓人心中發顫。魔心鐵面道:“今日我見到了黑池血玫墨香,她應該是剛從人間趕回來的?!惫碛靶幮Φ溃骸盎貋碚?,那是自投羅網?!毙幑砟傅溃骸吧裢跤辛?,要活捉玫瑰圣女,這一點你們切莫忘了。我召集你們前來,是想與你們商議一下,明日我們繼續采用今日的方法,但卻延長出手的時間,設法引出敵方的高手,在交戰的過程中將其獵殺,以達到擒賊先擒王的效果,從而攻破敵人的心里防線?!蹦蔫F面道:“就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對方包括不老玄尊在內,也僅剩下六位高手,一旦殺掉其中的幾位,我們便可兵不血刃,拿下黑池玄域?!惫碛靶Φ溃骸耙詫Ψ降膶嵙?,要殺掉他們并非難事?!毙幑砟傅溃骸斑@一戰已持續了不少時間,我們務必在三天內有所突破,不然就很難再預定的時間內完成目標了?!蹦蔫F面道:“這一點大可放心,今晚我們繼續保持攻擊,明天開始就實施計劃,抓住每一個機會,務必在短期內削弱對方的主力高手,以打壓對方的士氣?!惫碛靶溃骸耙膊恢垃F在藍光圣域那邊情況怎么樣了,老三與老五他們進展怎樣?”玄陰鬼母沉吟道:“臥云居士詭計多端,只怕藍光圣域就將失陷?!蹦蔫F面道:“估計他們會比我們快一點,因為孤星云崖雖然神秘,卻沒有這里兇險?!惫碛靶瘩g道:“那可不一定,誰先誰后還得比過之后才知道?!钡谄呤伦詈笙M幑砟傅溃骸皠儇撝畱鹁驮诿魈?,努力吧?!惫碛靶c魔心鐵面點頭不言,靜坐了片刻后,兩人便起身離開。第四天,持續的交戰有了轉變,無論是血龍星璇,還是孤星云崖,都出現了極大的變化,勝利的天平開始傾向于五色天域一邊。在血龍星璇,玄陰鬼母、鬼影旋與魔心鐵面持續強攻,逼得不老玄尊、玫瑰、馬云峰、鐵崢、郭若華、翻江龍周九等六人全力反擊,雙方形成了正面交鋒,且持續時間較長。這期間,不老玄尊與郭若華遇上了玄陰鬼母,玫瑰與翻江龍周九遇上了魔心鐵面,馬云峰與鐵崢迎戰鬼影旋,雙方全力以赴,在連番交戰中,不老玄尊、玫瑰等六人先后受傷,其中郭若華、鐵崢、周九重傷。如此一來,以玄陰鬼母為首的五色天域大軍取得了絕對優勢,在第四天的晚上,終于突破了黑池玄域的第一道防線,并趁機殺掉了郭若華、鐵崢、周九,逼得不老玄尊、玫瑰、馬云峰退守第二道險關。藍光圣域這邊,無情老人在連續兩日未能取得決定性優勢的情況下,于第四天中午下達命令,讓巨靈神親自開路,憑借其超強的實力,一舉突破了孤星云崖的第二道與第三道險關,直逼孤星云崖的最后一道防線。期間,為了阻止巨靈神的進攻,孤星云崖的守將韓成宗死在了巨靈神手下,內務總管杜偉也身負重傷,被抬了回來。如此,最后一道防線的防御重責就落在了兵馬元帥藍柯身上,他率領著藍光圣域殘存的兩千多名士兵拼死反擊,在經過了長達兩個時辰的艱苦奮戰后,終于擊退了巨靈神,暫時保住了這最后一關。對與這樣的結果,一夕如夢無比傷感,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事到臨頭,心中仍舊不免悲嘆。夜,靜靜而來,沒有時限。對與藍光圣域而言,這或許是最后一個夜晚。明天,一切可能都將結束,那時候孤星云崖將被攻陷,藍光圣域將不復存在。到那時,除了心酸,除了不甘,剩下的或許也就只有仇恨與幽怨。站在孤星云崖的頂端,一夕如夢看著往日熟悉的家園,心中充滿了眷戀。這是她的國家,這是她的領地,曾撫育了無數百姓,如今卻飽受戰火的摧殘。作為一個領導者,一夕如夢的一生并沒有什么輝煌可言,她能給予百姓的只是仁愛,只有關懷。當厄運到來,一夕如夢沒有離開,她甚至都不曾想過要拋下自己的子民,一個人茍且偷安。然而作為藍光圣域的第一勇士,藍天虹有保護一夕如夢的職責,因此他考慮到了這一點,獨自來到了孤星云崖的頂端,來到了一夕如夢的身邊?!笆ブ?,你該離開了?!陛p輕的,藍天虹壓抑著心中的傷感。一夕如夢背對著他,輕輕搖頭道:“我是藍光圣域的主帥,豈能棄百姓不顧,自己離開?”藍天虹苦澀一笑,正色道:“圣主,你身系藍光圣域的未來,更是應該離開。只要你活著,藍光圣域就有重見天日的一天,我代表藍光圣域的百姓,懇求你離開?!甭勓赞D身,一夕如夢看著藍天虹,問道:“換了你是我,你會離開嗎?”藍天虹遲疑了一下,沉聲道:“我會,因為我要為死去的人報仇,我要活下來,那樣才有希望?!币幌θ鐗糨p嘆道:“可惜你不是我,很多事情你都不會明白?!彼{天虹道:“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盡全力勸你離開,保護你的安全?!币幌θ鐗糨p嘆道:“明天,若最后一道險關失陷,我就設法離開?!彼{天虹道:“目前我們集中所有兵力死守最后一道防線,一旦明日巨靈神再來,勢必死守不住,那時候你再想離開,只怕就來不及了。圣主要三思啊?!币幌θ鐗艨酀溃骸叭羲廾⒍ü滦窃蒲乱?,我就是離開,也不一定能逃過五色神王的追殺?!彼{天虹焦急道:“至少那是一線希望?!币幌θ鐗魮u頭道:“我們還有一線希望,那就是牡丹。若是她能及時回來,或許就能扭轉局面?!彼{天虹苦澀道:“我們已經苦苦支撐了四天,一直不曾等到她回來,誰知道她要何時才會趕來?”一夕如夢嘆息道:“這就要看我們的命運了,我們只能賭一賭它?!彼{天虹大聲道:“圣主……”一夕如夢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從現在開始,你無須再跟在我身邊,你去協助你大伯防護最后一道險關,務必盡全力守住它?!彼{天虹遲疑道:“那圣主你呢?”一夕如夢復雜一笑,輕吟道:“我去守住孤星洞,那是我們的一個弱點?!彼{天虹臉色微變,脫口道:“不可,那里一旦闖入敵人,就必然是對方三大高手之一,圣主切不可冒險?!币幌θ鐗魮]手道:“去吧,生死成敗就在明天,我的命運交由上天,你不必多言?!钡谄呤哒虏幌轭A感藍天虹大聲道:“圣主……”一夕如夢道:“小心點,祝你平安?!彼{天虹聞言一顫,張口欲言,可遲疑了片刻后,最終長長一嘆,轉身離開??粗{天虹離去時那落寞的身影,一夕如夢輕嘆道:“堅強一點,希望你能挺過這一關?!鞭D身,移步,靜靜離開。片刻,一夕如夢回到夢蘭閣,將侍女心藍叫到身邊,叮囑道:“明天一早,你就前往牡丹居住的藍夢軒守著,一旦牡丹回來,你就告訴她我在孤星洞,讓她速來救我?!毙乃{年紀不大,看上去一個十五六歲,清秀的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輕聲道:“圣主,要不你還是今晚離開這里,前往人間找牡丹小姐吧?!币幌θ鐗糨p嘆道:“你還年輕,不會明白。即便明日牡丹不會回來,我也不能離開?!毙乃{道:“要是牡丹小姐無法趕回,圣主豈不危險?”一夕如夢表情奇異,輕吟道:“我有一種預感,牡丹就快回來,我的命運將因她而改變?!毙乃{雙唇微顫,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停下,遲疑了片刻后,這才輕聲道:“希望牡丹小姐能及時趕回來?!币幌θ鐗粑⑽㈩h首,揮手讓心藍退下,心中呼喚道:“牡丹,你快回來?!鼻星械乃寄罨癁橛脑?,回蕩在一夕如夢的心間。明天,牡丹能否回來,孤星云崖會否失陷,血龍星璇將面臨怎樣的情況,一切都還有待時間去揭曉?;蛟S,一切就在明天結束了,也或許,那僅僅只是一個開端?!掷m的交戰從玫瑰回來后,一晃便過去四天。這期間,玫瑰親身經歷了戰爭的殘酷,領略了死亡的恐懼,見證了生命的隕落。特別是第四天,當她與翻江龍周九一起迎戰魔心鐵面時,敵人超強的實力,殘忍的手段,就宛如一座大山,牢牢的壓在她的身上,讓她體會到了死亡的可怕。那時候,玫瑰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內心是多么的渴望有人能給予她一種安全感。一瞬間,玫瑰的腦海中一個身影浮現,在那一刻是如此的清晰,讓她發出了無比炙熱的呼喚?;貋硭奶?,玫瑰時刻都在期盼著天麟的到來,而這一刻那種期盼幾乎攀升到了極限。以往,玫瑰一直認為自己能獨當一面,不比任何男人差??涩F在,玫瑰才意識到,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女人,需要男人的呵護與關懷。環境能讓人改變,這對于現在的玫瑰來說,可謂是恰如其分,她的心境在不知不覺中已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對天麟生出了一種依戀。清晨,新的一天在曙光中到來。五色天域的進攻猶在持續,只是玄陰鬼母、鬼影旋、魔心鐵面一般不在夜間露面,這讓黑池玄域一方稍稍好受了一點。一早,不老玄尊將玫瑰與馬云峰召集到一塊,神色凝重的道:“若然今日天麟都無法趕來,血龍星璇勢必失陷。那時候玫瑰必須選擇離開,由我與馬將軍負責斷后,你決不能落在敵人的手上?!泵倒宸磳Φ溃骸安?,我要留下,哪怕戰死也絕不離開?!辈焕闲鸷鹊溃骸奥犜?,這是命令,你必須遵守?!泵倒宕舐暤溃骸拔胰綦x開,何必回來?”馬云峰嘆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們得做好打算,不能都死在這,那就太不值了?!辈焕闲鹕裆珳嫔?,苦澀道:“數千年的交戰我已經倦了,作為黑池玄域的統帥,我必須留下,這是我對百姓的一種交代。你的離開,是為了延續黑池玄域一脈,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卷土重來,完成我畢生未成實現的心愿?!泵倒鍌械溃骸靶?,我怎舍得離開?”不老玄尊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這關乎到黑池玄域的延續,你難道忍心讓黑池玄域就是滅亡嗎?”玫瑰身體一顫,為難的道:“玄尊,我……我……”馬云峰道:“生與死都是為了黑池玄域,只是意義各有不同,你應該聽話。今天,若是我們戰死了,那是為了黑池玄域的榮耀。而你雖然活著,卻是為了延續黑池一脈,那同樣重要,你知道嗎?”第七十八章坦然面對玫瑰顫聲道:“我明白,可是……”不老玄尊打斷她的話,沉聲道:“你既然明白就應該聽話,你的責任比我們都大?!泵倒宀谎?,心中傷感。她恨不得戰死沙場,也不愿茍且偷安。然而不老玄尊的話十分明白,她的離開是為了黑池玄域的未來,她又豈能拒絕呢?拍拍玫瑰的肩膀,不老玄尊輕嘆道:“答應我,好好活下去,你是我們的未來?!泵倒迳眢w震顫,眼中淚光閃閃,強忍住沒讓眼淚落下,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馬云峰勉強一笑,祝福道:“愿我們的祝福與你相伴,助你化解一切的危險?!泵倒迓勓云嗫鄻O了,悲切道:“我會堅強的活著,完成你們所有的心愿,扳倒五色神王?!辈焕闲鸸膭畹溃骸凹佑桶?,你會有那樣的一天?,F在時間不早了,未免敵人有機可乘,我們開始吧?!瘪R云峰道:“數千年爭斗,雖敗猶榮,我已了無遺憾?!痹捖滢D身,大步離去,背影顯得格外孤單。不老玄尊微微一嘆,回頭看了玫瑰一眼,隨即一言不發,默默的離開。目送兩人離去,玫瑰眼中的淚水最終落下,不為她的脆弱,只因她心懷傷感。幽幽一嘆,玫瑰自語道:“天麟,你在哪,你可知道我需要你???”自問聲中,玫瑰邁步而出,趕往了她所守護的第三條密道。自此,第五天的交戰就此展開,不老玄尊、馬云峰、玫瑰各守一處,等待著他們的將是玄陰鬼母、鬼影旋、魔心鐵面的可怕進攻。同一時間,孤星云崖這邊,藍光圣域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誓死守護這最后一關。一大早,藍柯與藍天虹就出現在第四道險關前,指揮著士兵奮勇殺敵,寸步不移的與敵軍展開肉搏戰。一夕如夢一早就離開了夢蘭閣,帶上了多年不用的兵器綠葉劍,先是前往第四道險關處慰問守關的士兵,鼓勵大家奮力抵御,而后與藍柯、藍天虹交談了一陣,這才緩緩離開。孤星洞位于孤星云崖頂端的下方,是通往孤星云崖頂部的一條秘密通道,除了藍光圣域的高層人士知道外,尋常弟子根本不知道孤星洞的存在。孤星洞上與孤星云崖頂部相連,下與第四道險關相通,兩處入口都十分隱秘,有著堅韌的防御結界,一般人無法察覺,更難以穿越。來到孤星云崖頂部,一夕如夢沒有急于進入孤星洞,而是站在邊緣地帶,凝視著腳下敵軍的情況。數日以來,一夕如夢已養成了習慣,總是站在這里留意著敵軍的一舉一動,心中思索著應對之法。眼下,一夕如夢又一次站在這,可心情卻有了很大的變化,一股莫名的失落籠罩在她的心上,讓她有種深深的感傷,似乎厄運正等待著她??酀恍?,一夕如夢絕美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滄桑,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不祥的下場,只是那會是什么呢?死亡,或是別的?落寞一笑,一夕如夢并不懼怕死亡,不然她又何必留下?至于別的,一夕如夢不愿多想,她要保持最佳的狀態,去迎接生命中這最后一戰。靜靜凝望,藍光籠罩,一層絢麗的光波圍繞在一夕如夢的身旁,宛如精靈般,守護著這位美麗的女皇。孤星云崖頂上,稠密的藍光如流水蕩漾,無聲的涌入一夕如夢的體會,轉化成了一股力量。多少年了,一夕如夢幾乎已忘記了上一次交戰的時間,如今,那昔日熟悉的感覺又一次回到身上。一聲脆響,綠葉劍自動出鞘,似乎感應到了一夕如夢的心意,自發的圍繞著她盤旋,就像是一條綠色的光帶,在這藍光遍布的區域里顯得格外明亮。抬頭凝望,一夕如夢高貴典雅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絲微笑,一股奇特的感覺涌入心底,那感覺就仿佛她又回到了以往,回到了當年征戰沙場的時光,信心一下子又回到了身上。收回目光,一夕如夢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右手隨意一舉便握住了綠葉劍,輕輕的將劍移到了面前,眼神柔和的看著它,語氣懷念的道:“綠葉紅花,相伴到老。這一次你又能否助我化險為夷呢?”似乎聽到了一夕如夢的話,綠葉劍猛然一顫,發出一聲嗡嗡的劍鳴,像是在回答。見狀一笑,一夕如夢神色復雜,輕吟道:“今天就讓我們一起迎戰強敵,面對宿命吧?!笔談w鞘,一夕如夢的目光又一次移向遠方,整個人瞬間就恢復了沉靜,絕美的臉上布滿威嚴,給人一種神圣不可侵犯之感。轉身,一夕如夢緩步離開,在走出第七步時,前方的地面上突然露出一個丈大缺口,那就是孤星洞的一處入口??v身而入,一夕如夢消失在缺口內,原地眨眼就恢復了正常,看不出任何異樣。飄然而落,一夕如夢進入孤星洞后,很快就來到地面,眼前是一條蜿蜒盤旋的狹小通道,四周都是堅硬的黑金剛石,正通往另一方。第七十九章慘烈血戰順著通道一路前行,一夕如夢在經過了大約百丈距離后,來到了一處較為寬敞的洞穴中,這里便是孤星洞了??v觀此洞,長十二三丈,寬約七八丈,高有四五丈,足以容乃數十人,光線頗為陰暗。在一夕如夢的對面,那兒有一條隧洞,正通往第四道險關,入口正好就在第四道險關前大約三丈處的頭頂上方。一般而言,五色天域的敵軍順著隧洞一路進攻,四周全是堅硬的巖石,不會引人注意,因此誰也不會想到,這孤星洞的入口就位于隧洞的頂端,只要抬頭仔細探測,就能感應到入口處的異常。當然,尋常之人修為有限,實力一般,根本無法感應到
到帕克要塞卻得到這種處置,心里面也難免會有氣不平,想著自己當時為救士兵們而絞盡腦汁的想活路找突破口,如今卻被關了近一個月卻沒有下文,是人難免都會有火氣,特別是七夜有能力隨時破獄而出,卻一直要待在一個小小的牢房中。因為在回到帕克要塞前的那晚,七夜便將自己這一個月出戰帕克要塞到見到地獄愛琴海以及原人琴音的事全部告訴了炎叔,特別是有關采蓮的事。而炎叔給七夜的主意是回到帕克要塞后靜待其觀,采蓮的事他會去留意的。正因為炎叔要七夜靜待其觀,所以七夜才沒有舉動,要不然,七夜早就破牢而出了。因格告別七夜走出牢房后,立即趕到帕克要塞的城墻下,監督士兵們修建帕克要塞。帕克要塞對于狂戰帝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戰略重地,在最靠近天翔帝國的行省邊防,它就相當于一個中心部位,其余各大小要塞和城市都通過它來運轉,所以雖然被天翔帝國破壞了(實際是被七夜破壞的),但是狂戰帝國軍部馬上下令重新修復。而返回帕克要塞后的原駐軍和第三步兵團就成了重修帕克要塞的工人,因格也就成了工頭?!案眻F長,團長怎么樣了?”烏斯與幾個士兵扛著木頭經過因格身邊時,向他打聽道?!斑€是老樣子,看起來無所謂,但是我感覺團長心里不好受?!薄澳菆F長有說什么嗎?”“沒有,就是沒有團長沒有說,我才擔心團長。要是我是團長,早就到種族聯盟里不回來了,在那邊團長至少也能當上個城主?!薄皳囊彩菦]用,還是早點想辦法托人去軍部為團長打點打點才是正事?!睘跛拐f完便扛上木頭向要修補的房子,在他看來,現時團長沒有行動,他也沒有必要行動?!拔乙蚕胪腥?,不過……”因格苦惱的抬頭望向關著七夜的牢房,像他和七夜這樣從最下層的步兵慢慢爬上來的軍官,在軍部那能有什么有關系的朋友。時間一天天過去,自帕克要塞后的大規模戰爭終于在一個雨夜爆發,數百萬部隊暴發了全面戰爭,而此時的七夜卻還被關在牢房里,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么